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守望樱粟/作者:温心』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他,如樱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身边女人无数;   我,如小草,平凡无奇,仅有些聪慧,算是个城市精英。   我们相识十几年,是质地纯良的老朋友。   曾经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会是绝缘体,永不会对彼此感兴趣,   可当他打破了游戏规则撕了我们十几年友谊的外衣后,   我们将如何面对彼此?   我的精英生活是否会就此改变。。。。。。。。。。   』 ------章节内容开始------- 一、醉酒   模模糊糊中,一只男人的手贴上了我的脖子,然后便一动不动了。我的颈部动脉在这只略为粗糙的手掌下均匀的跳动着,一丝不乱。我没有睁眼,严格来讲,却是因为不敢。我知道,手的主人此刻正潇洒的坐在我床边,用染满酒意的眸凝在我身体的某处,我无奈的希望他注视的仅仅是脸。现在是凌晨四点,就在九个半小时前,我与这个男人见了今年的第一面(我在上海工作,一年中难得回北京几次)。他叫宋云杨,是我质地纯良的老朋友。   算起来,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记忆中最早的称谓应该是“同学”。还记得当初上学时我避他可是尤恐不及的,原因吗,只有一个:他太花心。这男人天生一副挺拔的身材,穿衣服格外帅气有型,他长的极为英俊,尤其一双幽深的黑眸最是夺人心魄,走在人群中的他,总是显得格外出众。云杨家境也不错,他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母亲则是一家艺术学校的校长,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成为骄子,他,拥有了游戏人间的资本。云杨身边向来女友无数,关于他的绯闻上高中时便已达到顶峰,我对这种人一向敬而远之,可以说,他属于我坚决不予往来的类型,我朋友虽多,像他这种的却一个没有。   可世事总是难料,你想避不接触,却未必就真能如愿。高三时,这家伙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粘上了我,不是追求,就是单纯的想跟我做朋友。他时常拉着我一起玩,没事就跟我聊天,我越不理他,他越是兴趣昂然,曾经一度,这家伙搞的我几乎崩溃。无奈之下,我从一开始的不理不睬,到后来的勉强应付,再到最后的与他闹在一处,终于,我们成为了朋友。其实这家伙除去花心不谈,优点确实挺多的,相处日久后,我开始对他渐渐改观,这人还不错,我在心里接受了他,于是,我们这朋友一做就是十几年,直到今天。   北京是我的老家,可由于我在上海工作便很少回来,这次来京出差,停留的时间很短,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云杨得知后便跟我约好一起聚聚。我们按以往惯例在宾馆房间喝了个通宵,喝的实在太多了,我已有了浓浓的醉意。云杨反倒没事,他喝啤酒一向厉害,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喝啤酒醉过,但若喝白酒他可不灵,只要一小杯便醉态显然,我曾经见过几次,印象实在深刻,就因为这样,他还被我笑了好久。云杨跟我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我们是很近的朋友,在一起时几乎无话不谈,晚上喝醉便在同一个房间过夜,这不是第一次。一直以来,我们像是两个绝缘体,放在一起也不会有问题,只因为我们对彼此早已免疫了。   现在,我醉了,仅剩头脑中还留一丝清醒。我清楚的感觉到云杨的指腹就贴在我的颈下,他的视线就停在我身上的某处,但我一动也不能动。这种情形很奇怪,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可过往他的手可从没乱放过,我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尴尬。此时,暧昧的气息开始在房间悄悄漫布,空气的热度也在隐隐升高,我脑中急转,用残存的意识轻轻呢喃:“你手。。。。。。热。。。。。。”,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狼狈。   对于女人来说,美貌是语文,才智是数学,很可惜,我偏科了。论外表,我自认非常普通,扔人堆里从不不显眼,若想在我身上找出美女的特质,抱歉,难,跟上蜀道的性质一样-----难于上青天。当然,我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皮肤白皙,这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同时,估计和从不化妆也有关系,我的外貌除此之外再无优点。朋友对我的评价是:阳光自信,特喜欢向我靠拢。所以我的朋友很多。同事对我的评价是:恩威兼备,以能力赢得尊重。所以我做了管理。想来我算是一个顺风顺水的人吧,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轻松度过高考后便在广州念起了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开始闯天下。我在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从最低层的业务员做起,经过几年打拼后,竟一路过关斩将步步高升,如今,我已坐到了销售副总的位置上,可谓春风得意。身边的朋友都很羡慕我,他们觉得我算是一个正经精英了。也许吧,拿外界的眼光来看,我算是事业有成,可私下里,只有我自己知道,真实的我永远无法真正开心。   我出生在一个不大普通的家庭里,父亲是公~务~员,手握些实权,母亲做服装加工生意,有自己的厂子,家里的生活相对比较富裕。之所以说这个家庭不大普通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父母吵架,那几乎是我小时的梦魇,及至长大离开家后,偶尔忆起,依然会感到阵阵凉意袭遍全身,我时常会莫名的不寒而栗。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吵架的内容似乎永远都是围绕着父亲的女人们,之所以说“们”,是因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很多个,名字我现在已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每一次吵架几乎都是全武行。家里的东西时常会换成新的,不是因为原有的旧了,而是因为已被砸坏。可以说,我就是在父亲的无动于衷和母亲的歇斯底里中度过我的童年的,父母也因此而在邻居中远近闻名。家,对我而言是一个如噩梦般的字。   我从小便暗自发誓:长大后一定要远离这个家,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不再回来。随着时间过去,我渐渐长大,在了解了父母吵架的真正原因后,我发了第二个誓:我若找老公一定要找天底下最忠贞的男人,我必须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同时也必须是最后一个,花心男坚决不考虑,否则我宁可一辈子独身。云杨一直都知道这些,同时他也有着和我非常相似的遭遇。他的母亲在和情人私会时被提前从外地旅游回来的他和父亲撞个正着,当时情何以堪就完全可以想象了,外表看来极为幸福的家顷刻间散了,云杨的父亲大病一场,云杨也从此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浪子。女人于他成了玩物,永远只能是卑贱的,与她们交往时不用付出感情,据他自己说,十六岁时他便有了第一个女人,这男人滥情之甚可见一斑。但矛盾的是,他居然也向往正常的家庭生活,希望找到一个他爱的女人并对她忠诚,但他同时也声称,自己绝不会受女人支配,这是肯定的。还有,云杨一直觉得,他此前的荒唐仅是一时的玩世不恭,若干年后依然还是要回归正轨的,这些经历不会影响到他未来的家庭,这就是云杨,他的逻辑让人不可理解,但却并不防碍我们做朋友。可以说,我们两个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已把他定格在朋友一栏上了,这点绝不会变,我确信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这朋友一做就是十几年。   现在,我看到了他的一脸狼狈,虽然只有瞬间。我的理性让我马上把酒作为罪魁祸首为这种状况的出现给了一个交代,心中立刻释然。我知道,他对我没那种兴趣,他的女友都很漂亮,他也常说找老婆一定要找个大大的美女才行,而我不是;我对他也不可能有那种感觉,花心萝卜我一向谢绝,我打小发誓要找的忠贞男,他也不是。一时酒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再次闭上眼睛。这时,一阵剧痛袭上头部,我用手轻捶着,今天的酒真的喝多了。我是做管理的,经常有应酬,喝酒在所难免但我都尽量控制,能不沾就不沾。其实我酒量很好,只是喝多了头会痛,四肢也会阵阵麻木,很不舒服,为了少受点苦我一般尽量不喝。现在,九个半小时的酒喝下来,已是我的极限了,醉酒后的不舒服感也找上门来。“头疼?”云杨问,我恩了一声,没有睁眼,“我帮你按摩一下”,不等我回答,他的两只手便已放到了我的额上轻轻揉动,云杨手劲适中,我感到了些许舒适,想着呆会一定要跟他道谢。也许是按摩久了胳膊有些酸吧?只一会工夫,云杨的两肘便压在了我的胸上,我呼吸一窒,再一次,我的脑中轰然。   刷牙水喝下去什么感觉?你咽了以后告诉我哈。   我是一个偶尔会让人恨的牙根痒痒的女人,这是闺蜜的评价。这话有褒有贬,我一直把它当成好话来听。与云杨相处,我们时常开玩笑。云杨一直自诩年轻,玩的起。一次他又在向我炫耀:“年青不玩什么时候玩?”这次我可没惯着他,我问:“您老贵庚?”他不解,“28,怎么?”我一脸疑问:“公岁?”他先是气结,接着爆笑。   现在,压在我胸上的两只肘正在随着手的按摩动作在微微晃动,肘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床边,他是我平时打打闹闹惯了的朋友,更是我质地无比纯良的朋友。现在这状况很尴尬,必须要处理。我的四肢虽因酒精而麻木,但我的大脑却还在高速运转,我再次发挥了自己处理危机的能力,模模糊糊的说:“渴。。。。。。水。。。。。”于是,我胸上立轻,没一会,手上已多了杯温热的水。喝了水后我说要睡了,便不再管他,顾自的沉入梦乡。这次出差我确实很累,为了一个竟标案,我和同事们忙了三个月,现在已到了非常关键的阶段,一点都大意不得。我来北京后基本没休息过,连夜跟同事探讨方案细节,再次理顺了人际关系,作了种种预案,好不容易弄完后却又被云杨拉着喝酒,这一喝还是九个半小时,我的体力已严重透支。事实再次证明,我不是铁打的。 二、公事   如何区分男人女人?从是否敢露上半身上街就能分出来。男人女人的共同处是什么?下半身都要遮好了才能出门。   我从不反对生活中的庸俗。有时偶尔的玩笑,朋友都会惊讶:“你也说这种话呀?”于是我立马反驳:“你当我是外墙皮呢?只喝空气不沾人气儿?”是人皆俗,我从不认为自己高雅。其实我是一爱说爱闹的人,只是工作使然,没办法,在公司还得绷着点,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适可而止了,毕竟这不是在自家沙发上躺着。我现在入睡了,我确认自己马上就会彻底睡着,至于云杨在干吗就不晓得了。我睡觉一向很沉,也因此我手机的闹钟声音总是调的很大。朦胧中我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处很柔软的所在碰触了一下,我不确定是否真实,也许只是感觉,我没理会,把头摆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后便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恼人的手机铃声便开始不屈不挠的在耳边响起,我恨的直想挠墙。费力的睁开眼睛抓起一看,是北京分公司兰经理打的电话,正事,我不敢疏忽,于是赶紧接起:“喂”,   “温总,没打扰您休息吧?”兰经理的声音有些歉意,   “没事,说”,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和些。   “是这样,客户方项目部王总刚打来电话说,我们的方案他看过了,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我们进一步阐述和确认,然后他再跟项目组审议。下午两点,您方便和我们再去一趟吗?有您在,我们心里更有底些”兰经理说出了正事。我头脑立刻清醒了,这个王总是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搞定的客户方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算是一个很能帮的上忙的“内线”,这个项目成功与否与他有很大关系,两个月前我和兰经理还请他一起吃过饭唱过歌呢,他与我谈的很投机,此后一直都保持联络,这是大事,得立刻处理。于是我一边闭着眼睛抗拒困意一边却清楚的说:“好,我一会到公司,咱再议一下具体细节。”放下电话后,我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看了下表,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够了,起床。我伸了个懒腰后起身梳洗,顺便扫了一眼另一张床,那位少爷此时也被我的电话吵醒了,正斜依在床头抽烟呢,他被子盖到腰际,上半身竟未着装。我一点也不惊讶。以前我们在一起过夜时,他都穿着衣服,不过他跟我说过他习惯裸睡,这次见了我并不奇怪,只是有点尴尬。看来今天是没法回上海了,我拿了要换的衣服走进洗手间。刷牙、冲凉、洗头发,当我换好衣服出来时精神好了很多,脑子也越发清醒了。我用风筒吹干了发根,头发还是半湿的,吹风会伤头发我从不会过多用它,只好先披着。出来时,云杨的烟已抽完,但还没起来,他斜依着床头,眼睛顾自望着一处在想着什么,眉宇间竟全无倦色。我摇了摇头走过去:“起床了,帅哥,一会开车送我去公司吧,快,我要来不及了。”   云杨是做生意的,自己开酒楼,时间相对自由也没人管束,这跟我不同。他开一辆黑色奥迪,这个免费司机摆在这不用可惜了,我向来不会浪费资源。谁知他却摆出了一副无赖的嘴脸,“困。。。。”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却无耻的亮着精光,哪里看的到一点困意?“送你去公司,晚上还陪我喝酒?”云杨借此讨价还价。“先生,你酒都喝马桶里去了?昨天喝了一晚上,还不够啊?”,看他耍赖,我做势要掀他被子逼他起床,哪知这位战士竟纹丝没动,还摆了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态,坏坏的问我:“你想看什么?我可什么都没穿。”,我气极:“什么都不想看,我一直当你是女人,小姐起床啦”。云杨无语,更无奈,只能不情愿的起来。   现在刚刚入秋,北京的天气显得有些凉爽,在路上,我让云杨开了车窗,扑进的秋风中带了一丝潮意,我知道要下雨了。现在,我的脑子彻底清醒起来,昨夜的酒醉感好似已完全消失,我的心情有些愉快。云杨自从毕业后就开始开车了,他的驾龄不短,车开的够稳,我放心的坐在他旁边,无意中注意到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云杨的手很修长,肤色健康,我突然想起,这手昨晚曾为我按摩过头部,随之,我立刻回忆起他的狼狈,我心中一塞,不自觉的将头转向了窗外,那是个误会,不必在意。云杨将车停在公司楼下,他跟我要了宾馆的房卡后才放我下去,我摇头苦笑,看来,今晚的酒还得喝。   北京分公司位于cbd商圈,办公场所很不错,公司装修格外豪华,没办法,做这种项目,适当的门面功夫还是要的。公司在十楼,我到时已快12点了。兰经理一见我非常高兴,赶忙过来跟我打招呼。我所在的上海公司是集团总部所在地,集团下设六个分公司,我的职责是管理所有分公司的销售工作,因此,各地项目我基本不参与,但重大项目除外。兰经理是北京分公司的销售经理,由于这次项目重大,我专门指派他做项目的具体执行人,其他几个人则分工配合。北京的销售总监常总最近家中有事,参与的便少些,但还是会直接跟进过程。现在的状况是,我直接牵头,北分的同事跟进,关键时刻我会到北京现场参与。平时跟北分具体操办案子的同事沟通时往往会采用视频会议电话会议的形式,倒也方便。   兰经理长的很白净,戴一副眼睛,显得文气十足,但他的眼睛却透露出一股商人的精明,是个举止稳重的男人,他做大项目一直业绩不错,是北京分公司重点培养的人才,日后有机会便要让他独当一面了。我跟兰经理打了招呼后便直接去了会议室,他马上将两个参与关系梳理的同事也叫了进去,我们开始快速的讨论起对方的相关的问题来。这次的案子异常重要,标的巨大,搞定的话今年的销售指标可以提前三个月完成,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鱼,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来。由于我们此前已做了充足的预案,这时出现的问题几乎都能解决。我们中午没下去吃饭,叫了快餐上来在办公室边吃边谈,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便已有了结论。   下午两点,我和兰经理准时到了客户公司。这是一家大型国企,装修的气派豪华,每层楼都有门禁,没有预约想进来根本不可能。想当初北分的同事为了打通这些关口可是费了相当大的力气,这门,并不好进。这是我第二次进王总办公室,上次进来时已是两个月前了。王总的办公室非常大,落地窗透进的光线让整个屋子亮度十足,室内的摆设大气而昂贵。王总个子不高,身材却胖,是个持重的中年男,他下颌的肥肉直达脖子,眼中的神色则不怒自威,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傲气,我知道,这不是他刻意做作,而是受了这环境的熏陶。王总跟我们谈话时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客气的微笑,看起来对所有找他的厂商都一视同仁。我明白,这点很重要,在这种国企,这是自保的必备条件之一。我做大项目久了,见多了高层,对他们的自我保护早已理解。我从来不会看这个。在做这个案子的初期,我们早已象警察办案一样侦察了和这个项目有关的所有客户方人员,他们早已被我们做入了客户内部关系分析图谱,这里每个人扮演什么角色,权限有多大,个人爱好是什么,做事风格怎样?流程中承担什么责任等等,我们都一清二楚,甚至这个人的坊间传闻我们都了如指掌。基于这些,我们又做了有针对性的人员跟进,可以说,目前,这个项目尽在掌握。但大项目销售毕竟非常复杂,周期又长,尤其象这样的国企内部更是变化多端,因此,我们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   脚说:你无怨无悔跟我走遍天涯海角,鞋说:快他妈洗脚,老子被你粘住了!   生活如工作,工作如生活,很多时候二者是互通的。我与王总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这过程中我力求作到使谈话氛围轻松融洽,事实上我也成功的做到了。王总是对方的高层管理者,普通业务人员想与他对话几乎不大可能,国企又格外讲究职级身份的对等,所以,我在这个项目的初期便狠下了些功夫去研究如何跟他建立亲和力。通过商务情报我了解到:王总喜欢余华的作品。于是我便牺牲了一个星期的业余时间去苦读,上次见面时通过交谈我发现,我们有很多观点竟然都是非常相似的,这让我成功的进入了他的频道。这次也不例外,我按王总的语速和思维方式与他谈话,将需要讲清的问题一一说明,结束时我知道,这次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最后照例是说了一番客套的场面话,然后我们告辞出来。下楼后兰经理心里有些忐忑,他有些担心的跟我说:“温总,今天谈的很融洽,但我怎么感觉没底呢。”.   经验是废品,我扔了是因为不再需要,别人拣回去却只有加以利用才值钱。我但笑不语。经验告诉我,这个案子目前的进展很顺利。兰经理是个做大项目很有经验的人,但跟王总打交道还有点把握不准。也难怪,王总是政府派到国企的,他身上的官僚习气和不动声色,一般人很难捉摸,可我却有些先天优势,我父亲便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耳濡目染下我对这些东西看的很透,也因此更加容易把控这类人。出门时我想,要在合适的时机给大家做个实战教育,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莫名   回到宾馆时已是下午五点了。我住的地方是一家全国连锁商务酒店,条件还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每次出差我从不住星级酒店,这已成为习惯,主要是感觉没必要,住的地方只要舒服就好,豪华与否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之内。上了楼才想起门卡让云杨拿走了,他说这是作为我晚上陪他喝酒的保证。无奈,只能叫服务生开门。回房间后确实感觉累了,倒在床上便一动不想动。连续几天的体力透支,我一直感觉没休息过来,想想当年精力旺盛到可以连续加班到深夜的劲头还真是陌生。连姿势都没变,我便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刚要入睡,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我立刻被惊醒,如果我已睡着,这声音想惊醒我还真有点难度。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到门前的,打开门一看,竟是云杨!门卡在他那他还敲?存心不让我睡觉不是?二话不说,关门,然后回床上接着睡,我知道那小子准被气的不轻,估计正在门外磨牙呢,管他呢,睡觉皇帝大,谁让他惹我?过了一会,我听到云杨进来了,他的表情我没看到,但闻到了他拎来的饭菜香,我不饿,兀自在那努力入睡。其实现在想睡着已不可能,但闭目假寐一会也不错。   云杨是开饭店的,却从不喜欢在饭店吃饭,我见他时,基本都是在房间解决温饱,他说这样舒服。打电话叫了四瓶啤酒后云杨把我拉起来,我的两眼被云杨用手指撑开,于是,一张笑的极为可恶的脸便强行挤入我的视线,没办法,我只能“苏醒”。实在没什么胃口,我中午吃的盒饭到现在还没消化,云杨拿来的菜色虽好,我却难以下咽,就是感觉累。这位先生兴致却高,他跟我边喝边聊,几乎无话不说。我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知道今天想不理他是不可能的,便和他说笑起来。云杨反应一向很快,是个聪明人,我们在一起开玩笑几乎谁都占不了便宜,斗嘴已成了习惯。这一刻,我们好象又回到了当年,那段青涩的读书岁月。   记得上学那会,这小子总拉我聊天,他向来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别人看法,即使是上课也总跟我说话,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就把他调开了,不再让他跟我同桌。云杨虽郁闷,却并没放弃,结果一下课就又跑来找我,身边同学都觉诧异,他跟我哪来那么多话?时间久了,便有许多猜测出来。曾经有几个女生私下问我是否喜欢他?我当时愕然极了: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朋友。可我开了个玩笑,我跟问我的女生说:“喜欢”,当看到她们无比惊讶的表情时我开心极了,大笑不已:“象朋友一样的喜欢!”大家这才释然。要知道,在高中时代公开表示喜欢某人,那可是需要天大勇气的,云杨是很多女生暗恋的目标,我可没那闲心惹麻烦,况且在那时,我确实对云杨没有爱慕的感觉,我说的都是实话。高中时代,注定是一个青涩却不平静的时期,没多久,云杨告诉我,有个女生问他是否喜欢我,他让我猜答案。我当时有些尴尬,如猜是,显然有些自恋,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如猜不是,显然也不对,云杨既然问我,他的答案否定的可能性便不大。我思虑再三没法回答,便反问:“也有人问过我,你猜我怎么回答?”,云杨一脸兴味:“我们把答案写纸上,看是否一致?”我一笑:“好”,我跟云杨聊天向来放松,他经常会搞怪,我已习惯了。于是我们分纸而写,然后互换,我拿到他写的纸展开一看,上面是张狂的两个字:喜欢。我一笑,意料之中,因为我的纸上是:喜欢,象朋友一样。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笑着看过来:“先生,我们答案一致,但你写的简短,可精神我领会了。”云杨笑而不语。此后的岁月里,云杨依然如故,跟我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我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朋友了。可他太能聊,我便经常笑称他:话痨.借云杨的光,在学校里,我几乎成了众矢之的。没办法,这小子长的确实阳光俊朗,身材又欣长出众,围着他转的女生相当多。他的衣服总是时尚有型,以致吸引了n多美女的眼光,尽管我再三声明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可无奈,大家都不信,因为他跟我走的实在太近了。   现在,喝酒之余,我瞟了一眼旁边的云杨。这家伙今天穿了条银灰色长裤,黑色丝质长袖衬衫,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内衬了亮红色的同质丝料,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云杨选服饰一向眼光独到,他今天的衣服格外帅气,不错,挺赏心悦目的。美的东西人人都喜欢,我也不例外,可看了两眼后我便收回了目光,因为对他,我只是纯欣赏,并没任何私心。我们聊的很投机,过了一会不知怎么就聊到他的风流史上去了,这家伙竟然毫不避讳的说,他的需要一向非常强烈,所以身边女友不断。我不是什么保守刻板之人,但这话题是我弱项,我不知该如何继续了,只能在给了他一个不屑的表情后,转开了视线。   我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中央2台的财经节目。这是我每晚必看的,几乎从不间断。我是个股民,对中国经济政策便格外关注,这关系到自己投资的收益问题,半点马虎不得。再加上自己是做销售管理的,把握这些财经信息有利于抓住市场的脉搏,更是与高层对话的谈资,因此,我一向高度重视。看了一会,我发现云杨也没声音了,便转过头,发现他正在看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我很奇怪,问道:“怎么了?”他略为一顿,然后说:“我回去了”,“哦”,虽有点奇怪我倒也没追问。每次见面时我们基本都是喝酒聊天到通宵的,所以只要回北京,我都会在宾馆定标准间住,这样他也有地方睡,方便。可今天,他主动要求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平时他可总是赖着不肯走的。我家中的房子从父母回大连老家定居后就一直空着,我却从不愿回去,因为那里有我的梦魇,我并不想去回顾过往那些不堪的岁月,回北京住宾馆便成了我的一贯选择。云杨闷闷的走了,好象有点不开心,我不知原因却感觉解放了,太好了,今晚不用再喝酒,于是我舒舒服服一觉睡到了天亮。   回上海的飞机是中午12点的,我不急。起来收拾好后我去了宾馆餐厅吃早点。餐厅没几个人,空空荡荡的,我拿了盘子去挑食物。早点样式很丰富,自助的方式让人放松而随意,我昨晚什么也没吃,现在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挑好食物又盛了一碗汤后我找位置坐下,刚吃没几口,短信铃声响了,一看,是云杨:“你猜我昨晚睡哪儿了?”我回:“反正不是大街上”他又发了一条:“在你住的宾馆,和我女朋友。”我轻笑一声,这个云杨,死性不改,便回道:“早点不错,过来吃些补补吧”。然后继续喝我的汤。 四、争端   左手和右手非要掰腕子,谁能赢?当然由大脑决定了。   从机场回公司的路上,我问来接我的司机小王:“帅哥,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吧?”小王是行政部的,没有出车任务时便留在公司,认识他几年了,平时我常坐他的车,彼此相当熟悉。小王透过观后镜看着我,有点谨慎的说:“温总,没啥大事”。“哦?”我一听这论调便知道肯定是有些状况了,我笑了笑:“那就说说看,有什么‘小事’吧?”,小王顿了一下,只能说:“也没什么,就是今天销售部王经理和工程部廖经理在公司吵起来了,还差点动了手,我出来时正吵着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什么?”,我有点来气,“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啦,快点开,咱回去看看这俩人打出仨脑袋没?”   上海分公司比较特殊,它既是总部所在地也是独立的分公司,总部与分公司虽分开办公却都在一个楼上。上海分公司是六个分公司中成立最早也是任务最重的公司,我一向非常重视。自我提升为销售副总后,上海当地的业务便交给王经理带着他的团队在做,这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没想到这小子不好好看家,竟然在我和总经理都出差时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的好戏,好莱乌大片看多了吧,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做解释,在路上,我心里有点憋气。一进公司门,我立马感到氛围有些不对。大家看到我回来,都开始不自然的忙碌着,抬头看我的次数明显比平时多,而王经理、廖经理两人都先后跟我打了招呼,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一丝心虚,呵呵。。。。。。诡异啊,我不禁嘴角微动,笑魇如花。什么也没说,我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冲杯热咖啡,然后坐下,悠哉的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收邮件,我不急,有人自然会来找我。   一会,有人敲门,“请进”我朗声回应,进来的是廖经理。这是个东北男人,皮肤黝黑,却显得精干,廖经理脾气有点冲,是个豪爽之人,在公司人缘还不错。廖经理来到我桌前,我示意他坐下,“温总,不好意思,今天我跟王经理发生了些冲突,实在不好意思,这主要是因为。。。。。。”微笑的看着廖经理,我举起了右手,示意他暂停,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办公室有些静,廖经理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王经理进来了。王经理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记得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个从杭州来上海找工作的应届生,当时,他背着一个大背包在人才市场穿梭。他并不符合我们的用人条件,大项目销售向来只找有丰富项目运作经验的熟手,要的都是人尖子,应届生基本不会考虑。本想跟他简单沟通便打发了事,谁知聊起后发现,这个干干净净的男孩思路竟超常清晰、缜密,举手头足间那份镇定自若的气质很能给人稳重感,他礼仪周全,大方得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做大客户的可能,于是给了他一次正式面试的机会。果然,在随后的笔试、面试、复试中,他一路脱颖而出,生生在一群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手中闯了出来,最后我选了他。四年过去了,他慢慢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身体有些发福,却显得越发稳重,他跟着我做了很多大单,现在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经理了,假以时日,我将会把上海分公司销售总监的职位交给他,当然,这点现在还不能说破。现在,我同样没让他说话,王经理有时做事还是欠冷静,这次得让他好好反省一下。现在的情形是,办公室很安静,静的让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心慌,我微笑的看着他们,足足有半分钟,他们有点毛了,在他们都想再次张口解释时,我又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这次我说话了,出口的却是个问句:“你们中午喝酒了吗?”两人一愣,:“没有”,“呵呵,,,我还以为你们喝酒了呢,不然怎么会把酒疯都撒到公司来了?”我看着他们不动声色的调侃,两人都一脸的尴尬,暂时不再辩解了。接着,我正色的说:“我先不问你们这次冲突谁是谁非,单就两个经理在公司吵架这件事而言,你们如果是普通员工该怎么看呢?你们如果是我,又该怎么处理呢?换位思考一下,两位都聊聊吧。”我把球反手抛给他们。这是个管理小技巧,我若直接出处理意见,他们难免会有公平或不公平的感觉,但如果让他们自己反省并得出结论,效果将会更好,执行起来也就没那么多情绪。这道理太简单,我早已用熟了。   销售部门是我的直属部下,王经理在我的意料之中先开口了:“温总,实在很抱歉,今天是我太冲动了,在这里我也给廖经理道个歉啊,不管怎么架就是不对,我作为经理这么做就更不应该了,影响很坏,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绝不再犯了。”说罢转过身,向廖经理伸出手:“廖经理,不好意思,都是为了工作,别介意啊。”廖经理本就是豪爽之人,这时见王经理竟先行道歉,他马上满脸愧疚,急忙也伸出手与王经理的相握:“我也有错,太冲动,但没恶意,也请王经理多谅解啊。”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王经理挺上道,冲动过后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如能克制弱点发挥优势,还真是个可培养的材料。廖经理做事一向认真,估计确实是有什么问题才把他惹火了。这个呆会要好好了解下。见他们都表了态了,我才看着他们清楚的说道:“不管什么理由,作为管理者在公司吵闹就是不该的,影响太坏,你们给下属做了错误的示范,必须检讨,现要求你们在本周五公司例会上就今天的行为给全体员工公开道歉,以整肃风气,你们有问题吗?”,两个人此时已知错误,虽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都表示没问题。我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了,吵架这件事就处理到这,现在你们说说看,争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两人先后就事情的原因做了阐述,经过一番了解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矛盾是源于一项工作的权责划分问题。工程部认为应该是由销售部主抓工程部只要配合就可以了,而销售部认为应该是工程部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去管的,结果相互一拖延,客户那就出问题了,投诉到了公司。在公司,这类客户投诉属于相当严重的大事,跟大家的绩效工资是直接挂钩的。客户方一般都是上规模企业,内部关系极为复杂,我们在操作施工时都是千小心万注意,绝对不愿得罪。但这次事情出了后,王、廖二人都觉得错不在己,便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说到激动处时便起了冲突。我认真听了他们的理由后迅速得出结论:这是典型的权责划分不清,只要将操作流程进一步细化就可以了。这个工程跟以往的案子不同,增加了些实时监控的内容,销售部和工程部都有责任,只是需要重新明确,处理好后,也可为日后类似的案例提供操作依据。随后,我先让两个经理分别提出他们的处理方法,接着我再综合平衡,并与他们做了些探讨,最后我拿出结论,将责任重新进行了划分,并落实到了具体的操作环节中,至此双方再无意见。临了,我要求工程部就该流程整理个文稿出来,经总经理和我签署后签发至各地分公司,坚决杜绝此类推委现象的再次发生。总算处理完了,我喘了口气,领导不好当啊。 五、车祸   待两个经理出去后,我架起二朗腿,揉揉发酸的脖子,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啊!我端起咖啡,里面的液体已有些凉了,但还能提神,我大大喝了一口后开始看手机。刚才跟两个经理谈话时手机不断震动,显示收到几条信息,我翻阅起来,其中一条竟是云杨妹发的,我点开:温心姐,我哥刚刚车祸住院!医生说可能要截肢!怎么办啊??!!呜呜。。。。我眼前一黑,便差点晕厥过去,一分钟内大脑几乎完全一片空白,只有眼泪在不听指挥的狂流。云杨?车祸?那个如此挺拔的男人要被截肢?天啊,怎么可能?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他那修长的腿就随意的搭在宾馆的床上,如今要被锯去?我闭了闭眼,眼泪更凶,如果真是这样,相当于杀了他!他会疯的!我镇定了一下,马上打电话给云杨妹,清楚的交代:“尼尼别慌,我马上过去!有事随时给我电话。”,放下电话后,我马上吩咐人事:“帮我定最近一班飞上海的电子机票,快!我现在就去机场!”说完,我狂奔出了办公室。。。。。。   去机场的路上,我心乱如嘛。这时人事打来电话问我:“温总,您要定去哪的机票啊?”我一愣:“北京啊,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她说:“您刚才说要定去上海的,咱这就是上海啊。”晕,我都急糊涂了,赶紧做了更正。挂机后我赶紧又给总经理打电话,说我一亲人重伤住院,我要去帮忙,需在北京多呆几天。戴总是老搭档,他知道我没大事向来不请假,我一直很敬业,这是他比较欣赏的,不用多说他已马上给出答案:“去吧,就当视察分公司了,你在北京时抽空跟进一下那个项目,剩下时间就自己安排,回头补发邮件给我,替我给你的亲人带好啊。”我谢过后挂机。请假时我没说朋友而是说亲人重伤,原因有二个,一是朋友住院请假过长并不合适,这不合常理,二是与云杨相识多年,我们早已亲如家人,说他是亲人并不过分。都安排好后我倚在车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想到云杨可能就此四肢不再健全了,我的心宛如刀绞一般。我无法想象那个男人如果残缺了会是什么样子?他再乐观又如何能受起这份打击?我的心里无比灰暗。好在上海到北京的班机很多,人事帮我定了电子机票后我只要凭身份证就能在机场换到登机牌,刚离开北京又要回去,我都快成飞人了。   到了北京后我打车直奔医院,进去后我心慌的不行。刚进楼门,迎面碰到一个急诊伤者一身是血的正被医护人员推着向前跑,我连忙让过,错开时匆匆一瞥间,我见那人脸上血肉模糊,眼睛已被血块糊住,根本看不出长相,样子异常恐怖,我喉头一紧,胃里立时开始翻腾,险些吐出来。我缓了缓神,待恶心感过去后继续前行,心里却添了更多的恐惧,云杨被推进来时是不是也。。。。。。。。我不敢想象,我命令自己不要想象,我脚步匆匆的向尼尼提供的方位走去,手脚发凉。终于找到了尼尼,她正低着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显得那么无助。尼尼一见我就哭了,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伤心让我更加难受,我抱住她,跟她哭在一处。云杨父母离异后,云杨和妹妹便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当年母亲红杏出墙的那一幕尼尼并没见到,她依然保持着对母亲的美好印象。我知道也属偶然,还是源于云杨的一次醉酒。那是几年前我出差回京,云杨买了白酒去宾馆找我,我一见这酒便知道他心情不好,有心求醉。云杨向来不动白酒,因为只要一喝马上就会呈现醉态,百试百灵。他喝啤酒却没事,这习惯已有多年,我见他这样只好摇头陪他。没多久云杨真醉了,他说了很多话,其中一件就是他的噩梦,母亲出轨的噩梦。我自那时起便知道了云杨游戏人间的真正原因,我深刻理解,因为我和他的家庭背景类似,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面对而已。云杨还说了很多,我隐隐约约听出来,他现在很喜欢一个女人,可以说是非常喜欢,却无法在一起,云杨很痛苦。对此,我只能深表同情了,却帮不上忙。记得以前我曾跟他开过玩笑:“你这么花,小心有一天翻船,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你算算自己欠了多少感情债了?小心日后因果循环,等你真喜欢上一个人时就搞不定了。”,当时他还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竟被我不幸言中了,我只能叹气。云杨那次醉酒让我印象很深刻,事后跟他聊起时这些内容我只字未提,因为不想他尴尬。云杨的父亲在两年前过世了,他到死都无法原谅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云杨兄妹从此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父亲走时留了不少家产给他们,物质上倒从不匮乏,但只有兄妹两人生活的家里难免冷清,尼尼便常常会感到孤单。认识我后,尼尼很快与我熟悉起来,和云杨一样,她还总发些搞笑短信给我,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们也成了朋友。和尼尼伤心了一阵后,我们在长椅上坐下,我问起了车祸的情况。据尼尼说,这次交通事故主要责任在他哥,今天下午他哥开的奥迪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要是车速再快一点的话,可能就没命了。对方没有人员伤亡,云杨酒楼的经理已去跟对方谈赔偿问题了,云杨现在在加护病房,暂时不能见。大致了解了情况后我心情沉重,安慰了尼尼一会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快问尼尼:“通知你哥的女朋友了没?”尼尼抬头奇怪的问我:“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个啊?”晕,看来太多了,连自己妹妹都已记不住,可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这个提议只能作罢。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见到了云杨,那个重伤的男人。进病房之前我心里很乱,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当我下定决心走进去,一眼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对我笑时,我的眼圈立刻红了,眼泪也随之掉落。云杨算是幸运的,左腿粉碎性骨折,还好不必截肢,身体有多处严重擦伤,要休养好段日子。医生当时只说了可能发生的最坏状况,结果就把尼尼吓个半死,也让我差点吓出个好歹来,好在虚惊一场,谢天谢地!我对上天的感谢从没象今天这样虔诚过!云杨露在外面的胳膊、手、头都被纱布包着,连平日里最亮的眼睛也黯淡下来,这次,他伤的不轻。“第一次见你哭。”注视我走到他的床前,云杨嘴角上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和转瞬的温柔,他试图抬起一只被包的象粽子一样的胳膊,却被我制止了。“你,没事吧?”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哽咽的问道。云杨眉眼带笑的对我说:“没事,我现在精力旺盛的可以做任何事。”并在“任何事”三个字上落了重音,我懂他的意思,扑哧一声,竟然笑了出来,这个云杨啊,本性难改,不错,能开玩笑了,就是真的没事了,至此,我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云杨脸上笑容不减,他看着我的眼睛格外认真,我初时没介意,可过了一会他竟然还在看,目光越发深邃起来,我感觉非常不自在,他的眼神让我尴尬,便调侃他:“昨天晚上还一起喝酒,今天就不认识了?”“差点就看不到你了。”云杨没有嬉闹,他淡淡的说,有些伤感。我心里也涌起一股恐惧,是啊,云杨车速要是再快些。。。。。我不敢想,也不愿想,还好他没事,我弯起个笑:“我现在可是请假过来让你看,来,乖,先把来时的飞机票给我报了。”云杨一扫黯然,脸上泛起了笑:“我可没穿衣服,从哪掏钱出来?要不,你自己过来找找?”   云杨的家人只有妹妹,尼尼却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孩子,于是照顾云杨的责任就理所当然的落在我身上,谁让我是他多年的朋友呢?命苦啊。我警告病中的云杨:“你给我快点好起来,听见没?要是慢了,嘿嘿,,,我就就地挖个坑给你埋了,然后数200个数以后再挖出来,到时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啊,嘿嘿。。。。。。。”云杨毫无惧色,他痞痞的说:“小姐,这可是六楼”“我坑儿挖深点不行吗?”我跟他讨论可行性。这就是我跟他,经常斗嘴,却谁都不肯吃亏。   水如何倒流?拿根吸管儿来!   我跟尼尼轮流陪护云杨.他的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空着的,照顾他的人晚上就可以睡在那。前几天时,我白天基本都在,后面则时不时要去北京分公司处理项目的事,晚上则要跟尼尼倒班,她陪一天我陪一天。我几乎每天都要给云杨做饭煲汤。这家伙嘴刁的很,一般外食都不爱吃,一定要吃我做的家常菜,而且必喝我煲的汤。云杨曾尝过我的手艺,那是在一年前。有一次我回北京出差,刚好赶上尼尼过生日,看看时间充裕,我便跟云杨回去帮小丫头庆祝。买了生日蛋糕回去后,云杨要打电话叫外卖,我一时勤快便说不用了,我来做就好。结果,那一次云杨兄妹吃过我做的饭菜后赞不绝口,在晚上又喝到我炖了一天的汤时两人更是惊诧不已,从此,云杨知道了我有这项本事。   我本人十分爱好厨艺,喜欢魔术般的将食材变成各色佳肴的感觉,那满足感不亚于工作上的成就。我做菜是跟母亲学的,母亲是个德才兼备的女人,她身上有很多传统女性的特质,她菜做的极好,还会自己缝制衣服。我小时候最喜欢在厨房看她忙碌,当然这是在父母没吵架的时候。母亲看我有兴趣就一边做一边教我,久了,我竟得了母亲的真传,饭菜也做的像模象样起来。至于说煲汤,那是在广州上学时学的。那时我们寝室有个女生跟我很投脾气,我们经常一起玩,简直好如一人。她是广州当地人,周末总会按时回去。有一次,她拉我跟她回家,还告诉我去她家有汤喝,保我一喝忘不掉。我不禁十分好奇,什么汤这么好?这倒要见识一下,便跟着去了。结果尝过之后我大吃一惊。她妈妈煲汤确是一绝,什么茶树菇炖乌鸡汤、什么苦瓜排骨汤、什么老鸭汤等等,那汤的滋味简直鲜美的无法形容,喝一口让人回味无穷,我现在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流口水呢。从那往后,我便经常上她家蹭汤喝,一来二去混熟了她妈妈就把这个手艺教给了我,让我受益至今。没想到现在,做饭煲汤的本事都派上用场了,云杨这小子有口福啊,我的手艺连我自己都难得有机会享用,他现在却可以顿顿品尝,该知足了。没办法,我工作太忙了,平时基本没时间弄,节假日才有可能慰劳下自己,做饭已被我当成难得的放松活动。现在,云杨每天被我的饭菜喂的很满足,气色好多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好象更喜欢喝我做的汤。一次,他开玩笑的说:“你给我煮一辈子汤算了”我头也没抬的回道:“歇着,我这保姆你可请不起”这小子太过分,使唤我上瘾了?“哎。。。。”云杨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我则窃笑不已,想让我长期做白工,门儿都没有。   这天,又轮到我值夜班了。看着云杨已睡熟,我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工作邮件。最近,公司的事儿实在太多:北京的案子已有了进展,但项目小组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却迟迟不表态,我知道这涉及到内部关系均衡问题,我们虽早有预案但还必须小心处理才行;苏州那边刚刚组建了分部,毕竟是新公司,各方面都还不完善需要我去当地支援几天;还有薪酬福利体制的修改方案也在等我给出具体意见,这涉及到员工的切身利益问题,更需高度重视,等等,诸如此类,事情实在不少。现在看来,我应该回公司了,云杨的腿已打上石膏,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可以回家休养,到时尼尼照顾他已足够,我可以解放了。想到这儿,我不仅转头看了云杨一眼。云杨不知何时竟已醒了,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正闪闪发亮,看起来精神好的很。“是不是电脑光太亮了害你睡不着?不好意思,我马上关机”我保存了些文档后便点了关机键。云杨一动不动,只是轻声的说:“不是,我想上厕所。”“哦,你等一下,我帮你叫护士”,看护了他几天我已很有经验了,正要按铃叫人,谁知他却说:“别麻烦护士,你来吧”我的动作一下顿住,“我?我怎么弄?”瞬间的尴尬过后,我立刻怒火升腾!在公司我可以镇定自若的处理任何事情,但这家伙却只要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我忍不住发飚,实在太可恶了!我正要发作,云杨却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开玩笑的”,我的怒火马上熄灭,仅留一点残星还在眼中,这小子,欠扁。护士进来后,我马上出门回避。过了一会等我再次回到屋里时,云杨已全无睡意。病房里的小灯开着,光线昏暗,云杨似乎很有精神:“陪我聊会天吧,”我调侃他:“大少爷,又有精力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女朋友找来?免得你精力过剩啊。哦,对了,你说过自己需求旺盛,哈哈,,,那你现在要怎么解决啊?”看着他打了石膏的象腿和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胳膊,我幸灾乐祸。我跟他朋友多年,彼此之间无话不谈,开玩笑更是从没遮拦,双方早都习惯了。云杨看着我一脸认真,他一字一顿的说:“你、帮、我(腾,我脸上烧成了一片),他接着说:“买、块、肉(哦?我脸上温度立减,疑惑中),拉、个、口儿(去死!我愤怒的把枕头扔了过去),这家伙此时竟笑的双肩乱颤,眼泪都快飑出,但在深夜里他不敢大笑,只能隐忍,那真叫一个辛苦。我怒极,脸上却生出笑来:“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买瓶凡士林啊?对了,肉最好要五花的。”这家伙听了,笑声立止,恼怒的看着我:“谁教你的?”“去!又不是小孩,睡吧。对了,后天起我就不过来了,你马上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我也得上班,事情太多,实在不能陪你了,见谅哈!”我告之。“恩”他闷闷的应了一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听他跟我道谢还真有点不习惯。“少客气!”我摆了摆。” 六、夜遇   我的生活重又回归了正轨,我照例忙碌着。北京的案子已花落我家,关键时刻我们销售团队超强的战斗力又为公司赢得了这尤为重要的一单,全年任务已经搞定,公司董事长专程打来电话表示祝贺,戴总为此又额外给项目小组成员进行了特别奖励,最近我心情异常愉快,想想年底会发的那份丰厚的奖金,我不禁喜笑颜开。   我是一个很爱钱的人,小时候别的孩子平时连10块钱都掏不出来的时候,我母亲已开始几十块一百块的给我往口袋里放零用钱了,我基本从不缺钱。后来虽家道中落,倒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现在仔细想来,当年家中开始败落应是从母亲走了极端开始的。我的母亲年轻时正经是个美人,她身材窈窕,容貌明艳,可遗憾的是,我基本都没遗传到,除了皮肤随了母亲的白皙外,其他则一无似处。母亲每每看着我时,都会用一种恨不得将我重新回炉的语气对我说:“你长的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象我呢?”我也郁闷不已,回嘴道:“这事儿,您最好找我爸,他负主要责任。”   我外公是抗日时期的地下党员,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是个级别较高的军官,复员后在当地交通部门做了个不小的官,每日里上班下班都是车接车送,家人也随之倍受尊重起来。母亲年轻时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大家闺秀了,登门求亲的人非常多,母亲却都看不上眼,偏和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在当地一家工厂做临时工的父亲对上了脾气。父亲出身贫农,长相更是普通,但军人的历练使他的眉眼中总有一股英气透散出来,显得很有男人魅力,母亲就是这样被父亲迷住了。外婆对父亲可是半点没看上,她觉得父亲从出身到长相到工作都一无是处,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母亲倒也执拗,竟然清身出库,不拿家中一针一线的与一无所有的父亲结了婚,六年之内再没登过娘家的门,直到我的出生才缓和了这两代人的关系。我几乎能想象出父母当年是如何恩爱的。父亲很上进,在工厂时被保送读了大学,毕业后他入了仕途,从此开始一帆风顺。母亲也不甘落后,在吃尽了苦头后终于开了家服装加工的小厂子,是从两三个人开始做起的,直到后来她有了几百个工人和一家自己工厂。家中的日子越来越优越了,父母的架却也越吵越凶,他们吵架的内容永远都是围绕着女人,父亲的女人们。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非常精明的角色,她自己面对诱惑时从不会为之所动,是那种非常正统和自律的人,而父亲就不同了,他不断出轨,于是面对背叛,母亲几乎疯了。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奇怪的环境中。当时是很难理解母亲的,总觉得家中吵架似乎都是她引起的,曾经一度我很恨她,直到十二岁那年。记得那是一个深夜,我起床去厕所时听到厨房里有当当的响声,于是我大着胆子走到门口,黑暗中透过厨房窗子撒进的微光,我看到一幕让我终生难忘的场景:穿着白色睡衣的母亲呆滞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正紧握菜刀一下一下狠狠的剁在案板上,发出了当当的声音,她咬牙切齿的念着父亲的名字,脸上泪流不止。那种情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过于恐怖了,我当时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从那时起,我深刻理解了母亲的痛苦。我十五岁时,母亲和我商量:“我想毁了你父亲,怎么样?”我平静的问:“用什么方式?”母亲说:“让他失去权利”我点头:“同意”。于是母亲以匿名的形式告发了父亲,母亲不想让父亲坐牢,她的尺度掌握的很好,父亲在我们意料之中的一步步失去了权利,最后终于不再得到上方的信任了,虽还在为官,事实上却已失势,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母亲做完了这一切后,已再无心思管理工厂,她开始酗酒。父亲处处不如意做事也提不起什么劲头了,他开始混迹官场打发时间,再没什么作为,从此,家中开始一步步败落。没有了往日的荣耀,但衣食小康还没问题。所以,我很爱钱,但却不是非常爱钱,比起钱来我更喜欢工作中的成就感,那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日子过的真快,现在距离我去北京护理云杨已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了,他已拆了石膏,据说已基本痊愈,这真是好消息。   又是一个周末,我在上海的小公寓里睡觉睡到了自然醒,盯着天花板上的心型日光灯,我的心情放松而愉快。这间公寓是我两年前买下的,虽处于闹市却并不感到嘈杂,小区环境很好。五十八平米的房子不大,但很适合一个人住。我一直不想在上海定居,也就没买那种两居三居的房子,这套小公寓现在先自己住着,等日后离开了就委托中介公司租出去,全当投资好了。   我一直觉得居住环境对一个来说影响非常大,我不挑食,衣物也可以不是名牌只要自己穿着舒服就好,但住的地方我一定要挑剔,因为这直接影响到我每天的心情。我的房间是绿黄相间的色调,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家具看碟都很方便,我很喜欢这个小家。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在想:“今天要做什么呢?”,周末吗,是放松时间,当然绝对不能做与工作有关的事,那做什么呢?我忽然灵机一动,有了,叫上朋友到我家来玩吧,闺蜜前两天不是还在电话里假哭着说我都不理她了,就找她和另一闺蜜过来玩好了。打定足意后我立刻开始行动。先是开开心心的打扫了屋子,这房子面积不大,很好收拾,然后开车去了超市。云杨出车祸后我就很少开车了,那辆代步的尼桑一直都停在车库里没大用,想着过段时间干脆把它卖掉算了,反正我原本就不喜欢开车。我买车纯粹是因为工作上需要,现在公司也有专车可以接送,我留它已没什么必要。   在路上我给两个闺蜜打了电话,一听说到我这可以喝到我做的汤,这俩女人接电话的同时就已出门了,行动力之快简直前所未见。这两个女人都是我在工作中认识的,相处久了觉得投缘,便成了朋友。她们两个,一个叫美婷,是公~务~员,在交通部门任职,她的长相很甜,一看就是个乖乖女的样子,其实不然,这女人办事雷厉风行,很多人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一开始跟她打交道时感觉这女人挺难缠,等到真正熟悉后她便不再故意刁难,现在她跟我关系很好。另一个叫可意,她的名字很有特色,我一下便记住了。我经常开她玩笑:“你刻意(可意)的!”她便气的不行。这女人是同行一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虽说同行是冤家,可她不做销售,跟我就没什么冲突,我们依然可以保持友谊。但在她面前,我从不谈工作,这是职业操守问题,我一向很注意。这女人八面玲珑,喝酒更是厉害,跟她拼酒简直就是找死,认识她快三年了,就没见她醉过,她酒量之深实在可怕。这俩女人一直跟我关系密切,好久没聚了,我可得多准备些吃的,免得她们说我小气。我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在回来的路上又去商场买了一套高档婴儿洗浴用品,这是准备送给销售部王经理的。他儿子下周三过满月,这是给他的礼物。他妻子孩子都在杭州,虽然离的不远,但王经理平时工作太忙基本很少回去。这家伙对家人亏欠太多了,我打算在周一时“强制性的”放他三天年假回去陪陪家人,看他敢有什么异议?拎着一大堆东西上楼后,我有些累,稍作休息后才恢复精神。我换上了舒服的棉质t恤,穿了条家居裤便开始煮饭煲汤了,做饭于我是享受,可忙了一会后,感觉家里实在太安静,便又开了音响。今天我没听歌,而是听起了古筝弹奏。这琴音极为悠远,行云流水般的音符流泻而出,顷刻间便给我的小屋凭添了许多书卷气,我一边听着一边做家务,感觉无比惬意。我还准备了最新的大片打算跟那两个女人一起看,希望她们别是已经看过了才好。   我忙碌的差不多时,这两个女人先后到了,她们也不用招呼,自行脱鞋上床,抓了我买的两大袋各色零食便吃起来,没一点客气的表示。我对她们的恶劣行径早都习惯了,见怪不怪。我们三个嬉闹了一会后我提议看碟。美婷听后笑的格外开心:“呵呵,,,我早有准备,你们看,当当当当。。。。”她一边给自己伴奏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碟,我和可意凑过去一看,赫然竟是金瓶梅!我们俩个当下笑的不行,谁知,美婷动作未停,她竟接二连三的从包里又拿出好几张三级片来,这下我有点傻眼。可意却一点也不奇怪:“我告诉她带的,我知道她那有存货。”我彻底哑然,看来我准备的大片用不上了。我对她们说:“纳闷儿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好奇啊?”结果这俩女人联手按住我一顿暴痒,害的我眼泪流了一瓶盖儿。看片子时,我差点没让这俩女人尴尬死。一会儿可意说:“哇,这动作太夸张了吧?”,一会美婷说:“这个是可以作到的。”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实在让她们刺激的不轻。好不容易吃喝完了片子也看完了她们还觉得不过瘾,竟又要拉着我去蹦迪,反正没事我便同意了。美婷把那些带色的片子放在电脑桌上,然后挤眉弄眼的告诉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慢慢欣赏解闷儿,这让我有些郁闷,我言不由衷的说:“替我谢谢你大爷”,结果,我流的眼泪增加到了两瓶盖。   我被她们强制性的化了个彩妆,梳了个时尚的发型,她们又在我所有的衣服中挑了一套她们认为最性感的紧身裙装让我换上,由于这时天已冷了,她们便格外开恩的允许我在外面加了件亮灰色的厚风衣,打扮完后这俩女人看着我都是一脸的满意,我却在阴险的暗想:呵呵。。。算你丫聪明,如果胆敢让我只穿裙子就美丽冻人的出去,就等着我用鼻涕给你们做洗面乳吧。这俩女人哪知我的险恶用心?她们自己也打扮一番后,我们三个女人才一起嘻嘻哈哈的出了门,直奔迪厅而去。在迪厅时我们三个玩的格外疯狂,我们在舞池放肆大叫,情绪高度兴奋,这种放松我已久未尝试,实在是爽。因为我要开车,便没喝酒,她们俩个都喝了不少。夜里十点多,我和美婷从迪厅出来。这算早的,要不是可意被她男朋友临时叫走了,我们还会玩的更晚。我先开车把美婷送回家,然后掉头回公寓。到了楼下,我将车停好后便乘电梯上了10楼。我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正要低头开门时,突然一条身影从楼道里闪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本能的惊叫一声“啊”,正要反抗,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我定睛一看,竟是云杨! 七、拒绝   我惊讶万分,几个疑问句正要出口,却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拉入云杨的怀抱,我那原本就不够高挺的鼻梁也因此结实的撞上了他的肩膀,鼻子抗议的泛起了酸意,我愣住了。三个多月过去了,我没想到他会来,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深夜,我来不及喜悦,我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他好了吗?什么时候来的?来之前为什么没打电话?他来上海做什么?要呆多久?我礼貌性的拥了他一下便急着想退开,我想知道答案。云杨却并不满足,他加深了这个拥抱,他用一双手臂轻松的压制了我试图挣脱的身体。似要寻找温暖的所在,他竟把脸完全埋进了我的颈窝,肌肤的瞬间接触让我立刻汗毛直立!我们以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接触。他似还不满意,又左右蹭拨了两下,唇便已贴上了我颈上的肌肤,然后我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浑浊的叹息,将我拥的更紧,一时间我浑身战栗。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货真价实的拥抱,非关友情,也与亲情无关,我再迟钝也已明了:他,剥了我们十几年友谊的外衣。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不知道。我非草木,当然不会全无感情。与云杨相处,他的表现一次比一次怪异,我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无法确认真正的原因。朋友对我的评价是阳光自信,大家都喜欢向我靠拢,所以从小到大我有了很多朋友,云杨也是其中之一。他喜欢接近我这并不奇怪,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另外,云杨一向放浪形骸,经常开些过火玩笑,这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多心倒显得小气了,所以,我从不会拿他的感情话题当真。最最重要的是:他只喜欢美女,而我不是,我甚至连美女的边都搭不上,他又怎么会对我感兴趣?最后,他非常清楚我选择男友必须是忠贞男的这条铁律,这是我异常坚持的一点,也是能交往的前提,而他早已被挡在铁律之外,忠贞二字对他而言根本是笑谈,如果真要严格论起来,在他16岁之前谈这话题还有可能。他对我而言根本就不合格,又怎么会对我有感觉?我心中百转,烦恼不已。现在,正拥着我的这个男人与我相识十几年,我们若真有情会怎样?他一次次被我忽略的痛苦和失落此时都在我心中清晰起来,我明了,这一切原来早已开始,只是我刚刚知道而已。   能接受他吗?我问自己,理智立刻给了我非常清醒的答案:不能。   我觉得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外在表现阳光自信的让所有人都愿意亲近,内心里那晦暗角落中的自己却早已对婚姻丧尽了信心。我非常害怕变成第二个母亲,即便在梦里都会为此感到恐惧。很明显,我继承了母亲的才智,估计也包括了对感情的偏执。我无法想象自己的枕边人与别人有染的场景,我想我会疯掉,象母亲一样。即使他是在与我相识之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云杨具备了一切可能背叛的条件,不,应当说他已经在不停的背叛他的一个个女友了,婚姻对他而言只会是游戏。他的过去我已接受不了了更何况是现在还在不停上演的背叛戏码呢?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对他,我只可以欣赏,只可以做朋友,但谈感情,还是免了吧,我不想受伤。想到这里,我神思立明,倚在他怀里的身体凭空多了份从容,一丝浅笑弯上了我的嘴角,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先生,你打算在门口用我取暖吗?”云杨抬起头,神色复杂,漆黑的双眸深不可测,同时凝满了异样的情愫,我清楚的感受到他视线中的热切,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但我命令自己:看不懂。   摆脱了云杨的怀抱,我打开了房门,以招待老朋友的语气调侃说:“您请进吧。”屋子里一片狼籍,跟遭了贼差不多,我站在门口不仅有些尴尬。其实我不是一个生活邋遢的女人,房间一定要很整洁我才会觉得舒适,今天让两个女人在这闹了一通后我还没来的及收拾就让云杨撞见了,实在有点小郁闷。云杨眉峰微蔟,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拉了旅行箱跨步进了屋子,我注意到他腿部动作还稍微有点僵硬。云杨今天穿了件黑色竖领风衣,里面配了一件纯棉质地的竖条纹水粉色加厚衬衫,没打领带,领口微张,显得格外帅气和性感。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随意的搭配就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难怪女人都愿意围着他转,我暗暗摇了摇头,这样的男人我不想要。云杨将他的旅行箱放在屋角,脱了风衣后就直接坐到了床上,他伸直双腿,表情稍显痛苦。“腿疼?”我问他,“有点”他答道,“等了多久?”我又问,“几个小时吧”“晕,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很奇怪。“小姐,看看你的手机?”我赶忙拿出手机一看,26个未接来电!15条短信!我立马知道自己理亏了。我做出了万分抱歉的表情以显示我其实不太多的诚意:“吃饭了没?”我问他,“没有,明早你再做给我吃吧”“恩,恩?”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住这附近?”“住你这”云杨说这话时似笑非笑,浪子的表现一览无疑,我顿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压力。可能是他的腿真的不大舒服,云杨倚在床头,抬起一条长腿搭上了床沿并又解开了一粒领扣,露出了一片健康的肤色。他熟练的拿出一颗烟点燃,动作幽雅如豹,做这一切时,他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直胶在我的身上,他整个人慵懒而危险。看着他的举动,我严重怀疑自己才是客人。云杨来过我住的公寓,那是一年前的事,那次他来上海参加一个展销会,就在我这住了两天,晚上都是睡沙发说是方便,这次又是这样?我只好无奈的说:“收费,你睡沙发还上瘾了?”云杨吐出一股轻烟,透过这一片朦胧的雾将热切的视线整个罩在了我身上,他声音低哑且语带魅惑:“你今天很漂亮”。我先是心中不自觉的一动,接着,我在大脑中将他扔出了我的房子。我很想无力呻吟,这就是他迷惑女人的招数?我承认,他确实是个让人很难抗拒的男人,浑身充满了魅力。过去十几年我们这朋友做的很纯粹,我也因此对他的男色完全免疫,心中从不曾有过任何杂念,可现在,他打破了游戏规则,我只能在佯装不知的情形下继续与他朋友式的嬉笑怒骂,心中那份坦荡的自在却已不复存在。好在我对他已有明确定位,庆幸中。出于本能,我立刻做出反应:“你眼睛莫不是用来喘气的?贴壁纸都没找块好墙皮。给你三秒钟时间瞻仰,过时要收费。一,二,三,ok,瞻仰完毕。”说完,我恶作剧的拿了替换衣服轻巧的走进洗手间。   洗去彩装,换下那条性感的裙子,我没感到一丝轻松。看着镜子中有一丝狼狈的自己,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允许他留下?为什么不要求他出去住宾馆?我可不想用他丰富的求爱技巧来考验我的定力,我们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八、急智   屋子很乱,不收拾没法住人,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来打扫。云杨理所当然的倚在床上用视线追随着我,他一言不发,脸上表情凝重,似在思考着什么,我如芒在背。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无法愉快,自己就象玻璃箱中的小老鼠正围着箱壁拼命奔逃,还跑的汗流浃背,猫却只要一眼望过来,小老鼠便立刻无处遁形,这种感觉属实让人讨厌。我心中愤愤,却也无奈。好不容易整理好房间,冲完凉,已近12点了,我拿了两床被子铺在沙发上给云杨做床。云杨在冲凉,给他铺好后,我满是困意的爬回自己的床,钻进被窝准备去找周公下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周身不舒服,却不知哪不舒服,只知道一股压迫感正罩着自己,让我极为不安,我不情愿的挣开眼,云杨,只穿了一条长睡裤站在床前,我吓了一跳。他的神色有些压抑,目光却精亮:“我要睡床”。我告戒自己:象往常一样正常,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没任何改变。于是我闭上眼威胁道:“客人只能睡沙发,不然明天住宾馆。”“腿,不方便。”他有些委屈,透着点无赖。我又挣开眼,看到他小狗似的可怜表情,明知他是故意装的,却还是心软了。云杨身高近1米8,睡我的沙发需要微蜷双腿,这对一个刚刚腿伤初愈的人来说,确会感到不适。这么多年朋友,只要他不过分,我们还是可以很好相处的,我希望感情依旧。我无奈的爬起来:“床让给你”。不再理会他还作什么怪,我径直去了客厅,钻进刚才铺好的被窝,继续睡觉。现在已临冬季,早晚天气格外冷,我将自己抱成一团,沉入了梦乡。这一觉睡的舒服,我自然醒来竟忘了做早饭。今天周日,假期只剩一天了,要好好享受,再睡一会吧,我纵容着自己,将被子拉了拉准备睡个回笼觉,突然,我感到不对,立刻腾的一下坐起身来,我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   我清楚的记得昨晚将床让给了云杨。我赶忙看了一眼,床上没别人,云杨不在。我又慌乱的检查自己的衣物,还好,睡衣整齐。我稍松了口气。这时云杨从洗手间走出来,依然是仅着睡裤,他头发濡湿,显是刚冲完凉,裸露的胸膛肌肉结实,正散发着健康的色泽。我忙调高视线看向他的脸,奇怪的问:“我怎么会睡在床上?”“半夜时你自己爬上来的。”云杨说的一本正经,却摆了个显然是戏弄的神情。我再次无力的摇头。我知道自己睡觉一向老实,而且睡的很沉,如果困的狠了别人吵都不醒,从小父母就没为这事操心过,何况现在?当我会梦游吗?想到自己昨晚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抱上了床,我的脸便一阵发热,再想到他对我也许有过不规矩的举动,我脸上更是烧成一片。“梦游的如果是你,小心你那条好腿。”我说了狠话,恨恨的下了床,再也无心补眠。冲凉时我心乱如麻。我该怎么办?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间屋子里,太危险了!我要想办法,要不把他赶出去,要不我离开一段时间,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出差的机会?我在脑中迅速搜索着,很遗憾,没有。要不休个假去云南旅游?大理可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有点神往,也不行,当初照顾云杨我已请了不少假,再请实在说不过去,太不负责任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问自己,住朋友家?对,这条路可行!住谁家呢?我一边想着一边擦拭着身体走到镜子前,突然,我的动作僵住了,我在镜中看到了左侧锁骨下方绽着的一点微红!仔细辨认后,我脑中一片木然。我交过男友,与他虽没有过过激的关系,但我知道,这是——吻痕,绝不会错认,我快疯了!“宋云杨!”我怒声高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睡衣,我冲出了洗手间!   云杨正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我的书,他已做了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一条黑色长裤配了一件天蓝色衬衫,他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面对怒气冲冲的我,云杨一副了然神色,他放下书转向我循循善诱:“叫我有事?”我冲到他面前时却瞬间清醒,这家伙摆明了想跟我摊牌!我对他是如此了解,他眉宇间有着决心已下的坚定,这点我绝不会看错。如此一来,事情将再没转圜的余地,我将注定失去这个朋友。我心念立时电转:云杨本就花心,他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他对我的这份感情肯定并无长性,只要我处理得当,这个朋友还是可以要的。想到这十几年来我们开心相处的点点滴滴,想到如果摊牌后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我的怒火立刻熄了,克制了一下自己,我力求声音如常的嘱咐道:“出门记得带蚊香回来,我被蚊子叮了。”   和云杨一起出去吃午饭时,气氛很闷,他脸色淡然几乎一言不发,好似和我赌气。我没理他,顾自祭着自己的五脏庙,一边吃一边还在心里琢磨:回头要找哪个朋友借宿呢?给云杨什么样的理由才好?好不容易午饭吃完了,云杨说有事要办便走了。我本来还担心回家后会尴尬,现在好,轻松了。云杨一去一整天,我这一天也不轻闲,找了个朋友说家里来客人我要到她那借宿几天,朋友倒痛快,一口答应了,说我明天晚上就可以搬过去,但今晚不行,她男朋友在不方便,我同意了。我已想好,回头就跟云杨说:公司有个很急很重要的案子我要跟同事加班赶出来,为了方便,我去同事那住几天。这是工作,估计云杨也不能说什么,他可以继续住在我家,反正熬上几天,等云杨一回北京,也就相安无事了。我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解决了这问题让我如释重负。深夜12点云杨还没回来,估计是在哪住下了,我便不再等他,关了电视先睡。我不担心他进不来,他身上有我家的备份钥匙。我还是睡沙发,怕他如果晚些时候又回来了,我还得起来为他让地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爬出温暖的被窝实在是太痛苦,我不想麻烦,还不如就不要睡床。有了前面的经验,我要求自己睡觉时一定要警醒,免得睡沉了会有麻烦,反正就这一晚,我明天就去朋友家住,即便不睡也无所谓。想着这些,我在黑暗中合上眼休息,过了一会,开始进入浅眠状态。“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将我从迷蒙中惊醒,我费力的睁开眼,模糊中我看到云杨身形踉跄的站在沙发前,他,碰掉了茶几上的玻璃杯。我一惊,忙起身开了客厅大灯,骤然的光亮让我的眼睛微眯,我看到前方不远处云杨正微微摇晃,一团酒气自他身上散出,他眼中充血,目光如炬!云杨牢牢盯着我,用力甩脱了自己的风衣,仅穿那件天蓝色衬衫向我走来,他衬衫凌乱,领口上赫然竟印着女人清晰的唇印!我心中再次暗嘲:云杨,你还真有女人缘。云杨酒量向来很好,啤酒怎么喝都不醉,但不能喝白酒,哪怕只有一杯,他便立刻眼中充血,出现醉酒状态,认识十几年,他这习惯我怎么会不知道?显然,他今天喝了白酒,而且还喝了不少。看着他气势汹汹向我走来,我周身立刻警报长鸣,危险!接着我急智顿出:“衬衫明天再洗,口红印隔夜也能洗掉。”云杨一下顿在我面前,他神色一暗,但随之眸中却布满让人更加心颤的疯狂,他一把攫住我的双肩:“还想逃?”说完便低下头不顾一切的吻向我的唇。   我小学时体育成绩一向很好,反应超快,即便工作多年,我的行动依旧敏捷,这一优势在此时立刻显现,我迅速将头一偏,云杨的唇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低声说:“认错人了,我是你的朋友——温心。”我刻意强调了“朋友”二字。云杨的唇贴着我的脸轻轻摩挲,他的声音中满是挫败:“温心,温心,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云杨语气中满是痛苦。生平第一次,我为一个男人心痛了。我知道,云杨不是一时兴起,他认真了。讽刺吧,这个男人拥着我诉衷肠时领口却印着另一个女人的唇印,这就是云杨,他很真实,方式却如此残酷。我如何能接受?母亲夜半流泪剁刀的一幕又浮上了我的脑海,不,我绝对不要像母亲那样痛入心扉!想到这里,我调整了下情绪,用手轻拍云杨的后背:“你醉了,早点睡吧。”云杨并不放手,反把脸与我的贴得更紧:“陪我”他低喃着,拥着我走到床边,我立刻惊慌失措。刚要挣扎,云杨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幽幽响起:“我保证什么也不做”我抬头,看到云杨乞求的神情,他显得有些憔悴,我的心顿时软了。   云杨踉跄着倒在床上,我也被他拉倒在旁边,他扯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动作凌乱,我一动不敢动。云杨的胳膊从我颈下穿过,将我的头压入他的颈窝,空着的那手则放在我的腰上,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便不再动作。我和云杨在一间屋子里过夜不是第一次,十几年来到底有多少次我已记不清,可与他相拥而眠却从未有过。我静静躺着,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云杨的领口和一部分露出的皮肤,这状况暧昧的让人难受,我想入定,可惜我非僧人,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云杨那一身酒气中似有若无杂着的一丝幽香钻进我的鼻孔,这香让人迷醉可却让我立时自遐想中清醒,我知道,那是口红主人留下的,这现实在深刻提醒我:这,永远不会是一个专一的怀抱,他,不属于我。我如何能睡的着?除非晕厥,否则我无法让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安然入睡。过了好长一会,被子里的温度上升了很多,显得异常温暖,我听到云杨的呼吸变的有节奏起来,估计他已睡熟。我轻轻抬起云杨放在我腰上的手臂,然后以最轻柔的动作下了床,正要朝门口走去时,“温心。。。”云杨模糊的轻叫,我一惊,马上停住,回头仔细看时,发现云杨双眼未睁,他依然睡的象个大男孩,原来是梦语,我放了心,顺手拿过一个枕头轻轻放在他怀里,然后回到客厅。 九、开会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周一早上五点我便起了床,做好早点放到桌上后我去房间看了下,云杨还在睡,他怀里拥着那只枕头。我轻手轻脚拿了几件衣服走出房间,我将衣服和洗漱用品通通装进一个黑色旅行袋,又把买给王经理的礼物一并拿上后出了门。现在还不到七点,我没开车,徒步向公司走去。公司离我家很近,走路只要35分钟左右就到。我今天特意穿了一双矮跟鞋子,这样方便。我有些莫名的烦躁,需要安静一下。   销售=消瘦?今天上午我要给全国六个分公司的总监和销售人员开视频会议,这是上周就安排好的,可昨晚我基本没睡,精神不大好,我必须马上调整出最佳状态才行。周一照例是一周中最忙的时间。我对工作一向投入,忙起来基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去想,心中只有工作。中午吃饭时才想起,我晚上不回去了,要跟云杨打个招呼。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发短信:公司有个案子很急很重要,要跟同事加班赶出来,这几天住同事家,不能陪你,见谅哈。发送成功后,云杨并未回复,我便不再为此操心,继续吃我的饭。   今天的视频会议开的很成功。北京分公司那个案子在签单一个月后收到了首笔款项(做大项目的都很清楚,合同签定后要等客户方财务安排款项,基本不可能马上收款。),我决定利用这一事件造势。我将视频会议分了三部分。首先,我让北京分部的项目组成员详细阐述了这个案子的跟进经过:从前期培养到跟进立项,从招标竟标到问题的处理,从合同签定到款项到位等,每个环节都分享的很仔细,当然,涉及到高层机密的东西还是要保留的。各地销售人员也纷纷提问,分享完了,大家都感觉很受震动,思路开拓了不少。此单金额破了我司在国内市场的最高历史记录,用时不到五个月,(我们是美国一家知名公司在中国的全资子公司,只做国内市场。),销售过程跌宕起伏又非常经典,是个难得的实战教育题材,我要的就是员工通过这个案例的分享能有所收获,分享过后透过各地视频图象,我清楚的看到各地同事脸上兴奋的表情,我知道,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接着,我将早已准备好的公司整体业绩状况ppt打出,我首先高兴的告诉大家,公司整体销售目标已提前2个月完成了!总经理戴总委托我对全体销售人员表示祝贺!北京分部当居首功,我代表公司对北分的同事予以通报表扬!接着我将六个分部今年截止到目前的各项业绩指标对比的ppt分别打出,并一一横向对比做了点评,优则赞,劣则提,然后我提出:公司整体是提前完成了任务,但确切的说,应是北分和成都分部提前完成了,其他分部还没搞定,我们本年度的句点画的并不圆满。要求:其他暂时未完成年度销售任务的分部总监在本周五下午下班前要发可行性销售计划给我,我会评估和跟进,确保完成任务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第二个目的是:对未完成的提要求给压力,这一目的的实现还需在日后的跟进中完成。   最后,我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对北京、成都两个分部单独提出了要求:你两部提前完成指标值得表扬,但绝不能因此懈怠,销售就是不进则退,如果你两部能在年终时完成任务的110%,我和戴总将开好香宾在上海为你两地的全体销售人员摆庆功筵,一切费用公司出!这是我的第三个目的:给已完成指标的提出更高目标,要他们好上加好,这也需要我跟进完成。长时间的经验让我清楚的知道,只树目标是没意义的,关键是要跟进执行过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而跟进一向是我的长项。   礼物在中午时给了王经理,他感动极了,没想到我会惦记这样的小事。王经理说年假就先不休了,上午的视频会议让他压力非常大,上海是总部所在地,竟然被北京分公司超越,实在汗颜。最近部门中一张非常重要的大单又走进了死角,这单有四位同事分工参与,出了问题对整体打击都很大,部门士气明显低落,这时候,他不能离开团队,如果搞不定上海的业绩也会给我丢脸,他必须想办法完成。我深刻理解,只要做了销售,不管是民是官,数字就是一切。也只能随他。 十、回归   一天下来,我忙碌而充实。下班后,我跟同事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办公楼,想着一会要去朋友家过夜,得打车才行。我将旅行袋背在身后,眼睛在路上搜索着空车,“温心!”云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后方响起,我一惊,忙回头,只见云杨挺拔的身影向我走来,他的脸上没任何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地址?”我奇怪,“家里有你名片”云杨淡淡的回答。“哦”,我镇定的应着:“我发信息给你了,要到同事那加班”云杨认真看了我一眼,他将视线落在我背后的旅行袋上嘲弄的说:“中午才决定加班,怎么会一早就带了旅行袋到公司?”,“我加班是常事,每周都会准备,奇怪吗?”我是做销售的,异议处理当然难不倒我,云杨的出现虽是意外,我的反应倒也算快。云杨的表情显然不信:“我要回北京,你明天再加班吧。”他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陈述决定,不等我回应,他已将我身后的旅行袋拿在手上。我的发言权被剥夺了。我只好发短信给朋友说:客人要走,不去你家了。   路上,云杨说要吃我做的饭,这要求不过分,我立刻答应,我们便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平时一个人时,我很喜欢逛超市,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单纯喜欢那的氛围。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常常会产生一种满足感,我可以将里面任何一样我喜欢的东西放进推车,而不必考虑价格,虽然这价格都不高,但这是我的工作收入为我带来的生活方式,我对此感到满意。今天是周日,超市人很多,我们两个穿行在货架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和谐,云杨不再疏离,他表现出了一丝兴味,提了不少关于菜色的建议,我全无意见,待按他的要求买齐了各种食材时,我们已花了不少工夫,云杨是客,菜全由他点。挑选东西时我发现,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女性大都会巧妙的向我们这儿多看几眼,我知道,她们注目的对象是云杨。云杨总是能吸引女人的注意,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褐色休闲外套,里面搭了一件v领米色薄毛衣,就是这么简单的穿着,也会吸引一片目光,实在佩服。云杨并不在意,应该是早已习惯了,他对周边经过的美女也没有多看一眼,只一味挑选着食材,我有些奇怪,他让我觉得,今晚要做饭的人是他。但我知道这绝不可能,云杨,向来不进厨房。我们一起买着菜,显得亲密却也有几分客气。   回到家后我开始煮饭,我烧了四个菜,煮了个鲫鱼汤,砂锅煲汤时间要很长,我也一并弄好放在煤气炉上,这样明早就能喝了,晚饭时就不用想了。我做饭的时候云杨一直倚在厨房门前,他的手插在裤袋里看着我忙碌,一动也不动。我很不自在:“电视、碟机、电脑你可以随便用,我不跟你收磨损费。”他总这么盯着我,让我本来娴熟的手艺都要生疏了,实在有些郁闷。“我现在只想看真人秀”云杨应道,他点了颗烟,依然顾自的倚在门口,我无奈,只好由他。   亲情是一回事,友情是一回事,爱情是一回事,你他妈到底算我哪一回事?   我们相处一向自在。以前经常抢一本书看,实在抢不过了就轮流念,吃饭都是嘻嘻哈哈的,喝酒也从不担心醉了失态,反正对方最差的形象也已见过,根本无须在意。现在,好象一切再也回不去了,我有些失落。晚上吃饭时我们很安静,有些莫名的尴尬。我问:“饭菜不合胃口?”云杨看了我一下:“没有,很好”,“那你怎么吃的跟受刑似的?”我开玩笑,企图缓和气氛。云杨回道:“是在受刑,但与饭无关。”我再次无语。这样的谈话我无法继续,多说只能引入危险的话题,于是我选择闭嘴。   “我昨晚说过什么吗?”云杨突然抬头问道。   “没有。”我迅速回答,加快了吃饭速度。   “那我。。。做过什么吗?”   “你抱了颗枕头当美女一起睡”我促狭,却不敢真去捉弄。云杨表情有些疑惑,显然不信。他喝白酒会醉,但还不至于神智散乱,他可能还记得昨晚的一些事?想到这里,我有些不自在起来。我实在不适应跟他用这种模式谈话,彼此都要小心翼翼的,再没了往日的坦荡。   “温心,我们谈谈。”云杨放下筷子,精亮的眸中满是认真。我们其实都吃不下什么了,这种相处实在太累。我预感到他要谈什么,但我并不想谈。我知道,谈后结果只有一个:我们成不了情人,我却得永远失去这个朋友。   “刚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呢”,我明媚的笑了,希望扫除屋子里的一片阴霾。“我有男朋友了,人还不错,可惜他现在外地出差,要不一定带来给你看,下次吧,我带他去北京,你帮我鉴定一下。”我神色如常,讲述着莫须有的事实。云杨脸色阴沉,看了我半分钟才开口:“真的?”   “比珍珠还真!他叫辛伟,认识很久了,最近才开始正式交往。”我进一步解释,云杨没说话,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凌厉,我暗自心惊,相知多年,他的眼神已明确告诉我:他怒了!   我脑中一片混乱,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我如遇大赦。   “喂,美女!”看到来电,我已知是婧婧。她是某国企的总经理秘书,是我在做一个案子时认识的,当时帮了我不少忙,后来就成了朋友。她非常漂亮,尤其是唇型显得格外性感,那一身媚骨让很多男人都为之疯狂,是个标准的“纯”女人。   “心心啊。”婧婧酥软的声音传来,我若是男人,恐怕立时就化为绕指柔了。   “我怀孕了。”她声音苦恼,   “啊?”她还没结婚啊,我刚要发问,   “我要和张总结婚。”她陈诉,张总是她的直属上司,   “哦”怀孕要结婚,正常啊,我想,   “他老婆不肯离”她委屈,   “恩?”人家有老婆了?   “王太太刚打电话说一会要来找我算帐,”闹大了吧,人家打上门了。哎?不对,等等,   “王太太?是张总的老婆?”我问,   “不是”婧婧轻轻的说。   “靠!!!!”我发出一声大叫。我突然想起影碟中的一句台词:关系好乱啊!   “心心,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我好怕啊。。。。。”这女人会怕才出鬼!我心中暗嗤,她有一次跟邻居打架,竟把一个大男人踢的重伤倒地,出腿之狠我都自叹弗如,她会怕?本想调侃她几句然后挂机,可一抬眼看到云杨正看向我,心中便马上有了计较,现在是尴尬时期,这不刚好有机会可以躲出去?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不等她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我一边穿外套一边对云杨说:“我要去救人”,说完拿了车钥匙到门口换鞋,   “太晚了,我陪你”云杨跟了过来,理所当然的说,我一愣,但没法拒绝:“也好,带你去看个大美女!”我率先出了家门。   婧婧住在一栋老式别墅里,这样的别墅如今在上海已不多见,可谓寸土寸金,我知道别墅不是她的,也不是她租的,至于具体情况她没说我也就没问,我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隐私。   我们开车近一个小时才到。婧婧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开了门,她头发凌乱却逾显美艳,颈上有道小抓痕倒不严重,她脸上正泛着亢奋的红光。一见是我,她马上得意的邀功:“那女人简直找死!你不知道我打的她。。。。。。。。”她的话突然打住了,她看到从门侧闪身出来的云杨,只一秒,这女人张狂的嘴脸马上变成了小鸟依人状:“心心,你怎么才来啊?”说话时美目微垂还委屈的咬了咬那颇显性感的唇,语中的柔弱让人禁不住心疼。这女人不学川剧的变脸可惜了,她都不需要道具。我暗自佩服,一边进屋一边说:“你没事吧。”似问句,其实是陈述。看她那一脸兴奋我也知道吃亏的绝不是她了。   “人家受伤了,你看”她指着那道小抓痕控诉。   “过来,我帮你处理。对了,这是云杨,我的好朋友,这是婧婧”给他们介绍完毕后我在她家找了条创可贴帮她贴上,这女人的眼睛则一直在瞄着云杨,眼中一片小猫发现食物的精光:“你男朋友?”   “不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我答。   “哦?如果这样,我追他你不反对吧?”她眼睛冒光,绝对是心型光圈。   “您请自便。不过,小姐,你肚子里的那个要怎么处理?”我好奇。   “拿掉就是了,也不是第一次。”她满不在乎。我谔然,然后摇头,她跟云杨还真有的一拼,应该会兴味相投吧?我胡思乱想着。婧婧发挥了媚功,她找了很多机会跟云杨聊天,还跟云杨互换了手机号码,这才满意的允许我们离开。回去的路上我笑着对云杨说:“婧婧喜欢你,你的风流债又要多上一笔了”“喜欢我的女人多了,我都要接收?”云杨的表情满不在乎。   回家时已是深夜一点多了,我问云杨:“什么时候回北京?”“明天中午”他答。“哦,”我应着,看了一眼,云杨在收拾他的衣物,我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的谈话不用继续了。我确实感觉累了,简单冲个凉后就钻进沙发上的被窝准备睡觉,“温心“云杨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惊,但还是应道:“恩?”声音中已满是困倦,睡眠一向对我非常重要,休息不足我整个人状态都会很差。他顿了一下,声音中有一丝压抑:“我知道你要什么,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好吗?”我立刻明白了云杨的意思:我们依然是朋友。这个认知令我感到一阵解脱,随之调侃:“好,不过以后陪聊陪酒都要收费了。”我听到了云杨的轻笑,然后是叹息。 十一、激励   我的生活再次回复了平静,我确定,这才是我想要的。我享受着我的生活。我是个不大注重穿着的女人,从不刻意追求名牌,只要质地不错,穿着漂亮舒服我就会选择。我很少象其他女人一样,休息时转遍大街小巷的店去淘服饰,我少了那根女人爱美的筋,这点让母亲时常叹息,因为她是一个喜欢时尚的幽雅女人,我一点也不随她。我的衣橱里最多的就是职业装,那几乎塞满了我的柜子。这些服饰让我在工作中显得干练,却少了些女人的温柔感,这是朋友的评价,我听过只是笑笑,不以为意。不过我的手袋、鞋子、钱夹、手表等配饰,用的却都是高档货,很多时候还参考了母亲的意见,没办法,长期要跟一些高层打交道,那些东西无不从细处体现一个职业人的品位,我必须得注意。衣着上的简约,省了很多时间给我,休息时我就可以做更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跳舞、写小说等。我的日子过的充实而愉快,我的兴趣健康而不浮躁,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离我召开视频会议已有一周时间,我跟进了各地分部的业务情况。没搞定任务的都在拼命冲刺年终业绩,我单独给了各地总监一些鼓励,并承诺:如有必要,我将随时支援,业务层面还是员工激励均可。北京、成都两地总监的压力最大,我跟他们都私下沟通过,希望他们能带领团队借势而上,乘胜追击,并提醒:现在若自满停顿,年后再想接上这口气可就难了,分部交给他们,万不可小胜则傲,丢了将来,现在各地都在奋起直追,最后年终冠军花落谁家还不确定,笑到最后方为真英雄,别让我的庆功筵空置了。另外,费用审批上,这两地一概优先于其他分部,总部大力支持他们突破,他们可后顾无忧。各地业务部门都动了起来,从每日工作报告中的业务数据中就能明显感觉到,至此,我方有些放心了。过程已有,何愁结果呢?   救上吊的人,不用劝,等他吊一会再把他解下来,他下辈子都不想再尝试这种死法了。   最近王经理依然愁眉不展。上海分部的全年任务其实差不多了,年底前搞定应没问题,但王经理一向好强,如拿不到全国冠军估计他年都过不好。销售管理者总是这样,没搞定任务时,想着如何完成任务,完成了就想拔高,拔高了更想超越,这是种精神,销售管理者若没这份心思,团队也就会失了灵魂。我从侧面了解到,目前上海销售团队的士气依然低迷。部门一张大单遇挫,几个参与多时的人同时受到打击,影响较大,加上目前北京又压在上海头上,整个销售部从经理到员工气压奇低,大家都有压力,也想做好,无奈却总觉少了股气儿。我知道王经理也调整了,但效果不佳。销售者本就需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好,逆商要超高,能越挫越勇。其实,这是理想化状态,谁又是生来的钢筋铁骨呢?不经挫痛再站起,这份能力凭空是出不来的。现在,上海公司有了个提升团队整体心理素质的机会,是好事一件,我暗想。自把上海当地业务交给王经理以后,我便很少再参与细节管理了,倒也做到了放手不放眼。我深知:培养一个管理者公司是要付管理成本的,这是他成长的代价。同时,用他就必须信他,需给他碰壁的机会,这才是帮他提升的最好教材。现在,他遇到了困难,而这困扰已存在一段时间,现在可以出手了,我需不动声色的帮他一把才是。中午时我刻意跟王经理一起吃饭。中间还开了不少玩笑,我本是个爱说爱笑之人,真要玩起幽默来旁人还真招架不住,没一会,王经理就很放松了。快吃完时,我状似不经意的跟他说:“对了,好久没跟上海销售部的同事聚聚了,这样吧,今晚我请客,王经理,你安排下,一个都不能少哦。”王经理很惊讶,倒也很惊喜,他知道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对员工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激励,他爽快的答应:“太好了,我回去马上通知!”   领导应做炖盅里的肉,看起来仅是荤腥食材而已,然营养却早已渗入了周边的汤里,值得品位,耐人回味。   下班后,销售部人都到齐了,王经理过来找我,大家便一起下了楼。听闻总部销售副总请大家吃饭,员工都很兴奋,他们彼此说说笑笑的去赴宴,看到他们,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我告诉王经理:“下楼后让大家打车去碧海湾饭店,我在那定了房间。”王经理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我,我只轻笑,未做任何解释。碧海湾饭店是浦东一家离江不算太远的小饭店,专做粤菜,口味尚可,但不上档次,在公司旧址附近,我和王经理以前都去过,后公司换了办公场所,离的远了些,他还是否去过就不知晓了。我估计王经理一定在想:老总请客,应会去一家星级大饭店的,去这种小店合适吗?毕竟相处久了,王经理虽有疑问倒也没问,只是做了吩咐。我也没做解释。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了大家脸上的惊讶,也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定了个包间,这的包间很少,一共才三间,我们这间是最大的,我中午就打电话定了。十几个人围坐一桌,倒也热闹,我派了销售部号称后勤部长的阿莲点菜,她也不推迟,共点了十二个菜和一个汤,然后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聊天。聊的内容什么都有,我原本就是个能热场的人,这次与大家单独吃饭更是如此。   “王帅,板儿寸的发型很帅啊,想跟小贝做兄弟?”,王帅是销售部公认的帅哥,简直是师奶杀手,只要有客户是女性,派他去准没错。听到我的赞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林,听说你老婆对你管教甚严,你没偷空把洗衣板都收起来?”大家一阵轰笑,小林虽有些不好意思倒也坦然,他们夫妻恩爱,公司是人皆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笑天,新交的女友听说很漂亮,怎么不带来让我们参观参观啊?”这个吴笑天眼界一向很高,最近刚交了个美女朋友。   大家都讶然于我对这些琐事的了解。毕竟我平时跟他们的交流并不算多,怎么会如此了解呢?其实,不夸张的说,公司里每个人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包括他们的最新动态。我只是不说而已,乾隆曾说过:不聋不瞎不能当家,其实是有道理极了。管理者有时就是要适当的“无知”才行。   一桌人热热闹闹笑声不断,我知道大家都已放松下来了。这时菜陆续的上了桌,上到六个菜时我吩咐大家都把酒杯满了。此时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王经理对大家说:“温总平时工作繁忙,今天能专门抽空请大家一起吃饭实属难得,下面,我们有请温总给大家讲几句好不好?”大家齐声应好。我也不推辞,端了酒杯做了开场:“吃饭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需诚实回答,可以吗?”大家都笑着表示同意。我接着说:“你们刚到这饭店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温总请客当上星级大饭店吃顿好的才是,怎会如此小气,来了这间不起眼的小店?也不怕失了身份?你们是这样想的是吗?”我看到大家都发出了会心的笑意,有了刚才的闲聊热场,大家跟我也不再拘谨,都纷纷点头称是。我也笑了,继续我的讲话:“这里面有个故事。”我顿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于是接着说:“那是在四年前了,当时我们上海销售部正在重点搞一件大案子,那时我们人少,兵力不足,几乎整个部门的人都投进去了,对那案子,可以说,我们是势在必得。那时大家都各司其职,丝毫不敢懈怠。加班加点于我们都成了常态,我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其中一个怀孕的同事半夜还在给我打电话谈解决方案,那份精神让我非常感动,他老公在旁心疼的不行,但也表示了理解。可就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出问题了:我们一个业务专员由于一时疏忽,得罪了客户方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我们立时陷入了僵局,前路一片渺茫。那段时间真是昏天黑地啊,整个部门几乎都一蹶不振了,那个失误的业务员无比自责,他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那是一个周一的晚上,他请我们部门的人在这家碧海湾饭店吃饭,大家那时其实都没什么心情,但不忍他更伤心,便还是来了。(注:当时事情出了以后,部门其他人对他很不谅解,甚至有意无意排斥他。我发现了,马上及时跟他们一对一单独做了沟通:我们是一个团队,最不需要的就是相互指责。我们需要反省,但绝不应埋怨。你能保证自己永不犯错吗?待人宽容,也是待己仁慈。这点在今天讲述的过程中是没必要提起的。)自罚的两杯酒下肚后,这个平时开朗自信的男孩痛哭失声,他泪流不止的跟大家说:‘对不起,,,,,是我毁了大家辛苦努力的结果,我真的。。。。。。。’说到这,他已泣不成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看到他如此自责,几个女生先红了眼圈,接着其他人也都有感而伤,一桌人就这样哭成了一团,那一刻,我们放肆着,却也痛快着。那顿饭让我至今难忘。哭过后,我们都感到异常轻松,那时我对大家说了句话,王经理,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王经理显然也在回忆那段岁月,他表情激动的说:“那时我刚进公司,您那时还是上海公司的销售总监呢,那时您说:我们的伤心到此结束,明天咱继续努力,下次再来,我们定是为了庆功!”   “对!王经理记得非常清楚。”我讲话时也沉浸在那段轻狂的岁月中,我看到大家都一脸的神往和专注,他们的脸上都很激动,似恨不得自己也是那故事的主角一般。我接着说:“那次回来后大家更加努力了,我们没有抱怨,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的决心,所有的人都空前团结。在经过无数次的探讨和争论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大家马上发挥了各自的优势,通过各种方式打通了环节,虽经困难重重,我们最终还是万分不易的拿下了那个项目!当客户方打来电话约我们去签合同的那一刻,我们部门的人全疯了!大家先是欢呼尖叫,接着雀跃不止,最后,一个个却都泣不成声了。”讲到这里,我舒了一口气,我也需要平复下重温旧事时泛起的激情,我看到有些人表情凝重,似在沉思,有些人则意犹未尽,似觉得这故事的结尾应不禁止于此。我继续讲述:“签约的当天晚上,我们又来了这家碧海湾饭店大肆庆祝,那时的兴奋让我们几乎将这家店的顶棚都揭了。我跟同事讲:马云说过‘今天是残酷的,明天是更残酷的,后天是美好的,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明天晚上。’而我们,“活”了下来。我们看到了“后天”的美好!”   “对了,当时那个失误的业务员知道是谁吗?他就是今天北京分公司的销售总监常喜胜”   轻叹了一口气,我继续说:“我平常时不时的将三千五千八千一万的销售费用批给你们,用来公关,你们什么没吃过,又什么没玩过呢?”我了然的扫了一眼,大家都微微点头。我带了感情的说:“这家店虽小,却藏了我司销售团队从失落走向成功的一段历史,我一直将它视为福地。如今,不,知,道,这,样,的,历,史,能否,再次,重演呢?”最后一句话,我几乎一字一顿,每个字上都放了重音,说完后,我扫视着大家,视线在每一位同事眼中停留五秒钟后对入下一人的眼睛。同事们联想到最近部门的情况,都立刻恍悟了,大家眉眼间都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利用眼角余光,我看到王经理隐忍的表情,他的眼神中有感激,有激动,也有决心,我知道,他已明了我的用意,我更知道,整个上海团队都明了了我的用意,这已足够了。   那顿饭吃的非常成功,整个团队的低迷几乎一扫而空,大家的信心异常高涨,他们一个个磨拳擦掌,誓要克服困难,拿下项目,干掉北京!我的目的达到了。激励的方式多样,几乎是无时不在的,端看怎么用才会发挥效果最大化了。有信心是一回事,克服困难又是另一回事了,那需要方法。次日,我跟王经理又详细了解了案子进展的状况以及出现的问题,我协助他研讨了方案出来,王经理感激不尽。其实我觉得,帮助下属找方法是很有学问的,如果我直接给他某个方法,他拿去用了,即使搞定了,也只能是上司英明罢了,没什么意义。只有启发他去思考,引导他想出这个法子,那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了,下次再遇到问题,他就会自己按那方式去想办法,这样做,培养了他的独立工作能力,比直接帮他拿下一个单更有意义。此外,我一直认为:帮助下属成长,需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才会效果明显。倘若我在这事一出之时,就立刻帮他控制,给他方法,事情或许会很快解决,可对他的成长却毫无帮助,有些事必须经历,才会有深刻心得。这种管理代价,公司是要付的。管理者要控制自己的手,别伸太长,什么时候该出手,这需要理性分析。 十二、过年   工作中的事情虽有波折,倒也一切顺利,再有两个月就年终了,我忙的不可开交。绩效考核一向是年底的头等大事,这涉及到每个人年终奖金多少的问题,一丝都马虎不得。忙碌的我几乎没有时间想别的。这天我正跟戴总一起吃饭,突然,手机短信铃音响起,我点开一看,是云杨发的:一对夫妻住在偏远的山村,妻子水性扬花,一日趁老公不在偷与情人幽会,面酣耳热之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妻子慌乱中让情人穿上羊皮袄藏在羊圈中。这时老公喷着酒气进了屋。入夜,夫淫性大发,打算与妻子亲热,妻不从,夫无奈之下只好翻入羊圈,抓住一只解决了。不巧,这只羊正是情夫所扮。第二天,丈夫酒醒了,回想昨晚那只羊滋味别有不同,于是又翻入羊圈打算再来一次,羊不干了,站起来说:x你妈的,羊圈里就我一只羊吗?   扑哧一声,我笑了出来,这个云杨!总能搞到这么别样的信息。戴总奇怪的看着我:“什么短信这么好笑,分享一下?”   这种信息我哪敢念给总经理听?于是遮掩:“没什么,同事家的小孩子会骂人了。”戴总便没再追问。我跟云杨又一次一切如常了,我们经常互发上闲聊,原来的不自在好象少了很多,这让我很满意。   吃饭时戴总跟我探讨总部迁到北京的相关事宜。这是战略布局上的考虑,早在两年前就一直在探讨中了,只是董事会一直没有最后决定,现在提到日程上来了,据说三月份就会迁。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上海在北京于我都一样。北京有我非常不愉快的童年回忆,当年我曾负气的希望彻底远离这片伤心地。可随着时光推逝,父母渐老,我的那份不满已被叠加的日子冲淡了。父母定居大连后,我知道,那份战火真的已离我远去,回北京,我将不再排斥。我常问自己,我算是不孝的吧?我对父母从没有依恋,有的只是生疏。上学时开始逃离这个家,工作时继续远离,父母回大连了,我才回北京,寻常天伦,我又什么时候能享受的到呢?我苦笑。父母牵绊了一生。老年的他们竟弃了很多前嫌,依然生活在一起,虽常有斗气,倒也斯文多了,他们确实老了,再也打不动了。母亲的工厂早以底价盘出,父亲在三年前也已退休,他们迁去大连定居,应该会有个和谐的晚年吧?我希望着。   整个年度终于完美收官了。整体业绩创了新高,六个分公司仅新开的苏州未完成任务,其他皆超额完成,北京更是完成了114%,这让我非常满意。上海虽没拿到全国冠军,倒也完成了106%,成绩也算喜人,毕竟上海是六个分区中任务最高的。成都危危险险卡在了110%的线上,获得了赴宴资格。各地任务数均不一样,我们衡量的标准一律以任务完成比例来算。我们的年会如期在上海举行了。这是董事会也会参与的活动,各地高级管理人员都会到上海参加,作为东道主,我们做足了准备。我也算春风得意。一家公司销售成绩喜人,分管销售的副总我,理所当然获得了各方赞誉,当然,年终分红也会非常可观,我沉浸在这份满足感中。我专门为北京和成都两地的全体销售人员举办了庆功筵,这是对他们的承诺,我和戴总专门带了香宾参加。这次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搞的,我们包了个带舞台的大间,二十多人在里面一点都不觉拥挤,反倒显得格外热闹。席间还可唱卡拉ok,还可登台表演节目。大家酒喝的正热之时,不知是谁提议要我表演节目,于是大家轰然叫好,都异常兴奋。我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推脱是没必要的,扭捏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我小时家里条件较为优越,倒也受了些才艺的训练,跳舞,唱歌都没问题,乐器也会一些,笛子吹的尤其好,对于表演,我从来不怵。由于没什么乐器在身边,我便随口唱了首歌:相思风雨中,大家都卖力叫好,看的出,我的唱功出了他们的意料。我的原则,玩时就应放开,此时我与大家同乐,是对他们一年工作的最好肯定。   临近春节了,我还不确定这个年要怎么过。父母让我回大连说一家人聚聚,我在犹豫。他们年纪大了,年轻时纵有千般不是,毕竟是我的至亲,我回去探望也是应当,只是我无法久呆,最多三天,其余的假期要在哪里消耗掉就不确定了,我还没想好。   我自小在一个比较冷漠的环境中生活,父母除了物质上的给予,其他都很少关心,我的亲情,也无奈的淡漠着。一家人能够和和气气快快乐乐在一起生活,这种场景几乎只能在梦里出现了,我从不敢奢望。我们临过年的前三天放了假,公司仅留了值班人员。公司的假放到了正月十二,这是非常宽容的。过年前的这三天,我每天逛街时间都在七小时以上,一方面,要采买必要的礼物,另一面,却也因为无聊。年,毕竟还是个大日子。我去商场为母亲买了质地最好的毛衣和一套高档进口化妆品,母亲不喜欢首饰,爱美之心却从不曾减,她身材依然苗条,打扮起来显得格外年轻,送她这些她一定会喜欢。我为父亲买了块劳力士表。父亲以前迷打牌,现在则不再感兴趣,他对各式手表产生了浓厚兴趣,不仅喜欢自己戴,还喜欢收藏,不觉中他现在的积累已小有规模。我为以前的老领导买了条品牌k金手链寄给她。她是我做大项目销售的入门师傅,当年就是她将我收至麾下,如今她早已举家迁往加拿大定居,但每逢春节我都不忘寄礼物给她,她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从不曾忘。我又为尼尼买了款lv最新款的手袋做礼物,打算寄给她,算是对她晋升的贺礼。这小妮子前两天发信息告诉我说,她被提升为行政经理了,真是值得祝贺。还有七七八八的礼物,七七八八的人,都采买齐了,我已累的快虚脱了。春节,总是让人如此忙碌。   明天是年三十,我已买了飞大连的机票。我打定主意,在大连呆三天,剩下时间就去广州玩。我没提前通知广州的同学,想着过去后,大家有时间就聚,没时间就算,毕竟过年,人家都有自己的家人要陪,我这外来客不好坏人家的团圆时间。我自己逛逛也不错,感怀一下上学时那段青涩岁月,也给自己一个好好放松的理由。去机场的路上,我看到了尼尼的短信:“温心姐,你去哪过年?”我回:回大连陪父母过,然后去广州玩。尼尼:温心姐,来北京和我们一起过吧,就我和哥两个人,很无聊,你来吧,热闹些。我轻笑:抱歉,已定好去广州,不能再改了,祝你们新年快乐!别吃太多,长肉啊。到了机场,我看到了云杨的信息:来北京,你希望我去广州找你吗?竟语带威胁,哎,,,,,云杨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我知道他还真做的出来。仔细想想,去广州搞不好也是一个人过年,也会寂寞,回北京呢,除了云杨还有不少朋友,倒也可以聚聚,最重要的,我与云杨已恢复正常,除去那些不愉快,他和尼尼还真是不错的玩伴,想到这里,我改变了主意。我回:给我准备龙虾,要最大个的!   让他出点血,我心理还平衡些,虽然我知道云杨并不在乎这点钱。 十三、疯狂   在大连的几天,我浑身不自在。一夜间父母的关系好象好了很多,他们少了争吵,把注意力都投在了我身上,关心我的饮食,关心我的工作,关心我的感情问题。他们絮絮叨叨对我的挂念,无微不至关心着我的冷暖。而我,则如一个久渴之人,突然扎进一汪满溢的湖泊中,这水看似救命,却先能令我窒息,我很不适,也有些心酸。父母真的老了。年轻时的恩怨情仇再也无力计较了。我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这个男人现在除了每日里摆弄那些手表和陪母亲散步外,再没别的念头。我看着母亲的脸,那是一副虽还雍容却已年华老去的容颜,这个女人已把当年的伤痛彻底尘封在了心底深处,看的出,有这个男人平凡相伴的日子已令她非常满足。看着二老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的祥和景象,我想哭。这一刻,应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如今当它清楚的呈现在我面前时,我却只想逃离。我在大连呆了四天,便要飞北京了,这已超出我三天的预算。离开时我的心都在微笑,看着来送行的父母,我心里涌过一丝暖意,这样的场景,以后该是常态吧?我得快点学着适应才行,我愉快的要求着自己。   大连到北京乘飞机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我到时已近傍晚。尼尼来接的我,这妮子今天打扮的非常漂亮,一套纯白色冬装显得格外青春时尚,她告诉我,这套衣服是他哥送的新年礼物。云杨一向对服饰的搭配很在行,送这礼物倒象他的风格。尼尼说:“我哥让我来接你,他正在家里做晚饭呢。”“什么?你哥?做饭?别逗了,你说他负责品尝还差不多。”我根本不信。云杨一向不进厨房,从来都是甩手少爷,让他做饭?杀了他还快些,他跟尼尼从来都是叫外卖,要不就各自分头解决。尼尼认真的说:“真的,温心姐,我哥忙一下午了,我走时他刚把龙虾蒸好。”龙虾?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戏言:让他准备龙虾,要最大个的。希望他没当真才好,这道菜应该只是他凑巧准备的吧?我暗想。尼尼开一辆白色卡罗拉,我坐上车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哥现在还开车吗?”“开呀,他又买了辆新奥迪,他说,他只喜欢开那款车。”呵呵,,,,,这也是云杨的风格,他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一路上尼尼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我也三五不时说说我的趣闻,聊的甚是开心。我跟尼尼一向投缘,也能玩到一起,她爱说爱笑,特喜欢粘我,大多时候我也会任着她胡闹。我是通过云杨认识尼尼的,尼尼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之一。   一进家门,尼尼就大声喊:“哥,哥,温心姐来了!”云杨从餐厅走出来,他穿了件黑色v领毛衣,一条深色牛仔裤,显得清爽健康。显然,他的饭已做完了,正在餐厅布置。见到我,云杨眼光闪动,注视了我一会才说:“尝尝我的手艺,不许吐。”我笑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吐了你就收集一下再回锅啊。”我一副闲话家常的口气。“救命啊!”尼尼做了个大大的呕吐状:“我吃不了多少,别折磨我了,行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云杨的菜烧的确实好吃,我讶然他竟有这等手艺:“什么时候学的?”云杨淡笑:“开酒楼后跟厨师学的。”“那你平时还总跟尼尼叫外卖?”我不解,   “会做不代表每天都愿意做。谁不会接吻,你又看到谁天天都在亲?”晕,这家伙开玩笑从来不顾虑场合,自己妹妹在旁边他也口无遮拦。尼尼好象早都习惯了,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看她哥,又看看我。   “亲,也不用一整天,一日三次,是个人都能做到。”我立刻反击。   “那是你的标准?一日三亲?”云杨表情谦虚,一副求知状,嘴角却不怀好意的翘着。晕,这话题似乎非我擅长啊。   “这龙虾是最大个的吗?”我双眉一皱,义正严词大声质问,同时也转了话锋。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我跟尼尼分抢了大部分龙虾肉,云杨吃的很少,他一直在慢慢的喝酒,看我跟尼尼抢菜。尼尼出于玩闹,几乎每样菜都跟我争,我也不让,结果我们两个争先恐后将自己撑个半死。酒,尼尼和我都没喝,云杨倒是喝了些,也不算多。吃过饭后,尼尼提议去蹦迪,我奇怪:“今天初几?迪厅有营业?”尼尼说:“有呢,人家初二就开了,我朋友都去过了,咱们也去吧?”我没什么异议,反正过年,出去玩玩也好。云杨也没反对。我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尼尼看了直摇头:“不行,蹦迪穿这个放不开,走,到我房间,我给你找件。”尼尼身材和我差不多,都是165公分左右,只是她比我还要更瘦些,更有骨感,这点我比不了。不一会,尼尼给我找了件黑色斜露肩长袖衫,我穿是刚好可体,尼尼穿应会略感宽松。她又给我配了一条银色挂饰,下身我穿了自己的厚质紧身牛仔短裙,腿上穿了黑色天鹅绒连**,脚上则套了黑色长靴,打扮完后,尼尼却还不满意:“温心姐,我再给你简单化个妆吧。”我同意。我从不化妆,也不擅长化妆,对尼尼,我只能听之任之了。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我俩总算从尼尼房间走出来了,云杨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哥,你看温心姐漂亮吗?”尼尼邀功的炫耀着。云杨转过身,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定格,在他眼底,我看到一丝欣赏:“可以带出去卖掉了。”他总是没一句好话。我跟尼尼都加穿了一件大衣才出门,毕竟上下车这段距离还是会冷,现在可是冬天。   迪厅几乎人满为患。震耳的音乐,嘈杂的喊叫声,一点没有娱乐场所过年所会有的短暂冷清。云杨好不容易找了个面向舞台的包厢让我们坐下,他要了瓶红酒和五瓶啤酒,点了几样干果。尼尼兴奋的要命,从一进迪厅她的身体就在随着音乐不停摆动,脱了大衣坐下后,喝了点红酒就拉着我出去跳舞了。云杨难得不肯去,留在包厢里,他的舞跳的很不错,当时高中毕业时还做过表演,我那时父母吵架正凶,根本没心思,就没报名参加。尼尼比我疯。我自认玩时够疯狂了,她比我还甚。她先是拉着我跟随人潮在舞台下狂舞,觉得不满足竟拉着我上了舞台!站在舞台上,我一眼看到了包厢里的云杨,他手里端了红酒,正倚在沙发里凝视着我们,他目光深邃。现在是自由发挥时间,dj不断煽动,邀请大家上台热舞,舞台上已有几人,但不多,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不是谁都做的来的。尼尼妩媚的解开自己的长发,她的发是直的,随手,她也将我束发的发圈拿掉,我的发也随之披下。年前我刚烫了卷发,只是工作时觉得有些随意,便又束起,现在被尼尼彻底放开了。既已登台,就放肆一遭吧。随着音乐,我与尼尼开始相对热舞。尼尼小时也学过舞蹈,她舞的异常投入,我也是难得放纵,很快便进入了状态。舞台上其他人慢慢都停了下来,站在旁边观看,渐渐的,舞台上竟只剩我和尼尼。我在舞着,可我清晰的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正从前方投射到我身上,这让我感到燥热,我知道,那视线的主人正是云杨。dj的声音煽动的响起:“两位靓女跳的好不好啊?你们的尖叫声在哪里?”台下一片尖叫口哨声,我和尼尼都兴奋非常。“这时,稍慢的性感音乐响起,平时,这样的音乐都是用来表演钢管舞的。尼尼并不介意,变换了动作,她柔弱无骨,显得性感撩人。我心有灵犀,立刻随音乐而动,也舞在了一片暧昧的光晕中。身边的一切仿若都不存在了,只那两道视线却越发灼热。我们彻底将自己放纵成两只夜的精灵,一身性感,舞曳得神秘莫测。一曲终了,台下呼声雷动,我们不再理会dj的热情挽留,拉着手走下舞台,回包厢途中,几个无聊男上来搭讪,我们都微笑着未予理睬,一路挤回了包厢。当众表演那种焦点的感觉让我和尼尼异常兴奋。一顿热舞,我和尼尼都出了一身汗,我的几绺头发都被汗浸湿了。坐下后我们接过云杨递来的饮料一口气喝掉,才稍感凉爽。尼尼调皮的问云杨:“哥,我们跳的如何?”“下次别再跳了”云杨回答,却是冲着我。他眼神中有着惊艳却有更多的私有秘宝被旁人觊觎似的不满。我希望自己不是个聪明人,我希望自己看不懂云杨的眼神。很遗憾,我明了,无意中,云杨又故态重萌了。 十四、太累   尼尼可不满意云杨的回答。她撅起了小嘴:“哥,你从来没句好话,我觉得温心姐跳的比我好多了,你真没眼光。”云杨看了尼尼一眼,不再说话,拿了酒顾自喝着,又似在思考什么。此时,我憎恶自己有喜欢观察别人的习惯。正因为这恼人的毛病,我总给自己带来很多无形的压力,愚智的生活,会不会更快乐些?   疯狂过后,我们开车回家。云杨家是三居,我住客房很方便。房间早被尼尼收拾好了,我洗漱后回到房间,随手取消了手机闹表,现在过年不需要早起。我拿出随身带来的书上床准备看一会就睡觉。这时,敲门声起,没等我回应,门已被推开,云杨走进来,他手上拿了只盒子。“先生,虽然这是你家,但也要我说了‘请进’你才可以进来吧?”我跟他讲基本礼仪。“你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虽是问句,他却说的理所当然。轰,,,,一股血液冲上了头,我感到脸上一片火热,我想起了那个“吻痕”,难道,除了这个,他还。。。。。。?我难堪以极,正要发飙,“你穿睡衣我又不是没见过,没记得你有裸睡习惯啊?”云杨不动声色开着玩笑,我立时哭笑不得,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没法反驳。“送你,新年礼物。”说着,云杨将盒子递给我。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我过生日时云杨都会送鲜花,但过年时送礼物,这还是第一次。我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链身纹路细腻,颇具匠心,项链的吊坠很特别,仔细一看,竟是一款同质带钻的心型戒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留着压箱底吧,大少爷,这东西看起来值不少钱呢,能保值。”我摆明了是在拒绝。   “不要就扔了。现在它是你的,随你处置。”似早料到我不会收,云杨开始无赖。   我皱了下眉头:“请教一下,我看这东西长的象戒指,你看呢?”我指着“吊坠”问。   “领带系腰上,就是腰带,戒指挂项链上就是吊坠,我觉得这样搭配更好。”云杨神色如常陈述着。   “你想多了,我只把它当装饰,”云杨表情坦荡,补充道。   我感觉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只好说:“你今晚睡觉前最好铺两条枕巾”   “恩?”云杨一脸疑问。   “免得事后心疼在梦里哭,湿了一条枕巾还有备用的。”我窘他。   云杨微微摇头,笑着拿起项链:“我帮你”。“不用了,改天我。。。。。。。。”我的拒绝无效,云杨的手已拂上了我的脖子。跟他说话时我一直坐在床沿,云杨将项链拿了,两手分别穿过我左右颈侧,在我的后颈处接合,他别着链扣,动作很慢,我的头几乎就要靠上他平坦的肚腹,这个姿势让我感到些许尴尬。我没再说话。他扣好后,将我的头发自项链处顺出,立刻,项链熨帖的与我的皮肤彻底接触。云杨看着,嘴角翘起了满意的弧度。   我睡时一向很少做梦,今天例外了。在梦里,我看见了自己的婚礼。梦中的我穿着白色婚纱,挽着新郎踏上红毯。我幸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郎君,却发现他竟然面目模糊,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样子,正焦虑时,突然听到主持人宣布:新人交换信物。这时礼仪小姐端着礼盘上来,我看到新郎伸手去拿戒指时一愣,我疑惑,看了礼盘一眼:里面竟只有一只男戒!这时身边的人开始躁动,我焦急异常,戒指怎么不见了?这时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伤感的响起:“它在你的项链上,一直都在。”是云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果然,项链下方的吊坠就是一枚戒指。我没有感到喜悦,我抬眼四处寻找,蓦然间,我看到人群后,云杨挺拔的身影正笼罩在一片阴暗中,他哀伤的看着我,眼中的痛竟是如此清楚。我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心痛袭来,刚想说话,却猛然醒了。我按了下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看到了时间:凌晨四点。我呻吟一声,失眠对我是很少见的,今天是怎么了?梦里的情景如此清晰,那份心痛现在仍在,我到底是怎么了?梦到云杨,这是第一次。再也无法入睡,我索性开灯,拿出自己带的小说看起来。凌晨六点我起了床,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梳洗,云杨他们还在睡。收拾停当后我来到厨房。云杨家我以前来过,每次来,兄妹两人都会吵着要吃我做的饭。昨天云杨做了大餐,若因此寄希望于他会每天如此,还是趁早灭了这念头,他不是煮夫型。我知道云杨作息时间一向规律,假期也会按时起来,尼尼则和我一样,有时会赖床。反正睡不着那就找点事做吧。我打开冰箱,里面食材很全应有尽有,我拿出几样开始动手做早饭。我熬了一锅小米粥,热了几个馒头,拌了两样爽口的凉菜,烧了两道热菜:宫爆鸡丁和芦笋炒腊肉,云杨是肉食动物,每餐必要吃肉,真奇怪他吃的如此油腻身材却可以保持。中间,我利用冰箱里的排骨和被扔在厨房角落的冬瓜准备了煲汤的材料。云杨家里有沙锅,是尼尼买的。云杨住院时我每日煲汤,尼尼尝了之后艳羡不已,兴致饽饽买了沙锅准备学,可小妮子没长性,没几日就嫌烦不做了,沙锅便成了这厨房里的一样摆设。我将沙锅装好材料后放到一边炖上,最后做了个紫菜蛋花汤,早餐齐了。我将饭菜摆上餐桌。   云杨走进餐厅,他看来很愉快,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径自坐到桌旁,落座前,他扫了一眼我的领口,然后嘴角上翘,我知道,他在看项链。早上冲凉时我嫌烦没摘一直挂着,项链确实漂亮,极为精美,云杨选服饰的眼光一向不错。他已洗漱完毕,穿了套舒适的家居服,看来没出门打算,他盯着我的脸:“昨晚没睡好?”睡眠一向对我很重要,休息不好,我会显得精神不佳。“跟周公下了一晚棋,输了,能好?”我答的有气无力。住云杨家是被尼尼拉来的,她说:“过年了别住宾馆,你在北京的房子又空了那么久,打扫起来很麻烦,还是住我家吧,有客房,方便。反正我哥去上海时也住你那,不许跟我们客气”我被说服了。现在看来,住这也许是个错误。我回问:“怎么知道我做了早餐?”   “这,你当只用来喘气?”云杨指着自己高挺的鼻子有些得意。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便也还击:“当然,你还用它擤鼻涕,产物可以做面膜,如果你量多,上午我帮你敷个脸如何?。”我睡不好,只因那梦,云杨是罪魁祸首,我故意倒他胃口。   云杨笑的一脸愉快,他将两手交叉胸前,微眯了眼睛:“小姐,我量少怎么办?”   “请外援。”我说的理所当然,   云杨朗声大笑:“温心,你真是我的开心果!”,他在“我的”二字上加了重音。   “收费,一分钟五毛”我没精打采,只当不懂。   “温心,开心果除了看着开心,还有个作用,你知是什么?”云杨盯着我,眼睛闪着贼光。   “吃啊”刚一答完,我立刻后悔,马上意识到云杨接下来准没好话,果然,他笑的不怀好意:“对,剥,了,皮儿,吃------很香”轰,我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个男人,**话题无处不在,想是他看准了这是我的弱项便故意这么说。输阵不能输人,我拿了片馒头在手,温柔的说:“先生,开心果还有第三个作用,你知是什么?”云杨笑着摇头,他知我还会反击,露出了一片整齐的白牙。“那就是---------------噎死你!”说完我将一片馒头隔着桌子塞进他嘴里,云杨没防备,被馒头塞了个满嘴。他并不着恼,笑着拿住馒头,咬了一口后他夸张的品尝着,然后回味无限的摇了摇头,他暧昧的看着我:“很香!”,我被气炸了,云杨总是知道如何击碎我的冷静,看着我恼恨不已的表情,云杨格外高兴:“开心果,夹菜。”他很自然张开嘴,可恶的一塌糊涂。气极的我,拿了筷子做投掷标枪状眯了眼瞄准,不巧被他及时发现,他聪明的合起自己性感的唇笑的格外愉快。   与云杨打闹早习以为常,现在,我却感到一次比一次疲惫。云杨很有魅力,是个特别的男人,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展露他的心思,让人心动,也让人心痛,与他接近的女人都很难抗拒吧?尤其是已被他锁定的女人。他整个人如樱粟般散发出耀眼却夺命的光华,可我,只想平凡。我是个普通女人,不是美女,没有显赫的背景,仅有些聪慧而已。我想平淡,不想每时活在心痛之中,那种炼狱般的生活我在梦里都不想体验,何况是一生?我不想让自己进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我相信,那时的我,毁掉的绝不会仅是自己,云杨为何就不明白?我心思沉重,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粥吃了些拌菜就饱了。云杨食欲不错,他吃了不少菜,连喝了两碗粥。   “今天想干吗?”他一边喝汤一边问,神色轻松。“睡觉”我答的没精打采。平时我也有晚睡的时候,调整一下依然可以保持体力,现在,我很乱,头有些昏,感觉浑身无力,我闷闷的喝了口汤。一瞬间,我又想起那个梦,它太真实了,好似连胸口的痛都依稀存在,我无耐的被困扰着,不自觉的望向对面的云杨。正在低头喝汤的他阳光帅朗,目若辰星,举手投足间是那么自信稳重,全无半点梦中的哀伤。我疑惑:梦里他那一身落寞,既是幻觉却又为何如此真实呢?我不仅想出了神。似感受到我的异常,云杨抬起头,他的目光毫无预警的撞上我神游的视线,尴尬迅速曼延。看着一个男人发呆,我是第一次,发呆又被当场抓到更是绝无仅有,我狼狈极了,仓皇转离开视线。这时的云杨,眉宇间有着窃窃惊喜的神色,眼中却满是不确定的心虚和探询。他难得没有调侃,目光炯炯直视着我一瞬不离,脸上再没任何戏闹,仅剩下认真。一时间空气中暗潮涌动,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窒息。“我困了。”站起身,我迅速离开忘了将椅子归位。第一次,我在云杨面前逃的失了镇定。   回房间后,我恼火不已,问自己:你为什么要逃?心虚什么?不是说好了象以前一样做朋友吗?玩笑何必当真?鼓着气跟自己较了半天劲后,未果,我烦了,索性不想,躺下睡觉。昨晚玩的疯,今早又没睡饱,刚吃了点东西,估计肾上腺素开始分泌旺盛了,我躺没一会,困意就已袭来。我脑中混乱,不愿再想什么,只将自己狠狠投入了黑甜的梦乡,告别黑眼圈,就靠它了。这一觉睡的沉,再次醒来时房间里竟黑了,我点下手机:下午2点20分,没到晚上天怎么黑了?仔细一看,窗帘不知何时已被人拉上,估计是尼尼,我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我下床走出房间。云杨正在客厅看电视,他几秒钟换一个频道,电视声音很小,画面却变换的让人心烦。我看了一会,没叫他,径自去了洗手间。洗把脸后,觉得自己清醒许多,我回到客厅:“尼尼呢?”我问。“不在,没说去哪”云杨没回头,仅是告之。“哦,”这个尼尼,竟自己跑出去玩,我有点不爽,开始想:下来要干吗呢?“打游戏?”云杨回头看着我,神色平静,如往常一样邀我同玩,“好”反正很闲,我在沙发上坐下。云杨将游戏机装好,递一个操控器给我,我们的眼睛紧盯屏幕开始双打。我跟云杨一向配合默契,打游戏时相互照顾,总能顺利过关,他很喜欢和我搭档。玩了一会后我们渐入佳境,开始大呼小叫,“小心!你左边!”我用手肘撞他胳膊。“飞弹,闪!”在游戏里,他冲在我前面。“让开,我干掉它!”我急的不行。我们玩的投入不知时间飞逝,直到我肚子发出抱怨的咕咕声时才发现,天真的黑了。我有些尴尬,云杨离我很近,他听到了,夸张的用小指挖了挖靠近我的那只耳朵,笑容可掬的问:“火星话吗?我怎么听不懂?”“翻译成汉语是:我饿了。懂吗?”我反击,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十五、摊牌   现在过年,总不能叫外卖吧?我认命的开始做饭。其实,我喜欢做饭,那是一种享受,看着各样食材在自己手上变成精美菜肴,那种成就感不亚于工作上的顺遂,不忙时我还是很愿意做餐好饭奖励自己的,只是今天一直心思烦乱,兴致不高罢了。我在厨房忙碌着,云杨在收拾客厅。饭菜做好时,尼尼回来了,她带了一股寒气进屋:“温心姐,我好饿啊!有饭吃没?”她脱下外套就跑进了厨房,从盘中拿了块火腿塞进嘴里,好似一天未曾吃饭的样子。我将饭菜端上餐桌:“哪玩去了?招呼都不打?”我有点气,这尼子出去玩竟不带我,亏我跟她那么投缘。尼尼跟过来暧昧的笑着,她答非所问:“温心姐,快交代,你和我哥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惊,手中饭菜差点翻落在地,我看着尼尼一脸乐见其成的表情,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奇怪:“什么开始?”   “你和我哥不是开始交往了吗?跟我还保密?我今天中午都看见啦,哥在你房里。。。。。”   “尼尼!”云杨走过来,他表情漠然,打断了尼尼的话,我愣住了,中午?中午我应还在睡觉,云杨在我房间?他做了什么?被尼尼撞见竟以为我们在交往?难道。。。。。。。我的脸腾的红了一大片,害羞少些,更多的却是怒火冲天。   “宋云杨!”我重重放下饭菜,怒声高叫,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我,要疯了!   尼尼见我如此,吓坏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的看了云杨一眼后,她跑回自己房间,餐厅仅剩我和云杨。面对我的愤怒,云杨并无畏惧,也没一点心虚,他深邃的目光中隐约有些痛苦,注视我的眼里尽是坚决,他的神情,已确定豁出了什么,他,准备摊牌了。云杨用两手抓住我的双肩,他身体微倾,语带感情:“温心,”又来了,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我气愤疾声:“你说过。。。。。。”“我试过,可做不到,”我的话被云杨打断,我本想说:“你说过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做朋友。”他直接拦截了我后面的话。我懂他的意思,可我,也做不到。心再一次隐隐做痛,我选择忽略。淡笑一下,我对云杨轻声说:“老朋友,假期结束了,我明天回上海。”云杨眼中闪过一阵狂乱,他摇晃着我的肩厉声质问:“我们就没有。。。。。。。”“没有!”这次换我阻拦了他的话,快而狠。我知他想说:“我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吗?”彼此默契太多,此时看来未必是好事,彼此的话都被堵住了。云杨愣住了,他的表情瞬间冰封,眼神中满是绝望:“为什么?”沉默十几秒后,他艰难低哑的追问,眼中一线水光闪过,我知道,骄傲如他,问出这句话是何等不易,可他,还是问了。我将目光漂向别处,眼中已有热流涌动,我怕再看他一眼,自己会崩溃。就在刚刚,这个男人还与我欢闹一处,彼此异常融洽,只一刻,就将形同陌路,冷若外人了,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你知道”我平复情绪,轻声回答。“你说。”云杨执着,星眸中已漫起水雾,他握住我肩的手更加用力。这么久,我一直在逃避,因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今天,我避无可避。我转头,回视他,我知自己眼中泪已滚落,我坚定的看着他,声音决绝:   “我要唯一,彼此的唯一,你,过往不是,未来不能,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我母亲。”理由说完,我泪未止,反而更凶,云杨的泪也瞬间自星眸滴下,认识他十几年,第一次见他流泪,我的心揪作一团。云杨受了伤,眼中凝满痛苦,他将视线定格在我的脸上一动不动,任泪,一滴,两滴自行落下,抓在我肩上的手微微颤抖,他声音沙哑:“过往,我无法改变,未来,我在努力,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领口印着一个女人口红印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谈论他在努力专一?这让我如何能看到?我心下戚然,目光却更加坚定:“我们永远是朋友。”说完转身欲走,“等等”云杨出声,他鼻音很重,不等我反应他已将我挤进怀中。云杨的怀抱很温暖,有淡淡的烟草味,他双臂不断用力,几乎将我揉碎挤进他的体内,我的骨骼受压在痛,可我没动。我听到他不规律的喘息,我清楚感受到他的悲伤,那是一份无法言喻的绝望,我的脸粘满了泪,有他的,也有自己的。在他怀中我闭上眼,任由自己放纵这一刻。 十六、回京   次日上午,云杨房门紧闭不见他人,尼尼送我去了机场。-------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在路上,尼尼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的表情:“温心姐,我哥真的很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他这几年都没找女朋友,追他的人不少,可他都没接受。他受伤昏迷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护士都奇怪的出来问我:温心是谁?病人一直叫她呢。还有啊,最近他正找机会去上海开酒楼,就为了离你近些,温心姐,你真的都不知道吗?”   我没回应,话在耳里,心却异常难受,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他没女朋友?那次我回北京时,他说当晚跟女朋友住在我住的那家酒店,是怎么回事?领口上的口红印又是谁的?他受伤时为什么叫我?只因他与我最近?他要去上海开酒楼?我从没听他提过,上次他去上海,莫非就是为了这事?虚虚实实间,我已分不出真假,云杨,你到底在想什么?见我没回话,尼尼急了,眼圈都红了:“温心姐,这次都怪我多嘴,你别怪我哥好吗?我以为你们已公开交往了才口没遮拦,你如果不理他,我哥要多难过啊?”尼尼说着,哽咽起来,我的眼眶又有些发热,吸了口气,我轻声告诉尼尼:“你哥,是我的好朋友,永远都是。”尼尼伤心的不再说话,只在一边难过的沉默。自此,我跟云杨断了联系,我们彼此都不再主动找上对方,足有半年。   经常,我会想起云杨,这个十几年的朋友,我知道,自己终于失去他了,不做情人,我们再做不了朋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直逃避,可最后依然如此,我有些失落。生活中似乎总有些他的影子。项链,我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未取下,晚上睡时我时常会握住吊缀,感受它的冰凉,我想,它的温度,就象现在我和它主人的关系一样吧,再无一丝暖意。云杨坐过的沙发睡过的床,我偶尔会失神注视,仿若看到他依然随意的坐卧其上,我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痛。再没拌嘴的对手了,再没有打游戏的最佳拍挡了,再没人发另类笑话了,我心绪繁杂,无以复加。我知道,我想他,不仅仅是对朋友的挂怀,还有什么,我已分不清楚。日子还是要过,忙碌的工作不容许我投注太多精力在其他事上,我慢慢恢复了正常,我知道,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希望云杨也是如此。   阳春三月,上海总部如期迁回北京,我的工作地点也随之变更,阔别多时,再次回到这里时,已是物是人非了。这里有家,这里有我的过往回忆,这里有朋友,这里有――――-云杨。又一次想到他,我的心已没那么痛了,看来时间的良药确有奇效,希望再见到他时我能平静如水的对他伸出右手,说句:“老朋友,又见面了”。   上海的公寓已被我高价租出,那辆代步的轿车也被我低价处理掉了,我从此不再开车。我将北京的家收拾好住进去,是尼尼过来帮忙打扫的。我没通知任何朋友我已回京,除了尼尼,她得到消息也纯属意外。那天我搭机回京,刚下飞机,就看到尼尼的短信:“温心姐,最近好吗?现在干吗呢?”   我回:呵呵。。。。吃的好睡的好,怎会不好?我刚下飞机。   尼尼:又出差了?在哪啊?   我:北京,   尼尼:啊?你回北京啦?怎么也不说一声?讨厌,你在哪?我去找你!   就这样,尼尼找到了我,得知我工作地点变动的事后,她高兴极了,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玩啦!温心姐,我最喜欢跟你一起玩了,跟那些朋友都不怎么能玩到一起去,呵呵,,,,我今晚住这了,你要做好吃的啊,我帮你打扫卫生哈。。。。。”这丫头忙里忙外抢着干活,显是真的高兴了,我无奈的笑着摇头。也难怪,家中就她和云杨两人,难免孤单,她性格开朗,但身边能玩到一块的人还真不多,我算一个吧。尼尼坐在我身边给云杨发了短信,说我调回北京,晚上要住我这。隔了很久,云杨回复,只一个字:“恩”。尼尼告诉我,自我走后,他哥很消沉,总是一脸冷漠,变的不再爱说笑了,看起来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哥现在常泡夜店,回来时总带着一身酒气,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一身寒气,也不跟她说话,自己都不愿呆在家里。云杨,怎么会变成这样?尼尼有意无意的话,好似一记记重拳,狠狠击中了我的心脏,我的心瞬间痛楚难当,呼吸都有些困难,我难过异常,看来,云杨的伤,还未痊愈,他,还需要时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十七、男友   回京后,我的生活依然过着,我每天打车或搭地铁上下班,公交车从来不坐,主要是怕挤。-------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的生活也有了一项重大变化:我,有男朋友了。他叫辛伟,那个曾经被我拿来在云杨面前做挡箭牌的男人,阴差阳错间竟真成了我男朋友,真是世事难料。   辛伟是上海一家大公司的部门主管,他不帅,但很有阳刚之气,他长期跑步做运动,身材格外健美,整个人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我跟他认识两年多,彼此印象都不错。我不是美女,身边却也有几个追求者,辛伟便是其中之一。我跟他是在一个私人聚会上认识的,辛伟是主人的朋友,那天主人请他为大家弹钢琴助兴,辛伟笑着应了,他修长的身姿从我们面前走过,然后动作利落的坐在钢琴前,他十指灵动开始了投入的弹奏,他演奏的曲目是:命运交响曲。辛伟的琴音高亢,直撞人的心肺,在荡尽了人们一身俗念后,又将大家卷入了起伏的音阶中,我们不禁随之载浮载沉,迷醉不已。就是这一首曲子,让我牢牢记住了这个男人,还有,他的钢琴。聚会上,大家很快就彼此熟悉了,我跟辛伟也说了不少话,相谈甚欢时便互留了电话,我当时未在意,只当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聚会后不久的一天,快中午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我有些奇怪,接起:“喂,您好!”   “温心吗?”一个陌生男音传出,   “对,请问您哪位?”我依然客气,不知对方是谁,   “辛伟,几天前聚会时见过。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我就在你公司附近”男音邀请着,   “辛伟?哦!钢琴,”我一下想起,那个弹命运交响曲的男人。   “好,你在哪?”我爽快答应了约请,那个男人给我的印象不错,可以见见。我和辛伟从此开始了朋友式的来往,他常约我出去,而我,只要有空,也不介意与他相处。辛伟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相处日久我才发现,他有很多优于常人的地方:他的flash做的非常好,还得过奖,在那个圈子已小有名气,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很多老手都要向他请教;他弹的一手好钢琴,据说是从小学的,他母亲是钢琴演奏家,他从小受熏陶,弹的也不差;他字写的也极为漂亮,龙飞凤舞的,属实让我羡慕,我就写的很一般。除了这些才能外,他还有很多爱好也与我相同,比如,他喜欢各类书籍,喜欢看碟片,喜欢听音乐,这都与我一样,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他不会跳舞。无疑,辛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滥情。据认识他的朋友说,辛伟上大学时迷上了做flash,业余时间几乎都在忙这方面的学习和研究,除此之外,能吸引他的就是各项体育运动,他没交过女朋友,大学时代的他,感情几乎一片空白。工作后,辛伟也一直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缘分,便一直单身直到如今。一个没有乱七八糟过去的男人,一个有可能从始至终专一的男人,这一切,符合了我的理想。我知道,辛伟对我有好感,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已了解。现在我对他虽谈不上爱情,但我欣赏这个人,相信相处日久一切都会改变的。   辛伟是在我回北京工作的前一周正式提出交往的,当时他异常紧张,略带无措的问我:“我可以参与你的未来吗?”,说完他的脸有些红了。那一刻我笑了,这个男人,塌实可靠,感情单纯,是个不错的归宿。几乎没有犹豫,我轻点了头,无须含蓄,他就是我的理想型。辛伟愣了一下,随之便欣喜若狂,他不顾身边的场合,一把抱住我,将我带离地面,好一会才允许我重新站好。   我并不适应这个怀抱,我的浑身立刻紧绷,看着辛伟兴奋的表情,我想放松,可,做不到。云杨的双眼恍然间又一次浮上我的脑海,那对眸子是那么痛苦和绝望,我的心随之一紧。云杨的怀抱很温暖,有着淡淡的烟草味,眼前正拥着我的,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怀抱,没有熟悉的温度,没有熟悉的触感,我,不适应。辛伟放下我,他已感受到我的僵直,他的表情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微笑着摇头:“这需要时间”。在心底,我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最理想的怀抱,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我需尽快适应。   辛伟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人,他处处体贴从不让我有压力,与他相处,我几乎从无负担。我们象所有情侣一样,逛街,出游,吃饭,相处异常融洽。我随公司迁回北京后不久的一个傍晚,当辛伟手捧一大束玫瑰突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时,我感到非常意外!原来,他已跟自己公司申请调到北京分公司任职了,刚到北京,就过来找我,希望与我共享重逢的喜悦。这个男人,事先竟没露一点口风,他只将心意默默付诸于行动,我,看到了他满满的情意,我,怎能不感动?辛伟来北京后,我们时常约会,相处非常开心,可不知为什么,我心底总有股空虚失落的感觉无法摆脱,一切看来是如此和谐,这几乎就是我的理想,可为何我还是找不到安全感?难道辛伟还不够可靠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可惜没有答案,我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尼尼得知我有男朋友后,显得异常难过,她几天没理我,跟我生着闷气,我发信息给她,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我知道,这妮子小孩心性上来了,一时对我不能谅解,过阵子兴许就好了,我便暂时不再联系。她是因为云杨,我知道,所以不跟她计较,我与云杨之间的问题,她又怎会明白呢?几天后,尼尼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这让我很意外,她说要见辛伟,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哪点比的上她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没有必要,云杨和辛伟,两人各有千秋,不存在谁比谁强,只有适合与否的问题。尼尼很任性,开始软磨硬泡,她不断承诺绝不会让大家尴尬,就当是我约会时带上她,她帮我审核一下而已,只一次就好。见我不允,这妮子甚至以断交相威胁,一定要见辛伟,否则永远也不理我了,这样的尼尼让我头疼,见她如此执着,我只好同意:见,可以,但只能聊天,不许让对方难堪。尼尼保证:“没问题”。我在一周后安排了他们的会面。那次,辛伟约我周末出去玩,我想:尼尼要见辛伟,这倒是个机会,便答应了,同时我跟他征求意见:“有个大美女,她现在很无聊,想跟我们一起去玩,可以吗?你不介意多个“第三者”吧?”辛伟笑了:“既是你的朋友,有什么关系呢?”见他欣然接受,我便马上联络了尼尼。那天上午,我们三人玩在一起,尼尼从一开始用挑剔评判的眼光看着辛伟,到最后对辛伟崇拜的一塌糊涂,这个转变虽有些夸张,倒也是她的真性情表现。辛伟一身阳刚之气,再加之学识渊博,兴趣广泛,很容易就让尼尼这小丫头刮目相看了。出游回来后,尼尼闷闷的跟我说:“温心姐,这男人是不错,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真心祝福你。”,末了,她悄声补充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我哥更好。”她声音很小,类似自言自语,我还是听到了,我的心里又是一紧,云杨,我已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相处日久,辛伟对我越发依恋,他每天电话短信时不时袭到,我被笼罩在一片甜蜜的关切中,有人陪的感觉真好,最起码,我不再感到孤单。那分空虚和失落,就当它不存在吧,也许只是幻觉,我应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我告诉自己。。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十八、重逢   今天是周末,辛伟来我家吃饭,这是他第一次造访,我也有些紧张。-------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只带过两个男人到我家做客,一个是辛伟,另一个便是云杨。这两个男人都对我非常重要,他们一个是恋人,另一个是朋友。辛伟今天很开心,看起来,愉快的周末总能让人格外放松。我们在家里打牌看小说,临近傍晚时,我穿了件薄外套准备出门,告诉辛伟我要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做饭。辛伟也从沙发上站起,他要跟我一起去,我不反对,这个男人正好帮忙拿东西,何乐不为?我们推着购物车在热闹的超市里穿行,今天假日,人很多,辛伟总是不自觉的护住我,不受旁边人的推挤,我看的出,他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这让我心里有了丝淡淡的满足。回家后,我换了衣服下厨做饭,辛伟也卷了衬衫袖口过来帮忙,他再次让我感到意外,男人都不喜欢下厨房,这是我的印象,辛伟,好象是个例外。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做起家务竟异常灵活,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那个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动作的云杨。这两个男人有着太多的不一样,他们一个我行我素,一个处处为人设想;一个只做甩手少爷,一个却是谦谦公子,跟辛伟在一起,我应会更幸福吧,我暗自想着。   辛伟很幽默,他在厨房不停的给我讲笑话,他的笑话很“纯洁”,不象云杨,总是**内容不断。我被逗坏了,一直在笑,间或我也会调侃一下,我本是此中高手,只是久未遇对手罢了,没一会,辛伟就被我逗的笑声朗朗,最后,我们两个竟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不能自控。做好饭菜端上餐桌时,已是晚上七点了。我们两人都心情愉快的坐下,开始品尝我们共同劳作的成果。辛伟尝了我做的菜后,满脸惊喜,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我知那不是假装的敷衍,我的厨艺已被验证过多次,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辛伟看着我的眼神中,欣赏的成分越来越多,爱恋的情绪极为明显,看着这带了热度的目光,我竟感觉似曾相识,突然,我脑中毫无预警的又一次想起了他——云杨,那个我半年未见的男人。一阵心闷不自觉的袭来,今天是怎么了?我竟然连续想起他?对他的牵挂怎会如此之多?一时间我心绪全无,只剩了许多失落。辛伟见我突然低头吃饭,不再说话,他虽不知原因,倒也安静下来,想是以为我被看的害羞了,他便不再看我,只嘴角带笑,继续吃饭。   吃过饭,辛伟陪我一起看最新大片,这是我们的共同爱好之一。今天本想去影院看的,谁知到处人满为患,排队都买不到票,我们便索性买了碟回来自己欣赏。我们在客厅沙发上相靠而坐,显得很宁静。看了近一个小时,我感觉累了,脖子很酸,腰也有些疼,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一下后,感觉好多了,我放下胳膊重新坐好。辛伟将手臂伸过来,他穿过我的后背环住了我,显得极为自然,我的身体却因这碰触不自觉的一震。我不习惯别人碰我,除了云杨。再一次想起那个曾经的朋友,我心底涌上了深深的无奈,在自己男朋友拥住自己时想起他,是不是很奇怪?我命令自己清空杂念,然后慢慢放松身体,我告诉自己,要适应他,这是正常的。辛伟再无心看碟,他将我拉进怀里,眼神激动,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将头慢慢低下,看着他的眼睛离我越来越近,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两唇马上相碰时,我突然条件反射般转开了头,这一幕,也是如此熟悉,我在心中无助的呻吟,云杨,又一次闯进了我的脑海,我摇了摇头,心中越发焦躁不安。辛伟并不急迫,他只安静的揽住我,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轻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适应我。”这男人总是这么体贴,他知道如何让我完全没有压力感,他像细雨般能一点点润入人的心田,我感激的冲他笑了,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懂我,那一刻,我感到了温馨。   深夜11点多碟才看完,辛伟住的远,此时回家恐怕要凌晨才到了。我家有三个房间,不介意留他住下。辛伟没带什么衣物,我这也没有男用睡衣,只收拾了一个房间给他自行休息,其他就只能凑合。洗漱完毕后我将客厅的灯关上,回到卧室上床后,我将手机闹钟取消,然后躺下,明天休息,不必早起,我关了灯,美美的准备入睡。刚躺下不到两分钟,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响起,我奇怪,这么晚谁会打电话?拿起一看,我呆住了,手机显示竟是云杨!是他!真的是他!我心中闪过一片狂喜,心脏竟不由加速跳动起来。这一刻,我承认,我想他,真的非常想他,那份急切的思念,不知何时竟早已深入了骨髓,直到这一刻我方知晓。突然间发现了自己这份说不清的心意,我很震惊,更加烦恼起来,云杨,我该拿你怎办?   整整半年了,我们彼此再无联系,好似完全成了路人,他,再没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我回北京这么久,他从未跟我联系,为什么,他还要打破我的平静?为什么?他还要激起我的情绪?这么晚了,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心中复杂难述。有欢喜,有无奈,有无措。。。。我接起:“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丝不平静。电话中只闻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却没人答话。我再问“云杨?”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他终于出声,声音中却有着隐忍的怒意,相隔半年后再次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心中立时鼓动,一时间所有空虚飘渺的感觉都不复存在,我的心变得塌实起来,我是如此盼望能够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恩?你在哪?”我问,胡思乱想中理智还在,什么上来下去?他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三分,不,两分钟,你不下来我上去。”电话挂断。我愣住了,我马上意识到,云杨,在时隔半年后竟来找我了!是在这样一个深夜,是到我家楼下,还是在另一个男人睡在我家的夜晚,我心中欢喜无限,却也五味杂陈。顾不得多想,我马上开灯下床穿衣,我知道云杨说到做到,晚了,他真会冲上我家。冥冥中,我不希望他看到辛伟,即便我们什么也没做,即便云杨现在只是我的朋友,我还是不希望。现在虽已近夏,早晚还是很凉,我抓了条牛仔裤套上,拿了件白色套头厚棉衫穿了,胡乱蹬双深棕色休闲皮鞋便快速跑下四楼,我的心,满是雀跃。   出了楼门,我一眼看到对面的阴影中那个挺拔的身影,云杨,那个失踪了半年的男人,他此刻正笼在黑暗中。云杨倚在黑色奥迪上,他一身黑衣,衬一件浅绿色衬衫,仍是没打领带,他领口微张,与夜色融为一体一动不动,仿如成了雕象,仅剩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夺人的光华,他的周身是一派肃杀之气。他仿若一只嗜血的雄师,正牢牢盯住他的猎物,他的眼神,为何如此愤怒和。。。。疯狂?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情绪?不经意间,我看到车旁的地上,有一片烟蒂。他,到底来了多久?。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十九、决裂   云杨看见我,立时眼光闪动,神情竟更加狂乱,他视线中的怒火我在远处都能感受到,我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我从没见过。-------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云杨站直身体向我走来,我慢慢迎过去,这个男人瘦了,也憔悴了,他依然俊帅,可他的阳光气哪去了,怎么会只剩了一身阴冷?每靠近一步,我心更疼一些,我发现,自己的世界因这个男人的再次出现又一次颠覆了。离他还有几步时我站住,没再动。云杨没停,他眼神阴桀,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身上满是浓浓的烟草味儿。他将我带到车上,发动了车子,从始至终他未发一言,我也一言未发。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但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我们没有交谈,可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滔天的怒意,是的,我感受的到,这个男人快气疯了,他的理智正一点点丧失。半年未见,他在气什么?   车中气压很低,我胸口有些闷疼,项链吊坠的凉凉触感提醒我,它的主人现在比它还要冰冷。车子开了近二十分钟,停在一家商务宾馆门外,云杨下了车,拉我走进去,我还是沉默着。云杨在柜台开房间,我等在一边,他拿到门卡后将我带上电梯,房间在六楼。进电梯前,我看到前台小姐爱慕并奇怪的眼神一路追随着云杨,她定是奇怪,这个俊朗的男人怎么会跟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在一起?他的表情又为何如此可怕?云杨打开房门后站在一边,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看了他一眼,没犹豫,率先走了进去,我在等,云杨给我一个解释。我听到门在身后关上,我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狂怒的男人,他如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我不想做引线,聪明的没出声,我要知道原因。云杨跨步走到我面前,两只手狠狠握住我的双肩,我皱了下眉头,他抓疼我了。云杨眼神愤怒而痛苦:“你竟敢留男人过夜?!”   他在责备!他在质询!他在横加干涉!原来,这就是原因,原来,他看到了辛伟。如此说来,他应在楼下守了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那么,他一直在窥探着我跟辛伟的举动?直到我关灯他才发作?他还真有耐性,竟能隐忍到此时?!!我的胸更闷了,一股无来由的怒气冲上我的头顶!他,凭什么管我?他,是我什么人?他,凭什么半年来可以毫无音信,对我不闻不问,半年后一见面就跟我兴师问罪?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让我亦喜亦悲?他凭什么要我符合他的评判标准?刚刚初见他的喜悦,就因为这一声质问而立时烟消云散,我每想一个问题,怒火就会更高一层,我的周身也鼓胀了无穷的怒气,房间中的火药味刹时重了起来。   我脸色平静:“你,不是男人?你,未曾跟我过夜?”我尖锐的反击。云杨脸色铁青,他看着我,面目狰狞。我知道自己已成功挑起了他更大的怒火,但,我不在乎。   “你,喜---欢---他?”云杨几乎从牙缝中问出了这句话,他额角的青筋突起,一跳一跳。握住我肩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知道,如我答:是,结果一定非我乐见。看他现在的情势,我突然有些不忍,那种不忍的感觉来的如此突然,我竟产生一股冲动,很想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和额上的青筋,云杨,你何苦为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而如此失状?这个女人如此平凡,值得吗?无来由的,我的怒火先自减了三分,再看他时竟有着阵阵的心疼,   “你几时来的?”我答非所问,带了些关切。   “你喜欢他?”云杨坚持,声音已有点不确定的发抖。   “吃晚饭没?”我又问,这次是真的关心,他看起来很憔悴。   “你喜欢他?”云杨第三次坚持,他痛苦的闭了下双眼,似有了不祥的预感,   “少抽点烟”我劝慰,他的烟抽的太频,对身体不好。一股大力突然将我狠狠裹住,云杨发狂般抱了我,他心跳极快,呼吸急促,热热的气息吹在我敏感的左耳上,酥麻感迅速传导开来,我周身战栗。云杨眼神狂乱,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扣住我的后脑,没给我任何拒绝的时间,云杨的唇已狂猛的压下,我小学时的体育成绩离我远去,我身体的敏捷瞬间消失,我未及反应,云杨,已吻住了我的唇。他的气息如此真实深刻的传入我的身体,我的脑中轰然炸开了绚丽的烟花,心脏因紧张而狂跳不止,我感觉到周身有电流疾速穿过,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一个人的触碰而产生如此疯狂的感觉,我迷失了,几乎站立不住。云杨动作粗野,似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将我压至床上,报复性的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留下几处痕迹,象在宣示什么,疼痒的感觉让我立刻清醒,当我稍显清明的眼睛对上云杨野兽般充满血丝的狂眸时,他邪佞的喘息着:“他,也做过这些吗?”“啪!”一记耳光清脆的响起,我的手在大脑发出指令前已先行挥出,我,掌煽了云杨。我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一瞬间的美好全在他这一句问话中灰飞烟灭了,再一次,我心痛难当。“恋爱中的男女,什么不可以做?”我故意略带暧昧的笑问,语气中的寒冷先行冻伤了自己。云杨的表情再次冰封,他的眼中一片死寂,他慢慢的站起身,表情中的痛无以复加,他被我这句话击败了。我在告诉他两层含义:一,我在恋爱,他无权过问。二,恋爱中,做什么都有可能,他不必管。多年的默契,我相信,他听懂了,我看出来,他确实懂了。云杨的疯狂退却,他周身随之涌起了一层落寞,他似被抽了魂的人形,将自己僵在了地上,片刻后,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语带痛楚:“今晚,住这,以后,我不再过问。”说完,他决然离开了房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如此孤独、伤心,我很想出声唤他,可声音在喉间打了几个转,终未出口。。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醒悟   我给辛伟发了短信,说朋友有急事要帮忙,今晚不回去,明天也不确定何时回,他不必等我,离开时帮我锁好门。-------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现在无法回去,透过房间的镜子,我清楚的看到自己颈上一片狼籍,回去,我如何跟辛伟解释?这是另一个男人的杰作?我头很疼,出来时我除了钥匙什么都没带,我如一只流浪猫,将自己蜷缩在宾馆的床上等待天明。次日中午近十二点时,我去退房,云杨已先行交了押金,足够付账,还有剩余,我接了剩下的钱打车回家。辛伟已离开了,他发了短信给我,让我到家后给他电话,他好放心。我只发了信息给他,告之平安,随后,关机,我不想再跟任何人联络,只想静静。我平时从不关机,即便是在夜里,现在,我想逃离一天,与世隔绝。   这一天,对我如此痛苦,这一天,对我如此艰难,这一天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事,这一天,我决定不再逃避。我血淋淋剖析了我自己,不留一点余地。我是一个双面人。我内心深处有一块阴暗区,那是来自于童年的记忆,父母的冷战,以致形成了对恋爱婚姻极度恐惧的死角,在这个角落里,我从没信任过任何人,不管是云杨、辛伟、还是我自己。在这里,我没有自信,所有外在的阳光和成绩都无法给我真正的自信,我被放逐在这里无法回头。这个角落任何人无法触及,我以为用从始至终的唯一就可以彻底照亮这块阴暗区,让内心真实的我重回阳光,可我错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我的心依然得不到安宁。与其说我抗拒云杨的花心,不如说,我相信他会成为第二个我父亲,我已给他判了有罪。与其说我抗拒辛伟的唯一,不如说,我相信这样的良善只是一时,不会长久,诚如我父亲。在我心里,任何男人都有可能犯错,不管他现在和过往如何,我不相信他会专一的走完一生一世。我希望的感情是完全的定数,虽然我知道这世上的事从没有确定好的,即便是自然规律也会发生变化,但我依然执着,应该说我在苛求一份永恒不变的爱情。我的前提就错了,错的离谱,我是做销售管理的,更应该知道,凡事皆有变数,人能做的就是尽量掌控,使之于己有利,固定永恒不变的存在,只能是理想。那么,除去这个因素,我真实的心意到底如何呢?第一时间,我的脑中出现了云杨,那个昨晚被我重伤黯然离去的男人,想到他,我的心又开始痛。   从十几年前的纠缠开始,我们已注定今生无法理清。不觉中,云杨的气息已像空气般渗入了我身体的每个细胞,历久渐强,我还来不及抵抗,就已注定只能投降。昨日见到他的那份喜悦让我再无法欺骗自己,我知道,自己对他有情,而这情太深,恐再难收回。没有人可以替代,也根本无法代替,他是唯一的,对我而言。也许,我将注定受到伤害,可如果远离,我的心伤将跟随我一生。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一年前?两年前?五年前?还是十年前?他就这样融入了我的一切,在我还不知晓的时候。这世上的事都有风险,若我必须冒受伤的风险去与一个人相守的话,那么,我宁愿为云杨受伤,只因我发现,自己的心已无法再次逃离,很惨,我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那个我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那个曾经是我质地纯良朋友的男人。在我们经历了一次次回避,一次次彼此的伤痛后,我投降了,我屈服于他的情,我臣服于自己的心。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胜者就是被对方折磨了一身伤痕的我们自己。   理清心意后,我不再迷茫,我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只是,我有些怯步。我不确定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大伤害?我没想好当我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时如何自救?我不清楚未来因这个男人心痛时我该怎么反击?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云杨说明这一切?   云杨,再给我些时间好吗?当我想好这一切时,我的人生计划将就此展开,我是做管理的,我可以想办法“管理好”自己的恋人、老公,象控制项目单一样,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云杨,等着接招吧,我们的生活绝对不会无聊,现在,允许我再逃离一段时间好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一、父病   生活中,你永远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诚如你手中的股票,再厉害的股神,哪怕是巴菲特,都无法提前了解股市每日的走势,我的生活,也在这个周末之后发生了巨变。-------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周一去上班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母亲,我觉得有些奇怪,母亲从不会在这个时间给我电话,闲话家常也应在晚上,今天是怎么了?我接起。电话另一头,母亲未开口竟先发出了啜泣声,我一惊,不祥的预感立刻自心底升起,我周身马上绷紧,强自镇定的问母亲:“妈,别急,出什么事了?”   “温心,你爸爸。。。。。。。查出了肝癌。。。。晚期。。。。。”母亲的叙述断断续续,声音中的凄凉让人心碎。   “肝。。。。癌?。。。。。”轰,我的头如被撞击一般,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医学名词我听过看过无数遍,若要将它与自己的父亲联系起来,我却没这个勇气,也从未想象过。   “哪家医院查的?准确吗?会不会搞错了?”我条件反射般回问,存了一丝侥幸,面对身边至亲的生老病死,我失去了镇静。   “确诊了,,,,,,大连最好的医院都去了,没错,温心,我已定了机票,今天就带你爸爸回北京,北京医疗条件好些,治愈的希望更大”我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停顿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飞机到京的时间,我告诉母亲,会去机场接他们,让她放宽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放下电话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泪不知在何时已潸然而下。我一直以为自己对父母只有怨恨,只有责怪。他们争吵一生,没给过我家庭温暖,我对他们应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当听母亲说,父亲患了绝症的那一刻,我突然悲从中来,我想起了父亲那已不再年轻的脸,想起了在大连过年时他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想起了父亲到机场送我时那用严肃掩盖的浓浓亲情,想起了童年的点点滴滴,我猛然醒悟,在他们争吵的背后,对我的关心却是一致的,只是时间历久,早已被我刻意放入了记忆深处不曾翻动,如今,随着噩耗袭来,往昔的种种片段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中,我才发现,父母对我的关爱一直都在,只是被我负气忽略了而已。我的父亲,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患了绝症?他会离开我和母亲吗?一个鲜活的生命会就此消失吗?面对至亲的生老病死,我心慌了,我从没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对项目可能出现的问题,我都会做出预案,可这份有可能天人永隔的预案我从没做过,我的世界瞬间黑暗了起来。接电话时我在出租车上,我的泪流满面代表了自己一时的脆弱,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是他们的依靠,我必须擦干眼泪面对一切。   早上来到公司时我心情很糟,只能尽量调整出平静表情,这毕竟是职业场合,私人情绪不应带到工作中来。我进办公室刚坐下,戴总按了内线电话找我,我便起身去他那。戴总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脸色略有凝重,似有心事,在跟我谈了些本周工作重点后,他语带慎重的提出约请:“温总,晚上可有时间?我们聚下?”戴总跟我合作多年,以前我们常在一起吃饭,若在平时,我一定会立刻答应,但今天我实在没心情,我抱歉的跟他说:“不好意思父母来了,下午的飞机我要去接,改天好吗?”。戴总欲言又止,却没勉强,只说:“没关系,你先忙吧,我们下次再约”。我感觉到,戴总有话要跟我说,可我此时心中满是父亲的病,戴总的事我选择先忽略,日后有空再约他聊聊吧,他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朋友,想来不会介意我迟到的关心才是。   在机场等候时,我心情沉重,想象着母亲该是如何憔悴?父亲该是如何悲观?一股难言的心痛不禁袭上了我的全身,我紧咬牙关,强行将这种感觉逼了下去,眼眶却不自觉的有些发热。父母的出现让我着实感到意外,他们是说笑着走出闸口的,他们如一对旅行中的老夫妻亲密的叫人羡慕。父亲穿了套白色休闲衫裤显得精神旺盛,不见半点病态,母亲则穿了条天蓝色连身裙,她神情安详全无电话中的绝望。他们见到我后,都将手高高的挥起,他们的脸上笑容灿烂。我惊讶的立于原地,他们这样的状态,完全出乎我意料,他们愉快的让我感到不安。稍一思索,我便立时明白了原委:父母是在乐观面对厄运,他们不想让我担心,不愿我压力太大,为人子女,我岂能不懂他们的苦心呢?我了然的笑了,迎上他们,只有我心里最清楚,这笑是如此的勉强!   二老回京后,母亲立刻拖了关系,她很快便将父亲安排进一家大医院就诊,母亲日日陪护,坚持不要我请假替换,母亲的执拗我早有领教,根本无法违背,只能在每天下班时过去陪他们。父亲此时一切听从母亲安排,他每天脸上都带着笑,精神极佳。父亲言谈很有深度,母亲的睿智正好与他旗鼓相当,两人经常说说笑笑,偶尔也会争论不休。我每次去,病房中都是一片温馨和谐,看的出,老年的父亲,他的心重又回到了母亲身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二、支撑   随着父亲动手术日子的临近,母亲的表现越发镇定了,她不断鼓励着父亲,安慰着我,母亲表面上看不出半点担心,可只有我知道,她坚强的背后,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助。-------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母亲时常背人流泪,被我无意中撞见过两次,我心酸难忍。第一次撞见母亲哭,是在水房,看到母亲的后背在微微耸动,我的泪也布了满脸,我选择悄悄退出,给她空间,让她安静,我知道母亲在担心父亲这次手术能否撑过去,她怕父亲就此不醒,我又何尝不是呢?这段时间我将过往积累的泪都快流尽了,看着乐观的父亲,我不愿去想,如果失去他,我跟母亲的世界将会变成怎样?家,如果缺失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还能称之为家吗?这个男人,我世上最近的亲人,为了他,我乞求上苍,不要带走他。我心里压力难言,我和母亲一样,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第二次撞见母亲哭,是在医院的树荫下,这是父亲动手术的前一天,我看到母亲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垂泪,我红了眼圈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可安慰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我慢慢坐了下来,轻轻搂住了母亲的双肩,我想让语调平静,可出口的话还是带了哽咽:“妈,你还恨爸吗?”,母亲的眼睛哭的红肿,转头看我时,眼珠却闪着奇异的亮光,母亲轻摇了头,她的语气坚定异常:“现在,我只记得他的好。”,我的眼眶一瞬间便湿润了,我伤心的几乎无法自持,母亲,这个为爱苦了一辈子的女人,面对年轻时不停背叛她的男人,到老时竟是这样的的宽容与豁达,这是一份怎样深刻的爱才能做到的?为了这份感情,母亲付出了一生竟无怨无悔,我哭的异常伤心,却不仅仅是为了母亲。   不管我和母亲如何恐惧伤心,父亲作手术的日子还是如期的到了,我心中惶惶不知所措,我提前跟戴总请了假,今天不必上班。在过往的岁月中,我从不迷信,可今天我却做了件让自己都不信的事:我买来一条鲜活的鲤鱼到附近公园的湖中放生。这是以前听人讲起说是可以帮亲人度过劫数的方法,我当时嗤之以鼻,可今天,我却亲手做了,看着鱼儿撒着欢儿的向湖心游去,我的心底也涌上了希望,我真心祈祷上苍能保佑父亲一切平安。   到医院后,来到病房,我看到父亲刚起床,他今天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安,母亲则在一旁优雅的坐着给父亲读报纸。父亲这两天有些头疼,看书读报便会越发疼痛,已做过检查了,医生说一切正常,可能是由于压力较大造成的,没什么大碍,休养段时间就会好了。于是,母亲临时成了父亲读书看报的眼睛。父亲坐在那认真听着,他不时跟母亲讨论一下看法,母亲微笑着回应,她与父亲闲话家常般聊天,他们让我觉得:今天的日子与以往并无不同。我跟父母象往常一样打了招呼,也假装今天并无不同。我不习惯跟父母热络,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病房坐了一会后我便走了出去,屋子里的和谐让我几乎窒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将两手交握在一起,我看到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在微微抖动,我知道,今天的天气并不冷。   是谁说过?让人感觉最恐怖的不是事情的结果,而是等待结果的过程?这话真是至理名言,现在的我深有体会。在一番忙碌后,父亲终于躺上了推车,他将要被推进手术室。这一刻,看着父亲微笑乐观的跟我摆了摆手,我的鼻子竟不受控制的酸意阵阵,我忍住了哭的欲望,将一个极灿烂的表情回给父亲,这表情背后是一个正在拼命哭泣的自己。父亲眼角噙笑轻点了下头,他又转向了母亲,他示意有话要跟母亲单独说,母亲应他的要求低下头,将耳朵贴在他嘴边,父亲在母亲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只看到母亲的身体突然一僵,当母亲抬起身时眼圈已开始泛红,她咬住颤抖的唇深深注视着父亲,我看到父亲冲母亲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这表情中有着浓浓的。。。。。。不舍?   我跟母亲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我没问母亲父亲跟她说了什么,我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看到母亲隐忍的痛苦神情,我知道,父亲的话定是在母亲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我不能问。我和母亲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惟恐错过任何动静,我心里的弦被拉的死紧,我甚至暗自祈祷,只要能将父亲留在我们身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这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我母亲。此时的等待是极为残酷的折磨,周遭的声音慢慢在我们耳边消失,只剩了我和母亲彼此的呼吸、心跳变得异常清晰起来。突然,我听到身边的母亲呼吸有些异常,我初时以为她一时紧张便没在意,可当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似有不对时,我忙转过头,一眼望去,我周身的血液立时僵住,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失去知觉!我看见母亲的脸色一片铁青,她表情极为痛苦,手正捂在心脏的位置,人已快要晕厥!我慌了,心里那根原本已绷的很紧的弦此时彻底绷断,我拼命喊了一声:“妈!”,出口的却是如蚊蝇般的声音,我失语了,悲哭在我的喉间打转,却出不了口,母亲在我的眼前慢慢倒了下去,她的眼神还僵在手术室的方向,我涕泪横流,拼力想要扶起她去找大夫,可双手已抖的不成样子,几十秒后,我的呼声终于出口,却是极其凄厉的哀号:“大夫!快救救我妈!”   我泪眼模糊,世界一瞬间在我的眼前变形,眩晕袭上了我的头顶,我狠咬了自己的舌尖,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我,不能倒。恍惚间,我看见一个黑色人影闪过,他将什么东西放在了长椅上,几乎没做任何耽搁,他立刻弯腰抱起母亲向急诊室方向跑去,我强撑着发软的腿跟在后面,匆忙中我看到长椅上躺着的是一束鲜花,我狠眨了眨依然模糊的视线,我看到那黑色的背影是如此的挺拔而熟悉,云杨,竟然是他,我的视线瞬间再次模糊。   自12岁起我就很少哭泣,步入社会后,哭于我更是奢望,一切全凭自己,泪水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如今,一家三口,两老先后住院,我至亲的父母都躺在了病床上,生死未卜,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此时,全世界仿佛都弃我而去,我如站在悬崖的末端,感到了浓浓的孤独和深深的绝望,一向自认坚强的我被压力彻底击溃了,我的泪流的毫无形象。恍惚中,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有个低沉的声音略带暗哑的响起:“别哭,有我。”云杨,这个男人,只说了四个字,却让我的泪水更凶。在我孤独的时候,他来了;当我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候,他抱住了我;当我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哭出声音时,他给了我宽阔的肩膀让我依靠;当我哭救无门时,他及时出现让我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云杨,让我如何感谢你?第一次,我伸出双臂,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我将脸贴上了他的,闭上眼,任泪水狂流。云杨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却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我,他双臂不断用力,似在给我力量,在微微的痛楚中,我真实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我们在急诊室外紧紧相拥,我的泪已染湿了他整洁的衬衫,沾上了他的脸,我听到云杨有些浓浊的呼吸在不规律的起伏着。好一会,当我终于平复了情绪离开他的怀抱时,我有些羞怯,抬眼看他时,竟发现云杨的星眸中也有些莹光在闪动。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对我弯起灿烂的笑容:“回去帮我洗衬衫,不然留作证据。”,我被逗,竟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我做势将脸上的泪抹上他的胸前,解释道:“让证据更充分些吧”。   我再一次开始了等待,再一次忍受着煎熬,坐在椅子上的我将两手再次交叉,我将一只手的指甲狠狠刺上另一只手的手背,痛楚传来,我知道,自己还是清醒的。云杨的手适时的覆在我交叉的手上,他的手很温暖,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滑动,我用力的双手稍微放松了些,我看向云杨,他正凝视着我,星眸中满是关切,我心中一暖。急诊室终于有了动静,门开了,我赶忙抢过去,几个医护人员正将母亲推了出来,母亲仍处于昏迷当中,她的脸极苍白,几乎毫无血色,我扑过去叫她:“妈,妈!”,母亲没任何反应,只有胸部在微微起伏,我吓坏了,连忙拽住医生问情况。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双眼平静,似看惯了这样的场景,他语调如常的告之:“病人是受了刺激导致心脏病突发,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幸亏刚才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没生命危险了,但后面一定要注意,情绪千万不能起伏太大,如果再发病,后果就很难预料了。”我知道母亲是过于担心父亲的安危才会发病的,母亲早年曾酗酒,心脏一直不好,这病得了有些时候了,她跟父亲回大连后才慢慢将酒瘾戒掉,可这心脏病却再也无法根治,只能调养保持。母亲被转到病房继续接受治疗,好歹没生命危险了,我悬着的心正要放下,突然想起父亲还在手术室做手术,不知如何了?该不会有什么状况吧?刹时,我的心再次高高悬起,我语气慌乱的跟云杨说:“我爸,还在手术,他。。。。。。。”,云杨眼神镇定,他双手抬起,在胸前做势下压,示意我冷静。在引导我做了两个深呼吸后,云杨搂住我的肩,步履沉稳的带着我向手术室方向走去。这段路不算长,可于我却似遥遥无边。我刚刚在母亲命悬一线的状况中惊魂未定,现在又要胆战心惊的去确认父亲的生死,我的腿软的不行,每走一步,都如踩在棉絮上,毫无质感可言。我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云杨每次都及时将我架住,把我拉到他身边,云杨用胳膊撑起了我几乎破碎的世界,我,获得了勇气。   手术室外,我战战兢兢,望着那门,恍如在看一道阴阳界隔,我脑中杂念纷繁,心中甚是躁乱,久久不能自已。平日里激励同事方法众多的我,此时最缺的却是自我激励,我害怕面对不堪的结果,我已无力承受这样的打击,此刻,我知道,自己原来并不那么坚强。我闭了眼再一次默默祈祷,希望冥冥中的神灵能赐下安康,我再一次回想放生那条鲤鱼鲜活的模样,我宁可相信父亲的劫数已被就此化去,我在等待,如受酷刑。云杨一直在陪我,我在看手术室的门时,他在看我,我感受到他的关切,想张口言谢时,话却终难出口。云杨的身体不动如松,他只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拍动,他表情沉重,仅手劲的轻柔泄露了他内心的温情,他如在安抚惊哭的幼童,这个男人,他在担心我,我知道。当父亲终于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我心极度恐惧,下意识的先看他的脸——还好,上面没有白布遮覆,我吐出一小口气。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是,我非常怕父亲下不了手术台。这次的我比刚才镇定了些,我软脚走上前,颤着声跟医生打听父亲的病情。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她面目和善,说话带了些感性,却依然残酷:“手术进行的倒是非常顺利,可病人目前状况不稳,还没度过危险期,要再观察一下,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我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父亲,还没度过危险,他还有可能。。。。。。我不敢再想,我的身体又一次软了,云杨及时扶住我坐在长椅上,我想忍住哭泣,可是却没做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三、陪护   夜幕终于降临了,我在医院心力交瘁,今晚我不敢回家,必须在医院陪着父母,我怕他们任何一个出现意外,那将令我后悔终生。-------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发了信息给戴总,要继续请假,戴总回复的倒也及时,他说没问题,公司的事他来搞定。看着短消息,我充满感激,同时也在想:为大局着想,自己该辞职了。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无奈之举。我的现状是:父母同时住院,一个在南楼四层,一个在北楼三层,我没有兄弟姐妹,只能亲身照料,需要多长时间根本不清楚,如何再有精力去顾及工作?我的职务是销售副总,所辖六分部,他们的业绩都将直接关系到公司的整体营收,如此重要的岗位怎可长期荒置?我的职业性让我决定:不能因一己私事误了公司的发展。我在这家公司打拼多时,对它极有感情,公司里的每一个人我都看如家人,想说离开真的异常痛苦。这里有我的成功,这里有我的欢笑,这里有我的辛酸,这里有我一段异常精彩的职业经历,我如何能轻松笑对?可现在比起这些来,父母的健康对我更加重要,他们是我至亲的人,为了他们,怎样的牺牲都不足惜,何况是一时的前程?我不介意让一切从头再来。想的虽是悲壮,可真要思虑起离开公司的细节问题,诸如该何时写离职信?工作交接有哪些内容?如何安抚跟我一起打天下的部属?手续该怎么办?等等,我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喉头也因难受而阵阵发紧。我的心里暗潮涌动,云杨虽在一边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思?当我暗暗打定离职的主意后,我游移不定的心终获安稳,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转向一直陪着我的云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天军,别忘了,他也是我的朋友。”提起这话题,云杨似有恼意,他挑眉:“为什么不告诉我?”。天军是我和云杨共同的朋友,他家世代中医,父亲住院后我跟他咨询过术后治疗的方法,这就不难解释云杨为什么会赶来了。面对云杨的提问,我选择了沉默,现阶段我还在逃避,怎么会主动找上他呢?我如何告诉他自己的心路挣扎?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最终的选择?我原本就没准备好跟他言明一切,现在父母又出了这样的状况,我哪有心力去跟他谈感情?除了沉默我还能做什么?   见我一言不发,云杨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我知他定是以为那天在宾馆自己太过分了,导致我不能原谅。我了解,并不想他误会,这个男人,我真的不想让他再为我受任何煎熬了,我拉住他的胳膊,勉强弯起一个笑容:“不是因为那件事。以后再说,好吗?”,云杨定定的看着我,眼中有着猜测,但他选择不再追问,应道:“好”。   护士拿着单据过来要我去办母亲的住院手续,我刚要接,云杨的长臂已先我伸出,他将东西拿在手上,只说了声:“等我”便起身下了楼。看着他挺拔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我不自觉的笑了,这个大男人,向来我行我素,连照顾别人都这么霸道,原本是我应去做的事被他理所当然的接过,我竟不觉突兀,希望我不要过于习惯他的照顾才好。   那晚,云杨一直在医院陪我。父亲病房中有张空床,母亲看护时就睡那,现在,我和云杨坐在了床上,我们不敢睡,只安静的守着父亲。母亲已没生命危险,我暂时不用挂心,现在担心的是父亲,他随时可能出现状况,我们一点都不敢大意。夜已深了,云杨将病房中的小灯打开,大灯光线太强怕影响父亲休息。室内的一切都有点朦胧了,这样的光晕让人犯困,我咬唇让自己清醒,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疲惫的我从内心深处透出了倦意,可我必须坚持。云杨就坐在我身边,他呼吸均匀,毫无困意,我真是羡慕他的精力旺盛。不知过了多久,云杨突然站起,他将被子从枕头下抽出,放在床尾,又把枕头重新摆好,我看了正奇怪,他已压住我的双肩,将我推倒躺下,我正要起身,他已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禁声,他竟帮我脱了鞋子!我又一次想起身,这举动太过亲密,我实在不能适应,从小到大,父亲都没帮我脱过鞋,更别说别的男人,我一时脸有些热。这时云杨已将薄被抖开,他将被子盖到我的腰际,房间开着空调,有点凉。做完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忽然低下头,他的眼神闪闪发亮,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在贴上我脸的一瞬间向旁一偏,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睡吧,有我呢”。云杨抬起头后,用一只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睛,我知他在隔断光亮,帮我入眠。他的手掌很热,我闭着眼可以感受到些许粗糙,那是他打球开车留下的痕迹。我不想睡,可这男人霸道起来我也无奈,他手的轻微压力让我感到了安心,我浅笑了下,那就交给这个男人吧,不信他我还要信谁呢?   这一夜,我破例只是浅眠,没进入深深的熟睡,身边的一切响动我都非常清楚。我知道云杨何时站起活动四肢,我知他到父亲床前查看,我知他在喝水,我知——他在看我。这种感觉很奇怪,对于一个一向习惯沉睡的人来说,这种情形显得非常诡异。今天一整天,我明明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和情绪,我应立刻进入梦乡才是,可我没有。我是清醒的吗?也不是,我能感觉自己就象一个睡着的人一样安静,呼吸还格外均匀,我相信这时的我,身边只要有一点异状发生,我将会马上一跃而起。我知道云杨一直清醒着,当他再次伸展四肢坐在床边时,我感觉到他握住了我的左手。混沌状态下,我知道云杨的坏习惯又犯了。我感觉到我的手被动的轻轻抬起,然后手背贴上了一处温热的所在,一丝气体拂上我的手,我知道,那是云杨的唇。此时的我,四肢好似都是麻木的,只有意识上稍有感觉,身体却是一个假睡眠状态,我甚至已不确定现在的状况是梦还是真?我有了很大的怀疑,我无法让自己清醒,也不敢让自己清醒。接着我感觉自己的手背贴上了另一处,触感很特别,是。。。。云杨的脸?我猜测着,依然不确定是梦是真。我选择继续“睡眠”。在这个“梦”里,云杨再无动作,我只听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四、碰面   次日清晨,当我醒来时云杨正在房间安静的做扩胸运动。-------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看着他,我又走神了,昨晚的一切都很真实,可现在,我又怀疑那只是南柯一梦。摇了摇头,我下床。云杨见我穿鞋,便走过来轻声问我:“饿吗?”,我这时才想起,自己昨天午饭晚饭都没吃,现在都有些虚脱了,估计是饿的,可我毫无感觉,但我知道自己需要吃饭补充体力,我点了点头。云杨笑了下:“走,吃饭去。”   刚刚医生来看过,已确认父亲暂无大碍,正趋于稳定,手术效果还要进一步观察。起码现在是没问题了,我放了些心,这时才有胃口吃饭。医院附近,经营早餐的饭店不少,我跟云杨简单吃了些后便又赶回医院,我们要去看看母亲。母亲已经醒了,她的神情甚为不安,一见我马上一脸焦急:“你爸。。。。。”,不等她说完,我马上快步走上去握住她的,手术很顺利”,母亲不确定的又问:“真的?你没骗我?”,我马上郑重的点了点头,再次确认:“真的,昨晚我守了一夜,真的没事。”母亲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表情才终于放下心来,她的神情舒展开来,躺在床上放松不少。我看着憔悴的母亲很是心疼,出口说了句玩笑话:“就这么舍不得爸?连生病都要陪他一起?”,母亲虚弱的笑了,她眼中满是喜悦。母亲终于注意到随后进来的云杨,她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一亮。云杨此前去过我家,但与我父母并未碰面,这次是第一次见。云杨大方得体的问候:“阿姨您好,我是云杨,温心的朋友,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一看我有男性朋友出现,精神也好了许多,她忙撑着起来招呼云杨坐下,并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似在评估。母亲的心思我如何不知?想想也没什么,做母亲的可能都这样,我便只当没见,由着他们两人攀谈。   云杨是个典型的双面人,这是我对他的评价。他跟我在一起时总是玩闹不休时常出格,可在别人面前,他却一向表现的稳重大方,言谈睿智得体,一看就是个有性格有成就的男人,这点真让我佩服,说他善于伪装一点也不为过。果然,没一会,母亲看他的眼神中便多了许多欣赏,对云杨的态度也越发热络起来,我知道,云杨已入了母亲的法眼。我心中暗笑,云杨的老人缘竟也这么好,真让我嫉妒。从母亲处出来时,已是一个多钟头后了,母亲再三嘱咐我日后多带云杨回家玩,我笑着应了跟云杨退出病房,我们往父亲房间走去。在路上,我开云杨玩笑:“想不到,你还挺有老人缘的。”云杨这次显得很安静,他但笑不语。   我和云杨来到父亲门前时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我以为是医护人员,并没在意,推门一看,我一时愣在了当场:辛伟,正坐在床前与父亲相谈甚欢。不用回头,我已清楚的感觉到,云杨的身体僵在了门口。   自上次在我家一别,我再没找过辛伟,他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都推说忙,便没更多交谈。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这段时间父亲的病让我心神难安,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二是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跟这个为了我从上海到北京工作的男人谈。他是那么细心的为我着想,从不给我压力,而我对他,却注定只能辜负,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我本已做好打算,待父亲的病情稍安稳些,就跟辛伟好好谈谈,我希望,我们不做情侣,还能有机会成为朋友,这么想虽有些一相情愿,却是我真心的希望。现在,看到他竟找到了医院,我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在意我,我有些意外,更有些尴尬。我走进病房,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这个问题我第二次问出口,第一次是问云杨,第二次却是问辛伟。辛伟站起身,他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我是外人吗?我打电话到你公司,才知道你请假到医院了,这就是你不见我的原因?”,除了心疼,这男人对我还有着淡淡的责备,他似乎觉得我父母病重是我躲他的主要原因,我一时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暂时无语。我感到了尴尬,正不知如何回应之时,云杨也迈步走进了病房朝父亲走去。他跟父亲是初次见面,云杨礼貌的跟父亲打了招呼,他微笑着表明自己的探视之意,并得体的做了些关切的询问,父亲见我又有朋友来,自是热情回应,待两人简单认识沟通后,云杨终于转回身,他正面对上了辛伟,云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两个男人终于正式见面,相互对视虽只一瞬间,气氛却有点莫名的不对了,云杨的眼神有着研判,辛伟的笑容开始变的若有所思,短暂的沉默过后,辛伟先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辛伟,温心的男朋友。”,云杨一顿,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停滞,但马上,他便恢复了笑容,云杨也伸出了右手:“你好,宋云杨,温心的。。。。老朋友。”,他话中的停顿,外人很难听出,我却听的真切,云杨跟母亲做介绍时,可以很坦然的称自己是我的朋友,可在我正牌男友面前,这老朋友三字却变的难出口起来,我当然明白云杨的心思,我将头转向了父亲,不愿看到他们这样的相逢,我心里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何其精明,他只扫了一眼,就立马感觉不对,但他仍和气的招呼两个男人坐下。父亲眼神矍铄,我一看就知他正拿了官场那套来识人,天,我摸摸额角,这父母的反应竟惊人的一致,估计他们都在评估我身边出现的男性是否优秀吧?我无奈又无力的想。   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多谈,父亲刚动完手术,需要休息,两个男人出于礼貌,都暂时坐在病房中,我赶紧上前跟父亲交代了些话,准备说完后就马上送两个男人出去,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必在这耽误太多时间。我主动跟父亲交代了母亲为何没来的事,我知道如果不主动说,父亲也必会问起,那时更被动,还不如提前坦白。怕父亲受到刺激情绪起伏,我不敢全说实话,只说昨天他作手术时母亲一直陪着,由于过度紧张,心脏有些不舒服,我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母亲心脏本就不好,不能让她再受累,刚已打电话告诉她手术顺利,这几天换我来照顾。呆会我回家拿上些东西就过来陪他,等母亲身体一好点,就会马上来看他,让父亲不用着急。我说这些时一直在注意父亲的反应,他今天的神色好了很多,眼睛也更明亮了,看起来状态不错,父亲好象并没起疑,他只是再三嘱咐我回去一定要让母亲多休息,不用担心他,他已经没事了。父亲交代这些时神色如常,话语中我却听出了浓浓的担心,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父亲并不全信,他顶多信一半。父亲在官场多年,他看人的功夫可比我厉害的多,我这点技俩又岂能骗得了他?他一分辨就能知道母亲可能是有状况了,但我是善意的谎言,躺在病床上的他也只能装作相信了。我心里为父亲的担心而难受,但我只能装做没事的样子,以免他起更多猜测。   辛伟最先从父亲的病房中退出来,他还要上班,我出来送时辛伟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着我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最后他选择释然一笑。我知道,他不问我是因为不想在这时给我任何压力。看到辛伟处处为我着想,这让我越发内疚起来。我不想再继续伤害他了,对他无意,还继续做情侣,实在太过自私,对他是一种欺骗,辛伟这样的好男人不应被这样对待,这对他太不公平!我鼓起勇气,择日不如撞日,既是要做的事,便今天做吧,我长舒一口气,走过去:“辛伟,我们谈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中有着些须歉意。辛伟站住,他侧过身看着我,辛伟的笑容不在了,他顿了一下,坚定的摇了摇头,阻止了我的话:“以后再谈吧。”说完,便不再理我,顾自的走向楼梯。他的背影有些颓丧,看着他走远,我心里满是不忍,这个男人,应该已感觉到我想谈什么了吧?叹了口气,我转回身准备回病房,一抬眼却看到云杨正站在门口,他看着我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五、休息   云杨要送我回家,想到他一夜没睡,我担心疲劳驾驶危险,车便由我来开。-------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路上,云杨沉默着,他闭着眼,脸上毫无表情,看起来有些疲倦,我知道,他心里定是为医院的事在介意。我能做什么呢?现在的情形如此奇怪,我的精神压力越发大了。我痛恨现在的过程,这让我对两个男人都有愧。我是如此平凡,却让两个男人不断为我付出,我凭什么?父母的病已够乱心了,我实在不想再去想这些,一切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届时,我会将这笔帐理清。   车子开到我家时,云杨还是闭着眼,我没叫他,只安静的等在一边,我知他是真的累了。过没一会,似感觉车停了,云杨自行醒来。他的眼里有些血丝,神情有些落寞,原本精亮的眸子变的有些黯淡。“到我家睡会再走,你不是猫。”,我淡淡的语气,却是坚定的要求。云杨将头微转,看着我的脸质疑:“恩?”“你没九条命”。我现在属实没心情开玩笑,我是真的担心。云杨上次车祸好似就发生在昨天,这个男人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云杨顿了一下,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个几不可见的笑,他没说话只推开车门率先向我家走去。我家有客房但需要收拾,云杨只是睡一会没必要麻烦,我便直接让他去我房间睡。我打开房间门先走了进去,云杨随后进了屋,他坐在床上,并没马上躺下休息,他点了颗烟抽起来。他知我从不介意别人抽烟,我不是烟民,但对烟味儿没反感。我在床的另一侧将枕头放好,将笔记本电脑收拾一下拿了出去,发辞职信。我去厨房看了下冰箱,里面还有些食材,够午饭用了。我再次回房间时,云杨的烟已抽完,他脱了鞋正躺倚在床头,还是没躺下。“怎么还不睡?”,我边问边将窗帘拉上,窗帘是可遮光的两层,拉下后将外面的光线彻底隔断了,室内暗了些,朦胧的光线会让人更有睡意,一会只要将门关上,他就可以好好睡了。“睡不着”云杨声音低沉,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这个男人照顾了我一天,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现在,让我来照顾你吧。“躺好”我要求,云杨看了看我照做了,他将自己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我打开空调,将毯子自腿盖到他的肚腹,然后我坐在床边,用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这是他帮我入眠的方法,希望对他也同样有帮助,但效果好象不对,云杨的呼吸反倒更不平静了,他竟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我的腰,我有些惊讶却没动。我知道自己对云杨的感情,对他的碰触只是有些紧张倒没抗拒。似得到鼓励,云杨另一只手将我放在他眼上的手拿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稍一用力,便将我拉躺在他旁边,这次我挣扎了,力度不大,我不习惯这种暧昧的方式。“陪我”,云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动作立刻止住了,这场景很熟悉,什么时候也曾有过?对了,我想起,是在上海的公寓,那天云杨喝醉了,也是做了这样的要求,我想起了那晚,想起了他衣领上的口红印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的心因这回忆有了一丝刺痛。   我不再动作,躺倒时拖鞋已自动掉落,我由得云杨将毯子盖在我身上,他揽过我的头枕上他的胳膊,象上次一样,他侧过身来,将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似觉不满,他将两条手臂收紧了些,直到我与他之间再无距离,他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睁开眼,似想起了什么,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袭上了我的后颈,我一僵,不知他要做什么。他这么乱动,我实在无法不紧张。他摸索了一下,在摸到他送的项链还在时才彻底放心,他将下巴贴上我的头顶,轻出一口气后便安静下来,没多久,已呼吸均匀,显是已睡着了。这就是云杨,他知道我有男朋友,却依然我行我素,虽然我已打算跟辛伟分手,可云杨并不知道,我现在名义上还是有主之人,他却不顾,这男人,有时霸道的让人头疼。等了好一会,估计他已睡熟了,我挪动了下身体,拉开些距离后仔细观察着这个男人,熟睡的他,五官柔和了许多,没任何危险气息,却有着致命的。。。。。。性感?想到这个词,我差点失笑,若他知道,我将这词用到他身上,该是什么反应?定会牵出一串**话题,我还是聪明些不提为好,免得不可收拾。像上次一样,我悄悄拿开他的手,偷偷下了床,走出卧室,关好门去了客厅,我要给戴总发邮件。   写离职信时,我心情很差,斟酌了半天,总觉语句不通,这封信我整整写了两个小时,最后成文的却只有一百多字,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吧?我的直属上司是戴总,邮件直接发给他就好,待批复后他还要呈董事会,这属公司重大人事变动,董事会必要知道的。点击“发送”键时我发现是如此困难,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自己初进公司时的情形,自己出第一张单的情形,自己晋升的情景,自己跟员工一起加班到深夜的情景,自己跟部下一起庆功的情景,无数的情景在脑海中是那么清晰,可我眼前的景物却已模糊成一片,我的泪,再一次不期而至了。伤心归伤心,可一想到父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的心立时坚决起来,我将“发送”键狠狠点了下去,不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现在的我,需要做些事来麻痹自己,免得胡思乱想。我走进厨房,将那些食材整理好,我煲了汤,父母都健康欠佳,他们需要补补,喝汤是最有营养的。   我将午饭的材料拿出,先把粥熬上,知道云杨喜欢吃肉,我特意准备了三道肉菜的材料,再准备一道素材和一个汤午饭就可以搞定了。我尽量将每一道工序都做的极为细致,我的动作很慢,我需要借助这些动作来消磨内心的那股忧伤之气。邮件发出二十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戴总,我知他定是为辞职信的事打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您好,戴总”“温总,我看到你邮件了,若是因为你父母住院要离职,我的态度是三个字:不同意。这信我只当没收过,先给你一个月假,这期间我帮你盯着,一个月后看情形我们再谈,就这样。”不等我有任何反应,戴总电话已挂断。多时相处,我知他这样已明确告诉我,这事没有再谈的余地。听的出,他的语气很严肃,作为多年的老搭档,我知他有些生气了。是啊,我们同甘共苦好几年,面对我的请辞他一定很难受吧,可我又何尝希望如此呢?我知道他为我好,可我不希望因此影响公司,既然如此,明天,我去公司跟他当面谈吧,人情是一回事,公事是另一回事,涉及到公司营收的大事,戴总必须要顾虑,他可是直接要给董事会交代的人,我不会让他为难。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机械的做着家务,我将这个家收拾的更加整洁,我将饭菜做的格外精致,当我将一切都弄好时,看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我还要回医院,云杨该醒了吧?我去了房间,轻轻打开门后,我看到一点亮光在闪动,是云杨,他不知何时已醒,正将头枕在竖起的枕头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房间的挂饰发呆。“什么时候醒的?”我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屋里立时撒了一片阳光进来,显得明媚而有朝气。“刚刚”云杨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些,下颌有点青青的,他该刮胡子了,可惜我这没工具,云杨的衬衫有些凌乱,他微眯着眼,显然还不适应这光线,“去洗,下午不用陪我,晚些我打车去医院。”我交代着,正要走出房间,云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送你”,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跟这男人相处日久,我知道他霸道,我反抗的从来都是原则性的大事和他语言上的无状,这种小事,听他的就是,我何必跟他计较?只一顿,我便回复:“好”,也不说谢,便去了餐厅,我和他之间谢字早已无法代表什么,说了反倒显得矫情。   洗漱过的云杨坐到了餐桌旁,他神色不错,颌下的青色竟让他更显些男人的沧桑和。。。。。。性感?再次想到这个词,我不自禁的低下头,偷笑了下,云杨这个男人,每天摆在那看着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吧?形容美女用秀色可餐,不知用来形容男人是否也可以?想到这我的笑意更加深了些。云杨兴味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事这么好笑?”我当然不会说原因,按他的性格,若真论起这话题非尴尬死不行,我摇了摇了,脸上笑意不减,可能最近压抑的狠了,这点小事竟让我止不住扩大笑容,连我都觉奇怪。   我和云杨吃的很慢,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自上次宾馆一别后,我们便再没机会这么和谐安静的坐在一起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父母的事让我用去了所有心力,云杨的事我虽偶尔会想起,却无法顾及,这段时间,云杨过的。。。。。。好吗?想到云杨那天的疯狂和伤痛,我的心开始有些疼,我知道自己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想到我们之间的问题,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再也轻松不起来了。云杨什么也没问,我知道他好奇我的笑和烦恼,可他聪明的选择不问,因为他知道,这是我不想让他了解的内容,他要给我空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六、面对   云杨送我到医院门口,他跟我一起下了车后并不进去,只对我说:“我明天再来”,我笑了:“你忙吧,我自己可以。-------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云杨没说话,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后便开车离开了。看着车子走远,我知道,自己的拒绝定然无效,明天,云杨一定会再来。这个判断让我内心深处升起了小小的喜悦,我知道,自己盼望着能再次见到他。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觉得很开心,每次看到他我更会觉得很安心,我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医院。云杨已成了我的樱粟,想戒除见他的瘾实在是太难了,我决定放弃挣扎。   次日,云杨果然来了,这次他来时并不是独自一人,他带了个中年女人过来。这女人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副手脚麻利的样子。云杨告诉我,这是拖人介绍的看护,他帮我请来了。云杨语气平静的对我说:“别逞强,两个病人你根本照顾不来,你还要上班,有她帮忙不用太辛苦。”我一时感觉极为复杂:这个大男人,他的心思竟如此细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连看护都帮我考虑到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父母现在这样,确实需要专人照顾,我再细心又能做多少事情?有个专业人士跟我一起,不是好太多了吗?我又惊有喜,我想,当时我看云杨的眼神一定是充满惊喜和感激的,竟看的这男人有了些许不自在,他的痞性又上来了:“这么感激我?那就以身相许吧。”,听他开玩笑,我心情也好了不少,竟有心思回应:“许?不许做白日梦。”说完,我带着看护走进病房,云杨也跟了进来,他今天似乎没事,一直坐在那陪母亲聊天,看的出他跟母亲聊的很愉快。   我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该面对的事情我还是会面对的,下午时,我跟云杨说要去公司一趟,有事要办,云杨便送我过来,他没问我需要多久,停了车后,他放下车窗点了颗烟:“我等你”,我心情实在没法轻松,看他一副无事的样子,便点了头由他等着。我走进办公楼,当我坐在戴总办公室时,我的心情属实难受,我知道,面对一个合作工作多年的伙伴来讲,想说离开,彼此都无法轻松。戴总神情严肃,眼神中却有着关切,他异常坚持的告诉我,若是因为别的原因请辞,他还可以考虑,若因为父母生病,他是不会同意的,我为公司付出很多,在我遇到困难时公司不会不管,给予照顾是应该的。他已跟董事会特殊申请,给我一个月假期,若到时情况还没好转,我们再商讨方法,他已安排了明天去医院看望我的父母,一方面代表公司慰问,另一方面代表自己去看望,我尽可安心照顾父母。戴总说完后看着我,等我答复。话已说到这份儿上,我再坚持就真没必要了。我只能感激的微笑:“你是我上司,你说了算。”听我表了态,戴总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笑的很真诚,那一刻,千言万语已尽在不言中,两个老搭档,我们都明白对方的想法。他是我的老朋友,又是我的上司,他为我着想我当然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想想看,是否有两全之策呢,可以既不误工作,又能照顾父母?   人,在遭遇非常事件时往往很容易走进误区,即使再强的人,也会有过不去的坎儿。那段时间人会觉得如世界末日到来一般,什么法子都想不出,这时如果有人拉一把,也许这道坎儿也就过去了。我是典型的关己则乱,现在脑子慢慢恢复运转后,我开始仔细衡量情势:云杨已帮我请了看护,白天我大可交给她去护理,晚上我则睡在医院可以顺便照料,这样虽自己辛苦些,倒也未必过不去,人,没有吃不了的苦,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个怕吃苦的人。想到这我神智瞬间清朗了许多,事情原来如此简单,亏我做了这么久的管理,竟也会有解不开的时候,我暗嘲。“戴总,感谢理解,我协调一下自己的事,尽量不耽误工作。”离开戴总办公室时我忽然轻松的对他说,竟搞的老搭档愣了一下,我再次笑了,未做解释,便径直离开了。   云杨的车还停在楼下,我愉快的走过去上了车,看我一脸开心,云杨也受了感染,他发动车子时朗声问我:“去哪?”“你请我吃饭,要吃大餐!”云杨笑着摇头:“小姐,这么高兴,为什么不是你请我?”他故意逗我。“我没带钱,只好把这难得的机会让给你了。”我遗憾万分的说,云杨再次笑起来:“走,我们吃海鲜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七、陪伴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异常忙碌。-------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早九点去公司上班,晚五点会回医院照顾父母,我奔走于医院和公司之间,虽感疲惫,却内心充实。戴总不愿看我这么辛苦,他劝我,公司已给你一个月假,你根本不必这么奔波。我却告诉他,公司对我有责任,我对公司何尝没有?这样很好,两下兼顾,都不耽误,我心里也好过些,戴总见我非常诚恳便没再坚持,只在平时尽量分担我的工作,尤其是出差,他总是替我去,好让我不耽误照顾父母,我对他感激不尽。   母亲住院时难免感到无聊,我便将家中的笔记本电脑带到医院,下载了很多影碟给她看,母亲爱看大片,常常跟我问起最近影院都在放些什么?她若身体无恙定会经常去看电影,现在躺在医院没办法,我便下些片子给她解闷儿,我爱看碟的喜好完全遗传于她,和母亲看片倒也能看到一处。母亲还爱看些时尚杂志,我便找了一大堆拿到医院,估计够她看半个月的。母亲的爱美之心从来不减,这点让我羡慕的很,她是个很注重装扮自己的女人,可惜我一点也没遗传到,与她站在一起我简直不象她的孩子,这一残酷现实我早在若干年前便深刻认清了,已不会自怨自哎,遇到母亲感慨时我还时常安慰她,最起码她的聪慧我已继承了,这优点可丝毫没浪费,人生没有十全十美,这样已经很好。时间长了,母亲倒也释然了。父亲没有大碍,母亲的心情便开朗不少,她时不时会换下病号服去看望父亲,只说自己身体不大舒服,在家修养,抽空就来看望父亲。每次看到母亲来,父亲都异常高兴,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对生命的感悟是不一样的,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父亲对母亲的呵护和珍惜,这个男人,他终于知道,最好的原来就在身边,可惜真正体会时已是人到暮年,不算太晚吧?我时常心酸的想。   我给父亲带了几本他喜欢的书,让他没事时翻翻。父亲爱看书,平日里读书从不曾间断,这已算不上是爱好,只能说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我每天还会在晚上时给他带各类报纸,让他了解外面的世界,他累了我便读给他听。父亲喜欢的表都没随身带来,但我过年时送他的那块劳力士他却一直戴在手上,他时不时拿在手上研究,一看就是好半天,我真怀疑哪天他一个按耐不住就会将这表分解了,好详细观察一下里面的构造,我不心疼那表,想着只要父亲高兴,想怎么处置都随他,我只是觉得奇怪:这表,就那么有看头?   这段时间,云杨成了我的专属司机,他每天都会准时开车送我上班,再从公司接我回医院,我们的关系似乎比从前融洽了许多,话也多起来,我们的玩笑嬉闹渐渐和从前一样了,我们都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可即便如此,我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的起来,我觉得云杨有心事。最近,云杨经常会注视着忙碌的我出神,当我发现时他会黯然的将目光转向他处,他的眼神跟往昔不同,似带了些淡淡的哀伤,再有哪里不同我也说不出,只觉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寻常。我知道,云杨有心事,而这心事应是大事。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和管理,我对人的观察一向细致入微,身边人的异常我总能及时发现,云杨于我是如此熟悉,他再善伪装,却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一些蛛丝马迹表明,云杨有事瞒我。我试探过他,但云杨很聪明,他都技巧的避过,正常的表现让我无从了解。看来,那是他不想谈的话题,既是如此,我便不好再追问,只是,我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   云杨常会发些笑话让我转发给父母,逗他们开心,当然,这笑话的内容都很健康。父母思想并不保守,他们对新鲜事物接受很快,那些笑话常令他们开心不已,父母也问起过,哪来这么多笑料?我都直接告诉他们,是云杨帮忙找的,母亲便更加开心起来,夸云杨有心,父亲也在一旁点头微笑。这一日,云杨竟买了个掌中游戏机来让我拿给父亲。他知道母亲一看碟就可以看一天,父亲看书时偶尔还会头疼便时常感到无聊,这个游戏机可以让父亲没事时玩玩。我当时觉得好笑,父亲一辈子没玩过这东西,怎么会感兴趣?也不知云杨怎么想的?但我不忍拂他一片好意还是收下了,当我将游戏机拿给父亲时没抱任何希望父亲会喜欢,可世事偏是难料,不想父亲在闲极无聊时玩了几次后竟上了瘾,此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玩游戏。父亲玩的专注,他的身体经常随着游戏里的情节变换而左右摇摆,他的手非常用力,好象游戏中的动作已变成现实的举动。看到老爷子一本正经的神情我哭笑不得却也欣慰不已,父亲找到了乐子,他的精神压力就会小很多,这对他的病是有利的,我需感谢云杨。后来我问云杨:“怎么知道父亲会喜欢那玩意?”,云杨笑了,他笑的格外神秘,这家伙不肯轻易告诉我实情,只说要知道内幕就要付出代价。于是我更加好奇,任凭他敲了我一顿大餐。等这家伙吃饱喝足后才一脸得逞的对我说出原委,原来他父亲当年住院时就喜欢玩这个,最近他听我说起父亲经常无聊沉默时,便上了心,有一日他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他父亲当年的这个爱好便立马给我父亲买了一个,权当尝试,不想,歪打正着了,父亲竟真的喜欢,我看着云杨笑着直摇头:“这顿大餐亏了。”   云杨一本正经:“有帅哥坐陪,你赚了。”   “你?帅哥?”我立马做出呕吐状,   “点菜吧,点刚才吃过的!”我拿了个空碗过来作势准备着。   “西瓜汁,不许有杂质。”云杨一派认真,他可没被我吓到。   “你化学学的如何?”我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云杨眼神闪动,他知道我后面准没好话,便语带保留:“没你学的好,怎么?”   我站起身:“少谦虚,你当年分儿可比我高,等着哈,一会你负责提纯。”我说完便朝洗手间走去。少顷,云杨的笑声自我身后放肆的响起,他显得异常开心,我的嘴角也弯起了笑容,多久不曾这么玩闹了?感觉真好。   这天,云杨又买了几张母亲想看的碟让我带到医院,他还从饭店带了些特别做的饭菜交给我让我拿给父母,他嘱咐说,不要告诉父母是他带来的,就说是我自己买的就好。这不是第一次了。云杨送的书,买的碟,找的杂志,拿来的游戏机,甚至连他发的笑话,都不让我告诉父母是他发的,只说是我找的就好。我一直觉得奇怪,多次问他理由,他只笑说:“没什么,我跟他们不熟,说你做的就好了。”这理由我相信才会有鬼!可他为什么自己不亲自出面呢?我静下来心稍一思考,便已大概猜到了原因,云杨,他的心里有结。   云杨自第二次在医院遇到辛伟后,便再没进过我父母的病房,每次见我都是在医院楼下。我猜,云杨这反应定是跟我的正牌男友最近经常去医院拜访有关。最近辛伟时常过来陪父亲聊天,他言之有物,跟父亲谈的颇为投机,几乎成了忘年交,看的出父亲很喜欢他,再加辛伟是我名正言顺的男友,父亲对他自是格外看重,我心里清楚,云杨见了那场面心里有些失落了。云杨并未表现出他的介意,他总会按时接我去吃饭,中午也会到公司楼下等我,哪怕时间很赶,我们只能一起去吃个快餐他也没意见,这段时间他的电话短信很多,我几乎产生错觉,好象他的世界只剩下我,除我之外再无其他事可让他关注,我满满的幸福着,享受着他的关心。云杨总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跟我在一起,我已习惯有他的陪伴。我们天天都会见面,总是嘻嘻哈哈的玩闹,云杨时常给我讲些笑话,他的笑话另类而精彩总能让我放松,听他讲笑话也成了我的娱乐活动之一,不觉中,他成了我的开心果,看到他我就想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每天接我送我时,云杨都会在车里放歌给我听。他还专门买了个mp4,下载了好多首好听的歌曲让我闲时听,他知道,他喜欢的歌我也会喜欢。说也奇怪,我们对歌曲的欣赏角度总是惊人的一致,以前上学时我们就发现了,当时还好一顿感叹,他喜欢的我必会喜欢,我喜欢的他也极为爱听,这不是造作,是发自内心的统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在这方面的志同道合依然如故。偶尔我们会一起开车出去兜风,找到一处好景致时便将车停下,我们也不下去,只将mp4的耳机一人一只分了戴上,一边听着悠扬的音乐,一边欣赏秀美的风景,那种惬意,会令我暂时忘记一切,我的心放松而满足,有云杨陪着我,我感到了幸福。。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八、分手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母亲先渐渐好起来。-------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她的心脏是老毛病,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如此,现在修养一段慢慢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母亲不敢过度劳累,帮看护照顾父亲却还能应付,这样一来我的压力减轻不少。   一个多月后,父亲也出了院,他的手术已确认成功,再配合些保守治疗的方法就可以维持,这种病谈不上彻底治愈,只能说,尽量延长寿命,我和母亲虽有些悲伤,可毕竟现在无忧,只要积极治疗,我和母亲都愿意相信奇迹终会出现。父母出院后便留在北京家中修养了,这样方便复查就医。突然间,来自父母的压力好象一下不见了,我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阳光,又照进了我原本暗淡的生活。   随着父母渐渐好转,云杨出现的次数却越发少了,短信电话也没几个,他好似一夜间变的非常忙,我原本每日能见到他几次,可自父母出院回家修养后,我竟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一次,我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没有理由,也不知原因,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真的有事。这段时间有他陪伴,我如找到依靠撑住了困局,他让我放松的面对一切,云杨,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当最糟的时刻已经过去,我终于有心考虑自己未来的时候,他却好似离我越来越远,难道他以为我已不再需要他?难道他以为只有我在困境时他才应该出现?云杨,看来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我要让你知道,你于我不仅仅是伤药,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你对我的重要性已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可在此之前,我必须先解决辛伟的问题。想到辛伟,我头有些痛,他是个好男人,一个非常不错的好男人,跟我交往这段时间,辛伟全心付出投注了很多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他为我从上海调来北京工作,这让我更加愧疚,对这样一个男人说抱歉,我心里压力如何不大?我痛恨自己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的做法已伤害了辛伟,对于一个自己没办法爱上的人谈感情,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但我确实是无心的,我以为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就会有感情了,我甚至想过日后要嫁给他与他共同生活,这些都是真心的,只是在做这些想法时,我只考虑了流程而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如今,辛伟对我的感情已深,我却要无情的撕碎这看起来极为和谐的一切,我在心里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我踌躇,我徘徊,我不忍,但我知道,只有快速解决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我花了两天理顺思路,在我终于做好准备后,我约了辛伟在咖啡厅见。那天我提前到了约会地点,我的心情异常难受,我不知该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对于一个搞销售管理的人来说,这种状况确实不该出现,可我却真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我坐在那不停的搅动着咖啡,看着杯中的液体沿着杯壁不停的旋转,我的心也更加烦躁。辛伟来了,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向健康活力的他竟似少了些神气。他坐下后便直视着我,眼神专注却略带痛苦,他的表情复杂,眼神让我无法对视。我心中满是亏欠,无力的将视线移到了一边,沉默一会后我将视线转回过来,艰难的开口:“对不起”。辛伟顿了一下,他的眼光越发深邃,眸子却更暗了,他低沉的问我:“是因为他吗?”我谔然抬头,看着辛伟时有一丝狼狈。我知辛伟会有所感觉我要谈什么,可若说他知道原因,我却真没想过。辛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再次追问:“宋云杨,是因为他吗?”我确实错愕,辛伟与云杨只见过两次面,他却如此确定云杨便是原因,这实在让我震惊,我再次感受到这男人的细致。没有虚伪,也不需遮掩,我直视了辛伟,坦然的点头:“是,我不久前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对你,我确实不是故意,真的,很抱歉。”,辛伟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复杂,当我将答案真实的摆在他面前时,辛伟没说话,他只沉默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动作依然优雅,可我却注意到他的手有一丝颤抖,我的心微颤,这个男人,已被我伤害了。辛伟终于抬了头,他恢复了镇静:“温心,你,喜欢过我吗?”他的表情认真,认真到让我难过。他在问我这个问题时,我也在心里问自己:我喜欢过他吗?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比朋友式的喜欢多些,比爱情的感觉又弱些,我确定,若没有云杨,自己日后定会爱上他,甚至会嫁给他,这些都曾经是我的规划。可,云杨偏偏存在,这些“如果”便都无从谈起了,我与他注定无缘,只能听从心的指挥。看着辛伟,我轻轻点了点头,表情也很郑重。辛伟笑了,他的笑中有些苦涩,他的笑让人难过。   辛伟对我没有责备,他表现出了一个幽雅男人的风度,只那表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他受伤后的痛苦。从咖啡厅出来后,我的心情极为阴郁,那个陪了我好一段时间的男人,曾给了我许多温馨的男人,让我无情的伤了,面对他的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只希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让这个男人能尽快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我将给予他一个朋友最真诚的祝福。辛伟,希望你一切都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二十九、意外   与辛伟见面后第二天我便出差了,去武汉。-------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这段时间公司属实太忙,事情繁杂的要命,我整天忙个不停。父母这次生病让我感悟很多,在医院,我见了许多人生生死死的挣扎,看到很多身体残缺之人的别样人生,他们的生活是原来的我所无法想象的,当真实的看到这些时,曾经一度我很震惊。随后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活着真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健康活着更是一种不易的幸福,必须用心去珍惜。因为这种看似简单的幸福平时很难体会,可一旦面临失去时便会骤然发现,失去这笔健康财富将是人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好好活着,享受工作,关护家人,珍惜朋友,这就是幸福最简单的定义。我悟到了这些,所以,我活的更加积极。   五天后我再次回到北京,身体虽感到些许疲惫心中却愉悦而轻松。今天是周日,不用去公司,出了机场后我便打了个车直接回家。想到父母此时正在家中做饭做菜准备迎接我,我的心情异常愉快。生活中的一切好象又一次回到了正轨,我还额外的获得了亲情,天伦之乐近在咫尺,这让我感到满意。一面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我一面暗自琢磨:下周有两件事需赶快去做,一是要跟戴总聊聊。前段时间我感觉他有事想跟我说,可我一直忙于父母的病没顾上,忽略他了,心里还真有点抱歉,这么多年的搭档了,希望他不会介意才好,回头跟他好好聊一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要跟云杨谈谈,希望我们将要聊到的话题不会让他感到震惊,他会意外吧?会不会当场失状?想到他,我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他已几天未曾跟我联络了,不知在忙些什么?云杨近来有些神秘,如不是隐私,我还真想知道他所忙何事?这次换我主动争取幸福,云杨,你准备好接受我了吗?想到这我笑了,我知道,答案将是肯定的。不自觉的,我竟开始在心里筹划起与他见面的细节来,见面后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云杨会做什么反应?我将如何表达心意?想着想着,想到最后我竟然再次笑了: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云杨见面还要准备说辞了?我竟将他当成客户来策划?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我摇了摇头,决定放弃准备,一切全凭自然吧,我想,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这些虚伪。   到家时,我看到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包饺子,父亲则在客厅一脸认真的剥着蒜瓣,父亲的动作极为仔细,他把剥好的蒜瓣儿一个个放在碗里,还时不时数数,他戴了副老花镜在动作。我悄悄进门时父亲没发现,我便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眼里有了些涩涩的感觉,父亲真的老了,他整个人显出了老迈,可有些动作却天真的象个孩子。父亲生病后母亲便不让他进厨房帮忙,估计是母亲看他实在闲不住,便派了个“差事”给他,让他剥蒜。老两口一里一外忙活着,家里呈现出一片祥和与安宁,幸福的感觉淡淡围绕着这个家,我的心里满是温馨和酸涩,家的幸福终于来了,可它却迟到了二十多年。父母见我回来都非常高兴,他们招呼着让我去房间休息,说等饺子好了再叫我起来吃。我哪躺的住?父母毕竟都是病人,怎么能让他们过多操劳而我在房间睡大觉?再说,回到家后我反倒感觉不累了,精神好的很,难得有机会一家人包顿饺子,我可不想放弃这参与的机会。快速回房换了衣服后,我便不顾母亲的反对走进厨房帮忙。母亲见我兴致不错就不再坚持,她由着我在一旁拌起馅来。我做家务算是驾轻就熟,做出的饭菜口味一向不错,不用母亲吩咐,我便将一系列要用的材料快速准备好,我估计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小时,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饺子了。   正当我和母亲在厨房开始包饺子时,我的手机响了,厨房离我的房间很远,我没听到,还是父亲喊我:有电话!我连忙跑过去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尼尼,真巧,这丫头总是在我出差前或出差刚回来时打电话,已经几次了,好象算准了我回京的时间一样,真是奇怪。拿了手机走到客厅,我愉快的接起:“喂?尼尼?”“温心姐!”电话那头传来尼尼焦急的声音“我哥去重庆开公司了,他今天下午的飞机,刚走,你知道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探询   笑容立刻凝在我的脸上,我如遭重击,一时没反应过来。-------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定了下神后,我赶忙问尼尼:“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早没告诉我?”“我哥也是今天才告诉我他要去重庆的,我也感觉很突然,在机场时我偷偷给你打电话了,可你关机呀,也不知我哥怎么想的。。。。。。。。。”,我脑中一片空白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云杨,难道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吗?   我知道尼尼打电话时我定是在飞机上,飞行时空服人员都会要求大家将手机关掉,否则产生电子干扰会对航行安全造成威胁,这个要求我一向自觉遵守。除了那段时间外其他时间我的手机绝不会轻易关机。云杨,竟然偏偏就是在那时一人去了远方,想到他一身落寞离开的样子我心痛难当。尼尼后面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知道挂断了电话后我的神思都有些恍惚。云杨,这个我刚要表白的男人走了,走的悄无声息。以往他每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都会让我感到惊喜而意外,现在,他再次突然消失了,这次他给我留下的却是满满的伤心。他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让我措手不及。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在忙的事,原来他早已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原来,他早已想好要离开——我。我的精气神一瞬间被抽掉了,我的心情阴郁无比。   母亲走出厨房到客厅喝水,她见我状况不对忙走过来问,我不想她担心便没说什么,但此时我心里憋闷的紧,不想呆在家里,我急需出去透透气。我跟母亲说有事要办吃饭不必等我便回房换了衣服,走出家门时我的眼圈已泛红。我心里很乱,与云杨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浮上我的脑海,我不甘心他就这样离开,难道他真的彻底放弃了?我要知道原因,我必须知道原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搞个明白这个,我今晚恐怕都难以入睡。我现在不想给他打电话,我要去找尼尼先问个清楚。想到这我有了计较,马上给尼尼打了电话让她在家等我。我去时尼尼正在家里难过,孤单的样子让我看了心疼,她漂亮的脸上毫无生气,整个人无精打采,原本冷清的家显得越发冷清了。家里一共俩人,云杨走了剩她一人能不孤单?见到尼尼时我很难过,我安慰她,并邀她搬去与我同住,我家人多热闹,反正有地方,她去了正好跟我做伴。尼尼听了闷闷的跟我道谢,她本是个开朗女孩,这副失落的样子我几乎没见过,实在不愿意看到。   说起云杨时,尼尼的眼圈红了。她说他哥向来很少和她说自己的事,今天突然告诉她要去重庆常驻,害她难过的要命。尼尼说云杨走时表现的很平静,他说会常回来看尼尼,反正重庆离北京不太远,回头尼尼放假也可去玩,坐飞机很快就到了。尼尼还说,云杨在机场时总看手机,他没打电话,却不知还有什么牵挂,她觉得他哥有点伤感,神情阴郁并不开心。临走前云杨告诉尼尼,若自己独住觉得闷,就找朋友回来陪她或是。。。。。。。去找我,尼尼说提到我时她哥有些犹豫,感觉更加伤感。听着尼尼的叙述我已木然没了反应。云杨知道我跟尼尼相处一向不错,尼尼喜欢跟我玩,他连这都帮尼尼想到了,这哥哥当的还真合格!可他走时跟我却连个招呼都没打,云杨,为什么?去机场时尼尼问过云杨酒楼怎么办?云杨说已交给了酒楼的李经理,他现在是总经理了,由他全权负责,尼尼若有什么事也可找他帮忙。李经理跟了云杨四年多,他脑子灵活能力极强,很有些管理才能,一直是云杨的得力干将。提到他时尼尼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去问问李经理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我哥共事多年,说不定知道的更清楚呢?”我猜云杨突然决定去重庆必有原因,他此前没露一点口风,连尼尼都没告诉,莫不是他有其他麻烦不想让我们担心才一人承受?千般猜测万般想象只能让我们更加焦急,去找李经理问问也许会有发现,我觉得可行便立马同意。说去就去,尼尼换了身衣服后我们一起开车去了云杨的酒楼。   云杨的酒楼生意一向很好,到了晚上更是灯火辉煌宾客满座。这里我仅来过一次,感觉有些陌生。以前出差回北京时,云杨从不带我来这,他虽做餐饮却并不喜欢去饭店吃,我们大多时候都是买饭菜回宾馆房间解决,我们可边喝边聊,云杨说那样比较自在。实在不想动时便采取就近原则,在附近找个地方祭五脏庙,我对吃从来不挑剔,往往都由着云杨去安排。尼尼对这里可熟悉的很,她带着我在大厅中穿梭,没一会便找到了正在跟领班说事的李经理。李经理是个帅哥,虽比不上云杨却也是个引人眼球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了格外舒服,这个优点不错,做服务行业很有优势,我暗自评估着,云杨用人眼光可以,这男人一看就是能撑大局的人,他的气势不亚于云杨。李经理身材高大,普通话极为标准,他的举止落落大方,是个擅长交际的经理人,难怪云杨将酒店交给他会如此放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三、无奈   当我简单处理了一些工作后,上班时间已到,我走进戴总办公室,我知道他向来准时,从不迟到。-------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果然,戴总正在办公室忙碌,他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我进来,戴总冲我淡然一笑:“老搭档,我已经离职了,准备自己创业,怎么样老朋友,现在有时间了吧?晚上一起吃饭?”我万分震惊!一时间想说的话全被封在了口中,我愕然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发呆。戴总?离职?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毫不知情?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近我受的刺激实在太多,心脏已有点负荷不了,我呼出两口气让自己恢复镇静。原来,戴总前面要慎重跟我聊的就是这个问题,他真心把我当成了朋友,我却只顾着自己的难受而忽略了他,那时,他非常需要跟朋友聊聊吧?我再一次深深自责起来,为什么我总是如此自私?总是伤害身边的人?云杨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伤的他离开北京;辛伟为我从上海调来北京我却狠心拒绝;戴总在职场对我百般照顾我却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忽略他。我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我竟变成这样?一时间我厌恶自己达到了极致!我看着戴总喉间发涩,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应道:“好”,声音中已有了哽咽。   这一天我心情极度恶劣,我烦躁不堪的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拒绝见人。进入职场多年,我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多少大风大浪都未曾让我变色,可今天我失控了,我不想跟同事接触免得殃及他们。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戴总这一走,让我遭受了重大打击。我做事向来理性,做人却有些感性,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道理我懂,创业这一步也许日后自己也会迈出,可现在,我只有淡淡的悲哀,故人就要离去,曾经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也将随之远去,这家我为之奋斗了几年的公司,突然间变的陌生起来。   公司的主要管理者除了戴总,就是我,这一事实让我必须坐阵公司等待董事会的最新安排,我万分痛苦的取消了马上去重庆找云杨的计划,这让我坐立难安,我想见云杨,这份迫切令我更加烦躁。诸般事由加起来,我的心情再难平和,我心中满布了化不开的阴郁。   当天下午下班后我跟戴总一起开车出去,他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酒楼定了个包间。去的路上我有些伤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散伙饭?不管怎么说,这么久的搭档要离开,我实在无法释怀。一路上我们都闷闷的没说什么话。戴总是个很有深度的人,他的战略眼光一向不错,推动执行的能力则更强,在以往的工作中他对我帮助非常大,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雨,如今他要走,我真万分不舍。当晚我们破例都喝了很多酒。以前我们两人在一起时从不拼酒,想喝多少喝多少,彼此也不用劝,如遇应酬场合,枪口则一致对外,我们彼此照应,经常被别人笑称为黄金搭档。可今天,我心里郁闷喝了很多,让自己醉的一塌糊。戴总则喝的更多,他这样的醉酒状态我也是首次看见,这个在下属面前一向深不可测的男人也醉了。我们现在除了搭档更是朋友,他跟我聊他的理想,聊他的事业,聊他的未来规划。戴总告诉我,他创业的想法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才一直没有行动。他前期想跟我沟通这事,可由于我父母相继住院他看我已够烦了便没再开口。他本可在一个多月前便走,可当时我父母病重,他收到我的离职信后便决定暂时留下。他说自己选择先不走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共事多年,他不希望看到我多年的努力就此付之东流,他想先替我撑一下,待度过难关后再由我自行选择自己的发展,我若因为父母的病离开公司,他都会替我感到遗憾;二是为了这家公司能够维持稳定,他在这家公司多年,选择离开是自己发展的需要,他不想由于个人原因给公司运营造成影响。他对这家公司有感情,希望它越走越好。我是销售副总,当时家事缠身,他再一走,公司想不造成震动也难,所以,于公于私,他现在走才是最合适的。我默默听着,心里暗叹,又一个为我着想的人,为什么我总是事后才知道?我将酒再次倒进嘴里,希望麻痹后的自己会好过些。我知道戴总的良苦用心,他是一个好上司,也是一个可交心的好朋友,这点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一直喝着聊着。最后戴总问我,是否愿意与他一同创业?如果愿意,待公司确认好接手人并能平稳过渡后,我可过去与他合作,他随时愿意接受我为合伙人,多年的合作已确立了我们对彼此的信任。戴总态度真诚,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我也知道他这么做已是最大限度的对我们工作的这家公司负责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在我提出离职时便当场同意,然后再跟我提出日后合作开公司的想法,我想,这情景若放在当时我定会同意,毕竟,我也不想做一辈子职业经理人。可他没这么做,他先替我扛下压力,又分担了我不少工作,当我完全回复正轨时才跟我提出,让我自己做决定,就这点而言,他是个君子,没有乘我之危。   在一片醉意之中我心中清楚,事业的大门又以另一种形式向我敞开,这是个机会,只是我现在烦乱无心思考,待日后安稳些时,也许,我可以慎重考虑一下这个建议。自入职业场合以来,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酒醉过,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心情极差,有意无意中,我在用酒精麻醉自己,醉了也许会好过些。从酒楼出来时已是深夜,我头疼欲裂脚步发飘,戴总也眼神迷蒙步履蹒跚。他知道自己醉了,便不敢驾驶,车就先留在酒楼的停车场,待明天酒醒后再来取。戴总去路边叫了辆出租车过来,他招呼我上去。戴总先绕道送我回家,在看着我上楼后他才坐车离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四、选择   我在门口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钥匙塞进锁孔,好不容易开锁进门后我几乎站立不稳,客厅的灯没关,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一副醉态忙起身过来扶我。-------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知道她定是在刻意等我。我抱歉的跟她笑笑,便在母亲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进了房间,我将自己狠狠摔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饰,我感觉天旋地转。我知道自己醉了,而且醉的厉害。母亲并没责怪,她看到我这样子反而心疼的要命。她帮我脱了外衣、鞋子,拿了枕头让我枕好,稍后,她还煮了些醒酒汤来给我喝。母亲过去曾酗酒,她知道喝醉的滋味,她的醒酒汤是根据以往的经验煮的,我曾试过,喝过这汤后,次日起来头不会晕疼,确有奇效。母亲扶着我喝汤,待我喝完躺下闭上眼后她才悄悄退出,她轻轻关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响起,我的眼睛再次睁开。我虽喝醉却还有些自控力,我清楚的知道周边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自己都说过些什么。我从不会因为喝酒而神智散乱胡言乱语,我醉酒的最明显表现就是四肢麻木、头疼且晕,这是最难受的,当四肢不再听从你的指挥或是只听从部分指挥时,你的举动会失控。大脑的疼痛和眩晕让我躺下后再无法将头部移动半分,在一片黑暗之中我静静的躺着,无奈,我竟然还能思考。看着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景物,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哭的无声无息,为云杨,为辛伟,为戴总,为我自己,这一刻,我允许自己脆弱,我毕竟只是女人,我承载的已太多,我需要发泄。   戴总离职后,我忙的不可开交,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要找我。公司有董事会,也有董事长,可董事长平时从不参与我所在公司的运营工作,他有很多产业要管理,根本顾不过来,我跟戴总就是事实上的最高负责人,戴总一走,所有的事都落在我的肩上。公司董事受董事长委托找我谈话,有意要我接任总经理的位置,我以父母身体健康不佳我精力有限为由,婉言谢绝了。在职业场合打拼多年,最近的我感觉身心疲惫,我想停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换句话说,总经理的位置对我已没有任何吸引力,我想要的是另一种生活,我已决定:新总经理到任后,我要去追回云杨,然后离职创业。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在父母没生病之前我的生活快乐而单纯,我每天大多数时候都在想工作,想着向前冲。努力做出更好的业绩,这就是我唯一的工作目标,我在取得一次次辉煌业绩后得到了巨大的成就感,曾经我是满足的。可人的思想都会发生改变,当我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不觉中,我的想法已悄悄转变,我颠覆了很多以前固有的思路,我的人生也因为一系列的重新规划而将大为不同。   新来的总经理是董事长的公子,太子爷,能力如何暂时看不出来,但毕竟新官上任,我还要全力配合。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找云杨,可惜根本做不到,现在连双休日也不再属于我,我经常需要加班,一方面为业务,一方面为杂事。新来的太子爷是个工作狂,他将很多会议都安排在周末,我只能牺牲掉假日来配合他,我心里焦急不已,这样的工作节奏也让我失去了去找云杨的机会。整整三个月过去了,我几乎成了空中飞人。新总经理在风风火火忙碌了近两个月后,已基本熟悉了公司业务,他能力很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当我觉得一切已安定下来正要跟他请辞时他却又去了美国开会,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再一次,我只能等。   新总经理虽人在美国,但他并没放松对公司的管理,依然每个周末都要求主管在公司开视频会议,他也会远程参加,这让我根本没机会抽身。我去了几个城市出差,参加了很多市场活动,可也奇怪,偏就没机会去重庆,连成都公司都没机会去。我拼命的处理公事,就希望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后好去重庆找云杨,这个目标让我工作到多累也没觉辛苦。   云杨在重庆的电话地址我已能背出来,自己到底看了多少遍我已记不清了。我从没打过电话给云杨,短信也不曾发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个电话就能理清的,我必须见到他才行。这种分离让我很痛苦,我想他想的都快疯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我对云杨除了深刻的思念外竟产生了些许责怪的念头。他够狠,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联系,难道他真的想彻底从我生命中消失?这个男人实在可恨!我在心里暗自运气,云杨,你休想!看我把你追回来后怎么修理你!你将为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五、失踪   我在最近的一年多时间里经历了太多意外,我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我知道这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自己应随时做好一切准备。-------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可意外之所以被叫做意外,就是不管你做了多少准备还是会感到出乎意料,再一次,我与意外不期而遇,而这次我连哭都不会了:重庆某县发生水灾,云杨刚好到当地办事,他,失踪了。   尼尼是哭着打电话告诉我的,云杨重庆的合伙人打来电话说,水灾发生时云杨刚好有事到那个县,现在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手机显示无法接通,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担心云杨出了意外,赶紧通知家人。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根本不信!云杨不可能不见了,他这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可随着电视新闻播报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失踪人员仍无下落时,我的心无法再次承受,我病倒了,发着高烧,第一次,我说起了胡话。母亲事后告诉我,我一直在喊云杨的名字。长时间的历练让我不愿被动等待,不管怎么样,我要去找他,连续三天没有他的消息,我无法再等下去!我病刚好一点,便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去重庆。第一次,我没顾虑任何后果,直接发邮件给总经理,称家中有要事要请假一周,明日便不去公司。他是否同意是否回复我已无心再管,现在,什么事业什么工作我通通都不想管,我只知道,我要去重庆,我要去找云杨,神鬼都别想拦我!   母亲默默的看着我收拾东西,我的手背一片淤青,那是我急着拔掉正在输液的针时造成的淤血,可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头还是有些热,但我脑筋清醒,我知道母亲担心我,可我更担心云杨。   机票已经定好,我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背包后正要出门,手机突然响了,我木然拿出一看,手机显示陌生号码竟来自重庆!这个号码是云杨公司的电话!那个已被我背的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几乎立刻狂喜的断定:云杨,一定是他!他一定还活着!他一定没有出事!我的判断几乎在电光火石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一刻我的第六感异常坚定的告诉我:一定是云杨!他还活着!   我接起时紧张的不敢说话,只喘着粗气等待对方出声,我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等了一会,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云杨天籁般的声音:“温心,我想你。”,一言未发,我已泪流满面!他没事,他真的没事,突然的放松让我有些头晕,我踉跄的坐下。云杨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于我却是如此悦耳,我吐出一口气哽咽的问:“你,没事吧?”电话那端云杨并没回答,他只带了鼻音的问我:“你,想我了吗?”我终于哭出了声音:“想”,我想多说几句表达思念,可一时间的情绪失控让我无法多说一个字,我的舌头打了结,除了喜极而泣外,我再无法多说一句话。“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云杨的语调轻松了些,隔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没事了”便挂断电话。   我看着电话出了半天神,然后一跃而起!喜悦在一瞬间漫过了我的全身!我脸上带泪抱住一边的母亲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云杨没事!云杨还活着!他活着!”我几乎是雀跃着对母亲喊道,眼泪一刻没停。“现在,我要去找他啦!”我的身体突然轻快起来,头脑格外清醒,我周身鼓胀的兴奋情绪感染了母亲,她红着眼圈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然后笑着对我说:“去吧,路上小心。”我高兴的使劲点了点头,背起已准备好的背包几乎是跑着出了家门。   从小到大,我不记得自己何时真正开心过,但我确定,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我将马上见到云杨!那个已与我错过几次的男人,那个我想的发疯的男人,那个为我伤痕累累的男人,那个我想抓住再也不想放手的男人,云杨,等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六、重逢   飞机终于在我的盼望中降落在重庆机场,快步走出机场后我便打车直接去云杨公司,一分钟也不想耽误。-------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他的地址我早已上地图都看过好多遍了,他的具体方位我了解的一清二楚。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云杨公司楼下的马路边时,已是下午四点多。我抬头看着这座建筑物,心情格外激动:云杨就在里边!我下了车向这楼走去。云杨与朋友合伙的公司在八楼,想到马上可以看到他,我的心跳的格外厉害。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楼,快走到楼下时,我才将目光下移改为平视,突然,我看到门前不远处有个无比熟悉的背影正立在那里,我的心立刻开始狂跳起来,云杨!是他!真的是他!不用转身,我已认出是他!我对他是如此熟悉怎会错辨?从后面看去,云杨穿了件浅绿色t恤衫,一条白色长裤,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出众,只是。。。。。。有些瘦了。我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几乎是雀跃着向他走去,待走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我发现,他正在跟一个年轻女孩交谈,我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住。那女孩正对着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她非常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的挽起,显得那么柔弱而可人,那女孩穿一褛白裙,身形玲珑有致,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青纯气息,她幽雅如兰。我稍稍向旁边一侧,已能清楚的看到,那女孩看云杨的眼神羞羞怯怯满是爱慕,看的出,她对云杨有好感,她喜欢他。我看不到云杨的表情如何,只能看到他潇洒的背影正随意的立在那里,没任何举动。我告戒自己不要猜疑,可心还是在那一刻揪在一起,我一腔的喜悦慢慢散去,心里开始有点酸涩涌动,云杨,难道你花心依旧?尽管在决定接受云杨时我已做过许多心理建设,可面对这样的场景时我还是无法释怀,我知道自己那份潜在的自尊又在隐隐作祟了。   我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我命令自己清醒。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既已决定接受他,那么发生任何状况我都必须直接面对!我不想再逃了,逃离已让我心碎欲死,我的心早都伤痕累累。失去云杨的滋味我永不想再次尝试!生离死别我们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阻隔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于我,便是天王老子也拦不得,云杨,你必须是我的!想到这,我立刻雄心万丈,整个人变得坚定而勇敢起来,我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云杨!”我柔声叫他,然后以最慢的速度走了过去,我要将这个男人抢回来,如果说这是属于我的战斗,那么,我必须胜利!   云杨的背影先是一僵,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动作干净利落。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我时,竟一时没了反应!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云杨的肤色更健康了,他的身材越发结实有型,随着我再度迈出一小步时,云杨的双眼竟被我的动作瞬间点亮,他的表情一下变的无比复杂起来,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喜、想念、珍惜和。。。。毁灭一切的冲动!这一刻我心中笃定,这个男人的心没变,他,还是我的。我看着他没再说话,我面部神经已高度酸涩,此时再也无法开口了。云杨没动,仅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这一刻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我知道,自己眼中已盈满了泪,我控制不了这份突然涌上的软弱,云杨,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个男人让我想的心痛,每走近一步,我的心就疼痛一分。将要靠近时,云杨的身体突然行动如豹,他一把抱住了我,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任何征兆,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深刻的拥抱,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身边偶尔会有人经过,可我们不在乎,我们只想感受彼此的存在,云杨还活着,云杨,是我的!我的心中满是幸福。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那个白衣女孩脸上涌出了失望的表情,她黯然的转身离开--------我,不战而胜。   过了好一会,我的泪终于止住,我轻轻拍了拍云杨的后背示意他放手,云杨不理,他的双臂反而更加用力,我何尝不贪恋他的怀抱?也不愿就此分开,我再度闭上了眼睛感受这个男人和我一样剧烈的心跳。又过了一会,云杨终于放开我,他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他呼吸粗重的退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却显得异常明亮,那亮度让我看了害怕。。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七、表白   我终于平复了情绪,嘴角杨起了笑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叙旧吗?”云杨笑了,他的笑是如此宠溺,看着无比俊帅性感的他,我竟感到了窒息。-------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云杨没说话,他搂着我的肩向一边走去,我没拒绝,任由他带路。这是他第二次搂我前行,第一次则是在医院,那时,我的腿软的几乎站立不稳。现在,我腿步轻盈额上却渗出了汗,这是因为旁边的云杨,他身上的热度让我感到高度紧张。他的动作如此自然,好象我们已这样走过无数次了,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告诉我,他并不象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云杨的住所在公司附近,是栋公寓,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他自己住。开门时我有些尴尬,可还是忍不住调侃:“方便我进去?”,云杨笑的极为暧昧,他将唇印上了我的额头:“现在是别人不方便进去”,我的脸腾的热了起来,不敢再看他,我进了门,看来,我的高烧又有些复发了。   云杨的住处一如他本人,整洁明快而有格调。门关上时我回头正要问他失踪的事,却被他一把扯入怀中,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云杨已吻住了我。他的动作野蛮,心跳疯狂,他粗重的气息让我惊慌,我想退,却被他用胳膊锁住,感受到他遏止不住的激情背后是如此急切的思念,我的心有些软了,渐渐的,我顺服了。实在太想他,这几天,我是如此担心他的安危,现在,当他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再也无法违心拒绝,我顺从自己的心意,抱住他的腰,接受他。这次见面我们几乎没怎么交谈,可多年的默契已足以让他知道,我对他不再拒绝。这个认知让云杨更加疯狂!他的眼睛象野兽一样亮起!我知道,这个男人快疯了!我不想抗拒,可也不想就此沉沦,我和他早已超越了一些东西,我相信他也不只想要一时之欢,我们应该谈谈。可云杨的理智似乎已然不在,他趁我失神时将我压在了床上,他的吻已不再仅仅局限于我的唇。笼罩在他的气息中,我迷醉不已却理智尚存,我再次用手轻抚了他的后脑示意有话要说。我不算清醒,见到他后我几乎一直处在眩晕状态,可我的头脑还能保持些冷静,我需要跟他谈谈,如果说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也没错,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云杨了然,他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可他的情绪依然高亢愉悦。他的呼吸在我的耳边慢慢平复,终于,他抬起了头,云杨的眼光再次让我心惊,我的心头微颤,他眸中的那份火热几乎烫伤我的皮肤,我将视线调低微微避开。   “我,跟辛伟分手了。”我轻声告之,然后将目光对回他的眼睛,略感羞涩。云杨眼光更亮,他性感的唇也漂亮的弯起:“然后呢?”他用手将我凌乱的头发自脸上拿开,动作轻柔,却有着不容错辨的亲昵和暧昧。   我的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却还是挣扎着将话说完:“项链,我一直戴着。”云杨开始用手抚摩我的脸,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然后呢?”,我估计自己的脸已烧成一片。这一次我心中有了恼意,这个可恶的男人,竟让我在谈话中如此被动!他象一只狡猾的猫,正在反复戏弄一只无力反抗的小老鼠,而很不幸,这小老鼠就是我!实在可恶至极!我要反击!必须还以颜色!当下,我心中有了计较,一丝慧诘悄悄浮上我的眼睛。   “没了”我的语调虽还有些散乱,却渐渐趋于正常,云杨一愣,接着却惩罚似的轻咬了我的耳朵,痒疼感让我浑身战栗。   “想我吗?”云杨诱惑着,再一次问出这个暧昧的问题,   “不想。”这次我答的干脆,神智已恢复的我现在已不会再随他摆布。   “真的?”云杨的眸子中激情褪去,多了一丝恼意,呵呵。。。这个男人终于开始被我引导了。   “已经见面,为什么还要用想的?”我语中带了调侃,说的理所当然,云杨释怀的笑了。他翻身躺在旁边搂住我,呼出一口气,他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我满意的开口:“未来五十年,我给你两次犯错的机会”云杨身体一动,立刻半撑起身子看着我,眼中惊喜加惊讶。我知道,惊喜是因他明白,这意味着我已接受他,惊讶却是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大方给他机会犯错?而且一给还是两次?“恩?”果然,他发出了疑问,将我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后对上我的眼睛,这次出现在他眼中的是研判,他的眼睛依旧异彩夺目,显然,他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我神色如常继续陈诉“我犯错的机会却是四次,也就是说,你若犯错我必翻倍”这是我的决定,我必须明确告之。云杨轻笑着躺下,再次搂紧我:“机会,留到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不用,机会收回吧,我不再需要。你也不许用,那感觉我不想再体会了,更不会让你去试。”云杨的话说的有些感慨,我知道,他定是回想起辛伟在我家过夜的那次了,那晚他在楼下守了几个小时,直到我关灯时他才终于忍不住爆发,想是受够了折磨才会有这感触吧?我不禁暗自笑了,不错,有案例在,比较好沟通些。   “不,机会还是保留,至于是否使用由你决定。”我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云杨见我认真便状似思考起来,须臾,他竟语出惊人:“到现在为止,我已对你专一了六年,我不介意再用五十年来证明”我心中一动,这男人真的。。。。。。。,怎么会?我不解,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多时的疑惑,毕竟是女人,我实在无法免俗。   “上次你说跟女朋友住在我住的宾馆?”   “骗你的”云杨坏笑。   “上海,你领口的口红印?”这是我心里的结,   “找上门的***,我没接受。”云杨回答的毫不犹豫。   “六年?为什么是六年?”我奇怪,   “我在那时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再没碰过其他女人。”这次,这个男人有点被揭穿的不自然了,   “那。。。。。。”   “你的问题还真多。。。。。。。”云杨的声音已沙哑,他的视线再度燃烧起来。   我的问题已无法问出口,云杨,已剥夺了我的话语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八、幸福   一年后,我成为戴总的合伙人,我开始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奋斗,我不再做原行业,却依然从事大项目的销售管理。-------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身边的一切都很顺遂,我的生活充满阳光。父亲的身体经过休养有了很大起色,他依然精神奕奕,这让我和母亲非常欣慰。母亲的身体已没什么大碍,心脏病再没发过,她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与父亲亲密的有时让人妒忌。尼尼最近跟我坦白,她正在跟云杨酒楼的李经理谈恋爱,说起那个李经理,尼尼就一脸的心型表情,看起来她非常喜欢那个男人。这对帅哥靓女走到哪都会格外枪眼吧,我愉快的想着,真心的祝他们幸福。辛伟回了上海,他前段时间给我发邮件说有个女孩对他很好,他打算交往看看,我马上回复并大大鼓励一番,他现在是我的好朋友,让这个好男人找到属于他的缘分是我最大的期望。   云杨还留在重庆,他在那里的事业一时无法放下,还需要两年等正式上了轨道后他才能回京,对于这样的分别我虽是极度不舍却也表示支持,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见不到面的痛苦,云杨和我一样,他似乎比我更加无法忍受,于是他成了空中飞人,竟然每个月都能回京两次,这让我很高兴。他每次回来我们都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我们象所有的情侣一样打打闹闹,幸福的无以复加。分隔两地时我们每天都会通电话,短信更是无数,我知道他正在做的每件小事,包括他每天吃了什么,买的衬衫样式如何,下班后去了哪里,住的地方又添了什么摆设,这些我全知道,同样的,我的每一个细节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父母都知道云杨与我的关系,他们并不介意我的男朋友换成他。尤其是母亲,她更加深刻的了解我对云杨的感情,看到我和云杨相处如此融洽,母亲万分高兴,她已把云杨当成了自家人。父亲也越来越喜欢云杨,随着慢慢的接触,他发现了云杨不少优点,父亲时常跟我说云杨是个人才,这男人很优秀。父母的高度认同让我发自内心的高兴,云杨,已融入了我的家。   现在是秋天,冬季马上又要到了。路边的树木很多已现了秋态,天气越发凉爽起来。早晚睡觉已需盖上薄被,天空经常湛蓝一片。当再一次穿起秋装时我心里有些感慨,便发信息给云杨:“秋天到了,又是一年,好快”。   云杨回:“你不在,日子过的很慢。”我摇头,不自觉的笑了,我又何尝不是呢?云杨,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觉得日子过的好慢。   我再发:“求求我,可以考虑去看你”。   云杨回:“不求”。   我眉头一皱,有些生气,这家伙原来说想我都是假的?正生闷气,短信铃音又响,是云杨:“我明天回去看你”。我马上转怒为笑,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害我郁闷。明天是周六,云杨要回来了,这个认知让我高兴,我的心情随之飞扬起来,秋天的阳光在我的眼中格外明媚起来。   我再发:“明天给你准备好吃的,想吃什么?说”。   云杨回,只一个字:“你”。   晕,我的脸马上开始发热,这家伙,总是没一句好话。云杨一点没变,我们相处却比以前更加开心,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我每天如在云端。   一年前云杨的失踪让我彻底明白,这个男人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根本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曾差点失去他,我的心便会揪作一团,久久无法放松。在重庆见到他那次,云杨跟我讲述了他失踪的经过,他讲的云淡风轻,我却听的心惊肉跳。那天,云杨去重庆下面的一个县办事,去时天还在下雨,待忙完后发现雨停了。云杨心情有些烦闷,但见风景不错,便信步到处走走散散心。云杨自己也不记得到底走出了多远,只知道洪水突然来袭,他毫无准备,一下便被冲了出去。好在云杨会游泳,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抱住了一棵不知从哪冲下的树,随之他被冲出很远,在水中起伏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再没生路了。好不容易待水势渐缓,云杨才终于有机会挣扎着上了岸,周边已是一片荒凉。云杨担心洪水会继续曼延,便拼力向高处跑去,待感觉安全后,体力彻底透支的他一放松也晕了过去。云杨醒来时天色已黑,他无法辨别方向,周边又没人家,他被困住了。云杨的手机、钱包等物品已统统被洪水冲走,他也无法打电话求救。就这样,他被困在荒郊野外,直到次日下午。洪水终于慢慢退去,云杨开始徒步寻找回去的路。身上一无所有的他在离开公司3天后终于再次回去,他,把大家都吓坏了,更把我吓的几乎疯掉。云杨讲述时很平淡,他有些死里逃生的得意,更有些珍惜现在的感慨,看起来,他并不把那次经历看的如何严重,只当成自己生命中发生的一件小事来看待。他自己可以轻松谈论,可我听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两次了,整整两次,这家伙都差点送命,上次的车祸加这次的失踪,都是惊险无比,在他的刺激下,我都快象母亲一样得心脏病了,我真不知自己还能否再次承受这样的刺激?看来我需要去玩玩极限运动了,好使自己的心脏变的更强些。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真诚的感谢上天,他没有将我至亲的人带走,不管是父亲还是云杨。现在好了,一切都已过去,云杨就好好的站在我身边,这就够了,我很满足。云杨是幸运的,两次都能有惊无险,他的幸运现在变成了我宝贵的幸福。谁说的?女为悦己者容?事实确是如此,现在的我深有体会。这个变化是在不觉中发生的,我没有刻意去做,却在不经意间开始在意。我比以前多了些爱美之心,我依然不化妆,可却在研究一些服饰该如何搭配,母亲的时尚杂志偶尔也会翻阅,多学习些总没坏处。云杨品位一流是个高手,他对我的一些小建议总能收到奇效,久了我受到熏陶便留意起来,在这方面,云杨是我的老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三十九、回家   尼尼一直住在我家,我将客房收拾出来给她,这妮子挺高兴,差点没把家具都搬来,她一副常驻沙家浜的样子,让我不禁哑然,这丫头真是孤单怕了。-------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尼尼性格开朗,又格外会讨喜,父母都很喜欢她,几乎把她当成自家女儿来看待。她常把父母哄的极为高兴,家里越发热闹起来,每日里几乎笑声不断。自从知道我跟云杨正式开始交往后,尼尼开心的不行,她经常开玩笑的叫我嫂子,让我又欣喜又羞赫,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我跟尼尼好如一人,两人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   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跟她问出了一个压在我心底很久的疑问:“过年时你说看到云杨在我房间,他,当时到底在做什么?”问这话时我有些尴尬,我知道答案肯定会有些不堪,但我确实想知道。尼尼看着我,笑的不怀好意,她的态度极为暧昧,这情势让我浑身发毛,我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云杨一向无状,我若跟他问这个势必无法收拾,现在看来,问尼尼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兄妹几乎如出一辙。我有些着恼了,尼尼见状便不再逗我,她看着我一脸天真的回忆着:“也没什么啊,温心姐,我就看到我哥在床上抱着你。。。。。。。你的睡衣扣子开了一个,两个,好象是三个,有可能是四个吧?我哥在亲你。。。。。。。。如此而已,真的没什么啊?”晕,尼尼这叙述令我满脸羞赫,差点没钻进地洞里去,云杨,你好大胆,这次回来看我怎么跟你算帐!我心里恨恨的想,脸上却是热辣一片。尼尼见我这样,玩心顿起,她竟得寸进尺的进一步逗我:“温心姐,我后来才知道你睡觉真的好沉啊,还好是我哥非礼,我觉得正常啦,要是换成别人,你这亏岂不是吃大了?哈哈哈。。。。。。”尼尼笑的开心,她可恶的表情简直跟云杨一模一样,我短暂的尴尬过后马上笑魇如花------想就此吃定我?门儿都没有:“尼尼,秋天的蚊子还真多啊,你脖子都被叮了,看来那蚊子个头不小啊?”尼尼笑声立刻停止,她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嗔态,这妮子扑过来挠我的痒,我们两个闹在一处,呵呵,,,,,想跟我斗?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云杨家的钥匙我有,那是云杨专门给我配的,他每次回京都会住在家里,那便成了我们见面的主要场所,只要他回来,我们便会打游戏看书玩在一起,象过往一样轻松,却比以前更加亲密。明天周六,云杨要回来了。晚上时他发来信息说次日上午十点多到北京,这让我开心的久久不能入睡。云杨喜欢我去机场接他却从不让我送行,他说不喜欢分开时的伤感,但喜欢重逢时的喜悦,我懂,便依他,因为我的感受也是如此。这男人外表很酷,内在有时却感性的让人心疼。好不容易盼到了天明,起床时我心情极好。今天的天气不错,虽凉风阵阵却并不寒冷,外出走走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便出了门,我打车去了云杨家。云杨家附近有超市,那里货品齐全,我在那买了一大堆食材后拎上楼。放下东西后看见屋子有点乱,又顺便打扫一番。大少爷,今天为了迎接你回家我可费了不少体力呢,我在心中愉快的暗想。看了下时间,估计这时云杨已在机场等候了。   我发了条短信:“现在候机无聊了吧?”   没一会,云杨回:“呵呵,,,身边有个美女,刚搭上话。”   我一笑,知道他在逗我,还是回:“无语,您忙。”便不再理他。   过了一会,云杨发来信息:“她有点缠人,让我跟她回家”   我看了一眼,知道他故意的,便回:“去吧,你有两次机会”   云杨:“她太闹了,现在哭了”   我终于有些好奇了,难道真有女人?我回:“你把人家怎么了?”   云杨:“哎,,,,你思想有问题,人家才三岁!”   我再次失笑,这个云杨,不出点声音难受。我回:“三岁的你便放过了?看来你思想没问题。”   云杨回了张夸张的笑脸给我,我知道,他定是在机场大笑了。   在机场见到云杨时我眼前一亮,这个帅哥我已看了十多年,可每次见到他时还是禁不住要赞叹一下,他确实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云杨今天很休闲,他穿了件白色休闲西服,内衬一件水粉色衬衫,显得格外精神,他腿上裹了条天蓝色牛仔裤,将他本就十分修长的双腿衬托的更加笔直。云杨随人流走出闸口,他步履潇洒,在人群中显得极是出众。当这个男人看到我在等他时,他眸光一亮,脸上越发神采飞扬起来:“开心果,我要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心一虚,马上下意识的看了下周边,虽然我知道别人听不懂我们的暗语,心里却还是慌了一下。还好,周边一切正常,只有几个经过的女性投了些欣赏的目光在云杨身上,我放下心来,将手臂挽住云杨的胳膊:“乖,等牙长齐了再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四十、结局   我们到家时已是中午,重庆与北京温差较大。-------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云杨是穿衬衫上的飞机,他当时还感觉热,下机前按我的提醒又穿上了西服,这一冷一热确实不好适应。到家后云杨去了卫生间,他要洗澡,我则去厨房做饭。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云杨很喜欢我做的饭菜,每次回来都要我做给他吃,从不嫌腻。我呢,本就喜欢厨艺,何况是为这个男人洗手做羹汤?当然是心甘情愿了。每次看着他将我做好的饭菜愉快的吃掉,我的心中便满是成就感。不过,像所有情侣一样,我们偶尔也会争执。还记得上一次,这家伙口没遮拦竟把我惹急了,我很生气便不再理他,那天中午我拒绝进厨房。云杨见状更狠,他宁可饿着也不出去吃,还装出一副很可怜很委屈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明知他是装的,本想不加理睬,可眼睛只要一看到他,心头的怒气就会不自觉的减少一分,到最后,我的怒火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彻底心软,只能认命的走进了厨房。云杨后来告诉我,他在赌我不忍心真让他饿着,结果他赢了。说这话时他一脸得逞的幸福,我却只能摇头苦笑,这家伙,抓到了我的软肋。   现在,我在厨房愉快的忙碌着,我的动作轻快而麻利。云杨不喜欢外食,他的胃最渴望的就是家常菜,我现在在给他做午饭,我们象不象一对快乐的------夫妻?想到这,我的笑容更加深了,从昨晚到现在,我脸上的笑容几乎未曾间断过,这种家的温馨让我的心中满是幸福,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心里暖暖的。   在那个久别重逢的晚上,在云杨重庆的公寓里,当云杨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将他送的那条项链自我颈上摘下时,他的脸上满是深情,他的动作轻柔却坚定。我隐隐猜到他将意欲何为,心中立时鼓动不休,我有些羞怯的慌乱。当云杨专注的将戒指从项链上取下后,他拉过了我的右手。云杨并没直接动作,他再次抬头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深邃的让我窒息,他眼中的两簇火焰灼热了我的灵魂。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答案。这个男人在跟我求婚!我心中顷刻间便被由这个认知带来的喜悦快速注满,幸福的简直无法形容,我,无意拒绝。可我刻意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份喜悦,我在心里要求着自己:真实情绪不能有丝毫体现。因为我发现,这男人的星眸中竟满是紧张,呵呵。。。。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于是我玩心顿起。我故意表情严肃,然后悠悠的叹了口气,低下头,不发一言。沉默,迅速在我们之间曼延。在眼角的余光中,我看见云杨的身体一僵,他明亮的眼中已笑容不在,一片黯然正慢慢浮上眼底。我的心一颤,疼痛感随之袭来。看他受苦,我竟比他更加难受。我立刻放弃了继续捉弄他的念头,只一脸懊悔的调侃他道:“哎。。。。。。原来你早有预谋,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上当呢?”说话时我的笑已到达眼底。云杨的表情也瞬间放松了,他释然一笑,眼中却有着要惩戒我的坏坏神色。我一见,暗叹糟糕,马上认清形势,主动将右手前探一点,我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他,有些讨好。云杨见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将戒指毫不犹豫的套进我的中指后,就势将我拉过,我,没能逃过被惩罚的命运。他让我知道了,捉弄他,后果真的很严重。   现在,我的饭菜还没做好。正在忙碌时,我听到云杨的手机响了,他刚才将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离厨房不远。我没理,想着等云杨洗完澡后再回过去就是。谁知这电话竟不断响起,而且连响数遍,好似有急事,我便来到洗手间敲门告之云杨,他还没洗完不方便,便让我接。我应了接起,还没等说话,话筒那边已传来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云杨,我好想你。”那语气哀怨且带着浓浓的思念,声音赫然竟是我上海的朋友婧婧!我当场愣住,一时无语。原来,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原来婧婧真的喜欢上云杨了?我的笑容不再,我告诉自己不要介意,也许他们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可我做不到!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云杨在忙,你一会再打给他吧。”“温心?是你!”婧婧听出是我异常开心,她一直问我现在如何?为什么这么久不跟她联系?等等,我苦涩的应了,并没有她那么兴奋,我的心在低谷中。离开上海后婧婧一度被派出国学习,我们的联系便少了,此后更是几乎断了联系,没想到现在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通话,我的情绪低落,闲聊几句后称有事以后再联系便挂了电话。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确实没错,我也不能免俗。   云杨终于洗好澡出来,他穿了家居服,头发还是湿的。信步来到厨房,云杨自后面轻轻抱住我,他将下巴压在我的头顶,语气低沉:“谁的电话?”我心情郁闷,手上动作没停,只平静的告诉他:“婧婧,她说想你,回个电话吧。”   “哦?”云杨放开我走到旁边,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忽然,他夸张的用鼻子吸起气来,一边吸一边还贼笑着说:“好酸啊,是醋瓶打破了吗?”   我气极,却被逗笑了:“你闻错了,是老鼠药的味道,我正用它给你做午餐”云杨笑着再度从后面抱住我,他语气认真:“她跟我没任何关系,新手机号不是我给她的。”这个男人在跟我解释,虽然介意,我仍选择相信他,他的坦荡我能感觉的到,可,也没那么便宜。   云杨这次回来能呆三天,大礼拜两天外加我请了一天年假陪他,整整三天我们都在一起。我们象以往一样玩闹,可有一点,此后的两天,我的短信突然暴增。我的手机已设成震动并不吵人,每次短信过来我一看便马上回复。云杨开始并不介意,到后来有些好奇,等到第三天,一上午功夫,我的短信往返竟达几十条之多时,他终于忍不住将我的手机一把抢过,待看了短信内容后云杨的脸色一下铁青,他周身立刻充满了怒气:“明凯是谁?!”短信的内容热络而有些暧昧,难怪云杨看了生气。我神色如常的回答他:“我跟他没任何关系,短信不是我让他发的。”云杨眼神闪动,接着他竟阴桀的笑了,他抬起我的下巴:“你故意的,我若犯错你必翻倍?”   他说的没错!即便他说了与他无关,可抱歉,我是女人,心眼小,无法容忍。他有一个电话我可有几十条短信,可我不会承认。我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挑衅。云杨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不相信我?”他眼中的感情如此深刻我怎会不懂?我知道这男人现在是可以信赖的。我释然一笑,不再挑衅,我也认真的看着他:“不相信我?”,我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们同时笑了,对,信任要是相互的。   私下里我给“明凯”发了条信息:“搞定”   一会“明凯”回过来:“好的,下次我老公有问题你再帮我哈。”   我回:“没问题。”   没错,“明凯”就是我的闺中蜜友敏开,我故意修改了手机上联系人的姓名,她是我的攻守同盟,呵呵,,,云杨,我早都说过我们的日子不会无聊的,不是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