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 第一章 秦朝 “唔,头好痛,这是哪啊?”轻轻的柔了柔脑袋,林跃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畏惧。 这里是一片稀疏的树林,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间发出“咕咕、咕咕”的怪叫声,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林跃慌忙中,挣扎着爬了起来,眼前的一切显然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如何开到这个地方的,此时他的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微微一思索,便针扎似的疼痛。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刚一开口,林跃只觉得喉咙一阵干疼 。跌跌撞撞的走出树林,一条小溪映入眼帘,口渴难耐的林跃也不管这溪水是否卫生,忙跪倒在岸边。伸出手,连捧了三四口水下肚,林跃这才舒服的呼了口气,有些心满意足的仰倒在河边的草地上,脑海中零碎的记忆也逐渐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叫林跃,一个既普通却又不平凡的少年,他今年刚满十八岁。当别的同龄人还在为大学冲刺的时候,他却早已踏入了黑社会的血雨腥风中。当比他还要年长的社会青年,天天在刀口舔血的过日子时,他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以黑帮老大的智囊身份出席着各种应酬酒会。在他的精确计算下,一个又一个势力被自家吞并,一块又一块地盘换上了自己认识的人,在那儿天天转悠。 直到有一天,一次暗杀,一颗12.7mm的狙击子弹彻底打碎了林跃这个黑暗而华丽的梦,林跃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没有应该看到的白色病房,也没有想象中阴曹地府,这让林跃陷入了一阵疑惑之中,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正想着,忽然间,一阵叫骂声远远的从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近。上次的暗杀使得林跃警觉性大增,慌忙中,林跃猫着身子窜入树旁得灌木从中,摒气凝神,静静的等待那群不知敌友的人经过。可是,当林跃看到那群人的装束时,却失去了冷静…… 树林尽头缓缓走过一只队伍,队伍中大约有一百多人,都是清一色的成年男性,本应该血气勃发的他们,此刻气势却异常低落。 “叮叮当当”的一阵铁鸣声,之间他们的手上都套着厚重的手铐,每轻轻一阵晃动,手铐上的铁链都会响个不停。 “啪”一声鞭响,一个穿着甲胄,军官模样的人猛地对一个走的慢了些的青年抽了一鞭子,接着又一脚将他踹倒。满意的看着他在地上哀嚎模样,这才对着所有人大声吼道:“都他妈的给老子走快些,要是到晚了,延误了骊山皇陵的工期,不止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也要抄家灭族。” 见到一众民夫都沉默的点了点头,那大胡子军官又对着地上的青年抽了一鞭子,这才满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民夫、傜役、骊山皇陵、抄家灭族……”一个个刺耳的生词,被躲在一旁偷听的林跃逐渐编排起来。顿时,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林跃面前。 这里是秦朝,只有秦朝才会有这些该死的名词,难道说我穿越了?林跃突然失去了心中的冷静,大叫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什么人?”那大胡子军官明显是被灌木从中窜出的林跃吓了一跳,忙一把握住腰间的佩剑,退到两名士兵身后。一摆手势,近十名手持长戟士兵将林跃团团围住,看着十多把明晃晃的利刃对准自己。经历了大大小小数百起黑帮厮杀的林跃倒也不太畏惧,而是以极其镇静的心态看了看对面的大胡子军官,心中思索着对策。 ------------ 第二章 关飞 见林跃这一副冷静模样,那大胡子军官心中微微一凛,死亡面前,眼前的这小子竟会如此淡定,这让大胡子军官有些啧啧称奇。如此情形,一般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对方就跟一二傻子一样,完全不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故会什么都不知道。二就是对方有恃无恐,肯定身后有什么强硬的后台,所以不屑一顾。 而令大胡子军官想不到的是,林跃却是因为见惯了生死厮杀,甚至是死过一次,如今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小孩玩的过家家,所以才如此漠然的看着这一切,谁想到,却被人家军官给误解了。 上百条信息闪电似得滑过林跃脑海中,二十一世纪在黑帮被称为智囊的他,如今却思索不到任何有说服依据的解释。暗自苦笑,这他妈也太偏了,鬼知道自己在这朝代是什么身份,这不是纯属恶整自己嘛! 就这样,林跃和这大胡子军官各有所思,却又相峙着,谁也不想先挑起事端,在场的士兵和民夫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除此下来,却苦了那十名围住林跃的士兵,生铁的戟刺约有六七斤重,再由士兵通过长长的戟杆举起,到他们手中却是重量又翻了一倍。现在两方相峙却是他们受累最大,双手酸麻敢又不干放下长戟,只得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坚持着。 “大人息怒啊,这是草民兄弟。这次来是为了送草民的,无意中触犯了大人的虎威,大人息怒啊!”突然间,一阵哭喊声冲破了在场的宁静,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人一声朴素的麻布短衫,乞饶着从那群民夫中冲出,扑倒在大胡子军官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替林跃乞求道。 突然间,见眼前上演这么一场千里送亲人的故事,大胡子军官也有些愕然,这少年竟是自己手中民夫的弟弟,这一突如其来的事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虽然难以接受,但这毕竟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随后,大胡子军官松开手中的佩剑,挺了挺身板,昂然喝到:“那个小子,你是他兄弟吗?”随即,好像是怕自己说的不清楚,又补充道:“是这个叫关飞的民夫弟弟吗?” 林跃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状况給弄蒙了,随即用手习惯性摸了摸自己小手指带的戒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举动,早已形成了习惯。只是微微一番思量,林跃却已以明白了那民夫的目的。 想到这儿,林跃忙配合那民夫道:“回大人,我是来寻我弟弟,他就是!”说着,还一脸镇静的表情,眼中却闪烁着一丝痴傻的光彩。林跃哪会不知那大胡子军官所想,只是片刻思考以寻出对策,既然你认为我是傻子,那我就当这一回傻子,想着林跃也不突然装出一副傻相,而是似傻非傻的答道。 “呵呵”看来自己所料的不错,眼前的少年真是个傻子。见眼前的少年竟称呼那民夫作弟弟,而且眼中所透露出的痴傻之光,毫无怀疑的,大胡子军官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第一个想法。 松了口气,随后那军官大笑道:“果然是一痴儿啊,我怎么会与他一般见识,你将他赶走就是。切记,叫他小心些,莫让狼叼了去,哈哈……” 见大胡子军官笑了起来,周边的士兵也都哈哈大笑,林跃都是没有跟着笑,而是仍旧傻傻的看着所有人,他知道此时他不能笑,一笑就前功尽弃了,那样反倒使人生疑。 “呃”那个叫关飞的中年民夫微微一愣,莫不成自己真就救了一傻子,那自己岂不是白费了之么多功夫。可是,当他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也只得抱着有总比没有的心思,垂头丧气的拖着步伐走到林跃跟前。 ------------ 第三章 异变 眼见着关飞走过去,大胡子军官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茫,自己刚才大笑的一番试探,那个痴傻儿并没有装傻似得跟着笑,反而依旧一副痴呆相,可见那少年的确是真傻,而不是假装的。自己如今奉命押送民夫,路上少不得遇上各种麻烦,唯有小心的应对,方可安全到达。 有些丧气的走到林跃跟前,关飞刚要开口,突感发现眼前的少年有了些变化。脸上依旧是那副有些令人捉模不透的镇定,只是那双有些痴傻的的双眸中却爆出令人心悸的精光,整个人瞬间变得让人不敢直视…… 搔了搔满是胡茬的脸颊,大胡子军官疑惑的看着正在交谈的林跃和关飞。随即轻轻踢了脚站在旁边的小兵,那士兵知晓是自己的长官有事,忙回过头点头哈腰道:“屯长,您有何吩咐?” “你说,那两人在那墨迹啥玩意儿?”大胡子军官总觉得林跃有些不对头,但又说不出,只是凭着一股多年当兵的直觉而已。 “屯长,不您刚才说的吗,那人是个傻子,那关飞怕他走迷路了,正在给他的傻弟弟指路呢!哈哈……”正说着,那士兵也憋不住了,不顾自己上司在场,哈哈大笑道。 “是啊,他是个傻子,傻子的衣服当然穿的怪异喽”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大胡子军官也点了点头,随即又不经意的朝林跃的方向张望一眼。之后接过士兵递来的水袋,大灌一气,骂骂咧咧的训斥着面前那些民夫。 远处,林跃略显单薄的身影已被关飞完全挡住,可是心里上关飞却占不得半点上风。林跃只轻轻一句话,便将关飞原本还准备讨价的心里完全摧毁。 “说吧,费了这半天劲,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没有什么虚伪客套,林跃知道对付这种老实却又不笨的普通民夫,实在不值得自己去浪费脑细胞,随即便一句话直入主题。 关飞哪能料到林跃会如此直接,之前准备的一番说辞,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平庸、可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厉害角色。但越是这样,关飞此刻就越是激动。 低下头的同时微微一躬身,算是行礼,毕竟此刻还有一群士兵在后面虎视眈眈。那壮年道:“不瞒这位小兄弟,在下关飞,我等都是前面乡里的普通百姓,如今始皇帝大修陵寝四处征召民夫,我们也被迫离开家园,去哪万里外的骊山……”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救你吧,这我可办不到,若是我一人到还绰绰有余!”林跃越听越不是味儿,这大个子不会是向自己求救吧。 听到林跃在这一屯士兵的刀戟下,还可言自救之说,关飞不禁大喜。需知秦代兵制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屯。比算下来,一个屯就是五十个士兵,他林跃竟可以在五十个明刀明枪的士兵手中逃脱,那其个人实力在自己村中也决数顶尖。 关飞婉声道:“兄弟请听我把话说完,我绝对没有对兄弟不利的意思!” “好,你说”林跃虽然语气一缓,但心中却已打起十二分小心,平静的身躯下,內家拳劲缓缓涌动,时刻进入备战状态,若是这关飞有任何不对举动,林跃会第一时间将他灭杀。 当然,关飞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此时的他的确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道:“其他人倒也罢了,他们都有兄弟数人,家中少了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反倒是我,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比我小四岁的妹妹,与我相依为命。如今皇命不可违,确实苦了我那才刚刚成年的妹妹,一人无依无靠的,若是兄弟好意,可……” ------------ 第四章 见过先生 “照顾你妹是吧!”虽觉得这话挺拗口,但也知道这关飞不舍亲情。想通过这个机会,与林跃交个好,望他可以帮助照顾自己妹妹。林跃只是片刻便想通其中关系,即便知道这关飞没有害己之心,却也不敢放松警惕,仍然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 “还请兄弟答应照顾我那小妹,关飞已知此去少有生还,只想提前了此遗愿……”说罢,关飞的虎目中隐有泪光闪烁。 听闻此言,绕是林跃心中警惕防范,也不禁摇头叹息。他是来自后世,他很清楚这些民夫的归宿,据史书记载:秦始皇死后,从各地征召的四十万民夫都被迫从军派往函谷关,成为二世胡亥手中对付关东起义军的人肉盾牌,被起义军屠的是一干二净。 “那你就不怕,我欺负你妹妹”林跃不想欠人恩情,如今他是得关飞所助才可以全身而退,否则不免受伤,想到其中利害关系,林跃这才稍稍松了口。 “哈哈,若是小妹能嫁与兄弟这样的人物,也算是她的福气”看到林跃点头,关飞不禁大笑道,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再无牵挂。随后便伸手拍了拍林跃的肩膀,独自走了回去。免得那大胡子军官因为时长生疑,到时候林跃脱身就有所不便。 林跃这次没有防卫,任由关飞宽大结实的手掌重重的排在自己肩头,他知道,这是一种托付。 “唉,人知将死,其言也善呐!”林跃出神的看着那队逐渐远去的民夫队伍,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关飞在队伍中也遥遥的看着树立中,林跃的隐身之处,心中发誓道:“若我关飞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兄弟的大恩大德。” 顺着关飞的视线,林荫深处。林跃亲亲的叹了口气,并不是他没有实力救那群人,而是林跃清楚,就算自己今天将他们都救了,明天就会有大批的军队来杀他们,自己可以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一世。况且林跃为什么要救他们,现在答应关飞照顾他妹妹已经是自己极限,怎么可能再自寻烦恼。 经历了一次死亡的林跃,此时心中已经开明了许多。想当初,自己一人在黑道中闯荡,靠着手段才混得可以叱吒一方,到头来却换得一场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无感充斥着林跃,让他升起了一番遁入空门的想法。 如今借着这次穿越,也使林跃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抛开过去的一切,林跃可以重新开始。 想着,林跃的心中不禁出现了一丝明悟,一种重获新生的愉悦感充斥着林跃全身,这也让林跃将胸口中一直憋着的一股郁气尽数排除。 从先前与关飞的对话中,林跃得知此时正是秦始皇三十六年,换算成公元纪年也就是公元前211年。 “唔,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死沙丘,二世登基;公元前209年,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一连串数据,逐渐出现在林跃记忆之中,而林跃此时也正琢磨着怎么在这场战乱中获得最大利益。 绕过前方的小树林,入眼处是一条小河,虽然说是小河,但最宽处也有四十多米宽,俨然是一条成熟的水系。关飞果然没有说谎,这里的确有一个村落。 古代生产力不发达,人口分布对自然的依赖性很大,所以大部分的的人口聚落地,都是处于河、湖、泊等,一些自然水系的边上,如今林跃面前的这条小河的流域,很可能就分布着数个村庄。 沿着河岸,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河的两岸已经由荒芜的野草,逐渐变成一波高过一波的麦浪,看着四面井然有序的农田,林跃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微微定下来,确信自己没走错方向。 ------------ 第五章 找工作 忽然间,林跃眼前一亮,只见前方河岸的河埠头上隐约有人影闪动。“有人!”林跃心下一喜,忙加快步伐,小跑了过去…… 秦代规定,凡是家中有两个男性以上者必须分家,一是为了防止家族的坐大,二者也是促进了小农经济的发展。关飞自小与他妹妹相依为命,所以他家只有一名男子。但按照服役制度,每家每户都需要出动一名男性,所以纵使关飞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只得留下尚未成年的妹妹。 原本心中极为不放心的关飞,恰好因为林跃的经过,让他找到了一丝曙光,然而也为林跃带来了一个包袱。而那头,当事人的妹妹却仍然毫不知情。 河埠头上,关琴正痴痴地看着微微荡起的水面发呆,虽然早已知道自己哥哥要去服役的事,但当这件事真正的发生时,关琴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听村里张里正说,哥哥这一去至少要四五年时间,那自己又该怎么过下去…… 一时间,各种问题烦恼填充着关琴的思想,以至于身后草丛中钻出一个人,她都没有发现。直到自己肩膀被林跃轻轻拍了下,这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叫人了?”满心愁绪的关琴哪会料到背后会突然站着个陌生人。吓得她忙想后退,可是待到一脚踩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河边。 尖叫着,关琴整个人顿时向背后的河面仰倒,倒是林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面前这个冒失的小姑娘,将她拉了回来。 “哎,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林跃怕对方乱叫,引来那些好事的人,唯恐将事情闹大。而且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闹出什么事还真不好善了。林跃慌忙松开拉着对方的手,扮做一脸无害的模样道。 也许是林跃的行为举止真的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恶人,关琴这才略微平静下来,但仍然退后两步,与林跃保持着一定距离。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古时候,地广人稀,大多村落都不靠在一起,再加上小农经济圈化,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出过村,所以村中每个人都相互熟悉,像林跃这种生面孔,关琴在村中很少见到,再加上之前林跃行为诡异,所以关琴才受了些惊吓。 关琴的疑问使林跃犯了难,自己总不能说是从两千年后穿越而来的吧,就算是说了也没人相信。心中思索半刻,林跃才道:“不瞒这位姑娘,在下原本是山中猎户,如今受朋友所托,到这儿来寻人的?” 山中猎户,这是林跃唯一能找出的借口,毕竟自己这一路走来,纵观地形,发现这里丘陵地形居主。古时候没有后世条件,山中一般与山外是隔绝的,只有这个身份才不会使人生疑。怎么说,林跃也稍稍知道些丛林生存知识,完全可以用来塘塞这些农民。 “哦,原来是这样,这位大哥,那你一定是村前那黄祁山的猎户喽?”听到林跃的解释,关琴长舒了口气。面前的只是位猎户,并不是什么歹人,既然放得下心,关琴便与林跃攀谈起来。 “呃……没错,我就是黄祁山的!”林跃哪管什么山不山啊,见对方这样说,忙一口咬定。随后,似是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道:“这位姑娘,既然你住在这个村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是帮你找人吗?” “不错,姑娘果然聪明,在下是受朋友所托而来。但这村子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希望姑娘可以助我。”林跃这时才发现,原来和古代人交流起来还是挺容易的,这倒是个好兆头。 ------------ 第六章 不会用剑 其实这林跃长得倒也不错,虽说不是有多俊朗,但因为长时间从事黑社会的幕后工作。单看外表倒也是个小白脸,比起古代这些又黑又粗的汉子,也显得英俊不凡。关琴经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一夸,心中有些高兴,轻笑道:“公子过奖了,公子尽管说出那人的姓名,看小女子认不认识!” “嗯,关琴!对,是个叫做关琴的女孩儿,是他哥哥关飞托我过来找她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林跃看着已经不早的天色,寻思着,自己可要快些找到那女孩,不然今晚还没个落脚的地方。 “啊!”关琴万万没想到对方找的竟是自己,不由得轻声叫了出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林跃是何等的精明,又怎会不知着对面的小姑娘,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试探性的,林跃从怀中掏出关飞留给自己,作为信物的一块玉佩。递送到关琴面前,翠绿的玉佩上,雕刻着一条生肖猴活灵活现。一见到这猴,关琴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因为封建社会刚刚过渡,秦代的农村,几乎可以用原始部落来形容。刚被关琴领入村中的林跃,就被眼前那片破败不堪的屋舍,着实震撼了一把。至于关琴家中,倒还稍稍好些,因为家中人少的缘故,高低不齐的篱笆院中,只有三间低矮的土屋,大概看上去,也能起到遮风避雨的作用。 开始,因为比较陌生,两人之间明显有些间隔。一顿晚饭过后,林跃便主动出击,寻找些话题,两个人的话匣子也逐渐打开。 经过一番彻夜长谈,林跃已经得知那个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关琴。听了林跃的叙述,关琴显得有些出奇的平静,同时因为关飞的嘱托,林跃也暂带着关飞位置,在关家住了下来。这一夜,是林跃来秦朝的第一夜,他失眠了。 同样失眠的还有关琴,深夜里,关琴闺房中,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表明关琴的内心并非是林跃所看的那样平静。不过林跃也懒得管这些,他能答应关飞留下来照顾关琴,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再者说,林跃也是刚到这儿,生存所迫,这才不得已屈身住了下来,自己尚未忙的即自己,又哪能还特地照顾对方的感受,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翌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林跃便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院中晨练,不同于旁人的跑步等运动方式。林跃早在几年前便以习惯在每天早上打一套拳法,虽然林跃在帮中一直挂牌军师的身份,但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自身的锻炼。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当时黑帮中无一人是他对手,所以数次暗杀未遂的敌人,最后不得不花高价请来了狙击手,由此可见林跃武功之高。 当然,这还得意于林跃在无意中救了一名老者,那人竟是一名武学宗师,也许是看到林跃资质较好,老人在收徒之时,也存着报答之心,将自己家中祖传的拳法教给了林跃。 这林跃也算是天才头脑,老人仅仅教了几天,林跃却已将拳法套路练熟。可是老人口中所说的意境,林跃却因为身体力行的太少,迟迟不能领悟。 但却也凭着这拳路子,还有每天坚持不懈的刻苦锻炼,林跃在整个黑道高手榜中也稳居前列。当然,这身本领也是现在林跃的唯一本钱。 林跃这练得是内家拳法,在后世倒是很少见,虽然不似那种格斗类的一拳一脚,都快、准、狠的实打实,但却是强身健体。林跃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内家功夫只是用来为身体打基础的,真正到出手之时,仍然是要靠随机应变的能力,所以这套拳他也就锻炼的时候打打。 ------------ 第七章 壮士威武 不想,这一刚练,林跃就发现了问题。昨天尚未注意,今日待到一运气之时,林跃便觉得浑身好像充满了爆炸的力量,每个细胞都似胀满一般,这种感觉使林跃觉得非常难受,忙将体内真气化去。 小腹中真气刚刚化去,原本身上那股被溢满的充实感也不复存在,松了口气的林跃不禁用手擦了把下额头上的汗。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是林跃心中唯一能想到的,至于走火入魔一说,林跃却是想都没想,那玩意儿纯属扯淡。 “莫非是因为穿越,我身体出了问题?”看着自己毫无异常的双手,林跃喃喃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林跃除了帮着关琴干干农活,将几亩地的收成碾好装仓后,就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与关琴促进促进感情,怎么说自己现在也还住在人家这儿,不多套套近乎怎么行呢。 在与关琴数日的交流中,林跃也获取了自己须知的一些基本信息,顺带还在关琴的带领下去了村里张里正那儿登记了份户籍,因为林跃是山中猎户关系无法提供户籍依据,只得挂名在关飞的户籍下面,名正言顺的做了关家老二。 一段时间适应下来,林跃已经开始能逐渐适应秦朝人的生活方式,于是便决定出门寻个事做。毕竟自己总呆在家中也不是个办法,虽说现在家中的积蓄还够温饱,但如此下去总有积蓄耗尽的一天。打定主意,林跃在与关琴说了声后,早饭一吃完,便揣上关琴给他烙的饼子出了村儿。 那时候不像现在,虽然村在县属范围之内。但一者是交通工具不发达,没有用来代步的工具,二者是当时人口稀少,大片的土地都是农田,村落都只是这大片沃野中的几处小黑点。所以说,林跃如今要去的县城,不是像现在咱们那样,只是打个车,十多分钟的事,而是要走老远。即便是林跃所在的村子还是靠县城较近的那一种,但照林跃这种徒步的速度,也要一个多时辰,一来一回也就是三个时辰,可见古代人赶路可不是件易事。 随意看了眼四面小路旁齐腰的野草,微微泛着黄色的草茎,正无声的提醒着人们,此时已经是初秋时节。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林跃颇有些伤怀的叹了口气,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近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的秦朝生活中,虽然亲身经历,但仍有一丝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前几日林跃一直在思考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但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要直面两年后的那个乱世。所以林跃无论怎样发展,到那个时候,林跃都要拉起一只自己的力量。可现如今,秦朝法纪森严,地方上根本就没什么落草为寇的说法,这让林跃也打消了建立个古代黑帮的想法。 而且,一但战乱爆发,林跃也无法在短短的时间里凑出那么多人,唯一可以做到这些的,也只有旧六国的贵族和地方上的行政人员。想到这儿,林跃眼前一亮,自己虽不是当地豪族,但自己可以参加当地的郡县兵。到那时,凭自己的一身本事,保护自己和关琴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上次的异变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值得庆幸的是,那次异变只是林跃身体中的细胞活力增强了倍余。话句话说,就是力量提高了两倍,而且还在持续上升中,至于什么坏的方面,林跃暂时还未发现。 虽然林跃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如今身体力量的变化,可是给了林跃极大的信心,在乱世之中,力量每增加一份,就如同多了一丝在乱世之中生存的筹码。大致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在后世林跃都已经可以单挑四五十个不在话下。如今自己的各方面的能力都提升近两倍,现在林跃即使面对百人的敌军,相信还是能跑的掉的。但是,万一让自己碰见能万人敌的项羽,林岳也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儿,不过项羽这种超一流战将,从古至今又有几个呢? ------------ 第八章 三星逐月 一进祁阳县城,林跃就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毛躁的决定了,上次进城,只是为验证这里是否是秦朝,没有太留意这儿的经济。如今进城是为了找个工作,林跃这才发现,自己把秦朝想的太美好了。号称是这方圆百里最繁荣的县城,在林跃看来,不过是这里的土屋比起村里的要高大些,屋子的数目要比村里的多些,除此之外,林跃还真不知道这比自家那小村庄要好到哪里去。 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要找滴,虽然这里的工作岗位比后世要少太多,但好在劳动力不是很丰富,所以若是心诚些,倒也能寻个好差事。同时林跃心里也清楚,这找工作是急不来的事儿。首先是林跃早就心仪已久的县衙工作,估计那时的招募要求应该比较简单,打定了主意的林跃快步向城中唯一一座砖瓦建筑――县府衙走去。 “那个,干什么的?”县衙门口,一站岗的头牌兵对着街上一男子厉声呵斥道,只见该男子不但时不时往县衙里探头探脑,而且还一副神情有异的样子。 “哦,没事没事,就是随便看看!”见这县衙门口也没公告栏之类的东西,林跃心里有些摸不着调儿。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那个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头牌兵面前,弓着身子,略微有些谄媚的笑道:“小人想向官爷打听个事儿?” “哼,没看我正忙着了吗,快滚,别碍着你家大爷办公!”那头牌兵头一扬,一副欠揍的表情道。 我去你大爷的,要不是找你有事儿,老子早把你废了。林跃心下一阵冷哼,幸好这是在秦朝,林跃不敢乱来,否则也不会让这种蚂蚱在自个儿面前乱蹦跳。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一脚把对方踹飞的欲望,林跃从怀中摸出五个大钱,偷偷递给了已经极为不耐烦的头牌兵。 五个质地厚实的秦朝大钱,顿时如一湾春水拂过那位头牌兵烦躁的心田,不动声色接过后在揣入怀中,一系列流利的动作,很明显就是常干这事儿,这油水,乖乖。看的林跃是一阵羡慕,不禁想起了一句俗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位小哥尽管问,这片地头还真没有我王二不知道的事儿?”这位名叫王二的头牌兵,那脸变得就跟翻书一样,刚刚还在厉声喝斥,这时却已是亲热异常,这情形! 林跃也懒得和对方扯皮,便直接了当道:“不瞒官爷,小人是想来这县衙寻个事做,但却一直不见招募告示之类,所以就特来询问。” 没想到林跃是为这事而来,这让王二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没看出来眼前的还是以为饱读诗书的先生,秦朝时期受人尊敬的人一般都以先生相称,那时读书人很少,只要能去县衙中自荐的都是有大才之人。所以,见林跃也是这样,王二忙将其归为先生一类当中,但却不曾想到,林跃却是啥都不知道,来混口饭吃的,才闹出如此误会。 可是王二并不知晓其中原委,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得罪了先生,人家是大人有大量才不予计价的,忙诚惶诚恐的朝着林跃弓身一拜,满脸歉意道:“不知先生来意,王二有得罪先生之处,还请先生赎罪……” “先生!”这个称呼让林跃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先生了,先生在古代是对教书人的称呼,这点历史常识林跃还是有的。如今这王二不但称呼自己为先生,还毕恭毕敬的向自己认罪,林跃只当做他是认错人,便谦虚的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王二爷也是忠于职守嘛!” ------------ 第九章 枫叶 林跃是想,毕竟对方都已经认错了,自己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况且如今自己还有求于人,也就不多做这个计较。可是,到了王二那里,却又是一番思量。他王二站岗也站了这么些年了,遇到的来县衙做事的先生也有那么几个,但哪一个不是自视高人一等,从不把自己一小兵放在眼里。 如今见林跃态度如此随和,王二心中是越发敬意,这才是大才之士,学富五车却又没那份令人生厌的傲气。顿时,林跃在王二心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筹。其实也不怪王二这么想,实在是他一开始就将林跃的身份给定位错了,才使得后面是越来越离谱。 想归想,王二见林跃没将自己放在心上,随即又弓身一拜道:“谢过先生大量,但事有不巧,我家县尊三日前便去了郡城述职,至今还未回来,我看先生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不至于吧,当个兵还要县令亲自许可,这秦朝制度也太严了吧,林跃听的心中是一阵嘘声。林跃不知,其实若是参加县府的衙牌兵只要到县丞那儿去报个名,通过测试即可。可是王二却把林跃当成是有才学的先生,此趟来县府必是寻个主簿之类的吏职,这就不是一个县丞可管得了的,当由县令授职。于是王二直接就把县令当成了林跃面试的主考官,如今主考官不在,您还是过几日再来应聘吧。 见县衙的差事无望,林跃也只得摇了摇头,埋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在象征性的朝着王二拱了拱手后离开了县衙。这一无意的举动,再一次让王二感到受宠若惊,先前若是有事相求的客套,那现在林跃的举动,确实表明林跃确实将自己平等对待,临走时还不忘还礼。对这种平易近人的有才之士,王二是打心眼里佩服,暗自告诫道,若是等县尊老爷回来,一定要将这位先生举荐于老爷。其实,这王二的姨夫便是那县令老爷,说起来这两人还是叔侄关系,否则怎么会让王二来当这看似辛苦,实际上油水十足的岗位。所以说,王二有这份举荐的心思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林跃,正悠哉悠哉的在大街上晃荡,东瞅瞅西看看,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在逛街呢。虽然街上的店铺以及小摊少得可怜,但值得一提的是街道上的环境,黄土夯实的地面上,竟然不见任何垃圾,这让林跃不禁想到了后世,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包装纸、塑料袋等零碎的垃圾。 “看来,这秦朝人的素质还是挺高的,值得后世学习呀!”林跃的语气中,颇有些领导人的味道。他哪晓得,在秦朝的律法中,随手乱丢垃圾的人,被抓住后是要杖责二十的,试问谁会只图个方便,便拼着被杖责的危险。 一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街的林跃,只在街口便闻到前方飘来的浓郁酒香,不用想前方一定有个酒馆。那时的酒馆与后世的饭店相当,既有供普通人喝酒的大堂,也有单独的vip包间,其中有乐女和美姬相伴。 刚一进们,已经忙得不亦乐乎的小二来不及给客人送酒,只得告罪一声,抽了出身,小跑到林跃跟前,陪笑道:“客官里面请,我们这有……” 一听小二要报酒名儿,林跃忙让他打住,说明了来意,本以为对方会变脸色,不想那小二笑的更欢了,也不管其他客人要酒要菜,殷勤的将林跃迎进了大堂的一处侧门儿。说实话,林跃从没见过如此热心的人,见有人来抢自己饭碗,还特地放着正事不做,为林跃引路。 其实,这伙计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这酒馆实在是生意太好,自己一人根本就忙不过来。连月来,秦皇大肆的征召民夫,来这儿应聘的人根本没有,诺大的酒店仅自己一人忙下忙上,如今来了个,自己怎能让他走了。 ------------ 第十章 伤势 酒馆老板正对着账呢,只见足球大小的箱匣中放满了一块块碎银锭,这是他多年来攒下的,眼看着就要满了。顿时,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满足的神情,正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时,帐房的们被猛地推开了,吓的酒馆老板是一阵手忙脚乱,匆忙将怀中的箱匣放入橱柜中锁好。 这时,小二和林跃进了房中,见到这位酒馆的老板,一脸紧张的心虚模样。林跃有些愕然,心想这酒馆老板怎么跟做贼似的。到是店小二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这位东家,整天不出去帮着招呼客人,反而躲在帐房里对账,谁不知道是看着自己的小金库呐!所以,今天店小二故意没有敲门,就是为了看自己这位老板出出洋相。 正如店小二所愿的那样,这位酒馆老板本来就胖,人一胖身体就虚,如今再被这猛的一吓。只见这位旁老板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交替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一看吓唬自己是自家店小二,这火立马就蹭蹭的窜了上来,猛的一拍桌子,脸上肥肉一抖,怒斥道:“陈大,想造反呐,我不是告诉过你进来之前要敲门的吗,你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干了啊?” 自知理亏的陈大,忙笑着赔罪道:“东家息怒,是小人该死,小人下次不敢了。” “下次,要是还敢有下次,哼哼!”见陈大服软,酒馆老板的底气也逐渐恢复上来。这才发现,跟陈大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人,随即憋了眼林跃,道:“那个,你找我有何事啊?” 见酒馆老板问起自己,林跃忙将来意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闻林跃来意,酒馆老板也有些意动,自己这店里人员不够,常常有许多顾客因为小二太忙,没人招待而去了别家,如今林跃的出现,仿佛又让他看的身边的流走的银子,都通通流了回来。 假模假样沉吟半天,酒馆老板才有些勉为其难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那我这店也权当多了张吃饭的嘴。”瞧这话说的多漂亮,搞的好像收养林跃似的。就连旁听的陈二也鄙视的看了东家一眼,然后又看向林跃,生怕对方一怒之下,离开这地儿,那自己今后又有的忙了。 不想,林跃却当没听见,而是反问道:“不知贵酒馆的工作时间怎么安排呢?” 头一次听人家没有问薪水待遇,而是关心别的,酒馆老板差异的看了林跃一眼,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正忙盘算着宰对方一刀的酒馆老板,头也不抬的答道:“一天六个时辰,从巳时到戌时,自备铺褥。” 林跃不懂古代时间的名称,但一句自备铺褥却是清楚的,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得住在这里,这可不行,林跃实在不放心家中就关琴一人。想到这儿,林跃也不多说,抬腿便走,希望趁着时间尚早,再多寻几家。 酒馆老板此时心中已经打算好了,拿陈二来说,应是每天六钱,一月一百八十钱,再加上津贴一共两百钱。但对林跃却打了折扣,随即拨弄着算盘,微笑道“我们来谈谈工钱吧,虽然你只是端茶倒水的招呼客人,但我也不会少给你半分工钱,你看一月一百二十文如何?” “如何个屁呀,人都走了!”陈二一把夺下东家的算盘,他那个急呀。 “啊”刚反应过来的酒馆老板,发现眼前的林跃已经不知去向,忙跟着追出了酒馆,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走林跃,否则自己一月又得跑掉不少银子。“哎,别走啊,工钱好商量,要不我给你一百五,一百六也行……” “看来还真没适合自己的事做,唉,难道我真是只有混黑社会的命吗?”旷野上,林跃朝着离自己已经远去的祁阳城,放声吼道。也难怪林跃憋屈,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天,却发现自己什么事也干不了,这让林跃原本仗着自己来自后世的优越感,消失得荡然无存。 ------------ 第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心灰意冷下,林跃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村里种田吧,也只有这个,才能让林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拖着疲倦的步伐,林跃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小山头。忽然间,一阵厮杀的叫喊声,隔着老远传入了林跃耳中,顿时让林跃精神一震,寻着声音快步跑向前方的土丘…… 刘县令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确够背的,一年就这么一次外出述职,还让自己赶上了强人打劫。幸亏当日为了安全起见,特意带了十名护卫,这也为自己现在的性命增添了一丝保障。 微微将头探出马车,刘县令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只见马车前百步开外的地方,早已站了一排蒙面的劫匪,大约二十来人,光是人数就是刘县令这边的两倍还多,而且身上装备精良。 为首的显然是名女子,但其身上的血腥之气,却一点都不逊色于后面的大汉。只听那女子一声令下,二十多把细长锐利的钢剑闪耀着寒芒,吓得刘县令忙钻入马车中。过了好一会儿,找到自己配剑的刘县令,才重新从车中钻了出来。然而外面却早已打斗多时,自己所带的十名侍卫死的死、伤的伤,仅剩下带伤的五人将刘县令挡道身后,簇拥着他走上马车,显然是想掩护刘县令快些逃跑。 刚下了马车的刘县令无奈,只得又撩起了袍子,登上了马车。剩下的人见状,也忙一抽马鞭,驽马的嘶扬声中,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爬上马车,生怕自己被丢下,让人家在身上戳几个窟窿。 眼见官兵们的脓包样,那群蒙面大汉都纷纷大笑,唯独领头的黑衣女子不见任何笑容。眼看着刘县令的马车就要逃脱,那女子接过属下递来的一张长弓,纤细的手指从箭壶中抽出一只通体乌金的长箭,两指夹紧后搭上弓弦。也不知是那女子力气太大,还是弓弦的韧劲不够,只见那素手只微微发力,立刻弓如满月,雪白的羽翎在风中不住颤动,但无论怎的都影响不了黑衣女子的视线。 “嘭” 如琴弦断裂的声音从黑衣女子手中响起,而乌金长箭却早已凭空消失,紧接着又是一阵撕裂声,从远处刘县令的车上传出。马车上,原本拴在马与车之间的两根缰绳,被黑衣女子的乌金箭凌空射断,脱了缰的马在没有车的束缚后,一口气冲出了三四十丈远。只留下刘县令一行人的车驾,没了马的支撑和拉动,顺坡滚了十多步后轰然倒地。车中的五人和刘县令,被摔得是七荤八素,一股脑的从车门中爬出。 “噗哧”远在山坡上的林跃,看到这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从是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兵,和如此嚣张的贼。捂着肚子笑了一阵,林跃决定,还是要出手的。原因有三,第一,这群官兵拼了命护着的,一定是个大人物。搞不好就是王二和自己所说的,那个出去述职,现在刚回来的祁阳县令。第二,自己如今实力大增,林跃实在是手痒得狠,正好就这机会寻这些人练练手。第三,强人打劫,自己若能杀了他们几个,到也可以拎着人头去县衙领个赏,说不准人家县令就收了自己,刚好谋个出路。 想来想去,林跃实在是找不出理由不去杀他们。于是,便三下两下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去,随后一身劲装打扮的的林跃小跑,下了山头,他可不想等几个兵都死了,自己才缓缓赶到,那就打的没意义了。 “没用的废物”一脚踹开面前几个刀都拿不稳的侍卫,刘县令一把拔出系在腰间的佩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才稳住心神,冷然喝到:“汝等恶贼,竟敢拦截朝廷命官,其心当诛。”说完,便双手握住长剑,端举于自己前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至于那些什么让对方束手就擒之类的屁话他直接没说,双方差距如此悬殊,就算要说,也当由对方提出,毕竟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 ------------ 第十二章 县令出访 “哈哈,这位官老爷,挺有骨气的嘛,看在你如此硬气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全尸。”相比于那群脓包官兵,刘县令一介文人还敢执上三尺青锋,对着自己一群匪徒怒斥自若,这种魄力,就连匪徒之中,也不禁有人暗自钦佩。立马,人群中当中,就有一名大汉略显豪气的笑道。 “毋须多言,照原计划,格杀勿论”黑衣女子见大局已定,这才惜字如金的说道,显然,言多必失乃这一行大忌。 “大姐有令,所有人格杀勿论!”刚才那汉子明显是畏惧这黑衣女子,遂在听完后,颇有些惋惜的看了刘县令一眼,这才将其话又复述了一遍。 “我杀你妹呀!老子没同意,我看谁敢杀他!”一声叫嚣从远处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们的林大官人,只见他一脸骚包的欠扁模样,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听闻这声不敬,黑衣女子面色一沉,出奇的没有回应。倒是人群中,一蒙面大汉受不了林跃的挑衅,怒吼着举起手中长剑,向林跃杀来。眼见闪烁着寒芒的长剑刺向自己,林跃不慌不忙的身子向右一闪,不想对手早已改刺为劈,毒蛇般的长剑再一次袭上了林跃的身体,慌乱中,林跃只得身体向后一倾,在地上狼狈的一滚,躲过了那名大汉的杀招。 不同于后世的混战砍人,如今林跃遇到的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杀手剑客,一时的轻敌顿时让自己吃了大亏。感受到这名汉子对自己的威胁,林跃忙静下心来,深呼吸几下,将自己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随后双腿扎开马步,左手环于胸前,右手略微张开,回忆起自己平日里所练习的那套拳法拳法,名为形意拳。顾名思义,形随意动,当年林跃学成后也没怎么用过,毕竟黑社会的打杀中全凭一股狠劲,根本就用不上这种高深的武术。 如今情况却是恰恰相反,狠劲是人人都有,没有技巧的那便不叫厮杀,而是单方面的被屠杀。仔细的回味了一番。形意拳的意境,林跃的脸上才再一次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相信,这次自己一定可以干掉对方,而再不是狼狈的闪避。 “老三,你搞什么啊,还不快把那小子宰了?”人群中,有人不禁嬉笑道,口气中,净是不屑。嘲笑他一个堂堂的杀手,连个小子都杀不了,弄半天,仍让对方给躲了。 听闻人群中对自己的嘲讽,林跃面前被称作老三的汉子顿时面色通红,暗恨林跃,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这么多人前出丑,羞怒中的老三又大吼一声,提剑冲向了林跃。 “咔喳” 一声出人意料的骨骼断裂声,顿时将嬉笑的人群惊呆了,就连不堪受辱,准备自刎的的刘县令,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林跃这边,夺命的长剑仍拿在老三的手上,只不过无处借力的剑尖已经垂了下来。因为暴睁而突出的眼球,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脖子上,死不瞑目的瞪着自己一干人,那名叫老三的劫匪到死也没弄明白,在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身在局中不清楚,不代表其他人没看清楚,众人都在回味刚才林跃的雷霆一击,只见当时老三举剑向林跃劈下。而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林跃动了,右手顺势一带,便将老三剑中力道完全卸去。随后乘着老三下盘不稳,林跃贴着其身体一个转身,左手勒住老三的脖子用力一拧,结果就是刚刚出现的那一幕,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中完成,也难怪老三死的不明不白。 “兄弟们,给老三报仇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处于沉静中的匪徒们才都纷纷回过神儿来,呼喊着扬起手中长剑向林跃斩杀过来。一时间,众位杀手形成杀气,让靠他们最近的刘县令,都有些呼吸不过气儿来。 ------------ 第十三章 观物境 “我的妈呀”见此情景,即便是刚刚杀了一人,气势大增的林跃,看的眼皮亦是一阵狂跳。这一人就够自己吃一壶了,如今一起上了十九个,林跃一时间压力倍增。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最为神秘的黑衣女子,她那恐怖的箭法林跃可是亲眼目睹。林跃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儿,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要搭在这儿。 眼见手无寸铁的林跃,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刘县令忙举起手中佩剑,高声对林跃喊道:“壮士,接剑!”说罢,便将手中的佩剑,用力向林跃的方向掷去。 “好嘞”正愁自己手中没有家伙的林跃,听到刘县令的喊声,暗赞这个哥们太配合自己了。逼开前方的大汉,林跃向前纵身一跃,一把接住了佩剑。谁知,刚拔出配剑的林跃,突然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随后不禁脱口骂道:“操,给我剑有个屁用啊,我又不会使这玩意儿!” 战斗厮杀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林跃方才一招之间干掉那个叫老三的剑客,就是因为林跃的瞬间爆发和对方的一时大意。不可能因为你是失误,或是不小心让你重来一次,这其中,也许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丢了性命。对于林跃,也亦是如此,经管他不会用剑,对方的一众劫匪也不会放他走,让他练个几年再来讨教。甚至,对方就是等的这个机会,乘他拿着剑不会用,战斗力下降的空档将他斩杀。 精钢打造的长剑本就犀利无比,在加之这些劫匪个个都是武功好手,十九道寒光片刻之间将林跃笼罩。远处刘县令也不由得一哆嗦,暗自庆幸那个不是自己,不然非得给剁成了块。那对面的黑衣女子,也许是看出了刘县令的心意,冷笑道:“不急,下一个就该你了。”听闻此声,刘县令那张刚有些舒缓下来的脸,瞬间又纠结成了一朵菊花。 相比于刘县令的纠结,林跃此时却有一种以头抢地之感,也不知是这群人是否早就排练好的,十九把催命长剑在舞动时,不但没有相互打断,反而是饶有默契的相互配合,形成了一张剑网,朝着林跃铺天盖地而来。搞的林跃是打又不敢打,想躲却被围的死死地。殊不知,这群人由于常年杀人作案,相互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剑招与剑招之间可以相互弥补缺漏,增加威力,后世的剑阵也都由此得来。 挥手间斩断一人的攻势,随即又有两名甚至三名大汉携着风雷之势朝林跃打来,随着时间越长,林跃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逐渐被圈定于一处,寸步移动不得。如此情形,就连刘县令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喊道:“你不会用剑,那你就砍啊!”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以命相搏,刘县令也就早失去了那份为官的稳重和气度,命都没了,装13给鬼看呐。而且只要林跃一死,接下来就是自己了。如此一来,他也不由得为林跃呐喊助威,一见他快要败下阵来,忙又使劲激励道。 还别说,刘县令这招真有些用处,只听得那林跃在倍感生命危险时一声暴喝,也不再因为顾忌周围长剑‘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畏首畏尾。双眼微眯,凶芒毕露,如鹰隼般充满野性的目光从林跃眼中迸出,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视着周围的匪徒,好像他们不在是敌人,而是猎物,一群认林跃宰割的食物。 见得林跃忽然间,好像换了一个人,周围围杀他的劫匪,也都因为他猛然间爆发的气势所骇,纷纷不明所以的放缓了出剑的速度。唯独那远处的女子,见到这些大汉的异样,不由蹙了蹙眉头,暗道一声“糟糕!” ------------ 第十四章 张寻 原本密不透风的剑幕,因为几位大汉的速度忽然放缓,顿时出现了一丝破绽。早已沉入意境之中的林跃,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机会,遂双手托住佩剑末端,以力御剑,剑随身动,待得十多把长剑一同落下的瞬间,林跃提气跳起,随即凌空一个转身,佩剑如长了眼睛一般,将斩落到林跃身上的利刃一一搁开。随后乘众人拿捏不住受众长剑的刹那,林跃又将左手佩剑传与右手,借着下落的势道,将后面冲上来的三人顺势斩下。 “虎子,老六……”林跃没有理会怒吼中的劫匪,而是自顾自抹了把因为靠得太近,而被喷了一条血杠的左脸,之后提上佩剑又冲了上去。不同于众匪的暴怒,黑衣女子只是在瞥了眼刘县令,以防他逃掉后,又陷入了一阵沉思,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众匪徒此时已进入暴露状态,要知道论个人实力,他们都算得上以一当十的好汉。如今一起出手,就算是直面百人的郡县兵,也都可以游刃有余,不想今日却在林跃这里吃了大亏。顷刻间,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嚎着冲向林跃。 不想,如此一来正是着了林跃的道儿,论起个人实力,劫匪虽强,但林跃却以一当百,就算他们变身成原来的两倍强,那也不是林跃的对手。反倒是十多人一起动手,相互配合的剑阵可以将林跃压制住。但如今看来,林跃的举动,正好勾起了所有人心底的怒火,都纷纷爆发出自己的最强力量,预置林跃于死地,却忽视了相互配合,给林跃有机可乘,逐个击破。 正处在意境中的林跃,只觉得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清晰、灵动,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寻着一定的规则发展、繁衍、更替,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包括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林跃全都是下意识的完成的,这种感觉很特别,是以前自己从未有过的。 其实这种感觉并非只有林跃才有,从人类历史刚有记载开始,便有一部分人不同于群体,或探寻名山大川,或寝居同于鸟兽,或整日闭关冥想。他们通过不同的方式修行,为的是去更好地贴近自然,融于天地之中,他们寻求真理,感悟大道。往往这些人,有的是因为天资不够,有的是福缘短浅,到老而一无所获者十之八九,然而也有成道之人,如李耳、左慈,南华老仙等。 如今林跃这番情景也与之有些类似,不过不同的是,那些神仙人物的道都是自己修行而来,至于林跃可以说是老天硬塞与他的。先是经过穿越洗礼,将他的身体强数倍强化,如今一番生死磨练,又引发出对天地的感悟,虽然此时的林跃并不知情,一切都是下意识而为之。 “形随意动”林跃口中沉吟着,但行动上却不见丝毫的懈怠,手中的佩剑在空中肆意划出道完美的弧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最先迎上林跃的汉子,还来不及发泄心中愤怒,长剑刚刚斩落,在触碰到林跃配剑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便从剑上汹涌而至。那汉子来不及反应,便被从自己手中脱手飞出的长剑击中胸口,砸飞出两三米远。 眼见又一个兄弟被林跃干掉,众人的怒吼声更胜,不顾性命似得斩向林跃,颇有些以命换命的味道。可林跃岂能让他们如愿,一脚踢向旁边大汉的后背,那名大汉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林跃踢中,惨叫着扑出近一丈远,顺带还撞到了几名同伴,借此机会林跃又瞬杀一人。 远处,刘县令早已忘了自己被擒的处境,见到林跃瞬间变得勇猛异常,连斩敌方悍匪数名,不禁拍手大声赞道:“壮士威武,壮士威武。”那股子兴奋劲,估计也就和他当年大婚的夜里差不多。 ------------ 第十五章 忽悠乡民 显然是对刘县令的呼号感到不满,那黑衣女子眼中杀机一闪,冷哼道:“聒噪!” 正为林跃呐喊助威的刘县令,看到这幅林跃虐杀悍匪的场景,就连他的血液都不禁沸腾了起来,只觉得身体中有一团伙在熊熊燃起,烧的刘县令是面红耳赤,激动异常。然而,黑衣女子的眼神和话语,就如同万古的寒冰,不但冻灭了刘县令胸中的火,更是冰封了他的身体,不敢再呼喊的刘县令顿时就焉了下来。 耳边顿感清净许多的黑衣女子,这才又将目光投向林跃那边,这时对面的形势已完全倒向林跃。一改之前双方久峙不下的格局,现在的林跃,就像闯入羊群中的狼一样,不停戏弄完这每一名大汉后,再将起杀死,仅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十三名杀手在林跃手中丧命,剩下的也都挂着彩。 看着自己带来的二十人只剩下七个,就连一直都很冷静的黑衣女子,都不由眉头一挑,随即将刚刚放下的长弓又重新举起,素手一晃,一只乌金长箭便遥遥的指向林跃,随后弓如满月…… 这边,林跃正杀得起劲,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后背,早就成了人家的靶子。时而后翻转身,时而凌空跳起,长满野草的山坡上,正进行着一场,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舞蹈,男主角林跃在不厌其烦的清理着这些跑龙套的。与此同时,女主角也悄悄的走入了这个舞台。 “嘭” 随着一声弦断声的乍然响起,远在百米开外的林跃心脏顿时一阵抽出,下意识的顺着自己的动作朝一旁跳闪开来,同时脑海中惊现出一句话“她终于出手了!”随后,也就是刚听到声音的刹那,林跃只觉右腿处一阵清凉,忙向下看去,只见自己右腿下方的一片裤脚,早已不知去向,秋日的凉风直灌进林跃的裤腿里,冻的林跃是一阵哆嗦。 庆幸一声“菩萨保佑”,林跃看了眼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满是枯草的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根乌金白翎的羽箭,箭的半截已没入土中,只留着箭尾竖立在杂草中。林跃消失的半片裤脚,也被贯穿后高高挂起,在秋风中不住飘动,好像是在对林跃发出着挑衅。 看的林跃是直翻白眼,庆幸自己躲得够快,不然被箭矢贯穿的就不是片破布,而是自己了。和林跃一样林跃翻白眼的,还有其身边的劫匪,他们很清楚,自己头领的箭法之高明,堪称神箭,不想却被眼前的这人躲过。顿时人心大乱,对方连头领的神箭都可接下,那么自己这些小鱼小虾再冲过去,岂不是嫌命长吗。无意中,权威效应在劫匪中扩散开来,这个时候,谁也无法再提起斩杀林跃的心思,只求可以在他的手下保命。 狭路相逢勇者胜,连信心都没有了,那还打什么,剩下的几名劫匪一时间战斗力大减。见此情景,林跃也不含糊,忙挥舞着佩剑反扑上去。他知道自己即便是侥幸躲过了一箭,那女子还有第二箭、第三箭,那时候必定麻烦无穷,两头顾不上。自己得抓紧这个机会,先将这七人斩杀,然后才可腾出手,专心对付那名女子。至少在林跃看来,那名黑衣女子的危险程度,是这些大汉的数倍以上。 “啊……” 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从对面响起,眼见林跃不但轻易的躲过了自己的全力一剑,而且还肆无忌惮的接连斩杀两人,这让那女子不禁有些震怒。其中震惊是小,恼怒却是真的,林跃的举动明显是不把自己当作一回事,忽视自己的存在,这还是黑衣女子出道以来的头一遭。 ------------ 第十六章 萧齐 林跃不知,自己先易后难的歼敌策略已经使对方误会,仍在尽力的搏杀着这些斗志全无的劫匪。百步开外,刘县令惊恐的注视中,黑衣女子看似娇柔的素手,往箭壶中轻轻一拂,纤细白皙的五根葱指之间,三根通体乌黑的箭矢在夕阳的余晖下,死气缭绕,看的刘县令心中一揪,为林跃再次担心起来。 “我操!”林跃虽然在不断的击杀匪徒,但经刚才一箭,便以将部分心神投于那女子身上,一感知到黑衣女子有任何动作,林跃忙严阵以待。不想,在看到三支箭矢对准了自己后,就连林跃一贯的冷静都以丢之脑后,失声骂道。 任你如何动作,黑衣女子此时都心神如一,一股阴冷的气势从那女子身上逐渐升起,随后汇成一股,遥遥的锁定住慌乱之中的林跃。感受到黑衣女子越发强烈的杀气,靠得最近的刘县令顿时如骨鲠在喉,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 远远的,林跃的口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苦涩之感,他实在没料到,这女子竟会是个BOSS一类强人。从此番情形来看,之前的她根本就没使出真正的力量,这让林跃刚刚生出的一丝胜利的小火苗,又被无情的扑灭。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再一次激发出林跃内心深处的斗志,手中的佩剑微微抬起,在胸前划出一道太极般的圆弧,林跃清楚,成败在此一举。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避,可是他那股神奇的感觉告诉他,三支乌金长箭,无论是向上,还是左右,都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唯有放手拼命一搏,方有一丝生机。从一开始到现在,林跃都已经对自己感觉彻底信服,当然也包括这次。 “哼”见林跃非但不想着后退,反而还摆开架势,似乎准备硬接自己这一箭。那黑衣女子心中暗道一声猖狂,自己这招名为‘三星逐月’,是自己师傅‘神箭纪昌’,早年名震六国的三招绝学之一,自己所学以来也是从未失过手。不想眼前的这愣头青,竟然还指望可以接下,真是不知死活。 “咻” 没有惊心动魄的气爆声,三道乌光如同流星一般滑过,带起一阵轻微的破空声,转眼间便飞至林跃面前。在这知其中,甚至林跃都来不及反应,三点黑芒便直逼林跃面门。极度的紧张中,林跃直觉眼前一阵模糊,在这模糊的光亮中,只见有三哥黑点缓缓朝自己靠近,模糊的画面中,林跃甚至可以模拟出这三点的运行轨道。 遂不及多想,林跃爆发出比平时快出无数倍的速度,费力举起手中佩剑,将其横置于三道轨道的必经之处,一切都在缓慢中进行着。索性林跃的佩剑后来居上,竟比黑点还要快上一丝移置,随后三个黑点同自己手中佩剑相遇。 “叮叮叮” 巨大的力量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撞击声,瞬间从林跃的佩剑上传来,震的林跃十指一阵酥麻,双臂如被电击一般猛地一颤,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跌坐到地上。这是,林跃的眼前也恢复了一片清明,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佩剑,眼前的一切令他有些不敢置信。但剑身上三点白色的印记却提醒着林跃,他刚才的确是亲手挡下了那夺命一击,这让林跃有一种荒谬之感,仅凭着感觉,这一切确实匪夷所思。 “挡,挡下了!”使劲的憋出这四个字,刘县令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这林跃给他带来的震惊实在太多,仅仅半天的工夫,就好像是过了数年一般。 “不可思议”只此情形,本以为可以一招将林跃解决的黑衣女子,此刻也有些惊疑不定,林跃的表现已经大为出乎她的意料,自己这师传的绝技,即便是当世的一流武者也无法安然接下,如今被林跃这个名不见转小人物给挡下,的确让她慌了神。 ------------ 第十七章 浑人浑事 可是这仅随而来的慌乱,却无法使黑衣女子打消抹杀林跃的想法,反而林跃所表现出的惊人潜力,使该女子忽的感到一阵威胁,而她所要做的,便是将这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 目光一凝,直视着远方正兀自发呆的林跃,黑衣女子的嘴角边微微泛起一丝笑容,但在刘县令看来,这笑容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也难怪刘县令会有如此想法,这黑衣女子有个习惯,平时都是一副冰似的脸,却唯独极怒时才会出现这怪异的笑容,由此观之,如今的林跃在他心中以是必死之人。 这头儿,林跃还在为刚才的一击心有余悸,哪知抬头一看,那黑衣女子却又已经箭矢在手,挽弓对准自己。蹬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稍稍挥动下手中配剑,确信自己已无大碍,林跃随后又摆开刚才的架势,这是他现今唯一的防御招式。见那女子这会儿,弓上只放了一支羽箭,林跃顿时心中一喜,认为对方已然技穷,心下大定。 难道说,这黑衣女子真的技穷吗,当然不是,只见那女子纤手轻轻一挥,一只羽箭魔术般的出现在弓弦之上,之后又在眨眼之间射出。其动作一气呵成,比起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随后又是一支箭紧接着射出,不消一个呼吸,已经有近十支箭矢飞出,其动作之迅速,让不禁生出一丝眼花缭乱之感。这招便是‘万箭诛星’,是其师门第二绝技,万数虽为夸张,但相传曾有大成者在一炷香之内连续射出箭矢百支,杀敌近千。 林跃当然不可能知晓其中威力,只当是普通一击,遂以保险起见还是进入意境之中。模糊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林跃眼前,可令林跃出奇的是,在自己的意识中却出现了近十个小黑点,依照轨迹模拟显示,林跃周身的近十个方位都被准确贯穿,惊得林跃差点从那意境中脱出。 林跃在后世的黑道生活中,也曾与其他黑帮发生过火拼,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惊慌失措过。也许那时候不像现在,子弹只是一瞬间的事,从听到枪声到自己中弹,快到连给你害怕的机会都没有,所以那时候人是麻木的。 反之,如果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子弹一点一点向自己飞来,自己却又避无可避,只能干咽着口水等死,那才是最为痛苦的事。 现在的林跃,便是那个干咽着口水的人,模糊的意识中,此时十个黑点离林跃已经越来越近,林跃却避无可避。 “弃车保帅”不知怎的,一个象棋中博弈的名词出现在林跃的脑海中。诚然,既然避无可避,也唯有将这代价压至最小。既以做出抉择,林跃只得咬紧牙关,脑中迅速模拟出这十支羽箭射击轨迹。略微思量后,忙左手抱头,右手御剑紧贴于背部,向右边草地上顺势一滚,其模样好不狼狈。当然,于旁人的角度看来,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刺入声在林跃耳畔响起,除去背上被佩剑挡去的那支除外,七声轻,两声重。随之而来的,右腿小腿处和左手手臂处一僵,阵阵麻木过后,便是钻心的疼。之前还没看出,直到林跃中招,才发现那黑衣女子的手劲竟然大的恐怖。依自己身体现在的强韧程度,就算是手枪子弹,再隔了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也至多伤及自己的肌肉,远不止于动到骨骼。 不想,现如今腿骨与手骨处的欲裂之感,却毫无意外的表明,这箭头是射到自己骨头里了,疼得林跃是一个劲的抽冷风。疼归疼,但咱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是林跃受伤后的第一反应。并非是他死撑着装比,而是多年的拼杀后积累下的经验,当你越是处于弱势,就越要摆出一副强势的模样,从心理上来震慑对手,再伺机寻求退路。 ------------ 第十八章 水患威胁 所以,尽管林跃在不停地吸着冷气,额头上因为疼痛分泌出大量汗液,可他却仍然一脸淡定的拾起掉落的佩剑。接着在一干劫匪的惊恐注目中,佩剑寒光一闪,一朵剑花随之挽出。 “叮叮”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后,地上掉落下两截断箭,正是刚刚刺入林跃身上的两根。此时裸露在外边的部分已被林跃斩去,只留下一小茬还在外面。之所以斩掉身上箭矢,原因有二:第一,羽箭刺入身体太深,万不能拔出随意,否则在无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可是一直扎着也不是办法,待会儿只要动手,必然会撞击或是触碰到外面的箭杆,又会使自己伤势进一步加剧,唯有出此下策。 还有个原因,如刚才林跃所想的那样,震慑众人。古代习武之人,注重的是个人的英勇豪气;说白了,就是你越不怕死,人家就越敬畏你,你越是畏首畏尾,单练起来人家就盯着你欺负。林跃此番举动,正是再一次惊煞了当场所有人,此刻林跃的形象深深的映入了所有人的心理。 “他竟然接头领的绝招,太不可思议了……”剩下的五名劫匪一阵惊呼,林跃刚才神之又神的身法,已经击垮了每个人的信念,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对林跃的敬畏程度,早就超过了对头领的畏惧。 “跑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吊着嗓子喊了一声,原本就萌生退意的的劫匪,纷纷惊叫着抛掉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没有哪个人是不怕死的,先前林越厉害,他们仍然是不计后果的与林跃搏命,是因为后面有个更为恐怖的头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执行命令。 可是,看到林跃与自家头领的交锋后,众匪才愕然发现,原来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其实力甚至还要强于头领,自己在再去蹦跶不是嫌命长吗。搞不好,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大伙还是走为上策。于是乎,不一会儿功夫,那五名劫匪都跑的干干净净,只留下那名黑衣女子与林跃隔着百米相峙。 扫了眼空空如也的箭壶,黑衣女子突然笑了,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笑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有些发自内心。其笑容之美丽,即便是隔着层纱布,也依旧动人不已。近处的刘县令有些看痴了,呆呆的盯着那女子,心里不住叹道,没想到此女竟是个蛇蝎美人。 或许是感觉到刘县令眼光的异样,黑衣女子又狠狠地瞪了刘县令一眼,吓得后者立马转移了视线,唯恐对方暴起杀了自己。看了眼刘县令小鸡般的模样,那女子这才收了心神,转头对林跃道:“你很幸运,来日方长,我们会在见面的!” 说罢,不等林跃作出回应,便将手指扣于唇边,一声嘹亮的哨音从黑衣女子指间流出。随后,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嘹亮的嘶扬声中,一只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出现在林跃面前的山坡上,其速度之快,如风一般划过林跃的视线。刚刚还在百米外的山坡尽头,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以跑至那女子跟前。 翻身上马后,黑衣女子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驭马从林跃身边跑过,吓得以为要对自己不利的林越忙严阵以待。在经过林跃身旁的那一刹那,那女子仔细打量了林跃一番,随后娇笑着在马蹄的声响中远去。 见该女并无动作,林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顿时一阵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充斥着林跃全身,手脚顿时酸软无力,手中佩剑也掉落到了地上,只听“哐当”一声…… 杀手和刺客,这两个个至今都很敏感的词,其最早实为一体。是春秋时期,由于诸侯相继崛起不免有些利益矛盾,想在暗地解决这些问题,而衍生出的一种职业。再到后来战国七雄,国之间的矛盾、王子之间矛盾等,都将杀手这个行业推向了巅峰。 ------------ 第十九章 天灾还是人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杀手之中也逐渐形成了一个流派,名为“枫叶”,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上至王孙贵胄,下到贩夫走卒。他们是黑夜的精灵,就算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大肆缉拿抓捕,都无法彻底根除这个毒瘤。其势之大,秦国三十六郡,每处都设有分部。 九江郡的枫叶分部里,一个老者将手覆于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不住得摇头叹气。台座下,正站着一名年轻女子,低着头把玩着手中匕首,脸上不见丝毫表情,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年轻女子正是刚刚劫杀那刘县令的黑衣人。 “以你的实力,怎么会失手呢?”看着女子一脸的不在乎,老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以眼前这个居杀手榜前三的实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解决不了。 “是末离无能,还请堂主恕罪!”这位名为末离的女子,丝毫没有为自己任务失败找寻借口,而是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失利。但其眼眸深处出现的一丝异样光彩,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林跃的身影。她先前之所以决定放过林跃,箭壶中无箭并非原因。 须知,这女子能跻身于杀手榜前三,近身搏斗岂会是庸手。弓箭只是她的副职,而真实的她其实更是位剑术高手,所以才临走时,对林跃说了那一番话。林跃运气是好,若她壶中箭矢数目足够,那一轮羽箭放下林跃早就扎成刺猬了。 还有就是末离惊叹于林跃潜力的同时,实在是想看看着林跃以后,到底能成长为如何程度,看看他是否配得自己拔剑。综合上述,这才决定饶林跃一命,搞的林跃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沾沾自喜。 见末离如此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堂主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下属了。虽然她没说出失败的原油。但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出现,否则以她的实力定能完成此事。想到这儿,老堂主叹了口气道:“罢了,也是他刘庸政命不该绝。此事不提,稍后我会与雇主说明。你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实在不宜留下,我已经向三川分堂那打过招呼,你明天就出发吧!” 具体是怎么回去的,林跃已经忘了。只依稀记得,当时刘县令一个劲的拉住自己的手喊恩公,并请求自己留下,发誓要找县城中最好的大夫为自己医治。可林跃却因为担心关琴,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中。在执意要求下,刘县令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要了林跃住址后,亲自派两名官差将他扶了回去。 林跃一觉醒来,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卧房之中。不知现在何时的他,忙费力的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谁知双手只是微微一用力,便是一阵钻心的痛楚,刚刚抬起一拳的高度,便有些支持不住的摔落到床铺上。 这一轻微的举动,顿时将伏睡于床岸上的关琴扰醒,惊得她忙一下坐到了床边。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林跃的瞬间,便弥漫起了一股雾气。红肿的眼袋好像是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昨日在看到林跃伤势后,自己因为心疼和担心而流了一夜的泪。 林跃与大多数男人一样,最见不得就是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人流泪,尤其是这个妹妹一般的关琴。虽然两人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关琴那种对兄长搬无私的爱,确实深深的打动了他。不知何时,当林跃在遇到重要事情时,脑海中都会第一个浮现出,关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 难道自己对她有意思,林跃脑海上空顿时划过一道闪电,可是当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林跃就恨不得猛抽自己一耳光。“林跃啊,林跃,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人家把你当亲哥哥对待,你却产生这种想法……” ------------ 第二十章 祭神 狠狠地在心中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为怕关琴担心,林跃忙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轻笑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家琴琴了,看这眼睛肿的,告诉哥,哥帮你去揍他!” 也许是前半生混迹于黑道,没时间接触女孩子的原因。林跃的方式实在有些拙劣,待他说完,关琴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激动。“哇”的一声伏到林跃身上大哭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顿时让人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先前林跃昏迷,关琴虽然伤心,但在照顾他时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他惊醒。即使是哭也只得一个劲的憋着声,只留的那双眼睛肿的如两个小灯泡,心力上的焦悴使得她在夜里昏沉睡去。 现在,看到林跃已经醒来,甚至还有心思逗她玩笑,便知她已无大碍。随即心下一阵轻松,之前憋着的一股脑情绪,也都尽情释放了出来。紧紧搂住林跃的身体,关琴此时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可是心里却又越发欣慰。欣慰林跃在自己的照顾下,终于脱离危险,回到了自己身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复杂而又微妙。 目光中满是温柔的林跃,虽然不想破坏这一片温馨的气氛,但手臂和大腿处,无时无刻的疼痛,却令林跃不禁萌生出一个可怕的臆想。随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林跃,忙将没有受伤的右手从被褥里探出,轻轻推了推哭泣中的关琴。 “呜呜,我还没哭够呢”谁知,关琴此时根本就不买林跃的帐,自己为他担心受怕了一整夜,现在,连让自己趴着哭会儿都不答应,关琴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见关琴明显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林跃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下,你昨天帮我处理伤口时,有没有把我体内的箭头取出来?” “伤口?”听闻林跃提及自己的伤势,关琴这才想起来,此刻林跃还卧病在床,实在不宜自己这般打扰。随即止住哭声,做回了床榻边上,微微有些婴儿肥的俏脸因为刚才的剧烈哭泣,此刻已是通红。待弄明白林跃的意思后,关琴这才一翻那双水灵动人的眼眸,做出一番沉思模样。忽然间,好像想到什么的关琴,樱桃般红润的小口猛然张成一个O形,随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多解释,林跃此刻也以知晓了答案。这个傻姑娘,见到关琴那副可爱模样,林跃却也生不起任何责怪她的想法,只得暗叹一声倒霉。用尽力气掀开了被褥,短短的箭茬依旧屹立与林跃身上,好像在向林跃抗议着关琴的马虎,竟然置它们于不顾。 “我,我不是故意的”见此情形,关琴忙紧张的解释起来,“我昨天看你被两个官差抬进来,见你身上中了两处箭伤,可是却没有流血,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听着关琴蹩脚的解释,灵越觉得有些好笑,就越想逗逗她,随后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沉声问道。 “是我错了,我这就帮你拔还不行吗”见到林跃生气,关琴小嘴一瘪,白了眼林跃。随后慢慢靠近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见得那衣服和伤口接缝处,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吓得刚刚触碰到林跃伤口的关琴,又忙把手收缩了回来。 “怎么了,不是要帮我拔得吗?”关琴受怕的模样,在林跃看来的确有些受用,甚至是想把她拉入怀中好好爱抚一翻,弄的林跃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虐女情结,竟会生出这种心思。干咳两声欲掩饰自己有些龌龊的想法,之后林跃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布条撕下。那是昨天自己匆忙中为了止血而随意扎上去的,如今要将这箭头取出,必须得将其先清理干净。 正如刚才关琴所害怕的,麻织布面本来就粗糙无比,再让林跃扎于伤口,被血浸泡后与皮肉都连在一起。如今看来,那麻制的布片甚至都以与伤口愈合在了一起,腥红腥红的一大块,难免让人看会感到害怕。直视着左手处的伤口,林跃清楚如果想要取出身体里的箭头,唯一的途径,就是先用刀片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切开,然后再将箭头取出。 可是说起来容易,但让林跃真正做起来时,却又有些不可能完成。首先他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作,再者当切开伤口那一霎那,止血、清理伤口和取出箭头。如果没有两三人在一旁帮忙,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箭头的话,林跃很有可能再一次面临失血过多的危险。 ------------ 第二十一章 巨兽 这是公元前211年的某个清晨,一处寻常的村落中,却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对话,还伴随着阵阵呻吟。 “啊!你轻点儿,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我也想啊,可是不用力进不去啊” “还用力,都流好多血了……” “啊,射进去的好深哦!” 视角进入屋内,林跃真呻吟着倚靠在榻上,脸上面无血色的苍白感,实在令人想象不出他能干啥好事。另一边,关琴却满手鲜血的拿着小刀,好像在切割着什么。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丝毫不理会林跃那阵阵痛苦的呻吟。 惊喜声中,关琴将手中的夹子伸进林跃手臂的伤口中,搅拌似得在其中捣鼓了半天,才一下将射入箭头夹出。那时的弓箭与现在人们想象中有所出入,其最大的差别的就是箭头的构造。那时的箭头皆为精铁所铸,在菱形的箭头上刻有血槽和倒钩,敌人一担中箭,箭头上的血槽就可以瞬间破坏伤口和扩散伤势,造成大面积的出血,最后中箭者因失血过多而亡。 林跃因为曾学过内家拳法,所以对自身肌肉的控制异常到位,再经过那场莫名的穿越改变了体质,以至于他在中箭的那一刻,便可以的将受伤处肌肉缩进,把原本扩大的伤口有缩至最小,导致后来关琴看到林跃的伤口处都没有怎么出血。可是这一收缩虽然应付了失血过多,却使得原本就嵌入林跃肌肉中的倒钩,勾的是越发紧实,如若把箭头强行拔出。那么,林跃的的手臂上,就会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可见古代人的智慧之高,两种可能却都一一算入。 可林跃毕竟是穿越者,在尽是中药调理的古代,现代的外科手术却是占尽优势,这也是林越要执意回来的原因。本不致命的的伤势,若到了县城中,那些巫医方士手里,搞不好林跃就交代在哪儿了。林跃深知,自己只需切开伤口就可以取出箭头,再加上关琴的一脸哀求,林跃再讲明了操作要领后,甚是大方的将自己交了出去。 原以为关琴会有所紧张,不想开始有些慌乱的关琴,在几刀下去后,竟然克服了心理的恐惧。而却好像还很有兴致,这可把林跃给整惨了,遂义正言辞道:“关琴小姐,我可以问你和问题吗?” “嗯,问吧!” 见关琴终于有空会自己的话,林跃苦笑着道:“我认为,把伤口切开,没必要划那么多刀!” “哦,是吗,我这不是力求完美嘛,呵呵……”关琴有些心虚的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的确是偷偷多补了两刀,谁知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这也叫力求完美”林跃痛呼着举起胳膊,只见原来的伤口处,虽然没了箭头的存在。但是却东一刀,西一刀的,被关琴将伤势破坏得更加严重。 “呃”看的林跃手上的伤势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关琴眨巴着乌亮的大眼睛歪着头想了会儿,这才满脸欣喜的笑道:“人家是第一次嘛,手生是正常的,下次就不会而,比如说……” 见关情的眼睛是不是瞟向自己的腿,明锐的捕捉到这一信息,林跃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原来,林跃腿上那一箭正好在右腿的大腿处,虽是在外侧,但照着关琴那‘生疏’的刀法,万一在自己那地方来一刀,自己这辈子可就毁了。想到这儿,林跃忙要挣扎着坐起:“别,你还是去做饭吧,剩下的伤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就放心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出问题。”说着,关琴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中的纱布,缠绑在林跃的伤口上。这份急躁,好像唯恐让人抢了先,疼得林跃泪都快飙了出来。那个时候与现在不同,医疗设备及其落后,根本就没有麻醉剂一类的东西,林跃从刚才就一直清醒着,能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原以为取出箭头便可以松懈下来,谁想到会被关琴这么一折腾,顿时林跃的脸就白了。暴怒中,林跃伸出右手,乘关琴不注意的档儿,一把扭住关琴粉嫩的耳垂,将她的脸拉至自己面前。 “呀!”猝不及防中,关琴只觉得耳朵一紧,一股异样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全身。吓得她立马松开了手中的纱布,乖乖的顺着林跃的动作凑到林跃面前,那副乖巧样,任谁也想不出刚刚就是她把林越折腾个半死。 紧紧闭起的双眼上,长长睫毛不住的颤动,因为紧张而皱起的琼鼻正急促的呼吸着,显然是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到了。见此,林跃心中不禁大呼过瘾,让你丫的对我那么狠心,现在该我整你了吧。想着,林跃不禁有些恶意的把嘴凑到了关琴的耳边,对着关琴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流吹拂过关琴的耳垂。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流变关琴全身,从来没有过与男生近距离接触的她,被林跃这个充满了挑逗的举动,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痛,好像撕裂般的疼痛从林跃腿上传来,原来刚刚关琴因为害怕,正好一屁股坐在了林跃的伤腿处。自作孽不可活,不知哪位先贤的话出现在林跃的脑中,来不及多想,林跃惨叫一声,将腿上的关琴扯开。 短裤上,此刻已经溢出了大片的鲜血,看得关琴是一阵惊慌失措,没想到自己的屁股有这么大威力。慌忙中,随手扯过一块纱布,赶忙替林跃按住伤口。其实关情也是好心,谁想却越帮越忙,慌忙中错按到林跃的箭头处,疼得林跃又是一阵惨嚎。 在古代,县令为一县之长,是有品有级的政府官员,处理一县之事物。尤其是先秦时期,郡县制刚刚施行,那时候县令手中权力之大,民政、监察、军事等,实际情况就相当于一个万人大小的诸侯国。如今祁阳县令被人劫杀,这明显是给了朝廷脸上扇了一巴掌,咱们那位皇帝可不是吃素的,要让他知道了,非得来个血洗祁阳,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这祁阳县令刘庸政,也确实当的是一个爱民如子,为了不以一人恩怨而搭上全县人的性命,只得暗自吞下这口恶气。不过不上报朝廷,就不代表他刘大人会放过那些贼人,当晚回到县署,刘庸政便将县尉刘真叫来,命他点兵五百彻夜追查贼人下落,那时每个县的的服役人数约为八百,如今一下出动一半以上人数,可见其怒气之大。 他们哪知道,此次并非普通的强人打劫,而是‘枫叶’的杀手假扮。现在任务失败,人家早已第一时间撤离了九江郡,那还会等着刘县令亲自带人来抓呢。果然,到了第二清早,刘真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县署,一夜时间祁阳县城都让它翻了个遍。却也没有找到任何强人踪影,只得无功而返。 到是刘县令,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休息一夜却也么什么大碍。这才想起来把林跃那茬给忘了,忙一拍脑门叫来了扈从,命他准备一下,自己要出门寻访一位贵人。 见自家老爷昨天刚保住一条命,今日又要出去折腾,大感心疼的刘夫人忙止住了刘庸政道:“你昨日幸亏是得人相救,这才幸免于事。今天刚回来,你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县署处理公务,却又跑出去,难不成你还想被强人劫杀吗?” 刘庸政是个典型的妻管严,这不,一般听到自己夫人有些愠怒的口气,连忙解释道:“夫人息怒,为夫今日出去,真是去寻那昨日就我的壮士。我昨日见他收了重伤,心中不甚放心,今日一去,正好将他请来。一是报答他救命之恩,二是见他昨日伤势不轻,今日也好叫来城中最好的方士为他诊治。” 听到自己丈夫原来是去报恩,刘夫人也不再阻拦,古时候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忠、孝、义,三者缺一不可,尤其是为官者,更不得违背其中之一二。自己的丈夫如今是去行那仁义之事,这做妻子的怎能去阻拦呢,想到这,刘夫人这才点了点头。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刚要转身的刘夫人忙停住身子,有开口道:“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样了。”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原来是刘夫人的堂弟,也就是那看门的王二昨日突然想举荐一人,并求刘夫人帮忙,让他在县令那儿吹吹枕边风。 其他人倒也算了,可如今提出这要求的却是自己,那个从来不干一件正事的堂弟,这让刘夫人很是为难。可是,为难归为难,刘夫人的心里还是偏着娘家人的,拗不过王二的请求,便在刘县令回来的当晚像他说了此事。 经自己夫人这么一说,刘县令一拍脑门,想到了这么一回事,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就你那不干正经事的堂弟啊……” 忽然间,刘县令见自己夫人变了脸色,知道他是有些怒了,这才改口道:“嘿嘿,夫人放心,为夫怎么可能忘呢!” ------------ 第二十二章 县令VS河神 听到自己丈夫认错,刘夫人也不回声,转过头径直走进了里屋,只将刘县令一人晾在那儿,搞得他好不尴尬。 直到刘夫人没了身影,刘庸政这才苦笑着谈了声无奈,暗自责备自己对她实在太过纵容。随后,听得扈从来报,马车都已准备妥当,刘县令忙稍稍整理下自己的衣冠出了去。 在古代县令出城寻访乡里那可不是件小事,想想现,城里面领导下访,到哪不是一大班人员相随,尤其是到发言讲话的时候整个一现场发布会。刘县令刚刚准备动身,前面早就有官差快马加鞭前去告知此事,那张里正一听,县尊老爷要到自己乡里巡查工作,忙又派人通知了周边的三老豪杰一类,让他们准备准备过来给自己撑撑场。 然后又派人在村口搭上个蓬坊,上面用喜布装饰,好一阵忙活后,张里正发现自己的人手实在太少,又差了自己的儿子去四处动员村里百姓,让他们也都来这欢迎仪式,一时间村里忙得是鸡飞狗跳。 然而,旁人是忙得发疯,但这件事的中心人物林跃却完全不知道这事。先前的他虽然在关琴的折腾下晕了过去,但昏迷中林跃只觉得自身体内的生机盎然勃发,四肢百骸无比的舒坦,一阵温暖的阳光将昏睡中的林跃悠悠催醒。 习惯性的伸个懒腰,还没等身体完全扩张开,林跃便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箭伤不知为何都已经痊愈。举起因为兴奋而颤抖的手,林跃一层层的将伤口上的纱布解开,光滑而又充满力量的手臂让林跃感到一阵振奋。那场穿越为林跃带来的实在太多,此时的他已经不能用仰天长啸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了,他清除的认识到这点意味着什么,不死还是永生? 兴奋之余,林跃快步走向院中,上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林跃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武艺实在太差,空有一身力量却不能运用自如,不禁想起了自己所学的那套“形意拳”,当年自己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后来便因为帮中事务将其抛之脑后,现在想想,还是学个一技傍身的好,最起码有自保之力。 想到这,林跃双眼微闭,心中回忆起当日老师父所说过的话:“形意者,形随意动,意形相通。此拳法,乃方外修行之人所创,原因他们他们常年来往于深山老林之中。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纳万物而得其精髓,形自然而意于天地……” “不求套路,只为言意”心中默念着口诀,林跃眼中一丝悟色闪过,气沉于丹田。待到丹田中微微一热,遂绷紧周身肌肉后提气向上空跃起,双手展开如雄鹰博空。 瞬间,林跃整个人气势陡增,锐利的眼眸配合直逼九霄的气势,使观者战意全失,束地就伏。 待得林跃下落之时,整个人又将绷紧的肌肉瞬间放松。顿感浑身一片轻松的林跃,脑中又观想起白鹤飞舞情形,随机乘得下落之势道,将内家拳劲汇集于双腿两侧,凌空一蹬,竟又飘飘忽划行出一丈多远。 “观虎”林跃一声短喝,在飘落的刹那,原本展开的双手猛地作势向前一扑,五指弯曲,化掌为爪。整个人如猛虎扑食一般,一阵抄豆子般的爆响声从林跃身上各个环节处响起,如虎啸山林般的气势四散开来,立刻间吹得地上杂草微微颤动,显然为林跃拳风所迫…… “形意拳”习成后一共有四个阶段,当年林跃学的时候,只是一时的兴趣,所以也只是将形意拳的大致拳法练熟。但仅凭着那套令人准摸不透的拳法,林跃也已经在当时的黑道圈子里当的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可见这拳法之强。 第一阶段便是观物境,所谓观物,便是模仿大自然中飞禽走兽,学习他们的一姿一态用于应敌。需知万物经千年演变,所留得每一招式,皆是实用无比、奥妙寻常,若是将他们一一领悟,在对敌之时足矣应得无穷变化。 林跃经得一番生死感悟,现在拳脚也隐约着透露出这方面的气势。故刚才林跃在练拳之时,脑中不停地回忆着万千世界中每一动物的生活习态,整个人的气势也随着动物角色的转变在不断地变化着。 只是片刻的练习,林跃便觉得全身上下气血一阵沸腾,手脚环节处无不舒坦无比。这让般景象,让林跃不禁有些愕然,记得当年的那位老师父说过。他可是练了五年才迈入第一层门槛,练了四十年才突破第一层进入第二层境界。而自己如今却只是一天时间便触碰翻了到第一层的境界边角,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林跃不知,他现在体质非比寻常,一日所学比得上别人一周的努力,而且他又经历了那场生死搏斗,瞬间的感悟和他那奇妙无比的神识,无一不是百年罕见,这才使得他误打误撞中探寻到这一境界。 相比于他的连番奇遇,当年教授他拳法的师父确实独自一人苦练了五个寒暑,凭着毅力踏进第一层门槛。 认他林跃再是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些闻所未闻的的异事。自以为根骨极佳的林跃不由精神大振,忙收起胡乱走神的心思,身形一动,又虎虎生风的打起了形意拳。 但是这一会却又无法在像刚才那样入定,即便是林跃把刚才的招式都模仿一遍,也都打不出刚才的那种气势,甚至林跃还感到了一丝别扭。直到额头上微微出汗,确信这样下去也是一无所获,林跃这才停下手中动作,不断的在脑中模拟之前的拳法,想找到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啊!”林跃刚刚停下,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关琴刚刚将盆中的衣物洗完,在老远便听到自家院中不时传出阵阵声响。不明所以的关琴忙加快脚步,刚一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不久前还半死不活的林跃,正在院中上蹿下跳着。心忧林跃伤势的关琴,立马被林跃这些不要命的举动给吓的不轻,不禁脱口叫到。 回头一看,原来是关琴,林跃怕她担心,忙笑嘻嘻的解释道:“嘿嘿,别怕,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说着还撩起袖子,举起之前还受着伤的左手,对有些目瞪口呆的关琴扬了扬。 “不可思议”关琴其他话倒也没说太多,毕竟这件事早已超出了关琴的认识范围太多。她那小小的脑袋实在无法容纳林跃带来的这么多怪事,索性也不去多做考虑。见到林跃确实已经恢复,也就没在追问,她怕林跃忽然叫又会给他带来什么猛料。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关琴又道:“我刚刚在塘口洗衣服时,遇到了张寻。” “张寻?他是谁?我认识吗?”林跃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关琴对他说这个干什么。 “他是我们村张里正的儿子啊,你忘了?就是他上回给你倒的茶,结果回来被你数落了好一通!”说着,关琴将盆中的衣物搬到衣架下,古代的衣架与现在差不多,不过较为复杂,都是由竹竿搭成,使用起来不怎么方便。 见关琴有些费力的垫起脚,这才堪堪够到衣架上的横杆,林跃忙走到衣架前,帮她将一件件衣服晾上。同时经关琴那么一提,林跃想起了上回去张里正家,有个楞头青小子,端上了一碗树叶给自己喝,硬说请自己喝茶,自己当时就火了。 后来经过关琴才知道,这个时代茶文化才刚刚开始,向后世所喝得那种嫩芽般的茶叶,都是要经过专人培养的。而且因为地质或是气候等原因,成活的很少。也唯有王孙贵胄才喝得起,平民百姓只能喝道树叶形状的野茶,倒是林跃误解了那张寻的一番好意。如今想来,林跃也觉得有些脸红,自己堂堂军师级人物,竟会不明白这些道理。 “哦,是那小子啊,他找你干嘛?” 白了林跃一眼,关琴实在不明白,这林跃的年龄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怎么说话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对谁都是这小子,那小子的,人家张寻今年都二十了,在林跃口中却仍然如同小孩一般。 实不知林跃因为多年混迹黑道,能在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中脱颖而出,虽然只是十八模样,其心理年龄的成熟不亚于那些老谋深算之辈。唯一缺的以至于引起后来所遇到灭顶之灾,皆是那种真正的历练。 摇了摇头,只认为这种语气方式是因为林跃的自大所致,关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咱们祁阳县的县尊老爷要来,先前已经派人告知过了。这会儿功夫,张里正都快忙翻了。这不,让张寻到处动员乡里几村的当家男人去帮忙。” “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林跃眼中笑意一闪即逝。 “他问我你在不在家,我就对他说你受伤了,不便去帮忙,随后他就去了别家。” ------------ 第二十三章 史前巨鳄 看了眼正晾着衣服的林跃,也去是看出了他脸上的笑意,关琴又继续道:“早知你现在无事,我就不说这话了!” “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竟盼着自己哥哥去做义工!”林跃实在有些郁闷,不明白那个关飞的家教是怎么教的,这妹妹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向外了! 也不怪两人的思想有隔阂,先秦时期,秦始皇在全国施行十户连坐制。虽然实意为相互监督,但发展到后来,因为十家关系相互牵连过于紧密,以致于家家户户都建立起了高度的信任关系,一家有难十户相助,所以关琴才潜意识里认为林跃应该去帮忙。 这也是后来秦末起义,为什么一人揭杆而起,四面都来响应的原因,有的人跟着起义,确实是因为活不下去,但还有一部分却是被这连坐制逼得上了贼船。 “哼,自私鬼” “嗯?”听到关琴不屑的口气,林跃眉头一挑,双手不知不觉间探上关琴的细腰两侧,假装不在意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自私鬼!啊……”关琴哪能料到林跃会这样捉弄自己,一下如钻进套中的小白兔,腰两侧的酸痒感让她顿时说不出了话,尖笑着在林跃的怀中乱蹿,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林跃的魔掌…… 一时间,两人的嬉闹声响彻院落…… 刘县令下访乡里,欢迎仪式少不了一番排场,当张里正把刘县令迎入自己家中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乡中各村的名望之士也纷纷赶到,一时间人声鼎沸,这可把张里正乐坏了,暗赞自己有面子。 忙给刚刚落座的刘县令奉上茶水,正欲把这一季度的工作汇报,就被刘县令的话打断。只见刘县令摆了摆手道:“里正莫要误会,本官此次来并非视察工作的!” “啊!”张里正心中一惊,不是巡查自己工作,那就有些麻烦了。需知,那时候县令下乡一般只有几件事,一是下乡考察,这对乡里里正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晋升机会,如果将县尊老爷伺候的好,那就前途无量。其二就是下乡征兵、乡勇、民夫一类的人,不过一月前刚刚征走了一批劳动力,这也是张里正打消了这个想法。 剩下的就是来找麻烦的,他早上也刚听闻了昨日这县尊老爷遇刺之事,心中也没有太过留意。认他张里正再怎么老练,也不可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如今被刘县令这么一说,张里正才不由得将这两者一关联,顿时大感不妙。 想着,张里正脸上此刻已经没了先前那副喜气,喂喂低下头,沉着脸问道:“那,大人此次来乡里所谓何事?” 刘县令怎会知道张里正此时的想法,尚不清楚对方已经误会自己来意。听对方这么一问,刘县令不禁想起,昨日林跃那灭杀强人的英勇身影。仿佛是又回味起那种迫人的气势,刘县令也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一眯,沉吟道:“本官只是来做寻人的!” “寻人”张里正这时越是将心中的想法肯定了几分,正寻思着对策,按说自己所治理的的乡中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人物,但又不禁想起昨晚自己在村口看到的两名官差,那会不会也与这事有所关联呢! 与张里正的胡思乱想不同,刘县令则是斩钉截铁道:“没错就是寻人,寻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刘县令并没有把话说明,因为县令被劫匪劫杀,这件事乃刘庸政上任祁阳县令,十年以来最大的丑闻,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必会影响自己在祁阳地界上的声望。 可他哪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昨日遇刺一事,早已在祁阳县的大小吏员间传开,只不过大家都装做不知道而已。就比如眼前的张里正,早就知道,却被刘县令含糊说弄,以至于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暗道自己流年不利,刺杀这事都让自己摊上了。张里正无奈,只得挥手叫来自己的儿子。见张寻走近,便对他道:“去,把这次村里招来帮忙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见张寻小跑着出了门,张里正又转过身对刘县令道:“大人请稍候,我已派犬子去把乡中五村的当家男子都叫了过来,您等会儿只需一一辨认即可!” “这个?”刘县令有些犹豫,昨日见林跃中了两箭,虽然他强撑着。但明眼人也都可看出他受伤不浅,试问,如此重伤之人又怎么会在时隔一夜之后,又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呢? 刚刚想要出演阻止这张里正的好意,但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言什么。等会儿,即便是林跃来不了,自己也可以从他的邻居那知晓他的住址,思量着,刘县令又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张寻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跟着他的还有百来个当地村民。一听是县令老爷找他们,前来帮忙的村民大感兴奋,都催促着张寻跑快些。要知道,在古代,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能看见县令一级的官员那得是多大的幸事。尤其是当他们听张寻说,是刘县令主动提出要见他们,一个个更是倍感荣耀,仿佛是接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想想,真是有些可悲! 原本就有了大小吏员十多号,如今又来了百多名乡民,现场的气氛一时间炽热异常,唯独这张里正却提不起任何高兴的心思。万一这位县尊老爷真从这些人中,找到了那么一两个昨晚劫杀他的强人,想想,张里正就不寒而栗,这连坐制可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啊。 这时候,正居坐于大堂中的刘庸政听到屋外头一阵喧哗,便已经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放下手中已经见底的茶杯,刘庸政快步走了出去。张里正现在也没了主意,只得跟着刘县令往屋外走。 一处院门,好家伙,近一百多乡民,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当家男子,看到这些人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刘县令的虚荣心也微微满足了一下。便走到所有人的跟前,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想看看,那林跃是否也在其中。 众乡民那能尝试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啊,以前亭长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官,如今比亭长大了数级的刘县令站在他们跟前,顿时,下的所有人都慌忙跪了下来,齐声呼道:“县令老爷!” 眼瞅着面前跪倒了黑压压一大片,刘庸政也没有让他们起来,早已习惯了这种跪礼的他没有阻止,而是背着手,道:“你们,都将头抬起来!” 身后的的张里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唯恐等会儿找到凶手后牵连自己,张里正不得已,现如今只能一门心思的讨好刘庸政,听他发话也紧跟着厉声喝到:“县令老爷让你们抬头,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众乡民不知何意,都一个个疑惑着抬起深低下去的头颅,一脸不解的看向张里正。至于刘县令,倒是没一人敢去直视,这一看之下,把有些心虚的的张里正看的心里直发毛,毕竟他这种行为也是间接的将这些乡民出卖。所以,当看到百十道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张里正也打了个激灵。 “张里正,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会不会是还有人没过来?”仔细的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了数遍,确认其中没有林跃的刘县令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了。正常情况,此时的林跃应该躺在榻上,该是由自己亲自登门造访才是。 确认自己没听错刘县令的话,张里正的脸上才又重新露出了笑意,没有,这些可都是村中的壮年,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果这群人中没有的话,那就说明这刘县令一定是搞错了,说不准是隔壁的那个乡有人想造反。 想着,张里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笑呵呵道:“真是遗憾,不瞒大人,这些已经全都是我这乡中青壮男子,其他的也都是老人孩子,也许大人要找的人是在临乡里。” 看到张里正一脸笑容的直叹遗憾,在场所有人物不觉得怪异无比。听到张里正亲口承认,刘庸政也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昨晚太过紧张,记错了林跃的住址,忙回想着当日情景,希望可以找出什么线索。 一时间,现场都陷入了一片沉寂,见自家老父和县令老爷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张家大公子张寻开口了,道:“还有一人没有过来!” “谁”这句话顿时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刘县令脑海中的层层黑暗,欣喜之下,刘县令一把抓住张寻的袖口,吓得他立马慌了神。 也许是发现自己太过失礼,刘县令随即平伏下心中激动,缓缓道:“你说还有一人没有到,那人是谁?” ------------ 第二十四章 搏杀(上) 此刻,被雷到的不只是刘县令,还有正在窃喜的张里正,听闻儿子一番惊世骇俗之语,张里正恨不得立马就大嘴巴子抽他。后悔当初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活宝,老子提心吊胆的躲着,你却明目张胆的把祸事又给我引回来。想着,张里正此刻宛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张寻的身上抽查了数遍。 “他叫林跃,我今天准备去喊他的,但他妹妹说他身受重伤,不便出来,所以也就没来了!”此刻,张寻还没留意到自家老爹**自己的目光,正像个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般,认真的着刘县令汇报着工作。 “好,太好了,我今日寻得就是此人!来人呐,被马车。张寻,为我引路!”刘县令此刻兴致极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招来了所有人,弄了个这么大声势都没将林跃找到,却被这个傻小子给误打误撞看见了。 “好嘞”张寻一听,见县尊老爷指明自己引路,不由感到一阵自豪,便高高兴兴的引着一大帮官兵吏员,浩浩荡荡的走向观琴家,只留得张里正一人在那失魂落魄。 想到自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张里正决定还是主动出击,决定先撇开自己和林跃的关系。那林跃是一月之前来到这个村里的,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如何,而且还是关琴求着自己给他办的户籍,想来出事了也不赖自己,最多判自己一个失职之罪。 张里正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快步像观琴家走去,他如今这事儿还得早早解决,先划清界限,免得刘县令怒火波及到自己。 走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张里正这才大汗淋漓的来到观琴家院外,此时的院门已经被观望的人挤满,见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里正心中又猛地一颤,怕是有出了什么变故。 忙挤开所有围观的人,挡道的官兵见是本地地主张里正,也不多做阻拦,手中长戟微微一拨,让出条道,放他进了去。刚一踏进观琴家门槛,眼前的场景使那张里正的原本有些颤动的心脏,又猛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本县的县尊老爷,正跪在地上行礼,而自己刚要撇清关系的林跃,正笑呵呵站在他的身前…… “我的妈呀!”张里正心中一声急促的短叹声,现在的他有一股想要吐血的冲动,实在没发现这林跃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连刘县令见到他都要下拜,这让无时无刻不想着与林跃撇开关系的张里正,这时候不禁感到一阵庆幸。庆幸自己这话还没说出口,现在还来得及,心下感慨自己以后可一定要好生伺候林跃这尊大神。 林跃也不是那不是抬举之人,见得刘县令要拜,忙伸手托着对方衣袖,将他虚扶起来,笑道:“县尊这般大礼可是折杀小人了,小人愧不敢当。” 眼见林跃竟恢复的如此神速,昨天还是身中两箭的重伤之人,今日一见,对方竟已无大碍,还可这般从容的将自己扶起,这不仅让刘县令心中感慨:“壮士威猛啊!” 其实,刘县令也只是看到了大概,这时候林跃的衣服已经都穿起,没有被刘县令看到伤口。若是刘县令此刻看到林跃身上都已痊愈,不知此时又会做何感想。 众人一番客套,当所有人得知刘县令昨日遭遇劫匪,竟是林跃英勇现身,击退所有劫匪,在场听众无不哗然,看着林跃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仰慕之情。当然了,这仰慕之下,还有一些被深深隐藏起的嫉妒、不屑,但这也只是少数有心人的想法。 一时间,林跃被捧到了英雄的高度,这让林跃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救下县令,与他交好,以便谋得一份好的出路。不想,歪打正着,却成了公众人物,但深熟用人之道的林跃随即想道,这是刘县令对他的一个考验,看他是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人。 想到这儿,林跃忙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停下,众人见林跃如此,也都纷纷停下口中议论,仰视着面前的英雄,准备聆听他的教诲。瞥了眼看似毫不在意的刘县令,林跃高声道:“众位乡亲,众位父老,大家请听我一言。”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林跃继续道:“我认为,并不是我救了县尊大人,反倒是县尊大人保住了我的小命!” “林壮士,您这话从何说起呀?”所有人一阵不解,明明是你林跃救了刘县令,怎么在你说出反倒是人刘县令救了你,众人议论纷起,就连站在林跃身旁的刘县令也有些愕然。 再次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林跃继续道:“大伙还且听我说,其实我本是无意中路过,见刘县令与一帮匪人僵持,便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那二十多名劫匪竟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于是我们便陷入了一番苦斗之中。” 见到所有人都一副神往之色,林跃又道:“说来惭愧,跃自负一身武艺,却不是那贼首之敌,被那贼首重伤!” “那,林壮士是如何脱身的?又将县尊也救了出来?”张里正最后赶到,听到现在才明白,感情不是这林跃有多大背景,而是这小子是误打误撞中救了县尊一命,这才使得他老人家以礼相待的。 给张里正投去了一个太配合我的眼神,林跃道:“正是如此,而最后那贼首却放了已无再战之力的跃,还有县尊一行。不为别的,而是那伙匪人心中畏惧,害怕被我和一众英勇的护卫拖住,无法脱身,到时候被援军所擒。” “唔”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思中的刘县令,又看了看被自己忽悠的晕乎乎的众人,林跃心里冷笑不止,他之所以能骗到这群人,因为他清楚,这些看似张牙舞爪的官兵和壮年有力的乡民,其实充其量只不过是秦皇暴政驯养下的一只只绵羊。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当一个劫匪知道会有人来救援手中人质时,第一件事该干什么。不是放下人质落荒而逃,而是把手中的人质杀掉在扬长而去,所以看似林跃说的句句在理,但只要知晓其中环节的人都知道,这些其实狗屁不通,那时候林跃自会另寻对策。 可是当面前的都是一群小白时,林跃可以大吹特吹,反正在这种历法严明的世道下,劫匪本身就是个传说。这些人也都从未有过接触,就连刘县令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在林跃的一番口舌之下,他也隐隐觉得此事的确如林跃所说那样,倒是自己没想明白。 见到势头已成,林跃心知仍需加一把大火,又继续道:“而相对于被擒,他们更害怕的是我大秦威严如山的法令,是我祁阳城中执法严明的县令。所以,吓破胆的匪徒这才落荒而逃,就连县尊大人也毫发无伤,这才将我救回。所以,父老们、乡亲们,你们要尊敬的不是我,而是站在这里的刘县尊,还有大秦法令的颁布者始皇帝陛下!来,让我们一起高呼,始皇帝万岁,大秦万岁……”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谁也没想到这林跃实在是太能扇了,从个人勇武扯出当今天子,大伙都在愣神当中,努力的梳理着林跃灌输给他们的思维套路,忽然间听闻林跃喊声,也都不就自主跟着高声呼喊起来,顿时,喊声震天。 “好,是个人物!”虽然林跃吹的天花乱坠,但刘县令毕竟是个读诗书,明法令之人,怎会与在场的泥腿子相当,只是片刻功夫便将林跃的意思看出,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自己想他居功不自傲,他却整个将功劳都推与自己,虽然回答方式有些特别,另辟蹊径,但却正中了刘县令纳贤的心意。原本以为这林跃只是武艺高强,不想就连谋略方面都有一些出乎自己意料,遂更是加强了想要收为己用的心思。 见刘县令抚须微笑,林跃心中一喜,知道这刘县令已经有了招揽自己的意思。在林跃的词典中一直有这么一句话,‘不怕被利用,单怕你没用’,所以当林跃得知这刘县令的试探时,自己也就顺势而为之。 并非林跃目光短浅,一见是县令招手自己就乐呵呵的贴上去,而是此时的林跃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的资格。既然这上天给了自己筹码,就是再少也得拿着,毕竟积沙成塔,只有当你有了,才能去博得更多东西。 现在两方是一拍即合,刘县令需要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林跃需要地位。眼神的不经意擦过,电光火石的对视,两人皆心照不宣的的签订了这场交易。 送走了所有乡民,安排完相应事物,剩下来的就是安置林跃一家。林跃已决定进入县衙工作,但顾及到林跃家离县衙太远每次来往都不甚方便,而且林跃也不放心关琴一人在家,无法照应。 ------------ 第二十五章 搏杀(中) 当即,刘县令也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在城北处至房屋一所,供二人居住,见得刘县令如此,林跃也不多做矫情欣然点头。随后由刘县令领路,林跃先随他去县署登记档案,之后留四名官差顾了牛车,帮着关琴将家中当物都一并带入城中。 再一次来到祁阳城,透过马车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虽然只是一天时间,但林跃却生出一种晃若隔世之感,毕竟是相差太大。就在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在大街上,东张西望找不到活干的农民,今日却端坐在县令的马车中俯视着街上的百姓。 这让林跃不禁更加珍惜起眼前的一切,那种在后世不曾出现的欲望,也在林跃心中逐渐扎根。看着身边的刘庸政,林跃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的位置上坐的是我,又会怎样呢?” 此想法一出,林跃忙将其摒去,倒不是林跃不敢某这县令之位,而是他不屑。他的心思早已转入到两年后的农民起义上,那时候诸侯会打着兴复六国的旗号并立而起,那才是自己一展拳脚的地方,至于现在,还只是慢慢积蓄力量的时候! 也许是感觉到林跃看着自己,刘庸政朝笑道:“呵呵,不知林壮士是否有话想与我说?” “我是在想,祁阳县如果没有大人的管治,那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秦朝时期,县为秦朝最低一级行政地方,秦朝的县按人口多寡分置。万人以上的县置县令、以下的县置县长。县令铜印黑绶、秩千石至六百石,县长铜印黄绶、秩六百石至五百石。县丞与县尉为县令属官,县丞辅佐县令相当于县城中的二把手没什么实权。 至于刘县令的族弟,刘真、刘县尉则是掌治安、捕盗之事,掌管一县的军事事务,统领一县甲兵和兵役事宜,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公安局局长,是当时县城中的第三把手。然后还有许多其他吏职,如功曹、令史、狱掾、厩驺、仓吏、佐史等诸多职称。 林跃原本不知,如今经刘县令的一番介绍,不禁大感头痛,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县衙之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司职。其实这还只是在马车上,时间紧促,刘县令尚来不及为林跃多做解释,只是为他介绍了县衙的大概。比如还有县以下置乡,乡以下置亭,亭以下置里,这与之对应的有,有秩、啬夫、游徼、亭长等等。 当年汉高祖刘邦就是泗水亭长出身,可见这林跃现在的地位与刘邦相比,可谓是一步登天。这也许便是为什么再后来,林跃在楚汉相争中,总是能抢先一步刘邦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刚刚到县署,刘县令便叫来本县功曹萧齐,命他带林跃于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下将来的工作环境。见萧齐将林跃领了去,心情大好的刘县令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王二差点给忘了,便命人将他叫来。 “大人,您找小的?”王二刚刚职完早班,正要交了差牌准备回去,一听县令差人找自己,忙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见王二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刘庸政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小舅子,让他看门,也是丢自己这个堂堂县令的脸。虽然刘庸政此刻很想把这王二给撵出去,但又不忍心自家夫人所托,遂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本官听闻,你有意举荐本县一名贤士!” “哦,对对,回大人,卑职是有一人想举荐给您,那人是昨日早上来县衙找您的,但见您不在便走了。卑职在与他交谈中发现,这位是一名博学的的先生,小人不敢有所怠慢,便将这事儿呈报给您!”王二一听自家堂姐以把话待到,忙原原本本的将林跃昨天来求职的事说了出来。 刘庸政实在不相信这地痞一般的小舅子能有这等眼光,估计八成是有人想要进衙门谋职,遂许了他些好处,他才这般积极,便徐徐道:“好吧,那你就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先生姓名说出来,我自会去派人考核他。” 见自家姐夫松了口,王二大喜,正要将林跃姓名报出,突然间王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张充满喜色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见得刘庸政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才支支吾吾道:“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当时疏忽,忘了问那先生的名字!” 弄了半天,你小子是成心耍我是吧!一时间,刘庸政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团火,现如今就如同浇了汽油一般,猛地爆发了。饶是刘庸政涵养再好,却也容不得这般戏耍,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指了指一脸惊恐的王二,刘庸政正寻思着该怎么罚这小子。 话说这头,林跃正跟着萧齐,由他领着在县衙后院转悠。见林跃有些东张西望,萧齐便呵呵笑道:“不知林壮士有何处不明白,尽管说出,在下也好为你一一解说!” “不了,功曹大人所说以很是详细,在下怎敢再劳烦大人呢!”林跃在刚才仔细观擦了一下,料得此人应该在这县中算得上一号人物。否则一路下来,也不会人人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对于这种人,林跃一般都是能用则用之,绝不会在自己势弱的时候,与其产生冲突。 “林兄弟太客气了,不过你大可放下心来,以后只要你遇到了什么不懂得,尽管可以来找哥哥!”见这林跃乖巧,萧齐心中也很是满意。对于这种年轻人,大多因年少的得志而不免有些傲气,自己着招揽之意也多是无用,不想,这林跃竟是个懂分寸,知进退之人,这就让萧齐大生好感,不免生出几分拉拢之意,一时间,语气也变得亲热了许多。 “既然,兄长不嫌弃小弟驽笨,还请以后多多照拂!”看到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林跃话中也多有依赖之意。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但如今身份不同,既然咱就是个小虾米,这也就顺着杆往上爬。所以,林跃这时更表现出一副感激模样。 看到林跃这样,想到这县令刚刚招来一人,结果是为自己所用。萧齐更是不免心中得意,亲热的拍了拍林跃的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便将整个县署逛了个大概。忽然间,听见远处堂口传来一阵议论声,两人好奇,遍寻着这声音走了过去。 刚走没几步,老远的就见几名身穿暗花色长袍的吏员正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到萧齐和林跃过来,便纷纷见礼,虽然林跃不认识,但见到他有萧功曹相陪,都掂量着这林跃身份不会太低,也都顺带向着林跃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来,林兄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见两方人都一副陌生样,萧齐刚忙为林跃介绍。虚手一指那白胡子老头,笑道:“这位,乃是我祁阳县令史―卢休,卢老。”顿了顿,又指了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面大汉道:“这位是我县内狱掾,刘兴……” 一番介绍下来,林跃也不见任何不耐烦,都一一行礼,这般谦谦形象,使得几位高干吏员都对他颇有好感。尤其是得知眼前的年轻人,便是昨日勇救刘县令的那位壮士之时,不禁有些讶然。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位一副儒生模样的林跃,就是那名震祁阳的义士。 惊讶之余,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也许是意识到刚刚的敷衍,众人忙又重新对林跃弓身行礼。在秦朝,强者就是用来敬佩的,就如同那大秦名将蒙恬一般,率领大军三十万,北击匈奴,筑万里长城。他的地位在当时人们心中,犹如战神一般不可动摇,人人都已入得其帐下士兵为荣。现在林跃勇救刘县令一事,在当地人们心中,也已经上升到了那个高度,毕竟传说中的战神太过遥远。 寒暄过后,这才提及之前这些吏员的议论话题,原来是那牌头兵玩笑刘县令,结果被刘县令惩罚之事。这本是一件小事,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小兵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开县令大人的玩笑,这不是成心讨打吗。 不过,真正引起众人关注的是这牌头兵的身份,原来这牌头兵不是别人,正是刘县令的小舅子。听到这,林跃心中也有些好奇,道:“虽说是小舅子,但咱大秦法令在这儿,县令又怎可违背呢!” 斜了眼林跃,那黑面大汉,也就是刘狱援道:“林壮士此话虽是在理,可不瞒你们,咱可是县尊本家,他家的是我最是了解!” “哦!莫非还有什么隐私不成”萧齐也有些忍不住道。古代人呐,和现在一样,都喜欢打听些八卦,包括这些大老爷们。主要是那时候是娱乐条件不好,信息较为落后,所以这八卦新闻常常是饭后资谈,平时人们聚在一起常聊的东西。 ------------ 第二十六章 搏杀(下) 四处看了眼,刘兴这才神神秘秘的凑到几人面前,小声道:“其实啊,咱这县尊老爷啊,他是个惧妻之人!” “哦!”众人脸上一翻会意之色,就连卢老令史也不住的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满面笑意。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刘兴忙紧张道:“哎,这是可千万别对外人提起,否则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会,不会!”大伙也都摇头表态,但心里却各自盘算着,怎么告诉自己的那些朋友。 “那后来呢?”林跃这是也觉得挺有趣的,不禁想看看这刘县令会做出个怎样的抉择! “后来,当然是咱县尊老爷秉公执手,把这王二给拖出去了,而且还是杖责二十,一棍不少的那种!”这回接话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听刚才萧齐介绍,这人现任佐吏之职,相当于县令的副官,倒也没什么权利,只是个低级官员。 “咦,王二,怎么名字这么耳熟啊……”林跃眉头一挑,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此人,却又没什么印象…… “哼,那王二是咱祁阳县出了名的浑人,整天不干个正经事,若不是靠他姐姐的关系,他岂能进的了这县衙!”刘兴对这王二有些嗤之以鼻。这其中原因,虽然对王二人品的不屑占多数,但也有不少嫉妒的因素。谁叫这刘县令怕老婆呢,经照顾着老婆家那头的人,自个儿本家却不闻不问,族中许多比王二还要优秀百倍的子弟,却比不得王二的十分之一,这让刘兴实在有些看不过去。 “是啊,自古以来,好的职位都是能者居之,这王二只凭一点裙带关系,就占得这般差事,法之缺漏啊!”卢令史一番话下来,众人都点头称是,可见大伙也对王二颇有成见。 听所有人都说王二不是,本来就有些疑惑得林跃,此时更是平添了几分兴趣。他想看看,这王二究竟是何人,只以一介小兵的身份,引得这么多大人物的关注,遂萌生了前去一看的想法。 萧功曹好歹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下手,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也都能将对方的意思大概摸透,何况林跃此时又没有故意隐藏。见他一脸好奇,便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道:“既然各位都想这王二吃些苦头,如今他被杖责,我等为何不去,看看那混球吃棍子时的可怜模样!” “好,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刘兴本来就对王二不满,此时听萧齐这么说,恨不得立马跑到县署外的的操场上,亲自为王二数板子。眼见旁边的几人都微笑点头,表示赞同,这又转向林跃,问道:“林壮士,是否有兴趣前去一看呢?” 林跃怎会不知这都是萧齐为照顾自己,刻意提出来的,忙朝萧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道:“如此甚好,烦请几位大人引路,跃跟着即可。”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大堂走到县衙门口的操场,平时这里是郡县兵们操练的地方。秦代实行的是征兵制,其服役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服劳役,平均每人每年服役一个月,有点像工兵一类的,主要从事木石工程劳作,称“更卒”;另一种就是兵役,每人一生中轮流服役一年,充当郡县兵,其中种类之多就不便细说。 如此服役制度,年年不断,太平时节里,服役士兵们只需每日去县署报道,进行一番晨练。然后除当日军事行动以外,便可各自回家。若是战乱动荡时候,这些士兵将配合作战将领调配,开往前线作战。 当然,现在正处安定时候,今日县府中又无军需要事,所以士兵们大都在晨练后散去,只留下几十人负责日常县城巡逻。广袤的操场上此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见刘庸政正背着手站在演武台上,台下那倒霉蛋王二被两根厚实的长棍,交叉按压在一张红漆条凳上。外围处,十多名衙役正并立与王二两旁,一脸肃穆,没有半句言语,可见这刘庸政怒火之大,无人再敢撩其虎须。 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按到平时,刘庸政最多斥责两句。可是只怪这王二主要是日常行为太过混账,这刘庸政早就对他不满,但一直碍于夫人情面没有表现出来。如今本想接着举荐让他好好表现,也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这浑人竟把自己戏耍了一通,这让原本就对王二处于临界状态的刘庸政彻底爆发了。 刘庸政二话不说,直接叫来一班衙役将王二押到了操场,杖责二十,以示警告。这王二哪会想到,自己这平时温文尔雅的堂姐夫,会下这般狠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当差衙役拖到了操场。 “大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待到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王二这才一下惊醒,哭丧着像自家堂姐夫求饶,这撕心裂肺般的嚎声和满脸惨样,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一时间,两个持仗的衙役也不由停下了手,寻思着,自己这下手也没用多大的劲,这王二哭的竟然还如此凄惨。两人面面相觑,不禁有些为难,好歹这王二也与自己等人相识,如今搞的这副模样,怕是日后相见免不了尴尬。 “继续打,我不叫停,谁都不的停下。”刘庸政这回是动了真怒,也不管王二叫的是如何凄惨,挥了挥手,失意台下衙役继续。 远远的,林跃等人便听到这王二的哭嚎声,见林跃往演武台处张望,刘兴以为林跃动了恻隐之心,随即指着趴在那儿求饶的王二哂笑道:“这厮如今定是怕县尊责罚,趴在那装蒜呢。” “是啊,林壮士刚来县衙,还不知王二这浑人脾性,莫被他那副可怜相给蒙了!”说着,刘兴见远处的刘庸政发现了自己一行人,便大步走到演武台前,向着刘庸政弓身参拜,这是属下见到上司必不可少的礼节,就算是同族亲戚也不可避免。随后,林跃也跟着众人见礼。 刘庸政见林跃跟着县署中吏员过来,便知他已经能和自己一干属下相处融洽,不禁心中宽慰。毕竟林跃是个新人,只有与所有人都和睦相处,自己才可以放心重用。不然就算给了他权力,到时候处理不好同僚关系,也只会窝里争斗,那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庸政这时候早已把心中不快,和那还在台下叫嚎的王二丢到了一边。道:“林跃,可都将县衙内外熟悉过了?” “回大人的话,萧功曹已经带着跃将县署各部门看过了,跃都已记下!”林跃上前一步,双手向前伸平,掌心向内,拇指朝上,最后左手掌心贴于右手手背,按着萧齐交给自己的礼仪方式,向刘庸政搭话。 刘庸政见这时的林跃,连礼仪姿势也都有模有样,绝不同于那些乡野村夫之流。暗赞其聪颖,只需旁人稍稍点拨,便可换如一人,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栽培之意。却不知刚刚萧齐根本就没有教林跃的这些官面礼仪,而是林跃现学现卖,竟也得到刘庸政如此赞叹。 台上面,林跃和刘庸政还在说着话,台下面的王二却翻起了惊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还在鬼哭狼嚎的王二在听到林跃声音的时候,干嚎声立马哑然而止。当了多年的牌头兵,王二虽然别的没学会多少,却早已练就了一副好的听力。他清楚的记得,昨日初见林跃时, 那个算不上成熟的声音,还有那一句句老练稳重话语。 毕竟这中不协调的搭配,是最容易使人记住的。如今台上又想起了那个声音,看着那高高瘦瘦的背影和那身青布长袍,王二眼前一亮,这回有救了。 “先生!是你吗,先生?”林跃正在回话,忽然听到台下传来一阵呼喊,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那挨打的,正是昨日县衙门口那个牌头兵,难怪自己听到王二这名字感到似曾相识,原来是他。 看到这儿,林跃也噗嗤一声,乐了,遂笑道:“原来你就是王二啊,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林跃,你认识这浑人?”刘庸政有些不可思议,这看不出,自家这个混蛋小舅子还真有些本事。天天不干正经事,在外面鬼混, 竟然能和林跃结识。 不等到林跃回话,王二忙一下推开自己屁股上压着的棍子,连滚带爬的爬到刘庸政跟前。一手指着林跃,另一只手捂着已经挨了五六棍的屁股,满脸委屈模样的对刘庸政哭诉道:“大人呐,他就是我想要向您举荐的那位先生啊……呜呜……” “啊……”不仅是刘庸政,就连林跃和萧齐等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大家忙活了老半天,原来都只是个误会,这个王二啊! ------------ 第二十七章 幕后黑手 原本,祁阳县中人员各职位明确,严酷的大秦历法下,也无人敢懈怠职守。现在多增加了个林跃,倒是让刘庸政有些为难,他实在想不出这县衙中还有什么缺漏的职位,可以让林跃担当。其他人倒也算了,随便一个侍卫之职也就打发了。 可这林跃勇武过人,刘庸政是亲眼所见,这身功夫,县衙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现在让他当侍卫,就是林跃愿意,刘庸政也拉不下这脸。 可让他当一些高级吏员吧,人员职位都满了,刘庸政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林跃,冒着世上之大不韪,特意为林跃再设一个职位,一时间,刘庸政陷入了一片苦恼之中。 “大人”您的文案我已经为您备好了,目前还有两个乡买没有呈递过来。冷不丁的,公文房的门被推了开,佐史陈由抱着一摞竹简正站在门口,见到刘庸政在,就走了进来。 “嗯”下意识的应答一声,刘庸政随后又埋下头,继续看着手中记录吏员职位的竹简。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刘庸政又提着调子,“嗯”了一声,用满是怪异的目光盯着陈由。 这一看,陈由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是自己那里没有做好工作,以至于引得县尊大人这般目光。那感觉,就想盯着小羊的狼一般,吓得陈由胸口一阵气短,道:“不知,大……大人还有何事,卑职这就去办!” “好,好一个佐史,不错,不错……”好象没有听到陈由的话,刘庸政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个非常适合林跃的职位,遂不禁心情大好,也不顾手中那些等着处理的公务,忙放下手中的竹简,去找萧齐,让他将林跃职位定下。只留下,陈由一人,怵在那儿,独自发着愣。 佐史,县令属官,属于低级吏员。如果说县令是总经理的话,那佐史就是那总经理秘书,虽然没什么职权,但在县中却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如今林跃做了那县令佐史,每天跟着刘庸政,一来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也可以也可以每天跟着他,学习些日常事务,也可助得上刘庸政一臂之力。 至于林跃,他倒没什么好担心的,自己如今人已经到了,该烦的就是县令他们。于是乎,刚到到县衙下班时间,林跃就早早的回到现在的住处,县衙北边的一片民居聚落之中,那是刘庸政特意县府拨款给林跃的公房。 一夜无话,林跃第二日早早的到了县衙报道,去萧齐处领了职牌,便走入公文房中。问明了萧齐自己的工作范围,林跃也不多做什么准备,便匆匆去刘庸政那儿报道。 敲了敲房门,听到房中有人回应,林跃便轻轻将门推开半边,走到了刘庸政跟前。见他仍在阅视着手中公文,林跃也就放低声音道:“卑职见过大人!” “哦,林跃你来了,这职位可曾适应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刘庸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谢大人栽培,卑职一定会恪尽职守,当好这佐史之职!”不管心中如何想的,但一定要表现出感激的模样,这点林跃还是清楚的。 “嗯,那就好!” 见刘庸政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林跃眉头一跳,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禁问道:“大人如此疲惫模样,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告诉卑职,也许,卑职可以为大人分忧!” 刘庸政点了点头,林跃有为他解忧的心思倒也是件好事,于是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这九江郡是因地而得名,上古时期大禹治水,疏通河道,遂在此开出湖汉九水,并将其汇流引入彭蠡泽,也就是后世的鄱阳湖,而这九水分别就是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 原本这九江郡也因为地处这些江河的交汇之处,故而作物无干旱缺水之忧,但不缺水不代表这水就刚刚好,相反,只要是一到丰水季节,这些江河汇集之处附近的乡村就免不了水患威胁。 祁阳县本就坐落于鄱盱两条水系的交汇口下游,一到雨季,首当其冲受其威胁。每年县衙都要在此投上大批的人力物力,用来修筑堤坝,为防洪做准备。 可是这天威难测,前些年倒还好,因为事先做好准备,所以每年到也没发生太大的水患问题。可不想,今年却出现了纰漏,先前按照以往的惯例,都已经做好了相应防洪准备,可是今年不知为何从上游奔泄而下的洪水比往年足足多了数倍,而且还是铺天盖地之势,瞬间就将这刚刚筑好的堤坝摧毁。一时间,下游有五个村庄被洪水淹没,死伤近千人。 这无异于对刘庸政是当头一棒,如此大的事故,虽然实属天灾,但若是自己处理不当,不能及时治理这方水患,那万一让咸阳那边知道了,就算是九江太守也要受到牵连,想着,刘庸政就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听完刘庸政的话,林跃心下也一片黯然,这天灾果然是人力难以左右的,如今洪水泛滥,又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遂也不禁有些触动,道:“是啊,这天威难测,大人千万不要泄气,现在我们还需做好打算,及时的做好救援和灾后安置工作!” “是啊,本官也正为此事苦恼,林跃你有何妙策,不妨说与本官听听。”刘庸政看林跃好像欲言又止,便示意他大胆说出来。 “妙策倒是没有,但是大人,现在头疼的可不止你一人。据卑职所知,咱们这九江十二县,有六个县都地处江河下游,如今这洪水来势汹涌,怕是出问题的不只是我们这一个县,头疼的也不知大人您一人!”林跃有些无奈,你一县之主管这些都没办法,我一穿越过来打酱油的,我能有什么法子,但这县令发话,林跃又不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安慰道。 “唉,别提这事了,一提我就更纳闷!”好像早知道林跃会这样说,刘庸政有些气苦的拍了把桌子。 “啊,合着您早就想过啦。”林跃这才发现,原来这刘庸政倒也不笨,知道是时候把别人也拉下水。如此一来,只要他稍稍做出些举动,到时候上面评审政绩,这祁阳县令也有那些倒霉蛋的衬托下,显得颇有政绩。 还没让林跃想完,刘庸政又接叹气着道:“关键是今年这洪水它不给力呀,就单单我一个县受了洪,其他十一个县都没事,顺利的度过了今年的丰水期!” “这,这也太巧了吧……” “唉,谁说不是呢,我就奇怪了。同样是汛期,为什么为就唯独我祁阳县发了洪灾,按理说之前所做的防洪工作可是一样都没少!”刘庸政此时,是越想越气愤,这老天爷未免也太会捉弄人了,这不成心给自己下绊子吗。 若是之前,是说因为防洪措施没有做好,而引起水灾,林跃觉得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听到后面,便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洪灾之所以是洪灾,那是因为这是一种无法预测,破坏范围甚广的自然水患。如今水患竟然只发生在祁阳一处,甚至只是一小片下游村落,这让林跃禁不住怀疑,此事必有隐情。 拱了拱手,林跃道:“大人先不要急着怪老天爷,说不定这件事,连老天爷都没有料到呢!”说着,林跃还象征性的指了指头顶上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刘庸政也并非那种,肚子里没货的草包。听完林跃‘谬谈’后,只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便明白了林跃的弦外之音,疑声道:“你是说,这水灾并非偶然,而是另有原因?” “大人英明,卑职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大人,你想啊,我们这祁阳县虽然地处鄱水和盱水交汇下游,但这两条水脉附近,还分布有其他两个县。如今这汇流水势超出往年数倍,那么其他七条水系咱暂且不说。至少是这两条水系今年加大了径流水量,所以那两个在上游的县,也应该或多或少的收些影响,不可能一如既往的什么水患威胁都没发生。” 顿了顿,林跃又继续道:“诚如大人刚才所言,在这十二县里,就祁阳受洪,其他县都安好无事。由此可以推断,这洪水来得不寻常啊!”这世上没有什么巧合,多数是一些心存不良的人刻意为之,这便是林跃的观点。 听着林跃的分析,刘庸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若是天灾到也就罢了,不想这竟是一桩人祸。刘庸政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对自己不利也就算了,甚至还牵扯出近千条人命,这事要是不彻底查清楚,自己那还有颜面在这祁阳县中待下去。 刘庸政虽然名字上有着‘庸政’二字,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那昏庸无道之人。相反,在任上的数年时间里,刘庸政勤勤恳恳,从来没有懈怠过片刻。上回去郡城那述职,那九江郡守甚至对刘庸政有过表示,说自己有意想上书进言,让他接任这一郡之首。 ------------ 第二十八章 水落石出 从这件事便可以看出,刘庸政在祁阳县的政绩突出,称得上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如今,在他仕途青云之上的时候,这祁阳水患一事,无异于是给他的仕途上开出一道天壑,想到这里,刘庸政的额头两侧的青筋,微微有些暴起。 沉思片刻,刘庸政压住火气道:“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现在定论都有些过早。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处理好这些难民。这样吧,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让刘真召集人手,一炷香后我们便出发。” “诺” 其实林跃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无非是招呼关琴一声,说自己会晚些回去,让她不要等自己回去吃晚饭。随后便匆匆的跑到县衙校场报道。校场上,五百号官兵都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县令一到,便可出发。 见到林跃过来,正在指挥官兵的县尉刘真停下手中工作,待林跃走近,才傲然的扬起头,哼道:“你就是,那个新任佐史林跃?” “佐史林跃,见过县尉大人!”一瞧眼前这家伙官威不小,林跃就猜到此人一定就是这祁阳的县尉。毕竟这一股武人的粗气,不是那些文官可以扮出的,见对方傲慢,林跃也不动气,对这种人物不值得,便心平气和的打了招呼。 “嗯”哼了声,刘真一翻白眼,打量起林跃来。上上下下扫视了半天。刘镇发现,对面这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武功的人,而且还是武功高强的那种。刘真年少时家中曾花了些钱财,将他送出去学过几年功夫,但知只要练过武,舞刀弄枪的人,那个不是五大三粗、满手老茧的,怎会这般白净。 但自己族兄,也就是刘庸政那番话,又不像是胡编出来,糊弄自己的,一时间,刘真有些看不穿这林跃。其实刘真不知,像他这种小家族之人,就算家中花钱让他拜师学艺,学到的也只是些粗浅伎俩,比不了那些原来诸国贵族,家中或收藏、或传承的刀剑绝技。 再者说,林跃本就生于后世,所学的又是经过千年传承完善的内家功夫,尤其是这内家功夫更是处于道修之手,绝非一般凡间武学可以媲美的,所以这刘真看不透并不奇怪。反之,要是看透了,那才有些可怕,说明刘真至少是当世的一流高手。 刘真心中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这林跃过过手。虽然怀疑,但公事还是要公办的,叫过林跃,又命两名官兵捧来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在林跃以后的注视下,刘真有些得意的将盒盖打开,从木盒中拿出一柄长剑。 “此金铜剑,全长三尺八寸,由铜铁合金打造,乃是我九江郡著名铸剑大师,烈元子大师所铸。”见林跃有些发呆,刘真有些不耐烦的将剑塞到林跃手上。心中不停埋怨自己族兄,如此好剑,自己都不让碰,竟要将它送与眼前这小白脸,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怕林跃不知晓其剑珍贵,用这剑干一些蠢事,刘真又道:“这烈元子大师,本是原吴国铸剑世家,其祖传淬火练剑之法举世无双,铸成的宝剑可削铁如泥。此剑乃是我兄长平日珍藏,如今特意赠与你,希望你善用之!” “谢县尊大人厚爱,跃一定不负所望!”林跃听得此剑不凡,忙伸手接过。合金长剑刚抓住,林跃便觉入手一阵冰凉,并且异常沉重,虽然剑身整体看起来扁平修长,但也足有二十来斤。 银灰色的剑身上,因淬火形成的暗花纹理,使得长剑一眼看下去格外古朴。听刚才刘真那般赞扬,林跃也升起一丝好奇之心。随即,暗自运气,将部分气力汇于指尖,在这剑身一侧用力弹下。 “咚”剧烈的清鸣声响起,剑身一阵颤动。靠得最近的刘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震得耳膜一阵疼痛,胸口处好像也被巨石所压,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当下心中大骇,没想到,看似普通的林跃,只是微微露出的一手,便有如此雷霆之势,连忙打消了轻视林跃之心,看着林跃的眼神也由不屑转而敬畏。 在远处集合的数百官兵,也被这边突然爆鸣的龙吟声,也都弄得惊疑不定。但碍于县尉之令又都不敢过来,直好都站在原处,纷纷向着这边张望。然而,一心沉醉其中的林跃却毫无察觉,刚刚这一击,自己可是使了十成气力,如果是没有锻制过的生铁,恐怕会一下折断。 当然,就算是青铜制器,打造的这么薄,经林跃一击也要弯折。所以,林跃在赞叹好剑的同时,也不禁疑惑,这秦朝的兵器按理说应该由青铜所铸,但今日所得之剑和上次与群匪搏斗时对方所用的钢剑,都打消了林跃对青铜兵器之说的认识,这一发现让林跃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历史知识记错了? 也不怪林跃疑惑,其实包括后世的许多人都认为,春秋战国再到秦朝,用的都是青铜铸造的兵器,这个观点其实是错误的。 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冶铁技术,不过当时铁器业才刚刚起步,技术尚不发达,远不能与已经趋于成熟的冶铜业相比,所以大部分诸侯国还是以青铜器为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春秋后期,冶金技术越是发达,有些国家在锻造之时,甚至可以控制兵器中每种金属的含量。比如当时长江中下游的吴、越两国,甚至发明了炒钢这一炼钢技术,‘吴钩’也因此成了后世宝剑的代名词。 由于冶铁技术的发展,到了战国,战争频繁、规模扩大,铁兵器也日益普遍使用。战国晚期铁兵器已成为大量使用的重要兵器。而秦始皇在统一六国时,为了推广铁制兵器,更是下令,收缴全国范围内的铜制兵器,集中送到咸阳销毁,铸成十二尊重达三十四万斤的铜人,屹立于阿房宫外。 军队作战及民间刀剑,一律使用铁器,只有少数用作扮饰的配剑,才由青铜所铸,可见当时铁器已经成为主流。可怜林跃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历史,后来经刘庸政解释,方才恍然大悟。 一路上,林跃不停地向刘庸政了解这方面的历史知识。在他看来,现在所了解的每一份,那可是后世学者专家们,挖再多古墓也挖不出来的。索性这一路上也有些时间,刘庸政倒也没拒绝,尽量为林跃解答。 这次的受灾地点在祁阳城的东部,一共两乡八村,近两千人,这无疑对祁阳县是个重创。这其中还有大多数村民,是县府中部分官兵的亲人好友。当所有人在刘庸政带领下,来到灾区现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这惨景所震,默默的说不出话来。 林跃他们所处的,是一块地势较高的山坡上,从这里望去,山坡下面几个受灾村庄可以尽收眼底。只见原本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园,此刻变成了一片惨白,大片大片的房屋被冲毁。洪水过后,入眼处全是被晒干涸的淤泥河沙,毫无半分生命迹象,唯有这些废墟中传来的阵阵哭声,隐隐的揪人心肺。 在科技水平极度落后的古代,尤其是先秦,那时候村中的房舍都为土木搭建,最多也就起到遮风避雨的作用,一旦遇到水患之类的灾害,那都是致命的打击。 看着眼前的惨景,刘庸政僵硬的转过头,用那近乎咆哮的声音,对着身后一个个低头不语的官兵嘶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下去救人,快去!” “诺” 刘真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自己这族兄发这么大的火,就连上次遇刺,他也只是恼怒而已。谁知,今天在看到这灾后景象,他竟会如此暴怒,忙应声领命,转头叮嘱林跃,让他保护好刘庸政后,才连赶带推的催促着县府官兵,让他们到村中帮忙救援。 在古代百姓的眼中,洪水无异于这山中猛兽,故有洪水猛兽一说。原因是这古代发大水,基本上都是江河决堤而形成的,到没有后世的积水之说。一般情况下,洪水都是瞬间倾泻而下,然后又瞬间流往四处,或再次汇入下游河湖之中,或是积涝于万顷良田之上。 所以,这些村庄虽然是昨晚发生的山洪,但是等到隔日刘庸政赶到时,大水早已褪去,只留下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见所有官兵都已三四人一组的分配到个个村落帮忙,刘庸政这才有些萧然的对林跃道:“我们也下去吧,去乡里了解了解情况。” 见刘庸政先行一步,林跃也顾不得多做考虑,快步跟了上去。现在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刘庸政安全,至于解救灾民等问题,尚不属林跃的工作范围。并不是林跃无情,而是这里实在太过混乱,难民、医师、官兵、劳卒等等,各式各样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 ------------ 第二十九章 阴陵县 虽说他们都是参与救援的,但又有谁能保证,这些人都没有暗害县令的心思呢。须知,如果这一切真如林跃所推断的那样,是有人想要陷害刘庸政,故意而为之的。那么现在,刘庸政来灾区参与救援,这就为对方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暗杀时机,这时候的刘庸政是相当危险的。 一时间,林跃陡然握紧手中长剑,虽然满脸平静,可是整个人的心神,却是在时时刻刻观察周边人员的一举一动,若有发现一丝异样,林跃会当即给以斩杀。毕竟现在刘庸政是他在秦朝的唯一靠山,后面的路子缺了他可万万不行,所以林跃现在是把刘庸政挡着宝贝一样护着。不知道,林跃这番想法,若是让刘庸政得知又会做何感想。 县令亲自参与灾后工作,这当地负责人又怎会不知呢。刘庸政刚刚走入村中,只见不远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刘庸政疾步赶来。一到刘庸政跟前,便颤巍巍的准备下跪礼拜,到时刘庸政有些不忍心,忙虚扶一把老头,道:“李老不比多礼,起来吧!” “谢大人!”见刘庸政免了自己的跪礼,这被称为李老的老头也不坚持,便象征性拱了拱手。人老了,手脚本来就不好使,在经过昨晚一场洪水,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受惊却是在所难免,吓得老人到现在手脚都在发抖。 听完接下来刘庸政和李老的对话,林跃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个走路都不怎么稳当的老头,就是这个乡的啬夫,也就是所谓乡长。而他屁股后面跟的一大群保镖,也并不是真的保镖,而是这乡里的游徼、亭长一类地方官员。 看到这,林跃心中一阵冷笑,不愧是些有本事的人,这整个乡都被淹了,难民无数。倒是这些所谓的吏员,竟个个都安然无事,一个个衣服整洁干净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了救援工作的样子。 当然,刘庸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遂绷着脸,对着李老身后的十多人,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帮忙救援。” “诺……”本以为跟着李老就,可以躲过苦力的众吏员,那只会被突然出现的刘县令逮个正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领命离了去,只剩下李老一人走在刘庸政面前,为他带路。 一段路走下来,不停有路人看到刘庸政下拜,林跃也不时提高警惕,好在并无危险分子,刚刚走到那段决堤的河口,一阵哭喊声便从上游处传来,听的刘庸政眉头直皱。 “李老,你可知前方何人哭泣?”扯了扯前面李老的衣服,刘庸政问道。 那个被称做李老的啬夫只顾低头走路,哪想到县令突然会问自己话儿,茫然的抬头凝视了上游一会儿,这才有些随意道:“没什么,只是上游口,有位大巫在那里作法祭神,大人不必挂怀。” “祭神,祭什么神?”林跃心中打了个突,也不顾尊卑之分,脱口问道。 李老有些不满的看着林跃,心想你这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礼,正要开口训斥。但见刘庸政也满脸疑惑,这才压下心思,道:“当然祭的是这鄱水水神,听那大巫所说,昨日夜里鄱水下游发生洪灾,便是那水神发怒。唯一的法子,就是今日正午时分,需要在鄱水上游处祭得童男童女各一人,方可平息这水神之怒,唯有这样,水患才不会再次发生!” 远古时代,在科学不发达,认识水平极度低下的情况下,因为不能解释神秘的自然现象,于是人们就萌发了一种决定人类命运的“天命观”。当时的人每当遇有大事都请巫师来祈祷求神,希望通过神灵的帮助,能够占卜预测将要发生的事,他们通常使用的动物骨甲一类的道具,这也就是甲骨文的由来。 而巫师是当时部落中,最高的知识分子,是精神文化的权威,是教育、艺术、科学的掌管者和传授者。在人类文明漫长的演变中,巫师这一神秘群体,一直起到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奴隶制度逐渐瓦解,巫师逐渐分成两个派别,方士和巫师。 然而大部分方士脱离巫师,寻求炼丹升仙之道。只留下一小部分的巫师,虽然他们也坚守着驱神避鬼的本业,却也无法恢复过去的辉煌。由于巫师群体的逐渐没落,也给了大量滥竽充数的投机分子机会,从而导致巫师的整体质量下降,一时间巫师在官方销声匿迹,只有小部分游荡于边远的地方。 正巧,这次让林跃撞见的就是其中一支,林跃在请得刘庸政同意后,三人绕过前方河段,顺着堤坝走到上游口处。这时候河口处已经为了上百号村民,有本村的,也有其他村子慕名来观望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河岸边,那个简易的祭台上。 只闻一声底气十足的怪叫声,祭台中间,一个面带油彩面具,身披巫褂长袍的巫师。一面手舞足蹈的,围绕着祭台中间的一口大鼎乱跳,口中还在叽里咕噜的念念有词。如此奇怪的仪式,看的刘庸政眉头直皱,他好歹也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 但四面望去,所有的村民,甚至是身边的李老都显得虔诚无比,刘庸政随即也就压下了驱散这种仪式的心思。毕竟这里村民众多,自己身边如今也只有林跃一人,还是不要惹出些事端得好,免得到时候引起混乱,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反倒是林跃看的颇有些兴致,他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巫,到底能做出场怎样神奇的法事。深受后世科学常识的熏陶,一时玩心大起的林跃,很想亲手用自己所学过的科学知识,来帮助这里村民破除迷信,遂一声不响的看着祭台中间,那个大跳‘神舞’的巫师。 估计是跳了半天有些累了,那巫师一把抄起盛满鸡血的大海碗,又用手抓了一把香灰和一把糯米撒入其中。接着说了些估计连他都听不懂的咒语,最后发出声如动物般长嚎,顺带将碗中的鸡血洒向奔腾不息的江水中。 紫红色的鸡血在激流的冲荡下,瞬间溶入水中扩散开来,顿时水面飘散着一丝淡淡的红色。不只是怎么回事,原本还顺流而下江水,忽然间一阵急促的波动,好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水下活动,搅得水面一阵不平静,巨大的浪花不停地在水面掀起。 河岸边,居近的一些村民看到这异象后,都吓得手足具软,成片的趴倒在地上。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这鄱水河神的身影,哪怕只是微微一动,就有如此大的能量。这一刻,村民们那还会存有半分不信或是不敬之心呢,一一个都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唯恐这水神再次发怒,将自己这些人都倦了去。 林跃这边,李老这个典型的农民代表,正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朝着刚刚出现异常的河面磕头。并且还时不时的扯着刘庸政的衣服下摆,生怕这位大老爷不肯跪拜,而触犯了河神,在这位老大爷的心中,神灵往往都要比朝廷恐怖。 刘庸政此时心中也有些犹豫,自己到底是跪还是不跪,一边是自己心中那份,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执念,另一面则是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犹豫间,刘庸政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林跃,想从他那听取些对策。谁知,林跃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双手包怀,一副看戏模样。 果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刘庸政心中想着,但口中仍然试探道:“这么多人跪,你不跪,难道就不怕河神发怒吗?” “跃,一介草民,尚不敢信口这神灵这事,大人通读六经,难道也相信这荒谬的河神之说?”打太极是林跃强项,你问什么我就给你推回去,既然林跃不可能对刘庸政解释科学,那么也只有将这话再婉转的问回去。 惊异的看了眼林跃,刘庸政有些无奈道:“本官也知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妖邪,可是事实摆在面前,这又如何是好呢?” “大人,您先听我一言,再做判断!”见刘庸政点头,林跃随即压低声音道:“正如大人现在看见的,刚刚那出河段所出现的异景,此事的确是我们有目共睹、真实发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您想过没有,这水中异象并非只有那种虚无缥缈的神灵才可能引发。若是有像大鳌一类的水中巨兽,那依旧会形成此声势,况且巨兽嗜血这点也是众所周知。所以说,现在此景,很可能就是那个巫师知晓这点,故意为之的。” 鳌,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女娲补天时曾经“断鳌足以立四极”,又有传说东海中有巨鳌驮着的三座仙山:蓬莱,方丈,瀛洲。当然驮山这是夸张的,可是在古代,这些远古巨兽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主要是那时候人类文明太过落后,好多生物都有其生长空间,活个上十上百岁都不在话下。比如《史记――高祖本纪》就曾有记载,说是刘邦曾经斩了一条数丈大蛇,虽然白帝之说那是瞎编的。但不可否认,那时候野生动物,在没有人类的影响下,都也可以长的巨大无比,故林跃现在巨兽一说,倒也站的住脚。 ------------ 第三十章 谣言 听了林跃的劝说,刘庸政虽然心中仍有些惊疑,但也微微放下了跪拜的心思。说话的功夫,祭台那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满意的看着河岸边跪倒的上百信徒,那巫师显然对刚刚水中的异景颇为在意。 待看到水面上的浪头越来越大,甚至有了一丝欲脱离自己掌控的趋势,那巫师随即大声喊道:“祭时已到,请童男童女。” 话音刚落,祭台下面,巫师的两个徒弟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木箱抬了上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个木箱的盖子被缓缓打开,箱子中赫然关这两名十岁大的孩童,一男一女,都被麻绳困的结实,眼睛也被黑布紧紧蒙住。 显然,两个孩子事先被封了口,被抬出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张口哭叫,只剩下的呜呜的哭声。而孩童的父母,村中长老怕其哭喊捣乱,此时估计也被扣在自己家中,无法到场。至于这些能到现场的村民,此刻一个个都冷血无比,上百道漠然的眼光,安安静静的看着,小男孩挣扎着被巫师的两个弟子抛入河中。 这一刻,林跃和刘庸政两人都无法再保持镇静了,前者是因为一个年少的生命就这样断送,而悲痛不已。而后者则是惊讶的发现,原本就波涛汹涌的水面,在男童落水的那一瞬间,猛然间巨浪翻天。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水下划过,紧接着就是浪头一卷,男童被拖入水中,一片腥红在水面蔓延开来…… “啊,河神显灵啦,大家快点祭拜河神啊……”一人呼,群人应,眼看着男童被鄱水中河神吃食,所有村民都惊呆了,那还管得男童生死,呼啦啦,所有人都朝着河心方向拜下。有的叩首,有的作揖,村民们被河神威势所震,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向这鄱水河神表达着尊敬之意。 就连刘庸政都忍不住小腿肚一软,一阵摇摇欲坠之势,幸的林跃搀扶,才勉强把持得住。 看到这一幕惨绝人寰之景,刘庸政一度想要打断这种非人的仪式,然而林跃却紧紧按住刘庸政,出声劝阻道:“大人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致使我们陷入被动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说就这样再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再次发生吗?”说着,刘庸政遥指着那河口祭台上,剩下的一口木箱。那木箱中,此时还关押着一名女童。 “跃,自然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但是大人,此刻我们还没有确定那水中究竟是何凶兽,如此冒冒然出头,也无法解决问题,咱们只有静观其变!”林跃虽然猜到这水中会有古怪,但没想到,那水中还真有一头凶残的水怪,不过刚刚那水怪吞食孩童的身形,却让林跃又感到一丝熟悉,好像自己曾在哪边见过,但具体又想不清到底是什么。 “静观其变,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不行,这件事必须要阻止”刘庸政说什么也不会允许此事再次发生,他是这一县县令,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县中百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治下百姓惨遭涂炭,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等刘庸政跳出来阻止,远在河口祭台上的那个正在作法的巫师,却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挥手间,两位徒弟便快步走到林跃面前,恶狠狠地对林跃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捣乱,就不怕亵渎神灵吗?走,快跟我去大巫面前赎罪。”说着,不由分说的扯着林跃和刘庸政。 见两人这般,林跃也不推脱,从容的跟着这两位大巫的弟子,走到大巫跟前。刘庸政本就有阻止的想法,不等两人押解,自己径直走向祭台。沿途村民也都主动让出条道,但没人敢站起来,都是跪着爬开的。这使得刘庸政心中更是气愤,一个小小巫师,整日装神弄鬼,竟唬得当地村民这搬畏惧,此风不可长。想着,刘庸政心中下定决心,不但要制止更要彻底铲除,否则祁阳县定永无宁日。 “汝等,究竟是何人,胆敢坏我祭神之事,难道不怕遭受河神之怒吗?”一阵豪语放出,这巫师此时的话,比那刘庸政的语气还要强硬,更是透露出一股威势,迫使他人臣服的威严。 刘庸政一听,这还了得,一个装神弄鬼的人物,还敢对自己堂堂朝廷命官指手画脚,凭着一条,他已经犯了以下犯上、蔑视朝廷之罪,当挖去双眼,剁其双足。 见刘庸政要开口斥责,林跃怕他坏事,忙用手势示意他,让他不要说话。接着,林跃向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祭台。见林跃上台,巫师的两位徒弟怕他对自己师父不利,忙上前一步,挡住林跃。 林跃见状,也不在前行,而是装过身,用手一指台下的刘庸政,对那巫师道:“你可知他是何人?”不等对方回答,又转过身对台下的上百位村民,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众人不解林跃是何意,都满脸疑惑的望着他,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林跃这才脸色一变。一脸狰狞的对着所有人吼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们。他,就是我祁阳县城的县令,是这祁阳之主!” “啊,他竟是县令老爷?”“什么,这人是县令……”一时间,所有村民交头接耳,他们没想到,这祭神竟然会把县令老爷给祭出来,这一刻,所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现在是该拜河神还是拜县令。 拜县令吧,万一惹得河神不高兴,突然一个浪头扑上岸来,把自己卷下去吃了就遭了。但如果拜河神,把县令老爷晾在一边,这县令老爷一生气,把自己抄家问斩那也完蛋。面临这两难的抉择,乡民们都吓得动都不敢动,只得定在那里。 击败一个人,首先不是击败他的躯体,而是从心神上压到他,如今林跃所要做的就是这个。凭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将这个骗子巫师解决,可是这样只会激起民愤,因为现在在场的所有村民,已经被这巫师的河神之说所蛊惑,林跃必须对症下药,才可帮助这些村民。 而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把这些百姓的思想给纠正过来,如何短期有效的纠正,便是给他们强行灌输忠君思想,让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朝廷、县令的地位要远远的高于这些所谓的神灵。 至于如何做,“恐吓”是林跃现在唯一想到的,用这种方式何以最快的让事情升入意识。见自己刚刚的问话已经初见成效,之前还眼中全是河神的百姓,此刻应开始摇摆不定,林跃知道还得加把火。便又提气放声道:“见县令不拜者,一律发配充军,你们可知罪?”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林跃是用丹田发力,劲气混着声音,字字清晰洪亮,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使人心神巨震,本来还在犹豫的百姓哪还敢多想,都小鸡啄米似的朝刘庸政磕着头,哭诉求饶声响起一片。 就连那巫师的的两个徒弟,在林跃充满威严的注视下,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要知道,林跃现在初窥这形意拳第一层门径,运功之时身上都会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丝威压。何况这时还是集中目光紧盯着两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灵,所以两人自然而然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摊了下来。 唯有那巫师好像还有所挟持,并无半分惧意,只是微微退后两步,与林跃拉开一定距离。他清楚的知晓眼前这人厉害,至少是煽动群人的本事。他自问出道以来,做过上百场法事,所惑之人不下上万,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己忽悠了老半天,该做的也都做了,却被眼前这年轻人,只消两三句话就化解掉自己的半天努力。 若是在平时,自己肯定要拉这人入伙,或者是促膝长谈一番,相互学习交流。可是此刻却容不得半点差错,前面有祁阳县令气势汹汹,身后的水中,一个童男显然是无法将它喂饱,若是耽误了它进食,到时候惹得它发怒,那时的场面就是自己都无法控制得住,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想着,那巫师的面具后面,已经是汗流满面…… “哗哗……” 巨大的浪花一拨一拨的拍击着河床,刚刚还一度被血水染红的江面,在阵阵波涛的荡涤下又恢复之前的澄澈,隐约可见,一条巨大的身影在河底潜伏。 河岸边,百姓们因为都跪着,到没怎么注意。相反,台上的林跃却看的真切,心中不由一阵惊奇。粗略观去,仅仅是这水面下的身影,估计就有两丈来长,而且还只是个大概,说不准当那怪物出来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看到这,林跃那颗原本有些争胜的心,一时凉了许多。退却之意在心头泛起,同时,林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阴晴不定之色,暗自寻思着解决对策,毕竟从现在这种状况来看,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 第三十一章 咸阳朝会 相比林跃心中的警惕,那巫师更是焦急异常,因为林跃的突然出现,全盘打乱了自己精心计划好的一切,而且现在河中的动静,很明显是那个大家伙在宣泄因为没有吃饱,而对自己产生的不满。 眼看着水面形势愈演愈烈,那巫师一个闪身,想乘林跃分神之际,夺路而走。谁知,刚迈出半步,就听到耳边一阵长剑出鞘的声响,随后便觉脖子上面寒意刺骨。 原来,林跃虽然正考虑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但早已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在这巫师身上,只要他微有动作,边可察觉。现在,这巫师见状不妙,想要溜之大吉,林跃岂能让他如愿,伸手一剑便使得对方不敢轻动分毫。 “大人,时间快要过了,现在必须赶紧将女童送入河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见逃走无望,那巫师只得转换策略,对着林跃和台下的刘庸政,委声恳求道。 “哼,一派胡言!”显然,从话中语气便可得知,这祭台下的刘庸政,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只是认为这巫师被人揭发,还冥玩不灵,随即便断然拒绝这个看似荒唐的请求。 若林跃是县令,说不准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也会无奈的赞同那巫师的观点,因为现在,如果按照那巫师说的去做,所伤害得还只是一个女童。反之,若是过了时间,引得那江中怪物发怒,到时候百姓死伤却是不计其数! 可惜,林跃并不是县令,他并不能代表刘庸政发号施令,既然人家县令都说了,自己一个小小吏员出声反对,不是闲命长么?所以,即使本能的觉着此事不妥,可林跃依旧保持着刚刚的举动。 此时此刻,见现场已经无人再听进去自己的忠告,那巫师也不禁长叹一声,自己已经尽力了,既然这些人死活不听,那么剩下的苦果当由这群无知的官员来承受! “哗” 猛然间,一个巨大的浪头掀起,向岸边席卷过来,考得最近的几名村民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都惊恐的叫喊着,一个个连滚带趴的朝岸上逃去。 顿时,几名村民的异常,引起了在场百姓的一片恐慌,都推搡着想要往地势高的地方跑。一时间,人挤人,人推人,谁都不愿留在现在这个要命的地方。 随后,便是更多的人,看到了那巨浪中的怪物,都呼喊着求救,有些胆大的村民,更是自发的捡起地上的石块、木棍等物件,纷纷朝那巨浪中的怪物招呼过去,可是,这一切,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见那水中巨兽仅仅尾巴一扫,便将以数名村民扫入河中。这一举动,更是让这辈子都老实巴交的村民吓破了胆,也已经忘了还有县令在场,个个都没了命似得的往地势高的地段上逃去,生怕落到后头,让那怪兽吃了去。 刘庸政万万没想到形势会如此陡转急下,刚刚还被自己完全掌控的局面,在这时会变得如此混乱,人们仿佛都忘了,祭台这边还有个自己这个县令的存在。 惊慌失措的看着江中爬上来的水怪,刘庸政瞳孔骤然间缩紧,之前就听林跃断定这水中有巨兽,他一直认为是巨鱼一类的水中生物。心想它们最多也就在水中逞凶,根本就无法上岸害人,所以也就并未将这事太放在心上。 直到那怪物上岸袭击百姓的这一刻,刘庸政这才惊恐的发现,原来,这一直匿藏于江中的,竟是一条“蛟龙”,这让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暗道自己过于急躁,以至于惹了大麻烦。 “蛟龙”传说中是龙的近亲,是一种会引发洪水的无角小龙。当然这都是后人瞎编的,可是在古代,确确实实有此物的存在,那时候蛟龙的原型便是一种叫做“蛟鳄”的巨型鳄,这种鳄的外形,如头、眼、项、腹、鳞、掌等都与龙极为相似。 它的寿命很长,可以达到数万年以上。远古人类和种种野兽打交道,从没见过蛟鳄这种最神密、最具威胁性的动物,因而恐惧它,崇拜它,把它看作地神、水神和战神。再由此逐渐演化为“龙”,使其更为神奇、更为怪异。据说以蛟鳄为图腾的,还有古巴比伦、古印度和玛雅文化中的居民。 所以,刘庸政现在所见到的那鄱水“水神”便是这蛟鳄,也就是当时人们口中的蛟龙。面对图腾般的存在,这让刘庸政哪里再有半分自信心,看到那五六米长的蛟鳄,大肆的捕食这河岸边的百姓,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身子一个踉跄,刘庸政双目无神的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与刘庸政同时被抽空全身气力的,还有站在林跃面前,看完了全过程的巫师,眼见着蛟鳄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在岸上将村民们当作猎物一样肆意捕杀,那巫师心中后悔异常,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当初是他将这蛟鳄引入的水中,目的只是为了假装大巫作法,骗些钱财,不曾想到,结局尽会这般。 林跃也被这只史前巨鳄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难怪自己刚刚才眼瞅着这身影怎么那么熟悉,感情就是一只养的又肥又大的鳄鱼。听所有人都叫嚷着“蛟龙”,没想到却只是条大鳄鱼,这让林跃不免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这也让林跃原本狂跳的心脏,那么稍稍的缓了下来。不就是一只鳄鱼吗,前世动物园里,电视里见得多了去了,只不过是这条体型大了些,模样怪了些,没什么好怕的。 这番言论也只有在林跃心中念叨,若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去,不知道这些人是会笑林跃傻叉。还是听取林跃的观点,不在惧怕这大鳄鱼,不过常理之下,应该都会是前面的可能。 “心中回忆起后世中,那些动物专家捕捉鳄鱼的方法。”林跃实在不忍心看到这群愚民被那条大爬虫迫害,遂运足气力,高声呼道:“所有人都闪开,今天就让你们瞧瞧,看本大侠是如何制服这条大蜥蜴的……”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吏,竟然扬言要杀死蛟龙,这不是找死么?”林跃的声音的确够大,以至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共鸣。 林跃话音刚落,顷刻功夫,村民们便迅速腾出条道来,看得林跃是暗自砸舌,这效率! “林佐史快些过来,切不可因一时志气而以身犯险!”刘庸政此时以接近崩溃边缘,那还敢再让林跃过去,万一林跃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哈哈,县尊无需担心,跃自由分寸”长啸一声,林跃双手紧握宝剑,身形一动,掠向江边。 水边,那巨大无比的蛟鳄,早早的就注意到了祭台上的林跃。需知这百年以上的生物,因为生存时间过长,或多或少的都生出了些智慧,而这种生出灵智的动物,便不再是野兽而是妖兽。 现在这头蛟鳄就是妖兽的典型,眼看着河岸上四处逃散的村民,蛟鳄非常惬意,左一口右一爪的弄死了不少。谁知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个敢冲向自己,这简直是对自己兽威的蔑视。 当即,蛟鳄便将林跃列为首号捕食对象,主要是林跃刚刚初窥这武学门径,所以每当运功之时,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气势。只是杀心一起,拥有动物天生灵觉的蛟鳄,便老远的感受到了这股杀意。 不过只是注意而已,因为这蛟鳄虽生有智慧,但其也就如五六岁的孩童一般。自持着牙尖爪利和皮甲厚实,根本就不知危险为何物,自然也就无防范的意识。看着林跃步步逼近,蛟鳄便一甩丈长的尾巴,将河边还有几名因为吓得走不动路,而趴在地上的村民卷入水流湍急的江中,这才摇头摆尾的爬向林跃。 原以为这鳄鱼也就顶多一条大蜥蜴而已,可是待到走近些,林跃才看得清楚。乌黑发亮的鳞甲,块块坚硬的突起,整齐的排列于背上,每一块都有手心大小,一双因为长期嗜血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随时都寻再找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半米长的大嘴里,森森白齿紧密的嵌合成一排,整个鳄嘴就是一部活动的切割机。“呼噜噜”低沉的声音从蛟鳄颈部发出,像是在对林跃宣战,两米多长的巨尾不停摆动,抽打着岸边的巨石,发出“啪啪”的撞击声,不断有一些碎石从上头滚落,显然是这鳄尾上的力道巨大,如此情景,一时间就打灭了林跃的许多气势。 “呵,这畜生还挺会给自己制造声势的,不过这最多也就是畜生的手段!”林跃虽然口中冷笑,不屑之意居多,可是心中早已经紧张的不行,他甚至可以想到,自己若是不幸被这蛟鳄的尾巴打中,那必定会筋断骨折。 ------------ 第三十二章 传旨 林跃在等待,蛟鳄也在,两方都想寻找那种可以瞬间、毫无代价的制对方于死地的方法,可是两边的警惕性又都甚重,都无法下手。一时间,一人一个就这么相持着。 河岸上,是安静的对峙,河岸外的高地上,却都早已经炸开了锅,村民们奔走相告,互庆余生。在村民们看来,之前凶恶至极,大发龙威的蛟龙此刻竟这样安静的爬在原地,一定是被那位勇士的气势所迫,所以才不敢妄动。 这一刻,林跃的形象在村民们的心中,被无限放大,超越了神灵和朝廷,几乎是与信仰同在。要是林跃知道他的无意之举,竟会对在场百姓的心灵造成如此深刻的冲击,估计他也死而无憾了。 也许是对这种,久久吃不到林跃的感觉而感到不耐烦,那蛟鳄首先对林跃发起了进攻。嘶吼一声,蛟鳄强健有力的四肢,在猛地拍打着地面后,竟然整个身子都借着这巨大的反震之力,腾空跃起扑向林跃。 距蛟鳄十步开外的林跃,都只觉的脚下大地猛地颤了下,随后就是一股腥风扑面。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林跃就突然眼前一花,一张血盆大口几乎挡住了林跃所有的视线,入鼻处净是恶臭。见此险景,外围的村民都一阵惊呼,他们似乎都已经看见,林跃被分尸撕碎的惨样。 由于多年形意拳的修炼,林跃身体各处,每一分筋骨的韧性都非比寻常。尤其是在领悟了第一层观物镜,和因为穿越而改变了体质后,林跃身体各处的协调也就变得更加到位。 只在那蛟鳄发动攻击的那一刻,林跃就早已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了先前,一直梦寐以求的那片意识中。这种意识说来就来,距离上次,还是在林跃对阵群匪之时。 林跃也曾花些功夫研究过,可是无论怎么运功,都无法再次激发出这种感觉,如今这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使得林跃底气大增。若不是还有些自知之明,林跃真恨不得立马就丢了长剑,赤手空拳与那蛟鳄厮杀。 相比上次眼前的模糊画面,这次倒也清晰了一些,但画面颜色仍然是黑白的。画面中,蛟鳄以放慢数倍的速度,在空中,呈抛物线的方式扑向自己,巨大的身躯竟腾空跃起一米多高,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当然,林跃也没这闲工夫观赏,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做出应对,那么将会整个人都被蛟鳄吞掉。诚然,五六米长的大鳄鱼,吞下一个身材单薄的林跃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林跃动了,只见林跃竟然不左躲右闪,而是双腿屈膝发力,骤然迎向扑过来的蛟鳄。与此同时,林跃上半身奋力后仰,呈弓状向下压腰,整个人如同拉满的弓一般,像前弹出。 远远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林跃这是诚心找死,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躲避方式。向前扑的显然就是搏杀,可是这搏杀也不至于将整个人胸膛都亮出来,用毫无杀伤力的身体去撞击啊!所以,林跃这种自杀性的招式,村民们都了然于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一人一鳄在那交叉的刹那,竟然只是微微错身,就前后分开。那人身于鳄身的距离差距,估计也只有林跃和蛟鳄才能感觉得到。见到这险而又险的擦身而过,所有人都为林跃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又不免对林跃燃起一丝期望。 突然,所有人都几乎惊掉眼珠的事发生了。只见河滩上,林跃在于那蛟鳄错身分开后,竟然乘着蛟鳄庞大的身躯,还未完全掠过林跃的头顶,那条大尾巴尚没有落下之时。林跃如弓一般绷紧的身子动了,蓄满力的上半身瞬间弹起,而林跃双手所执的,正是那把号称削铁如泥的金铜宝剑。 “嗤” 刺耳的撕扯声从林跃头顶响起,在林跃巨大的爆发力和蛟鳄强大的惯性拉扯下,锋利无比的剑刃轻易地刺入了,蛟鳄那条如成人大腿般粗细的尾巴里。一阵刀锋穿透鳞甲的碎裂声从剑尖响起,同时也震得林跃手指酥麻。 稠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顺着血槽布满剑身,沾满鲜血的长剑,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呼……” 听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林跃直到真正交手时才意识到,自己与这蛟鳄在力量上的悬殊之大。 林跃清楚,自己虽然瞬间爆发、占尽了先机,却仍然被那巨大的反震之力险些撞飞出去,最后几乎耗尽了全身气力,才勉强把持得住。 心有余悸的看着手中,被血水染红的宝剑,阵阵暴怒的嘶嚎声从林跃身后传到耳畔,这第一次的交锋,林跃凭借一时之勇,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反败为胜,略占上风。 “吼” 怒吼声中,蛟鳄愤怒了。从出生至今,它是第一次受到这种伤害。尾巴上那深刻的通,清晰无比的传达到,身体各处的每一寸神经,这让蛟鳄很是恼火。 原先,在蛟鳄眼中,林跃只是个微有反抗之力的猎物。自己只要多扑腾两下,这猎物也就进肚了。可是,这种想法在刚才的交战中,却被林跃那雷霆般的一击给彻底破灭了。 现在蛟鳄眼中的林跃,已经升级到与自己同样的高度,甚至对自己的生命都能构成一丝威胁。这使得蛟鳄如何能,再保持刚刚那种戏耍之心呢,奋力的用尾巴击打着河岸边的湿地,蛟鳄不停地对林跃嘶吼,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满腔的怒火。可是,又迫于对林跃手中,那把利刃的威力,迟迟不敢上前。 见眼前这大家伙明显是惧怕自己手中的宝剑,林跃心中微定,赶紧乘着这个机会多恢复些体力,刚才那一下子,几乎把林跃都快耗干了。 别看这局势大定,其实林跃心中明白,此刻若不能就这个机会,让自己快些恢复到巅峰状态。那么,林跃绝对无法再应对这蛟鳄的第二波攻击,更可能连跑都跑不掉。 并非是林跃把这蛟鳄想的可怕了些,事实的确如此。林跃因为小时候出于对动物的喜爱,曾过不少方面的书。须知,别看鳄鱼体积庞大,其实当它全力奔跑起来攻击猎物的时候,时度可以达到90公里。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每秒钟可以窜出25米的距离,虽然这种攻击状态时间很短,也就十几秒的样子。但是如果林跃毫无防备,这十几秒的时间里,蛟鳄足以将他撕成碎片。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河岸外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都在看,看他们心中的勇士,是如何一点一点的战胜这头‘恶龙’,现在林跃就是他们的太阳,他们心中的神。 “哗哗……” 水声阵阵,滔滔浪花拍打着河岸。经过半刻的调息,林跃四肢百骸已经不再似刚才那般无力,这也让他重新拾起搏杀这头恶兽的想法,猛地一挥手中宝剑,锋利的剑刃呼啸着划破空气。一时间,因为运功的原因,杀气四放,林跃部分内力灌注于双手,一步步向前逼近。 对面,经过连番拍打地面,蛟鳄尾巴上不断渗血的伤口,也在沙土的包裹下,暂时掩住伤口止了血。看看林跃走进,尤其是他手中那把,占满了自己鲜血的长剑,不停舞动威胁着自己,蛟鳄哪还敢在坐以待毙。 为了占得先机,蛟鳄也动了。这回,他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跃起,而是四肢猛地插入土中,巨尾一摆,如灵蛇一般,用力向前窜出。十步之遥一闪而逝,其速度之快如迅雷耀过天际,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同时,还带起了漫天泥沙。 然而,林跃也本能的做了相应提防,见蛟鳄扑来,那粗壮有力的鳄爪根根尖锐异常,带着呼呼风声,这架势,分明就是要一爪子把自己拍烂。 如此架势,林跃哪敢托大,忙身体向右倾倒,脚下发力顺势往右侧划数步,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稳住身形,看着蛟鳄庞大的身躯从自己身侧滑过,林跃突然警惕心大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暗道一声“糟糕”。 原来林跃想起了后世书上介绍,说是当你面对鳄鱼之时,千万不能站在其左右身侧。因为本身身体结构的限制,鳄鱼的攻击范围,便是左右呈扇形散开,倘若有人身处这个位置,必然会着了它的道。 恰巧,这时的林跃便是处在这个位置,看着那蛟鳄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林跃心中苦笑:“这回算是栽了!” 猛然间,刚刚掠过林跃身侧的蛟鳄一翻巨大的身躯,硕大无比的头颅携着万斤巨力朝右边甩开,直迫林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林跃根本就无法躲避,只能卯足了劲,咬着牙迎接下这一击。当然,林跃不可能傻到,会用手中的剑直接砍蛟鳄的脑袋,鳄鱼脑骨本就坚硬异常,更何况这只更是鳄鱼中的异种,估计连普通枪弹都无法射穿。 ------------ 第三十三章 别离 林跃自问虽然功夫不错,可仍然无法达到匹敌热武器的程度,所以蛮砍只会增加自己送命的几率。深吸一口气,林跃在这一瞬间,又进入了先前的那种玄妙之境中。 看着眼前的慢动作,林跃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若无法以最大的程度,伤害到这头大鳄鱼。那么,接下来,林跃会死的很惨。 “我去你妹的” 一声暴喝,仿佛是抽干了林跃全身的力气,其声音之大,震得所有人都心脏猛地一跳,那蛟鳄没想到林跃会来于这个时候,突然喊出这么下‘狮吼功’。要知道,这鳄鱼也是有听力的,虽然没有人的发达,但是林跃在他耳边这么一下,他也有些受不了。 顿时,被林跃吼声影响,蛟鳄的攻击势头一顿,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而林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宝剑势头一转,直刺蛟鳄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 天生万物,每种动物都有它的弱点,就如同这蛟鳄一样。鳄鱼最大的弱点就是眼睛,这也是唯一可以影响到它的行动,使它致命的地方。 一剑下去,蛟鳄万万没料到,眼见得家伙竟会走出玉石俱焚一招。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利刃,刺入自己眼中,蛟鳄想躲,可是这根本就来不及闪避。 “噗” 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从那柄长剑上发出。有剑尖剐进蛟鳄眼窝的声音,也有在巨大的冲击下,长剑脱手后,剑柄撞击到林跃胸口的声音。还有林跃被蛟鳄撞击后,向后抛飞落地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林跃失算了,他先前已经把这蛟鳄估计的十分厉害,以为这一剑,就算不能让着蛟鳄失去战斗力,也可以迫使它退回去。不想,这蛟鳄还是这么顽强的,顶着眼睛被刺瞎也要让自己受伤,倒是林跃轻视了它。 这回也真是林跃误解了那只蛟鳄,其实这在交锋的档口,两方都想在击伤对方的情况下,各凭着自己的手段躲开。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现实远远要比理想的残酷,以至于两边都落了个两败俱伤…… “大人,请恕卑职来迟一步!”刘真快步跑到刘庸政跟前,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了起来,顺便命手下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之前因为安排人手抢险救灾,所以刘真没怎么注意刘庸政去向。待所有官兵都安排完毕后,才发现自家大人早就没了踪影,心系刘庸政安全的他,忙叫上一队官兵前往上游地带寻找。 幸好之前有几个当地吏员给他们指路,刘真这才在上游的一处土坡上,返现了刘庸政,见自家大人无恙,刘真忙上前问安。 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挂怀,刘庸政显然是没有将刘真的到来放在心上。随后,便遥遥的指着河滩方向,好像要刘真看些什么。 见县令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刘真来不急向他询问,那个玩忽职守的林跃去了什么地方。就被刘庸政以奇怪手式,将自己的视线牵引到了远处的河边。这一看,差点把刘真的心脏都吓停了,乖乖,那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这般庞大。 “咳咳……那,那不是,传闻中的蛟龙吗?”因为太过吃惊,刘真竟被刚刚准备要咽下去的口水,给呛个正着儿。呛得刘真连番用手抚拍着自己的胸口,满是络腮胡子的大圆脸,一时间胀的通红。 “嗯”一声沉闷的哼声,刘庸政还是没有看向刘真,只是那紧闭的双唇终于微微开阖,道:“你在看,那蛟龙面前的,是谁?” “什么,竟然还有人?”这句话,刘真是几乎叫出来的。 果然,河滩上,蛟龙旁边,尽然有个黑影在不停地围绕着蛟龙,不断的对蛟龙做出各式各样的攻击,而蛟龙也时不时的反击一下,但都被那矫健的黑影,用特效一般高超的身法逐个躲开。 因为视野对焦的原因,刘真一时没看清楚那黑影的具体样貌。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刘真才从那黑影闪着银光的宝剑,和不远处丢在地上的剑鞘,断定了那黑影的身份。没错,那个就是林跃。 刘真心中讶然道:天呐,自己刚刚准备追究他为何懈怠职守,将县令丢于一旁,谁想他竟然在那与蛟龙搏斗。 这一想来,刘真只觉得这天都塌下来了。没想到,那个毫不起眼的小白脸林跃,竟然是如此威猛,单挑蛟龙,这简直是传说般的存在,自己先前竟然还不知死活的给他脸色看。 这!一想到自己差点惹怒了林跃,刘真恨不得立马就给自己一巴掌。还好他没发怒,若是真动起手来,拿自己非得让他撕了,这一刻,冷汗浸湿了刘真的衣衫。 与刘真的悔恨不同,刘庸政在惊讶之余,不禁心中浮现出一个问题。这个林跃实在是太奇怪了,先前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和那恶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为何在被击倒后,再爬起来时,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身手何止比先前高出了一倍,此番情形看来,几乎将那恶龙完全玩弄于鼓掌之中,难道是林跃故意藏拙,非也。 其实这种情况林跃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先前因为和蛟鳄,硬碰硬的扛了一击。以至于自己整个人连同长剑,被打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那一刻,胸口传来的疼痛,使林跃呼吸一顿,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至于昏迷了多久,在旁人看来,林跃只是在摔倒后,又接着爬了起来,并没有做丝毫的停顿。那我们姑且将这段昏迷的时间,称之为片刻。 片刻的昏迷,却如同给林跃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使得林跃瞬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还有自己所面临的一片险境,之前那种模糊的感觉,再次回到了林跃身上。 不过这次不再是眼前模糊,而这种模糊感逐渐传递到林跃的全身。这使得林跃浑身如置身在温泉中一般,轻飘飘的,仿佛自己都脱离了这个世界的束缚,心神无限的扩充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观察者周边万物的一举一动。 在这一刻,生死瞬间潜能的激发,使得林跃观物镜大成。虽然周边没有风,可是,林跃仍然用自己独特的心神看到,这三维般立体的空间中。有一股股细微的能量波动,在空间中来回穿梭,拂过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呵呵”林跃笑了,如今的蛟鳄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的可怕。林跃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头巨兽的力量正在随着,它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流逝。鲜红的血水,顺着它面颊上,原本长有眼睛的血窟窿,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河滩上。 忽然,蛟鳄身上一丝微不可查的颤动引起了林跃的注意,他怕了。 的确,这头蛟鳄是怕了,妖兽之所以是妖兽,就是因为他们不似野兽那般没有开化,他们有智慧,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该选择退避。 之前那一击重创,蛟鳄知道现在自己身受重伤,也料得林跃也绝不好过。所以蛟鳄便想要乘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对它产生威胁人类受伤时,一举将他击杀,然后再夺路而逃,等到自己伤势好了,再回来屠杀尽这里的所有村民,一泄心头之恨。 本来这一切都是再蛟鳄的如意算盘之中,可是偏偏这时候,林跃却出现了问题。不知道是因为突然间领悟了武学的真谛,还是在生死之间全身的潜能被暂时性激发出来。 这一刻的林跃,非但没有病怏怏的躺在地上,一副快要活不过今晚的模样。而是近乎变身变成超级赛亚人那样无敌的存在,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体上,所受到的每一分伤害。玩命的对着蛟鳄发动着攻击,虽然每一击力量巨大,蛟鳄也能仗着鳞甲坚固、皮肉厚实,把这一次次的伤害将到最低。 可是让蛟鳄产生恐惧的是,这林跃的力量在不断的砍杀中,非但没有减弱。而是节节攀升,一剑比一剑的力道更要强劲,出手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之前,蛟鳄还可以在抵挡的空闲,稍稍腾出利爪或者尾巴来做些反击,几次逼迫的林跃不得不停下手来。 可是到了后来蛟鳄发现,林跃好像变得越来越灵活,几乎自己做的每一次反抗,都被对方轻易化解。之后又以十倍的力量还回到了自己身上,感受着身上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还有因为长时间搏斗,而加速了右眼鲜血流失的速度,蛟鳄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疲乏。 也只有到了这一刻,蛟鳄才恐惧的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类,比自己还要凶恶百倍,他才是真正的猛兽…… 兵书有云,一二战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 第三十四章 大胆妖孽 林跃自负,即便是自己潜能的瞬间爆发,也不可能完全到达远古异兽的级别。所以唯有通过不断骚扰攻击,将这蛟鳄拖垮,才能取胜。 然而,蛟鳄在连番恶战中,也意识到了林跃的诡心。遂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一个鞭尾抽打在河沙摊上,顿时扬起漫天泥沙,铺天盖地的打向林跃。 见这头蛮兽竟然对自己耍起阴招,林跃嘴角一抹冷笑瞬间即逝,暗笑这畜生幼稚,竟以为通过这种方法就可以迷惑自己。需知,说起阴谋诡计,唯自己才是这方面的鼻祖,这头蠢兽的行为,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嘲笑归嘲笑,林跃可不敢就这么避也不避的冲上去。虽说,刚刚自己的力量,爆发了近一刻钟的时间,但每个人的潜能都是有限的。对着蛟鳄疯砍了数十刀后,林跃明显感觉到,自己所爆发出来的潜能在逐渐退去。隐隐有,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倒下去的感觉。 而这些飞扬起的沙土中,虽然多为沙土,但依旧参杂着不少碎石屑。如果林跃因为被这些东西不慎伤及要害,那可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所以,在蛟鳄尾巴扫出的那一刻,林跃忙顺地一滚,避过这漫天的土屑。 而等到林跃再站起来时,那蛟鳄却早已逃之夭夭,沙滩上只留下一条浅浅的血迹,还有上百处凌乱的爪印。顺个血迹延伸过去,滔滔江水中,智能隐约可见,一条庞然大物在浪花中翻腾,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没了踪影。 蛟鳄逃了? 是的!百年历程,就算是一个笨蛋,都会被磨成人精。可况这蛟鳄还是一个有着智慧的妖兽,它不傻,甚至还很聪明。它抓住了林跃轻视自己的心思,在对方闪躲的那一刻,果断的抓住了机会,逃之夭夭。 翻腾的巨浪中,蛟鳄并没有没有立刻游走,而是悄悄的躲在浪花下面,用它那只仅剩的左眼看着岸边。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蛟鳄那锐利的目光却已经将林跃,死死地刻在了自己的记忆力,总有一天,它会回来向林跃报仇的。当然,也许是老天的眷顾,它后来的确是再次遇见了林跃,至于这仇报没报成,那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眼睁睁的看着蛟鳄逃离了自己的视线,林跃脸上不禁泛出一丝苦笑。也许,只有这个大家伙的离去,才是大家最好的结局。 林跃明白,现在自己的战斗力,是因为临时领悟了观物镜,较之先前高出了约一倍。随后,因为踏入那玄妙意境之中,又一次翻倍提升了力量。之后还有那生死相搏,潜力的暂时激发,战斗力再次提升了一倍。 这些力量的一一叠加,四个正常装态下的林跃,才能在与蛟鳄搏杀中,不落于下风,甚至勉强齐平。可见,这样打下去,虽然林跃,有可能拼着自废半条命将蛟鳄斩杀,可是这种几率连三成都不到。 看到那蛟鳄的离去,林跃在松了口气的时候,也在暗暗警惕。看来,自己的确是对这个看似简单,其实凶险万份的时代了解的太少了。比如说这种远古异兽,绝不仅仅是林跃现在所遇到的一只,肯定还有其他生物,有百年的,也有可能有千年的,自己若是再遇到了,那一定是死路一条。 费力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这时候,因为危机的消失,林跃身体中,那股潜在的力量也瞬间真空。要知道,林跃能撑到现在,全是借着这股力量。现在,对于林跃这个村民们眼中的勇士,哪怕是一个小孩子,只需轻轻一拳,也都能将他击倒。 耗尽了功力的林跃,此刻才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柄宝剑是这么沉重,原本还指望可以将剑当作拐杖用用。不想,对现在的林跃来说,这剑实在太过沉重,重的林跃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将它拖到了刘庸政那儿。 不等林跃先到,刘庸政和刘真已经自发带着官兵和村民们跑到林跃身边。七手八脚的抢过林跃手中的宝剑,众官兵都要争着来掺扶林跃。倒是刘真官威最大,板着脸一声咳嗽,所有人都乖乖的闪到了一边。这黑老虎,谁敢触他的霉头啊。 见官兵们迫于对自己的畏惧,都纷纷从林跃身边闪开。刘真这才脸色一变,挤出一幅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并以及其敏捷的身手,蹿到了林跃跟前,满脸讨好的笑道:“林佐史请小心些,就让小真子来扶您吧!” 那种讨好语气,能从刘真嘴中说出,本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再配合这嗲嗲的声音,所有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看着刘真那几乎是因为强作欢笑,而挤得有些走样的脸,林跃倒是挺能明白这种小人物的心情的。当然了,此刻林跃也没必要计较这些过失,便笑道:“那就多谢刘县尉了,还请你将我扶到祭台那边?” “当然,您一句话,就是背,那我得给您背去!”刘真几乎是已经忘记了刘庸政的在场,口中讨好声不断。当然,这其中有畏惧的成份,可更多的是处于对林跃的尊敬。强者吗,都是用来供着的。 刘庸政岂能不知刘真的想法,不过他也默认了。在他看来,这林跃的潜力实在是太过巨大,相比之下,自己这座小庙,不久就要容不下这尊大佛了。之后,刘庸政也没多想,见林跃这般模样,便建议道:“林佐史,连番恶战,想必你也耗尽了心力,不如此刻我差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听到刘庸政的口气委婉,不似命令,更像是在与自己商量。林跃知道自己这仗打的值了,至少是这县令已经在心里面,将自己置于同一位置,那么,今后的发展自己必然会少了很多压力。毕竟,如果林跃想在这里可以真正站稳脚跟,适当的威势还是必不可少的。 今天,这蛟鳄的出现,就为林跃提供了这个机会。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在这祁阳县中,林跃于所有人的心中的地位,将一夜崛起。虽说只是名望上的,可是这也为他将来提供了一大助力,有时候,名声这玩意儿,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注重名节的古代。 笑了笑,林跃轻轻抬起手,阻止了刘庸政,道:“大人,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水患的真凶吗?” “啊!你的意思是那蛟龙,就是引起水患得真凶?”刘庸政虽说心里惦记着林跃身体。可是,一旦论及公事,他可是毫不含糊的。 “呵呵,非也,非也!”林跃呵呵的笑了,面对刘庸政疑惑的目光,道:“其实,那个大家伙也是无辜的!” “那你是何意?难道,这背后还有其他人?”刘庸政实在不习惯,与林跃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索性,将心中的问题都一块儿问了出来。 林跃知道刘庸政的不耐烦,换做是自己,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个暗害自己的人是谁。随即,也不在绕圈子,费力的抬起满是泥沙手,远远的指着那个正怵在祭台上发呆的巫师,对刘庸政道:“至于幕后黑手的身份,那大人就要问他了!” 林跃话语还未落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祭台上。那个因为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正愣在那儿发呆的巫师,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刘真一个手势,手下官兵们迅速的将祭台团团围住,估摸着那巫师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刘庸政才搀着林跃,一同上了祭台,走至跟前。 “唉,说你呢,别傻愣着了,快起来!”木制的刀鞘又宽优厚,拍打在人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刘真哪管的这些,拿着大刀的右手随意一挥,一下子抽打在那巫师的脸上。 还在兀自发呆的巫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猛地给抽醒了,脸上那鬼面也被打飞到了地上。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那巫师眼看着自己大势已去,跑也跑不掉,遂痛哭流涕的对着刘庸政,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见对方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刘真当着众人的面,有些放不下脸来。尤其是看到林跃,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好想再说:你当初那股子对我耍狠的劲,哪儿去啦? 这让刘真更是觉得脸皮发烫,一时间怒火中烧。在刘真看来,这巫师只顾求饶,全然忽视了自己的存在,看来是自己对他太客气了。一时间,刘真这心中的火气,在巫师这儿找到了宣泄口。 “啪” 一脚踹在那巫师的头上,这刘真好歹也是练过武的,这一脚下去的力量,可绝非常人所能承受。当即将那巫师踹翻在地,可怜的巫师被踹倒后,又余势不减的翻了个身,头又猛地撞到了祭台上。 木板铺成的祭台地面,被这巫师的头颅一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一下,把那巫师弄得几乎是有气进,没气出,趴在地上是一个劲的抽搐。 ------------ 第三十五章 你才不是人 但是,这刘真显然还没打够,因为当这县令和林跃的面,所以没再敢对其要害下狠手,怕将这唯一的线索打死。只得又骂骂咧咧的走上去,对着那巫师的小腿骨又用力跺了两脚,每一脚下去,都伴着那巫师的哀号声和骨头的碎裂声。 看着刘真折磨这巫师,林跃并没觉得什么不对。以前自己因为混黑社会,所以对付叛徒时,没少干过这些事,甚至为了成效更显著些,林跃曾一度研究过,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一类折磨人的手段。 所以,对于刘真这种低级的手法,林跃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趣。到是刘庸政和在场的村民们有些承受不住,一边是饱读诗书的斯文人,一边是老实憨厚的农民,刘真对巫师的这两下子,他们几乎只是看看,都要丢了半条命。 摆了摆手,示意刘真停手,刘庸政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道:“停了吧,再打都没气了。” 这时候刘真才意识到,自己下手的确是狠了些,有些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便识趣的退到了林跃身后。 “哎,死了没?要是死了,那可就直接把你扔到江里喂鱼了?”顾及到刘庸政还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各中环节、关系,林跃只得代替他亲自问讯。轻轻踢了踢,已经昏死过去的巫师,林跃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再次将对方唤醒。 这种情况林跃遇的多了,因为怕挨打而装死的事,自己也处理了不下上十起。只是微微一诈,刚刚还在处于昏死状态的巫师,当即就醒了过来。一看,唤醒自己的竟然是林跃这个恶魔,那巫师顿时身子一颤,一股骚臭味儿,便从他身上发出,显然是被林跃下的屎尿俱下,大小便失禁了。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瞥了眼自己两侧,被这巫师的秽臭,逼退的刘真和刘庸政,还有四面皱起眉头的官兵。林跃心中冷笑,一群废物,连这点臭味都无法忍耐,今后能成何大事!心中虽然充满了对所有人的不屑,但林跃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转身向着地上的巫师,直接无视对方身上散发的恶臭,笑眯眯的问道。 “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在那个巫师看来,林跃无异于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就算是笑,那也是恶魔的微笑,是会死人的。惶恐不安中,那个巫师终于道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巫师本名叫作金大,生于一个渔夫家庭。其曾祖父在打渔时,无意中捕回了一条刚出生的小蛟龙,也就是小蛟鳄。当时的人无知,看到自己竟然捉回了一条传说中的神物,既不敢报给官府,一时间又起了贪宝之心,遂就悄悄的将那小蛟鳄给收养了。 最初的小蛟鳄很乖,因为动物世界的潜规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母亲。所以,在金大曾祖父的照料下,蛟鳄就这么稳稳当当的长大了,也么惹出什么事。后来就是其祖父、父亲,等到了金大这一辈的时候,血脉中的气息也就越来越弱,蛟鳄也逐渐成年,脱离了金大的控制。 有因为蛟鳄食量的不断变大,每日金大所捕得鱼,仅仅够自己的温饱。没了血脉的气息,没了食物的来源,你让着蛟鳄还怎么再听话,这让金大是头疼不已,整天寻思着,怎么处理这大家伙。 直到有一次,金大去附近集市卖鱼时,无意中听到身边的人闲聊。说什么某某郡发大水,最后请巫师前去作法,才平了水患。这让处于困境中的金大,好似找到了一盏明灯,顿时,一个生财的点子被他想了出来。 没错,就是之前林跃他们所遇到了。每当听说有什么地方,有水患发生时,金大就第一时间赶到那个地方。先在前一天夜里,安排蛟鳄躲入水中,然后金大再扮作巫师,第二日到场作法事。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喂饱这蛟鳄,自己也可以赚得大把金银,一举两得啊! 可是,才开始还好,但越到后面,这蛟鳄也就越来越不听自己控制。最先喂得还只是鸡鸭之类的家禽,后来逐渐到了牛羊。到最后无意中,在做法时有一小孩落水,竟然被那蛟鳄直接给生吞了。 金大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家伙只有吃人才会满足,一想到杀人犯法,金大就想停止这一切,可是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了。金大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获取更多的钱财,蛟鳄也才会满足,这种状态就像吸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听完金大的叙述,不管周围所有人,那如尖刀利刃一般的目光。林跃却另有所思,确实,这蛟鳄本就是兽中异类,又活了百年之久。 对于这种妖兽,人类无疑是最好的食物,因为人本就是集天地之精华于一身的高级动物。其血中灵气之丰富,非是普通兽类可比,所以,对于这些已经微微有些开窍的妖兽来说,其诱惑无疑是顶尖的。所以,这蛟鳄才会如此的嗜血。 “可是,这幕后黑手呢?”强忍住自己的愤怒,刘庸政没想到,这金大会是如此的丧尽天良。为了私利,不惜残害同类。这种人,就是千刀万剐,也都不为过。 “好,这也是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林跃结过了刘庸政的话茬,继续问道:“据我所知,这年头消息传播,应该极为不便。这祁阳水患,只是昨天夜里所发生的。 按理说,就算你消息再灵通,也应该是今天知道,明天才能安排好一切,然后作法事啊!为何,你却今天就出现在了这里,如此快的速度,莫非这水患就是你搞的鬼?” 说罢,不等金大解释,林跃面色一寒,对身后官兵厉声道:“来人呐,给我将这个水患元凶,推出去,立斩无赦!” 金大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林跃,说变脸就变脸。看到那些,要拖自己下去问斩的官兵走近,金大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的趴到地上,朝着林跃哭喊道:“大人,冤枉哪,那不是我干的!挖掘上游堤坝的,是另一伙人……” 见金大在慌乱中道出实情,林跃这才将心中紧憋着的一口气松了出来。其实,之前一切的都只是林跃的推测,他并不能肯定,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林跃在赌,赌自己究竟能不能,从金大口中撬出来这水患的线索。 要是赌赢了,林跃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元凶。若是赌输了,那就是林跃自己判断失误。当然那也没什么损失,林跃大可以退后一步,放弃对真凶的追踪。单拿这金大做替罪羊,至少以后朝廷追究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可见,刚刚林跃并非全都是在做戏给金大看,吓唬他。而是真有杀他的意思,就看金大配不配合,倘若金达真是一无所知,林跃也不会下令饶了他,直接处决。不管怎么说,这黑锅还是有人要背的。 虽说事情有了转机,可听林跃的语气,却没有任何饶了他的意思。冷笑两声,林跃沉着脸道:“真是笑话,区区一句保命的胡言,本官岂会相信。” 虽然,林跃的语气,听起来还是这么强硬。可是见他挥手,呵退了围上来的官兵。金大顿时心中大喜,知道这眼前的恶魔,似是给了自己机会。忙不住的对着林跃磕头,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哭诉道:“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虚假之言,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接着,金大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因为过度惊吓,使的金大言辞极为混乱,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半天,林跃这才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弄明白。 原来,金大自从有了这个生钱的法子后,小日子也过得舒坦了起来,甚至还收了两个弟子。如今正是梅雨季节,不少地方都发生了水患,比如说隔壁的会稽郡。前两天会稽也发生了一起大水,淹死了不少人。 这不,因为做法多年,而名气大振的金大,也被早早的邀请到那儿,做了场祭神的法事。赚了个满盆体钵的金大,在回去了路上却发现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话说,在这赶路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让别人发现蛟鳄,金大也唯有在白天睡觉,到了晚上再连夜赶路。事情发生的时间,也就是昨晚亥时,即十点钟上下的时候,金大正巧途径这鄱水的上游河段。 走着走着,突然间,金大听到前面的河堤上,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本着好奇心,金大就壮着胆子。往那段堤坝上靠了过去,远远的,只见有一伙人,正扛着铁锹,在堤坝上铲土。 见此情形,金大心中更是好奇,心想:这些人晚上不好好的呆在家里睡觉,却跑来挖堤坝,这事定有诡异。 ------------ 第三十六章 徐福 需知,在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人们几乎都要铁定遵守的生活规律。而这些人却一反常态,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就是,那时候人们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极弱,这防洪河堤,就像他们的命根子一样,好好的却要毁坏。一时间,众多问题直指那伙身份不明的家伙,这其中绝对有阴谋金大寻思中,那伙人已经迅速的将鄱水的大堤给掘了一个大口子。没有了堤坝的阻拦,顷刻间,这滔天的洪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轰隆隆的奔腾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然这河堤在村民们的努力下,被筑的极为结识,但是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凭着在整条鄱水的力量做为依托,洪水的冲击力岂是人力所能衡量的。在这巨力的冲击下,大堤的缺口越来越大。 大堤下面,窄小的防洪河道根本就起不到半点作用,瞬间便被洪水灌满。接着更为汹涌的水势,漫过草地,穿过树林,在山谷的尽头直泻而下。可怜山谷中数个村落,那些几辈人辛辛苦苦建成的家园,都被这洪水在咆哮声中毁于一旦。 那一刻,金大看的呆了,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还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村里的人。 后来,决堤的那些人,见大功告成,也都纷纷逃走。只留下金大还躲在后面的草丛中,目睹了这一切。 “之后,你就一时贪财心起,想借着机会,再赚一笔?”看金大叙述到后面有些支支吾吾的,林跃便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人,小人真的不敢了,是小人该死,小人贪财……”在金大看来,林跃的表情比之刚才更加诡异,遂一面死命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一面乞求林跃,希望对方可以饶了自己这条小命。 这回林跃没有再理会这家伙,自己该问的都问完了,所需知道的也都弄清楚了。这时候的金大,在林跃眼里,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与死人无异。如果这时候,有人想要杀这金大,林跃绝不会反对。 转头看向刘庸政,林跃抱拳道:“托大人鸿福,跃,此次幸不辱使命,已经成功的查明了这次水患的原委!” “嗯!但是,即便是知道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可是那些人的身份?”刘庸政还是有些迟疑,毕竟,即使自己弄清楚了水患的原因,可是一天凶手没着落,这个案子自己就没法交代。到时候把这个解释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人们只会认为,自己这个祁阳县令,玩忽职守致使发生水患,最后还编了个理由来为自己推脱罪责。 “这倒是个麻烦!”一时间,林跃也有些无从下手。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指纹提取技术,那堤坝处也没装有摄像头。茫茫人海中,对方连个影子都没留下,这让林跃怎么追查,就算是巧妇也难成无米之炊啊! 听到两人交谈,那金大猛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一收获,一时间让他都忘了自己的腿是断的,正准备站起来走过去。 “扑通”一声,刚刚爬起还未松手的金大,却因为两腿下方传来的剧痛,而无法站立再次摔倒在了地上。然而金大却并没有放弃,而是再次是爬到了林跃的脚边。才费力的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献包似得举到林跃的小腿高度。 金大那沾满了泥血的脸上,因为疼痛而纠结在一块的五官,这一刻,又再次舒展了开,忙讨好般的对林跃道:“大人,这个是我从他们驻足的地方寻到的,您看,有没有用处?” “哈哈,不错!不错!”林跃恨不得立马就赦免了这家伙得罪,笑眯眯的拍着金大的肩膀。林跃心中大喜,暗道: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真是要什么来什么。正愁这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没想到这金大又主动的送上了门儿,看来老天还是挺眷顾自己的。 相反,刘庸政这时的脸色,已经变的有些不太好看。一把夺过金大手中的腰牌,便仔细端详了起来,越看这脸色是越差。短短两三秒,那紫檀木制的的腰牌,在刘庸政的手中,仿佛就变得重若千斤。 心思细腻的林跃,早已察觉了刘庸政的不对劲。顾及到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机密。林跃便悄悄凑到刘庸政的跟前,耳语道:“大人,这块腰牌,莫非有什么问题?” 几乎是咬着牙来压制胸腔中的怒火,过了好久,刘庸政挤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道“这块腰牌,是阴陵县府的……” 这阴陵县府好端端的为何要给刘庸政下绊子呢,而且还不惜做出掘河毁堤,这种迫害一方百姓的做法!难道是刘庸政与那阴陵县令有什么私人的仇怨,一想到这些,林跃不禁有些头痛。说句实话,如果是一些公家差事,他还很乐意去做。 但是,一扯到这些私人恩怨之类的,林跃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躲开这种事。毕竟,这个县令与县令之间的恩怨,不是林跃一个小小的吏员可以从中左右的。非但林跃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很有个能被牵扯进去,到时候成了两人争斗之间的炮灰,这可就不划算了。 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林跃,深知明哲保身之道,该你管的你就管,不该你插手的就不要乱插手,免得搞到后面引火烧身。 也许是察觉到了林跃的想法,刘庸政缓缓地吸了口气,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激愤的心情。随后自嘲的笑了笑,对林跃道:“不仅是你,就是我也没想到,堂堂一县之尊,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暗害别人,实在是叫人不耻!” “那,大人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对刘庸政拱了拱身子,林跃这时候难得一副谦虚模样。其实倒不是他这么快就一改了先前张扬的性格,而是故意装作一副不知如何应对的样子,恳求刘庸政拿主意。 林跃既然决定,自己不想跟着这件事,搭上任何一点关系。所以就应当时刻注意自己说的话,每每在这一刻,当轮到林跃提建议的时候,林跃总是打太极般的将话锋一转。再转回去由刘庸政定夺,因为只有这样,林跃才能算是勉强与这件事撇开关系。 “唔,此事影响之大,实在不宜公布!”沉默了许久,刘庸政终于决定,还是独自咽下这口恶气,并非是自己胆小怕事,而是这件事后面的两县人物牵扯之广。刘庸政觉得自己实在不宜捅上天去,对于这种事,有时候,还是私下解决来的最好。 当了近十年的县令,这刘庸政心里可是雪亮着呢。对于林跃刚在话中隐隐传递出,想要置身事外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不过,他也没有戳穿林跃,毕竟林跃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人家好好的,干嘛要这么替你拼命,除非他是傻子。 不过也正是这样,这林跃也就越让刘庸政欣赏。审时度势,适当出击,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种世道中,活的最为滋润。日后的仕途中,相信着林跃也可以左右逢源,获取最大的利益。说不定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算是刘庸政,还有依靠林跃照拂的那一天。 这一刻,刘庸政笑了,仿佛是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之前心中的种种烦恼,都在他这笑容中烟消云散。轻轻的拍着林跃的肩膀,刘庸政微笑道:“如果没有腰牌,我却让你就水患问题,给个在场乡民一个解释,你当如何啊?” 看着刘庸政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林跃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好像完全被看穿一般,心中的每一件事都被对方完全看透。一时间,冷汗浸湿了林跃的后背心,这是他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忙心下暗自警惕,以免再露出什么下意识的举动,让对方看了去。 同时,刘庸政话中的意思,林跃也明白,他是动了杀心,让这金大做替罪羔羊。至少,这蛟龙作乱,引发洪水的故事,在民间也不止这一起,就算没了阴陵县令这个幕后凶手,这蛟龙一说还是颇有分量的。只可怜这金大,虽然极力配合林跃查案,到头来却还是要落了个身首分离的下场,真是好不悲哀。 之后的时间里,林跃在刘真等官兵的配合下,将所有难民们都聚集到了一起,对他们说了有蛟龙出没,以至于破坏了堤坝,引发了洪水一事。并很快处理好了难民的安置问题,至于刘庸政,就提前带人押着金大,回了县衙。 一时间,九江郡内谣言四起,不过这些起因都是相同的。都是说有蛟龙出没于鄱水一带,并四处作恶,引发了一场大水,导致祁阳县域内,数个村庄被毁,人们流离失所。因为这是官方的解释,所以,谣言中这些部分也都大致相同。 ------------ 第三十七章 玄门异术 至于谣言后面的部分,就并非官方的解释。而基本上都是当时在现场,目击了一切的村民们说的。比如说有个勇士,与蛟龙大战,最后击败了恶龙,保护了一方的安定,这是最贴近事实的版本。但其中也有夸张的,说什么有个勇士乃是天神下凡,只用了三招便击杀了蛟龙,并将其分尸于鄱水中…… 诸如此类的谣言数不胜数,仅仅是两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经传遍了九江郡的大街小巷。这林跃的大名,以第一时间成为当地人们的饭后资谈,其名声响亮程度,绝不亚于后世那些歌坛巨星。就连,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林跃的名字也在朝会中屡被提及。 咸阳城的皇宫之内,一如既往的执行着早朝,其实这每日的朝会中,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所以许多官员都不免有些厌倦。但迫于对秦始皇的畏惧,无论这早朝内容多么枯燥,每个参与朝会的官员,还是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端坐在地上,做出一副聆听之态。 不过,相比于往日,今天的朝会内容倒是新鲜了许多。原来,因为南方连日的降水,各地水患都有发生。然而,在这些水患的的处理中,竟然出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说是,在一个叫祁阳的小县城中,当地百姓竟然在那儿,发现了一条传说中的神物——蛟龙。而让人更为惊奇的是,那个城中还有位勇士,凭借着天神勇武,将蛟龙击退。 这个消息一经说出,满朝文武都惊动了,同时也都对这个勇士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个被后世誉为千古第一帝的秦皇——嬴政! 诺大的秦皇宫内,此刻鸦雀无声。大殿中的官池内,文武百官都静静的端坐于两旁,等待着皇帝的发话。 微微扫视了一眼坐下的百官,秦始皇嬴政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人生无常的感慨。曾几何时,他还是一个每天都要,看着别人脸色度日的质子,整天提心吊胆于当时赵国的王孙贵胄之间。 如今,自己却以端坐于秦王宝座之上,并在短短数年时间里,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创下了这不世霸业。转眼间,自己这空前绝世的帝国从建成至今,已有十载。没想到,在这建国十载的华诞,上天竟降下祥瑞,自己的国土上竟有神兽出没,这无疑是上天的一种暗示。 但这暗示着什么呢?古代皇帝自封为上天的儿子,所以极信天命,每当有什么异事发生,都会想尽办法与自身联系起来。这秦始皇也不例外,抱着这种疑惑,嬴政遂对跪在台下的徐福问道:“先生,你认为此次天降祥瑞,该做如何解释呢?” 徐福,本名徐巿,字君房,齐地琅琊人,秦著名方士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可以这么说,历史上真正的徐福,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不过,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徐福也只有低头的份儿。听到嬴政竟然把蛟龙,当成上天赐予他的瑞兽,徐福心中冷笑,那种生物充其量也就是,为害一方的妖兽,只是稀有了些。谁知道,在这些统治者嘴中,竟成为了炫耀自己功绩的说辞,真是有够自负的。 当然,这徐福也是心中想想,可绝对不敢说出来。在去年,与自己同为御用方士的侯生和卢生,就是因为出言批驳了朝政,被秦始皇听到后,一连四百六十多人,被同时处以坑儒之刑。想想那场景,直到现在徐福都觉得心有余悸,寻思着自己也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装模作样的掐指演算一番,徐福顿时计上心来,忙朝着秦始皇拜下,其神色无比激动道:“大喜呀,陛下!” “哦,喜从何来?”虽说心中早已认可这是件好事,但是亲耳听到这话从徐福口中说出,嬴政威严的面容上还是不免平添了一份喜色。 “回禀陛下,小人刚刚用阴阳五行之法,将此事推算了一遍,结果发现,那蛟龙竟然和长生药一事有关!”扯了扯嗓子,徐福为了早日能离开这个暴君的身边,不惜抛出了这个对嬴政来说,无比香嫩的诱饵。 长生药,嬴政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猛然间停顿了一下,随后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直冲脑门。他很早以前就开始,四处寻人炼制这长生药物,可是数年过去了,都依旧一无所获。感受着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徐福的话,无疑是让已经死了这份心的嬴政,再次萌生了希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了半天的人,猛然间抓住了稻草一般,不管这根草是否能救自己,自己都要全力一试。看到徐福还有些犹豫,嬴政不禁也失去了往日那份作为帝王的沉稳,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嗯,说详细一点,究竟这其中有何关联!” “是这样的陛下,以往的数年时间里,之所以无法练成这长生药物,其中主要的原因便是,这药物的成分不够。须知,天地万物,皆一阴一阳、一静一动、相生相克,这长生丹药也是如此。” 顿了顿,见台阶上的嬴政正凝神细听,徐福心中暗笑,随即又接着道:“之前,长生药中所用的几味药材,皆是这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一类的植物。这些植物属静物,正满足了阴阳相生中,阴物这一特点,现在所需的,只要阳物即可!” “先生是说,这阳物就是那蛟龙?”秦始皇越听就越觉得有理,暗道,难怪之前数年中,都没有练出长生丹药,原来都是这其中主药没有配齐。历史上,秦始皇一生英明,唯独在这件事上,犯了个大糊涂。毕竟,人无完人,长生不死对他这种统治者的诱惑太大,以至于被徐福钻了空子。 “陛下英明,据小人所致,这种蛟龙因为得天独厚,所以生命悠久,可以活至万年,只要用它的血入药,到时候,陛下就是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了!”说罢,徐福再次弓身拜倒,当然,这一同下拜的还有当朝百官,一时间,呼声震天,响彻皇宫内外。 “哈哈……”一阵长笑,嬴政此时的心里极为痛快,不禁抚手大笑。随后,示意众位卿家起身,又对徐福道:“那先生,可有何办法,再去取那蛟龙之血。刚刚祁阳县的上书中也说明了,蛟龙已被一名勇士击退,如今不好再找啊!” “还请陛下放心,只要那蛟龙还在祁阳一带,小人自有将他降服之法!”事情都说到了这份上,徐福哪里还能再在不抓紧这个机会,连忙向嬴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前往。 看到徐福如此为自己尽心,嬴政也深感欣慰,看来也不妄自己多年,锦衣玉食的招呼着他。便笑道:“难得先生有如此忠心,朕在此保证。若是先生能取回龙血,朕钦此你为万户侯,并可世代沿递。” 由此可见,这回嬴政可是下了大本钱,一定要得到这长生药。不过,就算你如此尽心,人家也就未必领情。现在徐福好不容易才从虎口中脱身而出,又怎会犯着连命都不要,再回去呢。 “谢陛下隆恩,小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以。此事宜早不宜迟,小人即刻就准备出发!”见大功告成,徐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当即就像嬴政请辞。 如此举措,在嬴政看来又是另一种感受。这个徐福,对自己真是有够忠诚的,自己本就有些等不及,想命他明日启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报国心切,这就准备动身。按理说如此反常的行为,应该引起了嬴政的警觉,可是这时候的秦始皇却早已被长生美梦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并且还大方的赐予他数千童男童女,供他差遣。 看着徐福退去,嬴政的心思又从长生一事,再次回到了那蛟龙一事上。只见奏章上,“有勇士击退蛟龙”一句话,不禁引起了嬴政的注意。他刚刚听徐福说,自己可以用法术将蛟龙制服。而现在,嬴政对奏章上这个用武力,便可将蛟龙击退的勇士也不由的提起了兴趣。 在嬴政看来,徐福运用这玄而又玄的法术,取巧制服那神物倒也没什么。反之,用武力来制服神兽,这一点却让嬴政大为惊叹,这得多大的力量呀!如此勇士,要是能为自己所用,那无疑是一件快事。 想着,嬴政便转头向着左手边的丞相李斯,问道:“丞相,对于这奏章上所述的,那名击退蛟龙的勇士,你有何看法?” 正坐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的李斯,哪料到这皇帝会突然问起自己这个。连忙起身,小步走到大殿中央,朝着台上的嬴政遥遥一拜,道:“臣以为,既然是这郡守所奏,此时定然不会掺假,那勇搏蛟龙的勇士,也定有远超常人的本事,陛下不妨将他召来,一试便知。” ------------ 第三十八章 鬼谷子也玩穿越 “如果这勇士,真如奏章上所说的那样威猛无比,陛下便可将他留下任用,我大秦也就多了一员猛将。若是那人名不副实的话,陛下也可以将他驱逐回去,以显示陛下的宽厚爱仁之心……”这李斯从政多年,虽然不是个马屁精,但却也摸透了自家陛下的一言一行。见嬴政对那个祁阳勇士感兴趣,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将话说了出来。 满意的看着李斯,心中赞道,不愧是自己所看重的丞相。嬴政遂笑道:“好,就依丞相所言,将那勇士召来咸阳,朕要亲自一试……” “阿嚏”正在院中打拳的林跃猛然间打了个喷嚏,使得此刻正在运功阶段的他差点叉了气。为此,林跃不得不停下来,揉了揉鼻子寻思着,莫非自己感冒了? 但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就被林跃否决了,自己本就是走的内家拳一脉,每时每刻都有内劲护体,只要不是收了什么重伤,没那么容易头疼脑热的。 或者就是有人念叨自己了?不过林跃随后也把这个想法否决了,自己一刚初来乍到的,谁会这么无聊,没事念叨自己。不过,这回却是林跃想错了,的确是有人在念叨他,而且这人还是这个时代的终极BOSS――秦始皇。 距离上次与那蛟鳄一战,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林跃都在家中修养。毕竟,那场生死之搏给林跃造成的伤害太大了,耗尽了所有气力不说,光是胸口被撞的那一下子,就让林跃在回去的当晚,连咳了一夜的血,几乎是伤及了五脏六腑。 饶是有着那变态恢复能力的林跃,也在家中足足躺了两天,直到今天,林跃才勉强能下床活动。 潜能的激发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完全就是一种,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来瞬间过得强大力量的保命法子。这也是为什么,林跃学会在床上躺了两天的原因了。 其实第三天,林跃还准备赖在床上的,但是为了即时巩固自己在那次战斗中,无意踏入的观物境。林跃还是强忍着浑身上下,因为伤势还为完全复原,而不时传出的酸痛感,在第三日清晨时分下了床。 缓缓的将一整套拳打出后,林跃整个人好像刚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上下,无不被汗水浸透。 见林跃将一套拳打完,关琴顺手将手巾递了过去。有些气苦的看着林跃一脸无害的模样,关琴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哥哥究竟是不是托这个家伙来照顾自己的。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几乎每次都是自己在照顾他,而且每次都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回来,弄得自己总是替他心疼好久。 都听街坊们说,那些县署中的差事都十分清闲,为何林跃这家伙,总是一天到晚有忙不玩的事呢。弄得自己每天在家无聊死了,关琴越想越觉得气愤,精致可爱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一了个大大的不满。 看得林跃一阵郁闷,暗道自己没得罪她吧,随机便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酷酷的表情,对关琴道:“关琴美眉,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哼”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招,关琴直接无视了林跃的存在,撅着嘴巴转身回了屋中,只留下林跃一人,在院中尴尬不已。 “臭丫头,下次别落我手里……”哼哼了两声,似是挽回自己尴尬的局面。虽说林跃在外头,无论是以前的黑帮,还是现在都县府,都是那叱吒风云,从不吃亏的主儿。可偏偏对上这丫头,林跃就有一种老虎遇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不但是没讨到半点好处,还被对方噎的半死,而且林跃竟然还生不起丝毫的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满心纠结的林跃,在这个时候,也唯有通过这种方式,来小小的安慰下自己。 “噗哧”看着林跃在院中一副郁闷不已的模样,躲在窗户后面的关琴不禁笑出了声儿。原来,刚刚关琴正是故意这样,为的只是气气这林跃,谁让他总是令自己担惊受怕的。这不,看到林跃吃瘪,自个儿正躲在屋子里偷偷乐儿呢! 忽然间,见林跃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笑声,正在院子那头朝窗户这边望过来。吓得关琴赶忙捂住嘴巴,做贼心虚的蹲了下去。谁知却在慌乱中,额头碰到了桌脚,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叫出声儿,脸蛋儿憋的通红。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林跃的目光又吸引到了院门处。赶忙将外套披上,林跃这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开门一瞧,原来是王二。 估摸着县衙中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刘庸政也不会派人过来。林跃便呵呵笑道:“这不王二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快请进!” 看着林跃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王二就算再浑,也不敢因为林跃客气,就对他放肆。眼前的可是能打败蛟龙的神人啊,王二也听其他官兵说了,关于林跃的英勇事迹,甚至还亲口听到了自己姐夫的承认,此刻的林跃在他眼中,那简直就不能再用尊敬来形容,而是信仰,当做神来膜拜。就连林跃那客套的微笑,在王二看来,也如同沐浴在春风中一般。 当听到,林跃称呼自己做哥的时候,王二此时的状态,已经不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而是诚惶诚恐的,对林跃躬身道:“先生太抬举小人了,如此称呼就是折小人的寿啊,还请先生直呼小人全名!” “嗯,不知王二兄找我何事?”知道一定是自己那鄱水河一事,已经彻底传开了,眼前这王二才变得这般谦虚有礼。虽然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过林跃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是这样的,咸阳那边下来了一道诏书,县尊大人真在等你过去接旨呢!”虽然对林跃以同辈称呼自己,王二还是感到莫大压力,但是迫于这圣旨的重要性,王二便姑且抛开这些个人问题,将刘庸政的意思传达给了林跃。 “啊,咸阳城的圣旨!”林跃听到后,也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水患问题这么快,就引起了那边的注意,林跃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那蛟龙一说究竟管不管用,若是咸阳那头不信,那就遭了。 显然,这次是林跃多虑了,因为那蛟龙一事,不但是皇帝相信,就连满朝文武都也深信不疑,这主要还得感谢那个徐大忽悠。不但把自己忽悠的逃出升天,就连林跃也被扯了进来。 即使林跃就住在这祁阳县城中,但是当林跃赶到时,众人都已经等候了多时。 当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被这祁阳县城的县令搀入县衙大堂,正在那儿喝茶的传旨宦人,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 难道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勇士,一时间,传旨宦人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荒唐,这怎么看都是个书生啊,遂咦声道:“这位小哥是?” “回大人,此人便是我祁阳城中的那名勇士”怕对方误会,刘庸政赶忙对那宦人介绍道。 “嗯,你就是这祁阳佐史,林跃?”不阴不阳的声音,从那宦人口中说出,叫人听的直掉鸡皮疙瘩。 始皇帝下令,招县级小吏觐见,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虽说林跃在接旨前后,都与众人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可是,其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谁知道这次叫自己去干什么,普通封赏何须将林跃亲自招去,这里面的问题可不简单呐。 谕旨中是这样写的:‘朕闻此次水患,天赐蛟物于祁县,后有勇士伏之。甚奇,特招与见之!’很明显,这秦始皇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为题,竟然对林跃起了兴趣。当时读完诏书时,那宦人还特意叮嘱,最好早些启程,莫让陛下等急了。 这可乐坏了祁阳的一帮大小官员,无不对林跃恭贺再三,望着他以后飞黄腾达了,也不忘拉自己一把。倒是刘庸政眼光深远,看出了林跃这咸阳一行,定然凶险无比。先不提着一路上各种无法预测的危险,就算是林跃成功到达了咸阳,面对这一个个城府极深朝堂百官。纵然林跃再过机灵,也保不准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夕阳天,古道旁,祁阳县外,刘庸政与林跃并肩而立,此刻两人心中都有一丝不舍。对林跃来说,虽然短短几天的工作,但可以看出,这刘庸政无疑是个好的上司,至少是对林跃非常的包容。 看着林跃对西边,咸阳方向的眺望中,露出的一丝神往之情。刘庸政也心中感慨,为何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小子,可惜了如此出众的才华,却不能为自己所用,遂心下黯然,拍着林跃的肩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出了这祁阳,后面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 第三十九章 穿越的不止一个 “谢大人提携之恩,跃,今后若有出头之日,定当报答大人!”要说没有感情的人是死人,只要是活着都有感情。林跃也是如此,只不过平时看得淡了些,此刻听得到刘庸政的肺腑之言,怎叫林跃不心中感动,就连话语间,也多了一丝颤音。 “最后,本官再送你两样东西,也算是离别的礼物吧”说着,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一把精铜宝剑,正是林跃上次与蛟鳄搏斗中损坏的那柄。虽然二十多斤的长剑对刘庸政,这一介文人来说已是极重,可是刘庸政依然亲自将宝剑捧到林跃跟前,以示真心。 待林跃接过,刘庸政又道:“此剑上回破损,本官以亲自带去欧阳子大师修铸过,并又在其熔铸的过程中加了几种金石,比之先前更为坚韧。相信这一路上,有此利器傍身,你也定可省去诸多麻烦!” 听完此言,林跃遂下意识的掂量了下手中宝剑,发现果然比上次拿的时候重了几分,也不由得想要试试这把剑的威力。虽然林跃修得是拳法,可是事实上,武学之路殊途同归,无论是剑技还是拳法,练到最后都可以相互转换。 所以,即使是林跃没有学习过一招半式,但是在偶尔应敌的时候,也会用剑来表达出自己的那股拳意,使敌人防不胜防,纷纷落败。看到林跃对这柄宝剑的喜爱,刘庸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摆了摆手,转身与刘真回了去。 林跃正端详着手中长剑,等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刘庸政早已走远。心中不舍的同时也不免奇怪,不是说两个礼物吗,这才是第一件,那剩下的呢。可是眼见着刘庸政一行人已经走远,林跃在也只得作罢,闷闷得看了会儿远处,直到对方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 感受着手中宝剑的分量,林跃心中燥痒难耐,迫切想要试试这长剑的威力。随即便拔剑出鞘,刚刚拔出剑身寸许,林跃就觉一阵寒光耀眼,心中不免又期待了几分。忽然间,林跃的目光被剑身上所刻的一行篆书吸引住了,入了县衙有些时日,林跃在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将秦朝文字识得个大概。 只见,剑身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十六个小字,抚摸着每个字的边脚处,还有些割手的笔锋,林跃一眼便看出这是后来刚刻上去的。 原本就对古文就有些研究的林跃,在读了一遍后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这是《道德经》中的一句原文,其大致内容就是告诫林跃: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能只逐利益、贪得无厌,做人也不要机关算尽,不然很可能会遭到别人报复。 此时此刻,就算是林跃再糊涂,也知晓了这十六字,就是刘庸政送与他的第二件礼物。看着这剑身上一笔笔刻痕,感悟着这句话带给自己的冲击,林跃不禁又朝着刘庸政消失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也是这一刻,林跃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于自大,太不将这个时代的人物放在心里。也亏是林跃遇见了刘庸政,若是其他人,早就整死林跃了。试问,谁会要这么一个,天天算计自己的属下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找没趣吗。 一时间,林跃有些心灰意冷,不禁轻叹了口气。想起当年教自己拳法的老师父,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小聪明赶不上大智慧,做人还需立足于原点,方能有成效!” 当年的林跃根本弄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悟出了些什么,看来这以后行事啊,还需低调谨慎。尤其是到了咸阳以后,一时间,林跃感受到了自己肩头的莫大压力。 “喂,别发呆了,人家都走了老半天了,你还傻愣在哪儿干嘛!”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把正在感悟人生哲理的林跃又拉回了现实,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关琴从车窗探出头来,招呼着林跃,示意他快些赶路。 看了眼正对着自己招手的关琴,林跃无奈。自己接旨奉诏去咸阳,这一去前景尚未可知,怕关琴跟着自己受罪,那就违背了当初林跃答应关飞,照顾她妹妹的初衷了。所以林跃特意请求刘庸政,以及县署中的一干同僚,希望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帮着照料关琴。 可当这一切都安排妥帖时,关琴却哭闹着非要跟林跃一块儿去,这让林跃很是为难。最后,直至关琴抬出了林跃答应自己哥哥,照顾自己的誓言作为要挟,林跃这才勉强同意。其实凭心而论,林跃也不想这丫头离开,至于原因,林跃还真不好说,就是一种放不下的感觉。 以至于,出现了刚刚关琴吆喝林跃上路的一幕。随手将宝剑悬于腰间的挂带上,林跃这才走近马车,朝着关琴一翻白眼,有气无力的道:“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这么急着去哪啊?” “咸阳啊,还能有哪?”明显感觉林跃是在说废话,但关琴还是忍不住答道。 “咸阳远着呢,也不急于一时,我看吶,咱还是先找个住处吧!”说着,林跃一扬马鞭,啪的一声,轻轻抽打在车辕前面,驽马的屁股上,缓缓的驱使着马车前行。 “住处,去哪找?太阳都快下山了,就你这赶车的速度,估计就是天黑也找不着!”看着车窗外,四面景物的慢慢的向后移动,关琴几乎怀疑,自己走的都比这马车要快。 直接忽略掉关琴的抱怨,林跃有意想吓唬她,便故意叹气道:“看来,咱们今晚要露营了!” “露营”关琴一愣,显然是被林跃口中冒出的这个新有词,汇吊起了兴趣,随即问道:“露营是什么,好玩嘛?” “嘿嘿,好玩的很”林跃有些邪恶的贱笑两声,解释道:“就是晚上在野外露宿,很有趣的!” 虽然听不出这个露营,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但是林跃微微透出那么一丝**意味的笑声,却让关琴心里有些不太自然,道:“我怎么听着,好像没什么有趣地方啊!“ 见这丫头一步步上钩,林跃似是无意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时候我们会遇见很多动物!” “动物,什么动物?”关琴不解,这遇到动物很正常,但也和有趣搭不上边吧! “狼群啊,难到你没听说过,这荒郊野外的。一入夜,就会有狼群觅食,若是有人不幸遇到,定会被吃个尸骨无存的!”嘿嘿,吓死你,林跃心中暗笑,口中却是一本正经。 “啊,那怎么办!”林跃不说还好,经他这么一提。关琴还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村中遭遇狼群袭击的事,那时候血腥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成为观琴记忆中不可磨灭的阴影。 “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这一刻,林跃忽然间,好像变得极有责任感,忙脱口道。 “真的?”听到这话,透过门帘,看着林跃在夕阳下的背影,关琴忽然间觉得心口处一阵甜蜜。一时间,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中,整个人被幸福的感觉紧紧裹住。 “假的,哈哈……”林跃的话刚一出口,关琴差些从座位上跌下去,那种幸福感也瞬间消失。只剩下林跃那阵得逞的笑声,在夕阳下,久久回荡。 “这兔子,烤熟了没,我都快饿死了。”林跃一趟拳打下来,早以觉得腹中饿的厉害,便忍不住出言催促道。 “哼,那你就饿死好啦,等会儿兔子熟了,我自己吃。”丝毫不给林跃面子,关琴慢悠悠的给架在篝火上的兔子翻了个身。 “哎,真是个不听话的丫头”林跃有些气苦的摇了摇头,无奈叹道。 本来这话不说,关琴也就算了,如今林跃一提,想起昨晚的事,关琴更是有一种想把林跃掐死的冲动。 原来,昨晚林跃为了吓唬关琴,故意和她说这里晚上有狼群出没,还时不时的故意弄出些声响来,吓的关琴躲在马车上过了一夜。窄小的车厢内,关琴几乎是一夜没合眼,倒是林跃,却大大咧咧的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睡得死沉。 结果第二日,看着关琴顶了俩熊猫眼,林跃才哈哈道出了实情。原来狼这种动物,一般都是在冬天才大群的出来觅食,而平常时日里,都会生活在山林中。所以明摆着,林跃是故意吓唬关琴的,可怜的关琴还信以为真,吓得一夜都没敢睡觉。 扬了扬粉嫩的小拳头,关琴忍住了揍林跃一顿的冲动,正准备回去补觉。却被林跃拉住,顺便将手上那只刚抓住的大灰兔,塞与关琴,让她拿去烤了。随后,便自己跑一边去练起了拳。 气愤不已的关琴,只得忍住恶心剥皮的恶心,将那只可怜的兔子给架上了火堆。这不,刚烤了没一会,林跃这个家伙又开始忍不住在一旁催促,听到他的唠叨,关琴真想就把这火堆上,刚烤到一半的兔子塞他嘴里,让他再敢欺负自己。 ------------ 第四十章 泻药 很快,一顿烤全兔早餐,便在吵吵闹闹的拌嘴声中结束。两人草草结束早餐后,便又投出往咸阳进发的途中。 这一走就是半日,林跃突然感觉一阵无聊。这才发现,自己赶了这大半天路下来,都没有关琴那小丫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弄的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随即,林跃便转过身子,朝着马车车厢里面看了看,见关琴那丫头不知何时,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看着酣睡中的关琴,那如天使一般清纯的容貌,和嘴角边也许是因为做了什么美梦而露出的,一抹浅浅的微笑。林跃一时间,有一种不忍心吵醒她的想法,遂轻轻扯了扯缰绳,驽马也随之放缓了速度,马车慢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进。 又不知是过了多久,林跃看了看头顶上太阳,估摸着,此刻应该是正午时分。虽然以是入秋节气,可是这气温到了午间依旧很高。 这时候,若是强行赶路,不但人难受,就是马儿也会应为长时间拉车而倒致虚脱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林跃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随即,林跃便将马车牵到官道边的树林中,借着林中阴凉,喂马吃些草料,休息片刻。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只是林跃一人。林跃刚将马喂好,正要出去寻些野果一类的吃食,便瞧见这树林深处,还有一伙人的存在。 随后,为了不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林跃便一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即便如此,林跃还是被人发现了行踪。刚没走出两步,就从树林深处跑出了一队手执长戟的士兵,将他围困在原处。 大约过了半刻,一位头头模样的军官才从树林中踱步而出,一手搭在腰间配剑上,另一只手则指着林跃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动了贼心不成?” “呵,这位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一普通游人,无意途径此处,以至于冒犯了贵军休息,还请将军恕罪”虽说林跃是奉旨赶去咸阳,有皇命在身,大可不必去理会这些大头兵。但是,自从刘庸政赠与林跃那十六字警言以后,林跃也行事低调了许多,尽量不以架子压人。 “唔”那刚刚问林跃话的军官是个屯长,尚不达不到将军的高度,但也早就对其渴望了许久。这次,听到林跃称呼自己为将军,那屯长心中甚喜,暗道年轻人会说话,正要将他放了。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问询声,问这边是否出了什么事。其语气之淡然,似有一种脱离于尘世的感觉。 在那些士兵听来都没什么的话音,可是,到了林跃耳中却有一种清气凝神之感,这分明就是发音的人内功之高,达到了一定境界,足以通过声音来干扰别人的心神。这一发现,让林跃心神巨震,他没料到,这小小的树林里,竟会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随即,林跃心中警惕,并迅速将周身功力都提致巅峰状态,以便随时在对方发难前,自己能有机会夺路而逃。 其实,林跃此举实属画蛇添足,原本那人只是无意问问,没想到却打草惊蛇,引起了林跃的警惕。随后,在林跃暗暗蓄起内力的那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引起了那位高手的注意。 于是,林跃就很悲剧的被那高手,在几个呼吸之内制服。几乎连跑的机会都没给林跃,这让林跃很受打击,感情要是这个时代都是这种牛人的话,林跃也好早些放弃奋斗的心思,安心去做自己的小农民算了。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对面那位高手,羽扇纶巾,如玉的面庞上蓄有三缕长须,好一副风仙道骨的模样。若非现在是秦朝,林跃还真以为,自己见到了三国时候诸葛亮呢,遂对此人的身份感到了一丝好奇。 同样啧啧称奇的还有徐福,本以为面前的年轻人,充其量也就一个武功稍好的路人。随后,也就怕他惹事,自己便出手将他制服,顺待准备问问他,这到那祁阳县的路怎么走。 可是,不看还好,一看林跃的面相,就把这徐福看住了。原来,这徐福为那千古奇人――鬼谷子的最后一个弟子,也非浪的虚名,至少在这阴阳方术一脉,是无人可及的。而这其中,通过观人面相,推算出这人的来历和运势,对徐福来说也是极为简单。可是,在看了这林跃的面相后,却让徐福掐指算了半天,仍是得到一片空白。 算到最后,徐福随即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也就是这世上根本就不应该会有此人的出现。那对于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跃,无怪乎也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林跃并非人类。 想到此处,徐福忙从怀中掏出一面刻满了咒文的古铜镜,对着林跃照道:“大胆妖孽,竟敢在我徐福面前装神弄鬼,看我不将你打回原形……” 徐福,这个名字,林跃可一点都不陌生,历史上有名的大忽悠。见面前这人一副神棍模样,林跃还真是觉得有七八分对上了号,就是这德行。但对方在武学上的高深造诣,在林跃看来又有那么一丝不符合,按理说炼丹和武功也没多大联系,此人自称是徐福,但偏偏身身手却又这么好,这让林跃有些无从应对,不知道他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徐福。 见林跃不答话,徐福更是坚定了林跃是妖由物幻化的想法,随即冷笑道:“好个妖物,事到如今还不从实招来,我看你是真是活腻了!” 说罢,徐福右手一动,五指微屈成爪,一击擒拿手朝林跃抓来。林跃正在心里分析着对方的身份,哪会料到这徐福会说动手就动手。自己本就与他在武功上差了一大截,如今又是对方先爆发出手,林跃几乎没怎么抵挡就被徐福扣住了肩膀。 感觉到自己肩头传来的阵阵剧痛,林跃发现这徐福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就如同钢铁所铸一般。无论是自己用多大的内力去冲击,都无济于事,这让林跃很是失望。自己的内力刚一侵入到徐福的手掌中时,纷纷都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对方很快化解,相反那只手抓在自己肩头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不过,这徐福实在是小看了林跃。对于旁人,他这法子或许会有些作用,但是这次徐福却偏偏遇到了,林跃这个穿越而来的怪胎。这种侵入骨髓的疼痛让林跃几乎失去了理性,就在这时,一股暴虐不安的气息,在林跃的胸腔中逐渐运量。 这种情况早在与那蛟鳄一战中就有过出现,当初林月没怎么在意,认为只是当人在受到威胁时,而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愤怒罢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正好借这股愤怒,林跃只觉得丹田中的真气如沸腾了一般,全身的力量瞬间以成倍的提升,信心大增的林跃不由长啸一声,猛地挣开徐福的扣押。 见此情形,徐福原本就波澜不惊心神,却被林跃的异样举动给打破了。感受着自己右手上穿来的一丝灼热,徐福怎么也想不到,林跃会在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对方那双现在看来,微微泛着诡异红芒的眼睛,更是让徐福心中震惊,这分明就是一丝成魔的迹象。 然而,现在情况之危急,根本容不得徐福多想。刚刚才挣脱开来的林跃,此刻已经拳风一扫,朝着徐福面门轰去。那几乎是汇集了林跃十成力量的一拳,光是气势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猎猎作响的劲气撕绞着拳势所过的每一分空间,饶是刚刚对林跃武功极为不屑的徐福,也不不禁要凝神应对。 “嗬”一声似是呼气的断喝声从徐福口中传出,只见他眼中精芒一闪,一身长袍无风自动。与此同时,将真气聚于双手,并迫于掌外而不散,以极快的手法在空中做画圆状。瞬间,一股完全由内力运转而形成的空间漩涡,在徐福的抱圆的双手间诞生,将林跃的拳风、拳势通通吸入其中。 这一招,几乎只是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完成,片刻间就把林跃的攻势化于无形,足见徐福在这武功上的造诣,绝非林跃一个半路出家的二流货色可比。面对徐福看似轻松的招架,当这一拳真正打出时,林跃只觉得自己所有力量,都打进了空气中一般,无处受力的感觉,让林跃难过至极。 还不等林跃第二拳再次打出,徐福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扣住林跃的脉门。另一只手捏成剑指,如蛟龙般从长袖中探出,直刺入林跃丹田位置。 一拳落空,还未重新提起拳势的林跃见状大惊,忙要出手阻止,无奈却是慢了半拍,待自己手快要抓住对方的那一刻,丹田处已经遭受了一记重创。 瞬间,林跃整个身体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心神所视,丹田中朦胧一片,无法勘察。这一刻,林跃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对于一个练武之人,丹田被废意味着什么,也就是终身不能习武,那就同废人没什么差别。 ------------ 第四十一章 本经阴符七术 尤其是林跃刚刚晋升到形意拳的第一层,勉强踏入这武学的真源之中,正要大展拳脚一窥这先天之门之时。此刻丹田被废,无异于是将林跃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感觉,而且还是翻不了身的那种。 也许是感受到,林跃那几乎可以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徐福随即抚了把长须,微笑道:“别担心,我只是点了你的气海穴,并没有破你的丹田,何须要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看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帮你解了穴道!” ‘点穴’这种传说中的功夫,林跃小时候就会从一些武侠电影中看到,对于这种神乎其神的技艺,林跃也是特别崇拜,像亲眼见识见识,这种神奇的武功。可是如今亲身体验到了,林跃却汗颜不已,稍稍放下紧悬着的心,林跃冷哼道:“听着呢,有话快说?” 听到林跃语气不善,徐福也不生气,继续道:“不瞒阁下,在下自幼学艺,自问一身方术无人可及,如今却是遇到了一个问题,特想向阁下请教!” “请教,有你这样请教的吗?”林跃真想把这个笑眯眯的神棍暴打一顿,明明就是逼问,到他嘴中就成了请教,真是不要脸,可形势比人强,林跃也只能用耍耍嘴皮子这种方式,无奈的向对方妥协。 好像是没听见林跃的质问,徐福略微运功聆听了一会儿对方的脉象,面色有些严肃的问道:“敢问阁下,是在那座山种修行,如今才得以化成人形的?” “啊,人形?”林跃刚听到此话还有些糊涂,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这徐福一开始就直呼捉妖的对自己动手,现在还问自己什么时候化成的人形,感情这家化从没把自己当作人看过啊!对此,林跃不禁有些恼怒,对徐福骂道:“我擦,你丫的才不是人呢!” “你是人?我也说吗,刚刚我探察过你的脉象,的确是人的脉象!”徐福被林跃骂的一愣,旋即也就释然道。毕竟,被人误会,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受,骂两句也就算了,徐福也没太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在先。 对徐福翻了翻白眼,林跃突然有一种把他扁成猪头的冲动,这货简直就是找骂。他实在想不透,就对面这位仁兄的说话水平,他能在秦始皇眼皮底下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要自己是皇帝,自己早就把他砍了。 “哦,阁下一定是误会我了!”徐福虽然说无法观透林跃的面相,不过在朝堂上厮混了这么些年,对别人的脸色还是把握的比较透彻。看到林跃满脸不屑的表情,徐福知道对方把自己当作了江湖骗子,遂朝着林跃一稽首,自我介绍道:“在下徐福,琅琊郡人,学艺于鬼谷!” “唔,我知道,就是炼长生药的那个。”林跃嘴中哼哼,脸上丝毫没有那种得遇名人的激动神色,这令徐福听后讪讪不已。 徐福没料到以自己如今赫赫名声,堂堂始皇帝御用方士,在林跃面前这么不待见,不禁感到一丝尴尬,亏自己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随即,徐福也对林跃的身份感到了一丝好奇,自己推算了半天都没有推算出来,莫不是有隐士高人,用大法术蒙蔽了天机。想到这,徐福心中一惊,忙欠身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唔”林跃此时到没有答话,而是用眼神示意的看了看他,接着又往自己被他扣住脉门的左手,和丹田瞥了一眼。 “哦!”见得林跃这般示意,徐福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忙松开扣紧他脉门的手指,并解了林跃丹田的穴道,这才再次欠身,似是非得弄清白林跃的出身不可。 敷衍似得的对徐福拱了拱手,林跃在对方解开自己穴道的一瞬间,便感觉的丹田中真气的流动。刚才还仿佛消失的丹田,这一刻,又重新出现在了林跃的内视中。握了握手,此时的林跃不禁产生了一丝,再次拥有力量的愉悦感,同时也对这神奇的点穴功法赞叹不已。 觉得自己脸色也摆的差不多了,怕再将对方惹毛,林跃在舒活了一会儿全身的筋骨后,便出言道:“在下祁阳县林跃,幸会!” “祁阳县!”徐福一愣,心道:不会这么巧吧,我这也是去祁阳,看来自己真是找对人了。 “嗯,没错,就是九江郡的祁阳县。好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林跃转身便要走。谁知,刚一转身,便被后排的士兵拦住,看着对方架势,分明是不让自己离开。眼见这伙人真不识抬举,林跃觉得有必要亮出自己的身份来,否则,这么纠缠下来,明年也到不了咸阳,遂喝到:“都给我滚开,别逼老子动手!” “林兄莫要动气,我们此番只是想向你询问个事儿?”见林跃急着离开,徐福也不好出言阻拦,幸好自己带的这队护卫不错,虽然实力烂的一塌糊涂,但关键时刻做做样子,扮会儿恶人将林跃拦下倒也不错。 别以为就你们会仗势欺人,林跃心中冷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了秦始皇颁下的谕旨,往所有人的面前一亮,呵斥道:“本佐史奉旨办差,尓等却三番四次阻挠,违抗皇令,难道是不想要脑袋了!“ “始皇帝陛下万岁!”局势空前逆转,刚刚还颇有气势的一众士兵,在见到林跃将皇旨举出的那一刻,纷纷放下手中长戟,面朝着皇旨跪下叩首。倒是徐福还有些没弄清楚情况,心道自己也是奉旨出来办差,对方也是,这其中的巧合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难道林跃手中的谕旨是假的,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有谁会冒着株连九族的危险,没事去那这东西开玩笑啊。不过,这始皇帝最近也就下了两道谕旨。毕竟,谕旨不是口头命令,而是经由文书而下达的较为正式的旨意,所以一般会很少下达。 而且,这次下的两道谕旨,都和祁阳水患有关,一个是命自己取龙血炼药,另一个听其他官员说,是召那击退蛟龙的勇士。想到这,徐福也就明白了,难怪刚刚林跃说他来自祁阳,自己会有些耳熟,原来这个林跃就是始皇帝要找的勇士,徐福越想就越觉得此事蹊跷。 不说别的,就单单是林跃这身武艺,绝非是那妖兽的对手。当然,徐福也不会知道,当时的林跃是爆发了四倍实力,才与蛟龙战平的。又联系之前种种,徐福断定,这个林跃应该也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术士,定是在与那蛟龙搏斗时,用法术将它击退的。便对林跃躬身一拜,试探道:“原来先生就是那力挫蛟龙的勇士,是君房眼拙,失礼了!” 君房是徐福的字,这个林跃到不太清楚,不过也明白他赔罪的意思,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林跃便收回了谕旨,道:“既然如此,那你还不放行?” “呵呵,先生莫怪,君房也是奉旨而来,去那祁阳县捕捉蛟龙。如今偶遇先生,只是想向先生问询那蛟龙的情况,并无其他不敬之意!”为了增加自己语言的说服力,徐福还特意命一童子,捧来谕旨。果然其外观形状,都与林跃所拿出的一模一样,都是由黄帛做底,玉玺印盖。 见徐福也拿出了一道谕旨,林跃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大神棍也有这东西。看来现在这局面,自己若是只凭着一道谕旨,还真有些搞不定,随即有些无奈道:“好吧,那你问吧,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尽量告诉你!” 终于要步入正题了吗,徐福心中一动,向林跃探询道:“那蛟龙体型如何?先生是怎样将其击退的?” “那妖兽身长大约三丈,我当时称它不备,用利器将它的一只眼睛刺瞎,结果仍被它逃了。”林跃大致回忆了下当时情形,然后道。 显然,徐福并没有对此答案感到满意,继续追问道:“先生如此对待这神兽,难道就不怕上天报复吗?” 看了眼徐福,林跃发现这家伙有些故意找自己茬的意思,心想:老子乐意当回奥特曼,打个小怪兽关你屁事,还咒我遭天谴。不免心中有意警告,遂也以同样的口吻,反问道:“那你已长生药欺骗始皇帝陛下,难道就不怕他报复吗?” 其实,林跃说是责罚倒是轻了,在古代法律中,罪犯欺君,那可是论罪当斩的。何况现在的这位当家皇帝,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想想徐福就有些不寒而栗。其实以徐福的头脑阅历,若是旁人这样说,他一定会不屑一顾,对方一没有证据,二没有自己的亲口承认,这明摆着是诽谤。 可是,许多聪明人都会犯一个相同的错,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徐福看来,林跃首先是面相奇异,而且还能击败蛟龙,必定是身怀异术,这种人说话都是有些分量的。这最重要的还有个前提,就是徐福的确是以寻长生药为借口,特地溜出来的,现在被林跃一诈唬,立马就自露了原型,以为一定是林跃用什么秘法,得知了的自己心中所想。 ------------ 第四十二章 炼气 如此一来,徐福也觉得面对于林跃这种能人,是在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遂脸色一紧,轻托着着林跃的袖口,小声道:“此地非说话之处,先生还请随我来!” 说完后,徐福又对那一众士兵、侍人,喝道:“我与林先生有要事相商,你等须看紧了,莫让他人进来。”其实,这荒郊野外的,有谁会过来,徐福此番话,无疑就是在警告这些人,别没事进来打搅。 对于徐福这番举动,林跃到没有什么觉得不妥之处,便跟着他走进了一片密林之中。刚走进去,徐福便迅速的在周围一圈的密林中,大肆移动些树木花草,把原来看着还有些美观的树林弄得凌乱不堪。 “好了,刚刚我已经在这林中布下一个简易的迷魂阵,有这阵法在,旁人事轻易进不来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徐福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就刚刚这片地形,自己光是推算就推了半天。在此之中,自己还将数颗小树拔出,重新排位,这活儿寻常人还真做不来。 “君房兄,你不会真的是炼丹练傻了吧,就你这也能迷魂?”林跃有些好奇的看着,四面乱糟糟的树木格局。光是凭着自己因功力大进,而更加锐利的目光,几乎都可以看到百米外的人影走动,这让林跃如何相信这迷魂阵! 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林跃,徐福不禁有些怀疑这林跃,是否真的身怀异术。须知,这布迷魂阵的人,都是针对外人而布制,换句话说,也就是你里面的人可以出去,但外面的人却无法进来,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但从林跃的话中,徐福完全可以听出,对方绝对是玄门异术方面的小白。 “敢问先生师从何处,竟然会不知这迷魂阵法?”徐福心里一凉,暗道自己不会是被这小子耍了吧。 “师父”林跃一愣,心想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便如实答道:“在下只是自学成才,身旁并无师长教导!” “哦,那先生一定是有过什么奇遇了!” 本是极为寻常的一句询问,在林跃耳中却如惊雷般炸响。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徐福,林跃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这徐福三番四次的对自己询问不休,难道他知道我穿越的事。这个想法刚一生出,便如如洪水决堤一般不可收拾,林跃下意识的一把握住徐福的手腕,惊喜道:“难道你真的会法术,并知道我穿越的事?” “唔,君房倒是略通写粗浅的玄门异术,不过至于先生口中所言的‘穿越’,恕君房学识浅陋,倒是第一次听说!”见自己推算的果然正确,这林跃还真是经历过什么奇遇,徐福不禁有些自得,咱这一身玄妙本事可不是浪得虚名。 “尼玛,原来你不知道穿越啊,搞了半天,你丫还是个骗……”虽然林跃经历了不少失望的感觉,但是,如今发现希望落空,林跃还是觉得一阵恼火。随即,便大骂对方是个骗子,丫的什么都不懂,在装得跟真的一样。 可是,当林跃话刚说到一半,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林跃的脖子好像被瞬间吊紧一般,说话声立马中断,剩下的话还未说出,便卡在胸口中吐不出来。原来,徐福看起来相当随意的,从怀中摸出一叠黄色符录,大约有十来张,其材质似纸非纸的。随后从中抽取一张,并在林跃的注视中,十指飞快舞动,片刻功夫,就将那张黄色符纸,叠成一只手掌般大小的千纸鹤。 然而,这一切并未结束,接着,徐福又将那黄色的纸鹤拖入手中,并没有见他有任何动作。只是其手掌一抖,口中呢喃数声,似是在念诵些什么。忽然间,林跃双眼暴睁,好看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惊恐的事。 只见,那徐福手中的纸鹤仿佛活物一般,竟拍打着纸质的翅膀,慢慢的飞离了徐福的掌心。最后越飞越高,几乎是到了两人的头顶上方,这才停止了上升之势。随即,在绕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林跃盘旋数圈后,才好像是耗尽了能量,在降落的过程中化为飞灰。 “这,这是魔术吗?”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出乎了林跃的认知,这才是真正的徐福,一个身怀异术的玄门方士。而非自己从后世史书上看到的,那个坑骗秦始皇的骗子。突然间,林跃好想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徐福问道:“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药物?” 这个问题,其实是林跃在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切,完全颠覆他的常理思维后想到的。原先如果照着史书中说的那样,这徐福并没有真才实学,便跑到秦始皇哪儿忽悠,结果当然不可能炼出长生药物。 可是,如今在看到徐福展示的神奇法术后,林跃也同样联想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史书中记载的有误,这徐福却有真才实学。那么,长生药物也就凭非他空捏造的,也就是说,秦始皇嬴政也极有可能会长生不死,这些念头在林跃脑中刚刚浮现,就把林跃惊得一身冷汗。 “不瞒先生,这长生药确实存在!”颔了颔首,徐福有些傲然的想起,自己师父当年所说的话。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面,林跃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绿。 顿了顿,似乎是回忆完了自己在老师门下,那段令人神往的学习记忆。然后徐福又无不懊恼的说道:“但那只是我的师父鬼谷子说的,至于我,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种药的配方!” 晕,林跃这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个说话大喘气,差点被他之前说的那段话吓死。身为一个后世人,林跃可不希望这历史上会出现什么长生药。否则,真弄个什么千年老妖,那接下来的世界可就真是不敢想象。 如今,听徐福承认的确是没有这药方子,林跃遂送了口气,道:“我也说嘛,那嬴政绝对活不过明年,如果有,那历史不就乱了套了!” 刚放下心得林跃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等到林跃自觉失言,正要闭口时,却发现徐福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显然,自己那句无心之言,已经被对方听了去。 “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活不过明年?”徐福好不容易发现林跃话中马脚,哪能就轻易放开。 其实,徐福早就怀疑这林跃不是普通人,不为别的,仅凭着自己修行多年,自然而然产生的那股灵觉。徐福就敏锐的发现,这个林跃不简单,至于不简单在那些方面。徐福却自认没那个能耐,可以将林跃的底摸透,唯有自己现在一点一点的探他。 “君房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既然自己对这些事都清楚,何必还明知故问呢?”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林跃用胳膊拐了下徐福,揶揄道。 “呃”徐福面色一僵,他没想到,林越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禁干笑两声,道:“先生好眼力,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先生你并未学过玄术,那又是如何得知始皇帝陛下,会于明年升天的。” “唔,让我想想!”告了个失陪,似乎是为了多给自己争取些时间,林跃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来自后世的身份告诉他。 既然这个徐福真会些法术,如果自己将穿越的事告诉他,说不定对方会对自己有些帮助。用着略带审视的目光,将面前的徐福瞅了半天,林跃决定还是说出实情。 轻咳两声,怕自己说的太突然,对方一时间无法接受,林跃遂在心里默默编排好整件事的逻辑顺序,然后才反问道:“君房兄精通玄术,那可能演算出今后将会发生的事?” 看林跃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又向自己提出一个新问题,徐福也未计较,道:“那就要看推算的对象了,一般初学而有小成者,可推人运,比如这人日后的成就等!” 仿佛是提到了自己得意的地方,徐福语气间不由露出一丝傲气,接着道:“不过,若是像我这种玄术大成者,即可推国运,甚至族运!” 见这徐福如此自信,林跃有意想刺激他,便笑道:“那君房兄是否能为在下,推算出我大秦的国运,看看其还有多少年的昌盛时间!” 林跃的话刚一出口,徐福的脸色旋即就有些不太好看,并非他不知道,而是他不能说。凡是能在玄术一门中,悟得大成之人,必是窥得天命,往往这些人也会遭到天妒。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天机,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即所说的天谴。 见徐福不大好说出口,林跃也大致猜到他们这一行的行规,便替他道:“既然君房兄有难言之隐,那跃就替你说了,始皇帝三十七年,陛下驾崩;二世即位,二世三年,秦亡。算起今年,一共还剩下五年,君房兄,我说的可对?” ------------ 第四十三章 路遇山匪 算然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但林跃压根就没把自己当作秦朝人,所以这语气中也就没了那份顾忌,回忆着自己所学的历史,将这一条条都列了出来。原本就因为有所担心,而面色难看的徐福,这一番话听下来,顿时身上一个冷战。 此刻,就事论事的徐福,也未将林跃的话往法律方面想。因为,单单是林跃口中的这几条数据,就已经足够徐福有些时候消化,见林跃说得如此详细,徐福之前还有些不信,可是在掐指一算后,发现两人的答案是如此的吻合。 唯一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林跃的更详细一些,比如年号之类。随后,在徐福的惊讶中,林跃又一一与他对出了,接下来二十年中所发生的国家大事,得到的结果,让徐福甚至有些怀疑。怀疑这林跃是不是有读心术,在对证之前,都从自己这儿的出了答案。 “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知道这么多以后的事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可以这么说,我不但知道往后二十年内所发生的,我甚至知道两千年以后的未来!”看着徐福满脸,探求答案的急迫,林跃就不由心中大爽,这才叫NB,就算你会玄术又如何,我知道的你算一年都算不出。 “两千年!先生,莫不是开玩笑!”即便是林跃刚刚的那一番对证,而当这‘两千年’三个大字从林跃口中说出是,徐福仍然不敢相信,毕竟这时间跨度太大,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有如此伟力,洞穿千年后的未来。 “君房兄若是不信,那我换个说法,你就会明白了,你知道古代圣人吗?”林跃心中也清楚,这种事就算是自己这个,视野足够开阔的未来人,也非得亲身体会过了才晓得。像徐福这种,思维模式比较僵硬的古代人,想要弄明白更难。 “这是自然知道,三百年前的儒学大家孔丘,道学先尊李耳……”徐福虽然不明白林跃说这话的目的,但还是很干脆的答道。 “好,正如你所言的,你现在知道过去的三百年。当你穿越时空到三百年前的时候,君房兄,那时的你,会知晓未来的三百年吗?”林跃微微一笑,虽说自己费了不少口舌,但如今把话说明白了,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以后也多个人理解自己的痛苦。 沉思片刻,徐福有些怪异的看着林跃,疑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从两千年后跨越了时间,来到这里的?“ 这一刻,林跃突然间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终于有人可以明白自己了,随即,林跃紧紧地握住徐福的手,道:“君房兄,果然大才,跃,确实从两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过来的!” “什么!”一声惊叹,徐福猛地攥紧了林跃的手,惊声道:“你刚刚是说二十一世纪?” “呃,有什么问题?”用力扯出被徐福攥紧的右手,吃痛的甩了甩,林跃心中感慨,武功高就是好,连手劲都这么大。 想起过去自己师父,常常对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徐福几乎是因为激动而吼着问道:“先生,可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有个叫‘中国’的国家!” “呃”听到中国二字,林跃只觉的自己的血液几乎都要停止了。心中惊呼:难道这徐福不但会推算,而且还懂得预言,连中国都从他嘴里蹦出来了。点了点开始麻木的脑袋,林跃哼哼道:“没,没错,是有这么一国家,我就是中国人!” “太好了”也不知怎的,徐福猛然间身形暴起,一把搂住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林跃,用着几近哽咽的哭腔,道:“太好了,师父他老人家等了五十年,如今终于等到他的同乡了!” “不会吧,鬼谷子也是个穿越者……” 鬼谷子,名王诩,又名王禅。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思想家、谋略家,兵家、教育家,是纵横家的鼻祖,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被誉为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可林跃却万万没想到,那王诩竟然也和自己一样,都是后世之人,不过是两人相差了百年。摸了摸后脑勺,先不提同样是穿越者,那王诩却比自己牛掰太多,单单是两起穿越的同时相遇。就让林跃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穿越者,以至于更多,一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一阵冰凉。 如此一来,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因为那些穿越过来的人,搞不好还有较林跃那个世纪,科技更为发达的二十二世纪、二十三世纪。 想到这里,林跃忽然间发现自己的担子更为沉重,一种重未有过的危机感也渐渐浮上林跃心头,遂下定决心,今后还是少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妙,如果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之后的半天里,在弄清楚对方身份后,徐福与林跃隔阂也少了许多,遂畅聊起来。两人从徐福的师父鬼谷子,谈到现在当今天下形式,谈话间,两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都已经是夕阳时分。 看着树林外透进来的黄昏光景,林跃这才朝着徐福拱手道:“听君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君房兄,如今天色已经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嗯,先生过誉了,先生的话也让君房茅塞顿开,如今一别,却也不知日后有没有再见之日!”看着面前这位恩师的同乡,徐福恍惚间,仿佛是又看见当年自己师父身影,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毕然也都有其出人之处。 似是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林跃意味深长道:“依我看,还是不要见了吧,当然也包括我们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这都仅仅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片涟漪,终会被抹去的!” 徐福万万没料到林跃会这样说,难道是巧合,当年自己的师父在寿终正寝前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大致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应当顺应天命,不可肆意违反,因为这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非人力可以扭转。 因为是恩师的临终之言,所以徐福也都一直都铭记于心。再者,在出山历练的三十多年里,徐福也在经历了这六国兴衰后,才悟出当年自己老师所说的意思。没想到,这时候年纪轻轻的林跃,会突然说出这番话,这让徐福有些措手不及。 见对方微微有些发楞,林跃莞尔道:“君房兄此去有什么打算呢!” “唔,不瞒先生,君房此去也并非捕捉那无辜的妖兽,只想借此时机,逃离咸阳!”沉思片刻,徐福道出了实情。但一想到今后的将要逃亡的路,徐福随即又苦笑道:“至于要逃多久,躲得了一时便是一时吧!” “嗯,我大秦疆域辽阔,西北方又有戎狄肆虐,实在不是个去处。不知道君房兄,有没有想过东海群岛!”林跃是在没想过今天会说出这番话,自己竟会主动提出让徐福去日本。但是分析当今天下局势,唯有那扶桑岛国,才是一个最理想的去处。 “先生说的可是蓬莱、方丈、瀛洲这几座海外仙山,这些我也曾从古籍中看到过,没想到真有此物存在!谢先生指点迷津。”徐福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个看起来平平的年轻人,才是自己的命中的那个转折,不禁对林跃大为感激。 “好了,话不言多,在下也就告辞了!”短短数言中,林跃知道自己这是见证,甚至亲手推动了,历史轴轮的一个转动,不禁觉得心中激动。也直到此时,林跃才想起来,自己因为徐福的事情,竟然把关琴落在车里了,心系其安危的林跃忙起身告辞。 见林跃要走,徐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用锦帛包紧的包裹,快步跑至林跃跟前,道:“先生等等,诚如先生所言,君房此去定然再无回秦国之日,恩师所授玄术也必会在中原失传。所以,还请先生接下这劵秘笈,将来也好将我鬼谷一脉得以传承下去。” “呃,这哪成啊,我又不懂这玩意儿”林跃开始想要推辞,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要了也没用。不过随即又想到,如果自己不要,他将这本书扔了或者传给那些日本人,那不但浪费,而且咱还亏了。想到这,刚刚推开那本书的手,又一把将书抢了过来,塞进了自己怀里。 在徐福有些抽搐的表情下,林跃嘿嘿笑道:“那个,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认为接受比较好。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先走了啊!”说罢,林跃也不管对方现在是何想法,摆了摆手后,拔腿就跑,生怕自己跑的慢了,这徐福一时脑子发热,又重新要回这本秘笈。 ------------ 第四十四章 王族后裔 “呵呵”没想到刚刚还很沉稳的林跃,会突然耍这么一出,愣神间,看到对方已经跑出了这片树林的徐福,不禁失声大笑,这笑声中即有一丝得吐心中郁闷的豪迈,对自己将要远离这片神州故土的落寞。 “累死我了”穿了口粗气,林跃几乎不敢想象,这几百米的路程是他在片刻间跑完的,看着手上的包裹,林跃心中一阵畅快,感情咱这也是为民族做贡献了吧。 估摸着一时间,徐福的速度也追不上自己,林跃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一眼看去,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之前林跃刚刚所处的,那片寻常小树林,此时从外面看去。树林中竟然升腾起满林的雾气,更为神奇的,是先前徐福搬弄的几棵小树,这一刻就像是活过来一般,不断变换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看的林跃一阵眼花缭乱。 揉了揉有些微微发胀眼睛,林跃用几近呻吟般的语气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魂阵啊……” 方术,早期起源于巫术,后来发展壮大,并分成天文、医学、神仙、占卜、相术、命相、遁甲、堪舆等众多派系。徐福就是其中的一名集大成者,所学知识几乎囊括了所有种类,所以他也成为后世,谈及先秦方士的最为代表人物,其中一些子虚乌有的骂名,理所应当都背在了他的头上。 也唯有林跃,在于徐福的相遇中,亲眼见识了方术的玄妙。然而,这些神奇玄术的根源,此刻也正被林跃捧在怀里,那个放着秘笈的包裹。感受着包裹中,沉甸甸的分量,林跃此时的脸上已经笑开了一朵花。 外围士兵见只有林跃独自出来,因为担心树林中徐福安危,但又不敢违抗命令进入林中查看,只得都走到林跃跟前,想从他那里得出答案。谁知,刚一走进,就被林跃狠狠地瞪了回来。结果,所有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林跃离去,无人敢上前阻拦。 刚走出那伙士兵的的包围圈,官道边的马车随即便映入林跃眼帘。此刻,整个马车静悄悄的,只有车前的驽马仿佛永远吃不饱似的,正低着头一口一口咀嚼着刚刚扯入嘴中的草食。 “那丫头不会还在睡吧!”林跃口中自言,脚下却是加快了几分步伐。待林跃走近马车,缓缓拉开车帘一看,旋即整个人松了口气。只见,关琴此刻仍然靠在车座上,睡的死死的,放下心来的林跃,不禁笑骂道:“看来,这丫头是属猪的。” 说罢,林跃又重新将窗帘拢上,然而在窗帘合上的那一瞬间,车座上,此刻正紧闭着双眼的关琴,却毫无预兆的在嘴角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当然,这一切,林跃是察觉不到的。 随后,林跃便一拉缰绳,纵身跃上马车,轻声吆喝道:“马兄,咱走着!”说罢,便一扬马鞭,抽打在那怒马身上。马儿吃痛,嘶鸣着拉起马车,奔驰在官道上。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林跃驾着马车,堪堪赶在太阳完全落山时,马车驶入了一座县城。由于当时天色渐黑,林跃也并没有来得及细,看那城门牌上的字。比起城外的一到日落就漆黑一片,城中的景象却是好了许多。家家户户所透出的点点灯火,和酒馆客栈的门灯,虽然比不上现在都市夜晚的美丽,在那时却已经不可多的。 至少,在林跃看来,无论后世的霓虹灯多么艳丽,始终都是冰冷的事物。自己倒宁愿守着,这给人带来实际温暖的星星灯火。灯光透过的大街上,时不时有几个孩童嬉闹着,从街道的拐角处窜出,结果延误了晚饭时间,被各家的父母兄长教训着领回屋中。 也有一两个不长眼的醉汉,喝得醉熏,勾肩搭背的在街上晃悠,一不小心撞到了谁家的小娘子,引来一阵谩骂。看着这一切,林跃在赶了一天路后,也不禁有些意兴阑珊,遂问明一位路遇的老伯,牵车走到当地的驿站门口。 在门房处验了通行文牒,林跃在一位侍者的引领下走到了一处平房外。秦代的驿站多为传递信件所用,极少有官员外出公干,所以这驿站专门为官员提供休息的公房,也都时常空着。据林跃刚刚从那使者口中所知,光是自己今晚所住的这间公房,也已经有半年都未有人住过,虽然不曾居住,但每隔两天都有人打扫一次,倒也还干净。登记了手续,林跃便和关琴住了下来,本来林跃是想开两间公房的,但驿站有规定,凭公办人员数为准,这关琴是自发跟过来的,所以不能额外再出一间房。所以,即便林跃反对,也只好无奈接受,至于后来看关琴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是非常乐意这样的安排。 唯一值得赞扬的是,这驿站中虽说只是一件公房,但进入其中布局确实非常合理,不但将卧室和客厅完全隔开,就连书桌、座椅都一应俱全,与同一时期的客栈,简直就是两个概念,这也是林跃选择驿站的目的。 客栈人多口杂,又不怎么卫生,林跃虽说每天赶路,但也都不忘抽出时间每天练拳,如果是在客栈那种地方,绝无可能像在驿站中这般。况且林跃现在又得一玄术秘笈,正打算好好研读,这里无疑为自己提供了一个极佳的修炼环境。 捏住了关琴的耳朵,林跃本想象征着拽两下将她叫醒,可实际触碰时,那种细腻柔嫩的手感,让林跃又忍不住多捏了两下。这下可把本来就在装睡的关琴给激怒了,一时间粉脸羞得通红,正要发怒的关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生生忍住咬他一口的冲动,娇声道:“林跃哥哥,你把人家弄疼了!” 楚楚动人的神情,伴着嗲声嗲气的娇嗔,这无疑是对所有大叔级人物的秒杀。但是,当这种情形出现在关琴的身上时,在习惯了对方蛮横的林跃看来,这一切又是那么的怪异,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那个,不是……,是我,我看你睡着了,所以想叫你起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林跃的此刻只觉得脸颊两面一阵火辣,好似行窃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偷,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林跃此刻,就连说话也有些结巴,那还能想到其他东西。 见林跃的窘迫模样,关琴现在正想再好好羞羞他,但一想到他把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马车上,随即又忍住心思,专心施行自己的报复计划。随即,关琴便从马车中拿出一个水囊,讨好似地道:“林跃哥哥,我看你满头大汗的样,一定是渴了吧!” 说着,关琴便将水囊递了过去,林跃哪能承认自己的窘迫,被关琴一番戏弄,但又不敢说出。如此一来,林跃便觉得口中一阵发干,这会儿又看到递至跟前的水囊,遂想也不想的结果,咕咚咕咚的灌了数口,滚烫的内心被凉水一浇之下,也顿时冷静了许多,爽的林跃畅快的舒了口气。 眼看着林跃将水囊中的水喝下,关琴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常,而是再站起身子的时候,偷偷地将手中剩下的半包泻药,又放回了自己的荷包中。 晚餐无非就是四菜一汤,虽然说菜的样式的有些简单,但总比在野外吃干粮要来的好,林跃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关琴,从车上下来以后就一直笑眯着眼,也不知道她乐在什么地方,见这丫头的没给自己添乱,林跃也就懒得多管。 掌了盏油灯,见卧房中关琴已经休息,林跃这才将房门带上,随后又轻声轻脚的走到书桌面前。那时油灯的照明效果,远远不如于后世的蜡烛,动物毛发所织成的灯芯,通着瓦碟里的桐树由,一盏油灯点亮,仅仅能照明巴掌一块地方。 所以一时间,大感光线不适应的林跃几乎翻遍了驿站住所,才搜罗出来七盏,一齐点亮,方才使得黑乎乎的房中亮堂了许多。书桌前,林跃端坐于蒲榻上,而在他的面前则是那本锦帛包裹的秘笈,缓缓的打开包裹,顿时,一块书本形状的白色玉牌出现在林跃眼前。 “怎么是块玉!”一声惊叹,林跃有些不可置信翻看着手上那块巨大的玉牌,仔细的端详着玉牌表面雕刻的一幅幅古怪绘画,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徐福竟会将这种东西交给他,这哪是什么修炼秘笈,根本就是一块做工好看的玉牌罢了。 有些气恼的将玉牌又丢会桌上,看起来玉石质地的画牌在触碰到桌面时,非但没有那种一般玉石撞击产生的清脆声,反而那种声音尤为沉重,就像是一件金属物品撞击的声音。这让原本对秘笈有些失望的林跃,这时又被稍稍勾了几分好奇,便试探性的用手指敲了敲玉牌的表面。 ------------ 第四十五章 咱有后台 谁知,当那蕴含了林跃三成内力的一指,在接触到玉牌的那一刹那,附着于指尖的内力便被瞬间吸收殆尽,连一丝敲击的声响都没发出。看到这种情形的林跃,不禁眉头一挑,暗道古怪。随后,又试探性的将自己的内力汇于掌心,并一点一点的靠近那桌面上的玉牌。 似乎是那玉牌感觉到了,这时林跃的手掌上,灌注了比上次更为强大的力量。旋即,整个玉牌由内而外,竟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并且在淡淡的荧光中,玉牌如同遇到水的海绵一般,一点一点吸食着林跃手掌上的内力。 林跃心中大惊,想要即时撤回手掌,毕竟每一个练武之人,身上的所聚集的内力,都是由平日里打坐练功,一丝一丝积累的。 如今林跃身上的内力被玉牌这样蚕食,几乎每一个呼吸,都会消耗掉平时一个时辰的积累,如此下去,不消片刻工夫,林跃体内的内力就会被吸食一空。当然,林跃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却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弄明白,这玉牌中到底有什么玄机,见这一刻玉牌发光,林跃也就任其不停的吞噬自己内力,一把将其抓入掌中。 借着玉牌自身所发出的白芒,林跃总觉得这玉牌比上次看的时候要晶莹剔透了许多,如果说上次看起来,那是通体浑白的玉石。这一刻,林跃手上所拿的,更像是一块透明度不高的水晶,隐约间,还有一丝丝流光在其中耀动。如此玄奇的异象,看的林跃口中更是赞叹不已,寻思着,此玉莫非是仙家宝物,不然怎么会这般灵动。 可是时间一长,在起初的一番惊叹之后,林越不经有些失望的发现,这玉牌的神奇之处也就仅此而已,除了会在吸收内力之时放出摄人心魂的白光,其他的也就一无所获。一想到自己耗了近一半的内力,换来的就仅仅是这点东西,林跃不禁觉得有些不值。懊恼间,林跃忽然闻到一丝古怪的气味,寻着气味一看,原来是油灯所发出的。 原来,古代油灯其中所燃的多为桐油,这倒没有太大气味。不过那灯芯却是毛发所卷织的,这一烧起来,难免会有一股淡淡的焦臭味。而且再加上林跃此时一齐点了七盏,身子靠的又近,总会或多或少闻到一些。 原本,林跃就因为玉牌一事,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这时候再问到这种焦糊味儿,便有些受不了的站起身子,走到窗户面前。 一把推开窗户,一阵凉凉的微风灌入房中,如今已经是初秋节气,虽说白天在外赶路有些热燥。可是一入夜,尤其现在子夜时分,明月当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屋中,伴着完全不同于白昼的习习凉风,这让林跃心中那股莫名的沉闷感顿时消失,不禁有些神驰的走到窗户跟前,感受着月光的美妙。 忽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拿着玉牌的手上传出一阵冰凉,那种冰不彻骨感觉让林跃整个人精神一振,顿时有一种褪去了一天的疲劳之感,仿佛是自己刚刚大睡了一觉。 惊讶之余,林跃随即将手中,突然起了变化的玉牌拿起。白纱似得月光中,那块玉牌的莹莹之光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竟然变得有一丝朦胧不清。恍惚间,林跃仿佛看到了玉牌的表面,浮现出许多蝌蚪般大小的文字,一一跳跃着映入林跃的瞳孔深处。 突遭变故的林跃,更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任由那股银丝一般的细微光柱,钻入自己的脑门。而林跃此刻亦如醍醐灌顶一般,一时间大量的信息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携带着摄入自己的脑海。迷茫中,林跃的记忆深处,也似乎是多了一个经历片段。 也亏的是林跃意志坚定,在光柱传输结束的之后,仅仅是片刻功夫,林跃便恢复了神志,同时,一部名为《本经阴符七术》的玄术法门,也尽悉被林跃吸收。 “本经阴符七术”林跃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想到,这块神奇的玉牌,其中竟然会蕴藏着一部道家的修炼经典,不过更让林跃惊喜不已的而是这玉牌上,之前自己以为无用雕刻,竟然是这经书对应的修行之法。 原来,这《本经阴符七术》虽然在后世的道教中,广为流传,成为道教经典。但所传乘下去的,只是这心法一类的文字,并无与之对应的打坐身法。 所以后世所练之人,大多只得其意不得其遂,即便是那种天资极高者,也只是摸到其中皮毛而已。而现在,在林跃手中的玉牌上,刚刚那几副无法看懂的雕刻,则是这本经书的修炼身法,这让林跃怎能不欣喜若狂。 然而还未等到林跃,摆开架势,一探这传说中的修炼法门。忽然间,一阵剧烈的腹痛,让林跃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生生止住自己那修炼之欲,一溜小跑钻入官舍外的茅房中,之后就翻江倒海之类的云云,此处省略千字…… “咳咳,该死的驿站,简直就比黑点还要黑,哎呦……”两个多时辰的坑蹲下来,就算林跃的身子骨是铜铁打熬,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两腿一阵打晃,林跃几乎是沿路扶着墙走回屋的。 一口水咽下去,早已空空如也腹中,顿时又是阵阵翻腾。狠狠的咒骂着驿站厨子不地道,林跃终于咬着牙忍住了,那种一泻千里的冲动。量的林跃再精明,都不会想到,他那可爱的关琴妹妹才是罪魁祸首。可怜的驿站大厨在毫不知情中,背上了这个黑锅,一夜五个时辰内,大厨无数次被自己的喷嚏惊醒。 “咚――咚!咚!咚!咚!”驿站外面的街道上,已经传来了更夫的叫呵。那时候家家户户,因为没有钟表等计时工具,所以每到天黑之时,都有更夫在夜里每隔一个时辰出来打更,一夜五更,风雨不停。 林跃一听之下,才发现这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古代人尊崇早睡早起,所以早些起床的人家,在五更天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起床做饭。眼看着自己这一夜就被这么荒废过去,林跃遂打消了睡觉的心思,决定趁着现在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自己先将这《本经阴符七术》翻读一遍。 拿出那枚玉牌,因为没有了内力的催发,这时的玉牌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白玉般的质地,看着牌面上雕刻的一幅幅画,林跃脑海中不经浮现出,先前玉中的修炼心法。 在林跃那段被醍醐灌顶的记忆中,注明了本经阴符七术共有七篇,分别是“盛神法五龙、养志法灵龟、实意法腾蛇、分威法伏熊、散势法鸷鸟、转圆法猛兽、损悦法灵蓍”,然而,这每篇都对应着一个境界,前三篇以内在练气蓄神,巩固神魂体魄;后四篇则是将这精气运于身外,练体克敌。 “乖乖,也不知道那个徐福练到什么第几篇了!”刚看到玉牌上的图示,林跃就不禁想起白天在树林中,与徐福过招的情形。一想到自己常常引以为傲的身手,在对方手中没走过一回合,被打击之余,林跃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到要看看,这本道家圣典,究竟厉害在何处。 “盛神法五龙”虽然说是《本经阴符七术》的第一篇,却也是其入门篇。自古以来,道家修士,引气炼神修行内丹,第一步所必经的也就是炼气之路,至于如何炼气,各派法门不一,优劣高低各有等份,与之对应的的效果也是不径相同。 然而,林跃所得,本就是数千年传承的秘典,其中功法怎会差劣,就算不是顶尖,也是数一数二的玄门异法。在将第一幅图仔细记下后,林跃遂照着图中所示,闭上双眼,整个人进入观想状态。因为之前自己有内功作为底子,所以林跃这般做来,也并不费劲,很快便如老僧入定。 随后,入定中的林跃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并以调动内力的方式,调整自己的内息。须知,根据‘盛神法五龙’篇中所言,法术根源于心气的道法,(元)神是法术的使力者。人体外的九窍和体内的十二舍,都是气进进出出的门户,都由心所总管。 所以,林跃也变通的将自身的内力,在经脉中运行的同时,开始冲击着身体中的九窍十二舍。九窍者,除寻常所说的七窍外,还有下身的尿道、肛门的秽窍;而十二经脉是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的总称,其中每一条经脉,都与人身体中的一处脏腑相通。 可以这么说,光是林跃将这一点达成,那么林跃至少会跻身于当世一流高手之列。这也是为何在千百年间,修道之士都络绎不绝的原因,只需窥得炼气初镜,便可以抵得上寻常练武之人,数十年的苦修。 ------------ 第四十六章 爆发吧,感情 如此一来,林跃自觉倒是要谢谢那位大厨,如不是因为那顿饭菜,将林跃腹中食物清空,此刻估计林跃一时间还达不到,九窍具通的前提。心中振奋之余,林跃丹田中意守于心,以意御力,带动着身体里的精气在九窍中来回游走,并通过来回吐纳的方式,一遍一遍淬炼着整个人的神魂。 隐隐的,林跃若是用心感触的话,定可以感觉出,在自己身体的九窍入口处,都有一股股热气在流动。并且这九股热气,在每从九窍中游走一个循环,都会壮大一分。 若是徐福此刻知道林跃的状况,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当初他可是静坐冥想了近一个月,才勉强达到九气出窍的境界,更不提能来回循环游走。像林跃这般神速的,他还是第一次所见,不过如果让徐福知道,林跃是以内力御气的话,徐福就不会再这般吃惊。而是赞叹,赞叹林跃真的不怕死,内力与精气的本质就不相同。 之所以现在可以这般相容,是因为两者都还处于初级阶段,如此以往下去,等到了后期,怕是林跃必定会给内力撑爆。索性的是林跃还并不知道,并且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开了条捷径,对此根本就没想到后果,也正是这点,才为后来林跃的修炼路上,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隐患。 “喔喔喔……”一阵响亮的鸡鸣声,将修炼中的林跃惊醒,感觉到此刻体内无论是精气还是内力,都稍稍的涨了一截,林跃欣喜之余,也收敛了心神,游走于九窍的精气纷纷收归于丹田之中。 虽然一夜没有休息,可是林跃却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打坐炼气一个时辰,效果明显要好于一夜的休息。而且,之前因为腹泻而造成的虚弱感,此刻也浑然不觉。这不禁让林跃暗自窃喜,心里盘算着,若是每天都可以省去休息时间,用来打坐修炼精气,那么自己可以多出三四倍的时间用来修炼,一想到自己以后成为徐福那样的高手,林跃亢奋异常。 不过林跃不知,这练气阶段,虽然提高的是自身功力,强健的是自身体魄,可是对心神却有一定的损耗。如果不能有足够的睡眠,或者及时补充一些滋润心神的药食,恢复逐渐消弱的心神,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在心神虚弱之时,被心魔入侵,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形,当然,这一切,都无人说与林跃知道。 “吱呀”房门渐渐拉开了一条细缝,我放雷,关琴悄悄的将脑袋探了出来,见林跃正满面红光的,坐在书桌前喝着茶,不由眉头一皱,心下奇怪。 按理说林跃在吃了自己的泻药后,此刻就算不是还蹲在茅房中,就是人已经接近虚脱,那会有这般精神。大感异常的关琴,遂心虚的像林跃问道:“哎,你昨夜有没有拉肚子啊?” “好好的问这个干嘛?”林跃押了口茶水,在嘴中含了片刻便吐了出来。在古代,尤其是先秦时期,人们一般都用茶水漱口,后用手指蘸着青盐擦牙,后来直到东汉末年才有牙刷的出现。林跃对此倒没有太多的顾忌,往往都是漱两口茶水草草完事。 “哦,没什么!”颇有些紧张的瞟了眼林跃,见他的注意力似乎是不在自己身上,关琴这才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虽然弄不懂,自己那半包泻药怎么会突然失灵,但见林跃没有怀疑,关琴在心中庆幸之余,不禁感到有些懊恼,暗道邪门。 从驿站用完早餐后,林跃便驾着着马车出了城,掏出从驿卒那个搜刮出的地图。虽然羊皮卷上,只是手绘的寥寥数笔,但却也不难分辨这其中,主要几座郡城的大致方位。 随着马车越驶越远,官道上周边的人烟也越见稀少,逐渐由槡陌良田转入一片荒郊野岭。大约走了半日,林跃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地图中仅有的几处红圈区域。 原来,虽说秦朝横扫六国,但是这只是大范围上的一统,在这辽阔的国土上,仍有一些小股的军事力量,没有弃械投降,而是或明或暗的,转入反抗秦朝的战斗中。 有些力量较大的,则是在乡间四处寻找代理人,并幕后推动一起起作乱。比如,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然而这些所谓的农民义军,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原六国士兵,但由于各位其中,才致使了起义的失败。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例子,还有一些相对而言较为弱小的力量,则在暗中作乱,行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勾当。据地图上所示,林跃现在驾驶的马车,所经过的路段,便是这些草寇门经常出没的场所。 一眼望去,绵延千里的群山丘林,此地为上党、三川、颍川的交界地段,可以称得上三管三不管,其中三管就是,每到出征税收、徭役之时,三个郡都会到这里管着要。至于三不管,就是三郡却都相互推卸,结果没有一个郡监管此处治安。 所以,到后来本地的村民,不是陆陆续续的搬去其他地方,就是被山上的寇匪招入,吸收壮大,成为以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以至于连地图上都要用圈画标明。看了看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林跃并没有对图示中的注明太过在意。虽说这一带有山匪出没,不过林跃自问还是有些本事,就没有特意绕远路,而是依旧照着官道走。 林跃认为,虽然这里的形势复杂,但是好在山多林多,这方圆百里的的丘林之中,自己只有一辆小小的马车,能有机会与这些山匪,碰面的概率实在太低,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林跃还是低估了,这些山匪的敬业程度。其实,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就算是山匪们讨个生活,也是艰苦异常。尤其是随着周边村户的人去楼空,还有官府所贴的提醒告示,以至于常常十天半个月,才有一笔生意经过,这叫这伙人怎能不打起精神,紧盯着每一处的过往官道呢! 所以,几乎是每隔个山头,都会有山匪驻守。每当有生意经过时,在第一个山头值班的山匪,都会以特殊的传讯方式,在第一时间,将所经过的行人及携带财物,告知到总部。随后,总部就会即时根据,描述对象召集人手,争取在第二或是第三个山头将其拦下,如此分工明确,颇有些效率。 马车刚刚经过第二个山头,正坐在前面赶马的林跃,便敏锐的发现周边树林中的异常。随即,提高警惕的林跃招呼了一声马车里的关琴,让她千万不要发出声响。 之后,林跃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模样,特意放慢下赶马的速度,实则却在暗里蓄气凝神。果然,在林跃的马车,刚刚走上一条较为宽阔的山道时。只听树林中,一阵嘹亮的哨音从中传出,并在空旷的山林中回响。 哨音响起的片刻间,呼啦啦的从左右林子里,涌处大量身着黑衣的山匪,大约有一两百号人,而都是清一色的彪壮汉子。刚一出树林,这伙人就训练有素的列出四个阵列,将林跃的四面阻断。 看着这些兵不像兵,匪不像匪的黑衣大汉,林跃遂摇头失笑,口中不禁呼道:“可惜呀,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竟然沦落到打劫过路人为生,真是可笑……” 为首的大汉,一身黑色金边披风在山匪群众极为扎眼。此时的他在听到了林跃这番话后,似是被揭开了内心深处的伤疤,原本因为遇见一单生意,而颇露些喜色的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 不只是因为被林跃说的有些羞愧,还是被林跃的话所激怒。古铜色的脸庞上,此沉静如水,左右了解他的士兵,在看到他的脸色时,都有些不解。不知是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说了什么话,竟会惹得平时一贯和善的二当家,如今却处于爆发的临界状态。 似是为了听明白林跃想表达的意思,为首的二当家兵没有扯伙似的,喊着所有人冲上去,将林跃五花大绑。而是在半刻沉默之后,对林跃冷声问道:“不知,阁下此言何意!” “有门儿?”林跃一呆,原本他只是想讽刺一顿,这群落草为寇的山匪。不想,眼瞧着那个为首的大汉,见他似乎是对自己的说法,深有感触。林跃心中一动,心想,趁着那个老大模样的人立场摇摆,自己为何不说服这些土匪,一起放下手中屠刀,随自己去咸阳建功立业。 想到这,林跃也不由一阵激动,心中所念,皆是日后朝廷的嘉奖。便施施然,走下了马车,行步至那为首的大汉面前,声情并茂道:“我观这里数位好汉,无一不是训练有素,可以一敌十的精锐。试想一下,诸位英雄放着威武的大秦将士不做,却跑来这种小山沟中,做些杀人越货勾当,此真可谓是拿着牛刀杀鸡,看到诸位英才被这么埋没,以至于终身碌碌,连我一位旁观者都看着于心不忍啊!” ------------ 第四十七章 比试 说罢,林跃还有些动情挤了两滴眼泪,一副悲天敏人的沧桑样。周边数位大汉也在听到此言之后,有些动容的低下了头颅。看到众人被自己的忽悠大法,煽得有些心神不定。林跃正要再接再厉,充分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优势,将这伙人拉回正道。 不想,那为首的大汉却打断了林跃的发言,当着所有人的面,朗声道:“弟兄们,你们听后有何感想!” “他不是普通的路人,而是秦朝的走狗!”出乎林跃的意料,在那首领话音刚落,这一百多黑衣大汉遂异口同声道。更让林跃吃惊的是,刚刚有一部分林跃以为,被自己的语言打动而低下头去的山匪,此时抬起的脸上,净是无尽的杀意。 林跃这才发现,自己是自作聪明,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原来,这些山匪,无一不是原六国遗留下来的将士,都因为亲人惨遭秦军毒手,而在之后的数年中,不断的反抗秦朝,始终没有投降。 现在,林跃这番让他们跟着自己投身秦朝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一时间过去的种种在那些低下头的大汉眼前浮现,仇恨、愤怒在每个人心中蔓延,这时的林跃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那首领似乎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向所有人吼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秦朝的走狗呢?” “杀杀杀……”无尽的的喊杀声,从山林中响起,惊起了大片寒鸦飞过…… “大笨蛋,你不是说你可以一人应付的吗,结果就应付成这样!”委屈的撅着嘴,关琴恨不得踹自己旁边的林跃一脚。但碍着身边那些,手持明晃晃长剑的粗壮大汉,关琴随即又缩了缩脖子,对着林跃抱怨道。 用力挣了挣身上的绳子,手指粗细的麻绳,要远远比看上去的结实,就算是林跃运足身上的十成功力,想要挣开也不是件易事,总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林跃遂决定,先跟着这伙人上山,把这群人暂时稳住,为自己拖得一些时日,只要自己再将‘盛神法五龙‘篇中的十二窍穴一举冲开,到时候功力大进,这区区麻绳自然不是问题。 林跃有些羡慕的看着关琴,也不知这些山匪是怜香惜玉,还是认为关琴一介女流,直接无害,竟然只是让这丫头不捆不绑的跟着。 听见关琴的抱怨声,林跃也有些无奈,本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的事,谁想竟然因为自己的乌鸦嘴,摊上了这么一出。不禁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要是早知道这群家伙的背景,我能说出那样的话!” 也许是看不惯林跃,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旁边一名押送着林跃大汉,遂用剑顶了顶林跃的后背,示意他少说废话。面对这名山匪喽喽的威胁,林跃尽管很有一种把他踩在脚下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关琴也在旁边,若是此刻自己忽然爆发。混战中,关琴定要无辜遭殃,林跃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吧。看了眼,刚刚用剑顶着自己的那个喽喽,林跃决定,等到自己脱困之时,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家伙毛给拔光。 “呀!”见到那喽喽用剑威胁林跃的一幕,关琴不禁吓得叫了出来。平时她虽然在林跃面前逞凶,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如今看着有人拿着明晃晃的剑,逼迫林跃,这让关情很是担心,仿佛此刻被剑指着的不是林跃,而是自己一般。 “呵呵!姑娘莫要害怕,俺老黑刚才是开玩笑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见到关琴叫出了声,这喽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小姑娘。感觉自己刚刚有些失礼的喽喽,忙一下收了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对着关琴解释道。 “呃”面对这番情景,顿感差距悬殊的林跃,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自己于后世,常常听人说起的一句话:我的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 以前林跃看过水浒传,很羡慕梁上的那群义士,一座山头,一块地盘,一群能抗的小弟。不过,当林跃跟着山匪们走过了那遭山头,眼前的一幕,却是让林跃完全颠覆了,印象中那种山大王的想法。 没想到,在这千里的群山之中,竟然会存在着一个天然的盆地。方圆百里的良田美池上,座落这数十个村寨,在如此封闭的环境中,这些村民基本上都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 而在盆地中间,还众星拱月般的存在着一个‘山中之城’,三十多米高的小山,从远处望去基本上一个梯形,而在小山的上面,平整的土地上建筑着一座巨大的城堡。 看着城堡外燃起的寥寥黑烟,很明显有大量的人在那儿活动,这城堡应该就是这群山匪的总部。毕竟,这些山匪中的高级头目,都曾经是六国贵族,所以奢侈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可以想象,如此大的工程量分摊在这点人的头上,这比秦始皇的筑长城、修皇陵等徭役,要负重数倍。 看来,自己对真实的历史了解太少了!林跃心中感叹之余,又不禁对这些山匪多了一丝鄙夷,原以为这些人是为了反抗暴秦的迫害,而入山为寇。如今,单从所见的这一点,林跃就清晰的认识到,这充其量也就是些不愿放弃,以前荣华富贵的六国贵族,为了享乐而找的借口。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林跃等人被这些山匪押到了那做山中之城。城堡外面的空地山,随处可见的篝火盆,被一排排的整齐并列于空地两侧,一队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都身着样式古朴的盔甲,在空地上操练。 林跃大致估计了下人数,除去之前在个村寨中巡逻的,外围山上放哨的,还有那些没有参加操练后备士兵,光是这广场上就有将近两千人。看着两千名连武器到护甲,都完全装备的士兵,林跃心中一惊,这副情形难道是要造反! 其实,林跃意料的并不错,只是他不知道,在其它地方,至少还有数十处,这样的半军事化山寨。这些都是原大小诸侯国中,那些亡国之君留给自己子孙的力量。希望这些力量可以在,某个有出息的孩子身上,得到重用,有朝一日,可以恢复自家江山。 进了城堡的大厅,没有想象中的‘替天行道’一类的话,有的只是雕栏玉砌的华丽装饰。按照战国时代,各诸侯国中,王宫的布置成列,就连端坐于大堂首座的,那个满面油光的胖子,身上穿的都是不伦不类的王服。至少以林跃的历史水平,还无法分辨出,猜想着,眼前这位重量级大当家,应该是一些小型附属国的王族后裔。 美滋滋的咪了口小酒,也许是因为酒味甚为香醇,那胖当家小眼睛瞬间美成了一线。过了好久,这才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遂伸出胖手,往下空了空酒杯,表示杯中美酒已尽。身边的婢女见状,忙又从桌边的酒坛中,盛出一些倒入玉樽中。 也正是在这个当口,那胖当家才注意到,大厅门口跪着的林跃和关琴。不耐烦的眼神从林跃脸上掠过,待看到关琴之时,那胖当家的眼中顿时淫光一闪,满脸肥油的脸上,也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抹淫秽的笑容。 “咳,二当家,坐下跪得是何人啊?”胖当家似乎是有些畏惧那个黑袍首领,在贪婪的看了几眼关琴后,便对一旁的黑袍首领问道。 “回少主的话,这两个人是今天途径我潜龙山,被末将手下所擒的,当时,末将本想让他们交了财物,便放其离去。可是那小子,却口口声声要我等投降秦军,可见是个十足的秦国爪牙。末将一怒之下,便将他抓来,听候少主发落!” 听黑袍首领口口声声自称末将,又尊称那胖当家为少主,林跃知道与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这群山匪定是某个王国后裔。 “哎呀,二当家,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现在咱们曾国以亡,你我现在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关系,那有什么少主和末将之称,你可一定要改过来啊!”嘟哝着,那胖当家又喝了口酒。 “是,末……属下一定改,那么,大当家,如今这伙人该如何处置?”别扭的将称呼改了过来,那黑袍首领心中一阵感慨。为何自己那个英明的主上,为何会生下这么个没用的儿子,不但不思进取,整日吃喝玩乐,还甚至说出曾国早已亡国,这样的大逆不道的混帐话,也不知主上在天有灵,听到此话会做何感想。 瞥了眼,自己早已视为死人的林跃,那胖当家此刻满脑都是污秽不堪的思想,遂嘿嘿笑道:“男的直接砍了,至于这个女的,本寨主认为她颇为可疑,应该带回房中好好审问。来人呐,把那男的拉出去……” ------------ 第四十八章 对决(上) 见眼前局势一度紧张,而且从那个胖当家脸上露出的**表情,还有身后面上来的,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林跃知道,此刻若再不想出应对之策,自己和关琴必会性命不保。 “慢着,我有话要说!”体内真气流转,林跃身体一震,挣脱出两名士兵的扭送。如此一手颇为高明,不由看的台上二当家眼前一亮,对林跃重视了几分。 拦住有些不耐烦,正要再多叫些人,把林跃压下去的胖当家,黑袍二当家道:“好,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林跃这才响起,自己因为当时嫌重剑带在身上麻烦,所以落在了马车里。现在看来,应该连同马车一起,被这伙山匪带入了这寨子中,藏在了哪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给了身边关琴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不用害怕。林跃才对着大堂上的两位当家,冷笑道:“两位当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位一定是原六国属国中的某一支吧!” “是又怎样,不妨告诉你,本寨主就是货真价实的曾国太子。识相的,就乖乖让你身边的小美人陪我一夜。说不定,本寨主一时心情大好,就放了你!”拨弄着手上价值不菲的玉樽,胖当家的目光不是在关琴身上游荡。 “下流!”不堪受辱的关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窜到林跃的背后,将他紧紧搂住,试图用林跃来挡住胖当家的视线,这才有些心安的探出头来,对着台上的胖当家骂道。 那旁边的酒姬见状,忙把身子向后挪了几步,因为常年服侍这胖当家,酒姬对着胖当家的恶习早就摸得清楚。这个胖当家,本名叫曾寿,好吃懒做、贪色成性,是前曾国太子。后来曾国被灭,便被那个二当家,也就是曾国大将罗毅领入这山中,当起了山大王。 如今见曾寿这幅模样,酒姬明白,这曾寿又是动了色心,不禁对厅门口的关琴多了几分同情。因为只要是被这曾寿所得的女子,在他的淫虐下,绝大多数都因为不堪折磨而自杀,还有少数活下来的,也都是神志不清,可见,这个曾寿是个十足的变态。 “哼”眼见曾寿对关琴,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语。林跃不知怎的,心中无名之火猛然烧起,几乎是爆发了自己的十成功力,对着所有人冷哼一声。 这一哼,如惊雷在耳畔炸鸣,不单是那曾寿突然间,涨红的脸变得煞白。就连大厅中的侍女、侍卫无不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唯独那个二当家罗毅面色一沉,仿佛是没受什么影响,应该是即时运功化解了这股力量。 没有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林跃又接着运足气力道:“既然大当家这话都说出来了,那我也不防告诉两位,本佐吏是当今始皇帝陛下所邀的客人。你们识相的,就老老实实放了我。如果我在此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始皇帝定然会在一怒之下,派大军踏平了你们这座山头。” 到了这个时候,林跃如果再装低调的话,那就是真的给人当鸡宰了。为今之计,只有亮出身份,让宰你的人知道你是只凤凰,这才能在别人犹豫之时,给自己赢得一丝时间。所以,林跃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大后台搬了出来,他知道,这些人绝不会傻到,在得知自己身份后还会杀自己。 因为他们的性质与草寇有本质区别,不同于草寇的亡命,他们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旧贵族而已。如果为了自己,引起朝廷注意,那么他们必然会遭到严重的报复。至少这些人还天真的认为,自己的性命金贵,不是林跃可比,如果用自己的命去和林跃换,那可就太不值了。 “什么,你是秦皇的客人!”曾寿被林跃话唬得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跃,随后在与罗毅对了一个眼神后,道:“你说你是秦皇的客人,有何证据啊,若是你拿不出证据,那我就以恐吓本寨主之罪,将你凌迟。” 听到曾寿威胁,林跃微微一笑,不怕你嘴狠,就担心你不说话,只要你开口,那就有路子可循。随即,林跃便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那份黄帛制的谕旨,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女扬了扬。在经得罗毅点头后,那侍女快步走到林跃跟前,接过谕旨,呈送至台座上。 罗毅再接过谕旨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在确定锦帛上,没有什么暗器一类的危险物品后,罗毅才将谕旨,又递给了一旁有些迫切的曾寿。 待看到黄帛上的内容后,曾寿那张原本就被林跃的冷哼声,吓得有些的惨白的肉脸上,不知不觉间又白了几份。先是谕旨上的内容,直接指明林跃就是那种力战蛟龙的勇士。后者,那黄帛谕旨的左下方,一个鲜红的玉玺章印,更是攥紧了曾寿的小心肝。 “二当家,这可如何是好?”曾寿万万没想到,林跃的来头会是这般大,不禁有些拿不定主意,遂想到了自己平时一直依仗的二当家,将目光向罗毅投了过去。 “唔”轻轻旋转的手中的茶杯,罗毅两道剑眉微微皱起,如今这事确实有些难办。眼前的年轻人,来头之大,入果就这么贸贸然的杀了,万一引起咸阳那边的怒火,对自己这潜龙山用兵,那么自己这边力量必然会有所暴露,势必会断送今后的复国大业。 可是,如果再将这个年轻人放走的话,那万一他在出去后,将自己这里的事情对外边公布,那么结果自己这边也将遭到兵火涂炭,这般杀也不是,放也不是,罗毅的面色不由有些难看。 随即,手中茶杯往木质长桌上重重一放,反震之力使得茶杯中溅出了大片茶水,洒在了桌面上。沉思片刻,罗毅不禁有些懊恼的,对着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无奈道:“先将这两人押下去,至于如何处置,明日再做定夺!” 古代的夜景是美丽的,至少林跃是这么认为,没有现代夜市的喧嚣,有的只是小村小城中星星烛火的静谧。就连潜龙山中,那一个个团聚在一起的村寨,白天里紧锣密鼓操练的士兵,在夜晚也都各自归于家中,卸下沉重的甲胄,与妻儿老小一起共享这个温馨的夜晚。 相比于这些平凡的士兵,林跃的处境倒是惨了许多,同样遭罪的还有关琴。狭小的地下牢房中,此时正有两拨士兵轮流交替换班值守,而大牢门口的小桌边,牢头王刀疤正坐在那儿,吃着花生一类的小菜、喝着小酒。 虽说看起来自在无比,但王刀疤仍然时不时的回头,往最后那间单人的牢房看一眼。原来,平日里在这值班的仅有四人,不过今天王刀疤却额外收到一条命令,说是这最后一间屋里,关押的一男一女都大有来头,特意命他好生看管。 所谓的好生看管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既不能让里面的犯人受到委屈,但也要将这些人看牢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所以这王刀疤怕耽误事,便破例命令,今日值班人手多出一队,两队轮流换班,为的便是确保无事。 看来,这潜龙山寨的曾、罗两位当家,对林跃还是比较照顾的。毕竟,人家身份明在这儿了,就算杀,也得有个尊严的死法。至于关琴,曾寿也颇为心疼,但是碍于罗毅的强硬,也就变相的将两人关在了同一间牢房中。 看了眼周围牢房中,那些犯人们碗里的黑糊糊,林跃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并非太糟糕,至少人家还是每顿粟米的供着自己,还没到那种吃其他犯人碗里,那些垃圾的地步。 “关琴,吃饭了”轻轻推了下,缩在一边的关琴,林跃柔声道。 “不想吃”一丝略带呜咽的抽泣声,从关琴埋在膝盖的脸上响起,娇弱的身子不住的颤动,如此情形,怎能不惹人心生怜惜。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的将你带出来!”想到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差些害的关琴遭到毒手,林跃事后自责不已。这个时候,再见到关琴因为害怕而抱头哭泣。突然间,林跃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中一阵说不出来的酸楚,这让向来刚毅的林跃尤为难受。 ------------ 第四十九章 对决(中) 此时的林跃,只想好好的安慰关琴,遂忍不出伸手,想要抚拍她肩头。待到林跃的手,刚一触碰到关琴的瞬间,关琴似是受惊的将手搁开,坐起了身子。梨花带雨的哭容,瞧的林跃心疼至极,还没等到对方出口,关琴却抽泣着扑到林跃怀中,呜呜的哭声伴着泪水,在林跃怀里散开,一时间,林跃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阴谋、算计、功名、利禄全都他妈统统滚蛋,此时林跃的心中,只剩下那一片泪水化开的温柔。莫名的感情充斥着林跃身体的每一处细胞,这时的他所要做的,就是将怀中的女孩紧紧搂住,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是一个时辰。这时候,林跃怀中的关琴早已没了动静,过度的惊吓,让这个从未迈出过村庄一步的小姑娘,早就心神疲惫,昏然睡去,只有林跃却一丝不动的紧紧将她搂着。 感觉到怀中女孩已经睡去,一直宛如雕塑的林跃这才稍稍动了下,轻轻的低下头,林跃的嘴唇贴在了关琴的耳边,嗅着女孩身上特有的芬芳,林跃用着微乎其微的声音,发誓道:“丫头,有我在,从今以后,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当然,林跃虽然下定如此决心,却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自己唯有快速的提高自身实力,方可兑现出这句誓言。咬了咬牙,林跃不顾身心的疲惫,强行运行体内真气,整个人心神遁入其中,按照着“盛神法五龙”篇中所描述的,一边一边以内力催动着精气,冲击着身上的十二大经络窍穴。 林跃首先要冲击的是手三阴经,这三经分别是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络经、手少阴心经。只要能使这三经贯通自如,就可以强五脏六腑中的三脏器,精气来回往返间,加筑本源的巩固。不过,林跃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一条一条慢慢冲击,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严重打击了林跃。 深深的吸下一口气,压入丹田之中,林跃依仗着精气有内力作为引导,竟然分叉开成为三股,一同冲击着这三处,被先天血渍於阻的三大经脉。刹那间,林跃的面色惨白无比,瞳孔也因为体内所透出那股非人的疼痛,而剧烈放大。索性的是,一想到怀中的那团温暖,林跃便不觉得多痛了…… 条件恶劣的牢房中,温馨无比,相反,那富丽堂皇的城堡大厅中,一比较之下,气氛就显得相对凝重。大当家曾寿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舞厅中的歌姬轰退,满是肥肉的脸上一抹阴沉闪过,对着台下的两名心腹道:“那个林跃,实在是太嚣张了,仗着自己的后台硬,就意味本寨主不干啥他,实在是可恨!” “呵呵,大当家莫要动气,小人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抹了把自己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说话的正是那个,长得极其猥琐的中年男子,名为方尚,是这潜龙山寨中唯一的幕僚,也就是曾寿的心腹之一。 “哦,说出来听听,若是可以将那林跃宰了,本当家一定重重有赏!”曾寿听闻此言,不由大喜,一想到那个可恶的林跃被一刀砍下脑袋后,他身边的漂亮小娘子,也将乖乖服帖于自己胯下,曾寿遂又心情激动的猛灌了口酒。 听到大当家发话,方尚随即又看了眼,对面的二当家,见他也正盯着自己,似乎是等待自己的良策,便兰花指捏起,又摸了下自己的小胡子,笑道:“诚如大当家所言,那个林跃有谕旨作保,我们的确不能杀他,但是却可以拿那谕旨做事!” “继续说!” 见曾寿点头,方尚又道:“谕旨中所言,那林跃有伏龙之力。我们不妨可以净挑些,以人力绝不可能完成的赛项与他比试,若是他真的赢了,便无话可说,将他放去,因为凭他的实力,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徒增伤亡,对我们复国不利。” “哦”曾寿有些失望,没想到还是不能立即杀掉林跃,但听方尚一番言论,也确实有道理,便又问道:“那如果他在比试中输了呢?” “如果他输了!”方尚说到这儿,不禁对曾寿眉头一挑,嘿嘿笑道:“自古因为比赛中的意外事故,而死亡的事例不在少数,你懂得……” 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夜晚过得很短暂,然而真正熬夜的人才明白其中漫长。夜已经深了,因为这山寨中与外界相隔,所以也没有更夫在晚间报时,在这尚分不清时间的夜里,只有地牢中还有灯光摇曳。 此刻,小桌上的酒菜都以被吃尽,王刀疤正靠在桌边打着盹儿,牢房中的犯人大都已经睡去,地下室中安静异常。唯独那最后一间房中,不停有阵阵沉闷的痛吟声传出,只不过由于林跃的刻意隐忍,过于微弱的音量不至于引起旁人注意。 “一寸,两寸”林跃粗重的呼吸声,随着精气的每一分推进,都变得越见压抑。上半身不断有阵阵冰寒之痛,从双掌像胸口延伸,从手臂到胳膊,最后直至心肺,彻骨的剧痛仿佛要将自己的经脉都彻底胀爆。 然而,折磨却不至于此,一股阴寒之气不知从何而生,竟趁林跃一举冲击手中三阴脉之时,那股寒气直迫林跃心神。并非那种肉体上的冰冷,而是如锥子一般直直刺入林跃的灵魂之中,让林跃有一种整个魂魄被冻住的痛苦。 口鼻中,浓浓的血腥气,让几乎昏厥的林跃精神一振。内视之下,林跃发现三大主经中,只剩下距离心肺的一小截,尚没有被打通。虽说如此,但如果此刻就在这个阶段放弃,那么林跃下次就得重新开始,再从头忍受一边冲击经脉的痛苦。 所以,行进于此的林跃,不得不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汗水流入口中,混合着血的腥气,成与败只在一念之间,“咔”一声细微的碎裂声,林跃坐下的木质铺凳,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百年树龄的木质顿时龟裂成数块。 “哧哧”丝丝精气争先恐后,愉悦的从林跃的手三阴脉中穿过,在心肺中环绕了一周,又快速循环回去。也就是这一刻,几乎因为疼痛,而陷入癫狂的林跃,一举冲破了这道凡人与修士的隔阂,半只脚跨入了这练气的门槛。 随着那层隔膜的冲破,时刻创伤着林跃心神的那种阴冷,也随之消失,销声匿迹于林跃的体内,不知何时会再次出现。感受着经脉中,因为刚刚打通而出现的火辣感,林跃不得不再次强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勉强控制精气,来回循环于经脉与心肺之间,试图通过精气来滋润那三条受损严重的经脉。 天明时分,牢房门口沉重的锁链声,将林跃惊醒,同醒来的还有关琴。不过也许是不好意思,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关琴依旧将头埋入林跃怀中,装作还未醒来。呼吸间,净是林跃身上那种特有的男子气息,熏得关琴满脸通红,但却又异常欣喜,恨不得一辈子都窝在这种味道里。 当然,林跃却没有意识到关琴的想法,从入定中苏醒的他,内视之下,不由惊喜的发现,原来破损不堪的经脉,不知道是因为精气运行的作用,还是依赖奇异的体质,竟然都恢复了以往的光滑强韧,甚至经脉的直径还微微拓宽了几分。 五指轻轻并拢握紧,林跃完全可以感受出,自己的现在手上可以爆发出的力量,接近以前的两倍,呼吸间,血气也多了几分流畅,隐隐有奔腾之势。 话说,今天是曾寿当了这寨主后起的最早的一天,之所以早早的从温柔乡中爬起,不为别的,曾寿就是一直记挂着怎么把林跃干掉,明目张胆的杀掉不行,那定会招惹朝廷的注意。 所以,曾寿美名曰,想到一睹林跃的威勇,在寨中发起了三场比试,如果林跃赢了,征服众人,两方定把手言和,由二当家亲自护送林跃离开。如果林跃输了,那就会在比试中被杀死,朝廷就算知道了,也会把林跃当成徒有虚名之徒,不会放在心上,这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看了眼,已经爬上三竿高度的太阳,曾寿打了个哈欠,这才一挥还沾满脂粉气息的衣袖,示意旁边的方尚比试可以开始。 见曾寿将主持这场比试的权利交于自己,方尚欣然领命,飘飘乎走到广场中间的比武台上,一身雪白的亚麻长袍在山风中拂动,颇有几分儒雅气息,奈何那副猥琐的长相却出卖了他,如此鲜明的对比,看的台下百姓一阵嘘声。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方幕僚的装逼性格,可是再次见到,还是忍不住给他泄气。 不过,方尚却丝毫不受众人态度影响,一抖雪白长袖,面带淡然微笑的方尚转过身,对着台上,正大口啃着鸡腿的曾寿鞠了一躬,随后对着台面下围观的百姓,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我们潜龙山迎来了一位贵宾,一位可以力搏传说中蛟龙的勇士,还请潜龙山的军民们热烈欢迎!” ------------ 第五十章 对决(下) “蛟龙,我没听错吧……”“是啊,这人可真厉害……”伴着热烈的掌声,台下数千军民百姓都议论纷纷,有些不可置信的观望着,端坐在曾寿下方的林跃,无论台下的掌声多么热烈,此时的林跃仍旧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哇,他们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昨天都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林跃身边,关琴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寨中山匪的态度,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管他们呢,有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好好的!”轻轻拍了拍关琴,因为紧张而攥紧衣角的纤手,林跃柔声安慰道。虽说如此,林跃心中却是雪亮,这货山匪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改变态度,而且还将自己的身份当中宣扬公布。 捧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这个道理,林跃还是知道的,见台上那个猥琐的幕僚如此赞美,林跃好像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果然,事情不出林跃意料,那方尚在见到台下军民被林跃的身份勾起兴趣后,又爆料道:“然而,那个林壮士虽然英勇,但我潜龙山也非浪得虚名。一得知林勇士的到来,我山中便涌现出大批想向他挑战的好汉,都去纷纷恳求大当家。我大当家仁慈不愿伤了两方,便折中出三场比试,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加强林勇士与我潜龙山的感情,各位乡亲以为如何啊?” “好,好……”能见到勇士大发神威,这无疑是件幸事,随即,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好声,从台下响起。 面对如此热情的军民,林跃这才了然于心,感情这曾寿贼心不死,相逼自己就范,然后乘机在比试中将自己除掉。虽然清楚这三场比试定然凶险万份,但林跃却还是应承了下来,毕竟这也是个摆脱这群贼寇的方法,至于后面比试中所遇到的危险,林跃也唯有险中求胜。 对于,林跃提出的,每比一场就要休息一天,以保存体力的要求,曾寿原准备拒绝。可是一想到接下来三场比试的内容,料定这林跃必死无疑的曾寿,便当着所有军民的面,大度的答应了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方尚又接着笑道“既然,林壮士答应了比试,如今事不宜迟,咱们就在今天午时,进行第一场吧!” 顿了一会儿,见台下所有人都拉长脖子,侧着耳朵,一脸的急切模样,看到所有人的胃口都被自己调了起来,方尚遂扯着嗓子道:“至于第一场比试内容,是由我潜龙山的罗当家,挑战林勇士……” “呵……”方尚的话音刚落,台下就立刻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普通村民们,有可能不太清楚这罗毅的威猛。但是绝大多数当兵的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是个什么厉害角色。曾经在一次军演上,他们的将军罗毅,以一人之力单挑三十人还以全胜收场,况且这还只是蛮力的较量。 绝大多数士兵,都没有与罗毅真刀真枪的较量过,不过不较量就不代表没见过。对于罗毅的剑技,众士兵只有一个字的评价,那就是‘快’,快的眼花缭乱,使人目不暇接,说不定还没等你看清,利刃就洞穿了你的身体。 所以,当听到由罗毅挑战林跃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一个是潜龙山,士兵们心中的军神,一个则是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伏龙勇士,两者无疑是两大巅峰的对决。这让山中,这般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山民们,如何能不激动万分,都相互推挤着,希望站到比武台的最边上,亲眼目睹这精彩的一刻。 “?”一声响亮的铜锣声敲起,顿时,台下鸦雀无声,军民们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吧,以免破坏、影响两人的比武状态。 数千人的注目礼中,林跃和罗毅对面而视,两人都不发出任何言语。但是,不说话就并非处于止战之中。秋日的天气都是晴朗的,偶尔谷中还会刮上半日的凉风,但是这阵阵凉风,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越来越浓重的杀气。 仅仅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林跃整个人的气势,就一度攀升到了顶峰。一波接着一波的精气,在身上三处主经,极速循环,不断滋补着体内的五脏六腑,使得林跃的气血越发强盛。丝毫没有那种,因为强行提升自己气势,消耗自身真气而带来的虚弱感。 这一幕,看的对面罗毅也是啧啧称奇,眼看着林跃的气势攀升到了一个顶峰。但是,从对方愈渐红润的脸色可以看出,这林跃的实力绝对不止于此,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招,或是隐匿了自己的部分实力。 想到这,罗毅遂也停下逐渐攀升的气势,他发现,对方如此隐藏实力,而自己却是想尽法子,耗损内力来扩充气势,这无疑是个很蠢的做法。若是被林跃摸清了自己,那对自己极为不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林跃隐藏,自己也需要藏拙。 感觉到罗毅的气势也逐渐平缓,林跃早已猜到对方还有所保留。但是林跃却没有做任何顾忌,直接提起手中宝剑冲上前去。武者,若是两方实力平平,那么这个先机就尤为重要,爆喝声中,林跃手中宝剑,在整个人跳出的瞬间舞出数十道剑花。 其实,林跃本不屑这些华丽的招式,但是唯独这次,是他精心计算后才发动的攻势。然而这道攻势,所引发的一连串反映,也都在林跃的意料之中。借着有正午强烈的阳光作为凭借,林跃数十道剑花,无一不准确的,将刺眼的太阳光芒反射到罗毅的脸上。一时间只顾应对的林跃招式的罗毅,万万没想到,林跃的舞剑真实用意竟是如此。 虽然罗毅在躲闪的片刻,即时闭上了双眼,但仍然有数道强光刺入瞳孔深处。待到罗毅,再次将眼睛睁开之时,所见之处,均有大片乌黑,便是那眼睛里的视网膜受到了灼伤,使得罗毅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事物。 “卑鄙”罗毅一声怒斥,因为感受到眼睛因为暂时的失明,而无法看清周围情形。罗毅在舞剑格挡的同时,不得不凝神于双耳,仔细听着周边的每一丝声响,希望通过台上的脚步声,判辩着林跃的具体位置,以防他突然偷袭。 “切,我又没对你用暗器,有什么卑鄙的!”林跃虽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刚从怀中摸出两枚铜币的他,正是要乘机偷袭罗毅。趁你病,要你命,这是林跃的一贯作风。 “咚咚”两声巨响分别从罗毅左侧响起,一前一后,颇有规律。只见此时正紧闭着双眼的罗毅耳角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手中细剑银光一闪,直刺自己身体左侧的一团空气。一直到手中细剑毫无阻力的完全刺出后,罗毅才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一寒,正想抽空向前窜出。 可是,林越阴冷的笑声,早已从他右侧的耳畔笑起。面色大变中,罗毅想再挥手格挡,可是在手上扬之时,却正好与林跃手中宝剑的锋刃,交叉错过。如果有人这时放缓镜头,细看之下,就会看到,林跃整个剑身的三尺距离,罗毅的臂膀在之上从头划到尾,但奇怪的是,却没有流出半点鲜红。 “嗤”长剑划破衣物的声响,在罗毅臂膀上响起。本以为,大可一举切掉对方半条手臂的林跃,待到正真砍上对方胳膊,才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手中利可削铁的剑刃,竟被对方身上,一件不知名的物件所阻挡,根本无法破穿。 “哈哈,雕虫小技,就凭你手中所持的那柄烂剑,又怎能破除我这身乌金软甲”大笑中,罗毅在经过短暂的失明后,双眸遂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恶狠狠地盯着林跃,还有强忍着手臂出传出的阵阵疼痛,罗毅不禁对自己的轻敌有些后悔。自己堂堂曾国大将,在众士兵面前,被这个野小子搞得如此狼狈,这让罗毅很是窝火。 “哼,就算你有软甲又怎样,只不过延缓了一下你落败的速度而已!”林跃冷笑中,脚下步伐骤然加快,几步疾走便飘至罗毅跟前,手中长剑再次平砍下去,并没有丝毫多余的举动。但是,罗毅却感觉到了对方的剑意,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只给自己留下硬拼一击的时间。 见形势危急,罗毅也顾不得其他,慌忙运气举剑顶上了这一击。不过,罗毅却再次小看了林跃,本以为对方只是隐藏自己内力。可是这一交手,罗伊才惊讶的发现,林跃不但内力比自己想的要高出许多,就连同手劲也是大的出奇,两两相加,罗毅自然输了不知一筹。 如今两剑相互撞击,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道,差些震得罗毅跌跪到地上。有些惊愕的看着对面的林跃,从他还微微透出一丝微笑的脸上,罗毅看到的唯有‘戏谑’二字。感觉到自尊受到空前的挑战,罗毅不顾现在正处于劣势的状态,暴吼声中,罗毅自身实力,百分之一百二的完全爆发,细剑上强烈的剑气,将林跃震退数步。 ------------ 第五十一章 幻剑无光 在林跃惊视中,罗毅四肢一阵扭动,同时,各个关节处都响起了抄豆子般的爆鸣声,整个人的气势以加成的速度不断提升,压得林跃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似乎从林跃微变的脸色,感觉到了自身气势对他的压迫,罗毅原本军人般刚毅的脸上,此刻被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取代,就连他手中的那柄细剑,上面的寒气也在不断吞吐。一时间,罗毅整个人的气势就如同毒蛇一般,所遇者,皆有种被盯紧的感觉,让人遍体生寒。 看到这里,林跃的淡然的外表下,却一种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 略微迟疑的向后退了两步,面对气势大变的罗毅,林跃心中一沉,忙竭力运转体内真气,试图对抗着对方,那股越来越具有压迫性的气势。但是,无论林跃怎样移动摆脱,可是那股阴毒的气势却始终锁定着自己,如附骨之蛆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面对身处劣势的林跃,罗毅不禁哈哈笑出了声:“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尤其是你对人心和局势的把握,都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一度让毫无防备的我处以下风,不过,如今轮到我出剑,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罗毅手中细剑一晃,顿时,幻化出数百道剑影,身形闪动中,细剑直刺林跃。也不知是林跃产生了错觉,还是罗毅手中剑招速度太快,对敌之时,林跃眼前所见尽被一团银茫覆盖。眼花缭乱中,林跃只觉那团银光中,似有千百条银蛇在其间舞动,撕咬着、虬动着,朝着自己面门扑袭而来,似乎是要将自己撕扯成碎片。 倍感面前危机的林跃,此刻就想着,自己可以快些进入,身体里那种奇妙的意识状态。毕竟,罗毅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比不得当初林跃在祁阳郊外,遇到的那个黑衣女杀手的箭速。可是,能在短短数步距离中,施展出如此绝妙的剑术,绝非是林跃这个二流水准的高手,可以比拟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林跃借助,那股曾数次于紧要关头,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意识能量,也只有这样,林跃才可能无视对方的速度,将对方的招式尽数拆开。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告诉林跃,他之前每次在紧急关头所依赖的,那股玄之又玄的意识形态,此刻却好像躲起来一般。这让不知如可掌握,这种控制方法的林跃,此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却在这时候掉链子,这让林跃情何以堪呢。 感受到那漫天的剑气,快要将自己完全包裹,林跃知道,这时候自己绝不能再坐以待毙,遂手中宝剑反手一劈,欲要通过以剑势威胁,逼迫对方放弃攻势,转手回防。 可是,林跃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罗毅有乌金软甲作为护身,怎么会浪费这大好机会,而去刻意抵挡那招,林跃本就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无用攻击。 冷笑声中,罗毅丝毫不改之前攻势,嗜血的银光朝着林跃,扑头盖脸的打下去。这一刻,整个广场上的人都仿佛停止了呼吸,呆呆的定在那里,从他们既有期待,又含一丝不忍的眼神中,完全料定了林跃的必死无疑。 当然,预料归预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了变数。当手中剑刃,再一次被罗毅身上的宝甲所抵挡之时,林跃在第一时间改劈为刺,在对方的不屑中,利刃狠狠刺入罗毅的丹田之处。 虽说乌金软甲坚韧无比,再好的刀剑都无法凭着锋利将其破开。但是,这一根根乌金丝,混着天蚕丝所编制的软甲,抵御范围也只有实质的器物伤害,至于内力一类无形无质的能量,却可以轻易从其间穿过。 急中生智的林跃,眼中一丝笑意闪过,于手中宝剑再次被阻的瞬间。一股怪异无比的内力,从剑尖猛然窜出,直接无视宝甲防御,一举攻破罗毅皮肤上的那层气膜。 那比刀剑尚要锋利的气劲,以汹涌之势攻入罗毅丹田,即便是罗毅反应再快,慌忙中调动体内内力,化解掉这股异种真气,但是却仍然阻止不了丹田受创的事实。同时,也影响到了罗毅的出招速度,使其整个人身子一颤,攻势随即骤缓。 在台下军民眼中看来,不知怎的,罗毅那势如破竹的攻势,正待将林跃头颅搅碎之时,却突然,顿缓下来。同时,本来所有人以为必死无疑的林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就着地面一个翻滚,狼狈的躲过了死神的招手。这让台下所有人都不禁感到一阵泄气,当然也有为林跃捏了一把汗的,其中带头的,便是在远处的看台上,早已坐立不安的关琴。 “觉得我刚才那招如何啊,实话告诉你吧,那便是我家族所传的绝世剑法,名为《幻剑八式》,向来都是一招毙命。没想到,你竟然能躲得掉,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运气”右手细剑收回,罗毅脸色阴沉的盯着林跃,而他那一直藏于身后的左手,此时正按压着自己的小腹,即丹田之处。 虽然,罗毅的语气颇为轻松,可是从他那只捂住小腹,微微颤动的左手。便不难看出,罗毅的实际情况,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因为过于相信身上宝甲的防御,而导致罗毅的丹田在林跃内力的冲击下,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那我倒是要领教下,阁下的祖传神技了!”只是眼角余光大概一瞥,林跃便瞧出了此时罗毅的外强中干。心想也是,自己刚刚那招,正是偷师于徐福对自己所施展的点穴,虽然林跃无法弄懂,其中用内力封住对方武功诀窍,但光是通过内力重创敌人丹田的方法,无疑是给了林跃极大的启发。 虽说在当世的练武之人中,都对林跃这种,毁人丹田的作法极为不齿。可是在林跃看来,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手段都是理所应当,管他什么毁不毁丹田。自己刚才若是手下留情,别人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只要不傻的人都会选择林跃这种做法。 “哼,无知小儿,你以为仅凭刚刚的那一下,我便无力在重伤你吗?真是笑话,如今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技!”运功压下丹田中四溢的真气,罗毅双目一凝,缓缓地以手拖住细剑,几乎以拉动细剑的形势,使手中细剑在身前轻柔的舞动,其势飘飘乎,看似急慢的剑招,却让人无从琢磨,以至于生出一种无法应付的绝望之感。 包括林跃也没弄清,这罗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是幻剑,那么剑招应该是像先前那般,快的让人产生幻觉。可是,如今,罗毅的一招一式,几乎都不能用慢来形容,感觉慢都不够准确,应该是极慢,慢的有一丝不寻常。 诚如林跃所想的一样,罗毅的招式的确是异常,只见他缓缓地把手中细剑向林跃递去,那速度如蜗行一样。慢的连阳光照在上面,都无法反射。然而,林跃在想到这里时,却警心大起,强烈的生死危机如利锥一般,深深的刺入林跃心脏。 下意识的,林跃没有出剑去格挡对方,而是身子极速向后仰去,在空中猛地向后弹跳出一丈距离。待到停下时,林跃这才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低头视之,不知何时,林跃的胸前早已被划出一道五寸长的伤口。因为林跃的即时跳开,那剑只是伤到了林跃的皮肉,尚没有波及骨骼,但是,胸口处那片被血沾染的衣服,确实看得那么惊心动魄。 “好快!”一声惊叹,林跃这才发现,这幻剑之名果然非同小可。原来,自己先前以为极慢的剑招,都只是由一丝丝残影所形成的幻觉,若是林跃刚刚还天真的用剑去挡那残影,说不定,此时,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你竟然躲过了”有些差异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细剑,罗毅吃惊于林跃胸口处,一条长长的血印。想到,再受到自己如此近距离的一击重创后,对方竟然还可以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 凭着剑尖所传递出来的触感,罗毅几乎可以断定,林岳仅仅是受了些皮外伤,这让对自己家传剑法,一直深信不疑的罗毅,不知怎的心中掠过一丝阴影。 “镇定,镇定”林跃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并暗自催促着,希望自己可以即时想到对付罗毅的办法。 突然,林跃一把扯开上半身的劲装,将那身占满了自己鲜血的短褂除去。为的是林跃视线所致的每一处,不让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引发过多的顾虑,影响到自己的发挥。 体内精气极速运转,林跃胸口处被划开的肌肉,竟然不受林跃控制的自行蠕动起来,不断将伤口逐渐合拢,止住了血液的渗出,乍一看上去,好像只剩下一条细微的疤痕。 ------------ 第五十二章 阴谋在继续 看着林跃身上诡异的一幕,罗毅遂艰难的烟了口唾沫,这还是人吗,竟然可以使自己伤口完全闭合,如此超强的再生能力,看的罗毅心中砰砰直跳,对林跃能有战胜蛟龙的本事遂又相信了几分。 既然心中生疑,罗毅在不知不觉间,光是从气势上便落了一大截,随后便是战意。甚至面对林跃再次发动的攻击,罗毅都想不到要主动出击,只能在震惊中一味的抵御。 可是,罗毅似乎忘却了,自己所修的幻剑剑技,那种本就是一味的求快,在极速的攻势中,杀得敌人丢兵卸甲的剑法,却并非是用来防守的。 试问,有谁会用这种,只要一稍稍发力,就会弯折的剑来做抵挡之用。所以,虽然林跃自创的剑法中,破绽数不胜数,可是本就心中畏惧的罗毅,在这个时候,连平时一半的水准都无法发挥出。何况,这时候的罗毅,还是正处于那种极不擅长的防守状态,原本就减半的水平,再次丢了五成。 便是连林跃这种业余水准的剑手,都能打的罗毅一时无反攻之力,只能一味招架,看得台下百姓们嘘声一片,都搞不懂,刚刚还大发神威的罗将军,此刻怎么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竟然被林跃那种,平凡无奇的劈砍招式,逼得走到了擂台边沿,差一些便要从擂台上摔了下去。 迷糊中,罗毅就这般后退着,突然身子平衡顿失,后脚跟几乎悬空的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尽然被林跃快要逼得掉下了台去。顿时,一身冷汗从罗毅身后冒出,使得罗毅打了个激灵,同时身上所升起的凉意,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冷静下来的罗毅,这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先是林跃身上伤口的自动愈合,随后便是自己在惊讶中,无意与林跃撞了个对眼。 也就是那一刻,罗毅才变得神智有些不清,似乎是极为畏惧林跃。仔细的回想之下,罗毅又似乎回忆起刚刚的一丝片段,那段本应该被遗忘的记忆,却因为罗毅坚定的心智而得以残存。 透过那段记忆,罗毅清晰的记起了当时林跃的眼睛,那双几乎不属于人类的眼睛,血红光芒中林跃的双眼显得异常妖异,就连瞳孔中也射出一丝蛊惑人心的光芒。 在那团光芒中,罗毅看到了自己生平最为恐怖的事物,在那一刹那,罗毅眼中的林跃,仿佛就变成了那些东西,张牙舞爪的向罗毅扑来。幸好因为脚下踩空,才刚刚清醒过来的罗毅,即时遏制住了林跃,那仿佛一马平川般毫无阻力的攻势。 虽无法弄清林跃会为何如此,好像突然会施展了某些妖术,但是罗毅这时候,却是不敢再去看对方,那双早已恢复透澈的眼睛。 林跃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切罗毅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那对时而发出红光眼睛惹的祸。见罗毅好像又突然变了个人一般,涣散的剑招逆转之下,有恢复了先前的凌厉。 这一转变,登时打的林越是手忙脚乱,本来还有些顺风顺水林跃,这一刀仿佛是砍到了巨石之上,不但没有把巨石砍成两半,倒是自己被震的双手一阵疼痛,让林跃多少有些灰头土脸。 台下百姓,见他们的罗大将军,在这一刻,又恢复了以往第一剑手的风采。随手挽出的几道剑花,在于林跃手中宝剑一阵撞击过后,三下两下就将林跃,推向了舞台对面的边沿地段,如此精美的剑法,赢得太下掌声雷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当时,即使躲开你的那招幻剑的吗?”分散注意力法,林跃心中思索片刻便道,虽然说,这种方法都是用于,解决平时生活中因为矛盾,而引发的情感问题。但是至于此刻,林跃也唯有通过此法,逐步瓦解对方那那种全力进攻的状态。至于此时,林跃才无奈发现,只有这样才能迫使对方,无意识的放缓出剑速度。 “嗯,洗耳恭听”口中虽有敬语,但是罗毅对于自己出剑的速度,却丝毫不肯放慢。毕竟,罗毅现在的剑法,仍然在不断的摸索之中。即便他是现在最快的速度,与剑谱上所示的大成者仍然有不小的差距,不过这也就够了,足以灭杀林跃。 “好,那我就告诉你!”说着,林跃费力的挥剑回防,挡住向自己臂膀削来的细剑。接着又一个凌空转身侧踢,迫开罗毅,这才气喘不已道:“也许你没有发现,你这幻剑八式中其实有个最大、也最明显的破绽。现在,只要我将之公布出来,相信每个人都能够躲得开你的攻击!” “什么”罗毅一听林跃的言论内容,竟然涉及到这本剑谱。一时间,原本早已心如止水的罗毅,脸上顿起波澜,如果真是如林跃所说,那么其后果可想而知,自己这神乎其神的剑技,便会因为那种极为惹眼的破绽,成为一文不值得破烂,这就好比后世中被破解的光盘一样,这无疑是对事物本身的毁灭性打击。 意识到此事严重的罗毅,生生止住了腾于半空之中的身形,屹立在林跃对面,细长的银剑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直指林跃,寒声道:“好,既然你要说,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能将这破绽道出,那我便拱手认输,由你赢得这场比试,但若是你道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便以幻剑绝技将你当场格杀!” 其实,林跃并不是对剑术有什么高明的见解,之所以刚才可以一举看破对方的幻剑,也是潜意识的凭着一股危机感。当然,还有在躲避之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幻剑一个先天的破绽。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是个懂剑之人,没有哪个会像林跃这样,在对方出剑之时,不先去想法子应对,而是把目光放在剑上。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林跃才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炎炎烈日之下,对方在出招之时,剑上竟然没有丝毫阳光的折射。这意味着什么,林跃之前还不太清楚,一直到最后才因为对方的出剑速度,联想到,这是剑招在极快之时,为了可以迷惑敌人所留下的残影,所以,阳光才可以在残影中穿透,不会再剑的金属本身形成反光。 犹豫片刻,林跃决定还是如实相告,他不怕罗毅在听后,可以凭借着超人的天赋,将幻剑的缺陷矫正。因为只有残影的存在,这剑法才可以当的上一个幻字。那又怎么会,再像实物那般反射日光呢,两者本就是不相生的东西。随即,林跃便颔首道:“二当家好气魄,其实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道理,那便是幻剑无光!” 也许,林跃此言旁人无法明白,可是在本就深知幻剑的罗毅听来,林跃的意思,无异于是一记重锤,将他打蒙。流传了数代的绝世剑法,竟然会犯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罗毅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取舍。是放弃,还是改良、延续下去。 就连林跃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短短四字,竟然彻底击溃了一代将领的斗志,恍惚中,罗毅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颓丧着走下了擂台。对于罗毅此举,林跃明白,不是自己的话击垮了他。真正击败他的,而是那股对祖传绝技深深的信念,如今信念被打破,这让罗毅又如何再能提气战下去的勇气呢!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正倚在宝座上喝着香茗的曾寿,猛地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噗”,一口混着口水的热茶,全都喷到了曾寿面前边,正点头哈腰讨好于他的方尚脸上。 也摊这方尚倒霉,自己被喷了个满脸,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将水渍擦去,就被暴怒中曾寿一脚揣在了屁股上,差点从看台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慌忙中,方尚也来不及观察,现在自己主子的怒火火势如何,看着已经摆明的结果,一脸狼狈相的他,只得一面用袖口擦着脸,一面小跑来到擂台上。 “咳咳,如大家所见,今天这场比试的胜者,为伏龙勇士――林跃”底气不足之余,方尚根本就不敢回头去见看台上的曾寿,随即便在话中打了个花腔,表明并不是自己说这局是林跃打赢,而是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以后曾寿要怪,自己也有借口,顺应民意吗! “切”一阵嘘声从台下响起,如今这种罗毅主动认输的结局,军民们根本就不买账。都以为是林跃先前,与罗毅在说话中达成了什么协议,认为罗毅收了林跃某些好处,所以才中途认输。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不过如果把林跃给的好处换成打击,或许更恰当一些。 心中暗骂这罗毅搞什么名堂,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计策,却偏偏要故意认输,这不是刻意拆自己的台吗,本就与对方有些隔阂的方尚,心中遂更加厌恶罗毅。但是,现在情形如此,方尚也只有干笑两声,道:“既然第一场比试结束,那么接下来就是明日的第二场,各位就先散了去吧!“ ------------ 第五十三章 异种能量 说完,方尚对着林跃稍稍一摆手势,示意他先请。至于林跃,当然不可能顾及他人的目光,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能抱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现在林跃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可以给他充足的时间,让他跨入炼气大门,那么至少是在当世的佼佼者之间,保住性命也是毫无问题,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别人反手之间便可将自己击杀。 晚上,潜龙山城堡的大厅里,因为没有了往日的歌舞,这时候的气氛有些沉重。 “说说吧,二当家,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可以将那个小子干掉,却为何不动手,甚至还主动弃权认输?”曾寿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刚刚自己还因为一件小事,将一个侍女杖责至奄奄一息。现在,夜晚的烛火,照在他隐与黑暗的脸上,更是透出几分阴沉。 “是属下能力浅薄,无法完成大当家的任务,还请大当家恕罪!”罗毅有些面色惨然的面朝着曾寿告罪道,从他满眼的血丝和颓然的身姿,可以看出,罗毅所受的刺激比想象中的更厉害。 “哼哼,我看罗二当家不是力有不怠,而是故意不将大当家的话放在心上吧!”没等曾寿发话,倒是心怀怨恨的方尚抢先一步,向罗毅质问道。 “呸,想我堂堂曾国大将,坐的直、行的正,岂是你这种满口谗言的小人可以诽谤”本就因为林跃一事,罗毅心中就极为不舒服,那还能受得了方尚这般挑拨。本打算将对方轰走,可是转念一想,此人还需为第二天的比试出计,罗毅遂自行离开,省看到此人嘴脸生气。 见罗毅在怒气中,拂袖转身离去,方尚心中早已笑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极为气愤的模样,对着脸上阴沉之色渐浓的曾寿,痛诉道:“大当家,您看看,这罗毅是什么态度,他不就是蒙着您先辈的照顾,而当了几天将军吗,尽然如此目无君上,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唔,此事不必再提,我想二当家他也有苦衷吧!”看着罗毅大摇大摆的离去,曾寿虽然心中极不是滋味,但一想到他当年的累累功绩,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苦衷,我看你是害怕吧!看着曾寿满脸怒容脸上,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惧色,方尚暗中撇了撇嘴,心笑这肥猪胆小,连个手下都不敢惩罚。遂又鼓了把劲道:“苦衷,大当家,当时情况您我都看见了,之前打的还好好的,可是罗毅在和那个林月说了两句话后,罗伊便主动认输,说不定啊,两人一定时达成了什么协议!” “协议?”曾寿这塞满了脂肪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心想,这罗毅和林跃都没怎么见过,怎么会达成协议呢! “大当家莫要忘了,那个林跃的来头极大,在秦朝的地位应该是不会低的,说不定那林跃许诺了罗毅什么好处!” “好处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人啊,可是罗毅又能为他提供什么呢!”砸吧砸吧了嘴,曾寿若有所思,突然,曾寿眼睛睁的怒圆,惊呼道:“难道他是想勾结林跃,连同秦军征剿我潜龙山?” 成了,见曾寿乖乖入套,方尚一想到这罗毅将要被自己扳倒,而自己也将取代他成为这潜龙山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随即,心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为了不让曾寿发现,方尚连忙低下头,使其看不到自己脸上表情,激动道:“大当家英明啊,此前种种,正是预示着罗毅有不轨之心,所以,他刚刚才敢如此放肆,丝毫不把您当成一回事!” “啪”一只肥厚的肉掌猛地拍在桌上,震得桌子上面酒水四溅,不过暴怒中的曾寿却浑然不觉,狠狠道:“真是反了他,那罗毅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勾结外人,图谋我山寨,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来人呐!”听到曾寿的怒吼,大厅门口两个执勤的卫兵,快步走入厅中,均单膝跪地等候曾寿差遣。 “万万是不得啊,大当家!”先前因为听到要处置罗毅,所以万分高兴的方尚,却没料到,曾寿这愣头青,说处置就处置,吓得方尚几乎跳了起来,差一点就要扑上前去捂住对方的嘴巴。 不明所以曾寿,见这方尚出来阻止,不觉心中不悦,心想刚刚说罗毅要谋反的是你,现在拦着我杀他的又是你,难不成你在耍我!随即,曾寿冷哼道:“混帐东西,连你也来阻止,莫非是想与他同罪?” 虽说方尚常会对着曾寿,进献馋言陷害别人,可是如今这砍杀一类的话,从曾寿嘴中对自己说起时,方尚还是吓得汗如雨下,心想自己可得小心些,搞不好这曾寿哪时发昏,一刀把自己砍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里,方尚连忙伏跪倒地上,用以头贴地的方式,来表示心中敬意,同时苦苦哀求道:“请大当家息怒,小人自有话要说!” “好吧,有屁快放,别耽搁了我去抓罗毅”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的方尚,对于他刚才的受惊模样,曾寿还是挺满意的,这才是小弟的样子嘛,心情转好之余,遂就准允了方尚。 “可是,这些人在,说起来不太方便”伸手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由于方尚的额头刚刚是贴于地上的,所以沾了不少土灰,现在这么一擦,汗混着灰,顿时,方尚就在自己尚不知情中,变成了一副大花脸,比之以前的样子,也更猥琐了几分。 “你们,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挥手斥退了厅中的侍女、侍卫等一干人,随后曾寿又转头看向地下趴的方尚。这一看,便噗哧写笑出了声,这方尚脸上实在是太过滑稽。可是,曾寿随即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放着叛徒不处理,而只顾研究手下脸上涂鸦,那岂不是更滑稽。 小小的反省了下,曾寿随后又板起面孔道:“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诺”方尚领命,这才勉强扶着桌角爬起来,道:“大当家,您刚才可是准备派人去抓那罗毅!” “废话,刚才要不是你阻拦,罗毅那奸贼早就伏诛了!”曾寿想着,还是有些不解气,便对着刚刚爬起身子的方尚又补了一脚,不过这次倒没踹着,曾寿的腿刚一伸出去,便给早已有了察觉的方尚,不露声色的躲了开。 “那大当家可想过罗毅是否会反抗?如果他反抗的话,先不提他那身经百战的本领,光是他手下三千士兵,就足够把咱们山寨推翻!”幸好自己眼疾身快,方尚对自己能即时避过对方重量级的一脚,感到非常得意。 见到这方尚竟然敢躲开,害得曾寿差些因为没站稳而摔倒,不禁心头一阵火大,正准备一屁股坐到对方身上。可是,曾寿方才要提气跳起,方尚的一番话,顿时就将曾寿提了半天的气尽皆泄了去。 的确,曾寿因为一时冲动,却没有去考虑罗毅的实力,若非是方尚及时提醒,说不定,自己刚才派人去拿他的举动,已经惹毛了他。更有可能他手下的士兵,已经围住了自己这座山中城堡,细想之下,曾寿之前还因为气愤,而涨的通红的脸庞,这一刻,就像退了色似的又变为惨白。 “那,那可如何是好”慌了神的曾寿,早已不复刚才的凶狠,喃喃的,一屁股坐在正座上,整个人都像散了骨头架似得,瘫软的靠在椅背上,仿佛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当家的,不必担心,小人有一计,既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那个林跃除去,还可以使得罗毅与之陪葬!”嘎嘎的奸笑声中,方尚费力的站起身子,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哦,说来听听,只要你可以干掉这两人,并把那执掌三千士兵的军权取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潜龙山的二当家!”方尚的声音,无疑是给曾寿打了一剂强心针,当即,增收便从座位上弹起,拍着对方的肩膀许诺连连。 “二当家,我的梦想!”方尚眼中一阵星茫闪烁,在这如此大的吸引之下,方尚随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城堡中的阴谋在不断酝酿,然而,牢房中的感情也愈渐升温,林跃大汗淋漓的哄了关琴近两个时辰,这才使得关琴在咯咯的笑声中睡去。 松了口气,林跃一对比不禁发现,原来哄女生竟然比和别人战斗,还要累上数倍。千辛万苦中,林跃终于脱出了身,盘膝端坐于地铺之上。回想起自己白天与罗毅一战,林跃明显感觉到自身在剑术方面,与这个时代的高手存在着巨大差距,这往往不是光靠灵活的身手便可以弥补的,至少在林跃的实战中看来,还不行。 不过庆幸自己即时应对,从精神上击垮罗毅,保住性命之余,林跃也对昨天耗费一夜时间,练功所得的成效,颇为满意。今天在过招之时,林跃一度凭借着惊人的腕力,弥补上内里的不足,硬拼之间,稳压罗毅一头,占了上风。这多出来的腕力,便是多亏了三条手阴经可以打通,林跃才得益于此。 ------------ 第五十四章 脱胎换骨 观想中,林跃先调动体内真气,在九窍之中来回循环数次,堪堪达到一个热身的目的,为的是在后面冲击经脉时,九窍可以临时充当身体的几个出口,并通过这几个临时出口,将经脉中,先天淤积在里面的浊血清出。 随后,林跃又调动真气,在手阴三经上循环往复,其作用也是巩固心肺等主要脏器,以免等会儿林跃在冲击手阳三经和足阴三经时,身体会因为无法承受,导致心肺出血,等到了那种程度,就是真有神仙下凡解救,也无力回天。 “生受之天,谓之真人;真人者,与天为一。而知之者,内修练而知之,谓之圣人;圣人者,以类知之。故人与生一,出于物化。”林跃在一边口中,小声背念着经书中的心法口诀,一边则分出部分心神沉寂于真气之中,丹田处那股雾蒙蒙乳白色气体,一分为三,缓缓地流入林跃的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中。 一阵细微的酥麻感,从林跃的手心升起,如同被微弱的电流通过,这种感觉让林跃本因为紧张,而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来。旋即,当那股酥麻的感觉延伸到手臂之时,却变化为一丝微微的灼热感,好像是手在温水中浸泡,虽然对此有一点不适,但林跃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当然,无论什么事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等到真气运行到肩膀处时,因为林跃太过放松了警惕之心,结果却发生了意外。 手三阳经,为身体中的三大主要经络,具是从手掌外侧延伸至体内六腑,所以,除了主经之外,其余脉络分叉、纵贯数不胜数,先前林跃引导真气,在手臂中尚不觉得,等到了肩膀的交界段时,内视之下,大大小小百十条经络看的林跃一阵眼花。 为此,林跃不得不,在忍受这冲击经脉的痛苦之余,屏住所有精神,迫使其锁定手三阳主经,以免一个意外疏忽,汹涌的真气通过这些密密麻麻的岔道,窜入了其他的脉络,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这样一心三用,对林跃的心神损耗越来越大,不过林跃却完全不知道,只认为只是一时间有些疲惫。 热往往要比冷要可怕得多,打个比方,人的体温为三十七度,那么同样是相差十度,二十七度的环境让人会很舒适,但是在四十气度的天气里,要是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所以,不同于昨天打通的手三阴经,所带来冻人的阴寒之感,今日,林跃在这三处阳脉的激发下,顿时身体处在一种极高的温度中,整个人的皮肤上,浮现出异样的通红。 要是从旁人的角度看去,便会惊讶的发现,林跃的头顶上方,正有一缕缕的白色水汽蒸腾而上,那便是林跃体表刚刚排除的汗水,在体内透出的高温下,快速蒸发。滚烫通红的皮肤表面,也脱去了往日所蕴含的水分,变得干燥无光,似乎是林跃在这期间衰老了数十岁。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真真受着煎熬,是林跃的腹中。六腑中的三腑,都如同在不断爆发着热量的小火球一般,焚烧着林跃的肉体,熬炼着林跃的灵魂。 同时,不断升高的体温,在蒸发林跃身体中水汽的同时,也使得经脉里面,血液中所含的水量不断减少,使得血液越来越黏稠,如此下去,这也进一步加大了林跃冲击经脉的难度。 几乎,由内力催动的真气,在经脉中,每推进一寸,林跃的身体就要,额外消耗大部分的能量。眼看着自己体内的血液越来越稠,甚至有一种往固态发展的趋势,真气再也无法穿透半分。对此,林跃心中一凉,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自己就很可能会走火入魔,甚至因为血液无法流动,而致使死亡。 慌乱中,林跃唯有咬紧牙关,拼了命的想要催动真气,打通於堵在经脉中的血液。可是,林跃越是心中急躁,这老天也就越像是与他开玩笑似的,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身体中一直在压制的那股热量,这一刻突然冲破了这层压制,将林跃经脉中,所剩不多的水分彻底蒸干。一时间,已林跃为循环系统的经脉血液,瞬间停止了流动。 “完了!”这是林跃在昏厥之前,口中所吐出的最后两字,随后整个人的意识变黯淡了下来。昏迷,不,应该说是死亡来得更恰当一些,因为这个时候的林跃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 虽说如此,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林跃毫无生机的外表下,那颗早已停止了血液供应的心脏,还在缓缓跳动,这副情形,如果放在后世,绝对是又一个医学奇迹。 当然,这心脏是不可能是自己跳动的,旁人无法看出,但林跃若是醒着,在内视的状态下。林跃便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脏之所以还在跳动,便是由一股自己从未见过的能量支撑着。而此刻这种莫名能量的具体位置,便是盘踞于自己胸口正中的膻中穴处,那个地方便是道家学说里面的中丹田。 原来,丹田之称,只是对于人身体中,每个精、气、神所汇之处的统一称呼。细排之下,便可将其分为上中下三处丹田,上丹田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 因为后世修炼之法没落,多数的更是练武之人,所以他们的见识,也只局限于下丹田处的修炼,无法上升到中上丹田的高度。这才使的后人误解,以为丹田仅有一处,如今,林跃这中丹田的异变,无疑是为林跃的修炼道途上,开拓了一片新的视野,不过正处在昏迷之中的林跃,此刻是无缘得见。 那股怪异的力量,并不是林跃所熟悉的真气,单单从整个能量的形体看来,反倒是一种非自身修炼出的的能量,其中更是蕴含着一种自然的气息。并且,在不断助力于林跃心脏跳动的同时,那股能量也在不听的靠吸收外界,游离于空气中的元气,逐渐的壮大自己,当元气穿过林跃身体,被那股能量吞噬的同时,还有一丝没有被吞噬的便渗透到林跃的肉体当中。 被吸收净化过的元气,比之外界要精纯千倍,所以当这些元气在钻入林跃身躯各处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丝一毫的恢复林跃身体机能,昏死状态中的林跃,对此反倒是一无所知,他并不知晓,这些看上去毫无特点的元气,对于修炼之人就像是性命一样宝贵,哪怕只是一丝们也都会让这些人欣喜若狂。 因为,这些散落于天地间的元气,正常含量不足空气中的万分之一,就算是在一些所谓的仙灵之地,也只是所占比例稍稍高了些,达到千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如今林跃在每个呼吸之间,修复身体机能所耗的,相当于一个修炼之人,什么事都不干,就这么打坐吞吐上千次所得,这种事要是让别人知道,曾能不使人心生妒忌,当那时候,估计林跃就会像唐僧肉一般,受尽天下修炼之士垂涎。 非但如此,待得那股异常的能量团,在状大到一定程度时,由于林跃身体因素的限制,狭小脆弱的中丹田已经到达了一个饱和。无奈中,那股能量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然为了想要扩大自己的存在空间,随即又分出数股,自主的帮助林跃拓宽经脉,打通十二主经,不知若让林跃得知,那会是怎样一番感觉。 很明显,那股奇异的能量要比林跃自身的真气强大百倍,每当异种能量所经之处,林跃体内的真气不是被冲散,就是被迫压制于下丹田之中。好像是对真气的不屑一般,异种能量对这些真气,竟连吞噬的想法都不曾产生,便是一带而过,一举将林跃的十二经脉打通。 “咚咚……”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出。屋内,因为先前一时冲动,而不顾曾寿面子拂袖而去罗毅,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暗自愣神。待得心中郁气散尽后,一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罗毅便后悔不已,自己实在不应该那样,让少主下不了台。 想着,突然敲门声响起,将罗毅惊醒,连忙起身开门。一看之下,门口竟然站的是自己少主,罗毅心中一惊,自己刚刚还想着怎么和对方开口解释,不想,曾寿到先行自己一步,罗毅连忙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虽说曾寿早已和罗毅说过,两人之间只有大当家和而当家的关系,但是罗毅在私下里,仍然称呼曾寿为少主,一是处于对曾寿的尊敬,二来是对曾寿起到提醒告诫作用,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是曾国国主的身份。 ------------ 第五十五章 传承 可是,这声‘少主’的尊称,在曾寿听来,却是异常刺耳。不禁心中冷笑,这罗毅明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恭恭敬敬的称呼自己为少主,却在暗地里和那林跃勾搭好,想要谋取自己的山寨。想起这些,曾寿就愈发觉得面前的罗毅可憎,可是,为了达到此行目的,曾寿还是笑呵呵道:“将军不必多礼,如今就你我二人,随意便好!” “谢少主大量,其实不瞒少主,属下因为身体抱恙,所以今日在议厅中,对少主有所怠慢,还请少主恕罪!”看到曾寿脸色不错,罗毅也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这少主,虽说没什么优点,但是好在憨胖,心中不易记仇,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来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在当年秦军围城时,为保护他而杀出一条血路,并帮他打下了这潜龙山。 “呵呵,那种小事我怎么会记在心上呢,不碍事,进军也不必再挂在心上!”憨笑中,曾寿掩于长袖中的五指,却紧紧握起,心道:去你娘的身体抱恙,该死的叛徒,我看你是一天不除掉我,一天就浑身抱恙吧! “是,属下谨记。如今这么晚了,少主来可有其它的事?”虽说罗毅知道自己家少主人还不错,他可不会相信,这懒惰无比的少主,会亲自上门只为说原谅自己,定然还有其他什么事要自己去办,不会让自己去把林跃身边的那个姑娘带来吧。 一想到这里,罗毅不禁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想要杀林跃,但却不是那种肆意欺辱无辜妇女的宵小之辈,若是曾寿真让自己去办这件事,自己就是直言推辞,也不会去的。 见对方面色一沉,本来心中就有着不可告人目地的曾寿心中一惊,以为对方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想要杀自己灭口,一想起这些,曾寿遂心中慌乱,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急声道:“将军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既然,少主没有打起那个姑娘主意,说明少主也并非乘人之危,如此甚好!”罗毅一听,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意思,想像自己解释,没有对林跃身边的那个女子起歹心。这让一直对曾寿寄予厚望的罗毅,不禁心中宽慰,这才有点一国之主的样子,把持自身,不为色动。 可是,这落花本有意,流水却无情,罗毅一心希望曾寿成大器。在增寿看来,却是对方竟为了保护合作伙伴的女人,而出言威胁自己,这让曾寿怎能不恼火万分,同时知道对方还没有怀疑自己,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道:“将军误会了,本寨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今日前来,主要是想与将军商量接下来的比试内容!” “嗯,属下无能,在今日比试中失利,为潜龙山抹黑,属下怎敢再枉自评论呢!”本来罗毅心情稍稍有了些起色,可是当曾寿提到比试二字时,罗毅一想到今日自己器剑认输的场景时,遂感到一阵黯然,语言中也多了几分失落。 “将军莫要气馁,相信将军是另有隐情,才导致了那场比试失利,将军为何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与那林跃一战,我观将军实力,要远远高于那厮,如此放弃,实在可惜了!”说罢,曾寿双手一搭,朝着面前的罗毅深深拜下去,大有一种你不出马,我就不起的意味。 见曾寿竟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罗毅慌忙伸手扶住对方,道:“少主万万不可,只要您一句话,属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好,听到将军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激动之余,曾寿随即便将第二日比试内容,具与罗毅说明,待得他同意参加后,曾寿这才推辞了他的相送,自行走了出去。 等到罗毅的房门刚刚关上,一脸猥琐的方尚便从昏暗的角落中钻出,走道曾寿面前笑问道:“大当家,事情可已经办妥?” “嗯,他已经答应了明天会参加,到时候,你只需多派些人手,便可以将这两人全部斩杀!”既然已经出了罗毅的视线,曾寿脸上也就无须在继续那副无害的表情,当即,脸色骤变,阴冷无比的吩咐道。 第二日,潜龙山寨中,第一只公鸡刚刚啼鸣,便将沉睡中的林跃唤醒,深了个懒腰,下意识的看了眼关琴睡的床铺,见那懒丫头还在熟睡,林跃这才打量起天窗外,刚刚泛白的天空。迷糊中,林跃似乎想起了昨夜自己因为血液干涸,生机顿时的情形,顿时,整个人惊得困意全无,忙低头看向自己身体。 饱满的肌肉既没有像干尸般的脱水,光洁的皮肤也毫无那种煮沸的通红,如此变化看的林跃目瞪口呆,印象中,自己的肌肉既不是那种饱满的类型,而皮肤也远远达不到光洁的程度,可是现在的变化,让一度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林跃,有些惊得合不拢嘴。 按捺住心中震惊,林跃随即心神内视,不知为何,体内的一切更是给林跃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十二条主经此刻,已处于一种完全畅通状态,盈盈的真气在其中流转,混着新生的血液,气血流转中,林跃只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像换了一个似的,无论是自己的五官还是六识,都较之以前要明锐数倍。 心中赞叹这《本经阴符七术》果然玄妙的林跃不知,其实这十二主经具通,只是加速了对自身脏腑的巩固,在原来的体质上稍有提高,为的只是可以适应到后面炼气的进行,本没有其他的额外好处。至于林跃现在发现如同换了一具躯身,那是因为当时濒临死亡的他,被彻夜的天地元气所修复所至。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跃的身体,在天地元气的修复下,重新巩固骨骼,凝聚气血,新生的肌肉组中重新长出,褪去了以往的死皮,这才使得林跃有现在这般异变。 非但是这些,林跃在内视之时,还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胸口处,竟然盘聚了一团自己从未见过了怪异能量,而且自己只要稍稍调动些真气靠近,那些真气便会,不受控制自己瞬间消散。好奇之下,林跃不禁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遂分出部分心神,朝着那团梦幻般的能量探了过去,心神刚一靠近,林跃眼前的一切都骤然间变了颜色。 模糊的视景内容,黑白的颜色搭配,还伴着那种可以看出一切事物本质的想法。林跃观看之下,心中大为惊骇,这才发现,原来就是这团能量,在自己每次处于危急关头时,进入自己的意识中,使自己因为实力大而增化险为夷,说不定,昨晚的一切,也是这团古怪的能量所为之。 “不会,我的穿越也是由这团能量引起的吧!”一个大胆的年头从林跃心中浮起,因为,林跃隐隐觉得,这股力量带给自己的感觉,很像是自己在突破“形意拳”的外观招式,而一脚迈入观物镜时,那一瞬间的明悟之感。 潜龙山,原本是这三郡交接处,十万大山中的一处无名小山,由一座主峰和三面小岭构成,并形成天然的包围之势,可谓是不露山不显水。当年刚刚成年的罗毅,便是带着曾寿和一众曾国旧部逃到此处,后来发现此地隐蔽异常、易守难攻,遂就驻扎于此处,这一定居就是十年之久,那些士兵们也在此安家生息,罗毅也就着曾寿直身份,将此定名为潜龙山。 “今日,是比试的第二场,出于罗二当家,对昨天林壮士的侥幸获胜感到不服,所以经过昨夜大当家的首肯,今天的比试仍然由二当家罗毅参战!”方尚看了眼主峰的山路上,已经挤满的人群,又看了看脚下方的山谷中,那几个事先安排得好的地段,随后微笑着迎出早就在一边等候的罗毅。 看着罗毅的神色,虽然说不上怎么激动,但是眼中的那一抹神采,无疑是找回了失去的那份信心,正如昨晚曾寿所说的,论起整体实力,自己要远远高于林跃,即便是对方看破了自己的剑术,可是今日却并非比剑,所以林跃必输无疑,所以,信心满满的罗毅也想就着第二场比试,战胜林跃,挽回自己在潜龙山第一强者的形象。 “二当家,二当家……”山路上,那些前来观赛的百姓,一听到昨日在比试中,突然弃权的罗毅,又一次向林跃发起挑战,都不禁自发的为罗毅呐喊助威,反倒是将昨天的胜者林跃,晾到了一边。 听到呼声,想到自己治下的百姓竟然这般爱戴罗毅,早已站在看台上的曾寿,不禁气的脸色一阵发青,要是按照这种势头下去,自己的位子必然会被他取代,想着,曾寿心中愈是想要对方快些毙命,琢磨着,是不是要再派些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相比于曾寿的面色难看,林跃这会儿却有些神思恍惚,虽然此刻,自己是置身在这鼎沸的人群呼声当中,但是,林跃的思绪,却早就转回到今天早上的回忆之中。 ------------ 第五十六章 古树魅影 原来,在林跃将心神探入胸口那团古怪的能量中,正要仔细观察那股能量时,随即,不知怎的,林跃整个人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躯壳一般,被瞬间拉扯着进入了那团能量里面。在那片雾气缭绕中虚幻世界里,林跃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白色的云气中若隐若现,不觉大感惊奇。 似乎是看出了林跃的好奇,那个虚晃的身影只是在浮现了片刻后,便又消失在雾气中,随后,一阵低沉的话音从林跃的脑海中想起,道:“不要惊讶,这只是一个传承,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传承?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林跃心中大惊,没想到这团能量竟然有独立的思想,而且还可以与自己交谈,这让林跃可以断定,这股能量的由来,必有玄机。随即心中所想,也立马从自己的意识中传递了出去。 “形意心法,便是开启血脉传承的钥匙,所以,拥有血脉的你在习练了形意拳时,便会将传承激发出来!”突然,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林跃的意识前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林跃在小时候,学习形意拳的画面。 “形意拳难道不是拳,而是心法?”看到这幅画面,林跃的意识都有一种震颤的感觉,他没想到,这团鬼东西竟在自己的身体里潜伏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都一无所知。 “心意的表达,最为肤浅的便是动作,形意也是如此,那是一种对天地大道的追求,由自身到万物,再至于天地。再者说,如果不是拳法,那你怎么又会去学呢,我的传承者!”虽然声音极为虚幻,但甚浓的调侃意味,林跃还是感觉到了些。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我小时候学拳,激发血脉传承,再到后面暗杀,穿越来到这个该死的时代!”林跃一番推论说出,连自己都感到一阵匪夷所思,心道自己这一切,如果真是有人幕后推动的话,那对方可真是太可怕了,幸好,现在林跃只是一团意识,否则可真是吓得挥汗如雨也不为过。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这一切都是定数,你是躲不掉的,包括你后面遇到的种种磨难!”似是对林跃的经历感到无奈,又像是在自嘲,反正这话在林跃听来,总觉得语气中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为什么我躲不掉,到底你想让我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一连串的问题,林跃只觉得,此事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自己只是这一颗小小的棋子,顿时,一股对命运的不甘从林跃心底升起。 “天机不可泄露,至于这其中原因,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晓。我能帮你的,便是将这股力量传承能够与你,只要你能达到形意心法三层,便可以彻底激发、掌握这股力量,而你要做的,便是好好修行,只有活下来,至于能不能打破宿命,便看你的造化了!” “三层”林跃的意识又是一阵摇晃不定,那得需要多久啊,一两年还是一二十年,看来对于那股强大莫测的传承之力,林跃也只能望洋兴叹的而已。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尽,剩下的路边看你如何走下去,如今在我这一丝神识即将耗尽之时,再送你最后一句话:一切要顺势而为。” 说罢,随着那个声音的消失,林跃胸口处的能量也随即失去了之前灵性,在暗淡的瞬间沉寂于檀中穴里,不再出现任何动静。同时,林跃的心神也再无法进入,哪怕是他多次用真气试探,那檀中穴就好像被封印了一般,没有丝毫反应,林跃这一刻才明白那个神秘人的意思,也唯有林跃突破到形意心法的第三层,才可以重新唤醒这股力量。 陷入回忆中的林跃,此时,还不知此刻外界发生了何事,直到关琴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袖口,林跃才猛然间从沉思中惊醒,有些愕然的看着面前,见所有人都正盯着自己,林跃干笑道:“那个,比试可以开始了吗?” “早就好了,就差你一个!”眼看着所有人都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林跃,就连站在后面的关琴,都不禁为林跃感到丢人,忙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咬着林跃的耳朵道。 见林跃好像完全没有把自己刚刚所说的比赛内容听进去,方尚无奈,只得又再单独为林跃简述一遍。原来,因为这次罗毅的意外参加,所以不得不把原有的第二场比试给换掉,以至于今天的比试,其实用一个任务来形容,就更为恰当些。 关于这个任务的内容,便是那下面的山谷中有一片森林,其中生长了一种特殊的植物,叫赤叶果。此果叶红似火,至于功用倒是平淡无奇。但是却最为狼犬所喜食,所以只要有这赤叶果藤蔓的附近,就必然会有狼群出没,这时候,林跃二人所需然做的,就是看谁先能将这赤叶果采来,并且第一个送回山上,谁便是这第二场比试的冠军。 林跃一听,便晓得其中危险程度,甚至比自己当日在破水河畔,与那蛟鳄相搏更为危险。这其中的考验,非但是剑术、武功,更多的则是野外逃生等手段。对于这些,林跃至少还是从后世的网络、书籍中,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对于这些,林跃也只是多增加了几分警惕之心而已。 真正让林跃感到吃惊的是,这罗毅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往日那份骄傲,这让他在林跃心中的评价又禁不住高了几分。不过也正是这样,林跃对这潜龙山寨的寨主曾寿大为佩服,多年深居山中的他,难道就不知道这狼群的凶狠程度,竟然还敢把如此得力的属下派出去,这不是成心要他送命吗。 远远的,罗毅对林跃抱了抱拳,似乎是在向林跃示意,此场比赛的胜利非自己莫属。当然,林跃也没有丝毫示弱,见对方抱拳挑衅,林跃则是一脸不屑的对他比了个中指。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当林跃在手伸出的那一刹那,又转动手腕中指朝下,狠狠的按了两次,如此后现代的挑衅姿势,罗毅这个古代人又怎么会懂,随即,林跃便在对方一脸疑惑中朝山下走去。 不单是罗毅不明白,就连看台上的曾寿也搞不懂林跃那个比中指的意思,遂将方尚叫了过来,对他道:“方幕僚,本寨主见你一向都学识渊博,那你可知,刚才那个林跃竖起中指的姿势所谓何意啊?” 气喘吁吁跑到看台上的方尚,没想到曾寿竟然忽然问自己这个怪异的问题,不禁整个人一愣,他哪知道那个意思呢,可是,现在自己这寨主又这样问,这可把方尚急得满头大汗,忽然间,方尚灵机一动,谄媚道:“回大当家的话,小人刚刚推测了一番,认为林跃那个手势很有可能就是两人之间的暗号,所以才弄得这般怪异” “混蛋,当着我的面还敢相互传递暗号,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眼看林跃和罗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视线,隐与山下的树林之中,只剩下看台上,曾寿那个肥胖的身影,在不断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 下入山谷的路用共有两条,在这密密丛丛的灌木植被中,一条是因为长年的踩踏,而愈见平坦的小道,另外一条就是林跃刚刚用佩剑开出的一条荆棘之路。 灌木丛中多为矮小的野果树,和这些错综复杂的荆棘藤,看到林跃这般反常的行为,正走在小路上的罗毅更为不解,心想这林跃行为奇怪,好好的,有路不走,非要自己找苦头吃。 不过,罗毅却不能因为这样,就刻意的去等林跃,而是撑着对方在伐路的时候,自个在小山道中越跑越快。一边跑,罗毅心中一边默念:我一定要在林跃之前将赤叶果采去,这才能证明我的实力确实比林跃要强。 哼着后世的流行歌曲,林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历过那场脱胎换骨的原因。现在的自己,只要略微回忆下,便可以将过去十八年来,曾经的所听所闻一一回想起来。 这种方式,就好像是一部电脑,在使用了多年后,重新调出过去的使用记录一般,不但这些记忆完好无损,而且自己也丝毫没用那种费神的感觉。而此刻,林跃口中所哼的歌,也是从自己的记忆库中临时回忆起来的。 “唰唰”的割草声,不断在林跃身边想起,只见他手中宝剑如灵燕翻飞似得,左左右右的收割着,挡住自己脚步的灌木枝叶和荆棘藤。别看荆棘藤细小柔软,其实这种藤蔓的韧性极高,通常情况下,没有个百十来斤巨力,跟本就无法将藤曼扯断。 原本做这些,林跃还需要废一些力气,可是如今体内十二经脉具通,便已经具备了炼气修士的体质,光是在自身力气上,这额外增加的力气就不下于普通人的五六倍。 ------------ 第五十七章 被蛇当成同类 以至于林跃的腕力惊人,同时也有当日刘庸政赠自己的宝剑相随,此刻正是如虎添翼,区区荆棘藤蔓,在林跃眼中就和杂草一般,银光挥舞间,数十根藤蔓切菜似的断开,几乎无任何阻力可言。 所以,林跃现在就算是不运起内力,挥起剑来,也是风声嚯嚯,丝毫没有那种无力感,足以见得,林跃现在肉体之强横,怕是光凭着一身的蛮力,便可与那些武功方面的好手,大战数个回合。 虽然说这般下来,林跃拼着超人的力气和锋利宝剑,一路下来,无坚不摧、无藤不破,可是这样也远不如那直接走小路的罗毅。待到,林跃真正快要下到山谷中时,再抬头望去,百米外的另一条小路上,罗毅早已没了影子,相比他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树林之中,听着前方的树林中,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呜咽的狼嚎声,林跃微微一笑,继续着他的锄草。 眼看着自己离对面的树林越来越近,目测了一下自己到灌木丛外围,这其中距离大概为两长左右,林跃这才停止了手中的活。随后,林跃便将衣服的一块边角撕下,系在这一处较高灌木树枝上,使得从十多张外的远处便可以将这里看清。 做好记号后,林跃定下神来,一时间体内真气流转,整个人提气一纵,便从灌木丛中腾空跳起约一丈来高,险险落在灌木丛的边缘。 林跃记得比试的时候正处在午时,就算是加上他自己于路中耽搁的时间,现在也才午时三刻,这时候正处于一日之中太阳光最为强烈之时。所以古代对犯人处以砍头等死刑,便大都挑选在这一刻,因为人们认为就算有再凶狠的厉鬼,面对如此毒辣的日光,也不得不灰飞烟灭。 可是,即便是这样强烈的日光,在透过群山照入道山谷之时,谷中的树林也依旧阴森无比。因为树叶长时间晒不到阳光的缘故,原本青绿或是翠绿的树叶,在此刻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墨绿。 一进入林中,林跃顿时便生出一种已经太阳落山的感觉,昏暗的环境里,不时的冒出几声狼嚎,或者不知名鸟儿的怪啼声,使人听的毛骨悚然。当然,林跃此时的注意力,却早已从周围的环境上移开,只见,在不远的树林深处,有一道魅影,从两颗巨大的苍天古树中,一闪而过。 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便是说这虎的速度之快,快的就好像风一般刮过。看到眼前的闪过的那道魅影,很有可能便是只山虎之类的野兽。林跃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便快速的闪到旁边一棵古树的后面,借着古树粗壮的树干,刚好将自己掩住。 “沙沙”地上落叶的踩踏声,从林跃所藏的那颗古树前响起,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感觉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林跃无意中抬头向上望去,见头顶上空约一丈高的树干上,生满了手臂粗的枝桠。林跃急中生智,随即双手呈爪状,猛地抠入古树的枝干中。 原本上了树龄的古树,树皮都异常的粗糙、坚固,通常情况下不易破坏。但是在灌注了内力之后,林跃的手就像插入了豆腐中一般,轻松的抓如树干之中。随后,整个人便如同猿猴般,灵活的爬到了距地面两丈左右的树枝上。其动作之迅速,真可谓是如履平地。 待到这时,再看刚才林跃所在的古树下方,随着声音的突然消失,一个硕大的虎头也从树后面探出。棕黄色的毛发,短而圆的耳朵,还有前额上由数条黄黑相间的纹理,形成的一个大大的“王”字。看的正躲在树枝上的林跃是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即时躲开,否则这只大老虎非把自己当午餐吃了不可。 随即,林跃也不多做逗留,小心翼翼的窜上古树的树冠部分。由于山谷中的光照时间本来就短,而且这谷间人迹罕至树木又多,所以这些巨树为了可以多争到些接触阳光的面积,不得不相互攀比着往上长,为此这些树木的树枝、树叶,也都纷纷长在距离地面两三丈高的树干中上段。 经过刚才有惊无险的一番遭遇,林跃遂决定,自己还是换一条道走比较稳当,毕竟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段,谁知道在这过程中,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些自己没见过的怪物。 就好比刚才的那只花斑大老虎一样,足足有一丈二长,换算成现在的长度单位也就是三米,想想那条小臂舨粗壮的尾巴,林跃可不认为自己能挨得了一两下。 既然这陆路走不通,林跃随即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现在身处了这片树丛,小腿粗壮的树枝,足够支撑起两三百斤的巨物,对此,林跃完全可以放心在上面走动、跳跃。 拨开密密丛丛的树叶,入眼处,每颗古树的树枝都像四通八达的道路,将这些树木相互联系。如果没有这些相互拥簇的树叶,光是这些树枝,林跃完全可以不费任何力气,便可轻轻松松的将这片山谷逛一遍,如此发现,怎能不让林跃喜出望外。 待林跃攀上树冠处找准了大致方位后,整个人便淹没于疏枝密叶间。此刻,因为周边空间太过狭隘,林跃手中宝剑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万般无奈之下,林跃只能咬了咬牙,把剑用布带系住背于身后。随后控制身体,使自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稳当的状态,免得接下来在飞檐走壁之时重心不稳摔下去。 等到一切都安置妥当,林跃这才腾出一点空间,汇集了真气与内力的双手如闪电般的探出,手刀如风,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树枝树叶,一股脑削的干干净净。再看林跃的手掌处,因为被真气包裹,在快速的挥舞间,隐约有土黄色的光彩流溢,所过之处,吹毛可断。 不过,这效果虽然极为拉风,但是所消耗的也不在少数。因为这次林跃没有单单的使用内力,而是在内力迫出之时,体内的真气也自然流转,将双掌包裹起来,起到一个手套的作用。 以掌成刀切除树枝树叶,这活看似简单,实则对手的伤害极大,因为无论你的内功练到何种境界,但都脱不开自身肉体凡胎的束缚。试问,一双肉掌怎么可能与刀剑的硬度相当,这也是在古代,练武之人都携带兵器的原因。 相反,修士则就与这些不同,就拿那徐福来说,当日林跃所见,徐福的手中只有羽扇一把。至于更多的,就是靠自身的修炼,先是凝练真气,然后真气化神,以元气淬炼身体,达到金身不破的境界。到那时,被元气淬炼后的肉体晶莹如玉,甚至可与晶石比坚。 当然,上面所说的只是修炼有成的方外高人,对于现在的林跃来说,也只能勉强借助这两种力量,达到双手堪比刀剑的效果。即使是这样,也不是寻常练武之人可以做到的,但像要维持这看似简单的方式,林跃体内的真气却也在极速的消耗当中。 这种消耗速度,使得林跃不得不在每跨越几颗树后,就要停下来调息一下丹田中稍有些匮乏的真气,也就在此休息的功夫,林跃顺便下到树枝杈下方,看看四下里有没狼群的存在。若是有,便就表明赤叶果就应该在附近,如此循环往复的开路、休息、探查,好在这一张一弛,也并没有消耗时间和体力。 忽然,就在林跃一掌削断面前的树枝时,不远处的下方,传来一阵厮打声,这其中除了有狼的叫声外,还夹杂着人的喘气声,对此,林跃精神一振,料想前面的应该就是,自己先一步进入森林中的罗毅。 心中偷乐的同时,林跃赶忙停下手中动作,蹑手蹑脚的拨开挡在积极面前的树丛。沉静片刻的林跃,运行起形意拳第一层观物镜的心法,顿时整个人气势一变,当即贴着身子伏于树枝上,如一条灵蛇般的在树之间滑动游走,此情此景,若是不知道这种功法的人,定会以为林跃是一条蛇妖幻化而成的。 此番说来并非夸张,这不,在林跃身体快速的从树枝间穿过之时,其太过于似蛇的身姿和气息,当即就引来了一阵注意。“咝咝”的吐舌声,树冠中此刻一条正在享受阳光的花纹巨蟒,明锐的发现了另一条自己的同类从下方的树丛间经过,随即那条花纹巨蟒便感受着同类的气息,朝着正趴在树杈间看戏的林跃靠了过去。 然而,还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的林跃,此刻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那个在下面,与三匹野狼搏斗的罗毅来个落井下石,但是接着又想到对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如此下去,必会招来更多的狼群,这样被群狼吃掉是早晚的事,林跃也就放弃了再给这罗毅添些麻烦的想法。 ------------ 第五十八章 发怒的巨蟒 不过,虽说林跃决定不在给罗毅落井下石,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群狼吃掉,林跃倒也有这份闲工夫。随即,林跃便调整个姿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刚一躺倒,林跃便觉得自己倚的地方一片柔软,颇为舒服,就连温度也是极为冰凉,这种舒适的触感让林跃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顶着个大问号,林跃遂回头一看,当即整个都吓得的手足冰凉。只见,一条数丈长的超级巨蟒,不知何时从林跃身后的树丛中钻处,此刻正将林跃所在的那棵树紧紧盘踞,而林跃的头也正靠在那条巨蟒的身上。 抬头见,林跃的脸几乎贴上巨蟒的蛇头,宽大扁平的蛇头上,两个如小灯笼般通红的眼睛,正与林跃近距离的对视着…… 呼吸着从巨蟒口中喷出的一阵阵气息,林跃只觉的自己好像窒息一般。可以想象,这条大蟒蛇常年的吞食野外动物,也从没有做过任何口腔保洁。残留在它的口腔中的,几乎都是昨天的肉混着前天的食物,这些东西在一块儿腐烂,所产生的气味再伴着蟒蛇喉咙中的浓烈胃酸。 当这些气息都喷涌到林跃脸上时,这些气味,瞬间钻进林跃鼻孔,之后又一路平坦直冲上脑门。林跃此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手脚都不受控制似的,在半空中一阵乱舞乱抓,随后重心顿失的林跃身体荡悠着,从树杈间掉了下去。 也不知那个罗毅,是否真的是人品太好,有老天相助。原本他在被两匹野狼左右夹攻,正分身乏力之时,眼看着另一头野狼就要从他身后扑来。谁知林跃此刻正好从上面的树丛间掉下来,无巧不巧的撞上了,刚刚从地上跳起的那匹野狼。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从背后传来,正苦于应付左右两匹饿狼的罗毅,当即惊得手脚一颤,暗道:莫非这儿还有其他什么猛兽不成。随即,心中大疑的罗毅忙一剑逼开左右两匹恶狼,向自己身后看去。 这一看,顿时罗毅心中戒心全部散去,而且沉峻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的线条。只见几米开外的地上,自己的对头林跃,此刻正捂着腰正半靠半躺的,倚在一棵古树的树脚下。而想要偷袭自己的那匹饿狼,此刻也呜咽着半趴在地上,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似乎是给林跃砸得不轻,现在正晕晕乎乎的,一时间,提不起再要偷袭的心思。 “林跃兄弟,刚刚真是对亏你的相救,罗伊感激不尽!”对着林跃一抱双拳,罗毅朗声笑道,没想到这林跃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见自己有难,不但不落井下石,而且还出手相助,这种英雄般的胸襟,让一直从事军旅生活的罗毅很是佩服,不由得,在语言称呼上也多了几分亲近。 捂着腰正在一边通嚎不已的林跃,听到罗毅此话,只得无奈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干笑道:“呵呵,哪里的话,林某一向都是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听着自己的违心话,林跃脸上丝毫不见任何异样,只有心里在咒怨般地说道:这样你都死不了,真是老子倒霉,我要强烈诅咒你! 正待罗毅想要细说,可是耳侧呼呼的风声,却提醒着他,此刻马虎不得,因为还有两匹饿狼,正虎视眈眈的想要他的命。几乎只在一眨眼的功夫,罗毅手中细剑闪电般的刺出,那条扑向他的饿狼,只觉得自己的前爪好像被蛇咬了下。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这阵刺痛,便再次看到罗毅的脚猛地弹出,一下子踹到那头灰狼的腹部,将它踹飞。 惨嚎着被罗毅踹中的灰狼,在空中横行了数米远,这才被甩飞到地上。扑腾着打了几个滚后,灰狼想要重新站起来,直到双腿一阵剧痛,那灰狼才满眼绝望似得看着自己,早已被削掉前爪的两条前腿。 也就在这一刻,才感到剧痛袭来的灰狼,发疯似得在地上乱滚乱窜,地面上,大片的落叶被灰狼的身子蹭的四处扬起,这飞扬的落叶上,也大都被灰狼的鲜血染红。 另一头毛色较为深沉的野狼在看到此番情形后,尤其是目睹了自己同类的惨状,那头黑狼几乎没有害怕、逃跑的犹豫。反而此景更是激发的他的凶性,嘶吼着便朝着罗毅拿剑的右手扑去,几乎是想要靠着自己的狼牙,将那柄看来怪模怪样的剑咬碎。 饶是罗毅剑法高超,但面对这只已经进入狂暴状态的畜生,他也不得不站避锋芒。转身之间,罗毅迅速躲过黑狼的撕咬,接着又是一脚,想补在黑狼的身上。但是,那头黑狼好像早有警觉一般,竟然凌空中浪尾奋力一甩,改变了自己在空中的重心,随后又身子一扭,躲过了罗伊这一脚。 见黑狼躲过,也许是对面前这头畜生的认可,也许是因为林跃就再一遍看着自己,无论如何,罗毅都只觉自己的战意更盛。似乎是觉得手中的剑招,都无法将自己的战意表达出去,罗毅双腿骤然发力,竟然不等那黑狼先动,而是抢先它一步,手中细剑如银蛇一般,连连空中攒动,整个人便朝那黑狼掠了过去。 相比于罗毅拼了命般的战斗,林跃似乎是轻松了许多,只是坐在那颗巨树下,不停的揉着腰。也不怪这林跃身子骨太弱,而是林跃什么地方不好装,却偏偏要撞到那头恶狼的脑袋。 要知道,很多猎人对狼的描述就是,铁似得脑袋,竹竿似的腿,这意思就是说,狼的脑袋便是它身体中最硬的部分,一般情况下,打它的脑袋起不了任何作用。如今林跃竟然能把这条狼撞的晕晕乎乎,可见所需要的力量该有多大,也不怪林跃会这般捂着腰乱哼哼。 看着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人类,在脑袋恢复了清醒时,那头饿狼才发现正倚在自己一边林跃,见他的注意力似乎正在其他地方,一时间,丝丝唾液便顺着张开的嘴角边流了下来。 “啪嗒”待听到一声水滴般的声音,从自己的右侧响起时,林跃耳朵一动,顿时心中戒备,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以免打草惊蛇。见林跃似乎是没有察觉,那匹饿狼此刻更是兴奋异常,两耳一阵耸动,随即便做出将要扑食的动作,与此同时,划开的狼嘴也越长越大,唾液顺着伸出的舌头,滴落在地面的枯叶上。 突然间,正在暗自戒备的林跃,只觉得身后腥风扑至,身手早已恢复敏捷的他。忙以手撑地,整个人的身子借力高高弹起,随后,在身子腾空的一瞬间,拔剑转身,像这地面上的野狼刺去。 “噗”可怜的野狼,到了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林跃是如何发现自己,然后又及时反映过来的,当然这也都源自于狼性的弱点,就是你虽然狡诈,却意识不到对方比自己更为阴险。 等到林跃将宝剑从野狼的身体中拔出时,罗毅也已经成功解决了那条黑狼,顺便还在那条挣扎中的灰狼身上补了一剑,也算是减轻了它的痛苦。见林跃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罗毅连忙道:“刚刚这是多亏了林兄弟的出手相助,否则我的命也就搭在这儿了!” 拍了拍罗毅的肩膀,林跃的表情有些无奈,道:“先别急着些我,咱们的事还没玩呢!” 听林跃此言大有深意,罗毅不禁眉头一扬,疑声道“还有何事,需得林跃兄如此烦恼,不妨与我说出,在这山林中,你我也好有个照应!” 罗毅此话一出,就见林跃颇为感激的对自己抱了抱拳,然后做了个让自己向后看的手势,大感不解罗毅,随即顺着林跃所指,回头一看,顿时,罗毅只觉得双手一阵无力。 只见刚刚林跃掉下来的那棵大树上,此时正盘着一条数丈长的花纹巨蟒,水桶办粗的蛇身箍的树枝根根断裂,这时的巨蟒好像发怒一般,不停地弓着身子朝着两人不停嘶鸣。 “林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罗毅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好好的怎么会冒出,这么条骇人的大怪物。随后,看着那条巨蛇所在的古树,罗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凝,直直的看向身边的林跃。 “呃,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条蟒蛇是从哪窜出来的!”见对方质疑,林跃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承认,的确是自己将蛇引过来的。不管怎么说,好歹自己也救了罗毅一次,这回把他拉过来一起应付巨蟒,这两次人情也算是扯平了。 虽然罗毅只是一经考虑,便很容易从林跃落下来的那棵古树,和之后从古树上,出来的蟒蛇之间找到联系。但是,在听到林跃的亲口否认,和对方那副极为真诚的表情时,罗毅还是选择了相信林跃。 ------------ 第五十九章 逃命吧 毕竟,在罗毅看来,林跃前前后的表现,应该不是那种阴险的人。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罗毅便低声道:“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你我还是想办法快些脱离这巨蟒的攻击范围吧!” “好,咱们分头行动!”远远的,林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罗毅循声朝着对方看去。这一看,差点将鼻子给气歪了,只见刚刚在站在自己身边,持剑怒视巨蟒的林跃。此刻早就逃之夭夭,从那在林中急速穿梭的身形可以看出,这林跃绝对是想把自己当作诱饵丢给蟒蛇。 看着林跃的身影,随着话音的落下消失不见,罗毅心下一阵绝望。显然,林跃的离去,自己便成了这条巨蟒的唯一目标,眼看着巨蟒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自己都闻到了蟒蛇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罗毅此刻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得下意识的举剑横置于身前,乞求自己这把细剑可以挡得巨蟒一时半刻。 心中念叨着我命休矣,罗毅耳边净是蛇鳞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并不太久,但是对罗毅来说,这短短的一分一秒里,却如数十年的煎熬。 面对着死亡的随时降临,在这提心吊胆的等待中,饶是罗毅这种心智极为坚毅的战士,也大感吃不消。再睁开眼后,看到巨蟒已经消失时,松了口气的罗毅,只觉得自己两条腿好像失去了,支撑上半身的力量,接着,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过,罗毅因为太紧张,并没有发现这巨蟒的动向。如果他这时还有力气转头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刚刚那条不知道为什么,放弃吃自己的巨蟒,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林跃逃走的那个方向追去,水桶般粗的蛇身在落叶地上经过时,压出了一道长长浅浅的小坑。 “哈哈,幸好我跑得快,那傻帽现在估计被吃了吧!”奸笑着,林跃脚下的速度却不见丝毫的放松。毕竟,在林跃看来,那么大的蟒蛇,想要喂饱它,一个罗毅绝对不够,所以林跃还是脚底抹油,闪得越快越好。 可是,在林跃暗自得意的时候,一切事情发展却都违背着他的意愿。想象中,那条蟒蛇不但没有吃掉罗毅,反而此刻还仍然在后面,对林跃穷追不舍。因为在这条发了情雌蟒看来,之前在树枝间游走的林跃,绝对是一条雄性的同类。 所以,春意盎然中的雌蟒,这才放弃了吃饱肚子晒太阳的机会,而对着林跃不断的示好。不过,这种蛇类的示好方式,在林跃看来,简直就是比要吃他还可怕。 当然,这一切林跃却是无从知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因为练功导致另一条蛇把他当成同类,估计林跃会吓得再也不敢在野外的时候,运用观物镜的心法。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棵树木,待到四周一片安静,林跃这才停下了身形,十指如锋利的龙爪一般,快速的刺入身边一棵古树的树干中。接着,林跃又三下并两下的爬到树丛间,借着四面的枝繁叶茂将自己的身子藏住。 等到稍稍喘了口气,林跃这才有些气苦的发现,自己刚刚只顾着玩命的跑路,也没有记下四面方位,如今突然停下,自己已经完全分不清现在身处森林的什么位置。 正当苦恼之时,在树枝间行走的林跃,整个人一个踉跄。摇晃中,林跃眼疾手快,一般抱住面前的一根树枝,这才勉强稳住身子。低头一看,林跃发现绊倒自己的原来是一根翠绿的藤蔓,这让原本暗道晦气的林跃,大为惊喜。 原来,这藤蔓一类的植物在林跃看来,通常情况下,都应该生活在岩石峭壁一类的地方,就算能在森林中生活,那也是在西南部的热带雨林中,如今自己从这里看到,很有可能就是方尚口中‘赤叶果’的茎藤。 也不顾这树上的枝叶碍眼,林跃忙俯下身子,用手拨开这藤蔓周围的树叶。仔细观察后,林跃发现这种藤蔓的直径约有大拇指般粗细,随即林跃便将藤蔓的一截从树上抓起,用力的扯了扯,其结果让他更是吃惊不已。 因为林跃发现,即便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十二大经脉都已经打通,超于常人数倍的力气再加上身上的内力,都无法将这藤曼扯断。无奈之下,林跃只得又拔出背于身后,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朝着这缠于树上的藤蔓狂砍了数十下,这才将藤蔓绷断。 如此坚韧的材质,就算是在后世见识极广的林跃,也是头一次见过。看着手中那截断掉的滕蔓,林跃禁不住摇头道:“不是这赤叶果没有功用,而是那些见识短浅的山民不识货啊!如此坚实的藤蔓,若是可以找到相应的用途,那将是无价之宝。” 感叹归感叹,林跃在砍掉四面碍事的树枝后,便又毫不停歇的从枝叶丛中跳落到地面上。顺着从树干上剥开的藤蔓,寻着它的由来,林跃好像在摸瓜一般,仔细搜寻着藤蔓向四处延伸的方向。忽然,在绕过了两棵巨大无比的古树后,林跃意外的从满地的枯叶件,发现了一抹艳红。 惊喜之余,林跃赶忙走近那片透出红色的落叶地。“看来,自己判断的果然不错”林跃轻轻掀开四五片盖在表面的枯叶,看着那一片显得极为突出的红叶,自言自语道。 随后,林跃又发现,在这些枯叶掩盖的赤叶果藤蔓上,还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叶。一片片的,小巧红艳,特别惹人喜爱。不过,就在这时,林跃隐约间好像又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那一阵阵似犬似狼的呜咽声,当即让林跃的警觉心大起。 也不顾去欣赏这些美丽的赤叶,林跃快速闪身,躲到前面的大树后,借着树林上空,微微透下来的日光,前面方圆百米尽入林跃视线。只见,百米开外的大片空地,竟然被掏出了个巨大扁平的洞穴,干燥的洞穴口,二三十头小狼在沙土地上扑闹玩耍。而洞穴四周,则是大大小小分布了五六群狼群,而每个狼群中野狼的数目都不下三四十头。 如此遍地群狼的场面,看的林跃只觉得浑身汗毛都根根竖起。也就在这一刻,那洞穴上面,结满了紫红色果子的赤叶藤,将林跃的目光吸引住,使他彻底打消了立即远离此处的想法。 狼,是一种警觉性很高的动物,林跃虽然想快些将那赤叶果采集到手,但是,面对这里庞大的狼群数量,林跃还是不免心中,做出对自己失手犹豫。眼看着有些拿不定主义下手,纵使心中焦急,林跃此刻也唯有先在这四处寻个安全地方落脚,然后在另做打算。 轻手轻脚地窜上树枝间,刚想要坐下来拿主意的林跃,忽然耳朵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随即整个人迅速的跳到另一根树枝上。借着绿叶的掩映,林跃在看到远处的景象后,整个人的面容顿时就苦了下来。 原来,那条被林跃顺利甩掉的巨蟒,在拐了七八个弯后,竟然又成功的追寻到了林跃的足迹。看到那条花斑大蟒离自己身处的这棵树越来越近,眼前的形式让林跃大呼吃不消,现在真是前有狼群拦路,后有巨蟒相追。 如此情景,急的林跃是坐立不安,如果此刻自己转身逃跑,那么定会引起狼群的注意。但若是自己继续躲在这儿,那条巨蟒也定然会在不久之后,把自己从树上搜出来,如此,逃也是死,不逃也会没命。 慌乱间,林跃一个不留神,一脚踩到了一根已经腐朽的树枝上。虽然林跃及时收回了脚,但是,一声“咔嚓”的脆响,还是从林跃的脚下发了出声。即便这响声并不是太高,但还是传到了靠得最近的一匹狼的耳朵中。 这条处于狼群最外围的野狼,很有可能便是在这狼群中,起到侦查的作用。待听到前面的大树上,发出一声异常的声响,那野狼随后便小跑着,来到林跃那棵古树下面。 正处于无从应对中的林跃,在那条野狼注意道自己的同时,也注意到了那条畜生的动静。眼看着自己的行踪即将暴露,急中生智的林跃眼中一道慧茫闪过,好像想到了什么的他,忙猫着腰,贴身于树枝之上。沉入观想镜中的林跃,整个人试图着,与自己所在的古树同气息上融为一体。 一时间,心法运行中,林跃的气息完全转换融入自然万物中,整个人便如同一截掩于密叶中的枯木,丝毫不见任何生命迹象。对此,那条出来侦查的野狼,也感到疑惑不解,心想着明明是自己听到了声响。为什么等走到了这边,才发现此处并无生物活动。这让本性极为谨慎的野狼,一时间无法判定,随即,那条野狼又绕着刚刚发出声响得那颗巨树,迈着小步子搜寻了数圈。 ------------ 第六十章 狼群VS巨蟒 见左右都没有异常,那条野狼这才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使劲抖了抖身上灰黑色的毛发,这也算是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吧。可是,也就在这野狼最为放松的一刻,树丛间一条手指粗的藤蔓如灵蛇一般窜出,“唰”的一声,鞭影一闪,那只正在摇头晃脑的野狼,被那条异常灵活的藤蔓猛地缠住脖子。 可怜的野狼怎么也不会想到,刚刚还平静异常的古树,一下子会变成这般夺命。连叫都来不及叫出一声,便被那条灌注了林跃内力的藤鞭勒住脖子,扯入到空中,在丈高的半空中不停荡悠。 “一二三,走着”算好了那条蟒蛇经过的时间,林跃握住藤蔓的双手青筋阵阵暴起。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林跃的手只是握住了藤蔓,并无任何拉扯动作。原来,些条鼓起的经脉中,则是一团团,不停地向藤蔓中输入的真气。 这也是林跃刚刚突发奇想而成,在他看来,这藤蔓、武器中既然可以灌注内力,那么现在自己往这其中输送些真气也应该不成问题,随后林跃便惊喜的发现,先前灌注了内力的藤蔓本就已经灵活异常,这一刻在输入一些真气,这一灵活的藤蔓便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肆意舞动,就像有了生命一样。 随后,便出现了刚才那头野狼被吊起的那一幕。在林跃的控制下,当野狼被荡起的那一刻,勒住其脖子的藤蔓瞬间松开,其灵活程度,完全就像是林跃,在操纵自己的左右臂膀那样灵活方便,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林跃才算是迈入了修真的世界。 哀嚎着,当野狼被甩出了那一刻,几乎是用尽了胸口中所剩的最后一丝力量,向这几百米外的狼群,发出危险的讯号。接着,在惨嚎的瞬间,扔出的野狼在林跃的预想中,摔落到了正往这边游来的花斑巨蟒身上。 那花纹巨蟒正在循着气味搜寻林跃,冷不防被这野狼当头砸中,顿时整条蛇身猛地一震,似是受到惊吓般盘成了一团,高昂着头颅不停地吐着信子。当发现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一条小不点似得野狼,一时间,巨蟒被面前这条“小狗”,这种极为不怕死的挑衅行为给触怒了。 血盆般的大口猛地张开,在这一刻,正处在对面树上的林跃,几乎可以看得清,那条巨蟒口中,一排排如倒钩般的尖齿,四五厘米长的尖牙,在阳光下闪烁出摄人的寒光。呜咽中,近一米长的野狼,竟然连发出惨叫的时间都不够,便被那巨蟒布满利齿的大口吞了下去。 若非亲眼所见,林跃甚至不敢相信,这么一只凶猛的野狼,在巨蟒面前简直如同小点心一般,一口一个。遂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是早走为妙,免得跑迟了,到时候也被着巨蟒一口吞了。 如此大的动静,那边的狼群怎么不会知晓,在听到那条侦查的野狼发出的嚎叫声后,狼群中便就做好了防范措施,由数十只母狼护着小狼崽先躲到洞中。之后,便从那头齐齐窜出上百条野狼,一阵阵使人心慌的狼嚎一同响起时,顿时整个山谷都能听到。 如果林跃预料没错的话,这些野狼不单是在像那条花纹巨蟒示威,同时也在通过嚎声,呼唤着山谷中的其他同类。事实的确如此,森林的另一头,又一次陷入两匹野狼围攻中的罗毅,此刻正在与这两匹狼做着殊死搏斗。 刚刚打到一半的罗毅正要使出杀招,忽然间,森林中央,声浪般的狼嚎传出。围攻自己的两头野狼,顿时好想从这声嚎叫中收到了什么讯息使得,当即掉头就跑,往森林中央赶去,只留下罗毅一人在原地发呆。 直到过了老半天,突然明白了这声狼嚎的含义后,罗毅不禁叹声道:“这林兄弟果然迅速,不但这么快就取到了赤叶果,而且还惊得这么大动静,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看着自己脚下,密密麻麻的野狼争先恐后的从树下经过,都一致目标的扑上那条花纹巨蟒,看着自己诡计得逞的林跃,不禁自言自语的笑道:“嘿嘿,好戏开始了……” 常言道,好虎架不住群狼,可是这花纹巨蟒何止比老虎凶猛百倍,眼看着一条条野狼不畏死亡的扑上去,但是究竟是实力相差悬殊,这些野狼几乎是以飞蛾扑火的方式,断送着自己的性命,以至于连数量都无法弥补,相对于五六丈长的花纹巨蟒来说,这些野狼的攻击几乎可以微弱不计。 伴随着无数声哀号,大批大批的野狼被蟒蛇的巨尾扫中,摔倒在地上。前面也说过了,狼的弱点便在这竹竿似的腿上,如今腿骨受创的野狼或翻或滚的跌倒在地。一时间,腿上骨折般的疼痛使它们无法爬起来再战,都发狂似得对着巨蟒不停嘶吼,那副狰狞的模样,似乎是要从这条蟒蛇的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才得罢休。 看着群狼在巨蟒的面前,被巨蟒以压倒性的优势杀死,就好像秋天收割的麦子一样,一尾巴下去就倒下一大片。即便是偶尔有突围成功,可以扑至蟒蛇跟前的野狼,但还来不及下口,便被巨蟒蛇头一甩,一口咬住。吞入腹中。 见此情形,本来还指望这两方可以拼个两败俱伤的林跃,不禁对下面这些野狼大感失望,照这种形势下去,这数百头野狼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巨蟒杀死殆尽。 但是,因为心中一直被一个困惑所缠,所以林跃到这时,都没有趁这些狼群难以自保,动身去取那赤叶果。按理说,这么大的一个狼群,应该有一位统治者,也就是常说的狼王。 可是,现在狼群受难,竟然没有一支狼王带头出击,这让林跃感到了一丝不寻常,怕是后面又突生变故,所以,林跃仍然保持观战的姿势,紧紧藏于树丛中。 也多亏林跃会如此谨慎,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原来,就在林跃决定还是原地不动的时候,百米开外,那个由群狼刨出的洞穴中,一条通体雪白的巨狼,眼眸中红光一闪,将目光从林跃藏身的那棵古树上缓缓移开,转到了正与狼群鏖战的巨蟒身上。 早在第一条野狼被偷袭的那一刻,身处洞中的狼王便敏锐的感觉到了,前方树林中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波动。随后,这只已经长到妖兽阶段的狼王,在找到那股能量波动的具体位置后,便一直紧盯着林跃所在的那棵树。 无论是群狼出动,还是近百只同类被杀,都影响不了狼王,为的就是将林跃那个潜藏的威胁给逼出来,到时候自己再主动出击,将对方一齐击杀,由此可见这狼王智慧的恐怖程度。 还好,林跃也多留了个心眼,这才使得狼王在观察了许久都一无所获后,才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同时,这狼王的耐心达到了一定程度,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巨蟒对自己同类的屠杀。 当即,一声嗜血的嚎啸,远远的,从洞穴传出,几乎在声音传到林跃耳中的同时,那条狼王便如一道幻影瞬间扑到巨蟒面前,所过之处,强大的气势使得狼王所过之处,地上的落叶被片片卷起,在空中飞舞。 等到狼王的身形,在巨蟒跟前停下,林跃这才看清楚了刚刚那道白光的面目。只见这只气场强大的狼王,非但毛色与其他野狼不同,就连体形上也都翻了一翻,足足有两米多长。 当然,在这其中,最吸引林跃的,还是狼王那种特有的上位者的气势,单是看了一眼,便就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这种冲动非但只是动物会有,就连林跃此刻也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 在仔细打量完狼王的样貌后,随即,林跃心中则开始惊叹这只狼王的可怕。因为林跃曾在一本古籍中翻阅过,说这动物成为妖兽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凭着远古异种的先天血脉,譬如说之前在鄱水见到的那只蛟鳄,还有这次所遇见的巨蟒,这些远古的怪物仗着血脉的神奇,活个千万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另一种方式,就寻常动物通过吸收月光的精华,而激发的自身血脉,激活来自血脉中先祖的力量。就像《本经阴符七术》的修炼,一部分也是需要借助月光中游离的能量。 如今,这头狼王便是因为吞噬了百年的月光精华,所以身上祖先的那一丝血脉逐渐被唤醒,毛发在蜕变的过程中已经完全变化成白色。甚至有些毛发的尖端,都逐渐开始向银色转换,这种状态便是妖兽进阶的征兆。 所以,别看那巨蟒自持身怀远古血脉,到处虐杀一些普通野兽,可是,当遇上这只处于妖兽后期的狼王后,绝对讨不了半分好处。毕竟,光是外观的判断,这只狼王的实力,便已经是在妖兽中属于中上等。 ------------ 第六十一章 妖兽后期的狼王 待看到狼王的出现,那条花纹巨蟒好像认识对方一般,竟然放弃了吞食口中的野狼。而是将散开的身子再次盘起,不断嘶昂着头颅,对着狼王做出示威的动作。显然,出于妖兽异乎寻常的灵觉,这巨蟒也似乎对狼王的实力极为忌惮。 “吼”一声比虎啸更为摄人的嚎声,从狼王口中响起。突如其来爆发的吼声,如同一个巨大的声波炸弹一般,以狼王为中心,随后以音速朝四面席卷开来,正处于树枝上观战的林跃在毫无防备中,只觉得整个人耳朵一阵轰鸣,然后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炸开一样。 突遭此横祸的林跃,整个人眼前一片漆黑,根本就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快要涣散似得。随即,在哪千分之一秒的刹那,林跃催动着丹田中储藏的真气,以最快速度通过十二处经脉,涌入五脏六腑之中,修复着受到震荡的心肺器官,过了好一会儿,林跃才悠悠恢复了清明。 睁开眼的一瞬间,林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忙伸手一抹,便看到手背上的一片殷红。这时,林跃才发现,自己不单是眼睛,就连口鼻中也都溢出了少量鲜血,当然,这些都只是从体内运功逼出的淤血。 心中对这狼王实力惊叹,林跃这一刻,反倒是有些担心那巨蟒的安危,若是巨蟒不能成功的将狼王击伤。林跃就根本没有机会出手,要知道,刚才那一下,林跃是因为距离较远,其中又隔了几颗古树,所以大部分的声音都被树叶给吸收了,占尽了优势的林跃,这才能在被狼吼的之后,还可以有力气进行自我疗伤。 不过,并不是谁都有林跃这么幸运,狼王四周,包括巨蟒,也包括其他野狼,都是这音波攻击的受害者。仗着天生的血脉强横,还有肉体强大,巨蟒在这音波的重击下,只是整个身子震荡了一下,觉得暂时头晕无力攻击而已。 而其他野狼,则是倒了大霉,音波巨大的穿透力,瞬间透入它们坚硬无比的头骨中,将头颅里的脑浆都震的爆开,一时间,上百头野狼在口中喷出红白之物的瞬间,倒地毙命。 如此惨烈的一幕,饶是一向承受能力极强的林跃,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想到,如果自己不尽快逃离这个个鬼地方,自己也将会同那些野狼一样,被震碎脑浆而亡。 “蓬蓬”巨大的声响中,狼王已经和巨蟒撕斗起来,借着无以伦比的速度,狼王整个幻化成了一道白光,不停在巨蟒身边划过。每一次身形的交错,比合金都要锋利、坚硬的狼爪,不断的在巨蟒身上抓过,每一抓拍下,都要带起数块巴掌大的蛇鳞。 而巨蟒此刻也像是疯了一般,巨大无比的身躯,不停地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打着滚,试图将狼王压在自己身下。携着万斤巨力的蛇尾死命的在空中甩动,想要把这白光中的身影击落在地,可是总被狼王敏捷的躲过,以至于让周边无辜的树木受到连累,翻腾间,树枝纷纷折断,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看到两边都陷入苦斗,眼见时机已然成熟,林跃遂不在隐蔽身形,经脉中真气混着内力奔腾着。整个人如离了玄的箭一般,直直射向百米远出的狼穴。此时,因为狼王和巨蟒大战,大多数野狼都被引走。狼穴周边,只剩下几只呆在原处看家,见林跃这个不速之客靠近,为保护洞穴中的狼崽,这些母狼都纷纷舍命似得向林跃扑杀过去。 别看朝自己扑来的只是一群母狼,但林跃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护犊情深,尤其是当自己的狼崽子们,生命受到威胁时。这些母狼更是豁出了性命,都要不惜一切将林跃拦住。 林跃见状,连忙手中藤鞭一挥,将这些以命抵命的野狼一一档开,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去这赤叶果,而并非与狼群结怨。 尤其是在见识到了刚刚那头狼王的恐怖后,林跃更是加倍小心的处理自己与群狼的关系,毕竟形势比人强,他倒是没必要再生麻烦。 所以这也是,林跃一改往日手下不留情的作风,而是选择使用藤编的原因。而且这赤叶藤做成的藤鞭也确实好用,不但坚韧异常,在灌输了真气之后,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操纵起来非常灵便。 但是,这林跃对群狼没有敌意,可是那些母狼不这么认为,在被林跃的藤鞭击到地上后,野狼们依旧死命的朝林跃扑咬,这使得林跃根本就无法靠近,无奈之下,林跃只得依靠着藤鞭,去取那洞穴上方的赤叶果。 另一头战场上,即便是巨蟒的自身防御极强,但是,在这只已经具有妖兽后期实力的狼王爪下,巨蟒也只能勉强撑了一刻不到。随后,自知与狼王实力悬殊,巨蟒为保住命,也只好一甩长尾再次将狼王迫开,接着整个身体潜入了厚厚的落叶下面,依靠落叶的掩蔽趁机遁走。 见巨蟒灰溜溜的跑掉,狼王也并没有去追,因为刚刚那一声吼声,几乎耗费了它体内近半的妖力,这时候,实在不宜放着狼穴中的狼崽不管,而去追那条‘大蚯蚓’。 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嚎声从狼穴附近传出,听到母狼的叫声后,狼王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刚才树上的那个家伙忘了。此刻,一想到那个不安好心的家伙趁自己不再,而去偷袭自己的同族,愤怒的狼王怒吼着,掉头就往洞穴跑去。 其速度比之刚才更要快上三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毛狼王便跑回到了狼窝附近。刚一跑近,白毛狼王便看到林跃在弹开数条母狼后,手中藤鞭一抖,便将赤叶果卷住。以为林跃要对幼狼不利,白毛狼王体内妖力运转,接着猛地一窜,扑出二十多米远,一下将林跃扑到。 看着赤叶果得手,林跃大喜的同时,忽然听到身后呼呼风声。下意识的,林跃刚刚转身,便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雪白,然后整个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伴着两耳一阵风鸣,自己便向后倒飞出数米远。 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后背撞在了一棵粗大的树干上,而停了下来。林跃那早已飞出了胸膛的心,才又回到了胸腔里中。 “砰砰”急促的心跳声,不单是林跃自己,就连双爪压在林跃胸口的狼王,也能感受到林跃的紧张。这一刻,林跃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能挣扎,否则这头野性超越理智的妖兽,一定会为了止住自己的挣扎,而在自己身上补一口。 见林跃被自己压在爪下,一动也不动,好像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随即,狼王便如同一个胜利者一样,对着自己爪下的俘虏,也就是林跃,耀武扬威的连吼了数声。当然,这次没有用音波攻击,不然林跃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么糟蹋。 但这林跃与狼王靠的实在太近,即便狼王没有使用妖力,可是那声比一般狼嚎要响亮上数倍的的嚎叫,依旧震得林跃两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恶意,林跃不得不费力的举起自己手上的赤叶果,在狼王面前晃了晃,随后又指了指外围十多条毫发无伤的母狼,扮出一副无辜模样。 虽然狼王看不懂林跃那副表情的含义,可是从林跃的气息上来看,似乎是并无杀意,接着又看到林跃手中的赤叶果和周围并无一条受伤的同族,这条智商颇高的狼王也算是微微搞懂了林跃的示好之意。 顺着前脚的触感,狼王发现,此刻自己爪下的林跃似乎有些气血不畅,整个人的生机正出现逐渐衰弱的现象,再联系前面林跃对自己族群的态度,狼王这才又警告似的对着林跃吼了一声,随后,便松开了自己按在林跃胸口的前爪。 待狼王的前爪微微提起,被压在其爪下的林跃,一时间,觉得压在自己胸口的那块大石已经移开,自己体内,被完全封住的气血瞬间得以运行。不过,即便是这样,林跃仍然不敢去挑战狼王的耐心,所以,林跃只好乖乖的就地躺着,心中观想起“盛神法五龙”篇中图印及心法,迅速的恢复自身气血,并修复体体内受伤的经脉。 毕竟,给那狼王扑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被狼王扑到的痛苦,可是完全不亚于,是给一辆时速六十码以上的货车撞击的感觉。唯一的值得庆幸的地方,便是林跃在摔倒后地面上都是厚厚落叶,为此,还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 但即便是这样,若是换成其他人,没有林跃这种被天地元气重新改造过得躯体,估计也依旧会被摔成一张肉饼。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跃的四肢才勉强可以活动,也亏得这狼王的耐心极大,竟然就蹲坐在一旁,生生守了林跃这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 第六十二章 狼王的耐性 待到林跃站起,原本闭目假寐的狼王,此刻猛然间睁开了血红的双眸,冷冷的看着林跃。但是其面目动作上,也再无其他变化。 见到狼王如此,林跃却也像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在打赌,赌对方会放自己离开。于是,林跃便平静的将手中那一簇赤叶果放在狼王面前,自己则从中拿了一颗,放入怀中。 林跃这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为的便是让狼王可以看清,林跃甚至将心比心的知道,狼王此时正在考验自己,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林跃务求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光明大方,不让这狼王有任何怀疑。 “一步,两步,三步……”满头大汗的林跃背对着狼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前面的树林。在此过程中,林跃根本就不敢回头,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那个判断。 林跃甚者可以想到,自己刚一回头便会被狼王瞬间击杀的惨样,这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进行着。四周的野狼,也都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令,全都默默的在打扫战场,将同族的尸体都推入刚刚刨好的坑中,然后就地掩埋。 看到林跃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树林中,白毛狼王这才站起了身子,只见,它坐下的落叶,此时都已化成了一片齑粉。原来,白毛狼王,从松开按住林跃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放松过警惕,紧绷的身子,只等林跃有异常举动,便准备瞬间将他扑杀。 因为身体处于长时间的蓄力状态,所以偶尔外泄的妖力,将狼王坐下树叶都侵蚀变成了碎末。狼性多疑,即便知道林跃不曾有害己之心,但是这头狼王却从没有丝毫放松过,一直到林跃的彻底消失…… “唉,真是流年不利,想我林跃一世英名,今日竟然被一只畜生欺负到头上,这传出去让我以后怎么混呐!”恨恨的,林跃一脚踢开挡在自己跟前的一节枯树枝,由于带着发泄的情绪,所以林跃的腿上也加重了力道,本已经就腐朽不堪的枯枝,在林跃的脚下顿时化为一滩碎末,四散开来。 也许是林中所有野狼都被狼王召回,所以当林跃从森林中央到山谷边,这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遇到过一头野狼,低头看了眼放入荷包中的赤叶果,通体紫红的果子,就像是证明了林跃第二场比试胜出的奖品一样诱人。 “咻咻”一阵破空声,出现大约距离自己数十米的正前方。六识灵敏异常的林跃岂会没有发现,当即,脚下发力,林跃身形快速朝着左后方的树林中漂移,待到整个身体刚刚被一棵树木遮住,顿时,满天的箭雨,便向林跃藏身的位置落下。 菱形的箭头成旋转的方式,数以千计的钉落在,挡住林跃的树干上。根根羽箭没入树种一寸出头,不到片刻功夫,粗壮的树身便已经被射成了一个大刺猬。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就这么罢休,半空中一阵箭雨刚刚落下,接着便又是一阵。无数的羽箭密密麻麻,千百只精钢所制的箭头闪烁着光芒,就如同云层中下起了银雨一般,似乎是要将这森林中的生命火焰都尽数熄灭。 “妈的,这群王八蛋一定是输不起,所以想要杀我灭口!”朝着插入地上羽箭呸了声,林跃深吸一口气,整个身子抱成一团,飞速的朝着身后的一棵古树躲去。眼看着,这箭雨的来势太汹,光是靠着一棵树的作为低档,根本就就无济于事。 无赖,林跃只能先这箭雨的一步,不断的左躲右避,以之字形的逃窜路线,向树林深处退去。如此形势,非是一人之力可以扭转,对此,林跃倒是想到了一个强大的后盾,便是刚刚那只才饶了自己一命的狼王。 对于这中漫天覆盖下来,几乎是无坚不破的箭雨。林跃在心中稍稍做了番衡量,便发现,真正能具有这种实力的,也只非狼王莫属。估计,就连那条巨蟒面对这轮番洒下的箭雨,也应该只有勉强逃跑的份。对此,即便是知道狼王的耐心有限,但林跃也唯有出此下策,希望可以将祸水东引。 要知道,凭着那一身钢丝般的银白色毛发,还有可以同时震爆百人心脉的吼声,这狼王足以有实力,将这些派来截杀自己的人全都干掉。虽说到时候,狼王可能在发怒的同时也把自己干掉,但这毕竟是可能,相比于直面这些弓箭手,去狼王那里避难对林跃来说,明显是多了一丝希望。 打定主意,林跃丝毫不显停留,整个人如阵旋风一般,快速的在每个巨树后面穿行。可是,由于森林的范围太过巨大,根被就无明显标识,还有便是之前林跃太过紧张。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记下自己所走过的路,这不,才转了几个圈的林跃,非但没有将那群来截杀自己弓箭手带入狼穴,反倒是把自己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一会儿功夫,林跃整个人便再次迷失在这森林之中。 不断的躲闪,林跃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发现自己身后的敌人没有跟过来,林跃这才喘了口大气,一把取出缠在自己腰间的赤叶藤鞭,之后,林跃便往藤鞭中输入了一股真气,好像是激活一般,林跃的真气刚一输入进去,手中的藤鞭便随着林跃的意识,在其手中左右摇摆的灵动起来。 随即,林跃持鞭的右手一抖,赤叶藤鞭便如同灵蛇似的,腾空窜入林跃头顶上方的树叶丛中。接着刚一探入叶丛中的长鞭,另一段便立即在树干上缠紧,试了试手中藤鞭,发现所系的那段树枝足够成熟自己重量,林跃这才在跳起的一瞬间,猛地拽住手中藤鞭。 之后,整林跃个人就像电影中的飞贼一般,借着藤编的拉力,缓缓升入头顶上方的树丛中。谁知,刚一进入树丛的林跃,便从眼角的余光,发现自己的对头罗毅,竟然也藏身于此处。早就在心中憋了一股气,而无处发泄的林跃,当自己真的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 不知怎的,林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却变得异常平静,那种感觉就像是忘却了自己刚才,被对方所派的人追杀一样,没有拔剑,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状的姿势。林跃只是冷笑着,自顾自坐在旁边的树枝上,道:“罗二当家,没想到啊,为了杀我,你竟然如此煞费苦心,不但派出了那么多弓箭手,而且还亲自动手,在此处等候我!” “咳咳,林兄弟,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本来,罗毅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和林跃撞在一起,原来,罗毅之前也在森林边上遭到了数百弓箭手的伏击,迫于无奈,这才又躲回了森林中。刚刚听到自己树下有声响,以为被人发现了踪迹的罗毅,正要拔剑动手,不想,待看到窜上来的竟然是林跃,罗毅这才止住了手中动作。 “哼,误会,说的倒是轻巧,那为什么我刚要出这片森林,便立即冒出了数百名弓箭手,我想那些人应该不会是别的山头跑过来的吧!”说着,林跃缓缓收回藤鞭,正准备等到对方撕破脸皮之时,一举将对方制服。 看到林跃满脸的土灰,又听到对方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派弓箭手伏击他,罗毅这才知道,林跃定是与自己遭遇了相同的事情,遂苦笑道:“林兄弟,这的确是个误会,我虽然不敢确定那些人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这些人与我绝无关系!” 随即,怕是林跃不肯相信,罗毅费力地坐起身子,将自己的左臂微微举起,伸到林跃面前。因为刚刚有些匆忙,所以林跃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细看其他,直到看到对方伸出手,林跃这才发现,罗毅的手臂上竟然被射中了一箭,因为即时包扎,所以这时已经将血势止住,不过从完全没入肌肉中的箭头来看,这种伤势绝非伪造。 难道是苦肉计,林跃心中一丝惊雷闪过,随即,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立即紧绷了起来,冷然道:“罗二当家,你以为一只小小的箭头便可以迷惑得了我么,你把我林跃当成了什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对于林跃的不屑,罗毅虽然心中大干委屈,但是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争论,而是叹道:“林兄弟不相信也是正常,毕竟我是整个潜龙山的统领,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要担当大部分的责任!” 林跃现在根本没心思,听罗毅说这些废话,不管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演戏,但是,林跃无论如何都要快些回到山寨中。因为,一片阴云此刻已经弥漫上林跃心头,如今他遭到截杀,那么,现在仍然身处在寨中的关琴,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如果说,自己遭人算计,林跃可以忍受,可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关琴,陷入危险之中,这却是林跃万万不能忍受的。这一刻,处于极度愤怒之中的林跃,像是摒弃了一切潜在的危险,心中一动,藏于身后的藤鞭,猛地缠绕回林跃手臂上。 ------------ 第六十三章 杀上山去 接着,林跃站起身子对罗毅道:“罗统领,不管你是真的无辜,还是心存害我之心,但我希望,你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一点!” “好,我罗毅说话算话,只要林兄弟可以相信,就是让我做什么都行!”虽然不明白林跃的意思,但是,罗毅却可以通过对方脸色的数次变化,看出了林跃说出这句话,绝对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 “锵”受到真气的刺激,林跃背于身后的长剑,猛然间被震飞出剑鞘。伴着一声龙吟,耀熠着寒光的宝剑,在空中翻转了一圈,落入林跃手中。如此前所未有的出剑方式,和林跃身上刹那间爆发出的强烈气势,使得就在对面的罗毅心神巨震。 他万万想不到,这才过了一天的光景,林跃整个人仿佛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在昨天的时候,对方还是差了自己不知一筹,可是从今天林跃身上爆发出的气势来看,罗毅都不禁有种被震慑的感觉。 在罗毅惊恐的注视下,林跃一直到自己的气势及状态都攀升到了巅峰,这才对着目瞪口呆的罗毅,道:“好,既然罗统领点头,那我们联手就杀上山去,将那些宵小灭杀干净!” “杀上山去?”罗毅一愣,随后便明白了林跃的意思,治军多年,罗毅岂会不熟悉,曾经在自己手下操练过的士兵。本来他就疑惑这些弓箭手的来历,心想好好一个戒卫森严的的山寨,怎么会冒出这么多敌人。 随后再联系到刚才林跃所说的话,罗伊的心中遂闪过了一丝阴霾,虽然他极不希望会发生这种事,可是现在事实如此,也只能等回到山上再去当面质问。 本来就心中牵挂关情安危,林跃哪会考虑这些,右手持剑,左手捆鞭,几乎都没看到林跃脚下有所动作,整个人就像一片随风飘飞的柳叶,飘飘乎,猜不透其动向,转眼之间,林跃便飞奔至山谷的出口处。 林跃一眼望去,见来者人数之多,不下三百,难怪之前的箭雨会那般密集。这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以三条阵势前后排开,如此一来,当有敌人靠近之时,这三排便可以一波接着一拨,毫不停歇的轮番放箭。照这种架势,就算是武功再高强,轻功、速度再快的高手,一个照面的功夫,也都会被射成刺猬。 眼看硬闯不行,林跃也唯有另辟他径,四处地势观望中,一个白点映入林跃眼帘,原来是当时林跃下山时做的标记。之前下山,为了防止在采摘完后会惊动狼群,引起追赶,所以林跃特意在荆棘丛中开出了一条小路,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谁知,现在这东西没有在对付狼群上起到作用,反倒是为林跃突围提供了便捷。 又过了半刻时间,罗毅才姗姗来迟,虽说他的速度应经到了最快,可是比起林跃来仍然慢了太多。林跃没有理会对方如同见了鬼似的眼神,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等会儿我去抄小路突围,至于你就负责在这边引开他们的视线,等到我在他们后方一动手,你便乘机冲上来!” 不等罗毅说声“可是”,林跃便身形连连闪动,如同幽灵一般,飘至他之前自己做了标记的地方。见林跃动身,虽说罗毅有些惊讶对方的先见之明,竟然早就想到现在所需,不禁又对林跃多了几分佩服。可是惊讶归惊讶,罗毅也忙按照林跃的指示,快速的跑道那条山路附近,不停地当着那些弓箭手的面,做出想要冲击突围的动作。 弓箭手中,一个头目的正在仔细巡视着面前森林的外围入口出,突然见,只见一道人影以极快的方式,从那个头目的视野中滑过,其速度之快,等到那个头目反应过来,人影便早已隐蔽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所有人,对着西北方向,放箭!”干扯着嗓子,那个小头目的反映也算跟得上,罗毅刚刚藏好,满天的箭雨便在“咻咻”声中,射在罗伊的四周,树干、地上、树叶上,成百上千根羽箭,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洗刷着罗毅的藏身之处。 伸手挡开一片即将溅入自己眼中的碎木屑,罗毅现在几乎连动都无法动弹,太过密集的箭矢和接连不断的放箭速度,将罗毅死死的困在那颗藏身的大树后面,不停地有树叶、断枝被羽箭射落,砸到罗伊头上,但是,罗毅却对此仿佛一无所觉。此刻,罗毅的目光和心神,却完全的投入到,自己刚刚从地上捡的一根箭矢上。 乌铜混着精铁所制的箭头,刻着“曾”字样式的漆黑箭杆,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这些弓箭手的身份指向曾寿的卫军。虽说这潜龙山名义为山寨,但其中法规制式都以当年曾国为依据,比如就说这君主身边的卫兵,作为一个特殊军种而不为虎符调动,直接由君主统帅。 而且自从入了这潜龙山以来,罗毅便将当初仅剩的三百多弓箭手一起调入了卫军当中,之前因为罗毅肩膀中箭,所以根本就无法看查,此刻,待到罗毅随便从地上拾取一根后,顿时就一目了然,诚然,罗毅之前还对曾寿抱有幻想,可是经此一事,确实让他寒透了心。 再说这头,齐至半腰身高的荆棘丛中,林跃为了不被那些弓箭手发现,只能猫着腰,半蹲着向那些弓箭手靠近。等走到了自己这条小道离山路最近的地方时,林跃便开始借着手中的宝剑,一点一点的将这两条道中间的阻碍打通。 “嗯?”正指挥着所有弓箭手,朝罗毅方向放箭的小头目,忽然间,好想听到了自己身后,大片荆棘丛中传出了一丝异常的声响,疑心颇重的小头目立马叫停了所有人,自己则是慢悠悠的走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山路附近。 “头儿,出什么事了?”一名看着挺机灵的弓箭手,见自己的队长竟然独自走进一片荆棘丛,心细头目安危的小兵,忙跑到跟前问道。 “这荆棘丛中,好像有动静!”那头目紧盯着林跃藏身的那片灌木丛看了半天,然后悠悠道。 “不会是野鸡之类的飞禽吧,我小时候经常会来这种地方,这里面到处都是野鸡、野鸭子的窝!”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那个机灵的小兵连忙为头目解释道。 “唔,的确是我多心了,这种到处是刺的地方,怎么会藏人呢,来人,拿箭来!”头目在听了小兵的解释,紧张的心这才又放松了下来。须知,当初自己得到的命令,就是务必格杀林跃和罗毅,若自己有所差错,让林跃他们逃了,那么反过来,无论是曾寿还是林跃他们,这两头都会第一个要了自己的小命,为此,那个头目只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啊,头儿,你这是想打猎”小兵有些诧异,好好的要弓箭干什么。随即,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头目的意思,连忙殷勤的将自己身上的弓箭解下,交与对方。 “唔,年轻人很不错,我以后会多多注意你的!”赞赏的看了眼面前这个机灵的小兵,那头目接过弓箭。之后,便深吸一口气,将这种士兵们所用的简易长弓拉至满弦,对着林跃哪个方位,一连射出了三箭,待确认此处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两人才又回到路口,接着下令,朝罗毅逐渐推进射程。 “呼”林跃看着插在自己脸颊两侧的羽箭,至于剩下的那一支,正沒入自己两腿中间的土中。大感幸运的林跃,不禁深深吐了口浊气。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林跃这才又悄悄的从荆棘丛中探出了身子,猛地向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山道上扑跃过去。 “咚”一声轻微的声响,那名倒霉的弓箭手,因为身处最后一排。所以沦为了林跃的首选目标,正准备搭弓放箭时,谁知突然间,一条长鞭如同灵蛇般,从身后草丛中窜出,猛地勒住了那名弓箭的脖子,使得他无法出声呼救。 随后,那条藤鞭又极快的将弓箭手拖入草丛中。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两秒之间,以至于这短暂的声响,根本就没有引起路口前面那些同伴的注意,其中也包括那个在指挥的头目。 此刻,那个头目正不断的调动弓箭手向四面缓慢移动,从而对罗毅形成包围之势。忙得不亦乐乎的他,怎么可能想到自己的后方已经被林跃攻陷,而且这种沦陷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手刀斩下,伴着面请弓箭手颈骨的断裂声,林跃再次催动藤鞭,继续寻找下一个落单的目标。 眼看着罗毅那边已经被弓箭手包围,生死不明,林跃反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在他心中,罗毅本来就敌我身份不明,此番兵戎相见,真好乘此机会试他一试。 随即,林跃心中算计之时,又将手上藤鞭对准另一名,脱出了大部队弓箭手。如此下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林跃就已经成功偷袭了十三个人,直到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再无远离人群者,林跃方才罢休。 ------------ 第六十四章 突围 看着眼自己脚下的十三具尸体,见他们的手中都拿有弓箭,林跃眼眸中精光一闪。不禁想起了当日,自己与那个女杀手对峙的场景。心中羡慕那女子的射术,普普通通的箭矢,在那女子手中,却变成了一把可以瞬间取人性命的利器。 大脑中,林跃先回忆起当日的场景,尤其是那个女子的动作。还有自己中箭时,手臂上所感受到的力道,及所判断出在每个方向,力量的均衡程度。片刻功夫,这一切的信息,经过林跃脑中超出常人多倍的思维能力,便将这些都转化为数据形势,存入林跃的记忆深处中。 同时,大脑在结合林跃的自身情况后,又迅速的分析出这些发力方式,瞄准技巧,然后,才将这些再次反馈进入林跃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中。 之后,得到信息的身体完全是自发的,好像不再受林跃控制似的,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弓在身前举平。接着,又从弓箭手所背箭壶中,抽出了两根刻有“曾”字样式的羽箭,林跃几乎不做任何标准,全凭着身体中传出的感觉。 虽说是普通士兵所用的弓箭,可是当林跃亲自拉起来,才发现像要将这种弓拉至满弦,所需的力气不下百斤。因为这有这样的韧性,这些弓箭才勉强可以达到七百步的有效射程,所以这就对弓箭手的自身要求极为严格。 正如林跃手中所拿的,已经是军用中,威力最小的普通弓箭。可是仍然需要一石半巨力才可已开启,这一石半换算成现在的质量单位,也就是一百八十斤,这也是为什么在战争中,弓箭手往往是最需呀,也是最稀缺的兵种。 也就是在林跃拉开满弦的这一刻,回忆起当日那个女杀手,将其手中巨弓拉满的场景,一时间,对方恐怖的实力再一次深深的印入林跃心中。 “嘣”弓弦猛地绷紧,随后在松开的一瞬间,林跃手中的那只羽箭,隔着一公里的距离,准确的射入并洞穿人群中,一名弓箭手的身体。之后,那支被血浸透的羽箭,又余势不减,在从那个弓箭手的胸膛中穿出后,再次没入前面的一人身体中。 如此巨大的动静,当即,人群中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举着弓箭,去不知该瞄向何方,只好颤抖着搭箭上弦,漫无目的朝四面放箭。 看到手下士兵如此,气的那个头目大叫蠢货,对方很明显就是林跃一人,即便是他手中有箭,最多也就是一壶的量,自己这边却有三百人,如果对方一只放箭,不到片刻,对方手中的箭矢必定会被耗尽,到时候自己这三百士兵就可以将他活捉。 可是,现在自己的人沉不住气,不停的向外面射箭,就算是自己这边有再多的箭矢,也经不住这样浪费,而且那林跃也可以不停地,通过拾取自己这边所射出的箭,再反过来射杀自己的人,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些蠢货竟然不明白。 那头目见状,气的一脚揣在一个正在瞎射箭的士兵身上,然后,又一边叫停所有人,一边踹那些用箭最多的,直到头目的脚都有些麻了,才勉强叫住所有人。 “哼哼”林跃现在的视力,敏锐的就如同鹰隼一样,岂会看不到千米外,那个头目的动作,知道对方看破了自己想要消耗这些士兵箭矢的目的。林跃随后自言自语道:“不愧能当上队长,果然有两下子,既然你们不肯放箭,那我就逼着你们消耗!” 说话间,林跃的脑海中,随即模拟出了那个女刺客的另一式箭招,名为“三星逐月”,也许是因为释放出此招,过多的对心神和力量有所要求。所以,林跃在手上一连列出三支羽箭的同时,整个人的心神都灌注于双眼,这一刻,即便是林跃没有那种奇怪能量的帮助,但其瞳孔中所倒映的一切,也依旧放慢了数倍。 在林跃眼中,每个人的身体都已成倍的放大,不知何时,在林跃将心神都沉入眼中的哪一刻,隐约间,那双熠熠生辉眼眸中,渐渐的多上了一抹血色,并非视网膜充血的血丝,而是一种淡淡的红光,异常妖异,散发出令人不敢对视利芒。 “噗噗噗……”一连声六声利器刺入血肉的闷响,那名小头目惊恐的发现,六名站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在这一刻都因为喉咙被贯穿,而纷纷到倒地。不但这种精准度令人瞠目,甚至每一支箭矢在贯穿了一名士兵的喉咙后,竟然还能准确的刺入下一名士兵的喉咙,这简直就不是凡人所能有的手段。 “纪昌”不知怎的,在看到林跃出神入化的箭术后,那个颇有见识的头目,脑中突然想起了战国时期的那个箭神。传说当时那个赵国箭神,就是靠着三招睥睨天下,而林跃刚刚所用的,恰恰和那三招中的第一招极为相似,都是并列放出三箭,箭无虚发。 这个头目本就是出生在曾国的弓箭世家,他的父亲曾有幸见过纪昌的箭法,后来也因为得过对方一些指点,从而成为一代箭术大家。记得父亲谈论往事的时候说过,当时他曾经向纪昌拜师,想要习得这三式箭招,可是却未得到对方同意,当时纪昌只说待到年老之时,才会收一名亲传弟子,并将自身箭术悉数传授。 然而,此事亦是那头目的父亲,在临终前所说的生平最大一件憾事。本来这一切都快要忘记,但是,在看到了林跃所露的这一手后,那头目不禁出手拦住正要放箭还击的手下,看着远处,向着已经现身的林跃,高声问道:“且莫动手,请问壮士,可是前赵国箭神――纪昌的弟子?” 纪昌是谁林跃不清楚,但是这个小头目显然是认得自己这招箭式,说不定,他还认识那个与自己交过手的女刺客,心中快速推断出前后种种,林跃便含糊道:“哦,你也竟然能认得我这一招,看不出来,你这一个山中的小头领,竟然会有这般见识!” 那头领哪知道林跃压根就在扯淡,还以为对方是默许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大骇的头目,连忙示意自己所有的属下都放下手中弓箭,然后亲自走到林跃跟前,遥遥一拜道:“原来先生便是那箭神的弟子,齐飞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呵呵,那照你这么说来,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便不再杀我喽?”装,是一个内容丰富的词,身为后世的佼佼者,林跃对于这个字,可算得上是造诣颇深。既然对方都当自己是箭神的弟子,那么自己就应该拿出些名师高徒的样子。随后,林跃便一挺胸膛,双手背于身后,对着齐飞傲然道。 “先生可真是会开玩笑,小人怎敢派人围杀你呢。光是箭神前辈传授先生的那三式中,任意一式绝招,便足够小人死上十次了!”虽然口气比较和善,但是齐飞却能明显体会到,对方责问自己的意思,吓得他赶忙道歉。 其实,这齐飞并不是畏惧林跃的师父大名,而是畏惧林跃那神乎其神的箭法,尤其是在得知对方就是传说中箭神的亲传弟子,这一一叠加起来,吓的齐飞立马调转枪头,临阵叛变。 传说中,箭神纪昌连虱子都能射中,虽说林跃这个弟子不一定能达到那种境界,可是这齐飞比起虱子来,何止是大了千万倍,这也是他心中所担心的。 齐飞就怕林跃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先将自己射杀,然后逃之夭夭。凭心而论,这齐飞从一开始为了在这种世道保命,他不得不老老实实执行大当家命令,只有这样,今后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些。 即使是,自己现在来杀林跃,那也是曾寿以威胁自己的性命做为威逼,齐飞才不得不来。等到看了林跃身份之后,齐飞在做出两方实力判断后,为了保命,不得不又作为墙头草。总而言之,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哼,知道便好,其实别看你这边人多,若是我使出这第二式绝招,相信不到片刻功夫,你这边三百人便会死伤殆尽!”似是无意识的,林跃口中哼哼,但却是故意把当日那个女刺客对自己使出的招数,都在齐飞面前说一通。为的是更让对方更加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如假包换的箭神弟子。 “先生说的可是‘万箭诛星’?”之前齐飞还有些怀疑林跃的身份,怕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的,错把林跃当成了箭神的弟子。可是,在听到林跃口中,那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后,确实听得齐飞心神巨震,先不说对方就是箭神弟子,光是林跃轻轻松松说出那句“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使齐飞心生畏惧,暗庆自己幸好没与林跃发生冲突。 原来那招就是‘万箭诛星’,林跃心中记下,随后笑道:“是与不是,这都只是个名字罢了,有什么可争论的,快随我去把那罗当家叫来,然后咱们在一同上山,去找那曾寿问个明白!” ------------ 第六十五章 箭无虚发 高人呐,就连问题的看法都与众不同,齐飞在听到林跃回答的那一刻,心中再生感慨。钦佩之余,齐飞忙差遣自己手下,去把那个还困再大树后面的罗毅请来。之后,他又主动一步上前,自告奋勇为林跃开路。 潜龙山上,不耐烦的用手敲击着桌面,曾寿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每过一分钟,他都显得异常难受,看了看水漏,现在已经距林跃他们下山过去了三个时辰。按理说一个时辰之前,自己的卫军队长应该回来像自己报道了,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点,却依旧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这让曾寿心中闪过一丝的不安。 “哎,这齐飞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使出了什么事吧?”一把扯住站在自己身边的方尚,见他正向着下山的路张望个不停,曾寿遂将方尚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大、大当家,您尽管放心好了,小人的安排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你只需再耐心稍等片刻即可!”费劲的从曾寿手中,扯回对方手上,因为太过用力而勒住自己脖子的领口,然后,方尚那胀红的脸上,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对着曾寿道。 “哼,反正我不管这些!若是那群人没有完成任务,给得林跃和罗毅杀上山来,那么你可别怪我拿你去给他们祭刀!”冷哼一身,曾寿脸颊两侧的横肉也给带的微微颤了起来。然而,此时的胖脸上却没有了先前的那副憨态,剩下的,只是狰狞的面容和满脸的杀气。 “大当家,别急,说不定啊,那些人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呢!”陪笑着,但是,这时方尚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苦涩。齐飞等人迟迟未归,若说是着急,他方尚比谁都急。因为这场豪赌,方尚不但压尽了自己的身家,就连自己这条命都给搭上了。所以说,方尚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座位上的胖子,到时候出了差错,便可以将错误推的一干二净。 焦急的等待中,突然,一个黑点映入方尚眼帘。接着,那个黑点后面,又是一大群人跟着,看到这阵势,方尚那颗原本悬着的心,这时,仿佛是高兴的快要飞出胸膛一般。 “咚咚咚” 方尚的心脏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不停的剧烈跳动。整个心脏因为急速的收缩、扩张,而导致血流加速,血气上浮,一时间,方尚的脸比起关二哥来,还要红上三分。 “当家的,齐、齐飞,他……回来了!”一想到即将而来的二当家宝座,方尚因为极度的快乐刺激,整个人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无奈,为了使曾寿弄明白自己的意思,方尚只得连忙扯动着对方的衣袖,希望他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啪”狠狠的一巴掌抽打在方尚的脸上,将他猛地扇倒在地。这曾寿本来就心中郁闷,刚到了一樽美酒,正想要喝一口静静心,谁知这酒樽刚一端起,却被发了失心疯似得方尚一把拽住自己的袖子,然后一边用力摇晃,口中还一边嚷嚷。 此举,不但打扰了曾寿喝酒,更要命的是,还使得这杯中酒水,都在摇晃中洒到了自己的脸上,这让曾寿怎能不火冒三丈。 接着,看方尚被自己扇倒在地,曾寿又使劲的对他踹了一脚,骂道:“我去你娘的,敢打扰老子喝酒,简直就是活腻了!” “禀报大当家,齐将军已经回来了,此时卫队正在上山路口处原地待命,特让小人过来转告您!”正于曾寿怒踹方尚的当口,突然,一名小兵匆匆跑上看台,对着大战拳脚的曾寿,单膝跪地道。 “什么,齐飞回来了。太好了,快让他来见我!”这个传讯小兵的一番话,无疑成为了上天对曾寿最大的恩赐,刚才还大感心烦的他,这时候,整个人就如同置身于一个池塘般大小美酒潭中,无论是有再多的不高兴,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唔”那个传讯兵在听到增收的命令后,好像是心中有事,但又说不出口,隔了老半天,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回大当家,齐将军的意思是让大当家亲自去一趟,而不是他自己过来!” 那传讯小兵话刚说完,整个人便有意的向后仰了仰,不为别的,就怕这曾寿在听完后又突然发飙,所以这个小兵此刻是小心翼翼。出乎传讯兵的意料,这回曾寿并未大发脾气,而是来回踱起了步子,同时,脸上的神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方幕僚,你怎么看这件事!”用鞋底轻轻磕了磕躺在地上的方尚,此时的曾寿因为火气全消,倒是对方尚的态度好了一些。 虽然方尚是个小人,可是小人也有小人的尊严,刚才自己好心提醒曾寿,却换来对方那番暴打。现在又用如此屈辱的方式来逼问自己,眼瞧着对方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人看待,这使得方尚心中也有股无名业火。 咬牙忍住心中对曾寿的憎恨,为了不使对方可以看出,方尚随即勉强笑道:“大当家多虑了,以小人看来,这齐飞也无非就是建功心切,如今自己立下功劳,则希望大当家可以亲自到场迎接,也好让他倍感荣耀!” “哦,原来是这样,是怎么回事呢!那个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让他列好阵形,等待我亲自携众百姓到场!”挥手打发走了传讯兵,曾寿遂笑着走到看台边沿,对着台下面,眼巴巴等着比试结果的军民们道:“我潜龙山的子民们,刚刚我得到消息,说是我的卫军在山谷中发现那林跃和罗毅二人的行踪,大家不妨和我一同去看看,究竟谁才是这场比试的冠军!” 台下军民早已等急,现在听曾寿将要把二人的状况说来,在这一刻,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其声势之浩大,瞬间将曾寿的声音掩盖,接着,所有人都排好队,自发的跟着领路的方尚,走向卫军原地待命的地方。 “关琴姑娘,是否随我一同前往呢?”谄笑着,曾寿的胖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淫色,纵使他在极力掩饰,可是,泛着淫光的小眼睛,还是将曾寿下流的本性暴露无遗,看的关琴在心生厌恶的同时,皮肤上还不免起了层鸡皮疙瘩。 “哼,本姑娘自己认得路!”见到曾寿这副肮脏的嘴脸,关琴一阵恶心,逃也似得,不等口中话说完,便快步下了看台,匆匆混入人群中,跟着人流,向林跃那边走去。如此情形,看的曾寿在伪善的面具下,真容一阵抽搐,狠狠的一跺脚,心想着,等自己在公布林跃的死讯后,非要派人把那关琴搜出来,然后自己再好好蹂躏一翻。 心中意淫了半天后面的场景,这才使得曾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眼看身边的方尚早就和所有人走得没影,曾寿这才一提衣角,慌忙的跑下看台,追着所有人的脚步,朝自己卫军驻足的地方跑去。奈何曾寿这体形太过肥胖,即使是跑也就比人家走路稍稍快上半拍。 以至于曾寿气喘吁吁的跑了半天,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才堪堪追上。最后,还是因为百姓们实在看不下去,都纷纷放慢了脚步,才使得曾寿得以第一个走至三百名卫军面前。原来,此处的卫军都或战或坐的驻足休息,当看到曾寿跑来,在齐飞的命令下,都纷纷站起,列好队形,等候曾寿指示。 “末将齐飞参见大当家!”齐飞原本也不知道这个匆匆跑至,衣服因为跑步而弄得凌乱不堪,整个一副披头散发狼狈模样的胖子,会是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上司,一直到曾寿来到了自己跟前,齐飞这才看到对方长相,连忙叩见。 “嗯,齐将军免礼!”笑呵呵的一把扶住齐飞,曾寿这时候显得异常高兴,心道:还是自己的这帮卫军靠得住,以后只要有谁不服从自己,这三百卫军一出手,便可以把他们统统杀掉! 等看到身后所有人都已经到齐,曾寿知道,这戏要开始。随即,对着齐飞使了个颜色,意思让他等会儿按照自己交给他的东西来说,之后,看对方点头,曾寿这才高声的问道:“那个,齐将军呐,我听说你和你的士兵,在山谷中猎狼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了林壮士和罗当家,他们的情况可好啊?这个不单是我想问,而且还有咱么潜龙山的军民都非常关心呐,你不妨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古怪的看了眼面前的曾寿,齐飞照着昨夜对方交与他的话,说道:“是,末将今日奉命下山猎狼,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末将带着士兵走到了森里的中心地带,准备猎杀那儿的狼群。可是刚一走近,末将便听到了一阵打斗声,好奇之下,末将便率士兵们围了上去。树林中,末将发现有数百条野狼好像在群体扑杀什么动物,最后,等到靠近,士兵们才发现那群野狼围杀的竟然林壮士和罗当家!” ------------ 第六十六章 箭神弟子 “啊,怎们会这样,那后来呢!”听到后面的人群都变了脸色,惊呼声不断响起,曾寿心中大喜,眼看着林跃和罗毅被群狼围杀一事便要顺理成章下来。遂也知道再此最后关头,更要演的入戏三分。随即,曾寿便适当的表现出一副极为担心紧张的模样,激动的抓住齐飞的手问道:“那,那后来呢,林壮士和罗当家可曾脱险,希望上天保佑吧?” “唉,天有不测风云,纵使那林壮士神力过人,罗当家武艺高超,可是在数百条野狼的围攻下,也都一命呜呼,我等手下虽是拼了命的搭救,但还是晚了一步,没有将他们救出,大当家,您节哀吧!”在曾寿的想象中,齐飞接下来是应该这样对他说的。 可是,真的轮到齐飞说的时后,这一切却与曾寿想的大不相同。只见齐飞在一脸凝重过后,竟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道:“恭喜大当家,您的愿望实现了?” “虾米?”曾寿一时间没摸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不禁思维中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整个人愣在了哪儿。 猛地,齐飞抱拳当空一拜,笑道:“末将是说,大当家不用担心,凭着林壮士过人的神力和罗将军高超的武艺,那区区百十头野狼,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林壮士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比试任务,并且将赤叶果带了回来!” 此刻,曾寿耳朵里,只有一阵嗡嗡的忙音,他已经听不清自己身后,激动的人潮所发出的轰鸣声。唯有刚才齐飞口中“都已返回”, 四个大字不停地在他心中回荡,震的曾寿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所经历的是真是幻。为此,曾寿连忙抬起手,用袖口不停的擦拭着自己额头所分泌出的汗水,因为太过紧张,刚刚抹了两下,衣袖便已经湿透。 似是有些不甘心,曾寿仍然自欺欺人地问道:“那个,齐将军,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两个人被数百头野狼围杀,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慰我,没事,你说实话吧!” 虽然说,齐飞此刻的心里已经被曾寿这幅怂样,逗得乐翻了天,可是表情上仍然是一脸茫然,道:“我开玩笑?不是啊,我是说真的,托大当家您的洪福,他们两个绝对没事,连伤都没怎么受伤,要不,我请他们两个出来!” “你!”曾寿可不管是真是假,现在自己竟然被一个下属这样戏弄,当即也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一把楸住对方的领口,怒气冲冲道:“齐飞,你敢玩我,你可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你就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吗?” “哼,你也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堂堂曾国太子,竟然听信谗言,勾结小人,谋害国家栋梁,曾寿,你真是混帐!”这回,回话的不是齐飞,因为这种话,也只有罗毅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胆子说出。 冷冷的盯着陷入抓狂状态的曾寿,罗毅缓缓地从卫队后方走到齐飞边上,只见他一只手臂因为受伤,所以吊着雪白的绷带,可是,那种威严如山的气势,却没有丝毫退减,依旧压得曾寿喘不过气来。 “二当家,你……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之前我还担心呢,所以才这般紧张!”慌张中,曾寿发软的双手早就抓不住齐飞的衣领,被他一挣,便就松脱开来。毕竟是罗毅对他的影响太深,可以这么说,曾寿从小几乎就是在罗毅的威势中吓大的,现在,就算是曾寿起了杀罗毅之心,可是被对方面对面的质问,曾寿心底下,那股被欲望压住的恐惧,又重新冒出了头,吓得曾寿颤着步子,连连后退。 “呵呵,大当家,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关心罗当家,那为什么还要派这些卫兵去杀他呢!”把玩着手中那颗圆溜的赤叶果,林跃慢慢踱着步子,有意无意的对曾寿质问道。 不等曾寿回答,林跃又转头看向罗毅,问道:“罗当家,你是相信齐将军,还是大当家呢!” “请先生放心,末将说的句句属实,的确是大当家派我下山去截杀二位的!”见林跃逼问曾寿,齐飞遂也站了出来,当着所有寨中百姓的面,将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一时间,议论四起,所有人都有意识的以曾寿为中心,远离着他像四面散开,没有人愿意于这种卑鄙的寨主站在一块儿。 顿时,所有的矛盾都直指曾寿,搞的他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虽然没有到那种人人喊打的程度,可是,周围军民们那种鄙夷的眼神,曾寿还是清楚可以感受到的,无奈之下,他只得玩起认错一套。随即,曾寿一把从人群中拽出想要躲起来的方尚,然后哭嚷着跪倒在罗毅面前道:“大将军,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发誓,我下次再以不敢了,您要杀就杀他,都是这家伙出的主意,是他怂恿我干的!” “哼,他我是自然不会放过,就是你,我也不会轻饶!”见到曾寿这般哭诉,原本火大的罗毅眼看着,这火气也就降了下来。其实他也不想重罚这曾寿,毕竟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只是他这次闹腾得有些太过了,也是该吃些苦头。 听着罗毅的语气,虽说还是字字顿生,但也没有了先前那股子杀伐之气,知道自己的求饶有了效果,曾寿怎能不心中高兴,他太了解罗毅了,现在自己面对的无非就是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能喝酒、玩女人之类的,这比起自己的命可就轻多了,当即,还闪着泪花的眼眶中,却已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也许罗毅等人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曾寿的丑态却被方尚看了个尽。一想到同样是要杀罗毅,结果却是自己送了命,而他却一点事也没有。还有在此之前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从没拿自己当作人来看待,回忆起以上种种,方尚心中对曾寿的怨恨是越积越深。 终于,在曾寿偷偷的对方尚露出一个耻笑的表情之时,方尚心中的怨念就像是遭遇了导火索的火药桶一样,彻底爆发了出来,遂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找一个垫背。当即,方尚从怀中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扑向跪在一旁,正眉飞色舞的曾寿。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等到他们纷纷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尚的匕首早就已经刺入了曾寿的胸口,几乎都没有任何声响,锋利耀眼的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了曾寿那肥胖的脂肪皮下,鲜红的血就像是掘了一个小口的河堤,半喷半涌着从伤口中流出。 “呃……呃……”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血流得太多部分肌肉已经坏死,曾寿捂着胸口,想要张大嘴说些什么,奈何却只是声带微震了两下,便大喘了一口气,眼睁着倒了下去。 也直到这一刻,没有即时救下曾寿的罗毅,只能哭泣着跪倒在曾寿的尸体身边,方才,他因为手臂受伤,根本就无力去救曾寿,如见自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这让一直视对方为自己亲人的罗毅,如何不心痛万分。这一刻,这里的一切都因为曾寿的死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还紧抱着曾寿的罗毅,断断续续的发出呜咽的哭声,在每个人周围回荡。 第二日的清晨,刚刚从东边升起的太阳,俨然就是一个通红的火球,将晨曦的光芒洒满了整个神舟大地,当然,也包括潜龙山。 山道上,齐飞正在为林跃送行,因为林跃不会骑马,所以两个人就并排走着,一个牵着马,一个拉着马车。 “林先生,如今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若是今后有什么事情,我潜龙山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朝着林跃拱了下手,齐飞笑呵呵道。 “好,如今有将军这句话,那我日后也要特意来此,向将军讨上三大白。”微笑着,林跃看着身后的,早就被群山阻隔山中之城,道:“怎么不见罗将军!” “唉,别提了,罗当家一大早就为那个曾寿筹办丧事,为他守灵了!”一提到曾寿二字,齐飞顿时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齐飞突然转头看着林跃道:“先生,你昨天……” “唉,放在心里就行了,别说出来,走了哈……”伸手止住对方要说的话,林跃一屁股坐上马车,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向前方方官道驶去。 “唔,放心吧先生,我不会说的!”看着林跃那辆扬长而去的马车,齐飞口中喃喃道。此时,他的思绪早已飘回昨天的那一幕场景,当时方尚在扑杀曾寿的一瞬间,因为罗当家手臂受伤无力制止,所以自己本想阻止,但却被林跃以奇怪的功法瞬间制住,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增收被杀害。 ------------ 第六十七章 出乎意料 还记得,当时林跃曾在自己耳边说道:“只要敢惹恼我的人,无论如何,必须得死……” 经过连日的赶路,林跃终于在接到圣旨后的第七日,风尘仆仆的驾着马车驶入了咸阳境内。原本是可以前一天晚上赶到的,但是林跃却临时改变主意,和关琴在咸阳外的一个小镇中过了夜。 林跃心里明白,此咸阳一行必然艰难万分,尤其是自己还想在这秦始皇眼皮底下谋个一官半职,若是没有一身过硬的本领,别说官职了,连自己条小命都保不住。 于是,林跃在当晚便加紧对《本经阴符七术》的修炼,仗着自己身体被元气重新塑造后,所具有的强大潜质,林跃连日来的修炼速度都是突飞猛进,虽然每天只是进步了那么一小点,可是比起寻常人来,可是快了百倍不止。 马车上,林跃兴奋的攥紧拳头,感受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当一想到自己在昨夜以十二主经为基,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林跃就兴奋不已。须知,这任督二脉虽是奇经八脉中最为简单的,但这确实表明了林跃已经迈过了炼气初期的门槛,到达了炼气中期,这时候的林跃,光凭着自己肉体被不断激发出的力量,便是以前实力的两倍。 所以,若是林跃现在,再次遇到那头蛟鳄,相信,这次的局势会是一格惊天的逆转。 看着面前这座巍峨的古城,林跃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阵莫名的颤动,是敬畏这里千年第一帝都的偌大名声,还是不忍如此雄丽的古城被后来项羽一把大火化为焦土。不到片刻,许许多多关于这做咸阳古城的信息被林跃想起,庞大的信息量使得林跃一时间僵在了城门口,如此怪异的情形,立马就被城门口的站岗士兵瞧了去。 “哎,那个小子,你站在那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是不是心怀不轨啊!”呵斥声中,一名手抚着腰上佩剑,军官模样的人走到林跃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哦,大人误会了,在下是奉旨觐见始皇帝陛下的,并无半分歹心!”被对方一咤,林跃方才回过神,连忙掏出怀中谕旨,递给了对方。 “奉旨,奉谁的旨啊?”那个军官怎么会想到,林跃递给自己的锦帛竟然回事秦始皇的口谕。所以一边翻开锦帛,那个军官还一边口中花花,知道看到其中内容的那一瞬间,军官脸上那副表情却好似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守了八九年城门,这军官的所见过的谕旨也不在少数,所以一眼便看出了林跃那个绝非伪造。可是让这军官感到惊讶的,不是这张薄薄的谕旨,而是林跃的身份,以前只要是持有这种谕旨的,哪个不是王侯将相一类的高贵人物,就算品级最差的,也都是九卿士大夫之流,可眼看着面前这个衣着草根的小子,军官再怎么联想,都无法找出林跃和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原来林先生是得陛下召见,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先生!”只见那军官伸手并指朝林跃深深一拜,如此庄重的拜礼,在那时算得上是极为少见间的,一般只有上下级之间才会这样,可见那军官对林跃的尊敬。 这样一来,反倒是林跃在人群中显得极为突兀,所有行人都纷纷慢下步子,好奇的瞧着城门口,一个满身甲胄的军官,像一个平民庄重行礼,同时,他们的心中也猜测着,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连当官的都要卖他面子。 “呵呵,将军不必多礼,你看我刚来这咸阳,人生地不熟的,不知你可否为我做一次引路之人!”林跃原本正愁自己找不到去秦皇宫的路,如今送上门来一个,而且看他那架势,林跃知道,自己还真是遇对人,随即,这军官便悲剧的被林跃当作了敲门砖。 “呃,这个……”那军官一愣,暗道这丫的还真是自来熟啊,而且这种事,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职权范围,若是自己做了那就是有越俎代庖之嫌。想了想,军官正要开口拒绝,可是无意中,再次瞟了林跃手中的谕旨一眼,遂咬了咬牙道:“没问题,林先生尽管将这事交给我,我会尽快将此事呈报陛下的!” 虽然想来想去,那军官觉得这事自己答应起来不太好,可是一想到林跃手中的谕旨,军官便好像是看到了林跃平步青云了那一天,不管怎么说,这军官还是很看好林跃的,这才决定自己拼着多管闲事,向林跃卖个好,等到对方以后高官厚禄,自己也好有个照应。 “好,那就有劳将军了,有朝一日,林跃必当重谢!”朝着对方微微一拱手,林跃随即拉起缰绳,随着那名军官朝着城门走去,过了城门,一切景物都与场外完全两样,远远看去,咸阳城中,各式宫殿、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尤其是皇宫周围,更是引入了渭水,以护城河的形势将皇宫与整个咸阳完全隔开。 不但是如此,在这咸阳城中心位置,秦始皇为了显示自己一统天下的壮举,还在皇宫四周,仿造六国的建筑风格,各建了六座宫殿,为了与秦皇宫相连,秦始皇又将护城河水道拓宽,并且挖筑河道,使之将每一座宫殿都紧紧环绕。所以,这也是现在,林跃所看到的滔滔渭水流穿于宫殿群宇只见,如同银河横空,异常壮观。 “如此庞大华丽的工程,难怪后世人们赞道‘离宫别馆,亭台楼阁,连绵复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光是这一点,咸阳也足以当的上,当时世界上最为繁华的都市之称!”虽然只是走去行馆的一小段路程,但林跃却已经被这古咸阳的一切所震撼,几乎是每一处建筑,在后世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模仿得出来,这些建筑,不但是由百十万劳动力对砌而成,其中还凝结了七国的精髓。 这才使得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令人震撼,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对大秦帝国产生一种无比的崇敬。当然,林跃也并不例外,在看了这浓缩版的七国风情,和坐落于凡间的天上楼阁之后。林跃那颗因为来自后世,而对着古老的帝国十分不屑的心,在惊叹的同时更在不住的颤抖。 一直到了行馆,在典官的安排下,住入了自己房间的那一刻,林跃都没有从自己那种崇拜之情的泥潭中拔出身来。一直到,胸口那块刻着功法的玉牌,在爆出乳白色光芒的同时,所散发出那种动人心魄的寒气,这才将林跃猛然冻醒。 也直到这时,林跃才大感异常,回忆起刚才自己那种神思恍惚的模样,还有之前咸阳布局的绮丽。林跃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间一拍桌子叹道:“不愧是秦始皇,好大的手笔,竟然能将迷魂阵放大到这种与自然相融的规模,难怪可以在无声无息中使我着了道!” 迷魂阵,林跃曾在徐福那里见识过,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布局,可是其中千变万化,使人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就迷失阵中。后来,林跃根据后世的科学也做过推论,每一种生物都有各自的生物电磁,而这种阵法的布置,就是通过将个事物之间,以生物电磁相互干扰的方式排列起来。其目的,就是使进入阵中的人,自身大脑磁场受到干扰啊,从而产生幻觉。 这古咸阳的布局,本就是秦始皇为了稳住原六国百姓,使他们一心效忠秦帝国,所以集七国方式、巫师,在此借助天地之势,为咸阳帝都布下玄门格局。为的便是通过运用格局中的奇门异术,来从潜意识里面给原六国百姓洗脑,这种原理应该与迷魂阵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规模、威力更大,更不易被人察觉,其迷惑人的速度也就越慢。 现在,林跃因为体制特殊,所以对外界事物的反应要敏感万倍。只是之前看了一会儿工夫的咸阳建筑,林跃便已经陷入其中,幸好是有玉牌相救。随即,林跃拍了拍手上的玉牌,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宝贝呢!” 其实,林跃不知,此次并非是玉牌救了他,而是林跃身体中,自然而然的身上散发出的那古能量,激发了玉牌的自我保护意识,这才惊醒了林跃。端详了半天玉牌,林跃又忙把这个宝贝放入怀中,唯恐将玉牌遗漏下来。 第二日,清晨正在行馆中打坐的林跃,被典客唤出,说是宫中有人奉旨来领林跃上殿觐见。林跃遂出门一看,原来,来者竟是先前为自己传旨的那位侍人,虽然不熟,但林跃仍然伸手一拜,笑道:“祁阳县林跃,拜见大人!” “呵呵,陛下已经等候先生多日,若是先生在不来,陛下就该派咋家出去找先生了!”对林跃淡淡的还了一礼,那侍人说笑道。 ------------ 第六十八章 必须得死 “不干不干,卑职因为路上路到了些麻烦,所以出手教训了下,以至于怠慢了陛下和大人,还望恕罪!”说着,林跃又深深的拜下身子,诚惶诚恐道。 “先生客气了,如今时候已经不早,按理说早朝也应该接近尾声,您便快些随我过去吧!”说罢,那侍人一挥手,行馆的两名侍女便架着林跃走进了房中,接下来便是沐浴、更衣、焚香,这些都是外邦使节或是七平以下官员必须要做的,为的是出现对秦始皇的尊敬。看着左右两名长相不错的侍女,半裸着时候自己洗澡,林跃也没阻挠,这些都是她们的工作,自己何须没事伸手阻止找麻烦呢! 兴乐宫,是咸阳城数百座宫殿中的一座,后来为项羽一把火烧毁,之后刘邦得了天下后,又着手在其原址上重建,并改名为“长乐宫”。林跃看这数十米高的白石台阶上,每一条白石都是由一整块数吨重的原石开采,之后运到此处,堆砌而成。 沿着一块块巨大的白石板台阶,林跃跟着那个侍人,一步一步走上大殿前的数百层台阶,直至大殿门前。林跃才被两名身着黑甲的侍卫拦住,只放行那侍人进去通报。过了片刻,那个侍人才匆匆赶来,伴随着他脚下步伐的,还有一名名传化官高声唤道:“招祁阳县佐史,林跃觐见……”其余音袅袅,不断回荡在兴乐宫上方。 林跃听闻召唤,连忙在大殿门口处除了鞋子,由那个侍人领着,一直走到官池当中,其中过程得遇那侍人提点,林跃便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不敢四处观望。 “快,跪下!”林跃正埋头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来自那个侍人的提醒,心中感激,林跃连忙跪道,对着真龙宝座上,那个不怒而威的大胡子,叩拜道:“小人祁阳林跃,拜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林跃便将额头紧贴着地板上,等候上面那个威风的大胡子发话。 “唔,起来回话!”嬴政微眯着眼睛,但即便是这样,却是依旧掩饰不住那精芒熠熠的双眸,不时的有一两道仿佛可以洞穿别人心中一切的利芒,从他半开半阖的眼皮缝中流露出来。此时的嬴政正在仔仔细细的打量林跃,只见官池中间,那个跪着的年轻人虽然长相还是衣着,都一副斯文模样了,可是深熟炼气之道的嬴政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林跃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逼人的灵气。 正是因为嬴政不知林跃的身体,曾被天地元气上下洗伐过,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般灵气逼人。以至于,在嬴政看来,这林跃应该是和自己的御用方士――徐福是一个级别的方式高人,顿时,嬴政看林跃的眼色和善了许多,这才让对方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林跃随后又是一拜叩首,然后才有些大脑充血的站了起来,即使这样,林跃也依旧迫使自己目不斜视,面目向下,无时无刻,都在体现出臣子对皇帝的尊敬。 “朕于十日前听闻九江有蛟龙作乱,后又有勇士将其击败!林勇士,可有这回事啊?”轻拢了下袖口,嬴政依旧淡然问道。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不过击退那条恶龙的,不仅仅是小人,还有当时县属的五百官兵,所有人都一致努力,才吓退了那恶龙!至于小人吗,勇士可当不得!”林跃口中谦虚,心中却是在调动着自己的记忆,看自己在过去是否对秦始皇的喜好有过研究。 可是,会议的结果却令林跃失望异常,不但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对秦始皇有过探索,就连秦末时期的咸阳,自己都不曾涉略,只回忆出一片空白的林跃暗暗叫苦,自己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丞相,你怎么看!”摆了摆袍子,这是嬴政的习惯性动作,每当他要提起李斯时,都会下意识的作出这番动作,所以群臣都已经了然于心,知道这皇帝陛下又有什么决定要宣布了,这才让李斯帮他提及。 “唔”这回李斯早已做好应对,虽然还是沉寂于一旁的模样,可是心中却早已摸透嬴政的心思,遂不慌不忙的走到官池中央,对着嬴政一拜道:“陛下,臣以为这林壮士为人谦诚,如今陛下身边就缺这种敢作敢为,还塌实肯干的年轻人。但若是,林壮士只有这可赤子之心,而无与陛下期盼的实力,那么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嗯,林跃你怎么看,这丞相说你并无本领,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说话间,嬴政的眼皮猛然抬起,双眼中射出的宛如实质般的目光,再配合着那股一统天下的霸气,一时间压得林跃气闷异常。 心中震惊的发现,这秦始皇竟然是个顶尖高手的同时,林跃也不禁心中不屑:扯来扯去扯了半天,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直接说出来不就结了吗!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林跃却万万不敢说出来,闻言只得单膝叩首道:“请陛下放心,跃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望!” 静静的,林跃在说完后,便起身垂手立于一侧,等待着秦始皇亲亲自派出挑战者。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林跃内心却汹涌异常,叹道:果然是个野蛮的年代,到哪里都要和人动手比试,幸好自己现在的实力提高了不少,应该可以应付得了一二。但愿自己不会遇到蒙恬那样的牛人,不然照样完蛋!” 嬴政怎么会清楚林跃的想法,看到林跃这般,以为他是在调息内力,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一战,不禁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期待。随后,嬴政又将目光转回了官池中,百官的脸上,道:“嗯,那么有哪位爱卿愿意一战呢,可别让这位伏龙勇士笑我朝中无人呐!” 虽然在百官听来,这话中有一丝说笑成分,可是却没有一人敢不放在心上,他们这位陛下翻脸速度是出了名的快,若是仵了他的意思,接下来便是要面对他雷霆的怒火。当即,众位武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只是几个对眼的功夫,便从端坐的一群人中,走出一名身着绿袍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一身宽袍大袖,腰配书刀,手执笏板,周身罡气内抿,但是从眼中时不时透出的一股煞气,却还是可以看得出,这个定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看到来人扮相,林跃微微一愣,之前他也听那行馆中的典客说过朝事的礼仪,比如说这衣服的颜色,三品以上的官员,无论文武职,都需着一身绿色。可见得,这个中年人定是上将军一类的人物。 看的林跃心中直嘀咕:不会吧,难道说他就是蒙恬,那我可就真悲剧了! 之后,倒是对方的话让林跃松了口气,只听得那名将军,对嬴政拜道:“臣章邯,原奉陛下之令,来与这伏龙勇士一会!” “唔,很好,章爱卿既然愿意出战,朕当然心中欣喜,准!”嬴政见竟然是上将章邯请缨,遂心中大喜,本来以为蒙恬等大将驻军在外,朝中怕是真没有一个大将支撑,庆幸还有这个章邯在。而是这章邯的实力,虽说在朝中并不算顶尖,但是也是屹立于前十的水准,如果说林跃的实力可以与他相当的话,便也是为自己这大秦帝国又增了一员猛将。 心中稍稍衡量的一番,嬴政又看向林跃,道:“林壮士,章将军请求与你一战,你可愿意?” “陛下之意,跃怎敢不从,章将军,请吧!”说话间,林跃的已经开始回忆这位秦末名将的资料。之前林跃到还没有太在意,待回想到后面的巨鹿之战时,林跃才赫然发现,原来面前的章将军,竟然就是历史上那个在巨鹿之战兵败于项羽的家伙,那一役使得秦朝主力几乎被楚军打残,后来这家伙便是投靠项羽,当上了秦地三王中雍王的反骨仔。 林跃虽然自认为自己够黑,但是远没有到达那种可以为了荣华富贵,放弃自己国家的程度。所以,对于这章邯的为人,林跃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屑的,即使你能打又怎样,人品差始终受人鄙视,以至于,林跃在得知了对方身份后,就几乎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 “呃!”章邯到没想过自己怎么惹了林跃,见他一脸轻视,以为对方小看了自己的实力,随即便也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同林跃走出大殿。大殿的白石阶下,原本是用于接待各国使节,已作巡演之用。后来秦一统天下,这项功能也就被废除了,偶尔的,会有一些阅兵礼在此处举行,如今正好为林跃和章邯腾出一片空间。 大殿之类不得佩戴武器,同样在那片演武场,秦皇陛下也对两人的比试作出了限定,不得动用武器。此规定一处,林跃的心里却乐开了,原本林跃学的就是形意拳,以拳入道。至于他那把宝剑,说实话就是用来撑撑场子,即使后面林跃又得了《本经阴符七术》但那前三段境界,所说的又是炼体法门,如此说来,林跃每当遇到用剑的等武器的对手,都要在这上面先落得下风。 ------------ 第六十九章 帝都的法阵 现在出于对嬴政安全的角度来说,正好弥补了林跃在武器方面的不足,反倒是那章邯,虽然说是在拳脚上也通些技巧,可是毕竟是常年用惯了剑,这一时手中离了剑,发挥不出全力,倒给了林跃时机,迫的章邯节节败退。 只听那林跃一声“观虎式”喝出,随后整个人气势一变,由刚才那种斯文的好像完全不会武功模样,一晃就像是猛虎下山一般。一股虎啸山林的气势,直扑章邯,使得章邯在猝不及防下,被这气势逼得连退数步,心神也感到一阵巨颤,不由得,对林跃这种诡异莫测的武功又看高了几分。 见对方被自己逼退,林跃哪会给章邯喘气的机会,随即便趁着自己势强,连忙运气灌于丹田,呼吸之间,足下三阴三阳六条经脉中,便已经真气涌流,林跃这才双腿发力,整个人速度之快,在台阶上的百官看来,就看到一条黑影滑过。 随后,退于演武场半边的章邯,便像是铆足了力似的,整个人衣服无风自动,同时双掌上下翻飞,眨眼之间,一直打出了近百掌,强烈的掌风将四面的旗帜挂的纷扬飘舞,之后,又是猛地一声爆鸣,林跃的身影才瞬间定在了章邯的位置。 至于章邯本人,则又是向后推走了十数步,而且瞧他的气色,一脸惨白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这倒是看的围观官员大为不解,不清楚在这片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大多数官员不清楚,但还是有少部分武艺高超的武将看的真切。 只见当时,林跃在扑出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已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扭曲着,但恰恰是这种方式,使得林跃在原本就已经飞快的速度,在这种状态下,更是快了一倍不止。 若是有心的人,必然会发现,林跃这种姿势完全就是与扑食的猛虎毫无二样,不单单是形态上相似,就连那种声势意境都相差无几。这才使得章邯在一交手,便处于被动地位,以自己不擅长的拳脚,去应付林跃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终于,章邯在瞬间打出了数十掌勉强抵御掉林跃的攻击后,却是再也抽不出更多的心神,去抵挡林跃在转身瞬间抽出的鞭腿。 林跃原本就是依照虎式,这时的鞭腿不但是具有虎尾的那种凌厉。而且,林跃在经过与那蛟鳄一战,从中吸取了那蛟鳄甩尾时那中力道的运用,并将这种力的运用方法,全部融入到这一记的鞭腿之中。可以说,刚才的那一击却是将林跃光肉体上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一块,抽打在章邯的胸口。 若是常人,在这种数百斤巨力的冲击下,早就该胸骨碎裂,整个人的身体烂成了一张肉饼,可是在林跃看来,这章邯的实力的确是够恐怖,在自己这种攻击下,对方只是脸上神情微微变了色,其便是这章邯强行压制住体内的伤势,仅仅是这份耐力,林跃都自叹不如。 “呼”沉息片刻,章邯这才将口中那股含着血腥味的浊气吐了出来,伴着血气畅调,一时间,章邯的面色也从惨白转了回来,这幅场景,看的林跃眉头一挑,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内功心法,竟然可以瞬间恢复血气,把体内伤势降到最低。 扭了扭脖子,便听得章邯身体各关节处发出阵阵骨骼相撞的鸣响,伴着这种炒豆子般的爆炸声,那章邯几个呼吸的功夫,也将整个人的状态提升到了最佳,一股若有若无的血煞气息将他弥漫,随后道:“林壮士果然身手不凡,下面便是看我出手,你可要当心了!” 章邯的实力究竟处于那种水平,林跃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刚才的一番狠斗来看,此人的实力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至少是现在自己占尽了优势,趁对方说话功夫,林跃便凝神以待,因为单单从对方身上逐渐扩散、释放出的,那种骇人的煞气,就使靠在他附近的人都会觉得异常压抑。 林跃凭着远超常人的灵觉,便发现这种煞气应该是某种嗜血的功法,练到了大成的境界才会出现。正想着,章邯整个人身形一动,化为道道魅影向林跃杀来,有了之前与罗毅比剑的经验,林跃很快便发现了对方这种虚影,同样是因为速度过快,超出了常人反映的速度,而在人眼中留下的残影。当然,这种身法要远远比罗毅高明了许多,罗毅之快,只是剑的速度,这样掌控起来比较容易。 而这章邯则是整个人的瞬间爆发,感受着身边越来越浓重的压力,林跃眉头微微皱起。遂集中精神于双眼,想通过百倍强化自己视觉的方式,来应对这种速度的攻击。就在真气灌入双瞳中的那一刻,林跃因为一时间眼睛无法承受这股巨大的能量,而逼得身躯猛地一颤。 自然万物,每个都有其承受的限额,若是超过了,便就会像气球一样充多了气爆掉。这人的眼睛亦是如此,林跃体质因为被天地元气强化过,所以能容纳许多常人不能容纳的真气。但是,现在这种大规模的力量输入,仍然使得林跃眼睛极为不适,甚至不得不因为疼痛而闭上。 他这一闭,反倒让章邯的心中陡然一沉,原本对林跃古怪的功法就有一丝忌惮,现在面对自己这种闪电般的攻击,对方不但不寻地方躲避,反而还闭上眼睛。事出有异必有妖,章邯摇摆心中不定,不知不觉中自身的身法速度也都慢了几分,以便林跃突然使出个什么杀招,那么自己便可以腾出后退的距离。可叹章邯心中算计颇多,却不知此刻的林跃,只是因为眼睛疼的睁不开才闭眼罢了。 林跃本以为自己躲不过这一击,谁知,当着煞气扑面的那一刻,林跃忽然觉得这对方的拳势好像缓了下来,也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原因,林跃遂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时间,忍着剧痛讲眼睛睁开,想要看清对方的动向。 也就是在林跃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章邯心中一凉,果然,这家伙真的有后招。从章邯的角度向林跃看去,之间林跃此时两眼通红,一道诡异的红光直直射入章邯的瞳孔之中,随后窜入脑髓,使得章邯在这瞬息之间,眼前浮现出万千恐惧的事物,那些恐惧完全填塞了章邯的整个视野。一时间,章邯竟呆呆的顶在原地,面上数种表情交替变化,如此怪异情形看的周围百官也都大为疑惑。 当然疑惑的也有林跃,原来,当林跃眼睛在射出红光之后,便又恢复了清明,澈亮的眼眸完全不负之前的诡异。看着怵在原地,脸上不断做着鬼脸的章邯,林跃心道:这章邯,不会是因为那煞气太强,这武功还没练成,整个人就受不了刺激,傻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那章爱卿傻愣在那儿干什么!”身体微微转向左边,嬴政沉声问道。 “陛下,也许是那林壮士对章将军施了什么法术吧,所以章将军才会这般,陛下可曾记得以前徐先生在时,也曾表演过类似的法术!”回他话的是一个长相颇为精干的老者,观其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但也许是达到了先天武学之境,所以看不出丝毫老态。若是让林跃听到这段对话,再联系两人身份判断,林跃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喊道“我敢确定,他就是传说中的赵高!” 不过林跃此刻却远远的站在演武场,静静的等待章邯清醒过来,而没有要求比试结束,以免那些朝中大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这局是胜之不武。 这章邯到底是从半辈子战场中走下来的,即使林跃那道红光可以刺激人的原始心魔,可是在半刻钟的时间内,章邯竟然挣扎着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这一刻,与幻想的挣扎,使得章邯整个人就像是再次收了重创一般,面色比起之前来更要白上几分,而且这回,无论是章邯怎么运功疗伤,都无法恢复,因为这一击完全是针对章邯的心神的破坏,所以整个人才出现一种大病未愈的萎靡模样。 “好了,朕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嬴政实在听不下去左右群臣的议论纷纷,同时心中对章邯也生出一丝愠怒,心道:朕这回真是看错了人,你一堂堂大将,竟然会被一名乡间游勇搞成这副模样,正是丢大秦的脸。 “陛下,衬不服啊,此人突然对臣施展妖术,所以臣才一时不慎,望陛下严惩这个妖人!”刚刚从环境中脱离出来,章邯心神受损严重,所以根本就无法把持住自己对林跃的怒火,随即,竟然破天荒的要求嬴政严惩林跃,这让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嬴政,此时更是火冒三丈高。 听到章邯抗议,嬴政当即就火了,真是反了,一个做臣子的竟让敢要求自己做东做西,这还有没有国法了,不禁一拂长袖道:“大胆章邯,竟然对朕指手喝脚,其罪当诛,来人呐,将他打入大牢,听后问斩!” ------------ 第七十章 面见始皇 “陛下息怒,还请听臣一言!”这章邯当时也只是气急攻心,所以话都没经过思考便说了出来,可是到了真正讲口中的冤情吐出后,章邯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果其不然,嬴政的反映态度让章邯整个人,连心都差些惊得停止了跳动。幸好,在这一刻,一个长相颇为斯文,儒生模样的从看官中施施然走出,阻止了禁卫兵对章邯的擒拿。 而且这人应该是极受嬴政宠信的那种,在他出手阻拦之时,卫兵尽然默认了他这种行为,而且嬴政也并未严加斥责,而是在听完他的话后,点了点头道:“蒙爱卿,你出言相阻,究竟为何?” 蒙爱卿,此人面相斯文,而且并无半分杀伐之气,难道说他就是蒙恬的弟弟――蒙毅。林跃在一旁,听得嬴政对此人称呼,心中大惊,没想到自己这次没有遇见这秦朝战神‘蒙恬’,反而是误打误撞的,把这蒙恬的弟弟蒙毅给引了出来,看来自己也不忘来这朝会一行啊! 而且,据林跃回忆所致,这蒙氏兄弟两个,一文一武辅佐秦始皇秦朝霸业,所以这秦始皇颇为宠幸蒙氏兄弟。现在蒙毅出手,那么事情就必有转机,虽然说这章邯的死活与林跃无关,不过这林跃确实想亲眼见识下,这大秦第一谋臣的美名,看看蒙毅是否可以扭转乾坤,从这个著名的暴君手中夺回人命。 只见那蒙毅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便不慌不忙的对嬴政,施身拜道:“启奏陛下,臣认为此事并非一件坏事,而是一件大大的喜事,所以,陛下不应该责罚这章邯将军!” 蒙毅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百官都哗然一片,纷纷左顾右盼寻思着自己有没有听错,明明是章邯犯了错,怎么到了蒙毅口中却像是建立了一件功劳一般。 一时间,众人都侧着耳朵,想听听这蒙毅于此事,究竟会有怎样一番阔论。唯有林跃在听到这话时,其并未太过惊诧,而是在回味完这话中意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猜出了蒙毅接下来的动作。 “哦,蒙爱卿何出此言,朕愿闻其详!”也亏这蒙毅深受嬴政宠幸,若是其他大臣早就被气头上的嬴政给轰了出去,哪里会听的进去这些废话。 “陛下,臣口中喜事实则为两件,头一件就是恭贺陛下慧眼如炬,又为我大秦多添了一员伏龙猛将,使我大秦帝国国力愈渐昌盛,此乃兴盛之兆!”林跃虽然想出了蒙毅会通过先抑其罪,后扬其功的手段来说服嬴政,可是却发现这蒙毅实在比自己更为狡猾,竟然想在此之前,先通过转移秦始皇的注意力,谈及自己从而让他消去大半火气,然后才着手劝说。 果然,嬴政在听到这第一条大喜之时,随即也下意识的向林跃瞄过去,只见林跃一脸严肃,以军人的姿势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比起台阶下,其他卑躬屈膝的官员,有着说不出了朝气,就如同自己这大秦帝国的国运一般。 想到这些,嬴政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因为,这林跃是自己亲手挑选出来,如果这林跃有能力,那就证明自己有眼力、会识人用人,蒙毅刚刚那句话,虽说字字所言都是林跃,其实,只要肚中有些货的,就必然可以听出这其中是对嬴政的赞美,所以,这嬴政怎么可能不心情大好。 抚了抚延伸到了自己胸前的大胡子,嬴政刻板似得脸上,多出了一丝柔和,轻哼道:“嗯,林壮士的实力不俗,朕亦是亲眼所见,此的确是一件令朕心生宽慰的喜事,这一点朕便算你过了,可是这章邯又与此有何干系?” “陛下莫急,臣接下来所说的第二件喜事,所言的就是章邯将军。遥想我大秦数百年来,都坚守以‘忠孝’二字立国,陛下则更是在品德上远高于古代的三皇五帝,所以天命陛下为皇帝。 如今,这章邯行忠孝之事,却因为言辞不当,致使落罪,实在是大喜之中的不足啊,还请陛下明鉴!”看这蒙毅并为多做准备,但只要开口,口中确实字字珠玑,听的林跃一阵汗颜,心道:这么有才的人,不跟着自己混实在是浪费啊! 眼看着,嬴政似乎是被自己的言辞打动,蒙毅遂加了一把火候,接着说道:“诚如陛下刚才所见,那林壮士必定是懂得些奇门异术,所以章邯将军才在比试当场出了岔子。之后,章将军一醒来,便向陛下进言,实则是因为太过担心陛下安慰,这才请求将身怀异数的林壮士,调离陛下身边。所以,即便是章将军言辞过激,那也是出于一个臣子对自己皇帝的忠心所致,还请陛下宽恕章将军!” 蒙毅刚刚的话音刚刚落下,居于左手官员前列,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也快步走至蒙毅身边,对嬴政拜道:“儿臣以为蒙大人所言甚是有理,望父皇可以宽恕章将军不敬之罪!”只见此人刚一说完,后面呼啦啦的便涌出十多名官员,一通跪下来,像嬴政请命。 林跃正在奇怪,自己刚才好好的什么事也没做,这些人怎么都说自己懂得玄术呢。心中疑惑,但林跃也知道,此刻不是自己插嘴的地方,便也就将这个疑团又吞回了肚子里。 顺着声音,林跃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温文儒雅的年轻人。看的他在言行之间透出的气质,还有说话内容,林跃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便应该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短命鬼公子扶苏,按理说他现在已经被秦始皇派去上郡了,可是从现在这种公子一呼,群臣百应的声势可以看出,这丫的现在处境好想和历史上的记载有所出入。 不过,在林跃想到徐福一事以后,便也就释然了,这些史书一类本就是后人编著,谁知道掺了多少水分在里面,所以啊,林跃也并未太过重视,不过,从扶苏现在如日中天的模样,林跃肯以想象得出,那个赵高应该被打压得很惨。 扶苏哪里知道在自己进言的时候,后面有个不坏要以的家伙正在算计自己,等到他感觉不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时,扶苏这才寻着自己感觉撇过头,一看,见刚才那个勇士正在看着自己,虽然不明白对方的何意,但扶苏还是有礼貌的对林跃笑了笑,林跃见状,知道自己太过放松,以至被人发现,遂也就带着一丝尴尬的拱了拱手,算是还礼。 “唔,章邯,既然朕的皇儿和众卿家都为你求情,那朕也饶了你这次的不敬之罪,罚你半年俸禄,你退下吧!”看着面前跪倒的大片官员,想到自己这皇儿逐渐长大,在朝中的羽翼也渐渐丰满。这时候,嬴政心中不免生出良多感慨,也许不久的将来,这大秦的江山也该轮到他打理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嬴政这时候也再无半点赏罚的兴致。随即,嬴政四下扫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群臣,面上又恢复了那以往不变威严,沉声道:“好了,朕也累了,今日的朝事便就到这里,至于林壮士,朕待会儿会托与丞相办理,你们都退下吧!” 说罢,那在边上时刻注意嬴政言行的赵高,便急忙道:“陛下起驾回宫,百官散朝!”接着,便搀扶着嬴政朝后殿走去,随行的还有宫女、侍人数十,一路浩浩荡荡,看的林跃羡慕不已,心中立下宏远,今后有机会,咱也要过过这当皇帝的瘾! “林壮士,这陛下都走远了,你看看些什么呢?”冷不丁的,一个带着质语气的声音从林跃背后响起,听到对方话音,林跃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丞相李斯,毕竟,这种老辣的语调,林跃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要说这秦朝那个最为老谋深算,非这李斯莫属,光是凭着他这半辈子都在揣摩嬴政想法,这就非常人可比。 深呼吸一口气,林跃忙将自己想法都压至心底,之后,才面上不露半分悲喜的转过身,对着李斯拜道:“小人只是倾慕于陛下,所以才看着看着以至于出了神,还请丞相莫怪,不知丞相找小人何事?” “嗯,是这样,陛下命我为壮士在这都城中指派一个职位,所以,我特来问问壮士,可有什么心仪的武职,我也好为壮士从中取舍!”笑吟吟的,虽然李斯的表情极为真诚,可是林跃却不见得丝毫放下心。 心中警心大起,林跃道:“丞相为百官之首,掌管百官任免大权,林跃怎敢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那岂不是坏了大秦的秩序,一切全凭丞相做主!” “呵呵,既然壮士没有意见,那我便自作主张了!”口中客套两句,然后,李斯便告辞林跃离去,只留下林跃孤身一人从皇城门走出,向行馆方向走去。 ------------ 第七十一章 章邯的实力 谁知,刚刚走到门口,便有一辆极为宽敞的马车,停在林跃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于此同时,在林跃诧异的目光中,从马车的台凳上,走下一名翩翩公子,定睛一瞧,正是刚刚与林跃对视一眼的扶苏。 不等林跃下拜见礼,那扶苏便先行拱手行礼道:“扶苏早已在此等候先生多时了,还请先生赏脸上车一叙……” 扶苏,秦始皇长子,是秦朝统治者中具有政治远见的人物,而且其人礼贤下士、直言敢谏,一直为百姓所爱戴。后来因为与秦始皇在政治上有偏见,所以被远派去上郡监军,以至于后来被赵高夺得机会,以伪诏逼其自杀。 看着面前的扶苏,林跃的脑海中,便瞬间浮现出史料中关于扶苏的记载。可是,这些内容刚刚被林跃想去,随后便又被眼前的现实无情摸去。这些史料简直就是扯淡,先不提后面结果如何,光是从扶苏被被贬一事就可以看出,这史料上记载的并不属实。 从刚才朝会上奏一事,林跃便明显可以感觉出这位公子在朝中的强势地位,就连嬴政迫不得已也要让他三分,试问这种人怎么可能像史料上记载的那样,是个政治上极为软弱的人呢,经过心中深思判断,林跃便已经将这扶苏定为一个极为厉害的政治人物。不知不觉间,林跃心中对这位翩翩有礼的佳公子,额外的多处一份提防之心。 见林跃眼神飘忽,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再说什么,随即,扶苏低下的身子又弯了几分,对着林跃恳请道:林先生,扶苏想请你上下车谈些问题,可以吗?“ “哦,公子相迎,跃怎敢不奉陪呢,只因刚刚跃一时心中被某些事堵着,这才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本来林跃也没准备装傻充愣,可是自己总不能说自己不想理你吧,所以林跃也就借口应承了下来。 “好,能得先生赏光,扶苏的马车可是蓬荜生辉呀,先生里面请!”听到林跃答应,扶苏心中一喜,心道:这林跃虽出生乡野,可是一身实力惊人,竟然可以与章邯将军战作平手,光凭这一点,我的麾下便又将多出一员猛将,这次皇位的争夺,我的胜算更大一分。扶苏心中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可是他却不知道林跃是穿越而来,并不知晓他们这里的潜规则,上了扶苏的马车,便预示着成为公子扶苏一党的成员。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林跃却不管这些,管他道不道的,用林跃最喜欢的一句话,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现在上了扶苏的车,并不代表以后两人就站在一条船上了,最多也就是混个脸熟,以后自己在京城混个饭碗也好多个照应。当然,也的确是因为林跃在对上车意思中的误解,才间接致使林跃最后与扶苏,与大秦决裂,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扶苏乘坐的马车为那种为王公贵族专门配置的,整个檀木车身,前有三匹马拉扯,而车身中的空间极大,面对面坐上十人,都不显拥挤,所以在林跃和扶苏入座后,这两人空间还是极为宽松的。可是,宽松的空间,不代表两个人气氛也是这样,相反这气氛还是极为紧张,主要是林跃出了知道写大概史料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同样,这扶苏本想与林跃聊些趣闻见解,增进两个人的关系,可是他突然发现,这林跃出身太过贫贱,据调查,林跃本是一个山中猎户,后来才务作农桑,最大的也就是当过一个县令跟班级别的小官,以至于扶苏根本就找不出低于士大夫以下的话头,最后,也只得已这街上景物为话题,两人聊了些没有营养的话。 眼看着马车快要使到林跃现在身居的行馆,复苏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遂出言唤了声,正出神的注视车外景物的林跃,然后,待对方回过头,才道:“我看父皇似是欣赏先生,估计将会留先生于咸阳为官。先生身处咸阳,那可知这朝中局势?” 终于说到正题了,林跃心中了然,但面上却故作疑惑道:“恕林跃驽钝,还望殿下如实相告!” “唔,这么说吧,原本父皇禁止各公子之间与外臣有所关系,后来因为父皇年事已高,所以这件事也就并没有严加阻止。以至于朝中党派之数众多,其中最大有原效忠父皇一派,此些大臣已丞相为首,然后有太子一派,以及公子高、公子将闾一派。当然,这其中只是三个最大的派系,其余中小派系之数更是众多。不过先生莫要惊讶,扶苏身为太子,本就应当起到引领群臣的责任,所以才请蒙恬老师等一众有识之士暂时并为一派!” 见林跃点了点头,扶苏便已经看得出对方心中有了答案,但是为了确保万一,仍然继续道:“如今,朝中党派众多,这样下去势必会影响帝国内部的团结,和对外的决策。所以扶苏不才,希望可以归拢这些派别体系,将我大秦内部打造的铁桶一般牢固。如今,扶苏在此拜谒,望先生可以住我一臂之力,相信有先生相助,那么扶苏的便可快一分将这朝中势力揽于肩上!” 现在扶苏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了,依自己现在的实力,迟早都是要将这朝中势力全都掌握,现在缺的只是时间。望你林跃可以识相一点,早点投靠过来,到时候荣华富贵都有你的。面对扶苏赤裸裸的招揽,林跃心中也是盘桓了很久,虽说这史料中与事实不太相符,那么也不应该相差这么巨大,彻底的篡改历史,让这扶苏去当皇帝呀。 所以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环节,自己所不清楚的,反正到了后面,做皇帝的还是胡亥,这扶苏历史注定他要挂掉。林跃曾看过一部电影,上面说的便是历史的蝴蝶效应。也就是说,当历史在照常进行,而因为一个穿越者的失误改变了某个环节,结果这一丝改变几乎造成了后世的世界末日。想想自己后世这些,林跃心中此刻以是雪亮,看来冥冥之中,一定是有股力量在维持着历史,不使它脱离轨迹。 随即,林跃心中便有了决定,既然这扶苏迟早都是要死的,自己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与其现在看着强势的他四处招揽人才,不如先往那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胡亥身上下些重注,这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许多。打定主意,林跃便一脸愧疚道:“唉,实不相瞒,殿下的一番苦心林跃受之有愧,林跃初来咸阳,本就尚未做好准备,如今殿下这番,林跃实在接受不起!” 感觉到整个马车扯势一顿,林跃便知道应该是车行驶到了行馆门口,随即,趁着马车停了下来,林跃对着欲要挽留的扶苏拱了拱手,道了声“再会”,便也没有踩那台凳之类的做作玩意儿,只是丹田提气,朝着车门外轻轻一跳,便飘飘乎整个人如同随风在空中划过的落叶一般,飘至行馆门口。 见识了林跃如此高明的轻工,扶苏更是打定了把林跃招揽到手下的心思,但见现在时机未到,便也没有再追着林跃不放。而是对着马夫道:“回宫!” 之后,便听到一声马鞭的抽打声响起,感受着车轮在青石板上铺成的路面上,微微的颠簸,扶苏不禁有些惬意的必上双目,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整个人便处于放松状态,之见扶苏的拳头这是却因为攥的太紧,而泛出青白之色,其口中沉吟道:“林跃啊,林跃!你是真的犯傻、胆小呢,还是在跟我装糊涂?唔,看样子是在装糊涂,呵呵……” 古咸阳这座千年帝都之所以为当时最繁华的都市,并不止是因为皇宫有所在,而是当年秦始皇在一统六国,定都咸阳的时候,曾强行命关中的近千户富户一同搬至咸阳,这才致使了咸阳城中,无论是科技还是经济实力都远超于其他地方的发达,每当入夜,这里的酒馆舞楼都是彻夜灯火通明,好一番繁荣之象。不过,如此胜景却在两年后期末征战中毁于一旦,直到百年后都无法重新恢复。 是夜,行馆中来自各地的外族使节也都已经休息,唯有靠于最左的那间透着灯火的屋中,不时传出几声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原来是林跃刚一回来,关琴便吵着林跃问东问西,虽然心中对这丫头大感无奈。可是林跃却依旧在掌灯后,小小的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将白天自己在朝会上所经历的一切都说与了关琴,并且时不时的在一些趣事上添油加醋一番,逗得关琴咯咯直笑。 说到最后,林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丫头说的这么详细,原本是是敷衍的说说,谁知,到了后面林跃都有一种收不住话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关琴透着娇憨的笑脸上,那月牙似弯弯的水眸,林跃口中的笑话都止不住的吐露出来,为的只是一睹这纯情流露的笑容。 ------------ 第七十二章 上卿蒙毅 很久很久,即使是关琴早已休息,置身于月光中的林跃,脑中依旧不停浮现着对方笑语嫣然的模样。直到怀中的玉牌在接触了月光中的游离能量后,散发出一阵阵柔和的光芒,林跃这才被惊醒。端详着发光的玉牌表面,林跃发现自己已经按照第一幅图的要求,将周身十二主经打通,接下来自己所需的便是凝练真气。 之前打通九窍十二脉这只是为炼气提供一个必要的基础,接下来的才是炼气一层中最重要的部分,将体内的血气、精气,还有呼吸吐纳之中所吸收的天地元气通通凝练为真气,这个步骤极为重要。可以说,在没有开启中丹田之前,林跃所能依靠的便是真气,无论是近身作战,还是平日中治愈疗伤都离不开这些,所以一部好的炼气功法,几乎可以弥补天赋上的优劣差异,当然如果是本来就天赋惊人者,那更是如虎添翼。 随即,林跃便将体内的一丝真气输入玉牌之中,之所以没有同上次一样输入内力,是因为连日来对真气的连番运用,林跃发现这种力量竟然要比内力强大数倍。而且还不用像内力那样,每次耗尽后还要慢慢积累,真气本就是自身精血所化,所以,每当耗尽只需几个调息便可悉数恢复,这一发现对林跃就如同开辟了新大陆,遂对真气的运用也更加纯熟。 当那股肉眼所无法看见的真气顺着林跃的手掌涌入,顿时那玉牌的表面就像是泛起了波纹的水面一样,雕刻而成的画面也在不断的变化,竟然变成了一幅动态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通体透明的小人在打坐之时,手上不断的凝结变换出百十道不同的手印,与此同时,那个透明小人的身体中,从四肢躯干五处,由真气衍生出五条较小的气龙,之后五条较小气龙又再次融合,化成一条人形大小的气龙,在小人身体四周盘旋,最后归于小人丹田中。 短短几个呼吸,玉牌上神奇的画面,映的林跃眼中精光闪烁。刚才,在看的过程中,林跃那个被强化了无数倍的大脑,已经将这些过程完全记下,之后又在脑中逐个动作分析,领悟其中的玄奥。尤其是那数百个手印,林跃过去也曾经听说过有的道士在施展法术时要凝结手印,可是那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如今在自己亲眼见识过,呼吸之间凝结数百道手印,直让林跃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听到耳边响起一更天的锣声,林跃心道事不宜迟,随即便就地端坐于月光之下,行馆所在本就是地处皇宫附近,守卫极为森严,所以林跃倒也不必担心自己再院中练功会有人来打扰。 待全身上下都放松下来,林跃才闭上双眸守神如一,之后便观想其脑海中所记录下,百十个手印的画面。与此同时,心神一分为六,一处意守丹田,控制真气出入的总枢纽,之后五份各分散于四肢和腹中,以心神催动真气从十二主经中缓缓流出,然后归于五处。 分别由各自心神所掌控,刚开始因为大量分出心神,使得林跃极为疲惫,总有一种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这便是心神衰弱所致。不过越到后面,等心神可以从一时的不适中缓过来,林跃随之而来的疲乏感也在逐渐消失。相比之下,身体中每个肢体所传来的股股热流,都让林跃整个人好像泡在温泉中一般舒适。 散乱与每处静脉的真气都被林跃的心神调动起来,不安分的四处冲撞着,刚刚开始那种酥麻感让林跃还颇为享受。可是越到后面,经脉中的真气越来越多的被催动,都开始在林跃体内捣乱不停,酥麻感就立马变成了阵阵经脉撕裂的疼痛。感到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林跃眼中精茫暴涨,手中指印不断凭着记忆,在下意识中凝结而出,其速度快的连林跃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只是一切顺着感觉。 夜在流逝,月光洒遍的院中,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林跃的身体表面正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月华,这使得林跃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发出萤光的雕像,只是因为他太静了,静得连一丝思维的呼吸声都不曾发出。唯一可以区分林跃还并未石化的地方,就是林跃胸前双手,因为凝练印诀速度太快,同时伴着月华的渗入,使得林跃自双臂以下,都变得朦胧一片。 朦胧中,不断的有月光中游离的能量被瞬息万变的印诀牵引,随后化为月华覆盖住林跃的全身。从皮肤外面逐渐被吸收化,为星星点点融入林跃的经脉之中。天地生阴阳,月光的能量属阴,正适合安抚那些不受控制的真气,同时也在渗入的时候强化林跃的经脉和躯体,就像是那些妖兽吞噬月华能量一般。 之前那股躁动的真气,在接触了这些如水的月华能量之后,很快都安份下来,老老实实的受着林跃心神的指引,向着四肢躯干缓缓涌动。过了好久,等到完成了第一个步骤,可以勉强调配这些真气,林跃似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口中微微张开,一团精气同口中吐出。 当这股近乎纯净的精气刚一从林跃口中喷出,周围千倍稀释于空气中的元气,就像是看到了钓饵的游鱼一般,纷纷不由自主的,零星着从空气中剥离出来,追逐着那股不断在林跃面前盘旋的精气。待感觉到大量的天地元气被那股精气吸附,林跃这才鲸吸牛饮一般,鼻翼气息涌动,那股精气也同时受到了什么牵引,携着大量天地元气化为两道气龙,被林跃一吸之下吞入体内。 如此往复吞吐了不知多久,直到林跃感觉吸入的气息开始似火一般炙热,林跃方才停止了吐纳。散了功,林跃睁眼一瞧,才返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天明,东方天际那个大火球,正散发着巨大的热量。 一夜的修炼使得林跃整个人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都有了一大截的增长,光是一眼看来,林跃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锋芒出鞘的宝剑一般,凌然直面之下,使人提不起勇气正视。 不得不说,这都城各司职的办事效率确实很快,比起后世一拖就是数天,林跃在第二日下午便得到一纸诏书,册封林跃为户郎将,职守宫门,栉比六百石,从这封赏便可以看出嬴政对林跃还是很欣赏的,职守宫门虽然同看门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从宽了来讲,林跃却是要担负起宫中数千人的安危,嬴政将这个职位交给林跃,可是下了一番决心。 户郎将隶属于郎中令,同级的还有车、骑二将,都是相当于皇帝的近侍卫官,不过这户郎将却要明显高于其余两将。试问,哪个皇帝不坐镇皇城而每天都出去闲逛的,所以到了秦始皇时期,这天下一统,更是极少有出去的机会,遂就将这三郎将都混淆为一谈。在平日里以户郎将为主,车骑两郎为次,轮流守卫皇宫,待到皇帝出巡时,再各司其职,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林跃到了郎属才得知的。 郎属便是郎将们办公的地方,郎将下有郎,朗下面便是卫兵,可谓等级制度明确。林跃第一天到郎属上任,今日是骑郎将当值,所以陪伴林跃的便是另一位车郎将,名为洛飞,原魏国人,后来在秦横扫六国的战争中,为逃避战火举家迁往秦国,并且参军杀敌有功,受到秦皇封赏,成为了这车郎将。可以说他的这辈子已经是个到了一个高峰,能保持这样到退休便也足够,所以为人极其和善,从不与人冲突,若不是林跃问的他过去经历,绝对看不出这位曾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扶着腰中佩剑,林跃看着宫门外满是热闹的街景,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就在两个月前,刚刚穿越而来的自己,还是一个一无所有普通农民,而现在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虽说是历经了几番生死,可是处境却截然不同。拍了拍悬于腰上的剑鞘,林跃心道:也不知刘县令怎样了,到底有没有找出三番四次暗害他的幕后真凶,还有那个女杀手。 一想到当日那种被别人掌握性命的感觉,林跃就浑身不自在,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惶恐,搞得林跃还以为自己心脏不好,突然的心脏跳动变得没有规律。其实,林跃现在的五官六识都极为发达,这第六识也就是心中深处的感悟,有对过去发生经历的,也有对未知将要发生的提醒,所以说,林跃这并非偶然,而是在不久之后便会再次与那杀手相遇的提前征兆罢了。 这皇城中宫殿数目众多,其中这负责守卫宫殿的郎将,也就要对这些宫殿一一相熟才可以。趁着今天休息不当值,林跃便在洛飞的陪同下,听他介绍这里的宫殿大致状况。一路上楼台阁宇众多,但每一处都要有数人看守,不断的还有卫兵巡逻而过,这皇城中的守卫堪称森严至极,一开始林跃还有意识的对那些对他行礼的下属们还礼,直遇到了后来,人数实在太多,林跃也实在懒得鸟这些人。 ------------ 第七十三章 扶苏相邀 过了一路口,看林跃同自己一样都没有理会那些行礼的士兵,洛飞遂笑道:“林将军,刚刚看你都一一回礼,现在怎么都不再去理会了?” 听出对方是在与自己开玩笑,林跃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苦笑道:“不行了,这一路上的守卫太多,我这脖子都快点断了,洛将军,难怪我看你一直都目不斜视,原来也是这个原因啊!” “嘿,看你说的,可不是这样吗。我当初来也与你一样,挨个点头,结果一天下来,愣是第二天的脖子就不能动了,结过我还特意去城中有名的医馆,结果那个医师对我说我这是因为脖子扭动过度,要我之后的几天都不能点头。所以说干咱们这行的,把陛下的家守好就行了,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啥呀,既劳神又伤身!”似乎感觉脖子又有些不自在,洛飞说完后又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 “呵呵,难为洛将军可以一个个的回应下来,小弟可就没这份毅力”看了眼西面巍峨的宫墙,林跃在洛飞的引领下,不知不觉便将这秦始皇所住的数十间宫殿走了过来,接下来的是其儿女们的住所,虽然在秦朝便已经有了太子东宫等一系列的中央附属体系,可是,这些都只是刚刚提出的大概框架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 所以,这扶苏虽然名为太子,但这也只是私下里说说,在秦始皇的默许之下,并没有正式册封,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会有秦朝并无太子,却有东宫等官职的原因。扶苏正和其他公子、公主一样,都居于同一片宫殿群落中。 沿着清澈宁静的渭水,林跃刚一走进这第一座近水的宫殿,便听到了一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也许是因为林跃的听觉太过灵敏,没有等到洛飞有所察觉,便听林跃问道:“洛将军,此处住的是陛下的哪位公主啊?” “哦,这是座是英莲宫,住的是陛下的长公主,名字吗我也不清楚,据说只小扶苏公子一岁,和公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极好,经常可以见到公子来这边,两人常在一起弹奏筝琴,莫非你能听到那深宫中的筝琴声?”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林跃,随即当洛飞想到林跃的来历,也就释然了,自己既旁边的可是个武功高强的牛人,区区宫墙怎么可能挡得住他呢。想起林跃的强势,洛飞对林跃的态度上,遂又亲切了几分。 “原来如此,洛将军莫要见怪,我也是刚才听到,心中就不免生出几分好奇,问问而已!”说笑着,林跃便同洛飞继续前行,待到行至那英莲宫门口时,却正好撞见那扶苏告辞离开,长公主出门相送。 这番相遇,吓得洛飞赶紧扯着林跃行礼,看到洛飞行礼扶苏到也没在意,但是,当其眼神从林跃脸上瞟过之时,却如同见了宝贝似的。随即,扶苏便对着林跃似笑非笑的拱手道:“林先生,真是有缘啊,你我又在此处相见了,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正好我的住所就在附近,你就不妨就随我回去,到舍下喝杯清茶如何?” 呃,是够巧的,你丫就和苍蝇一样,怎么老盯住我不放呢!林跃心中汗颜,口中却赔笑道:“公子的美意跃心领了,只是跃现在正司巡守之职,实在是有公务在身,不便去公子那儿,还望公子见谅!” 林跃说完,正要拉着身边的洛飞告退,却不想那站在宫门口的长公主缺发了话,只听一声清冷至极,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道:“这位将军虽说面生,不过威风倒是不小,长公子相邀竟然推脱不去,难道你是不把我大秦皇室放在眼里,还是假借职责之名另有目的,据我所知,今天职守的应该是骑郎将——许远将军,你这是冒名顶替之罪,其罪更是当诛!” 眼看自己的借口被戳穿,林跃也并不恼怒,其面上更无半分惧色,装作毫不知情的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恕跃第一日上任,有不识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这次那长公主并未说话,而是扶苏抢在之前为林跃介绍:“先生莫怪,这位正是舍妹,大秦嬴莲公主,刚才那番也是无心之言,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之后,扶苏又转过身对嬴莲道:“嬴莲妹子不可无礼,快来见过先生,须知先生乃父皇钦赐将军,忠勇可嘉,岂是你口中所说那般!” “哦,原来是长公主殿下,户郎将林跃拜见公主,不过跃却有一事不明,想向公主请教!”听扶苏说完,林跃才表现的恍然大悟,然后装模作样的对着那位颇为清傲的长公主躬身见礼。 “嗯?说罢,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嬴莲对这个林跃也略有耳闻,主要是今日自己哥哥扶苏,在来这儿抚琴之余将他想要招揽这林跃,但是却被对方拒绝的事都说了出来。看到与自己,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哥哥这般苦恼,嬴莲遂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林跃,光是印象就坏了几分,竟然连长公子的面字都不给,她到想看看,这林跃究竟有何本事。 如今巧遇到了,嬴莲才发现在自己哥哥口中,那个武艺高强的勇士,竟会是个相貌平凡的,身材瘦弱的青年人,貌似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顿时,使得嬴莲心中有一股受骗的感觉,尤其是当她见到林跃再次拒绝自己的哥哥,这让本是自持皇族,极为清高的嬴莲更加看林跃不顺眼,一个区区贱民受了点恩赐就敢对皇子放肆,当真胆大包天。 “请问,公主是如何知道林跃今天不当值,而是由骑郎将今日职守宫门?”林跃眼皮一抬,锐利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眼里深深的不屑,这中感觉让林跃很不爽,但是迫于现在所处职位,遂还是将这股火气压入腹中,继续问道。 “这……”嬴莲怎会想到林跃林跃会刨根究底,自己总不能说自己也是听手下宫女说的吧,这样便无证实,何况自己一堂堂的长公主,又怎么会屑于同这小小看门将军对证这些,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公主高兴管着这郎将之事,所以知道,你管得着么?” “公主说的是,您管这些事末将是管不着,可是陛下却管得着。据末将所知,公主隶属内宫,而郎将们隶书郎中令,为外臣。试问公主管外臣,莫将可以认为这是内宫参与朝政吗?”嘿嘿一笑,林跃原本低下的头此刻更是低了一份,即使这样,旁人也能猜出这林跃面上的表情应该很是精彩。 “你……,这什么意思?”说话间,嬴莲的语气更添了几分凛冽,一向高傲的她如今却背着这小小门将给下了套,这种被戏耍的感觉,让嬴莲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公主身份,无法继续保持淑女的气质。 后宫、内臣不得干预朝政,这个规定其实最早就是从秦始皇口中提出的,在嬴政还是秦王的时候,其母赵姬与舍人嫪毐通奸,祸乱朝政,后来被嬴政知晓,一怒之下杀了于嫪毐有关的所有人,赵姬被打入冷宫,就连吕不韦也所受牵连,罢免相位。所以,自此以后,秦王嬴政便下了一道命令,后宫之人与内臣一概不得参与朝政,与外臣有所接触,违律者论罪惩处。 林跃现在是郎将之职,虽说负责守护皇宫,却并非侍内之臣,刚刚好打了一个擦边球,这一下便堵的嬴莲无话可说,看到对方的气愤模样,林跃道:“既然如此,那么公主刚才那番话所言便已经超出了您的身份,所以关于林跃之事,公主应当回避,而不是咄咄相逼。再者,跃今日新任这户郎将职,本就应该四下熟悉宫殿格局,这正是跃职责所在,公主有意阻拦,跃可以认为公主这是阻挠官员办公,两条罪责相加,怕是公主也不愿担当吧!” 寥寥几句,林跃已将这嬴莲所犯律法一一列出,虽说这对一个公主来讲都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嬴莲却被说的尤为理亏,闷闷的盯着林跃,过了好久才道:“那依将军所见,本宫应该如何,难道是向将军赔罪?” 你真想赔罪我也不介意,林跃心里暗乐,能让个仗势凌人的娇贵公主吃瘪,这便已经足够,见好就收的道理林跃还是懂的,毕竟,自己以后还就靠这些皇家的人混个饭碗,可不能都把他们惹毛了。随即,林跃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公主乃是万金之躯,向跃道歉岂不是让跃,践踏了皇室的尊严,跃可担当不起呀!” 嬴莲之前质问林跃,以皇室的的颜面作为胁迫,现在林跃又以皇室来暗讽对方,其挑衅之意甚浓,可是偏偏又让人抓不住话的把柄,这可气的嬴莲杏眼圆睁,看那样子好像就要撩起袖子对林跃直接招呼上去。还是扶苏反应及时,忙上前一步,横跨于林跃和嬴莲之间,其目的明显是希望可以挡住两人,别到了最后自己这妹子真的不顾一切动起手来,那影响可是极为不好。 ------------ 第七十四章 对着胡亥下注 随后,扶苏对林跃扼手行礼,苦笑道:“没想到先生还有善辩之才,小妹什么都不懂,先生千万不要与他计较,只当玩笑便可。” “殿下说笑了,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既然圣人都这般认为,跃怎敢在妄起论断。不过,现在跃确实有要职在身,殿下之邀,跃有时间自当前去拜访。跃看公主此刻心情不是太好,殿下如今还是好好安抚舍妹吧,跃先行告退!”说罢,林跃微笑着对扶苏一拱手,之后也没理会嬴莲,拉着早就吓得双腿酥软的洛飞,继续往下一座宫殿座落的地段走去。 见扶苏对着林跃的离去恋恋不舍,正出神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却把被受委屈的自己,一人晾在了门口,顿感心中不平的嬴莲,遂气狠狠地一跺脚,绣着金丝鸾凤的布履踏在石板路面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随后,不等扶苏反应便掉头回了英莲宫,伴着宫门在吱呀声中关闭,只留下扶苏一人在门外不停地叫门,而门内的宫女在此之前也都受了嬴莲示意,结果,叫了半天都无一人开门应答。 “哎呀,看不出,林将军面对长公主和长公子,竟然不显丝毫惧色,而且还能逼得公主无话可说,光是您这份胆色,老哥我实在是望尘莫及啊!”回头看了看,早已被几座宫殿阻隔的英莲宫,洛飞这才觉得双腿有了些知觉,不复刚才那种整个人被抽干得无力。 “老洛啊,正像你刚才说的,咱们当的是皇差,领的是皇粮,自然效忠的只有陛下一人,其他的你管他们呢,咱么只要一颗心守得端正,就是天塌下来也都不怕!”得意的提了下稍微有些下滑的腰带,林跃现在的心情大好,怎的,这就叫有理走遍天下,他可不怕公主报复,至于扶苏,谅他也不会在登上皇帝宝座之前对自己动手。 说话间,又一座宫殿出现在沿河的拐角处,看了眼宫门口被人肆意破坏,而凌乱不堪的花卉,林跃不禁有些好奇,这一路上哪一处宫殿门口不是花草整齐,漂漂亮亮,可惟独这座弄得杂乱不像样子。随即,林跃便问道:“哎,洛将军,这座宫殿住的是哪位公子啊,竟然也不派人照料这门口的园圃,搞得如此脏乱!” 洛飞哪注意到这些,直到被林跃问及,才往那宫门口票了眼,然后满不在乎的道:“哦,你说这间啊,好像是小公子的吧,也只有那个爱捣蛋的小子,才会把自己的家糟蹋成这模样!” 林跃一愣,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一把拉住正准备继续前行的洛飞,神色颇为激动的对洛飞,问道:“陛下的小公子,难道你说的是胡亥……” “嗯,除了那小子还有谁!嗬,我说,你这手劲可够大的!”被林跃抓住,还没等洛飞反映,就感觉整个人似乎是被对方完全拎了起来,弄得整个身子都使不上劲儿,两条腿乱蹬了半天,都没够着地。 “哦,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看到洛飞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林跃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把对方给提了起来。生怕把洛飞拎出个出个什么事,林跃忙松开手攥紧对方衣领的双手,然后颇为抱歉的说道。 差异的打量了林跃一眼,洛飞对林跃的武艺高超那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刚才被林跃那看似不费力的样子提起,洛飞是在想不透,这瘦弱的身体中,是怎么产生这么大力量的,听到林跃道歉,洛飞遂也没将这码事放心上,咳了一声道:“我说老弟啊,你刚刚不是说遇到公子、公主的,都很淡定的嘛,现在怎么一提到小公子胡亥就这么激动?” “嘿嘿,没什么,纯属个人欣赏!”林跃哈哈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原因,而是默默记下了这胡亥的住处,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来拜访这位公子。 摇了摇脑袋,似是对林跃的话颇有些摸不透,洛飞感叹道:“老弟啊,老弟。我是越来越服你了,从武功上说罢,你看看你这身板,身上的肉还没我的一半多,真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气。不但是这身功夫,就连你的的眼光我也是颇为佩服!” “呃,此话怎讲!”照着目前的形势来看,胡亥应该是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可是从对方话中,林跃可以明显感觉到,貌似这胡亥不只是不被看好,反而还是极不受欢迎的样子,心中疑惑便忍不住出言问道。 “想必老弟也听说了,这朝中实力较大的几个派系了吧?”见林跃点头,然后洛飞又继续道:“其实啊,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我老洛怎么说也是看了六七年宫门的人,这里面的内幕也多少知道些!” “嗯,您继续”见对方话势一顿,林跃以为洛飞不想说了,急忙催促道。 “唉,自古以来,父子相承,那都是立嫡不立庶,挑长不挑幼。虽然说那公子胡亥的母亲――胡姬夫人,受极了陛下的宠幸,同时因为胡亥公子年幼也甚讨得陛下欢心。可是这宠幸多了,也常会遭人嫉妒,所以别看胡姬夫人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崇高,但却经常遭其他心怀不轨之人陷害,时间一长了,这胡姬便总是深居于宫中而不出宫门半步,这样年幼的胡亥就完全成了一个没娘管的野孩子。 在者,因为长辈的恩怨,所有的王子公主们也都不愿去和他多有接触,老弟,你想想,陛下二十多个儿子,十多个女儿,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和小公子在一块儿。而且还经常有兄弟们欺负他,这对孩子该是种怎样的折磨。后来啊,这孩子因为没有玩伴,便同那些侍候他的侍人戏耍,那些侍人本就是一些卑贱之人,坏点子又极多,公子和他们在一块,不变坏也难,所以现在宫中、朝中之人,对小公子都非常厌恶!” 说了好一会儿,洛飞才把胸中那口不平之气全都吐了出来,随口,看着若有所思的林跃,叹道:“这些也就是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完全将这个小公子忽略的原因,可怜小公子,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母亲的原因,因为这人心中的妒性,一直在浑浑噩噩中长大。” 听着洛飞的诉说,林跃忽然间有了一种从新认识历史的感觉,与其偏信后世的一家之言,林跃倒是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看来,这胡亥并不是司马迁笔下那样的昏庸无道,或者说这一切都罪责根本就不再胡亥的身上,他也只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想通这些,林跃不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是啊,这一切罪恶的根源,便是人性,人性中的嫉妒、贪婪等丑恶的一面!”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转眼间林跃来到这咸阳已经半个月有余,其中除了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林跃在宫门职守外。剩余的时间,林跃都是住在郎属中,秦朝中央官员的住宅和办公地方都是不分开的,所以在林跃当值的第二日,便和关琴搬入郎属后面的住宅中。 郎属后的住宅共有三处,古代以左为上,所以林跃居于最左,然后车骑二将依次排列。这种住宅的布置格局,很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四合小院,林跃与关琴一共就两个人,所以更无地小拥挤之说,两人住的倒也自在。平日里,林跃当值,关琴都会到隔壁洛飞家。洛飞在咸阳当值数年,早已娶得一房美妻,生了一对子女,一家四口过的倒也其乐融融。 不过自从林跃搬来,洛飞这一家变由四口变为了六口,林跃和关琴本就是两个毛毛糙糙的年轻人,放在以前县城还好,现在到了咸阳,偌大一个家关琴根本就管不过来。倒是洛飞夫妇为人和善,遂也就当着多添了两张口,经常叫林跃和关琴过来吃饭,这一来一去,两家的友谊也愈见深厚。 现在,林跃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是除了当值和陪关琴出去逛街,就是在家中埋头练功。区区半月功夫,林跃在炼气后期的境界也愈发巩固,每次练功吐纳,体内的五股真气都有一种想要融合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是自己这真气还不够精纯,还是有什么诀窍没有掌握,林跃总是在那最后关头失败。 不过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以后次次失败,结果毫不气馁的林跃更加埋头苦练,这身体五处龙形真气也越见精纯,可是仍然无法相融容,弄的林跃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炼错了,怎么自己真气凝练到了这种程度都不显突破。 伴着修炼上的苦恼,林跃的仕途中却迎来了一个极大机遇。原来,自夏开始的每个朝代,君主都会在晚秋时节进行一次大型的狩猎,其名“秋围”。自然界中,万千动物大多有冬眠的习惯,所以深秋时节,这些动物都会吃的肥胖有肉,然后以便过冬。这时候,各国君主便会同群臣狩猎,寓意着丰收的季节。 ------------ 第七十五章 凝练真气 虽然这秋围明面上只是狩猎,但其越到后来,这更是一些能力突出的臣子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的时机,而皇帝通常也会在此兴致大好之际,大肆封赏这些有功之臣。 所以,在此狩猎之际,不但是群臣百官都摩拳擦掌,那些公子们更是尤为重视,都想要在自己父皇面前把自己最好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从众多兄弟之间夺得太子之位,虽说扶苏的地位已经被默许,可是只要秦始皇一天没有拍板,那皇子们都有这份争夺的欲望。 苑囿,为园林的前身,是古代帝王君主畜养禽兽的圈地,到了汉以后便改名围场。有文记载,“苑,所以养禽兽囿也;囿,苑有垣也。――《说文》”。其上所说的,便是这周秦时期的苑囿。秦帝国异常庞大,原本征服的各诸侯国都有各自的苑囿,但是所距者甚远,秦始皇便下令,在咸阳附近开除三处苑囿,以轮流供秋围所用,可见,所说这样不免劳民伤财,但是这份环保、生物可持续发展的意识还是有的。 今年秋围之处便是渭河南岸的上林苑,此处为三处苑囿中距离咸阳宫最近的,不过也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这种走其实是骏马步行的速度,所以士兵们若是想要跟得上,就必须得一路小跑,方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苑囿外围。 忍着自己胯骨间的不适,林跃一度想从马上跳下来,改骑马为步行,可是看了眼自己身后浩浩荡荡的长队,林跃也拉不下脸来,总不能说自己这是第一次骑马吧,一个将军没有骑过马,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在古代,尤其是先秦时期,只要是有身份的人,骑、射、蹴、乐缺一不可,就像是后世一样,不会开车就是不会走路。当着自己手下面这些士兵,和同行的公子百官,林跃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幸好林跃习得炼气,这胯下的骏马在自己真气的安抚下,倒也安安稳稳,并没有做出动作幅度太大的举动。还有,就是这先秦时期根本就没有马鞍、马蹬一类的辅助马具,可以说,这时候的骑兵都是一群摆设,当打起仗来,坐在马上的骑士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力工具。说句玩笑话,这些参与战争的骑兵,其实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根子做赌注,一不小心就成了废人。 好不容意,捱过了一个时辰,以林跃等三名郎将为首的骑兵护卫,和同着前行的诸公子才沿着渭河转入一片荒山。看着面前只有数十米高的小山坡,与其说是山不如比作是土丘更为恰当些。这座高度只有三四十米的土丘,却占了方圆一公里左右,上面也不见一棵树木,长满了荒草,待林跃骑马绕过突破,眼前的一切顿时令林跃目瞪口呆。 只见,渭水河畔,上林苑的左边数千米的土地,都已经被人工翻平,至于林跃刚才所绕过的,那个巨大无比的土丘,便是挖平半个上林苑,所多出来的废土都累积于一处。时日一长,这片地竟然成了个小山般大小的土丘,如此浩大的工程让林跃望而生畏。 “洛将军,你可知此处究竟是什么工程啊,竟然这般宏伟!”几乎调动了自己的所有记忆,林跃都想不出这一时期的秦朝,还有哪些劳民伤财的工程,随即抱着好奇的心理,林跃一拉缰绳,牵引着马朝一边的洛飞靠了靠,问道。 “老弟啊,你这可就会孤陋寡闻了,这上林苑南乃是我大秦阿房宫选址修建之地,这里都已动工了两年之久,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洛飞这一路上也是够寂寞的,看到林跃过来,遂赶紧拉着林跃扯起了闲谈,毕竟,这也不失为一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才修建两年的时间,而且明天前秦始皇就挂了,难道自己又被坑了!林跃看了眼自己左手边,那些大片的宫殿选址,由于占地面积太过广阔,所以即便是征调了五十万民夫,都也只是刚刚将黄土层的地基夯实。一想到此处,根本就没有那个《阿房宫赋》上,所谓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连个地面都没铺,林跃不禁暗叹,这杜牧也太扯了吧。 心中将这时候还没有出生的杜牧诅咒了数十遍,林跃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然后回笑道:“小弟这不是初来咸阳乍到吗,这不清楚也实属正常,不得不说,这里风水地势极好,陛下能在此选址,定是受了高人的指点啊!” “咦,老弟也懂风水方面的异术,能看得出这里的风水实属上乘?不瞒你说,当初这儿还真是经过一个极为厉害的方士指点,所以陛下才决定于此处修建阿房宫的。要说你来的不凑巧,若是早来半个月,便可见到那名大师的样貌,啧啧,那可真是仙人模样!”也许是人岁数大的原因,当脾气被磨圆的时候,这话也就多了起来,林跃只问了一句,洛飞的话语声便滔滔不绝,反正也不管林跃听没听进去,他只顾说他的。 又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人才陆续到齐,因为是狩猎,所以相比于平常的朝会,那些繁缛礼节也都不是那么在乎,始皇帝座驾铺好,三公九卿成一字列开,首期百官之首丞相,随后便是国尉、御史大夫等等,出乎林跃意料的是,这次他竟然从传讯官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让林跃无比振奋的名字――“蒙恬”。 蒙恬,秦朝四大名将之一,官至大将军,曾统领手下三十万能征善战的大军,北击匈奴,剿灭戎狄,不但在生前受百姓崇敬,身后更是被后世冠誉为“中华战神”,如此响亮的人物,林跃岂会不留心细听。可是由于这九卿将军之属实在太多,林跃又都不认识,所以一时间很难从中找出蒙恬其人。 今年的狩猎与往年的有所不同,毕竟嬴政年事已高,虽然拥有一身上乘武功,可是面对与自然万物的衰老定律,嬴政若是强撑着跃马上阵,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于己于国都是一个灾难。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原因,嬴政遂在这次狩猎上规定,狩猎大赛时间为三炷香,三柱香类每位公子任意选择一名助手,然后进行狩猎,这些助手可以是朝中武将,也可以是自己这次携带的门客。等到时间结束,猎得动物最多者获胜,到时,始皇帝陛下自有封赏。 对于这样的规定,嬴政也是随着自己儿子们的意思,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孩子们个个争当太子的心思嬴政哪里会不明白,所以思前想后,嬴政决定就这这次狩猎,看看自己二十多个儿子中,有谁最出色。狩猎,不但是考验人的射术,更多的则是看这猎手,抓准时机的眼光、胆识、判断力,还有对事情的应变能力。这些综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出色的统治者所具备的。 因为,等到自己的儿子接任了这大秦帝国以后,他将要面对的是中原浩土之外,各式各样的蛮荒匪国,若是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猎手,怎么才能将这些虎豹豺狼统统射杀于疆域之外! 这皇帝御令一出,群臣诸公子顿时都乱作一团,先不说扶苏、公子高这些在朝中名望颇重的皇子,都在一眨眼的时间,与自己的助手组队完毕,就连一些名不经转的公子,在此时刻也都有各自的支持者,虽然人年少,不管怎么说,随便一个助手还是有的。 看着自己儿子们都与助手并立成数列,嬴政这一个个看下去面也都甚是满意,可是当看到最后一个儿子时,他的脸色则瞬间变得铁青,愠怒道:“胡亥孩儿,你的助手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皇帝一怒,当即,下面群臣也都寒颤若惊,纷纷把目光投向站在最后的小公子,只见他身边没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远处,其神情也极是可怜,不知道是对自己的父皇发怒感到害怕,还是看到这些群臣都盯着自己心中不安,总之此时的胡亥是极为不自在。害怕中,胡亥带着哭声道:“回……回禀父皇,孩儿也不知怎的,就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组!” “嗯?没有人愿意和你一组,是真的嘛?”说着,愤怒中的嬴政一双虎目如即将要扑食的猎豹一般,细细扫视着面前的群臣,感受着皇帝陛下灼灼目光,群臣们一时间,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自己的陛下。 笑话,这胡亥是什么人,若是说其他人都有机会当太子的话,那么这个胡亥也都万万没有这个可能,自己去不是明摆着浪费感情吗。再者说,现在过去,等到再想回其他公子的门下时,估计人家也不会让你进门。所以说,现在就算是嬴政目光中,都带着千万的刀刺,这些人宁可被千万到刀刺射穿,也不愿同胡亥为伍。 看到这里,林跃也庆幸自己在刚才难得矜持一把,没有事先与其他公子组队,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放在林跃面前,他怎能错过,遂上前一步,走出了守卫将士之列,缓步行至嬴政面前的林跃,起身拜道:“末将林跃不才,曾习得几年箭术,若是陛下不介意,末将愿助小公子一臂之力!” ------------ 第七十六章 长公主的霸气 “什么……”林跃话音刚落,就听的一阵叹息之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林跃,比起嬴政的气势威压,林跃口中平淡的两句话,无异于是安静的夜空中惊雷炸响,难道说林跃这是疯了?明知道这胡亥小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却自毁前程的往上面去贴,或者是为了拍始皇帝陛下的马屁?但是他不知道这老皇帝年事已高,自己应该另择良木了吗? 在林跃说完话的半刻钟里,所有人都在沉默中揣测林跃用意,但是任凭他们把脑袋想出个洞,他们也都不会知道,这林跃实则是知道了一年以后,秦始皇便会驾崩,然后赵高密同李斯篡改诏书,拥戴胡亥为帝。林跃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以后的前程铺路,以至于许多不了解情况的人,认为、嘲笑这林跃只是个目光短浅的莽夫。 本来所有人都对林跃,这个只凭着一次半途而废的比试,从而飞上枝头,变成一只凤凰的麻雀尤为看着不顺眼,这时候,再看到林跃如此排秦始皇的马屁,都觉得心中有些不平,凭什么自己受到怒视,而他可以大肆的借着这个机会讨好皇帝陛下,不知不觉间,在林跃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却也成为了百官的公敌。 “林爱卿,你真的愿意助朕皇儿胡亥一把,可不是敷衍朕!”始皇帝就是始皇帝,即使林跃的表现很对自己心思,然而,嬴政在话中适当的威严还是要有的,且不能让对方一时得意忘了形。 “请陛下放心,末将既然说出来,就是言出必行之人,只要陛下能放心将公子交与末将,末将准保他可以在此次秋围中名列前茅!”话语间,林跃语气可谓是激昂亢奋,那副神情就像是要出征沙场一般的豪情壮烈,如此形神具备的演出下,看的有些武将都在心中,暗赞这哥们好样的,当着陛下的面连这种大话都说得出,真不怕死! “好,胡亥,你便与林将军一队,到时候你且听他安排,若是你们真能在这次狩猎中,夺得考前名次,朕必有重赏!”仔细的盯着林跃的脸,审视了一会儿工夫,在发现林跃没有异常,那句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后,嬴政这才哈哈大笑。 见皇帝大笑,瞬间围场中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兴致,待到传令官一声开始,这二十多名公子与同行的助手,纷纷策马扬鞭,朝树林深处跑去,都想要抓紧一分一秒,希望可以多猎得几只,也好回去在自己父皇的面前露个脸。 看着自己座前扬起的大片尘土,嬴政盯着自己皇儿们远去的方向,愣愣的出神,过了半响,才对着身边那个年老的侍人,问道:“赵高啊,刚才林跃的都话你都听得清楚,那你说说看,这林跃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陛下,依我看这个林跃可不简单啊!”殷勤的为嬴政掸去了,其龙袍下摆沾上的灰尘,赵高这才回味了片刻林跃所说的话,然后眼中光芒一闪,若有所思的微笑道。 “嗯,说下去!”轻微的哼了声,嬴政闭幕养神的同时,也在揣测这林跃的意图。 “是,咱就先说林跃为什么一个公子都不去帮助,而单独选中小公子。奴才在刚刚陛下下令之时,也曾用眼角余光打量过了那林跃,只看到他并没有仔细挑选各位公子,而是好像在找寻什么人,直到他的目光在小公子的身上停留,奴才才知道,这林跃一定是有目的的,并不只是如他对陛下所说的那样。 毕竟,陛下让奴才时候的同时,也让奴才但当小公子的老师,这也是为什么奴才始终注意着小公子,结果发现了林跃异常举动的原因!”赵高虽然说在后来专权朝政,可是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是绝对的忠心耿耿,遂将自己所观察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嬴政。 “咦,竟然有这种事,大胆林跃,他胆敢欺瞒朕!”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的嬴政可不会像寻常人一样自认倒霉,他这一怒可是浮尸百万流血千里。 “陛下息怒,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侍奉嬴政多年,赵高对这位主子的脾气可是太过了解,边看他现在这个气呼呼的样子,但只是光凭这个就判断嬴政可就太错了。其实啊,这嬴政早已知晓林跃心思,此刻只不过在拿赵高作试探。生性多疑是嬴政这辈子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地方,赵高就是将这点搞透,所以最后在嬴政死的时候,才赚了个大秦的半壁江山。 试探性的瞧了眼嬴政脸色,赵高继续道:“至于后面要说的,就是林跃在那番话中,对陛下的表示忠心的意图,同时也就是告诉陛下,希望陛下不要猜忌,他愿意好好辅佐这胡亥公子!不过,依奴才愚见,陛下想必也是知道了这其中意思,所以才答应林跃的,并许诺以重赏!” “好,赵高啊,你不愧是这朝中,除了丞相就是最为了解我的人,而且你对林跃的评价都依事实出发,并无一方袒私,这样很好!”满意的上下打量赵高一眼,嬴政心中却是在希望,这个林跃可千万不要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啊! 上林苑中,方圆数十里,因为常年养殖动物的原因,这里的树木大都稀疏相当,既不特显松散,也不同森林那中密密荫荫,每棵树木之间倒也刚好够数匹骏马来回。 “好”一声喝彩声从几名公子口中响起,只见树木间的草丛中,突然扑腾出一只颜色灰斑相间的长翅野鸡,估计是生长年数多的原因,这只野鸡竟然长得小鹅一般大小,“咕咕”的想要从齐腰草丛间飞出,可是这身子刚一飞露出杂草外一半。便被一支带着哨响的羽箭,从左翅到右边胸脯惯了个穿心,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被余势不减的箭矢,串带着钉入下一棵树的树干上,其过程之迅速,连野鸡的血都还未来得及从伤口中流出,便都在心脏停止跳动的同时失去了活性,淤积在皮肉只中。 听闻远处的叫好声,林跃来头看去,原来射箭的是长公子扶苏,此时他的身边还为了一群追随他的兄弟,不过林跃的眼神却没有注意扶苏和那些只会叫好起哄的诸公子,当然也不是那只倒霉透顶的野鸡。 顺着林跃的视线,扶苏身边,一个相貌俊朗,眉宇间透着刚毅的中年文士,在众公子哄闹时,并没有像其它公子的助手那般,躲闪似得退避一旁。而是一直端坐于马上,面容温和的看着扶苏的一举一动,时不时指点两句,同时那扶苏也是一脸谦卑模样,不停像那文士点头请教。 看到这里,若是在看不出来那文士模样的中年人是蒙恬,那林跃就是二傻了,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这蒙恬看起来,并非是林跃想象中战神的那副英雄气魄,通过近距离观察,对方竟然没有任何战场中,杀气混着煞气的那种军人味道,反而看起来跟像是一名儒将。 也许是林跃看的时间过长了些,久经沙场的蒙恬,当即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怕是有人心怀不轨,蒙恬猛然间回头直视林跃,就在这时,隐匿与自身的气势也在瞬间爆发,竟然在蒙恬的控制之下,形成一股螺旋状的气劲,直刺林跃双眼。 自古相传,武道一脉的修行者,可以凭武学之道,破碎自身尘浊之躯的禁锢,从而踏入先天之境,待到那时,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以气势杀人。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可是林跃现在却不得不相信真有其事,先不说蒙恬是否踏入了武道巅峰。可是他光是用气势作为杀招,却让林跃为之大骇。 一股看似温厚,实则雄浑霸道异常的气势,同利剑一般直刺林跃眉心。眉心之处为上丹田所在,也就是泥丸宫,此处本就是人的心神意识所聚,恰好其克星又是那种无形的霸道之气,林跃此番若是真被蒙恬的气势所伤,那么即使是暂时身体无恙,也必定会留下隐患,对以后的修炼和生活造成巨大的影响。 况且林跃怎么会想到,这蒙恬一个照面,便下如此重手,大惊之下忙运转玄功。一时间。靠着泥丸宫最近的身躯及左右手臂,三条气龙匆忙涌向林跃额头,即使如此速度,那三条气龙也是在那道气势,穿透了林跃的额头皮肤之后,才堪堪汇聚到泥丸宫外。心思如电,林跃眨眼间便回忆起,当初徐福抵挡他拳法时所用的那一招,三条气龙以逆时针的方式盘旋。 其所谓正为吸,逆为推,仅仅是千分之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三条气龙便在林跃的泥丸宫前盘旋形成一个半圆的气罩,把蒙恬那拧成一股的霸道气势,一丝丝消散。可是即便这样,林跃额头也不免生出斑斑血丝。这蒙恬的侵略之气实在太强,即使遭到林跃及时化解,可是在化解时候,那股气势依旧搅得林跃泥丸宫外的血肉受伤颇重。 ------------ 第七十七章 胡亥公子 “呃,先生,你的头是怎么了?”看着自己的哥哥们都收获颇多,然而自己却两手空空,手中拿着一支箭矢把玩的胡亥,正想问林跃什么时候去捕猎,却突然发现,林跃的额头上,正不停的往外渗着血丝,吓得他立马丢掉了手中箭矢,惊声问道。 “哦,没什么,小公子,依末将看,此处有其他人在,想必是野兽都已经被吓跑了,再这样下去,也不一定会等到什么,我们还是移至其他地方吧!”警惕的看了眼蒙恬,见他正神色淡然的看着自己,林跃一想到那股可怕的气势心中就不免一阵恶寒,暗道这蒙恬果然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变态,随即,为怕再生事端,林跃便对胡亥提议要换个地方,远离蒙恬。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快去吧!”胡亥毕竟是小孩心性,一听林跃说在别处可以猎到动物,当即就忘记了自己刚才对林跃额头的担心,同时还有些示威的看了眼远处的兄弟们,好像是在说:等着瞧吧,待会儿我一定会抓住更多的动物。 “诺!”林跃扼手,遂牵着胡亥坐的那匹霜白骏马,在蒙恬的注视下缓缓走入林中,在此过程中,林跃并未再与蒙恬有过对视,一是不想直此以往与他产生冲突,一个厉害的敌人远比十个陌路人可怕;二来,林跃也的确是没有信心,再接受蒙恬一次气势的攻击,直到现在,林跃的泥丸宫外,还於留了些阴魂不散的气息,不停地侵蚀破坏林跃的皮肉,若非他的体质远超常人,充满生机的血肉恢复极快,不然,林跃前额那不只是渗着血丝,而是直接被轰碎成为一个血窟窿! “老师,您认为那林跃如何?”一一有礼的回敬追随自己的几个兄弟,等到他们都散去,偷的出空闲的扶苏,这才突然对脸沉着的蒙恬问道。原来,早在蒙恬回头之时,扶苏便已经注意到对面树林中的林跃,不过,这份惊讶的发现却不妨碍他招呼自己的兄弟。等到将兄弟们差遣散去,扶苏这才转回注意力,其时机的应变能力,看得一旁蒙恬赞赏不已。 “唔,确实有些水平,老臣刚刚试过,那个小子竟然在凭空受了老臣致命一击后,却依旧坦然无事,光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智,就看的老臣直叹后生可畏啊!而且那林跃的实力也相当不错,应该是在朝中武将中处于上乘,听你说上回他与老章比试过程中,因为出现了意外所以没有进行,不过就算是不出意外,依他的实力,也足以不落下风!”此刻身处林中的林跃若是知道,刚才那个还想要自己性命的蒙恬,现在在自己背后却大力赞赏自己,不知又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没想到,老师对他的评价却会是如此之高,那么,扶苏也就更要努力,将林先生争取过来,为我以后大业多添一道支撑”说话间,扶苏心中不禁豪气万丈,大有一种王者之气在其胸膛中酝酿。 相比扶苏的豪奋,久经沙场,深熟用人之道的蒙毅,却在这一刻皱起了眉头,不知是为什么,蒙恬总觉得这林跃看起来没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来自第六识预感,感觉到林跃绝非甘于被人饲养的池中之物,这一点,使得蒙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学生对林跃的态度,这样下去,迟早要生变故。 像上林苑这种皇家狩猎场,很类似于现在的国家公园,其中放养着各式各样的动物,不单单是羊、鹿一类的食草动物,其中也不乏凶猛的肉食性野兽。故此,一般古代帝王在秋围的时候,都会带领大量侍卫,而且众公子的的狩猎范围,也都局限在上林苑外围,很少深入其中。 林跃可就不管这些,仗着自己有几分本领,还有胡亥又是个孩子,亦不知其中危险程度,遂就被林跃连哄带骗的带入这苑囿深处。也许是这上林苑中,时常有守林人出没猎杀过于活跃的猛兽,所以这儿的野兽胆子都极小,一看到有人靠近,都远远的逃窜开来,只有几只野禽实属动物界中的天然呆,扑腾扑腾的在草丛中乱飞,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就在自己附近。 当然,林跃也懒得捕杀这种扁毛畜生,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林跃一直都把目光放在刚刚于林间出没的野狼身上,可是这儿的野兽也太过谨慎,林跃每次刚搭上弓,都还未来得及瞄准,那些目标便逃之夭夭,气的林跃几次都想一把火把这儿都烧了,到时候拎几只烤熟的动物回去,给秦始皇尝尝鲜。 眼看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林跃看着身边正在不停地拨弄野草的胡亥,看他忙活不停的样子,是想要逮住那只藏于其中的野鸡,忽然,林跃灵机一动,一个极好却也极损的点子被他想了出来。 随即,考虑了一番,认为此方法可行的林跃招呼了声胡亥,笑道:“小公子,末将想到了一个既好玩,又可以抓住猎物的方法,不知你想不想听!” “哦,先生有法子,快快快说来,只要可以抓到好多好多猎物,让父皇高兴,什么方法都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胡亥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草丛中跑到林跃面前,眨着那双聪慧的大眼睛,惊喜道。 唉,多孝顺的孩子!林跃心中虽然觉得自己的点子够没人性,可是为了自己和胡亥的未来,林跃依旧昧着自己的良心,说道:“是这样的,等一会儿,末将会把小公子你绑到森林中的一棵树干上,由你来吸引这树林中的野兽。至于末将则躲在一旁,当一看到有野兽靠近,末将便趁机将其猎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意思就是说做大事者,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这时候,用这句话来形容林跃那是再恰当不过。他现在不但是要成大事,更是要拿胡亥去套狼,像这种疯狂的行为,估计也只有林跃才能想得出做的到。 “唔”在林跃意料之中,胡亥这傻小子并没有当即拒绝,而是有些疑惑的望着林跃,显然就算是胡亥再傻,也都不会认为这件事的好玩程度大于将要面临的危险,可是这猎物的诱惑,又让胡亥这个刚出生的小牛犊浑身是胆,估计他也从未见识过狼的可怕。 看到胡亥在犹豫,林跃微微一笑,道:“小公子是不相信我的箭术吧,所以才回答的这般犹豫!” “嗯,是有些不相信!”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从来没有大人的那种心机,即使这胡亥在许多公子中最为捣蛋,可是面对他,林跃却能够放下心来,想必,这也是为什么赵高会选择胡亥的原因,一来是他的潜价值高,饱受受嬴政宠爱,二来就是太过单纯,最容易受人摆布! “呵呵,小公子你可看好了!”林跃一声提点,然后当着胡亥的面,拿起背于身后的那柄御赐的红漆巨力弓。在秦代的时候,人们对绿、红、紫三种颜色有特别的偏爱,其次就是天蓝色,所以这狩猎的所用的弓也在漆色上有所不同。普通的黑木弓为一石半,图有绿漆的便是两石,林跃手中的红漆巨力弓为三石半,至于紫的则是五石的紫漆神力弓,因为能拉动这种弓的要么是武功顶尖之人,要么就是天生神力,最强的就是天蓝色的霸王弓,其若是没有十石的举鼎之力,非此弓不能开阖。 虽然林跃这柄弓没有神力弓和霸王弓的变态,但是这全力一箭也足以洞穿一根两人才能包扶的巨木。只见林跃左手端平长弓将手中的巨力弓举平,然后右手轻轻捻起一根白羽黑箭,看似毫不在意的叩弦射出。 “咚咚”两声巨响,胡亥闻声朝林跃对面望去,当即就惊得张大了嘴吧,因为在林跃对面,据自己有百步之遥的一刻腿粗的松木竟被被林跃所射出的箭矢完全洞穿,之后又有半根箭矢没入松木后面的那个树干中间。 如此精彩的表演看的胡亥一阵兴奋,小脸激动得通红,甚至都情不自禁的为林跃鼓起掌来,孩子吗,哪能想到这么多,认为林跃厉害就为他叫好。但是,这时候如果换的是一名大人,那定会对林跃的神力大为惊叹。这松树可是在所有树木中出了名的韧性极强,但是看林跃全不在意的模样,却是在风轻云淡间,挽弓射穿了这根一尺厚的松树,这种实力完全可以达到拉动紫漆神力弓的地步,不过这仅仅是拉动而已。 “怎么样,看到末将的箭术之后,小公子可愿意采纳末将这个建议!放心吧,只要有长弓在手,任何野兽都近不了小公子的身边,到那个时候,小公子便可以在你所有的兄弟面前,当着陛下的面交出好多猎物,那样陛下一定会奖励小公子的!”林跃此番已无任何高手风范,完全就像是一个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不停地对面前的小羊羔进行各种手段的哄骗,把胡亥说的眼睛中精光不断闪烁,看这副模样,便知道已经完全上了林跃的套。 ------------ 第七十八章 胡亥的身世 心中暗乐小孩子就是好骗,林跃随后很无耻的把小胡亥绑到了树上。为了防止他真的遇到野兽后,瞎跑被自己的箭矢误伤,所以林跃狠了狠心,直接扎成了一个死结。同时一边绑林跃还一边告诉胡亥,让他不用担心,若是真的害怕只需一扯绳子,这绑住他的绳子便会松开,而自己也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胡亥面前,为他抵挡野兽。 一番话说的胡亥对林跃崇拜异常,并且像模像样的学着那些大人发誓道:“先生放心,胡亥绝对不会在野兽来时逃跑的,因为胡亥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对着胡亥投出一个赞扬的目光,林跃转身朝着身后的一刻大树腾空跃起,虽说一仗多高的树木对以前的他来说有些难度,可是自从体内的五股龙形真气逐渐凝练成型,林跃发现自己的身子越发轻盈,往往只需轻轻的一个弹跳,便可以跳到一米多高,所以三米高的树木对林跃来说,真可谓是不费半分力气。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所以人们常用钓鱼来磨练耐性,也不知是林跃的话过分的鼓舞到胡亥幼小纯真的心灵,还是出奇的希望可以得到父皇的赞赏。胡亥,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尽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被绑在树下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在这期间竟然一动不动,看的远处坐守在树丛间的林跃直叹不容易,光凭这份毅力,这胡亥等到长大之时,绝对是一位丝毫不逊色于扶苏的皇位继承人,可惜这一切都在历史的必然中被磨灭。 想着想着,忽然间林跃隐隐听到一阵拨弄杂草的响声,耳朵一动,林跃反映如电,其身形速度更是如迅雷一般,当即搭弓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瞄准,箭头所指方向,若是此刻有个可以放大一百倍焦距的望远镜,必然会通过其发现,在那篇草丛的深处,正有一道黑影朝着这数十步开外的胡亥以极慢的速度潜行。 同时,那对长着灰毛的耳朵此刻正高高耸起,不断的折动探听四周的声音,看看有无埋伏猎人。“嗬,好一条谨慎狡猾的野狼!”林跃轻笑一声,同时手中的箭头也顺着那条黑影缓缓移动,林跃正是要等到那条野狼跳起扑杀的那一刻,一举将它击杀。 果然,在过了大约半刻钟后,那条野狼这时候距离胡亥的位置已经不足二十步,潜伏的了半天,都发现周围没有威胁的野狼,此时也放松了警惕,凭着多年潜伏扑杀猎物的经验。这匹野狼把二十步之遥的距离,作为最佳扑食距离,因为在这种状态下,它可以在跳起落地后,接着第二次助跑的那股力量将猎物扑倒,而且这种巨大的惯性也可以瞬间让猎物摔倒在地上后,失去逃跑的能力,方便它撕咬。 猛然间,野狼动了,灰黑的身影从泛着青黄的草丛间一闪而出,飞扑向还未反应过来的胡亥。与此同时,林跃也动了,只是在那野狼挑起的瞬间,林跃箭头微微向上一提,扣住弓弦的右手在刹那间松开。略微向上的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划破空气的同一时间内,野狼也刚好跳离地面。就这样,在林跃精确的计算下,扑起的野狼在跃向上空的瞬间,被算上了时间差的箭矢刚好射中。 在巨大的箭势之下,那条倒霉的野狼,在被射中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脱离了之前的轨道,摔倒在一边的地上,其实这时候若是有人去拔箭,那么必定会惊讶的发现,那匹野狼并非树落在地上,而是被箭矢给钉在了泥土中。 “呼”松了一口气,要说林跃刚刚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拿秦始皇的儿子做诱饵,林跃虽然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可是他却也没有胆大到完全不在乎胡亥的死活,所以即使在眨眼间射杀了那匹野狼,林跃的后背却也依旧汗的透湿。 林跃正当要跳下去,好好安抚一番惊得数不出话来的胡亥,可是,在其动身刚要下跳之时,忽然又是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从树下面响起,林跃暗自惊奇不会是又来了一匹野狼吧。 寻死的着,林跃遂小心翼翼的向下一看,顿时整个人的脸就白了。只见大树下,一头接近三米高的黑熊,正低声咆哮着像胡亥走去,嘶吼间,四根雪白锋利的犬齿从黑熊的口中獠出,几乎每走一步,林跃都觉得自己所站的那根树枝都要轻微的晃动一下,看着距胡亥越来越近的黑熊。大感无所适从的林跃,口中无力的呻吟:“呃,这个玩笑有些开大了……” 其实熊的可怕许多人都不了解,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那副憨实的模样,无疑是在他们的性格上,打了个巨大的标签。可是往往越是表面的东西,就越容易迷惑对手。曾经有过一项调查,说的就是这棕熊为陆地上体型最大,同时也是最为凶猛的肉食性动物,因为这成年棕熊不但个头可以长到将近一吨,就连袭击人的次数也是所有哺乳动物类最多的。 可是,看到下面的这头庞然大物,林跃却发现这两千年前的黑熊,可是要比后世的棕熊要巨大许多。尤其是,在看到那对隐藏在黑色绒毛后面的熊眼,正因为嗜血而变得通红,那是一种极度的兴奋而产生的充血现象,几乎是不用猜测,这头黑熊应该是有好多天没有进过食,所以此番才会显得这样急迫。 眼看着黑熊离胡亥越走越近,所过之处的地面上,过吨的体重将地上的野草秸秆纷纷踩折,使它们都无法在重新抬起身来。一路下去,齐腰的草丛竟然被黑熊压出了条六尺宽的道儿。绑在树上面的胡亥此刻也仿佛是吓傻了一般,长大着嘴不停喘着粗气,也不怪胡亥如此,想像一下,任谁在被一匹野狼惊吓过后,接着又被黑熊步步紧逼还能如此保持镇定,不被吓成痴傻,就算这心里承受能力已经极强。 “小公子,快别出声,闭住呼吸!”林跃见状,忙出言提醒胡亥,同时双腿中两条龙形真气急速运行,并在骤然间爆发出来,其身形如影如魅,飞快的从自己所在的地方跳到另一处树枝上,因为此处正是离胡亥所在不远,同时又刚好直面那头黑熊。 动物的感官一般都比人类灵敏,这只巨熊也不例外,当胡亥还没有听到时,那头黑熊便已经将林跃的提醒听得清楚,唯独缺的就是不知道林跃这话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对声音来源的判断,恰恰也是在这时,林跃正处于从自己原来所在的那棵树,跨越到另一颗树的过程中,所以当那只黑熊在回过头时,却并未发现自己背后有什么人类的存在。这让黑熊大感不解,却依旧林跃原来所在的那个位置又吼了数声,想要把躲藏在树后面的敌人换出来。 但是,这本来就一无所有的地方,只凭那只黑熊几声示威的叫声,有怎么会凭空变出来个人呢。从最初充满恐吓意味的咆哮声,到最后因为一无所获,而感到极度懊恼的呜咽声,黑熊叫声的变化总是在第一时间被林跃捕捉,又过了数个呼吸,确认了自己刚才出现错觉的黑熊,此刻再也无法耐住肉食的鲜美,终于转身看向了正绑在对面树干上的胡亥。 见黑熊正要作势扑上去,林跃那会给它机会,这一刻林跃已经等待了很久,为的就是在一个照面,一箭将那头黑熊射杀。只看到林跃早就已经举箭瞄准,在那张早就已经被拉至,形如满月的红漆巨力弓上。在胶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牛筋其韧性可想而知,此刻由那跟牛筋拧成的弓弦,却也在林跃巨大臂力的拉扯下几乎到了断裂的边缘。 就在黑熊回头的那千分之一个刹那,早就已经紧绷欲断的弓弦,在林跃扣住弓弦的右手,猛然松开的瞬间,一道淡淡的黑影闪出,接着便瞬间没入那头巨熊的胸前胛骨。接着,就连自己双手都被震得酥麻的林跃,便听到一阵完全可以震落,树枝上枯叶的吼声从黑熊口中爆发出。 这一箭的实在是太快,快的早就超出前人对这柄巨力弓的估算,仅仅是一道淡淡的虚影,但是这箭矢的速度可不是与黑影的颜色成正比,反之就如同后世的手枪子弹一般,那个速度是快,可是有人能仅凭着肉眼便瞧出子弹在空中的运动轨迹吗?答案是否定的,何况林跃这一箭的力量,不知比枪子弹大了多少倍,一般手枪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但是面对林跃射出的羽箭,百米开外的黑熊却在凭借着自己极厚的皮毛防御,才堪堪使得林跃的准心偏离些,擦过心脏,钉入了黑熊肩胛骨中。 看到自己这全力一箭都无法射杀黑熊,林跃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他实在没想到这黑熊的防御会如此变态,光是自己那一箭,若是放在寻常人的身上,足以把五个成年男子射的对穿。但是,看到黑熊好像叫的还挺有劲儿,林跃便知道自己并没有舍中它的要害。 ------------ 第七十九章 同胡亥为伍 可是机会只有一次,无论是黑熊这时候已经提高了警惕,还是林跃体内所剩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再支撑林跃射出第二箭,一时间,林跃觉得,对这时候的自己来说,逃跑未尝不是一件上上之策,不过一想到胡亥还在下面,林跃遂在眨眼间心中闪过千般心思,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林跃决定由自己引开巨熊。 不过,这还有个困扰正缠着林跃,就是现在胡亥依旧绑在那儿,自己若是引着黑熊跑了,那么,万一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冒出个一两头野兽,那这胡亥可真就变成了那个喂狼的孩子。 俗话说,人有人路,鬼有鬼路,现在林跃感觉自己就像是半人半鬼,完全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之中。随即,等不得林跃多想,那头黑熊却已经发现了刚才偷袭自己的林跃,此时瘸了一条前腿的巨熊,正扒着林跃身处的那颗巨树下面。因为受伤,所以无力攀爬的黑熊,趁着林跃沉思,没有注意到自己,黑熊忙不停地用它那两只可以碎石的巨掌,轰击着树干。 “咚咚咚”如地震一般,站在树上浑然不知危险的林跃,突然间,被脚下一阵剧烈的颤抖晃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几乎都要从树上摔下去。幸好林跃反映迅速,在自己脚下踩空的同时,一把抓住头顶上的树枝,借着那一丝韧劲,林跃整人便瞬间在空中找到了一个施力点,随后手中真气在瞬间灌入自己抓住的那根枝条上。 得到真气输入,原本弱不堪折的树枝,这一刻仿佛是浇注了铁汁一般,顿时变得结实异常,竟然就这么生生的,吊住了一百多斤的林跃,而且看那树枝来回摇荡的样子,好像还戳戳有余。 看到自己费了老半天劲,林跃都没从树上落下,而是在快要掉落的时候又被树枝拉了回去,这让黑熊懊恼异常,恨不得自己背后可以生出一对翅膀,然后就立马飞上树去,然后把林跃抓住,活生生的将他撕成碎片。 “来啊,大笨熊”看着自己脚下面,那头黑熊怒不可遏的样子,可是依旧却拿自己没办法。林跃遂出言戏笑道,还时不时的从树上扔下几根折断的树枝,都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黑熊的脑袋上,这般举动,使得黑熊更加愤怒,不单用爪子扑抓,就连嘴也加入了这对树木的报复之中,不停地抓咬着树干,似乎想象将这树干折断,然后把林跃抓下来。 并不是林跃无聊透顶,而是他唯有借着这个时机,来不断炼化体内精血恢复真气,准备到时候,再给树下面那只发了狂的黑熊致命一击。可是,如意算盘打得刚好,林跃却还没来得及多调息一会儿,不远处却传来了胡亥小子的呼唤声,暗道这孩子不懂事,没事竟添乱,但是心系对方安危,林跃仍然抽了个空档,望胡亥那边瞅了眼。 这一看,紧张的林跃恨不得自己会瞬间移动,立马瞬移到胡亥身边,因为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的两匹野狼,正在撕咬着胡亥的衣服,大有种想要饱餐一顿的样子。 “先生,救我……”仿佛是装了声控炸弹一般,胡亥的哭叫声一经喊出,顿时林跃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阵轰鸣,就好像是被炸弹炸过。一时间,无数的信息,不受林跃控制的钻入他的意识中,当然这些所有的信息,都是胡亥在此时出事林跃所能想到的不良后果。 这一刻,也许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也许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连林跃也不记得自己酝酿了多长时间。只见,林跃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待调得两口内息之后,林跃转身从皮套中抽出箭矢,遂又搭弓上箭掉头瞄准胡亥。此时,两匹身形巨大的野狼已经将胡亥完全盖住,对此不清楚里面真实状况的林跃也不敢胡乱放箭,若是那胡亥并没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反倒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箭矢将胡亥射杀,那弑杀皇子的罪名最轻,也是得拉出去砍掉脑袋。 “豁出去了!”林跃也不知怎么搞的,只见他原本拉至圆满的弓弦,后来又像是想到什么,遂将手中扣住的那根,已经完全绷紧的弓弦又松了些,使其无法发挥出原有的巨力优势,接着便看都不看的朝着那两匹野狼的方向,松开了手中弓弦。伴着“咻咻”两声划破空气的轻响,两道追魂般的黑影便从林跃手中飞出,直奔那两条正啃得不亦乐乎的野狼而去。 在两根箭矢射出的那一瞬间,林跃却以更快的速度,将手中两根凭空出现的箭矢,又依着同样的角度射出,只不过这次林跃的弓弦确实拉的极为紧实,在手中弓弦猛然松开的一瞬间,两支后面射出的羽箭速度,较之前面的一波快了一倍不止,这一切连贯的射箭动作,都是在眨眼之中完成。 接下来,速度放慢一百倍,便会看到林跃之前射出的箭矢,在刚刚擦边到达野狼身上的时候,后面的两只也同时到达,并且在前面两箭嚓带着两匹野狼,仰翻着向左又各自分开的时候,刚好没入这两条离开胡亥的野狼腹中,相比前面的那一箭,第二波的箭矢才是真正夺命细刃,呼吸间将那两匹野狼洞穿,之后而又被余下的力道,带的飞起顶入利润胡亥身后的两棵树中。 如此前后,无论是时间上的计算,还是力道上的火候都掌握的刚刚好,但这也把林跃给累坏了,看了眼胡亥现在的处境,看到他不但毫发无伤,就连衣服也只是脏了点,连半分破损都没有。唯一破坏的便是林跃之前为怕胡亥逃跑,而为他捆绑得厚厚的麻绳,感情弄了半天,原来那两只蠢狼在啃绳子,大感自己受到欺骗的林跃,此刻并无任何受到欺骗而恼怒的迹象,反而还喟然一笑,自叹幸好当初。 远处的问题提解决了,现在林跃该面对的则是自己脚下,那头仍在坚持不懈的巨熊。在它硕大的脑袋里,仿佛装的全是豆腐,因为这头蠢熊竟然还真就以为,自己光凭着四颗大门牙就可以将树干啃折,这时候,那头熊仍在坚持不懈的击打着、啃抓着树干。 功夫不负有心熊,在那头巨熊啃咬了半柱香后,大树外层表皮的三分之一已经被其完全咬下,地上面散落了一地的木屑。接着,比划着自己的啃得差不多后,那头巨熊竟然远远的向后走了十多步,在林跃惊讶的注视中,那头黑熊缓缓低下头,同时把自己的后背晾出。之后,黑熊便散开脚丫子,咆哮者对林跃这边加速跑来,直到它那宽厚坚实的后背狠狠撞在大树上。 “咚”别看这只是普通的撞击,但是身在树上,间接受害的林跃,却可以明显感受到这击冲撞之下所带来的巨大力量,至少是两吨的力量才会撞的这棵大树遥遥欲折,撞的树上面的树枝树叶不停下落,铺满了一地。同时也给林跃带来了不小的困扰,还好有林跃早就存有戒心,看到巨兽撞过来,林跃赶忙抓住身边树枝,在那一刻,林跃至少掰断了三根树枝,这才能勉强稳住。 “咔”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林跃的耳中,听的林跃和巨熊同时一愣,显然那头黑熊也听到了这声木材的断裂声。但是,细微的声音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随后,为了证实自己所听到的,林跃遂运足力道使劲的摇晃这自己所处的那根树枝,所谓‘动一发而牵全身’也就是这个道理,感受着自己手掌心左传出的震感,林跃便可以判断树干是否有断裂住处。 当然,相比林跃的复杂,黑熊的方法就简单了许多,只一味的撞击着树干,不停地摇晃。在黑熊看来,无论树干现在是否存在开裂之处,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撞下来,迟早都会把大树撞断。果然,在连续撞击了三次后,那棵大树再也支撑不住这种上吨重的攻击,一棵直径半米的大树竟然就被这么撞断。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的枯枝落叶被砸的纷纷扬起。只觉得后背一空,踉跄之中差点摔倒的黑熊惊喜的发现,刚才那颗碍事的大树已经被自己撞倒。来不及咆哮欢呼,一想到林跃此刻就应该在那堆树叶中,黑熊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冲入那堆叶丛间,然后一通胡乱撕咬,还不停的翻出胜利的吼声,好想再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那些老虎神马的都是浮云!” 大约半刻钟后,满嘴树叶的黑熊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咆哮一声,从叶丛中钻出,正四处寻找着什么。不用说,那个被找的,自然就是早已在大树倒下之前借着轻功跳开,随后一直站在外围注视着黑熊的林跃。 神色淡然的看着,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躲在外面,而处于暴走状态的巨熊,林跃这一刻显得异常平静。当然,这个平静也暗示着后面的暴风雨将扑面而至,但是,畜生心智的黑熊怎会想到,也就义无反顾的朝林跃扑咬过来。 ------------ 第八十章 蒙恬的气势 “二十二,二十一,二十……”口中轻声念叨着黑熊离自己的距离,直到林跃口中数到二十的时候。林跃动了,虽说每一个动作都是平凡无奇,但是整体看来,那种能感觉却让人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美感,自然、协调、无懈可击等等,看似朴实的动作,却给敌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果这时候,那个女刺客看到林跃这一箭,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因为没有做过箭神徒弟的林跃,却同样感受到了那种箭神才有的境界。 不得不说,连番用箭厮杀,林跃已经从最初的模仿箭形,发力姿势,到后来的深一层次的领会这其中奥妙,初窥箭意,单单是这一点,便足够林跃用来对这头黑熊宣布了死刑。只见,林跃此刻无论是姿势、眼神,还是那种射箭的气势,都和当初的那个女杀手一般无二,当然,他们并非是师兄妹的关系。 “死吧”轻叹一声,林跃伸手往腰间皮套划过,手掌挥动间,皮套上面所剩的四根白羽黑箭,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在弓弦上一列码开。五指叩弦,四支银白的箭头在林跃看来早就成了血红,之后,林跃的瞳孔深处,那四个红点在浮现出的瞬间便再次消失。 四支白羽黑箭,既消失在林跃瞳仁的倒影中,也消失在那根松弛下来的牛筋弓弦上。凭空中,一道风起,其流速之快,不等那头黑熊反映,便吹拂到了它的身上。当即,四道血箭从黑熊的双眼,熊嘴和心脏处爆出,在其黑色毛发的衬托下,就像是黑夜中绽放的四朵血色的玫瑰,惊艳了周围的一切颜色…… 从一名侍卫手中接过竹简,看了眼上面已经写好的名条,赵高这才挥手示意那人退下,随后小步走至,正在与文成议事的嬴政身边,躬身道:“陛下,诸位公子都已经按时回来了,你看?” “唔,那就开始吧!”瞥了眼自己座前,那个巨大的香炉中,已经燃尽的三炷香,嬴政欣然点头道,此时的他也有些期待,看看这些皇子中,有谁狩到的猎物最多,是长子扶苏,还是公子高、公子将闾等人,至于小儿子胡亥,嬴政则是压根没有考虑,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是林跃武功再高,又要照顾胡亥,有得狩猎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嬴政的初衷也就是让林跃带胡亥去玩玩而已。 “诺”俯首领命之后,赵高便起身穿过一排侍卫,走到群臣中央,高声道:“三炷香的时间已到,狩猎比赛完毕,下面由本官宣读各位公子所报上来的猎物数目,然后论出胜者!” 赵高现在的职位是中车府令,随然只是个随从小官,但是毕竟是属于皇帝的内官,所以这权力还是极大,基本上在朝中无人不给他三分颜面。再说,现在他是替皇帝宣读,那就更没有人敢不买账。 听到赵高要公布成绩,不但所有的公子们都上前一步,想要听得清楚,就连刚才还在一旁大吹特吹的文官们,也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出这胜者是谁,同时心中溢美之词不断涌出,等到一有公子胜出,就准备把这些都一股脑的堆上去。 “咳咳”轻咳一声,赵高又看了眼四周急迫的百官,然后照着竹简上所记,朗声道:“公子亦华,猎得野雉一对,野兔一只!”说完,就见赵高一顿,显然这位公子的成绩只有这些,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三炷香折合成现在也就是两个半小时,两个大男人竟然在专门饲养动物的围场中,就猎到这点东西,这使得那些凑了半天辞藻的文臣情可以堪呢! “啊,没啦!”首先打破这片沉默的正是公子亦华,见他一脸不可思议,本就长得一双金鱼眼的他,此刻激动模样,更是让人看得有些忍俊不禁,看的那些臣子们一阵摇头,暗道:果然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堂堂横扫六合的陛下竟会生出这么脓包。 “亦华,退下!”轻哼一声,说句实话,嬴政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会这么没用,就算是你徒手捕捉,三炷香的时间也足以捉到数只,可是看看那三只提上来的猎物,几乎每只身上都被胡乱插了两三根箭矢,估计它们临死前都受尽了一番折磨。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一点猎物,儿臣当时在树下面睡着了,是司马欣打的猎,都怪他!”这人要是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感到自己面子受损,亦华当即就把自己的助手司马欣给卖了出来。司马欣本就是一个狱官,后来而然中得到章邯赏识,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试问一个狱官又怎么会这骑射之术,即使拼尽了力气,也就弄了这么点成绩,到最后还让公子给卖了出来。 “逆子,在打猎时睡着了,竟还有脸说出来,还不退下!”虽然这儿子不努力,嬴政也犯不着生气,可是,在见到他丝毫不已此事为羞,还大肆宣扬的时候,这确实触了嬴政的逆鳞,太不给自己长脸了,遂对亦华怒斥道。 “好,因为刚刚小插曲所以停了一下,现在继续!”见亦华被始皇帝的一声怒斥,骂得灰溜溜的躲进了人群。赵高则又接着宣读道:“公子权,猎得野雉三只,河麂一头,野猪一头!”虽然这为公子的猎物也是极少,不过至少当事人很淡定,并没有做出某些过激的动作和言语,所以嬴政也只是抬了下眼皮,也就过去了。之后,报道的公子,所猎得动物数目越来越多,但是依旧没人吭声,所有人都清楚,前面的只是开胃小菜,到了后面才是重头大戏,谁都不愿意早早的,就对这些没有前景的公子抛出橄榄枝。 “公子高,猎得野兔四只,狍子三头,河麂三头,野猪一头!”赵高口刚一说完,下面一直开始保持沉默的官员们,终于大开金口,纷纷讨论了起来,当然,其说的内容,无怪乎就是赞美之言,就连坐在一端的嬴政也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才有点狩猎的样子,遥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每次狩猎可都是要猎得大量动物。 “公子扶苏”念道这个名字时,赵高特里停了一下,这时候的他还并没有与扶苏产生任何仇怨,所以也并未生出其他目的,只是单纯因为现在扶苏在朝中的影响力太广,所以刻意在提及他的名字时听了片刻,然后接着道:“所猎获动物,野雉三只,梅花鹿四头,野猪两头,野狼一匹!” “好,扶苏皇儿很不错,果然没有令朕失望!”如此丰厚的成绩,就连嬴政在听后都不禁击掌笑道。的确,不只是因为扶苏猎到的动物数目之多,就连在这围场之中,连狼这种最为狡猾的动物都可猎杀,这就证明了作为猎手的扶苏,已经具有了嬴政所需要的素质,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继承人来培养。 要说这当官的,尤其是中央官员,那一个个可都是标准的风向标,见势不对,就立马见风转舵,忙不停得对扶苏大加称颂,这可把刚才还得意洋洋地公子高气坏了,愤怒的看着自己身边所站的,一颗颗墙头草,心中暗暗发誓,等到自己以后掌权,第一个就是拿你们开刀。 “呃,陛下,还有一位公子的成绩没有报出!”眼看着嬴政就要宣布这胜出之人,赵高却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调皮的学生,好像自己刚刚还没有读到他的名字,随即后心中一突,低头朝着竹简看去,果然没有胡亥字样的记载。担心胡亥出事的赵高,不禁出声提醒道。 “什么,还有一个,是谁?”嬴政和众人都是闻声一愣,心想难道还有人比扶苏更为厉害,随即出声相询道。 “陛下,是胡亥公子!”大感不妙的赵高正想将胡亥失踪,没有回来的事情告诉嬴政,可是却被一声极为不礼貌的叫喊声给打断。不过,在判断出这个声音正是林跃的时候,赵高的不满也随之消散,这么说来胡亥公子应该没事。 “哦,是朕的皇儿胡亥?”在听到林跃的呼叫声后,嬴政心中莫名的一喜,难道是自己那个小儿子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惊喜,随后忙挥手命所有人都让开一条道儿。 只见远处,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在朝嬴政和群臣的驻地缓缓走来,但是若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匹霜白骏马背上坐的正是胡亥,可是使得那匹马儿异常疲惫的,并非身子瘦小的胡亥,而是在后面拖动一个庞然大物。 “李兄,那个小公子拉来的是一头熊吧!”靠在人群最外面的一位官员,对旁边的同伴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这么大的一头熊,我还是头一次见过,不愧是小公子啊!”众位官员的交谈声,不但传入了扶苏等二十为公子的耳中,也传入了嬴政和赵高的对话中。 ------------ 第八十一章 舍不得胡亥套不着狼 “赵高,你可看清楚了胡亥身后的所猎的动物?”嬴政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这个最不在意的儿子,竟会猎得一头巨熊回来,自己当年最多的,也只是猎过几匹野狼而已,而且那小子今年也才十岁,就这般了得。一时间,胡还在嬴政心中地位,猛然间拔高了数长,不禁感慨道:难道是那么多年我都看走了眼,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 “奴才以性命担保,那绝对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黑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小公子完全传承了您的天赋!”这胡亥是自己的学生,他受到表扬就是自己也有一定功劳,所以赵高是不会浪费每一次在嬴政面前进言称赞胡亥的机会,可是这种机会都太少了。 “呵呵,朕也是心中很期待呀,期待胡亥这个孩子在长大之后,可以和朕当年一样,带领我大秦建下不世奇功,成就千秋霸业!”要说嬴政不喜欢胡亥那是假的,所有儿子中最疼的就是他,可是每次胡亥的言行都让嬴政极为失望,现在突然出了那么些成绩,怎能不让嬴政异常幸喜。这就好比是一个成绩最差的学生,和成绩最好的学生都考了满分,但是老师则会在心中更急关注那个差生,这其中的原理都是一样的。 嬴政这番话说起来感慨多了点,但是在赵高听来,善于揣摩皇帝心思的他,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难道是始皇帝有意于胡亥,这个想法一出,原本只想一心服侍嬴政的赵高,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股从未诞生过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出现、攀升,这使得赵高异常兴奋,就连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咦,爱卿啊,你这是怎么了?”赵高本来就在嬴政旁边,所以最先发现对方异样的当然就是嬴政。 “谢陛下关心,奴才这是替小公子高兴,终于可以在他的兄长中扬眉吐气一把,所以这才有些激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赵高遂萌生了辅佐胡亥的想法,现在朝中党派林立,而自己又无背景,若是想在其它公子那儿占得一席之地,可以说是天方夜谭,还不如自己转身辅佐小小年纪的胡亥,这样也方便培养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若真让胡亥当了太子,那自己可就是太子太傅。 就在嬴政和赵高说话的时候,林跃已经牵着那匹几乎要累垮的良驹走近了驻地,近两吨的黑熊不是光一匹马就可以拉动的,要知道林跃手中的那根绳子,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缰绳。而实际上则是林跃之前离开潜龙山时,特意带的那截赤叶藤所作的藤鞭。为了把这头巨熊拉回来,林跃几乎是耗尽了体内的真气,可以这么说,除了胡亥坐下的那批骏马分摊了三成的拉力外,其他的全被林跃一人给揽了下来。 “林先生,实在没想到,你竟然将一头巨熊给猎了回来,这回扶苏可是输得心服口服!”第一个迎上去的,正是早就垂涎林跃已久的扶苏,之见他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谈笑间并没有丝毫忌恼之色,比起其他的公子,光是这份心胸旷广的气度,就足以被人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呵呵,公子说笑了,这头蠢熊哪是末将猎的,要说功劳,则应该归于小公子,毕竟末将只是充当个助手而已!”林跃淡淡几句,便将这句看似恭喜,实则暗中离间的话也一下挡了回去,他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在黑道个势力之间来回穿梭的军事人物,那些别有用心的话他怎么会分辨不出。 “哈哈,林爱卿,你太过谦虚了,朕的孩子,朕怎么会不清楚。若是没有爱卿这身伏龙的本领,胡亥又怎么会捡到这个大便宜,是吗,胡亥?”嬴政此时的兴致极高,一来是因为胡亥这孩子的表现,二来就是林跃,要知道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些臣子,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事实上早就投靠了自己的儿子们,无论是从帝王的角度,还是一个父亲,这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这林跃依旧能从这种不良的官场旋涡中脱身而出,拍着胸脯向嬴政力挺胡亥,光是这魄力还有对自己的忠诚,便是让嬴政极为欣慰,尤其是在看到他帮助下,自己的小儿子竟然在这场大赛中夺冠,更是让嬴政龙颜大悦,遂决定许了之前自己那个承诺,要好好的赏赐林跃,可是赏赐什么呢…… “对,儿臣确实在林将军的帮助下才猎到了这头巨熊,所以这次林将军功不可没,儿臣的充其量也就是提些捕杀意见而已!”照着林跃事先交给自己的,胡亥颇为有礼的下了马,走至嬴政面前道。 “嗯,遇事不骄不躁,从容不迫,这才是一个皇子的样子,胡亥啊,朕最近有些繁忙,很久没有查看你的功课了,等这次回去,你去我的寝宫一趟!”满意的看着面前的胡亥,虽然体格瘦小,但是在嬴政的眼中,确实那么的出众,比起他那些没用的哥哥,更显拔萃。随即,嬴政也将目光转向了其他方面,一个优秀的皇子功课可不能落下,如此要求,却是个天大的恩情,要知道,就是扶苏都没有享受过这种进入嬴政寝宫的权利。 “呃,谢父皇恩典”抬头看了看林跃,接着又瞟了眼自己的老师赵高,发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朝自己猛使眼色,胡亥也就不在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见胡亥退了下去,赵高才在嬴政的示意下,将林跃拖回的战利品一一陈列读出,虽然林跃的猎物种类极其简单,可是这种简单却让群臣听的有些目瞪口呆,本来一头三米多高的巨熊已经是骇人听闻,现在林跃又附带拖回了四匹野狼,这让所有人都不禁怀疑,林跃是不是在就在树林中埋好了大量陷阱,这才把这些猛兽一网打尽。 虽然这个成绩让所有人看的大感吃不消,好在林跃的简历上也说明了,他本来的就是山中猎户出生,在打猎这一点上也不谋而合,恰好打消了心存不良之人的瞎想,可是即便是这样,仍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想要试图将林跃打压下去。 正好,公子高就是这么一人,只见他一脸笑容的走到林跃面前,虽然看起来并无半分不高兴的样子。可是林跃却从他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和脸上因为太过强笑,而有些僵硬的肌肉可以看出,这丫的看样子好像要来砸自己场子。 果然不出林跃意料,公子高在查探了一番地上巨熊后,遂对嬴政躬身笑道:“父皇,看来林将军的箭术极高呢!距儿臣观察,这头黑熊的致命伤一共有四处,无论哪一出,都足以致命,而林将军则刚好在四箭都射中了这四个部位,还有旁边的四条野狼也都是一箭毙命。儿臣就在想,林将军你这箭术也太过高明了,如果你只是一个猎户的话,那么我想这以后我大秦的将士也不用辛苦培育弓箭手。以后打战,直接征召一批猎户就可以,何须放着神箭手不用,而自讨多事呢!” 不得不说,公子高分析的还真就准确,毕竟,如果没有能力,有怎么会有许多人拥戴他呢。当即,公子高的一番言论,便使诸位反映过快的官员脸色大变,难道这个意思还不明显吗,伪造身份,接近皇帝,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 “林跃,你正是像高所说的那样么,你这身神奇的箭术另有出处!”冷着声,嬴政可以说还是比较重视林跃,否则直接就派人关起来,日后再做审讯,而不会还在这儿出言质问林跃。 叹口气,就好像自己的秘密身份被暴露了一般,林跃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对着竖起耳朵的所有人道:“陛下,末将有罪,不应该隐瞒自己的身份。其实,末将原本是前赵国箭神――纪昌的唯一弟子……” 古代名士的地位之高,大都是因为春秋战国时期,各君主相互争霸求贤若渴,这才把一些有能力的人,抬到了受人尊敬的名士这个程度。不同于后来以儒治天下,被称为名士的大都为文人、谋臣。先秦时期,只要是在某一方面能力有所突出,都得尊称一声大家,所谓三白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是这个道理。 林跃自曝师门,这一点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听到箭神二字时,更是大为吃惊,这个纪昌可不是一般的名人,他早年出走于七国,三招神技箭术震惊天下,后来在其找不到对手之后,便归隐于山林。谁也没想到,这个猎户出身的林跃竟然会是箭神的继承人,光是这个师门出生就让一些嫉妒林跃的宵小望而却步。 “哦。此话可当真!”嬴政亦是颇为惊讶,没想到这林跃竟会有这般背景,难怪能够以力伏龙,又可以区区四箭便将一头食人巨熊射杀,之前嬴政还对林如此高的实力颇为怀疑,现在听林跃这么一讲那也就说得通,箭神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杀不了一头畜生呢! ------------ 第八十二章 玩的就是心跳 “亲爱的杀手啊,反正你也见不得光,不如就把你箭神弟子的身份,借我用用吧!”林跃心中不住的乞求那个女杀手的原谅,希望她不要嫉恨自己。然后,便面上却显得异常激动,道:“不瞒陛下,本来家师是希望末将不要乱提及他的名讳,所以末将就一直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如今实在情非得已,才道了出来,还望陛下治臣擅自隐瞒之罪!” 说罢,林跃还煞有其事一撩衣摆,对着嬴政跪地请罪,就连声音中都透着一丝颤声,看的百官都不住点头,好一个尊师重道的孩子!既然林跃把一切都承认了,嬴政还能再说什么呢,这么好的臣子,不但对师父孝顺,就连对自己这个皇帝都这般忠诚。喜得嬴政连自己的身份都全然不顾,在百官惊愕的注视下,嬴政竟然直呼着“爱卿,快请起”的同时,亲自离开龙椅,快步走到林跃跟前将他搀起。这种殊遇,可以说在嬴政这一同六国之后,还是首次发生在一个外臣身上。 在这一刻,也许是嬴政对所有人的威势在就深入心里,以至于现在他们看林跃的目光,对之前已经截然不同,要说以前那是羡慕、嫉妒,那现在就是就是敬佩和敬畏,当然这时候其它公子也都对林跃变得极为看好,在这一刻能保持镇定的,也只有胡亥和扶苏,撇去什么都不懂的胡亥,扶苏心中早就认为林跃的能力非同寻常,现在这只是个意外之喜而已。 也许是在穿越前,就身处高位已久,林跃非常享受这四周对自己的目光。又如同当初手下哪一班小弟看待自己的目光一样,都是充满了仰慕、敬畏,不过林跃也清楚现在不是自己怀旧的时候。随即,林跃还没等到嬴政的完全托住自己,便顺着他的手势起身站起,同时也表现出深受感动的模样,道:“谢陛下恩典,臣定当誓死结草以报陛下!” “呵,好一个死当结草,那朕可是很期待爱卿的表现啊!”似乎因为林跃的话,回忆起了某些往事,嬴政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回了上座。 “呃!”林跃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这结草的典故正是说,魏将大败秦军的故事,现在林跃只是随口一说,不想马屁却拍过了,一时间,林跃内心可是纠结难当,后悔自己刚才就不该装斯文,搞的自己现在又惹恼了嬴政。 不过,这次倒是林跃小看了嬴政的胸襟,试问一个心怀四海的帝王,怎么会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此时的嬴政却在想着林跃这身超凡出尘的箭术。俗话说得好,物尽其用,人尽其责,林跃现在有这身本领,若不让他用到该用的地方,那岂不是浪费了。 随即,嬴政不禁想到自己还差对林跃的赏赐,升官是不可能了,因为林跃现在已经被自己破格提拔为户郎将,在上面就应该是郎中令,位列九卿,可是那样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随即,嬴政也只有把赏赐转向其他方面,看了眼正在一旁发呆的胡亥,嬴政心中一动,遂笑道:“爱卿啊,朕这个胡亥孩儿似乎是非常喜欢你,你就不妨做他的老师吧,由你来叫他强身之术,同赵高一同教导胡亥,你看,可行?” “陛下之名臣岂有不从之理,何况末将看胡亥公子,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将来非但是在学术方面大有成就,就连骑射之术都将超出常人!”千穿万穿,马屁拍不穿,林跃现在既然把心思都搭到了胡亥身上,那就要无时无刻都把胡亥给顶上去,一时间,林跃都忽略了此刻还有一个比他野心更大的赵高,还在一旁打量着林跃。 距上次打猎已经过去了七八日,这些天林跃的郎属府邸,可谓是天天大门紧闭,基本上每天都要有大批的官员前来拜访。第一天林跃还不清楚状况,稀里糊涂的收了数箱礼物,还有一大叠请柬,这可把林跃个忙活坏了,于是,第二日天还没亮,林跃家中的门便早早的关了起来,只留林跃一人在家中打坐练功,将那些大批过来送礼的官员都拒于门外,自己也图个耳根干净。 这一天,林跃刚好在院中打拳,自从习了那《本经阴符七术》以来,林跃一直都沉醉于凝神炼气的阶段,直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瓶颈状态,林跃才知道这时候,靠得必须是量的积累,而并非一朝一夕的顿悟。所以,在把当日安排的修炼任务完成后,林跃才发现自己以经有好一些时日没有练习形意拳,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自己生疏了许多。 屏气沉于丹田,林跃遂双腿一叉,摆开阵势,心中观想着形意心法的第一层时,林跃又分出部分心神,控制着真气依照自己的发力方式,在身体各处游走、运行。拳脚间,风声四起,这其中既有林跃拳脚中的劲气引发,还有一股从从未有过的气势,从林跃身上出现,并且伴着林跃一招一式中,所含力道越来越大,那种气势也愈见强烈。 从最早呼呼风势,到后面的阵阵风雷之声,林跃惊喜的发现,当自己将《本经阴符七术》的炼气之法和形意拳发一同双修,其效果远比单独修炼快了数倍不知,隐隐的林跃似乎是初窥到了,五龙真气融合为一的那一次层境界,可以却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正当林跃懊恼之时,忽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林跃惊醒。因为这几天关门闭客的原因,到后面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貌似刚才还是今天的第一声敲门声。走到门口,林跃开门一看,真实一名黑服的侍人,对此林跃可不敢大意,万一是嬴政派来的怎么办。 随即,林跃忙对那侍人一扼手,微微一笑道:“不知大人此番造访,找我何事?” 见林跃如此客气,那侍人遂也透出几丝笑容,道:“林将军,我家中车府令,赵高大人请您去一趟!” 中车府令赵高,秦朝二世皇帝时丞相,权极一时。秦始皇死后与李斯合谋篡改诏书,立始皇幼子胡亥为帝,并逼死始皇长子扶苏。秦二世即位后设计陷害李斯,并成为丞相,史称中丞相。不过很多人都只清楚赵高的缺点,却忽略了他能爬到如此高位的原因。事实上,赵高不单是一位精通律法、武艺高强的宠臣,而且还是秦汉时期有名的书法大家,著有《爰历篇》,为当时所学的启蒙读物。 林跃在侍人的引领下进入厅堂,恰逢赵高正在伏案书法,狼毫大笔在铺平的缣帛上龙飞凤舞,大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赵高如今已经年近五十,可是林跃除了发现他的两鬓有些花白以外,其他的丝毫不显老态,也许是武功练到了一种返老还童的境界,林跃只觉得面前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无限的生气,那种感觉就像面对一个血气方刚的中年人一般。 这种感觉让林跃啧啧称奇,遂加重了几分警心,扼手道:“卑职户郎将林跃见过中车府令大人,不知大人召卑职何事?” “户郎将林跃,是吧?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吗?”显然赵高并未因为林跃过来,便放弃手中书法,相比于自己的爱好,林跃还没有这个资格可以迫使他中途放弃,所以赵高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随后,又转向他笔下的最后一个字,其一丝不苟的模样,就好像完全没有把林跃当作一回事。 当然,林跃也不至于为这种小事生气,成大事者当忍常人之所不能忍,随即,林跃微微一笑道:“大人召卑职过来自有大人的理由,不过卑职以为,知其中一个便是要与卑职参讨小公子的事!” “不错,林跃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说的很对,小公子的事只是其一。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不管你现在是支持哪位皇子,我都希望你可以打消这种念头,并且摆明立场效忠小公子!”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高口中语气也没有了先前那种淡定,毕竟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像林跃透露,希望他可以背叛嬴政,与自己联手扶持胡亥上位。 “呵呵,大人是在说笑吧,卑职区区一介武夫,怎能挑此大任!”轻笑一声,林跃心中暗道:老家伙,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虽然我的本来就想辅佐胡亥,但是怎么说,我也要在你这边大捞一笔,不然你就不知道我林跃厉害,免得到后面把我当一个跑腿的使唤。 手势一转,手中狼毫蘸墨在缣帛用力一捺,之后过了好久,赵高才将毛笔放于一边,从侍人手中结果湿布擦了擦手,这才猛地转过身,盯着林跃道:“林跃你应该清楚,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武夫,我之所以如此看重你,找你商谈,因为从你眼中,我看到了一个与我相同的东西,那就是野心。” ------------ 第八十三章 箭比子弹快 顿了顿,见林跃没有说话,而是在等自己把话说完,赵高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还厉害的小子。遂接着,为林跃分析利弊道:“林跃你现在是户郎将,主掌皇宫警卫,而我则是中车府令,时刻侍候在陛下身边,你我里应外合,足以把整个皇宫团团掌握,在里面安插满我们的人,在这种天然的优势之下,我们完全可以把小公子在陛下眼中形象完全颠覆,到时候很有可能让他成为太子,那样也就是未来的储君,二世皇帝!” “你可以想象,二世皇帝是什么,那就是未来的天子,整个大秦帝国就是他的,而你和我就是最大的功臣,那时候,以我俩皇帝老师的的身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到了那一刻,我就是掌管天下百官,一人在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你就可以顶替现在蒙恬的位置,成为统领天下大军得上将军。这一切只要小公子上位,那就唾手可得!” “切,我要是统领天下兵马,第一个就把你个老狐狸干掉!”林跃翻了一个白眼,“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这赵高绝不会这么好心,甘心让自己也可以享受到这种与他相同的待遇,随意到时候,自己得先下手为强。 当然,林跃虽然知道最终结局,可是面对现在这种对胡亥极为不利形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一切会同赵高说的那般容易。真当那些皇子吃白菜梆子长大的,会那么傻,任凭你赵高摆布。想着,林跃便问道:“大人此番计划虽然很好,可是这实施起来就未免有些不切实际,现在小公子在朝中势力几乎为零,光凭我俩怎么能与扶苏、公子高等人抗衡!”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服侍陛下多年,陛下的为人我太过了解,只要是他想做的,就算是满朝群臣反对,那么他也会不惜杀掉所有反对之人,这就是陛下。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小公子的优点,和其他公子的缺点无限放大,这样短则一年,长则他也……”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言多,赵高忙止住话头可是,即使这样,依旧被林跃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丝他不该听到的。 “看来这赵高知道嬴政命不久矣,所以他刚才突然止住了话头,以为我不会想到后面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本就是后世之人,怎么会不清楚嬴政的亡命之年”林跃心中数个猜测同时涌起,虽然不敢确定这赵高是否对嬴政做过什么,可是有一点林跃可以确定,这赵高一定清楚嬴政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敢如此断言,看来事实的确同历史发展的那样。 “好了,我今天要找你说的也就是这些,今天下午你应该去胡亥公子哪里了,依照陛下旨意,你应当教会小公子强身健体之术。到时候,我也会在那里,正好可以将日后的安排细细说出!”见林跃点头,赵高遂满意的笑了笑,今天自己找林跃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林跃已经以默认的形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么也该是像他透露出自己具体计划的时候。 于是便将两人再次联系的地点定在了胡亥住处,必定秦始皇明令,内臣不得干预政事,所以两人还不易光明正大的接触,即使是今天的会面,赵高也是在请示了嬴政之后,才被允许的。 “好了,既然府龄大人无事,那末将也就应该告退了!”不知不觉间,林跃发现自己已经参与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桩阴谋之中,不过此刻的他确实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理所应当,就算自己不参与,还是有另一个省份代替自己同赵高一同谋划此事。 “嗯”除了林跃的野心赵高非常欣赏以外,还有就是林跃对每一件事尺度的把握,该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时刻都能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两人的关系出了这房间,也就是互不相干的内外臣子,所以听到林跃可以即时分辨自己的身份,赵高遂朝着林跃拱手笑道:“既然林将军要走,那就恕本官公务在身,不便远送!” 待林跃刚要走出厅门,转过身的赵高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背着自己的林跃高声道:“对了,明日傍晚长公主过寿,到时候各公子及伴读都需要到场为公主祝寿,我和陛下说了让你随小公子前去,你可别忘了啊!” “哎,老弟,你要出去?”今日正好洛飞休息,遂准备让林跃和关琴晚上去自己家里搭个伙,不想却正赶上林跃要出门,遂问道。 “是啊,今天长公主过寿,所以我就奉命陪同胡亥公子,去参加晚上的寿宴。等会儿,你让关琴去吧,我就不去了!”说话功夫,林跃已经将外衫穿好,虽然公主过寿,自己一个垫桌脚的,不必穿的那么隆重。可是昨天林跃和关琴说了后,却依旧被关琴拉着,逛了半个咸阳的商铺。用那丫头的话,就是即便是要去凑个数,也要穿的最帅气,否则还真就被忽略了。 林跃在狩猎那天的表现,洛飞可是看得清楚,回来后还大赞林跃小子有本事。当然,对于林跃现在所受的恩赐,罗飞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可是在听林跃说要去长公主那里以后,洛飞却脸色大变,道:“不会吧,你去长公主那儿,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顶撞她的,现在你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怕什么,我林跃从出道以来,还没怕过谁,再说了,她只是一个内宫的公主,还不敢治我的罪吧!”还别说,被洛飞这么一提,林跃才想起来,自己还和那个长公主之间结着梁子呢。对此,林跃反而跟是期待,能和一个漂亮的小妞调调情也不失为一种乐事。 “唉,大人物的想法,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会想得到!”似是无奈的自嘲一句,洛飞又拍了拍林跃的肩膀笑道:“老弟啊,那我就在这边提前祝你好运喽!” 先秦女子成年比现在要晚了许多,自周朝起规定女子成年为二十周岁,之后虽然说春秋战国可是在这些方面上,还是遵循了周代礼制,秦朝规定女子十八岁成年,所以这次长公主的应该是成人之礼,可是那时候并无女子过成人之礼的先例,所以即便是嬴政对长公主疼爱,也只得选这么一个过寿的折中法子,这也是为什么过寿没有宴请百官群臣,只有公子、公主们的原因。 晚宴举办的地点,是伫立与咸阳城北的章台宫,此宫坐落于原秦国建筑群中,所以无论是建筑样貌,还是布局构造,都承袭了大西北边陲秦国那一味的宏伟大气和肃穆。不过,这种肃穆的气氛,等到了嬴政儿子门这一辈时,已经完全失去了他们祖先的那种,功利实用、满怀开拓和进取的精神。否则怎么会二十多名皇子,都在赵高一届宦臣的面前,纷纷不攻自破,致使数百年先人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晚宴开始,首要的便是排座次,这无论是按照年龄长幼,还是人缘威望,胡亥都是排在最后一位。至于坐在左右上首的便是长公主和扶苏,今日嬴政并没有到场,估计是顾及到有他在,自己的孩子们也没什么酒乐的兴致,所以便事先差赵高来宣布口谕,让自己的这些龙崽子们都安分一些,别闹过了火。 这可把那些皇子给乐坏了,一个个觥筹交错,举杯相庆,都以扶苏和长公主嬴莲为中心,以各种话题,将二人团团围住,只撇下一个胡亥孤零零的坐在最下手,幸好有林跃相陪,倒也不显得太过寂寞。 远远的,扶苏便看见正在配胡亥说话的林跃,正想起身将他请来,可是现在又被自己的兄弟们缠住,一时间脱不开身,遂也就准备等一会儿,酒宴开始,自己再亲自去赔一杯酒。同样看到的还有长公主嬴莲,交谈间,还时不时朝林跃的方向看上一眼,倒不是她也欣赏林跃,而是对林跃到来有些吃惊,暗道冤家路窄。这次,她是不会再放过林跃,遂就想过一会儿,想个方法,好好羞辱他一番。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礼官宣布晚宴即将开始,遂唤出了十名舞姬,已作跳舞助兴。不知怎的,就在十名舞姬鱼贯入场的那一刻,林跃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同上次一样,都是突然出现的,下意识感觉将要有什么发生。随即,林跃忙拿起桌上的酒杯,押了一口美酒,以掩饰刚才自己的失态。 当然,林跃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怎么会引起这些公子们的注意,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大殿之中,十名美丽的舞姬,那诱人的舞姿所吸引,早就把周边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在那些人炙热的目光下,十名舞姬好像也受到了感染一般,翩翩舞姿之间,一双双美眸中,勾魂的眼神不断朝着四周的皇子们脸上瞟来瞟去,其中以扶苏最为优待,几乎所有美姬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名浊世佳公子。 ------------ 第八十四章 功夫不负有心熊 其中有一名舞姬不但舞姿极为惹人,就连长相都在这么多舞伴中脱颖而出,一时间吸引了绝大部分公子的视线。只见那名舞姬并未被诸公子的叫好声所动,相反一双秋波流转的勾魂眼,不停地打量这些公子所带的伴读,从扶苏开始一个个看下去,渐渐的那舞姬有些失望,正要把舞步收回,归于旁边的舞伴之中。 可是,当看到最后一排的胡亥时,却使得她眼眸一亮,确切的说是胡亥身边的林跃时。随即,那名舞姬便就着舞步朝林跃走去,正在埋头喝酒的林跃,哪会想到正有一名舞姬站在自己面前跳舞。此刻,林跃的心神完全被自己的第六识所带来的不安感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已经因为舞姬的靠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曲乐舞毕,这些舞姬本应该退去,可是迫于多数皇子的一致要求,命他们留下来陪酒。无奈之下,这些美姬门也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侍奉这些一个个满眼色芒的公子。反倒是那个最漂亮的舞姬好像很乐意,随即,便在所有皇子期待的目光下,走进林跃身边坐了下来,一时间,玻璃的碎裂声从那些公子的胸膛中响起,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也以理解这些为心碎的声音。 “先生,需要奴家喂您喝酒吗?”一声如黄鹂叫鸣般悦耳的声音从林跃身边想起,也就是在这一刻,林跃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惧也攀升到了一个巅峰,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极为不适。尤其是此刻竟然还有人在自己身旁故意打扰,纷乱自己心神,这时的林跃心中遂升起了一股火气。 “你谁啊你,谁让你过来的,不知道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吗,快给我……”只听林跃一阵怒斥声响起,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因为林跃发现,自己面前这个身着舞服的玉人,虽然美丽精致的脸上挂满了吟吟笑意,可是林跃却从她那双动人的眼魄中,看到了当日自己在祁阳郊外的一幕。林跃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双冷彻刺骨的眼睛,如今又在这里看到了,这怎么能让林跃不惊慌失措。 “哐当”一声,林跃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板上,沾湿了那舞姬的罗袜。当然,林跃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苦笑道:“呃,原来姑娘也来拉,呵呵,那个,我们真是有缘啊!” 回忆着当初在祁阳郊外的一幕幕,林跃以为那个女杀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随便说说而已,原以为两人之间再也不会见面。可是,林跃如今才发现,貌似对方说的是实话,而且的确是不久之后。见对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林跃才发现自己的酒杯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酒水都洒了出来,泼到了对方脚上。惊得林跃连忙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说罢,林跃忙拿出一块帕巾向对方脚上拭去,那女子怎会想到林跃竟敢如此大胆,不禁吓得退后一步,缩脚躲过对方的手,红着脸啐了一声,低声道:“呸,下流。我们的事等会再说,现在所有人正看着你呢!” 林跃因为心中阴影,所以在见到这女子之时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经她微微一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失态了,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既然不在顾及那个女子,心思急转之下,林跃倒也没有刚才那般慌张,遂低着头从容的将酒杯拾起,然后笑道:“诸位殿下,末将只是掉了个杯子,不碍事的,你们继续!” “林将军,只是面对一个舞女而已,你又何必不如此不堪呢!”本来嬴莲还在犹豫找什么方法可以羞辱林跃,没想到对方反而以这种方式跳入了大伙的视线,她嬴莲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妹子,快住嘴,林先生只不过杯子没拿好,所以才打翻了在地!”还不等林跃开口解释,虽然觉得对方有问题,但是扶苏却不会轻易放弃,总是在第一时刻站出,为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来打动林跃。 既然在嬴政和赵高面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林跃压根就没把扶苏的良苦用心当作一回事,看到嬴莲果然来乘机找自己不快,林跃遂眼中灵光一动,计上心来,决定接着这件事,以表明自己对这女杀手的态度来讨好对方,随即失笑道:“谢大公子美意,不过末将确实同长公主说的那样,实被面前这位姑娘的美貌所震撼,这才如此失态,还请诸位莫要见笑!” 说着,林跃还故意当着所有人面,伸出手像将身边的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当林跃真的抓住对方时,确实使了半天劲都无法拉的动。无奈之下,林跃只得压低声音威胁那女子,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呢,让她配合点。这才使得那女子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不过即使这样,也让某些城府不深的公子表现的异常愤怒,怒视着林跃。 “呵呵,哥哥,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说的吧,林将军可是诚实的很呢!”说罢,还故意诡计得逞的笑了两声,同时林跃那副见到女人的失态模样,被证实后,也惹得一些公主、公子们传出怯怯的私笑声。 感受着自己胯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林跃心中汗颜,无奈之下,只得把目光从身边女子转向四周,见所有人都对自己一副鄙视表情,随后,林跃也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诗经》中也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末将此番也是最为平常不过。” “哼,你也就一介武夫,也配提君子二字,真是不怕笑掉大牙!”这将闾很早就看林跃颇为不顺眼,无论是林跃被封户郎将,还是在打猎中成绩出群,被嬴政点名为胡亥老师,又或者等到那美姬的另眼相待。这几种随便哪一点,都使得心胸狭窄的将闾恨不得把林跃发配去修筑长城,让他一去无回,现在竟然听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自比君子,将闾实在忍不住要杀杀这林跃的气焰。 “哦,那不知将闾公子认为,君子是什么?要怎样才能成为君子?又有谁可为君子?”要说林跃这手上功夫,的确是与那些高手比起来不太高明,可是这嘴上功夫和确实完全靠吹牛吹出来的,那将闾要和林跃斗嘴,可确实差了一大截。 眨眼间,林跃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三个问题瞬间丢到将闾面前,虽然将闾也精通政历法令,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他整日忙于和公子高之间,规划朝中派系,哪有功夫管那些。再说了,林跃所问根本就不是他在书本所学,和自己平时不搭边的东西,自己怎么会知道,于是乎,面对这林跃一连串犀利的提问,将闾张着口呐呐的半天,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见到对方尴尬模样,林跃遂抢着严词指责道:“既然殿下不知道,那么我就为你一一说出。君子,自持本心,堂堂正正做人者,当然善妒者也不可能是君子;怎么成为君子,那就要摒除自身陋习,而不是助纣为虐,自不量力;至于谁可谓君子,至少犯了以上任意一点者,都不可为君子。至于我,那就勉强算上一个君子吧!” 听到林跃前面严厉指责一些小辈,众人都觉得精神一振,不知不觉间,仿佛所有人都被林跃的一身浩然正气所打动,就连将闾也被林跃说的有些羞愧难当,可是当林跃说道最后一句话时,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阵打晃,翻到声响起一片,这林跃简直太不要脸了。 “咳咳”林跃身边突然传出一声闷咳声,很明显应该是有人被水呛到了,林跃随即低头一看,见身边那女子正捂着嘴,不住的咳喘,看样子,应该被呛得不轻。林跃遂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拍拍!” 当然,林跃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感到自己胯下的那柄匕首好像又捅进了一分,正顶着自己下面的小林跃,貌似自己要再有不良举动,小林跃便要与自己分开,这一动作吓的林跃只得又把手缩了回去。看到林跃老实了些,那女子才憋出了声,道:“说真的,你真不要脸!” “呵呵,是吗,谢谢你的夸奖哦!”林跃干笑一声,心中却骂道:去你娘的,要不是你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好着呢,你还好意思说我。 那女子怎么会想到林跃心中所想,见对方丝毫不在意,不禁一翻白眼,干脆撇过头,不去理会他。上次还没发现,这家伙不但身上皮厚耐打,就连着脸皮也够厚实的,难怪打着自己箭神弟子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呢! 虽然林跃的伶牙俐齿逼退了将闾,同时也让许多想找林跃麻烦的人望而却步,怕弄的和将闾一样倒霉。不过嬴莲却没打算就此结束找他的茬,这本就是自己的寿宴,自己怎么能不在这个可恶的家伙身上寻些乐子呢,既然说理说不过林跃,那么自己就另辟他径。 ------------ 第八十五章 最出色的皇子 青葱玉指在古朴的桌面上来回划了划,如此清灵与陈旧的组合,使得画面极具唯美之感。似是想出了刁难林跃的方法,嬴莲遂将葱指朝着自己的朱唇上点了点,笑道:“我可是听林将军亲口说了自己是君子,对这美丽的舞姬极为钦慕,那么林君子可以就舞姬为题,为我们献上诗赋一首吗?” 刁难,摆明了就是故意寻林跃的难堪,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清楚林跃的“背景”,原先只是一个打猎的,即时他自曝了师门,说白了还是一届武夫,怎么可能会做什么诗赋。当看到了嬴莲面上坏坏的笑容,众人才明白,原来长公主故意的。随即,刚刚被林跃堵得哑口无言的众人,也纷纷附和,望林跃作诗一首。 押了一口酒,林跃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窘迫和怒色,对于这些想看他笑话的人,林跃从来犯不着为他们生气。心中回忆着脑海深处,那些古代关于对女样貌子描写的诗赋,林跃笑道:“长公主过于高看末将了,仅凭末将肚中的这点文墨,诗赋确实万万做不出来,只是把心中看法表述出来而已!” 出乎嬴莲的意料,林跃并没有一口否定,反而还有些口头上的挣扎,不肯承认自己不通文学。嬴莲便想要彻底逼得他说不出话来,遂闻言笑道:“无妨,将军只管说便可,此处本就不是朝堂大殿,无需遵从那些繁文套路,说出一句便是一句,只要表明出将军心中,对你身边那名舞姬的倾慕便行。当然了,就怕进军惜字如金,那不是辜负了在座各位,和那名舞姬的心意。” “喂,看来她和你有仇啊,不然怎么老针对你!”林跃身边那名女子也不只用了什么秘法,只见她仅仅是为林跃斟了一杯酒,连嘴唇都未见翻动,口中所言便字字清晰的传入林跃耳中。 不过,林跃此刻已经并无理会这女子的闲心,只见林跃朝着在座所有人微微颔首,然后站起身子,趁机摆脱掉那女子置于自己胯下的那柄匕首。在那女子的怒视中,林跃一收长袍,走出自己的座位,来到大殿中间,似是思考了片刻,然后笑道:“既然诸位兴致高昂,那林跃岂敢扫大家雅兴,遂作赋一首,如有用词不当住处,还望大家不要笑话!” “他真敢作赋”嬴莲心中一突,本以为林跃只是开个玩笑,自己小小的戏弄他一番,那目的也就达到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当着所有人面,自言作赋,要知道这赋可是比起诗来难的多,嬴莲都不敢确保自己可以作出一首好的赋出来。 毕竟,诗从西周便已出现,至今已经有数百年之久,所以一些略有文采的人,想要随兴咏出两句诗,那是再简单不过。可是赋却不同,赋源于《楚辞》,是秦朝时期刚刚出现的一种新文体,在上层贵胄之间颇受待见,可是这确不代表其创作起来也是那么容易。 只见林跃双手背负于身后,本来就穿惯了西装的他,此时穿着一身天蓝色的棉质深衣,其透出的那股不卑不亢、挺拔出众的气质,让那些看惯了贵族衣服上,红黑相杂等颜色的舞姬们,顿时觉的眼前一亮,短短半刻钟不到的时间,林跃的形象便印入了他们的心里。 随后,林跃又慢步回自己的桌前,面对着那女子,口中吟道: “始皇帝三十六年,余随公子饮于宴,始见一舞女,倾心之情难以言表,偶感于心中倾慕之意,遂作于此赋,其辞曰:余饮酒于长公主寿宴中,忽闻鼓乐奏鸣,睹一丽人,于殿之中,心神意往,遂失态于众。听余倾诉,公主问曰:尔有慕于彼者乎?其状若何?本宫愿闻之!” 所有人都在凝神细听,他们没想到,这林跃还真有这本事,在短短几步之内的功夫,竟然将一首赋给作了出来,不禁都对林跃大为侧目。想听他接下来怎么说,毕竟,后面的部分才是林跃对舞姬的描述,才是这首赋得重点,前面的只是起个头而已。 其实这林跃哪有那曹植的才能,可以七步内做出一首诗。不过,林跃那发达的脑细胞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将他在过去所学的,那首曹植的《洛神赋》回忆了起来。随即,林跃便堂而皇之的充当了一回文字剽窃大盗,将那首赋中的标题前端抹去,换了个马甲给自己套了上。 之后,在那几名舞姬倾慕的目光中,林跃俯身将酒杯拿起,端于手中,其势优雅,极具装逼典范,接着回忆道:“余告知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仅仅数句,在座之中便已经有人忍不住沉默,遂拍手鼓掌,叫起好来。此人并非林跃陌生,正是在诸公子中为首的长公子扶苏,不过,这一次他并非是为讨林跃欢喜才这般动作,而是真心出于对这首赋的赞美。同样赞美的,还有扶苏身边的蒙毅,与胡亥相同,其实扶苏也有一文一武两位老师,而且就是蒙家兄弟。所以,这次参加酒宴,扶苏也就有了这位亦师亦友的蒙毅相陪。 不过,正是这次陪同,让蒙毅惊喜的发现,原来备受自己哥哥推崇的林跃,竟然在诗赋方面也颇有造诣。这位典型的书生,遂生出了与之结交的心里。诚然,这次以扶苏的沉稳应该不会如此激动,所以这里面定然有蒙毅的意志。 感觉自己已经背诵得差不多,林跃不禁偷偷看了所有人一眼,除了那些低头回味的贵族,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子。似是又想起接下来的部分,林跃继续道:“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同身边的姐妹一样,嬴莲神色复杂的沉吟着,刚才林跃那首赋中的词句。任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无礼粗俗的林跃,竟然会作出这般浪漫动人的辞赋。辞藻华丽而不显轻浮,情谊真挚却没有做作。不得不承认,光是凭这一首抒情之赋,任意一名女子在听后都会情不自已。 “先生文采出众,扶苏自叹不如,特此想以一杯浊酒敬于先生,请!”见扶苏领头,其他数名公子也都纷纷起身,欲邀林跃共饮一杯。至于那些公主,则都矜持的坐在榻上,偷偷打量着气度不凡的林跃。显然,林跃那首剽窃而来《洛神赋》,这时已经完全深入人心,听的所有人都醉心不已,尤其是犯了花痴的姑娘们。 “呵呵,林跃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公子的抬爱,不过,这酒却是不能喝!”原来林跃都已经将酒杯端了起来,可是现在轮到公子们进酒之时,林跃却又乖张的把酒杯放回了桌上,然后一一赔罪道。 虽然众人都已经习惯了林跃,那些异于于常人的举动,可是现在对此依旧不解,莫非这里面也有什么学问,这次提问的是林跃上次,在狩猎时间过得那个金鱼眼,公子亦华道:“莫非林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拒绝了与我等对酒?” “呵呵,公子不要误会,只是因为还有一人尚未敬酒,所以跃怎可提前喝诸位的酒呢!”林跃语惊四座,众位公子面面相觑,心中所想皆是一致,难道是这家伙疯了,还希望今天的主人,长公主嬴莲给他陪酒,他才喝。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想出,就被眼前所见否决在肚中。只见,刚才座于林跃位子上的那名舞女,此刻正“羞涩”的低着头,将林跃放在桌上的酒杯捧起,送递到林跃面前,轻声浅语道:“先生,请!” 哈哈,你也有低头的一天。林跃心中得意无比,不过却丝毫不敢在女子面前表露出来,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林跃俯身结果酒杯,同时压低声音道:“认识了这么久,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待拿过酒杯,林跃都没听到女子道出姓名,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却是在这时,一声轻盈无比的声音在林跃耳畔响起。接着,还没等林跃将酒杯递到口边,就听扶苏问道:“先生,如此绝美的辞赋,您的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吧!” 心中念叨着女子姓名的林跃,突然听扶苏此问,遂也就想也不想,答道:“公子不提我倒是忘了,既然我这首赋的初衷是为,这位姑娘所作,那么就取名为《末离赋》吧……” ------------ 第八十六章 赵高的野心 酒宴上,林跃作得一首《末离赋》,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虽说没有到那种让人争相捧送的地步。不过却使在场的各位,对林跃的印象大为改观,至少是在那之后一直到晚宴散场,嬴莲就再也没找过林跃麻烦。也有可能是林跃频于应付那些敬酒之人,使得嬴莲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不管怎么说,林跃这次都是熬了过来。 曲终人散尽,林跃在送走胡亥回公子府后,刚一出门,便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虽然此时已经天黑,除了灯笼所照的那一小片区域泛着昏黄,其余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以林跃臻进炼气的实力,五官六识远远聪异于常人,岂会感受不到自己正被一人跟踪,而且无论从之前人员的推断上,还是从对方的呼吸,和脚步所发出的轻盈声,林跃都可以判断出对方身份。 “出来吧,这里没人!”林跃轻笑一声,语气中颇有一种无力感! “啪啪”拍手声从林跃身后响起,来者正是末离,此时的她已经换去了那身艳丽的舞袍,一声武士装的打扮,看起来倒是少了一分抚媚,多了一分英气。 既然知道了对方身份,林跃遂将手中灯笼熄灭,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起她来。以现在林跃的视力,完全可以借助月光看清周边的一切,虽然不比白昼,但是却比打着灯笼好了许多。看着对方越走越近,林跃笑道:“拍手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武功有了长进,所以给我的鼓励啊!” “聪明,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凭着个股聪明劲儿,难怪我们的林将军,可以在短短数月,从一无所有的百姓,一步登天当上了这户郎将,而且听说还是一位公子的老师,这种升官的速度,连我都吃惊不已呢!”看她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末离好像并未把林跃,这熄灯的举动放在心上。待把林跃的光荣事迹讲完以后,末离却话锋一转,冷笑道:“那么,请问聪明的林将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管是在秦朝还是后世,林跃的亏心事都没少干过,他也从来没有那种负罪感。但是,今天被末离问及,林跃却难得老脸一红,还好现在是夜晚,对方倒也没看出,就听林跃干笑道:“那个,应该是上次祁阳郊外的事吧。” “就仅仅是这些?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显然,林跃的回答末离并不是很满意,此刻,一把映着月光的匕首出现自她的手上,闪烁着寒芒的利刃,在她的手掌中不住翻动。速度之快,林跃甚至怀疑,她会不会不小心把手给扎了。 感受着对方似笑非笑的口吻,林跃有些艰难的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动作,干笑道:“呃,我想起来了,那个啥箭神弟子是你吧,呵呵,不小心把这个身份借来用几天,你不会介意吧。你师父还好吗,到时候你见了他,待我问声好啊!” 话音还未落下,林跃拔腿便走,而且才开始还有点走的样子,可是几步之后,便已经是疾步狂奔。不过,林跃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只见他身形骤动,眨眼间便已连续闪过了四条街道,隐与黑暗之中。可是,还没等闪到第五条街道时,已经进入风速状态的林跃,就觉得背后一道冰凉切入肌肤。刹那间,林跃就像整个人被钉住一样,除了面上五官,其余手脚一概都动弹不得。 “跑得倒是挺快的,几日不见,这逃命的功夫也大有长进,幸好我当日没有杀你!”悠悠话语从一片墙角的阴暗处传出,即便是抓住了全力狂奔的林跃,可是从末离的说话谈吐的气流速度中,可以听出,相比于额头上已经见汗的林跃,她此番并没有怎么费力。 “大姐,你和我本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现在有何必苦苦相逼呢,还有那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幸好当日没有杀我!”自从来秦朝的几次交手中,林跃发现这古代的高手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没事喜欢封住别人的穴道,难道说这样很爽吗。心中将对面这位女杀手的父母,翻来覆去的问候了几遍,并心中暗暗发誓,今后有机会,也一定要让对方尝尝全身动弹不得的滋味。 “大姐!”听到林跃的的称呼,末离杏眼一瞪,手中那柄时常把玩的匕首,再次发出动人心魄的寒芒,吓得林跃连连讨饶,叫嚷着“女侠饶命!女英雄饶命!”等话语。也不知是被林跃的求饶打动,还是本就是吓唬林跃,末离的匕首并未在林跃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只是晃了晃,便又收回袖中。 见林跃现在乖巧了许多,末离这才看起来很温柔的笑道:“知道吗,林跃,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的组织!” “是吗,很多人都说欣赏我!”林跃口中的贫嘴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对方剩下话给噎了住,遂惊呼道:“什么,你们组织,不会吧,我想我还没有那么优秀!” “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思,不过当我把我的组织告诉你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再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末离因为林跃全身被封,所以也不怕他可以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随即,末离便背着手,绕着林跃来回的踱步,道:“早在春秋时期,我们的组织便已经出现,并且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暗中帝国,在那里,只要付的起相应的酬劳,别说是各封国的诸侯,就连周天子的人头那也可以买得到。那时候,我们依着价码,扶持了一位位霸主,也在翻手间,毁灭了一个个国家。 渐渐的,过了战国到了秦朝,当今的皇帝嬴政,也曾经为了保命,试图派出数十万大军,想要毁灭这个暗中帝国,可是却都一直无功而返。所以现在皇宫中的警卫才会如此森严,不过这对我们这些核心精英来说,那些垃圾也就是纸糊的窗户纸,一捅就破。唯一没有行动,就是一直有会中长老在力保嬴政,所以我们才压下了六国的许多比订单,没有刺杀嬴政!” “等等,说了这么多你们那个组织的传说,我也不是傻子,直白说了吧,为什么要找我!”打断了对方的叙述,林跃心中虽然对这末离,几句话勾画出来背后势力咂舌不已,但是却不代表林跃就会被吸引。若是放在以前,林跃一定会同意,不过现在他已经勾搭上了赵高和胡亥一派,这将来大秦天下就是他囊中之物,现在又何必在乎这种见不得光的势力呢。 “好,那我就直话直说了,林跃只要你加入我们。我们所能给你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卑微的看门将军,只要你能遵从我们的意志,成为我们安插在朝中的一员,那么等事成之后。朝中朝外,三公九卿,万倾家财你都可以拥有!”的却,这末离的话很有诱惑力,足以把一个人的欲望从心中的最底处,勾引出来。 但是,早已欲望膨胀的林跃,却对此无动于衷。相反,林跃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如此大的好处,难道这些杀手谋人性命还不够,还想要谋国。第一时间,林跃便想到这其中,一定有一位或者更多的公子参与,否则光凭一群杀手,这几乎是天方夜谭。抱着心中怀疑,林跃问道:“听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朝中应该不止我一个被你们收买的喽。而且你竟然还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拒绝你,将你们曝光于天下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末离捂着嘴,咯咯笑道:“林跃,枉你这么聪明,连朝中还有被我们收买的人都猜了出来,难道你就没有猜出,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吗?要么,你就同意加入我们组织,要么,你应该知道,死人是可以永远保住这件机密的!” 人体构造神奇无比,自古以来无论是医学人士,还是练武之人都对此有或多或少的研究。配合天文星辰周率之术,人们归纳出人身上存在着一百零八处要害穴,只其中又以三十六处最为致命。林跃先前被徐福所封的,就是这三十六处致命穴位中,最为常见的气海穴又名丹田穴。而现在,不幸的是,林跃又遇见了同样精通此道的末离,被其以暗器封住了同为致命穴位的命门穴,一时间根本就无法动弹。 相比徐福用能量封印,末离的手法确实低劣了不少。不过,也正是如此,才使林跃在套对方话的时候,腾出时间运用体内真气,将那只暗器从自己的命门穴中逼出。如今林跃的真气早已到了凝练成形的地步,想要将区区一只暗器从穴位中迫出易如反掌,最主要的,林跃就是通过这个机会,从这名身份神秘的女杀手身上获得更多信息。 ------------ 第八十七章 胡亥的老师 眨了眨眼,林跃看似很失望的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比方说我可以和你们组织合作啊,到了事成以后,我也不要太多好处,给我加个一官半职的就行了,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也许是早就料到林跃这么说,末离当即便对林跃的提议以与否决,道:“林跃,我劝你还是别花花肠子,摆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加入我们,二是把命交出来,没有第三条选择,我在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数到三声,一、二……” “等等”听对方数到二,林跃忙开口阻止,看样子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这么快就决定了,这才像我们林大将军的风格啊!”末离嘴角笑意盈盈,至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看来也是有什么东西,可以使林跃害怕的。 “唉,没办法。事在人为吗,如今你末女侠亲自出马,我怎么好意思否决你呢!”听得林跃口气,便是恢复了以前的那份自信,就连口中也说起了玩笑,见对方面露喜色,林跃话锋一转,笑道:“所以,我决定了,我要避免回答你的问题,那样我就可以不用否决也可以不用答应,你说这个方法可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末离面色一变,感觉被林跃戏耍的她口气渐冷,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死死锁定林跃。 “没什么,就是说你傻呗!”林跃哈哈一笑,早已蓄满真气的双掌猛然推出,与内力不同,这种真气的破坏力更大,夹杂着风雷之势,猝不及防中的末离根本就来不及出手拆招,只能下意识的双臂置于胸前抵挡。 两股龙形真气以意凝实,哪里是寻常内力可比,即使末离的身手比林跃高出数倍,可是依旧被这种摧枯拉朽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看到对方在自己这种全力一击下,也只有被迫后退的份儿,根本就伤及不了对方分毫。林跃哪敢在做停留,趁着对方后退的一会儿功夫,林跃当即身形变动,前一秒还作势欲要像末离扑杀而去,下一秒便早已闪出了几条街以外,不见踪影。 留在原地的,末离此刻正惊讶的看着林跃消失的方向,真没看出,这林跃竟能自行破除自己的银针封穴。同时,林跃体内那种怪异无比的能量也让末离吃惊不已,明明感觉那种力量的数量少得可怜,却可以将自己震退数步,连自己体内浩如烟海的内力都无可奈何,这使得末离越发对林跃的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兴趣,当然,还有林跃之前所做的那首《末离赋》。 松了松衣服的领口,林跃蹲在路边直喘粗气,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跑过了多少条街道,为了躲开那个女魔头,林跃几乎是以燃烧自己真气的方法,将整个人的速度提升到了一种极致。如影如形般,穿梭于咸阳城的大街小巷中。 半柱香后,估摸着对方就是装了GPS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林跃遂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看着四面的街景,林跃发现这边应该是在城西,正是离着驻扎在咸阳京师兵驻地不远。 突然,街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刚想要松口气的林跃又被这声脚步给惊动,整个人脚下生风,快速躲到一处墙角的后面。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林跃,依旧保持着那种漫步的速度,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提起兴致的事,竟让当这安静的大街上,自言朗诵起了诗赋。然而从躲在墙后的林跃听来,正是自己之前,在长公主寿宴上所改编的那首《末离赋》。 听着对方口音,林跃遂心中大定,走到了那名文士的面前,拱手道:“真是巧啊,蒙先生,我们竟然在这种地方遇见!” 来人明显是被像幽灵一般窜出的林跃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等到情绪抚定下来,这才把手中的灯笼举起照亮了来人,见来者是林跃,遂笑道:“原来是林将军,我道是谁呢。确实,能与将军在此处相遇,也算是一件幸事,刚好毅的住府便是不远处,将军若是现在无事,不妨与我进去坐坐!” “呵呵,在下也很是敬佩先生的才学呢,既然先生相邀,那我岂有拒绝之理!”林跃眼中笑意一闪,遂开口应答道。早在宴会上,林跃便知道这蒙毅似乎是对自己的诗赋极为欣赏,尤其是刚才还在街上吟诵,所以林跃才决定赌一把。 林跃心中清楚末离不会放过自己,虽说现在自己尚不清楚对方隐藏在何处,可是林跃却可以判定,末离就应该躲在不远。正好现在蒙毅路过,林越干脆就来个顺水推舟,接着对方的掩护,挡住末离。蒙毅官至上卿,在朝中地位又是极高,所以林跃可以肯定,末离绝对不敢当这蒙毅的面动手,将事情闹大。毕竟,在蒙毅背后还有个战神一般存在的蒙恬,光是以气势便可以杀人的手段,末离的实力应该比之差了不止一筹。 “好,将军果然快人快语,相信我那兄长,也应该对你的到来非常欢迎!”见林跃并无丝毫做作的,就应承了下来。蒙毅大喜,自从见识了对方的文采后,蒙毅就恨不得拉上林跃,一通探讨诗赋,纵论古今之雅事。现在听的对方同意,蒙毅一时间,胸中那种文人的豪情大起,正要一把搂住林跃肩膀,不过一想到这样不免有辱斯文,遂又转搂为拍,大笑三声,引林跃而去。 待到林跃已经走远,原来他们所处的那处地段,这才走出一位劲装打扮的女子,借着银灰似的月光打量,正是刚才要追杀林跃的末离。此刻,见她朝着街头的蒙府看了好久,这才轻笑道:“呵,好狡猾的家伙,我就不信,你可以天天躲在蒙府和皇宫里不出来!” 要说秦始皇时期,哪一家族最为鼎盛,那就莫过于蒙氏一族。蒙恬祖父蒙骜为秦国名将,事秦昭王,官至上卿。其父蒙武曾为秦裨将军,与王翦一起灭楚,亦屡立战功。蒙恬年少学习刑狱法,被封为上将军,后破齐有功被拜为内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可以说,这种武将家族,无论是做事风格还是家中礼法,都应该极为严谨、凌厉。 可是,直到林跃见到了正端坐于榻上看书的蒙恬,才看出了这里确实是一个习武世家。大致的看了眼四处陈设,林跃对这里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认为此处应该是个书生住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布置太过优雅,亭台水榭,清池翠竹,林跃在进府的那一刻,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堂堂一个将军府,怎么会弄得好像是个,要待嫁出阁的女子住的地儿。 “大哥,你看是谁来了?”此时已经入夜,仆人也都已经休息,所以蒙毅直接带林跃去了蒙恬的书房,刚一开门,正好撞见伏案起身的蒙恬。 “卑职见过大人!”虽然林跃这时候已经逃脱了末离的魔掌,可是不代表在蒙恬面前,林跃就可以蹦达。不等蒙毅介绍完,林跃抢身一步,上前拜见。现在林跃是负责皇宫安全的户郎将,而蒙恬则是长史,为都城中官职最高的行政官,所以林跃自谦一声卑职也是应当的。 “你来啦,快请坐吧,现在不是朝堂,你也就没有不必拘泥那些身份。”见林跃来访,蒙恬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遂把手中竹简放于长桌的一端,只见那儿已经堆了厚厚一摞,应该是兵法一类的书籍。 “林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呀?”蒙恬催促完身边的近仆看茶,然后问道。 “哦,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林将军,遂做主将他请了进来!”见自己兄长说完,蒙毅不失时机的解释道,毕竟此处为兄长的书房,现在带了个陌生人堂而皇之的进来,实在有些不合礼法,遂在林跃之前抢先一步。 “唔”蒙恬点了点头,自己的弟弟虽说不通武事,可是凡事都有自己的依据,相信这次把林跃请来,也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不便追问,随即便话头一转,对林跃问道:“将军如今入朝有些时日,不知对现在朝中形势作何看法?” “大人此话,倒是难到了卑职!这朝中形势风云变幻,也许昨日还是一派崛起,而到了第二日却又是多元分化,仅凭卑职一人之语,怎能道的出来!何况卑职如今也身处这湍流之中,茫茫不得其方位,又作何看法!”林跃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嗅了一口,细细品味着杯中的浓芳。在他看来,这蒙恬也是只老狐狸,别看这外貌还挺斯文,要是谋算起来,可是又一个李斯般的人物。 “呵呵,无妨。只需把你的看法说出来便可,不需要估计别人的目光!”对林跃打皮球的回话方式蒙恬也早有准备,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把林跃刚才的解释听进去。 ------------ 第八十八章 同赵高密谋 “好吧,据卑职看来,这朝中势力大致分为五个派系,最大的为太子一派,之后就是公子高,忠于陛下的保守派,和剩下散派!”林跃现在所说的就是洛飞告诉他的,同时也是朝中百官对此最普遍的看法,这样也算是一个比较中肯的答复。 终究是比其兄长年轻,蒙毅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不是说有五个派系吗,怎么你只说了四个,还有一个呢?” “的确,是四个,那是之前!但从上次狩猎开始,就又多了一个可与几位公子相衡的派系,那就是小公子胡亥!”将杯中,漂浮于水面上的叶芽轻轻吹开,林跃现在也算是当着蒙氏兄弟的面,正是向公子扶苏发起了挑战,决定帮助胡亥夺得帝位。 “好,我也相信,将军所说的这番话,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小公子将来的惊人作为!”蒙恬哈哈笑道,并不是因为林跃推辞加入自己这边,共同辅佐扶苏而怒极生笑。相反,当听到林跃挑白了自己的立场之后,蒙恬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面前这个武功既不高,又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年轻人,蒙恬总是感到哪里不对劲,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在时刻酝酿。 话说这蒙恬行军打仗,做了半辈子正确的判断,可是在这件事上却棋差一招,将林跃的动机判断失误,以至于后来使得长公子被杀,自己也落得个接到赐死诏书的惨淡收场,但是至于结局究竟如何,那都是后事,前文暂且不提。 既然话也都说的明白,林跃今晚是借拜访来躲避追杀,也不想在此地生事。便索性将话题扯开,谈起了这府中布置,道:“卑职刚才虽先生一路走来,其途中所见景物,都是花草奇石一类的陈列,故此大为好奇,堂堂上将军的府中,怎么会放置这些事物,难道是先生的杰作?” “非也非也”笑谈间,蒙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湿了喉咙,然后摆了摆手道:“将军误会了,要说院中的布置,乃是兄长一手包办,我怎么会添置这些东西!” 看着林跃疑惑的眼神,蒙恬觉得对他还是有必要说出其中原委,也许对他有些帮助。遂回忆道:“我蒙氏一族从祖父一代,便为国之栋梁,为国军征战沙场,这其中更是杀人无数。也许是天地冥冥之中,都有定律安排,所谓有得比有失。过多的杀戮,以至于我蒙氏,每一代家主都受业力缠身,为心魔作祟,做了许多丧失人性的事。” “到了我这一脉自二十岁起,便披上战甲为陛下开拓边疆,随着战功越多,我的心魔也逐渐产生,幸好得徐福大师的指点,习得一套宁养心神的法子,使得心神壮大,为心魔所不可侵占。当然,为了配合达到效果,我也特意命人重新布置了府中装饰,所以,将军才会生出这般疑问!” “心魔?”林跃一惊,他也曾经听说过这东西,好像是人心中恶念所化,也可以说成是精神分裂,将自己最喜杀戮的一面表现出来。往往会出现在那些修炼之人的身上,貌似这东西很难搞定,林跃第一次听说,这蒙恬的身体中也曾出现过心魔。 “没错,那是一种很邪恶的执念。可能是玄术修炼上的,也可能是太多的杀戮,导致过度的消耗自己心神,在其受损的情况下,使的心魔乘机而入,占据了整个的心神,到时候整个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为那一道邪恶的执念而存在!”说着,就连蒙恬那张,一向如幽潭般冷静的面上,都泛起了阵阵波动,也许是在悼念自己的先辈们。 “确实不可思议,今天听了大人的解说,卑职算是长了见识!”想到那心魔的可怕,林跃遂有些心不在焉端起茶杯,递到口边,待衔了许久,都没有茶水流入口中。林跃才发现自己杯中的茶水,早已喝尽,不禁有些尴尬的将茶杯放下,等待一旁的仆人重新捧一杯过来。 见林跃放下茶杯,蒙恬遂叫住了给他送茶的仆人,然后才饱含深意的对林跃道:“林将军,我刚刚所说,不仅仅是让你长见识的,因为自从上次狩猎,我就从你眼中的变化,发现了心魔的踪迹!” 次日凌晨,林跃正在院中打拳,因为今日在五更天的时候有一场朝会,所以林跃便早早的起了床。原本照林跃这个品级是没有资格参与朝会,不过自从林跃在接任了胡亥老师一职后,嬴政便破格赋予了林跃参政议政的资格。这不一大早,就因为这一档子事,还没到五更天,林跃就已经整装待发,不过看到时候尚早,遂就热热身。 蒙恬的话时隔一日,林跃却依旧历历在目,刚开始林跃还不敢相信,自己真会被那什么心魔附体,直到蒙恬把他当初在狩猎时,那一个交锋中眼睛的变化道出之后,还有蒙毅也证实在林跃和章邯比武之时,其眼中所散发出红光。这一个个不争的事实,才迫使林跃相信,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体的确是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也正是这样,这才使得林跃想通了,当初为什么徐福和罗毅会在与自己交手时,对方会出现那般惊愕的神情,不过这种程度好像越来越深,难道是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那心魔的力量也就会随之壮大?想到这些,林跃原本均匀协调的气息,也随之变得紊乱急促,逼得林跃不得不停下来,这样下去迟早要岔气。 一想到在自己身体中作祟的心魔,林跃心中顿感烦乱不堪,遂尽情的张开双臂,呼吸着弥漫于空气中那种破晓的寒气,这才使得林跃那颗躁乱的心稍稍平静下来。有些怅然的看着深蓝色的天空,这时候太阳还未升起,残夜的月景就好像一滴凝重的水滴,沉沉的挂在夜空之上,然人看的不禁心神摇曳,茫茫然若有所失。 忽然,陶醉于这初晓光景中的林跃,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只见遥远的天际。数千万公里以外的一颗耀眼的明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撞向另一处星群,高速的碰撞,使得星群中间,那一刻最为显眼的行星时隐时现,同时也将四周的陨石层冲的七零八落。这一切,当然林跃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却亲眼目睹了一颗被撞的脱离轨道的陨石,正在地球引力的牵引下,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落下。巨大的火球,在太阳升起之前,便将提前将大半个秦国东部映的透亮。 “难道说我看到流星了?早知道当时应该许个愿的!”林跃过了好半会儿,才揉了揉因为惊愕,而变得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估计着早朝的时间快要到了,林跃忙披上外袍,朝皇宫方向走了过去。 天降陨石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且这次声势又这般浩大,除了林跃,整个朝野中早朝的官员,几乎都已经知晓了此事,趁着嬴政还未入庭,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这般,倒是冷落了人生地不熟的林跃,不过,现在的林跃却也正被一件记载纠缠,陷入沉思之中。据他在上朝的路上回忆,才想起来史书中确有关于在秦始皇三十六年时,东郡落下陨星的记载。 伴着殿外的长锣声,早朝开始,与所有人相同,嬴政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此事,在秦代的时候,国家便有规定,在都城及每个郡城处,都建造有相对规格的占星台。所以,九卿中便有奉常一职,主要掌管宗庙祭祀礼仪,对于这次东郡陨星的坠落,嬴政大部分的话题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启奏陛下,今日五更天时分,天际中生出异象,此谓荧惑守心。其后,又有东郡郡守直差来报,信中说述,说是在郡郊北部三十里地,出现大片陨坑,幸好并未影响到周遭百姓,并且,郡守已经派人于当地封锁了消息,还请陛下裁夺!”与想象中略有出入,这次奏言的并非常奉,而是其治下的属官太史令。相比常奉的统筹,太史令则主要负责天时星象,可以说,他的发言还是具有相对的权威性。 “什么,竟然是这等不祥之兆,这难道是天意,丞相,你有何看法?”嬴政的脸色本就有些阴沉,此刻在听太史令说完之后,遂更加难看。 原来,古代皇帝自命天子,所以极信天命,“荧惑”就是古代人对火星的别称,“心”是二十八星宿中,一个名为心的星宿,那是皇室的象征,其中有三颗明星,分别指代天子、太子、庶人。现在“荧惑守心”那就是表明了,皇帝即将崩亡,而国家也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太子将和庶人争夺国家的。如此天象,实为大凶之兆,所以嬴政在听完后,才会表现的这般惊怒。 “陛下,臣以为,此等异象,不管是不是天意,我们都应该眼见为实,不要只因为看到了那陨星半点片段,或者前人的只字片语,就将此断定为大凶亦或是大吉,这样实在是于情于理都很难让人信服!”李斯朝着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嬴政微微欠身,随后又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语调,从事实的角度,据理力争。若想让身具法家思想大成的他,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天象祸福,实在是有些困难! ------------ 第八十九章 长公主过寿 正是因为李斯这样坚定的反对,也让嬴政惨淡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面对天威,就是囊括天下的秦始皇,也显得惴惴不安,幸好这个丞相一直坚定的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遂展颜道:“那依丞相,现在这件事,应该作何处置?” “这个,臣认为陛下应该亲自出访一趟,一来是安抚当地百姓,证实此事却实在天子的意料之下,可以排除人们的恐慌;二来若此事真为上天旨意,陛下也可以在事发当场,从中寻得踪迹,之后借得遇天意,巩固陛下在天下人民心中的地位。”李斯一番话,说的朝中群臣无不点头称赞,确实,照这样下去,必可以逢凶化吉。 “好,爱卿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相比于某些只懂得引用古法之人,确实要让朕省心不少。诸位爱卿,谁愿意同朕前往?”嬴政一番话,说的那太史令汗如雨下,半天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同时心中也叫苦不迭,心道:自己是就事论事,这也有错! “陛下出行,身边怎能缺少侍卫相随,末将心中神驰,愿随陛下前去!”在此关头,林跃心中计谋以生,遂忙上前一步弓身请命。 早朝已经散去,林跃却一直等候在大殿外,过了约半柱香的功夫,赵高这才姗姗来迟。见到了早就等在雕龙金柱后面的林跃,遂也同对方一样,借着巨大的金柱隐蔽身形,然后才问道:“林将军,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大人难道就没发现,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吗?”林跃拱了拱手,笑道。 对林跃这种无头无尾的话,赵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遂继续问道:“将军不妨说的详细一点,我这年纪大了,到底没听明白!” 想起史书中的记载,林跃眼中精光一闪,成竹在胸道:“大人不明白不要紧,只需照我说的做便可。只要此计这次成功,必定可以大大的打击扶苏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那时候的形势,将会于小公子更加有利!” 秦直道,陕北俗称“皇上路”“圣人条”,是秦始皇三十五年至三十七年,命蒙恬监修的一条重要军事要道。秦直道南起京都咸阳军事要地云阳林光宫,北至九原郡,穿越十四个县,全长七百多公里。虽然现在这条直道尚未修好,不过却足够这次东郡一行使用。虽说陨星一事事态焦急,可是为确保嬴政安全,结果还是拖到了第二日才出发,全途一直快马加鞭,也幸得嬴政本就习得一身上乘的修炼功法,如此颠簸下来倒也能泰然无事。 处于对这件事的高度保密,所以当地除了郡守和郡丞二人在场,其他的都是中央官员。事发地点是在北郊三十里处,等到林跃等人赶到时,这里方圆数里早就被郡丞下令,重兵把守。等到向这中心地带又走了一刻钟,林跃远远的才从马背上,看到百米开外的草地有被烧焦的痕迹。走着走着,林跃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一把拉住缰绳,坐下的骏马被林跃巨大的臂力扯得连连后仰,巨大的动静当然也惊动了四周。 “爱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走了!”待林跃刚刚稳下躁动的坐骑,身后就传来了嬴政威严的声音,显然经过一夜的思虑,嬴政早就摆脱了天降凶兆的阴影。 “回禀陛下,末将认为在此之前,应该派人前去查探一番,等到没有了危险,我们在走也不迟!”倒不是林跃怕有刺客,而是对这中天外来物,很容易便让林跃联想到了“辐射”。这陨星所发出的辐射,可不是像太阳光一样,照照就暖和了。搞不好被某些未知的有害物质辐射,弄出什么绝症出来,所以林跃对此行还是异常紧张,这可是在赌命啊! “呵呵,此地早已被近万郡兵严密包围,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爱卿这也是一番好意,心中记挂着朕的安慰,不过爱卿大可以放心,走吧!”嬴政一声令下,也不再听林跃解释,身后浩浩荡近千禁卫军从林跃身侧试过。 “我去,我担心你的安慰,我是怕我遇到ET!”林跃忍不住朝着嬴政的背影比了个中指,不过随后又被身后,突然发出的咳嗽声,吓了个半死。回头一看,原来是赵高,如今他是中车府令,也应当同嬴政一同前往,但不知为何,却走到了最后一个。 “林将军,你这指手划脚的在马队后面干什么呢,还不快去陛下那边,若是他等下见不到你人,会起疑心的!”轻轻抽打着马鞭,赵高手中缰绳一抖,胯下的骏马便欢快的打着响鼻,从林跃身边刺溜经过。待到与林跃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林跃耳畔想起了赵高不温不火的声音,“将军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等下你就准备看好戏吧!” “好,那我就静候大人的那份惊喜,到时候,还望大人多多配合!”林跃嘴角一扯,双腿运力猛地夹住坐骑的腹部,坐下马儿吃痛,嘶鸣着甩开四蹄,朝大部队的方向奔驰而去。待赶上赵高的瞬间,林跃作势一扬马鞭,当然这牛皮做的鞭梢却在落下的瞬间,打了个弯儿,狠狠地抽打到赵高坐骑的屁股上。 之前被赵高轻轻拍打的马儿,一时间,怎么能受得了林跃这般力道,当即感受到马屁股上出来的巨大痛楚,那马儿像是疯了一般,扬起前蹄高高站起,便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赵高,重重摔在地上,扑了一脸的草灰。看着到远处笑声渐远的林跃,赵高这才费力的爬起身子,悻悻的抹去嘴边的土灰,哭笑不得,“嗬,好狡猾的小狼崽子,真当我赵高这个猎人这么好欺负的!” “陛下,前面大坑中央的巨石,便应该就是那颗坠落的陨星!”等林跃刚到,便以经发现,嬴政一行早已对陨坑四周进行过了勘察,心中有鬼,林跃此时当然比谁都积极,忙走到嬴政面前,为他介绍道。 “好,来人呐,把那巨石抬上来,朕要亲自瞧瞧,这上天的旨意究竟是什么!”听到嬴政道喝声,在林跃的催促下,左右两边各涌出数十个精壮的汉子,这些应该都是除了盔甲的禁卫军,如此好的身体素质,看的林跃羡慕不已。 当然林跃不是羡慕这些人的身材,而是羡慕嬴政能拥有,手下这支人数十万的禁卫军,若是自己可以把他弄到手,凭着优良的先天条件,和灵活的战略运用,林跃大可以凭此,同蒙恬手下那三十万精锐士兵一战。 在这几十名汉子同心协力之下,很快就把坑中的陨石抬了上来,看的林跃顿时脸色一阵惨白,暗道:赵高,你丫的想整我,你就直说,何必玩我呢!只见那个圆形的巨石,根本就没有半点陨石该有的模样。这陨石本就是在宇宙中没有燃尽的石、铁物质,而且在大气层的燃烧下,也应该有黑色熔壳的存在,可是现在抬上来这个,完全就是刚造的,人工圆形的石球,貌似这材料还是花岗岩的。 尽管林跃此刻有一种晕厥的冲动,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林跃还是故作惊喜道:“陛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陨星,末将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所见,其外形果然是鬼斧神工!” “唔,朕也是头一次见到此物,不过朕觉得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哪有什么天兆可言,实在有些失望啊!”嬴政背着手走到“陨石”跟前,仔细的打量一翻,发现这块大石头也太过寻常,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有些烧焦的痕迹,料想应该是昨天在空中,这个火球燃烧后留下的。 虽然,这个假的陨石做的太过拙劣,但是林跃依旧发挥了他演员的天赋。只见林跃走到“陨石”跟前,好奇的用佩剑捅了捅这个石球的表面,忽然石球烧焦的表面,在林跃的触碰下,那些碎小的石沫纷纷落下,吓得林跃惊呼道:“陛下,快看,这个陨石上好像刻了某些东西!” 正处于失望中嬴政,听的林跃呼声,不知怎的,就觉得心脏陡然间一沉,遂也一把抽出悬于腰间的镶银长剑,对着那个石球连连削动,正如林跃所说,在石球外表,那些石屑都落下后,一些字画从石球的表面上露了出来。 “陛下,这好像是一排字啊,而且还是早已消失近千年的殷商铭文!”在林跃这个旁观者的角度,从赵高身上可是看不出半分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惊讶。当然也只有如此,才能使善于猜忌的嬴政完全相信,这陨星上的事实。 “究竟上面写的是什么,在场爱卿,有谁可以为朕解忧!”本来这陨石上有字迹,就已经骇人听闻,现在这种文字还是消失了一千多年的商朝铭文,据说那可是个封神的时代,这般推想下去,嬴政心中更加不安,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 第九十章 再遇女杀手 “陛下,奴才对文字略有研究,应该可以将这写商朝的铭文意思理出!”赵高本就是当时的书法大家,要说他对文字有研究,那是不用质疑的。见嬴政点头,赵高连忙探下身子,伏与石球之上,待看了那上面文字之后,不禁面色大变。也不等请示,便快步走到嬴政面前,以手遮挡,窃耳私语,看到这般保密,料想其所刻内容应该非常严重。 “大胆!”嬴政在听完后,脸色骤变,一声怒斥之下,所有人闻之色变。顷刻间,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正可谓是天子之威,可憾万人。等过了许久,待嬴政彻底喘完了胸口中的那团闷气,这才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来人呐,将这个陨石给朕彻底焚毁,烧的片屑不留!” “陛下,那这周边看到此事的百姓应该如可处置,让他们封嘴!”俯首跪于地上,赵高现在嬴政看来,也算是除了自己就是他知道这个秘密,虽然斥责了他,却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对待。 憋了眼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赵高,嬴政哼道:“爱卿认为,那些草芥可以活着保守秘密吗,传朕军令,屠尽方圆十里的所有村民,包括过往行人,一个不留!” 看着在军队的簇拥下,原路返回的嬴政,林跃走到赵高身边,拱手笑道:“恭喜啊,赵大人,现在您可是陛下的心腹了,以后咱们行事又方便了许多!” “呵呵,同喜同喜,林将军也是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这样下去,陛下也要对将军多有照顾!”此刻,赵高和林跃像极了两个诡计得逞的大反派,如今正在弹冠相庆。过了会儿,赵高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将军,你对这计真的那么有把握?” “当然,我这反间计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定可以成功!”说罢,林跃回过头,看着那个正在焚烧的巨石,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林跃不难看到,那巨石上刻着“祖龙死而地分,长子迫得帝位!” 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曾关于东郡一事有过记载,其内容是这样的“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不过,林跃却在这其中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那就是在始皇帝死而地分,后面又添加了一个扶苏的名字,他不认为这是个绝对成功的反间计,但是却足以让嬴政对扶苏的地位心生顾虑。 眼看巨大的“陨石”在火堆中将被烧成灰烬,林跃却是想起了什么,对赵高道:“大人呐,您是从哪儿叫人找来这么一个圆不溜秋的石头,这也太假了,幸好当时陛下没有发现,若非如此,我们两个现在都要去黄泉路上报道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陨石是假的,按理说我已经让人照着样子做的极像,怎么会被你看出来呢?”斜瞟了林跃一眼,赵高点了点头,命身旁的心腹仆人将真正的陨石取了出来。只见那仆人一路小跑,从那个原来掘出假陨石的焦土中,又那过铲子完了片刻,才从土中将真的陨石跑了出来。 其结果当然使得林跃瞠目结舌,只见那个真的陨石,早就在坠落的过程中燃烧殆尽,等待落地时早就只剩下了一个橄榄球大的铁疙瘩,难怪赵高会找人伪造,这真的陨石简直就比假的更假,而且这铁质的表面,怎么看着也都不像是能把字刻上去的样子。 “原来如此,看来大人此举倒也合乎常理,不如这样,大人就把这陨石送我如何!”调动后世的记忆,林跃发现这陨石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铁陨石,第二种种是石铁陨石,第三种就是石陨石,其中又以铁陨石最为珍贵。然而,林跃却恰好发现,这次仆人抱上来的,正是第一种铁陨石,这种陨石中铁的含量极高,若是以此打造一把兵器,那么将是绝无仅有的一把神兵,随即,林跃便起了占有之心。 赵高怎会知道这其中价值,本就嫌这个铁疙瘩碍事,想要处理又水火不侵,正好见林跃开口,便问道:“林将军怎么会想要这个东西,某非是想把这个作为罪证藏起来,然后当成把柄威胁于我,那我岂敢故作大方呢!” 老狐狸,不想要就直说,何必唧唧歪歪的,林跃嘴角一撇,赔笑道:“大人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末将既然宣誓效忠胡亥公子,那么又怎会对大人时刻提防呢,更不可能有害大人之心啊,还请大人明察!” “好,你的忠心我知道,小冬子,看你也捧累了,还不快将陨石交给林将军!”赵高放话,那早就在一旁苦不堪言的仆人,忙把手中那团黑乎乎的铁疙瘩交给林跃,这才如释重负的退回到赵高身边,听候差遣。 本来林跃还对那仆人满脸的苦相颇有些好奇,心道:不就是一个铁球吗,最多也就一二十斤的样子,看这仆人也是个练家子,怎么会这般没用。心想着,林跃接过铁陨石,因为没有太过在意这团陨铁的重量,以至于林跃再接过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直挺挺的被手中陨铁压的坠倒在地。 “林将军,这个陨石比较重,您可要悠着点,别摔坏了!”林跃之前那种鄙夷的眼光早就被那仆人尽收眼底,不过对方却全当没看到,这下直到林跃吃了这么个闷亏,那仆人才出言提醒道,不过这提醒中确实嘲笑的成分占了多数。 “乖乖,这个少说也有一百斤左右,真是够沉得!”心中注意,林跃当然不会同刚才那样狼狈,手腕轻收,衣袍下林跃手臂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隆起。待到几个呼吸之后,林跃只觉得手中那块重达百斤的陨铁,上面所传出的压迫感早就消失,现在拿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石块一搬,轻松平常。 林跃的变化在赵高看来,就像是凭空中打了一道旱雷,赵高修为早就臻至先天,内功深厚远超章邯等人,自然可以观及周围每个人的气息流动,和气势变化。可是刚刚从林跃身上,他竟然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便将手中陨石提起,要完成这样的举措,非是动用内力方可以完成,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察觉,难道说林跃的武功,已经练到了同蒙恬一样,那种超凡入圣的境界! 没有看表面上平静,实则内心风起云涌的赵高,林跃转过头,对刚才那个笑他的赵高心腹道:“是啊,多亏了你的提醒,按理说我应当好好谢谢你!”见到对方连连摆手,估计他自己也有些心虚,不敢接受这番话,林跃接着又冷笑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应当注意下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是赵大人的一条狗,就可以仗势欺人,这样惹怒我,就连赵大人都保不了你!” 说罢,林跃腰间一阵龙吟长啸,那仆人就觉得自己的眼前白茫一片,然后自己的头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还站立在原地,整个头却飞出了十几米远,摔落入那堆火之中,被爆出的大团火焰吞噬。这仆人到死都没明白,刚才自己所看到的白光究竟是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头就和身体分了开,真可算是死不瞑目。 赵高万万没想到林跃竟然会下此重手,而且本就震惊对方神秘的本领,使得赵高心中有所羁绊,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挡住林跃。再者林跃这拔剑的速度实在太快,出鞘、削首、归鞘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无半分破绽,使人纵然发觉,也避无可避,若不是林跃语气突然转冷,赵高甚至以为这是林跃早就准备多时的,就等着刚才那一击。 “你……林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见林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杀人,而且所杀的还是自己心腹,这简直就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赵高不禁忿然作色,盯着林跃沉声问道。 “赵大人莫要动气,请听我将这其中原委一一道来。”林跃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已经变了脸色,依旧不急不慢的擦拭着,溅到自己手上的血液。接着,看对方似乎是忍住了这口恶气,林跃才笑道:“其实,我这是在帮大人进行保密工作,相信大人昨天就是叫此人造的假石,刻得那些铭文吧!” “嗯,没错,是我安排他做的,那又怎样!”赵高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那丛燃烧的火堆中,赵高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心腹,那个冤死的头颅。 “这就对了嘛,看之前陛下怒不可遏的样子,估计也只能允许你和他知道此事,就连我都不能知道。但现在很明显还有一人知晓,你说万一此人哪天背叛了你,之后又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那最先完蛋的可是您哦!”说罢,林跃发现自己好象又口误了一件事,貌似这太监好象没有蛋蛋吧! ------------ 第九十一章 末离赋 “嗯,继续说下去!”还别说,经林跃这么一提,赵高似乎冷静了许多,当然对自己心腹的死还是颇为伤心,可以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非要找林跃讨个说法的冲动。 见对方怒气已经消了许多,林跃这才表露了他的真正目的,向前走出两步,林跃此刻刚好挡住赵高的看向火堆的视线,然后问道:“好,刚刚我们说的只是第一条弊处,而第二点,大人以为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啊,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赵高一愣,怎么突然把话题岔到了这个上面。 “既然大人都说了,咱么两个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么就请大人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并非是你的下属,所以刚才你那个该死的仆人变成那般下场,实属活该!”厌恶的憋了一眼那具保持站立姿势的无首尸身,林跃也没再说话,而是整个人在转身的同时,一记蕴含千斤巨力的侧踢,竟然把那具身体生生打飞到半空,之后涌入其中的气劲使其整个爆开,散落成碎末。 皱了皱眉头,对于林跃如此血腥的对话方式,赵高顿感大为不适:“好的,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会注意!” “仅仅是这样吗?赵大人,你是拿我当傻子,还是把你的那群手下当傻子。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那就还请您,把你那些布制于郎属四周的手下尽数召回,我不希望我每次回家,都会发现那些杂碎在我家门口徘徊,这让我很不舒服!”林跃冷笑数声,其实对于赵高派手下监视自己的事情,林跃早在与对方密谈过后,便就已经知道,只不过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说了,省的让人以为自己这个看门将军是那么好欺负的。 “什么,你竟然都知道了!”赵高心中一惊,没想到林跃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布置,难怪好好的会拿一个仆人做事。心中衡量利弊,片刻后,赵高这才叹了口气道:“好吧,如你所愿,我会把那些人都召回来,并且以后不会再派人监视你的家人!” 要说反侦查,林跃可是一流的,早在后世便同那些便衣刑警,经常兜圈子。所以,对于那些业余的监视人员,林跃岂会发觉不出,见赵高低头,林跃才笑道:“那就希望如赵大人所言,若是我今天回去,发现我家周围还有可疑的人,那我不介意把他们头,也都挨个打爆!” “赵高,你当初可看得清楚,那陨星上刻得就是这些?”秦王宫中,嬴政的声音出奇的低沉,再加上今日本就是阴天,虽然没有轰隆的雷声,但是太阳早已被片片乌云所遮,所透下来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使得这位千古帝王的身影模糊不定,好像随时要消失在这天地之中。 这秦王宫本是嬴政称帝之前所建,后来便将这里当成了一座离宫,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此处。然而,今日嬴政特意称病,没有参与朝会,却在此处召见赵高,其中意思已经很明了,到了这个时候,在陨星刻字一事上,他已经很难相信其他的重臣,遂只单独召见了赵高。 当然,这一切都在林跃和赵高的意料之中,看着自己服侍了多年的主子,满身的倾颓老态,赵高心中亦有些不忍,但是想着自己所做的,无非是帮助小公子夺得太子之位,而且小公子本就是陛下颇为喜爱,遂感到心中有些平衡,道:“陛下,此事虽说已经通过屠杀当地百姓的的方式暂且压下,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奴才听说,这咸阳城中,出现了一个童谣,说的便是此事!” “竟然有这种事,为何朕不清楚!”嬴政身形一顿,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此时传开,那样不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动摇,就连自己的皇子之间,也必将会相互猜忌,那样绝对是一个灾难。 “是这样,奴才也是刚知道,经人查证那个童谣是在昨日陛下前脚刚刚离开,随后不知怎的,便被一群孩童在大街上吟唱,而且奇的是,那童谣上面的内容,竟然就是那陨星上所刻,现在朝野也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赵高依旧低着头,心中却打着鼓,也不知道林跃为什么想起来用童谣这个方法,这种小孩儿瞎说的,也不确定这嬴政是否会相信。 “童谣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快给朕说出来!”豁然转身,嬴政直勾勾的看着,弯腰候在一旁的赵高。此时,外面已经渐渐生起了风,越来越大的风势,吹的天空中乌云不断变换着姿态,办出各种各样的诡异面孔。同时,这阵风也吹入窗户,将站在窗边的嬴政,身上肥大宽厚的龙袍,吹的猎猎作响。 抬起头,看了眼嬴政所占的窗口,见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墨黑,赵高暗骂一声“该死的鬼天气!”随即,便将目光转向嬴政,见对方整个人都处在风中。一时间,赵高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感觉面前的这个嬴政,就好像来自阿鼻地狱,那主掌阳间生死的鬼王。想着,同时多年来积淀于心底的,那种对嬴政深深的恐惧也涌上赵高心头,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奴才不敢说,怕陛下责罚!” “混账奴才,你若是不说,那朕现在就把你拉出去砍了!”惊怒中,嬴政早已失去了往日,作为帝王的那份沉稳。此刻,嬴政快步走到赵高面前,用着近乎咆哮的声音对他吼道,正可谓是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 “是,陛下息怒,奴才这就说!”慌乱中,赵高忙借着扶帽子的空隙,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回忆起那首童谣道:“祖龙三十六年秋,荧惑守心天下愁,九子相争长囚牛,逼得天下坐头筹!”说罢,赵高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静静的跪在地上,接着眼角的余光探视着嬴政。 “九子相争……囚牛,逼得天下……”嬴政面色阴沉的咀嚼着赵高刚才背出的童谣,其中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第一句是发生的时间,在这边就不细说,第二句说的就是那天出现的天文异象,天下为何而愁?那是因为闻天子死讯,天下缟素。 传说中龙生九子,“九子相争”实质上,说的是数个皇子争夺帝位。“囚牛”这是龙之九子中的长子,这暗中指代的便是扶苏,而“逼得天下坐头筹“这一句话又和陨星上“长子迫于帝位”不谋而合。 想到这些,就连嬴政都感觉整个人眼前一花,忙一把按住太阳穴,整个人踉跄摇晃,好像一不小心便要摔倒在地上。吓得赵高忙从地上爬起,一把扶住嬴政,并且在输送内力的同时,关切道:“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去叫太医!” “好了,爱卿辛苦了,朕没事,只是有些头晕,你只需扶朕去回廊上走走,便可!”感觉着赵高输送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内力,嬴政体内逐渐衰竭的器官,顿时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动力,又开始出现了复苏的情况,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血液供应。 “陛下,您的身体实在不宜在如此折腾下去,这些年若不是有那些方士所炼制的续命丹药,只怕是朝不保夕啊!”赵高抚着嬴政徘徊在回廊之上,任凭外面的狂风吹打在身上。令赵高惊异的是,看似虎背熊腰的嬴政,当自己真正扶起来的,却发现其重量却不到区区百斤,多年顶着千古一帝的光环,已经把嬴政体内的精血通通耗尽。 刚刚赵高借着为嬴政疗伤的机会,趁机探查了对方的身体状况,这才惊讶的发现,嬴政体内无论是五脏六腑,还是血气脉络,都已经处于大部分坏死的状态。若是寻常之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偏偏这嬴政却还仅仅表现出,身患轻疾的模样,这其中不但是有数十年内功作为底子。而且更重要的是,多年一来嬴政一直靠丹药续命,这才能丝毫不被外人看出,维持到现在。 “咳咳,朕当初一人以真龙之力,独战六国霸主,这才落下的病根,当时也没发觉,直到近些年来,才逐渐感到身体不适,这才开始服食丹药,借助丹药的药力刺激生命潜力。朕也曾询问过徐福,唯有两种方法可以助朕获得长生,一是炼制出长生药物,让朕服食; 其二,就是等到骊山皇陵竣工,那皇陵本就是用于困住大地龙脉。到那时,朕可以身处那龙脉泉眼之处,以自身的真龙之力牵引龙脉上的大地之力,到那时朕也可以通过吸收大地之力得到永生,与天地同寿!”好像是谈到了令自己兴奋的地方,嬴政在大笑的同时,惨白的面庞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呵呵,那奴才现在就在这儿提前恭祝陛下,获得长生,万岁万岁万万岁!”赵高心中此刻也颇为不是滋味,之前若是嬴政要把这种机密的事告诉赵高,赵高一定会大喜过望,这证明对方已经对自己这个心腹毫无保留,这是一种多么高的荣耀。可是现在赵高确实一心要帮助胡亥,把他扶上帝位。这嬴政现在突然告诉自己,他有获得长生的途径,这让激情似火的赵高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 第九十二章 神秘组织的邀请 “的确,若是朕可以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一切都将会变成现实!”欣慰的看着回廊外,那一片尽收眼底的咸阳城景,嬴政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转道:“可是,现在种种显现形势,朕好像是与这长生无缘,而且取代朕的,还是朕最为看好的长子!” “陛下,臣冒昧多嘴一句,既然现在种种现象都显示,长子必会取代陛下,那么如果这长子不在呢,那么之前这些天兆就纷纷不攻自破,陛下也就不会再担心会被取代了,到那时,陛下定可以获得长生!”赵高轻扶着嬴政,遂抓紧对方心中的这一缺口,不失时机的进言道。 “哼,你是在怂恿朕亲自杀掉自己的儿子,赵高你这真是其心可诛啊!”睥睨了身边殷情的赵高一眼,嬴政冷很一声,顿时,惊得赵高一身冷汗。 胆战心寒之下,赵高只觉得自己双腿一阵无力,忙伏跪于地上,叩首道:“陛下,冤枉啊,奴才只是一片忠心,并没有怂恿、蛊惑陛下之意,还请陛下明鉴!” 看对方没有丝毫反应,显是没有把自己这番苍白的解释听进去,赵高遂一咬牙,将头朝这地砖上,磕的连连作响,道:“奴才的意思是,陛下可以把长公子远远的调离咸阳,这样,既可以保住长公子性命,亦可以使得那些不祥之兆纷纷破解,待到陛下得到长生之时,在自行将长公子召回帝都,那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大人,看你这一脸土灰的,想必是得到了陛下重重的赏赐了吧,结果趴在地上叩谢个不停!”宫门口,林跃本来不是今天值班,可是为了在这里等赵高消息,所以特地调剂了一天。这不,见对方一脸狼狈的从宫里走出来,林跃便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成了,不过瞧赵高这副模样,也定是吃足了苦头。 “嗯,可惜啊,差了一点!”赵高前前后后想了一番林跃的计策,还别说,这些计谋,看起来简单至极,可是这实际效果确是好的出乎意料,所以就连说话间,也不禁对林跃生出了几分客气,比如这次对林跃嘲笑,赵高也自而然的将其屏蔽。 “差了一点,不会吧,我这计划可是考虑了所有的因素,应该挺好的啊!”林跃见对方口气不像是在说笑,遂有些失望,难道说这么好的机会,自己都没有把握住,还让那扶苏幸免于难! 点了点头,赵高顺手拍尽了衣服上的灰尘,叹道:“是啊,就差一点,我便可以说动陛下处死扶苏了,现在只把他发配到上郡去建军,唉,真是可惜啊!” “公子,今天已经是陛下第二天没有出席朝会了,这在过去可是绝无仅有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邹廷尉可以算得上扶苏的支持者中,少数几个说的上话的,如今见嬴政迟迟不上朝,遂将心中疑虑告知了一旁的扶苏。 “谢廷尉大人担心,不过如今我等也没有接到告知,所以尚不能定夺!”扶苏扼手示谢,随即便把目光投向远在对面的林跃,将他正目不斜视的端坐于一旁,显然是和周围的官员格格不入,虽然同处一处,但是却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扶苏与邹廷尉的对话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见蒙毅似是想起了什么,遂走至两人跟前,道:“公子切莫大意,最近几天,都城内外掀起了一阵童谣,而且这童谣的内容,还对公子极为不利,现在朝野上下都一片震动,不晓得你们知不知道?” “嗯,我也是昨天晚上刚刚听说的,好像说是天象之变,和龙之九子相互争斗的事情,暗示的就是公子您,将会夺得陛下的帝位!而且这童谣听起来,还有板有眼,不像是有人肆意杜撰,公子您可要当心啊,怕是有人要通过这种手段重伤您!”邹廷尉只是经蒙毅微微点拨,便想起了在城中,已经旋成一股风潮的童谣。 “竟然会有这种事,我这几日忙着处理事务,倒是没有注意。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群无聊的好事者,在一旁散播些谣言罢了,我们只需要堂堂正正,做事问心无愧便可,无需顾忌这么多!”扶苏摇头,阻止了邹廷尉继续将话说下去,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自己堂堂大秦帝国皇子,岂会被这种低劣的谣言扯住后腿,简直就是笑话。 可是,往往就是这种小事,让一个个名声显赫的大人物,在阴沟中翻了船。扶苏一心只为做出成绩,凸显出自己出众的能力,却不知道这样,已经让嬴政起了深深的忌惮之心,虽然不至于虎毒食子,可是却让林跃有机可乘,并借所谓的“天数”,一举划开两人之间的隔阂。现在大感事态良好的扶苏尚不清楚,自己冥冥中的命运早已被林跃把持,即便是到后面他也对林跃,做了一系列的报复手段,可是事实却已注定,不容改变。 对于这童谣一事,蒙毅也对此做过调查,才发现这并非是一桩普通的造谣生事,因为这其中很有可能,与几日前嬴政的东郡一行有所关联。虽然当时去的大臣只有寥寥数人,可是他却打听到,当时出了一件怪事,说是陛下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结果一怒之下派人屠杀了数百户村民,这件事也弄得当地人心惶惶。 现在看来,联系起都城中的童谣,和陛下两日以来没有上过朝会,很久可能便是其中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心中不安,蒙毅好心出言提醒扶苏道:“此事绝非一般,我劝公子还是要当心为上,切不可让小人钻了空子!” “好,谢先生提点,我会注意的!”透过蒙毅严肃的眼神,扶苏也发现了此事好像是有些严重,遂决定在朝会之后,自己亲自派人,去查一查这童谣一事,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背后诋毁自己。 每日早朝一般都是由皇帝主持,当然皇帝有事不能上朝,那么就由丞相代为主持。等了约半个时辰,在没有见到任何宦官出来传旨宣读圣谕,李斯随即起头,将各司各职的事情都细细安排一番,又命人将各地传上来的奏章都收归于一处,准备等到散朝后,命人给后宫中的嬴政送去。 眼看着各项事宜都已经处理完毕,李斯正要宣布退朝,突然从偏厅之中,传来一声“陛下驾到!”顿时,骚动不安的群臣,又纷纷坐回原处,等候嬴政上庭。要论视力,可以说在这朝中,没有一人比的过林跃,所以嬴政刚刚从偏厅走入大殿,其神色便被林跃一览无余。 仅仅两日不见,林跃发现这嬴政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若说以前林跃刚刚来到咸阳,看到的嬴政不过四十多岁摸样,可现在一比之下,这嬴政完全就是一个病入膏盲老人,神色间早就没有那种横扫天下的帝王气势。 山呼之后,百官都跪在地上等待嬴政发号施令,可是等了许久之后,都没有见头顶上那位有所反应,不禁心中惊疑,但又都不干抬头,只得保持住那个伏跪的姿势,暗暗寻思这皇帝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怎么感觉与往日有所不同。 又过了很久,等到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双腿已经跪得有些麻木,嬴政悠悠的话语声才在大殿中回荡起来,“丞相,朝会中的那些琐事,是否已经都安排妥当?” “回禀陛下,都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还有些各郡府的奏章尚没有处理,臣已经命人收集起来,等会正要给陛下送去!”眼皮永远朝下的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嬴政的变化,李斯面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回答的滴水不漏。 “唔,丞相办事我是最为放心不过,好了,那些奏章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朕最近身体异常乏累,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朕!”嬴政费力的举起手,朝着那名正要将奏章捧上来的宦官一挥,阻止了对方的行动。看似极为的简单动作,却是耗了他不少气力,就连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守候在身边的赵高见状,忙伸手拿出一块巾帕为嬴政将汗水拭去。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见赵高有要宣布退朝的意思,扶苏连忙上前一步,弓身见礼道。 “准奏!”不知怎的,当扶苏站出的那一刻,也许是激动或是不安,嬴政之前微弱的呼吸,竟然变得急促的了几分。 “父皇连日来的变化颇大,儿臣作为臣子,于忠于孝都对父皇的身体状况深为堪忧,望父皇将事情说出,我等当为分忧!”全然不顾蒙毅等人一干眼神的阻止,扶苏还是把心中的疑虑对嬴政说了出来,在他看来,自己的父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所有人,遂决定一探究竟。最近几年在朝中的一帆风顺,还有嬴政多次对他行为的默许政策,以至于他忘却了自己的父亲,作为一个皇帝最大的忌讳。 ------------ 第九十三章 得遇蒙毅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嬴政并没有大发雷霆,确实,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已经使得嬴政实在没有这份体力消耗,只见他在赵高的帮助下,重新坐直身子,然后以一种俯视官池中,百官的姿态,叹道:“扶苏啊,你在这朝堂中参政已经有多少年了?” “唔,回禀父皇,算上今年,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扶苏有些疑惑的看了左右一眼,见那些支持他的大臣都在摇头叹息,不禁感到一阵不妙。 “五年时间按说也不短,但是光是在朝中议政,毕竟对军国大事接触的不够全面。这样吧,你明日就启程,去上郡你的老师蒙恬那儿,多多接触一些军队也是极有这个必要!”嬴政此话一处,顿时朝中那些支持扶苏的大臣,心中一片透凉。这次真的是完了,让堂堂一个皇子去和将军管理军队,这目的在为明显不过,尤其是在皇帝随时都会驾崩的情况下,把公子放逐到外地。 可以说,从某一种程度上来看,扶苏如今完全是被嬴政从皇帝的候选人中踢了出来,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在成为下一任国君,除非他到时侯能起兵造反,不过看似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出现。一时间,朝中百官的心思无不在动摇中徘徊不定,看来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唯有再找个娘家,才是上策。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如今陛下这种身体状态,若是把长公子调离到上郡,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到时候朝中必然群龙无首,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邹廷尉最先想到此事恶果,遂抱着对大秦帝国的负责,和对其扶苏的忠心,也不顾嬴政的脾气,带头对于这道命令发起了抗议。 有人领头,那些本来就心思动摇的官员,也都纷纷附和,快步走到大殿中间,以图用联名上谏的方式,阻止嬴政这个看似荒唐的决定。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官池中有近半的官员都双手高举笏板,涌至于一处。其势浩大,看的林跃连连摇头,心中暗笑这些行为幼稚的大臣,殊不知这样更是把扶苏逼到了与嬴政的对立面,从而使得嬴政心中的忌惮更深,对扶苏的形势更为不利。 宝座上,嬴政的脸色愈发难看,看来群臣的这番举动,已经对这个帝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班底,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而且还竟然敢公开反对自己,嬴政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幸好赵高时刻注意自己主子的状态,见到嬴政的脸色忽然惨白,唯恐对方出个什么意外,赵高惊得一把按住嬴政,将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至对方体内,稳住了其面临崩散的心脉。 早就在边上坐的不耐烦的林跃,接到赵高眼神示意,这才晃荡着起身,走到那些反对的官员旁边,将他们的长相一一记下,之后才对嬴政恭敬道:“陛下,末将有话要说,还望陛下准许!” 得到赵高内力支撑,在鬼门关附近饶了一圈的嬴政,在清醒后,当即就服用了一颗徐福炼制的丹药,汹涌的药力透支着嬴政仅剩不多的生命潜力,使他在这一刻暂时性的恢复了一些精神。见林跃站出,遂点了点头,在嬴政看来,如今朝中可信的只有区区数人,当然也包括这个乡民出生的林跃。 见嬴政点头允许,林跃遂作揖谢恩,然后转过身,对着那些仍然倔强的跪于地上,妄图以人多势众阻止嬴政的官员笑问道:“各位大人,不要误会,卑职只是有个小小的疑惑,想就着这个机会说出,希望各位大人不要见怪。请问各位大人,如此浩大的形势,卑职可以将其理解成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逼宫”一词本意上是臣子逼迫帝王退位,与造反的意思大体相同,虽然林跃这种说法夸张的成分比较多,但是现在照着这种形式,倒还真有那么一点逼宫的意思。听到林跃突然为自己扣上着一顶大帽子,所有大臣都被林跃唬的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短时间没有找到什么话来反驳,这可正中林跃下怀。 只听林跃一声高喝,早就埋伏于大殿四周的卫兵,都手持长戟,鱼贯涌入大殿之中,将官池团团包围。所有人都未曾想到,林跃竟敢如此大胆,在没有得到嬴政的允许,竟然敢私自调动大批卫兵,而且还包围当朝大臣。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官员也都惊得忘了指责林跃的擅自调兵之罪,纷纷被眼前这个突生的变故吓得呆到当场。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林跃,你竟然没有经过我的命令,就私自调动士兵,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让这些士兵退下!”对于自己属下如此胆大妄为,郎中令钱东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还了得,自己才是这皇城中卫兵们的老大,你一个小小的老二,竟然敢带头包围自己,这还了得。 当然了,对于这个扶苏坚定的拥护者,林跃还是毫不顾忌情面,现在自己直系负责这些士兵,而且又有嬴政在背后撑腰,你一个区区的郎中令算什么。林跃遂对钱东拱手笑道:“郎中令大人,不是卑职不听你的,只是现在这些乱臣贼子带头作乱,而且竟然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做为守护整个皇室安危的卑职,若是允许这种事发生,那样才是卑职的失职,现在卑职只是依法办事,还请大人不要做出糊涂事!” “我看你是反了,我才是郎中令,所有士兵听令,给我将这个反贼拿下!”钱东一声怒斥,遂掏出调动全城卫兵的腰牌,对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吼道。一时间,那些士兵陷入两难之中,一个是自己的头头,另一个则是有调动自己的腰牌。遂都犹豫不绝的举着手中长戟,不知道该往哪边指,现场形势一度剑拔弩张。与此同时,现在两边主要矛盾的源头,嬴政和扶苏却都在冷眼旁观,面色凝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对方掏出腰牌,林跃知道在这种形势下,自己主动或是被动的地位,只在一念之间,稍有半步退缩,那么自己就是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锵”林跃身形闪动,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一个卫兵的身边。接着,伸手朝着那卫兵的个腰间一拍,几近凝成实质的真气猛然透出,将那士兵悬于腰间的巨柄厚剑,震的飞出了鞘。之后,待得那大剑飞出的一瞬间,林跃脚下发力,整个人跳到半空中,一把抓住剑柄,之后剑指钱东。 “钱大人,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立刻将腰牌交出,否则我不建议将你血溅五步。因为你现在如果再执迷不悟,那么就当你与造反同罪,到时候诛灭九族,我现在只不过提前行刑而已!”林跃一声长笑,就连身后的士兵,都被林跃这种抢一般的野蛮方式惊的呆住。如此蔑视权贵的态度,睥睨一切的气势,还有高明的武功,无不让这些正直热血之年的儿郎们血脉喷张,激动不已,几乎都想拿起手中武器,跟着这位英雄般的人物大干一场。 “你这是强词夺理,所有人都听着,我才是郎中令,我手中有令牌在手,若不把林跃拿下,我就连同你们一起治罪……”那钱东显然还想再说,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阵剑光闪过,当即只觉得手中那腰牌一轻。 “啪啪”地板上两阵声响,钱东低头一看,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攥住一般,阻止了血液的流动,不单是脸色惨白,就连手脚也都一片冰凉。只见那块由紫铜打造的腰牌,在林跃的一剑之下,竟然被削成两半,而且自己都毫无知觉,足以见得林跃刚才的速度之快。一想到对方刚才的目标,若是是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登时,钱东的脖子好像被卡住一般,张了半天的嘴,却没有吐出个半个字。 “现在,所有士兵听着,乱臣的手中已经没有腰牌,在这里我才是你们的将军,给我立刻包围这里,只要是跪着的贼子,一个都不要放过!”亲眼目睹了林跃的凶悍,这些文臣平时也就是嘴皮子利索一些,哪见过真刀真枪的干,连唯一一个敢起头的,都被林跃一刀之威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原本都是气焰嚣张的众人,现在就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了当场,大气不敢出一声。 至于那些武官,能打的几乎都在边防驻守,很少参与朝会。包括蒙恬,此时的他也在上郡统帅兵马,谁知道今天林跃会突然发疯,唱这么一出,剩下的都是些三流货色,见情况不对,早就悄悄的又溜回了站着官员当中。到了这时候,也唯有扶苏可以带头说话,只见他不急不躁的走至林跃跟前,双手抱拳道:“先生且慢,这些大臣门也都是一心为了国家着想,希望您可以网开一面,将大事化小,何必妄动干戈!” ------------ 第九十四章 心魔缠身 对于扶苏的谦谦公子形象,林跃很有好感,其实他也不想和扶苏正面作对,可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林跃只得按下扶苏的抱拳,满脸歉意道:“扶苏公子,你的本意我也清楚,你之前所做的都是出于对陛下的孝顺,所以此事是与你无关,我想要追究的也不是你,还请你退后,别挡着我办公,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林跃好话说出,并且表明自己并不追究对方过失,直言自己只是就事论事,但是即使这样,却依旧被扶苏阻挡,只听他道:“先生之意我心中清楚,但是这些大臣都是为了扶苏才会头脑发热,做出不智之举,既然先生就事论事,那么就请先生就一块儿把我也抓了去吧!” 说着,扶苏竟然伸出双手,站到跪于地上的群臣中间,表示自己将与这些支持者同甘共苦。顿时,使得那些大臣大为感动,心道这才是一位明君该有的样子。原本林跃一度占尽上风的形势,却被扶苏三言两语化解,就连林跃都有些怀疑,这个扶苏到底是真慈悲,还是将心计隐藏的太深,不然也不会使得这些人的如此死心塌地。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连林跃也觉得棘手无比,原本都一切按照计划中进行,就算是出了一点小差错,也可以立马纠正过来。可是谁想扶苏会大玩煽情戏份,使得这些人现在的关系就如同铁桶一般,根本无从插手,难道非逼得自己一个个全都抓起来。那到时候,就是嬴政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整个大秦帝国的政府也都会陷入一片瘫痪之中,这绝不是林跃想看到的。 “陛下,事到如今,当由您来作出决定!”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为了保住己方现在稍稍有利的局面,避免事情越演越糟,林跃遂又把这个大皮球推给了嬴政,只要他肯下令,那么剩下的只需照令执行便可。 嬴政点了点头,在刚才的事件中,赵高已经帮林跃向他解释过。而且现在局势如此,嬴政若是处置林跃,那么就等于是自断一臂,反倒是让太子一党更加猖狂,这样万万不可,遂转过头,对李斯问道:“丞相,你觉得此时孰对孰错,当怎么处置?” “陛下,林将军此举虽说有越职之嫌,但也是出于对陛下的保护之心。同样,这些跪在地上的大人们,虽然顶撞了陛下,但是这无怪乎他们对帝国的忠心,一切以国家利益着想,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功过相抵之下,也都无罪。所以,微臣愿意做这和事佬,扶苏公子只要答应明日出发去上郡,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各位看如何呀?”李斯说话间,一一朝着那些大臣拱手行礼,众人见状也都唯有恭敬回礼。 “好,还是丞相旁观者清,与朕想的大体相同,众位爱卿都是大秦的股肱之臣,想法上难免出现分歧,既然如此,朕也不再追就。就这样吧,扶苏你明日便启程,去上郡赴任,此事不比再议,朕也累了,退朝吧!”长袖一挥,嬴政便在赵高的虚扶下,在退朝的高呼中,回了内殿。 前文中早已说过,枫叶作为统领整个黑暗世界的杀手组织,几乎每个郡都有其分堂堂口,当然这咸阳也不例外。今日傍晚,作为咸阳分堂的堂主,兼枫叶杀手排行榜中前三甲的末离,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只见那客人整个人被一件黑色的斗篷包裹,面庞也都隐与阴影之中,根本看不出其样貌。不过末离却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见到一声武士装打扮的末离,那人心中一惊,没想与自己挂钩的竟然是上次那个舞女,随即也没有点破。而是沉着声道:“明日我将离开咸阳,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我需要你们密集且注意朝中的动静,并且每天都把这些消息报告于我!” “客人如此要求,那可是不是我们这些杀手擅长的,我看你还是委托别人吧!”末离轻笑一声,虽然知道对方身份地位,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些并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放心吧,我会付双倍的价格,现在老东西已经开始怀疑我,就连我身边的人也都受到了监视,所以今日,我只有亲自前来!”叹了一口气,那人似乎想到了上午发生的一幕,声音顿时变得阴冷无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接下这笔单子,至于那个林跃,很抱歉,那人实在太过狡猾,那天差点抓住了他,结果却被他溜了,你之前所付的佣金,我们也将会退回!”末离手中匕首上下翻飞,显然还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以前每次行动都手到擒来,可是却接连在林跃身上失手两次,实在是出乎她的判断。 显然,这人也被末离提及了自己的痛处,将他内心的怒火引了出来,只见黑色斗篷中他并未做任何动作,可是说话间,其脚下的数块巨大的石板都纷纷碎裂,显然此人的实力也达到了先天之境,而且还要略胜末离一筹。 只听他冷笑道:“林跃现在还不能杀,我察觉到最近发生的事,好像都有他的身影。对于那个不安分的家伙,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敢三番四次坏我大事!” 公元前211年的某一天,昨日的一场大雨,已经洗去了天空中多日的阴霾,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禁让人联想到秋高气爽一词。咸阳城外,早早的便集结了大队人马,看其规模,至少也是王孙贵胄才能拥有,所以城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百姓也都自觉的绕道而行,尽量避开这些,在他们眼中高贵万分的贵族。 “公子,看来你的仁义都已经感动上苍了,如今你要前去上郡,就连天公都要把大雨撤去,为你敞开一条道路啊!”林跃今天的心情,可以算得上在来这咸阳的几日中,最好的的一天。眼看扶苏这么个历史的牛人,在自己略施小计之下,乖乖的被派去上郡放逐,怎么说林跃也算是对历史做了一份贡献。 “如今,扶苏远去上郡,难得先生还特意抽出时间来相送,此举不避嫌仇,实乃是大德,还请先生和诸位大人,受扶苏一拜!”说罢,扶苏竟然当这所有人的面,朝着林跃深深的鞠了一躬,看的那些与林跃一同来送别扶苏的支持者,无不心中感动,心想着多好的皇子啊,却被那些妖言惑众之人给诬陷、放逐到了上郡。 当然这些官员即使心中对嬴政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自然而然的,这些人就把怨恨都堆到了,在他们看来助纣为虐的林跃身上。待扶苏拜完起身,便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先前还与所有人站在一块的林跃,此刻已经被众人孤立,而且那些人还纷纷对其怒目而视。看到此景,扶苏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拜别众人之后,便翻身上马,由数名骑兵的护送下,朝着上郡疾驰而去。 对于扶苏的离去,他那些支持者们当然十分不舍,在他们看来,那个俊朗不凡的背影,才是带领大秦帝国走向强盛的根本保证,可是如今一去,却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同样,林跃也正以一种“深情”的眼光凝视着远去的扶苏,只不过,林跃的心思却始终停留在,刚才扶苏看似无意的那一番动作之上,这分明是在加剧那些人与林跃关系的恶劣程度。 可是从林跃的观察中,却根本察觉不出扶苏表情有任何异常,尤其是那种无奈的苦笑,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毫无作假的成份。一时间,对于扶苏此人,林跃的疑心更重。心中想着事情,林跃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人,正以极为不善的目光看待自己。 “林将军,扶苏公子都走了,你何必还在这边假惺惺呢!”一声嘲讽从那些官员中传出,而那说话之人,正是昨日与林跃对峙当堂,结果被林跃一招吓得哑口无言的钱东。 “看钱大人现在精神奕奕的模样,似乎是把昨日的事都忘了吧,难怪还能有这份胆魄,哈哈!”大笑着,不顾对方早就气的面色铁青,林跃连告辞两字都懒得说出,直接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干小眼瞪大眼的大臣,气呼呼的看着这个嚣张的小子。对于这些人,林跃昨晚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发现招揽已经是不再可能,倒不如自己多动动手,先从最闹腾的开始,将这些人一一除去。 这样既可以有时间调动人手,填补空缺,又能根除扶苏在朝的党羽,同时也对其他人拍戏的起到震慑。心中盘算,林跃遂决定约个时间,与赵高见上一面,并同他再合计合计,这种事光靠自己一人实在太过危险,必须得有他时刻从嬴政那儿探寻口风,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 第九十五章 天降陨星 如今扶苏离去,林跃也算是心中除去了一块大石头,既然今日无事,林跃便准备好好在家中休息休息。在街上逛了几家玉器铺,挑选了半天,林跃遂买了一只翡翠玉簪,等到伙计包好,林跃也没讨价还价,直接服了钱,便兴冲冲的朝郎属走去。想起自从来咸阳的这段时间,林跃天天忙着自己的事,不是练功就是在朝中守职,如此下去,倒是忽略了关琴。心中惭愧,林跃一想到那丫头甜甜的笑容,便决定就这这个机会,好好补偿她。 行至朱雀街的中段闹市,林跃正低头想着,接下来回去怎么哄关琴高兴,也没注意前方街景。这不,刚刚挤过人群,就被从面前挤过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因为林跃今天不当职,所以并没有穿官服,而且比起那些贵族之间人们穿的黑红色锦袍,林跃则更倾向与庶民门那种白色的布袍,毕竟从后世的审美观看来,这样穿着更显高洁之态。也正是这样,无意中却是贬低了林跃的身份,才发生了后面的误会。 估计是心情好的原因,林跃在被撞之后,竟然没有指责对方故意撞的自己,连连向那人道歉。这样一来,反倒是更加助长了那人的气焰,原本那人就是看林跃满身书卷气息,所以才故意撞了林跃一下,可是谁想自己在使了一份暗劲之后,竟然没有将对方撞倒,反而自己还被震的后退数步,差些跌倒,这可把他给惹毛了。 “哎,小子,你眼瞎啦,没看到大爷站在这儿吗,你还敢撞上来!”见对方动手,林跃才反应过来,看来自己是碰见了一个没事找事的家伙。只见那人约二十出头的岁数,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上满身夯实的肌肉,身材单薄的林跃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弱不经风的小鸡,随时会被那人把脖子勒断。 “在下刚才已经向阁下道过谦了,为何阁下仍然不肯善罢甘休,难道是想欺辱林某?”林跃眼皮一翻,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原来还好好的兴致,被面前的这人一翻打搅,弄得荡然无存。现在若不是估计自己身份,这街头行凶影响实在不好,林跃真有一种想要打爆对方脑袋的冲动。 “哟呵,看样子还挺不服气啊,你一定是外地刚般来的吧,所以还不知道跟我章少的道歉方式!”说着,那个自称章少的一指林跃身后,刚刚围上来的一群家奴,然后对着他们道:“你们,有谁来告诉这个贱民,该怎么向我章少道歉啊!” 那章少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一名长得尖嘴猴腮的家奴,抢着对林跃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要想活命,那你就老老实实的从我们少爷的胯下钻过去,这样才能算作道歉。到那时候,兴许少爷心情一好,接受你的道歉,便也就放了你!不过,若是你刚不听,那么……” 说着,那家奴满脸的凶横,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林跃一把,想要将这个书生推到。可是,待到那家奴的手刚触碰到林跃衣服的那一刻,就听“砰”的一声,伴着一阵手骨的断裂声,都没见到林跃出手,那个家奴便被林跃的护体真气震飞出去数丈,之后摔落到一片菜摊之中,再没了声息。 “反了,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来人呐,给我打!”对于林跃神乎其神的功夫,那个章少现在正处在气头上,哪管得了许多。一声高呼,又从人群中涌出了数名家仆,都手执长剑等凶器,一股脑的朝林跃招呼了上去。不过,身负神功的林跃怎会被这些个小角色困住,只见人群的叫喊声中,林跃身形矫健,势若游龙,都没等到那些人手中的武器碰到林跃,便被他一人一掌打的跌飞出去,不消片刻工夫,这些为祸一方的恶奴便在林跃手上丧失了行动能力。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章少,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林跃微微一笑:“章少若是没有什么,我就走了,以后记着,别没事放狗出去咬人,免得到时候遇见厉害人物,没伤着别人,还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小子,没知道我是谁么,竟然敢训我,你就不怕我爹派遣大军踏平你满门!”虽然心中对林跃怕得要死,可是当这大街上,这么多百姓的面,那章少仍然色厉内荏的威胁林跃,试图抬出自己的父亲这个背景来让对方害怕。 神色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章少,林跃就是因为从对方腰间挂的玉符,看出了对方身份,所以刚才在动手时,才忍住杀意没有下狠手。不想,现在这个家伙,竟然还想通过自己的怜悯来威胁自己,林跃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想着还是给对方一点教训,遂一把抓住对方衣领。 手上肌肉隆起,看林跃脸上的轻松表情,几乎是顺手之劳,便当这所有百姓的面,将这个满身肌肉的章少高高提起。之后,林跃手中真气涌出,冲散了对方丹田中的内力,然后就像扔一件垃圾一般,将章少远远的扔出了数米远。随后,轻蔑的看着对方捂住丹田的痛苦模样,林跃笑道:“既然你想告那我也不阻拦,忘了和你说,就连你爹,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只留下这一群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林跃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大街上。摸了摸怀中的玉簪,林跃遂加快脚步,走入府中。刚一进门,林跃便发现了一丝异样,暗道平时的大门都是关着的,而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敞开,不过林跃也没注意。现在他一心就想给关琴一个惊喜,见到大厅有人影闪动,林跃遂蹑手蹑脚的朝着厅堂潜去。 不得不承认,自从林跃将形意拳和本经阴符七术,放在一块儿修炼之后。不但这其中修炼起来进度极快,就连现在自己匿藏气息的本事也堪称一流,放在当时,绝对有做杀手的天赋。只见林跃脚尖触地,整个人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便成功与四周景物融为一体,看着厅堂中正背对着自己的美妙身影,林跃嘴角撤出一丝坏笑。 待自己离对方越来越近,林跃遂瞄准对方水蛇般的细腰,女孩子怕痒这乎是一个定律,就连关琴也不例外,所以林跃遂冲着对方的蛮腰伸出了安禄山之爪。 “啊……”意料之中,当林跃双手猛地抓上对方的细腰那一刻,伴着手上紧致的丰腴,怀中的姑娘同时也发出了一声频率几近超声波的尖叫。但出乎林跃的意料是,在这尖叫响起的同时,林跃的身后又响起了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林跃赫然发现,应该在自己的怀中的关琴,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这一发现,让林跃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遂惊呼道:“啊!关琴,你怎么会在那里,那我现在抱的又是谁?”说着,林跃感觉自己怀中的娇躯似乎是挣扎了一下,惊得林跃忙又转过头来,看着怀中的玉人。 这一看,顿时吓得林跃手脚一阵僵硬,只见自己怀中楼着的,竟然是那个一直想要自己性命的末离。感受着自己脖子上的一抹冰凉,林跃这才明白,原来对方刚才挣扎的意图,遂尴尬的苦笑道:“那个,末女侠,我们又见面了,咱还真是有缘啊!” 以前林跃一直不清楚这近在咫尺的意思,但是现在当对方那柄时常把玩的匕首,贴近自己脖子左下角的大动脉时,林跃忽然觉得原来有时候死亡离自己真的很近,有可能对方的手那么轻轻的抖一下,锋利的刀刃便可以轻易地刺穿皮肤,割断自己的经脉。就这样,两人大概僵持了几个呼吸,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中,不但是林跃在煎熬。就连末离和关琴都是同一般难受,一个是自己被陌生的男人抱住,另个一个是自己的男人抱住陌生的女人,其中三者的复杂情思难以用语言形容。 ------------ 第九十六章 陨石上的字迹 “林跃,你没事吧?”到底还是一家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关琴,见林跃的脸色忽然间变得煞白,遂急忙跑到其身边,关切的问道。 “还行,我练过童子功,没事的!”憋出了两句带着哭腔话,林跃还是没有逞强,在关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然后又指着末离,问道:“她怎么进来的,我刚刚错把她当成了你,真是够倒霉的!” “哦,那位姐姐是来找你的,我说你不在,她就说坐在这儿等,结果我刚泡了一壶茶你就回来了!”当得知林跃之前的所做的都是因为把那女子当成自己,关琴心中只觉得一阵甜蜜,就连先前的不快也都统统忘却。一想到若是那女子不在,现在自己就应该在林跃的怀中,关琴只觉得脸上燥热异常,想到自己在这的尴尬情形,定会打扰林跃,关琴遂告了一声失陪,便匆匆走出客厅。 “说真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干嘛老缠着我不放!”也不顾对方一大美女在场,林跃很是嚣张的揉了揉小林跃,然后不耐烦道。 “早知道你这么说,那我刚才就不应该手下留情,那样你就不会再这样花言花语了。林跃我现在警告你,说话注意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下来,那样你就可以老实许多!”一想起刚才的事,末离就俏面一寒,自从遇见林跃开始,几乎每一件事都能超乎自己底线,可是令末离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每次在关键时候,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而下不了手,这让她都觉不可思议。 “唉,别!末离姐姐,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亮刀子行不?”看着对面这个女魔头生气的样子,林跃倒是觉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整天喊打喊杀的。 经林跃这么一提,末离刚要斥责,却发现自己若不是对方提醒,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会想起刚才的荒唐举动,末离忙伸出手贴了贴自己的面颊,发现还有些微微发烫,便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慌乱,然后面无表情道:“林跃,正如你猜到的那样,我们枫叶组织的确是和朝中某个有所联络!” “然后嘞?”对于这种自己早就知道的消息,林跃从不关心,直接跳过。因为他知道,末离绝不会把那个神秘势力的身份告诉自己,所以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深呼吸几口气,末离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保质完成买家布置的任务,所以此人绝对不能杀,心中反复提醒数次,末离才忍住把手中的匕首,当作飞镖使用的冲动。之后,没好气的看了眼林跃,那个气人的家伙,冷声道:“同时,我也需要在朝中安插人手,帮我密切注意朝中动静,所以我想你可答应我这个要求,那样我便可以带组织保你无事。因为那个势力现在已经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权衡利弊,好好考虑!” 注意到我了,难道是发现了我在陨星一事上的动作?可是当初只有赵高和自己知道,唯一一个知道的仆人,也都被自己杀了,难道是赵高?押了口茶,林跃心思急转,可是在一翻推理排除之后,林跃却依然一无所获。随即他便把有可能推断出自己的人又都一一罗列出,经过大脑的迅速运算,林跃现在已经基本上肯定了在哪几个人之间。 随即,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范围,林跃也没有必要,对末离背后的那个组织有所忌惮,遂出言笑道:“不劳烦您的费心,你所说的那个势力我也大概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告诉你,只要给我两年时间,我便可以让那个势力烟消云散。至于我那就更不用担心,若是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一同对付那个势力,你认为怎么样?” “哼,真是不知死活,如今我这话已经放下,信与不信随你的便,不过你既然做了决定,那以后就不要后悔,事已至此,那我也告辞了!”说罢,见林跃仍然执迷不悟,末离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会今天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让我在朝中要行事小心的吧!”看到末离要走,林跃微微一愣,本以为对方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可是从对方的话中,林跃却发现,虽说末离的话极为不客气,可是却完全是出自于关心,特意过来告诫自己,仔细看了看对方,林跃发现这一刻的女魔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似乎是被对方猜中自己心思,末离刚刚有些降下问的脸庞,这是又变的炽热无比,幸好她现在是背对林跃,长长的青丝将自己的耳根脸庞完全遮住,这才没有让林跃看见她的窘态。定了定神,为了撇干净自己的,末离仍然止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解释道:“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只希望你可以保住性命,等到时候,我可以亲自杀了你!” “林跃啊,怎么今日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是朝野中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了吗?”听到侍从来报,林跃找自己有事相商,所以赵高连忙放下手中的狼嚎大笔,来到偏厅接见林跃。自从看了林跃只是稍稍布置,便设计调离了扶苏,赵高就连对林跃的态度也是水涨船高,现在林跃就是他的镇山法宝,连扶苏都被他阴了一道,接下来的那些公子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不瞒大人,现在的形势可是危急异常,难得大人还能保持如此闲心,末将实在是佩服不已!”林跃看了赵高,见他的衣角上还有一点墨迹,顿时感到心中有些不快,心道:我是在外面累死累活,现在还让人家给盯上了,你丫的倒好,小日子过得挺悠闲啊!遂决定,还是给这赵高来两针预防针,吓吓他。 “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这两天可一直在服侍陛下,都没离开过后宫半步。哎呀,先生莫要着急,来人啊快些上茶,还请先生慢慢说来!”见林跃一脸严肃,不像是在说笑,赵高也不禁被对方那股紧张传染。 “确实如此,大人最近天天服侍陛下,也知道陛下病情,实在不能再受什么刺激!而现在,我却丛朝中听到消息,说是那些太子党竟然想要联名上书,然后公议朝政,并要首先拿你和我开刀!”其实这些事也不是林跃凭空杜撰,而是他确实从洛飞那儿得到消息。 不过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开刀了对象只有林跃一人,毕竟当初站出来阻挠只有林跃,赵高只负责暗处。所以,林跃便成了首位,也是唯一一个被弹劾的对象,现在林跃就是要拉赵高下水,便趁着对方毫不知情,特意将赵高的名字也添了上去。 这下可不得了,赵高一听说那些大臣竟然连自己都要弹劾,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遂怒道:“这些人这是翻了天了,没有了扶苏,他们还敢如此放肆,难道他们就不怕陛下治他们的罪!” “难啊,大人你好好想想,现在陛下都这种情况了,若是万一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一怒之下,气急攻心,当场驾崩,那可怎么办。等到那时候,那些人便开始有话要说,自古帝王立长不立幼,而且扶苏那时候又有蒙恬三十万大军的支持,从上郡打到咸阳只需半日时间,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彻底玩完了!”事到如今,林跃不得不把最坏的结果,当着赵高的面说出来。 扶苏登上帝位,那个结果可是赵高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到时候对方只要一调查陨星事件的原委,便可以得出自己也是暗害他的真凶之一,那样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那,那可该如何是好啊,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不成!” 见到赵高的现在的模样,林跃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处于那种,为了保命而不惜一切的状态,遂拍了拍赵高肩膀,笑道:“大人,既然我们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拼上一把,把那些碍眼的大臣通通除去,换上我们的人,那不就行了!” 擅自弑杀当朝大臣,若是被抓住可是要抄家杀头的大罪,不过现在局势如此,面对那些大臣的反扑,赵高显得犹豫不决,迟疑的紧盯着林跃,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又过了好久,赵高才试探的问道:“难道先生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非要出此下策,万一让陛下知道,那我们也唯有一死啊!” ------------ 第九十七章 对赵高的警告 “这点大人不用担心,我尽量会在暗杀的时候,制造出那些大臣自然死亡的假象,那样就算别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也找不到证据,无从指证。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陛下那一头,大人,俗话说万事皆有利弊,难道你没发现有一个极大的机会,放在我们的面前吗?”事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说那些官员顽强的有些出乎林跃的意料,不过心平气和的慢慢想想,却依旧能发现这其中所隐藏的机遇。 “唔”见林跃胜券在握的样子,相比较之下,赵高此刻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太沉不住气,不经有些讪讪然的接过茶杯,然后疑道:“先生的意思是说陛下的病情?的确,现在陛下已经将批阅奏章的权利下放给了丞相,而且还将执掌玉玺的差事交与了我,难道你是想让我们在这个环节中做手脚,把持住奏章的过免权?” “赵大人啊,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在那里吗?那就是目光太过短浅,虽然你也想过最后扶持胡亥公子称帝,可是现在却只顾及了自己,根本吧我们的核心人物晾到了一边,这是非常不理智的!”林跃高深莫测的一番言语,把赵高批驳的一愣一愣。 林跃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赵高不清楚,可是对林跃这种摆出的教训态度,这让平时在惯了高位的赵高心中微微不悦,但又顾及现在自己对林跃这个智囊还多有依赖,遂也憋着这股气,瓮声瓮气的说道:“那先生有什么高见,说出来也让赵某过过耳,开开眼界!” “呵呵,刚才大人你之前也说了,我们的机遇就是陛下病重,权利分散下放,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也是不可忽视的,就是小公子胡亥那儿,原本陛下心中就喜欢小公子,我们现在为何不唱这么一出亲情戏。让小公子在陛下这段静养的时间里,每天都去照顾陛下,这样的拉近两人之间感情,既是最简单、最直接,同样也最具效果,到时候,陛下就会对小公子极其看重。不然的话,只凭小公子一十岁的幼童,怎么可能和那些哥哥们一样,在政事上面大做文章!” 林跃笑了笑,在他看来,目前嬴政的病情只是在短时间内的事,自己若是能抓紧这段时间,这胡亥将是最大的赢家,随即又道:“所以,大人要做的就是在照顾陛下的时候,要从第三方的角度,尽量培养小公子和陛下的感情,至于等到后面,大事能不能成,这就要靠大人的努力了。而我,就尽量把朝中,那群就势乱烧的野火扑灭,并且安排上我们这边的人,如此下来,你我联手,这才是上上之策!” 林跃的一番规划,说的赵高是眉开眼笑,几乎都忘却了,这只是个将来的计划,现在自己仍然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将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赵高就觉得太子太傅的位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所想乐事,也不由从脸上流露出来,遂笑道:“后宫的一切只管交与我便可,朝中的形势还有赖先生去把持啊!对了,先生之前说的行动,是准备什么时候?” 既然话以说尽,林跃也不多做停留,免得让人在背后多说闲话。临走前,听赵高问及,林跃眼中一道精茫闪过,“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现下已经深秋,所以这夜晚来的也比夏天提早许多,古代人崇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在咸阳这种大都市中,除了彻夜通宵做生意的酒馆,寻常人家都已经早早的大门紧闭,只有座座府门前,所挂的两个大红灯笼,预示着这样的夜晚,实在有些不太平静。 一处条不知名大街上,坐落着一座大宅,正是郎中令钱东的住处,在秦朝只有品级低下的官员才住在办公之处,而像郎中令这样位列九卿的高干,在都城中都有自己的私宅,不过也正是这样,才为林跃提供了机会,相比于办公之地的警卫,这钱府之中确实要松懈不少。 一支巡逻队走过,使得空旷寂静的大街上,平添了几分人气,不过这种情况,却没有维持半刻,待那些士兵刚一离去,这街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黑洞洞的街道像是要吞噬一切过往的生物。又过了许久,等到街上只剩下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一阵几乎与这落叶声相容的脚步声,才从一处拐角处传出。 走出拐角,接着钱府门前灯光映照,只见那人一声黑色夜行服,口鼻之间完全被黑布遮掩。虽是如此,但是从那人唯一透出眼睛中,依旧可以看到其中所含的,那股凌厉无比的眼神,不用说,此人就是林跃。只见他贴着墙角,大概摸到一个左右都隐蔽的极其恰当之处,这才掏出自制的手套,套在手上。 不同普通布制手套,林跃的手套每个一处,都是由大块的犀牛皮所缝制,不但韧性即好,而且还可以徒手抵挡刀枪。不过这手套的特点,不仅仅是这些防御功能,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十支指尖处,还有一个个完全用精钢打造的假指甲,薄薄的指甲片上锋利如刀,当快速出手的瞬间,林跃的十指便可以像十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割断对方脖子。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墙,林跃嘴角一抹浅笑,其脚下看似轻易地一跺,之后地面就像是突然生出弹性一般,将林跃整个人高高弹起,并准确无误的落在其墙后面的花丛之中。林跃之前就凭这异常敏锐的听力贴着墙,判断每一处墙壁后面的位置,直到林跃隐约听见高墙后面,有时高时低的虫鸣声,便大致可以判断,这里面应该对应着一处草丛。 果然,在林跃完全看清周边的一切时,才暗道侥幸,因为距离林跃的左边两步不到的距离,便是一处水池,而且看样子这水池并不是后天挖筑的,所以绝对不浅。 看了眼四周布置,林跃遂脚踩地上的草叶,避便沾上泥地上的尘土。可是这钱府实在太大,林跃根本就从未来过,所以摸寻了半个时辰,忙的一身大汗的林跃非但没有找到钱东住处,还差些被夜间站岗的家丁发现。 看了眼四周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屋,林跃暗骂这个钱东真没有品位,怎么所有屋子都一个模样,连一点标志性的建筑都没有,心中烦乱的林跃觉得自己这样瞎找下去,实在不是个明智办法。遂心生一计,就看林跃走到一处常有家丁过往的地段,然后腰中藤鞭窜出,将屋檐上的一块瓦片打落。瓦片落地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中无疑响亮无比,当即就惊动了数名值夜班的家丁。 待那些人赶到此处,才发现竟然是屋檐上的凋落了下来,只见一个矮个子家丁缩了缩脖子,对同伴道:“哎,我说,咱么府上不会是出了飞贼吧!” “瞎说什么呢,我看八成是上次那只野猫干得,你忘了上次就是那只畜生,害得你打碎了一只碗,还被老爷骂了一顿!”那高个子显然是没把这当作一回事。 “这倒是有可能,那个该死的畜生,下次让我抓住,非把它皮给扒了!”矮个子听对方这么说,倒也放下了心,不过随后又咬牙切齿起来,看样子,他对那只野猫的怨念还挺深的。 “就你这熊样,还想抓那只狡猾的畜生,得了吧!你先走着,我去老爷那边说一声,估计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听到了!” “你可快点过来啊,这大半夜的,怪寒颤人的!”那矮个子哪知道同伴说走就走,忙朝着对方招呼一声,然后又缩着脖子四面望了望。看着四周灯笼找不到的四周,那漆黑的地方仿佛隐藏着什么,一想到这些,那矮个子暗道一声晦气,随即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瓦,头也不敢回的像另一头走去。 等到矮个子刚一离开,原来的那片黑暗中,忽然间,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窜了出来,并形影不离的跟着那个高个子家丁,穿过了一座又一座院落,终于到达了一处小阁。只见那家丁异常恭敬的敲了敲门,过了会儿,门后面才传出一声不急不躁的声音,“刚才那阵声响,是怎么回事啊?” “回老爷,小的刚才已经看过,那只不是一只野猫,在跳上屋顶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一块瓦片,所以才会惊动老爷!”听到这解释,先不去说那家丁口中的老爷怎么看,反倒是躲在暗处的林跃汗颜不已,直叹这家丁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仅凭着一块碎瓦,都能编出一个故事。 不过,那屋中的老爷似乎是信了,只听那屋中过了半刻,又传出一阵声音,“好了,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既然老爷下令,那高个子家丁也不再说什么,唱了声“诺”便退了出来。大概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阴影处的林跃,确认此刻再无半点危险,这才从阴影中走出,并且身子就低一滚,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情况下,林跃这才在一处窗户下稳住身子。 ------------ 第九十八章 发配扶苏于上郡 虽然说刚才抛砖引玉一法收效不错,可是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林跃此番并不是光杀人那么简单,他所要做的是制造对方自然死亡的假象,所以在此之中,除了被害人意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到林跃,否则那样前面所做的那些隐匿手段,也就通通白费。 薄薄的窗户纸在林跃的利爪前被轻易捅开,透过手指大的小孔,林跃遂将那屋中情形尽收眼底。也算今天林跃幸运,这里显然是对方的书房,只见里面只有几张长桌坐塌,还有书架之类摆设,其他便空空如也,并无可以隐藏侍卫的地方,确认了屋中并无危险。林跃这才微笑着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裤脚上的灰尘。 “咚咚”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钱东正坐在书桌面前,书写着准备明日弹劾林跃的奏章。刚想到一些文笔犀利的地方,却被这阵声响把思绪打散。气的钱东对门外的“家丁”怒斥道:“还有什么事,都一并说了,然后快点给我滚出去!” “吱呀”木质屋门被缓缓打开,在钱东震怒转为惊惧的目光中,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林跃一脚踏入屋内,昏黄的灯光下,面带笑容朝着的林跃朝着钱东施然行礼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然使我们的钱大人如此愤怒,卑职就暂代他向您赔罪如何!” “林跃,怎么是你?”看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对头林跃,钱东脸上豁然变色,显然他已经知道林跃此番前来没有什么好事。 对于钱东的语气中透着不善,林跃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见对方没有请自己入座,林跃则是自顾自,大摇大摆的走到书桌前。笑道:“大人一定想问,为什么我可以进来?而且我既然进来了,为什么你的家丁没有通报?不过不同我多说,大人也应该可以猜得到!”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点点头,钱东不动声色的将一卷公文摊在了奏章之上,希望可以不被对方发现,然后冷哼道:“如果我没猜错,刚才的那阵声响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为的就是借着我府上家丁的手,找到我的住处!” “不错,果然是郎中令大人,这事情上的判断能力,实在是让卑职佩服不已。那么大人可否判断出,卑职这次深夜造访的目的呢?”钱东刚才那个小小的动作怎能瞒得住林跃,其实早在刚一进屋,林跃便趁着行礼的间隙,偷偷看了那本奏章,如今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举动,林跃遂也装作毫不知情,且将这档事放在一边。 “你是想来杀我?我可警告你,我这府中可是有近千名警卫,若你敢有什么举动,我不介意大喊一声,到时候你便会被成千上万支箭矢射成筛子,所以,我还是劝你请回吧,我已经饶了你擅闯我府上之罪,也算对你仁至义尽!”冷笑着,钱东走到门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毫无畏惧的模样,根本就没把林跃当成一回事。 “那大人我们就比比,看看是你的嘴快,开始我的藤鞭块!”说罢,林跃缠于腰间的藤鞭,根本就没等到林跃亲自动手去拿,再真气灌入的瞬间,藤鞭就像是活了一般。竟然自动的从林跃腰间窜出,其速度之快,就想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猛然间扑出的那一刻,还没等钱东反应,就被那条藤鞭死死卡住脖子,勉强发出呜呜的呼声,可是这种声音除非那些人有远超林跃的听觉,不然根本就是白叫。 “钱大人,我前面对你可一直是恭恭敬敬,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答应脱离太子一派加入我们,并且在明天的那些弹劾中站在我这一边,那么我就会放了你!”说完,林跃便静静的坐在书桌上,然后等待对方的答复。 其实林跃提出的这个问题,只要那人不傻都会答应,因为不管你心中愿不愿意,只要你把这些事都暂且揽下来,哄的对方开心,放了自己,等到自己找到时间在进行反扑也是不迟。所以林跃提的这个要求的确很愚蠢,可是林跃真的傻吗? 答案当然是不,这其中玄机也只有林跃清楚。那钱东听到林跃竟然只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当然是喜出望外,心道自己只要假装答应便可。可是现在却不能立马就答应,因为这样定会让林跃看出其中有诈,所以钱东眼珠奋力的晃动一阵,口中呜哩呜噜想要说话。 看到对方有话要说,林跃遂也不为难,伸手在那藤鞭上轻轻一拍,那藤编就像是接受到林跃的命令,竟然自己缓缓松开。此景看的钱东心中大叫“妖孽”,随后理了理气,沉声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扶苏公子的仁义道德,是民心所向,我们现在只是顺天行事,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因为到时候有千千万万个有志之士,为我报仇!” “嗬!我看大人你是鬼迷心窍了吧,别以为你不答应,我就那你没有办法,倒时我可以一一杀尽你的家人,让他们到黄泉路上陪你,你要记住,就是因为你的愚蠢害死他们的!”人最怕什么的威胁,那就是以亲人的性命,尤其是以一家数十口的命,这一点几乎没有人能赔得起,再说了现在林跃的要求也并不高,只是让钱东改变立场而已。 果然,在林跃以亲人的性命威逼之下,钱东心中窃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遂也表面上很是痛苦的一咬牙,道:“好吧,那我就答应你,但是你千万不能动我的家人,我会老老实实的配合你的!”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钱大人如今这个英明决定,日后回想起来一定不会后悔的!来,我在这里起草了一份指控那些大臣的文书,还请大人把你的名字签上,那样我也才敢相信大人,希望大人可以体谅我的苦心”林跃抚掌大笑,遂特意为钱东松了绑,并且把怀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奏章拿出,要求对方签名,因为到那时候就不怕对方赖账。然而,林跃心中却在冷笑,他岂会不知对方的想法,不过林跃的目的正是在这边,要让钱东自投罗网。 “早知道你这奸佞之徒的狡诈,没有那么好骗,不过本官为了大秦的利益,也就暂且与你虚与委蛇,等到明日我拒绝认账,再把你以我家人逼迫我的是公诸于众,我看到那时,你不死才怪!”钱东心中小算盘打的滴溜溜直响,终于定下决心,装作好像是定下了什么重大决策的神情,毅然决然的从书桌上拿了毛笔,在那奏章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唔,那么将军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事,我也当好好思索明天帮助将军的对策,那样只有做足了充分准备,才可以帮得将军一举击垮那些食古不化迂腐之人,而且我在朝中还有几位好友也是太子一派的,我明日也可以将他们说服,一同投奔将军,将军以为此举如何呢?”这钱东的态度转变的不可谓不快,甚至都让林跃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林跃早就知道对方是敷衍自己,甚至就准备向这家伙推心置腹了。 “嗯,大人能想到这些,如此甚好,而且这些良策也是多多益善呐,如今这入夜已深,那我也不再讨饶,这就告退,希望大人可以遵守诺言,帮助林跃击败那些人!”说着,林跃右手搂住钱东肩膀,左手朝着门外一伸,显然是要对方带路,免得钱东突然反悔,叫出大批警卫围困自己,到那时在夺取自己手中奏章,那可就不值了! 钱东怎么会不知道林跃意思,随即也打消了现在抢夺林跃手中奏章的想法,决定还是明日在朝堂上再说,免得这林跃突然暴起杀人。“将军要走,我这做主人的,要送送也是应当,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好,我本就对大人家的布置不熟,那就有劳大人了!”林跃嘴上客气,实则确是对方和自己一同转身的瞬间,林跃腰间的藤鞭,轻易地卷住那书桌上,原本被钱东藏在下面的奏章。之后林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其与自己怀中的奏章对调,并且再由藤鞭递过去,这其中所发生的也只是两人走到门口的过程。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钱东特意趁着关门的功夫,飘了票自己的书桌,见自己那份奏章仍在,心下也松了口气,这上面可是所有大臣的联名,如此重要,千万不能让林跃得了去,否则自己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看着四周景色有些不太对劲,钱东惊道:“将军不是要出去吗,怎么往后花园的方向去呢?” “哦,是这样的,大人与我如今的关系千万要保密,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所以我觉得还是从原路返回妥当一些!”林跃微笑着解释,但是脚下步伐丝毫不显停留,他可不想没事再撞上两个家丁,所以这期间过程越快越好。 ------------ 第九十九章 逼宫造反 “唔,将军的话是有几分道理,那我等还是走快写吧!”钱东表示赞同,其实在心中早就乐开了,暗道老天助我,本来钱东就准备不认账,现在林跃还刻意避开别人,这样没了人证,不就是更加利于自己的发挥吗! 先前林跃不认识路所以七绕八绕走了好久,现在有钱东领着,没半刻钟时间,两人便来到林跃之前,翻墙过来的地方。看了眼围墙就在自己眼前,林跃却罕见的止住了脚步,出乎对方意料,林跃并没有立即就翻墙离开,而是转过头,对着眼巴巴指望自己离开的钱东笑道:“大人是不是以为我林某就这么好耍呢,只凭着区区签名就想让林某相信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呃,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想要其他方式,要不我再按个手印?”钱东现在就指望这个林跃可以快点离开,没想到这个瘟神到最后一刻,还跟自己不消停。 “你知道吗,钱大人,我一直认为有一种人最可以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林跃话音未落,那钱东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态不妙,刚想要逃开,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林跃一记手刀,斩在对方的脖子上。隔着结实的犀牛皮,林跃都几乎没有使用真气或是内力,纯粹的肉体力量劈了在钱东的后脑勺,将他打晕。 之后,林跃四肢张开扶住墙壁,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贴住墙体,飞快的爬到墙头上坐了下来。之后,林跃手中藤编一抖,细长的藤鞭看似柔软无力,却一下缠住躺在地上的钱东。接着在林跃的心神的操控下,那藤鞭又将晕了过去的钱东缓缓拖入水中。 一秒两秒,林跃就这样坐着,一直等到对方就是有十条命都准会被溺死,林跃这才收回水中缠在钱东身上的藤鞭,看了眼那具永远沉睡在水中的尸体,林跃小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你吗,以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你,我如果不提那个要求,你又怎么会上当呢!” 时隔嬴政病发已经过去了数日,如今朝中大小事宜都有丞相李斯代为管理。若是要说这李斯成功的最大秘诀,那就无怪乎明哲保身之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参与这些派系,而朝中每个人又都很敬重他的原因。 如此下来,这位在朝中时常充当老好人的丞相,到也在朝中风风雨雨里,平静的度过了几十载。但是今天朝中却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位老好人非常为难。原来,自从那日公子扶苏离去,朝中部分官员就看林跃这个间接的事端制造者,极为不满意,如今还要联名一起弹劾林跃,这可把李斯急坏了。自己能主持朝政本就没几天,现在却发生这种事,万一闹出什么问题,到时候牵连到自己,这可亏大了。 看了眼自己左边,那些七嘴八舌向自己指责林跃的官员,李斯不禁感到一阵头大,遂出言安抚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你们既然要弹劾林将军,那么就劳烦你们按照规矩来,把奏章先呈递上来再说!林将军,你认为呢?” “既然丞相发话,我当然毫无意见,既然各位大人看末将不顺眼,找末将的茬,那就还请几位大人照着步骤,将弹劾末将奏章递交上去,别整的像是泼妇骂街一般,让人笑话!”林跃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指甲刀,根本不看对面的官员咬牙切齿凶狠样,正在低头修着指甲,这可把那些人气坏了,甚至还有的老头一个劲的痛诉林跃此举有辱斯文。 “林跃,你别得意,现在钱大人还没过来,等到他以过来,你就等着下大狱吧!”孙少府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官员,他也是扶苏一派的支持者,如今他已经拍自己的属官去了钱府,将钱东催来,毕竟自己这伙人的联名奏章都在他哪儿,没有奏章那今日的声势岂不是白起的! “报,卑职尚书令丞,乃是奉孙少府之命前去钱大人府处,如今有要事向丞相大人禀报!”突然,一声告令声压下了官池中所有人的议论,只见一名自称是少府属官的人来到大殿门口,求见丞相。 “嗯,你说!”一伸手,止住正待夸夸其谈的孙少府,李斯挥手呵退侍卫,将那人放了进来。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级官员,那尚书令丞显然有些紧张,可是一想到钱府中紧急的情形,遂还是朝着李斯跪地道:“丞相大人,下官刚从钱府得到消息,郎中令钱大人出事了!” 钱东死在了自己花园的池塘中,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朝野上下,百官无不为之震动。最后,在林跃的提议下,所有都决定一同前往钱府。毕竟现在嬴政病重,无法出来处理政事,而且钱东又是整个风波事件中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一出事,所有人便把目光看向林跃,因为现在林跃的作案动机最大。 当然,林跃对此可是极力否认,便一力主张要以事实说话,遂和所有人来到钱东的府上。此刻钱东的尸体已经被捞起,现已被家丁都抬放在大堂中间,只留下一群女眷趴在他们老爷的尸体边哭哭啼啼,倒是李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这些家属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尸体经过一夜的浸泡已经大为走样,再经过令史的检查,发现这钱东身上并无伤痕,而且血液中也无中毒迹象,遂得出结论,这钱东应该是自然失足溺死。听到这个结果,李斯先是提前松了口气,不是他不把这朝中官员的性命当作一回事,而是相比于官员之间的仇杀,这自然死亡无疑是一件与朝中的争斗,毫不相干的事,这样他的压力也小了许多,自己只需要按照步骤,在朝中给这钱家拨些抚恤费,然他们办上一场丧事便可。 可是,这林跃却不让李斯省心,当下就拦住了正要做出定夺的李斯,随后,林跃看着对方满是疑惑的表情,笑道:“丞相大人,末将以为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绝非普通的溺水事件那么简单!” “将军是何意,难道说钱大人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李斯眉头紧锁,此刻他真想好好把林跃骂一顿,心道:你丫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查出他钱东是自然死亡不但对我,就是对你也有利,你没事瞎掺和什么! “嗯,相信不止我,就连孙少府也同样认为,这钱大人是他杀,对吧?”对林跃突然点到自己名字,孙少府还在想那奏章一事,哪管的其他事情,遂也敷衍性质的点了点头,准备等会儿抽个时间,把放在钱东家中的奏章找出来。 此时就连林跃的对头都点头同意,这李斯还能再说些什么,如果自己在坚持,人家搞不好还能怀疑到自己头上,遂也示意林跃开始。得到在场诸位允许,林跃便让那令史把死者的嘴掰开,经过一夜的浸泡,钱东的身体早就肿胀不已,也是苦了那名令史,费了半天的劲,才把死者的嘴稍稍撬出半大缝隙。 刚一将嘴掰开,钱东的嘴中便有大量清水涌出,估计是昨夜在池中吸入肺里的,现在隔了一日,又回灌了出来。如此情形看的在场众人眉头直皱,暗道恶心。不过林跃却好像全然没有发觉似得,微笑道:“诸位大人请看,这具尸体的口中并没有泥沙等物,而且其十只指甲中也都干干净净,所以绝非溺水而死。因为只要是诸位有过溺水的经验,便应该知道若是溺水后,那人就一定会想要奋力的从水中钻出爬上岸来,所以在其过程中,手指一定会扣住岸边的泥土。 还有,在剧烈的挣扎中,定会把小小的池塘水搅得浑浊不堪,那样若被死者吸入,就一定会在口鼻中留有泥沙,但是诸位刚才也看了,这钱大人无论是口鼻还是十指都干净异常,所以末将推断,这钱大人绝非失足溺死,这其中大有隐情啊!”林跃的分析句句在理,就连经常从事这验尸一事的令史也感到大为惊叹,几乎是举起双手赞同林跃的结果。 看令史都这么说了,李斯还能在说什么呢,只得默然点头。倒是,那孙少府好像想到什么,遂指着林跃道:“林将军既然说的头头是道,连令史都自叹不如,不会这件事就是将军做的吧,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林跃并未表现的过多激动,而是眉头微挑,语气一扬道:“哦,少府大人怎么断定这件事就是末将所做,咱么身为大秦的臣子,可不能肆意妄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所依据,大人这样胡乱猜测,末将是否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诽谤呢?” “笑话,我会诽谤你。要说证据,那本奏章就是证据,一定是你夜闯钱府,随后在看到钱大人的奏章,所以你就杀心顿起,偷偷的将钱大人杀害,然后将他抛尸在水中!”说着,孙少府更是朝着李斯一拱手道:“丞相,这其中原委定然与我所料不差,只要找到那本奏章,便可以证明林跃确实为杀人凶手!” ------------ 第一百章 真正的反派 “我想少府大人说的才是笑话吧,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你难道刚才没有听到,这钱大人身上并没有半点伤痕吗,试问我又怎么将他杀害,你这才是一派胡言,污蔑朝中栋梁。”一口气把对方堵得无话可说,显然林跃还依旧不解气,遂继续质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我看到那份奏章了吗,可是少府大人,你从一大早就口口不离奏章二字,而我等却到现在连奏章的边角都没看到,你不觉得你那个虚构的奏章很可笑吗!”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把那奏章找来,与你当堂对峙,看你还怎么说!”一听林跃提起奏章,孙少府的底气立马就足了起来,待请得李斯同意,遂由钱府家丁的引领,来到了钱东最后所在的那个书房。 一进书房,孙少府便迫不及待的搜索起来,自己昨日上午交与钱东的那份奏章,这书房本来就陈设简单,所以没等半刻,满面喜色的孙少府便从书桌上,一卷公文下,找到压在下面的奏章,看到哪红红的封面。顿时,笑容满面的孙少府便将其一把抄起,之后连看都来不及看,就献宝似得将其送到李斯跟前,笑道:丞相大人,劳烦您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读一读,看看这奏章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也好证实我之前说的所言非虚!” “呃!孙大人,你真的确定要我读?”打开奏章,大致看了眼里面内容,李斯的脸色有些微微的不好看,便话中有话的提醒道。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嗯,读吧!丞相千万不要因为都是在朝同僚,所以就像顾及对方面子,这样可不是一个最为百官表率该有的样子!”这时候正在兴头上的孙少府,那会听出对方的语气有些怪异,还以为李斯要保留林跃的脸面,所以更是当中强调,让李斯一字不落的读出。 “既然你不怕把事情闹大,那我也不拦着你!”看了眼不知好歹孙少府,李斯心中对这个狗咬吕洞宾的家伙,本有的一点同情也都被冲散,遂平了平语气,照着奏章上读道:“臣钱东有言弹劾,扶苏一干党羽,其因扶苏在朝中势大,目无陛下,迫害忠良……臣虽然拟此奏章,但奈何逆臣势大,恐今后所受报复,故此绝笔!” 短短一张帛纸内容,听的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倒吸了多少口冷气,尤其是以孙少府为首的扶苏派,更是嘴长得几乎可以吞下整个拳头,都不可思议的盯着李斯手中的那纸奏章,心道:有没有搞错,那不是弹劾林跃的吗,怎么现在反到是变成弹劾自己的了,不会是丞相故意读错的吧! “唉,可怜钱大人的良苦用心。怪我误解了他,我之前还以为他也是狼狈为奸,没想到竟然为了大义,而不惜冒着被某些报复的危险,竟然以绝笔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来控诉,对黑暗团体的不满,如此高尚的德操,实乃我辈之人的楷模!”李斯话音刚落,林跃遂装作一副极为伤感的模样,口中赞美之词更是不要钱的往钱东身上摞。可怜钱东上辈子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孽,这一世遇到了林跃,非但身前被林跃杀害,就是死后依旧被林跃利用,栽赃更多的人。 “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我相信这绝对不会是钱大人所写,一定是有人故意冒充钱大人的名义,陷害扶苏公子和我们的!”原本孙少府是想说这定是李斯胡说八道,可是在看到对方一脸冷相,遂临时改口为自己一帮人叫屈。 “这不可能是有人故意假冒,因为钱大人虽然平时极少进言,可是他签名的字迹我还是认得,绝非其他人可以模仿得来!”不等对方说完,李斯便当即给与反驳。本来他还是较为倾向这孙少府等人,但是自从被对方暗讽之后,李斯便对这些人的态度极差,自己真是热脸贴人冷屁股上。相比之下,李斯发现这林跃人品倒是不错,至少再在这期间,林跃既没有因为得势而轻视自己,也不会在失势上来巴结,这样的人确实值得较好。 “丞相大人,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钱大人之所以选择在这些人联名弹劾我的前夕自杀,其意再为明显不过,那就是他是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不忍心再次看到一个忠良之臣就这样遭到迫害,所以钱大人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做了这个决定。丞相,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着,眼眶微红的林跃当即扼手抱拳,朝着李斯深深拜下,大有一种请求对方为自己申冤的味道。 若是照着之前的计划,现在的林跃虽然不是下了牢狱,那也是至少是革职查办的状态。可谁能料想,仅仅一个夜晚,一切都全变了样,这是所有人都没想过的。以至于到现在林跃占尽上风,却仍在咄咄相逼的时候,这些人却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派人把那份奏章收起,现在虽然钱东死了,可是那份起草的奏章,却是依旧有效。李斯即使和扶苏一派没有过节,但本着丞相之职,待将处理完钱东这件事后,却依旧要受理对方死前的这份弹劾奏章。看了眼自己面前,那群面色怪异的同僚,李斯道:“诸位大人,你们有什话要说?” “不,不!这绝对是诬陷,这钱东一定是被林跃给收买了,说以才故意这样,丞相,你切不可听这小人一面之词!”孙少府慌不择乱的辩解道,可是越是过多的解释,在其他人的耳里,这孙少府一干人嫌疑也就越大,随之而来的,便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异彩。 “收买,你这是在放屁!要不我给你钱,你也去跳河自杀啊,你有这个种吗!可怜钱大人,一生做官清廉,死后却被你们这样侮辱,这让他在九泉之下,都无法瞑目,你们还有人性吗!”林跃这一刻的情绪非常激动,其说的话语都基本上是以咆哮的方式传递出,这其中还辅助以内力,不但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膜生疼,就连屋外的下人们,都被林跃的吼声给吸引了过来,瞧这些大人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将军不要激动,你和钱大人的事都抱在我的身上,我会为你们做主的!”虽然林跃的话里粗俗不堪,但正是这样才足以见得林跃真情流露,其中做不出半点虚假。一时间,很多平时看林跃比较嚣张的官员,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这孩子也是挺无辜的,遂对林跃生出了几分同情,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林跃这边。 “诸位大人,虽然我只是一个粗人,但是粗人也有粗人的义气,也同样看不惯某些势力对大秦的藐视,我愿意我的热血去捍卫大秦的尊严,望诸位可以助林跃一臂之力!”估计自己的戏也做得差不多,林跃看着眼周围,那些还没有效忠扶苏的官员,无疑林跃这番话对他们的感触极大。 他们本来就是一些排不上边的的小官,但又都对帝国忠心耿耿。结果,因为身份的不够格,无法融入扶苏一派。现在,听到林跃那些令人燃烧热血的话,这些官员们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林跃身边靠近。其中更有一个耐不住心中想说的话,激动对林跃道:“若是将军不嫌我等人官职卑微,我等愿意同将军齐心,一起捍卫我大秦的尊严,同邪恶势力斗争!” “好,各位的赤子之心,我都看在眼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竟然会有一番作为!”没想到还真有人自投怀抱,虽然这些人都是些在朝中发不上话的小官,可是在林跃看来,这些才是最具有生命力的团队,自己只有大量吸收基层干部,才是掌握大局的必备之力。到时候,看对方只剩下几个光杆司令,还不是照样没用。 看到林跃这样不在乎身份差距,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这让那些人都好像得遇知己一般,同时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户郎将也心生好感。一时间,这屋中官员涌动,竟然有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站到了林跃这头。这让那些扶苏一派的官员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为这些跑到林跃那边的官员,不但有自己的下属,甚至还有自己的外甥、侄子等亲属。 李斯也对林跃这种,趁机大挖墙脚的方式有些微微看不过去,但是现在人心所向,自己也就没必要乱掺和。等到现场都安定了下来,李斯才笑道:“林将军一番言论说的老夫也是心中澎湃,的确现在年轻人都需要这种斗志,我也很期待林将军有朝一日,可以粉碎这股力量,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我看,这钱府当是由这些家眷来打理,死者为大,我们还是不要在打扰钱大人了,让他入土为安吧!诸位以为呢?” “这……”孙少府好像还有话要说,不过却被身后的同伴拉住,只见那人对孙少府耳语道:“孙大人,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现在就连丞相都站在林跃一边,我们这时候若是还要反驳,必然讨不到半点好处。不如现在就顺着他们,等我门告知大公子之后,之后再从长计议,那时候必然把林跃打回原形,让他和那些不知死活狗腿子们,通通为今天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 第一百零一章 抱错人了 见两边人都没有意见,李斯遂一挥手,道:“既然所有人都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到明日的朝堂上再议,那时候,你们有什么冤,有什么仇,都可以一一诉说出来,今天,我们就都在这边散了吧!” 上郡,一处较为大的军营门口,待扶苏含笑送走蒙恬等一批将领。原本空无一人的监军大帐中,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细响,那木质的立柱表面上,突然一阵蠕动,接着竟然从柱中钻出一个浑身土黄色的人来,恰恰在这时,扶苏也已经走进了帐中。 拍了拍手掌,扶苏踱步走至那人面前,后微笑道:“不愧是枫叶的五行杀手,这匿藏形体的本事果然料得,说罢,这次你来找我,又为我带来了了什么消息?” “是这样的,刚从堂主那边得到消息,现在公子你的那些支持者,已经决定联名弹劾林跃。可是却不知怎的,被林跃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林跃先行下手,不但把那些人的计划统统打乱,就连钱东也被杀害。并且林跃还借钱东的死,倒打了那些人一耙,以至于他们现在岌岌可危,所以现在要我将信息传过来,希望公子帮他们一把!” 听了对方话,扶苏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不悦,唯一可以看出端倪的,确实那双透着阴冷的眼神,心中将对方的话过滤了一边,确认其中没有半点参假后,扶苏才道:“那群蠢货,办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一群废物,让林跃杀光也好。不过这样,却倒是便宜了林跃,不行,我得让那小子吃些苦头!” “既然公子无事,那小人就先行回去了!”见扶苏好像没有给自己带话的意思,那五行杀手觉得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因为凭着自己那种天生的杀手直觉,总觉得此处杀气甚重,就连做惯了杀手的他,都觉得一阵心悸。 听对方告退,扶苏猛地转身挡住对方去路,然后对着那传递消息的杀手,意味深长的笑道“等等,谁让你走了?” “公子还有何事,只管吩咐小人便可,小人会尽快为公子传递到堂主那儿!”骤然间觉得四周杀气猛增,那杀手心中一紧,抬头看了眼扶苏。从他透着笑容的脸皮下,杀手仿佛看到了一个食人的恶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随即,说话的功夫,那杀手脚下快速移动数寸,以便对方忽然发难,自己可以从最佳的路线夺路而逃。 扶苏可不管这些,只见他很随意的来回徘徊着步子,然后继续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所谈论的都是机密内容,所以我想你可以保住这件秘密。现在蒙恬将军就在附近,我想你的到来也定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只有委屈你了!” 说罢,扶苏的身形一闪,只是半个眨眼的时间,扶苏的手掌便以刀状削像对方的脖子。可是那刺客显然是在五行一道中的佼佼者,只见那人贴着木柱一晃,真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瞬间蒸发一般。不过,扶苏却不这么认为,就看到扶苏缓缓走至四根支撑大帐的木柱中间,随后便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势以四射的状态,向外界释放。 扶苏现在的武功虽然远不是蒙恬敌手,可是却也臻至先天,甚者都比末离要强上一份。所以,这名跑腿的五行刺,哪里会是扶苏对手,只待扶苏浑身的气势再放出的那一霎那,周边的无论是幕帐、地毯,还是木柱,都被扶苏呈散点状四散的气势,射出一个个小洞。那刺客即便是隐藏的功夫好,便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变身穿墙。 终于,在被扶苏的气势射中数次后,那刺客再也憋不住口中的那一团气息,闷哼一声,瞬间就将自己这个目标暴露了出来。扶苏耳朵一动,周身气势就像变成了数万条游蛇一般,顿时将那杀手团团缠住。带锁定目标后,扶苏整个竟然就想瞬间移动一样,凭空闪出一丈多远,快速的逼近那刺客面前,之后蓄满内力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排在那刺客肩头。 那刺客见状,手形一边,竟然掌中一亮,立即多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扶苏掌心。如此一来,在这巨大的力量下,扶苏的手掌必然要被刺穿。可是扶苏却好像丝毫没有看见,掌势依旧凌厉务必,完全是不顾其后果。 “咔嚓”一阵刀片伴着骨头的碎裂声同那刺客肩头响起,出乎那刺客的判断,自己平时几乎吹毛可断的匕首,竟然扶苏的肉掌下片片碎裂。恐惧之下,那此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余势不减的铁掌,并携着那些匕首碎片一同打入了自己的肩头。之后,失去只觉得杀手,只听到自己耳畔巨大的碎裂声传出,甚至还有块破碎的骨头,嘣到了自己嘴角边。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腥咸,那刺客也不愧是“枫叶”所培养出的,即便是到了这种情况下,依旧借着自己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以自己身下的土地作为屏障,瞬间遁入土中,只在地毯上留下一地沾满鲜血的碎刀片。 “想跑!”扶苏一身冷哼,整个人纵身一跃,等到窜至上空的同时,遂身子一沉反手朝下,大喝一声“锁龙印。之后,就见扶苏手臂暴涨一倍,整个人身体由内而外,一股强大内力从向下的手掌心透出,在半空中形成一个隐约可见巨大光罩,把帐篷里面的地面通通罩住。 接着,只见他原本向下张开的手掌,逐渐握紧,与此同时,一只被扶苏控制的那个巨大光罩,也正以极快的速度收缩着。不一会儿,待到那个光罩只缩的一人大小之时,而之前那个土遁的刺客,也被光罩所缚从地下抽离出来。 看到刺客出来,扶苏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打算,只见随着他的手掌逐渐攥成一个拳头,那个光罩也在依然在不断缩小。光罩中,刺客的身体不断被压成一个肉球模样,骨头的碎裂声还有眼珠、脏器的爆裂不断的从光罩中传出,终于等到那团血肉,被扶苏内力挤压的只剩下篮球一般大小,扶苏那只握紧的拳头这才猛地松开,光罩一散,只留一团搅的稀烂的碎肉瘫在地上。 看了眼地上的那摊烂肉,扶苏并没有因为这在片刻前,还是一名活生生的人,而感到一丝不安,反而还颇为兴奋的对那团血肉,痴狂的笑道:“在我的手掌下,没有一个人能逃的掉,不单是你,就连林跃也不例外!哈哈……” 秦代有名剑其名为“定秦”,为秦始皇在位时,找天下铸剑名师,历时三年而铸成,于秦始皇三十七年时出世,并被后世尊称为天下第一剑,不但是剑本身的材料品质极高,而且这也是史上第一把尚方宝剑,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以至于在秦末起义中,六国起义军都曾有约定,谁能率先攻入咸阳,取得和氏璧及定秦剑者,则可自封为秦王,可见这把宝剑的价值不亚于传国玉玺。 本来林跃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制器监里,亲眼目睹到这见神兵的锻造。原来,那日李斯要求在朝官员各自散去后,林跃也没想过自己,可以再往对方身上扒拉下几块肉,毕竟那些人在朝多年,又不是吃素长大的。林跃之前自所以能打得对方个措手不及,就是因为事发突然,而且其间也有林跃的精心准备,和几份运气在助阵,这种种因素才让林跃取巧而胜。现在对方回去,借助一夜的时间重新部署,以至于在第二日的朝会上,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口中那些圣贤之言更是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对此林跃则是闭口不言,任你风吹雨打,自己都不予理会。 林跃这种既不战又不降态度,使得这场朝会不欢而散,即使这样,却依旧挽回不了扶苏一派,在朝中形象日趋愈下,趁着对方终于安稳几天。林跃也没就势反扑,在他看来,现在自己就是那磨刀霍霍像牛羊的屠夫。表面上看自己是处于被动,但是另一头,林跃隐藏在暗处的镰刀,就专拣那些蹦达得厉害的下手。一时间,林跃觉得自己变成了深海里的一种,叫做鮟鱇的鱼,不停地把自己头顶的灯笼,作为诱饵放在外面,等到猎物一靠近,就瞬间把对方吞噬。 早早的下了朝,林跃便将自己上次坑来的那团陨石,给带到了制器监。这里是由直接朝廷管理,所以汇集了整个秦帝国各地,最为高明的铸器大师,甚至林跃还从中打听到了其中有一位,便是那九江郡欧阳子大师的兄长,听得林跃暗自咂舌,心道:那怪在后世,那些学者会对秦朝出土的冷兵器制品,做出那般高的评价。这些里的任意一个,可都是跺一跺脚,整个铸器行业就抖三抖的牛人,如今这些牛人在这里,有的甚至干得只是些跑腿的活。 ------------ 第一百零二章 不择手段 “奢侈啊!”看到眼前忙碌的场景,林跃摇了摇头,感慨一句。遂就叫过那主管此处的尚方令,拱手笑道:“在下林跃,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 “不敢不敢,将军之需称呼下官吴窑便可,不知将军来下官这件小作坊,有何公干?”林跃的名现在几乎传遍了整个咸阳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在他勇对强权的钱府一行后,更是被民间的一些议论朝政文人时常挂嘴边,这种出身草莽的英雄事迹,几乎在所有平民小吏之间传遍。所以,如今这尚方令吴窑再听到林跃道出姓名以后,当即就对来人做出三份低态,因为包括吴窑本人,在听到关于林跃的传奇故事后,也都对面前的这名少年不得不生出钦佩之心。 听对方自贬身份,林跃就是再傻也能明白对方的示好之意,随即林跃也不居高自傲,而是依然保持刚才的请教姿态,道“吴窑兄,如今就你我二人,大可不必拘泥那些俗礼,不如我等就已平辈相称如何?” “呵呵,那那就蒙令兄看得起,不知道林跃这次前来,是为自己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还是……”说话功夫,吴窑遂把林跃引入官署中,这制器监一共分为两个部分,一处就是林跃刚才所经过的铸器坊,剩下的则是陈列兵器的地方,当然这些兵器绝非是普通士兵所用的那种。在这两三百个库房中,无论是墙上所挂,还是桌上、架上、甚至就是水中,都是各式各样的名贵宝物。 “咦,这水中怎么还有兵器,难到就不怕被水汽腐蚀吗?”走到一处晶莹剔透,像是水晶所制的水箱附近,只见这个半人高的容器里,溢满的水中漂浮着一把细长冰蓝色宝剑,看到这梦幻般颜色,就连林跃都感觉自己的心神都好像被吸引住无法动弹。 看到林跃被这容器中的宝剑吸引,吴窑微微一笑,为其介绍道:“噢,林兄有所不知,其实这个柄剑的材质,乃是传说中极西之地,掩埋于冰川中之下的一小块万年寒铁所打造,整个剑身薄如蝉翼,所以看似晶莹剔透。但是当人触碰到时,若没有天生异体,就会被冻成冰块。” 说着说着,那吴窑像是想起了过去往事,无奈的道:“而且这寒铁宝剑不但人不能触碰,就连普通的兵器架都无法放置,没有办法,我们才将剑沉入水中。林跃可别以为小看这件容器,因为这种像玉石容器实则是琉璃所制,这琉璃本就是孕育之精英,有其作为容器,才使的这其中的水不被冻结,而且也成功地阻止了这柄剑的寒气!” “真有这么厉害,我倒要试试看!”见林跃一脸不信,吴窑也不阻拦,由对方将手试探着伸入水中。等到林跃的手指都快要接触到水面,却依旧没有感觉到半点寒气,这种情况让林跃暗中多生了一份警心。因为,纵使吴窑的话中有夸张成份,可也不至于着水面,连半点寒意都感觉不到,一定有问题。 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林跃遂以安全起见,心神一动,随即便在自己的右手生出一层气膜。等到等到确定无碍后,林跃才又接着将手探入水中,那被孕养在水中的寒冰剑,似乎是感觉到了有危险靠近。顿时,在林跃手指刚一接触到水边的刹那,那些看似寻常的水,其中温度竟然在零下百度左右。 不过即使这样,在真气保护下,林跃倒也没有觉得非常刺骨,而是继续把手浸入水的深处,试图想要握住那柄神兵。然而,这种早已诞生在天地中的灵物,怎会由一个外人染指。还没等到林跃的靠近,那寒铁剑就猛然间将积蓄在自己体内万年的寒气释放了出来。这种冷已经不再是侵入,几乎是以腐蚀性的力量,在瓦解互助林跃手臂的真气,吓得林跃赶紧将右手从中抽离出来,否则再有半秒的功夫,林跃不单是手,就连整个人都会被冻成一个大冰块。 不过,即使如此,林跃的手在从水中拔出的瞬间,附着那层真气薄膜上的寒劲,还是片刻之间冻住了空气中的一切水分,使得林跃的手裹得跟粽子一样。这可把吴窑吓了一大跳,忙要喊人把林跃扶到火炉边,帮他用热水浸泡,希望可以把这冻成冰雕一样的手恢复原状,同时心中也不免抱怨林跃,实在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见对方这般紧张,心神都投入那柄剑中的林跃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这手还冰冻着呢,连忙催动真气,把包裹住自己手的冰块震碎。之后,林跃才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柄依旧悬浮在水中的寒冰剑,道:“吴窑兄,我们往那边去看看吧!” “呃,好!”看着林跃近乎神技的表演,吴窑现在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慌忙中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上的肌肉,带到疼痛难忍时,才确定这一切竟然是事实。吴窑早听人传言这林跃有伏龙之本领,今日一见果然有那么几分相像,就连瞬间被冻成冰块都可以安然无事,这岂是人力可以办到。 “林兄其实那边还有一柄悬于火中长剑,不知道你有否兴趣,那柄剑的材质也是世间仅有,乃是祝融火石所炼制,其亘古火孕之力,可与寒冰剑相当,亦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兵!”呵退自己干才唤来的侍从,吴窑笑呵呵的说道。 突然顿住脚步,林跃听对方如此赞颂,不禁咦道:“吾兄你这里有如此宝剑,可我却从没见陛下或是那些皇子用过,就连我大秦第一战将蒙将军都没见过佩戴,这是为何?” “其实刚才林跃留心的话,就已经看到这些神兵,似乎从被铸成那一日开始,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这便是剑的灵性,可是这种剑无一不是有毁天灭地之能,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能驾驭得了呢!你以为那些人没有试图取过啊,可是通通都被剑的力量给反噬。后来唯有那位徐福仙长道出了其中玄机,说是这些天地神兵,唯有有缘者才可得之,不然一切都只是徒劳,所以陛下才召集天下铸造名师,为的就是造出一把与之相当神剑!”略有些失望的看着武库中,这两柄存放了数年之久的神兵,作为一个铸剑师,吴窑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两柄自己参与铸造的神器,有朝一日可以握在一名大将军手中,伴着他一同建功立业,可是这个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如愿。 “陛下要铸的剑,哦,我想起来的,就是我之前进屋时,看到的那个半成品。可是,一柄剑难道真的要打造三年,这未免也太夸张了!”林跃想起后世关于定秦剑的记载,遂觉得有些好笑,三年时间,就算是金刚石,估计都能被砸成白面粉,何况是一柄铜剑。 怪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吴窑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班人前后加起来,也才打造两年左右,怎么变成了三年。估计是林跃搞错了,想到这个原因,吴窑也没有当场指出林跃话中问题,而是就着对方的话道:“也不能这么说,并非是铸剑师父门没有努力,可是如今这剑的成分中,还缺一种稀有物质,这才使得定秦剑迟迟不得完工!” “什么稀有物质?按理说我大秦帝国幅员辽阔,任何材质都可以找到,那会有寻不到的呢,吴兄不必着急,相信只要多派人去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林跃安慰着对反,正准备把这件事说完,就将自己来这的目的说出。 抚摸着悬置于墙壁上的定秦剑半成品,吴窑丝毫没有被林跃的话说动,因为他已经从那些铸剑大师口中得知,这种材质根本就不是地上所有,遂道:“林兄有所不知,若是地上材质还好些,可是这现在所需的,那是传说中的天外之物,这让人从哪里去找呢!” 不会这么巧吧,林跃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布袋,里面盛的正是他要递给对方的陨铁。可是待听到对方的话,吓得林跃又忙把手缩了回去。随后嘿嘿笑道:“吴窑兄啊,你说那个还要天外之物是什么意思,你说出来,看我有没有理解错!” “林兄相比也听说了上月东郡降下一颗陨星的事了吧,没错,那个陨星就是天外之物,可惜啊,也不知陛下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命人把其焚烧了,这若是把那陨星留下,现在说不定我们就已经把此种材质都配齐了,这难道真是天意吗!”吴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一个铸剑师来说,这亲眼看着一柄绝世好剑离自己远去,这比什么都要难受。 “嗯,不知道如果吴兄需要多少那种天外之物呢,不是别的意思,我主要是问问,制造这把剑需要多少,说不定我们可以从那个落下陨星的地方,找寻到碎片,凑在一起!”生怕对方怀疑到自己头上,林跃忙将口风一转,不过这样却依旧让吴窑听出了林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 第一百零三章 暗杀正在继续 “林兄,听你这话的意思,好想你就有这种矿石是不是,你放心,只要你拿出来,我们绝不会要多的,只要大概四两左右,还请林兄务必相帮,到时候我等感激不尽!”如果不是林跃阻拦,这一刻激动不已的吴窑几乎都要跪了下来。 斜看了对方一眼,林跃半信半疑道:“你确定真的只要四两,多一分都不成?” “呃”吴窑突然发现,这个林跃还真是挺抠门的,不过转念一想,这天外陨石本来就稀有无比,现在林跃得到的,估计也是某次奇遇才弄到那么一点儿,自己要多了,他不就也没有了吗,遂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只需要四两,多一分都不会贪沒,望林兄帮我们这一次子!” “呵呵,那就好,也不是我林跃小气,我给你双倍,半斤怎么样,够义气吧。不过前提条件是,你需要帮我打造一件兵器,并且动用你所有的人力物力,为我造出一柄绝世的神兵!”伸手抵住对方要下拜的身子,林跃先是把自己的条件提了出来,免得到时候这些人不认账,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听着林跃的条件,吴窑好像是把握到了什么,一个惊人的想法从他的脑中涌出,然后由嘴里说出,道:“难道说,林兄你不只是有一小块陨石,而是有非常大的一块?” 看着对方两手比划的幅度,林跃微笑着将身后的布袋拿了出来,递给对方,叮嘱道:“说好了,你从中取出八两,然后剩下的都帮我打造成兵器!” “没问题,都包在兄弟身上,到那时,我一定会把我们制器监里,最好的师傅们都集中到一块儿,帮你铸造兵器!”看着林跃递来的包裹,啧啧,有个鞠球那么大。依照吴窑多来年来制造铜制兵器和铁制兵器的经验来看,这半斤应该有小半个拳头那么大,想到自己竟然可以用半个拳头那么多的陨铁,吴窑心中就激动异常,赶紧结果袋子。 “哐当”一声巨响,当即就把制器监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只见发出声音的中心地段,吴窑一脸痴呆相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接着,吴窑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重新去拾那脱手掉在地上的布袋,刚才事情太过突然,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就一松手,扔下了袋子中的陨铁。 感受到四面火辣辣的目光,吴窑遂有些歉意的像四周点头示意,然后才重新弯腰,去捡那布袋。终于,在拎的一瞬间,吴窑就像被石化在当场。唯一可见其不是石化,而是仍在努力的地方,则是吴窑双臂上,越来越暴起的青筋。 从事了多年的铸剑行业,这吴窑虽然没有学过武,但是这一身肌肉倒也是练得大差不差。费了半天的劲,吴窑终于把林跃交给他的那团陨铁抱起。直到这一刻,吴窑才发现自己被林跃给坑了,这哪是一个踘球大小的金属该有的质量,竟然重达两百多斤,这样一比较下来,自己的半斤那不是连碎片都不到。 这个念头刚一出想,吴窑的落差就像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也不怪如此,这陨铁也太过变态了。很快这边发生的动静,就引来了这里资历最老的一位长者。一见这位穿着简朴的老人走出,就连此刻正抱着个陨铁吴窑也赶紧退到一旁,把刚才自己的位置腾出。然后便对那老人道:“高老,您不在家里好生歇养,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哦。小吴啊,老头子我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口一阵悸动,总觉得好像这里有神兵即将要出世,所以就特意来制器监看看。怎么样,是不是找到我说的那种材质啦?”从那老者红光满面的气色可以看出,这为老人的平时的心态一定极好,而且在制器一门上,也必是有极高的成就,否则也不会每个人看他都毕恭毕敬的。 见此,林跃忙扼手行礼道:“小生林跃,讲过高老爷子。而且在这边也要恭喜老爷子所料不错,如今那一种物质确实已经找到!” “唔,小吴,这位小兄弟说的可是实话,你们确实将那天外的陨铁找到了?”对于林跃的见礼,高老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林跃话的内容给勾住,激动得他连连对吴窑问询道。 “不错,高老,那柄剑所缺的物质就在这里,不过我也事先答应过林兄弟,只会取其中半斤,所以现在……”其实吴窑想说现在我们被林跃坑了,可是这么一想,又觉得这样说起来又不留情面,遂话说到了一半,没有说下去。 “哦,原来是这位小兄弟提供的,没事这天外陨铁只是做个引子的作用,为的只是汲取五金之英的精华,所以用量并不多,还请这位小兄弟放心!”高老笑着出言安抚林跃,在他看来这么一大团陨铁,自己只要取得百分之一便可,遂想他要从吴窑手中接过! 在吴窑的提醒声中,高老在拎起袋子的时候面色一变,显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吴窑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这陨铁的质量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不过正是这样,他在端详这团乌黑的铁球时,其脸上的笑容更胜,道:“天意啊,这陨石本来是无比巨大,但在下落的过程中,却燃烧的越少越小。正是这个过程,才使得这块陨铁其中杂质燃烧殆尽,其中天外金属纯度搞得异常,根本就不用我们在为其淬炼,至于要将一些辅助矿物融入其中,即可打造成剑,这样反而更能保证物质先天的胚质!” “我看大家也挺为难的,不如这样,我们就先打造我的兵器,我想这些陨铁一定会多出,到时候剩下的,无论多少就全都归你们,如何?”看这些人都像饿狼一般盯着自己的那团陨铁,这样林跃还真有些担心,万一到时候自己就差了那么一点,那岂不是亏大了,遂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好吧,既然这件陨铁运料本来就是小兄弟的,我们也应该相帮小兄弟打造,不知道你想要打造什么样的剑啊,长剑、宽剑、还是短剑!”也难怪高老会一次性说出多样剑的种类,因为早在先秦之时,人们无论是作战的,还是佩戴都已青铜剑为主,即便是到了后期,也依旧是铁剑,几乎在没有人使用其他武器,尤其是劈砍所用的刀。青铜质地柔软,基本上一把青铜刀没用几次,就会因为刀刃变形开裂而报废,所以几乎没人会选择刀这种武器。一直到两汉时期,炼钢法越见成熟,也同时因为骑兵的出现,这才使得刀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要兵器。 所以,在这个时候,林跃也为他们提出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只见林跃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帛纸,并交与高老的同时,道:“高老莫急,这里面所画的刀,才是在下所要诸位帮我铸造的!” “刀!”吴窑没有凑过去看林跃画得草图,而是疑惑道:“林兄,你没有说错吧,你竟然要我们帮你打造刀,你可知刀比起剑来要差了许多,不但耗损极大,而且其用起来也笨重不堪,实在不是近身兵器的手选,我看你还是打造一柄剑吧!” 摆了摆手,高老反而待林跃阻止了吴窑,显然他是被林跃所画的那副草图吸引,遂笑道:“小吴啊,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用在这儿实则不然。这陨铁本就坚硬无比之物,如果来来造刀的话,那么就更加利于劈砍,绝对比起剑来要好得多。而且我看小兄弟所画的刀,是将剑和刀的优点融合在了一起,不单在劈砍上面多了刺的功用,就连长剑做不到挑杀也可以,我想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一把刀!” “那是自然,我这是照着唐刀的样子画的,那可是古代冷兵器史上的巅峰之作,岂会差下来!”心中想着运用起唐刀那种酣畅淋漓之感。林跃在听到高老的称赞后,也不禁的微笑着点了点头,遂问道:“那么,高老,你认为我这把刀,也有可能被打造成一把,像定秦那样的神兵吗? 万物都有其品质界限,就好比这古代高手的实力划分一般,普通武者、二流高手、一流高手、顶尖强者、先天至强,甚至还有传说中的武圣。兵器也不例外,根据材质和后天工艺,也大致可以分为寻常兵器、上乘利器、绝品宝器和神兵之分。不过这只局限在世俗人的眼中,在修士中那就另当别论。 对于林跃的疑问,高老略做半刻思量,后笑道:“小兄弟勿急,其实对于你这幅图上,所绘制的战刀,虽然看起来极为完美,可是这毕竟是理论上的,我等并没有在打造刀的工艺上有过多造诣,所以并不敢轻言定夺。不过小兄弟也不必灰心,这陨铁的先天材质放在这边,就算是我等无用,发挥不出这材质的优点,但也至少可以打造出一把宝刀。” ------------ 第一千零四章 出事了 “既然高老把这话都说了出来,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么我现在就把这刀交与你们,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可以造好,到时候我再来取刀!”林跃点了点头,这万事皆有概率,他本来也没认为百分之百打造出神兵,虽然这先天材质极其重要,可是还有许多因素影响这兵器,不然秦始皇也不会搜尽了天地之间的宝物,才打造出这一冰一火两把神兵。 “唔,小兄弟这战刀既然主材为天外陨铁,可是这毕竟是天外之物,与地气相克,必须要辅之大地精英,在配合冰火火劲力,才可以以阴阳平衡之道,得意神兵。正好我这制器监前些年,在打造冰火两柄神兵时还剩下些胚料,现在都一并用了,估计需要七七周天之数才可以完工,到那时小兄弟再来取剑吧!”待高老把所需材质一一列出,在看过库存的账簿,遂大致估出了一个期限。 蹴鞠,一项古老的体育运动,同现在的足球相似,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齐国,随后刚一出现便在六国中风靡,上到王孙贵胄,下到贩夫走卒都可以看到这项运动的身影。一直到秦一统六国之后,这项运动才一度沉寂,只在少部分贵族之间得到允许。 现如今,林跃便从胡亥那里听到消息,说是下月初,在皇室中便要举行一场蹴鞠大赛。原来早有规定,说这蹴鞠大赛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场,自从这两日嬴政大病初愈后,赵高便就提议,将下一季度的蹴鞠大赛提早举行,正好借这个机会为刚刚病愈的嬴政醒醒神,舒展身心。 当然对于赵高的提议,在得到嬴政和李斯的同意后,在朝中便也以全票的形式通过。皇帝归政本就是件好事,而且那些扶苏派系的官员,也早就受不了林跃嚣张气焰,在李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下,林跃更是把朝堂搅得一塌糊涂。而且令他们不安的是,也不知道林跃施了什么魔法,朝中越来越多人都站到了他那一边,这让和林跃敌对的官员,无不期望嬴政可以早些临朝,因为照这样下去,林跃迟早要把他们掀翻。 同时,林跃也从赵高口中探到,嬴政对于这次钱东的死很是震怒,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可是从接下来的一系列的任命,使得赵高也暗自替林跃捏了把汗。 “原骑郎将洛飞尽忠职守,功不可没,如今郎中令职空缺,特由其升职替补;户郎将林跃功绩卓越,特赐封为太子少傅,除去将职,望全心辅佐太子胡亥;少府孙缺等人,因与钱郎中令之事有所瓜葛,各罚俸禄半年,钦此……” 听到赵高将圣旨宣读完毕,林跃趁着左右没人,惊呼道:“果然与我们的计划一致,小公子真的被封为太子了,不过从这次册封中,好像陛下已经开始怀疑我,参与了杀害钱东一事,实在有些不太妙啊!” “先生所说不错,陛下此举明面上看似是升你的官,实则在削弱你的权利,把一个虚头衔套在你的头上,夺取了你的兵权,陛下确实已经对你不太信任,想借此事来警告你!依我看,你这些日子还是老实些,也不要在那些群臣中乱窜,这样对你只是有害而无利!”回忆起今早嬴政提到林跃时,那种愠怒的声音,赵高遂出言提醒道。 “嗯,这件事我会注意的,不过小公子如今顺利成为太子,这件事的确是值得庆祝,扶苏那边得到消息了吗?”这胡亥成为太子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现在这炸弹丢出去了,剩下的便是等待对方的反击,而现在最大的阻力,林跃认为还是那位远在上郡的长子扶苏。 “应该还没有,陛下这份圣旨是上午刚刚颁下的,之后就一直放在我这儿,我还没有分发下去呢!怎么,你认为扶苏现在还有反抗之力,可是这也没用,这事情都已成定局,他以为就凭远离京都的他一人,便可以扭转乾坤?”赵高现在可算得上是踌躇满志,自己如今也是堂堂的太子太傅,在宫中又掌管嬴政的印符,几乎是已经爬到了内官的顶峰。 “不,你太小看扶苏了,你可别忘了,扶苏手中不但有朝中不但有大部分官员支持,更有蒙家兄弟作为依靠,我大秦除了京师禁军之外,还有南北两大军团,其中北伐军便以蒙恬为首,若到时候,扶苏真的说服蒙恬,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林跃别的这时候有必要给赵高浇点凉水,不然他还在沾沾自喜,看不清幕后的危机。 经林跃这么一说,赵高忽然发现自己把蒙恬那一茬给忘了,貌似对方现在还一直处于沉默之中,这位大将军的能量确实不可小窥,遂紧张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扶苏、蒙恬真的不顾后果,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泡汤了,眼瞧着下午就要往上郡那边颁布圣旨了,难不成,我们把这道圣旨扣下来,不让他们知道!” 嘿嘿一下,林跃道:“大可不必,你这样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等到他们知道,说不定会更加惹对方说辞。我们所做的,只需要将小公子被封为太子的事,昭告天下。那时候,就算他们想要夺太子之位,也避免不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如此悖逆民愿的事情,无论是扶苏还是蒙恬都担当不起!” 忍不出朝林跃竖起大拇指,赵高赞道:“不愧是林先生,此举实在是高啊,利用天下人的舆论,来阻止扶苏。那我这就去请示陛下,还有记住啊,下个月初一有场蹴鞠比赛,你可要代表小公子好好表现,他现在可是太子,你千万不能给我比输了!” “这还不简单,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有我替小公子出场,这蹴鞠绝对是百战百胜!”林跃在后世可没少接触过足球,虽然后来混了黑社会,可是在中学年代,那可都是校队的顶梁柱。现在踢起来,再联系自己的伸手,林越几乎可以肯定,这皇子之中没有是他的对手。 想起之前林跃那番话,赵高也忍不住打击打击林跃,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场比赛可不只是你一人的比赛,因为你是带小公子参加,所以单是你厉害不行,重要的是你那个团队。要知道,当初陛下划给你的那可都是一群极弱的皇子,所以我才让你抓住这些天,好好给他们训练训练,免的到时候输了比赛,惹得陛下不高兴!” “呃,不会吧,今天都二十七了,那我岂不是只剩下三天!” 与此同时,上郡蒙恬三十万大军的驻军之地,依旧是在扶苏的营帐中,不过这次来送递情报的,不再是“枫叶”里的杀手喽喽,而是其咸阳分堂的堂主――末离。 得知末离竟然是亲自前来,扶苏先是一惊,对此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想想就明白了对方前来的含义,遂抱拳行礼道:“今日竟然的堂主大驾光临,扶苏这里也算是蓬荜生辉呀!” “公子说笑了,末离这次若不亲自前来,那么岂不是又要损失一名手下了吗,这些人可都是我门下大力培养的,经不起这一来一往的损失!”仿佛没看见对方礼遇姿态,末离背着手走到营帐门口,侧耳听了半刻,以确认蒙恬不在附近。 “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吗,蒙将军可是我大秦第一高手,上次你那手下功夫实在不行,其动作竟然被远在百米外的蒙将军发觉,我这也才出此下策。还请堂主体谅,不知这次堂主又为我带来了那些好消息!”谈笑间,扶苏走至自己的桌前,亲自沏了一杯茶,端到末离面前,权当作是赔罪。 推开对方的茶水,末离展颜一笑道:“估计末离这次要让公子失望了,好消息没有,倒是坏消息有不少!始皇帝已经苏醒,正处于康复状态,你那最让人忽略的宝贝弟弟,现在竟然成为了当朝太子,就连林跃都跟着升天,成为了太子少傅,你这下可是真没机会了!” “什么,竟然是那小子,难怪从一开始林跃就像是磁石一般吸住胡亥不放,原来竟然谋夺的是这个!”从不断肆意的气势可见,现在的扶苏绝对是处于盛怒之中,其身上内力爆发的瞬间,便将杯中的茶水顷刻蒸发殆尽,连同瓷质的茶杯都因为经受不住这内力在手掌上形成的高温,而龟裂出叨叨文络。 运行自身玄功,别看对方气势如刀,末离却也不放在眼中。这扶苏的实力与自己相当,自己又怎么会抵挡不了这区区的气势。但见对方心情好像极差,末离遂止住了笑意,道:“现在的形式好像对你极为不利啊,你准备怎么,我们可都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你放心,你的酬金我一份不会少你的,现在时不我待,我必须立即赶回去,然后再作打算!”说着,扶苏撩开帐门,走到外面,看着校场的东南方位,咸阳帝都的所在。 ------------ 第一百零五章 丞相,为我做主 “公子,我刚刚在城门口看到告示,说的是今早陛下已经正是册封小公子为太子,这可如何是好!”蒙恬刚一会军营,便迫不及待的赶到扶苏的住处,向他说了此事。 “不瞒将军,我也刚刚得知此事,不过在我看来,这父皇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真是胡亥贤弟,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得到了父皇的欣赏,我们既然身为臣子,只需要一心服从皇命便可!”喟然一笑,扶苏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其无论是从语调上,还是神情上都有种深深的没落。 蒙恬为扶苏的老师,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对于自己门下这个出色的皇子,蒙恬每当提起扶苏,都有种掩饰不住欣慰。现在,当看到这个如此完美的年轻人却与皇位无缘,无比失落的模样,就连在北疆战场上,杀人如麻的蒙恬也瞧着于心不忍,遂出言安抚道:“公子不必太过挂怀,这如今太子之位也只是刚刚确立,陛下说不定,还在斟酌当中,所以公子只要做出成绩,相信陛下一定会看得到!” “没事,其实我最关心得不并非是皇位,而是天下百姓。在民生面前,那帝位只是浮云,只要能让普天之下,所有臣民都过上好日子,就是要我的命也都无妨。咳咳……”扶苏满眼深情的看向远方,那里是万里辽阔的中原沃土,上面更是有千万百姓在休养生息。扶苏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止不住的咳喘了起来,等到松去捂住口角的巾帕,上面竟然触目惊心的一抹艳红。 见到此景,蒙恬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扶苏,随后将手中内力为其输去,待探到对方体内千疮百孔的经脉,蒙恬惊道:“公子,我看你的体内好像受了极重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将军还记得那日闯入的此刻吗,虽然我将他击毙,可是依旧被对方以玉石俱焚的方法所伤,本来着这伤势已经压下,修养个半年便好。可是今天因为一激动,就导致这旧患复发,实在是给将军添麻烦了!”抹去了嘴角不断咳出的血沫,扶苏现在的气息已经是异常微弱,还好有蒙恬在其身边,即时为他护住周身经脉,不使之恶化。 “不行,公子你这伤势严重,就连老臣都没有办法,只能稳住其现状。现在以上郡条件根本就无法治愈,如今之法只有立即送你回宫,这样才能倾尽太医院的手段将你治愈。公子先稍等片刻,我这就修书一封,将你的病情上递至陛下那儿,而后我在亲自护送你回去!”蒙恬不断的替扶苏运功,可是这样根本就无济于事,为今之计只有火速赶回咸阳。 “好,那就有劳将军了”眼送蒙恬走出大帐,召集手下副将前往备马。扶苏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水,之后才狞笑着自言自语道:“林跃啊林跃,为了可以回去会会你,我可是不惜下注如此血本,到时候,若不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那又怎们能让我甘心呢!” “扶苏回咸阳了,不会搞错吧,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陛下也真实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回来呢!”林跃在从赵高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将一口滚烫的茶水喷了出来,也不怪林跃会如此激动,这当初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扶苏弄走,谁想到扶苏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丝毫没有半点征兆。 “哎,你别喷我身上呀,这件事可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若是我能决定,当初就直接直接一刀把他杀了。也不至于现在会为他回京的事烦恼,你看看现在怎么办吧,那蒙恬动作可是够快的,前脚书信刚刚送到,后面就带复苏一道回了咸阳,连陛下都还没来得及批准!”胡乱的擦了把自己,被林跃喷的满脸的茶水,赵高气急败坏的将巾帕摔在地上。 一听这个动静是蒙恬搞出来的,林跃不禁疑惑道“你确认是蒙恬带着扶苏回来的?要知道蒙恬虽然为扶苏老师,可是却也以忠字当头,就算他在不认可陛下做的决定,看不惯小公子当上太子,但也不至于违逆陛下的命令,私自带着扶苏回来,不会是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吧?” “唔,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记得他们刚进咸阳,一反以前惯例,没有去皇宫给陛下请安,而是直接去了太医院。当时我还特意从一名医官那边打听了消息,好像是扶苏遭遇到一名刺客刺杀,已经身负重伤,现在正在集太医院之力为其救治当中!”赵高听林跃这么一问,还真让他想起了这中间的一些线索。 细想片刻,林跃遂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我也说吗,这扶苏怎么会突然就回京了,原来是受到重伤,需要回来救治,也不怪陛下没有阻拦。不过,这其中原因绝不是治伤那么简单,否则扶苏也不会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这个时候遇刺,这其中大有蹊跷啊!” “你的意思是,这扶苏很有可能装病,并且接着这次机会回京,直奔小公子册封太子一事,他是来搅局的!”赵高一想到其中利害,还有扶苏高明的手段,就连手上的茶杯也在不断抖动。 沉重的点了点头,林跃抿着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管怎么说,现在换我们处在明处,所以必须得时刻提防,还好你就一直在宫中陪着陛下,也无需太过担惊。我这两天正好带着那群皇子练练踘球,顺便探探那扶苏究竟在搞些什么!” 与赵高别过,林跃便来到太子府,现在他是太子少傅,怎么说也是东宫大臣,虽然只是个虚衔远不比的太子称帝后所受的待遇。可是,这并不代表林跃就可以每天混吃混喝的过下去,这平时太子的一切事物都得由林跃经手。 刚一进太子府,就见厅堂中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大群人,放眼一看,这些人无不是华服锦饰。原来就是那蹴鞠队中的九名皇子,不过看他们如若无人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把孤立在一边的胡亥放在眼中。见此情形,林跃遂撇过众人,走到胡亥身边,请安道:“臣林跃见过太子殿下!” “先生你来真是太好了,快帮我让他们安静下来,今天父皇让他们到我这里来是,本想让我督促他们练球的,可是到了这里却没人理我,这可如何是好!”说着,胡亥有些委屈低下头,面对这些兄长,即使他是太子,却依旧处于被人遗忘的角落。 “呵呵,殿下不必担心,微臣会让他们都乖乖的!”林跃拍了拍胡亥的肩膀,为他体内输送了一股真气,暗暗护住其各项感官。接着便转身面相嬉闹的人群,运足气力道:“所有人,统统都给我站好了!” 高呼的口令声参杂着内力相扶,林跃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银针,扎在这些人的神经末梢。顿时,在话音响起的同时,刚才还叫嚷个不停的皇子们,一个个痛苦的面色惨白,捂着耳朵半蹲在地上。倒是胡亥有林跃的一丝真气护体,毫无半点损伤,以至于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们,怎么在林跃的一句大喊下,都变成了这般模样。 “大胆林跃,我要告诉父皇,说你用卑鄙的手法,暗中偷袭我们,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别看这群皇子平常养尊处优,可是身体素质却还比常人强些。在林跃的一声吼下,竟然只是稍稍滞待片刻,便又开始恢复了之前那股神气,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早就被现在功力大增的林跃,一嗓子给吼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批驳。 当然,林跃也明白其中道理,这嬴政一统六国,掠夺尽天下宝物,他的的孩子,哪个不是拿那些天地珍奇当作糖吃,这才个个都培养出一身极具出众的根骨,不过这些人却也没几个肯静下来学武,以至于浪费了这一副筋骨。看到对方这语气,也不像是有事的人,林跃遂呵呵一笑,道:“既然公子说我出手偷袭,但我可是一直站到这边,请问公子是如何确定我出手的,而且公子身上没有半点伤筋动骨的痕迹,这又怎么让人相信你受过伤呢!如果这位公子硬要诬陷,那么林跃也无话可说!” “哼,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以为你当了一个小小的少傅你就可以神气,在我的面前你只是一个奴才,信不信我立马让人砍了你!”要说也是林跃今天倒霉,正好撞到了嬴政二十个儿子中,最刺头的公子周闯。这可不是什么善类,虽然在正道上一无建树,可是捣乱撒泼却是一流。 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林跃看重的倒不是对方张狂的态度,而是这小子内在的潜力。看起来对方好像平凡无奇,甚至还有那种令人厌恶的二世祖脾气,可是不能否认,此人资质却是极高,从对方自经受到自己内功震慑后,一系列不同于其他皇子的反应,还有林跃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时隐时现的灵气波动,这都是林跃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但是至少能够肯定,此人绝对是是林跃见过所有人中,先天资质最好的一个。 ------------ 第一百零六章 拉拢官员 想着,既怕伤到对方在嬴政那里不好交代,又决定好好教训对方的林跃遂心生一计,只见他不急不慢的踱步到周闯面前,眼神一凝,直刺对方双目道:“既然公子扬言要林跃的命,那林跃岂有不从之理。不如我们现在就比比,看是你先命人砍了我的脑袋,还是我在你下令之前,就让你改变主意!” 林跃话语一出,周闯惊异的看了眼林跃,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有如此信心,难道他以为他的速度会比自己的声音都要快。心中惊疑,周闯也不是那种傻人,遂提出要求道:“我怎知道你会不会趁我喊得时候动手阻止我,那样我不是照样无法下令!” “这点公子可以放心,无论我怎么阻止,必须得在那些人到达之前让公子改变主意,这才可以算是我胜,否则我依旧是输,怎么样?”林跃微微一笑,心道等到那些人进来之时,你都已经被我整个半死了,到时候量你也不敢不改变主意。 “好,那你先离我三丈远,然后我叫人,只要那门一打开,我若还不出口认输,那你便是输了,到时候,你得跪下来,对我连磕十个响头!”说着,周闯也没等到林跃后退,自己就向后跑开,为的便是赶忙拉开自己与林跃的距离。 “那要是公子输了呢,又该怎么处置?”看到对方抛开,林跃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盘踞于自己双腿上的股龙形真气,此刻早就已经翻腾不休。若不是林跃心神刻意控制,几乎都要从脚下钻出,如今随着这五股真气的愈加凝练,使得每一道真气的不单力量大幅增加,就连独立性也愈渐强烈,使得林跃根本就无法把其都融炼到一块儿,隐约间,林跃在功法的修炼上,好像走入了一道歧途,而且越走越远。 “至于我怎么处置,那还没必要说,因为你这次输定了!”周闯此刻都已经跑到了大门边,现在隔着一扇大门,外面就是数十名守护太子府的侍卫,只需要轻轻一喊。最多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会破门而入。所以,现在周闯是无比得意,谁让这林跃太过自负,随即,便大喊一声:“来人呐,快来抓刺客!” 今天因为太子府中聚集了多位皇子,所以这为了安全,侍卫的人数也增加了一倍。本以为皇城禁地,这加强警卫纯属多此一举,可谁想到这帮侍卫还没到松懈下来,太子府中便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叫声。这光天化日的,太子府中出现刺客,这还了得。听到呼声的侍卫,几乎在拔剑的同时就扑到了大门上,根本就来不及推门而入,直接想以自己的身体,把这两丈高的朱漆大门撞开,这种不要命的举动,真可谓是奋不顾身。 不过这种人肉武器的攻击方式到了今天这里,却是失去了以往的那份效果,无论那些侍卫怎么用力,那扇原本只是闭合大门,现在就好像是背反锁住一般,连动都没有晃动分毫。一人不行来一群,可是当那数十名侍卫都已经扒在大门上,却依旧无法将其撼动。只见朱漆大门的另一头,林跃只是一掌之力便把大门撑住,不管涌上来多少个人,都不见林跃生出任何吃力的样子。 “你们这些侍卫都死了吗,快点把门推开呀,不行就多叫些人,听到没有,如果本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的命!”这些话,几乎是周闯喊出来了,此时的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一边跑离林跃,一边朝外面的那些侍卫下达命令,催促那些人快些。虽然林跃暂时把大门堵住,所幸的是他也被困在了那儿,无法靠近自己,这样只要坚持到后面,形势会对自己越来越有利。 可是周闯也太过小看林跃的实力,只见林跃腰间一阵蠕动,竟然是那根一直缠绕在上面的藤鞭,皇宫重地不得携带兵器,现在林跃也已经不再是户郎将,所以也失去了佩戴兵器的权利。可是这藤鞭却一直陪伴在林跃身边,就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派上用场,在真气的刺激下,那藤鞭瞬间在众人的眼前浮过一道黑影,接着便把周闯紧紧缠住,被林跃伸手一扯,就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这周闯虽是见惯世面的皇子,可却也从为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一条藤编竟然有自己的思想,还像个活物一样把自己缠住,亲身经历如此怪事,吓得周闯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林跃拉回大门边。 “林跃,你这是用的什么妖法,竟然敢施展在本公子的身上,你死定了,这次我不但要你磕头,我还要砍你的头!”恶狠狠地威胁林跃,周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遂决定等会那群侍卫抓住林跃后,一定要先把这条怪东西给毁掉,然后在杀林跃的头。 “好啊,只要我输了,连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不过等你赢了在说吧!”见自己都这样留情了,对方依然不知好歹,林跃遂一把抓住周闯,将他按到朱漆大门上,然后在抵住他的身体,用他的身体来顶住大门。 这可把周闯的小命都快压了出来,现在的他可是处在林跃和侍卫的两股巨大的力量中间,一时间,周闯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好像要炸开一般,因为无论是那一股力量,这都是不下于数百斤。只是周闯不知,林跃此刻虽然把他压在大门上,却也在不停歇的,为他的体内输送着真气,为他护住心脉,使之不至于在这种巨大力量的压迫下爆裂。 倒是其他的地方,林跃不用担心,这周闯既然根骨俊奇,那么收些伤害也没什大不了,现在林跃正是通过这种折磨他的方式,让他受些教训,免得这小子还不知天高地厚。想着对方刚才的嚣张语气,林跃遂又在手上加了把劲,压得周创几乎是连气都喘不上来。 “咳咳,林……林跃,你……快给我住手,我受不……”周闯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压在磨盘中的黄豆,每当磨盘上每使一次力,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都会变成碎渣,这种气血被阻断、骨骼被挤压、身体要爆开的通觉,使得周闯是生不如死。 “唉,公子你看看你这是何必呢,早知现在何苦当初啊!其实我也想放你,可是我只要一松手,那些门外的侍卫都会冲进来,那我不就是身首异处了,你可要体谅我啊!”估摸着这小子有再多脾气,也被自己整的差不多了,林跃遂出言笑道,那弦外之音也是再明白不过,认输吧! 听林跃口气松动,周闯还不抓紧机会,遂仅拼着自己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气,朝着门背面还在撞门的侍卫喊道:“你们这群蠢货,别撞门了,都给我滚远些,谁再推门我就砍了谁!” “公子殿下,若是我们不进去,那刺客怎么办!”对于太子府中现在又传出不准进去的命令,这外面的侍卫也是犹豫不决,这刚才还以咆哮的声音命自己这些人进去,现在又以同样的方式阻止,难道是有皇子被那刺客挟持了! 对于这点,当有一名侍卫提出后,当即就被外面所有侍卫采纳了这种猜测。一时间,所有的侍卫心头都被阴云所笼罩,这事情要是捅出去,不管这皇子有没有受伤,自己这群人懈怠职守的罪名可是逃不掉了,一想到这点,外面的那些侍卫除了两个跑去搬救兵以外,剩下的都在更加拼命的撞门,其目的就是一定到赶在那刺客动手前,把门撞开,这才能救出困在里面的皇子。 尤其是那个侍卫队长,再做了一番战前动员后,每个侍卫的工作热情都被毫无保留的调动了出来。这下可害苦了被林跃按在门背后的周闯,顿感压迫自己胸口的力量变得更为巨大,呻吟的同时周闯只觉得自己嗓子一甜,一股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就连林跃也都觉得情况有那么点不妙,遂又往对方的身体中渡入一丝真气,这才把周闯从晕厥的边缘拉了回来。可是这周闯刚一清醒,就被大门上传来的力量,挤压得死去活来。幸好是得到林跃的帮助,否则周闯所受的就不只是这种痛感,而是整个身体都会被压成一块肉饼。 看着周闯在自己手下也被折磨得差不多,林跃遂也拽住对方的身体,猛地向后一扯,同时自己也快速退后。伴随着林跃这个受力点的瞬间消失,那大门上的阻力也不复存在,仍然不知情况的侍卫们这一刻,所有人只觉得身子好像轻了许多,轻到就连自己都站不住脚。伴随着“轰”一声,在大门被撞开的巨响声中,那些侍卫就像是从渔网中倾倒出的沙丁鱼一样,纷纷飞身跳过门栏,扑到院中的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灰。 同样躺倒在地上的还有周闯,这位之前还神气不已的公子殿下,这时候就像条赖皮狗一样,趴到地上不停地咳嗽,从其嘴中咳出的血水可以得知,这孩子应该伤的不轻。不过到底是林跃看重的年轻人,当其在看到那些猪头侍卫就在自己面前时,胸口的怒火几乎是掩盖了他身上所有伤痛,只见周闯好像是疯了一般,拿起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木棍,跑到那些侍卫跟前,对着那些人就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痛的那群侍卫只得捂住抱着头,不住哀号却又不敢还手。 ------------ 第一百零七章 三大神兵 “你们这群蠢货,我让你们停下,你们倒是撞的更用力了,你们是想害死我啊,混蛋!”越骂越不解气,周闯拿着木棒乱打了一通,之后估计是手上仅剩的力气都完全耗尽,随即又扔开木棍改用脚踹,反正是在场的每个侍卫,都被他踹数脚这才罢休。 看了眼院中的闹剧,估计这周闯的愤怒应该发泄得差不多,林跃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打也打够了,停手吧,我来这儿是教导你们练球的,不是看你们在这边撒泼的!” 还别说,林跃的话真是派的上几分用场,尤其是在所有人看到周闯被林跃这样惨整,当下个个都止住了声,就连那个发狂中的周闯,一想起林跃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手段,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还火辣辣的疼,当即也像是失去了电源的机器,就这么垮在了当场。 那群侍卫一看林跃开口阻止了这个要命的小祖宗,那还敢在做片刻停留,忙不停的从地上拾起掉落的头盔等物,然后又不忘朝着面前的那些皇子和林跃行礼告退,这才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太子府。 目睹了这些倒霉侍卫离去,林跃这才面色顿沉,严肃道:“好,我看现在你们也都能安静下来,下面我就把接下来的安排说下,从明天开始你们九人必须按时到达东门的校场,在那里我将对你们做出为期三天的突击训练!” “现在所有人都面向我站成一排,这其中不许说话,违令者给我围着校场跑一圈!”林跃话音一落,台下的九位皇子都成了一副苦瓜脸,原来林跃现在所处的这个校场,是征用禁军平时操练所用的操场,这咸阳皇宫附近一共有十处这样的场所,每一处都可容纳万人演练。若是围绕整个校场跑下一圈,至少也得有两里路,对于这群公子哥来说,可绝对不是个小的运动量。 “诺”一阵懒散的应答声,本来这些皇子还都是信心百倍,可是在听到林跃如此苛刻的要求后都不禁有些泄气。不光如此,尤其是得知另一组蹴鞠队也在同一处校场上练球,看到对方个个身手不凡,踘球在他们的脚上好像是活了一般,不停在每个人之间相互传递,接连不断的传球中,足以见得那些人的技艺娴熟,几乎是身体的每一处都调动了起来,两帮人马一对比,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等等,我想证实一件事,你们和那些人都曾经在一起比过赛吗?”林跃突然觉得这事情太有戏剧性了,为什么自己会接手一个这么烂的球队,这嬴政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不明摆着让自己输吗! “嗯,是比过,不过好像都是我们输,我们这点实力,充其量也就是陪他们练球的!”这回是公子亦华,看他那不服的样子,好像早就对这种分配形式大有怨言,想想也是,连续输到现在,一场也没赢过,任谁心情都不会舒服。 看着对方娴熟的配合,林跃都有些忍不住想和他们较量一场,再一回看自己下面的这些,就连站都站不齐的一群公子哥,问道:“不会差距这么大吧,按理说你们这些兄弟之间实力都应该相差不大啊,怎么你们却从来没有赢过呢?” “那有什么办法,当初那些人好多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自从扶苏加入他们那一组后,就一切都变了样,不单是每个人水平都翻了一番,这相互配合起来更是了得,我们就连防线都攻不破,更别说抢球射球了!”一说起这过去的失败史,亦华不禁大吐苦水。 又是扶苏,怎么每件事都有他的身影,林跃好奇心大起,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低估对方了?被亦华这么一说,林跃遂响起之前赵高对自己提及,扶苏回京的事,搞不准这扶苏,会不会在这次蹴鞠大会上弄出什么事情来。心中有事,林跃现在倒没什么心情对付这些二世祖,便下令道:“我不管你们之前的成绩怎样,也不不管对方的队长是什么人,现在你们都听清楚,在我带领你们训练的这三天里,别的我也不需要你们做,你们就给我锻炼跑步吧!” “跑步!林跃,我们是给你面子才让你带队训练的,你不教我们练球也就罢了,你却变着法子折磨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轻抚着胸口,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调养,可是周闯却仍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显是昨天在林跃的手下伤得不轻。 “如果你们认为,凭你们的现在的蹴鞠水平可是胜过对方,那你们就练蹴鞠吧,可是如果你们没有他们那种技巧,那就给我乖乖的跑步。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有气无力、病怏怏的模样,我可不想你们到比赛的那一天,还没跑几步就全倒在了地上,那样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就算输也不要输得那么窝囊!”轻蔑的看着在场众人,林跃发现面对这群心高气傲的家伙,千万不能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话,否则只会让他们从心底里把你当成一个下人。 果然,林跃这种不屑的言语,立马引来了所有人的愤怒,当即周闯就跳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们窝囊,我看你也好不到那边去,别以为会两三招花拳绣腿就可以教训我们,我告诉你,就连我们的父皇都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们,你算什么东西!” “呵呵,我的确算不等什么东西,可是你连我都不如,要不我们再打一个赌,要是你赢了,你就来做这个蹴鞠队的队长,我听你的指挥,怎样!”林跃笑了笑,其笑容中浓浓的嘲讽,就是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早就吃了林跃一击闷亏的周闯,现在对于这种挑衅却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林跃根本就是想钓自己上钩,自己才没那么傻,还会吃第二次亏,遂道拒绝:“打什么赌,莫非你还想着用你那身古怪的功夫欺我不成,这种胜之不武的事情亏你能想得出来!” “呵呵,这回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们这局赌的是球技,到时候我会和对方一整队人比球,而你就选择其中一人,看看战局如何。若是结果我赢了对方,你却输了,那这场赌约就是我胜。否则,剩下三种情况中的任意一种都是你胜,你看这真么样,对你是不是很公平!”林跃伸手遥遥指着远处,那支同样由皇子组成的蹴鞠队,然后把赌局内容说了出来,等候对方的答复。 “你确定正是如此,剩下三种中,随便一种可能,都是我赢!”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发现他们都用眼神示意自己,希望自己立马就答应下来,到时候给这林跃好看,可是周闯却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林跃的实力摆在那儿,自己这么贸贸然的答应,还真有些风险。 “当然如此,我林跃说到做到,什么时候骗过诸位殿下,除非是公子不敢,心中惧怕自己的那些兄弟,同样贵为皇子,不单是在政绩学业上差他们一大截,就连小小的蹴鞠上存在这种差距,真是……”说着,林跃都有些不忍开口,遂闭上了嘴。 “真是什么?我告诉你,林跃,这次我赢定了,虽然我们组队比不过他们,可是单挑起来,他们没几个是我的对手,你就等着瞧吧!”是人都有三分血腥,特便是林跃在拿自己的和那些兄弟相比时,周闯更是听不惯林跃的话。若是说与林跃相比那还好些,因为这两人之间本来就不在一个层次,输了倒也不是特丢人,可是现在相比的却是自己那些兄弟,再说自己不如他们,这却是让周闯听不下去,当即身体里的小宇宙就被林跃给激的爆发出来。 大功告成,林跃微微一笑,遂走过去,将那正在训练的蹴鞠队请了过来,随后把来意说明,待征得对方同意,这才不理那些一脸嘲笑的皇子,转身对周闯道:“好,现在人我已经叫了过来,你先还是我先!” “当然是我,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周闯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林跃,后走到另一支蹴鞠队跟前,看着往昔这些战胜自己的兄弟,周闯不知怎的,刚才还激动的怦怦直跳的心,突然又被那往日失败的阴影所笼罩,一时间又打起了退堂鼓,才听起不到半刻的腰杆又再次弯了下去。 这一幕当然被林跃瞧个正着,估摸着对方现在已经出现了退怯的迹象,林跃遂在身后笑道:“怎么样,你不会是怕了吧,要你怕就直说,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训练!” “哈哈”林跃话音刚落,对方蹴鞠队中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听到这阵刺耳的笑声,就算是周闯这一刻还有半点害怕,也都在强烈的自尊下烟消云散,便当这对方的面大声回应林跃:“谁说我害怕,我刚才只不过在挑人而已,好了,我现在已经挑好了,比赛现在就开始吧!” ------------ 第一百零八章 第四把神兵? 打量了眼周闯调的那位公子,林跃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当然其他的人也都不例外。只见那位被周闯从队中扯出的公子殿下,年龄看起来也就比胡亥大个三四岁的样子,虽然个子勉强跟的上成年人,可是从脸上未脱的稚气却依然可以看出,周闯这丫的不要脸的程度,竟然想找个最小的孩子来充数。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林跃也不好多说,毕竟之前的规定就是如此,要求随便挑出一人,现在周闯这般也不算是犯规。 “周闯你真够下作的,竟然挑小泉皇弟和你比试,你还是不是男人!”公子高看不下去了,率先对周闯批驳道。 “怎的,他不也是你们的队员吗,我挑他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就算我赢了,对你们又没坏处,你们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说撒泼耍赖的本事,在场所有人中,没有一个是周闯的对手。 “没事的,高皇兄不必担心,小泉一定会战胜周闯皇兄的!”对众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公子小泉倒是没有什么担心,在他看来,自己身边这个人高马大的周闯,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只凭自己一人便可以轻松解决。 眼看着一大一小兄弟俩走到场地中间,一炷香的时间,看谁的进球最多为胜。待听到林跃的一声令下,遂将踘球抛望上空。早就在心中做好准备的周闯,在刚一开球之时,便把自身的球技发挥到淋漓精致,轻盈的踘球在他的脚上就像生了根似的,别说是给对手机会,就连掉都没掉过地上,一直在周闯脚上、大腿、胸口等处,被颠的高高弹起,如此往复做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 到此景,除了自己这边的公子们在不停的拍手叫好,林跃和对方的人都不禁暗道一声蠢货。现在是比赛的时间,如此大秀球技,不单是对自己体力的大为消耗,也同时阻碍自己得分的机会。主要原因还是这踘球和足球上的本质区别,当时踘球虽然轻盈,可是在弹力这个方面远不抵后世的足球,所以要把这种踘球射入半空的球网,这本就是一项体力活。可是现在周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却不好好利用这个时间,赶紧射球得分,却在一旁大秀球技,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而且据林跃观察,那个公子小泉似乎是刻意如此的,故意把踘球丢在对方手中,然后利用周闯的自负让他不断消耗自己的体力,等到对方累得不行,然后再出手,这小子正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周闯那头蠢猪却丝毫没有看出,还挑衅的对着林跃卖弄自己的球技。 看到四周自己人在不停的拍手叫好,周闯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再看不远处,林跃满是难看的脸色,周闯心中吼道:“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蹴鞠高手,等会儿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想着,周闯经不住喘了几口气,因为身体长时间没有经过运动,现在只是稍稍卖弄了半刻,就有些感到乏力。 带球绕过身边那个,正在笨拙的阻拦自己的皇弟,感觉自己卖弄的效果也已经达到,特别是林跃这时的神情,让周闯看的心爽不已,遂决定还是早些带球射门,拿下比分结束这场不平等对抗赛。 可是等到周闯带球跑至球框前,刚要起脚射球,谁想身边却旋风式的刮过一道黑影。随后周闯只觉脚下一轻,低头看去,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脚下滚的有模有样踘球,现在早就不知去向。听到身后的叫好声,周闯忙抬头向公子小泉望去,只见对方身手敏捷的携着踘球,以极快的速度跑至球狂附近,并在自己看向他的同时,飞起一脚把球射入球框中。 “好,皇弟好样的!”在所有人的叫好声中,周闯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开始就被对方耍了,从刚才的一幕看来,这公子小泉的球技绝不亚于自己,甚至是其在射球的那股凌厉劲上,还要胜过自己。回头怒视林跃,周闯这也才明白,为什么他在一开始就会用那种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根本就不是惊讶而是嘲笑。 瞧着对方分数牌上,那个鲜红的“壹”字,周闯这一刻就像一只发了狂的公牛,气呼呼的紧盯着小泉,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小子打垮,千万不能再让他进一球。突然,在球抛起的瞬间,周闯双脚朝着地上重重一跺,整个人高高跳起,可是之前一番卖力的表演,将周闯的力气已经耗去大半,就算此刻他是有心,却也无处找来的力气。 周闯刚刚跳到半米的高度,就被后来居上的小泉轻松超过,“蓬”一声额头与踘球相碰的轻响,同时就看到小泉的头顶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的情景,就好像雨后的彩虹。一端连着小泉的前额,另一端则顺利穿过球筐上的圆洞,又是出乎周闯意料的一球。 在所有人嘲笑声中,周闯灰溜溜的从球场上走了下来,十七比零的结果。这时候,不单是对方球队在捧腹大笑,就连自己的这伙人都一个个面色变的红白相间,显是想要笑可却又顾及周闯的面子,要是连自己队中的人都嘲笑他,这就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所以每个人都在辛苦的憋着。 唯有林跃没想到顾及对方颜面的话,直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这一脸失落的周闯讽道:“看到你刚才的表演水平,果然让我大吃一惊啊。可是照我说,你就算是球技再高,也不用故意让你的兄弟吧。这让我们这些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你是没有这个水平,还打肿脸充胖子硬要去比,结果输的呢!” 听着林跃话中浓浓的讽刺意味,周闯刚刚因为失败而被打压下去的心头之火,此刻又被林跃的话给重新点燃。当即就恼羞成怒道:“好啊,既然你这么利害,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只要你能打赢他们,别说是绕着校场跑一圈,就算是让我跑十圈都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林跃豁然转身,一把按住周闯肩膀。 丝毫不惧对方强势的目光,周闯傲然抬起头,对上林跃的眼睛道:“当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若我们击掌为誓!” “呵呵,年轻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着,林跃将手举到周闯面前,然后笑颜提醒道,满脸老气横秋的样子。 “啪”一声清脆的拍手声,在所有人的耳侧诈响。看着周闯头也不回的走到看台边上坐了下来,林跃低头笑了笑,之后便走到对面的蹴鞠队前,朝着那一排趾高气昂的皇子道:“诸位公子,现在该我和你们比赛了,你们可曾准备妥当!” “林少傅,我看你还是同周闯一样,从我们这里随便挑一个吧,免得到时你输的也不至于太过难看,当这你这队人的面下不了台!”公子高伸手拦住林跃,随后哂笑道。听的其身后队员,不觉想起周闯之前输球的狼狈样,遂都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林跃半路出家的水平,指不准还不如那个自大的周闯。 伸手按下公子高横置在自己面前的手,刚一接触,林跃便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手臂中内力涌动,显然是想趁着自己在碰到他时,给自己一些苦头尝尝。笑着摇了摇头,林跃遂在自己手掌按下的瞬间,掌心一股真气涌出,包裹住整个手掌。之后,便又假装无事的按了下去,汹涌的内力当即就从公子高手臂中涌出,形成一股螺旋劲力,直直锥如林跃掌心。 满脸阴笑的公子高在内力刺出的片刻,却像是触电一般,整个人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随后,公子高只觉得自己那股如同利锥般的内力,在刺入林跃掌心之时,就像是打入棉花团中的无力感,又通过手臂传回高的身体中。大感难受的公子高刚想要把手送离林跃掌心,可是却赫然发现,自己的的手臂不知怎的竟然和对方的手掌黏在了一块儿,无论是自己多用力,却无法拔出半点。 事到如今,公子高哪里还能再笑得出来,一缕惊慌爬上他的面孔,这时才听到林跃轻声笑道:“公子是否想让林跃把你的手松开呢,若是这样,你早说不就得了!”说着,附着在林跃手掌表面的真气中,被包裹的那股螺旋形内力,被林跃以反方向,猛地释放出,打入公子高的手臂中。 被自己刚刚打出去的内力击中,公子高根本都来不及反应,就伴着自己手臂处传来的剧痛,整个人被疯狂的向后震退出数步,差些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见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林跃遂走到其跟前,看着公子高如临大敌的模样,道:“几位公子大可放心,林跃的球技虽然算不上顶尖,可是对付你们这些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还请诸位不要手下留情,免得到时候输的是你们,那就更是闹了大笑话!” ------------ 第一百零九章 蹴鞠 林跃这话都说了出来,公子高等人还能再说什么呢,当即就高喝一声:“所有人,列阵!”话音刚落,对方九名球员便以极快的速度跑到球场上,依照多次实训而计算出的阵势站好,见每个人都一副凝神模样,林跃纵使身为敌对的立场,还是忍不住为他们叫上一声好,不愧称得上一支训练有素的球队,光是在赛前阵势上,两队人马相比下来,对方就远远比自己手下这些人超出不止一点半点。 球场中央,林跃捧着踘球走到作为前锋的公子高面前,笑道:“公子,你看这球是由你来抛,还是由我抛呢?” “既然我们这么多人,那我也不想再占你这点便宜,省的别人说们胜之不武,这第一球就让你抛吧!”说罢,公子高便微微向退后退出半步,同时双腿半屈半蹲,整个人做好抢球的准备。倒是林跃没有半点要抢球的样子,毕竟现在是他抛球,就算是抢,那也得把球先抛上去,之后再做其他准备。 “呼”看着踘球在林跃手上高高抛出,公子高深吸一口气,之后整个人提足丹田之气,双腿中内力瞬间涌出。接着脚下生出的巨大弹力,公子高整个人猛地腾空窜出近丈高度,此时的他,就好像是那身体轻盈的灵燕,眼看着自己的额头就快要顶上,上升势头缓下来的踘球。然而,就是在这千分之一个呼吸的刹那,一道黑影飞快的从公子高的头顶扫过,擦着他发髻将那个高高飞起的踘球扫中。 古代踘球是由竹条编制的,其中是充满气的动物尿泡,表面上则是缝制以牛皮,虽然这样弹性不怎么样,不过倒也特别结实。所以,那道携着千斤巨力的黑影,竟然没有将踘球打爆,不过其变形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在黑影中的力量,冲击上踘球的瞬间,浑圆的踘球竟然被压成了扁平形状,不过这个瞬间只是持续了不到半个眨眼的时间。随后,逐渐恢复形状的踘球便以“之”字形的轨道,在一丈高的半空中如流星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射入球洞中。 “咚”一阵响亮的锣声,惊醒了公子高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球员,就是在刚才短暂的呼吸之间,他们还看到了一场有生以来,第一见过的比赛。只见林跃再把踘球抛起的同时,整个人便以比踘球更快的速度闪到半空中,之后竟然就那么生生的停在那儿。也直到那时,公子高才紧随着踘球高高跳起,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早已就守候在半空中的林跃,又一次在惊爆所有人的眼球中,竟然就这么毫无借力的措施凭空转身,一记鞭腿抽打而出,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一举将球射入球筐之中。 “我们赢了!”不知谁率先喊出这一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的看了看球场上的林跃,随即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林跃赢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们这群人自从近几年来,参加的数十场比赛中,唯一进球的一次,而且还是这么完美的一球,没有给对方以任何接触球的机会,就这样把球射入了门中。这射入门洞的一球,他们等了好久好久,没想到却在这样的境况下,满足了他们的夙愿。 “你们,谁能告诉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头顶怎么突然擦过一道黑影……”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公子高,刚想问自己身后的队员,却被林跃那一组的欢呼声打断,看着对方的记分牌上,多了一个“壹”字。再回想起刚才自己在跳起来的那一幕,公子高狠狠的瞪了林跃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故意借着抛球的机会,把后面的套路都一一安排好,难怪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得了一分。 一想到林跃竟然如此狡诈,公子高下定决心,下一会千万不能再让对方发球,否则输的还是自己。其实这公子高做出如此下策纯属多余,并非是林跃在背后使手段,而是这两人自身的实力本就差距悬殊。林跃现在凭着肉体的强健和体内暴涨的内功,早就跨入一流高手之列,而且身上那股神秘的真气和炼气后期的境界,就连碰到章邯那种顶尖高手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面对,这个勉强称得上二流高手的公子高,想要战胜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之所以林跃现在如此保留的打法,实则是顾及到还有个隐藏在对方背后的公子扶苏,自从那扶苏回京之后,林跃就一直心中隐隐觉得,对方一定会在蹴鞠大赛上发难,所以林跃遂就保留自身部分实力,到时也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才一味的忍让,就算突然爆发起来也不过是超过公子高平平的水准,让他们产生自己只较他们强上一点的错觉。 “哼,林跃刚刚是我顾及不周,所以才使你有机可乘,不过你这次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公子高接过踘球,走到中场上,看着林跃。只见他的袖口无风自动,显然是在把自己的内力,通过压制的形式,灌输到踘球中间,至于其中用途那就在为明了不过,显然是想林跃强球的那一瞬间,运用踘球中蕴含的一股力,打的林跃一个措手不及。 “公子承让了,请吧!”林跃施手请身,这一番有礼貌的举动,在公子高看来则是故意而为之的挑衅。遂面色阴郁着将球抛起,林跃见状忙脚下生力飞快的跳起,不过这次公子高却是故意慢了半拍,就等对方受伤,自己正好把球抢到。 不过事实总是出乎公子高的预计,林跃在用额头接触到踘球后,根本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而是紧接着又将踘球顶到更高的上空,之后待到公子高慢悠悠的跳起,林跃才就着落下顺势用后背撞到对方的胸口。然而,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公子高竟然被林跃这么轻轻一撞,横空飞出数米远后,摔倒在地上。 原来,早在林跃用额头触碰到那踘球时,就感觉到了其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道,其中破坏力十足,本来林跃只能从额头生出一股力来化解,可是这样缺失了先机,踘球必然被对方所抢获。可巧的是,林跃现在体内十二大主要经脉都已打通,真气进出无碍,林跃遂接着这个便利,将计就计把侵入自己额头的那股力量,用真气包裹,顺着自己经脉输送到自己背后的一处穴口。 那公子高还以为林跃是抱着受伤才把踘球撞飞,所以根本没把这个受伤的家伙放在眼里,结果被林跃“无意”中撞到,才发现对方的后背,竟然有一股强大犀利的力量,直直打入自己的胸口。人体胸口本就是那中丹田所在,公子高本来就实力平平,现在更是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林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打的胸口腔骨都好想要碎裂一般。 也怪公子高之前心术不正,竟然用上自己最毒的破玄劲力,此功夫堪称可以震碎对方骨骼,杀人于无形。这起初是公子高用来暗算林跃,现在却被对方引渡过来,打伤自己,这也算得上是因果报应。一时间,随着那股劲力的侵入,胸口的疼痛也开始扩散,逐渐遍布整个上半身,在剧烈的疼痛下,公子高不禁捂着胸口,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 “高皇兄没你没事吧!”事情发生的突然,可是看到工资高的模样也毫无作假的可能,比起一个皇子的性命安危,这踘球比赛早已如同浮云一般,剩下的球员都忙跑到公子高的身边,就连林跃这边也不例外,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更何况公子高这也算是半龙之命,要是除了状况谁都担待不起。 “哎,你们都走开,让我来吧!”林跃挤过几名将公子高围成团的皇子,伸手搭住对方脉搏,内视之下。发现这股力量竟然是以侵蚀受害者的骨骼为目的,这样就可以使被害人瞬间失去反抗之力,然后任其宰杀。 暗道一声活该,可是毕竟对方的老子是嬴政,这打狗还需要看主人。林跃遂往公子高的体内输送了一股真气,将那个股破坏力极强的劲力包裹住,从对方骨骼中剥离出来,这才止住了公子高的伤势。不过看对方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估计至少得休养个半年才可以恢复正常。 对于公子高在训练中受伤一事,嬴政在得知后并没有太过在意,估计是他公子高自己也觉得这事实不光彩,所以也就打碎了牙往自个儿肚里咽,并没有声张这件事。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恰恰被在长公子府中修养的扶苏听了去。他的伤势本就是自己刻意为之,从外人角度看起来极重,实则没有伤到根本,随后又有太医院的一帮医官上下护理,没过两日这伤也就好的七七八八。 ------------ 第一百一十章 扶苏回京 正是现在,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扶苏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这阵声音三长一短,与平时仆人所敲大不相同。待听到这声暗号,方才还满脸病容的扶苏一把掀开被褥,走到窗前,打开窗栓的一条缝隙,四下望去看外面有无外人。这一起一走的动作间,扶苏身形稳健,根本没有半点病样。房门推开,一个心腹模样的仆人走进,观其脚下轻若无声,显然是一名轻功方面的高手,不过能以这种人为仆,相比地位也非一般家仆可比。 “主人,小人刚才探得消息,说是公子高在校场上练球时,不甚出现意外,现在正休养在家,看来这次的蹴鞠大赛他是无缘参加了!”快步走至扶苏面前,那个心腹从进屋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出于对扶苏的尊敬,根本没有半刻抬过头。 反手拉好窗栓,扶苏背着手来回踱步,现在他正愁没处在蹴鞠大赛上下手,谁知自己这皇弟,竟然还给了自己这么个替补上场的机会。不过对此天降的馅饼,扶苏却没有那么轻易地接下,他必须得先摸清楚这事情的经过,到时候才好统筹安排。遂对那心腹问道:“唔,这公子高受伤的事,我已经从宫中听说过,那你可知他是怎么受伤的?而且伤势又是如何?” “公子高殿下虽然下令封锁他受伤的消息,不过小人却从多方下手,打探到他是在与林跃比球时,被林跃用内力所伤,而且好像用的还是公子高殿下自己所修的破玄劲。这其中原委估计也只有他和林跃知晓,据太医院的医官诊断所说,公子高现在被伤及整片胸骨,不过还好伤势得以即时止住,否则很有可能伤及性命!”听扶苏问及详细,那心腹遂把自己所知,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林跃,又是他!”扶苏仰起头,嘴中喃喃细语,不过随后又似乎是想到什么主意,眯成一道缝的眼睛中凶光毕露,冷笑道:“呵呵,这正是老天助我啊,林跃,这次我倒想看你能不能躲得掉!” 敏锐的捕捉到了扶苏话中的一丝杀意,那心腹心中也随之一颤,低声道:“公子是想动手,把那林跃除去?只要公子下令,小人立马就召集暗中人马,将他擒杀!” “不!”扶苏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修长的五指不知是因为常年保养得当,还是练了太过高深的内功所致,竟然白皙异常如同温白的羊脂美玉。只是伸出一根如玉般的手指,便让那心腹立即定在原处,不敢有任何异动。看着自己这奴仆还算乖巧,扶苏遂把手指撤去,又背会身后,笑道:“你当然要去,不过不是去召集人手,而是去把枫叶堂的堂主请来。既然他们收了我们的钱,我们有什么事当然都得他们去办,何必要出动那些由我辛辛苦苦培养的暗中力量呢,这杀鸡焉用牛刀!” “诺,小人这就去办!”明白扶苏意思,那仆人身形一闪,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要是林跃看到,一定会自叹不如,这人的实力,也早已跨入顶尖高手一流,论上速度林跃恐怕就连拍马都赶不上! 见手下离去,扶苏也没有立即回榻上,而是就这么不休篇幅的走到圆桌前。拿起茶壶,见里面的水都已经冰凉,遂用双手捧住,大约过了半刻,这才把茶水沏到杯中,倾倒过程中,杯中升腾起袅袅水汽,原来刚才扶苏在捧上茶壶时,已经运用内力将其中的茶水煮沸,这才把水倒入杯中。挥手间,竟然可以把内力运用的如此纯熟,林跃若是刚一开始就见到的话,估计早就生了退隐之心,哪还敢找扶苏麻烦。 “扶苏公子好生厉害,说到做到,竟然真的冲破封锁回到了咸阳,尤其是公子的手段,末离更是佩服万分!”一声轻笑,不知何时出现的末离已经站到了屏风后面,只见她毫无拘谨的走到扶苏桌前,举起对方早就为自己沏好的茶杯,细细观察着杯壁上面的雕纹。 “哪里,扶苏这不也是迫于眼前的形式,被逼无奈吗。倒是堂主的身手,几天不见越发高明,扶苏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想必如此厉害的手段,对于我下面提出的这个任务,堂主一定更够完成!”扶苏哈哈一笑,先将自己面前杯中的茶水喝下,然后做出了一个请得手势。 放下茶杯,末离当下从座位上站起,道:“只要你的价格到位,什么事情我们‘枫叶’都可以替你完成!” “好,堂主快言快语,那扶苏也不啰嗦。明天便是宫中的蹴鞠大赛,到时候所有皇子都会参加,林跃也会参与。但是有一位皇子例外,扶苏希望,到时候堂主可以在那位皇子观看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得将他击杀,然后嫁祸于林跃!”见对方应承,扶苏遂抚掌笑道。 听到林跃名字,末离不知怎的心中一动,猝然抬起头,紧盯着扶苏道:“公子应该知道,那林跃心性狡猾,绝非是那种可以轻易陷害的对象,之前郎中令钱东就是一个例子,我看公子还是好好考虑吧!” “这一点堂主大可放心,对于这次行动我敢肯定绝对万无一失,只要堂主照我说的去做便可!”末离的变化,扶苏早已看在眼里,不过在扶苏看来,这末离只是对林跃提防太深,所以才会这般,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遂道:“这次那名没有参赛的皇子其实就是被林跃以破玄劲打伤,这皇城之中已知的,就只有林跃和那名皇子会,所以我想请堂主到时候,再往那皇子的胸口上补上一击,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其嫁祸给林跃!” “难道公子这么认定,小女子也会破玄劲吗?”末离心头骤然间闪过千般心思,同时微笑着转过身,背对着扶苏反问道。 食指划过桌沿,扶苏将手中茶杯放下,低头笑道:“如果堂主不会,那扶苏也就没必要劳烦阁下了。具扶苏所之,‘枫叶’的杀手擅长潜行和暗杀,其中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懂得这世上绝大部分的武功和心法,所以这才在作案后,很少有仇家找上门来。这破玄劲虽然为上乘武功秘笈,但是名列‘枫叶’杀手榜前三的堂主阁下,岂会不知呢!” “好,记得到时候把酬金送上来……” 早早结束了训练,留下一大片瘫倒在地上的球员不管,林跃自顾自回了家。看着天色渐晚,一想到明天就是蹴鞠大赛,林跃遂也生出认命的心思,自己教了那群猪头整整三天,勉强才能把队伍站齐,分得清各自在主场中起到的作用,这点小小的成绩,也算是对林跃忙活三天的补偿吧。 “关琴,怎么不进屋,站在这儿啊!”刚到家门口,就见一身素衣的关琴四处张望。看到林跃回来,这才连忙跑到跟前,看对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林跃遂不解的挠了挠头。 “嘘”关琴一把拉住林跃,将小手贴到自己嘴唇上,示意他噤声。不过这副可爱的模样,更是让林跃忍不住好笑,心中那些个抑郁之情一扫而空,当即搂住对方蛮腰将关琴抱了起来,羞得她满面通红,像是做贼似的紧张的看着四面,生怕人别人看了去笑话。 “别闹了,快将我放下,我有事对你说!”晕红了双颊的关琴拍打着林跃的双肩,语气中说不尽的羞嗔,本来这女子的力气就小,再加上关琴又下不了重手,所以这种力道也只有给给林跃挠痒的份儿。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关琴你最近好像长胖了,上回抱你还没这么费力呢!”没有理会对方在听后,对自己肩膀又掐又咬,林跃在嬉笑中,直接就将关琴抱着走进了大门。 “不是我,是……”关琴还想要继续解释,可是话刚说出口,就被大堂中,传出的声音打断。只见一身绿草百褶裙扮相的末离从中走出,除去了平时杀手所需的劲装打扮,此时的她就像是换了一人。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松散的发式中还有几缕调皮的垂在鬓侧,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这时的末离就犹如仙子一般让人不敢凝视。 “你是末离?”一时间,林跃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竟然是那个天天要追杀自己的女魔头。过了好一会,林跃才被自己肩头越发的疼痛惊醒。撇过脸,见还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关琴,气呼呼的看着自己,显然是被林跃刚才出神的猪哥相给激怒了,恍惚间,林跃好像闻到了一股醋酸味儿。 瞧了眼对方打扮,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关琴,林跃遂反应过来,为什么关琴刚才那副紧张模样,原来是这末离来找自己。关琴担心她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才想要事先让自己知道。想通事情原委,林跃便将自己怀中早就羞怒不已的关琴放下,之后强忍住对方手指死命掐着自己腰上的皮肉,林跃对末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咝……原来是末女侠,不知道女侠找我所为何事?”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整人不是这么整的 “小女子先要在这边恭喜林少傅了,短短的一月功夫,林少傅便入职东宫,居于卿列,实在是可喜可贺呀!”谈笑间,末离步履轻盈的从大堂门口走至林跃身前,微风拂过一股沁人的脂水香亦随之扑面。 “末女侠谬赞了,林跃无论到哪里,也都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当不得真!”伸手抓住关琴吸附在自己腰上的手,这才使得自己免遭皮肉之痛。不过,手背上随之而来的剧痛,不得不再一次让林跃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丫头一定是属狗的。 白皙的葱指绞着一缕垂下的青丝,末离丝毫没有因为林跃谦虚,就真当他是什么好人,自己本来手下就有搜集情报的人员,这林跃干的每一件好事她都清清楚楚,遂也不在客气,道:“既然你真的不把这职权当作一回事,那我现在就奉劝你一句,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咸阳这片水太深,不是你这种刚学会游泳的小鱼,就能翻腾起浪来的,到时别自个儿被浪打到岸上,晒成了鱼干!” “我可以理解为末女侠是在暗示我吗,或者是在打个哑谜讽刺我?”林跃感觉得关琴的舌头似乎是在舔自己的手背,湿湿滑滑的,可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却被另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掩盖,疼得林跃连忙抽回右手。只见手的背面,一小滩水迹上布满了牙印,其中还有两个较深的印痕,应该是拜那丫头贝齿两端的小虎牙所赐。 “信与不信全都看你怎么想的,反正话已经说尽,我也该走了,后会无期!”看林跃全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末离也不显恼火,生生死死她见得太多,很多人都是今朝得意,明日便是人头落地。唯独对上林跃,末离不知怎的竟会身不由心,亲自来到他的府上,好意提醒。现在见对方没有半点觉悟,末离也索性是图个心安,体内玄功运转,整个人飘飘乎乘风而去,其动作间不沾一丝尘世气息,就好像那飞回天宫的九天仙女一般。 不过林跃现在全然没有功夫,去欣赏这个女魔头离开的身影,刚才末离这个外人在场,关琴表现的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丝文静气质。这是等到外人走后,家中只有她和林跃两人,这野蛮的本性便暴露得一览无余。就看见关琴张牙舞爪的对林跃扑了上去,口中还叫道:“死林跃,你和那女的是什么关系,我要和你拼了,呀……” 皇室蹴鞠大赛与普通比赛最大的差别就在“皇室”二字上,和后世足球比赛的人山人海不同,这场蹴鞠大赛所有参加的,都基本是上皇室成员,除了嬴政和其公主,夫人妃嫔,还有就是有幸受到邀请的三公九卿。虽说皇宫人员数千,可是能在赛场看台上占得一席之地的,也只不过是寥寥百人。 虽然如此,可是守卫却极为森洋,毕竟这里汇集的,是真个大秦帝国的核心人物,举办场地实在皇城北边的一处禁军校场,为了保证大赛的顺利进行,嬴政遂下令调动此处一万禁军配合守卫,保准在没有嬴政的命令下,一只飞鸟都休想飞入。 久不曾在百官面前露面的嬴政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眼见着皇帝在赵高的搀扶下走入看场,早已在原地等候的内外官员纷纷下拜。挥手示意众人平身,嬴政遂也坐下,对着林跃道:“林爱卿,朕前些日子将朕的几位皇儿交与你带领训练,不知道他们可都用功!” “回禀陛下,九位公子殿下都天资聪颖,只需要稍稍点播便可以领悟其中要诀,这相互配合起来,连微臣都要自叹不如,实在是惭愧呀。”得嬴政召唤,林跃赶忙跑道看台前,不失时机的为手下的几名球员大拍马屁。看来嬴政这段时间应该修养的不错,否则也不会突然有这个兴致,找自己问及那些公子的事。 “有林爱卿这句话,朕也有更对这场比赛生出了几分期待啊,哈哈……”嬴政说着,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被风吹拂的须发,遮掩不住其满面的红润,随即,便在点头笑赞的同时,快意的抚了把长须。 不过,林跃并未嬴政高兴也随之面露喜色,反而还是朝着对方抱拳,极为自责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前日在与公子高殿下赛球时,不慎将他撞伤,此乃是大罪,微臣心中惶恐,特在此告知于陛下,还请陛下治臣以伤人之罪!” 含笑着点了点头,原本林跃在钱东一事上已经让嬴政心生不满,所以才以明升暗降之法给他些教训。现在见林跃乖巧,倒也懂得在一些事情上主动认错,虽说这公子高受伤一事嬴政早有耳闻,可是等到林跃主动提出,这才使嬴政对林跃生出的不满之意淡去,遂道:“罢了,此事爱卿也是无心之失,何况朕那皇儿身体无碍,这件事就这么搁下吧,希望爱卿可以谨记教训,戴罪立功!” “谢陛下开恩,微臣定会尽忠职守,全力辅佐太子殿下,使其不失陛下之雄风!”听嬴政口气,似乎对方已经把自己从黑名单中又扯了出来,林跃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口将额头上的汗迹擦去。 正要挥手让林跃归队,嬴政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件重要的事情差些忘了,遂又叫住林跃,道:“爱卿啊,刚才事出突然,朕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因为朕的高皇儿受伤无法参加蹴鞠比赛,所以他的那一队便由前些日子,从上郡回来的扶苏担当队长。你也同样身为你们这队队长,朕想你们两队之间也需要有个交流,你就在此稍等片刻,到时同扶苏一道前往。” 竟然是扶苏,林跃闻言隐与长袖中的手指经不住微微一颤,他早就料到扶苏会在这次比赛中出现,可是却不曾想过对方会以这种方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对立面。想到对方一直深藏不露的手段,林跃请言道:“陛下请恕微臣多嘴,这长公子殿下本就是回咸阳治伤,现在只因为人手不够,而出来参与这样剧烈的赛事,万一殿下在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那绝非臣等所愿意看到。还望陛下收回成命,给长公子足够修养的时间,到时候早些回上郡赴任。” “唔,爱卿心中牵挂皇儿的病情,朕十分感动,不过爱卿放心,现在朕的皇儿早已伤愈,如今这场比赛只是在他留在咸阳的最后一场蹴鞠赛事,等到这赛事一过,他便会即刻启程,这也是他的一个心愿。”难怪嬴政会突然对这个,让他倍生忌惮的扶苏这般顺从,原来这扶苏早就在其面前表明态度,等到蹴鞠大赛结束就会离开京城,这场比赛只是为了让他可以在此留下一个纪念,这种要求嬴政岂有不答应之理,遂也就痛痛快快的点头应允。 这次扶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跃还真没看出来,但嬴政所言绝不会掺假,难道是自己对扶苏太过警惕,这才整日疑神疑鬼。林跃心思急转,决定还是先稳住目前情形,自己万不能自乱阵脚,需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上上之策。随即,林跃便假装毫不在意的笑道:“既然这场比赛对长公子意义如此重大,那微臣就更应该全力以赴,充分调动起现场的气氛,陪长公子好好打上这一球!” “呵呵,林先生的心意在扶苏听来,真是如沐清风,实在让人倍感亲切,扶苏先在此谢过。”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林跃身后传来,就见扶苏一身轻装前来,轻快的脚步间,丝毫听不出有伤在身。 “扶苏皇儿,之前朕还在与林爱卿说你,没想到你现在就到了,朕看这为时不早,你们就一道下去准备吧,朕要好好看看你们的表现!”听到嬴政勤勉,林跃和扶苏遂不再多言,齐声告退后并肩走向了球场。 见身边的林跃一声不吭,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就好像与自己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情。倒是扶苏忍不住先开口道:“扶苏离开咸阳也有些时日,如今再见到林先生就好像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总觉得你我之间尚有诸多往事没有提及,林先生可知为何?” 停到对方话中隐隐传出报复自己的意思,林跃也明白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解决的,总得自己亲自动手,遂朝着身边的扶苏点头道:“是啊,我与公子认识了两月有余,这其中大大小小之事,千丝万缕纠结不清,确实需要借着一次机会彻底斩清,我想这也是公子为何要参与这次蹴鞠大会的原因吧!” 蹴鞠比赛分为上下两场,各方人员落座妥当,接下来便是球员入场,两队蹴鞠队各由林跃和扶苏领队上场。球场中央,见到裁判早已站在此处,正手捧踘球向所有参赛人员讲明其中规则。虽然这是皇室的活动,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在公平公正的比赛中,才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够尽兴发挥。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赛前夕的较量(上) 趁着裁判宣布注意事项的功夫,身着红色球衣的扶苏对林跃笑道:“林先生不愧眼光过人,竟然可以一眼从棋盘中找出真龙的雏形,并且将其从格局中破出。不过不知道先生这次是否能看出,扶苏对先生设下的一招棋局,赢得这局博弈!” 明白对方说的是自己辅佐胡亥一事,这胡亥成为太子,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扶苏也当然对此耿耿于怀。看来这番话也算是对方对自己下的一份战书,林跃即使想避,但是照着现在扶苏所做一切,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松躲过。此时的林跃唯有迎难直上,遂摇头道:“公子过誉了,林跃这只是顺势而为,哪有幕后推动棋局之理,不过既然公子有邀林跃博弈之心,那林跃也当接下公子这盘棋局!” “好,那先生可要小心了,扶苏这一步棋已经走出,就看先生怎么应对。”扶苏长啸一声,整个人身形移动,眨眼间便窜至上空,一脚勾住裁判在刚才抛出的踘球,随后又猛地的传向球场的边锋,其势之快、动作之迅速,林跃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还没等到他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扶苏便已经将球场的主动权抢到了自己手上。 原来在林跃和扶苏的讲话的过程中,比赛也刚好开始,扶苏正是知道林跃心中担心自己报复,所以对方整个人的心神都高度集中于自己的身上,连比赛开始的锣声都没有注意到。所以说,这场比赛,林跃在一开始便已经在心态上败于下风。现在自己所有做的,就是从赛里赛外,彻底将林跃打垮,至于比赛的输赢扶苏根本就没有在意。 对于扶苏瞬间爆发出的实力,林跃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一直在藏拙,可是对方突然从自身迸发出这般强劲的气势,这种恐怖的威压甚至比上那个女魔头末离都要犹有过之,这是林跃万万没有想过。顾不得心中大惊,林跃脚下生力,几乎是以燃烧自己内力的速度,在球场上漂移出一道弧线,堪堪赶在踘球飞至敌队边锋的同时,用侧肩撞开那个早就被场上所见惊呆的球员,以胸膛挡住球势将那踘球接下。 但是,在胸膛刚刚触碰到踘球的一瞬间,林跃脸上却豁然变色。他清晰的感觉到,以股仿佛是要撕碎一切的力量,正通过自己这一举动,从踘球中传入自己胸口。而本来自己附着于自己体表的那层护体真气,现在就像是一块被浸入硫酸中的钢板,在“哧哧”的声音中逐渐融化。眨眼之间,自己那层原本就稀薄的真气,立马就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缺口刚一出现,那股邪恶的力量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开始腐化林跃的胸口。 火烧一般的剧痛中,原本林跃盘踞遇林跃胸腔中的那道龙形真气,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家园受到外敌入侵,咆哮者冲到林跃的胸口,开始大口吞噬那股邪恶能量。不过这股力量又岂是那么好消灭的,随着那道龙形真气每吞噬一小部分,真气自身的浓郁程度便也随之消弱,显然面对这股力量,在林跃看来自己体内无所不能的真气,也要受到相应的伤害。等到那股入侵的力量完全被吞噬干净,林跃辛辛苦苦凝练了两个多月的龙形真气,这一刻也稀薄的只剩下一个大概的形状,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真实质感。 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裸露在外的胸口,林跃发现自己那一处的衣服,早就被那股能量化为灰烬。心有余悸的看着扶苏,这恐怕就是对反要趁机对自己展开的报复,可是那棋局之说又作何解释,难道说那还有其他的动作。来不及多想,林跃在瞬间心中做出取舍,随即定还是实施自己的那一套方案。 同队的球员,突然看到林跃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便也不顾自身位置身份的限制,飞快的朝着扶苏等前锋球员跑去,不停地在这些人中间来回穿梭,毫无章法。虽然扶苏想要继续找林跃麻烦,可是先在这一群人都围上来,自己又不能随意对他们下手,这些人好歹也是皇子身份,扶苏还不敢把自己这身力量随意对准任何一人,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兄弟伤到,那嬴政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心中有所顾忌,扶苏遂将一身通神的玄功又从新压下,被这些人阻挡中间,任由林跃远远的带球跑向球门。 这就是林跃在三天的训练中,自制的一套战术,针对自己手下与这些连队都站不好的‘人才’,林跃遂给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等到自己抢到踘球的一刻,不要管这踘球的动向,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不顾一切冲到对方阵形中,打乱对方的阵势。至于带球射门就全交予林跃,至少他的实力在场的人都是有目共睹,所以林跃这才带着自己队中的球员,进行了三天耐力训练。 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对方前锋的脚步被自己的人完全缠住,尤其是如今在林跃眼中,变成最大威胁的扶苏,正被他那些兄弟束手束脚的堵在原地。林跃不禁将腹腔中,那股含着血腥味儿的闷气吐出,带着自己脚下的足球,几个呼吸间便突破对方几名后卫的阻击,凌空一脚将踘球射入球门中。 球场上杀机频现,球场外的看台上,那柄早已凝聚着杀意的匕首,也在这赛事的行进中,从暗处闪出了一抹寒光。看台右面,原来坐的就只有被邀请的三公九卿,可是这一届确实多添了一张席位,坐在上面喝着闷酒的,正是那日在赛前较量中,想要偷袭林跃反到自己受伤的公子高。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他,现在虽说是伤势止住,可是这民间又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的他没有三四个月的修养,根本就不能从事任何体力活动,就是为让他能过来看球,也是惊动宫中侍从,出动八抬大轿将他抬过来的。 “公子殿下,让奴婢来服侍您喝酒!”黄鹂般清脆的问安声从公子高身边响起,只见一名身着宫装的美艳婢子,正拿着一根铜制的酒勺,将盛于缶中的酒浆舀出。之后在对方惊艳的目光中,那名娇媚的宫女又挽起袖口,露出如藕莲一般白嫩的玉臂,轻轻的端起矮桌上的玉质酒杯。 阳光的斜射下,纤手与玉杯在交相辉映中,显得如梦似幻一般。仅仅是这一幕,便使得公子高整个人似是着了魔一般,再看到那酒杯缓缓递送至自己嘴边,一股少女的芬芳混着美酒的醇香,温熏的公子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此女的容颜,自己根本就从未在照顾自己的宫女中见过。 虽然同为宫女,可是其中也有各司其职,各服侍不同的皇室成员,每个宫的婢子之间并不能相互串职。所以这位负责给公子高斟酒的宫女,只是服饰上的标记为公子高府上,其面容实则陌生至极。当然,这位美人虽然对公子高来说是陌生了些,可是林跃却在熟悉不过,这正是那个林跃天天在口中念叨的女魔头末离! 早已被末离迷得晕头转向的公子高哪管得了这么多,当即就色心大起,见对方把手伸过来,公子高全然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带伤之身,竟一把抓住这美人的玉臂,将她拉至自己身边。大手在摩挲间,感受着自己怀中这玉人肌肤的细腻,公子高此番举动看的身边几个老头子,一个劲的摇头感慨,暗叹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身为一国皇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淫邪之事。 忍住一匕首拉断对方脖子的冲动,末离迷离的水眸下,阵阵凶芒闪烁。随即,末离便装作被别人看出羞处,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接着又在对方毫无顾忌的搂住自己之时。末离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间暗劲运涌,随即又像是娇嗔一般,探出葱白的玉指,轻轻按住对方的胸膛,将公子高推开,娇笑道:“殿下,瞧您急的,容女婢下去准备一番,晚上回宫再好好服侍公子。” 说罢,低头浅笑的末离竟然不等公子高反映,便施然起身,在对方陷入呆滞的注视下,捧起酒缶退了下去。搓动五指,依旧在回味那股细腻触感的公子高,忽然间双眼暴睁。原来自己胸骨上,那股早就被吸附干净的破玄劲,此刻又像是以星火燎原之势出现,而且比起上一波的力量更为纯净,当然这破坏之力也是极大。 粗重呼吸间,公子高的面色已经涨成紫红,胸骨片片碎裂再到肋骨、脊柱的扩散,这让刚才还身陷香艳温床之中的公子高,现在就好像在油锅中煎炸一样痛苦。“咯咯”的喉骨震颤声,惊动了旁边正在观看比赛的三公。 那御史大夫本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头,在糊一年他也就退休了,可以说这一场比赛的观看,也算的是上他这就职半身最后一次的殊荣,不想却亲眼目睹了公子高的不雅举动。正感慨之时。突然听到身边出现异动,实在忍不住真要出口教训这个后辈的老头,却再转头时惊恐的发现,公子高整个人竟然瘫倒在了桌上,吓得他慌忙将这个后生扶起,惊呼道:“公子殿下,你这是怎么?”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赛前夕的较量(下) “咯咯”咳出几口乌黑的脓血,公子高现在脖子以下的骨骼,几乎都已经完全碎裂,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在喘动,也正是在这时,他才想起了方才那才那名身份可疑的宫女,遂拼着生命中的最后一口生气,吐道:“是……她,暗算我……会……破玄……” 这公子高也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了那个身份莫名的宫女,对自己的所做的手脚,但是却为时晚矣。遂想要告诉扶自己的老大夫,是刚才那个宫女用破玄劲害得自己。可是到嘴里说出来,确实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可怜这个老头,都要快退休了还摊上这么一件事,心中惊怒交加,连忙晃动公子高,唤道:“公子,你快醒醒,来人啊,公子出事了!” 公子高体内的骨骼早就被末离的劲力完全震碎,现在只剩下一滩血肉,被老大夫这么一晃,当即整个身子就塌瘪下来,这可把老人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竟然眼前一黑也随着倒了下去,这下彻底惊动了看台上的所有人。 看台上突生变故,而此刻身在球场上的林跃还在全力应付扶苏,全然不知场外的大变。身子侧向滑出,借势一个勾脚将球抢到的林跃,突然只觉得周身毛孔一阵紧缩,感到似乎有危险邻近的他,连忙俯手一撑,借着手臂上的推力,整个人向后凌空翻出个筋斗。 就在此时,翻腾的过程中,林跃才看到扶苏已经不知不觉的潜伏到自己身后,对着自己前一秒还身处的地方,打出一记扫腿。看似平淡无奇的动作过后,林跃却透过那对远超寻常人视力数倍的眼睛发现,扶苏的脚上似乎还有一阵能量的波动,而且这种能量隐藏的极好,几乎是层膜状的贴在皮肤表面。虽然能量稀少,可是就不代表这股破坏力微弱,随即林跃耳畔便传来“咔嚓、咔嚓”,草地上面传来的切割声。可见,若是真让林跃被这一脚扫中,难保不会筋断骨折。 看来这扶苏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搞砸这场比赛,也定要报复林跃到底。看到对方一招更比一招很辣的招式,林跃现在唯有尽快脱身,自己坚持到一炷香的时间燃尽,便可以借着中场休息时间。到那时,自己随便找一个头疼脑热,推脱不去下一场比赛,然后就可以坐等扶苏离去。毕竟林跃在一开场,与扶苏隔着踘球的间接交锋中,就已经感觉到这扶苏力量的可怕程度,完全比他这个一流高手还要远远超出十万八千里,难怪林跃之前没有看出来,实在是对方实力太强,隐藏的又极深,若是林跃真的和扶苏一对一单挑,很有可能一个照面便会被扶苏抹杀。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从后世穿越而来,林跃都还没有好好享受这古代的生活,现在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在球场上葬送了自己性命,这也太不值得。所以,林跃便发挥起自身逃跑的天赋,不停在球员聚集最多的地方钻进钻出。这也使得扶苏一时间,就像是想要扑食刺猬的老虎,根本无从对林跃下口,单怕自己伸手一招,没有打中林跃,反伤及到了这些皇子的金玉之身。 “咚”一声锣鸣响彻球场,这在林跃看来更像是和平的救赎之音,终于熬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看着球场外,看台上那些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林跃仿佛是遇见一群正在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天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逃离出了球场这片,扶苏的五指山。 “林先生,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呢,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扶苏的声音从球场上遥遥传来,这句在别人看来很普通不过的招呼声,可是从林跃这边听来,去有着不同寻常的意思,是对林跃怯场的嘲笑?还是对后面即将而来,更大危机的暗示? 可是林跃哪管的了这么多,现在唯有远离扶苏,赶回自己的休息场地,保住自己这条命才是最重要的。就照现在这种打法,扶苏定然会耿耿于怀,说不准就会趁着这段休息时间,与他那队球员布置接下来的安排,方便对自己展开肆无忌惮的报复。对此,林跃怎么可能像个傻瓜一般,还不要命的去参加下半场赛事,现在林跃所要做的,就是到嬴政那里告个假,最好是能带病回家的那种,反正远离扶苏就对了。 这球场是由练兵的校场暂时腾出的地儿,所以看台也是在一日前临时搭建,为了让上面的所有成员可以将球场尽收眼底,光是看台的高度也足有四五米高。走在长长的台阶上,林跃不知怎的心中突然觉得一阵慌乱,而且这种感觉强烈异常,短短片刻那种颤栗感就让林跃的后被汗湿。对于自己身体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林跃还以为是自己真气消耗过度所致,遂并没有在意,而是放缓脚步,等自己的面色恢复正常,这才走到嬴政座前。 林跃现在一心投入体内探视,遂没有注意到嬴政包括周边众人面色有异,照旧来到台前,躬身下拜道:“微臣有事禀报,望陛下准许!” “你什么都别说,我已经知道了!”从嬴政阴沉的脸色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时的真实想法,可是这番不明不白的回答,却让倍感危机降临的林跃,满身汗毛都在瞬间炸开。 对方话中一种空前的危险气息,被林跃敏锐的捕捉到,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在林跃眼角的余光中,却看到嬴政身后,赵高的脸色也同样异常难看,这只能说明,这件事一定关系到自己,否则所有人也不会用这种眼光看待自己。难道是自己杀害钱东的事被人证实,或者设计陷害扶苏一事被他察觉,心中不明就已,林跃遂问道:“陛下,臣的话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 “你想说什么,那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深深的叹了口气,嬴政隐隐泛红的虎目中,一道厉芒乍现,对着半跪在台下的林跃猛地一挥皇袍,道:“来人呐,将这个暗害了我皇儿的逆臣拿下,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 “陛下还请息怒,这件事应该另有原因,并不能就只听一面之词就拍板定夺呀。”一听嬴政要杀林跃,这赵高可是第一个慌了神的,虽然林跃与自己非亲非故,可是无论是利益还是日后发展,这林跃都是自己必不可少的助手,有了他的帮助,自己才可辅佐胡亥坦荡无阻的登上帝位。要是现在就让嬴政斩了,那日后自己一人在朝中孤立无援,岂非是扶苏对手,所以为了以上的任意一点,赵高都要出言阻止。 “赵高,你个狗奴才,朕要做什么决定,岂有你说了算,捂好你的狗嘴,否则朕拿你一同问罪。”自从上次从东郡回来,嬴政就想了很久。现在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那陨星上的事,而林跃相比自己和赵高,虽然不知道上面内容,可是却也发现了陨石上有字的事。所以在那一刻,嬴政心中就对着林跃产生了一丝阴影,再到后来钱东出事,这更加迫使嬴政想要将林跃控制住,便将他封为太子少傅,也算是一种变现的圈住他。 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却让嬴政起了深深的杀心,自己儿子暴毙在看台上,从最后一个接触到他的御史大夫口中得知,公子高是死于破玄劲之下。而那些医官岁也在嬴政的暴怒中,道出了实情,原来先前公子高所受的伤,就是被林跃用破玄劲所制,现在一定是伤势复发这才要了公子高的性命。以前是因为爱惜林跃才华,嬴政才一再难以取舍,对林跃以软禁政策,现在对方竟然杀了自己的皇儿,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冲袭这嬴政,林跃不可留。 赵高也是第一回见过嬴政这般愤怒,多年的威严就像一个烙印,深深的印在赵高灵魂深处,听到自己主子的喝斥,纵使有再多不情愿,赵高还是悻悻的将头缩了回去。对于这一切,林跃反而表现的异常镇定,嬴政说自己杀害他的皇儿,可是球场上人都相安无事,那唯一的就是前日被自己打伤的公子高,可是自己也已经用真气控制好了他的伤势,定是这其中出了变故,林跃遂叩首道:“罪臣至今都尚不清楚,自己有何处触怒陛下,更何谈伤害公子殿下!” “林跃,你这贼子,毋须狡辩。陛下,老臣是亲耳听到公子殿下说的,就是林跃暗算的他。”人群中颤巍巍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是那个御史大夫,现在看他发冠散乱的模样,也是被公子高吓得不轻。他本来就是想糊糊退休,现在遇到这种事,哪有不推干净之理。何况他也听到公子高说了,害他的人会破玄劲,真好这林跃也会,遂在老大夫那逐渐退化的思维模式下,便将林跃和那凶手画上了等号。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扶苏的反击 听到老大夫说出这番话,人群一片哗然,这古稀之年的人,岂会说出假话,这杀人凶手必定是林跃无疑。凝重的气氛中,每个人看到林跃都倏忽变色,这可是子秦朝建立以来,兴致最恶劣的一次暗杀,竟然杀害了当今皇帝的儿子,现在林跃就算有十个头也不一定够砍。 “真是想不到,身为大秦忠良之臣的林先生,竟然会下毒手杀害皇弟,这让扶苏怎么能不心痛呢?难怪扶苏也得到一些资料,上边直指郎中令大人的死,也与先生有关。起初扶苏还不相信,认为先生不会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可是现在看来,那些资料有可能所说是真。”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惊叹中,扶苏也漫步走上台阶,现在的他早就除去球服,换上了一身天蓝色深衣,只见他在爆料的同时,仿佛没有顾及嬴政的脸色骤变,依旧保持那种慢悠悠的步伐,行至林跃身边,运用起内力向半跪在地上的林跃传音道:“呵呵,林先生,看来这局是我赢了!” 事到如今,扶苏都亲口承认,林跃哪有想不明白之理。难怪昨晚上自己会看到末离一反常态,与自己尽说些奇怪的话,这想比就是末离的忠告,只不过自己那时并没有当作一回事。林跃实在没想到扶苏为了完成报复,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现在林跃也没有那份闲工夫去管对方家事,遂轻声笑道:“原来在朝中,就是你与‘枫叶’勾结,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 “哼,我扶苏乃是堂堂大秦帝国第一继承人,所谋者也当是整个国家,那个所谓的组织,也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很可惜,你却没有这个机会见证我的辉煌。林跃,你何苦当初多次拒绝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憋了眼听到自己的陈述后,更加暴怒的嬴政,还有周围增加了一层又一层的甲士,扶苏丝毫不以为,林跃这次能活着出去。且不论自己的一掌便可将他击杀,就是这校场上万的精锐之师,就算有十个林跃也休想逃出去。 “你别得意,虽然这局你赢了,可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凭你这个点手段,想让我林跃伏诛,又岂能如你们所愿。”哈哈一笑,林跃竟然不顾置自己身在数万精兵的包围之中,缓缓的从地上站起。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跃对着嬴政抱拳道:“陛下的提携之恩,林跃自当谨记,以后若有机会也当另作报答。不过陛下今日想要林跃之命,那么林跃只能在这里说上一句抱歉,因为普天之下,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莫说天子,就算是老天也夺不走!” 这人一定是吓傻了,周围人在听到林跃的“疯言疯语”后,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生出这番感慨。这怎么不是吓傻了,正常人能说这种忤逆的话吗,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不是让皇帝下不来台吗。诚然,在这些深受浓厚封建文化熏陶的人看来,能说出这些话,这便证明林跃已经是一个异端,甚至是斩首都不足以处置他的罪行。众人纷纷被林跃这句惊世之言噎的愣在哪儿,以至于忘了下令,让场外早就做出扑杀状的禁军,动手将这叛逆之徒就地正法。 胸口剧烈的疼痛,使得嬴政脸色泛出阵阵青白,十数年前的一战,让他的体内的根基早已受损。而且这些年来,他都一直靠方士所炼的续命药物所维持,现如今听到到林跃竟然妄言,说出这番违逆天命的话,当场就气的嬴政旧患发作。胸口不住起伏,却根本就平息不了嬴政的怒火,反倒是他眼前光景越来越暗。堪堪被赵高扶住身子,怒发冲冠的嬴政,颤抖着伸出指头想要对准林跃,却无奈自己的手不受控制,怎么也稳不下来,遂哮喘道:“下达朕的命令,将这异端拿下,死活不论……” 说着,嬴政便没了声息,唯有一双浑浊的双目,还半开半阖的看着无数禁军朝林跃涌去,攒动的人头几乎将他淹没。见到这些士兵动手,也省得多此一举的扶苏忙后退到看台上,以免和林跃动起手来,自己的实力在众人面前暴露。见看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嬴政病情吸引,林跃遂全力对付这些士兵,见一名禁军欺身前来,林跃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掌。近千斤的巨力砸向那士兵的胸甲上,便听到‘咔嚓’一阵胸骨的碎裂声响,那可怜的出头羊直接被林跃,横向打飞出去数米远,顺带将后面跑上来的士兵撞到一片。 这里的人数实在太多,若是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去对付人数同样的敌军,那一定是收效显著。可是现在仅仅对付林跃一人,这上万士兵一阵涌上来都挤作一团。这场面,别说是杀林跃,就是相互只见拔剑动手都困难无比,而林跃恰恰是在这人群中如鱼得水,凭借着自身形意心法,在拥挤的人群中,林跃却是来去自如。再加上有真气护身,这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里,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那些手执兵器的士兵,割得破破烂烂,林跃自身竟然毫发无伤。 “都是一群蠢货,所有人三人一组,相互分开,别让他钻了空子。还有撤出半数士兵,于四周列阵站好,以箭矢将这逆贼射杀!”不愧是蒙恬弟子,在这种场上并无大将指挥的情况下,扶苏眼看这么多人都没把林跃绞杀,心中愠怒的同时,扶苏倒也分析出其中原因,遂运足气力,亲自指挥这些人列队击杀。 果然,在扶苏的指挥下,校场中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锐,立马就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所犯的错误。并以及快的速度,默契组成上千组小队,以背贴背将自己局攻击的一面暴露在外面,渐渐朝林跃靠拢,这其中松弛结合,既不显拥挤,又可以以最全面的方式把林跃彻底包围。一时间,林跃被数千把剑刃所指,这使得他根本就无法对这些士兵下手,虽然他们的单个实力在林越面前不堪一击,可是这种严密的组合,彻底断送了林跃的退路。 铮亮的剑刃在艳阳下耀溢出的光芒,使得林跃好像身处在一片光海之中,听着耳边冷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脆响,林跃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绝望。可正是这种穷途末路之感,却激发出林跃隐藏在心底的那股血性,不知何时林跃眼眸深处,开始侵染上一片暗红,之后这股红光越来越盛。随之而来,林跃整个人的气势更是瞬间攀升到了顶峰,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结束,一股更为摄人心魄的血煞之气,就像是破茧而出。从林跃的每一处毛孔向外渗透,不到片刻,这股煞气便以爆炸的形势,以林跃为中心,朝四周以席卷一切的声势扩散。 “杀杀杀……”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就像是远古的呼唤,使得林跃的整个人迷失在一片血红的世界中。只见,双眼散发出诡异红光的林跃,其脸上冷酷不变的表情,完全像是从雕像上剥落下来的。一声近乎渴望的嘶吼声从林跃喉咙中发出,接着就看到林跃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这些士兵之间闪动,每当林跃离去都会倒下一对士兵。而且更为惊异的是,这些倒下的士兵竟然都面带微笑,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解脱。而且更为恐怖的是,每个士兵都是眉心爆开而死,那里正是人的灵台之处。 不一会儿,林跃身边士兵以批量的速度倒下,遂引起了扶苏的注意,虽然说林跃的动作在突然间变得极快,可是扶苏却依旧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但是所看的一幕令他更为惊异。就见到林跃以神鬼莫测的方法,快速移动到那些士兵的面前,然后那些士兵面上都通通有一道红光闪过,接着每个人的额头便会自动爆开,如此诡异的杀人手法,扶苏也是从未听说过,不禁心中跃跃欲试,想要领教对方这个神奇的本领。 只是扶苏不知,现在在场上的林跃,根本就已经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敌人。现在的林跃早已被魔化,而致使这一切的,则隐藏在林跃体内的心魔。本来面对着上万军士的杀戮之气,一直深藏在林跃体内的心魔便蠢蠢欲动,这时候再加上林跃心中绝望,心神上露出破绽,便被心魔有机可乘,将这幅躯体暂时控制。这也是为什么,林跃突然像变了一人,竟然会使出这般诡异的手段。 心魔之说,本就是心中恶念经过一场造化,独自生出了自己的思想。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被心魔侵占身体的林跃眼睛才会透出阵阵蛊惑之光,凡事看到这种光芒的,尤其这些本来身上就沾有煞气的普通士兵,当即便在这道蛊惑之芒的暗示下,整个人的灵魂因为承受不住业力烟消云散,使得眉心的灵台穴通通爆开。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蹴鞠大赛(上) 见到再这样下去,这数千禁军必会被林跃,用那种诡异的手段一一消磨干净。扶苏遂忍不住出言道:“所有在校场中央的士兵都向四周撤退,四面的弓箭手准备放箭!”话音传达到士兵耳中,当即,这些早就被林跃那种恐怖手段,吓得人人自危的士兵,都慌忙向后撤离。只留下满眼红光不减的林跃,在不断朝着数百米外,看台上指挥所有人的扶苏发出阵阵嘶吼,在他看来,这个人类才是自己这幅身躯最大的威胁。 “放箭!”扶苏一声令下,遂听到数以万计的破空声从围绕校场一周响起,刹那间,整个天空上仿佛是出现了一片阴云,黑压压的朝着林跃盖下,凝重的空气中让人无法喘息。当然,这一切林跃也早已看到,也许在这些士兵眼中,这一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 可是,透过血红色的眼眸,林跃却看到这些箭矢,就像是缓缓从空中坠落的雨滴,箭头磷磷泛着银光煞是好看。身为心魔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箭矢,会对自己造成的危险。在扶苏看到场上情形,几乎以为自己是眼瞎的情况下,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箭矢,林跃竟然好奇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接住这些漂亮的银雨。 “噗哧”虽说林跃被心魔控制,但说到底却仍然是肉体凡胎,最多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诡异手段,他哪里能经得住锋利无比的箭头。当即一股剧痛便从手掌袭遍全身,林跃的手心瞬间便被这,比枪弹破坏力更为恐怖的箭头射穿。也直到这一刻,这心魔才发现,原来这些银雨对自己也同样具有威胁,而且手掌上的疼痛也让他彻底愤怒,自从它的诞生之日开始,都从未感觉过疼痛的滋味。看着手掌伤口上,随着不断流出的鲜血,阵阵浓郁的血煞之气也开始大量逸散,这更使得心魔更加惊怒不已。 虽然说林跃这身躯对他来说很重要,可是血煞之气却是如同心魔的血液一般,如果不去制止,任由血煞之气逐渐从林跃伤口散尽,那么心魔便将失去一切力量的源泉,元气大伤的他不得不重新钻入林跃身体深处。这心魔好不容有机会占据林跃身体,还未痛痛快快的玩上一玩,若是有人现在让他重新回去,心魔定要找对方拼命。 这只是第一支箭矢的威力,眼看越来越多的银雨,在自己头顶落下。感受到这些利器的威力,林跃的身形更是比之刚才快了一倍不止,凭借着先天血眸优势,再加上这具身躯中本来就大有潜力,所以心魔便可以极大空间的,发挥出自己与生俱来的实力。等到头顶上方那阵箭雨距离地面不到一丈高度,林跃的喉咙中才沙哑出声道:“血遁……” “人呢?”远在看台上的扶苏一惊,原本在他看来,林跃毫无防备的伸手去接箭矢,这已经让他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待看到后面,林跃竟然整个人爆出一团红雾,随即便消失在满地的箭矢之中。如此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不见,这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扶苏却不会因此放弃,遂转过身对身边的禁军都统道:“传我命令,逆臣林跃弑杀皇子,顶撞陛下,理当斩首。出动咸阳十万禁军,封锁每个城门口,之后在都城中全面搜查,在这过程中,没有陛下许可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诺”为难的看了眼瘫坐在一旁的嬴政,虽然面前的是长公子,可是在这位都统眼中,自己只属于嬴政掌管,根本就与扶苏无半分关联,哪怕他说的头头是道,也需要嬴政批准。可是现在看嬴政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像只有喘气的劲儿,这可难坏了这位禁军都统。 禁军都统的小动作,哪能逃的过扶苏的双眼,见对方还在犹豫,扶苏不禁冷哼道:“还不快去,愣在这边干什么,若是让林跃跑了,父皇怪罪下来,你就是第一个!” 心中权衡再三,那都统遂决定还是抓捕林跃要紧,这剩下来的可以日后再做解释,随即便朝着扶苏扼手告退。这幅情形看在扶苏眼中可是再为痛快不过,禁军都统那又怎样,没了老家伙还不是要听我指挥,就凭胡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这太子之称何德何能,等到老家伙一死,这大秦的天下还是自己的。 耳朵微微一动,轻微的咳嗽声从王座上传出,扶苏遂将面色压沉,转身对形势微微转好的道嬴政道:“父皇请保重身体,这追捕林跃一事尽可交与孩儿,孩儿一定会将那厮枭首示众,以慰高皇弟在天之灵!” “咳咳……但愿如此,扶苏啊,你所做的一切努力朕都知道,但是朕今天在这里还想对你告诫一句,这胡亥的太子之位,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希望你好好记住,你退下吧!”刚刚转醒的嬴政,浑浊的眼睛中,神采却异常明锐,不似病态的那种迷糊。身为人父,他怎么能看不出扶苏心底的那股得意,身为君主,他更是清楚这历朝历代,无数的王子为了争夺王位而相互残杀。所以嬴政干脆立什么都不懂,天真无邪的胡亥做储君,为的就是绝了他们的念头。可是,这样还是晚了一步,自己的儿子依旧死在了这场权力斗争之中。 再说这头,自被心魔控制的林跃使出血遁秘术后,整个人以鲜血为引,成功将这掩藏于地下,数万尸骨混合而成的魔气沟通,之后林跃便以借着魔气的掩护,成功的逃出了北城校场。可是这心魔乃是从林跃身体中出生不久,刚才又大耗魔力把围困林跃的禁军杀死大片,现在只堪堪维持到林跃逃出北城校场,那血遁之力也就荡然无存。 借着着一处桥墩的掩护,林跃这才勉强躲过一队巡城兵的搜查,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右掌,刚才幸好是将流出的血做引子,全都被地下魔气所吞噬,这才没有滴落在地上,被人发现。可是现在所过时间越久,林跃失血也就越多,而且还有不断散失在空中的血煞之气,这每一样,都让林跃觉得眼前景物不断在迷漫,不知觉间,他已经开始出现眩晕的迹象。 为了有效止住手上的伤势,林跃面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双眼中红光遂变得越发明艳,几乎都要化为实质。与此同时,只见他身体各处的经脉猛然间暴起,一股股比真气还要强大百倍的血煞之气,从四面汇集涌至掌心。随即,林跃的手掌便被一团鲜红的血雾包围,而在这团煞气中,掌心中间那个可怖的血洞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催生出一根根细小的肉芽,新生的血肉片刻功夫便把林跃掌心上的伤口填满。如果不看那片血淋淋嫩肉上,手心手背的表皮还尚未长好,根本就看不出这只手刚才被一支箭矢洞穿过。 但是,修复躯体那是这么容易,为了刺激掌心血肉生长,那心魔几乎耗尽了全力,等到肉芽勉强长好,这心魔才发现,自己所赖以维持的血煞之气如今已然枯竭。为了占据林跃的身体,他从林跃穿越之日便以悄然诞生,好不容易酝酿了小半年才得偿所愿,却不料自己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保护林跃的这具身体做了嫁衣。虽然心中对自己又要沉寂而极度不甘,不过心魔全暗暗发誓,等到他下次再出来之时,一定要让整个天下都变成一片魔域,当然自己也会彻底吞噬这个躯体。 低沉的嘶吼声中,林跃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时的他就好像失去了一切力量,躺倒在桥墩之下。待到眼中红光尽失,刚刚从心魔掌控中挣脱出来,恢复清明的林跃,还没等到他站起身子,就只觉得一股从未有疲惫感传遍全身。接着,眼皮一沉,林跃便失去了一切知觉昏昏睡去。 咸阳街道虽然繁华,可是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昏死在桥下的乞丐,也许在几日后,乞丐的尸体就会随着渭河水涨被冲入其中。在这流径千里的渭水里,无论是极尽高贵的帝王玉饰,还是腐败不堪的乞丐尸体,都会随着这一波浊流尽归于尘土中。然而,也许是这个乞丐身份有所不同,在其昏倒不久之后,便有一名扮相清秀的少女走到这乞丐身边,等到看清那乞丐面容,少女在松了一口气后,也不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呃,这是那儿,我怎么在这里!”按着疼痛不堪的眉心,林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榻上,费力睁开酸痛的眼睛,入眼处是一间装饰极为清雅的卧房,而且闻着屋中淡淡的熏香,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位女子。可是,林跃却清晰的记得,自己现在应该被禁军团团包围才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而自己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切的疑问同时涌向林跃,这让他本来就极为疼痛的脑袋,此刻就像要炸开一般。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蹴鞠大赛(下)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林跃,你总是能出乎我的预料!”房门推开,一身素衣打扮的末离,这时候就像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三千青丝随意绾于脑后的她,现今正将衣袖高高卷起,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再见她手上还拿着巾布,不难看出这都是为林跃准备的。 看到对方举动,发现了自己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早已被换去,就连自己的手上都包扎上层层纱布,林跃不由脸色微红,一想到自己正躺在对方的床上,遂有些尴尬的问道:“原来这里是你的家,真是不好意思。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公子高的死,是你的杰作吧!” 轻轻将水盆放下,末离遂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叠衣服递给林跃,半带调侃的意味笑道:“不会吧,我们神武的林少傅,可是一人独战上万禁军,最后还从这万人的包围中逃了出来。竟然在睡了一觉后,就什么事都忘了,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我可告诉你,现在朝廷出动十万禁军,封锁了全城。看那阵势,非要把你缉拿归案,你最好还是安稳一点!” 如果不是末离相告,林跃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林跃刚想伸出手揉揉肿胀的太阳穴,可是手掌一动,林跃才现自己的掌心上厚厚的纱布。不知何时,手上收了这么重的伤自己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可是末离与自己关系并不熟络,没有理由开出这种玩笑,一想到她刚才说嬴政下令全城缉拿自己,林跃一把攥紧被褥,下意识的脱口问道:“全城缉拿我,那岂不是我的家也被封了,可关琴还在里面呢!” 突然看到林跃如此紧张,习惯了对方嘻嘻哈哈的末离,不禁感觉到一阵不适,这才想起来,林跃家中那位长相可爱的姑娘,遂呐声道:“这距离他门封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估计你家也早已被包围,至于那位姑娘……” 末离说着,话音也越来越定低,这结局就摆在那儿,她也不忍再说下去。反倒是林跃就像发狂了一半,连鞋子都来不及套,便从床上跳下,想要夺门而出。幸好末离眼疾手快,伸手制住林跃,道:“你疯了不成,现在你有伤在身,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救她,你这样贸贸然冲过去,只会自投罗网,相信就算是那位姑娘也不会愿意看到!” 猛地拽动被末离锁住的双臂,但是林跃的实力本来差对方许多,再加上现在有伤在身,根本就做不得半点成效,可是林跃却依旧调动自己体内的真气,想要将对方震开。虚弱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真气翻腾,此刻的林跃双目通红,当然这次是布满了血丝,只听他喘着粗气道:“快,将我放开。如果我现在再晚去一秒,那么关琴的处境就更加危险,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的,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在她的身边。” 说着,林跃顾不得经脉不堪重负,传出的阵阵剧痛,更加重了自己体内真气的输出,一股雄浑异常的力量猛地将末离的手弹开。不等末离变招,林跃忙借助这股反震的力量,整个人从房间中破门而出。现在末离所在的正是一片民居之中,四处并没有枫叶的人守卫,可是这里的小巷却是纵横交错,就像一个大型的迷宫。从末离慌乱抛出的林跃,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袖内衫,长裤下更是一双赤脚,并无鞋袜之类的护件。 一路跑下来,林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撞上了多少出拐角的墙壁,脚下也被地上的石砾划出道道血痕,可是他的肉体就好象麻木一般,一点痛的知觉都不曾有。整个身体中,唯有心中酸痛不已,痛的林跃甚至都忘记自己正被全城通缉,只要一到大街上,就会被士兵或者行人认出。 “大人,陛下有令让咱们配合禁军抓捕林跃,为什么咱么不去四处城门口,反而来那林跃的家中,要是让那厮跑了,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一对骑兵走在东门大街上,看他们的队形,正是刚从宫门走出来,像东城民居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身着铜甲的将军,而那个最为居中的正是数日前,刚刚晋升为郎中令的洛飞,听旁边那人的口气,应该是洛飞的副将。 “蠢货,说你笨你就还真笨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守株待兔吗,咱们收到皇命是不假,可是这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抓住林跃吗。现在我们就是要看好他的家眷,等到林跃来时我们就可以将他捉拿,知道不。以后跟着我多学学,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被提升为郎中令,而你依旧做副的原因。”洛飞一边拿着马鞭对身边的副官慢慢训导,心中则暗暗祈祷,林跃可以逃出生天,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关琴,希望能照拂一时便是一时。 “哎呀,听到大人的教诲,卑职不觉心神荡漾,整个人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大人的谆谆教导,卑职一定铭记在心,卑职对大人的敬仰,就犹如滔滔江水……”这虽说此人是副将,可溜须拍马的本事连洛飞都要望而生畏。随后,这副将似是想起什么,话讲到一半却突然停住,调头便催促洛飞道:“大人,可要快些去,别让其他人抢了头功。因为卑职听说,那个上将军章邯的二公子,也就是咸阳卫城军统领,也好像去了林跃的府上,先在估计都要到了,咱么须得快些。” 一听到有人捷足先登,洛飞遂厉声对身边的副官斥道:“你这蠢物,为何不早说,要是让他人抢了我这功劳,我第一个就拿你试问。所有人听令,加快速度,随我前往林跃府邸!”说罢,心中紧张关琴安危,洛飞手中马鞭扬起,随即又狠狠的抽打在自己的坐骑上。 一大队骑兵在闹市的街区上,极速奔驰而过,途中撞翻了数个摊位。可是那些小贩,再看到这些冲撞自己的,竟然是一队骑兵后,又悻悻闭上了将要破口大骂的嘴。这的时代,骑兵可不是随处都能见到的,这必是皇宫帝的侍卫,不是谁都能够惹得起,如今撞到,也只算自己倒霉,哪敢有半点埋怨。 再说林跃府中,此刻早已围满了大批军队,这些都是卫城军,由于每个城门口现在都被禁军把守。而他们这些被替换下来的,就只能随着这位吊儿郎当的将军,来到了林跃府上,准备趁机搜刮一番。当然,这位章烨将军可不是贪这点钱财,在他看来,这最痛快最有趣的事,莫过于去抄一些权富的家,听着那些府中家眷的哭声,那是再为惬意不过。 此时,刚刚包围了林府的章烨,遂迫不及待的下令,让人把府中家眷全都驱逐出来。可是,在大门外溜达了好久,都已经等极为不耐烦的章烨,才听到有一名士兵来报:“禀报将军,林跃府中空空如也,并无什么家属,卑职搜查了许久,才发现一名躲在桌下的女眷,还凭将军发落。” 说着,那个下属一招手,便有两名士兵将一脸气愤的关琴带了出来,看到林跃府中就这这么个女子,章烨不禁有些不快,看这女的好像不怕自己,遂恐吓道:“区区妇人,见到本将军还不下跪,简直是目无王法,难道你想死不成?” “哼,我看你才是胆大包天,你知道我哥哥是谁么,他是当朝太子少傅,你竟然敢派兵包围这里,你就不怕他治你的罪。”关琴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见一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抓住,心中自是害怕得要命,可是一想到林跃,关琴遂又生出了几分底气。 “治我的罪,我们听错吧?哈哈……”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章烨不禁和身后一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待笑了一阵,面色顿沉,对关琴戏虐道:“你这贱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林跃那个逆臣早就因为弑杀皇子之罪,被全国通缉,这一刻都不知道躲在何处,更说不定已经被抓住斩首,你还不知状况,敢这样对我说话。来人呐,给这贱人掌嘴。” 关琴那会想到这个军官会这般凶恶,心中胆怯的她想要跑开,却被押着她的士兵紧紧抓住,让关琴挣脱不得,眼看着那一尺长的竹板就要抽打在自己脸上,关琴不禁吓得大叫救命。这可正如了章烨的意,遂残忍的笑道:“叫也没用,给我狠狠的打,打到这贱人叫不出声为止,我看谁敢拦我。” “我敢!”马蹄的轰鸣声,却挡不住洛飞那洪亮的嗓音,只见他一扯坐骑缰绳,飞快的奔驰到关琴跟前,将那两个抓住她的士兵驱散,随后对章烨沉声责问道:“章将军不率领卫城军去协助禁军捉拿林跃,怎么反倒跑这儿来,带这一帮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介女流,这是你们军人该干的事吗?”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局我赢了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郎中令洛大人,你这好大的官威啊。若我没猜错,你这也是来抓捕林跃家眷抢功的吧,你放心,你的那份功劳是不会少的,兄弟们,咱么继续干咱们的!”对于洛飞的突然出现,章烨纵然心中不快,可是估计到对方身份,自己也不好翻脸,便干脆撇开他,卖他些好处。 眼瞧着,这些卫城军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想要当着自己的面欺辱关琴,洛飞一把抓起马鞭指着章烨,怒道:“章烨,你竟然敢不把本官的话放在眼里,难道你就不怕我去朝中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飞,别给脸不要脸,你不就走运当上一个郎中令吗,有本事你去参啊。”还别说,一家世代为将的章烨说起话来,就是不把洛飞当作一回事儿,毕竟他爹章邯是朝中一方大军阀,家族根基雄厚,根本不是这没有背景的洛飞可以撼动。随即,两个人的之间冲突,便升华到了张弓拔弩的地步,不过人数占多的卫城军明显占据优势,顷刻间便将这对骑兵团团包围。而骑士本身就有自己的骄傲,岂是这些看门的可以威胁。一时间,两帮人马都亮出武器,只等有人先起头,这伙人就会陷入混战。 突然,一阵惨叫声从人群中钻出,听到这阵惨叫,所有士兵都像是点燃的炸药一般,纷纷挥动的手中兵器朝对方砍杀过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谁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先开的头,可是这已经没人去追究,所有人都已经陷入内斗之中。坐在马背上,担心眼下局势的洛飞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人群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不断的击杀着周围的士兵,如此凌厉的手段,除了林跃还会有谁。 林跃的突然出现,不但打破了两帮人马对峙的平衡,使得这些人都乱作一团。而林跃更乘着混乱,劈手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剑,在这群卫城军的围困下夺杀出一条血路,洛飞则不停指挥自己的骑兵变换阵形,将那些东四面八方涌至的卫城兵挡在外围。这林跃现在身份是朝廷侵犯,洛飞根本就不能与他多有纠葛,所以也唯有通过这种方式,为林跃分摊一些压力,好间接的助他一臂之力。 出去了后顾之忧,林跃现在更如同虎入羊群,这些卫城军根本就不能与禁军相提并论,非但是是在个人实力上,就是在装备上,竹片缝制的鳞甲在林跃的刀刃下如若无物,不飞吹灰之力就被林跃杀倒一大片。同样,这些士兵平时也就是看看门,偶尔在陪自己的将军去欺负欺负百姓,那见过林跃如此凶悍的打法,不到一会儿,就被林跃逼得连连后退,没人敢再送上前去。 先前因为林跃忽然闯入见人就杀,所以章烨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来人长相,在他听闻中,林跃是个武功高强之人,现在看来倒也不假。从小也有几分功夫底子的章烨,在看到林跃浴血杀出重围后,也不禁跃跃欲试,有些自不量力的想把这朝廷重犯缉拿,那样可绝对是第大功一件,说不顶还会因此加官进爵。 可是待林跃真正傻到自己面前,这章烨看清对方面容后,这才神色巨变。原来这个杀神般的人物,就是自己上回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书生。一想到对方只手就能把自己废掉,章烨不禁吓得心中巨颤,可是待回忆起对方在自己身上下的重手,差些都把自己丹田毁去,章烨这才不知从那里窜出一股邪火,借着自己身边士兵缠住林跃的短暂功夫。 章烨背后披风无风自动,整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呼吸间便跑至林府大门边,关琴正于此处被洛飞派出的骑兵照顾。那两名骑兵本来实力也都不俗,可是都没想到章烨竟会对他们动手,始料不及中被对方击中,从马上跌落下去。看到自己带来的卫城军被林跃杀得连连败退,此刻已经成功制住关琴的章烨,忍不住紧皱眉头,高声对林跃喝道:“所有人都住手,林跃,你可看清楚了,在你面前的是谁,我们之间好象还有一笔账没有算。” 从数百人的重围中杀出,此刻林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上面既有别人的,也不乏他自己身上所流。身上十多处大大小小的剑伤,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林跃仍然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不断流逝,就连握剑的手也变得渐渐冰凉。听到章烨的叫嚣声,林跃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长发,之后朝着对方面无表情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她,否则你就必须得死!” “哼,林跃你上次将我击伤,如今却落在我的手里,这恐怕连你都没想到吧。我看你最好还是乖乖将手中兵器放下,弃械投降,否则的话,我可不敢担保她的安全。”说着,章烨手中佩剑贴上关琴脖子,锋利的剑锋在她那娇嫩的皮肤上,很快便陷下一道红印,吓得关琴眼中泪花不停打转,可是硬忍住没有哭叫出声。此刻,比起林跃留下被杀,关琴更希望他可以放弃自己,逃得越远越好,而不是自己连累对方。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林跃几乎是将这句话吼出,只见他在缓缓靠近过程中,青石板铺成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被血侵染的脚印。终于,看到章烨在惊慌中拉动手中佩剑,陷入肌肤的剑刃,轻易便将关琴的皮肤表面划破,在剑的边沿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线。仿佛是被这道红线抽取了全身的气力,林跃的瞳孔看瞬间收缩,钢钳般握紧剑柄的手,也不由的松开,只听哐当一声长剑落地的声响,这阵声响顿时划开了这片凝重空气,就连不远处在奋力抵挡卫城军的洛飞,听到后也忍不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林跃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来人呐,将这厮擒下。”见林跃果然放下了手中兵器,章烨心中大快,禁军又怎么样,这份功劳到头来还不照样是自己的。见手下那些士兵用沉重的锁链将林跃绑住,章烨这才一把将怀中的关琴推到林跃更前,同时对林跃恶狠狠地笑道:“林跃,现在是时候该算我们的那笔账了,我也要让你尝尝人生中最痛苦的滋味。” 说罢,才将关琴推开的章烨却丝毫不做停歇,当即手中佩剑便抖出一道剑花,竟然直刺背对自己,向林跃倒去的关琴,看样子是要当着林跃的面将她击杀。心中早感觉的不妙的林跃,遂想要挣断困在自己身上的锁链,可是这拇指粗细的铁锁岂非人力可以挣脱。此时此刻,林跃双眼中的鲜血都几乎要溢出,顾不得全身上下十数处,刚刚愈合的伤口纷纷爆裂开,林跃发自灵魂深处的一声嘶吼。 震耳的吼声中,那十名捆住林跃的士兵,突然感受到手中一股庞大的力量传来,几乎不等他们反映,每个人都如同雷击,被锁链上的力量震得人仰马翻。掀翻锁住自己的士兵,林跃却依旧无法脱出双手,可是看眼着章烨的剑就要刺入关琴的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跃几乎是撞开关琴,用自己的身体将对方挡住。 在关琴的惊呼声中,章烨就见眼前人影一晃,等到自己看清之时,手中剑早就没入了林跃的腹部。这一切都发生太突然,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止,看到林跃尽然替那女子挡下这一剑,心中早就被报复的欲望填充,章烨遂更加猖狂的笑道:“哈哈,林跃,我们来还想留你一条狗命,可是你竟然自己想死,那我也就成全你。” 说罢,陷入疯狂中的章烨,猛地推动手中剑柄,可是另他惊异的是,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自己的剑就好像被卡住一般,无法在刺入分毫。当自己满腔怒火都被身上浸出的冷汗打湿,章烨遂慌张的抬起头,只见满脸冰冷的林跃,他那挡在身前的双手就像是对铁钳一般,竟然徒手将自己的佩剑紧紧握住,不给自己任何出剑的机会。 粘稠的鲜血从林跃五指缝间流出,接连不断滴落在石板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这阵声音就像是长长的催命符,无时无刻不在勒紧章烨的心脏,因为他感觉到手中的佩剑,非但是自己无法推进,而现在正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反方向缓缓将剑逼回。而且这股力量越来越大,就在章烨几乎要拿捏不住剑柄之时,那股力量忽然增加,薄薄的佩剑哪能够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即便应声断成两截,章烨也随之被迫震退数步。 正准备拿过一把剑重新再战的章烨,还没等到他站稳身子,就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便被林跃顺手甩出的半截剑刃插入颅骨,当场气绝身亡,随即,似是耗尽力气的林跃,也双腿一软躺倒在地。一看主将身死,心中怕担待罪责的卫城军,都在幡然醒悟的同时,都再次举起手中兵器冲向林跃。在他们眼中,地上的林跃就是那无数的金银财宝和高官厚禄,现在没了主将去拿头功,那剩下的功劳不就是权归他们,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 “所有人都给我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没看到本官在这里吗,再有擅动者,格杀勿论!”眼看这些红了眼的士兵都一窝蜂扑向林跃,洛飞遂命令手下骑兵将这些卫城军冲散,先前因为有章烨在场,这些士兵还有所依仗,现在章烨已死,唯洛飞官职最大,这些士兵哪有不听从的道理,再加上数十匹高头大马的横冲直撞,很快便阻止了这些士兵。 满意的看着场面安静下来,洛飞心中牵挂林跃伤势,遂一扯缰绳催马上前,等马儿走到大门前。见扶着林跃的关琴不停哭泣,洛飞不禁探下身子,想要细探林跃伤情。可是却在洛飞弯腰的瞬间,林跃紧闭的双眼却忽然挣开,并且在纵身跳起的同时将洛飞猛地拽下马背。 不等洛飞呼救,林跃一把搂住身边,哭得一塌糊涂的关琴飞身跳上马背。随后当这那些士兵的面,一把手抓住洛飞的衣领,将他高高提起,道:“所有人,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否则他性命不保!” “快啊,你们这些蠢东西,还不都快让开,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宰了你们。”心中明白林跃目的,洛飞遂装出一副极其惊恐的模样,对着围困林跃的士兵吼道。看到又一个大人物被擒,这些士兵怎么敢再次让洛飞重蹈章烨的覆辙,都不甘心的放下武器,为林跃让出了一条道儿。 策马带着关琴冲出数条大街后,早已感觉力乏的林跃,突然看到对面街口正有一人对自己招手,定睛一瞧原来是末离。此时此刻,林跃早已把末离当成了自己在咸阳,唯一可以对自己提供帮助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唯有末离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才可以带着林跃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林跃遂翻身下马,对着还在自己手中做人质的洛飞,俯身下拜道:“老哥救命之恩,林跃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贤弟,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相信你绝不会做出那种事。唉,什么也不说了,你好好保重吧,我能帮到的也只有这些,你去吧……”洛飞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欲言又止,对着这林跃摆了摆手,遂牵过坐骑缰绳,遥看着林跃在末离的带领下,隐入巷中。 多场厮杀,使得林跃疲乏的连走路都摇晃不稳,刚才因为被一股怒火支撑着,所以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痛。可如今待牵着关琴的手,心中那块大石落下,林跃这感觉到身上那些伤口的恶化,无边无际的痛楚几乎要把自己完全淹没,脚下每走一步,都像是无数根针扎入脚心,疼得林跃连站都站不稳。 关琴一路被林跃带的跌跌撞撞,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林跃遍体鳞伤,遂又忍住了话,勉强跟着林跃脚步,为的只是不再拖累他。之前看到林跃奋不顾身的赶回来,拼着重伤只为救自己,关琴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林跃才会几乎连命都送掉,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跟进林跃,万不能再给他添些麻烦。 忽然关琴被林跃拉着的手猛地一阵晃动,这使得正在胡思乱想的她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再看林跃,此刻已经耗尽气力的他,正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吓的关琴忙上前扶住,全然不顾对方满身的血污弄脏自己。可是关琴弱小的力气,又怎能扶住比她高了一个头不知的林跃,在加上入手处一片湿滑,低头一看全是鲜血,心中慌怕不安,关琴遂将紧紧林跃搂住泣声道:“林跃,你坚持住啊,你不会有事的!” “还是让我来吧。”跑在最前面的末离,听到身后哭声,遂见到林跃此刻已经倒地不醒。想到造成这一切的,自己都有无法避免的责任,末离做出了一个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只见她竟然俯身将昏迷过去的林跃背起,随后又拉住关琴,带着她跑入一个隐蔽民居中。 感受着背上沉甸甸林跃,这点重量对于末离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困难,可是如今自己做出这份举动,实在让一直视人命如草芥的她,不觉心中一阵悸动,幸好这段过程只是短短半盏茶的工夫,林跃和关琴便被末离带至一处瓦屋中,在这里关琴惊讶的发现,原来这间民居只是一个掩饰,在里面竟然还有一条狭长的暗道。如此隐蔽的布置,即便关琴对末离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但还是紧悬着心,随着她走入一处密室中。 “放我下来!”静谧异常的环境让人心中堵得发慌,若是这其中有人,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的确是能把人吓得半死。饶是关琴早已心生警惕,待听到这个声音正是由末离背上发出,听着林跃懒洋洋的语气,关琴满心担忧都被这句话尽皆抹去,不由破涕为笑抓住林跃的手道:“林跃,我就知道,你不一定会有事的。” 倒是末离动作干脆,拖住林跃的手闻声一松,直接将背上的林跃摔下,感情闹着这半天,原来都是林跃装的。脸色渐冷,末离对正躺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的林跃哼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咸阳,而且离得远远越好。至于出城的是,我都已经提你安排好了,到时候自然有人过来接你。” “不急,现在全城如此戒备,想要混出去实在不是一件易事,这样吧,你让你的手下把关琴带出去,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发现,至于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取,现在还不能离开咸阳!”说着,林跃微微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身体,刚才那一刻他的确是晕厥了过去,可是在昏迷中林跃却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他胸口涌出直达四肢百骸,随着那股热量流遍全身,林跃的肉体中那些没有被吸收的天地元气又被再次调动起来,修复林跃受损的经脉,不过因为所剩的元气数量太少,以至于只将林跃体内的伤势勉强治愈,身体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唯有随着时日渐久,慢慢愈合。 “不行,你每留在咸阳的时间长一分,那危险也就会多一分,等到咸阳外大军都回过神来,尽齐聚于咸阳,等到那时就算我出动整个枫叶,那也没有敢和整个帝国正面撼动的力量,所以你必须现在就离开。”末离不等林跃说话,便开始着手踢他拿过衣服,必竟现在林跃身着血衣的样子,太过显眼,而且他的伤势确实严重,必须要进行一番简单的包扎。 “你必须相信我,你以为现在这样,我可以逃得出咸阳吗,除非你们可以在地底挖出一条通道,否则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但是若只有关琴一人,那就大不相同。你不是说了吗,上万大军都无法挡住我的脚步,这次更加不会例外,等到你们出了城,就在咸阳外的东南城郊等我,我随后便到。” 没有过多的生离死别,林跃伸手轻轻抚摩着关琴脖子上的伤痕,那是条浅浅的剑伤,此刻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但是看着红肿的伤口,林跃的手指仍旧有些颤抖,遂对关琴勉强笑道:“关琴,我现在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走,你就好好跟着那个女魔头,别乱跑,知道么?” “嗯”关琴死命的咬着嘴唇,以免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不知道林跃会在接下来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关琴心中却坚信,无论前途是如何凶险,林跃都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遂强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着林跃步履蹒跚的走出迷失,消失在黑暗的密道中。 为了捉拿出逃的林跃,十万禁军围堵整个咸阳,不时的有禁军结成小队,来回在街上走动,也不断有人家被挨个彻查。一时间,整个帝都风声鹤唳,各家各户都早早的关门,连大大小小的商铺也都挂上了,暂停营业的告示。城东大街的制器监中,因为这里实属官营产业,所以到没有太多影响,依旧处于正常的作业中。 “咚咚”一阵急促得敲门声,把正在屋中查阅古籍的尚方令吴窑惊醒,这当初林跃让他制造的那柄神兵,其锻造程序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光是在打磨剑胚上就动用了制器监里所有的师傅,而且更是采用了古籍中许多失传的手法。事到如今,却有一个问题拦住所有人,一柄神兵在锻造过程中,需要大量天地元气的灌入,一同参与锻造才可激发出原来的神效,而之前的两柄神兵都是因为只剩材质特殊,资深蕴含这股力量,不需要后天兑入。而林跃这柄神兵的材质是天外之物,需要在锻造过程中加入这些,这可难坏了在场师傅。 心中正思索着是否应该放弃铸造,毕竟他也得到消息,说是林跃现在犯下重罪,正被全国通缉。自己实在没必要,为一个罪犯大费脑筋,突然听到了门外有人叩门,吴窑遂放下手中竹简,快步走到门前。待开门一看,吴窑不禁面色一变,来者正是那潜逃了半日的林跃,遂惊声道:“林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快些进屋来,莫让别人瞧见。” 闪身躲入屋中,林跃仔细看了看对方面容,见吴窑眼中并无半点杂色,这才压低声音道:“不瞒吴兄,我现在被奸人所害,被迫出逃。可是奈何手上并无寸刃在手,所以特来将我那柄战刀取走,不知吴兄可将那柄武器铸成?” “唉,一言难尽。这样吧,我就直说了,现在你那柄神兵随时都可以拿走,可是这必定会影响神兵的材质,搞不好还会使之品质下降成为废剑。因为那柄神兵现在还缺一道最重要的工序,那就是注灵,为神兵注入天地元气,可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虚无缥缈之物,实在是,唉……”说着,就连吴窑也感到无可奈何,毕竟眼睁睁的看着一把神兵在自己手中夭折,这并非他所愿看见。 正说着,林跃便随吴窑带领,走入了一件屋中,刚一进屋,林跃便感到一股热浪扑面,只见屋子中央,一个直径一米的逐渐炉中,汹涌的火舌正在不停地向外吞吐,熊熊烈焰中一柄通体火红的战刀直直插在中央,四面的铸剑师正要上前阻止林跃这个不速之客,不过却都被吴窑拦住。 “你确定只要注灵完成,便可以使得神兵诞生?”林跃面无表情的看着吴窑,再看到他点头后,这才左右转过身,走进逐渐炉。刚要靠近,一团火焰便从炉中爆出,直扑林跃。在周边人的惊呼声中,只见林跃在伸出右手之时,一股无形的真气从他身上爆发出,将这团火焰挡在身外。随即,林跃脸上似有一阵痛苦掠过,接着他那原本就受伤的掌心中,突然被林跃逼出一条细长的血柱。 当这血柱一离开林跃的身体,便收到一股能量的牵引,在那些铸剑师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血柱穿过层层火焰的阻挡,缓缓注入屹立在火炉中的那柄战刀之上,当一接触到,那柄战刀随即开始不住的颤动,好像突然生出了一种灵性。 而且随着那血液越来越多,战刀自身的火光开始逐渐泯去,整个刀身开始翻出一抹诡异的红色。待看到林跃的手段,就连铸造了数十年兵器的高老,都不由惊叹道:“果然是天意啊,此子竟然身具灵血,看来这柄神兵终于要临世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十万禁军围城 很多古籍上都由以血养剑的记载,但是这种血液并非普通的畜生之血,当然也包括人在类,这种血液中本就没有灵性,而且杂质居多,很容易破坏剑的构造。上古的铸剑师,通常是将捕杀到的妖兽放血,用这些远古的血脉来激发剑的力量,不过这样也很容易导致所铸剑中蕴含了那些妖兽的凶性,变得无比嗜血。一直到后来,铸剑师才将此举改良,换做以天地元气铸剑,这样不但可以保留剑的力量,还可以免得生出凶性。 林跃因为当初身体得到天地元气改良,所以自己的血液中根本就不乏这些元气,这才以血饲剑。他如今此举也是出于无奈,自己家门被封,手上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就连当初刘庸政赠与自己的佩剑,都被自己遗落在家中无法取来。要是这样出去,林跃根本就没有半点助力,不至于叫他徒手应对这十万大军吧。为今之计,林跃只有全都将希望寄托在这把剑上,神兵之威足以匹敌千军,也算是为林跃出逃咸阳多出了一份把握。 看着铸剑炉中,那柄战刀上的红芒越来越盛,一股股强大的刀势从战刀上涌出,压的炉中火势越练越弱,都纷纷归于炉中,只留下小撮微弱的火苗,还在烧红的的木炭上跳动,不过却被压得死死的。血红的光芒越发明亮,就连整个屋中温度都降下去不少,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种异变惊得呆住,这可是他们打造了一辈子兵器,都没有出现过的状况。 恍惚间,众人都好像听到了屋外,传来阵阵雷鸣,其雷声虽然沉闷,可是却像一把把大锤,轰打在所有人的心脏上,使在场之人无不面色大变,惨白的脸上都好像贫血一般。倒是林跃似乎没听见,继续将体内的精血逼出,虽然流失大量血液,可是林跃心中却清晰的感觉到,那柄战刀好像动了一下,这是自己与神兵心意相通的征兆,必须要再加上一把劲,方可使神兵归顺。 “神兵出世,乃是逆天违命之举,罚雷将至,势必又会引起一场动乱啊!”高老被刀光映红的脸上,不免多出一些忧虑,当年自己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这才带着一帮铸剑名师铸造出这些神兵。可是常言道,老来五十而知天命,高老现在也不知道这柄神兵早出,会对天下又引出什么灾难。可是这战刀诞生,天地声势是在迫人,此绝不是天地之间所能够容纳的凡物,比起那冰火二剑,犹有过之。 城东大街上,所有百姓都被这天空的异景所引,只见在这里,尤其是以制器监为首的正上空,不断有云气聚涌,形成了个大片厚厚的墨云。其中,还不断有沉闷惑人的雷鸣传出,这也引起了一些巡城士兵的注意。恰巧扶苏带人从这边经过,无意中看到这边异景,遂想要停下来看个究竟,便拍马上前。 正要哄散围观人群的扶苏,突然发现这人群中还参杂有不少禁军士兵,一想到自己辛苦追查林跃下落,反倒是这些小兵忙中偷闲,还有心思看热闹。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扶苏便抽出马鞭,对着那士兵头上的钢盔猛敲一记,这士兵正看的来兴,那会料到有人偷袭,而切还下这么重的手。 晕乎乎的他刚想叫人,可是转身再一看,却被对方下个半死。看着一脸愠怒之色的扶苏,那士兵慌忙扯动身边的同伴,随后朝着扶苏跪拜道:“叩见公子殿下,小人正在这边巡视,看到此处上空生有异象,没想到殿下也在这里。” “这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为什么上空会出现这么多乌云,而且还伴有雷声,莫非是要下雨了?”扶苏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士兵,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上空。一股危机意识从他心中涌现,这还是他自跨入先天以来的头一回,而这股危机的源头,正是处于那团团墨云下方的制器监。 “公子这是说那里的话,这当头艳阳惶惶,哪来的雨云之说,想必是那制器监中出了什么变化,这才引来的乌云盖头。”一个军官摸样的人牵马走至扶苏身旁,此人正是这些禁军的都统,见自己的士兵偷懒被扶苏发现,他的脸上也甚是无光。随即便对下跪的几名小兵,呵斥道:“还不快请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等我的责罚吗?” “诺”一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出面解围,这两个小兵一边作揖,一边快速的跑到制器监大门前。紧闭的大门在两个士兵急促的拍打下,终于缓缓打开。看到出来一个相貌平平青年挡在门口,那两个士兵不觉大感失望,遂把他拉到一边。准备冲进去,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声却使得这两个小兵,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因为就在前一刻,那两个小兵还好像听到身后,那个端坐于马背上的扶苏,对身边这个刚从门中走出的青年,厉声喝道:“林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出现在这儿,来人呐,把他给我就地格杀。” “啊,你就是林跃?”那个小兵闻声掉过头,一脸惊恐的对着林跃问道。也当他们今天背到了家,先是偷懒被扶苏发现,现在又面对面撞见林跃这个杀神。当然,林跃只是一笑,便将身边两个倒霉鬼拎起。随后就像扔沙包一般,一手一个将他们丢了出去,正好砸在那两队抓捕自己的士兵跟前,将那些人砸到一大片。 “哼,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看到林跃现在都安然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扶苏心中别提有多愤怒。遂也顾不得人多,扶苏决定亲手将林跃擒杀,只见他看似随意的反手往马背上一拍,整个人便从上面腾同跃起,接着便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飞扑向林跃。 林跃全胜时期都不会和扶苏正面交手,更别说现在有伤在身,见对方来势汹汹。身形未到,可是那股气势便足以让所有人骇然变色,林跃遂身形一晃,向人群中虚飘出数步。虽然躲过扶苏这满是杀意的一招,可是看着大街两头越来越多的禁军,林跃在这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竟然飞身跃起,以大街上行人作为依托,随即在连踩了两名行人的肩膀后,腾空飞上这街道两边屋顶。 看林跃要逃,扶苏遂气急败坏的,对那位骑马的禁军都统,道:“快,叫你手下那些士兵放箭,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挥手止住那些想要拿起弓箭的士兵,那名禁军统领对扶苏告罪道:“还请殿下恕末将难以从命,这里地处东城民居附近,每日都有大部分的行人路过,若是贸然射杀,必会伤及无辜。” “哼,岂有此理,你就等着回去重新当你的小兵吧!”扶苏狠狠地留下一句威胁,眼看林跃的身影要淡出自己视线,而这些士兵又都不肯配合。情急之下,扶苏哪管什么公子礼仪,竟然运转体内玄功,连一点借力的东西都不要,就这么飞身窜上了三丈高的屋顶。看的街上行人大声叫好,似乎都忘了这位是堂堂公子殿下,而并非那些表演杂耍的江湖艺人。 扶苏刚一踏上屋顶,便开始对林跃展开一连串的攻击,不过这屋顶上多为瓦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所以在攻击林跃的同时,扶苏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控制好自己下盘的稳当。这样一来,扶苏的攻击势头就减弱了许多,这正中林跃下怀,被他连躲带闪的接下了扶苏不少攻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一会工夫,便来到了东城的城门口,这里已经集结了数万禁军,黑压压的一大片拥堵在城门下方,这几乎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盾,就算林跃把这些人全都杀尽,估计想要出门也得将这尸体清理到明日。不单是城门下人数密密麻麻,就连城墙上,也都排满了弓箭手,就等林跃现身。 林跃和扶苏在屋顶上的杀斗,虽然那些地面上的士兵看不见,可是这城墙上的弓箭手却都看得真切。见到林跃已经跑至两百步以内的射程范围,顿时上万支箭矢,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从这些士兵手中射出,而且一波接着一拨,根本是不计代价也要把林跃叫啥的那种。 看到前有箭雨纷纷落下,后面的扶苏也都穷追不舍,此时的林跃面上却无任何焦急。只见他手中突然一道红光窜出,无坚不摧的光芒,直接就把脚下的屋顶打出一个直径半米的大洞,刚好容得林跃落下。随后不到眨眼时间,那阵箭雨才叮叮当当的射在屋顶瓦片上,当然,同时被射中的还有,来不及收住脚步的扶苏。 不过,这扶苏明显比林跃算计的要顽强许多,即便是这满天的箭雨,可是扶苏还是在只手间撑出一股气盾,将这些箭矢纷纷挡在气盾之外。那些弓箭手在看到同行的还有扶苏之后,也都不禁面色大变,慌忙放下手中弓箭,不过还好,看样子这扶苏公子实力惊人,区区箭矢并未对他造成伤害。 心中怨怒,扶苏更恨不得将林跃剥皮生啖,这种卑贱的人物竟然让自己差点受伤。挥手间,扶苏隔空一掌便将林跃刚才破开的屋顶,打出一个大洞,然后便也随之跳入其中,誓要抓住林跃。可是在扶苏跳入的那一刻,林跃却已经从那屋中窗口跳出。 听到其中声响,料想这扶苏也应该正处于屋中,林跃遂对着屋中高喝一声“扶苏公子,保重了!”说罢,林跃手红光闪出,接着边看到整个房屋的几处梁柱纷纷折断。没了梁柱支撑,诺大的瓦房没了受力之物,顷刻间便轰然倒塌,只留下漫天的灰尘。 ------------ 第一百二十章 英雄救美(上) 房屋坍塌的轰隆巨响中,扬起的气浪更是将尘土冲向四面八方,那时的房屋都是土木构造,而且在咸阳这种大都市中,街上的房屋都是一间连着一间,相互之间都有所支持,现在林跃把中间这座房屋的梁柱齐根削断,这造成的后果不只是一间房屋倒塌那么简单。就见在尘土弥漫的同时,两边紧紧相依土屋也都不堪重负,整个房顶都已倾斜着向中间那片废墟倒下,这塔罗牌效应不断在这东城民居上演,不等到城门下那万数禁军赶到,满大街上早已被灰尘扬起的烟雾弥漫,几步以外便分不清行人。 用袖子捂住口鼻,这些士兵虽然知道这绝不是件轻松差事,可是依然呐喊着,举起手中兵器冲入这边迷雾中。感受着手中战刀传达到自己心中的那份快意,林跃也不禁举起这柄神兵,回忆起刚才无论是自己破开屋顶,还是斩断房梁,这些都好像在切豆腐一般轻松,根本没有半点阻塞的感觉,林跃不禁自言自语道:“难怪人们都说,神兵在手,可敌千军,这话果真是一点不假。” 听到四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跃嘿嘿一笑道:“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何不把麻烦闹大一些呢。”随即,林跃便脚下生力,身体后倾连连滑出数丈,来到东门大街的另一侧,现在这左边的翻屋都已经倒塌,那右边的岂有不倒之理。心中一动,林跃手中的战刀再次翻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只见那道红芒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形,以林跃为圆心,没没有丝毫停留,便穿透了身边的大块墙壁。 话说倒霉事都是连着的,今天这些士兵算是领教了这霉运的悲催,还没等到他们完全靠近这片倒塌的废墟,便又听到一阵更为巨大的声响,接着一股与比起刚才更大的气浪,把这些士兵冲的皆站立不稳。先前他们都在外围,没有亲身接触到这股能量的威力。不少士兵连同头盔等物,都被掀飞掉到地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弟兄们,快进眼睛闭上,这阵沙尘太大了!” 那人话音刚落,其他士兵也都晃过神来,忙闭上眼睛,更有甚者几乎用手包头蹲在地上。倒是有个士兵靠那发出声音的人最近,在闭上眼睛之时,这个小兵还不忘对提醒自己的那人,道谢道:“嘿,哥们,谢谢啦!” “谢你妹。”林跃嘿嘿一笑,整个人扑向那个小兵,手臂一挽遂将对方的脖子拧断。接着,林跃又趁着所有人都闭上眼睛的短暂时间里,三下五除二的将对方衣服扒去给自己换上,让后才把那个倒霉蛋直接扔到一片废墟中,手中战刀凌空一斩,一堵土墙到下,直接将那士兵压在下面,这也算得上毁尸灭迹吧。 待尘土稍稍落下后,林跃遂整了整身上甲胄,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城门口。看到城门附近还有大批士兵,林跃遂装作一副十分慌张的模样,对着不远处那个坐在马上的军官哭叫道:“大事不妙啊,将军!” 看到连怕带滚跑来一个小兵,那个将军见他满身尘土,料想应该是刚才自己派出去的那批人,遂高声喝道:“你因何事惊慌,快些道来。” “回禀将军,那……那个扶苏公子,他被那些倒下的房屋埋住,想必此刻已经……”说着,林跃遂将自己脸上的尘土抹得更花,直教就是认识林跃的人,此刻也看不他来。 “什么,这还得了,来一队人马,速速随我前去,要是这公子真有什么意外,那我可就……”在听到林跃的话后,那个军官不觉眼前一黑,带过了好一阵,这才像注射了鸡血一般,面色赤红的拍打着坐骑,领着身后士兵都向那片废墟赶过去。 见主将以被自己调虎离山,林跃遂又招呼了哪些留在城门口的士兵,自己则大摇大摆沿着台阶,走到城墙上。看到城墙上也都站满士兵,林跃不禁感慨,这些士兵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竟然派这么多人守着自己。眼角余光瞧见有人上来,当即在上面的所有弓箭手,都刷的转过身,张弓搭箭对准这个不速之客。待看清对方装扮,那为首的伍长这才压低弓箭,对林跃斥道:“你不在下面好好的守住城门,跑到上面来干什么。” 对此,林跃也懒得解释,这言多必失,况且他又不清楚这禁军兵种的建制,若是说出破绽,被对方察觉那岂不是自生事端。对此,林跃唯有不安寻常套路出牌,只见他一抹脸上的泥草灰,对着那个为首的伍长不屑道:“哼,你这知道你们犯了多大得罪,现在还如此嚣张,等下就有你们哭的了!” 听林跃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那个伍长几乎都忘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兵,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遂顺着他的话问道:“犯罪,为什么,唉,你这话可要说清楚喽,否则看我怎么责罚你!” 见对方一副做了错事,自己却不承认的样子,林跃心中好笑,但便面上依旧是那副兵痞模样,懒洋洋的说道:“你可知,刚才设的是谁吗,那可是当今以孝廉著称的扶苏公子。” 见自己话一说出口,对方脸上便白了几分,林跃又继续道:“那你可知公子现在怎样了,哎呦,那个惨象,别提了!我看你们还是自己乖乖下去自首吧,反正到时候将军追究起来,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还是现在去直接认罪,说不定还会从宽处理。” “这,真么可能,我们当初可是……”眼看四周的弓箭手都慌做一片,那个为首的伍长也不禁面色煞白,这当初的带头射箭可是自己,现在要追究起来,岂不是要第一个斩自己。可是还没等那伍长解释,他便惊恐的的发现,对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隐隐有红光透出的佩剑。不等到伍长出声提醒众人,林跃便已经隔空斩处数道红芒,锋利的刀气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接连不断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生命。 手无寸铁的弓箭手,根本就低挡不住林跃疯狂发起的攻击,不到片刻就被林跃斩杀了近百人,可是无奈城墙上士兵的人数太多,前者不断被杀,而后者却趁机拾起了地上的弓箭,才开始只有寥寥数支羽箭射出,林跃倒还可以腾身躲避,可是等到这些弓箭手都反应过来,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就像是闹了虫灾的田野,密密麻麻完全将任何人射成筛子。 而林跃也不得不被迫举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可是这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那时的弓箭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射穿。若是林跃还不快点找到出路,等到片刻之后,自己手中那个肉盾完全被射成一滩碎肉,那下一个便是自己。眼看着不断有被血染红的箭头,从尸体背面穿出一小截,林跃遂感到自己离那变成筛子的结局越来越近。 突然,林跃脚下一顿,背后像是撞到了什么,遂下意识的转过身,只见自己身后空空如也,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城墙边缘,已经退无可退。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那具肉盾刺入自己手中,因为手背剧痛遂不觉松开手的林跃,眼看着这至少有数百支箭矢,射向自己胸口。情急之下,林跃遂干脆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仰倒,从那三十多米的高的城墙摔落下来。 再说这头,不单是整个废墟凌乱不堪,就连赶来救援的士兵也都乱成一团,因为现在所有房屋都已经,所以没人能够分得清,扶苏究竟被埋在那座废墟之下。可是一想到这件事后果并不是一般的严重,那禁军统领遂一挥手,下令所有士兵,无论是那座民居,都要挨个清理,另可错救一千,也不能不搭理一个。因为很有可能,那个自己忽略的,就是扶苏公子。 见在场所有士兵的忙得热火朝天,这时候却又一个士兵上前来报,说是那林跃扮作一个士兵,现在已经在城楼上大杀一通后,跳下城墙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听到这话,那统领才用力一拍脑门,感情这从一开始,他们就被林跃使计忽悠了。可是一想到对方都已经逃出了咸阳城,那么接下来要抓他就不是那么容易,权衡利弊后,那统领遂还是沉声对那士兵下令道:“既然那林跃已经逃出了城,那就把还守在东门的士兵都调动过来,先就扶苏公子要紧。” “不,所有人都听令,给我打开大门冲出去,你们一定要将林跃抓住,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一声嘶吼从一座废墟中传出,只见那里,大片的土墙的覆盖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震得那些块土木,都纷纷碎裂开,不断有大量的石屑从上面落下。 终于,那一处废墟猛地爆炸开来,无数的土屑像四周飞溅,一个佝偻的的身形从那队土中缓缓走出。就见那人披头散发,一身破烂烂的衣服,早就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可是,坐在马背上的那为禁军统领,却听出了对方的口音,虽连忙下马拜道:“末将来迟一步,还望公子恕罪。” 仿佛没有听到那统领请罪,扶苏颤抖的伸出满是鲜血的,将自己披散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血淋淋的,因为被毁去半边皮肉,而愈见狰狞的面孔。对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禁军统领,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毁容之痛,扶苏发疯似的咆哮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你们都要将林跃抓住,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英雄救美(下) 公子高被杀一案,最终于林跃逃离咸阳告一段落,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动,堂堂皇子被害,出动号称秦帝国最为精锐的禁军都无法将那林跃抓住。还在其抓捕过程中,造成了数千人的伤亡,更让朝廷为之蒙羞的是,竟然还被林跃杀了一位卫城军的将军,就连公子扶苏都被林跃毁去容貌。此结果可谓是结结实实的,在这些自以为是的统治者脸上扇了一巴掌。 更让百官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嬴政在得知了此消息以后,竟然没做任何表态,而是独居深宫养病,将朝中之事一切都交于李斯全权处理。不过,这皇帝不理事,那些大臣可不会闲着,尤其是以扶苏派系为首的官员,虽然说他们只是一些中央官员,可是现在倒是传出了一个令他们振奋的消息,那就是在上郡掌兵的三十万的蒙恬,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徒弟被毁容的惨样,和听说林跃蔑视皇权的经过,遂上书决定派兵围剿林跃。 现在主掌朝政的乃是丞相李斯,得到蒙恬的奏章以后,他也有过考虑。虽说贸然派兵事必会对帝都的安全留出隐患,可是如今长城以外的戎狄早已平定,而且追讨逆臣林跃又是大势所趋,李斯权衡再三后遂也就批准了这个请求,允许蒙恬带领两成的兵力去追缉林跃。之所以派出这么少的人,因为李斯首先考虑到的是咸阳,这个帝国中心的安全。 还有一点,这次出兵的不仅仅是蒙恬一人,就连朝中另一派大军阀,章邯也要求带兵去围杀林跃。因为他的二儿子章烨,便是被林跃所杀,为子报仇这点出来也符合情理,随即李斯便拟草诏一份,派蒙恬及章邯各领兵六万,一共联军十二万围杀林跃,所到之处无论郡县都需要配合抓捕,务必将林跃带回咸阳伏法。 草诏由赵高呈给嬴政,毕竟李斯只有拟草权,真正这种大事的权利,需得由嬴政最终决策。大致扫了眼锦帛上的草诏内容,嬴政遂闭上眼睛沉思半刻,随后对侍候在一旁的赵高道:“赵高啊,如果是你来决定,你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同意喽!”十二万联军围杀林跃,赵高心中可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这林跃出事自己绝没有半分好处,但是这也只是在心里反对,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眼皮微抬,赵高遂逢迎道:“陛下,这林跃罪当万死,奴才当然愿意这样,可是如此兴师动众,这无论是在人力还是物力上,都是一种浪费啊。这势必又会加剧国库的开销,不如直接下令,让各地张贴榜文,由各郡县出力,这样岂不更好。” “呵呵,你倒是挺会拿主意的,朕的眼光永远是不会错的,那林跃绝非池中之物,又岂会是区区一些郡县的士卒可以拿下。这次咸阳东城发生的事就是一个例子,连朕这些禁军都拿他没有办法,还搭上了那么多伤亡,所以这派兵还是很有必要的!”嬴政费力的挣了挣身子,勉强将目光转向门外,禁闭已久的深宫中,总让人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意味。 “那,既然陛下早已心中拿定主意,又何必笑话奴才呢。”听到嬴政意思,赵高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个大劫他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自己这也算是尽了力,这林跃是死是活也不能怪在自己身上。 “赵高看你这表情,好像很不希望林跃被抓,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林跃既然是朕选定的人,那就必然有能力化解掉这些危机,否则朕要他何用?”愣愣的看着门外的光景,嬴政不由回忆起,当初林跃在台上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这里面的意思估计只有他们两个才会明白。 嬴政口中一番不明就里的话,却说的赵高面无人色,遂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何出此言,奴才一心只为陛下,岂会向着外人生有二心,如今陛下的话真是让奴才惶恐不安。” “赵高,你起来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你要记住好好教导胡亥,若是朕的身子等不到徐先生将长生药练成。那么到那时,你便将林跃的通缉令撤去,招他回来和你一同辅佐胡亥,知道么。”说罢,嬴政也不等赵高搞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遂闭上了早已生涩无比的双眼,沉沉睡去。 邪恶的分割线 上党郡的城门口,两个士兵正在仔细盘查着过往百姓,并且不时把一些相貌可疑的人,拉到城墙边,照着上面的画像打量一番。只见那画像上面,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摸样。不得不称赞一声那画师的丹青造诣之高,竟然只凭着一些只字片语的描述,便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跃。 “老八,你说咱就这样一个个的查,能找着那个林跃吗,之前不是有消息说他要途径这里,可是我们都盘查了三天,却根本就连个影儿都没见着。”最先是那个高个子的士兵说的话,他这边已经挨个查了一天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可是眼看人群还有长长队伍,遂抱怨道。 相比高个子士兵,那个叫老八的精瘦士兵就轻松了许多,他只需要把长相可疑的,带去城墙边确认便可,听到自己同伴抱怨,便笑道:“看你说的这都是屁话,他林跃傻啊,放着其他没人的路不走,非要跑来送死,而且我听说那逆贼武艺极高,当初在咸阳十万禁军都拦不住他,就我俩这水准,连让人家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那为什么,郡守老爷要我们这般盘查,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查了也没用啊。”听到老八嘲笑自己,高个子遂禁不住反驳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咱这郡守老爷不是没办法,做做样子吗。昨天咱这里刚经过一位咸阳来的大人物,好像是什么上将军,那阵势浩浩荡荡。迫于那个大人物的要求,郡守老爷没法子只得派咱俩来把把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我们这部也有好处吗?”说着,老八走到高个子士兵身边,从怀中偷偷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当着对方的面掂了掂,听着里面沉沉的金属声,必是装满了铜钱。 “哎呦,哥哥诶,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你这个月的月钱不都是买酒喝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体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那高个子就连骨头都轻了二两,遂对那老八满脸堆笑,讨好道。 满意的看了眼对方那副谄媚相,老八这才又把荷包塞回了怀里,然后得意道:“放心,等会儿少不了你的,看看,这就是盘查人的好处,你多像我学着点,半天时间,便包你这个月都不愁没钱买酒。” 说着,那老八便走到高个子前面,伸手难住了三名想要出城的女子,然后便对她们吆喝道:“哎,你等是什么人,我怎么看着如此眼生,不会是那犯人的同伙吧?” “兵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姐妹那都可是出了名的良家女子,怎会是什么贼人呢。”说话的是中间那个抹着厚厚脂粉的女子,长相倒是平平,不过这个头极高,就连高个子士兵都要平着头和他说话,更别说那个老八了,至于她身边的两个小娘倒是长得都挺水灵,看的两人心中一阵色动。 仔仔细细打量了高个女子一番,老八摸了摸下巴道:“姑娘,你这个子可是够高啊,不会是男的假扮的吧。” 听对方说这话,高个女子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激动,不由走近那老八几步,然后拿出一个丝巾包成的小包裹,悄悄从下面递给对方,媚笑道:“兵大哥,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让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啦。奴家就住在城郊十几里外的村子里,今天是陪姐妹们来采办嫁妆的,还请兵大哥行个方便。” “哦,是这样啊,那快走吧,走吧!”不动声色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包,感觉到手中实沉,老八不禁心中窃喜,随即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自己则向后退一步,为那高个女子让出一条路。见对方走过,色心大起的老八还顺手朝那女子的翘臀摸了一把,羞得那高个女子连忙拉着身边姐妹逃开。 “哥哥,我可是真服了你,不但人摸了,就连好处也得了不少,以后兄弟我还是跟着你混吧!”看着老八竟然财色兼得,高个士兵顿时羡慕不已。 嘿嘿一笑,数着丝巾中到处的数十枚钱币,老八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逮着一个肥羊,遂故作老成道:“那是当然,看看咱这钱来得快的,虽然说那通缉令上写着,发现林跃踪迹者赏黄金百两,可是那些都太过虚无缥缈,不如咱这样来得实在,知道了嘛?”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撇去那两个二傻士兵不谈,就在那三名所谓的良家女子出了上党郡城门。大约半柱香后,一个年龄最小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哎呀,林跃姐姐,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被那个士兵给非礼了。哈哈,你刚才那副良家的姿态,真是太好笑了……” “去,小丫头你懂什么,哥哥我要不是牺牲我的色相,咱们岂会这么容易过关。还别说,就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很有越女西施的那种气质。”说着,满脸脂粉的林跃,还故意当这末离和关琴的面,扭了扭腰,摆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造型,一边眨眼睛,一面嘟着嘴道。 见林跃故意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两个姑娘哪见过一个大男人这般,遂都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倒是末离心性较为冷淡,在轻笑一阵后,这便想起了现在的困境,这才正色道:“现在笑还为时尚早,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以后每次出关都要这样吧!” 除去身上女子衣物,林跃伸手拿过自己的那柄战刀,胸有成竹的笑道:“至于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既然已经出了上党范围,我们便可以远离官道,直接去十万大山,那里有足以我们容身的地方。”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兵临世 上党郡的郡府中,一脸怒气的章邯正听着手下士兵汇报,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七天,可是这林跃就像石沉大海一般,自己和蒙恬兵分两头,这十二万大军几乎以地毯式的搜查,可是依旧没有发现林跃踪迹。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林跃将在这两日经过上党,于是章邯便早早的在这里伏下兵马,可是现在已经到了第三日,却都没有发现林跃踪迹,这如何不让他恼火。 “杨大人,为何我在此等了三天,却都没有发现林跃的踪影,是不是你那些属下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根本没有尽力?”重重的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章邯冷哼一声,话中多有责问之意。 “章将军,你这是何意,莫非你以为是我放跑了那林跃不成,凡事都需要慢慢来。这抓捕林跃事关重大,那贼子定然隐藏得很好,否则你们这么多人怎会抓不到他,还请您多担待几日,我敢肯定一定会找到那林跃的。”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上党郡守杨清好言安抚道。实则却在心中嗤鼻不已,心道:老子这三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和你手下的那么多大头兵,到头来你还怪我办事不力,真是不识好歹。 “等”像是被对方说到痛处,章邯的面色瞬间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要我等到何时,自从我的孩儿被林跃那贼子杀害后,我就日日夜夜都在等,可是我等到了什么,是我孩儿尸骨未寒,可逆贼却逍遥法外。不行,我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你那些郡府兵实在不行,那就由我的手下来,就算搜遍上党,我也誓要把林跃揪出,以慰我孩儿在天之灵。” “章邯,我看你是疯了,别以为你手下有六万大军,我杨清就会怕你,若是你敢动我上党郡中一人,我就是拼着不要我这个郡守之位,要在当今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你儿子死,你为你儿子报仇那是你的家事,可是这上党乃是我杨清的地盘,别以为你有那数万军队就了不起,我这郡府兵加起来也有万人,大不了咱就拼上一把,杨清没想到这章邯得寸进尺,当即就说翻了脸。 还别说,这章邯虽然心中一念报仇,可是这杨清当真把狠话放出来时,却就像吃了哑药一般,张了张嘴愣是没憋出半个字。他也只是向吓吓对方,没想到这杨清腰杆也是够硬,竟也撂下不惜一切代价的狠话。直到这时,章邯才想起,此处可不是自己那个军营,要说什么没人干阻拦,现在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把脖子一昂,道:“那你想怎样,反正我是一刻,都不会再等下去了!” 看自己把对方说住,杨清也明白现在章邯只是理亏,并非没有了火气,自己再逼定会把他逼急,这样效果反而适得其反,遂和颜道:“唉,章大人,令子之事本官也是异常同情,可是你也不能拿那些无辜的百姓作践啊。这样吧,我提供你一个地方,说不定在那里,你会找到你要的人!” “嗯?”这次杨清的回答倒是让章邯颇为惊异,既然他知道有地方为什么不早说,这其中定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可是现在的章邯,为了抓住林跃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遂问道:“大人快说,究竟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上到山下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呵呵,将军言重了,这刀山火海算不得。不过那处却是个贼窝,相信凭将军这些兵力,应该可以将那处拿下,而林跃就应该在那边。”杨清将嘴下三寸山羊须一捻,便把那十万大山的事说了出来,那里早就是这附近三郡的一处心病,今天他杨清就不妨借章邯的手将那毒瘤除去,这样可是大功一件。搞不好自己还可以凭借这个机会,在有生之年去中央混个上卿当当,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竟然有此事,这还得了,我早就听说,当年有许多六国余孽没有被除尽,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这里,可是这与林跃……”章邯心中不免有一丝动摇,这明摆着是一件大功放在自己面前,可是现在替儿子报仇要紧,自己怎们能放着儿子的大仇不报,而去邀功请赏呢。 看出了章邯的犹豫,杨清便有继续鼓动道:“将军,你想想啊。现在我们这儿都彻查了三天,都没遇找到林跃。那林跃就极有可能去了那十万大山,当年陛下横扫六国,那些余孽无不恨之。现在听说林跃这个杀了皇子的逆贼过去,那些人估计欢迎都来不及呢,所以林跃现在一定在那儿。等到将军你在挥师将那些余孽清扫干净,到时候不单是杀了林跃,又是为陛下立了一件大功,此举忠义双全啊!” “好吧,既然太守这么说,那我也就去姑且一试!”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些私心,这章邯也不例外,虽然知道对方是在蛊惑自己,可是章邯却就是要这么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良心的自责。一个是死去的儿子,一个是现在切实的功利,章邯最终还是抛弃了前者选择了后者。这也许是本性使然吧,因为在四年后他也同样作出了这样一个选择,不过那次则是抛弃了整个国家。 就在章邯做出决策的当天,林跃却已经带着两个女子,来到了这十万大山之中。回忆起当初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林跃庆幸自己当时幸好杀了那个曾寿,否则现在定会生出许多麻烦。又一次踏上这条满是落叶的山路,林跃自从经历了咸阳一事后,心中对那中地位的追求确实淡了许多。哪怕你就算是爬得再高,也得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上位者一笑,那便是高官厚禄,享不经荣华富贵。反之,则是四面八方的追杀,无休止的逃命。 尤其是在关琴被那章烨挟持的一刻,林跃突然醒悟,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过活,而不是以虚妄的地位,将自己架在刀口上,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实则凶险万份。倒不如自己和关琴在一起,和这些六国遗民一般,快乐的在这山林中隐居一辈子。想到这儿,林跃不禁把目光投向关琴,可是林跃却忽然发现,现在貌似还多了一人。看着末离一脸谨慎的打量四周,林跃心中忽然涌现一个邪恶的想法,其实再多个野蛮女友也不错哦! “喂,看看你那表情,真够恶心的”正在观察四周动静,待回过头时,末离突然发现林跃正以一脸**的笑容盯着自己,遂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似以前看到别人露出这幅表情时的厌恶,末离反倒是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遂赶忙岔开话题道:“你确定你走的这条路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半点有人的迹象。” “那是你的水平太低了,所以发现不出这里有人。”小小的鄙视下,林跃也不顾对方朝自己怒目而视。自己则走到山路中央,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喂,各位兄弟就别躲了,都出来吧,蹲了大半天,你们也不嫌累……” “过路的行人,你们还是走吧,我们只会打劫一些商旅,像你们这样的普通路人,我们不想对你们动手,快些走吧!”一声并无恶意的吆喝,从林荫道两侧传出,看得出那些人确实打算放过林跃等人。 一把拦住听出声音来源,准备动手的末离。林跃不禁笑道:“哟,看不出来,你们这还盗亦有道吗。好了,我并非是普通路人,而是你们罗毅当家的朋友,你们还不快出来见客,想要等我亲自上你们潜龙山吗?” 开始这些人还都不以为然,可是在听到林跃说出罗毅和潜龙山之后,随即便在沉默片刻后,林荫道两旁便窸窸窣窣传出一阵声响。之后数十个身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看到这些人都配合默契,行动迅速一致,末离不禁眉头轻皱,疑道:“这些人都是士兵?” “呵呵,算是吧,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整个国家的精锐,现在被迫躲藏到此处,落草为盗。” 听到林跃对末离如此透彻的解释,那个小头目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这个年轻人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遂抱拳对林跃道:“还请先生稍等,在下已经派人前去通知当家了,相信一会儿便有回应。” “没事,正好我们也走累了,就在这儿歇歇脚。”林跃拉过关琴坐在自己身边,随后对依旧保持着警惕的末离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坐在我这边,虽说咱右边被关琴占了,不过左边正好留给你,我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哼,无聊!”白了眼林跃,虽然末离没有就着林跃的话坐下休息,可是心中被林跃一打趣,确实却也对这些山匪的警惕之心放松不少。 说话间,一声爽朗的笑容从山林中传出,只见一个身着武士服的汉子从里面走出。待到那个汉子看见来找自己的,正是阔别多日的林跃,虽隔着老远便对他笑道:“林先生,咱们好久不见啦。今日怎么想起来,到这潜龙山探望旧友,不会是来蹭酒喝的吧,哈哈!” ------------ 第一章 逃离咸阳(上) “数日不见,齐将军都能把我心中所想给猜出来,真可谓‘士别三日及当刮目相待’呀,不知道将军和罗毅兄最近可好?”这潜龙山中虽说有许多人见过自己,可是却没有几个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在除去罗毅为一山之主,必然坐镇山中不会轻易下山,那么也就只会有一人会对林跃这般热乎,那就是一直崇拜林跃神奇箭术的齐飞。随即,林跃边转身边笑道,果然在林跃抬起头时,便发现穿着短袖武士服的齐飞,看到对方这身装扮,应该是匆忙间赶过来的。 事实与林跃所料不差,这齐飞确实在带领他帐下卫队训练时,接到了手下来报。说是山下有个自称是罗当家好友的年轻人,想要山上来拜访。当齐飞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印象便是林跃,随即越想越有可能的齐飞,就连外套也来不及穿,便和那名手下匆匆下了山,如今一看到,果然是林跃不假。带听到林跃的夸赞,齐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托先生的大恩,近几个月来我们在罗当家的带领下,把山寨中内内外外都重新整顿了一边,如今都呈现一片良好的势态。” “呵呵,那就好,我当初也是举手之劳吗。”见对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跃也不矫情,便领着身后两个姑娘跟着对方,沿着崎岖的山路向那潜龙山城走去。刚一翻过山头,便看到这山中盆地确实大变了模样,不单是把周围的荒地都开垦出大片良田,就连在每位山民的脸上,都可以看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没有了曾寿那个大蛀虫剥削,这里百姓的日子是好了许多,想必罗毅也定做了许多为民的好事。 沿着石阶走上,此刻罗毅正在训练士兵,见他凡事都亲历亲为,林跃也忍不就此打断,遂拦住齐飞。四人便在操场一旁,静静的看着罗毅在那儿操练士兵。当然,林跃在这其中也察觉到,这罗毅在训练士兵上还真有一套,几乎每个士兵的动作都是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这三千人往这里一站,顿时一股堪比山岳的气势所向披靡。 也不知道,这罗毅真正到了统兵打仗时怎样,林跃正想着出神,却突然被身边的末离用手肘捅了下,这才回过味来。便听见对方传音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为什么我们枫叶中对次毫无记载?” 毫无记载?林跃肩膀一耸,随即便想明白这其中原因,末离所在的枫叶虽然势力庞大,覆盖范围极广,可毕竟是杀手组织,需要有人烟的地方才会有他们的踪迹。想这十万大山之中豺豹横行,这些人又都隐居极好,就算那枫叶组织意识到有这么一个地方,也会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更不会派人对这里多加打探。 相通其中关节,林跃遂身子向末离微倾,轻声道:“这些人都是战国时曾国的士兵,其实这十万大山中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平静,这儿有许许多多战国时王族的后裔,现在他们都在积蓄力量,等到那一日突然爆发,想想看,那时候天下会动乱成什么样子。” “难怪你会与扶苏做对,一心想要辅佐胡亥称帝,你是想阻止这一切?”听闻林跃的解释,末离的俏脸上也不免闪出一丝忧虑,战乱的痛苦她最清楚不过。当初一队士兵冲进村里,打出杀人放火,末离父母也是在那次战乱中其中离她而去。最后,幸好有箭神著称的纪昌出现,即时救下了年幼的末离,并收她为突传授武艺,这才有了今天的末离。 “阻止不敢当,这秦朝覆灭乃是天意注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乱世到来之前,多做一些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自己能保护的人,不让他们免遭战乱之痛,可是……”说着,林跃便没有有了话音,唯有末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做了一件不该做的错事。愧疚之余,末离不禁偷偷地看了眼林跃,见他神色间有一丝无奈,一想到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终于,末离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遂双眼紧闭低下脑袋,用对方勉强能听见的声音道:“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接扶苏的任务,还请你原谅……” 紧张不已的把口中话说出,末离这时候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等待老师处罚的孩子一般。一想到这还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道歉,末离不经感觉到耳根微微有些发烫,心头更像是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可是在等了许久之后,却依旧没有等待林跃有任何答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末离遂抬头向林跃看去。 却发现自己面前早就连半个林跃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感情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道歉,想起刚才自己那副丢人模样,就算末离心性再好也不由转羞为怒,发誓以后无论林跃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再傻到干这种事,这实在太气人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触怒了末离的林跃,之前话刚说完,就看到了远处罗毅已经结束操练,遂等不及招呼末离,便朝着罗毅方向走去。 “罗毅兄,看到你的这些士兵,我都忍不住把他们,和咸阳的那些禁军做比较啊!”与罗毅打完招呼,林跃不禁又把目光投像这些士兵身上,也许是常年在山上操练的原因,林跃发现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都要远远超过那些禁军士兵,唯一所缺的就是没有实战的演练,还有装备的落后。 “呵呵,先生过奖了,我这山中草寇,怎可与那些朝廷的精锐做比较。”这朝廷禁军号称是天下之精锐,被当今皇帝嬴政一直握在手中,罗毅岂会听不出这是林跃在变相的称赞自己。 摇了摇头,林跃打断对方的谦逊,遂正色道:“我这可不是恭维,罗毅兄你这些士兵抡起个人素质绝对在那些禁军之上,唯一就是在武器上有所欠缺,所以我想只要指挥得当,战胜那些士兵还是颇有胜算。” 罗毅不是傻子,怎么会发现不出这话中的腻端,再看对方不像是在说笑,便试探道:“先生这是何意,好好的怎会说这些呢,虽然我们早有这出兵的意思,可是现在绝非这最佳的时机。”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妨直说了。”随即,林跃便把他在咸阳的经历都一一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是七分真实三分兑假,比如说到为什么要帮助胡亥时。林跃则是把自己说成是一位爱好和平之人,希望通过借胡亥登基帝位,然后解放十万大山,把这些里面的六国后裔都请出来,并且保留他们的贵族封号,希望彼此之间实行共和政策。而扶苏就是为主战分子,并且一心谋夺皇位,还想要在称帝后加重天下百姓的赋税徭役,而林跃则是因为反对他,被他陷害,最后在十万禁军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了这里。 听林跃说起前面,罗毅也不经点点头,在他看来林跃这个方法,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己这些人躲了这么多年,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谁不想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当听说林跃能在十万禁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这让罗毅颇为惊异,不过一想到对方在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仅仅是一个二流高手,可是在过了几日便已经到可以和自己战平的一流水准,看来这种变态的事,林跃也不是做不出来。 “你是说你是从咸阳逃出来的,那必定朝廷也张贴出了追捕你的通缉令,不过这些先生都不必担心,只要你到了我这潜龙山,就算是朝廷也管不到这里,所以先生大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原来这林跃是逃命到自己这里,不过罗毅怎会有不欢迎之理,这林跃武艺高强,孤身一人便可以从那十万禁军中逃脱出来,若是自己得他相助,那岂不是又为潜龙山多添了一大助力。 “不过,还有一点问题,就是朝廷不单发布了追捕我的公文,而且还派出了十二万联军想半路将我围杀,现在那章邯的六万大军就在数十里外的上党郡城中。”林跃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是关系到对方是否愿意收留自己,而还要面对这数万大军,把全城人的性命搭上。 “这个……”罗毅经林跃这么一说,也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种事的风险太大,不过罗毅也明白,如果那些朝廷的军队真的知道这里的事,那么无论有没有林跃,这里也必然难逃军队的扫荡。既然想通了这些,罗毅遂也豪迈的笑了笑,并对林跃拍着胸脯道:“先生就在这里住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门这些六国后裔也躲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像世界宣布我们的存在了。” 正说着,突然下面有一个其他山寨的士兵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报告。在得到罗毅允许,那个士兵终于慌张的扑了进来,待看到大厅上的罗毅,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参见罗当家,小人乃是成釜山的陈当家派来的,想请您过去参加联合会议。” “联合会议不是在半月前刚刚开过吗,怎么还没到下个月呢,就急着要召开。”等到那小兵报出自家山门,罗毅不禁皱眉道。 似乎是把胸口的气都喘平了,那个小兵才继续道:“会罗当家的话,实则是在半日前,有一拨大军出现在十万大山外,看样子是秦国朝廷派来的,估计是要对咱们这儿用兵。所以十几个山寨的寨主,都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决定召开一个会议,特地命小人前来,请罗当家您过去,一同商讨对敌之策!” ------------ 第二章 逃离咸阳(下) 成釜山也是一处与潜龙山性质相同的山头,其寨主姓陈,本是陈国王族的一之旁系。当年秦国大军压至都城之时,这旁系一族便趁着战乱,集结了一部分权贵逃至这里,之后那旁系便自封陈王,并将此第命名为成釜山。“成釜”二字又实为“复陈”的译音,这也是变着法子挑明自己身份,真正的王族嫡系已死,现在能光复陈国便只能靠自己这些人。 这联合会议的地点,之所以定在成釜山,是因为这里地处十万大山的外围中段地区。这些人虽然自号占领十万大山,事实上他们所占的,不过是这区区的外围的小山头而已,而十万大山的中间地段,因为里面的未知太多,根本无人涉足过。再说到场成员,除了曾国代表罗毅,还有就是宋、鲁、郑、卫、莒、邹等等,大大小小十多名代表到场,这些都是附近山头的寨主,不过让林跃奇怪的是,这里面虽然小国齐全,可是却没有当年六雄中的国家。 也许是看出了林跃的疑惑,罗毅便对林跃介绍道:“这都是一些在战国时期,实力算得上中等的诸侯国,虽然不想那些大国一般,却也是一方之主,所以他们才可以在当时,分出力量在这里留作积蓄。至于小国就被秦军以归雪球的方式,一碾一大片毫无反抗之力,大国则是更惨,说是六国王族后代全都接回咸阳,其实秦军早就在运送他们的途中,都把他们斩草除根杀得干尽,怎么可能不这些祸端留下。” 点点头,至于这一点林跃也清楚,史书记载六国子孙都被嬴政接到阿房宫中。可是林跃也亲眼见识到了阿房宫的模样,都是大片的地基,根本就没有什么宫阙接天的说法。所以极有可能就像罗毅所说那样,这些六国王族的后裔都被嬴政借机杀害,不过这样根本没起到半点作用。因为真正威胁秦朝统治的乃是那些旧贵族,而并非早已被嬴政屠杀干净的王族,这才有了后面原楚国贵族项羽的作乱,彻底推翻了秦朝嬴氏的统治。 “我看各位都到齐了,既然如此,那我首先便将那山外的情况大致介绍一下。据我手下的探子来报,那一支驻扎在山脚下的军队,是秦朝第四大军阀章氏的军队,领兵者名为章邯,是现在章氏的家主。”说话的是成釜山寨主陈威,只见对方是一位干瘦的老头,虽然说已经须发花白,可是从他那刁钻的三角眼也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老奸巨猾之辈。 “那请问陈当家,对方的军队数目你可知晓,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对方来势汹汹,我等需要摸清那个章邯的虚实,才可以对他以迎头痛击啊!”这回是一位鲁姓寨主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疑问,在他看来陈威虽然口中夸夸其谈,可是却没有把实质东西说出来,比如说是对方的军队数量,还有个人排兵布阵作风,自己这些人只有掌握了这些又用信息,才可以在战役中占据上风,说不定还可以击溃敌军。 “呃,这个吗,我都是没有听那个探子说,应该是敌军守卫太过森严,所以我的探子无法接近,以免打草惊蛇。”陈威本想在这些当家面前,好好炫耀自己手下情报人员的能力,可是却让姓鲁的一问,没了话说。事实上这陈、鲁两人早就因为两山相聚太近,经常为了争夺地盘而闹矛盾,现在看到这两人口角不合,众人也早也就习以为常。 “那怎么办呢,这会是你要开的,现在你连一个基本状况都没有,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如趁早回去准备开战算了。”说着,那个姓鲁的当家便一拂长袖,准备离开。看到此景,周围的人都纷纷劝阻,好说歹说这才把他拉住。 看到好好的联合会议被搅得乱成一锅粥,罗毅身为这里面一名举足轻重成员,遂开口说了话:“各位请稍安勿躁,我有话要说,大家请听我一言。” 见发言的是罗毅,这些人即使不满,也都暂时停了下来。毕竟这罗毅为人低调和蔼,而且又是位治军的能人,所以在场每个寨主,也都对这位忠勇爱民的大将军有几分交好之心。说不定这次反击的重任,都要落到罗毅得头上,现在他要发话,又有谁不给面子呢。见大家都静了下来,罗毅这才笑着对所有人拱了拱手道:“承蒙各位当家给小弟这薄面,所以小弟特在此为大家引荐一人,他对敌军是最为了解不过。” “哦,还有这一号人物,罗当家为何不早点说呢,害的我们白白担心。”陪笑着,陈威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自己还要靠这些人一同对付秦朝军队。随即,陈威又把问题都推到了罗毅身上,搞得好像这一切都是罗毅的错,听的周围人都暗自嗤笑。 “这位便是林先生,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半年前在三江郡的地方,出了一位伏龙勇士吧。正如大家所见,这位林先生便是那伏龙勇士,现在他早已被招到朝廷为官,后来因为政见不和,触怒了秦朝皇帝。嬴政那狗皇帝出动了十万禁军围剿林先生,都无法挡住他的脚步,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如今林先生已经弃暗投明,决定加入我潜龙山。”说罢,罗毅便向着所有当家的面,将林跃一一引荐,正可谓是做足了功夫。他也知道林跃在一开始,想要入得这些旧贵族法眼是挺困难,所以也特别为林跃造势,为的就是这些人可以接受林跃。 不过罗毅却是把这些人像的太天真了,在林跃刚刚站起,便听到鲁当家讥笑道:“罗当家,我们这是相信你,这才把希望寄托到你的身上,可是你却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啊,这么好唬的。再说了,就算要找个人假扮,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山野小子,这,这也太假了!” “那么,鲁当家以为什么才是真呢,是等到那章邯率领六万嫡系军队,踏平了你的山寨,掳走了你的王妃爱妾,破碎了你享受安乐的美梦,直到那个时候,你才会以为一切都是真的吗。”林跃并未因为对方瞧不起自己而大动肝火,反而还略带嘲笑意味的,把这一切后果一一罗列出来,将鲁姓当家在所有人的面前批驳的体无完肤。对于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土皇帝,只有通过适当的威慑,无论在理上面还是在气势方面,都要稳压对方一头,这有这样林跃才可以占据绝对的谈判权。 “小子,别以为有罗当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嚣张,我劝你还是立马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拖出去剁碎了喂狗。”鲁当家面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对面前这个不识抬举的林跃怒道。对方的话可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可是这又能怎样,无非就让鲁当家觉得,是林跃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使得他恼羞成怒。 “哼,就凭你。秦始皇嬴政想要杀我,都被我在十万禁军中杀得三进三出,你这点小喽喽又能干些什么,到时候连给章邯塞牙缝都不够,那种国破人亡的滋味,相信你们应该还没有忘吧,然道你们还想要在经历一次?”林跃这话一说出口,就像在平静的水中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难看无比。确实,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战乱中逃到这里来,之后便苟延残喘至今,虽然每个人都贪图享乐,可是报仇一事他们却都没有忘记过。因为如果不是秦军,他们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天伦之乐,也不至于现在没有了亲人的他们,只能躲在这鬼不生蛋的山沟中,日日夜夜在那些美姬年轻的肉体上,发泄自己对往日的怀恋。 “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但这里是我们商讨大事的地方,并非你可以胡搅蛮缠,来人呐,将这个小兄弟给我请出去。”短暂的沉默,每位被勾起回忆的寨主,面上都有一抹痛容闪过,随即又马上被刻满了年轮的神情所淹没。陈威长喝一声召来几名士兵,他不希望因为林跃的短短几句话,便把所有人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士气给击垮下去,纵使知道这位相貌平凡的年轻人,绝非是那种滥竽充数之辈,可是他也不会傻到去相信,这林跃能有匹敌十万大军的力量,这还是人吗? 当一个人刻意回避一件事,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心理上开始出现了破绽,见陈威已经开始下逐客令,林跃嘴角微微上翘,遂心中打定主意,是需要露出些实力,在这人面前震慑一番。随即,林跃体内真气涌动,灌入到腰间战刀上面。战刀本就是神兵,在林跃用血催化之后,与其心神更加默契。 接下来,这些土寨主们,便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难忘的一幕。只见林跃悬于腰间的佩刀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血光,之后竟然随着林跃心神的指引隔空飞出,横置于大厅上空。非但如此,战刀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亘古未有的气势,来自皇者的威压,凌迫于在场每个人的心头,让人经不住生出一种想要对其膜拜的冲动。 而进来捉拿林跃的几名士兵更是倒霉,都还没看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被战刀中分出的一股巨力,震得抛飞出去,连叫都不曾来的及叫出声。看了眼被自己这手惊得面无人色的众人,觉得目的已经达到,林跃遂一挥手撤回战刀,笑道:“现在,各位可以听得林某一言?” ------------ 第三章 良家女子 自古以来,人们便对未知的自然充满了敬畏,这也衍生出了道修一脉,通过自身修炼来贴近自然,了解其中的神秘。所以当时的方士极受百姓尊重,因为他们可以掌握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这种力量甚至可以牵动天地之威,绝非寻常人力可以匹敌,所以当时就连嬴政也都对徐福颇为礼遇,若是惹恼了这种人,所带来的麻烦将是无穷无尽的。 林跃所修的《本经阴符七术》也是玄修秘笈,所以现在林跃表现出的实力,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既然不在他们认识的范围中,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林跃一定也是一名方士,因为只有那种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才可以挥手间天地变色,产生莫大之威能。随即,所有人无不恭敬异常的对林跃起身,鞠躬道:“还望先生恕我等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您是位玄门大师,之前如有失了礼节的地方,还请先生谅解。” “呃”林跃本来只是像借着手中神兵的威力,装装逼吓唬吓唬这些人,不想却被他们当成了玄门方士。不过在愕然片刻后,林跃也不禁觉得这个身份倒正好适合自己,现在自己势单力薄,想在这些人中说得上话本来就很困难。如今用方士这个人人敬重的身份,那么林跃便可以借这个头衔,为自己加重砝码,这样呆会儿安排起来,自己也可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毕竟现在是章邯来杀自己的,可是林跃又何尝不想借着十万大山这股力量,击溃章邯呢。 人老成精,陈威怎会看不出林跃的为难,不过他却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等人的怠慢才这样的,而没有想到林跃根本就是个神棍。随即,陈威表面上遂堆出一脸虚伪的笑容,对着林跃拱手恳请道:“先生就不要谦虚了,确实是老夫刚才有眼无珠,误解了先生的好意,现在还请先生为我们指条明路,也好帮我们度过这一劫,他日我等定当为先生立上生祠,让先生受我十万大山中万人的香火供奉。” 这话说的漂亮,供奉生词那可是只有祖先,和传说中的神仙才可以享受到的顶级待遇,一般人听到以后,估计都会毫不犹豫的就会答应下来。可是林跃却没有古代人那种所谓的价值观,在他看来供奉自己,那不是咒自己早死吗,这种事可千万不能摊到自己的头上,再者说,林跃本来就有和这些人联手的意思,到也不看重这些虚假无用的玩意儿。随后,林跃便笑着摇头道:“陈当家太看得起林某了,依我看这朝廷大军要对付,但是生词是万万不能建,这乃是我辈之人的大忌。” 见林跃一口拒绝,陈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看来这确实林跃确实是个方士。因为在陈威小时候便听族中老人说过,像方士这中逆天得道的人,一举一动便会触发天地劫罚。所以许多神仙般的人物都隐居在山林之中,不过问世事,想必就是以免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遭到上天惩罚。现在看林跃凡事都小心翼翼,陈威也更加肯定林跃是方士的事实,看来这次只要是他在,朝廷六万大军定然无忧。遂决定要好好巴结此人,说不定林跃一时高兴,更会赐自己些长生不老的灵药,想着心中美梦,陈威恭敬道:“既然如此,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也好叫我等好做准备,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急,刚才鲁当家也说了,咱门须得知彼知己。那章邯自身实力不俗,而且手中又都是他的嫡系军队,在他手中战斗力极强。所以面对这样的强大的对手,我需要知道这十万大山中,一共有多少可战之卒,那样才可以统筹部署。还请各位把你们的兵力都写在竹板上面,记住千万不要互相传看。”示意所有人坐下,随即林跃便缓缓地沿着每个人的座次一次走下去,然后在每个人的手中发下一块竹板。 林跃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免得这些人生出攀比之心,若是比谁派的兵多还好,就怕全都反过来,谁也不想多派兵,那样还打什么仗。随即,林跃便将他们手中写好的竹板又一一收回,最后当这众人的面宣布道:“潜龙山出兵三千,成釜山出兵两千,鲁起山出兵两千,汤岳山……” “陈威老匹夫,你当真是不要脸,你们光正规军就有五千多,你却只拿出两千,若是我们这场仗打输了,那全都是你的原因!”林跃刚读到一半,鲁当家就跳了起来,指着陈威的鼻子大骂道。 “哼,你凭什么说我,你那山头的兵力加在一起,不是也有四五千吗,你不也只拿了两千,有本事你就像罗兄弟那样,把所有的士兵都派出来,还好意思说我。”斜眼瞧着鲁当家,陈威不禁反唇相讥道。但随后又怕林跃看扁自己,陈威遂又继续说道:“还有,其他人也别看好戏,我就不信了,你们就真只会有这点兵,还不是自己偷偷藏着掖着吗,都是一丘之貉。” “算了,陈当家也不用说了,其实我也明白大家的苦衷,要不然这样你们每人在凑出些人,至少把我们这两万联军勉强凑齐吧,否则就算是调度起来,也无法统一。”林跃本也没想过这些人真的会全力配合自己,哪个人又没有私心呢。 林跃的话一说完,随后整个会议大厅便成了一片讨价还价的菜市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能少出些兵争得面红耳赤。对此林跃则是与罗毅干脆走出大厅,享受外面这片刻的安宁。看着远方的天际,罗毅深深吸了口气,道:“先生为何知道那些人藏有私心,却任由他们这样呢,万一到时候我们打输了怎么办!” “呵呵,原来将军担心的是这个,放心吧,我们这一次绝不会输的,哪怕我们只有五千人,我也可以担保我们这次稳赢。剩下的就是看将军你,如果说连你都不相信自己,都无法指挥好这场战役,那我们这场仗打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趁早投降认输算了”一番话说的罗毅是云里雾里,虽然如此,林跃心里确实透亮,他有信心可以打赢这场仗,可是真正到实施起啦,却得需要罗毅这种精于统兵之人。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肯定我们会赢,又为何关系到我。恕罗毅愚钝,还请先生把话说明些。”罗伊现在是真糊涂了,他不明白林跃到底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能从林跃的语气中听出,这场仗必胜无疑,如此肯定的语气,在罗毅看来,这林跃之前一定下足了功夫,否则不会这般胸有成竹。 遥看着远方的潜龙山,在那小小的山头背后,则是那处让林跃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山谷。想起那只狼王无可匹敌的凶猛,林跃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叫山人自有妙计,记住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些士兵统齐了,不要关键时候不听调配坏我大事!” 最后经过激烈的讨论,终于在林跃的拍板定夺下,两万名衣服、装备都杂七杂八的士兵,出现在了林跃的面前,这还已经是那些人所谓竭尽全力的结果。感慨了一声人性的自私,林跃遂决定将这两万名士兵统一交与罗毅调配,并且命他在两日的时间里,把这些士兵都尽量带熟。 虽说章邯携怒而来,可是他却也是一名多年领兵的大将,怎会不明白在没有打探清敌人虚实之前,就贸然进兵的危险性。而且,如果没有估计错,林跃也应该会在这里面,所以早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章邯,就更加不会这样冒失。之前派出去的探子也传回来消息,此地号称十万大山,实则山岭盘多,想要包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且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山民,根本无人知道里面山路,搞不好自己这六万大军就搭在里面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闷酒下肚,章邯心中那个郁闷的不行啊,本以为自己率领这么多士兵,想要捣毁几个贼窝是轻而易举,可是当遇到这种天然的屏障,就算是翻上一翻那也是没用。突然,营账外面传来一阵士兵的吵闹声,心中本就烦躁,章邯遂不悦的吼道:“娘的,出了什么事了,没见到本将军在喝酒吗,都统统闭上你们的鸟嘴。” “回禀大将军,是有几个士兵在营帐外抓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我们怀疑他是那群贼寇的探子,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带来给您过目”听到章邯的吼声,随即帐门外便走进在一名都尉,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难道说老天都可怜我,看我没有人引路,特意派一个探子送给我。章邯那个心中喜的,当即就将战袍往肩上一披,对那都尉道:“什么,竟有这种事,那还不快把他压进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都尉出去不到半刻,就有两名士兵押着一个黑脸汉子走了进来,那个汉子还不停地嚷嚷道:“唉,你们抓俺干什么,各位军爷,俺只是个路过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 第四章 再回潜龙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个皮肤黝黑的庄稼人,章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想自己曾在那里见过,随即章邯便试探性的问道:“看阁下样貌,咱们是不是见过?” 憨憨的挠了挠脖子,那个黑脸汉子不禁咧嘴一笑,漏出了满口的黄牙,嘿嘿道:“大老爷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小人怎高攀的起您呢,俺就是就是附近的山民,世世代代都在山上耕种,怎么会见过您呢。大老爷,俺可不是您要找的人,您就放了俺吧,小人给您磕头!” 说着,那个黑脸汉子就要跪下,不过却被章邯即时止住,厉声喝道:“哼,我看你就别装了吧,在本将军面前,就你这点一讲也想糊弄过去。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原来你就是那十万大山的草寇,还不块招认。” “唉,糊弄的就是你,派兵堵截我,看我这次不整死你”黑脸汉子吓得立马低下头,但其眼中突然乍现的精茫,却把他身份暴露无遗,不过还好这时没人看见。随即汉子的眼中又会恢复了那种惊慌失措,并对着自鸣得意的章邯,装作一副被识破,却又不肯承认的模样,狡辩道:“大……大老爷,您是冤枉小人了,小人真的是这里的山民……” 见黑脸汉子不肯招供,章邯遂对那站在一旁的都尉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都尉当即便抬起一脚,猛地揣在黑脸汉子的小腿肚上。这黑脸汉子那会想到这些人说动手就动手,扑通一声便被踹的跪倒在地,随后则是一个劲的哭着求饶。看到那个汉子的鼠样,章邯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说你是山民,可是这十万大山都是草寇出没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山民的存在,这等谎话简直就是不攻自破。看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是想我用严刑逼你说出实情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到道出实情。” “招了吧,兄弟,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我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只要你肯招,老老实实的把你们山中的情况都告知与我,我一定会保你无事,而且还会给你相当的好处,让你以后可以置几亩良田,你看怎样。但是你要是还顽抗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得到章邯事先告知,遂那都尉便好言相劝道,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其中火候到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以前是干惯了这种事。 那黑脸汉子闻言身子不禁一颤,这个细微的动作当然也被对方看在眼里,随后便试探性的小声问道:“将军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嘛,小人……” “哼,看你到现在都不想说,想必是宁死不从喽。来人呐,把这贼人给我拖出账外,削首示众!”见到黑脸汉子的胆小摸样,章邯心道:就你这熊样,也只配当当山贼了,看我不吓得你全都招出来。 听着帐门口铁链相碰的叮当响声,黑脸汉子整个人终于被吓得几近崩溃,哭嚎道:“大将军饶命啊,小人说……小人全都说出来,还请大将军放小人一条生路。” “嗯?那你还不快说,想等我把你吊起来吗!”章邯眼皮一抬,随即帐门外又响起了沉沉的锁链声,听的常人无不为之心颤。 “是……啊,不是!大将军,我们十万大山里,一共有十数个战国遗留下来的山寨,都是那些王族的后人,而且分属每个不同的国家,这其中有鲁、陈……”黑脸汉子好不容易看到面前这个大人物要放了自己,这哪敢还不抓紧机会,忙不停得为他一一讲解道。 可是章邯却没工夫,听他在这罗里吧嗦的说些无用的东西,遂不悦的打断他道:“别废话,给我说重点!” “重点?小人不明白,大将军饶命啊。”听到对方要求,黑脸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表示不明白对方要自己说的重点是什么,一副山村土包的样子,看得让人眼生厌恶。 “唉,就是让你说说,他们有多少兵马,又说少粮草这类的,懂了吗?”看到像挤牙膏一样的逼问这蠢贼,都尉遂又不失时机的提醒道,在他这种从事了多年逼问行当的人看来,对付这种胆小怕事的黑脸汉子,就得需要软硬兼施,保准把他肚子里的货掏的一点不剩。 向身边那个相对和蔼的都尉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黑脸汉子这才结结巴巴的回忆道:“是这样的,他们每个山头都几节有数千兵马,而且这次在知道了你们来以后,特意组建了一只七万人的联军,想要趁着地势将你们一网打尽!” “哈哈,将我这六万精锐一网打尽,我没听错吧”仿佛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章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笑的还有那名都尉。十万大山联军,实际上就是一群草寇,只不过拉帮结伙了,那能有什么用,还不是乌合之众吗,只要自己的正规军与之一扫,那些人必定被全部歼灭。 “不过,他们好像得到一个高人帮助,所以才排下兵阵说出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的话。而且那个高人好像很有来历,是什么少傅的,小人也记得不太清楚,我看所有人都对他礼让三分,我想那人应该比较厉害。”看所有人笑得这么开心,黑脸汉子遂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不想,在听到黑脸汉子说出“少傅”二字时,章邯的笑容却戛然而止,随即便像是突然换了一张脸谱,瞬间变得极为愤怒,因为那个杀了自己儿子的林跃果真出现在这里,而且听这山贼的话里意思,林跃那厮现在好像还活得十分逍遥。这一刻,章邯就像是被猜中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诈跳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黑脸汉子逼问道:“那个人,可是叫林跃,快回答我!” “咦,大将军你怎么知道,确实如此,那个高人是叫林跃来着。莫非大将军认识他”黑脸汉子面上一喜,似乎是认为这样,这章邯就会绕了自己,还不禁谄笑着想要站起身子,可是还没有等他站起,就再一次被身后的都尉一脚踹倒在地上。 “不该问的就别问,小心割了你的舌头”听着后面都尉的斥责,黑脸汉子忍住腿上的疼痛,遂装作害怕的缩了缩脑袋,连连讨饶。 瞥了眼地上的黑脸汉子,忍住心中早已翻天的怒火,章邯又问道:“告诉我,那个逆贼林跃让你们做了些什么,你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我重重有赏。” “是,那个高人……不,是那个逆贼让我门把联军分成两路,一路驻扎在十万大山外,然后一路藏在潜龙山下方的山谷中,准备通过引诱你们进去,然后前后夹击你们,这样就可以借助地形把你们围困在山谷中,绞杀殆尽。”黑脸汉子似乎是绞尽脑汁,这才把一条看似漏洞百出的计谋回忆了出来。 “嗯,这样吧,你先下去,明天为我们带路,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可以放你条生路。”章邯心中思索片刻,已经把黑脸汉子口中的意思整理了出来,看来这林跃是想先通过诱饵钓自己上钩,然后等自己这六万大军在山中绕的精疲力竭时,在出动隐藏在山谷中联军将自己击溃,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想到这,章邯遂命人把那黑脸汉子带下去好生看管,莫扰让他逃了坏自己大事。 “将军,我刚才仔细观察过,觉得那个黑面草寇所说的好像都是实话,不像是其中有诈”看到黑脸汉子被士兵拖了出去,都尉这才屏退左右,上前一步道。 “唔,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样吧。明天你准备犒赏三军,然后我们便出发,先跟着那个小山贼,若是果真遇到他所说的有一对敌军做诱饵,那就应该是真的,然后我们便可以让那草寇带路,将计就计把那些埋伏在山谷中的主力一网打尽!”看着桌上以所画的地形图,章邯遂提起手中的毛笔,在一座潜龙山的地方画了一个圈,那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将军英明,到时候如果没有遇到草寇所说的诱敌的军队,那咱们也可以达到返回,顺便处理掉那个草寇。”听章邯把话说完,都尉随后便一记马屁拍了上去,可是一想到那草寇的去留,都尉显得有些不情愿道:“将军,若是那个乡巴佬说的是实话,那我们还真的要给他钱财啊,不治他的罪已经够不错了。” 放下毛笔,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地形图,章邯不禁被面前这个都尉的话给问乐了,遂嗤道:“佟都尉,我看你是越过越糊涂了吧,难道你没听过兔死狗烹的话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们留他干什么,到时候就地处决了!” “嚓,处决我,还好老子的听力高于常人,不然就真傻了吧唧被你们骗了,真是一群黑心狼。”虽然隔了间大帐,可是黑脸汉子依旧把章邯的话听个清楚,不禁低声骂道。不过当他一想到自己的那条计策,却还是得瑟的自言自语道:“林跃啊林跃,看不出你还真有坑人的天赋,唉,当初咱为啥不去做演员呢,说不定还能弄个影帝啥的!” ------------ 第五章 围困十万大山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上党郡的百姓们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在离东郡数十里以外的十万大山上,无论是山里还是山外,都陷入一片忙碌的备战当中。自从林跃当日在联合会议大发神威,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并且筹集了两万人的联军,其后在与罗毅密探一番便不知所踪。这可是急坏了十万大山中的那些寨主,在他们看来,林跃搞不好是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在诓骗众人一番后偷偷溜掉了。 可是看着这两万人联军热情似火的操练迹象,那也不像是林跃说笑之举,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思,这些人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终于在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去了罗毅那儿一趟,得到的回复却只有八个字“无可奉告,静候佳音!” 同那些寨主一样,不过末离和关琴却是站在心系林跃安全的角度,这两日都不见林跃身影,虽说两个女的整天以姐妹相称,倒显得也不太寂寞。可是这不代表他们心中就没有牵挂,回忆起两天前林跃告诉她们说要出去办件事,最多三日时间变回来,可是如今都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心中着急的两女遂决定去罗毅那儿探探消息。 刚送走一批当家寨主,罗毅还没有来得及把手中的地图都收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看门一看,原来是两女,罗毅遂笑道:“不知两位找在下所为何事,如果是关于林先生的话,我之前也说过了,先生是出去办事,今日便可回来。” “可是他已经去了三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说十万大山外面全都是章邯的军队,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还请罗当家将实情相告,也好省去我们牵挂之心”末离不愧有一派大姐头的作风,说话干脆利落,语气强硬不显一丝拖泥带水。而且身上有意无意,散出的那种先天强者的气息,更加让罗毅这种一流高手有种呼吸困难,好像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莫非她是传说中的先天强者,难怪林先生可以逃出咸阳,想必此女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不知不觉罗毅出于本身对强者的尊敬,随即也对末离的态度上恭敬须多,遂婉言道:“罢了,既然姑娘真的这么想要知道,那我也不在隐瞒,其实这个点子是林先生出的。”随后,罗毅便当着两女的面,把林跃的那个计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林跃将要去扮作奸细,并假装被章邯所擒,诱敌军上钩的事情。 “这样一人去敌营实在是凶险万份,而且你刚才说林跃让你率领两万联军做诱军之用,那么剩下来的呢,又那什么去对敌?这简直是胡闹吗,林跃要胡闹,你们也跟着,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关琴还小,到不懂排兵布阵,可是末离在小时候却也从他师傅那里,学过一些兵家的书籍,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一个极大的破绽呢。 摇了摇头,罗毅也有些颇为无奈的道:“何止是姑娘知道,就连罗某也明白其中有问题。可是林先生却说他自有妙计,那我们就应该相信他,他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相信他……”末离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不禁感慨这是什么人啊,虽然说自己也相信林跃,可是她末离却还没相信到,林跃会有可以凭空消灭的那六万大军的本事,想起三天前自己的那一次尴尬,末离又忍不住想要好好修理林跃一顿,所以祈祷林跃千万不能有事。 忽然山头一阵急促的钟声传来,罗毅一听连忙拿起放在架上的佩剑,对着两女道:“两位姑娘现在就好好呆在山上,等过了会儿,我一定把林先生带回来见你们。” 话音未落,罗毅便出了门,随即关琴也像跟着出去,却被末离一把拉住,不禁一脸哀求道:“好姐姐,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也要跟着他们去见林跃,求求你了!” “不行,他们可是去打仗,你当他们是去玩啊,你呢,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去看看……”难得耍起无赖的末离,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当下便于关琴嬉笑着闹成一片。 十万大山外,章邯的六万大军整整齐齐的罗列在山脚下,不愧是秦帝国中的第四大军阀,章邯军遂比不上蒙恬北伐军的骁勇,和赵佗南伐军的数量庞大,但也堪称可以跺一跺,半个帝国便抖三抖强大势力。乌黑发亮的甲胄穿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百十人一横行,千百人一纵列。远远望去整个大地就像覆盖了一层黑色的地毯,士兵走动起来那更像是一片流动的黑色海洋,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面对上这六万大军,都要被这滔天的气势震得人仰马翻,使其失去一切战斗的信念。 “全军的将士听着,本将军现在要带你们去这山中,去捉拿反贼,荡涤草寇,你们可都明白,可都有信心!”拍马来回驰走在三军面前,章邯遂运足功力,放开嗓子朝着身前所有的士兵高声吼道。 “明白!”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丝毫事先的演练,全凭着多年军旅生活的磨练,才可以锻炼出这般默契。 “好一帮铮铮铁骨的士卒,连章邯的士兵都是如此,那蒙恬岂不是更加了得”亲身感受到这股震慑心魄的军威,黑脸汉子瞳孔不禁猛地一阵收缩,随后又赶紧眯成一条缝,装作满面惊慌,后退中脚下一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吓得动弹不得。 满意的收回眼角的余光,章邯刚才在偷偷打量这个黑厮之时,发现他却无半点异常,这才定下心来。疑心重是一个原因,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就是章邯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可是真正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没半点印象,随即便多加了一分小心。刚才一试,端真是没有问题,确实是一名普通草寇该有模样,这才心道是自己多虑了。 崎岖的山路总是上天赐给士兵们最大的障碍,这也是为是什么以前三郡的郡府兵,每次都是浩浩荡荡出兵,最后都无功而返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在黑脸汉子的带领下,直接将章邯大军带到了那条少有足迹的官道上,看着官道两边郁郁葱葱的山林,听着六万大军齐刷刷的脚步声,还有满地落叶被踩踏的沙沙声,章邯不禁对身边的都尉问道:“佟都尉,为何在这种深山中,会有这么一条宽阔平坦的山路呢,难道是那伙山贼所挖?” “将军有所不知,这里本来就是一条官道,正有了这条路,这数个郡只间的路程,便可缩短为一天,否则便要绕的很远。又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所以原来此处也很是富裕,官道边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村落,可是却是那伙山贼草寇的出现,才使的官道就此封闭,连这里的居民,也是般的般逃的逃,全部都成了一片贼窝。”紧跟着章邯,见对方疑问,佟都尉也都忙为其解答。若论祖籍,这佟都尉也算得上这半个十万大山的人,当年离开这里的村民中,便就有佟都尉一家,所以对此地情形,他是再了解不过。 “哼,正是混账,一群蠢贼竟然把好好的官道给霸占了去,尽做些拦路打劫的事请。看来也只有林跃那个乡野贱民,才会和这些草寇相处融洽,豺狼共伍”抬起头,看了眼一望无尽的山林,章邯现在真恨不得立马冲上山去,把估计此刻正在享乐的林跃头砍下来。 “娘的,你才是豺狼呢,你不单是狼,你还是只黄鼠狼!”听到章邯说自己坏话,黑脸汉子心中鄙视,不禁口中喃喃道。 耳朵一动,凭章邯的功力,他怎会发现不了黑脸汉子说的话呢,遂猛地一扯拴住他双手的麻绳,怒道:“嗯?你刚才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以为我听不见吗?” 看章邯作势要打,黑脸汉子吓得忙抱住头,道:“大将军息怒,小人是想说那些联军就在前面,还请大将军小心。” “竟有这等事,佟都尉,你带领一队先锋去看看,是否属实。”章邯闻言这才收住了手中鞭子,过了好久才等到对方回来报告,确确实实在拐过这个山道的转弯口,便有大量的敌军迎征以待,看到其中数量,应该不下两万人,看来极有可能像那黑脸汉子所说,这些人确实为诱敌所用。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照计划,将计就计”章邯一扯手中麻绳,那黑脸汉子便被拖拽着,随六万大军绕过了山道。待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占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看着每个人手中不同武器,身上穿的东拼西凑的军服,章邯心中感慨一声,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遂拔出腰间佩剑,长啸道:“全军给我出击,将这些草寇杀得一个不留。” 沉着脸,罗毅眼心中也不由一紧,这是他时隔十年,又一次面对秦朝的军队。想起当年自己妻儿家室都被秦军所屠,想起当年国家破灭,罗毅拿剑的手也不禁开始颤抖,一种想要杀尽面前所有人的冲动从他心底涌起,可是在看到敌军主帅身边那个黑瘦的身影时,罗毅又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心中火气顿失,从而理性占据上风。 听着耳畔两军交战的喊杀声,罗毅遂一剑将面前冲上来的士兵斩下,对所有人高喝一声“敌军攻势太猛,所有人,给我撤。” 说罢,也不管两方人马处于胶着状态,罗毅又连砍杀两名士兵,这才抽出身子向后山上逃去。联军人数本就处于劣势,而且加上装备破烂,方才能和这些精锐战在一块儿,本来就是全凭一鼓作气,现在看到主帅逃离哪还有不有撤退的道理,很快这种心思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开来,不到片刻联军便已经兵败如山倒,溃散的人群都朝着山林深处逃去。 ------------ 第六章 下马威 两万联军对上六万秦兵,虽然八万人的整容在历史上显得并不突兀,可是林跃在见到这一切时,还是被结结实实的震惊了一把。不同于后世电影中一些电脑特技的渲染,也不像当时十万禁军堵在城门口,那种拥挤的就像是一个个排列好的木头桩子。这可是八万活生生的人在厮杀,无论是谁,想要在别人的刀刃下保住性命,那么就要杀了对方,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一丝喘息时间。 为了保命,这些人只有杀红了眼,无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哪怕就是看起来有几分面熟,只要是所穿军服不对,他们遂也都举剑砍下。这时的他们不得有半点犹豫,而是咬紧牙关不停地挥舞手中兵器,长戈、长剑上都被淋漓的鲜血浸湿,手握在上面湿滑无比。可是他们还是要死命的握住手中剑柄,因为只要自己有半刻松懈,那么说不准便会有一只剑无声无息的窜出,要了自己的命。 这就是战争,即便是一场诱敌性质的试探,却也依旧打的尸横遍野,少说也得有三四千的伤亡。毕竟这些人对秦军的怨念太深,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数条血仇,为此他们即便是在接到了撤退的指示,却还是有小部分人充耳不闻,当然他们的下场,也都被随后围上来的大量秦军杀害。 不过这些人临死的时候,却是面带着笑容,十年前他们服从上面的命令逃了,没有保护到自己妻儿,尽到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山河破碎,妻离子散,父兄惨死……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终于可以尝尽心愿亲手斩杀这些秦兵,这也算是弥补了折磨他们十年的遗憾,所以他们就算知道会因此送命那也无悔,这一切,值! 半边山面上草木毁折,断肢、鲜血、还有许许多多的尸体,把这里涂抹上一丝别样的艳红。英雄并非是那种整日被人们挂在嘴边歌功颂德的,这些人都是当之无愧英雄,却也逃不了被杀害悲剧的命运。看着已经不到寥寥几人还在做垂死着挣扎,章邯的军队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自命为精锐的他们竟然被这伙穷山寇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对方大部分人都跑了,现在只剩下来也当是给这些士兵做泄愤只用。 山坡上,平均每个联军士兵,都被十多名秦兵围攻。十多把长戈一齐刺向这些都已经失去行动能力,却还强撑这半边身子,在地上尤做反抗的士兵。长戈挥舞间,不时的带动血沫、碎肉飞溅而出,眨眼工夫这几名联军士兵便被扎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从最初的厮杀到后面的虐杀,事先躲在一旁的黑脸汉子早已经吓得不行,就见佟都尉挥剑斩下最后一个还有半口气的联军士兵,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瘫倒在地上的懦夫,随后便向章邯抱拳道:“报告将军,前面那些缚做顽抗的山寇都已经被清扫干净,从地上尸首的清点迹象来看,共有敌军两千一百余,我军一千九百余……” 说道后面,佟都尉自觉难以启齿,便止住了声,当然这结果也让章邯大吃一惊:“什么,我军竟然伤亡这么多人,敌方只是一群草寇,你们竟然如此不济,真是一群废物。” “将军息怒,并非我等不冲锋陷阵,可是这些山寇太为疯狂,所以士兵们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才给敌军有机可乘,若是下次在遇到,属下可以担保,绝对会把伤亡降至最低。”其实佟都尉也心中有苦,只不过不便说出来,别看这些山寇人模人样,可是打起来却比野兽还要凶残。好几次他都看到一些失去了武器的联军士兵,直接顶着腹膛被刺穿,还张口就咬下己方士兵的脖子,这那是人干的!简直就是一群没有开化的深山野兽,所以对上这些野兽,自己手下这些士兵能略占些优势就不错了。 “罢了,这些匪寇的凶悍也是本将军事先没有想到的,这当然也不能全都怪你们,大家伙都收拾残部,整装待命。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到,那时候你们便可以任意屠杀,就将这些废寇一网打尽”章邯虽然心中愤怒,可是到了这时候,也不能过度谩骂帐下的这些士兵。现在所有士兵都被山寇打的心中激愤,自己若是在骂上几句,虽然不至于引起哗变,但定会让这些士兵消极怠工,到时候自己六万人想要包抄敌军五万,实在是难度有些颇大。 “哎,黑厮,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藏兵的地段可是在这附近?”断喝一声,将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的黑脸汉子惊醒,见对方一脸迷茫,章邯遂指着那山葱密的树林道。 “大将军,还请随我来,就在前面的山谷处。”黑脸汉子满面惊慌,好像面前的就是一个杀人魔王,以至于就连脚下经常走的山路也走的磕磕绊绊,时不时提心吊胆望着四周的景物。终于走到了一处山谷的入口停了下来,此地乃是天然形成,从外面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若跑上山顶从上往下俯视,便会发现这山谷更像是一条中间大,两头细窄的峡谷。 看着山谷两侧许多条后天挖好的山路,黑脸汉子便讨好似的说道:“大将军,这些山路就是他们几天前刚挖好的,说是要派上什么用场。” “这黑厮说的不错,将军,依属下来看,这些山坡上的小路很有可能,便是那些藏在的这儿的联军所挖,他们是想等我们在山中追得精疲力竭时,再通过这些小路潜上山去,好乘机偷袭我军。”伸手抓过一把浮土,佟都尉只是轻轻一捻,这些早已风干的碎土便纷纷扬扬,可是土块中间,还是有些湿润,这些土的翻新时间应该就在五日之内,正好印证了黑脸汉子的话。 “哼,好一个狡诈的林跃,此等奸计唯有那个逆贼可以想出,全军听令,给我分出左右两路包抄整个山谷,切记要小心翼翼,不得打草惊蛇。”章邯此番用的是内力,声音虽小,却也可以传入每个士兵的二中,否则此地地处山谷,只要发出些大点的声响,便会在群山之间回荡,必然会被敌军发觉。 见六万分出两条总线,缓缓把整个山谷包围,黑脸汉子不禁回想起当日自己见到那条狼王的一幕。此计祸水东引不可谓不毒,用一条妖兽后期的狼王对付这六万大军,不知道哪一方会赢呢,貌似上次那条巨蟒也还在这山谷当中,想到这些,黑脸汉子便强忍住心中笑意,对章邯乞求道:“大将军,你看小人这都已经把你们带过来了,小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眼看着自己就要重创敌军,现在黑脸汉子在自己面前早已无利用价值,听到他讨饶,章邯遂头也不回的道:“佟都尉,既然这黑厮要走,你就送送他吧。” “诺!”听到章邯说出这话,佟都尉哪还有不明白之理,当即就嘴角擎着冷笑,带着领双手被绑的黑脸汉子沿山间小路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以处林荫地段。 见佟都尉忽然止住脚步,黑脸汉子不禁疑惑道:“大人,您怎么不走了?” “嗯,不走了,已经到了”佟都尉打量了一眼四周,见这里幽静无人,看来是个动手的好地方,遂缓缓拔出手中佩剑道。 “到了?没有啊,大人想必是迷路了,此地离出山还需要翻过三座山头,怎么会到了呢。”说着,看到对方拔出佩剑,黑脸汉子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帮自己割断手上的绳子,遂笑吟吟的把手递了过去。 “呵呵,确实是到了该送你上路的地方了,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没有利用价值了。”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佟都尉一把抽出手中佩剑,狠狠地将剑刺向对方。看着黑脸汉子一脸的惊愕,佟都尉似乎都要预感到接下来,对方腹腔中的热血从伤口喷涌而出,那种酣畅之感,让人灵魂无不为之一颤。沉浸在虐杀人的快感中,佟都尉不禁美美的闭上了双眼,仔细的体会自己手上,那种剑刃刺穿皮肉,捅破脏腑的滞涩感。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佟都尉的臆想罢了,感觉到自己手中的佩剑在刺出后,便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像被什么卡住一般。疑惑中,佟都尉不由睁开双眼,这一看之下,当即吓得他整个人肝胆俱裂,只见先前还任自己打杀的黑脸汉子,竟然只用了两根手指,便轻易的将自己的剑刃夹住。铁钳一般的力量,就算佟都尉使尽全身的力气,佩剑依旧纹丝不动。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扮作普通贼寇,还有……”惊慌失措中,佟都尉整个人战栗不已,不断的向后退去,可是他每走一步,黑脸汉子都逼近一步,两人时刻保持着三尺距离。 戏虐的看着眼前的佟都尉,黑脸汉子还清楚记得,对方昨天可是踹了自己两脚,虽然这两脚对自己来说就跟蚊子叮咬一般,这是这股气他却不得不出,遂笑道:“虽然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但小爷我大度,却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什么,你竟然就是林……”佟都尉心神巨震,遂将心中所想到的惊呼了出来。可是当他口中的话刚说出一半,便被对方反手甩出的佩剑刺入自己的胸膛,随后整个身体被剑上的巨力,带的飞出去丈远,直直钉入了一课古树的树干上。 ------------ 第七章 克敌之策 时近正午,虽说天空中并无半点云彩,骄阳当头照的大地上魍魅无所遁形。可是在潜龙山谷中,这直泻而下的阳光却被层层枝叶所阻隔,真正能透过厚厚的叶片照下来的,也不过是淡淡的一末绿荫。在山中到还显得清幽宜人,可是在这深深的山谷中,却变得阴森异常,时不时还有一些怪鸟的叫声。 “沙沙”细碎的草叶声,从这队秦兵的脚下发出,在这静谧幽暗的谷底浮响。听的那些士兵们感觉,就好像有千百支猫爪挠心一般难受,细细的鸡皮疙瘩从他们的脖子上、肘臂上突出。终于,有个小个子士兵实在忍不住周围的安静,对自己身边的什长开了腔,道:“刘头儿,咱们这样摸黑还得走多久,我看这儿怪吓人的,那些山寇也委实厉害,这种地方都能藏人!” “嘘,小声点儿。你懂什么,之前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人除了穿着衣服拿着兵器,其他就跟野人一样,说不定啊,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后花园呢。”那个被称为刘头的什长,小心的探着脚下的山路,免得突然出现一个暗沟,自己这队人一脚踩空掉下去。 “也对,那伙人的力气可真大,我当时和三个弟兄联手,才干掉一个,你说这伙人野人是吃什么的,力气这么大。我可是听我姨夫说过,说这凡是吃过人肉的人呐,这力气可是奇大,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以吃人为生啊?”小个子说着,就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后跟升起,一直蔓延到身体四处。不单是他,就连身边几个因为好奇凑过来的秦兵,也个个听的心中惊惧,心道自己若是被他们俘虏,会不会也被他们吃食。 “啪”一巴掌抽在对方的后脑勺,刘头听到这番无稽之谈,不禁怒道:“你这是从哪听说的乱七八糟东西,你的力气没人大,就是因为你平时偷懒,别人训练你睡觉,这才被别人差点杀掉。吃人肉,我看你就是吃龙肉都没有用,整天在这里妖言惑众。” 教训完小个子,刘头又转过身,对着刚才上前偷听的士兵训斥道:“还有你们,一个个探头探脑,干什嘛?做贼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排好队伍,再有擅自离队的情况出现,军法处置。” 说罢,刘头便冷哼一声,转头继续前行,可是谁想才走出几步,脚下便像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跌跌撞撞的绊出去几步,这才勉强用手撑着长戟,站稳身子。心中恼怒,刘头遂用手中长戟拨开地面上的茂密草丛,这时一具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遂从草丛中出现,看到尸体上还穿有于自己一模一样的军服,显然这个士兵同样也是秦军。 “这是怎么回事?”刘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惊呼道,同时在听到他的身音后,其余士兵也都团团围了上来。有胆大者,伸手拨开草叶,仔细观察这具尸体,最后得出结论,这尸体应该刚死不久,很有可能就是前面队伍的某一个。这个番话一说出来,刘头才突然发现,自己前边还紧跟的大部队,此刻已经不知去向。 恐惧的心里弥漫上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只是每个月领了俸禄,帮朝廷卖命打仗的士卒。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一个士卒所能担当的范围。随后,刚才还疑神疑鬼的小个子士兵,突然指着身边的一片密林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果真,顺着小个子手指的方向,幽暗的树立中,星星点点的红光从树后、丛间、迷障中出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面的红点数目也越来越多,正在以包围之势不断向这十名秦兵靠近。突然,刘头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将手中的长戟端起,道:“这些是狼,那些红色的萤烛光点是山狼的一对对双眼,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具尸体就是被这些山狼咬噬的。” “什么,山狼。这么多的山狼,那我们……”小个子不禁脱口而出,随即便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吉利,这才闭上了嘴。不过,这不代表这他们就能幸免于难,若是一对一,这些士兵说不定还可以凭借手中的兵器锋利,从而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当这数十条山狼一通扑上,不到片刻功夫,密杂的草丛中,又多了十具被啃咬的一塌糊涂的尸体。 同样的事情,还在山谷的各个角落上演,不过面对的猛兽却不尽相同,最惨的还是探入到森林中央的一拨士兵,两万多人一路上不断绞杀狼虎野兽。最后深入到山谷中央的他们,非但没有见到自己将军口中那些山匪贼寇,却是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处狼窝。抱着发泄的心里,这些人刚准备把这些畜生一锅端了,可是谁想竟然冒出一条硕大无比的银发狼王。 这下可比捅了马蜂窝的后果还要麻烦万倍,光是那狼王一声仰天长啸,瞬间就已无可匹敌的音波绝技,秒杀掉靠他最近的千人。人多势众的原理,在这头实力绝对变态的狼王面前,已经被撕扯的体无完肤。一掌掴飞几个正在不停向自己射箭的弓箭手,这号称可以将人体贯穿的箭矢,却只是在触碰到狼王的毛发表面时,便像是撞击到钢板一样向外弹开,可是这也惹怒了这头大家伙。 忽然,一阵惑人心神的嘶鸣从树丛中传出,狼王在听到后,不但没有反击咆哮,而是还欢快的嚎叫数声。周围的的秦兵还在继续对着头白毛大狗发起着无谓的攻击,可是却都没有意识到,一条数丈长的巨蟒已经悄悄从一株古树上盘绕着游动下来。直到一个士兵的惨叫从这些人的背后响起,士兵们这才回过头,只见以一条巨蟒正张起血盆大口将一个士兵吞下,随后还意犹未尽的咬住另一名士兵。 一只狼王的出现,就已经让这两万人不堪重负,先在又出来一条怪蛇,这些士兵们可都是有思想,知道害怕的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不要命的陪着些怪物耗。当即便有士兵开始丢兵卸甲的往森林外边逃,在他们看来,身上这些看似漂亮霸气的装备武器那都是虚的,只有爹娘生的两条腿的才是保命的利器。 见有人领头,其他那些还在徘徊不定的士兵们,就像是一群挣脱了迷途的羔羊,还管他什么军法不军法的,就算要受到军法处置,那也的需要保住性命,有那条命去受才行,所以这些士兵几乎是以玩命的速度,挣脱这片杀人的魔域。 “报,大将军,我左前锋军在山谷中,遭到大量野兽的袭击……” “报告,我右前锋军在森林边缘,遭到大批狼群的袭击……” “大将军,不得了了,我们中军探到森林中央时,遇到了两头凶悍无比的怪兽,几乎全军覆没……” 听着面前的将士来报,章邯的脸色,阴郁的就好像是冷冻了数十年的冰块,这一连串的战报中,根本就没有半点联军的影子,难道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章邯遂想要叫过自己身边的黑脸汉子,可是一回头发现地上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黑脸汉子早就被佟都尉处决了。随即,章邯便对身边的士兵问道:“佟都尉人呢,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他?” “回禀大将军,佟都尉先前就替将军您送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听到士兵的回答,章邯心中莫名的一紧,好像是哪一跟弦被牵动了。回忆起当初见到那个黑脸汉子的情形,在联系起以前自己的记忆,章邯的脑中瞬间闪过千张面孔。终于那对精茫四射的眼神,使得章邯将那人回忆起来,此人赫然就是曾与章邯有过交手的林跃,正因为他那对诡异的血眼,使得章邯永远都难已忘却的。 “难道他是林跃所化,然后特地引我至此,那么其目的就是……”暗道一声不妙,章邯一拉坐下骏马的缰绳,然后下令道:“所有人,迅速集结队伍,然后原路返回,快。” “章将军,咱么好久不见,理当应该叙叙旧,你可别记着走啊!”悠悠轻语辅之以内力,林跃的话回荡在整个山谷的上空,只见现在的他一袭白衣,犹若一名出尘的仙人,唯独他手上所执的那柄没有刀鞘的战刀,却又使得他整个人平添了几丝阴冷的意味,亦正亦邪的气势让人禁不出敬畏之心。 “哼,林跃狗贼,我早猜出此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先是扮作被抓住的奸细,后来再假装屈打成招,把我引导这里与那些野兽缠杀,好厉害的心思。”在章邯说话间,其身后的队伍则在快速的聚拢,虽然六万大军在森林中折损近半,可是这剩下来的四万想要做突围还是比较容易。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蠢了,林跃心中鄙视,但却并未将话说出口。随即,林跃伸手挥了挥,对山下的章邯笑道:“章将军,早就听说过秦军的射击水平是战国中最厉害的。可是我身后这帮战国的遗民却都不服气,想要比试一番,你看是不是就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两军切磋一下。” 说罢,林跃根本不理山下的秦军叫骂,直接对着早就在山上,排成数排的千余名弓箭手道:“全军听令,放箭……” ------------ 第八章 就是忽悠你 “林跃,你真卑鄙!”章邯忍不住对山坡上的林跃大骂一声,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漫天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拨倾泻而下。山中人常会组织一些攀岩之类的运动,还有就是成天打猎,所以在臂力这一块要占有绝对的优势,只要有职业军人稍稍讲解,他们便可以速成出许多优秀的弓箭手。 再者联军的所处位置本就在山坡上,以至于这千余支箭矢在速度上更是快了一倍不止,这密集的黑影每有一道划破真空,便要在山下的秦军中带起一串血珠。这其中并非是联军弓箭手的箭法有多高明,实则是山下秦军太多,而且现在又被章邯下令,处于队伍的集结状态,四万人集结成一个大型的方阵,这不是当活靶子吗,如果这样都无法射中,那干脆自杀算了。 “全军散开,分成数小队突围”挥剑斩下一支靠近自身的箭矢,章邯心中那个悔啊,早知道这林跃如此诡计多端,他当初就应该等到蒙恬的大军一阵前来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惨样,就照现在这种形式,能突围就不错了,哪还有其他半分侥幸厮杀的心思。随即,章邯便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坐骑上,骏马吃痛遂奋力的像谷口方向冲去。 见章邯带着部队要逃,林跃怎会让他如愿,顺手接过一张紫檀木制的长弓,这本是齐飞家中祖传,林跃今日借来一用。拉了拉紧绷的弓弦,林跃发现此弓的张力至少有四石,自从上次狩猎用了那张三石半的巨力弓,现在林跃拉起这张弓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丝费劲。不过,只要可以把这章邯拿下,费些力气那又何妨。紧盯着章邯的身形在谷底缓缓移动,林跃手臂上的肌肉就好像瞬间充满了气的气球,不断的膨胀。 等到紫檀弓圆如满月之时,林跃的手臂却也几乎是以前的两倍粗壮,无数条青筋就像是虬龙一般盘绕在手臂之上,乍一看起来煞是恐怖。终于,林跃对着山谷下疾驰而过的章邯大喝一声:“章邯,接箭!” 雷鸣般的的暴喝声,通过内力的加成,在山谷中轰隆隆的回荡。一时间,山谷中所有士兵都被这响声,震得心神恍惚不得自拔,都呆呆的站立在原处,两眼透着迷茫,随即这种迷茫并未出现多久,便被山上飘落而下的箭矢纷纷打断,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又再一次回荡在山谷中。每一声都是那么撕心裂肺,还包含着无言诉说的绝望,整个山谷就好像是修罗地狱一般。 听着耳边不绝于屡的惨叫,章邯的心中确实在滴血,这些士兵可是他军中的精锐啊,如今,却被林跃就像是屠杀猪仔一般的屠杀,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痛无比,可是这样根本就不起作用,自己唯有留住性命出了这十万大山,才可以为手下这些将士报仇。突然,听到山坡上林跃叫自己,本来他是不想理会的,可是不知怎的却像是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这一看,吓得章邯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只见一道红色的箭影直逼自己面门而来,那速度几乎是转瞬而逝。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宝库,那里面的潜力可是无穷无尽。章邯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一股力量,竟然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后仰倒,堪堪将自己的面门要害避开,顺手抓过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无辜小兵,挡在了自己身前。 “噗噗”两声沉闷的声响从章邯,和身前那个士兵的身上传出。一把推开临死前满脸震惊,却又带着不可思议表情的士兵尸体,章邯这才从地上缓缓爬起,虽然他即时拉过一个倒霉的家伙做垫背,可是却依旧被林跃的箭所伤。看着肩膀上,血流潺潺的伤口,章邯心下暗道一声侥幸。自己若非当时回头,定然会被这支冷箭爆头,一想到自己这箭矢上的力量,不但贯穿了满身铠甲的士兵身体,而且自己的内力也不起丝毫作用,依旧被那只暗红色的箭矢钉入手臂中。 其实章邯不知,正是因为他离林跃的距离过远,已经超出了五百步的范围,所以这支羽箭的力量,才在划破空气的阻力中逐渐消散,这才保住了章邯的手臂。不过那个小兵却就没有这么幸运,被自己的将军直接当作肉盾使用,整个人的胸口都被箭矢上的气流,轰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肉洞,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将军,你没事吧!”身边一名副将看到章邯在逃跑过程中,突然摔下马背。心中焦急,那副将忙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待跑到章邯的坠马地段,这才发现手上中箭的章邯。 “我倒是没事,可是我这六万大军,都没了!”要说手臂上的伤口疼,那现在章邯那个心中确实要比箭伤疼痛万倍,这次是彻底完了,六万大军全军覆没,真让他以后这张老脸往哪搁,先不提自己的在朝中将抬不起头来,光是自己回去后,手下那剩下来的二十多万士兵会怎么看待自己,这必然是对自己威信的动摇。 “哎呀,将军别管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快逃命吧,等到再过半月蒙恬将军就要过来了,那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搀扶着章邯上了马背,副将连忙调集跟着自己跑出来的几百残兵严密护送着章邯。一路上跌跌撞撞,一直到了傍晚,这才有惊无险的逃出了十万大山。 先撇开章邯回去后大病一场不提,那些没有跟他逃出的四万士兵,在看到自己的主帅都临阵逃脱,哪还有什么恋战之心,都纷纷哭嚎着在山谷中不断寻求可以躲避的角落。可是这些石缝、树荫之类的地方少之又少,随即这些为了生存的士兵只间,便展开了相互的残杀,为的只是争取到那一丝可以供他们喘息的地方。 “先生,这次我军大获全胜啊,除去在森林中的两万秦兵,还有便是这山谷中的四万秦兵,真想不到先生只是略施良策,便可以在谈笑间覆灭六万大军。罗毅心中佩服,还请先生受我一拜。”说着,罗毅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着林跃弓身拜下。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当然,林跃怎会受这一礼,怎么说都是人家出兵出力,帮自己阻退了朝廷的这波追击,做人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学着谦逊,虽然当日自己的那柄宝剑丢失,可是林跃心中却时刻不忘刘庸政给自己留下的那几句警世之言。轻托住罗毅,林跃笑道:“将军现在可别急着行礼,咱么的仗还没打完呢,你看……” 说着,林跃手中战刀挑起,沿着那细长华美的暗红刃锋,罗毅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到山谷的周边,藏伏着黑压压的小片士兵。显然只凭着山上的千余名弓箭手根本就不可能把四万秦军射杀,虽然场面极其混乱,可是还有差不多两万士兵,正夺在夹缝中求生,这些都是弓箭手的死角。见此,罗毅遂恍然大悟道:“我道先生当时,为什么要留下那一万五千名联军,原来就是准备这时候派上用场。”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却是一场硬仗,连番射击,所有的弓箭手现在都已经双臂力乏,根本就无法参战。这一万五对上两万,人数相差也不太大,剩下的就要看咱们这些联军了。”说着,林跃上前一步,走到一处陡峭的崖壁前,将手中战刀高举,运足气力大喝一声道:“弓箭手待命。所有步兵,杀!” “杀”一阵高过一阵声浪从山谷四面传出,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秦兵,这时候才惊恐的发现,原来山谷四面还有那么多装备整齐的山寇。只见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锃亮的铠甲,只不过式样有所不同,这些铠甲都是战国时期每个国家的军甲,现在当这些不尽相同的武装士兵都汇成一股洪流,那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壮烈感觉,即便是骁勇的秦兵也只有败落的份。 “操吴戈兮 被犀甲,车错毂兮 短兵接……身既死兮 神以灵,子魂魄兮 为鬼雄……”峭壁之颠,林跃一袭白衣,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可是他的声音却接着内力如同雷鸣一般,不但在潜龙山谷中回荡,就连方圆数里的大山中,都可以听到他的吟唱声。此谓《国殇》,是战国时期一首祭奠将士亡魂的祭歌,林跃也是在过去无意中读过,如今在这种环境下吟唱出来,最适合不过。 山谷中,林跃的话就像是充满魔力一般,听着这首追悼将士的挽歌,那些穿着各色铠甲的士兵们,无不心中激愤,热泪盈眶。回忆这首韵味十足的战国民歌,让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时代。可是一想到就是自己面前,这些惊慌失措的秦军,造成的这一切,每个人心中那股原始的仇恨被瞬间激发。化悲愤为力量,十万大山的联军,每个人眼中都噙着泪水,可是他们手中长剑、长戟、长戈却一次比一次挥舞的更加有力。 妄图抵挡秦军终于惊恐的发现,面前的这些山寇野人早已变得失去理性,联军士兵所到之处,秦军成片倒下。就算有一个秦兵侥幸砍到了一个联军士兵,可是那个秦军便会悲剧的发现,地上那个刚被自己砍倒的士兵,竟然又挣扎的爬起来,将那柄刚从他腹腔中拔出的刀刃,刺向秦兵自己的身体中,随即满脸笑容的联军士兵,便抱着惊愕的秦兵一块儿倒下。 山巅的岩石上,林跃仿佛化身为一个不屈的灵魂歌唱者,任他面前的风吹雨打,白衣飘飘的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屹立在山巅,将诗歌中那包含了十年的复杂情愫唱出。 ------------ 第九章 将计就计 上巳节,为三月上旬的第一个巳日,传说这一天是纪念伏羲氏和西王母开蟠桃会的日子。其最早发源于周代水滨祓禊,后由朝廷主持,并专派女巫掌管此事,成为官定假日。其后便在春秋时期流行,而这其中习俗有高禖、沐浴、篝火晚会等活动,不过这种古老的节日在延续了千年以后,便在唐宋后期与清明融为一日,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 看着山寨中的男男女女都围坐成一团,围着篝火欢唱着心中的愉悦,林跃遂远远的看了一会,没有前去凑这个热闹。距离那次潜龙山一役,如今已过去了十多日,欢庆自是少不了的,可是林跃心中却被深深的忧虑缠绕。没错,这章邯的六万大军是被打的全军覆没,可是这其中自己正是占了地形的极大优势,而且再加上对方的轻敌,还有山谷丛林中那两头妖兽的帮忙,这才以压倒性的优势消灭了章邯的军队。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别看结果这样令人鼓舞,但自己一方的伤亡也颇让人头痛。两万联军伤四千,亡六千,剩下不到一万的可战之力。而不久之后还有一波更强的攻击,那是比章邯军战斗力还要恐怖的蒙恬军,他的这支北伐军,当年往西北方向追逐匈奴七百余里,这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占据了一个诸侯国般大小的土地,现在林跃要面对的就是这些铁人一般的家伙,这其中的困难不言而喻。 还有一点也让林跃大感吃不消,那就是现在无论林跃怎么努力,可是都一直卡在炼气后期,无法突破上去。每当林跃试图把体内,那五股龙形真气融合在一块儿的时候,体内传出的排斥之力却一次比一次剧烈,这样练下去迟早要走火入魔。无奈之下,林跃这些天只有不停地练习者形意心法,配合着手中战刀,倒也觉得自己刀法进步颇大。战刀在手,隐隐有血肉相融的感觉,操纵起来更加灵便,也许这便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那边好像很热闹,怎么不过去看看”不知何时,末离出现在林跃身侧,刚才关琴叫她到这边参加篝火晚会,等到她过来时,那丫头早就不知跑到哪边去了。走近几步,末离遂发现正站在一旁树荫下的林跃,见他遥遥看着远处欢声笑语的人群,有种想要遗世独立的意境,随即便走上前去。 感受着夜幕下的习习凉风,林跃遂情不自己的深吸一口,青草的香味中夹杂着一丝处子的芬芳。林跃不禁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末离,以及对方身后的点点灯火。恍惚间,林跃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想起命运弄人,遂不由感慨道:“短暂的热闹背后不过是无尽的杀戮,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蒙毅的军队很快便要到了,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再多的计策也无法挡住那六万铁骑的脚步。转眼间,这里便会再次身为一片废墟,而这些人也要再次经历一遍妻离子散的痛苦。” 借着黑夜的掩饰,末离眼中闪过一抹林跃并未察觉到的痛容,若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里也将一如既往的安静,也许这些人会快快乐乐的在山中度过一辈子,可是这些都因为他的一念之差破灭。长长的指甲刺入手心,钻心的痛感让末离不禁有些眩晕,遂朝这林跃身边靠了靠,轻叹道:“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短暂,只不过看我们是否可以把这最美好的一刻抓住,等到以后失去了至少我们也曾经历过,拥有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管他明天怎么样,只要我们今天过的开心便行。”末离的话就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将林跃心中那片郁郁的心结解开。想通了这其中道理,往日的嬉笑又再一次回到了林跃脸上,随即他便一把拉过末离,将她带着跑向篝火,道:“走,咱们也去唱歌吧,有热闹不凑白不凑。” 感受着林跃温暖的掌心,心中的寒意似乎是被驱散了不少,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眩晕。末离刚想要把手缩回,可是却又觉得自己的手好像粘住一般,再加上手臂软弱无力,遂也只得由他抓着,只不过脸颊上却像是飘过两片红霞,在篝火的映照下,美艳的不可方物。 上巳节的篝火晚会举行到深夜才结束,这放在后世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在那时却已经是极晚,从每个人醉醺醺的脸上可以看出,今天的晚会他们玩的非常尽兴。不单是潜龙山寨,十万大山中几乎每个山寨都是如出一辙的欢宴,上巳节本来就是一年一度,但是大败秦军的上巳节他们如今也是头一回,怎么能不好好庆祝呢。 比起十万大山中张灯结彩,上党郡则有些不同,虽然也是挂满了灯笼,不过这掌得灯都是白色的祭灯。章邯六万大军在山中覆灭,最后连他只有不到百人逃回来,大病一场的章邯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摸样。自从上次回来以后,章邯每次做梦都会梦见自己的儿子,和那六万士兵的历魂向自己索命,这十多天里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晚上安稳觉。每当一闭上眼睛,章邯看到的都是士兵死前的惨状,尤其是那个被自己拉做垫背的士兵,在他看来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徘徊。 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将这年近四十的老将几近崩溃,就连蒙恬在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后。看到对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样子,也不由大为惊异,道:“章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多日不见,竟会憔悴成这副模样!” “蒙将军,你可一定要救我啊!”说着,老泪纵横的章邯,在看到蒙恬的一瞬间,几乎都要跪了下去,哪里还有半点上将军的样子,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鳏夫。 “唉,章将军莫急,有话慢慢说,你的情况我也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将那林跃生擒回来。”一挥手,侯在一旁的副将忙把章邯扶起,并亲自为他沏上一杯热茶。 温热的茶杯在手,章邯这仿佛才感受到了一点温度,可是一想到当日的惨状,章邯还是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上,冻的他只觉四肢僵硬,连茶杯都无法端稳,不顾滚烫的茶水泼出,章邯遂诉苦道:“蒙将军,你是不知道啊。那林跃太过狡诈,竟然扮作一个被我们抓住的探子,把我们诱入陷阱之中,这才让我那六万大军全军覆没的。” “呵呵,章将军还请放下心来,那林跃小贼只是会耍些小手段,不足为患。不过我倒是听你手下的士兵说,这山中还藏有两头巨兽,你的军队在那两头巨兽手上,折损了将近一半,可有此事?”这个消息本是蒙恬无意中从两个士兵闲聊中听到的,可是他却被这“巨兽”二字吸引。也许其他人不清楚,可蒙恬却知道这能消灭万人的巨兽,已经不再能被称为兽类,而是妖。 这也是他当年听徐福说过,貌似那徐福炼制的长生药,所缺的便是一味万年妖兽血作为的药引。现在很有可能章邯遇到的两只就是那妖兽,至于是活了千年,还是万年,那还需要等到捕捉时方可确认。不错,虽然扶苏是他的徒弟,可是在蒙恬心中,嬴政才是第一效忠的对象,现在他的长生药中缺这一份药引,那蒙恬就要摒弃一切危险,亲身替嬴政取来。可怜蒙恬一片忠心,却压根就没有料到这妖兽血的说法,其实是当时徐福为了敷衍嬴政,随意胡诌出来的话,根本做不得半点当真。 “巨兽?”章邯手中一顿,心道这好好干嘛提那些,自己那两万大军可就是拜他们所赐,不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不过这蒙恬既然提出来,章邯也就照实回答道:“嗯,确实有此事,不过我当时在森林外围,并没有亲眼见识拿到,说不定是士兵们一时害怕,把一些长得比较大的野兽搞错了。” 轻抚剑柄,蒙恬虎目中异芒闪烁,道:“不管是不是,章将军还请放心,只要等到三日后,我大军陆续到齐。到了那个时候,我保准荡平十万大山,生擒林跃和那两只巨兽。”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章邯落败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即使他极力压制,可是在上巳节左右还是传到了咸阳。朝堂上,百官听后无不为之动容,一种是害怕的,装作十分淡定,那是扶苏派系的官员。还有一种则就是心中窃喜,当然就是以赵高为代表,这个林跃可真是够给他长脸的,竟然只凭着一窝山匪,就把章邯的精锐部队打的落花流水,这种战况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自从在得知嬴政对林跃依旧抱着欣赏的态度后,赵高则是以第一时间,把这章邯大败的消息传达到了嬴政耳中,出乎赵高的意料,嬴政只是在听他叙述完后,并没有因为章邯的失败而大发雷霆,也并没有因为林跃取巧获胜而露出赞赏。 在赵高忐忑的等待中,嬴政出奇的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回忆某件事,然后才叹了口气,怅然道:“看来,这林跃果真是那卦言上所说,唯一可以保住我赢氏血脉的人” ------------ 第十章 没有利用价值 蒙恬率领北伐军来到了上郡,而且将在两日后对十万大山发起全面进攻。林跃是最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托罗毅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各个山头。第二次联合会议在潜龙山召开,因为林跃特意要求,所以这次不只是几个较大的势力。按林跃的原话说,只要在这十万大山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便有资格参加这次联合会议。 原本这个会议只是个别的势力在一起探讨利益分配所开,可是碍于林跃的面子,再加上这次大山保卫战的胜利都是他一手主导,众山头对他多有依仗,遂也就照着他的意思。短短半天的时间,潜龙山外的广场上,因为参加这次会议的人数太多,足有百多号人。一个小小的大厅根本就无法容得下,所以林跃便就在这露天的广场上摆下坐席,同所有人一通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很感谢各位当家,在百忙中可以抽出时间来,不过我可以在这里说,你们今天能来。算是迈出了一步正确的抉择,这无论是对于你们,还是你们手下的山民们。”细细数来,林跃发现这次来参加大会的,竟然有一百五十多位,光是这股零散的力量,就绝对比起上次那十几个山寨加起来的要大得多,看来这些人也都是冲着自己大败秦军而来。 “那是自然,先生一记良策便能以寡敌众,扭转乾坤,我等无不心悦诚服,想必先生在今日这次大会,定是商讨怎么抵御另一支朝廷的大军,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们怎可不来呢。”陈威今天穿的的不可谓不隆重,竟然把自己那套陈国的王袍都穿了过来,众人看来都觉得眼前一亮,当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陈国的王袍上,并没有注意那竹竿似陈威。 要说古代王袍的设计,都是集一方诸候国中最顶尖裁缝师所做,其中的王者之气不可谓不霸道,可是如今这陈威穿起来却没有半点王霸之气感觉,仿佛像是一个披着大褂的小丑。到底不是纯种的,林跃暗自感叹一句,对转而笑道:“陈当家太客气了,不错,我今天召集所有人来,就是为了商讨我们对下一拨朝廷军队的态度。想必大家也事先了解了,这次来的正是号称整个秦国战斗力最强的蒙恬军……” 林跃还想要继续介绍,却是马上就被陈威打断,道:“先生莫要长他人志气,灭了咱十万大山的威风,他蒙恬算什么,再厉害也不过是六万人。之前与军队数他相同的章邯,还不是被我们两万联军打的全军覆没,所以照我看,咱么这次多出些力,保险一些,凑他个四万联军,还不照样把他打得和先前一样。诸位当家,你们说是不是?” 陈威话音刚落,下面附和声便响成一片,其中叫的最凶的,就是上次那十几个山寨的当家。没错,上回一场仗打下来,联军虽然损失了三分之一,可那又怎样,平均分摊下来,每个山头不过也就小几百的伤亡,但这换来的则是他们战胜了秦军,这是他们以前都不曾想过的。在看他们看来,这次胜利虽然是林跃主导,最终真正要靠的,还是自己那些战斗力极强的士卒,只要他们再次联军,蒙恬神马的都是浮云。 见眼前的人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林跃心道:我这都已经提醒过了你们,至于听不听,那就不能怪我了。随即,林跃便伸手示意陈威坐下,继续道:“陈当家话说得没错,不过林某还是想说一句,这蒙恬与林某有私仇,这次他率大军而来,林某自然要退居三舍,所以这一场战只能靠诸位。不过在座若是有意,愿随林某一道离开的,林某也无比欢迎!” 林跃要走,此话刚一说出,在场所有人无不哗然一片,难怪他这次突然召开会议,原来是想要将离开的消息一一告知。其中脸色最难看的,也是以陈威代表的大型势力集团,在他们心中林跃虽然没有起战争的决定性作用,可是也占有相当重要一部分。现在他要走,那么接下来自己这些人怎么办,议和投降是绝对不可能,只有战和逃供他们选择。 逃,他们已经逃了十年,堂堂一国之君整日躲在这深山之中,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了一点局势,享受到了那么一丝胜利,再让他们临阵脱逃,这无论如何都是绝不允许的。与身后人交换了眼色,陈威遂起身道:“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这里毕竟是我们最后的家园,我们实在不舍这里被秦军的铁蹄蹂躏,所以我们决定誓死捍卫。”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林跃怎么看不出这些人的态度呢,既然他们执迷不悟,宁愿死都要死在这温柔乡中,这可不能愿林跃把他们当作一颗用来挡住蒙恬脚步的弃子。想要对付蒙恬,林跃自付没这个实力,如今之策为有向东逃去,那东海之滨离咸阳最远,又没有赵佗的南伐军,是个最理想的去处。在那里,林跃何以组建自己的实力,等到一年后的农民起义再重新来过。 可是要逃,就必须要有人替他们争取这个时间,所以林跃今天召开这个大会也是为了探明所有人的决心。如此之计,虽然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可是林跃也事先做过提醒,既然他们宁愿战死,那有何妨为林跃拖延蒙恬的脚步呢。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林跃自问不是圣人,所以他还要再带一批人离开,这些人将是他立足东海最大保证。 好好的战前动员变成了林跃的欢送大会,这些债主们当然是闷闷不乐的离去,唯有几名规模最小的势力留了下来,林跃一问原来都是想要追随他一道离去的。开始林跃还有些不信,暗道自己的人品也不至于这么好吧,这才打了一场仗,就有势力想要追随自己,可是探清缘由才让林跃哑然失笑。 原来这些势力都是以前齐国的附庸国,当年蒙恬参与伐齐,他们可是有目共睹,那战神一般的身影是这些小型国主的噩梦,现在听到是他前来,所以这才纷纷商量着,希望林跃可以带她们一同离去。毕竟林跃带领两万联军,大破六万秦军他们也有所耳闻,这由他带着逃跑,总比陈威那几个自大狂扬言打败蒙恬,要来的靠谱许多。 既然有人投怀送抱,林跃岂有不欢迎之理,便让他们各自回去召集山中父老,然后来潜龙山集中,到时一起离去。安排好所有人,一直跟在林跃身边的罗毅终于忍不住心中疑问,道:“先生,你确定不要留下来抵御,而是选择逃离十万大山。你可知秦国三十六郡,几乎每个郡都要设有无数关卡,我们想要闯过实则不易。而且那里也不像山中,只要一出去,我们便会暴露在整个秦朝的控制下,那时候想要必然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将军,我知道你的心思,自从少主离去的那一刻起,现在曾国已经不再具备复国的资格,所以你所能够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这些潜龙山的子民,不让他们再受到伤害。”林跃话就像是一双有魔力的手,不断拨开罗毅心中的所想,将他的想法一一披露。随即,林跃话锋突转,道:“可是你认为留下来可以抵挡住蒙恬的铁骑吗,若是你这么那就是在把你的子民往火坑里推,我可以告诉你,别说现在联军有四万,就算有八万,那也不过能勉强挡住蒙恬半刻而已,半刻之后,整个十万大山都要被付之一炬。” 确实,林跃话中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罗毅爱民为民,所以林跃便把握住他这个心里缺口,管他什么先是一翻狂轰滥炸,将罗毅心中的防线尽数破去,然后再将他连同这三千士兵忽悠到手,这才是林跃最终需要的。自从林跃上回无意看到罗毅统兵的手段,林跃遂决定自己以后想要组建势力,首先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将军,这也是他为什么把罗毅留到最后的原因。 仿佛被林跃犀利语言,刺破了自己心中的窗户纸,罗毅再也无力支撑这一身铠甲的重量,遂就着地上的石阶坐了下来,然后望着面前无边无际的翠岭群山,感慨道:“我自弱冠之年便以继承父业,当上了曾国大将,可那时正值战乱连连,城破国亡,如今逃来此地已经有十余载。林先生,我看你今年也不过二十,那我便托大叫你一声老弟。” “老弟啊,哥哥我这十年一直在思考,我当初做一名将军的目的何在,男儿保家卫国这是天经地义,可是现在国亡了,家也散了,我这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的训练士兵。如今,听你一言我算是明白了,咱就是为了让这些潜龙山的子民可以好好活着,别管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至于曾国、山中、秦国这都不重要了。” 说着,罗毅整个人面朝林跃跪了下来,膝甲撞击在石板地上的金石交鸣声,听的人心弦紧绷,就听罗毅道:“我罗毅就此发誓,只要先生可以救得我山中子民,报他们一生平安,我罗毅今生今世愿听从先生差遣,若有半句违背便犹如此指……” 说着,罗毅便要掏出腰间短刀向自己的食指斩去,倒是林跃早就在观察罗毅,见他如此,怎会听不出他真情实意。遂伸手一捻,便将刀刃夹住,道:“既然将军看重,林某岂有不救之理。林某有一计,便可以保证我们这数千人在出逃过程中,不被各地官府察觉,顺利通过关卡,去到那远离咸阳的东海之滨。” “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属下立刻便去安排,动员山中所有人收拾细软,即刻启程。”不知不觉间,罗毅对林跃的称谓也有所改变,在他看来,有林跃这么一个极具领导才能的智囊在。自己跟着他,这不只是对他个人的崇拜,更是对自己山中数千子民的负责,居位越高,他所面临的责任也就越大,这并不是只凭个人感情所能左右。 缚手背于身后,此时的林跃,隐隐间有种胸阔四海的气势,只见他背对着罗毅,屈出四指道:“话说回来,此计再为简单不过,只用四个字便可以概括,那就是‘化整为零’!” ------------ 第十一章 狼王发威 次日拂晓,满是烟云缭绕的潜龙山头,一场由林跃发起的大规模迁徙便从这里开始。数千户家庭在三千士兵的护送下,趁着天色尚未通明,便跋山涉水,在略显阴暗的山林中前行。照着地图上所示,这万人的队伍必须要横跨整个十万大山,然后再直奔泗水,而且这一路上他们要远离官道,尽量避免暴露在森林外。 由于山中常年雨露,所以山路走起来泥泞难以前行,还好这数千户家庭中老弱妇孺并非很多,若是有什么行动不便,林跃也会指派士兵前去搀扶,毕竟他们从这一刻开始,就注定将与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林跃是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他们心中,树立一个足以信任的形象。 一路上,常会遇到山狼等野兽,不过在林跃的指挥下,很快这些到处为祸的野兽,便荣幸的成为了补充干粮的物资。人言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林跃曾还对此不屑一顾,可是如今却是深有体会,没有了后世的各种通讯设备,在这无边无际的深山老林中,除了每晚靠晴空的星相勉强判别前进方向,此外根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更别说判定出自己所在的方位。而那地图更像是一张无字天书,因为那上面除了标出几条固定的官道,其他就是一个个馒头似的小山包,一点头绪都没有。 如今已是第二个黄昏,看了眼身后的人群,见他们都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状况,林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在他的记忆中,丛林中的旅行者,最怕遇到的就是缺水和疾病,至于水源倒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就是沿着一条山涧小溪在前行,所以这疾病变成了最大的隐患,索性到这时候林跃还没有发现一个神色有异的山民。 这也要多归功于林跃在出发前定下的一条禁令,那就是所有人一路上必须跟紧大部队,不得肆意走动,也不得随便采食山林中的食物,就算是这种食物他们之前吃过也不行,因为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带有某种致命的毒素。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一人出事很快就会变成一群人出事,到了那个时候,林跃必会亲自动手解决这一批人,拖累自己是小,到时候拖累了所有人就为时晚矣。 “好了,今天就走到这里,所有人都就此扎寨吧!”听到林跃下令,便有千余名士兵将背后的布包解开,拿出布毯、炊具等物,开始动手搭建帐篷,安营扎寨。见手下人都各自分工忙开,林跃遂将手中水袋递给关琴,这丫头自从一路上过来,就没少折磨过林跃。 奇的是,自从那次晚会过后,林跃就好像没有再见到末离,对方好像一直在躲着自己,随即林跃便像关琴问道:“丫头,你末离姐姐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哦,她说她要去散散心,叫我们不要等她了,你不会是对人家……”说着,关琴皎洁的明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的林跃大感窘迫。遂给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斥道没大没小,随后林跃便在关琴羞怒的目光中,闪身进了树林。 散心,大晚上不吃东西去散心,林跃可没这个心情,不过看着四面阴暗幽静的密林,饶是林跃胆大,不禁也缩了缩脖子,看来末离应该不会再这种地方散心。那么便只有一处,随后林跃便施展轻功,几个闪身中才险而又险的登上了这座山的山顶,光溜溜的峭壁四周寸草不生,寻常人根本就无法攀爬上去。 倒是山巅上还长了一颗古松,仿佛是整个山顶都需要它来固定,待林跃好不容爬了上去,才发现这古松边上,正站着一个人影。潮湿的山风不断吹拂在对方身上,丝质的衣裙亦随风飘动,露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形,任谁看得都怦然心动,就连林跃在看到末离的一瞬间,都有种乍见仙女的惊艳,可是一想到自己下面便是那万丈深渊,林跃遂还是打消了那份欣赏的心思。 双腿打着摆子,林跃缓缓地靠到松树边上,这才有了点说话的力气,遂哂笑道:“末离姑娘还真是有雅兴啊,我就奇怪了,难道你们古代人不恐高吗?” 仿佛没有听到林跃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见末离抬起手,指着数百里,一座隐约冒着火光的山头道:“你看,那里就是潜龙山,现在却已经被毁于一旦。” 顺着末离的手,那数百里外的潜龙山上火光接天,漫山的大火正是蒙恬所放。在蒙恬看来,这潜龙山的山谷中野兽太多,再加上地处山险,自己想要将那两头妖兽抓住太过困难。只有先放上一把大火,把这碍眼的树木、野兽都统统烧毁,自己才可以捕捉妖兽,毕竟这区区大火,根本就无法对妖兽造成半点伤害。 看着山谷中漫天火光,鲁当家心中反而身处一丝寒意,遂对身边的陈威道:“成当家,我们动手吧,这山谷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我就不信咱们这所有人加在一起,七万联军都无法击退他六万秦军。” 同样,陈威也看到了这火光冲天的情景,现在他隐约猜到林跃要离开的原因,貌似上次消灭对方六万大军,可就是凭借着山谷的地势这才取巧获胜,现在对方连整个山谷都烧了,那自己还打个屁呀。想到后面,连陈威都不敢在想下去,可是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还哪管他那么多,拼不过也要拼一把。随即,陈威便大喝一声:“所有人,给我杀……” 长长的杀字,在陈威的嗓子眼调了半天,但是这并没有给他的士兵增加多少士气。由于筹建匆忙,自己这七万联军根本就连普通的队形都无法保持住,那种冲杀的样子,几乎就与他们在打劫过路行人时一个模样。但是蒙恬手下的北伐军,怎么可能是手无寸铁的行人,且不说近身作战的实力。 光是在数百步外,还没有等那漫山遍野的联军靠近,蒙恬军中的弓弩手便早已布阵列成两排。站着的为轻弩手,其最大的优势便是手弩携带轻便,其一般都是接连三段射出,不单是威力极大而且精准异常,此谓摧毁敌军前锋的最强武器。 就看到那密不透风箭雨数以万记的破空划过,根本就不给联军任何反映的机会,便将其靠近的射杀了一大片。秦弩威力至强,远超于后世,当年蒙恬之所以能够大败善于骑射的匈奴,这秦弩便是首当其冲的第一功臣。 “还愣着干什么,所有人都给我放箭!”陈威没想到这一开始,自己这些联军还没靠近,便吃了这一大亏,遂朝着身边的士兵吼道。 “报,大当家,咱么的弓箭射程没那么远,够不到啊!”陈威话音刚落,一个小头目便哭丧着脸跑了陈威面前,将对方手中占有利器的事都说了出来。 “什么?那就给我跑到山坡上,凭着地势向他们放箭。”心思一转,陈威便想到了林跃当日,命令所有弓箭手站在山坡上对着山谷放箭的情景,好像那样便可以打的对方毫无反抗之力。 “诺。”山谷中冲下来的联军士兵,早已被执有手弩的秦军逐渐清理干净,至于那些还没有冲下山谷的,则是听到头目临时下令,全都集结与山坡上,不断朝着山谷中,那些看似没有威胁的秦军放箭。 可是还没等这些联军士兵得瑟多久,便被一阵阵惨叫声,把他们自以为就此胜利的美梦破灭。只见山谷下,原来的轻装弩手因为对手地势太高,箭矢无法射的上去,便已经开始分批撤离,向两边山道转移包抄。而剩下来的,则是坐在地上的重装弩手,那种重装弩的弓弦张力之大,几乎都要弩手手脚并用,这才可以将弩箭装上。当然这六百米的射程可不是盖得,而在山体坡度略显陡峭的山坡上,联军所处高度也不过四五十米,这点高度对寻常弓箭也许是个极大阻碍。 但是在重装弩面前,这些所谓的天险却仿佛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般,根本就不具备任何作用,而那山坡上站成两排的弓箭手,这一刻却反变成了活靶子,看着身边不断有士兵被弩箭巨大贯穿射翻在地,陈威心中就觉得苦不堪言,早知道就听林跃一道逃命算了,如今真正碰上了这支恐怖的军队,他才悔不当初。 也难怪,蒙恬的军队有了手弩这种半自动式的武器,其威力根本就不下于后世的步枪,试问凭这临时拼凑的队伍怎么可能是秦军的对手。在加上那些士兵本来就对秦军有着深深恐惧,并非林跃上次一场战役,就改变他们心中的观念,现在再看到秦军的武器如此强大,那些小的势力早就偷偷回去,倦了铺盖临阵脱逃作鸟兽散,哪里还有半点誓死捍卫十万大山的决心。 倒是上次随林跃,一道参加战役的那近万可战之兵,除去了被罗毅带走的三千,剩下的人连同受伤的同伴,都是拿着武器一直战死到最后一刻,在那弥留之刻,他们仿佛还听见了林跃当日的歌声“身既死兮 神以灵,子魂魄兮 为鬼雄……” “报告将军,十万大山的草寇经过我军包抄绞杀,只有少部分阵前脱逃,其余都已伏诛,那些草寇的家属也都已经看押于一处,就等将军下令。”这场战争蒙恬本没有参加,在他看来,面对这些贼匪尚不需要自己动手,交与自己手下这些士兵便已经足够解决,事实看来,果真如此。 望着面前的火光,这森林中的火势已经不复刚才的汹涌,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应该可以燃尽,到了那时,他便可以亲自抓捕那两只妖兽。想到自己此行的另一个任务,蒙恬遂问道:“林跃人呢,抓到了吗?” 难得出现一个停顿,那副将遂惭愧道:“目前尚未发现此人,不过经卑职盘问战俘,那林跃好像早在昨日一大早,便已经带着数千人规模的山寇离开,现在根本不在山中,咱们好像扑了个空!” ------------ 第十二章 首战大捷 火势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任他潜居于谷底的是万年古木,亦或是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新生命。都仿佛是在这一刻固定了下来,被滔天烈焰无情吞噬,整个山谷的上空,浓烟混着尸体烧焦的气息,都升腾而上,盘踞成大片浓墨重彩的黑云。由于群山中对气流的阻隔,这大块大块的黑云根本就无法消散,厚厚的在上空中铺了一层,这般景象看起来着实诡异无比。 森林中火势已经渐渐熄灭,可是这温度却不下百度,山谷中四面峭壁环绕的地势,把这里变成一个天然的保温炉。唯有山谷上方,才是这谷中热浪唯一可以喷泄的地方,近千度的高温把山坡上的绿色植被,席卷的瞬间焦黄。体内水分早已被蒸发干净的它们,若是现在收到外力轻轻触碰,便会立即化为一缕飞灰。 山谷中温度之高,即使有山壁阻挡,隔山观火的秦军,依旧被这蔓延过来的高温逼得连连后退。看来想要猎捕两头妖兽,这山谷中的温度便是阻挠众人首要问题。单凭人力,非一时半刻可以解决,必须等到这山谷中热力褪尽,这才可以徐徐而图之。不过蒙恬显然没有这个耐心,林跃早在日前便已经逃脱,其狡猾程度到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把这山谷中的妖兽降服,然后继续上路追缉林跃。 “庞副将,你带领兄弟们就在山口处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山谷,我且去去就来。”说着,蒙恬便命人将他的宝剑取来。不一会,便有两名身体壮硕的士兵,将一个金楠木制的盒子捧了过来,见那两个士兵脸上吃力的模样,这盒子至少有百十来斤。 缓缓地打开盒盖,只见一把造型古朴的精铁长剑正静静躺在其中,玄青色的剑身上五色龙纹盘绕,隐约间透出一种尊贵的龙气。此剑名为“七星龙渊”,乃是春秋时期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为宝器之首,论其威力不下于那四柄神兵,唯一所缺的便是少了那股灵动性,显得好像死物一般,却也是不可多的凡品。 端详着剑刃边上的暗红血槽,这原来的颜色本不是这样,只不过遂蒙恬征战多年,剑身中都以被鲜血浸透,之后无论怎么磨洗都无法洗的掉,这才会变成这样。宝剑出鞘,龙吟震天,还没有等那庞副将看清,蒙恬整个人便已经连续几个闪身,没入了森林之中。 白十多度的高温足以把人彻底蒸熟,可是这却没有对蒙恬造成半点困扰,武及至高者为先天。那时候,内力便可以化作护体罡气,将武者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刀剑不入水火不侵。但这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就像是末离和扶苏一般,虽然他们的武功也臻至先天初期,却也只能勉强凝结出一个气盾般的罡气,并不能持续多久。而蒙恬却已经达到了先天后期,只要再跨出一步,便可以达到至圣强者,那种金身遭雷罚而不灭的实力,足以横行天地之间。 “咔嚓”树枝折断的声响,虽然微不可查,却还是被蒙恬敏锐的捕捉到。带到他刚想要转身的瞬间,便觉得身后一股迅急气流向自己冲过来。直接无视身边那些被烧焦的树干上的高温,蒙恬遂以手扶地,整个人凌空翻滚出数米,然后背贴着靠在树干上。 就在他刚离开的刹那,那块地面上便被轰出了一处巨大的深坑,只见那罪魁祸首正是那条花纹巨蟒。数丈长的身躯就像是虬龙一般盘踞在几株焦木之间,虽然这区区的大火并没有对巨蟒造成任何伤害,可是自己的家园被毁,这确让它火冒三丈。而且从蒙恬的气势上,巨蟒便可以初步判定,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个,让它倍感威胁的人类造成的。随即,愤怒中的巨蟒,便不顾一切的对蒙恬展开攻击。 携着风雷之势的尾巴,抽打在蒙恬四周,不断的将地上那些焦木砸的支离破碎,黑色的炭灰大量从在这一人一兽之间扬起。不一会儿功夫,这丛林中变像是下起了黑色的雾一般,可是蒙恬却始终没有做出正面反击,而是不停地在闪避。从蒙恬的角度,至少从目前开来,这头巨蟒虽然也是妖兽,可是力量太过弱小,根本不是他需要的那种,看来还有一头尚未露面的妖兽才是重头戏。 而且现在打斗的动作之大,那头妖兽应该早已察觉,说不定就躲在附近,由此观之,蒙恬就更应该保留实力,集中注意力应对未知的危险,以防另一头妖兽突然偷袭。 果然,就在蒙恬和巨蟒的酣战中,原本在这林中称王称霸的银发狼王,此刻正潜伏在一旁,伺机偷袭。族群被灭,同类无辜死去,银发狼王怎么能不异常暴怒,尤其是看到那些先前还在自己身边,扑耍嬉闹的狼崽子,在一场大火后都变成了一团团焦黑的尸骨,其乐融融的家园瞬间被火焰吞噬,只留了它孤独的活了下来,悲愤异常的狼王遂想到了报仇。 可是蒙恬的实力太强,尤其以狼王妖兽后期的灵觉,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那个杀害自己全族的人类,实力还要隐隐在自己之上,如今自己想要将他击杀,唯有偷袭一道。 眼看蒙恬和巨蟒的战斗,已经进出白热化的胶着状态中,银发狼王再也控制不知自己心中的怒火。远远的便咆哮一声,之后迈开四肢蹿向蒙恬,其冲锋的速度之快,在这满是焦黑得森林中,宛若一道银色的流星一闪而过。若是林跃,在看到现在狼王爆发出的真正力量,便会发现当初狼王对他的态度不过是在戏耍,连一成的力量都没有使出来。 这狼王的速度之快,几乎是在声音传递到蒙恬耳中的前一刻,便已经扑到了对方身上,这超越音速的扑杀,就连蒙恬都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之下,蒙恬遂被狼王的前爪扑倒,狼狈的地上滚了一圈,这才将对方的力量尽数化解。见自己战蒙恬久战不下,如今却被狼王偷袭扑倒,巨蟒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一甩蛇尾,整个身子就像是箭一般窜出,之后便张开了血盆大口,猛地朝蒙恬咬下,试图要将这个麻烦的家伙整吞下去。 “咔”牙齿的断裂声从巨蟒的嘴中传出,只见它正衔着蒙恬左臂,可是却没料到这个渺小的人类有罡气护体。一时间,巨蟒就好像自己的牙磕到玄铁上一般,罡气本来就无坚不摧,现在反震到巨蟒的牙上,当即,便将巨蟒口中,一根五寸长的利齿塴断,痛的巨蟒不得不将蒙恬甩开。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就见蒙恬在震断巨蟒蛇牙的同时,竟然还趁机抽出右手,将手中的龙渊宝剑猛地斩向巨蟒的颈部。话说打蛇打三七寸,这颈部本是蛇的软骨,是其弱点所在。巨蟒纵使是妖兽,可也不能脱离这个事实。就看到蒙恬的手中宝剑爆发出道道青芒,之后便一连斩出数剑,斩在那比铠甲还要结实数倍的鳞片上。 这一击蒙恬算是用上的全力,那青芒乍现的龙渊剑,更是被蒙恬将其中的剑气完全激发了出来,别说是区区巨蟒的鳞甲,就算是那水桶粗壮的玄铁,也要被这压缩了蒙恬全部力量的剑罡斩断。就看到青芒透出后,巨蟒的鳞甲失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便被剑气炸出一个血洞。飞溅的血肉中,巨蟒嘶嚎中不断翻滚着巨大的身体,每当它的身躯所到之处,树木无不被巨大的力量,撞的倒下大片,一时间整个森林中的黑雾扬起,将其中所有的一切都彻底遮挡。 “孽畜,还敢作怪。”爆喝一声,蒙恬遂一掌迫开面前空气中的黑灰,这些有毒的炭灰若是被吸入体内,将会间接的造成窒息。可是蒙恬这样也无济于事,刚刚逼开面前的黑雾,便又有更多的毒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当务之急便是把这头临死前尤做挣扎的长虫斩杀。 心中所念,蒙恬遂闭上双眼,凭借先天之境特有的神识,探勘四周百米以内的景物。待感觉到自己正下方那不断扭动巨大身躯,蒙恬遂冷笑一声,脚下雾气涌动,竟然就这么生生从地上冲天而起。随后,暂时悬浮在空中蒙恬,集中心神朝着自己的下方凌空斩出数十道剑气,在这漫天的黑雾中,那些剑气都像是化为实质一般,每一道黑色的剑影都精确无比地斩落下方的地穴中。 要害被击中,这一刻的巨蟒已然接近疯狂,几乎是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将面前人类击杀,奈何随着伤口处血流的原来越多,虽然巨蟒的凶性比之先前强了一倍不止。可是力量的逐渐消散,却让它那不亚于人类的智慧清醒认识到,时至此刻自己已经没有再将对方杀死的力量。待到对方手中数十道剑气一通斩下,几乎每一剑都要把巨蟒的身体上,砍爆出大片的血肉。 嘶吼中,巨蟒口中竟然一反常态的吐出一段生涩难懂的嘶鸣,不同于普通蛇鸣,这串嘶叫声更显古朴,仿佛是来自那亘古的兽鸣,其中的语调频率玄奥无穷。若是徐福在现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兽语,唯有在妖兽激发了上古血脉后才可以领悟,当然这中兽语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种族的秘密,让其他不怀好意的妖兽有机可乘。 不过,在现在这种危机关头上,巨蟒也明白必须要狼王逃出去,只有它逃走了才可以为自己报仇,随即便在吐露出这段兽语后。听到一阵隐约的狼嚎回音,巨蟒血红的眼睛中,好像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随即,巨蟒的腹部便猛地爆出大团光芒,在这光芒爆出的瞬间,巨蟒整个身躯猛然一震,其中竟然有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势爆发出来,就连身躯上那数十道伤口也都被一团金光所包裹。金光四溢的巨蟒,竟然没有借助任何东西,就这么翻腾着窜到了山谷上空。 “尽然像通过自爆内丹,激发出所有力量与我一战,不过这依旧还差的很多。”看到巨蟒突然变得凶猛异常,蒙恬倒也不惧,如今他已经停留在这个境界多年,从未遇过敌手,现在巨蟒在瞬间的爆发后,足以与自己匹敌。这反而让蒙恬更是期待,就见他手中的龙渊剑猛然一震,肆虐空气的龙吟声不断在其身边发出,随后蒙恬也脚下生力,身体像离铉的箭一般窜至上空,直扑向在黑屋中翻腾的巨蟒。 黑云中,不断有雷鸣声从中传出,但若是细听便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不同类型的能量在相互碰撞之间,所发出的气爆声。大约过了半刻,浑身血肉模糊的巨蟒终于被蒙恬从黑云中打落,轰隆一声巨响,摔打在山谷中。可是这并不代表巨蟒就会屈服,只见那巨蟒竟然张开大口,不断将空气中的气流吸入自己腹中。片刻之间,巨蟒的身体便膨胀开来,但它仿佛没有意识到这样会让自己的伤口爆裂的更加严重,就见巨蟒的身体在扩张到以前的两倍大小时,这才对着一处焦木比较密集的地方,将腹腔中刚刚吸入的空气又尽数喷吐而出。 这片森林的火势虽然已经熄灭,可是这不代表就没有半点火星,反之在这些焦炭中,还有许多仍然烧的通红的炭火,现在被巨蟒口中的气流碰过,瞬间就将其火炭中的火势引出,而且越来越大,不到半刻这里的小片树林又再次呈现复燃之势。 见到巨蟒这番动作,蒙恬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大喝一声“孽畜,尔敢!”随后便脚下借力踏出,想要在这大火引燃之前将巨蟒斩杀,可是这却晚了一步。只见那火势刚一点燃,巨蟒竟然将整个身躯浸入火中,先前有鳞甲的防护,火焰对无法对巨蟒造成半点伤害。可是现在,当全身血肉模糊的巨蟒在次钻入火中,其身躯便立刻被火点燃,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可是巨蟒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依旧在火中欢快的打着滚,直到它的周身都被火焰引燃。陷入疯狂中的巨蟒,这才对着向子扑杀过来的蒙恬窜了过去,巨大的身躯上皆被火焰包裹,现在的巨蟒就像是一条腾飞的火龙,在扑到蒙恬身上的瞬间,便将其团团围住,企图通过这个方法与蒙恬同归于尽。 护体罡气把火焰隔离在身外,即使这样蒙恬却也感受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嘶吼声中,火龙似的巨蟒不断将自己身体勒紧盘绕,可是越是这样,只会让它体内生机流逝的越快,终于在巨蟒嘶鸣的最后一刻,便不再有任何动静。只留下被火焰紧紧包裹的蒙恬。 “轰”发觉周身的压力顿时,一心抵御外界压力的蒙恬这才松了一口气,遂将周身罡气猛地涨开,早已被烧成焦炭的巨蟒也被这股力量炸成数段,散落到地上。蒙恬实在没料到一条畜生竟会如此顽强,宁愿玉石俱焚也要让自己受伤。不过在发现另一头妖兽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后,蒙恬这才哑然失笑,看来自己还是看低了这妖兽的智慧,竟然懂得牺牲一个保全另一个,看来自己以后的麻烦要无穷无尽了。 山谷中打得天昏地暗,山谷外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了眼山谷中莫名升腾起的大片黑雾,章邯遂快步走到蒙恬军的驻地。今日这场仗打得不可谓不漂亮,章邯在此也算是目睹了全部过程,所以在战火刚一平息下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蒙恬,问询林跃的消息。可是绕了半圈都没有见到蒙恬人影,随即章邯便走到山谷入口,对着朝里面不停张望的蒙恬副将打听道:“庞副将,你们将军呢,为何这仗都打完了,却还不见他的人。” “原来是章将军,您来的可真不巧,我们将军刚刚去了那片森林中,说是要是要办,所以要我们都原地待命,您看您是不是也就在这儿休息一会,等他回来。”一见来者是章邯,庞副将也不敢放肆,忙抱拳对其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就在这坐一会儿,等你们蒙将军回来”笑着摆了摆手,亲眼目睹了十万大山中这些山贼的覆灭过程,即便是章邯没有亲自参加,却也依旧看的心潮聚涌,暗叹面前的这些士兵,不愧是号称大秦的第一军团。 说话间,突然一道速度极快的魅影从山谷口钻出,在所有士兵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道银灰色光芒便掠过众人的视线,朝着十万大山的身处跑去。没错这正是那只银发狼王,在听到巨蟒的嘶鸣后,即便是狼王心中不愿,可是却还是强忍住心中仇恨逃离了这片森林。并以极快的速度窜出山谷,掠过蒙恬军的驻地,在所有士兵惊讶的注视中,朝着十万大山的深处跑去,那个方向正是林跃他们迁徙的方向。 “阿嚏”打量着四周的景物,林跃却不知怎的,就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倒是一旁的关琴颇为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不会啊,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也许是某人在心里想我了,是不是啊。”说着,林跃斜眼看了看末离,见对方好像在偷偷打量自己,林跃遂嘿嘿一笑,吓得末离好像做贼一般又立马将脸撇过去,不在看向这边。 “呵呵,不闹了。”自己这玩笑也算是在无趣的路途中添些趣味,但却不能说过火,这古代女子脸皮薄,这点林跃还是心里清楚,这玩笑也要适当有个度。随即,林跃便叫过身后几个大小势力的头目,正色道:“各位,据地图上所示,不久之后咱们便会遇见一道天壑,到了那时候所有人必须要听我安排,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们便算是横跨了这十万大山。” ------------ 第十三章 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照着地图上所指引,林跃带着万人的迁徙队伍,终于在第三日正午来到了羊皮地图上,那个用粗线条上所标示的天壑面前。也不知那时的人,在画图的时候是否按照比例丈量过,即便是林跃之前有这面对误差的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眼前那道天壑的瞬间,林跃还是被古代人丰富的想象力所折服,这近千米宽的巨大峡谷,为什么在地图上只是被一道半窄不宽的线条代替,难道这些人就不能在多做些标记,让自己看得现实一点吗。 “果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壑,罗将军,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跨过这条峡谷?”仿佛是对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叹服,林跃遂一屁股坐了下来,叫过罗毅,按理说常年住在山中的他,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 安排下所有人就地休息,罗毅这才抽出身子,听到林跃叫自己,遂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眼前这片巨大的山涧道:“想必先生是第一次见过这条运河,所以并不知道其来历,这本是战国时,魏国的魏惠王命人所挖筑,将这些山涧深壑都逐个相连了起来,最后筑成了这样一条沟通黄河和淮水的水上通道。那时候,这条运河一带都非常富庶,不过后来因为战争的关系,这段水系便被破坏,结果变成了这个模样。” “战国,那岂不是在很久以前,难怪会退化成这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林跃虽然记不清大致的历史年表,可是既然是战国,那至少也是要追溯到五十年前以上,否则这里也不可能退化成漫山的森林。 “是啊,确实已经过去一百五十多年了,要不是这地图上所画,根本就没人知晓这条鸿沟,我这也是听以前家里的老人说过的。”看着山涧底部奔流不息的河水,罗毅不禁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若不是听曾经博知长辈说过,他也不会想到在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方,竟然是百年前魏国北部最为繁华的地段。 林跃刚想要站起身子,却被罗毅的话惊得双腿一软,貌似林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敏感的话题,脚下一滑,幸好这里并非是那峭壁边缘,否则林跃可真是要和这些人告别了。慢慢的爬起身子,林跃直愣愣的盯着罗毅道:“将军,你刚才说这里叫什么,什么鸿沟?这儿不是运河的吗?” “哦,先生有所不知,以前这里确实是一条运河,不过因为后来水系退化,再加上百年前的一次地震,使得这里河脉纷纷断流,所以现在我们便称这儿为鸿沟,其意思便是跨不过去的天壑。”看着林跃的狼狈模样,罗毅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会让面前这个一贯沉着冷静的先生大失风度,不过还是为他详细解释道。 “我也说吗,这运河是隋朝才有,怎么可能这么早便出现,原来这就是历史上那条著名的古运河。”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这条仿佛可以阻断一切,将整个秦朝天下一分为二的巨型沟壑,林跃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兴奋。 “隋朝?那是什么地方?”虽然不明白对方口中所说,可是罗毅却是明白,照着现在林跃这幅模样,搞不好便会一不小心,失足从这峭壁边缘落下,那自己可是犯了护住不利的大罪。随即便快步走到林跃身边,将他盯紧点儿,到时候就算出了事,自己也好即时搭救。 仿佛是看出罗毅心思,林跃这才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笑着解释道:“那是个未来的国度,不过他们的皇帝也和魏惠王一样,同样挖了一条运河,但是却要比这古运河要长上数倍。” “未来?恕属下愚昧,不明白先生说的意思。”罗毅现在是越听越糊涂,林跃口中的话自己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不会是受了风寒,所以在这胡言乱语吧,越想越有可能,随即罗毅便将林跃扶住,道:“先生,这儿风大,咱么还是回去再做打算吧。” “不用,放心吧,我没生病,只不过有些激动罢了。”说着,林跃便缓缓走到鸿沟的悬崖边,心中想象着六年之后,刘邦和项羽就是在此缔结鸿沟之盟,那种兵伐天下的豪气更是流传千古。 一时间,心驰神往中的林跃,其耳畔不禁响起了那千军万马奔腾声响。心神所向,林跃便遥指着那百丈的深渊,对这罗毅道:“将军,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回到此处,不过那时候的我们不再是逃难,而是来此处争夺天下。” 说到后面,林跃几乎是对着整个鸿沟吼出了心中所想,对于这肺腑之言。以至于林跃并没有用上内力,可是这声对未来的宣言,却不知是因为所在地势特殊,还是林跃本来的嗓门就足够大。竟然在没有外力的推动下,于整个山涧峡谷中彻底传开,其声势轰隆宛若雷鸣一般。 听着林跃的豪言壮语,罗毅亦没有半点轻视之心,因为他明显可以从林跃的眼中,看的出这份自信。而且伴着那份自信的,则是种看透一切的睿智,这让罗毅不得不折服,遂心中也不禁振奋道: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判断是否正确,可是我和士兵们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发了会儿神经,林跃竟然生出一种隐约把握住自己命运的感觉,不是像刚来这个时代时那种漫无目的,只得跟着上天的安排,在命运的边沿苦苦挣扎,找不到出路。现在的林跃却是彻底醒悟,人活一世所谓的,就是不断创造那些精彩,好歹自己也被上天安排到了这个动乱的年代,自己若不做出些成绩,怎么对得起那后世人的身份。 “先生”一时间,罗毅觉得面前的林跃,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之前那种深藏幕后的沉谋之态,反而变得像是一把时刻都要出鞘的宝剑。那种不自觉间透露出的尊贵气息,让罗毅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差点把林跃当成曾寿的父亲,自己当年所效忠的那个曾国国君。 “怎么了?”见罗毅突然变得无比恭敬,就连林跃自己也有些感到不适,遂笑了笑,想要打破这种严肃的气氛。 “没……没什么,刚才看先生的背影,让属下想到了以前的曾国先王,遂才有些失礼。”等到被林跃叫醒,罗毅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双腿竟然处于半蹲状态,显然就要朝着林跃跪了下去。 林跃如今的改变别人也许感受不到,可是在关琴和末离两个细心的女子看来,却是再为明显不过。完全是那种气质上转换,相比以前她们接触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现在的林跃身上,更是突出那种上位者气质,与以前身上那种痞气截然不同,这时的林跃更像是一名流落民间的帝王,极具枭雄的潜质。 为了满足两女的好奇,林跃只得任由对方像是审视犯人一样的查看自己,而关琴更是直接动上了手,不断在自己的脸上、耳朵上捏来捏去,那种感觉就像是古代赶集时,村民在农场主手中买养猪崽的情景,不断的挑选直到选中为止。 突然,林跃一把抓住关琴的手,止住对方动作,然后在两女不解的注视下,吩咐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林跃遂拔足狂奔,不消片刻便跑入了一片岩石群中,之后便选了一处可以遮蔽阳光的巨石背面盘膝坐了下来,然后便开始运转玄功,平复身体中那股沸腾的真气。 原来,在林跃猛然间顿悟自己人生意义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的心神上,少了某些禁制,不过他这也没多想,只是认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心情,因为豁然开朗而出现的正常反应。可是直到刚才,林跃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体中,那五道真气又变得躁动不安,而且这次自己并没有刻意而为之,反倒是它们受到了某种契机而变成这样。 时至此刻,林跃岂会不明白,一定是自己在顿悟之时,无意中触摸到了那层突破练气后期,从而脱凡的门径。随即,林跃便在心中不断的回忆,自己刚才心中的每一丝变化。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林跃遂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仿佛是疯癫了一般,不停地哈哈大笑。 笑声最先是林跃的口中所发出,其音量虽然只是普通大小,但声势却也足以撼动四周空气,使得其头顶的云气凝滞不前,其景象颇为罕见。随着笑容逐渐平复,林跃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这并不代表造成的威势就不再具有震慑,反而是他头顶上空,那些停滞的云气原来越多,而且开始逐渐形成漩涡状,不断把其他地方的云气也都吸引过来。 到了最后,林跃的笑声几乎都要彻底沉寂下去,就连他的脸上也只露出淡淡的微笑,可是这林跃头顶上的云层却更加厚实,而且还不时的有雷声从其中传出,轰隆隆的好像虽是要下雨一般。但若是在深熟此道的人看来,便会点出,这道云气实则是修炼小成者,通过自身对天地之间生出的感悟,而心神牵动天地,所引发的异象。 “谈笑间风云变色,这本《本经阴符七术》不愧是道家秘典,我只是突破了炼气的后期,半只脚跨入凝神之境。就便已经初具威势的雏形,看来我还是要好好稳固一番境界,否则动不动就弄得打雷下雨,这可不是件好事。”微微舒展了下全身酸麻彻骨的身体,林跃遂惊喜的发现,自己体内的五道龙形真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合为一体,盘踞于自己的丹田之中。仿佛只要林跃心神一动,便会呼之欲出,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彻底粉碎。 ------------ 第十四章 化整为零 自古修道之人常言顺应天命,那不过是口头上的托词,撇去老庄哲学不提,其余通过修行炼体,顿悟大道的人无不是逆天行事,所修行的玄门功法,更是通过违背自然规律获取庞大的力量。试问若都是循规蹈矩之辈,那么又有几个人可以再此漫漫长途上,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成得无上大道。 林跃过去便是军师级人物,在黑道生活上摸爬滚打多年,心中那份磨砺出来的谨慎心思,虽然为他在后来屏去了不少麻烦,可是这也成为他在修炼上一途上最大的困扰。无论是亲眼目睹着历史发展的过程,还是当初穿越到这里时,心中留下阴影作祟,这使得林跃在过去只是一味的顺应天意。 这正好与修炼的道途截然相反,所以越到后面林跃就越是被卡在瓶颈上,如此下来唯一的结果就是永远停滞不前。若是林跃还我行我素的修炼下去,更会催生体内的五股力量壮大,冲破他肉体的束缚,使之爆体而亡。 总的说来,世间万物利弊相生,林跃虽然被朝廷下令通缉,可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却途经这天壑鸿沟,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堪破了心神上的束缚,从而一举将体内五龙真气融合,打破了天人之间的界限。如果说修真之途是一座摩天大厦,那么最开始的炼气入门,便就是将这栋大楼的地基打好。仅仅是炼气一层,便会淘汰下大部分一无机缘,二无资质,三无毅力的凡人。 然而若是都具备那三点,就像现在的林跃一样,跌跌撞撞勉强爬到凝神的境界,那么便算的上是出凡的地步。何为凝神,顾名思义就是凝聚心神,以天地元气来滋润温养神魂。此阶段与其说是一个境界,倒不如说是炼气到炼神之间的过渡,在这点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要求,所需的就是修士可以十年如一日,以心养神,直至神魂壮大到可以脱离肉身的程度。 那么到时候,便可以炼神化虚,夜游阴神,日出阳神,成就灵魂上的不死之身。不过这种程度,对于现在的林跃来说还太过遥远,当务之急便是要让着这万人渡过鸿沟,虽然说后面的军队一时也给无法赶到,可是这样干耗下去,亦不是办法。而且这万人在离开当日只备份了五日的干粮,若现在就被挡在半途上,等到粮食都吃尽,那闹起饥荒也是个大麻烦。 见林跃面露喜色的回到驻地,在所有人武功最高的末离,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呼吸之间,露出的那种浩如烟海般的气势。其中的磅礴雄浑,就连末离也有种自叹不如的感觉。遂待到林跃走进,寻道:“没想到只是这一盏茶的时间,你竟然就武艺大进,实在可喜可贺。” “嘿嘿,竟然被你看出来了,我还准备低调一下呢。”听到末离的话,林跃也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道不是他有多骄傲。在林跃看来,这女魔头的嘴可紧的很,想得到一句夸赞实在不易,现在就此机会,他怎么能不抓紧机会好好得瑟一番。 “不过,你这进步的跨度,也未免有些过了。恕我直言,虽然我对武学的了解不甚很多,可是像你这样,光是从气势上看,就已经连跨了两个台阶,从一流武者直接突破到先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还是你本就是先天高手,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境界跌落至此,现在突然恢复了。” 旋即,末离便有些不敢相信的抓住林跃右手,通过掌心相对,将自己体内的内力分出部分,渡入对方体内,想要借此探查林跃身体的情况。可是,还没等到她的内力探出,便被林跃手心涌出的一股怪异能量团团包裹住,反推回了末离手中。 刚一个照面,末离便察觉到这股力量,与自己上次追击林跃时所碰到的一样。很明显林跃的身体中,除了有内力的存在以外,还盘踞着一股更为强大力量,正是因为这种力量的越变庞大,这才使得林跃的实力以几何的形式递增。 “啊”被对方掌心突然涌出的真气包裹住,在外人看来,末离的手只是被林跃握住。这其中神神叨叨,唯有当事人末离可以感觉到,林跃体内的那股力量之怪异。猝不及防中,被这种力量钳制住,末离不禁吓得叫了出来,不过幸得她即时住口,这才没有引起周围的注意。 “快将我放开”大庭广众之下被林跃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而且加上那团能量的包裹,使得自己手心手背上,生出倍感酥麻的怪异感觉。让慌不所错的末离涨的面色通红,想要将手从中抽离出来,可是对方的真气太过诡异,无论是末离怎么运功,却都没有半分效果。 “怎么样,我这真气比起你的内力如何?”对末离又急又羞的模样,林跃遂报之一笑,这也算是报复她上次封住自己穴位,害得自己当了半天雕塑的仇吧。 “原来你这股力量就是真气,难怪如此,我还奇怪你的实力,为什么会突然间会提升那么多,原来是突破了境界。”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末离被林跃话打断了注意,以至于都忘了自己手还被林跃紧握着。 “不会吧,你也知道关于修炼的事,可你不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林跃之前还在得意,自己已经迈出了脱凡这一步,光是自己这身实力,便足以在这强者如云的九州上崭露头角,主要原因就是,自己这走是玄门异术的修炼门路,与武学大不相同,所以一比之下应该更占便宜。可是通过末离的语气,好像对这其中门路也很是了解,这让林跃刚开始有些燥热的内心又凉了大半。 趁对方分神,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真气有些散乱,末离忙运功一震,把林跃的手微微挣开,这才将手缩回袖中。原来自始至终,末离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尴尬处境,见林跃愕然,这才笑道:“以前就听说过,真气是由心神控制,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你也别太过惊讶,虽然修炼一脉确实少见,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有过奇遇,或者是得到了某位得道高人的传承,否则也不至于对修真一无所知。” “呃,还请姑娘不吝赐教,不瞒你说,我这身功夫确实是偶然间拜徐先生所授,至于其他的功法之外的事,那就是一概不知!”林跃心中那个汗啊,幸好今天被关琴点破,否则自己还蒙在鼓里,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搞不好,以后一不小心便遇到了一个同道的高手,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徐先生……难道,是徐福仙长?”看到林跃点头,末离遂也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般肆无忌惮,感情是有个后盾在身,遂也就玩笑道:“我这也是听会中长老说的,那里也有几位同你一样,都是修士。不过比起徐福仙长来说却差了许多,所以说你还是挺有福气的,竟然是仙长门下,那小女子以后可就多要靠你照拂喽。” “哎呦,姐姐诶,你就快点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修士,不是这天下只有鬼谷一脉吗,按理说就算有,也只是寥寥数人啊?”见末离还有心思说笑,林跃的内心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煎熬。这眼前的事实,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剑,再一次把林跃印象中的那个美好的世界,给彻底斩灭。 奇怪的打量了一眼林跃,仿佛看到一个外星人一般,末离没好气道:“你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不错,鬼谷一脉确实在中原上尽人皆知,这也是近几百年来才突然间崛起的修炼道场,这并不代表九州大地上就没有其他修士。相反,中原大地上,除了鬼谷一脉,还有许多大小的门派,这些门派的传承都极其久远,远非鬼谷可及。不过那王诩前辈,也是天赋极高,竟然在只是借助一些基础的修炼之法入门。之后便开始另辟蹊径,自创功法,并在中原大地上威名远扬。后来更是在更没敌手的情况下,竟然去了那及西的天柱昆仑,并且从那儿参透了生死奥秘,最终隐居于清溪鬼谷。” “昆仑,那个我知道,那是……”在听了半天后,林跃终于发现自己也不是那种彻底的小白,至少自己还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可是话刚一说出口,林跃却又讪讪的止住了嘴,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从头到尾也只听说这个地方,至于其他的则依旧是一概不知,这才不好意思的对着末离伸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看林跃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末离即使是心中不想去搭理,但还是忍住性子,道:“昆仑山地处极西之地,有天之神柱的美誉,无论是其气候条件,还是地势险峻,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承受的。传说中,那里住着一群自称天神的人,而且这最早的修炼功法,也都是他们所创。只不过在千年前,被西游的周穆王带了回来,在中原大地上广为传播,这才使得中原上的修炼之法盛行。” “等等”再一次打断末离,林跃一拍脑门,因为历史的传说中,周穆王曾和西王母有过一段感情,难道说那种神话当中得而人物也是真的。随即,抱着心中疑问,林跃不禁脱口问到:“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真有西王母的存在?” ------------ 第十五章 扑了个空 王母,传说中掌管灾疫和刑罚的女神,传说她居住在昆仑之丘、瑶池之滨,统御整个昆仑山系。周穆王在位时,曾西征到达这极西之地,并受到西王母的款待。史书《列子?周穆王》上遂有记载:“穆王不恤国是,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瑶,王和之,其辞哀焉。” 可是这毕竟是古代人口头相乘,以讹传讹,其中不免参加了一些人为的渲染,比如说什么神仙之类的云云。起先林跃也不尽信,可是在亲耳听到末离所说后,这才将心中的好奇给诱了出来。对于这些,末离也只当做林跃见识短浅,并未深想。遂给他耐心解释道:“其实,那昆仑山上,也却实有西王母。不过,这西王母并非是单指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氏族中的称谓。” 原来,昆仑山脉离黄河文明太过遥远,所以那些人即使拥有异常强大的力量,可是却依然处在相对落后的母系社会当中。而掌管有最高权力的女性,就是那整个昆仑氏族中的族长,即被尊称为王母,至于其昆仑地处极西,所以到了中原,则又被当地的人民称为西王母,并且一只沿用这个称号至今。 听完末离的解释,林跃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只是个称号,就像是上古时期,与黄帝争夺中原的地区的蚩尤一样,那不过是一个部族及首领的称谓,并不是其人名,所以是林跃一开始就把其定义搞错,这才差点闹了个笑话。随即,林跃便道:“那岂不是昆仑氏族的人,都要比中原上的修士厉害,毕竟我们这儿的功法都是最早出自他们。” “那道不然,虽然周穆王当时把那些修炼功法,都大量带回了中原,想要将其广泛传播开。可是,这功法毕竟是为那些昆仑族的人所创,与我华夏族人的体质也有许多不符之处。在经过几代极具天赋的大才创新糅合,这才在那基础上,创出了大量全新的功法,所以我们华夏族的修士,应该在平均实力上不输于那些昆仑族人。” 顿了顿,末离又道:“所以,这些便是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的原因,虽然你这修士的身份,在普通百姓听来有些耳生,可是只要有些背景底蕴的人,都对此有所了解。” “啊,照你这么说,那不是修士满天飞了。不行,看样子我得加紧修炼,不然真的混不下去了!”刚刚取得点成就,林跃便悲剧的发现,自己即便是如此,可好像还是在个世界中显得渺小异常,这简直就是埋没了自己这个人才。 见林跃有些泄气,末离遂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也别太失望,要知道这修士虽然多,可在这广袤的中原大地上,那也不过是江河中的一两瓢。而且,以你这种资质,在修士中亦是上乘,只要你肯花下功夫,苦练到了花甲之年,必然可以笑傲整个华夏大地。” “呃”听着末离那更加令人泄气的鼓励,林跃遂在心中暗暗编排道:你这是咒我呢,要是等到了那时候,我第一个就去笑你。 突然,林跃见末离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种模样,就像是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唯恐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林跃慌忙想要向后退去,可是末离却显然要比林跃的快上半分,当即就拉着处在惊愕中的林跃,将其按到在地上。 还没等“非礼”二字叫出口,林跃遂也在倒下的同时,发现了身后的异常。自从突破了炼气,在具有了先天的实力之后,林跃身体的各项感官,更是比以前明锐了一倍以上。心思如电般闪过,林跃在感受到危险的那一刻,终于明白对方刚才看的不过是自己身后,而并不是自己。 大感自作多情的林跃,遂也在耳根发热的瞬间,注意到那个堪堪掠过自己上空黑影。纵使那黑影的速度之快,可是硕大的身躯还是让林跃看了个正切。这一看,惊得林跃手足俱凉,连身上每根汗毛都直立了起来。因为那个刚才差点就要扑到自己黑影,不是别的什么野兽,正是林跃之前在潜龙山的山谷中,遇见的那条通体莹白的银发狼王。 “吼!”那条巨狼也没想到在此处会遇见大批人类,在以为面前这些人都是要来抓捕自己之后,银发狼王遂发动自己的天赋技能。将压缩了百倍妖力的能量,通过狼啸的方式释放了出来,想要将这些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类,都尽数抹杀。看到银发狼王对着所有人,遥遥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早就亲身经历过了对方的音波绝技,林跃哪还会让狼啸声从它口中吐出。 若是那样,也许林跃和末离可以凭着自身实力,勉强在这攻击下躲过,可是身后那近万的普通人,岂不是都要被震得脑浆爆裂而亡。如果真是这个结局,那么林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毁于一旦,心中焦急,林跃也顾不得许多。就见他掌心中内力翻涌,遂猛地一掌拍打在身边的岩壁上,山间岩壁本就坚硬无比,岂是林跃任意一掌可以拍碎。 如今,这花岗岩的岩壁非但丝毫无损,而林跃竟也被一下震出去老远。当然,林跃本来就是要借着这股力量,虽然整个人在地上滚得很是狼狈,可是这却是最为有效的途径。就见在林跃刚要撞上银发狼王的那一刻,便被早有准备的狼王,瞬间将朝着自己滚过来的林跃扑倒。 虽然这种方式不亚于自杀,可是情急之下,林跃只能出此下策来打断狼啸。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硬憾,狼王那可以碎金裂石的利爪,就听“噗哧”数声,林跃的双臂上,便被狼王抓出十道数寸长的伤口。 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林跃也不禁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心道还好自己即时突破,若非如此,现在自己两只手腕,估计已经彻底被爪碎了。那条狼王也没有料到,自己身下这个渺小的人类,尽然也有着只比自己略差一筹的实力。 本来狼王也不想无端招惹是非,可是这些人类实在欺狼太甚,不但烧毁了自己的家园,现在还在半路上堵截自己,这显然是要逼自己走入绝境。常言道,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条硕大无比的巨型狼王。 死死地将林跃压在身下,狼王体内的妖力却在不断,和林跃双臂中涌出的内力相互对抗、僵持。这两种力量本来就是以攻击属性为主,不像是林跃后来炼化出来的真气,那种治愈型的能量主要是做防御。 若真想要凭借修士的手段对付狼王,则必须要林跃垮过了炼神,成就筑基,那时候身上的真气自然会转换成真元之力,那种足以抗衡天威的力量,便可以将区区妖兽瞬间轰杀,哪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一时间,以林跃和狼王为中心,两股巨大能量在不断的碰撞。这些因为碰撞而游离四散的能量,更是将林跃附近地面上,射出了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深坑,大团大团的尘土从四周爆开。之后,因为爆炸而扬起的烟尘,在受到这两股能量的牵引后,竟然将林跃和狼王逐渐包裹住,在这外围形成一个半径丈余的巨大球体。球体表面,浑浊不堪的尘雾被紧紧压缩,就像是包裹了一层土黄色的绸缎,缓缓地在地面上以逆时针旋转。 非但如此,那逆时针旋转土球外,更是因为能量越聚越多,四面空间中云气也都被这巨大的吸力,给吸扯了过来,恍惚之间,即将有一场沙尘暴在此形成。末离见状,遂也知道此刻林跃正值关键时刻,丝毫不能收到外界干扰。便连忙起身,连同罗毅等各个头领,疏散人群离开,尽量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且不说那沙尘暴已经开始进化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而且其势头好像还在越变越大,光是这里面的两个罪魁祸首,现在也打得不可开交。早已吃下教训的林跃,现在周身都被一层薄薄的真气包裹,别看这真气攻击力不咋样,可绝对是防御方面不可多的好宝贝。有了真气保护,狼王那堪比金刚钻的利爪,这一刻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每当狼王的利爪抓上去,就像是拍在一团棉花当中,根本就不能对林跃造成任何伤寒,反倒是林跃,接着这个机会。就着两方都被困在土球之中,加上这空间又小,林跃几乎是每一拳都落在了实处。那包含了千斤之力的拳头,即使是狼王身上,都覆盖满了那堪比铠甲的银毛,可是依旧抗不住林跃一连两三记重拳都捶打在一处,当即便痛的那狼王哀嚎连连。 在看到林跃这般,身上吃痛的狼王遂也学的聪明,在意识到自己利爪在林跃身上不起任何作用后,狼王便直接扬起前掌,朝林跃狠狠拍下。这回,可没料到对方忽然改爪为拍的林跃,毫无防备中,肩膀遂像是肩膀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 第十六章 一死一逃 鸿沟崖畔,先前驻扎在原地的军民早已陆续撤离,只留下来大片山岩裸露的旷地。飞沙走石之中,旗鼓相当的两方却战得不可开交,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林跃都不能败退下来。当然,称霸山林多年的狼王,身体中那股来自王者的骄傲,亦不使它向面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服输。 忍受着身上每一处的剧痛,即便是林跃的肉体强悍异常,可比起这种体质变态的兽类来,依旧是差上许多。所以,虽然林跃暂时可勉强不落下风,但时间一长,便也开始处于颓势地位。而且这种肉搏对气力的消耗之迅速,也迫使林跃清醒的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自己威风耍帅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要从这土球中抽出身,然后将自己的战刀取来。 神兵之威,林跃早在当日和扶苏交手时,便已经深深的感受到,那种力量,早已经超脱了凡物的限制。若是刚才有神兵在手,林跃也不至于这般弃常取短,与这狼王赤手相搏。五指屈爪,内力运转的同时,林跃手中顿时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随后便有像那狼王的眼睛抓去。 同林跃久战不下,狼王心中也愈见焦躁,感受到林跃手中,突然生出一股力量的异常波动,狼王当即便撇开头,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从侧面朝林跃脖子咬下。见这畜生中计,竟然想要把自己的脖子咬断,林跃岂会让它如愿。就见林跃眼中精光一闪,陡然间整个人的气势暴增,随后身形竟然瞬间提升两倍以上。 此招便是林跃燃烧体内真气,通过此举段时间中获得更为庞大的力量,不过因为这种自残性质的手段,对真气消耗过大,所以并不能支持多久,最多也就一两个呼吸而已。时间一长,林跃的身体便会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而出现自焚等反噬情况。即使只有短短几秒的可利用时间,但这对林跃来说便已经足够了,只见他身形闪烁之快,飘忽不定中根本就无法把握得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会是怎样。 刚才还直取狼王双眼的五爪,眨眼间便势头调转,贴着狼王的耳朵爪向一侧的土球内壁。这土球先前也已经说过,本是林跃和狼王的两股力量,在撞击的过程中相克相消,不断在外围贴着两人旋转环绕,便把地上的尘土都吸附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球状物质。加上里面不断有力量向外挤压,飘絮在空气中的尘土,经过内外力的作用下,这遂形成了一个中空的球体。 明白了这个原理的林跃,这也就想到,如果要破开这个球,那就需要不同力量的介入,只要把这种力的平衡打破,这土球必然会自动破碎。所以现在林跃便反其道而行之,通过吸力将球避打出一个缺口,这才可以使途球不攻自破。可是林跃想要如此,不代表这狼王就不会乘机偷袭,于是林跃便以虚招打向狼王。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怎会想到这么多。见林跃抓来,连忙就予以反击,这正好中了林跃的下怀。只见林跃在闪身躲开狼嘴的同时,更是飞起一脚,揣在狼王的身上。狼王哪会料到林跃的速度会变得这么快,收势不住之下,再被林跃补上一脚,便整个撞向一旁的球避上。原本这也无碍,顶多在被弹回来而已,可是它却不知道,这土球中的能量平衡刚好被林跃打破,没有了能量支持,这就是一个泥塑的空心圆球罢了,哪能经得起这狼王近吨重的身体。 “轰”伴着巨大土球的爆炸,狼王吨位重的身体,遂也狠狠地摔扑在地面上,砸起了大片灰尘。拍了拍手,林跃这才吐了口气,缓缓的从那堆土块中站了起来,这一场激战下来,虽然不是大的地动山摇,但其中辛苦也几乎要了林跃的半条命。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就见狼王身体只是微微一震,便将毛发上沾满的土灰尽数抖落。这才不甘心的对了林跃呜呜的咆哮了数声,似乎它也察觉到了眼前这拨人类对他并没有敌意。接连三日的狂奔,这也让银发狼王的体力,耗损的极度严重,所以这次在遇到林跃。竟然在扑杀了半日之后,被面前这个比它实力还要弱的人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在此酣战下去,切不说两方会打的两败俱伤,至少在耗尽力量之后,就连这数百丈宽的峡谷都无法跨过去,那样必会被后面追来的蒙恬赶上,到了那时就算是狼王想逃都逃不掉了。随即,同样是逃命中的狼王,便也不在理会林跃,在对他呜豪数声表明两方休战后,就独自走到离悬崖边有将近一里远的地方。 “吼……”仿佛是来自灵魂生出的鸣嚎,这声长啸中更包含着一种不屈。随即,林跃便看到,那头银发狼王在长啸中,竟然向悬崖鸿沟的方向冲去。刚开始的时候速度还不显太快,肉眼倒也能够看得清,可是到了百步之后,林跃眼中的狼王便已经开始愈见模糊,待到了崖壁之上。在林跃看来,那只剩下一道银芒闪过,之后便跃至鸿沟上空。 八百米宽的鸿沟别说是跨过去,普通人就算是一口气跑这么远,也都要累的气喘吁吁。果然,正如林跃预料的那样,那银发狼王的身形在跃出百米之后,其速度便已经开始缓了下来,到了鸿沟的中间,那狼王的上升势头也开始逐渐下沉,这中间的过程就像是一个放慢了无数倍的电影片段,被林跃引入眼中,然后再通过大脑的处理,将这里面每一分力的变化都准确无误的算出。 通过林跃的计算,这种状态之中,银发狼王绝对无法渡过这百丈鸿沟,大约到了还剩一百米处,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狼王,便会从半空中坠入这深渊之中。光看这四百多米的高度,就算他狼王是纯金打造的,也要摔得粉身碎骨。果然,在还剩不到百米的距离中,狼王的身形便开始急速下坠,依这种速度最多十秒中,那狼王便会跌入这鸿沟深渊之中。 突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林跃的眼前,只见那狼王在落下的瞬间。竟然在张开四肢的同时,通过自身妖力将身体的皮毛像两边拉开,在身体两侧形成了一对肉翼。之后,借着肉翼对空气的巨大阻力,狼王竟然以滑翔的形势,飞越过了这剩下的百米距离,在对面山崖的一处低地上着陆。跨过了鸿沟,那狼王在长嚎一声后,便再次隐入山林中,消失不见。 “对了,滑翔翼……”一拍脑门,林跃忽然意识到自己把这一茬给忘了,若不是亲眼看到这狼王飞越鸿沟的场景,在这里面受到启发,林跃说不定便要永远被这天壑所困。可是为什么狼王会突然掉头逃离,这一点却像是一块巨石,时时刻刻挡在林跃心头,按理说照这野兽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屈从,何况这狼王还有妖兽后期的尊严。 狼性狡诈,这个林跃深为认同,既然如此那么这狼王还突然离开,就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这才冒着坠落山谷的危险都要飞身一跃。“莫非是蒙恬?”不知怎的,林跃口中突然冒出这一句,就连他自己也被话中内容吓了一跳,随后越想越有可能,因为只有那种变态般的强人,才会把一向孤傲的狼王逼得四处倒窜。 想到到蒙恬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那来往这里的路上,林跃遂感到时间紧迫。连忙召集避居他处的所有人,然后对罗毅道:“将军,我们走的这条路,很有可能已经被蒙恬大军发现,咱们现在必须要立即趟过这条鸿沟,这才能避过追兵。” “不瞒先生,属下也正有此意,可是这鸿沟深达数百长,而且河面也有里宽,河水湍流迅疾,短时间绝无法横渡,必需要从长计议方为上策”看到林跃无事,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呵呵,这点我也有过思量,将军既然负责物资,那可知,我们有没有铁链之类的绳索?”林跃说着,便拿起战刀,在一块地势平坦的岩石上,将这鸿沟的平面图刻了出来。 看到林跃这般,虽然罗毅不明白林跃是要干什么,可是却还是认真回答道:“这些东西倒是没有,不过先生,我们刚才在转移到另一处的途中,在那儿发现了一座腐朽不堪的悬索桥。现在那索桥上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可是这悬于桥身上的数条铁链却都还在,相比那些对先生应该有用。” “竟然有这种事,果真是天要助我,走,带我去看看。”说着,林跃便在罗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山侧,果然,在郁郁树丛中,一条隐约可见的吊桥悬在这鸿沟之间,不过那上面木板都已经透烂,一碰便碎成许多木渣。试了试铁锁,林跃不禁叹道:“不愧是魏王的大手笔,竟然舍得用玄铁来搭建吊桥,这里的富庶亦可想而知。” “不知先生要着些铁锁何用,虽然咱们人手众多,可想想要短时间内,削出这数千块木板,重新搭起一座吊桥,那也不太可能啊!”见林跃挥刀斩断那些固定在桥墩上的玄铁锁链,看样子是要大动工程,罗毅遂阻止道。 削铁如泥的战刀,劈砍在着一根根玄铁锁链上,虽然在爆出大团火花后,依旧将这些铁链斩断,可是林跃也被震得十指酥麻,心中暗暗惊叹这锁链的坚固程度。见罗毅把自己意思理解错,林跃遂一边砍一边笑道:“放心好了,等会儿你就照着我的意思做,就算是没有吊桥,我依旧可以带你们飞越鸿沟……” ------------ 第十七章 顿悟突破 看着林跃把这每一节斩断的铁链,又重新系到悬崖的顶端,这样一来,虽然铁链依旧联系在峡谷两头,可是却使得这两端段的落差极大。看到所有人都不明自己的目的,林跃这才把众人都领到自己刚才所在的那块岩石边上,然后指着岩石上所刻的示意图道:“诸位请看,这便是我的想法,只要我们顺着这些铁链,便可滑落到鸿沟对岸去。” 这林跃实在开玩笑?绝不是,这就让罗毅等人更觉得好奇,你这既然不是开玩笑,那你说这些笑话干什么,这分明是天方夜谭吗。随即,罗毅便按下后面人的议论,对林跃道:“先生,你这个方法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这玄铁所铸的铁链固然结实,可是却不过手指般粗细,我等又不是那蝼蚁,怎么可能在那上面驻足呢,更别说滑行了!” “呵呵,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这凡事总是有例外吗,你且看来。”说着,林跃便不知从哪儿折来一截弯弯的松条,然后将其编成一个树圈,并且套到锁链上。细长的锁链又怎么能够固定住树圈,就在林跃松开手的当儿,那树圈便顺着铁链滑落下去,最终隐入那铁链的尽头。 “怎么样,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要照着刚才那个树圈,把铁锁牢牢缠住,便可以顺着这条铁链滑到对岸去。”见罗毅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十根铁链,想必他也从自己的实验看出了些门道,林跃便又挥刀斩下一根更长的松枝,然后将其弯成弓装,两头用细绳绑好,并铺上两层麻布,这才做出了一个大致滑翔翼模型。 伸手扯了扯锁链,随后罗毅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虽然先生的那个方法,确实可以通过锁链划过去,但是这毕竟太过冒险,且不说我们是否可以支持那么久,光是那需要固定铁锁的东西,就要承担我们人身上的所有重量,万一其质地不结实,人在滑行到一半的途中掉了下去,那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关于那其中危险我也曾想过,可是你别忘了,我手中还有这个东西。”就见林跃将手中的滑翔翼轻轻一扬,随即便当着这一众大小头领的面,身手抓住那滑翔翼的两侧,之后在助跑中奋力跳起。体内真气莹莹流转,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竟然将林跃推着向前面飞出数十丈远,这才又飘然落下。 对于林跃手中多出的这个新鲜玩意儿,众人大为好奇,刚才就见林跃又是削树枝,又是扎麻布,没想到他竟然鼓捣出这个意儿。当下,便有博识者脱口疾呼到:“这个东西的模样,好像百年前公输般所造的木鸢,看不出来先生竟然还通木艺?” 笑了笑,林跃当然不可能懂那些行艺,可是他却也知道对方口中的公输般是谁,那便是号称木匠行业的鼻祖――鲁班。滑翔翼的原理,最早也是来自风筝的启发,而风筝在古代也称为纸鸢,可是在这之前,便是由鲁班所造的木鸢而演变的。所以在听到那人的话后,林跃也未反驳,而是接着那人的话道:“不错,这便是根据那木鸢所做,不过是被我改良过了,现在用起来更加方便,制作起来也更加简单。” 朝林跃投去一个钦佩的目光,罗毅还是第一次听说林跃尽然懂得木艺,而且还有改良木鸢的本事,当即心中的敬佩之情更深了一份。在那先秦时期的木匠,可是与现在的木工不同,那是一门放得上台面的学问,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头百姓,在修筑房子的时候都需要木匠,尤其是那些手艺极好的大师,常被富贵人家宴请,只望对方可以出一次手。 现在看到林跃竟然也会这门手艺,而且竟然连那木鸢一类的神物都可以造的出来,遂更加坚定林跃不是普通人的想法,想到对方定是为极有背景的人,罗毅便恭敬道:“属下不知先生还通得这些奇门绝技,竟然就一口否定先生的观点,现在看来真是惭愧啊。看来先生的样子,是要打算用这木鸢来飞渡鸿沟?” “不错,正是用这个滑翔翼,别看它形状古怪,却可以抵消人的重量,而且制作起来也极其简便。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让我们的人佩戴上这个,然后把这个固定在那铁锁之上,便可以横跨这百丈长的鸿沟。”在林跃看来,这数百丈的鸿沟其宽阔异常,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算是没有这连着两端的铁锁,光是靠滑翔翼滑下去,也足够在降落的时候,飘落到对岸,山峡下方的岸滩上。 说服众人,接下来林跃便命令三千士卒,将这周围的树木全都砍伐,是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万个滑翔翼造好。至于其他人则准备麻布、绳线,配合三千士卒全力打造那些滑翔翼。幸好这悬崖周围所生长的,都是些韧性极强的乔木,虽然说砍伐起来比较费力,可是这东西却大大提高了所有人的生命保障,谁也不想滑倒一半,就从那锁链上掉下去。 看似浩大的工程,但在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将这万架滑翔翼做好,首先是派十个勇士上前探路,其中便包括罗毅在内的一干头目,只见他们在其他人的协助下,将四肢都系上滑翔翼,再把那韧性十足的搭构绑定在锁链上,就听一声“兄弟们,走着。” 那十架滑翔翼便载着他们,像一只只大鸟一般,张开双翼滑行着飞渡过了鸿沟。在林跃敏锐的注视下,十人都无惊无险的照着预定那样,顺着铁链期间毫无停顿的滑过鸿沟,成为第一批飞渡过天堑的探险者。看到那十人的成功飞渡,顿时后面围观的军民们也在心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这种方法的确可以过去。 接着,第二批勇敢的士兵也踏上了行程,每当有一批安全渡过后,便有接下来一批人顶上去,就这样一拨人接着一拨人,其中也没有丝毫停顿。可是这样,万人的数量太过庞大,即时每隔半分钟的速度已经算得上最快,可是当比起这过大的人群基数,这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渐渐的天色也暗了下来,这样一来其中渡河的难度便会增加,可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人们还是不眠不休的跨上滑翔翼,通过铁锁渡向河对岸。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林跃的心中亦非常焦急,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蒙恬很有可能会率领大军随时出现,日夜兼程这种词汇用在那个战神一般的人物身上,却是再恰当不过。 拂晓将近,天边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经过一个夜晚悬着心的等待,鸿沟这边的人已经不到千数,照这种速度下去,只要再给林跃半个时辰,他便可以保证这万人绝对可以安然无恙的飞渡过峡谷。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待等到山头的太阳刚刚出生,林跃便清晰的感觉到了脚下有一丝颤动。 那种微乎其微的震感,绝对不会是地震,反倒更像是有千斤万马在奔腾一般。而且那种震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愈见增加,突然林跃伸手叫住那一批要上滑翔翼的士兵,然后道:“剩下的士兵都先别急着上铁锁,咱们先让平民们先走。” 说着,林跃就随手拿过两个滑翔翼,给末离和关琴分别套上,见两女似乎不愿意,林跃遂压低声音道:“听我的话,你们先过去,我随后便到” 说着,林跃便不在多言,将那两女送上了铁链。反倒是末离,因为她也身具先天实力,既然林跃能感觉到,她也必能感觉出来,现在再听到林跃说这番话,末离怎会不知林跃的言外之意,便也在临走前安慰林跃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谢了!”深深的看了末离一眼,从林跃凝重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思。可是,却很粗乎所有人的意料,林跃竟然突然对末离扮出了个鬼脸,然后猛地松开抓住对方的双手,没好气道:“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下次别对我说这种丧气的话,我的命可是绝对远超小强的!” 见两女都快速的滑过了铁链,林跃遂身形一动,手中紧握着战刀,飘忽到百米之外。林跃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挡得住蒙恬,也不知道剩下来的几百人,究竟在六万大军的铁蹄下能有几个活下来。所以,之前林跃才叫住那两个士兵,让末离和关琴先离开,确实,林跃是自私的,在关键时刻,还是会牺牲无辜的人成全心中所关心的、爱护的人。 可是,林跃也同样要对这剩下来的几百人负责,他不会独自同关琴她们逃离,而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挡住这六万士兵,这其中唯一的方法,就是挑战蒙恬,利用对方的傲气,来为自己的人争取最后的时间。 终于,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潮水一般,从远方的天际奔腾而来。六万铁骑林跃是第一次见到,清一色的乌亮铠甲,就连战马上也都被细密的鳞甲覆盖,这就是蒙恬那支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骑兵,即使没有什么军队口号,可那种来自军魂的威压,还是让所有人为之颤栗。 显然,秦军也看到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林跃,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士兵私自行动,而是都紧紧地勒马止于林跃前方约五十步的距离。过了一会儿,军队前面方阵突然让出一条道儿,一身乌金铠甲的蒙恬牵马从中走出,只见他在走到大军前面几步便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林跃。 见对方没有开口,倒是林跃先打破了僵局,只见他伸手解开缠在战刀上的白布,然后虚空指向跨坐在战马上的蒙恬,傲然道:“蒙将军,你可敢屏退身后士兵,单独与我一战……” ------------ 第十八章 神话? 日头已然初升,照的大地上一片金色,鸿沟两岸万数军民忙得热火朝天,细长的玄铁锁链上,不断的有人乘滑翔翼飞跃而过,此间形势一派大好。在他们看来,这渡过天壑实乃是轻松至极的是,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距鸿沟百丈之遥的地方,林跃为了可以为他们拖得一点时间见,丝毫不顾其中凶险,而向蒙恬提出挑战。 蒙恬是何人,他是堂堂大秦第一勇士,就连扶苏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万不敢在他面前泄露踪迹,与他为敌。何况是连扶苏一个照面都打不过的林跃,现在他要迎战蒙恬,这与送死又有什么差别。虽然此刻林跃的实力犹有突破,可是他却依旧能感受到到这两者其中的差距,不只是初期和巅峰的差别,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初林跃会被蒙恬一个气势秒杀,而现在的只不过是升级到劳烦蒙恬亲自动手而已,结果还是必败无疑。 两方就静静的僵持着,面对六万铁骑的庞大阵势,林跃看起来就像是那沧海中的一粟,只要被这浪头一冲顿时便会立即消失在天地之间。距离林跃叫战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可是蒙恬却依旧没有回应,唯一算作是回复的则是六万铁其中,战马的响鼻声,这才使得凝重的空气让人感觉并不是那般压抑。 “林跃,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放弃了逃跑而转向我挑战。可是你这份胆魄确实值得肯定,好吧,我今天就如你所愿,不过我劝你还是要小心,如今你的实力虽有长进,但是在我眼中却依旧算不得什么,别还等我动手,你便倒下了!”若是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林跃定会认为那家伙再装逼。不过如今在蒙恬讲来,这让林跃不得不心生戒备,这种实力的人,所说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再生欺瞒,如果林跃再不屑一顾,那必然会吃大亏。 心中计盘算着刚才所消耗的时间,经过估计运算,林跃发现自己只要在坚持半柱香的时间,那么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务,让所有人都成功渡过鸿沟。打定主意,林跃遂不再多言,而是将这几日自己琢磨出的形意心法在体内顺心脉而行,心神俱动之时,林跃丹田中那股盘旋于其中的龙形真气,更是在其全身快速的游离一个周天后,涌入林跃所持的战刀之中。 此神兵本就受林跃心血催生,其中孕生出的灵意与林跃神魂相通,现在再被真气灌入,更是将其神兵的威力展露了出来。血红的光芒从战刀那暗褐色的刀身上透出,在其表面诡异的流转萦绕,一股煞人的刀势从中冲出,再与林跃本身合二为一。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仿佛恍惚之中,看到了林跃变成一柄血色狂刀,并且凌空中斩出数道红光,这红光中所含的狂暴力量,似乎都要将山河撕裂,更是让那六万铁骑中的每个秦军,在心中生出一种无以为力之感。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见林跃出手,蒙恬遂冷笑数声,仿佛是没有吧林跃隔空斩出的刀气当作一回事,直到片刻以后,蒙恬才眼皮微抬,以之快若闪电一般的速度,甩手抽出腰间龙渊宝剑,竟然将其当作暗器一般扔出。可是在林跃这等高手看来,其中门道实为之高。因为看似在拔剑的瞬间,蒙恬实则是虚空将内力透过剑身的压缩,然后向发射子弹一般,将这些刃型的能量斩出,这与剑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就需要施展者的武艺更为高超,内功运用更为纯熟。 至于最后将那柄龙渊扔出,则是蒙恬看出了林跃虚实相生的打法,在那眨眼及至的六道红芒之中,有五道都是虚的,其中能量普通寻常。可是却有一道看似毫无差别的刀气,这中间融入了林跃刀意的精髓,再配合兵器上与生俱来的莫大之威能,别说是其他人,就连林跃自己都无法匹敌,蒙恬亦不会拼着受伤将其接下。所以他遂就将龙渊宝剑当作暗器一般砸出,以堪比神兵般坚固的龙渊,来抵挡战刀的威力。 “轰”一声比起雷罚威力更要巨大的响声,在林跃和蒙恬中间炸响。神兵的威能岂容小觑,在那响声传出的同时,那道红芒仿佛是一个隐藏着的炸弹,被龙渊这个引信瞬间引爆。无穷无尽的破坏性能量,以原点式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一波更胜于一波的能量就像那那涨潮时滔天巨浪,把林跃和蒙恬淹没。 伫立于蒙恬身后的六万铁骑亦受到牵连,靠的最近的前面几排骑兵,他们即使是有铠甲护身,可在巨大的能量波面前,一元硬币厚实的钢板也只是如同那挡车的镗臂,片刻之后即被消融的连渣都不剩,只留下一地的细碎肉末,简直比绞肉机绞的还要细腻。除了那最倒霉的前面两排,后面的十多排士兵也同样逃不过能量的余波,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纷纷都从马背上摔落了下去,可即便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排的士兵也照样都保持着不变的军姿,六万人的铁骑阵容并没有一次改变面,此中军纪果真是铁一般毫不动摇。 烟尘过后,林跃幸亏仗着有神兵的加持,这才可以勉强在反噬的能量下,熬过了这一阵逆袭,虽然身上衣服都被冲击的破破烂烂,所幸是自身么有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蒙恬就惨了许多,只见他那一身乌金的铠甲已经被炸的布满了大孔小眼,口角间还未干涸血迹可以看出,此时的蒙恬所受内伤远远超过林跃。面色惨白的他,没想过林跃手上所拿的,那柄样式怪异的战刀竟然是一把神兵。要知道,当今世上,已知的神兵只有三柄,现都已经封存在咸阳城中,而且还包括一把半成品,可是现在,出乎他的意料,林跃手中的这柄战刀,其中威力在接触过后,绝对远超自己这占着宝器第一的龙渊,那就说明什么? “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手中竟然有神兵,难怪你有如此勇气,敢要挑战于我。”这一招,蒙恬败了,并不是因为林跃的实力提高,而是他败在没有预料到林跃手中神兵突现。在他看来,先前对方手中的最多也就是宝器级别的兵器,正因为如此,蒙恬这才棋差一招。 “没想到吧,我林跃行事将军应该清楚,我岂会打没有把握的仗。”长笑一声,林跃心中却在默念着倒计时,还有大约一刻钟左右。眼看着胜利即在眼前,兴奋之余的林跃,随即便趁着蒙恬现在尚无法先行攻击,遂就此展开攻势,就见其脚下形影闪动,未满呼吸功夫便飘身出去百米。心神完全沉静入形意心法中的林跃,在冲杀的瞬间变得如同那挥斥苍穹的逍遥书生,飘逸灵动的书画着千百万人的生死,舞文弄墨中又添入了一丝邪性的气息,让人根本就无法生出任何抵御之心,只愿将自己的生命统统较之于他。 刀气的红芒在林跃身前魅影般舞动,就像是一簇娇艳绽放的血色莲花,每当其中刀气更胜一份,那莲花也就更加艳丽动人。不过这在蒙恬眼中,也就只是一个个放慢了千倍的相片,认他林跃的招式再快,可是实力有限的情况下,依旧不是蒙恬对手,哪怕是你手中拥有神兵也没有用。既然知道了林跃的老底,蒙恬遂也就心生提防,直接避开对方的战刀,转而攻取林跃要害。 就见蒙恬在林跃靠近之时,身体依旧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可是直到对方靠近,蒙恬的手臂才如同蛟龙出海一般探出,这一掌竟然避开了林跃层层刀芒的攻击,并且穿过这其中空隙直接击中林跃胸口,翻手一掌将其打飞。这看的身后数万骑兵无不拍手贺之,因为在他们看来,林跃这招式是够漂亮,却是半点作用都不起,直接被蒙恬一招就打飞了出去,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其实他们没有看到,蒙恬这一掌中的玄奥所在,只是看似平常至极的挥掌,却是在看破了林跃的刀法,然后再运转玄功加持自身的速度,并且算出了对方的空隙停留,这才一掌拍出。并且在手掌贴到林跃的胸口之时,蒙恬为了不让林跃有机会反击,则是又分出了三掌,每一掌的寸劲都足以震碎吨重的巨石,这才一连将林跃的气脉震散,让其瞬间失去反抗之力。 毫无防备的应对上蒙恬这一击,就算是那头以肉体强度著称的银发狼王,估计也要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更别提是林跃了。俗话说乐极生悲亦是如此,林跃哪会想到自己研究了半月的刀法,在蒙恬面前竟然会这么不堪一击,早知道就直接以神兵的力量与之对撼,可是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现在等到林跃后悔起来,他的胸口却也像是碎裂一般,虽然骨骼尚未受创断裂,可是身体中的经系脉络却都被蒙恬用寸劲震得受损严重,更是有大量的气血从经脉中流出,渗到脏腑之中,如此下去必然会失血过多而亡。 急忙封住身体中的大小脉络,林跃虽然知道这是下下之策,可是唯有这样止断全身气血,才可以保住一条命,不过换来的代价也就是现在林跃功力全失,无法动用内力和真气他就好象一个废人一般,只是这力气稍稍大了点,不过在蒙恬面前,这点力气,比起蝼蚁来还要不如。 见林跃摇摇晃晃的,用战刀当作拄杖从地上站起,蒙恬遂也从他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一丝变化,这才笑道:“此人现在功力暂时被废,来人呐,将这厮用铁链锁住,捆会军营。” 一阵响亮的应诺声从军阵中响起,随即便有小队骑兵手提着锁链,拍着马儿向林跃走去。可是刚走几步,原本晴朗的空中便突然生出一阵炸雷,惊得众人胯下战马都像是在冥冥中受到了某种惊吓,纷纷嘶鸣着将背上,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骑兵抖落下马背。紧接着,闷闷沉雷的空中,开始毫无征兆的拥聚出大片乌云,其势沉沉威压在所有士兵的心头,仿若是上天的怒火一般。 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唯有林跃却表现的与其众人格格不入,只见他强忍着骨骼中,每一寸异乎寻常的疼痛,缓缓地张开双臂,像是要迎接这诡秘的天威。而天空的乌云也好像是好搜到了林跃的召唤,竟然都开始大片的聚拢在一起,黑压压一大块覆盖在林跃和这六万大军的头顶,不绝于耳的雷声中,就听见林跃狂笑着吟唱道:“谈笑间风云色变,愠怒时雷霆万钧……” ------------ 第十九章 肉搏 狂吼声,风雷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都混成一片迫人心弦的交响乐,不断回荡在军阵之中。蒙恬的六万铁骑军纪固然严密,可是面对这不可量测的天威,就算是十年如一日的军旅生涯,依旧不能磨灭这些士兵来自内心深处,那种最原始的、对自然的畏惧。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大秦的士兵,而是一个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这怎敢与老天抗衡。 就连皇帝都自称为天子,从来不敢违逆天意,这些士兵哪还能在这种天地异象前面不改色,当即都纷纷下落马背。至于还有部分本来就在地上的士兵,也干脆直接跪了下来,不断的朝着那当头的乌云膜拜,仿佛那些乌云闪电都是活物一般,以为只要自己拜了他们就会散去。 当然这些天地异象怎么可能是天在发怒,充其量也就是林跃在这边装神弄鬼而已。须知,修炼之人所修的不单是肉身和精神。更要修的是对天地自然的感悟,不过这前提则是修士的神魂足够壮大。现在林跃的已经跨越了炼气,在这半步出凡的境界中,修士自然而然的会与天地冥冥中有所联系,那时候他们便会探寻这联系的原因,摸清这规则的存在,这便是他们寻道的过程。 也就是在这时,修炼之人的一举一动,便开始生出某种自然景象的联系,就如同林跃在顿悟突破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生出的异象,可是这并不代表这异象就有一定的攻击力,这最多算得上天地间对林跃所修之道的自然反应罢了。就像是古代修道之人作法求雨一般,所根据的也是这个原理。通过自身的神魂感应,来牵动某些不同的寻常的自然异象,这就忽悠的百姓团团转,至于他们求雨的口令咒语,所做的法事,不过是那哄骗世人的障眼法罢了。 现在,林跃正是借助此种道理,心神催动,并且在那神识外放的瞬间,林跃便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又千丝万缕的联系,随后在试图牵引这些联系的时候,便出现了刚才的一幕。还别说,先前听到炸雷声突然轰鸣,就连林跃自己也都吓了一跳,这极有可能便是那种联系对林跃的示意。之后在将这些联系都汇拢的时候,这也就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突然出现层层乌云的景象。 不过由于林跃心力有限,这些个大块乌云能凝聚到这种程度,已经到了林跃神魂承受的最大范围。否则依照林跃的性格,定会把这片天域方圆千里的云气都集中在一起,那才叫壮观,必可以将这些人都纷纷吓傻。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要好的超出林跃预计许多,只见在场的人,除了蒙恬以外,所有士兵都跪在地上,不停的祈祷。 眼看着自己这些士兵,都被空中出现的异景吓得不知所措,蒙恬则面无表情的端详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气,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不过从他傲然不动的模样,林跃发现自己的所做的这一切看来还有些不够,竟然无法把蒙恬镇住。随即,林跃又控制着那段冥冥之中的联系,试图要塑造出一个更为恐怖模样。 就见在六万人膜拜的上空,突然间那原先厚厚叠加在一起的乌云,开始缓缓蠕动。更为诡异的是这其中变动不是整团云气,而是从小部分开始,这其中过程及其缓慢,势必要让所有人可以看的清楚。只见那云气中突然胜出一只手,接着第二只手也开始慢慢凝聚,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半人身的人形云气在半空中形成,只见那人形的周围不断有电光缭绕,就仿佛是一名发了怒的天神,现在正降下身躯出现在凡间,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看到这尊大神出现,更是吓得跪在地上的六万士兵动弹不得,全都俯首贴地,生怕惹怒了天神,降下万道雷霆。相反,在这一刻,蒙恬却是面上露出一丝兴奋,在他看来如果着这世间真的天神存在,那他就一定要冒着承受天罚的危险,想要同天神一战。不管是赢是输,哪怕是被天神一掌拍的神形俱灭,那都不会辱没他大秦“战神”的威名。 确实,蒙恬在这个境界上已经停的太久太久,他需要一次契机,让他可以突破到至尊武圣的境界。否则,他就宁愿战死,至少不用再承受这种高手的孤独,求败的信念几乎燃烧了蒙恬的理智。只见他竟然不理一旁的林跃,转而飞身跃起站到马背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让他能有那种,可以和天神平等对话的感觉。双手抱拳,蒙恬遂不卑不亢的对那天空中的“天神”道:“天神大人,凡人蒙恬不才,希望可以与大人一战,还请准允!” “咳咳”林跃只觉得自己心口好像是被一团废血堵住,自己差点被这血液呛死。确实,蒙恬的话太累人了,林跃先前还怕蒙恬不相信,所以特地造了个希腊神宙斯的半裸形象,为的只是震慑住蒙恬,却没万万想到,蒙恬竟然寂寞到发神经,去找天神挑战的地步。 话说,若是真的有天神的存在,你去挑战、去求死,那是你的事,林跃根本管不着。可是这个玩意儿,本来就是林跃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可以唬住这群人,没想到却引来了蒙恬这个家伙的穷追不舍。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其戳穿吗,事到如今,林跃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随即,在看到蒙恬整个人的心神,都被自己造的那团云雾所吸引,林跃便开始缓缓向后移动,准备好随时脚底抹油开溜。 过了良久,天空中那尊巨大的“天神”,除了身上的雷光比之先前弱了一份,其他更是毫无变化。不只是对蒙恬一人,就是在六万大军的面前,那天神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的机器人,只是摆着一个造型,如同死物。 “既然天神大人不说话,那么蒙恬就当是大人默认了,得罪了!”心中一横,蒙恬更是无视他人劝阻,双脚轻踏在马背上,整个人遂就像是那巨驽上射出的羽箭一般,毫无停留的窜上了数百米的高空,加上林跃本来就是刻意而为之,所以把这云层高度放得很低。以至于,还没等到蒙恬力冠冲天,挣脱重力的束缚,飞上九霄之云,就已经一头扎入了那团天神模样的云气中。 云层中,因为林跃强行牵扯,导致这其中许多正负电荷的带电粒子,都在相互碰摩擦碰撞间产生大量的电流。待蒙恬刚一钻入云层之中,便将那四面八方的游离电流吸引,幸好是比较散乱的云气,不过这也达到了数千伏的电压,早已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百倍。纵然蒙恬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危险的降临,以极快的速度调动自身内力予以防御,可是这根本就不及那电流速度的十分之一。 当即,蒙恬就觉得浑身酥麻的同时,大脑也随之变成了一片空白。不过正是这被电流穿体而入的瞬间,使得蒙恬思维的运转速度暂时性的提高了数倍,他似乎是想到了林跃当时的怪异表现,还有这团人形的云雾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神。同时,这也让蒙恬让清醒的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是那林跃故意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麻痹众人,给他拖得逃跑时间。 想到这些,蒙恬刚要动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动弹不得,别说是活动关节,就算是手指等处细微的动弹也都无能为力。只能感受着四周景物急速变幻,然后整个人便轰得一声,从百米高的空中落下,僵直的摔落在地上。 可惜现在的蒙恬,几乎所有的神经也都被那千伏的电流所麻痹,倒是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痛的知觉。只有还在活跃的思维,让蒙恬还能感受到,自己正被属下士兵,带到了一个简易的担架上。看到自己的副官趴近自己耳边问询,蒙恬这才费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道:“快,快去,追缉林跃,千万别让他跑了……” 说罢,蒙恬便觉得眼前一黑,心力耗尽的他终于昏沉睡去,只留下身边那一群,干瞪着眼军官。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不只是谁还冒了一句“果然是天威不可触犯啊,咱蒙将军这么威猛,这才片刻功夫,就已经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我看咱们还是再拜拜为妙……” 大口喘着粗气,林跃只觉得此刻无形无色的空气,在胸腔中早就变得辛辣不堪。仿佛是每个毛孔都被扎满了银针,体内经脉受损被封的林跃,几乎每走一步,全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在无时无刻的将这些疼痛汇集起来,然后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深处,让林跃觉得就像是在受刑一般痛苦。 可是,每当看到自己的不远之前,就是那百丈鸿沟之时,林跃心中小宇宙也在尽全力的压榨着仅剩的潜力,不断促使林跃保持清醒,强忍着钻心的痛楚,拄着战刀一步一顿的走向那铁链处。现在的时间早已经过了,所以此处也空空荡荡没有一人,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滑翔翼,还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放在崖岸。那是有心人,为了防止滑翔翼被风吹走,特意留给林跃的。 但是照现在的形势看来,那个人却是好心办了坏事,要知道现在林跃连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都已经非常吃力。能蹒跚走到崖壁,这已经耗尽了他的意志,现在却要他把那踘球大小的石头搬走,这就像是命运同他开的玩笑一般。隐约之间,林跃好想听到了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想到自己这要命的尴尬处境,遂苦笑不得道:“坑爹啊,这是……” 咬了咬牙,林跃几乎是跪在地上,用身体去顶,这才缓缓把那石头推开,不过后面的骑兵却已将至。就在这争分夺秒的瞬间,林跃不知是人品爆发还是怎的,竟然不知从那生出一股求生的力量。在那队骑兵靠近短短数秒的时间中,林跃竟然手脚麻利的把自己身上的滑翔翼套好,这又猛地窜到铁锁前。 终于,在挂钩勾好的同时,松了口气的林跃倒想要成心气气那些骑兵,随即便转过头面对那些士兵露出了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好像是在说道“嘿嘿,你们这群笨蛋,有本事来抓我啊!” 然而,在看清那个领队军官的动作后,林跃那副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笑容,当即就变得比哭还要难看。只见那个军官,竟然手中拿着一张红色的巨力弓,显然此人的实力至少在一流武者的层次,但是这还不算什么。 最要命的还是那支乌金箭矢,竟然极其精准的将林跃那滑翔翼上,刚刚固定好的木质挂钩瞬间射断。随后林跃连叫都来不叫一声,便像是一只断了翼的雄鹰,从那数百丈的高空坠落入了峡谷之中,消失不见。 ------------ 第二十章 飞越鸿沟 光怪陆离的景象,不断充斥着林跃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让他觉得周围的世界都已经陷入一片混沌。至于自己现在是否还在下落的过程中,这在他看来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极度困乏的林跃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随即,在其整个人从峭壁上坠落的那一刻,林跃便昏沉了过去,任由自己背上的滑翔翼,把他带往何处。 亲眼见证林越坠落峡谷,那骑兵军官这才缓缓放下手中高举的巨力弓,此人正是一直忠心耿耿守护在蒙恬身边的庞副将,只见他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绝壁下方,那深不见底的河谷。依他的判断,林跃从如此高的地方摔落悬崖,那比绝对是必死无疑。可是为了确保万一,庞副将觉得还是有必要派人去深渊下面,将林跃的尸首找到。 军令明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之下庞副将也不敢草草了事,随即他便带领那剩下的骑兵队,沿着峭壁的岩梯一点点向下走去,看那架势是要亲自下去打捞林跃的尸体。 可就在那时,庞副将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在对面的山壁上,忽然飘下一架与林跃背上,一模一样的大鸟。而且那之大鸟并没有煽动一次翅膀,竟然就借助风势,在山涧上空盘旋了数圈,之后便一头扎下,其速度之快就像是刚才的林跃一样,直直坠落到峡谷下面。 当然,这只也不是什么大鸟,而是早在鸿沟对岸,目睹了林跃摔落下去的末离。眼看林跃就要坠入河中,被湍急奔腾的河水冲走,末离那还管得了其他,随即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下,跨上了自己那只先前用过的滑翔翼。还好,因为有武功底子在,而且又在之前尝试过了一遍,所以这次末离操作起来并非困难异常。 通过上空盘旋,熟悉了这滑翔翼的操作后,末离便猛地扯下滑翔翼的,控制其走势方向,这才出现了庞副将眼中的一幕。那只大鸟在盘旋了几圈,便一头扎入峡谷深处,心中默念着林跃不要出事,末离现在下降的速度,几乎都要比没有滑翔翼时速度更快。终于,在感觉都已经下降了一半距离之后,末离这才隐约看见,在下面逐渐浓郁的水雾中,有一架白色的三角形滑翔翼。没有人的控制下,那滑翔翼就像是纸片一般,左右翻飞摇摆不定,幸运的是这种下降的势头并不是太快,只要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可以追上。 可是林跃所在的滑翔翼因为没有人的操纵,以至于其走势都是随机而定,无论末离在同林跃齐平后通过何种方法,都无法与之靠近。可是这并没有让她放弃,反而更加执着的拉动自己身后的滑翔翼,一次次的试图靠近林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末离搭上林跃身体的那最后一刻,两人也咕咚一声凋落到了江面上,砸出大片水花。 也就是这时,末离才头疼的发现,到了最后自己还是和林跃双双沉入江中,还好这两人的滑翔翼倒是抵消了这下降的势能,使得他俩并没有受伤。可现在却有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末离根本就不会游泳,而林跃心在也处于昏迷状态,虽然末离可以暂时运转玄功,拖住自己和林跃,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江水中激流暗涌,一波接着一拨比人还要高的浪花不停地在江面上拍打,而且这里的山势又高,水汽不易散去,所以越到江面这雾气就越浓,根本看不清十米以外的东西。 这条鸿沟宽有三百丈余,末离若是自己摸索,想要离开这江中,到达对岸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脚下的内力不断的向水下涌去,如此耗费只是为了可以抵消两人的重力,让末离可以浮在江面之上。白茫茫的世界中,末离也不知是在水中飘了多久,最先她还可以半个身子探出水面,可是到了后来便因为身体中内力逐渐干涸,而越来越往下漫沉。 平到脖子的江水,只要一个小小的浪头,便可以盖过末离头顶,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被呛了第几口水。冰凉刺骨的江水,浸入到口中同样苦涩不堪。这让末离难受的眉头紧蹙,一时间,无助和惶恐出现在她的心头,现在的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师父死时,自己投入枫叶的那段情景。 “一百名无知的少年,在三年中每天吃不饱睡不着,只是为了不停地死亡式训练。他们要在森林中,徒手杀死一千名手执兵器的大汉,而且这其中还不准相互帮助,最后从森林中走出的只能有三个人。那时的末离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会使得一手好的箭术,面对死亡、欺诈、背叛,她显得是那么的惊慌无助。她只能偷偷躲在暗处,可是依旧有数名手提兵器的大汉找到他,随后而来的,还有三年里要好的姐妹,萌生好感的男孩子。他们的手中都沾满了鲜血,眼睛里也都是没有感情的残忍,最后当结果公布的时候,早已满目呆滞的末离是第三个从那森林中走出来的,之后便再也没有人了……” 虽然这个经历已经过去了四年,这四年中末离所杀的人那是那次森林中的十倍,可是这种感觉依旧不能让她忘却。紧随而来的,则是心口处一阵彻骨的疼痛,痛的末离几乎连呼吸都还是有些急促。同上次在潜龙山的情形一样,不过这时的末离不再是站立不稳,而是瞬间失去了对内里的控制。没有了内力作为依托,末离明显可以感觉到整个人身体一空,便同昏迷中的林跃一块了被江水浸没。 下沉中,末离并没有慌乱的拍打江水,试图在浮回江面上,而是紧紧地将林跃抱住。这一刻,仿佛只有林跃才可以,在她最害怕的时候陪伴她,所以末离亦不会放弃林跃,相比自己继续在无助中独活,她宁愿不做挣扎,而是安安静静的与林跃一同沉下。如此想法,若是让林跃知道了去,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可惜现在林跃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他,虽然肉体都到重创,可是他的神魂却一直是清醒着。意识深处,林跃的神魂正在调动丹田中的真气,开始急速的修补这那些受损脉络。非但如此,那团神识也因为这个赶鸭子上架原因,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竟然没有经过林跃考虑。随即。那团懵懂的潜意识,便开是催动灵台处的神魂,不断通过林跃的身体中,那些舒张在外的毛孔,吸收着外界的能量。 这些能量的类型多种多样,既有阳属性的正面能量,也有阴力甚重的负面力量,他们既可以滋养神魂,可是却也能左右其发展态势,这就是修炼之地为什么会区分正邪二派,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过林跃现在却是在江水之中,这水里面的能量固然丰富,可却也粘稠异常,根本就由不得林跃这个新手菜鸟来涉取。 在吸收半天都感觉到周围力量都纹丝不动后,林跃那团神魂却像是发怒一般,遂更加快了林跃体内真气的流转,然后再次由林跃的灵台中,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想要强行将水中的能量剥夺。无巧不巧,同林跃一块儿沉入水中的末离,因为缺氧而开始窒息的她,在意识逐渐淡薄之时,不由得便把额头靠在林跃脸侧。 现在,因为林跃的令台上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吸力,在吸收周围水脉的能量之时,竟也顺带也吸引着末离的额头贴靠过去,正好凑到林跃的眉心。这些水中能量遂在被林跃吸往天灵之时,因为末离的额头也靠在一起,这些力量随即便分出部分,钻入了末离的眉心之中。 待得那些能量进入,末离本就开始消散的神魂顿时一震,不但止住了小三,竟然还在这些力量的滋养下开始逐渐复原。就连那早已模糊的意识,也转而开始变得清明,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够醒来,最多也就是因为灵魂不死,而肉体进入假死的封闭状态而已。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不停地吞噬这水脉中蕴藏的能量,不多一刻,她们所处的那小团,约有一个立方的水域开始平稳下来,失去了所附着的能量,这些活水便成了死水。 九州之地自古多生异兽,尤其是这种深渊幽潭之处,更是常常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妖兽,这些妖兽有的实力甚至超出了妖兽后期,达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境界。现在,这鸿沟天壑之中,正潜伏着一条这样的妖兽,这条水脉亦是在他的经营之下。 巨口张开,洪沟中整条水系的水脉都在它的吞吐之间,时而汹涌澎湃,时而波澜壮阔,可以观之这鸿沟水脉在它的温养之下,正在处于不断壮大的过程。突然,那妖兽的巨口明显的出现一顿,因为从它的感知中,正有其他东西在窃取这水脉的能量。 庞大的神识当即就以光的速度,瞬间覆盖住了整条鸿沟水系,当然也发现了林跃的存在。原来是个误入江中修炼的人类修士,难道这个人类不知道此地是修士禁地吗,心中疑惑,那妖兽也不屑于对这种冒失的小辈动手,随即便稍稍牵动了下神识。意识所及,林跃所处的河段遂爆出大团的水浪,将河底的林跃和末离直接推送到了岸滩上。 ------------ 第二十一章 可敢与我一战 骑兵营中,进过了整整一日的调养,蒙恬身体也从那种被电点击的僵麻中恢复了过来。也亏蒙恬的肉体强横无比,那些电流勉强穿透其肌肉的阻挡,到了脏腑时已经减轻了百倍,正好达到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才让蒙恬逃过一劫,若是一般人现在早就被电的外焦里嫩,哪还能现在下床走动。 “将军”帐门被掀开,庞副官满面焦急之色,生怕蒙恬出个什么意外,见到蒙恬此刻竟安然无事的坐在茶几上,这才连忙上前几步,半跪在蒙恬面前,激动道:“将军,您没事就好了,铁骑营的兄弟们都很担心您,现在看到,末将这也就放心了!” “呵呵,别跪着了,起来吧。说来也确实大意,我竟然两次着了林跃的道儿,不过总算是都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怎么样,林跃抓住了吗?”下意识的抚摸了下桌边摆放的龙渊,虽然已过去了一天,但是每当蒙恬回想起昨天的那番打斗,都也不禁要感慨两句后生可畏呀。 “将军,这正是末将不站起来的原因,还请将军责罚。”一想起来自己若不是留有卖弄之心,自己当时便可以一箭送林跃归天,也不至于还被他落入谷底逃走。当时庞副将可是在下到谷底时亲眼所见,宽阔的江水对面,隐约有大帮人在对岸,听着他们的欢呼声,相比是已经搭救了林跃,庞副将这才后悔万分。 “你们没有抓到林跃,这不可能啊,如果我预料的没错,那两里不到的地方,就是有着天壑之称的鸿沟地段,那儿根本就无路通过,你们怎么会抓不到林跃呢,难道是他跳江逃走了?”说着,蒙恬手中茶杯一抖,刚刚沏好的热茶遂泼出了些,可是蒙恬却丝毫没在意这滚烫的茶水,这林跃的的存对他来说,可就是那芒刺在背,一刻不除蒙恬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这样的,我们在那悬崖边,发现了十条锁链……”随即,庞副将便把自己的所见都一一说了出来,这其中更是重点描述了林跃他们手中,都有一种像大鸟一样的东西,他们就是靠这个东西,将林跃搭救到了对岸。 听着庞副将慢慢把话说完,蒙恬这也命人把他所描述的“大鸟”画了下来,然后才盯着画上之物端详半天,沉吟道:“若是我猜的不错,想必林跃和那万人队伍,都是靠着此物飞过了鸿沟,而你所说的铁链,则是他们为了把握方向所用,这也是为什么,你射断那铁锁上的一段,林跃便掉下去的原因。” 想了想,蒙恬遂抚了把胡须,面色有些难看道:“既然他没死,那么就麻烦了,我们必须在九江之前拦住他。依我看他的行程路线,很有可能是想到东海之滨的,如果任由他穿过了层层关卡,到达了那个朝廷够不着的地方,那么必定会后患无穷。” “将军多虑了,您想想这林跃万人跟随,声势一定浩大之极,所过之处也定然会闹的鸡飞狗跳,那么想不引起官府的注意也难。每一处的郡府兵怎么说也有万人,虽然不指望那些人可以把林跃拿下,但是拖住他们脚步是肯定的,而我们也可以趁机赶到,杀林跃一个措手不及。”庞副将虽然没有蒙恬那种军事才华,可是稳扎稳打他也知道,随即便将自己心中的构想道了出来。 “嗯”赞赏的看了眼庞副将,蒙恬的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喜色,这确实是个好方法。于是,蒙恬便就这个建议,在心中又酝酿了片刻,笑道:“好啊,老庞,就照你的意思办。不过我还添上一点,就是严命泗水一路下去的郡县,都要发出榜文,这些是重点地区,要仔细盘查。只要有过境的队伍,超过十人以上,都统统拦下来,直接交于郡府处理。” “诺!”见蒙恬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庞副将的心中也很是高兴,这也算是为自己失职的一点弥补吧。随后,庞副将便出了蒙恬的帅帐,并且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个个驿站邮口,将这道命令以第一时间传递到个个郡县。之后,因为鸿沟的阻拦,蒙恬的铁骑虽然骁勇,可是对此亦是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有从山下绕行。 这一来一趟绕下来,等他们到达了泗水之,少说也要半个月的功夫,看来这蒙恬的追击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不过林跃他们却也没有闲着。算得上林跃和末离福大命大,两人在被江中的水浪卷上岸以后,便被随后就到的军民们发现,当然在众人赶到之时,这两人正紧紧地搂在一起。不过那些人也都没多想,见他们浑身都湿透的样子,很有可能便是某一个在落入江中以后,另一个把他救到了岸上,然后自己也精疲力竭的晕倒在地。 等到林跃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此刻他正被几名年轻力壮的汉子,抬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都已经神奇的复原,而且在神魂反面也有所增长,林跃遂大为诧异,不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当然林跃下水那时正处在昏迷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记忆,一切都是下意识而为之,醒来以后自不会记得。下了担架,谢过那几个受宠若惊的汉子,林跃遂又恢复了一脸的玩世不恭,笑呵呵的钻到人群之中。 还没走出两步,刚想要去找两女的林跃,便被一脸欣慰笑容的罗毅拉住,道:“先生果然大德大智,多亏了有先生在,我等才可以从秦军的铁蹄下,活了下来。如今见到先生无恙,那我也就放心了。” “哦,没事……”敷衍了一句罗毅,现在林跃还真没心情和对方,罗里吧嗦说这些客套话。此时林跃就是想找关琴那个小丫头,经过命悬一线的生死经历,林跃突然觉着那个丫头比什么时候都要可爱,遂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看看。 “呵呵,先生放心好了,末离姑娘已经没事了,她先在正处于康复当中。”爽朗的大笑一阵,罗毅丝毫没有因为林跃对他的敷衍就显得不高兴,反而这时的林跃在他看来,更符合这个十八岁,容易毛躁冲动的年纪。看到林跃有如此一面,早已就经历过这个年纪的罗毅,也不禁回忆起当初的自己,和喜欢的女子那些尴尬窘迫的事儿,现在回忆起来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末离?”林跃一愣,这好好的关末离什么事,而且从罗毅嘴中,好像是她受伤了,难道是自己这昏迷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心中好奇,林跃遂问道:“末离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又有追兵追来了?” 看林跃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罗毅不禁疑惑的打量了对方一眼,看到林跃这副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便试探道:“先生,你不会是真的忘了吧,末离姑娘当初为了就你,她也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最后我们是在鸿沟底部的河滩上找到你们的。” “是她,救了我?”在得到罗毅肯定答复后,林跃也被这件事打蒙了,这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用舍命的方式来救自己。不是会她喜欢自己吧?一想到对方那一身彪悍武功,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手段,要说和末离结拜做兄弟,那还差不多,至于那方面,林跃还是很反对家庭暴力的。 或者她是因为在所有人中武功最高,所以当仁不让,好一个“义”字了得,这才下来搭救自己!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相反,林跃还是颇为赞同,自己这一没样貌、二没财势的,那女魔头怎么会对自己有感觉。随后,心中虚的已经接近真空状态的林跃,便告别了罗毅,走到关琴那边。 带看到关琴背影,林跃连忙跑了过去,然后轻轻的在那丫头左肩头拍了一下,与此同时,林跃又从其身后绕到了关琴右边,等对方转头的瞬间,林跃这才猛地窜出,对着刚转头的关琴猛地扮了一个鬼脸。可是才把脸弄成四不像的模样,林跃在看清面前的佳人时,心中顿时凉了百分之九十九。 因为,身着关琴衣服的末离正一脸不屑的打量着自己,显然对着个看似幼稚的把戏,表现出极度的无聊。然而,末离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林跃郁闷不堪。就见末离直接没用正眼去瞧林跃,很是无奈道:“林公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弄这些哄骗小孩子的玩意儿有意思吗?” “呃,算了,我先去忙了,带我和关琴打声招呼。”说罢,林跃便一脸郁郁从队伍后面,有走到了几个大小头领中间,只有从他们那儿,林跃才能找到所谓的颜面。他是在没想到末离竟然说话还是这么呛人,这让林跃刚刚还像对末离生出一丝热情,又立马回到了零度以下,开来确实是自己自作多情啊! 刚刚取水回来,关琴便看到林跃闷闷得离去,心中记挂林跃伤势,关琴遂走到末离的面前,颇有些不甘道:“好姐姐,你怎么又把那家伙气走啦,我还想看看他的伤势好没好呢。” 听到关琴憨憨的责问,一想起林跃刚才脸上的尴尬模样,还有自己在江中时贴近他的那股温暖。末离的冷若冰霜的俏脸上,不知怎的突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这仿佛是那初春绽放的花蕾。刚一开放便融尽了大地上所有的积雪,使人观之,心中即生出无限美好。冰凉的葱指,细细抚上自己这最近时常羞红的面颊,感受着此刻上面传出的温热,末离遂轻吟道:“他的伤是好了,可是人也比以前更爱玩闹了……” ------------ 第二十二章 谈笑间风云色变 天之苍苍,绿野茫茫,经过十日的长途跋涉,林跃一行最终横跨了这十万大山。现在已经是第十日的傍晚,林跃等人来到了一处名为燕尾山的脚下,此山地势尚不太高,而且亦无险峻之说,但是这却是将十万大山与泗水郡隔开的唯一屏障,故当地人专门为这山起了个燕尾之名。 看到山路边的一块界碑,罗毅遂抹了把挂满汗珠的脑门,毫不在意的往衣服上揩去手上的汗水,对身边紧随着的林跃道:“先生,你看这皆碑上所示。照地图上看,咱们所在的这座燕尾山,应该就是这十万大山的最后一程,咱们只需将这座山头翻过,便应该到了泗水境内。” “唔,如此甚好。咱们这一路下来,早已经人困马乏,我看不如今天就走到这里,在此处且住上一晚,等到大家都养足精神,明天在进入泗水境内。”三步并作两步,最近这段时间,林跃可是没少过修炼。当然,现在林跃要修的那是凝神养气,此中需要的就是神魂在灵台处的温养,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别看林跃一直都在默默赶路,其实灵台深处,林跃无时无刻都在调动,上次从江水中吸收的那股能量往神魂中注入。随之,神魂亦在不断的滋养中壮大,这番下来,真算得上一举两得,既不耽误赶路,同时也在不断的修炼中提高。 “行,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人原地驻扎。”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插到界碑旁边,罗毅顺手将背后的包裹就要放下,既然今日在这边扎营,那这沉重的包裹还背着作甚。这东西刚一离手,罗毅顺带也叫住了后面的队伍,下令全军就地歇息。 拦住要前去组织人抱柴生火的罗毅,林跃看了眼那些个混迹在队伍中的大小首领,觉着现在也是该要下达任务的时候了。林跃遂吩咐道:“罗将军先别急,咱们还有一些正事没办呢,劳烦你先去过去,将那些首领叫来,眼看着就要进城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就此宣布一下。” “诺”其实刚才林跃不说,罗毅也想要问这接下去该如何打算。毕竟这到了泗水郡,就不比在山中那般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的。且不论这大秦历法多么残暴,要是被发现那后果端得严重,光是自己这些山民就够罗毅担心不已,生怕他们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可就是将大家望火坑里推啊。 在林跃指令下达,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篝火堆前便围满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既有当初选择跟随林跃保命的山寨首领,也有在罗毅动员下这三千士兵中的高级军官头目,现在他们聚在一起,便也就是等同于万人亲临。看人都到齐,林跃也没有摆出那副高高再上的势态,反倒顺手从篝火堆中抽出一截半焦的树枝。 之后,林跃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以树枝做笔,以焦炭为磨,在一块凸露在地上的巨石,将心中的具体路线图一一描画出。然后接着火光,将每个点都逐个指出,道:“诸位请看,咱们现在所处的,就是这座燕尾山。从明天开始,咱们翻过这座山,就会进入泗水境内。到那时,如果我们都一起行动,那么其难度会大大增加,而且也会引起当地官府注意。” 说着,林跃又把树枝圈到线路上,继续道:“所以,我和罗将军合计过。咱们必须要将所有人分开,依次编程不同的队伍,然后去走不同路径,最后集中到东海之滨回合。至于这汇合时间为两个月后到三月之间,若有早到者可提前于原地住下,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在共商大事。” “这点,先生也曾对我说过,不过现在真正行动起来,还是有些困难”说着罗毅便接过林跃手中树枝,指着林跃画好的几条线路道:“这其中少说也有千里路程,这万一若是有人员走散,那可如何是好。” “这点我明白,想要把这些人都原封不动的送到东海实在太难,可是只要你们照着我所说的,将万人分成千人,再有千人下分到百人、十人,到最后两三人一组,那些人既可以扮作落难的兄弟,也可装成迁徙的人家,这样至少是过关不成问题。” 说完,林跃便走到一个高处,对所有的军民道:“各位弟兄父老们,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入秦国的治辖范围,相信许多人在那看到外面的一刻,都会、因为看到这陌生的一切,而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可是我却想告诉你们。这都过去了,你们以前的国家,无论是曾国还是其他几个诸侯国,这里已经不再是你们那个记忆中的故土。” “嗯”在听到林跃这番话,不说那些百姓,首先受不了的就是其身边的几个大小实力首领他,这话不是在拆他们台面吗。可是刚想要开口,就被林跃一个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吧,看这些人乖乖的闭嘴,林跃这才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是,你们要记住你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园,你们要的是不受到秦朝苛政的迫害,所以你们现在才站在这边,你们所需要的就是自由,而你们也更应该为自由而战。” 此时封建制度刚刚形成,这些人的心中根本就没有那种,根深蒂固的纲常思想。还有就是那十年生活在深山中,他们的原有的制度早已不复存在,现在被林跃这么一撩拨,当即各个眼中都一片火热,遂不约而同的高吼道:“为自由而战,为自由而战……” 见到眼前这些山民的态度,林跃不禁也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些人就是他最后的依仗,所以林跃万不能把他们弄丢掉,现在这番话也是在给众人不停的灌输这反抗思想,见众人都表现极为激动。林跃伸手虚按示意所有人安静,又道:“这样吧,我会命几位当家,将山中所积蓄的钱财分出,给乡亲们作些盘缠,若是有的乡亲不愿去东海,那也可以把这些钱财拿做安家之用……” 漫漫长夜,可是对这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考验,既然林跃把命令下达下去,这些人也遂开始自作主张的组队安排,一直忙活到了下半夜这都才匆匆休息。等到第二日一觉醒来,除了罗毅在岩石上发现了林跃留下的一行字迹,说明他人已经先走,嘱咐其余的人也都块些上路,不要延误了行程之外,末离和关琴也都已经消失不见。 “一大早就被你拉起来,人家这还没睡够呢”打了个哈欠,关琴撅着小嘴不慢的瞪了林跃一眼,随后便被大街上的热闹吸引,钻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哪还有半分倦意。 “为什么要突然绕道,选择从这沛县走,这样不是又要多走许多冤枉路吗?”不解的看了眼林跃,末离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有些猜不透,之前还说要抓紧一分一秒,现在这又留着直道不走,却要绕到泗水郡北面来,难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这你就不懂了,你可别看从其他县城走得近,可是越是这样那就越危险,他蒙恬又不是傻子,岂会猜不出我现在要走的路线,所以那些路上的防卫一定极其严密,我现在要去不是自个儿撞到枪口上嘛。只有某些傻人,这才看不清当今形势,还在那儿指责我!”说着,林跃还故作悲哀的摇了摇头,其实他这借口也是刚想出来的。这沛县好歹也是刘邦发迹的地方,林跃现在既然路过这里,怎么说也要顺道去看看。 可是末离问起来,林跃总不可能说,我这是来看未来的汉高租的吧。随即,灵机一动林跃便想了个理由,正好气气这女魔头,谁叫她总是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下不了台。 “你……”被林跃的话一噎,末离不禁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竖起葱指愣是指了林跃半天,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那副模样看的林跃是心头大爽,随即林跃便装作没看到末离,反而也向人群中挤去,四处看看周围的摊位,把对方一人晾到街上。心中暗暗得意,忽然一股浓郁的香味直钻林跃鼻孔,这阵扑鼻的浓郁,立刻就勾起了林跃肚中的馋虫。 循着香味走过去,一个油蓬搭建的饭摊出现在街边,只见一个放满香料的大锅中,烹煮着大块的肉食。不过看那样子,不像是猪肉,倒像是牛羊一类的肉质。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林跃这才发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随即林跃便叫来末离和关琴,对那小摊的摊主道:“老板,你这什么肉这么香啊,给我来个半斤。” 就见那长得有些敦实的摊主,有些惊讶看了眼面前这个青年,然后面带招牌性笑容的对林跃道:“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沛县吧,否则怎么会不可能知道我这樊哙狗肉,是咱们沛县的一绝呢!” ------------ 第二十三章 装大神 “咳咳”腹中饿极的林跃刚吞了一大口,还没等咀嚼下咽,就被那摊主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呛得差些噎到。没想到,如此其貌不扬之人就是那樊哙,虽然林跃对秦末这段历史并非很是了解,可是那号称千古一宴的鸿门宴却一直被后人传颂,尤其是那名勇闯酒宴的壮士,可以这么说,当初若是没有樊哙的阻挠,刘邦很有可能会克死在那鸿门宴中。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往后的楚汉之争,历史也会因此而改写。也正是这样,后来刘邦在一度铲除异性王侯中,却独独把樊哙留到最后,不只因为樊哙是吕后妹妹吕媭的丈夫,归根结底还是当年在鸿门宴上的救命之恩。现在,此等人物竟然以一个街摊小贩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见惯了大人物排场的林跃一开始还真有些失措。 见林跃脸撑得通红,樊哙这忙给他倒了一碗凉茶,送至面前道:“客观还需慢些吃,别噎着了!” 囫囵一气将碗中茶水灌下,林跃这才觉得胸口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此人就是樊哙,林跃遂也连碗中那些香喷喷的狗肉都顾不上看一眼,不禁激动的抬起满是卤汁的手,指着摊主道:“原来你就是樊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久仰久仰……” 说着,林跃还想将手伸过去与对方握握手,遂又反应过来这古人的招呼礼仪可不是这样,这才缩回沾满油污的手,像樊哙抱拳示意。 “客官说笑了,您既然不知道有我这狗肉,又怎倒是听说过我呢。”樊哙呵呵一笑,趁着摊上无人光临,这又为林跃和其身边的两女各倒上茶水。 “唉,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不也是听说了沛县有个樊哙狗肉吗,所以我今天就是闻着名声,带家里内人来这沛县游玩,顺带着尝尝你这美味的狗肉,所以才开始没有将你认出,勿怪啊!”林跃嘿嘿两声,心道:幸好我这反应及时,不过这次也太失水准了,看来以后凡事都得淡定,别让人瞧出把柄。 樊哙虽然被林跃给糊弄住,可是末离却不干了,听对反竟然恬不知耻的把自己说成他的内人,遂轻哼一声,道:“别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内人啊,我跟你可没半点关系。” 随即,末离又拐了下一旁正大快朵颐的关琴,道:“唉,妹子,你到是说句话呀!” “唔唔……就是,就是,林跃哥哥最没素质了,说谎都不脸红!”附和着,观琴还不忘往自己嘴中塞下一小块,煮的喷香的肉块,关琴那本来就略显婴儿肥的脸颊,现在揣的腮帮鼓鼓,煞是可爱。 “嘿,当着这么多外人,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听到林跃有些尴尬的哀求声,樊哙也不由被面前这仨人逗乐,笑着张了张口,正想要说话。可是,在这时他却突然沉下了脸色,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汉子,正一步三晃朝他这狗肉摊踱步而来。 见樊哙也看着自己,但是那汉子却仿佛完全没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善,而是依旧一脸讨好笑容的对樊哙道:“哟,樊兄今天气色不错,想必是遇见什么开心事了,来,说给我老三听听。这几日不见,今天咱哥俩,得好好聊聊……” 也不等樊哙同意,那人就自来熟的坐到桌上,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凉茶,这才想要伸手去抓那锅中煮好的狗肉。倒是樊哙直接,二话没说便一把打落那汉子的手,哼道:“刘老三啊,刘老三。你这些话就骗鬼去吧,我才不吃你这套呢,想吃狗肉是吧,把钱拿来,咱这锅中的肉随你吃。” “哎,老樊,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付钱了似的。我这不是最近手头紧吗,这才没有身上带钱。你等着,过两天一定还你。”那汉子显然对这樊哙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依旧死赖着想要从那锅中拿出一块肉来,不过这回樊哙也像是铁了心似的,无论对方说什么就是不让。 眼看这樊哙今天还就真和自己杠上了,那汉子看是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才悻悻的退了几步。正好看到林跃那桌上摆放了一大盆狗肉,这汉子一计不成反生一计。这一抖袖口,快步走到林跃桌前,突然一把抓住林跃的手道:“嘿,兄弟,今天我可逮着你了,我看你也别走了,就留下来吧!” 这话若是对其他人说说倒也无妨,可现在林跃等人的身份却非比寻常,所以还没等林跃有所动作。以为对方知道自己几人逃犯身份的末离,则直接将周身隐藏的气势瞬间外放,对准那流里流气的汉子。自从上次和林跃坠入江中,依附着林跃吸收了大量灵魂之力,现在末离的实力状态遂也打破以前的瓶颈,出现上升的势态。所以现在这般气势压迫,就连坐在末离旁边的关琴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而那汉子却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压迫,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身体中侵入。 惊异的看了眼末离,林跃感觉到她的实力好像又增长了许多,上次因为自己突破还可以勉强与之齐平,可是现在看来,林跃觉得自己又要免不了开始处于末离的欺压之下。当然了,玩笑心思一闪而过,见那汉子变得煞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随后林跃便伸手示意末离,让她减轻威压,这才笑道:“这位兄台好像对我颇为熟悉,可是恕我这记性不好,似乎没有见过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是在下眼拙,没有看清先生尊容,这才误会冒犯。”估计他也意识到自己这番借口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汉子又忙把怀中腰牌掏出,恭敬地递与林跃“那个,在下是此地亭长刘季,因为手中办案过往人数太多,这才一时眼花认错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现在刘季也是肚中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好好赊酒赊肉也就算了,干嘛没事找事,现在惹出这么个大麻烦,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什么人,身边竟然还跟着两个美娇娘,而且实力还如此恐怖。这刘季平时爱结交各类朋友,所以对武学倒也知道个一点半点,平时看那些自称老大的天天舞刀弄剑,现在自己只因为那姑娘一个眼神,就好像置身魔域,生死由不得自己,看来对方实力一定是练到了顶天的地步。 这刘季越想越是后悔,殊不知林跃当林跃在看到那腰牌上的内容时,心中也是震翻了天一般的惊讶,就见那檀木制的腰牌上刻道“泗水郡府、沛县、泗水河亭长、刘季”的字样。 “此人竟然是刘邦。”看到此处,林跃就算是在没有学过历史,也知道面前这个无赖是谁了,就是那汉代的开国皇帝,也是楚汉相争中笑到最后的赢家。 “对,貌似他是到当了皇帝以后,才改名刘邦的,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林跃心中盘算,刘邦家伙是出了名的骗吃骗喝,料想这沛县远离郡城,就算有什么关于自己的风吹草动,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亭长可以探听得到的。放下心来,林跃便别有深意道:“既然刘兄另有原因,那在下也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不知道刘兄可否赏脸,留下来喝个酒呢?” “唔”刘邦怎会想到这林跃突然就变了主意,本以为他会教训自己一顿,然后打发自己走,这已经算是最好打算了。可是没想到林跃竟然邀请自己,这会儿可让刘邦有些受宠若惊,怕是林跃这话里面有什么陷阱,遂有些迟疑不决。 “怎么,刘兄难道不愿意?我可是听说这沛县中,刘兄为人最为不羁,尤其爱广交各路朋友,现在我邀请刘兄饮一杯,刘兄这番看来,似乎是看不起我,而不愿答应啊!”心中好笑,自己竟然把以腹黑著称的堂堂汉高祖吓成这样,不过林跃面上脸色却依旧是紧绷着。 为了配合气氛,林跃还特意将茶碗端起,然后又重重的放下,泼出的水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溅到了刘邦脸上,这刘邦本来就心虚害怕,现在被林跃这一震,就差腿一软坐地上了。这时候的刘邦,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与后来的那个腹黑帝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那能禁得住林跃着么恐吓。当即,便垂下头,急促喘气道:“不敢,先生相邀,刘季怎会拒绝,只不过一时惶恐,忘了答话。” “如此就好,摊主,麻烦你再添双筷子,还有再加上一坛酒和半斤肉来。”林跃爽朗一笑,却不知刘邦现在的后背,早已经被汗的湿透,就连小腿肚都一个劲的抽搐。虽然说这时候末离已经将气势收回,威压撤去,可是对着林跃,刘季反而觉得在这无形之中,反而还有一个极度的压抑。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去年去京城中,看到了秦始皇当时的模样,好像面对的不是林跃,而是一方霸主,这让刘邦深为折服。 “好嘞。”听林跃吩咐,知道这位可是个大人物,樊哙哪能不立即切肉、搬酒,但是心中却在暗喷刘邦道:算你小子今天走狗屎运,竟然遇到这么一位有钱的大人物,想白吃我的狗肉,哪有这么容易。 酒过三巡,这刚开始有些拘谨的刘邦,见林跃对他真么有恶意,这才不再害怕。就连话匣子也打了开,道:“先生,我看你气宇不凡,一定是为大人物吧,这不像我这种升斗小民,天天为吃穿发愁。” 押了口酒,这古代的酒都为自家酿制,将酒曲兑入米饭谷物中发酵,然后在将其放入绢布袋中,把那些曲汁压制过滤出来,接着便可以让其开始发酵,最后酿出酒液。这样的酒通常都是浑浊的,可是喝到嘴中却是香醇无比,而且度数也不高,就算是林跃这种不爱喝酒的,也都浅尝了几口,道:“刘兄可别说这样的话,我这看起风光无限,但是其中苦痛却少有人知。倒是刘兄你,看起来经常赊账耍赖,可是却广交各类豪杰,恐怕是志向不低吧,只待有那囚笼消失之日,必是刘兄大展拳脚、一飞冲天之时。” “滴答……”水滴数声,原来是酒水顺着桌沿滴落到了地上,此时林跃这话已经说完,刘邦却像还没从刚才的那番话中醒过来,以至于连他给自己倒酒,杯中早已溢满也不知道。看得出,林跃无意中的一番话,听的刘邦心中定是震惊无比。 “刘兄,你就酒满了”微微一笑,林跃遂善意的提醒道。当然,刘邦的反映正在林跃意料之中,不得不承认刘邦这人的确是个人才,他竟然可以在上任的短短十年中,将整个沛县及周边地区建立成一个庞大的人脉网络,这点几乎没有谁可以做得到。所以林跃对他背后隐藏的这股力量很感兴趣,可是他也知道刘邦不会甘居人下,所以便想要借用刘邦这股力量,至少是这次。 “哦,是我失态了,没想到先生看人竟然看的如此透彻,不过这无缘无故先生也不会这般,想必是先生有事?”忙放下酒坛,看着流了一地的酒水,刘邦的心也从刚才波澜恢复了平静。在他看,这林跃确实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自己也无需藏着掖着,这种人不好打交道啊。 “好,刘兄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再多绕弯路,我需要刘兄的人脉,帮我躲避官府朝廷的追缉,然后送我到九江就可以了!”将手中酒杯端起,林跃遂将其聚到刘邦面前,自己这要求已经说出,就等他的答复。 这是什么话,躲避官府和朝廷,难道这几个人是通缉犯。古代亭长,就相当于后世乡镇派出所的所长,怎么说都是个公务人员,先在突然有个罪犯跑到自己面前。这怎么能让刘邦再镇定下去,当下就要站起来,可是在一想到对方的实力,显然不止自己目前所知的这些,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刚才末离的那次威势,现在刘邦心中还留有阴影。 看了看林跃,还有那旁边的关琴和末离,这两女一男的组合,刘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因为当时没在意,所以刘邦这一时才想不起来。权衡利弊之下,刘邦遂也只是举起酒杯,并没有碰到林跃的杯子,而是问道:“认识先生有些时间了,我这不知先生雅姓,贵籍何处呢?” “既然刘兄问了,说说又有何妨。在下姓林名跃,九江祁阳人士,本为太子少傅,后来因为受到公子扶苏迫害,这才避开官府,远逃遁离。不知刘兄,此刻是否愿意助林某一臂之力呢?”嘴角挂着一抹不变的笑意,林跃这又将酒杯推到了桌子中央,只等待对方的酒杯碰上。 ------------ 第二十四章 修士禁地 “叮”酒杯相互碰撞的声音从桌面上荡开,就见刘邦满脸堆笑,亲自站起身谦卑的为林跃敬酒。经林跃那么一说,刘邦岂会还不知道林跃的来历,本来他就暗自纳闷这三人组合有些熟悉,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果然大有来头,他竟然就是那独闯咸阳的太子少傅——林跃。 要知道,自从那林跃进入咸阳一刻,他的事迹便开始被民间广为传颂。最先是在咸阳和上将军章邯一战成名,之后又在朝堂中舌战群臣,最为让刘邦心中敬畏的则是林跃竟然以一己之力,从十万禁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也许是民间以讹传讹,传下去的真实度极低,事实上林跃根本不可能敌的过十万人。 可真是看透了这点,才更加让刘邦佩服不已,若是林跃真的是靠武力一路杀出,那么刘邦也许不会在意,甚至还会有些不屑,一介武夫算什么。可是正是刘邦看穿了这谣言的本质,林跃确实从那全军戒备的咸阳中逃出来,还没有大动干戈而是另借他法,这其中无论是胆魄、手段、判断等等,都是让刘邦所敬佩的。 所以,现在刘邦并不因为,林跃是那个通缉犯而想要与之为敌,相反的他是打心眼里想要交林跃这个朋友,如此之人,怎么会是那朝廷可以追缉的去,总有一天其成就比不会在自己之下。打定心思,刘邦遂一仰头,将那杯中酒水一尽饮下,笑道:“既然林先生如此坦诚,那我老三岂有不帮治理,相反我还要好好的结实一番先生。不如这样,我看现在时日尚早,先生不妨去我那寒舍坐坐,到时候我亲自为先生联系人手,保证可以安安全全的把先生送到九江。” “既然刘兄盛情相邀,那在下也就欣然从命了”林跃哈哈一笑,见到这刘邦答应的如此爽快,料想对方也应该知道关于自己的事,以此人的心智,这次邀请也应是真心的,遂就也将自己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两人畅谈片刻,这桌上的美味也都吃得肴核既尽,随即林跃起身付账后便要离开。刘邦见到林跃掏钱,不禁表现的欲言又止,其实这次刘邦邀请林跃,本应该是他付钱。可是,刘邦一想到自己现在又身无分文,自己定然又得赊账,这样岂不是在林跃面前落了面子,这才又打消赊账请客的想法。 刘邦的一举一动早被林跃收入眼中,现在乃是非常时期,背着个逃犯身份的林跃唯有加倍小心。所以,别看和刘邦相交甚欢,可是林跃却时时刻刻都在将自己的神识外放,观察对方,搞不好刘邦会突然将自己出卖。所谓人心难测,自从林跃来到这个世界,他相信过的人就没有超过三个。虽然林跃背对着刘邦,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林跃在心中看得清楚,若是他正有什么出格举动,林跃会不惜改变历史,亲自出手将他斩杀,绝不留一点余地。 还好刘邦这时候还没这个打算,摸透这家伙心中所想,林跃微微一笑,对樊哙道:“樊老兄,这刘兄欠了你多少钱,我这就一并帮他付了吧!” “嗬,客官,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定是为高尚之人。可是这好人却是做不得的呀,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份心思,那个泼皮家伙的账,我要他亲自偿还!”樊哙倒也是个有个性之人,看他这副恶狠狠地模样,像是吃定了刘邦,想想也难怪,这刘邦在樊哙摊中白吃了五六年的狗肉,现在樊哙就是要出这口气,恶心恶心这个无赖。 “哎,老樊,你这话说的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好歹也是做了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你至于这样吗!”此时就算刘邦脸皮够厚,也不禁感到一阵难看。听到樊哙这样奚落自己,尤其是当着林跃的面,人家可是有大才之士,自己好不容易和人家攀上关系,你这话一出口人家是怎会看低自己,随即刘邦便与樊哙争论道。 “哼,你我是兄弟?常言道,就是那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老三你这点鬼心思我可是看得透了,天天说手头紧,我看你骗吃骗喝是真的。就是我说的,只要你可以明天把在我这吃的狗肉钱都给补上,从今以后我樊哙就任你驱驰,哪怕是给你当马夫那也愿意!”樊哙白眼一翻,压根就没把刘邦的话当作一回事,这家伙也就这点出息,他才不相信刘邦会有这么多钱呢。这些年的钱财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万钱,他刘邦也就是有那个随便喊出来,哄骗吕公的本事,要他拿出来,这比要他命还难。 “呵呵,好了,我看两位还是消消火儿,刘兄啊,这樊老兄钱你会还得吧,只不过这一时间没戴在身上,今天回家就可以取来,我说的可对?”横跨一步,插到刘邦和樊哙中间,林跃可保不准这两人真会因为口角起什么争执。 “嗯,对啊,我说了会还他的,走吧,先生暂不用管他。”说着,刘邦还顺便伸手,讲想要说话的樊哙一拦,为林跃等人让出条道儿,见林跃笑着离去,这才不理樊哙咒骂,笑嘻嘻的更了上去。 刘邦虽未一亭之长,手中也有些小小的权利,可这点私权却为他谋取不了多少好处。主要还是刘邦此人为人爽快,虽然经常赊酒赊肉,可是却对朋友及其关照,这也是他穷的叮当响原因。如今年过四十,却依旧还是未置办家业,而是住在老丈人家,也就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吕公府上。 吕府虽然被称为府,可是看惯了咸阳城中各式各样府邸的林跃,此刻看起吕府来,就觉得这吕府也不过是比起别的人家,多了个少微宽敞的院子。不过里面的布置倒还不错,虽然有些狭小,可是在一些花草等绿色植物的点缀下,倒也不失几分清雅气息。 “老三啊,今天又领回了什么朋友,让老夫也来见识见识”刚遂刘邦进屋,从偏厅中就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过看其气色不错,应该是略通养生之道。见刘邦和林跃一行人进了大厅,老者遂也面带笑意,缓步走来。 “丈人,您今日怎么有功夫,没有在私塾教书吗?”见老者出过来,刘邦也没显出半点拘谨,看来他们这公胥之间的关系倒是蛮和谐的。 “今天私塾放假一天,我刚才在后堂整理了些古籍,怎么,还不快向我介绍这几位,难不成让我亲自去问。”听老人开玩笑的语气,众人刚见面的拘束也都少了许多,看的林跃暗暗点头。 “您这说的,来,我向您介绍,这位……”说着,刘邦一指林跃道:“这位林先生,是我今天刚结识的好友,与以前的那些人不同,林先生乃是为大才。先前可是当朝的太子少傅,只不过受到奸人迫害,这才流落到此。” 不等那老者说话,林跃则是上前一步,扼手鞠躬道:“晚辈林跃,见过吕公。晚辈只是一介罪臣,无奈之下玷染了吕公府邸,还望吕公不要介意。” 这林跃的身份让吕公还是颇感到有些惊讶,本以为刘邦这次又交到了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当朝的太子少傅。关于林跃的事迹他也听说了一些,但是凭老人的睿智,也想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不过事不关己他也没太过在意。今日一见林跃,端得是一个不凡,无论是精茫内勉气质,还是那种遇事从容不迫的态度,都让吕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刘邦。 虽然两人从外表看起来有这天与地的差别,可是却都是那种气度非凡之人,将来两人的成就都不可限量。随即,似乎是又打定了什么赚钱买卖,吕公便一抚花白长须,对林跃拱手还礼道:“林少傅严重了,依老夫之见,少傅此后成就也必定富贵之极,这眼前小小的阻绊,少傅绝不用放到心上。” “史书上记载这吕公饱读群书,极为睿智,而且观人看相都是极准。今日看来,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连刘邦这个极品都能让他从人群中淘出来。”林跃心中暗忖,这才随着一众人落座。席间,一名容貌颇为清秀的少女同一名风姿绰约妇人从偏厅走出,为众人沏茶。 这时,就听吕公虚指着那两女道:“林小友,此乃是我那大女儿,名为吕雉,十年前嫁与阿季为妻。还有这位……”随后,吕公指着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在家中排行老四,名为吕媭。媭儿从小就跟随雉儿一块儿学习,无论是琴棋书画,就连女红手工也都无所不通,实乃是老夫最爱,至今刚好二八年华,还未出阁。不知道,小友对我这媭儿怎么看啊?” “咳咳……”这茶是够烫的,不过再烫也比不上吕公的话,林跃也不是一两天混江湖了,这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难不成这吕公和那吕不韦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行事风格和吕不韦一样,到处找人嫁女投资呢,这老家伙看来也不是个善茬。随即,林跃忙道:“吕媭姑娘相貌秀美,举止得体,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子,也不忘吕公一番培养。想必吕公定会把这掌上明珠,佳人配才子,嫁到一个殷实人家,这样才配上的媭小姐。” “呵呵,好了,媭儿、雉儿,你们先下去吧。”见两女盈盈拜退,吕公遂抚须大笑,对正在一旁无事发呆的刘邦道:“刘季啊,你认为林小友怎样,可否达到他所说的那个标准?” “丈人所言怎会有错,刘季第一次见到林先生,也被他独特的气质所折服,此等人物当配的上媭儿妹子啊”这刘邦和吕公一唱一和,直接将林跃推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其实这林跃的实力他也瞧在眼里,盘算在心里,如此出色的一个连襟,这刘邦也要更着沾几分光,怎会不主动撮合这件好事呢。 “刘兄和吕公的好意,林跃心里明白,这样吧这事情就免了。若吕公不嫌弃,林跃希望可以留下来借宿一宿,与吕公讨教些学识上的东西,不知吕公意下如何?”这样直白拒绝下去,定然落了两人的面子,此刻自己还有求于人,林跃怎会这么莽撞,随即便将话题转开,请求在此留宿,到时候在把自己意思表明,相信吕公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 “那真是好极,小友就留住下来,正好我还有几间空房,今晚我定要与小友秉烛夜谈,刘季快些去准备准备。”一听林跃要留下来,吕公不禁眼睛微眯,喜上眉梢,暗道一声有戏。看来,这个林跃虽然说表面上不愿意,其实还是有些动心的,就等自己今晚把他哄上自己女儿的床头。 傍晚时分,吕府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大摆宴席,只是为了今日的贵宾。不过与往日不同,这次是以家宴的形式,没有宴请县城中的父老,毕竟林跃的身份在明面上,还是很不光彩的,若是为此惊动官府,将林跃绑了去,或者惊逃了林跃那也得不偿失。 比起外面的热闹,客房中却静得出奇,油灯下就见关琴和末离真问讯着林跃。说是问讯,不过单方面的逼问来的更恰当些,末离还好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关琴教训林跃。就听关琴的小手指在桌面上,敲的咚咚直响,道:“好哇,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吕媭了,难怪吕公想要招你做吕媭,大色狼,快老实交代!” “臭丫头,你唬什么唬,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喜欢那个吕媭了,再瞎说,小心我……”说着,林跃还故意伸手,做了一个挠痒的动作,吓得小丫头刺溜一下,躲到了末离身后,看来林跃这招还是挺有震慑力的。 不过有反应的可不只是关琴一人,末离在看到林跃举动后也不由脸色微红,因为她想起了上次在林跃家,被林跃误当作关琴,狠狠的被戏弄了一把。至今想来,末离都感觉身上还有一丝不自在,尤其是见林跃现在还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遂不悦道:“你究竟想怎样,这好好的干嘛留下来,别跟我说你真要做什么女婿,真是那样的话,我会第一个阉了你。” 做出了一个我好怕怕的表情,见两女都对此视若不见,林跃遂笑道:“你们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吕公和刘季现在都想要我娶吕媭,若是我当时就一口回绝的话,必然会惹他们不快,别我忘了我们现在还有事相求呢。所以我唯有使用一个拖字诀,先把这事留到晚上,等我再把这弊端给他们一一说出,那样不就可以使他们回心转意了吗?” 林跃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嘈杂声大作,不觉有些奇怪,这好好的府中家规应该甚严,怎么会有人肆意喧哗呢。随即,林跃抱着疑问走出了屋,看到刘邦也往这边赶过来,林跃遂问道:“刘兄,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会如此混乱?” 刘邦本来就心中焦急,这会儿正好撞见林跃,见他问起,这才长叹一口气道:“唉,二小姐吕媭,她,她上吊了!” ------------ 第二十五章 朦胧的感情 吕媭上吊了,最先发现的是吕雉,从老爷子那儿听说妹妹将要出阁,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前来恭喜。可是刚一推开房门,吕雉就被眼前所见下的手足失措,只见平时温柔恬静的妹妹,此刻正直挺挺的被一根粗绳吊着悬在梁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吕雉连叫都忘了叫,手中盛着花瓣的陶罐,也“哐当”一声,坠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如此大的动静,当然也惊动了路过的帮工,探头进来一看,除了瘫坐在地上捂着嘴,泣不成声的吕雉,还有便是那上吊的吕媭。听到帮工叫喊,众人这才发现了这房中的惨剧,慌乱中将吕媭从绳子上解下。 吕媭闺房中,十多盏排成一列的牛油灯,映的所有人脸上阴云密布。的确,这本来是大好的日子,却发生了如此惨案,在古代人封建的思想中,这尤为晦气。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林跃同刘邦匆匆赶到时,吕媭已经被人从那绳子上抱下,现正平躺在床铺上。不过看吕公一脸悲痛之色,到现在都没有叫城中医生过来,估计是那吕媭已经气绝。穿过人群,林跃疾步走到吕公面前,低头见礼道:“前辈,这媭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唉……”见林跃过来问起,吕公刚想要将吕媭心中另有他人,如今以死明志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又怕这样会影响林跃,让他以为这都是以为他的原因,自己女儿才自杀的,到了那时自责是少不了的,遂摆手叹道:“罢了,这都是命啊!” 侧首瞧了眼吕媭面相,见她此时面色惨白,可是在灵台、人中等处,却又隐有淡淡的血气之色,看来其生机还没有完全断绝。本来林跃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一想到如今这个机会,正是可以让他借此偿还人情,林跃便道:“小子过去在咸阳任职期间,曾跟太医院的那些医师学过一些医术,不知前辈可否让林跃一试,说不准便有救呢。” “此话可当真?”一听自己女儿也许还有的救,吕公现在那还有半分高雅之姿,忙对林跃道:“先生尽管一试,小女如今命在垂危,若是先生正有回天之力,老夫愿意倾尽家财来报答先生。” 试,怎么不试。现在吕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在学习养生之道的同时,吕公也略通医理,所以这才没有去请城中的医生。这县城中的医师,其水平也就和吕公差不多,现在他自己都一眼便断定吕媭无救,岂有在会找人去折腾女儿的遗体,这一切都以死者为大。 不过在听说过林跃也懂得医术后,这一切古礼便瞬间被打破。林跃是什么人,这等人物若是说略有涉及的话,那一定就是这方面的高手。而且像林跃为人,一般是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之事,要知道吕公可是看人极准。无论是从林跃起先看到自己女儿时的惊讶,再到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其中定是林跃想到了救治方法,吕公这才满口答应,就连“小友”的称呼都尊为了“先生”。 得吕公允许,林跃这才走到床头坐下,探出手搭上吕媭脉门,接着又闭上眼睛做出聆耳倾听之态。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众人看到林跃轻车熟路的样子,也都大为放心,看来这为林先生就是在医术上也是有所建树。其实他们哪知道,林跃这完全是唬人的把戏,这装谁不会装啊。 不过,相比于那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林跃手上还是有些常人没有的底牌。那便是无所不能的真气,神识顺着真气,在吕媭身体中顺着各个经脉,汇入心室,然后又转到灵台,最后环绕一圈便重新回到了林跃体内。第一次使用真气探查对方身体状况,这难的地方,不是要深入到对方每一寸经脉,而是在这深入的过程中,林跃必须得竭力控制自己的真气,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因为少女的身体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修炼,所以经脉都细窄异常,而且也要脆弱上许多,林跃这真气就算是出现丝毫的偏差,也会毁了对方。这一趟下来,对林跃心神的消耗极大,也让林跃在收功之时,面色变得有些泛白,额头上也密密的布了一层汗珠。 “先生,小女怎样了?”以前都是听说林跃如何如何厉害,吕公刚才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林跃刚才诊脉之时,竟然有丝丝的白气,从吕媭身体上冒出,这定然是林跃功法所致。看到这儿,吕公也不禁对林跃更是信上了三分。 “唔,前辈放心好了,据我刚才断脉观察,吕媭小姐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呼吸脉搏全无,可是这生机并没有完全断绝。至少是现在,我刚才已经将她的灵脉封住……”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汗布,林跃遂也只是象征性的擦了擦手,至于其额头上汗珠,竟然在林跃深呼吸了几口气后,都重新被林跃的毛孔吸入,此等现象端的神奇,不过这也是林跃在那次落水后,无意中领悟出来的。若是让其他修士看到,定会被林跃此举惊得动弹不得,因为这正是达到了筑基层次,才可以领悟的胎息心决。 “灵脉?这是何物,不瞒先生,老夫也曾看过写医书古籍,但是也只知道心脉,根本就没听说灵脉这一说法!”打断林跃的话,吕公本来听到自己女儿并没有断绝生机,这让他心中着实高兴了一把,可是现在林跃口中突然冒出这一新鲜词汇,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哦,怪我疏忽,没有向前辈说明。其实这人的身体奥妙无穷,可是归根结底就是肉身和灵魂组成,这二者缺一不可。现在令女躯体上,因为上吊时间过久,导致血液都不流通,肉体都已经全部坏死。这接下来灵魂没有肉体的支撑,也会出现消散的迹象,灵魂所处的地方就是灵脉,以灵台为中心控制四肢躯体,我刚才已经帮她护住了。” 林跃一番话虽然说的吕公茅塞顿开,可是又有一个问题接踵而至他的面前。遂焦急道:“可是,林先生。你不是说肉体和灵魂缺一不可吗,先在小女肉身以死,那该如何救治,这光封着灵脉也不是办法呀!” “嗯,这一点也正是我想要和你说的,现在吕媭小姐的灵脉已经被我完全封住。我们必须要在肉身没有败坏之前,为小姐重新换上血液。然后我在运功迫使其灵脉与心脉接轨,激活吕媭小姐的肉体,使小姐复活……”林跃现在尽可能把这其中原理说的明了一些,可是在说完后,看众人那副神游之态,估计林跃讲了大半天都是白讲,感情这些人都没有听明白。 “前辈可听懂了?”无奈之下,林跃只得把目光转向吕公,望这位所有人中的智者,可以弄懂自己的意思。 “唔,先生所说意思太过玄奥,不过老夫认为,先生需要我们的做的,就是为絮儿找到一位血源,然后供她换血便行。先生,老夫礼节的可有错?”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女儿,在弄明白林跃的意思后,吕公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血液都贡献出来,给自己宝贝女儿换上。 “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在需要这么一个人,可以站出来。但是我要提醒一句,这过多的血液流逝会危机性命,这其中搞不好两者都没有救活,或者只活了一方,所以我要在场的诸位可以三思。”开始还有不少人想要跃跃欲试,毕竟能通过流点血,便获得吕公全部家财,这可是个极赚的买卖。可是在听到林跃后面的话,这些刚想要有所动作的人,便立刻打消了心中想法。一时间,嚷闹得人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看样子这些人还是宁愿不要那些钱财,也都不想出什么闪失。 留着命最重要,谁也不想有钱没命花。看到这些明日都对自己的毕恭毕敬的下人,笑脸相迎的帮工,这一刻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就像是那陌路人一般。吕公心中感慨,遂上前一步,走到床塌边,一把卷起自己的长袖道:“林先生,你就用我的血吧,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我这苦命的孩子,十岁不到娘亲便就去世,现在我怎么还能在眼睁睁的看着她也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爹,你这是干什么,要献血也不该由您来啊。林先生,您还是抽我的吧,姐姐救妹妹,那是理所应当的。”看到自己父亲上前,早已哭成了泪人儿的吕雉,忙一把拦住吕公。然后对林跃哀求道,现在一个最亲的亲人已经离去,她不想在看到自己的老父也出什么事。 “唉,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这献血你一介女流怎么受的了呢,要不我们在想想办法,真正不行,那我也就豁出去了,这小姨子的血源我包了。”刘邦一看自己的老婆也跑过去凑这个热闹,这下本想置身事外的他也慌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可不能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心中暗骂林跃这没事找事,竟然提出这麽一个怪法子,无奈之下,刘邦也唯有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霎时间,这吕公一家三口,个个要争着为吕媭鲜血,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林跃遂伸手示意所有人安静,道:“请大家安静下,几位请听我说,这换血也有门道,并非是你想献就可以献的,首先要看你们的血型是否相匹配,否则换了也是白换。”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先生快快说来。”这林跃的话,对刘邦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这献血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此时听林跃这话,若是自己的血型不对,那么就是自己想献也不能做着好事,这岂不是正随了他的心意。 刘邦的鬼心思,吕公因为心系女儿安危,这才没有在意。可是林跃怎会看不出来,暗道一声这家伙果然够黑,随即便道:“不错,天生万物,物物不同。就是人也都有不同体格、样貌之分,当然这也包括我们的血液,据我所了解,这血性一共分为四种,分别是甲、乙、丙、丁四种血型,而这其中相互会有抵触,所以必须要同样的血型,这才可以救治吕媭小姐。刘兄不用焦急,我想你的血型应该会合适的,要不你先来吧!” 刘邦哪会料到林跃会突然点到他,心中有鬼的他连连后退,想要躲过这次测试。不过却被林跃伸手一指,便被林跃的真气瞬间制住全身,随后便眼看着自己的血液凝成一团血珠,从刺破的指尖中飞出,被林跃用真气拖着漂浮到空中。然后,林跃又从吕媭的指尖取出一滴血,两滴血在空中漂浮着融在一起。 “呃,不是我……”看到两滴血在融在一起后,便像是浆糊一般开始凝固。就算刘邦在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是看到林跃脸上的失望,这已经说明了一切答案。极力的控制住自己兴奋之情,刘邦这才勉强从喉咙中憋出一句话,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此刻得心情,还好刘邦及时醒悟,以手捂脸做出痛苦状,这才没让别人发现。 “失败了,看来刘兄是无缘尽这份轻轻的责任了,刘兄定然很失望吧。”有意无意的嘲讽这刘邦,可是林跃的话也为吕公和吕雉带来了一丝失落,看来这第一个机会已经没有,救治自己女儿的可能性也小了一份。 接下来,林跃又依用此法,为吕公和吕雉同时作出了测验,可是结果却依旧让所有人失望,还是不合格。不过,那些围观的看客,心中所想却是与吕公有些不同,相比于吕媭无法复活,他们更失望无缘得见林跃这起死回生之法。 老泪纵横,一点点看着希望变成失望,这让简直是比直接要了吕公老命还要难受。心中哀痛不堪,吕公遂仰天而泣道:“老天啊,这要媭儿的命,难道真是天意吗,我到宁愿拿我的命作交换,只要能救我的媭儿,我无论要我答应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我想要娶四小姐,吕公是否也愿意?”一声粗豪的大喝声,从门外传来,众人应声望去,就见身着一身布衫的樊哙正从院中走来,那声叫喊便就是他发出。 “樊哙,这儿没你的事,你来干什么,快,给我出去……”刘邦一看,好啊,这小子要账都要到我家里来了,这还了得,连忙迎上前去,想要将他拦住。 这樊哙杀狗多年,早就练得一声无比壮实的筋骨,刘邦那是他的对手,被他用力一推,便跌跌撞撞的向一边倒去。看到这儿,林跃也因为院中吵闹走出了屋外,对那樊哙道:“樊老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若是缺钱,我这就派人给你,我们现在有要紧的事要办,你快些回去吧。” “先生,我知道您是位有大本事的人,但是我想求您一件事,还望先生可以答应”说着,樊哙竟然不顾在场那么多人,竟然就朝着林跃跪了下去。 这可把林跃弄糊涂了,自己与这樊哙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他能有什么事会与自己有关系。想到屋中的吕媭还等自己去救治,这一刻儿都耽误不得,为了可以快些打发这家伙,林跃遂道:“但说无妨,若是我可以做到,我会承你这个情的。” “绝对不会为难先生,只要先生可以答应我,让我为吕媭姑娘献血,只要可以救得她,樊哙便别无所求”说罢,樊哙便朝着林跃深深拜道,额头也撞的地面“砰砰”直响。 “什么,你要救吕媭小姐!”林跃被樊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愣,随即便是想通了这吕媭上吊的原因,看来多少和这个樊哙有些关系。看不出来,这老实疙瘩模样,竟然可以将那水灵灵的吕四小姐勾引到手。 一时间,林跃不只是觉得该笑,还是感到无奈。随即,林跃面色变得极为怪异,遂朝着樊哙一招手道:“进来吧,还跪着干什么,别耽搁时间了……” 对于樊哙的到来,吕雉到还没有什么,可是吕公却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脸上也表现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在吕公看来,自己的女儿就是因为樊哙这个下等人,不愿意出嫁林跃,这才上吊自杀明志的,没想他竟然还敢跑过来,所以吕公根本就没给樊哙任何好脸色。 见此,林跃赶忙道:“前辈,还请听小子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对小姐好,可以真心对她,给她带来幸福那也就够了,做父母的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可以幸福吗,您说呢?” 细细品味林跃的话,再联想到刚才自己所见,面前那些人在听到献血后是何态度。吕公脸上的厌恶之色,这才淡下去许多,心中无奈,遂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虽然说只是哼了一声,这在樊哙听来,确实比那清晨的鸟啼声,还要悦耳千倍。以前别说是能进了这个屋子,可以靠近吕四小姐,自几就连那吕府大门都不能踏入半步。满心激动的走到吕媭床前,待看到自己日日夜夜所牵挂的心上人,此刻已经要香消玉勋,樊哙几乎是哭着哀求林跃道:“先生,无论如何您都要救救她呀,哪怕是要我的命也行。” “好,待我姑且一试,至于这次成不成,那便是要看天意了。”看到眼前这一切事态的发展,林跃突然意识到一点,自己这好像正在遵循着历史的脚步走。无论是自己进入这吕府,还是吕媭自杀,樊哙来就,这就像是天意一般,竟然没有半点遗错。 如果不出林跃所料,这次两人的血型应该一样,这样樊哙便因为这个原因,可以取到了吕四小姐,这正好也是与历史上的结局相符。心中念及吕媭病情,林跃遂将这些恼人的事都抛在一边儿,将双手托于身前,然后便虚空画圆,双臂中真气在催动中,逐渐形成一个空气旋涡。 然后林跃便让樊哙将手指刺破,果然,历时边就是历史,和林跃的预料完全正确。那两滴血珠在漂浮了片刻后,在相融的瞬间,没有出现半点凝固反映,从一开始一直到最后形成一个较大的血珠,这其中血液都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嗬,果然是历史的必然呢,我林跃就不信永远破不开这道囚禁。”突然,感慨出一句极为玄奥的话,林跃不理这些人是否能听的懂,遂双眼凝神。目光如炬,精茫如刀,竟然只是一个眼神便将吕媭和樊哙的手腕割开。与此同时,林跃虚空包圆的双手之间,传出了一股更大的吸力,直接将两人的手腕缓缓吸附到上空。 之后,那鲜红的血液便从林跃手的两端涌出,这分别是樊哙的活血和吕媭的死血,两股血液从两端注入林跃双手间的虚圆。在真气的依托推动下,两道血液便开始在虚圆中绕着那圆弧缓缓流动,直到流动了半圈之后,樊哙的血液涌入吕媭的静脉中,吕媭的死血也填充回樊哙的动脉中。这样便形成了一个循环,至于林跃所要做的,就是充当这个循环中的助推器。 换血过程极为耗时,这人生体中的血液何其之多,想要换尽岂是一时半刻便可以完成。况且,这可是林跃第一次亲自操刀动手术,他也不想樊哙会真的以为失血过多出什么事,所以林跃不得不在换血的过程中,不时的为他身体中输入一些真气,为他护着心脉不受影响。 看到最后一丝血液,终于调皮的钻回两人的经脉中,林跃这才微微输了口气,顺手打出两道真气,将两人的伤口封住,不让其再流血。林跃这才笑道:“好了,大功告成,恭喜吕公,恭喜樊兄,吕四小姐已经无碍了!” “多谢先生相救,樊哙这辈子愿为先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说着,樊哙便想要朝林跃拜道,可是因为过多的失血,这让脸色惨白的樊哙,刚一低头,整个人都飘飘忽忽想要晕倒,幸好林跃即使搀扶了他一把。 “呵呵,樊兄这份真情,可是让林跃颇为钦佩,别的咱不说,就冲着你这痴情种子,我林跃也当是要尽一份绵薄之力,吕前辈,你以为呢?”伸手向樊哙身上渡入一丝真气,勉强帮他体内的血气给激发出来些,让他不至于晕倒。林跃要帮这樊哙,虽然这是天意,不过林跃也认了。 见吕公久久没有说话,樊哙也知道自己一个卖狗肉的小贩,能见到心中佳人已是上天的恩赐,现在那还有其他的奢望,只要吕媭无恙便也心中满足,遂又朝着吕公拜道:“吕公,既然四小姐已经无碍,那小人也就先回去了。”说着,樊哙便强扶着墙壁,吃力站了起来,在深情的凝视了吕媭一眼后,便躬身告退。 “等等,我说你可以走了吗?”突然,一声冷哼从吕公口中传出,只见他紧盯着樊哙看了片刻,忽地一佛长袖走出了吕媭闺房,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吕公背对着樊哙停了下来,道:“媭儿待会儿醒来,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喜欢的人,想必对她的伤势应该会有帮助,你明白吗!” ------------ 第二十六章 卖狗肉的樊哙 夜色渐深,宾客都已经散尽,稀疏的烛光从窗户透出,灯火阑珊中让人看的更添了几分倦意。吕媭此刻已经醒来,但身子尚虚,还不能够下床走动,樊哙现下正陪着她,各自向对方倾诉一番相思之苦。林跃虽然觉得堂堂吕府四小姐喜欢上一个卖狗肉的小贩,这种事听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也不便过问。 毕竟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是人家的事,自己管来不免有些惹人厌嫌。缓缓的漫步在吕府的后院中,这换血手术对林跃心神亦有消耗,正好趁着晚宴后在外面走走,修心养性之下对神魂的滋养亦有好处。刚走到一处水榭,就看到荷花池边站着个黑影,走近一看,原来是吕公。估计他也听到了林跃的动静,现正往这边看来,林跃遂上前道:“前辈,这么晚了,怎么还未休息?” “唉,心中有些事,总是放不下来,你这让我如何能够睡得着呢!”池边建筑上的红灯笼,照下来的光正好经过水面的反射,把吕公倍显佝偻的身影投射在草地上。看得出,这次吕四小姐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被林跃即时救活,可是这确不能让吕公的愧疚心思有所打消。确实,吕媭是吕媭,她不可能,也不会同她姐姐一样,只为了自己父亲的一句话,便就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看似是为了她着想,却还是从另一种程度上,伤害了吕媭,现在吕公回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林跃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时代也并非同后世完全不同,至少在这里,无论是谁,那怕他是一位千古帝王,是一位铁血的将军,还是一名博学的智者,都逃不开感情的羁绊。而这感情中,有亲情,友情,爱情……,正是这纠缠不断的情愫,才使得华夏民族可以绵延数千前的传承下去。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光景,林跃似乎也想起了那依稀的亲人形象,遂无奈一笑,道:“前辈是否在心烦吕媭小姐和樊老兄的事情,担心这样下去,是在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中推。” “还是先生知我,为人父母者,有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好的归宿呢,可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同意,可是樊哙的家境太差,而且我看他面相,也无大富大贵之命,这不是明着让吕媭跟他去受苦吗?”摇了摇头,吕公很早就知道自己女儿和那樊哙有意思,可是他却一直不想道破,就是为了不让这其中矛盾激化。 也正是这个原因,吕公才在仓促间萌生了将女儿嫁与林跃的想法,可是这结果却与他所预料的相反,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问题彻底爆发,这让吕公情何以堪呢。随即,吕公便将目光看向林跃,在他看来这年轻人才识出众,绝不是自己这个老古董可以比的,说不定他就有什么两全的方法。遂道:“先生,若你是我,你是否会答应呢?” “我……”林跃没想到吕公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在后世那个提倡自由恋爱的时代,男婚女嫁那都是全凭个人愿意,父母等亲属最多也就给些建议。可是,林跃却不都能就这样说,在这个年代说这种话那就是离经叛道,既然自己以后要成大事,那就必须以美德闻名天下。正是如此,林跃就更应该克制自身,从现在的点点滴滴就要培养出那种形象,岂会让一句不同时代的话给破坏了自身形象。 对此,林跃便道:“前辈,恕我直言。既然你观人相貌极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刘兄今后的成就,绝非一般的富贵,他的富贵甚至可以裂土封侯,占有江山。” “嗯,确实如此,此话现在说出来,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不过这里就你我二人,这将话说白了也不会传出去。刘季确实有那王侯将相的富贵之命,而且其成就也许还有高于这些。”虽然不知道林跃突然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吕公还是照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既然如此,刘兄的成就如此之高,那么让樊老兄跟着刘兄,有了刘兄的照料,就算樊老兄无法出人头地,但是保他一世荣华确实少不了的,这样前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笑着将心中想法说出,在林跃的记忆中,历史上的樊哙可是官至大将军,成了整个大汉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而其妻吕媭也是历史上第一个被封为候的女性,只不过她的光芒都被同一时期的吕雉所覆盖,否则必将是广为后人所知。 被林跃的话所打动,吕公仿佛间又看到了一丝光明,遂接着追问道:“先生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你确定这样真的有效,其实老夫要求也并不很高,只是想让媭儿一生衣食无忧便可,其他的便也就不奢望了。” “吕公尽管放心便可,现在正好有一计,可以……”随后,林跃便把樊哙和刘邦,两人打赌之事说了出来,虽然这万钱对刘邦这个穷光蛋来说,是天方夜谭,可是在吕公面前,这还是小菜一碟。况且这是为了他的女儿,所以怎么说吕公也要把钱拿出,就当是买份保险了。 四月的天气正是那春花烂漫之时,古代咏春的诗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一句“春眠不觉晓”更是道出了春光的无限美好,不过林跃现在还是处在危险地带,实在不宜就这样松懈,达到不觉晓的程度。这一夜也发生了不少事,所以林跃便也没怎么休息,早早的就起身,同时也顺带将两女从睡梦中拖起。 让林跃奇怪的是,这关琴睡懒觉也就算了,小姑娘正处在发育时期,多休息也是正常。倒是末离,以前林跃不知道他身份到无太多奇怪,可是现在多日的接触,林跃也知道这女魔头不止是个杀手,更是那枫叶组织的堂主。可是就这么一个随时随刻,都要应对生死的杀手,如今却比关琴睡的还要死沉。以至于,林跃这好心之举,却被两女当作色狼给恶整了一顿。 刘邦也受吕公嘱托,早早的为林跃找来了可以帮他们偷渡的人。此时,就见一个络腮汉子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大厅上大声嚷嚷,语气中脏话连珠,江湖劣气十足。也不知道刘邦是怎么认识这家伙的,见林跃进来,那大汉遂将杯中的茶水一气灌下,随后嚼着流入口中的茶叶,对刘邦笑问道:“老三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少傅,我看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还没到半路上,就拖得累死了。” “龙老大,这件事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林先生对我有大恩,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他安全送到九江,也算是我刘季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见面前大汉举止粗鲁,刘邦也是无奈,装作看不到。要知道这人可是号称九头龙的龙哥,之所以被称为九头龙,那是因为他在泗水郡势力范围极大,有九个县都是他的地盘。此人也是刘邦无意中认识,之后便常有往来,两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生分。 “好吧,看在老三你平常也对我手下兄弟多有照顾,这个忙我也就应下了”将口中嚼成一团的茶叶吐出,九头龙遂对林跃吆喝道:“喂,小子,快过来。” 见此人举止粗俗,林跃也不愿做那镇压地头蛇的强龙,遂也权当没看见这九头龙乱吐口水,施施然走到大堂中央,对那九头龙见礼道:“在下林跃,见过龙老大……” “别和我在这叽歪些没用东西,小子,听说你犯了法,被朝廷通缉,你这是犯了什么法啊,我看你这身板,也不像是能杀人的,莫非是做了些贪污腐败之事?”一把打断林跃,在那九头龙眼中,这年轻小子说不准是勾搭了什么有权势的妇人,后来被官府发现,才逃到这里来的。要知道,九头龙是最看不起这种人的,便想在一开始给林跃来个下马威。 “唉,龙老大,你怎可这样对林先生说话,先生那是当朝的太子太傅,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老师,你这也样对先生说话,太无礼了!”看到九头龙不买林跃的账,刘邦在一旁看的连连为他抹汗,林跃的恐怖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他发起怒来,就算是九头龙也要被林跃整成九头虫。 “好了,刘兄的好意林某心领了,烦你先去把关琴和末离叫来,等会儿好一道上路。”支开刘邦,林跃遂又对九头龙道:“龙老大说的是,在下方才是有些话多。其实我是受对头迫害,这才落狱变成了罪囚,还请龙老大不要嫌弃在下累赘。” “哼哼,算你小子识相,不过既然我龙哥答应的事,自然会办到。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别给我半路生事,我保你安然无恙。你看,这虽然是我答应你,可是路上面我那些兄弟们,也要舟车花销是不是,所以……”见唯一熟人刘邦都不在,九头龙这也更加嚣张,撇开刚才的不好意思,现在竟开始向林跃索要好处。 “那是自然,龙老大肯开口,那就是给林某面子,我这怎么能委屈了龙老大的兄弟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林跃心中好笑,不过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说人家也出动了不少人力和物力,自己也不能白拿别人好处。林跃好歹也在黑道上混过,便也就没有多做为难,爽快的将怀中早就备好的一个小荷包递了过去,这也是他早就预料的。本来也打算请这些人喝酒的,现在他们提出,这也就直接给了去。 掂了掂荷包重量,那九头龙刚才还有些喜色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阴沉。将薄薄的荷包丢到桌子上,禁翻眼盯着林跃,九头龙皮笑肉不笑的哼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点钱,你是在耍我呢。我兄弟辛辛苦苦帮你,你如果真的没钱,那就和我说一声,我龙哥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可是你这做给谁看呢?” 还说不计较,那你这是干什么?暗暗鄙视一番,林跃遂又微笑着,把荷包重新推回到九头龙面前,道:“龙老大,你这就是误会在下了,兄弟们用心办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不你再仔细瞧瞧!” “我误会,就这点钱,我也叫我误会……”刚说到一半,九头龙本来就因为生气而怒睁的眼睛,在看到荷包中的钱币后,因为惊讶而变得更圆,因为在荷包中正静静的盛放着三十枚金币。在秦代,金币那是稀罕物,被列为上币,只在贵族之间能有流通,这三十枚金币那可是一个大手笔。 这秦国统一货币,便分出上中下三种货币,依次为金币,五尺乘二尺五的白布,还有就是天圆地方的铜币。金币之昂贵,多为半两一枚,而一枚金币可以换到三百多枚铜币,有时候还有市无价。现在林跃这一出售,就是相当于万钱,这足以寻常百姓过活五六年之久,怎能不让九头龙欣喜异常。 “恕我眼拙,到没看出老弟也是个明白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啊!”一时间,林跃在九头龙眼中,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储蓄罐,只要随便那么一敲,便可以哗哗的流出许多钱财。心中琢磨着怎么继续敲诈林跃,九头龙遂把林跃先哄的安生,然后再准备慢慢的宰他。 “林跃,我们都找了你半天了,没想到你在这儿。”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从门外传来,就见关琴正挽着末离胳膊,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在看到屋中还有人后,这才吓得一吐舌头,忙装作一副安静的淑女模样。 正寻思怎么痛宰林跃的九头龙,却被门外少女的笑声吸引,闻声望去,顿时看的两眼发直。这走进来的两名女子,一个可爱活泼,一个面容恬静,无论哪一个放到外面,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垂涎之下,九头龙遂看到那少女和林跃说话,这才明白她们是林跃的人,不过正因为是这样,九头龙脸上的笑意更浓。 “果真是老天助我,今天算是开了一笔大单子,不只是钱财无数,还有两个小美人,我老龙算是发了!”邪笑着,九头龙遂将长满黑毛的胸膛一挺,大步走到关琴和末离面前,遂即便要伸手去抓关琴胳膊。道:“呦,两位小娘子看着眼生啊,要不要跟大爷我认识认识,这一路上你们的安全就由我包了,哈哈……” ------------ 第二十七章 泗水亭长刘季 “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认识你?”仗着末离和林跃在场,关琴可是丝毫不畏惧这个大胡子。但是看的此人外貌实在凶恶至极,关琴心中还是不禁生出有几分害怕,便更加搂紧末离胳膊。这位姐姐的功夫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从林跃平时对其态度,关琴也能看得出一二,这姐姐的武功必然极高,至少有她在,就是林跃也不敢欺负自己。 猖笑一阵,九头龙还第一次见到竟然有人不怕自己,遂对这个胆大俏皮的关琴更添了几分占有之欲。斜看林跃一眼,九头龙心道就你这副孬样,哪怕是我玩了你的女人,估计你也不敢跟我耍横。随即,九头龙便对林跃喝道:“哎,姓林的,告诉着小娘子,我是什么人。我可警告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给我咽到肚子里,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哎呀,龙老大,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俩之间还有什么该说与不该说的呢,你就放心吧。”谦卑的对着九头龙笑了笑,林跃决的给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一些教训,自己给他面子,他竟然还瞪鼻子上脸了,该是时候整治一番了。想着,林跃便又转向门边的两女,佯怒道:“关琴,不得无礼,还不快给龙老大道歉。我可告诉你们,龙老大在这里可是手眼通天,只要人家稍稍出些力,便可以将咱们安然无恙的送到达九江,你俩可要给我记住了,要适可而止,别弄到最后没人给我们引路,知道吗?” 听到林跃含糊其辞的介绍,关琴还没明白他话中意思,末离便已经反映过来。这连忙应诺道:“小女子知道了,还请先生放心,我们会知分寸的!” 见林跃几声斥责,便把这两个女子都训的服服帖帖,九头龙也暗自羡慕,不过一想到这两女从今往后便是自己的人了,到时候只要自己调教的好,还不是照样百依百顺。眼瞅着两个水灵灵的姑娘到手,九头龙心中是说不尽的喜悦,遂淫笑道:“哈哈,看来林老弟还是很识时务的吗,你放心好了,这小娘子。啊不,是这两个小娘子,都交与我,我定会让她们想尽做女人的滋味的,若是你想在一边看着,那我也不会介意的……” 不顾五脏六腑移位的翻腾不休,九头龙强撑着自己意识的清醒,使之不出现昏迷。这才晕乎乎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甩飞,是因为自己手上突然传来的巨大力量。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九头龙便被那力量牵制着摔了底朝天,整个身体直接被一百八十度掀翻在地。想明原因,九头龙遂顺着自己手臂看去,这一看之下,吓得心骇不已。只见刚才那位面容恬静的姑娘,现在正抓着自己袖口,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难道将自己甩翻在地的是她,九头龙此想法刚被想出,便又痢疾被他打消。毕竟,这女子也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悍妇,光是看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抓住自己袖口的玉臂,这样子连拎捅水估计都要累香汗连连的她,怎么会放到自己。随即,在排除了关琴的可能后,九头龙便将目光对准林跃,在他观察,此处只有这小子最有动手可能,一定是他怀恨自己抢她女人,这才乘机偷袭自己。 想通了这因果关系,九头龙心中怒意大盛,决心要好好教训这小子。然后再当这他的面,把这两个女人衣服扒光,大肆凌辱一番,这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没去理会正抓着自己袖口的末离,九头龙一转头,恶狠狠地对林跃道:“小子,你这是诚心找死,看来龙爷今天不热热身,修理修理你,你是不会……” “轰”又是一阵声响,不过这比上次的破坏力更大。因为这回九头龙不是被摔在了地上,而是被末离随意伸手一甩,将他这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狠狠摔砸在一排桌椅之上。这其中不单有末离的腕力,还有就是这九头龙的重量,两两相加。在九头龙被当作肉锤砸下去之时,木质的桌椅边都应声碎裂。只留下九头龙一人,此刻正躺在一片碎木块儿上,哀嚎个不停。 这声音惨的,就是那大老爷们儿,听的也都渗得慌。拍了拍手,将手上灰尘掸去,末离遂对躲在一旁看好戏的林跃道:“哝,我这可是给你面子,照你的意思,留他一条狗命给我们带路,否则我就直接把他砸成肉酱了。” 原来,当时林跃因为想要整治这家伙一番,但又不想亲自动手,遂对末离说让她来。只要可以注意些分寸,不要一时没注意下重了手,将这九头龙毙命。可叹九头龙一介草包,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会听出林跃话中隐意。在九头龙听来,分明是林跃劝两女全心全意的跟着自己,这才让他心花怒放。以至于还不知收敛,本来末离是想给点警告也就算了,可是就因为此人太过讨厌,这才被末离摔得奄奄一息。 “女侠饶命,先生饶命,是小人眼瞎,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就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小人是真不知道先生本事,还以为先生是一些徒有虚名之辈,所以小人才……”将前前后后的事回想一遍,九头龙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惹了一个这么恐怖的人物,难怪当初刘邦极力阻止自己,原来所谓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就该听他的,也不至落得这般下场。一想到末离手段的杀伐利落,九头龙心中就后悔不迭,这忙挣扎爬起来,向在场的挨个讨饶道。 “好了,关于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腔调,我听着也没意思,这次就算了,留你一条狗命,不过你要记住,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否则你就像这个一样!”说罢,林跃拿过对方地还给自己的小荷包,一把抓出那三十枚金币,然后手中运功,便在九头龙眼睁睁的看着下,那金币就像是碎土块一般,被林跃轻轻用手那么一揉搓,变化为一捧金沙。 自从那日,林跃在初见之时,狠狠地教训了那九头龙之后。见识了林跃厉害手段,还有身边两个姑娘的实力也都强大的超乎寻常,九头龙随即就变得乖巧很多。这一庐舟车劳顿得走下来,不单是每个方面都安排的尽职尽责,而且对待林跃更像是孙子见到爷爷一般的恭敬。 就这样,有了地方黑道势力的暗中帮助,林跃一行人便在半月后,顺利到达了九江。再一次踏上这片故土,不止是关琴,就连林跃和末离也都心中怅惘感慨。曾几何时,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林跃,他还只是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而现在自己却搅得朝堂上云雨风雷,就连传说中修炼之术,也让他得了去并且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还是那片荒郊,半年的时间,末离却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林跃的那日光景。末离是因为接受阴陵县令的任务,在这里与林跃在交手中结识。说来这命运也真是奇怪,若没有那次任务,也许末离不会遇见林跃,林跃也没有这个机遇见到刘庸政,这就没有后来林跃所遇到的一切。说不定,这时候的林跃,还正在小小的县署中,为了那吏员职位,和别人勾心斗角,死缠不休。 看着满目旷野,林跃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和末离挺有缘分的,从相识到相遇,再到现在的相知,这就好像是一部排练好的电影,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纠缠在一起。见末离也出神的看着这处山坡,林跃遂打趣道:“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不会是思念远方的情郎了吧?” 白了眼林跃,正是这含羞带怨的表情,却将末离的另一种怜美之态表露无遗,把所有人看的心中怜惜之意顿起,就连林跃在没反应过来的那一会儿,都显得有些痴迷。看林跃现在那傻傻的样子,末离不禁笑道:“是啊,我的确是在思念我的情郎,但不知道那情郎心里是否也在记挂着我呢?” “咳咳,我可不是那个情郎,这个问题就先放到一边,咱们谈另一件事,还记得那次发生在此处的暗杀吗,作为上次任务的领头,我想你应该知道幕后买主是谁吧?”林跃最受不了的就是末离一副怨妇模样,尤其是把自己当作那个负心的丈夫。这让林跃躲都躲不及,唯有含糊的将话题岔开,决定得到那个幕后答案,看看当初自己所做的推测是否正确。 早就预料到林跃会避开这个话题,可是当他真的把话说出口时,末离心中还是感到一阵失望。但听他问及关于自己任务的买主身份,不能泄漏客户信息,这是他们枫叶组织的第一条基本准则,可是现如今,末离却冒着此中之大不为道:“还能有谁呢,郡守要调任,这两个候选为祁阳县令和阴陵县令,现在祁阳县令受刺,这答案也就变得简单而直白了。” 阴陵县的衙署中,其县令叶权正眯着眼,细细品味着杯中香茗。今天他可谓是双喜临门。原来他得到消息,林跃如今路过此处,自己若是可以抓住他的话,别说是自己挣了这半天的九江郡守之位,就连那中央的高层官员的位置,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有一喜,那就是私事。原来当日这叶权大破钱财,求了传说中的枫叶杀手组织帮忙,为就是可以将刘庸政那个劲敌除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刘庸政跑了。这让叶权大发雷霆,可是却又不敢在枫叶那里放肆,最后叶权才知道原来当时就是因为林跃在场,正是那个小子,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后来,叶权又不惜挖掉河堤,为让刘庸政获罪,可是到了最后还让林跃给从中插了一脚,不但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那个效果,反而还让刘庸政在咸阳那边出尽了风头,其声势一度盖过自己,隐隐成为郡守的第一接班人选。而林跃更是走了狗屎运,去咸阳享福去了。纵使叶权再恨林跃,可是对待得势的林跃,也只有巴结的份儿,哪还敢其半分报复之心。 现在,林跃落魄了,而且还在就在九江郡中,这不正是随了叶权心愿吗。身边的佐史看出叶权心中高兴,也知道他现在心中那点心思,遂赔笑道:“恭喜县老爷,贺喜县老爷,大人现在不但可以出去那个眼中钉,从此以后,就连事业也将一步登天呢!” “呵呵,还是你会说话,不过你这说的也都是事实,只要老爷我把那林跃捉来,什么荣华富贵没有?那可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你呢,就一心一意的服侍于我,只要伺候的我开心,到时候我若是升了官,你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说罢,叶权又美滋滋的砸吧了一口,并示意眼前的佐史为他倒茶。 “大人威武,小的当然是全心全意,追随着大人,与大人同荣辱,共富贵。”殷勤的道上沸水,那是干枯的茶叶在开水下当即便在浸泡中舒展开来,与此同时亦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拍了拍手,一个仆人从后堂走出,只见他手中正拿着一份帛书,上面密密麻麻,撰写的好象佛经一般。拿过帛纸,递于身边不停拍马屁的佐史,叶权叮嘱道:“这份书信,你可要快马加鞭,将其送到驻扎在陈郡的大将军,蒙恬、章邯那里,你可要记住这些,我后半生的仕途可都搭在这帛纸上了,你务必要早些送到,别让林跃他们给逃了……” ------------ 第二十八章 吕公嫁女 祁阳县府门前,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别说是一般路人百姓,就连是天上争食的鸟儿,在飞累了之后,也很少在这里落脚。秦朝苛政猛于山林之虎,而这些治理当地的政务机构,那无疑就是这苛政的代表体现。只要是有什么徭役赋税,那都是这些官府在执行。 所以,早在那时候,处于心中本能的畏惧,在这些百姓就会觉得这官府里,无时无刻都有煞气透出。若是身无公事之人,很少会在这里走动,唯恐沾染了这些气息,被官府盯上。那样,不是发去做劳动就是强行征税,当然这些还是好的,更有倒霉的人直接拉去充当远赴徭役的民夫,这样的人都是十去九不还。 空旷的府衙门口,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早也就被人扫得干干净净。洁净中透着一丝肃穆,让人看起来望而生畏,这儿就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地方。不过,若是有人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排头兵后,这严峻的气氛就会觉得荡然无存。只见那牌头兵一身差服穿的歪七扭八,紧看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除了林跃以前认识的王二以外,也看不出祁阳县属中,还有谁会这么大胆,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份差职当作一回事,若是其他人早就拖出去打板子了,也只有他才使得刘庸政对这个小舅子的浑人浑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那个谁,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见门口有个缩头缩脑的小厮,正在县署门口不停徘徊。因为昨晚饮酒过量,到了今天还有丝困意的王二,不禁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对那小厮喝道。 被王二那底气十足的声音一喝,小厮当即一个激灵,快步跑到王二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小的是钟员外家的家仆,得到员外命令,让小的来给县令刘大人送去请柬,邀他明日去参加员外的寿宴!” “哦,原来是这样!”摸了摸下巴,王二仔细打量着眼前小厮,看对方这幅怕事模样,王二遂决定好好勒索他一笔,毕竟这没有好处的事,自己做了不是坏了自己的做人原则吗。随即,王二便把腰杆一挺,再加上差帽,勉强比起那小厮高出约半个头,这才故作威严道:“混帐东西,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能够感到这里来诓骗本差爷,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先打个几十板子,然后在将你送入大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差老爷,小人什么事都没干啊,小人冤枉,还请差老爷饶过小人,小人只是个替院外送请柬的!”这小厮本就胆小,所以别的家丁都叫他魏小鼠,意思就是嘲笑他胆小如鼠。现在被王二狐假虎威的一阵吓唬,当即就骇的魏小鼠双股发颤,险些要向后面的台阶下倒去。 “没干什么事,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假扮钟员外家的下人,是想要借机将我们县老爷诱骗出去,让后再趁机绑架,是不是?”既然要吓,就要编个狠得理由,这样才可以吓得对方找不到东南西北,然后就可以把他的钱给忽悠过来。王二遂眼珠一转,直接把那莫须有的罪名堆到了小鼠的头上。 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王二便接着道:“既然你不承认,那就是你的阴谋被我戳破,找不到借口想要抵赖了。好哇,我这只是稍微一诈,便将你的险恶用心给逼问了出来,你死定了,快来人啊,这里有个意图对县令老爷不善的歹徒,快将他抓住,然后下放大牢,明日我要亲自审问。” 没想到王二竟然不给自己任何解释机会,就将自己定位一个恶徒,照这种那个情况下去,还没等自己把身份给证明,在此之前,就已经要被整掉了一层皮肉了。吓得魏小鼠忙一把拉住王二,几乎是跪着对王二哀求道:“差老爷,我真的是冤枉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给您磕头了!” 说着,那魏小鼠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从腰间接下一块腰牌,这是钟员外府中下人特有的,为的就是便于区分身份,以免有些人欺负了这些下人,也要警示那些人,这些下人的后台背景。装模作样的端详了一番这腰牌上的字符,王二这才故作惊讶道:“哎呀,你有这个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害得我以为你是什么心存不良的坏人,现在我都已经将那些官兵叫了来,这下如何是好!” 我也想说啊,可是你连这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心中抱怨王二的鲁莽。魏小鼠也不禁感慨,自己这趟可是够倒霉的,仅仅是出了趟门将请柬送出,便被这些官差当作坏人,难道自己这副模样真的很坏吗?总是有对王二有再多不满,小鼠也之敢把他憋在心中,口中依旧是哀求道:“那差老爷您高台贵口,让那些人官兵们回去不就行了吗,小人在这里感激不尽。” “哼”满眼鄙夷的看着魏小鼠,王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我没听错吧,你叫我让那些人回去。切,不是差爷我故意不帮你,你以为这些人是我能命令动的吗,刚才他们过来,是因为职责所在。而现在,若是想他们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随他们去做些审问,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来了。” “这样不行啊,差老爷我这还要回去复命呢,若是这样我就不会去了,到时候就算是被你们放出来,回去后依旧会被打得半死的!”几乎是带着哭腔,魏小鼠一个劲的对着王二哀求道,那模样,就像是那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让人看得顿生出几分同情。 “嗬,这我可帮不了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去吧,相信不出数月,你一定可以出去!”说着,王二便撇过头,看向另外一面,看那样子是已经把旁边的魏小鼠彻底忽略,完全就把那魏小鼠当作是空气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熬不过对方一个劲的哭求,王二这才装的勉为其难道:“好了,别哭了,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这样吧,我在这里也干了不少年,这些年也积累下了挺厚的面皮,到时候我就帮帮你求求情,说不准那些人会卖我个面子,格外开恩放过你。” 听到王二松口答应帮助自己,魏小鼠这才松了口气,并对着王二一个劲的拜谢道:“多谢差老爷相救之恩,若是日后差老爷有用的上小人的地方,小人定会赴汤蹈火,也都在所不惜!” “哎,别别。你这光道个歉,就完事啦,我看你这是在装傻呢。”看到魏小鼠说完以后,便要起身告辞,生怕对方就这样离去,那自己的好处岂不是全都泡汤了。于是,王二忙提起身边的执法长棍置在魏小鼠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才慢悠悠的怒斥道。 不明白对方怎么又突然拦下了自己,可是看王二那杀气腾腾的凶恶样子,魏小鼠还是陪笑道:“大老爷,你这又是为何,刚才不是都说妥了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说妥个屁,你看到我过去说了吗。现在我可是两手空空,就这样子让我怎么好意思去,别说是他们的封口费了,你最起码给我些酒钱吧。否则,到时候他们不愿答应,那你可就别怪我了。”一到紧要关头,王二便将牢狱之灾推到了魏小鼠面前,在这后果面前,谅他也不敢说半句不字。 果然,一听说自己又要进到大牢之中,魏小鼠的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忙陪笑道:“大老爷所言极是,各位官爷们这守职站岗也是件辛苦差事,咱怎则然是不能亏待了他们。小人着手上还有些小钱,拿出来请大家伙喝酒,实在是应当的。” 说着,魏小鼠便将怀中的荷包掏出,这钱袋刚一拿出来,乖乖,那个不得了。别看魏小鼠人瘦身子小,可是怀中竟然塞了满满一大包的钱币,这其中当然只是铜币,可是这一大包下来,少说也有近千枚,这可是相当于王二一年的收入,当即就把他的眼睛给看红了,遂准备伸手将这个巨大的钱袋接过。 可是,出乎王二的意料,更是令他失望的竟然就是魏小鼠,并没有如王二所愿将这一块交给了他。而是从这里面取出大概有四五十枚钱币,然后一摞摞的码在手心,交与王二道:“这点小意思,实在是不成敬意,还请差老爷不要客气,尽管收下便是。” “等等,你这钱袋里的是…”王二一愣,心道:好小子,你这是故意拿我开涮是吧,在我面前亮出这么多钱,结果就给我这巴掌大的一点,就冲着你的态度,你那些钱也都别想带回去了。 “哦,这些啊,是我家老爷让我顺便去采办寿宴上的饰物所用的,就连小人刚才给你的,也都是从这里拿的,等回去后还要在拿自己的私钱补上…”听对方问起,魏小鼠遂笑着解释道。在他想来,若是将自己如此举动说出,定然会换取对方好感。他却不知,这王二为人,那是典型的欺善怕恶,就算是你做的在够义气,钱还在你这边,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所以,还没等魏小鼠解释完,他便惊愕的发现。王二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自己手中的钱袋給夺了去,这急的他连声呼道:“哎呀,差老爷,您这是干什么,这钱袋中都是些公钱,我若是搞丢了,那必然会受到责罚的,还请您将它还给我!” 听着对方无比天真的说着,向来都是讹诈、抢别人钱的王二,可是还从来没有过他给人钱的经历。手中执法长棍狠狠地顶着对方,王二当即便翻脸不认人道:“既然你都说了,刚才那些钱就是你从这里面拿的,你自己会回去补上。现在我只不过多拿了你一点,你大可回去多补一些,不就结了!” “可是,这里面的钱实在太多,小人只是个家奴,那会有这么多财物,还请…”魏小鼠还想要争辩,可是王二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说话的功夫,这手中的实心长棍便结结实实的砸在魏小鼠的身上,痛的他一个劲的抱手哀嚎,不过这样却是没有半点效果。 “还不快滚,看那些官兵都来了,你要想在牢中也呆个几天的话,那我也不再阻拦。”现在这钱财已经到手,王二那还有先前的那些客气,直接几棍子把魏小鼠轰到了大街上,随后便在对方无尽幽怨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领着钱袋走了回去。 王二实在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抓到这么一只肥羊,看来光是这些钱,自己这一年喝酒就不用愁了。心中得意,王二的肩膀,却冷不丁被拍了一记,一腔心思都在惦挂着手上钱袋,王二倒也没回头,而是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嘛,让你回去,你就是死了这条心吧,现在这钱袋已经给我,跟我姓王了,你现在想要,没门!” 然而,对方显然是不为所动,而是接着轻拍着王二肩头。那轻轻的力道,这才让王二觉得有一丝陌生,看来绝对不会是刚才那个被自己骗的傻瓜魏小鼠。随后,心情大好的王二一边匆忙扎着手中钱袋,背对着那人开口道:“今儿个爷心情好,不想再收好处费,所以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又要忍不住那习惯了,明白了没有?” 但是王二这些话好像根本就没什么用,因为对方依旧是用拍肩膀,来回答他。终于,被这对方的动作,惹得有些不耐烦,王二不禁想要好好折腾此人一番,遂回头正要斥责:“混蛋,你难道是聋子,竟然这么不把我的话…” 说着,在看清来人面目后,王二瞬间便像是卡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这才猛地一变脸上表情,满面笑容的讨好来人道:“先生,您怎么来祁阳了,还请恕小人鲁莽,没有注意到先生站在后面,这才失了礼数,望先生可以不计小人之过!” ------------ 第二十九章 起死回生 先生谓谁?在王二看来,也只有当日那个,力战祁水蛟鳄的林跃方可当得上这两个字。林跃到来,自然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不过在刘庸政的极力压制下,也只有刘真等本家人,知道林跃来访一事。本来吗,林跃是从这祁阳县走出去的,在咸阳中也官至太子少傅。 像这种混的极好的,可以说那都是衣锦还乡,不单是当地百姓,就连此处的县府也要派出人来专门举办迎接仪式。可是林跃现在身份比起往前则大不相同。正是因为他得罪了扶苏,现在反倒变成了全国通缉犯的身份,一上一下身份落差极大。对于这种给家乡丢脸的人,家乡父老没有报官就算是仁至义尽了,那还会做出什么荒唐的欢迎仪式。 所以,现在刘庸政在得知林跃秘密拜访后,也只有屏退左右,这些事只有心腹才可以得知。毕竟说来,林跃也相当于他的班底,只不过时间短了些而已。在这点上,无论是处于何种目的,刘氏一族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林跃安全。祁阳县署,刘庸政的书房中,只有林跃和刘庸政围坐在一张小方桌上,品着刚刚煮好的香茗。 至于门外,则是由王二和刘真负责这书房的守卫工作,现在林跃和县令正在对面密谈,这期间无论是何人都不得入内,就算是刘夫人没有得到里面允许也不行!如此安排,也是保证林跃身份的绝对保密,以他个人的安全角度出发。可见,刘庸政对林跃的重视,就算林跃是背叛朝廷之人,他也不会放弃。 “来,这是我命人前不久刚刚烘制好的绿茶,尝尝看,这雨后春茶的味道如何?”撩起宽大的袖袍,刘庸政轻轻拿起茶壶,将煮好的沸水轻轻导入茶杯中,在对那些陶制的茶杯进行一番简单的清洗后。刘庸政这才把早就备好的茶叶,捏起小撮撒入杯底,最后接着将沸水冲入,这其中过程一气呵成,欣赏起来自然而又流畅。 随着烘干的茶叶被水浸透,那封存在其中的芬芳亦随之而从杯中散逸而出,一时间,整个书房中茶香四溢,经历了四个多月的勾心斗角,四处逃命的生活,林跃难得有到如此宁静的感觉。遂听着刘庸政的话,将桌上的缓缓茶杯捧起,轻嗅这杯中沁人的茶香,赞叹道:“都说这雨前的茶因为天气原因,在水汽稀少的情况下,将那些精华都留在了茶叶之中,所以这才滋味鲜浓而耐泡,让人喝起来无不赞美。可是如今喝起大人的雨后茶来,虽然味道淡薄,可是跃却从这其中品味到那谷雨的清新,还有那种生命的味道!” “嗯,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想当年我也是在品茶八年之久,这才体味到了这每种茶,都有其别具一格的味道。而你,如今只是第一次接触,便明白了其中意境,看来这次的磨练,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含笑着点了点头,这时的刘庸政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博学的先知,把林跃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 刘庸政明白自己身上反生的事,对于这一点林跃也不觉奇怪,现在自己这全国通缉犯的知名度,他想要不知道也难。不过,刘庸政现在所说的话明显是偏向自己。林跃杀害皇子,忤逆秦始皇这些罪行天下皆知,可是刘庸政身为一个忠于秦朝的官员,却没有从国家角度出发?,这点却大大超出林跃预料。遂问道:“听大人口气,这可不像是您该说的话啊,跃这次犯有大罪,怎还是好事呢!” “你这小子,才去咸阳几天,就开始和我套弄心机了,忘了我当初赠送你的那些话了吗。”看林跃默然不语,刘庸政不禁也喟然叹息道:“你的品行我最清楚不过,但是我却不知道咸阳那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确实,我当初听到你那些罪名时,对你是曾感到一阵失望。可是我回过头来一想,以你的阅历和智慧,不可能做出那种没头脑的事,知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否则我也不会同你说这么多话,早让人把你抓起来了。” “世间的事情都是具有迷惑性,能看透本质得不到一二人,大人算得上是其一,不过这事情绝不是大人看得那么简单,其中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情,这其中关系之重大,就连跃都不确定能够完全控制住事态发展。”听着刘庸政把话说完,林跃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别掺合到其中来,就算是要帮自己也不行。因为这是他和嬴政之间的一场博弈,同样他们两人也都是那棋盘中的棋子。 第一次听到林跃出言警告自己,虽然内容委婉隐晦,可是刘庸政还是把握到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按说这林跃武艺高强,现在只要可以逃出咸阳隐姓埋名,这样完全可以拜托朝廷的追捕,这是现在林跃的意思,分明是要和朝廷大干一场,而且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看来这事情确实非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以帮到忙的。 借着饮茶的空,刘庸政稍稍隔开片刻,将这个话题终止。然后才道:“好吧,既然这件事另有原因,那就希望你可以把它控制好,别闹得太大。这对你的成长锤炼,还是大有益处,人总是要经历挫折才会不断的变强。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已经得到消息,早在昨日于陈郡驻守的朝廷大军,已经向九江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而且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我们祁阳县,估计是你们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你还需要小心为上啊” “这点我早就知道,不过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就凭哪点人,还极不上我的手段。”林跃一路上过来,本就没有太过掩饰自己的踪迹,毕竟这向东海之滨出发的,可不止林跃一行。还有那潜龙山的万余军民,也是冒着被抓住的危险偷偷过关,所以林跃在低调赶路的过程中,偶尔还是会高调那么一下,将各地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一来是为了让朝廷和各地官府知道,林跃在这里,这样就可以放松他们那边关卡的检查,方便那些人都可以安全通过;二来吗,则是做到一个航标的作用,告知那些一同迁移的人群,自己的大致方位,望他们都不要跟丢了自己,这一路上数千条途径,路过二十多个郡,长途跋涉下来很容易有人走丢,林跃这也是迫不得已,用自己的行动告诫那些人,他们的精神领袖时时刻刻都在,鼓励那些人都可以一直走下去。 “看我这记性,刚才和大人聊着聊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林跃遂问道:“大人,你还记得半年前的那次刺杀吗,就是在祁阳城外的,你被一群黑衣杀手围杀…” “嗯,记得啊,当初还是你救了我呢。怎么了,时隔了这么久,突然提起这件事干什么?”听林跃说有正式要谈,刘庸政还以为是什么关于他以后的安排,没想到林跃提出来的是这个。这大半年下来,若是林跃今日不提起,刘庸政都几乎把那事给淡忘了。 “大人,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你?”林跃微笑,这刘庸政为人太过厚道,就算是对他再不利的事儿,他也常常会忘。倒是别人对他的帮助却都记在心中,这样的人最易吃亏,难怪此人当了十多年的县令,这政绩也实属上等,却还是在县级徘徊无法进到高层,这过于实诚的心性便占了重要因素。 “这我哪知道啊,当初那伙人武艺是在高强,我在回来后也曾派士兵前去追捕,可却都一无所获,我琢磨着那些人的背景后台一定很深,说不定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导致别人报复的。” “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还请大人务必要小心阴陵县令,我以通过渠道得知,就是此人当初买通杀手组织,对你进行的围杀,为的就是可以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今天下半年接替九江郡守的位置。我估摸着现在离那接替的日期已经所剩不多,在这段时间里大人可要加倍小心他,那人贼心不死,很有可能会再做手脚。”可以说,就是有刘庸政的存在,这才避免林跃在秦朝少走了许多弯路,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林跃有这个义务要提醒对方。 “什么,果真是他,当初你虽然对我提及,可是我却一直不敢相信,因为没有具体的证据,那些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想到这猜测确实成为了事实,其实那郡守之位对我来说,不要又有何妨,他何必要如此下作”听到林跃的警告,刘庸政的眉头不禁深深锁紧,站起身子,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人虽然没有这竞争的心思,可是对方却一心要至大人于死地,如此看来那次水患,不用说也是他命人做的,有那腰牌作证就是他想要抵赖也是不成。”笑着摇了摇头,林跃觉得这刘庸政有时候也是傻的可爱,既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果然不是混官场的那块料。 “哼,好你个叶权,尽然如此坑害我,既然如此,那我定要去郡守那儿参你一本。”猛地一排书桌,一贯书生气息的刘庸政发起火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威严之气。 “阴陵县令夜大人到!”正说着,外面突然想起了王二的声音。 只见门外,王二正点头哈腰的对叶权作着揖,对方忽然带着大队士兵闯了进来,这让他和刘真都始料未及,而且看那架势,若没有自己在面前,几乎都要准备破门而入了。 一想到林跃此刻就在其中,若是被叶权发现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无奈之下,王二只得灵机一动,故意放高声音,为的是提醒屋中的林跃,然后才拖延时间道:“叶大人,我家大人正在书房里看书,还请您独自一人进去。” 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王二,叶权在得到密报,林跃正在祁阳县属中,所以这才匆忙带了一队士兵急急赶来,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抓住林跃,这时候再见刘庸政行踪鬼鬼祟祟,怎会想不到林跃就在其书房中。当即,叶权便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笑道:“哈哈,刘大人,咱们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好” 见林跃已经极快的闪身藏好,刘庸政这才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待看到来者后,一想到此人所做的一切无耻行径,刘庸政一丝怒色浮上心头,冷冷道:“哼,好的很,只不过今天却看到了某些恶心的事物,这才变得有些不适,” “哦,是吗。那大人可要好好休息,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想必大人在听后心情会更加不好,不知道刘大人是否想听”期盼很美好,结果却让人失望。再看清屋中景象后,叶权竟然没有发现林跃的踪迹,只有刘庸政手拿着一卷竹简,正站在书桌边上。 看来他是以为林跃的事情而来,刘庸政心生警惕,但口中还是忍不住的讥讽道:“说吧,反正我已经被恶心到了,无所谓在恶心一次” 仿佛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讽刺,既然肯定那林跃就藏身此处,叶权也不会轻易放弃,遂依旧笑着试探道“我得到消息,你那以前得意的属下,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听到对方把林跃和自己扯上关系,刘庸政的脸上明显表现出一种厌恶,皱眉道:“我当时什么事呢,此人作恶多端,早应当诛。不瞒你说,我已经在祁阳县的每个城门口,加重了关卡警卫,只要那个逆贼一出现,便可以将那他捉拿,只不过可惜啊,那个逆贼像是也提早得到了消息,尽然没有从我这里经过,弄的我是在有心无力” “是吗,那就好,我这如今也正陪着朝廷中,蒙恬和章邯两位大将军,协助他们缉拿林跃,现在九江十多个县已经搜遍,只剩下祁阳还没有,所以我特意来问问,看来这林跃也忒时狡诈,竟然早就绕道离开,实在是让我失望啊”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庸政,叶权希望可以从他脸上看出那一丝倪端。 看到对方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刘庸政心中这才定下神,只听他故作遗憾道:“那可真是挺不幸的,不过这也正常,那逆贼狡猾成性,否则当初也不会传出十万禁军都无法把他捉拿的谣言,看来这谣传也有可信之处” 打量了四处一眼,既然刘庸政不承认,叶权纵然知道林跃是对方窝藏,但是这抓不到人,没有证据。没有权力强行搜查的也只有暂且退去,然后请到两位大将军再作打算。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矮脚方桌上面,两杯热气袅袅的茶杯,吸引了叶权的注意。 从没听说过一人要喝两杯茶,看来里面定有问题,叶权遂慢慢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只喝了一半的茶杯。故作好奇道:“咦,大人这桌上怎会有两杯热茶,莫非是有人来过,可是我刚才问了门外侍卫,他们都说从早上开始,这里就只有大人你一人啊,这多出来的茶杯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三十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好像是凝固一般,唯有袅袅的水汽,伴着交错不齐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缓缓地飘散。这也不能怪刘庸政鲁莽,实在是叶权今天来的太突然,就算是他想要藏起杯子,那也根本来不及,那样反容易更令叶权怀疑。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在多此一举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劫总是要过去的。 听对方问起茶杯,刘庸政故意装作俯身整理书桌上的竹卷,为此来拖延时间想一个借口将这慌圆过去。翻弄竹简的过程中,一卷极为古朴的竹简出现在其他几摞书卷下面,看到这本竹卷,刘庸政眼中一丝喜色闪过。想到对策的他,这一刻反而平定了下来,全心全意的收拾书房,直接将叶权晾到一边。 对于刘庸政此举,叶权本来是信心十足,认为自己这份质问必然可以让对方自乱阵脚,那样就算刘庸政不承认,那么也可以肯定林跃就在此处。可是,现在对方啥表示也没有,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让叶权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在搞明白这有可能就是对方想要转移自己注意力,随即便道:“刘大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承认你这儿还有其他人,莫非就是你那得意的属下?” “我看叶大人紧张的有些过度了吧,难道先生没看到那桌上的茶杯,一杯是满的没有动过,还有一杯只是被喝了一半吗”不动声色地露出条桌上的香炉,点燃的龙脑香所散发出的幽幽檀香荡漾在空气中,让人问的精神一阵,实为醒神良药。 嗅了嗅鼻头,叶权也注意到了原来这屋中还点着熏香,难怪刚才进屋就闻到了一丝香味,原来是这个。不过叶权却没有心思对那熏香,这两杯茶不明不白的放在桌上,这才是最大的疑点。随口道:“那又怎样,这又能说明什么,这两杯茶自然是给两个人喝的,刘大人不会因为闲着无聊,所以这才到的两杯茶水吧,这种哄小孩儿的话,说出来又有谁信呢?” 看到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这点燃的龙脑香,刘庸政这才笑道:“叶大人,枉你自称为读书人,确实连与书相关的都一无所知,你这让我该如何向你解释。” 皱着眉头,叶权虽然知道对方故意和他兜圈子,可是这刘庸政毕竟是一县之长,与自己平级,也不好对他强行逼问,这才耐着性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大人还请你不要岔开话题,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为何这儿有两个茶杯,是不是林跃就藏于此处。” 将从桌上翻出的那本《尚书》拿到手中,刘庸政遂走到叶权面前,将手上的竹简晃了晃道:“品阅古籍,再让要先净手焚香,已示对先人前辈的尊重,这点我想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瞥了眼对方手中的竹简,叶权心中一惊,这刘庸政竟然藏有儒学先辈孔子所著的《尚书》,看这竹简古朴的成色,应该是原本。要知道,这中孤本的价值极高,尤其是如今保存下来的《尚书》原本,不到十篇,看样子这刘庸政手中的应该是其中一卷。这秦朝虽然以法家治国,可是不妨碍知识分子对儒学的热情,心中虽然羡慕,叶权还是不动声色道:“那又如何?” “我刘某人一向好藏书,虽然主修的法家学派,可是对儒学前辈亦颇佳敬慕,所以在恭读这儒学经典时,额外沏上一杯茶,以茶代酒祭敬古代圣儒,这又有何错呢?好像这与叶大人说的,我窝藏朝廷钦犯不搭边吧!”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丝异样,刘庸政遂侃侃而谈道。 “哼,简直强词夺理,不过刘大人,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最好将林跃尽快交出来,否则到时候那两位大将军,另可错杀这祁阳城中一万,也不会放过林跃一人,这点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理由放在后世一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在古代的读书人中,却很是常见,只不过他们表达尊敬的方式各不相同,就比如想在刘庸政沏茶之谈,虽然这里面可疑成分很多,但是这道理上也说得过去。 来来回回将书房中每个角落绕遍,却还是找不到林跃踪迹的叶权,这也知道林跃就算被刘庸政窝藏,也不会藏在书房,有可能他便趁着自己搜查书房时,从外面跑掉。随后,叶权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县属的其他地方,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便道:“既然你这书房里没有,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望你尽快给个交代!” 看着叶权一脸的不爽表情,刘庸政则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朝着对方背影摆手道:“呵呵,不送。”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确定了门外再无别人会突然闯入,就听到房梁上一阵窸窣声响,便有一个重物成黑影之势从上面落下来。不过在那黑影落地之时,却又没发出任何声响,现在以林跃的轻功,这点高度完全可以做到悄然无息去,难怪叶权之前检查了半天,都毫无结果。侧看着房门,林跃偏耳凝神细听片刻,确定了门外没有任何脚步声,遂压低声应道:“大人,这个阴陵县令此行绝非抓我那么简单,他本来就视你为眼中钉,所以这次很有可能会借着我的事,拉你下水,你可要小心。” “唔,你放心吧,这事我会记下”点点头,饶是以刘庸政的老练,在经历了如此惊险后,也不禁长舒了口气。沉声道:“这样吧,我看你现在也挺危险的,而且我这县属已经被叶权盯上,是在不安全,你还是先离去藏起来,等到时候我把一切事情都应付下来,在亲自接应你逃出去。” “谢过大人,这事情就不必劳烦大人了,我会处理好的,我这回来就是见见大人,感谢你的栽培之恩,以后你我不知何时才会再次相见。”自己目前境遇之艰难,林跃可是深有体会,他怎会再将其他人卷入这场权力斗争中来,遂屏蔽了对方的好意。 看着林跃挺拔的背影,一想到如此才俊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遭遇,刘庸政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疚,他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如今却是这件事,违背了他的良心,可是一想到昨日叶权对他的警告,刘庸政还是压下良心的冲动。低着头,喃喃情语道:“林跃,若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我这也是迫于形势,被逼无奈啊!” 不过刘庸政却低估了林跃的实力,以他现在远超常人数十倍的听力,刘庸政口中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却也被林跃听得清楚。心中疑惑对方话中意思,林跃笑道:“大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又谈何对不住我呢?”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林跃听到,生怕事情败露的刘庸政,慌忙间闭上嘴。调整心态变化,待整个人恢复了平静才道:“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疑惑对方刚才的异常,林跃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往深处去想,便朝着对方一抱拳道:“大人告辞!” “告辞,一路保重啊!”看着林跃推开房门,那屋外的阳光投射在对方身上,刘庸政一时间都无法去直视林跃。这一部分是因为眼光的刺眼,还有就是心中有鬼的刘庸政,实在无颜去直视对方,没想到林跃都被蒙在鼓中,刘庸政都在收到良心的责备。 看到县署中没有什么人员走动,林跃遂加快脚步,趁着没人发觉,快速走出了县属大门。可是在刚走出的大门的瞬间,看到了眼前之景,林跃心中却暗道一声“糟糕”。 之见在县属大门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布下了层层重兵,看那些士兵士兵身上所穿军服,应该是县府的士兵。这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三四千人,都手持弓箭。在那些士兵手中,箭矢已经上弦,此刻正瞄准着刚从大门中闪身而出的林跃。 这些人的中间,那空出的小小方阵中,站的则是之前那一无所获的叶权。见林跃已经置身自己的包围圈,叶权遂得意道:“哈哈,少傅大人这一路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若是您有空,不如就去下官府上喝几杯,也好让下官好好敬仰您一番” “这倒是不必了,若是你有心,那就烦请你让开条道儿,我这还有事儿呢,没时间陪你瞎扯!”冷冷一笑,林跃心思内泯,语气平淡,看样子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哼,林跃你还真拿自己当成个人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这头颅值钱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和我在这边说话,实话告诉你,从你进入祁阳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叶权怎会不知道林跃现在是在死撑,一想到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破坏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好事,叶权决定在杀他之前,还是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遂转过身,叶权一指从大门后面缓缓走出的刘庸政,对着林跃继续戏谑道:“当然不只是我,还有你那个好上司,刘庸政刘大人,也是他陪我演的这场戏,就是为了可以让你落网,怎么样,被人出卖的味道不好受吧!” “真的吗,你以为就这几个人也能拦得住我,真实可笑!”嗤鼻一笑,说真的就是这几个人林跃确实全不当做一回事,不过他这话大半却是对一旁的刘庸政说的,他实在没想过刘庸政会出卖他。在林跃印象中,他在秦朝仅可以相信的三四人中,刘庸政便是其一,这人心难测,这让林跃心中不免一阵感慨,看来这唯一可以相信也只有自己了。 看到这里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就连祁阳县府的士兵也开始加入自己的包围圈中,林跃遂也唯有早做突围,毕竟现在迟走一分,那突围的困难就加重一份。身形一动,林跃的身体在空中跃起的瞬间,突然想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整个人身子猛的一滞,同时跌落在地上。 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林跃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力量正以洪水泄闸一般的速度,在快速流失。想起之前自己喝的那杯茶,林跃惊呼道:“呃,为什么我会浑身无力,难道是那茶里面…” “没错,就是那个茶里面放了软骨散,现在你在十二时辰之内,浑身骨骼会酥软无力,任凭你的实力再强,都施展不出半分,现在的你就如同废人一般。”哈哈一笑,叶权缓缓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走到林跃面前,那种表情不可谓不痛快。 “怎么会这样?”回头看向一脸愧疚的刘庸政,林跃面色便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自己所依仗的就是这身强横的实力,现在没有了实力,那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自己好心跑来提醒刘庸政,却遭他下毒陷害,一想到对方竟然恩将仇报,林跃口中不禁泛着阵阵苦涩,苦笑道:“大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 第三十一章 九江事变(上) 在林跃看向自己的时候,刘庸政根本就没有勇气抬头与之对视,良心的问责无时无刻不在其耳边徘徊,这让刘庸政对上林跃的目光的每一刻,周身就仿佛是被烈火炙烤一般的难受。 时至此刻,刘庸政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取的林跃的原谅,遂无力的辩解道:“林跃你听我说,你的品行我最清楚不过,我也知道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我不知道咸阳那边的具体情况。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就这样在被误会中一直错下去,你只要回去和皇帝陛下好好解释,只要你是无辜的,我相信只要这样彻查下去,就一定可以真相大白。” “林跃,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那个爱民如子的好上司,我只不过对他说‘若是你不帮我抓住林跃,那我就会奏明上将军,将祁阳县窝藏林跃的事告知’,为了撇开与你的关系,他就立即决定帮我捉拿你。唉,这人啊!都是一样的,到了真正涉及利益的时候,他就会撕开伪善的面目,你现在可看清着站在里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林跃和刘庸政,叶权同样恨之入骨。现在的局势,林跃已经摆在那边跑不掉了,叶权却在心中酝酿出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不如就趁着此时,挑拨这人关系,说不定林跃能在狗急跳墙时曝出什么猛料,最好牵扯刘庸政也一块儿落狱。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威胁我,说若是我不配合将你抓捕,他就会请示上将军派兵清洗整个县城,那样对祁阳的的百姓来说绝对是个灾难,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哪怕刘庸政再不暗熟心机,可是叶权话中赤裸裸的挑衅之意怎们会听不出来,正是因为副i林跃感到对不住,刘庸政即便不是那种善于言辞之人,却还是坚持在一旁做着苍白的辩解,这是求得心中那一丝安宁。 “大人,你知道吗,你是个智者,却是位天真的智者,有些事情的曲折,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今天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多的解释那也是无意。”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叶权,自己来到秦朝后一切机遇都是因为此人而发生的,如今自己在他手中陷入低谷,也算是了结一段因果吧。心中闪过一道明悟的瞬间,林跃惊喜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有种跃跃欲试的喷发之感,就连骨骼中那股酸软也减轻了许多。 为了不被别人看出,林跃遂不动声色的压下欣喜,对刘庸政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抵消你对我的恩情,从今往后我不在是你的下属,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还望你好自为之。” 刚才心神间的突然顿悟,让林跃眼前所见一切变得空明了许多,无论是人生的际遇,还是人与人之间纠葛都像是好像与自己变得毫无关联。隐隐间,林跃感到自己的境界又比之先前拔高一个层次。这正是突破的前兆,感受着经脉里真气的缓缓流动,林跃心中又生出了反抗的欲望。 此时的他需要充足的时间,把血液到骨髓中的药力排尽,这样才可以恢复实力。遂听林跃转首看过叶权道:“还有你,阴陵县令,你也别先得意,我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点人根本就是抓不住我的。不,说错了,是你这点人手,别说是抓住我,就连你自己自保都不够。” “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来说我是想留你一条命,不过看样子,这是你自找的。所有人,都给我上去将这逆贼拿下,凡是拿到此人者,赏千金,死活不论…”见林跃此刻依旧不屑一顾,叶权原本还有的那点戏耍心思也荡然无存,微眯的双眼中凶芒闪烁,此时的他已经对林跃动了杀心。 “等等”一阵沉稳的叫停声从县衙大门前传出,虽然音调不高,可是却也让人生不起违抗的心思。所有士兵都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保持着刚才冲杀的姿势定在原处,而他们的目光却不约而同的转向同一处。 在这些士兵眼中,刚才那个还不知所言的祁阳县令,此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扫刚才被林跃质问的那般窝囊,现在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威严凛然的气息,就是他们自己的顶头上司叶权,比起来都要逊色三分。一时间,在所有人心中,刘庸政的官衔地位深深拔高了数倍,俨然成为这里的最高长官,这才一声便叫住了在场所有士兵。 叶权怎么想到,刚才还萎靡不振的刘庸政会转变的这么快,看样子他好像已经恢复了以前的那股自信。这让本想借机搞垮刘庸政的叶权,恨得牙根直痒痒,当即就冷哼一声,警告他道:“刘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可警告你,虽然你现在和林跃撇开了关系,但是你若妨碍我抓捕他,我还是会奏明两位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大人,我也请你想清楚了,林跃他虽然是通缉犯,可是咸阳下达的通缉令上,只是说要活捉林跃,看你命人大刀阔斧的涌上去,我可是很不放心呀。依我看,还是将林跃交于我来看管吧,怎么说他都是从我这祁阳落网的,理当由我这个县令全权接管!”让林跃被抓已经达到了刘庸政极限,他怎会再看着林跃受到伤害呢,这才不得已出了这个头,想要将林跃截下,等到日后自己亲自陪他去咸阳将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叶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刘庸政,是在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将所有功劳都收归己有。一想到自己不找他麻烦,他就应该谢天谢地,现在竟然还蹬鼻子上脸,叶权遂不悦道:“怎么,刘大人这是和我抢功劳呢,你就不怕我弹劾你个徇私舞弊之罪?” 其实叶权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庸政所想的也确实如他所说,只是为了保证林跃的安全。感觉自己自始自终都是处于被动地位,抱着被误解的那种憋屈,刘庸政的火气也渐渐窜了上来,道:“那你就弹劾吧,我刘庸政自问都是秉公执法,就凭你那些小动作还难不倒我!”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刘庸政高喝一声道:“刘真!” “在”对与自家老爷和叶权之间的事,刘真并不知情,其实说到底刘真也在心中力挺林跃,看到有其他县府兵围住林跃,身为本城县尉的刘真,恨不得就带上身后的一干兄弟,冲过去将林跃救下来。不过迫于刘庸政阻拦,这才一直没有动手,现在得到指令,刘真哪还有半点犹豫,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官兵就冲了过去。 “将林跃带下去,若有人阻挡,与造反同罪”连番被两人质问,刘庸政早已经火的不行,自从当上这县令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若光是林跃那也就算了,谁让他愧对对方呢,可是现在叶权竟然也狐假虎威,借着有两名咸阳来的大人物撑腰,就敢骑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而且这叶权曾经还不止一次的陷害自己,突然间刘庸政觉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脑袋发热,配合对方捉拿林跃。 如今自己已经把这话说出,倒也不妨来些更狠的,想到这儿。遂趁着下令的同时,轻轻一扯刘真下衣,待对方回过头的时候,微微前倾在其耳边耳语几句,令做了一番交代。 “诺”刘真在抱拳应诺之时,低下的脸庞上表情却是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想起刚才刘庸政在自己耳畔说的那番话,他没想到自家老爷,竟然让自己在抓林跃的时候趁机制造事端把林跃给放了。这可是个技术活,不但是需要自己的表演,跟得林跃配合。但是念及刘庸政的嘱咐,刘真还是攥紧了五指,就算是再危险拿自己也要把他扛下来。 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能把这出戏演的天衣无缝,刘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林跃面前。“林先生,得罪了!”突然,在林跃看上自己的那一刻,刘真却违背了刘庸政的交代,竟然将自己的佩剑拔出,在大喝一声中,整个人做前扑之势斩向了林跃。 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出乎他们的意料,林跃不但没有被刘真当场斩杀,反而还在刹那间暴起,劈手夺过了刘真手中的长剑。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手将刘真擒拿在案,并且以剑横至于其脖颈之间,将他挟持。 这突生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当然在这其中叶权的脸色最是精彩,起先看到刘真违令,他几乎都要兴奋的拍手叫好。随之而来的,便又被林跃表现出的实力,刺激的整个人顿时蔫了下去,这算了什么事,林跃明明是吃了软骨散,理应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才对,可是他这身手却明摆着。 难道是那软骨散有问题,不过这就更不可能,他这药可是亲自从“枫叶”组织中求来的,乃是域外的奇药,怎么可能有假。既然这药没问题,那么这就是林跃和刘真之间存有猫腻。仔细打量着对面两人,叶权忽然发现林跃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而且他拿剑的手也在不住颤抖,这分明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恢复了实力。 “刘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并没有让你伤害林跃,你怎么…”明白了其中有鬼,叶权正要出手揭穿这场表演,可是却被刘庸政抢先了一步。 “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在场的人听着,若是你们不想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最好都让出条道儿来,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他”厉声喝断刘庸政的苦口婆心,虽然对别人来说这一切的转折,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林跃心中却是透亮,当时刘真并没有真的劈向自己,而是接着自己的格挡之势,脚下生滑而倒在自己怀中,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林跃自造机会挟持他。当时这在外然看来,又是另一回事,还当作林跃突然爆发了呢。 “林跃,算你厉害,不过你就算是跑了出我们这包围圈,那你也逃不出整个祁阳。好吧,只要你可以放了刘县尉,那我们可以为你让出条路,放你过去,你看如何?”刘庸政可是时刻都在注意着叶权,刚一看到他要说话,便忙又抢先答应林跃。他可不想自己这出计划,被叶权破坏,所以直接不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 “好,一言为定!”费力的举着佩剑,在功力全失的林跃面前,这二三十斤佩剑此刻也变得重若千斤。若不是根本有刘真暗中帮自己驾着,林跃一只手根本就拿不起来。 “所有人,都让出一条路,还有你们这些阴陵县的,也都给我让开,若是刘县尉收到半点伤害,那你们就罪魁祸首。”满脸焦急的刘庸政忙着指挥身后官兵让出一条路,过了良久这才抽过身,对一旁面色有异的叶权赔罪道:“叶大人可要多多见谅,刘县尉怎么说也是县中正职官员,若是他出了事,我这也担待不起。不过你放心,林跃是绝对逃不出这祁阳县城的,还请你可以暂时放下眼前利益,区别其中的利害。” “你这…”叶权本想是说刘庸政这是在演戏糊弄自己的的,可是还没等到说出口,便又被刘庸政打断。只听他对着自己身后的官兵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连叶大人都赞同了此事,你们还不放下武器,那就是想造反!” 叶权没说话阴陵县的官兵是知道的,可是这刘庸政现在说他也同意,他们却听说。不过还好这些官兵都知错能改,在放下武器的时候,这些官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家县老爷面色早已变得铁青。 一步接着一步,看到后面的士兵都没有追过来,林跃在一连绕过了五六条巷道后,才吃力的将佩剑递回了刘真面前,叹道:“多谢了,如此重恩,林跃日后有机会定当厚报。” 刘真原本想把刘庸政的事情也说出来的,可是看林跃备有半分逗留的意思,遂压下心中的话,朝着林跃的背影摆了摆手道:“先生保重…”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估计这现在林跃就是走也应该走出了城门。刘庸政这才放开对在场官兵的压制,对着身边那些懒洋洋的官兵,不断催促道:“哎,你们还不快去追,难道是真想要林跃那个逆贼跑了不成,都赶快给我打起精神来,务必要把他抓住。” 显然觉着自己这些官兵有些不给力,刘庸政遂又转过头,对那些刚被他越权训斥过的阴陵县官兵,着急道:“你们也都跟着去啊,记得,都要机灵点儿,只要把林跃抓到,你们大人那是重重有赏的!” “诺”颇有些为难的看了自家县老爷一眼,见叶权脸冷得就如同冰块儿一般,那些官兵既畏惧叶权的威严,但是又碍于刘庸政的面子,只得都硬着头皮应了声,然后便不再动作。 “真是抱歉,这林跃太过狡猾,还请叶大人见谅”难得看到叶权面色如此之差,刘庸政的眼中这才闪过了一丝笑意,遂满脸遗憾的对其躬身扼手道。 “哼,刘庸政,咱们走着瞧”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叶权这才伸手一挥,带着自己县中官兵朝着林跃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连搜遍了三条大街,叶权和那些手下,都没有发现林跃的踪迹。眼看着地毯式搜寻已经无效,叶权却不怒反笑,自言自语道:“刘庸政,你以为就你这点小伎俩,也帮林跃可以逃的出我的五指山!” 也不知道叶权究竟是有没有看到四周有人,就看到他撇开了自己身后的士兵,将他们打发去了一边搜寻。随后便缓缓走到一个无人的巷落,仰头对天空呼唤道:“冷先生,出来吧” 还没等叶权声音落下,就看到那巷子上空,突然飘落下一片巨大的黑色叶片,巨大扁平的黑影不停地在空中漂闪,让人琢磨不清其运动轨迹,仿佛是面对这片黑影后就会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更是奇异的是,当这边黑影快要落地时,竟然又急速的膨胀开来,幻化成了一个黑衣人。 黑色的布袍下,那人整个都被遮盖在其中,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黑色斗篷一样。几乎每件到黑色斗篷下的脚动,那黑衣人便飘忽至叶权跟前。黑色薄纱制得斗篷在风中换换飘动,可是却根本就无法让人看清,这黑色斗篷中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大人,我可是在这等你多时了,那林跃人呢,是否已经抓到了?”那声比之女子还要轻柔的声音,仿佛是具有魅惑的大手一般,可以抓紧每个听者的心脏,让他们的心神都在不知不觉间随黑衣人的话音而动。 ------------ 第三十二章 九江事变(中) 充满蛊惑的嗓音传入叶权耳中,磁性十足的仄平之声,几乎是压着叶权的脉搏,将他的思维从脑海中剥离。以至于黑衣人还没动作,叶权的两眼中神采渐渐失去,呆滞的神色开始从脸上浮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方还没回答,黑衣人这才回头看向叶权,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的声音蒙住了心神,随即便轻哼一声,将叶权从无边的幻想中惊醒。 结结实的打了一个寒颤,叶权恍惚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着了对方的道儿,幸好即使得到解救,否则自己这下半辈子可是要在痴呆中度过。心中畏惧黑衣人一身诡异至极的魔功,这醒来忙擦去满脸的冷汗,对黑衣人显得无比恭敬道: “先生那软骨散实在好用,可是由于刘庸政在其中作梗,还是被林跃掉了,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无碍,只要药力没有消失,他是跑不了多远的。现在最棘手的,而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姑娘,此女实力异常高强,你们这些人如果遇到了,最好早早的绕道而行,然后再通知我,不然贸然冲上去也是送死。”黑衣人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波动,对于林跃他并不在意,反之,当提到了末离后,黑衣人的声音却明显提了一个音阶,显是非常在意这个同样是从枫叶里出来的佼佼者。 “什么,林跃身边竟然还有这号人物,能被先生赞誉,定是武功极高,那我们这次…”说了一半,叶权便不再多言,此刻的他早已抵消了这次行动可以一帆风顺心思,就连原来十成的把握,也被从黑衣人口中得出的信息砍去了大半。 “你说呢,在枫叶中,她的实力仅次于我,对付你这点虾兵蟹将,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到时候就将她交于我对付,你们只负责一个林跃便可。”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叶权一眼,一时间叶权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好像被冰封一般,不但寒意彻骨,就连动都不敢动弹半分,唯有一对因为恐惧而瞳孔锁紧的眼珠,不断在眼眶中骨碌碌的直转,其模样实在滑稽之极。 等到黑衣人目光从自己身上转开的那一刻,叶权这才像是被打散了架,双股颤颤的向后面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子。晃了晃酸痛不堪的腰脊,叶权这回哪还敢在站到黑衣人面前,这隔了老远便就问道:“可照先生所说,她也是你们组织的人,那您对付她,岂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哼,她不过是个叛徒,若是当初没有她不听指令暗保林跃,扶苏公子早就当上了太子,哪会发生这么多事。这次我来也是因为组织的命令,你以为就你那点碎钱,也配请得动我出手。清理门户这种事,我还是非常乐意干的!”不屑的看了眼躲得远远的叶权,黑衣人那隐藏在斗篷里的面庞闪过一丝笑意,削薄的嘴唇边轻轻一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悲叹这个蝼蚁一般可怜的人物。 他以为离自己远些便可以不受到自己余威的伤害,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有意,照样一个眼神便可以将他击杀,根本无需出手,更别说这段距离又有何用,不过黑衣人却还没有自甘堕落到击杀这种人物的地步,那简直是有辱自己的身份。 叶权还想到对方说话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还真有些不上套。但是人家实力放在这边,时刻警告自己,对方只需要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把自己捏死,叶权只有忍住心中不满,厚颜赔笑道:“呃,先生说笑了” “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们去城东搜查,城西就交给我,我们一定要赶在蒙恬大军到达之前,要尽快把林跃解决”能陪这种小人物说上这么多话,若不是因为抓捕末离,黑衣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些人。看时辰已经不早,自己刚才说话的功夫,林跃很可能已经与末离汇合,向城外跑进去。 黑衣人在丢下句话后,便整个人向空中窜上数丈,并且在下落的瞬间,那黑衣人不知施展了何种神奇的功法,整个人竟然就像是从斗篷中消失一般。只留下一张巨大的黑色布袍在空中飘飘悠悠的落下,在飘落了约一丈距离后,黑色布袍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飘落的时候逐渐变成一只大鸟的形状。 最后在叶权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那只黑色大鸟竟然猛地一震身体两边的双翅,在空中翱翔了起来,而且越飞越高不一会儿就窜上了九天云霄。对于自己所看到的,宛若神技的表演,叶权在等到天空中黑色大鸟离去良久后,这才摸了摸体温正常的脑门,喃喃自言道:“天呐,我不会是做梦了吧,这人竟然还可以变成其他东西!” ****邪恶的分割线 托着疲软不堪的身体,林跃咬着牙一连冲出了数条大街,终于在双腿酸痛的都不足以支撑自己站立时,林跃才赶到了一处与左右样式相同的民居。这里本是林跃在县中初任佐史时所住,后来因为调任咸阳,这里就一直空了下来。后来曾有人接替林跃的佐史之位,可是却因为刘庸政阻止,一直没有居住在这儿。 如今林跃回来,也是恰巧经过此处,见屋门上锁。这才知道此处从自己离开之日算起,已经有半年为曾有人居住过,所以在心怀感激的同时,这里也成为了林跃暂时落脚点。但是如今在看到这间房屋时,林跃心中感激早已经荡然无存,哪怕是刘庸政在最后一刻,还是放了自己,可是这并不能够表明他还能值得自己的信任,现在林跃最多也就是欠他一个人情,下次有机会还了那也就算了。 轻叩两三声,屋门便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见来人是林跃,末离那张半个清秀的脸庞,这才从门后的阴影中探出,见是林跃回来,遂关切的问道:“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 “嗯,算是吧,先让我进去再说!”以手虚扶住门框,林跃此刻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林跃此刻的心情还未从刘庸政一事的阴影上摆脱出来,听到对方询问,林跃也无心回答,便含糊应付了声,便自顾跨过门槛,想要进去歇会儿。早已力乏的林跃刚才全是拼着一股力量撑回来的,现在的他就连脚都无法抬起半步,刚把脚伸出便被脚下半尺来高的门槛拌个结实,整个人遂脚下一软朝着屋中跌倒。 还好站在旁边的末离出手迅速,看林跃倒下的那刹那功夫,便已经伸出手将林跃扶住。朝林跃身体中度入一股内力,本想帮助林跃恢复体力的末离,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在林跃身体中就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出。探清林跃脉象,末离不禁皱眉道:“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我感觉到你的脉搏很微弱,可是身体中的气血却流动正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扶着末离,林跃硬是被对方架到了座椅上,甩了甩酥麻发软的双臂,林跃在连喘了几口粗气后,才道:“别提了,我被刘庸政和叶权联手设计,误吃了软骨散,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什么,你吃的竟然是软骨散,那得等到十二时辰之后药力才会散去!”末离闻言一惊,别人不知道这软骨散的来历,可是她却可以肯定,这种域外的奇药,也只有号称黑暗帝国“枫叶”才会拥有,而且这种药还被列为上品,只有相当地位的人才可以使用拥有。一想到这儿,末离面色突然间变得异常凝重,秀拳紧握道:“糟了,我想我们的麻烦要来了,这只是一个开始,剩下的还在后面!” 很少听到末离说出什么危言耸听的话,看对方神色又不像是在玩笑,林跃这口中的气还没吐尽,此刻听对方这么说,林跃又将那口气压了下去。问道:“麻烦?有什麻烦,那些人只不过是一些凑数的,难道你还怕他们!” “此事一言难尽,我想这次你遇到很有可能就是枫叶的人,所以我们必须要先走为妙,免得到时候你被他们发现难以离开。”说着,末离便一反以往的冷静,竟然主动收拾衣物,催促林跃尽快离开这里。隐隐间,末离便感觉到这次枫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关琴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运功到了此刻,林跃的药力在被化解后,那些压制的力量也就重新回到了林跃身上。虽然这和受伤前的实力还差了一大截,不过却超出常人太多,这让力量渐渐恢复的林跃心中也多增加了一丝底气。同时,林跃手脚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不到几个呼吸,把整个行礼收拾妥当。 “是我让她去的城郊,这时候城中官兵众多,很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所以我就让她去的城郊小亭,然后等我们过去和她汇合!”说罢,林跃便和末离以最快的速度,从那屋子中闪身而出。有了末离帮忙,林跃直接被对方带着,从城中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外,其中那都是飞檐走壁,脚不沾地的前行。林跃本来以为的自己的轻功就很不错,可是在经历了末离带着自己还可以如同长虹飞过,这身实力,林跃越发感觉到自叹不如,暗按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第三十二章 九江事变(下) 看着身体两侧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倒退,林跃心中却不敢丝毫懈劲,不断的调整体内真气,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身上的毛细血肉。将那些混着药力的汗液,从林跃的毛孔中逼出,不多时林跃的衣服就已经被派出的汗液的打的湿透。而且林跃脸上的汗水也来越多,豆大的汗珠就像是断了线一般,从其面庞上滴落,接着又融入风中,被气流吹散。 “怎么突然停下了?”正全神于恢复自身实力中的林跃,等到感觉周围气氛不对,睁开眼时才发现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拭去了满脸的汗水,林跃四下望了望,见前后都没有追兵挡路,遂更加疑惑的问道。 “他来了”末离的声音忽而变得有些低沉,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迸发出来,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谁?”林跃偏头一看,见末离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天空,大为不解的他忽然身子一僵。杀气,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正从某一处,缓缓朝自己这边逼近。而且对方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发现,所以这杀气总是断断续续,只准备待锁定住林跃后,便可以凭偷袭一击必杀。 可是对方却小看了林跃的实力,的确仅凭林跃的武功算不上顶尖的高手,可是他那远超常人数十倍的六识,却可以早早的预感到一切危险的临近。先有末离的警惕在前,之后又因为那股杀气的挑衅之意在后,林跃很快便把握住了那股杀起来的来源。抬头望去,只见百丈之高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黑鸟正不断的在云端盘旋,刚才那股杀气正是由它发出。 “一只扁毛畜生而已,咱么还是继续赶路吧。”远远看来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尽然只是一只怪鸟,林跃绷紧的身子不禁送了下来。林跃以为这种黑色的怪鸟,很有可能是一只正在捕猎鹰隼,并且也把自己当作了猎物,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那股杀气若有若无了,暗道自己太过紧张,林跃遂笑道。 “不,那不是鸟,而是人!”缓缓地摇了摇头,末离的眼睛中,瞳孔瞬间胀的极大。因为她看到了那天上的黑鸟,在盘旋之时,在竟然一连数次闪动后,直接就扑至到了眼前,而且的它的目标正是朝自己说话的林跃。 眼看黑鸟的双翅下,亮出两只精茫闪耀的利爪,那爪上内力吞吐凌厉。就连在爪向林跃之时,周围的空气中都被划出了嗤嗤的撕扯声。如此紧急的情形,末离哪还能多想,当即便伸手探出,抓向林跃身后的衣领将他向后扯出,自己则是借力侧踢,绷直的脚尖如同一柄利锥,携着一股螺旋劲力刺向那只怪鸟的头颅。 “蓬”怪鸟利爪上黑芒划出,隔着老远距离,便在地上抛出了直径丈长的大坑。而且在看到末离打来之时,怪鸟竟然还可以腾出空档,猛地一震双翼,黑色的翼翅在抵挡住末离之时,更是在撞击中爆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当然末离这一脚之力又其实那么容易抵挡,即使有着堪比钢板的防护,那怪鸟依旧是被震推出去数米。 “这是个什么怪物,竟如此凶悍!”目睹了末离拦住那只怪鸟,林跃在看到这交锋中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后,遂也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地上那个被怪鸟抓出的巨坑,林跃心中也后怕不已,现在他的实力还没有恢复,若是刚才没有末离出手,自己很有可能就变成了那坑中的一滩碎肉。 “冷无殇,半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卑鄙,喜欢从背后偷袭别人!”将后脚跟从下陷的地面上提出,刚才只是和对方对了一脚,末离就感觉到对方那股力量已经远超自己的控制,逼得自己不得不放弃了下面的一切攻击,转而回来将脚下的力量泄入土中。 “末离妹子,咱们只刚一见面,你怎么就和我杠上了。”被末离点破身份,那只巨大的怪鸟这才双翅拍击这地面,当身体腾空至丈高的半空后,那被撑开的羽翼又再次化为了在空中漂浮的斗篷。此人正是先前和业权对话的那个黑衣人,一声似嗔似怨的话语从斗篷中发出,同时那个飘落到地上的斗篷,就像是被充了气的气球,竟然缓缓地站立起来,渐渐撑出了一个人型。 “他是谁,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啊!”向左边移动数步,林跃遂贴近末离问道。 “一个枫叶的杀手而已,比我厉害一点,估计是来抓我的,与你无关,等会儿我拖住他,你就快点离开!”左脚上前一步,末离侧身挡在林跃之前,随即整个人的气势也在瞬间攀上到了巅峰。凝神戒备的末离,只等对方稍有异举,便准备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力求可以将此人格杀,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可事到如今末离也只有姑且一试。 “比你厉害,呃…”被末离挡在自己身前,虽然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可是林跃却还是不允许自己会有一天被女人保护。这不止是谁与谁厉害的问题,而是关乎到自己作为男人尊严,尤其是林跃可以明显察觉到末离再说出此话时,那音弦余末的颤声。 她在担心对方实力太强,自己远不是对手,这是林跃在第一时间想到的,随后林跃便意识自己这男人做的也太窝囊了一些,纵然末离对自己的态度林跃到现在也琢磨不透,可是这不代表自己便可以丢下末离不管。胸中因为强行运功,导致气血翻腾有些闷胀,林跃遂粗声粗气道:“那怎么可以,好歹咱俩也是一伙的,看这人鬼里鬼气的,估计你一人也对付不来,不若你我连手把他斗篷扒了,看看里面到底什么玩意儿!” “我看你是疯了,你留下来只是送死,此人实力已经达到了先天后期,远远高于你我,以我的手段或许还能留他片刻,你现在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末离便要推开林跃,也不知为什么,末离在听到了林跃想要留下来与自己联手时,心中竟然没有半点高兴的心思。 这冷无殇的实力跃居于杀手排行榜第二位,早就已经是先天后期的境界,以末离现在还没有完全踏入先天中期的实力,对付起他来的也只有落败的结局,更别说是比自己还要不如的林跃,那半吊子水平除了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此外就是个垫脚的货色,本就是想救林跃,末离怎会让他过来送死。 刚刚按上林跃的手臂,正要发力将他推出去的末离,却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是粘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松开。非但如此,就连自己的内力都仿佛遇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被牢牢地挡在林跃身外。如此奇特的力量,除了真气在末离的认知中,已经能够找不出第二种能量可与之抗衡。可是林跃明明已经服食了软骨散,按理说这时的他站都几乎站不起来,怎么还有这么浑厚的真气,末离遂惊喜道:“你,竟然…” “嘿嘿,怎么样,现在我可以留下来了吧,毕竟只有这样一搏,才可以为我们争取到一线生机!”笑嘻嘻的打断末离的话,林跃可不想末离这番话让那个古怪的黑衣人听了去,自己现在可算得上一个隐藏着的战斗力,完全可以攻其不备。 “哎呀,本来听组织里人说,咸阳分堂的堂主末离,因为一个男人而背叛了组织,这使得那边大发雷霆。起初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我说妹子啊,你们俩卿卿我我够了没有,我现在可是有些不耐烦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那冷无殇的口中说出,散乱不堪的音符在飘散的过程中,被他用内力控制压缩,化作一道道诡异的音律,这话音声声惑人,不停地搅乱着听者的思绪,是他们的大脑不再收到自身的控制,陷入痴迷状态。 “小心!”听到末离传音警告,林跃才猛然间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控制了心神。后怕的同时,林跃心中警惕,随即便将丹田中的真气运到灵台之处,不停地控制真气在灵台周边盘旋,为的是使其保持清明。可是就算是这样,林跃还是有用晕晕乎乎的感觉,而且心跳也随之变快,照这样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林跃毕然因为血管破裂,暴毙而亡。 看到林跃抵挡的异常辛苦,末离也随之心中焦急,然而就因为这样,使的她心神也露出了一丝破绽,本来还可以轻松抵挡的诡异音律,此时末离抵御起来也有些吃力,想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和林跃联手不能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去。随即,急中生智的末离,忙探出纤手在腰间一拂,手中便多出了一道银光。 原来正是她从不离手的匕首,缓缓的将匕刃从刀鞘中拉出,涌入了内力后的匕首,刮在刀鞘上发出了一阵极为刺耳的金属声。在内力的关注下,本来这已经令人牙酸的声响,此刻听来更是可以震得体质瘦弱的人,五脏受伤经脉受创。但恰恰就是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让林跃精神为之一震,灵魂中那昏沉之感当即消失的一干二净,相反冷无殇却因为那声音的反噬,感到自己嗓子一阵剧痛后,这才被迫闭上了嘴。 “看不出来,才这么短的时间不见,末离妹子的武功就大有长进,难怪那些老家伙都指派我来,看来这降服你们也只有是我亲自出马才可了!”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无效,冷无殇也唯有略去这平时用起来百试百灵的步骤。从斗篷伸出了那比女子还要白皙的双手,修长的五指轻轻掀开帽子,露出了一张极为秀美的脸庞。若不是看到其脖子上明显微凸的喉结,光从外貌上判定,这冷无殇定是为极其俊俏的女子。 “是啊,几天不见,你也更有女人味了。”听对方嘲笑,末离亦是针锋相对的讽刺道。原来此人不但是长的秀美,就连性格取向也是完全女性化的,所以末离这才很看不起这个极为阴冷的同行,现在对方竟然把自己和林跃说成那样的关系,末离当然要还之以颜色。 “你这是找死,既然你们这样亲爱,那我就送你们到下面去,慢慢缠绵吧!”尖锐的嗓音从冷无殇的口中冒出,末离看自己不爽,自己看她也同样恨之入骨。真像是末离所知道,冷无殇为人有龙阳之癖,他暗中迷恋的正是杀手排行榜的榜首,那人名为罗刹。为此冷无殇可是没少费过心思,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罗刹却对他并无好感,反而对没碰过几次面的末离恋恋不忘,真让冷无殇在不甘之余,更是妒火中烧。 在他看来,这末离不过是个平庸至极的女子,只是因为其他人太过废柴,这才让她可以勉强崭露头角,怎能和自己这种天之骄子相比,而且还得到了罗刹的青睐。可是这毕竟是个人情感,冷无殇纵使对末离恨极,可是却不能轻易妄动,若是让组织得知那自己这也将受到严厉处置,所以他才一直忍耐。直到得知末离背叛了组织的那一刻,冷无殇这才像是看到光明一般,强烈请求去抓捕末离,其间只为报一己私仇。 面对冷无殇身上直线攀升的气势,林跃似乎是从这之两人之间的对话看出了一点不寻常,但是认林跃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那个上面。虽然如此,但那压迫的自己呼吸起来都异常困难的气势,让林跃不得不拉回思绪,将自己的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实力也瞬间提了上来,对着冷无殇高声喝道:“喂,娘娘腔,我可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今天是当了我的路,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冷无殇因为性格问题常被人歧视,这才导致了他的心理扭曲,虐杀成性。后来实力暴涨后,虽然别人当面不敢多言,可是背后也照样议论纷纷,这也让他的内心极度自卑。此刻,听到林跃竟然满口不屑的称呼自己为娘娘腔,这都快让冷无殇的鼻子气歪了。怒气攻心的他,遂尖叫一声“拿命来!”同时,脚下便幻出无数道掠影,整个人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扑向林跃。 ------------ 第三十三章 背叛 疾风扑面,根本容不得林跃有机会反映格挡,便被冷无殇一掌击中胸口,整个人一连被震飞出数丈,才这才跌跌撞撞的稳住身子。喉头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随即,林跃的口中那股腥舔的气息在喷发的过程中,便顺着他的鼻腔直冲脑门。 心中大惊的林跃,意识到这冷无殇的实力之恐怖,遂顾不上抹去嘴角边溢出的一缕鲜红。连忙推动体内的真气,将胸口中的那股破坏之力化去,将此处传出的那种被大山压顶般的闷胀感消除。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那么吃力,现在的林跃正全力修复受伤的肉体,这才迫使他不得不暂时退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趁着林跃运功逼出胸口瘀血的空档,冷无殇在一招便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后,还想要继续将其格杀。可是还没等到冷无殇再上前一步,便被一记滑至自己脖颈的寒芒逼退,视线一转,原来是末离出手。冷无殇等的就是这一刻,如果说林跃勉强算得上是他的开胃菜的话,那末离才是真正的大餐,这个机会他可是等了好久。 羊脂美玉般白腻修长的五指,在虚空中握紧片刻,随后又缓缓张开。一时间,冷无殇的整个人的光彩,便要被那散发着异芒双手覆盖,七彩的柔光在其手指间中流离缭绕,若不是看到冷无殇这身打扮,在林跃这个外人看来,定会以为那双手也只有九天之上的仙人才配拥有。 “妹子,吃我一记琉月掌!”尖啸一声,冷无殇身下黑袍舞动,整个人就像是鬼魅一般飘到了末离跟前,唯一不同的则是那对闪耀着光芒手掌,七彩之光盈溢煞是好看,但如此不伦不类的组合,看来实在是别扭之极,不过末离却不敢丝毫轻视。 原来这琉月掌原名七绝掌,后来因为名字太过难听才被冷无殇私自篡改了,这套掌法实则是修炼之人将天下间最毒的七种奇毒混合自己的内功修炼,一起融入到内力之中,这才在施展这套掌法时,伴着剧毒内力的涌出,而出现那其中绚丽光芒的原因。七种奇毒中,每种毒都可以随着内力钻入人体中,腐蚀人的神经骨骼,所以这套掌法还是门必较阴毒的功夫,不过也真好适合冷无殇这类变态修炼。 微风拂过,末离鬓角两边凌乱的发丝,在随风飘动的过程中,被额角的细汗浸湿贴在脸侧。见冷无殇的双掌在击向自己的瞬间,因为掌风太过密集,以至于在外人看来,的确实像是绽放出七彩莲花一般,片片花瓣寸寸张阖,让人看得幻想丛生,根本意识不到这里面的凶险。冷哼一声,末离遂抿起双唇,奋力将手中匕首向前呈回旋弧度抛出,之后便意念双手,通过过内力控制那柄旋转着飞出的匕首,使之在自己身边环绕飞行,渐渐把自己团团保护在中间。 “铛铛…”不绝于耳的金石交鸣声从末离身边发出,这让她本就布满细汗的脸庞上,亦多出了一丝潮红。这来回旋转的匕首,虽然挡下了对方每一掌的攻击,可是这其中所消耗的内力也只有末离最清楚。 两人本来虽不是一个级别的高手,可是末离胜在占有兵器的优势,她那柄匕首看似普通,但也是实打实的宝器级别。现在对付冷无殇一双肉掌,倒也占了几分便宜,这才让末离堪堪抵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平衡,要知道冷无殇在起初只认为自己这招足以杀了对方,所以想要慢慢折磨末离的他,并没有动用全力,现在随着对方抵挡之势越来越上套路,尽然把自己的一切攻击都化解掉了。随即,更为密集的毒掌更像是一连数个,一同朝末离压下,这力量的相互碰撞间,四溢而出的毒攻早已把两人附近的草木融化殆尽。 看末离的势头逐渐满了下来,其中还有几次差点被冷无殇击中,幸好她即使闪身,这才擦着身子面前躲过。调整好体内翻腾不休的血气,林跃在真正交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这简直就不是能用尺度来衡量的。本以为自己到了凝神期,有了先天高手的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可是林跃现在才发现,自己这空有一身实力,却因为缺少战斗经验,而无法施展出这个层次相应的实力,比起末离来,林跃更是感觉到自己这身实力来的毫无用处。 伸手往腰间一摸,林跃遂松了口气,将悬于腰间的战刀解下。这把神兵现在可是林跃唯一的依仗,连先天巅峰的蒙恬都曾经在这神兵上吃过亏,林跃又怎么会不把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呢,为此林跃还特地为这柄战刀起个名字,名为“劈天”,取那上古第一神器盘古斧开天辟地的意思。 “娘娘腔,来朝大爷笑一个”林跃对着远处的冷无殇大笑一声,随即便将劈天战刀横至于身前,这里面的挑衅意味就是傻子那都能看得出,林跃这也是看到末离快要支撑不住,逼于无奈才这样,要不然他才不至于闲到找死没事寻这个麻烦。 “看不出,你这姘头还挺关心你的吗,这样吧我就先从他去阎王殿报道,然后再来慢慢会你!”眼神阴毒的死盯着**吁吁的末离,冷无殇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讨厌的女人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心那个林跃明知道不识字迹一回合之敌,可是依旧以身犯险只为解救她。 心中嫉妒的同时,冷无殇恨不得把这末离撕碎,不过一个更为有趣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既然末离也对林跃有意思,为什么不当着她的面,把这小子给杀了,让她尝尽痛苦而亡,这才符合自己的需求。随后,打定主意的冷无殇,遂决定暂且放过面前这个贱人,运足了十成力量的一掌直接将那柄来回飞旋的匕首打落,之后又接着一掌将末离震伤,冷无殇这才摆脱掉末离纠缠,挥掌打向林跃。 真气灌入,劈天战刀的刀身便猛地一颤,暗红色的血光从那战刀上发出。仿佛是被林跃的战意感染,耀眼的红芒中,劈天战刀亦在嗡嗡作响,回忆起那种形意心境,自从与蒙恬一战后,林跃在此基础上改良的许多,在加上神魂的增强,这时候再施展起来,更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味道。 明明看起来林跃的挥刀的速度很慢,可是渐渐靠近林跃的冷无殇却生出了一股不应该出现的压力,这种感觉就连面对末离时都没有出现过。到了冷无殇这种程度的杀手,其心中算计早就堪称老谋,对于心中突生的异样,他纵然不相信林跃有威胁自己的实力,可是却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骤然间,冷无殇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因为他隔着数十丈远,便已经隐隐受到了林跃刀势的压迫。那种久违的心悸迫使冷无殇在冲杀的过程中,不断聚集着自身功力,力求可以将林跃一击格杀,免得他在还手时,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同时,冷无殇的心中也闪过一丝疑问,这林跃已经很高腐蚀了软骨散,按理说连动此时都应该动不了,怎会爆发出这般强大的战斗力,若非自己留有后手及时发现,说不定便要在这条阴沟中翻了船。 都说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冷无殇既然可以感应到林跃身上爆发出的巨大力量,林跃也同样生出了面朝大海的感觉,那翻天的巨浪随时都要冲击到自己身上,将自己拍得粉碎。手中红芒在虚空劈斩间,就如同林跃身体中一部分,丝毫不显半点生硬,那种天然完美,无懈可击的刀法,渐渐的把林跃包围,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茧。 “轰”琉月掌上七色的光芒,就像是那腾飞的七条巨龙,从不同方位被打入了血茧之中。光芒在涌入的瞬间,就像是那磨盘上被碾压黄豆,不消片刻就在血茧的表面被消磨殆尽。看自己这足以杀死一头巨像的琉月掌,竟然连林跃的外层防御都无法突破,这完全就是给了本来心中不屑的冷无殇狠狠一巴掌,将他抽的暂时没搞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反应过来的冷无殇除了早该有的惊讶,心中更多的则是震怒。自己可是先天后期的强者,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那都是排的上号的人物,现在竟然连林跃这个刚刚先天的新手都打不过,这传出去那还得了。 一掌接着一掌,仅仅几个呼吸,冷无殇便一连打出了十多掌,每一掌又在挥出之后化作七条彩色的毒功,眨眼间这上百条不同颜色的光芒,便从四面八方钻入血茧中,在其红芒熠熠的表面当初道道气波。毒功和刀气撞在一块儿便立即崩散,可是这数量在极多之时,亦可以与质量的杠杆平衡。开始林跃还游刃有余,可是越到后面那毒蛇一般的古怪毒功,便无孔不入的朝自己袭来,看那势头似乎是要将自己达成蜂窝这才罢休。 不过这神兵之威远不是宝器可以比得上,所以林跃的结局要比末离好了许多,不但没有被冷无殇一招击败,那随机从血茧中反钻出的刀气反而还逼的冷无殇在攻击的同时,也不得不抽出空儿来回格挡。那刀气凌厉无比,就算对方是金身护体,面对上这逆天的神兵,也唯有被大卸八块的份儿,所以冷无殇的谨慎确实为他保住了一条命。 ------------ 第三十四章 一丝生机(上) 借助神兵的威力,林跃和冷无殇转眼间便鏖战了百来个回合,却依旧胜负未分。刚开始的时候,林跃应对其冷无殇这身毒功还有些畏首畏脚,不过越到后面,一连串交手过后,林跃那套自创的形意刀法也愈加熟练。刀光漫天把林跃周身上下护得密不透风,任他冷无殇七彩毒功在强,碰上“劈天”刀身上来自天外陨铁的质地,无论是何种稀有的毒,在接触的瞬间便溃散泯灭。 又接连拍出数丈,挡住林跃身上逐渐扩散开来的刀芒,冷无殇在后退中心思急转,暗自惊讶林跃实力他,遂赶到了此事有些棘手。回忆刚才交手过程,冷无殇发现这林跃内力并没有多强,甚至可以用弱小来形容,倒是他那古怪的佩刀和刀法,这确确实实让冷无殇无从下手,因为每当他打出一掌,林跃就好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竟然块自己半拍做出抵挡。 若是个把两次那也就当是巧合,可是这种每掌都可以预料到的频率,甚至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会懂心术,这才可以每次都抢在自己发招之前出手。当然,冷无殇只是猜对了一半,林跃那随着心境提高后,与之俱来的便是六识增长,当他的神识完全将自己这方圆十丈完全覆盖后,便能够提前感觉到冷无殇的每一招的动向。 下意识中,林跃遂像是控制自己身体一部分那样挥舞手中战刀,这才可以赶在对方做出举动之时,就已经做出相应的防御。但在冷无殇看来,林跃却是动用了某种秘法,探听了自己的心意。随即,冷无殇忙收敛心神,觉得还是要以力定乾坤,不给林跃任何取巧的机会。 飞快的向后飘出数丈,冷无殇这可不是打不过落逃,之见他双掌七彩之光淡去。随之又弥漫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萤光闪耀的十指上,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有一星白点在前端漂浮,但若是上前细看,便能发现这一个个微笑的白点,是由从手指中透出的液态内力,分股拧成的空气漩涡。 每个米粒大的旋窝都以自身千万倍的力量,在外吞噬着空气中的一切,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随着时间越长,那从每个指尖上传出的吸力也就越大。明锐的感触到自己身边,那些不断的流散的气流,此刻正被某种力量吸引,朝着同一个方向汇集过去。 “沙沙…”这朗朗晴空,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股怪风,吹卷的地上草叶相互摩挲。而这股怪风的方向,则是正对应着冷无殇。看他那本来就白皙俊美的脸庞,因为大量消耗内力而使得鬓角、额头边多出几道汗迹,林跃也不明他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没事让自己的手在衣服那个发光,而且还一副费力的样子。 不过不知道就不代表林跃不会当作一回事,见对方在那摆造型,林跃却反手抽出战刀,在自己胸口前缓缓滑过。一股屠尽一切的杀戮气息从他的身体中涌出,混合着战刀那诡异的红芒,倒真有几分杀神的气质。不过林跃却没有白起那种气势,心中默默回忆自己当时与蒙恬交手的场景,吸取了上次教训的他,本没有做多余的虚招,而是当空朴实无华的一刀,斩想还在变着“魔术”的冷无殇。 赤红的艳芒带着一连串虚影从空中斩下,当刀势结束,战刀定在腰际的那一刻,林跃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更为强大力量,使得那刚刚消散的刀势再一次暴涨,猛然间将因为红光的耀眼,而仿佛变大了一倍的战刀再次举起,随后不等第一刀的刀气破开空气的禁锢,林跃的第二刀也紧随着顶了上来。 接着第三刀,第四刀,一直到第五刀斩出后,那一连被增幅五次的刀气,经历了千分之一秒时间,终于将空气的阻力齑灭,闪耀着一道半弧形的刀刃模样,在空中滑过一道流光飞向对面。 “这是……”林跃对与武功这方面小白,所以才不知道冷无殇这是在干什么,可是身为同门的末离再见到后,却如遭雷击。冷无殇使用的正是枫叶中,最高统治者红叶门主的不传绝学“星炮拳”,冷无殇现在所做的真实星炮拳的蓄力阶段,这蓄力其实是施展者以自己的内力为媒介做引,把空气中一切的能量都压缩于一处,而这十根手指便是这些能量汇集的场所,等到这些暴虐的能量渐渐被压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球,便可以在释放的瞬间产生随山裂石的威力。传闻这星炮拳练至大成,每一炮拳的威力那都可以比得上陨星坠落的声势,这便是被前人命名的原因。 可是看冷无殇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学不久,最多算得上是小成,估计是被林跃逼得迫不得已才用上这招的,这让末离倒不是太过担心。可是让他震惊的是,星炮拳既然是不传绝学,那么冷无殇这此时施展出来,那只证明一个问题,这冷无殇现在已经是门主的关门弟子,那怪短短半年时间,便已经从先天中期跃至了后期,这里面怕是逃不开诸多关系。 末离沉思的时间中,冷无殇的蓄力已经接近饱和,伸出十个手指上,每个手指间都虚空顶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能量球,肆虐的能量就算冷无殇有内里包裹,可是依旧被吹的发丝,身上黑袍猎猎作响。阴阴一笑,冷无殇刻薄的嘴角边噙着一丝残忍,全然不顾对方劈出的刀气,已经不足自己十丈,遂一弹手指,将食指上那团混沌澄澄的能量球对着那刀刀芒打出,同时对林跃笑道:“小子,你是第一让我动用此招的人,你可真是荣欣至极啊!” “哈哈,那真是太巧了!”眼睛微迷,林跃怎会感受不到对方手中,那些鸡蛋大小的能量球的威力,可是自己这一连五刀,层层叠加在一起的刀气亦不是吃素的,所以对自己极有信心的林跃,再听到对方那盛气凌人的语气后,遂反唇相讥道:“娘娘腔,你可听好了,这招也是大爷我刚创的,看在你是第一个死在我自创刀法下的人这份荣耀上,我就不怪你玷污了我的宝刀了,哈哈…”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刺耳的厉笑中,冷无殇双臂玄攻运转,竟然又接连打出两记能量球,在他看来林跃的实力只需三枚便可以彻底将其击杀。然而,在能量球碰撞到刀芒的瞬间,冷无殇的面色也随之大变,只见他那引以为豪的杀招,竟然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林跃斩出的刀芒一分为二,而且看那不减的声势,便足以说明其根本就不受影响。 心惊之余,冷无殇唯有不断后退,与此同时用内力控制两枚飞出去的能量球,一丝内力延续这他和冷链球的联系。需知,这些功法虽然神奇,可是修炼这些的都是尘世中的武夫,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修士的神识,对于这些内力打出后不受控制,于是他们便在其中探出一丝微乎其微的内力联系,以助于在释放后快速控制这些力量。 “哧哧”一连两声切割东西的响声从两人之间交汇而出,每一声都震撤冷无殇的心弦,连续三炮星蛋打出,就算是自己的实力再不不济,这星炮拳练得再为不好,可是这也不至于对上林跃虚空一刀后,便一连将这些能量球都一气斩爆。 脸色愈渐沉重,冷无殇不断朝后退着,看那不急不慢的态度在被林跃连番打击后,冷无殇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落于下风,因为他此刻对付的,不是林跃此人,而是他手上拿的那柄造型古怪的刀。 说不一定,这一次就是极有可能就是林跃自知不敌,而是通过那柄战刀的力量,才敢与自己交锋。中明悟出林跃的弱点,冷无殇遂决定将面前这招不断威胁自己性命的刀势化去,然后再对症下药。右手一抖,指尖上那悬浮着的五团能量气云,在收到冷无殇控制后,在其手上打了一个旋儿,然后便幻化成五个越来越大的球体,把冷无殇环绕包围。 美目清扫,冷无殇遂在眨眼就计算出距自己不远处,那到光芒的长短、强弱、以及每处所散发出的煞气,这样经过准确的算计,冷无殇这才右手挥出,紧随而之的则是那五团光芒。只见那五道光芒从上下五中不同位置,同时迎向对方的攻击。这经过三枚能量球的爆炸洗礼,林跃先前那一气呵成的劈天刀势,也在慢慢消磨中越变越弱,现在又被冷无殇以五团力量想要找其麻烦。 “轰……”一连五声剧烈的爆炸,从林跃浮空的刀芒上传出,这一股力量本就堪比运行坠落,现在是五团力量从刀芒上同时爆炸,瞬间便将刀气炸的七零八落,散离而飞的刀芒将地上冲击出一个个极为长条形的巨坑。不过也只有这样,才使得林跃这招全力一击被冷无殇化解。 ------------ 第三十五章 一丝生机(中) 烟尘四起,空气中厚重的土腥味充斥着林跃的口鼻,他也没想到冷无殇手上,那一个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光球,竟会产生这么大的威力,就好像一连串的重磅炸弹一样,把林跃刚刚领悟出的杀招顷刻间破去。看到对方手中还有三枚光团的存在,林跃遂加速身形,想要趁着冷无殇停顿的功夫,将他击杀。 暴涨的光芒中,‘劈天’在林跃手中幻舞出千万道刀芒,那些猩红色的刀气虚虚实实,可是每一道上的刀意都是那么真实,让人不敢小觑。虚实相应中,红色的刀芒在林跃面前不断绽放,有随之凋谢。一时间,林跃的身边仿佛是变成了一片红色的世界,死亡的气息不断的在这片空间中回荡,每一丝都可以骇的人肝胆俱裂。 “好,我倒想看看,就凭你这区区先天初期的实力,如何能跟我抗衡!”被林跃一波更比一波强大攻势,打的几乎无主动权的冷无殇,遂暴喝一声。青筋暴起的双臂上,堪比之前更为恐怖的内力灌入,那三枚剩下来的能量球,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般,瞬间变得比以前的三倍大还要有余。 肆虐的力量挟裹着空气,在冷无殇身边形成缕缕细风,微风吹去了满地的烟尘,却带来了更为压抑的气氛。这是生死之间的较量,不只是林跃,就连冷无殇都拼尽了全力,他没想过林跃会这般厉害,可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豁出去,先尽全力把这林跃除去,这才可以去杀末离。 照着当初门主交与自己的功法,冷无殇不顾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强行以自己身体中所有的内力作为媒介,把周边能渉取的力量都集中到一块儿,之后三个篮球般大小的能量气团,再一次被冷无殇以玩命的勇气,汇聚为一团,凝成了一个庞大的光球。 奇的是那光球非但体积没有变大,反而还比那三个能量气团小了不少,但是表面上游离的灰暗气息,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别人,这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对方嘴角边开始溢出丝丝血迹,林跃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对方竟然因为施展这招被反噬成这副模样,那么此招的威力绝对远超了先天后期所能承受的,那将是什么?先天巅峰,还是传说中的至尊强者…… 隔着十多步远,林跃便可以感受到那光团传出的压力,那种感觉不亚于当初自己在面对蒙恬之时,对方那返璞归真的一掌,明明看起来可以躲避,可是却总生出那种避无可避之感。随着现在刀法臻至纯熟,还有境界上的随之提高,这让林跃也打消了那种打不过就逃的想法,不由产生一种想要一战的冲动。 面如刀割的痛感一次又一次的触动着林跃的神经,但却无法让他从那股战斗的狂热中清醒,这时的林跃眼中早就被一层淡淡红色掩盖,浅色的妖异之芒在林跃的通孔深处逐渐浮出。 就是这时,林跃心中上次那尊因为受伤而暂时蛰伏在心底的心魔,因为受到林跃战意的感染竟然出现了一意思复苏的迹象,而且次的声势更为浩大。仅仅是稍稍苏醒,林跃整个人的气势眨眼间就是一变,原本那股浩瀚的正气现在像是被侵染一样,被一股血煞的邪气所取代,更为恐怖的则是林跃在日光下的倒影,竟然是一个恶魔形象。两支尖锐扭曲的犄角从林跃倒影的头部位置生出,而且林跃那一头半长的黑发,也在倒影中变得蓬松顺长,直达腰际。 这番变化,林跃此时自然不会意识到,但是如果被有识者见到,必然会大惊于林跃的变化,说不定还会将此事通报昆仑联盟,因为林跃这真实反了修士的大忌,以身修魔的初期特征。传说这以身修魔并非是特定的功法,可是无一例外这种人都是魔族孕育的胚囊,所以在修炼一图上要远远快于其他修士,这本是从昆仑山脉上流传下来的秘书,后来传入到九州大地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有九州各界的修炼门派联手镇压,有许多心术不正乐的修士,或是活着为生活所迫,为了短时间获得强大力量,便以各种方式引魔如体,想要成为大地上的强者。可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虽然这些人是可以瞬间变成修炼天才,可是到了最后,他们这躯体都是为蛰伏在他们身体中的魔物做嫁衣,这一身辛苦修炼的功力,最终也落到那些初生的魔物身上,随后便会不定时的在九州大地上,形成一阵阵腥风血雨,修士们不得不联手起来,才能将其击杀,这里面消耗的往往都要太多太多。 再后来,九州大地上和昆仑联盟达成协议,平时两方都互不干涉,直到有这种魔修出现,两方人将会连手镇压。魔影虚浮飘起,林跃手中刀芒朝着冷无殇猛然斩下,一股毫无边际的血煞邪气以林跃为中性,被那战刀一刀斩下朝着两边扩散开来。荡漾的空间波纹将林跃身边,无数草叶的茎系在瞬间断折,草屑飞舞中林跃身形闪动,如同游龙一般的朝冷无殇举刀斩去。 “轰”就见林跃的身影在眨眼间便被冷无殇,那团打出后放大了无数倍的光团包裹,随后那团光便开始急剧收缩,从两丈的大小最后变成不到一人长度,同时还有那暗淡下的颜色,也足以看得出,这团光华内敛的能量球正在可林跃作着殊死搏斗。终于,在那光球如同心脏一般,舒张收缩了数次后,便想一个压缩了千倍的炸弹猛地炸开。 压缩到极致的力量,在爆炸的瞬间,其周边的方圆二十步的草地,比其那蒸发都毫不为过。凭空出现的那个巨大的半圆形深坑,就像是当初东郡的陨坑一样,上面的泥土草木等等都早已消失无踪。唯一不同的只是,这边的坑比上次的小了一些,但这已经是冷无殇的极限,需知那种力量完全是以核为单位来衡量。 “呃”小腹出突然传出的同感,让冷无殇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随即在看后才一连死灰的发现,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经被林跃的战刀划开了一条十寸来长的伤口,潺潺的血流从那几乎连合都合不拢的伤口中流出,惨白的嘴唇张了张遂又紧紧闭合起来,冷无殇已经感到了那一丝失血过多而产生的眩晕之感,面对林跃刚才那契机完美的一击,他即便是败了,但是也无话可说。 在光团破开的同时,林跃从中冲出的一举一动,便被冷无殇看清。可是他明知道对方一举一动,却仍及不上林跃精妙绝伦的刀法,强者之强到了后面几乎都是一力降十会,可是现在这套冷无殇发现不起任何作用,因为林跃手上那柄样式古怪的战刀,威力太过恐怖。本来就让自己有些畏惧上面那种恐怖的力量,后来林跃身上邪气毕露,配合起战刀简直是如虎添翼,在他看来林跃这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明明有这厮实力,却不早些展露,只为了让自己上钩。 林跃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对方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招得手,林跃也为此付出的差不多的代价。肩胛骨和腿骨上,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除了伤到骨髓以外,林跃想不到还有什么让自己身体那般疼痛。这些都是被破碎的光球碎片所伤,这些凝结成的实质能量,就像是金庸中的生死符一样,在触碰到身体的刹那间,便会顺着皮肉钻入骨髓中,破坏其中髓质。 真气分出数股,在林跃熟练的运用下,很快便将这些力量驱除。忍受着骨骼深处的遗留下来的酸麻,林跃持刀的右手轻轻一扭,刀身微震之下,便将粘在血槽上的几丝血珠与皮肉除去。看了眼身影微有些佝偻的冷无殇,林跃淡去红色的双眸中,一丝笑意闪过。 随即,林跃脚下加快步伐,务必要将这失去了战斗力的家伙灭杀,否则后患定然无穷。见林跃一击得逞,现在的他显然想要了自己性命,冷无殇遂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从怀中的摸出一个瓷瓶。食指轻叩,瓷瓶应力而碎,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从中飘出,只见冷无殇手上正捏着一粒玄青色的药丸。 “快,别让他吃下药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亲眼目击了这两人的战斗过程,末离在惊叹冷无殇机遇的同时,也暗自佩服林跃的成长速度,这才是先天初期的境界,便可以战胜后期的王牌杀手,这若是让林跃到了后期那还得了,岂不是要横行九州大地了。突然,见到冷无殇不顾林跃的攻击,自顾自掏出一颗药丸服下,末离在看到那颗异于常色的药丸后,遂面色大变,因为对方手中所拿的,乃是长老会中以为修士长老所炼制灵药。 说是灵药,到不如说是武器更为准确些,因为这种药丸是那长老,在抓捕到妖兽后,用妖兽的精血和妖丹所炼制,服用者可在药力支撑的两个时辰中整个人身体产生变异,成为半人半妖的模样,同时可以完全获得那妖兽的全部力量,不过这种药丸太过稀少,只有死士才会拥有一粒,不过以冷无殇门主亲传弟子的身份,想要到一两粒还是不难的! 听到末离提醒,配合对方这怪异的举动,林跃这也才感到了一丝不寻常。连忙提起战刀,挥手将剩余的刀势一气斩出,可是始终晚了一步。就在林跃的刀芒刚要触碰到冷无殇身体的瞬间,冷无殇整个人便如同隐身一般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连续数道红芒在空气中撕裂而过,消失在天际。 “小心!”末离在出言提醒的同时,林跃便先她声音一步,整个人向侧面飘移出数步。就在林跃前脚刚刚离开,他先前所处的地面上,便立即爆出一个半丈长的大坑。土坑中,一个长发绿毛的怪物,正将自己的拳头从土中咆哮着拔出,观这兽人模样,应该就是服食了丹药的冷无殇。 此时冷无殇那英俊的相貌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这是肥大无比的身躯,还有皮肤上那些凹凸粗糙的绿色颗粒,生出璞装四肢的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蛙人,肥大的肚皮上,那一尺不到伤口上面被涌出的绿色粘液,堵得满满的,将不断流淌的血液挡住。 “咕咕…”令人厌恶的蛙叫从冷无殇的口中冒出,那叫声中竟是无限的恶毒与咒怨,这里面包含了妖兽临死前的怨念,还有冷无殇对林跃恨意,这让药丸的药力发挥到了极致。刺耳的蛙鸣,从这个巨型怪物的嘴中发出,饶是林跃也第一次见过这种恶心的东西,后世在电影上倒是很常见,现在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丝浑身不舒服。 “它现在实力早已超越了先天后期,别与它多纠缠,只要将他这两个时辰药力脱过去便可!”身边虚空一阵晃动,末离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林跃身边,冷无殇此刻的实力,远不是林跃所能匹敌,为了不让林跃盲目自大前去送死,末离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他的身边,必要时候,也可以助林跃一把,也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在末离心中林跃已经变成了她的中心,所有的事都围着他去完成。 “放心,这只大青蛙虽然看起来恶心可怖,不过我有神兵在手,别说是他半人半妖,就算是先天后期的妖兽,我也不放在眼中!”笑着,林跃脖子轻轻一扭,从脖颈到脊骨之间,便发出一阵“咔咔”的爆响声,不知怎么回事,林跃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战,每当遇到劲敌之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是沸腾一般,这其中与所修炼的功法亦脱不开关系。 “咕咕,呱…”见到林跃此时依旧能笑的出来,变成蛙人的冷无殇心中早已愤怒至极,随即胸膛便急速的胀大,然后在收缩的瞬间,那对变得极为发的后腿,猛地朝地面上一蹬,那超越常人百倍的弹力,在震裂地面的那一刻,冷无殇就像是一只变大了百倍的青蛙,炮弹一般狠狠地跳窜到数十米的上空。 在那扑至半空的一刻,冷无殇遂突然张开那硕大无比的巨口,一条绿褐色的舌头从其口中弹射而出,那速度之快早已超过音速,舌头上的唾液有些在空中便已经顺势甩出,刚刚滴落便将地上腐蚀出一个个碗口大的深坑,比之王水的酸性还要恐怖数倍。 ------------ 第三十六章 一丝生机(下) 见对方来势汹汹,林跃亦不敢托大,经脉中真气滚涌而动,庞大的力量使得林跃脚下生风,一闪身便向侧面跳闪出两丈多远。刚刚避开,冷无殇那条绿褐色的舌头便擦着身边而过,表面那些满是腥臭味的酸性粘液,冷无殇的舌头刚一击打到地面上,便将地面上成片的野草连同泥土腐蚀出一个深坑。 入鼻处一阵浓烈的酸性气味,刺鼻的味道闻的林跃眉头一皱,想也不想便一跺脚下,接着反震之力轻跃起身。在半空中拧势一转,当左半身的力量全都在转身的同时归于右手之上时,林跃这才凌空一刀,朝着对方那条尚未来得及收回口中的舌头斩去。 “嘶啦…”一抖战刀刀身,将上面沾满的腐蚀性粘液震散,一同散去的还有粘液上附着的少许碧绿色液体。林跃这柄“劈天”乃是逆天神兵,其中蕴含的威力自然不是一般武器可以比得上,别说是切割草木,就连金石在刀下也都如豆腐一般,可是正是这样一把神兵,林跃就算是抡尽全力,都无法把那条青蛙舌头斩断,只是割去了少许皮肉。 “咕咕…”长长的舌头如灵蛇般舞动,冷无殇口中早已不能吐出半句人语,唯有眼中那末恶毒更加深沉。刚才被林跃斩伤的舌头上,此刻一条寸长的刀痕凸现,割开皮肉的伤口中,此刻真往外渗流这绿色的液体,想必这就是变身后,冷无殇的血液了。虽然这伤口看其大小,也不是那种痛彻入骨的重伤,可是从那条在甩动中不断颤抖的舌头上,可以看出林跃这一击还是伤到了冷无殇的根本。 “就算是变了身,也不过是一只癞蛤蟆而已,我有神兵在手,这区区毒液有能奈我何呢……”林跃哈哈一笑,没想到自己这把战刀的原料质地,竟然哪会有这么多的奇妙功用,看来自己这次是逃了个极大的便宜。看冷无殇攻势顿减,这林跃哪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随即便招呼声末离,提着战刀便冲了上去。 猩红色的刀芒一道未散,一道又起,刀刀致命,几乎要把冷无殇所有退路都一尽封死。口中蛙鸣声不断,冷无殇变身后,最大的倚仗就是这头可以腐蚀天下间所有物体的唾液,但是如今这招在林跃跟前竟然拿不起丝毫作用,这让冷无殇瞬间就变成了那无牙的老虎,只剩下一身唬人的本事。 看林跃逼近,冷无殇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的空间,以然都被对方的刀芒封死。退无可退之下,冷无殇身上布满绿色颗粒的表皮,在其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相识冲了气一般,不断的胀大。到了最后,就算是那身宽大无比的黑袍,都被胀成一个圆球的冷无殇撑裂成缕缕布片。那身上原来的一个个绿色颗粒,此刻也变成了葡萄大小的绿色水泡,透过薄薄的泡膜,依稀可见那些水泡中幽绿色的浆液。 要知道那些浓缩了数倍的浆液,比起刚才冷无殇的唾液,还要恐怖万倍。就见冷无殇龟缩在一处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过庞大,突然那些表皮猛地一阵皱缩,密密麻麻的浆液从那些巨大的颗粒水泡上迸发而出。千万细长的浆液就如同一条条丝线一般,漫天盖地朝林跃扑去,反复要在片刻之间便把林跃包裹,然后再融化个干净。 “形意?盾!”林跃哪想到对方竟然会通过喷射毒液的方式来袭杀自己,面对眼前铺天盖地之势,林跃就算是有一百把战刀那也挡不住啊!也不知怎的,身处如此陷阱,林跃忽然回忆起当日自己在逃离咸阳的途中,曾有一次把士兵所有的箭矢都引到扶苏的身上,却被他用内功所形成的防护盾挡下。 现在这万份情急之下,林跃也不顾此举到底可不可行。体内真气源源运转之下,林跃只手遮天,另一只手便一把搂住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的末离,将其护于怀中。撑起的左掌中,真气混着内力交杂着从掌心喷涌而出,随后便在林跃的周围形成一个正好容得下两人的防护罩,把林跃和末离都罩在其中。 “嗤嗤…”接连不断的腐蚀声响,从林跃的真气护盾中传出,护盾中以刚强的内力主外,至于柔弱而更为强大的真气,则守护在里面,不停修补着被腐蚀出的能量洞。听着耳畔的融化声,末离只觉得自己腰间的大手上面,温热的感觉从腰部一直传达到了自己耳根,就连脸上也是滚烫滚烫的。螓首低垂,将有些微红的脸颊靠近林跃的胸膛,末离生怕对方看到自己这副羞样,遂像是小鸟依人一般,不敢多言,免得对方把注意力转向自己。 这姑娘家的心思,林跃岂会知道,手上越来越大压力,迫的他不得不全力去应付冷无殇漫天的毒雨。还好,这冷无殇皮囊中的浆液有限,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看到林跃在自己的杀招下,依旧安然无恙的屹立在前处。心中畏惧早已滋生的冷无殇,这时候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逐渐消耗,估计也成不了几个回合,便要恢复原样。 退意已生,冷无殇遂将那满身的浆液一次此性喷射而出,幽绿色的液体很快便顺着林跃的护盾缓缓流下,将其视线隐约遮住。趁着这个机会,冷无殇两条粗壮无比的蛙腿猛地发力,这只大青蛙便在几个跳跃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处处刚刚被踩出的巨大脚印。 “该死,竟然被他逃了!”眼看等到自己把这些毒液化去,便可以将冷无殇击杀,可是林跃却突然发现,那变成蛙人的冷无殇,这时候已经早就不见踪影。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种事林跃还是第一次遇到,心中怒极,遂将手中剩余的那股内力甩出,只听“轰”的一声,便将地上击出一个大坑。 “不急,你看这个!”见林跃生气时就像是个被抢去了玩具的小孩一样,末离微微一笑,将手中那末寒光收回到袖中,随后便拉着林跃的手,走到数丈外地的一处草丛中,指着地上那一对巨大无比的脚印道。 “看我这糊涂的,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看那娘娘腔逃走的,很有可能就是前方那片树林,我们赶紧过去,千万不能让他给逃了,否则后患无穷!”林跃即便是不知道冷无殇的背景,可是他也知道这纵虎归山,麻烦不断的道理,只有把这冷无殇上神不知鬼不觉得做去,才是上上之策。 随后,两人便顺着草地上,每隔十多丈便会出现的一对脚印慢慢走下去,不多时便走入了一片小树林中。忽然间,林跃耳朵一动,他听见自几头顶的树杈上似乎又树枝被踩折的声音,随后便有一道黑影从林跃身后落下。早已做好警惕的林跃,在那黑影落下的一刻,便也不多想反手就是一刀,似要将背后那鬼鬼祟祟的人斩成两段。 倒是那人在看到林跃动作后,首先惊得大叫了起来。听到叫声,林跃脸上却比之刚才更为惊措,这回竟然整个人都向后飘去,一把举起手中战刀,为对方挡住自己刚刚虚空斩出的刀芒,因为这叫声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就到达此处,在这儿等候林跃等人的关琴。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敌人呢,下次别偷偷摸摸的,刚才若不是我突然收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轻轻刮了下对方精致的琼鼻,林跃的五指到现在还有一丝酥麻之感,暗暗惊叹这柄“劈天”的威力,没想到自己接下自己的招式也会如此吃力,难怪自己仗着如此利器,便可以将冷无殇击退。 “哼,不能是我吗!”揉了揉屁股,关琴先是从莫名其妙从树上摔下,后又被林跃招式所吓,到这是才想起来自己的屁股还在疼呢。对林跃翻了个白眼,关琴也不知自己这在树杈上占得好好的,却不知为何竟会掉落了下来,这才被林跃误以为从天而降的杀手。 沉思片刻,林跃遂发现,自己有可能中了冷无殇的调虎离山之计,因为这一路上自己虽然是照着脚印前行,可是现在这树林中。一来,这林中的树木对于变成蛙人的他来说过于密集,而且关琴也再此出,他冷无殇还没有善良到变成了野兽后,依旧可以放过这个精雕玉琢的小姑娘。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始至终林跃所追寻的这条路其实是对方障眼法罢了,其实对方早就从另一条路逃之夭夭了。 因为没有杀掉冷无殇,心中沮丧的林跃担又不敢开罪面前这个小丫头,遂应付道:“哦,是这样啊,那你下次就要小心,别尽玩这些,闹出人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林跃含糊其辞,关琴这时候却也显得不依不饶,非要把这事情搞清楚不可,随即便一脸不坏好意的打量着林跃和旁边的末离,坏笑道:“倒是你,怎么会到现在,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呃,我们半路上遇到了刺客,这才来的晚了些。”关于自己所遇到事,林跃并没有多说,这样只会让关琴徒增担心,倒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带过为妙。之后,林跃便叉开话题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爬到树上干什么,而且还突然跳下来,就不怕摔伤?” “还不是你们很久都不来,所以我才寻了一颗矮脖子树,可是谁知道,我才爬上去,真个树就莫名其妙的一震,然后我就没站稳从上面掉下来了!”红着脸,这种事也是够丢人的,不过还好,在关琴看来林跃和末离都是自己人,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遂也就把刚才发生的照实说了。 “你是说树在震动?”听到关琴这话后,林跃心中突的一紧,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确实是他的第六感所致。联想起末离话的内容,林跃随即便伸手摸向一旁的大树,沧桑浑厚的年轮之感从林跃心中浮现,这是古树的自身状况,林跃想要的并非是这些,便又凝神细听。 “咚咚…”过了良久,完全沉下心来的林跃,冥冥中好像通过古树,从大地中听到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可是这光天化日的,而且又是地下怎么会有雷声呢,踩了踩脚下的地面,林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自己所站的是一片草地,柔软的草坪几乎是一个天然的缓冲带,把大地上传出的震感都减散的差不多,所以林跃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这大地上的异常。 “有大量兵马正在向此地过来,我想既有可能是蒙恬和章邯的军队,看来这次又有一场恶仗要打了!“神识从灵台位置向四面扩散,不到眨眼工夫,周围的树木几乎都在林跃身世的包裹之中,细细倾听每颗树木上传出的震感,综合对比中,林跃遂也得出了他最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距离此地还有多远,咱么现在若是跑,还能来得及吗?”看林跃面额凝重,末离虽然没有感觉到这些提前的征兆,但是她却相信林跃所说的。 “怕是很难,那些军队好像是有目的性的,四面都已经被被围紧了,他们距离这边最多不会超过五里,但是我之前也看了这方圆数十里,都是绵延的小山坡,只有这一处是森林,所以只要我们一出,便会被立即发现,那样反而对我们更加不利!” 听林跃话中意思,他的决心已经再明显不过,他这次是想要与蒙恬大军硬憾硬,所以这才否决了一切退路。若是这件事放在两个月前前,末离定会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去,可是现在她在听到后,只是深深的看了看林跃良久,柔声道:“你是想和蒙恬及朝廷大军正面一战,对吗?” “算是吧,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一个新的高峰,这样对我以后在东海站稳脚跟,尤为重要。所以这次我要拼一把,赢了,我便可以立足东海…”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战刀,暗红色的刀身在阳光下,流韵着一丝不寻常的炙红。 仿佛是被那刀身的颜色渲染,林跃的眼中也平添了一抹血丝,遂怔怔的看着末离,轻声问道:“如果我输了,你会陪着我吗?” “会,我会一直陪你,直到我再也不能陪伴的那一刻!”朱唇轻启,末离似乎听不见自己说了些什么,心中那股更比以前剧烈万倍的疼痛让她恍然间忘记了自己的置身所在,只记得自己被林跃很用力抱住,那种强烈的挤压感让末离瞬间冰冷下去的身体,多了一点温度,这都是林跃给她的…… ------------ 第三十七章 杀先天后期(上) 这一战避无可避,安排好末离留在树林中好好照顾关琴,心中早已变得静如止水,林跃冷峻的表情上早已没有一丝动容。修长的战刀上,暗红似血的刀身,在阳光下倒映下,把林跃原本就拉长的倒影,修饰的更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天空中淡云渺渺,空气间风尘扑鼻,暖风拂过,不安的气息惊得树林中鸟儿野兽四处逃窜,感觉到大祸临头的它们,在林间草下发出着慌张的动静。唯有末离和关琴,默默地依偎在一棵古树下面,邀看着树林外,林跃那毅然决然的身姿。 “轰轰”沉闷的雷声阵阵,由天际传来渐行渐近,片刻功夫便把林跃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覆盖。草屑飞扬,飘飘荡荡,毫无目的的翻飞在林跃周围,在那里,全都是已经结阵以待的六万骑兵。每个士兵身上配以全套黑色铠甲,从头到脚的严密装束,将士兵都打造成了一尊尊铁塔。六万士兵列阵排开,宛若是那股黑色的洪流,任你是再坚硬的金石,在这滔天巨势之下亦会粉身碎骨。 “蒙恬将军,这次你来晚了,我可是等了好久!”遥望过去,那骑兵阵前之人,正是上次一掌将自己击败的蒙恬,至于章邯,林跃到还没有见到。见敌军脸上风尘仆仆,应该是得知了自己消息后连日赶过来的,但是丝毫不减的气势却让林跃生不起半点轻敌之心。 “林跃,既然你知道本将军要来,那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可以保证在陛下下令之前,让你性命无忧!”拍马上前,蒙恬侧着身子,示意林跃看清自己身后这如山岳一般气势的大军。的确,在得知林跃再次出后,蒙恬带着六万骑兵,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才将林跃围困到此处,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给逃了。 “保我性命无忧,我看是命悬一线吧!”林跃面对六万铁骑之军势,不退反进,仅仅抬脚向前一步,便以跃出十多丈远,把这些士兵的和蒙恬的目光,从森林引到以前端。随后,林跃才反手执刀,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何不妥,遂偏偏有礼的抱拳道:“那些没用的废话咱也不多说,上次和蒙将军一战败北,林跃很是渴望再和将军一战,不知道现在将军可愿意?” “几日不见,观你的气势,你的功力好像又提高了许多,看来那次一战对你受益匪浅,那好,我也想再次领教领教你那柄神兵的厉害,全军退后两里…”少年高手中,绝大多是天资聪颖者,这样的人蒙恬见过很多,比如扶苏就是个例子,自由刻苦修炼,所以刚到及冠之年便已经跃至先天高手的行列。 不过,像林跃这种进步神速的,蒙恬还是第一次遇见,从最初的一流高手到半月前的先天初期,再到现在说话时,身上隐约间流露的先天中期气势,这种速度,让蒙恬都要自叹不如。毕竟这武功修为,越到后面,越就像那百尺竿头,难进半寸,可是林跃这般速度未免有些诡异。 “哈哈,摒弃士兵那就不用了,蒙将军接招吧!”长笑一声,浑水摸鱼乃是林跃最擅长的,他怎么可能让蒙恬把大军撤去。手中“劈天”红芒暴涨,一刀斩下,天上地下广袤的空间都仿佛要被这逆天的力量撕裂,弯月形状的弧形光芒在空气中明灭交错。实乃是那爆虐的能量,在空间的临界点上,来回撕扯破裂,这才让外人看来就如同虚影一样。 “啊…”当这光芒刚一隐入兵阵之中,便在那些黑铁塔似的士兵身上,爆炸出团团血雾。鲜红的血色水汽在冰冷的黑色铁甲上,遇冷凝结出滴滴剔透的血珠,在阳光下闪耀出动人的光晕。惨叫声伴着断肢残屑的飞溅,从前排的数十名骑兵身上传出,声声催人心神颤栗。 “林跃小人,休要猖狂,全军将士听令,随我冲杀过去!”蒙恬那会想到林跃突然发难,而且在自己还在整理兵务之时,他就不顾规矩现行动手。如此卑鄙之举,蒙恬遂决定对这种小人,也不能留半分情面,就是要以人多之势压死他,便一举手中龙渊宝剑,寒光耀熠下,蒙恬目眦欲裂的对身后士兵吼道,接着便一扯缰绳,身先士卒冲向林跃。 蒙恬虽然勇猛,平日也是那种率兵打仗的能人,可是这回却被林跃激将之法,气的忘却了林跃的真正目的,正中他的圈套。气浪滚滚不休,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本就颜色单调的草地,千军万马的铁蹄踏下,草茎断折,黄土翻出,整个山坡顿时被漫天的尘土弥漫。 一招龙吟惊天地,三式虎啸泣鬼神,率先冲上来的蒙恬,就如同一条下山的猛虎,所到这处都被他的杀机瞬间封冻,先天巅峰的气势和先天初期一比之下,就好比那一个浪头便可以吞没整个水塘的大海,任你所占居的优势再大,都无法改变着不挣的事实。 龙渊宝剑不亏是宝器之首,在蒙恬手中一经拔出,就化作一条吞噬万物的游龙。剑芒蔽天在迷茫的灰尘中,幻化出一道道实质的剑影,蒙恬两侧尽是被剑气扫出的一条条丈长的深坑。深坑边上的浮土中,不是有一些不之名的小动物的尸体,这些都是蒙恬在感觉到动静后,催使剑气绞杀的。真可谓是,龙渊剑气所过,片缕生机不留。 面对蒙恬如此强势的来袭,林跃本来就是抱着浑水摸鱼的心思,虽然这其中少不了要与蒙恬碰硬,可这也是都后来才逼不得已应付的,刚开始怎么说都要大杀一通这才是林跃要的。形意心法在丹田身处运转,林跃的神魂当即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和四周完美的融合在一块儿。 这种气势上的相容,如果不是肉眼所见,根本意识不到这里还有林跃的存在。这招看起来虽然有些鸡肋,可是当林跃面对着蒙恬这种层次的高手时,就倍显重要,尤其是潜伏暗杀,那气势上的隐藏,可以让每一位自持实力高超的高手为止胆寒。 神识所盖之处,这里面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林跃的心思,当然蒙恬的攻击,也逃不开林跃的察觉。在林跃神识中,那放慢了无数倍的剑招,被林跃几个取巧的闪身便躲了去,之后便又让其钻出空档,钻出了蒙恬的攻击范围,飞快的逃入骑兵阵营中。 面对那六万都是待宰的骑兵,林跃这来势汹汹,就如同那钻入羊群的饿狼,纵然这些骑兵的护甲极为坚固,可以说是无孔不护,但是在林跃的神兵“劈天”之下,那都是纸糊的玩意儿,豆腐般的硬度。 这一点,已经被林跃偷袭了多次的骑兵怎会不知,看到林跃闪身而来,留在原地只会骑兵的庞副将,惊得手中僵身一阵不自觉的狂抖,随后才对身边的骑兵吼道:“块,都上盾牌,结防护阵!” “诺!”士兵们虽然心中惧怕,可是军令如山,在庞副将命令刚出。那后面几排的重甲骑兵便手持着重盾,费力的赶马跑到阵前,从上至下,一连排出九排,绵延数百米的刚盾巨阵。 打磨平整的精钢盾牌,每一块都足足有半个人高,两寸厚的盾牌中,有一寸半都是由钢板包裹住的橡木,那种质地坚硬韧性极强的木头,比起青铜来都要不遑多让。可是正是这数以千计,百十吨重的盾牌大阵,在林跃那神兵“劈天”面前,还是脆弱的就像纸糊的一般,不起任何防御作用。 “我本是逆天运而生,现在我之刀意劈天裂地,又岂是区区凡民可以阻挡,给我破…”无风自动的白色长袍,被林跃气势席卷的猎猎作响,这时的林跃宛若一位主宰天地的神灵。神灵的意志又怎会是蝼蚁般的凡人可以阻止,林跃长啸间,整个人的气势快速的与四周空间融为一体,他的怒那就是天地之怒。 “咔嚓…”刚才还没有半点云彩的晴空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厚重的乌云,墨黑色的云端一道旱雷炸响,震得那些骑兵耳边的头盔嗡嗡直响。与此同时,地面上也突然生出一阵明显的震幌,这诡秘的天地异象,让那六万战马纷纷不安的嘶鸣起来,若不是因为身上被拴绑着太多的禁锢,马儿们说不尽早就要拔足狂蹦,四处逃散开来。 狂风中,林跃眼中精茫暴涨,手臂上突兀的青筋,犹若虬龙般盘旋在上面,不断将丹田中的正源源的输送入战刀之中。一刀破空,两刀碎阵,三刀屠军。林跃连续斩出三刀,这蕴含了他十二成功力的杀招中,别说是面前这些普通士兵,就连林跃自己再拿着“劈天”抵挡,那也必然抵挡不住。 眨眼工夫,这三道在林跃眼前一闪即逝的刀芒,携着撕裂一切的风雷之势,斩在了那绵延百米长的盾牌阵上。“噗”盾牌后,所有士兵都被盾牌上那股袭便脏腑的力量,震得狂喷了一大口污血。可是在这受伤之余,令他们的兴奋的是,这在他们眼中视为保命符的盾牌在这关键时刻,还真就救他们的性命。 对于这些人在短暂的间歇中,露出的兴奋表情,林跃在看后只是轻蔑一笑,这的确是他故意而为之。他这每一刀的力量破开防御大阵都绰绰有余,可是这样没破开一个缺口,便又会有周边的人随之而补上,岂不是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所以第一刀林跃要做的,只是把这股力量分散到每个盾牌之上,让阵中每个人与盾牌都受到相同的力,虽然表面上无事,实际上人和盾牌都已经被震出内伤,成为强弩之末。 果然,还没等这些士兵,把心中笑意表达尽,就迎来了林跃那滞空的第二刀。不过这次可没有再出现士兵们侥幸的那样,第二刀带给他们的只有恐怖,数千面钢盾瞬间破碎,同时炸碎的还有持盾士兵的双手,更有倒霉者,虽然躲在后面可是却被盾牌碎片扎个正着,当场就一命呜呼。 ------------ 第三十七章 杀先天后期(中) 风舞凌乱中,杀戮仍在继续。粉碎千军的第二刀刀势尚未结束,随之而来的第三刀对这些前排的骑兵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没有了钢盾的防护,这些身着重甲的骑兵几乎经不起一点余势的摧残,更别提直面林跃这劈天裂地的一刀。 “嘶啦……”铠甲破碎,筋断骨折的声音,一声接连一声的从骑兵中蔓延开来。将士身死,手下的精锐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在林跃刀芒所过之处成片倒下,这让蒙恬的心中比之火焚还要痛苦万分。这些可都是大秦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曾经背负着一生的荣耀随自己征战漠北,为巩固大秦的统治创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如今,这些骄傲的骑兵,还没来得享受他们应得的功劳,却在林跃的刀下纷纷翼折。这是何等的悲哀,蒙恬胸膛中的那股愤怒在吼出的同时,双腿使劲夹住胯下坐骑,腹部如同被钢嵌箍住一般,马儿吃痛向着正前林跃的方向跑去。 “林跃,你这是找死,怪不得别人!”狂吼一声,蒙恬身上的气势遂在瞬间爆发,那宛若苍龙傲天般的霸气,将四周漂浮于空中的粉尘尽皆破去,恢复明朗的行道上在这大片的迷雾中,显得有些突兀,就像是那海底的隧道一样。如海水一样的尘浪翻涌着,想要把这条通道重新侵染,可是刚一逼近分毫,就被蒙恬的气势阻挡在外围,根本进不去。 “来得好!”林跃哈哈大笑,脚下不发去不做半点停歇,接连几个闪身便钻入了骑兵整列中。这样一来,虽然免不了要被骑兵围困,可是也迫使蒙恬不敢轻举妄动。这林跃之狡猾,到时候弄不好蒙恬的攻击,将会有大半都落在其手下士兵的身上。 “哼,卑鄙…”见林跃不做回应,反而还加速身形躲到自己的骑兵营中,此番目的蒙恬怎么可能不知,随即便忍住怒火,收敛身上那股强横无比的气势,扯动缰绳指挥着坐骑一同冲入骑兵阵中。 原本还井然有序的骑兵队,被这两团逆流而上的风暴冲的东到西散,人仰马翻。骑兵们越是想要配合蒙恬抓捕林跃,却是越忙越乱。他们手中那些本可以破盾穿甲的长矛,在林跃刀下却比起木刺还要不如,只是轻易横劈出一刀,便可以将围攻他的数十柄长矛一致削断,丝毫不给那些骑兵建功立业的机会。 “呯”一股久违的酥麻感从林跃手上传来,将正醉心于屠杀士兵的林跃猛然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挡住自己的竟然是蒙恬身边的那个副官。想起上一次就是对方射出的一箭,害的自己从那百丈高的深渊坠落,索性自己得末离舍命相救,这才不至于坠殒。 “副将大人,咱可是还有账没有算算呢,你还记得否?”林跃面上狰狞一笑,手中战刀加大力度,当即就把对方拼尽全力,才支撑起自己战刀的配剑给重新压了下去,不过这也仅仅压下去,并没有将那佩剑斩断。 “蒙将军可是够大方的,连你一名副将都能够拥有宝器,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使用的资格!”心中惊讶,对方手中竟然拥有宝器,自己的神笔还真不能把对方怎样,随即林跃便萌生了抢夺的念头,宝器只贵重,只亚于神兵,虽然其威力远达不到那逆天的程度,可是却也是时间含有,所得者屈指可数,就是蒙恬军中估计也只有这一两把。 面对林跃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庞副将也只有频尽全力,堪堪抵挡。这都是仗着宝器的坚固程度,这才可以在林跃手下走过这么多回合,可是被动的挨打总走不了多远。忽听林跃一声长啸,那用内力辅助的音律中,竟然有几分神似冷无殇的手法。 这啸声听的庞副将恍然间不得自已,就是他一流高手的实力,在听后,也不免觉得自己不知怎的,已经置身一片黑暗之中,鬼泣魅嚎片刻间便将他的心智吞没。自从林跃在修炼有成,大脑被数十倍的开发过后,几乎可以模仿分析出任何一种经历过的招式,唯一不同的也只是熟练呈度而已。 如今,看庞副将竟然真的迷失在自己的啸声之中,林跃心中大喜。可是这情绪刚一出现波动,庞副将的身躯便猛然一震,瞬间便从那片心之枷锁中挣脱出来,不明所以中,再一次挥剑斩向林跃。 脚尖点地,林跃飞快的向后退出数步,暂时摆脱了左右骑兵的围困,心中回忆刚才发生经过。林跃发现这种声律的攻击,具有迷惑敌人心智的功效,不过这受不得攻击者情绪上的半点波动,难怪当时冷无殇在与自己交手时,会表现的那般平淡,而到了后来自己无意中惹出了他的怒火,这才碰巧破了他的心绪。 既然如此,憋了远处正朝自己这边全力杀来的蒙恬,林跃冷冷一笑。这笑声悠然,却又不免多添了几丝凄凉,等到了那些士兵耳中又是一番滋味。那悲怆的笑声是什么意思,是对折磨自己命运的倾诉,还是对往事的不堪回首,更或者是对这天意的反抗,但不管是什么,这些士兵心中都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暴动。 这暴动燃烧了他们的谨记军法丝袜理智,燃烧了他们忠于蒙恬的信念,野兽般的低鸣声从这些士兵的喉咙中发出,每个士兵都像是被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接近扭曲的面庞上,是肉体违背灵魂后,露出的痛苦不堪的神情。通红的眼中,倒影着血色的世界,近万骑兵都不约而同的拿起马背上长矛,在林跃的笑声中、同伴的惊恐目光中,尖锐的长矛刺入了万余名战友的身体中,这都是在呼吸之间发声的,让蒙恬乃至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精锐互相残杀,之间损失的那千余名士兵已经让蒙恬悲痛万分,没想到林跃竟然变本加厉,这些保家卫国的二郎们,此刻却要面临这种悲哀的死法,蒙恬恨不得可以多胜出几千只手来,拦住发狂的士卒们。目露凶光,蒙恬断然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跃,喝道:“林跃,你这用的什么邪门魔法,若还不将这些快快撤去,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哈哈,真是好笑,反正都是难逃一死,留有全尸和被粉身碎骨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趁着现在,多拉几个陪葬的。大将军,你说是吧?”刀光挥舞,红芒四窜,林跃哪管自己面前的那些士兵是否被自己控制,每一道硕长无比的刀气斩下,都要带走大片的生机,靠于近处的骑兵,无不是被林跃手中肆虐的刀气开膛破肚而亡。 “还请将军不要犹豫,我等兄弟宁可不要这残躯,也求将军带我们将这贼子除去,这样即便是死去的兄弟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正待林跃打杀四方之时,突然有一个被削去了左臂的骑兵,从满是血泊的地上缓缓爬起,满腔悲愤的对蒙恬吼道。 这一道吼声虽然很快被四周传出的哀号所淹没,不过却如一道醒目的惊雷,瞬间照亮了蒙恬以前的黑暗。声声惨嚎在他的耳中,也变得不在那么揪心,这更是促使了蒙恬早全力把林跃击杀,不惜任何代价。剑气如虹,声势贯天,蒙恬身形恍若一道从夜幕中滑过的流星,所过之处带起偏偏血雾,那是普通士兵无法承受他的威压,而浑身爆裂所致。 但却没有一人露出半点痛哼声,就是他们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效益,这是死前的解脱,还有他们仿佛看到了林跃在不久之后就会下来陪他们。见蒙恬这不顾一切的打法,林跃心中暗骂刚才那家伙不是个东西,自己死就算了,还要托自己后退。不过心中骂,口中笑声却是一变,转笑为怒道:“蒙恬,看看你的身后,那一路上都是死在你手下的士兵,拿到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只是因为上面的一个念头,你就要这么多兄弟一起送命,你这是以为爱兵如子的将军该有的模样吗?” 声音中辅上内力,这催眠人心神的音律在不经意间,被林跃缓缓地灌入蒙恬脑海中。一遍遍内心的拷问,折磨着蒙恬的坚毅的心智,就在他苦苦支撑之时,刚才那个提醒蒙恬的士兵,竟然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还未死去,看到自己的大将军就要被林跃蛊惑,遂死命的吼道:“大将军,您快些醒醒,千万不能被那个妖人所蛊惑了!” “我嚓,又是你这家伙坏我好事!”听到那个士兵的叫声,林跃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阵炸响,心道怎么每次关键时候,都是这家伙来捣乱,本想留条活路给他,林跃遂改变了主意,手刀凌空一斩而下,竟然逼出了一道无形的劲气,将那昂起的身躯当场斩断。 临死前的肺腑之言,字字惊心,把蒙恬从幻想中惊醒,在加上对方的横死,当怒火燃烧到及至后,便也把人的七情六欲也都点燃,现在别说是林跃束手就擒,就算是全军士兵都可以死而复生,蒙恬也要将林跃碎尸万段,才可以泄自己心中之恨。 既然这招对蒙恬使用不灵,林跃遂调转枪头,对这身后那些还在厮杀的数万骑兵,高声喝道:“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那个是你们为兄弟的将军,他现在只是为了满足那些贵族的欲望,就将你们弃之不顾,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难道你们就干愿被当作武器一样被使用后丢弃吗?” “呜呜…”一声声似哭泣的呜咽声,从那近万名被林跃蛊惑的骑兵中传出,早已迷失了心智的他们,现在正被林跃灌输以反抗的思想。这种思想本来就是人性之初的欲求,林跃只不过顺势而为,所以他虽然第一次用这种蛊惑之术,却也控制起万余名士兵来得心应手。 “骄傲的士兵们,你们还等什么,冲杀吧,为了你们自己,将这个朝廷的鹰爪杀掉,这样才是你们迈出自由的第一步!”林跃抑扬顿挫的嗓音,充满了不一样的磁性。听的那些士兵无不双眼通红,被血污沾湿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看起来倍显狰狞。也不知道他们此时的痛觉是否已经失去,被蛊惑的嗓音所覆盖的范围中,有的士兵即便是手上已经伤至露骨,却依旧不屈的举起随手拾起的兵器,一致对向惊愕中的蒙恬。 ------------ 第三十八章 杀先天后期(下) “蒙恬,你以六万大军对我穷追不舍,今日我虽然无力杀你,但我却要你这六万铁骑以扬我之威名,让朝廷的人看看,我林跃并不是他们那刀俎上的鱼肉!”林跃的话还在蒙恬耳边萦绕,望着自己面前那些早已神入魔魇的骑兵,悲愤的心情永远抵不上身体上所受的伤痛来的切实。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经被两柄利刺插入,冰冷的痛觉瞬间将蒙恬的心脉冻裂。 “噗”心头热血从蒙恬口中喷出,在身前爆出一团血雾。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摧残,折磨的蒙恬心智极度萎靡,在林跃的算计中,如此下去蒙恬必然会心神受创,功力大减,这样也便于林跃得手。 可是林跃千算万算,却遗漏了一点,蒙恬曾与他说过,他的家族世代为将,先辈们不少死于心魔之下,就连蒙恬也是得益于徐福的帮助,以修心养性之法这才克制了因为杀戮无数导致的心魔附体。如今,却是被林跃这用计相逼,使得那多年的修行也毁于一旦,让蒙恬心中的魔性借机成长、苏醒。 “杀、杀、杀……”诡异的呼唤,在蒙恬的心底想起,不断撩拨着那埋藏已久的嗜血之欲。悲怆的龙吟声从手中宝剑上响起,一道道杀戮剑气在龙渊宝剑上凝练,无形的剑气在血雾中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殷红。 虹影攒动,杀机四起,蒙恬的每一剑斩下,就要将数名身着重甲的士兵炸的粉碎。血气漫天,魔念撩心,血眸所视的每一分景物,不管是否自己认识,只要是挡在身前的,都在这冲天的杀意中被粉碎。 被林跃控制的骑兵,就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毫无怨言的葬身在蒙恬剑下。心魔附体使得蒙恬功力大增,远远突破了先天巅峰的境界,迈入了传说中的至尊之境,不过这时的蒙恬,只是一件杀戮机器,其手中的龙渊剑,则像是一把割草的镰刀,将挡在身前的那些杂草连根斩断。残肢、碎尸、遗骸铺满的土坡,腥气冲天就连林跃都忍住恶心,尽量不往地面上去看。 “咔嚓”一脚踩碎一个士兵的头颅,战靴下红白粘液混成一团,和地面上污泥混在一起。蒙恬却毫不在意,屠尽这六万大军对以前的他来说也许是有些不可能,如今他仗着魔心一举达道至尊之境,屠尽万军那也只挥手之劳。举起沾满鲜血碎肉的龙渊剑,蒙恬丝毫不介意上面的污秽,只是瞪着通红的血眸,对林跃冷笑道:“既然你助本尊出来,本尊就带你之劳将这些卑贱的凡人都一同杀掉,也算是作为答谢,你看如何?” “呃,本尊!”林跃一惊,原本对于蒙恬怵然爆发出的恐怖力量,就已经心中大为诧异。没想到这蒙恬还自称为本尊,难道是这个家伙被自己刺激过了头,走火入魔了?再看到那对通红的血眸,林跃只觉得脑中有什么幻象一闪而过,随即便脱口而出道:“难道说,你就是蒙恬因为常年杀戮,而在心中产生的心魔?” “哼,什么心魔不心魔的,本尊就是蒙恬,只不过是他压抑太久的恶性一面。”似乎是对林跃认为自己是这身体中孕育出来的很不高兴,那心魔面色一沉,当即周边的空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十多度,冻的林跃鸡皮疙瘩浮满了一身。 看林跃乖乖闭上了嘴,心魔这才满意的笑道:“人性之初,不分善恶,只不过善性过于软弱,更容易被驯从,所以恶被天妒,永远在初生之始变为冥冥中力量所压制。你现在只不过是帮我从那种压制中解脱了出来,所以说我才是真正的蒙恬,而原来的只不过是被天运所奴役的刍狗而已!” 乍一听这都是疯言疯语之说,可是细细品来也不无几分道理。庄子也曾说过“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的言论,至于这心魔所说冥冥之中的力量,林跃也同样赞成,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林跃看来这天运也不无可能。 说了真么多,也不关自己的事,信与不信林跃可没这功夫,和眼前这个入了魔的蒙恬慢慢论道,随即便拱手笑道:“阁下高论听的我心中也豁然开朗,要不这样以后有时间我定要和你好好相交一番,至于今日,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说罢,林跃抬腿边走,可是还没把这一步踏出,就觉得自己好象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整个人当即震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收回手,蒙恬将林跃用气罩团团困住,这才呵呵笑道:“本尊说让你走了吗,既然本尊帮你将这蝼蚁除去,那你也就应该把你这身血肉献与本尊!” “呵呵,阁下这是在说笑吧,我也只是区区凡人一个,也是你口中的那些蝼蚁,我这身体怎么会对你有用呢!”林跃脸上满脸赔笑,可是脚下去暗自生力,不动声色的运转玄功,想要把四周空气中的禁锢破去。这蒙恬已然入魔,而且又具至尊实力,别说和他硬拼,林跃现在想逃都是个问题。 “这不一样,你虽然肉体凡胎,不过却是个修士,看你身上的莹莹之气,想必是被天地元气洗伐过的,本尊若是吞噬必定可以功力大增,到时候渡过肉劫,九州之上任何修士都不是我的对手。快,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可以帮你重塑魔身,那时候你就可以跟随我,统治这片大地!”说着,蒙恬血眸中魔光闪烁,一道红芒刺入林跃眼中,就看那红光在林跃灵台之处蔓延,似是要将林跃的心智吞噬。 对方魔念入体,林跃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只有死死的支撑着,丹田中所有的真气都一齐涌上灵台,想要把这股诡异的念力破除,可却毫无作用。不一会,就连林跃那片纯净的神魂上,也被红光沾染的斑斑点点,若等到这团神魂被魔念全部浸红,那林跃也将被对方完全控制,生死由他。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就在这林跃完全失去神智的千钧一发之刻,突然一股比那红光更为凶残的血煞之气,像是收到挑衅一般,从林跃的心底窜出。那红光遇到这股气息就像是被火蒸烤的积雪,不到片刻就融散殆尽。神志不清的林跃,就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烈焰炙烤的同时,又被一股冰凉浸透,那种舒爽之感,让林跃经不住呻吟出了声。 逼退了对方的魔念,但是那血煞之气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竟然还循着魔念的消退的路线,一直钻到到蒙恬的身体中。就在自己的魔念被攻击之时,蒙恬便感到了林跃的身体中,还蛰伏着一尊庞然大物。 随着那一缕血煞之气缓缓靠近,蒙恬那对红光暴涨的血眸中,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立马就跪了下来,不断的朝着那缕在空气中诡异漂浮的血煞之气磕头,惶恐道:“小的不知道魔王大人竟然附着在那具躯体中,惊扰了大人的修养,请大人饶命。” “哼,本王寻这身躯寻了数千年,今日却差点被你给毁去,若不是念在你是刚出生魔雏,我早就将你吞噬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任选一样吧!”阴风怒嚎,鬼云压天,这时候的蒙恬那还有刚才那种不可一世的魔王气焰,一见到空中那血煞之气凝结成巨大骷髅,来自亘古的恐惧使他连站的勇气都没有。 听着骷髅给他的选择,蒙恬心中根本就生不起半点反抗,在他看来这就是他的宿命,魔亦有道,而他现在所预见的就是魔道之王,这是与生俱来的,包括这魔族之间的选择。失败者要么向胜利者进献自己的一般魔躯,要么就成为对方仆人,永远收他的奴役。 魔之性逆天,就算是在屈辱的事亦不能触碰他们的逆鳞,随即,蒙恬便咬了咬牙,伸出手在心脏处虚空一抓,便将一团红色的雾气扯出,恭敬地递到骷髅面前道:“小人选择进献半身魔躯,还望大人笑纳!” “哈哈,虽然只是个雏儿,不过这魔血气息却着实强大,原本我出来还需要一个甲子时间,不过照这样看来,再过二十年便足以恢复我往世记忆,从这躯壳中出来!”一口吞下那团雾气,顿时骷髅身上的虚影一阵实化,其身上还隐约有血光流动,感觉到这魔躯的大补,骷髅不禁又把目光投向蒙恬,那空洞的眼中满是贪婪之光。 “大人,我们有言在先的,您已经吞噬了小人的一半躯体,您不能…”心中满是惊恐,对方这种眼光那意思可是太明显,蒙恬说话的同时连连后退,自己如今刚刚诞生,还没来得及几享受这人间的美妙,岂能就这么让对方给吞噬了。 蒙恬想逃,可是那骷髅既然打定主意,又怎会让他逃去,天空中血云翻滚,如大海涨潮之势一般压下,瞬间便把蒙恬吞没。那些血气刚一把蒙恬包裹,便又分出数千股气息,这些血煞之气如同一条条灵巧的小蛇从蒙恬身体中钻入,然后在带主一团团红色的能量,终于等到最后一条气息钻回骷髅的身体中,蒙恬真个人的身体中魔性也被彻底抽干,陷入昏迷中的他摔落在地上,与满地的残尸躺在一块儿。 “嘎嘎,本魔王当年一口气吞噬千万魔头,如今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魔雏可以抵挡。不过还真有些奇怪,也不知此人是谁,在他身上诞生的雏儿力量会如此之大,如今吞噬了这具魔雏,我的时间也将缩去大半,最多八年时间,我必将可以恢复记忆,重塑不朽魔身!”轻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蒙恬,那骷髅还想要在迈出半步,可是冥冥中却有一股力量,将他不断朝林跃身体中拉扯,任他魔力在强,却依旧在不甘的怒吼钻回了林跃体内。 ------------ 第三十九章 我会陪着你 大战过后,伏尸遍野,祁阳郊外的十里山坡几乎是被鲜血染得通红,浸透血液的土壤中,只有数根被几经碾压却依旧峭立的野草在随风摆动。寂静的郊野上空,偶尔飞过几只嗜血的黑羽乌鸦,怪嚎着在这上空盘旋几圈,待看清这漫山遍野的死尸后,立即邀来一群同族共享这顿血宴。 乌鸦以腐肉为食,尤其喜欢的便是人肉。这不,一只不甘心和其他同伴抢食地上碎肉的小乌鸦,从黑压压的族群中冒出了头,蹦达着两支牙签似的长杆腿,跳到一具身着白袍的尸体身上,比起其他被撕碎的不成人形的尸体,这具竟然保存得尤为完好,甚至那身体上还遗留着体温。 心中好奇,小乌鸦用红嫩的尖嘴轻轻啄了啄那尸体的衣服,突然一只大手将来不及反映的小家伙紧紧攥住。小家伙垂死前的悲鸣,立刻将那些在不远处啄食尸体的乌鸦群惊得四散而飞,血腥浓烈的战场上空又恢复了那诡异般的宁静。 “呃,我竟然还活着…”甩手扔掉被自己捏的气绝的乌鸦,林跃满脸不可思议的在自己浑身上下摸了摸,然后又神经质的叫了两声。印象中,蒙恬来袭的那一刹那,自己便晕了过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欣喜之余,林跃遂也被此处冲鼻的腥气激的连打了两三个喷嚏,暗道一声晦气,林跃哪还管的蒙恬何去何从。也许是之前为了控制那些士兵,过度使用了精神力,林跃的情绪上刚一有所波动,便是一阵眩晕袭来。捡起掉落在身边的战刀,当作拐杖用来支撑身体,林跃这才跌跌撞撞从尸体堆中缓缓走出。 眼瞧着面前的麻烦都已经解决,林跃便一摇一晃的柱向关琴她们藏身的密林,早在外面,林跃便隐约看见其中有许多人影在晃动,这让林跃大感好奇,自言道:“这树林不就只有末离和关琴两人吗,怎么看起来突然变出这么多人,难道是刚才用功过度,我眼花了?” 随着越走越近,林跃心中渐渐浮出一丝不详,就算是自己眼花,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在说话呀,而且这里面还有不少男的声音。放慢脚步,既然这树林里面定有蹊跷,林跃此刻身体状况,也不敢贸然冲过去,连忙趁着缓步靠近的功夫催动心神,运转真气快速恢复着身上仅剩不多的体力。 树林中,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全副武装的官兵,看那些官兵着装,并非是当地差役,而是临县的官兵。近千名官兵论及声势远比不上刚才围堵林跃的六万铁骑,不过这些人也只是做掠阵只用。真正在林中打得不可开交的,则是面色凛冽的末离,和刚才那使得调虎离山之策的冷无殇。这时的冷无殇身上药力已失,虽然功力大不如之前,不过这恢复依旧的俊朗面貌,也不乏最初见面的那番神采。 勉强挡下在面前翩若惊鸿的匕首,冷无殇的手臂上又添了一道伤口,腹部的伤口还在一直流血,如今手上又多了一处,纵使冷无殇内功如浩瀚汪洋,也经不起这样折腾。而且自己现在又处在下风,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对方的匕首会不会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强忍住自己邀人帮忙的羞耻之欲,冷无殇偏头对在一边看好戏的章邯厉声道:“章将军,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嘿嘿,上将军,您看这女的可是和林跃那个叛贼一伙的,您要杀林跃为尊公子报酬,可是林跃说不定已经被蒙将军所杀,现在杀了他的女人,这不也算是报了仇吗?”叶权一边为端坐在马背上章邯扇着扇子,一面又极力说服对方出手。看这形式,冷无殇一人很难从末离那儿讨到好处,他可是自己请过来的杀手,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对方背后的势力追究,那可不是自己担当得起的。 厌恶的扫了眼身边,脸上堆满讨好笑容的叶权,如果不是顾及到对方的士兵对自己还有些用处,章邯早就一拳照着脸打过去了。可是再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对上蒙恬和那六万铁军的林跃说不定早已身死。自己想要替儿报仇,看来只有通过杀他的女人来泄恨了。 仰天大喝一声“孩儿,爹今日要替你报仇了!”说罢,章邯双掌朝下,猛地一拍坐骑反身飞出。在空中下坠之余,章邯顺手抽出佩剑,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末离当头劈下。 耳边寒风忽起,末离看也不看便以力御器,伸手招回旋转于半空的匕首,反手横搁,挡下章邯那自认为必胜无疑的一刀。“叮”火花四溅,末离这柄匕首乃是宝器,岂是章邯那上品铁剑所敌。原本只是匕首防守,结果反倒是将章邯的长剑一刀斩出了一个米粒大的缺口,看的章邯心疼不已,更是心俱不已! “废物”不屑的看了眼面色粗红的章邯,冷无殇原以为这朝廷大将会是个武功极高者,没想到这一动上手,才发现章邯连先天都没有到。心中失望,冷无殇遂也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运功将周身十二处大穴封住,这样可以暂时止住伤口的血。心无旁骛中,冷无殇一心要将末离除去,遂用上以命搏命的招式,将勉强占于上风的末离又拉回持衡状态。 三人胶战,其中凶险,光是从那些满天乱飞的劲气便可以看出,叶权也早早的躲到了一排官兵身后。幻想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高官厚禄,此时他的心中真有种想要出去一战的豪气,不过他也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这末离远不是自己可以憾的动,随即叶权便转移目标,指着不远处,那躲在树后的关琴道:“来人呐,把那个小丫头给本官拿下,本官这身手虽敌不上悍匪,但是审问一个小姑娘还是没问题的!” “诺”叶权命令一出,便有一队官兵手持绳索朝着关琴走去,估计他们也体谅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所以连武器都懒得使用,直接准备用绳子将关琴捆了就走。 “别过来,末离姐姐,救命啊…”看着对面走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关琴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当即就从出后面窜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朝陷入酣战中的末离求救。 “关琴,啊…”心中牵挂,末离一刀挡开冷无殇的毒掌,刚一回头看去,便被身后的章邯偷袭得手,一剑斩在了右臂上,顿时血流如注,还好只是章邯功力尚浅,若是冷无殇,恐怕末离早已性命不保。 但是这结结实实的一刀也不是那么好受,右手中刀,疼得末离手中匕首一个拿捏不稳,晃了晃险些掉在地上。幸得末离反应及时,左手捏剑指决,快速的将右肩上血脉封住。接着又转而向下一捞,以左手持匕,再次把二人攻势挡住。 这样一拖,末离便不敢再丝毫分神,关琴立马变得失去了一切助力。不过这小丫头也实在坚强,尽然就在没有依靠的情况下,不顾腿上的酸乏,一连接着树林中的地势逛了几个圈儿,愣是把那些跟在后面的大汉远远的甩在后面,看的叶权气急不已,大骂一群废物。 “来人,上箭,本官今日要大发神威,亲自将这伙反贼射杀在本官的箭下!”看到不远处的打得热火朝天,倍感自己一人有些冷清,一时兴起,叶权便对左右吆喝道。 “诺”侍从唱诺声中,叶权接过呈上来的柳木长弓,拉了拉上面的弓弦,这才搭弓上箭对准关琴。远不及军用弓箭的威力,这叶权的柳木长弓的力量仅为半石,完全是古代文人照着军士做个样子,这种弓箭几乎没有一点威力。 既然这县老爷突发奇想,下人们有怎敢违逆,只得选了勉强能拉得动,又可以把人射伤的弓箭来。倒是叶权不知,以为这种弓射杀一个小丫头毫无问题。瞄准了半天,叶权这才铆足了劲,扣下弓弦,箭矢瞬间化作一道白芒飞出,钉在关琴身边的一棵树上。多亏了秦朝箭矢上,这种锐利无比的箭头,这才在借着一点点外力的情况下,箭头能够射破树皮浅浅一层,勉强卡住箭矢,没有让其从树上震掉下来。 “大人好箭法,真乃是我阴陵的箭神呐!”看到箭矢没有从树干上掉下来,叶权的侍从无不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丢太大的人。县老爷的那点水准他们再清楚不过,但又不敢明说,现在看来虽然没有射中,至少比软弱无力的箭矢从树上掉下来的强,随即便一个个拍手赞道。 “好个屁,本老爷射的是人,不是树,一群废物,你们懂什么!”见自己竟然没有射中,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属下,叶权的面子上不免有些下不来台,遂转身对那些阿谀奉承的家伙一个个训斥道。甩了甩酸胀的右手,休息了片刻,叶权遂又搭弓对准关琴。 “救命啊…”在林中兜了半天圈子,身边突然飙过的一道白芒,让早就惊慌不已的关琴,吓得一个劲闭上眼睛尖叫。之后,哪还敢做半颗停留的关琴,也不管树林外的凶险万分,直接一头扎出了密林。 树林外,林跃刚一靠近,便听到一声尖叫从林中传出。“这,这是关琴的声音…”林跃悬起的心猛然一揪,难道她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蒙恬没有走,而是跑到了树林中。一时间,各种坏的打算充斥了林跃大脑,此时他也顾不得身心乏力,那声催人心焚的求救声,瞬间为林跃的双腿灌入了无限力量,飞速的朝树林跑去。 “关琴!”一声呼唤从前方传来,这久违的声音在关琴看来,就好似是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将她保护住。是林跃,林越来了,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在关琴面临危险时曾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心中,如今他终于出现了。 与此同时,树林中,叶权蓄势待发的第二箭也流光一般飞出,原本他是想要再瞄准一会儿的,结果是一个不长眼的属下,在拍马屁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这才惊得叶权手上一抖,白羽箭矢从他手中窜出。 本想要好好的惩罚身边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叶权的手在抬起的那一刻,像是发现了什么却又放了下来。轻拍着那个侍从道:“好样的,以后好好表现,我看好你哦!” 那侍从受宠一时有些不适应,暗道这县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无意中掉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多亏了自己那个喷嚏的惊吓,这才使得叶权无心之矢,在飞出树林后竟不偏不倚的,刚好射中那关琴的背心。 在这中箭的前一秒,关琴还不知结局如何,只是在林跃抱住自己那一刻,紧紧拥入对方怀中。直到这时,关琴才发现刚才那一切担惊受怕,就仿佛是做了个梦一般,如今自己从噩梦中醒来,身上所感受到的全都是温暖柔软的阳光。 满是爱意的手,轻抚着怀中的那一团温暖,此时的关琴就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雏兔,缩在自己的庇护下。可是还没等林跃好好感受这片刻温馨,眼角余光所视,一道白色的异芒却使得林跃心神一颤,因为那道白光正是朝着自己怀中的关琴而来。 若是放在以前,对上这种莹烛末技,林跃大可以挥手挡下,再不济也可以跳闪躲开。可是早就身心疲惫的他,尤其是再还抱了一个人的情况下,根本就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跳跃闪避。 面带微笑下,林跃暗中牙关咬紧,抱着关琴之时奋力转身。如此一来,林跃并可以以身体为盾,替关琴挡下这一箭,为今之计也是迫不得已的下下之策。索性的是林跃反应及时,倒是可以在箭矢抵达之前,刚好转身挡下。这一切本是计算妥当,可是林跃算一千计一万,却没想到怀中的关琴会突生变动,竟然先一步将林跃给推开。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惊愕之中的林跃来不及做任何反映,真能僵直着四肢,眼睁睁的看着关琴离自己双手越来越远。在林跃瞬间放大的瞳孔中,关琴正浅笑着朝自己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自己,可是却被身后流星一般窜出的箭矢射中,将整个画面瞬间定格在了原处。 ------------ 第四十章 劈天三刀 清凉的风从树林中吹出,吹散了空气中压抑的血腥气,却抹不去关琴口鼻中渐渐的溢出的血丝。点点滴滴,沾染在素衣上,印出一朵更比一朵凄艳的寒梅,衬着林跃无声的泪水悄然绽放。 “为什么…”哽咽良久,林跃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傻看着关琴那张血色渐失的娇颜,他怎么意想不到,关琴会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推开,用身体去接那一箭,这原本是算好的,为什么偏偏老天要这样戏耍自己,甚至拖累这个尚且年幼的小姑娘。 “咳咳…”干裂的唇角上,沾染了那么一缕凄美的殷红,虽然关琴极力想要咽下喉咙中那不时想要窜上来腥热,但是在一阵咳喘后,依旧有一股股粉红色的血沫从关琴口角溢出,湿红了素白的下巴。 后背早已经麻木冰凉,可是胸口那团温热却支撑着关琴,将那股恼人眩晕驱走。这才勉强抬起酸涩的眼皮,口中开阖张歙,断断续续道:“也许吧,这一箭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今日躲过去了,他日我还是将成为你的累赘,我不想…” “傻瓜,你这是听谁说的,你不是我的累赘,今日不是,以后以致永远都不是!”慌忙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向对方身体中渡去,但无论林跃怎么调动,如何不顾丹田早已干涸却还强行运转,这都无济于事。这弄人的天意,近日就是要林跃亲身饱受一边亲人离去,那中撕心裂肺的痛。 “嗯,我知道,当初在咸阳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再拖累你,没有我,末离姐姐和你就没有了后顾之忧,那样你也不用做任何事再畏首畏脚,担心我的感受。”挤了挤脑袋,将脸贴上林跃的脖子,只是这轻轻一动,却让关琴背上的伤口血越流越多,不过她却好象没有察觉,惨淡的脸上满是温馨的笑意。 “不,不会的。我现在是修士,修炼的是天地之道,我一定可以把你医治好,相信我。就算没有,我还认识徐福,徐福你知道么,他是秦国最顶尖的方士,他连长生药都可以炼制,他…”恍然无措之下,林跃一个劲的宽慰关琴,此时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脑中那些平时信手拈来的计策,这时也都荡然无存,茫然的他只有搂紧关琴,不让对方从自己的怀中溜走。 “哥!”一个从来没有从关琴口中的词汇,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的瞬间,不只是林跃就连叫出这一声的关琴,也已潸然泪下。自从林跃来后,关琴一直都以直名相称,可是在她的心中,林跃的地位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甚至,在无人的夜里,关琴还时常幻想,若是关飞回来,林跃在没有了哥哥的义务后,会不会还和自己相守在一起。 不过,这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这旧藏在心中的话,在自己生命即将燃尽的一刻还是对林跃说了出来。想要伸手抚一抚林跃的那坚毅面庞,可是费力的提了半天,关琴还是心有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松垂的手搭上林跃宽阔有力的手掌,关琴似是满足,又含叹息道:“哥,你听我说,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整日给你带来那么多拖累。就是在刚才,从你眼中看到那倒映飞来的箭矢后,我明白了我需要的,那就是在一个你不用为我的担心的地方,默默的守护你,为你送上祝福!“ ”好了,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是太阳下山了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困啊,好想睡一觉…”呓语声越来越低,林跃想要将关琴摇醒,但又怜惜她娇弱的身体,她确实该好好休息了。是自己的出想,改变了她的命运,若没有自己也许她现在还是普通的山村中,一个待嫁的小姑娘,也许她会嫁入一个好的婆家,和一个她也许不爱,但是却可以给他一生保护的汉子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想到这儿,林跃赤红的双目中,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滚落到怀中关琴的额头上。一抹淡淡的血色从末离的额头上荡漾开,那是林跃的泪水,不知为何林跃双目中竟然有血水流出,任凭这血红色的泪水滴落,林跃仰天啸吼道:“老天,你瞎了吗,要逆天的不是她是我,有什么天谴朝我一人过来,别连累其他人!” 林跃嘶声竭力的吼声,震得天空中沉雷滚滚,风云变色,不多时便已经乌云密布,好像真的是有天罚要从这里产生。轰鸣的震雷声不断在树林中回荡,吓得里面人马俱惊,本来还因为射中关琴在马上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叶权这也被摔下马背,估计是腰部落地,疼得他一个劲的捂着腰抽搐,像极了一只被放入锅中煮熟的龙虾。 吓得周围侍从,忙跟着下了马背,将他扶起,道:“大人,您没事吧!” “啪”一巴掌抽在那问话侍从的脸上,叶权的面容都因为疼痛而变了形,这还不忘对属下厉声训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这样能叫没事吗,快给我看看,是谁但敢这么大胆,吓得本老爷,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被扇了一巴掌的侍从急于立功,在叶权这话刚毅说出口,便一下从地上爬起,一路小跑到树林外,看看刚才那声鬼吼声是哪个不要命的叫出的,若是让自己发现,不论什么,先扇那家伙一巴掌,也算是出出气。骂骂咧咧的侍从刚一走到树林外面,便被漫天诡异的天象镇的寸步难行。 天空中,厚重乌云间电闪雷鸣,黑压压的堵在头顶,那感觉仿佛只要再长高一些,便可以伸手触摸到。耳畔声声炸雷声,刺激的侍从心拔凉拔凉的,后悔自己不该呈一时之勇,就这么一冲动跑了出来。心中固然害怕,可是想起自家老爷的淫威,那是从还是硬着头皮。 突然,他看到前方跪着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正朝自己看过来。接着爆鸣的雷光,侍从这才依稀看清楚那人,正是这一看,吓得侍从心惊胆战,他看到了什么?红通通的血眸,满脸狰狞表情,还有脸上那两道血泪流成的泪痕,这是人还是阿鼻地狱中来的恶鬼。 “大…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妙呀!”憋了眼从远处慌慌张张跑过来属下,叶权恨铁不成钢的哼了声:“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没看到本老爷在这儿了吗,慢点说。” “是,是林跃,他杀来了!”直到这时,那侍从还没有从过度的惊慌中缓过神来,扶着一同伴的身子喘了几口粗气,侍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了看到林跃原委。 “什么,林跃来了,那还得了,快收拾东西,咱干净跑路吧!”这回,很是淡定的叶权也坐不住了,一脚踢开扶着自己的下属,就准备翻身上马。可是刚站起身子,摔伤的腰却痛的他又不得不蹲成一只大虾。 “慌什么,林跃要来早就来了,不会等到你的属下去看后,再回来汇报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挥掌挡开末离势如破竹的攻击,冷无殇乘着空档回头对叶权喝道。连番狠斗下来,末离的攻势虽然凌厉,可是在力量的把握上却削减了很多。本来就和冷无殇鏖战许久,后来又加上章邯助战,末离几乎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勉强自保,这回听说林跃安全的回来了,她几次想要冲出这包围之势,却总是被压了下来。 “也对…”摸了摸下巴,因为对林跃的本就具有恐惧心里,所以听说了林跃要过来,叶权几乎是不禁思考就要逃跑,现在听冷无殇这么一点,遂发觉这事还真有那么一丝蹊跷,想起自己这上窜下跳模样,叶权遂咳了咳,故作威严道:“那个,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林跃,当时又是怎样一般景象!” 当听到林跃眼流血泪,正跪在地上时,冷无殇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大笑道:“叶县令大可无忧,那林跃此刻应该是身负重伤,否则不会如此狼狈,看来蒙将军也有些本事。你等快些随我联手,一同把这贱人格杀,然后再去林跃那儿寻罪。” 冷无殇说到底只是叶权请来帮忙的,如果说仅凭这点就要指挥别人的话,章邯根本就没将其放在心上,他可是堂堂大秦帝国的上将军,怎么会听一个草莽吆五喝六,而且此时林跃这个杀子仇人就在外面,自己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冷先生,此处就交与你了,章莫去去就来!”长笑一声,章邯一剑战向末离,接着对反露出的一个破绽,抽身而退气的冷无殇大骂蠢物,末离眼看就要被自己连手压制住,现在章邯突然闪身,自己这压力顿时又升了上来,又回到了刚才招招自保的那种地步。 章邯离去,也劝却不敢阻拦,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这章邯比叶权大了可不止一级,所以叶权纵然心中不愿意,怕没有对方的参战,冷无殇会有什么危险。随即便指挥两边士兵冲了上去,一时间,箭矢,长剑,戟戟等冷兵器,全朝着两人招呼了过去。 再说外头,早思暮想的林跃冒头,这回章邯若是将他亲手击杀,一来为子报仇,二者又可以获得头功,加官进爵。当然这重点还是在加官进爵上面,刃口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缺口的佩剑,在草地上撩出一阵沙沙声,章邯缓缓走近了跪在树林前面的林跃。 “哈哈,林跃,看看是谁来了,几日不见,有没有想我这个老朋友啊!”故作欢快的笑声下,却掩饰不了章邯那狰狞的内心,今日个、终于可以一尝往日心愿,这笑声怎么不让人心中生寒。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啊,怎么,觉得上次输得还不够惨,这才还想要再输一次!”轻柔的抬起右手,生怕惊动了怀中的关琴将她弄伤,林跃勉强揩去眼角的血泪,对章邯的挑衅不屑一顾,不用说也知道对方此番来的目的,所以林跃根本就没当作一回事。 “哼,姑且让你得意一会儿,等我这剑从剑鞘中拔出,就是送你去见我孩儿的时候”丝毫没有把林跃的话当作一回事,上次潜龙山一役,虽然是章邯军事生涯中一个抹不去的污点,索性林跃将死,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走进几步,待看到林跃怀中所抱后,突然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浮上心头,章邯遂大笑道:“果真是老天有眼,林跃当初你杀我孩儿,如今你的女人也死在你怀中,这就叫做因果报应,现在的你,是不是感到很心痛啊?那就对了,我就是要把让你尝尽世间的一切痛苦,然后在慢慢折磨死你,哈哈……” “要杀就快点动手,别磨磨唧唧的,别等到我功力恢复,那到时候可就是我杀你了!”不耐烦的回头瞥了章邯一眼,面无表情的林跃,从他无悲无惧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本以为自己能好好羞辱林跃一番,没想到对方死到临头还一身硬气,这远不是章邯想要的。见对方将怀中女子护得那般严实,章邯也隐约猜到了什么,狰狞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随即,便一掌排向那像是晕厥过去的女子,口中狂笑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你的女人,那我就要她死无全尸,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耳边劲风环绕,吹割的脸颊生疼,眼看对方那可碎巨石的一掌就要拍至。至此紧要关头,林跃急忙转身,递出右肩送至对方掌下。足以粉碎山石的铁掌击打在林跃肩头,当即便听到一阵细碎的骨裂声,骨髓中传出的剧痛,即便是心中万念俱焚的林跃,闷哼吃痛的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汗珠。 “呵呵,好一个挺身而出啊,我看你还可以挺多久!”自己那一掌的威力章邯最是清楚,而且击中林跃肩头时,手上传来的碎裂感觉,无疑是林跃的肩胛骨已经被自己拍碎,看来他这条手臂今后算是废了。 “有种你就试试!”闷哼一声,看起来虽然是林跃右肩受创,但却是成功的将对方劲力,成功的吸纳入自己的经脉之中。这让林跃体内彻底干涸的经脉中,不经意多出了这么一股力道,当然这劲力破坏力惊人,林跃元不可以拿来使用,不过是借劲力,刺激自己的丹田燃烧体内的精血,催生出更多的真气,以解现在之困。 此种方法实际上比那燃烧自己潜力的伤害更为巨大,无异于饮鸩止渴,不过事到如今林跃也唯有出此下策。关琴出事,使得林跃心神受创,无力分出心神控制丹田催生真气,这才使得林跃毫无力量同普通人一般。 ------------ 第四十一章 魔音四起 在古代习武之普遍,可是能达到阶位者少之又少,当然这也些人也都是百里挑一,以至万里挑一。章邯身为上将军,也许在高手如林的武将中算不上顶尖,可是放在地方那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手,尤其是这一身从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中磨练出来的杀人手段,就是一般刚入先天的庸手稍有闪失也会在在他的手上,更别说与废人无异的林跃。 白衫之下,林跃的后背每一处骨骼几乎都被章邯打碎,甚至有的断骨竟然从里面扎破了皮肉,此处背后的皮肤,青白色的骨质杂着模糊的血肉甚是骇人。可是林跃却死死的咬住牙齿,口中纵然不断流溢出血沫,却依然将他的脊背挺起,因为只有不屈的腰杆,才可以为怀中关琴撑出一片安详的天空。 除去章邯那令人厌恶的笑声,林跃却不觉得有些什么,后背的疼痛也仿佛都失去了该有刻骨,在林跃早已麻木的神经上,只是轻轻的饶了一圈,随后便消失不见。张了张嘴,林跃用仅让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自嘲道:“以前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提高实力,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受伤,如今看来,受伤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一开始就走错了…” 也不只是背后早已麻木,还是经脉中莹莹流淌真气突发神效,突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灵台中的神魂被不断放大,就连雾团状的外形也变的清晰。此种感觉玄之又玄,与此同时他的心境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一股从未有过的信念充斥着他的心神,这种信念牵引着他脱去这身污浊的皮肉,完全的融入天地之间,不再受肉身的束缚。 此刻,章邯还不到林跃的心境正发生着恐怖的变化,一连十多掌拍下来,林跃身后骨骼早已被完全打碎,连一块完整的都不复存在。诚然,都到了这个地步,章邯也失去了再折磨林跃的兴致,毕竟连章邯都不敢相信,在脊骨完全断裂的情况下,林跃是凭着何种坚强的意志撑下来的,而起还昂扬不屈的挺直着腰杆。 瞧着林跃背后白衫上,那些透出的血掌印,不怎的章邯如今再也提不起半分怒气。索性一把抽住佩剑,拦腰对林跃斩下,口中不带一丝感情道:“如今这一剑斩下,也算是做个了结,林跃,下辈做个安分点的人吧!” “哼,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死,章邯,今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来日我要你百倍偿还!”灵台处一阵冰凉,沉入顿悟中的林跃猛然惊醒,见对方刀势如虹朝自己斩来,林跃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遂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丹田中,那自损性命榨出的一丝真气集于右掌向后打出。 真气就像是一层棉花手套,虽然不存在杀伤功效,却让林跃硬生生的挡住了那夺命的一剑。章邯有心把林跃拦腰斩断,所以这剑上功力定是不浅,林跃以残躯相抵,所付出的代价当然不小。巨大的劲力冲击的林跃右手臂腕反向折断,同时也被林跃借上这股力,整个人像是炮弹一般,猛地向对面弹射出十多米。 一手拄地,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搂住关琴,林跃虽然暂时避过章邯的杀招,可是眼看不远处。章邯只需几步便可杀来,连最后一招手段都已用尽,倍感绝望的林跃只能强撑着意志抱着怀中余温仅存的关琴,一点一点的向这座突兀的土坡爬去。 “噌”一剑斩断脚下的草茎,章邯对林跃这临死前的一搏,都是不曾料到。猝不及防中被林跃钻了空子,竟然从自己的手下溜走,还好林跃的体力有限,并没有逃出多远。对于林跃突然唱的这一出,原先章邯对他还动了那么一丝恻隐,如此只剩下了满腔的愤怒,果然是属小强的,这样都死不掉。 “林跃,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我可以考虑给你来个痛快的,否则我会把你的腿骨也都打碎,到时让你变成一团烂泥一样,求生不得的求死不能!”脚下一连跃出数步,这区区十多米路路程对章邯来说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远没有林跃那般吃力。 “当日嬴政我没有资格夺我性命,就凭你,笑话!”无不嘲讽的一笑,林跃回头看了远处的树林一眼,但愿末离可以安然无恙,随后林跃便似诀别的拼尽自己满心热血,抱着关琴跨过那处土坡的顶端。 土坡那一面,赫然是一个坡度极陡河堤,原来是当日祁阳水患,刘庸政为了极快的疏通河道,所以又连月命人多挖了几条支流,这便是其中之一。刚才林跃在爬坡的同时,就隐约听到这土坡对面有水生传来,再看着土坡两边都是一字长条,便也大概肯定这是一条水渠一类的引水工程。 如今之事,林跃心中也就那么一股傲气,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中。怀揣着当日自己带着关琴一同踏上咸阳那条不归路时的梦想,林跃抱着关琴一同落入了这条奔流不息的河中。现在正值春汛,湍流不息的河水很快便把林跃裹卷着,带入了主流河道中。 “哎呦,大将军,您可终于回来了,干掉林跃了吗?”见一脸阴沉的章邯从树林外归来,叶权的几乎都要哭了,要是对方再晚回来一秒,那后果真实不堪设想。 一听对方提及林跃,章邯便想起了林跃跳入河中之前的那个眼神,那种芒刺在背一天不除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遂恨声道:“没有,到最后还是让他逃了,不过他浑身三分之二的骨骼都已经被我打碎,从今以后就是不死也成了废人一个。待会儿,你通知附近几个县的县府,让他们出动所有人手,把这里水系支流都层层拦截,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嗯!”自顾自点了点头,觉得这布置也严谨周密,章邯这才转过头,看着叶权苦瓜似的脸问道:“怎么了,那女子解决了吗,看你这猥琐的样子,一点为官的威严都没有。” “将军,您就别说下官了,若是您在迟来一步,下官可就要小命不保了,冷先生刚才不敌这女子身负重伤而去,我手下这帮废物仗着人数,勉强拖得这女子半刻,您要是再不来,那我……”又是数声惨叫,伴着几名横飞出去的官兵尸体,打断了叶权的话。 也许林跃心中记挂的并不是自己,可是末离心中却焦急如焚,冷无殇败退离去,可是还有这么些不怕死的家伙一拥而上,对上这些为虎作伥之人,末离下手更是不留半分情面,不一会儿就杀得这些官兵丢兵卸甲纷纷败退下来。将所有实力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末离饱含杀意的每一招都远不是章邯所能敌的。 现在别说是叶权害怕,就是章邯也心俱不已,随即便对树林中正被官兵围杀的末离喝道:“前方的女子你听着,现在林跃虽然没有死,但是已经被我击伤落入了河中,此时若是你敢去及时,那说不定还有的救,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狗官,今日算你们命大,下次再见到,就没这么走运了!”挡着一脸惊恐的叶权和强作镇定的章邯丢下句话后,末离遂将虚浮于自己头顶的匕首召回,朝着那些手持兵器,双手却颤抖个不停的士兵看了眼。对面的杀神刚一朝自己看来,这伙士兵就觉得心中寒意顿生,都没等到叶权下达指令,便自作主张的为末离让出一条道儿放其离去。 “林跃,林跃…你在哪儿?回答我,我是末离…”对着奔腾咆哮的河流,末离几近喊哑了嗓子,可是却依旧没人回答他,唯有轰隆声震天的激流,不断的将水汽蒸腾打湿末离衣衫,在这自然的伟力之前,一个人的力量又是那么的渺小!可是末离仍然在坚持,祁水河上,从支流到主干道,从中游到下游,总是会看到一个飘零的身影,在这附近徘徊… “哒哒…”断断续续的水滴声,从林跃而耳边想起,水滴落地溅出的水花,不时的飞溅在林跃干涸开裂的唇边。胸中像是有快点燃的木炭在燃烧,这种燥热的感觉就像是林跃整个人都被推入炼狱中焚烤一般难受。热,热的灵魂都快要被烧成焦炭,备受煎熬中。幸好还有那脸颊旁边不断滴落的水珠,这仿佛是观音玉净瓶中的那一滴滴甘露,不断的滋润着林跃。 “水…”冰凉的甘液顺着嘴唇流入口中,这久违的清凉就仿佛是一剂填词的灵药,瞬间便把林跃心中旺盛的心火扑灭大半。 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林跃想要伸手,可是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已经废掉,而是脸旁的清凉他又是那么渴望。 随即,林跃便费力的挣起身子,想要把嘴凑到水洼中去喝水。不过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正是一处河岸,这一翻身,别说是喝水,连整个人都掉了进去。就听“噗通”一声巨响,林跃入眼处瞬间变成一片绿色,河水侵入眼睛中的酸涩感让他不得不闭上。一时间,林跃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黑暗,他也随之缓缓地沉入河底。 ------------ 第四十二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林跃,林跃……”时近时远的呼唤从林跃的灵台中传出,使之原本萎靡不振的神魂一阵颤抖,很熟悉的声音,但这时听起来又是那么陌生,随着四周凉意袭来的双重刺激下,林跃的神魂又一次苏醒过来。 “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中?”带着一丝疑惑,林跃的神魂在苏醒后逐渐壮大,原先萎靡不振快要消散的灵魂之火,这也才重新燃亮。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今你受伤太重,身体各项组织已经开始大量坏死,生机随时可以泯灭。你必须要抓紧时间,在这身躯完全坏死之前脱胎换骨!”飘渺的声音总是有种催眠的效果,听的林跃神魂之火摇晃不定,一不小心便会灭掉,那样林跃的便彻底宣告死亡。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还没有死!”听到那声音,林跃的神魂虽然是雾状,却还是明显的一震。遂念想道:“可是如你所言,我现在肉躯依然坏死,那我又如何能有脱胎换骨之力,我看,我还是随命吧!” “哼,随命!随谁的命?是随你自己的,还是老天安排给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声音对林跃这番泄气的话显然很生气,遂嗤笑道:“你当初不是放出狠话吗,要把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是怎么了,就因为一次失败,便要食当初对天长啸的狂言。就你这,难怪关琴会死,废物一个……”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面对那声音相激,也许光说前面林跃还可以当作没有听见,可是当提到关琴,这却触了林跃的逆鳞。为了保护关琴的尸体不被破坏,林跃宁可自己的脊骨被打得粉碎,也要互助她,所以到了此刻,那声音刚一将关琴二字道出,林跃的神魂就像是变了声势的乌云一般,不停的有闷雷从云气状的神魂中响起,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废物,那你就要活着出去,而不是死在这水底,成为一滩恶臭的淤泥。只要你可以活下来,你便可以报仇,等到那时别说是区区的一个将军,整个帝国都可以作为陪葬!”见林跃发怒,那声音却因为高兴而变得很亢奋,不断鼓动着林跃求生的意志。 “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可以活下来!”激动过后,林跃也明白这声音是在帮助自己,刺激自己的斗志。冷静下来的神魂又恢复了平静,他也隐隐猜出了这声音的真正目的,为了自己能有亲手报仇的一天,林跃的神魂遂恳求道。 “聪明,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好,那我也不隐瞒,我就藏于你体内的心魔王,我之前身上发生的种种,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包括当日咸阳你从十万大军中突围,也是有我的帮助,你才可以出安然无事!”那心魔王也猜出了林跃的想法,便决定还是一五一十的办事情坦白出来,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早觉得自己身体出现古怪,原来都是因为你,看来你是怕我死了,你也会死吧,所以你才决定这样帮我!”沉默片刻,林跃的神魂倒也十分坦然,虽然不知道这心魔是何时进入自己身体中的,不过看在对方救了自己几次,也就不在追究,虽然他也是为了救他自己。 “不错,自从我寄生在你的身体中,咋俩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死我就得跟着死,你好过也就越利于我的孕育。怎样,只要我们联手等脱出了这个囚笼,我可以将我逆天的绝世魔功都给你,到时候我俩联手,这天上地下都是我们的,你看如何?”赤裸裸的诱惑,可是心魔王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两人联手完全有实力把大地变成一片魔域。 林跃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能力究竟怎样,但是他也明白这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的道理,而且心魔夺人身躯故事,他也曾从蒙恬口中听过,这心魔王岂会这么好心把天下与林跃共享,可是这眼前的燃眉之急还在。林跃拿定心思,便道:“心魔,虽然我和你道不同,对你的魔功不感兴趣。不过我还是想和你合作一次,助我脱困,同样这也是助你。” “好,一言为定。但是我魔力有限,只能支撑你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中,若是你依旧找不到脱胎换骨之法,那我们都将被这个世界抹去!”说罢,潜藏于林跃心底的一刻紫色魔珠,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只是在那声音落下之后,便漂浮到林跃丹田处。 刚一潜入干涸的丹田,那魔珠便被一股魔念催生着,发出万道紫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透过林跃身体的每一处,并重新架构处林跃的骨骼经络,血肉纤维,仅仅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林跃的身躯便已经恢复如初,魔气四溢的身体更是吓得这水中鱼虾都慌忙逃窜。 “轰”一声炸耳的爆鸣从这一处河滩炸响,一道水柱冲天,直径丈宽的水柱如同一条巨型的水龙,龙头顶上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白衫上的水迹已经被运功蒸干,只是还留下缕缕清洗不掉的血印,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貌,只有一对冷而无情的双眼,正向外透射着凌厉的双芒。 冷冷的扫视了一周,林跃发现这河滩并没有关琴的踪迹,他只记得当初自己抱关琴跳河,剩下的一切因为昏迷已然忘去,也不知道她被湍急的河水卷往什么地方,在搜寻无果之后,林跃显然还想在飞往别处寻找。可是脑海中却想起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就听心魔王道:“林跃,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快些寻找脱胎换骨的方法,别再迷恋儿女情长,办正事要紧!” “我现在做的就是正事,你如果有意见,你大可以从我身体中出来,另外去寻别人,否则就别在这唧唧歪歪!”攥了攥手心,林跃感觉自己身体中这股力量之大,完全可以媲美那发了狂蒙恬,可是这却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在这短时间里,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找到关琴将她救活。至于心魔王,不只是他才会过河拆桥,他林跃也会。 “可恶,你……”心魔王还想要再说,却被林跃丹田中涌出的一股魔力死死地封印在心底,而这魔珠还是他借给林跃的。耳边烦人的聒噪之音已经少去,林跃遂身下魔力催动整个人像一道流星飞快的沿着河流窜出,在河面上空留下一抹淡淡的紫色。 飞寻了一炷香的功夫,凭借着丹田中源源不断的魔力支持,林跃这已然飞越了大半河川,可是依旧没看到这而有关琴的身影,真暗自着急。林跃忽然眉头一挑,他感应到了一股极强的气势波动,正从前方的一处芦苇丛中爆发出,这庞大的威压比之当初发狂的蒙恬还要恐怖,稳稳当当的居于先天之上。 “这里莫非有至尊强者,不然怎会产生这么强的余波,看来我这脱胎换骨之法有眉目了!”林跃心悸,忙匿藏起自己的气势,压低飞行高度,缓缓的朝那片芦苇丛靠了过去。 “蓬”又是一声巨响,就在林跃想要靠近之时,那芦苇方向正有以巨大的黑色物体向自己砸过来,心中早就戒备,林跃遂一偏身子从容躲开。可是待林跃看清那庞然大物时,却再难以保持自己的镇定。 只见自己脚下的河滩中,一团巨大的污泥在下面翻滚不休,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条硕大无比的巨型鳄鱼想要从水滩爬出。那巨大的身段,远比当日在祁阳看到的蛟鳄要大的许多,几乎是翻了一倍,而且这头妖兽一举一动之间露出的煞气,也让林跃为之骇然。如果说妖兽的实力就等于先天的话,那么这条大怪物就是超远先天的至尊妖兽。 当然,如果就因为这妖兽实力强横,林越大可以远远躲开,因为有了魔珠暂时支撑,林跃的实力可以说和这头怪兽不相上下,他想逃对反根本就拦不住。可林跃却在将要离去的瞬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因为那头巨鳄的右眼竟然没有眼珠,而是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这难道是天意!”时至此刻,林跃怎会看不出这头大怪物的来历,当初他在祁水河边刺瞎那只蛟鳄的右眼,如今又是在这条水系,林跃却看到一只右眼受伤的巨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吼…”蛟鳄显然也认出了头顶上方,那个魔气凛然的家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要报仇的林跃。当初对方废去自己一眼,逼得自己走投无路混入江中,和里面鱼龙争食。还好它天生异种血脉,这半年多的时间中,不但没有被其他鱼怪吃掉,反而还连捕杀三四条同级的妖兽,通过吞噬他们内丹将自身的血脉大力掘发,一连冲破妖兽的实力禁锢,到达亚神兽级别。 本来蛟鳄是想就现在回去找林跃报复的,不过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只实力更强的黑水蛟,这才被截在了这儿,没想到也同时遇上了自己的仇家林跃。更让蛟鳄吃惊的,就是林跃的实力现在也与自己不相上下,权衡利弊过后,蛟鳄决定先把目标钉在对自己跟具有威胁的黑水蛟身上。 看得出这头蛟鳄还认得自己,林跃突然生出一种老友相见的感觉,遂想打趣两声。但见蛟鳄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芦苇丛,心中生惑林跃便也向那芦苇滩看去。就在林跃回头的那一刹那,却感到一阵危机袭来,而紧随着的便是一张可食天地的巨口,獠牙参差腥臭扑鼻,只是一口便可将林跃整个吞入。 ------------ 第四十三章 命中注定的一箭(上) “孽畜”心中大惊,林跃不由大喝一声。丹田中魔珠疯狂旋转,至纯至净的魔力顺着经脉灌入林跃的四肢百骸。霎时间,林跃身上气势暴涨,每一根被气势卷起的发梢末端,都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异种能量剧烈摩擦后产生的电弧,更是在林跃周身闪耀,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真正的魔神一般,比之心魔王跟具有做魔的资格。 “轰”林跃这突然爆发出的实力明显没有镇住黑水蛟,就见那血盆大口没做丝毫停顿便把林跃整个吞下,并且在河面上空跃出一个拱桥状的弧形,之后才在睡眠爆出一团水花,钻回水中。 此地为祁水的下游,与湘江所隔不远,所以水道几位宽阔。那黑水蛟一口吞下林跃后便潜入江底,只有时不时露出的巨大黑影,可以看出它此时还在这里尚未离去。对于林跃被黑水蛟吞下,蛟鳄表现亦极为愤怒,它本没有黑水蛟帮他杀了仇人而高兴,相反这林跃当初伤它,它便决定要亲自报仇,如今黑水蛟抢先它一步这不是明显的挑衅是什么? 随即,蛟鳄也怒吼一声,感应出黑水蛟的方位后,巨尾一拜荡出大片水浪朝着江底的黑影游去。只见那条黑影此刻在水底翻腾不休,也不知为何,不过从黑水蛟口中不断流出的血水看来,它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重创。终于,坚持不住的黑水蛟猛地在水底,张口喷出一团巨大的气泡,气泡中不出所料正是林跃。 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手,林跃手中紧握的乃是一根一尺多长的白色骨刺,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黑水蛟口中的一刻利齿。对于没有吞下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反而还被拔了一颗獠牙,黑水蛟自从占领了这片水域以来,还是第一次弄得这么狼狈。 不但碰到了一个可以威胁自己的同级亚神兽,如今还被一个人类这般戏弄,大感危机骤增的黑水蛟也不顾口中血流不止,便对着林跃一阵咆哮。蛟,传说中介于蛇和龙之间的妖兽,与蛟鳄同为洪荒异兽,属水系。所以这黑水蛟的咆哮声,在水中力量便是成倍的增强,刚一吼出暗流汹涌的水中,便立刻生出数十道隐约可见的水刃,朝林跃划破水纹而去。 水中作战非林跃所能擅长,不过多亏了魔珠超乎寻常的力量,林跃在入水后借着魔力,竟然可以从水中剥离出空气氧量。这也相当于雪中送炭之功效,借去了林跃的后顾之忧,不过那水刃的威力也不可小觑。因为就在水刃急速飞射中,林跃也看到有一两只倒霉的鱼蟹不小心游过,当即便被碾成了齑粉,速度之快就连林跃都没有看得清楚。 魔力急速充斥着林跃的双臂,这使得林跃双手顿时冒出莹莹紫光,令人心悸的魔气不断飘散在四周的水中,带到这身边的水里魔气浓郁到了一定程度,林跃遂双手握拳。两臂交叉的同时,连续捏出数十个生涩繁杂的印诀,别看林跃的手段纯熟,其实这些印诀他也是第一次使用,不过是全拼身体中魔力自然而然的引导。 这些印诀刚一结束,林跃遂眼中紫芒暴涨,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极为僵硬冷漠。双唇微启,又是一段冗长难懂的铭文从他口中吐出,在这些铭文刚一说出的瞬间,便见那些林跃身边,荡溢在水中的魔气猛然间被点亮。紫光万丈,就像是祁水中突然多了个巨大的灯泡,吓得水底鱼虾纷纷逃窜。 “魔咒?启”沉吟一声,林跃的长发亦随之飘荡,突然林跃微闭的双眼中,一道紫芒射出,传入前方的水中。异变突生,只见原本飘满魔气的河水,此刻就像是被凝固一般。较之钢壁更为坚硬的水晶墙,就在这魔气的构架下瞬间诞生,但这并不是真的水晶,而是林跃通过控制那些魔气,将此段水脉控制住,从而这些流动的河水也像是被林跃拿去丝线的木偶,随林跃的摆布。 “蓬…”数十声巨响在祁水河面炸开,但这些不过是水底力量相撞击之间产生的余波而已,水晶墙外此时早已变了另一番天地。以水晶墙为界限,这界线外的河水被炸得一片浑浊,不断有死鱼死蟹翻着肚皮飘上河面。但这只不过是开头戏,见一击不成,黑水蛟遂又一甩巨尾,不瞒倒钩的巨尾更像是那江湖中人常用的狼牙棒,只是一下受创者估计都要被这些骨刺倒钩,撕裂的尸骨无存。 “魔咒?裂”看黑水蛟还不死心,林跃口中又轻吐一声,捏住印诀的手猛地张开,随后像是握住一柄巨剑一样攥紧。与此同时,环绕于林跃四周的水晶墙也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指令,魔气蠕动那些刚才还坚硬无比的水晶墙,这时也变作一滩在地上缓缓流动,最后形成一把巨大无比的水晶剑。 这水晶剑之大,几乎抵得上黑水蛟的半个身躯,不过林跃控制起来却毫不费力。眼见黑水蛟巨尾扫来,林跃便像是平时持剑那般,虚空握住水晶巨剑后便信手横搁。水晶剑与蛟尾相撞,因为是在水底,撇去水面上的动静不提。仅仅是在水底,那爆炸产生的力量便是排山倒海也不为过。 “咚咚”,林跃偏头躲过两道飞射的白影,回头一看,才发现那钉入水底岩石的原是黑水蛟尾巴上的两根骨刺,从末端参差不齐的断裂面看,这应该是被震断的。 甩了甩自己也被震得生疼的手腕,虽然这是隔空举剑,不过反噬之力太大,即便是有魔珠支撑,林跃依旧免不了面对这剧烈的余势。想到那头黑水蛟的伤势一定更重,林跃也连忙念启魔咒,隔空握紧水晶剑便追了上去。 浑浊不堪的水域,黑水蛟此刻正和蛟鳄斗得不可开交,也怪这黑水蛟倒霉,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两个家伙,而且还是同时惹上。刚被林跃的水晶剑击退,巨尾上受创,伤了两根骨刺的黑水蛟,刚想从河底蹿起找林跃去寻仇。却被又一次潜入水中的蛟鳄缠上,两兽相遇是免不了一番撕咬。 原本蛟鳄比起黑水蛟要差上一截,不过正是林跃那一剑,斩的黑水蛟尾巴实在酥麻不已,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力气去当作武器抽打。这才便宜了蛟鳄,趁着对方暂时受挫,发疯一般的对黑水蛟一通撕咬,仿佛这就是刺瞎了他左眼的林跃,搞的黑水蛟郁闷不已。 挥手一道水浪打出,拨去了浑浊不堪的河水,林跃却看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就看这两头巨兽仿佛是天生的仇敌,竟然就这河底的淤泥中撕咬起来,占满了淤泥的身体就如同两个巨大的泥团,滑稽的外表下让人很难想象,这里面会隐藏着两条绝世凶兽。 不过林跃也不甘做观望者,遂悄悄躲于一旁,运转起丹田中的魔珠。紫气旋转缭绕,在林跃的额前蒸氲出一丝丝蜃影,这其中魔影不断舞动,乍一看只是胡乱跳些常人无法看懂的古怪舞蹈,但若细看之便会被里面的玄奥所吸引,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两团缠斗在一起的泥团发出一声巨响,气爆声炸的淤泥四溅,幸好林跃躲得较远不然非砸出一身泥污不可。同时,那一团较小的泥团如炮弹一般被甩飞到几十米外的水中。看体型应该是蛟鳄无疑,毕竟黑水蛟也是亚神兽中等级较高,就算是暂时受创也不是比它差了许多的蛟鳄可以趁火打劫的,随即在支撑了几个呼吸后,还是被黑水蛟一个扫尾抽飞了出去。 就是借着此刻,还不等黑水蛟余势收住,林跃将那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一剑朝着黑水蛟猛地劈下,也许是爆发的魔力太强,就在林跃的水晶剑劈到一半之时,真个剑身因为承受不住那强横的魔力,轰然间碎裂成数千万个细小的水珠,这些水珠在刚一脱离附着于自身的魔气后,又在下落中被强大的气流挤压碾碎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没有了水的填充,那下落的水晶剑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般,不过也促使那些原本飘散的魔气在此时,又被某种不明的力量拉扯,重新聚集在一起凝实,化成一把由缕缕魔气浓缩而成的魔刀。但若说是刀那又未免过了,因为这柄刀实在是太薄,薄到还没有一根发丝的厚度,薄到仿佛可以劈开世间的一切东西。 “嘶…”飞溅而出的淤泥和血液,迫使林跃不得不暂时飞避躲开,以致他没听清楚这声音究竟是自己的魔刀,切割到黑水蛟的身体所发出的,还是黑水蛟受伤之前的叫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太过混乱。 同样,黑水蛟此刻也如同发了疯一般,那比之巨蟒还要粗壮数倍的躯体,因为剧痛而蜷缩扭动的如同一只被斩了一截的蚯蚓,在淤泥中不断的翻滚蠕动。鲜血和黑色的泥水混在一块儿,不一会便染的江水通红,远远的,蛟鳄那灵敏的嗅觉便闻到了江水中的异味,况且还有那种血脉之间的相互抵触性,这更是让蛟鳄精神一阵。 就如同是扑腥的苍蝇,就看到蛟鳄的巨尾在水中几经摆荡,便急速的窜到那滩泥洼中。看清黑水蛟后背上那巨大的伤口,也幸好有五六根骨刺抵挡,这便是化解了魔刀上的大部分力量,只有不到三成的魔力倾泻在黑水蛟的妖躯上。但是三成力量也不可小觑,尤其是来自异域的魔力,更是摧枯拉朽一般,一连破碎了黑水蛟身上数层防护,并且留下一条七尺多长的伤口,鲜血淋漓可见隐隐白骨。 ------------ 第四十四章 命中注定的一箭(下) “嗷…”一声似龙非龙的长吟声回荡在江面上方,被蛟鳄足以撕裂山石的一爪,抓在那七尺多长的伤口上,这痛上加痛,痛彻心扉的吼声,包含了黑水蛟无尽的怒意。当感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黑水蛟是真正的暴怒了,脊背上还在潺潺流血的伤口,不断传来的疼痛更像是在他的怒火上不时的泼上一捧燃油,让着怒火几乎焚烧了它的灵智。 “沙沙…”见林跃和蛟鳄联手,遂也知道面前这一战将及其凶险,黑水蛟巨大的身躯一阵便扭动,口中更是喷吐出一段林跃听不懂的音律。随后就听到其身上,那数以万计巴掌大的鳞片相互摩挲,也不知是不是林跃眼花了,他发现这黑水蛟的身子竟然还是缓缓缩小,每当它缠绕着扭动一周,身子便会缩小一圈,简直是变戏法一般。 “吼”就在林跃尚没有做出举动之时,那被击飞出去的蛟鳄,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不得了的事情。在对林跃一连数声提醒后不得回应,遂自个儿向在水中翻滚缠绕的黑水蛟扑杀过去,可是当蛟鳄的利爪,刚要撕抓在黑水蛟的身体上时,却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阻隔,而且这股力量尤为强劲,只是刚一触碰到黑水蛟的皮肤表面,蛟鳄便又被狠狠的抛飞了出去,落入数十米外的江面,爆出一团巨大的水花。 “有古怪!”林跃瞳孔猛地一缩,他刚才也亲眼目睹了蛟鳄被震飞的过程,只不过局外者清,因为他凭借魔力穿透了空间能量的种种隔阂才看到,就是在那一刻,黑水蛟的身上突然爆出一丝流光,此外这流光还有千丝万缕正缠绕在黑水蛟的身体表面,也就是这些神奇的能量,使得黑水的身体不断收缩,为的就是足够让这些光芒完全覆盖主。 “糟了,这光芒有问题,万不能让黑水蛟龟缩在其中,否则必败无疑!”感到一阵急迫,林跃忙回忆起刚才的印诀,手指间魅影晃动,其实是林跃结出印诀频率太快所致。再一次结出这些印诀,有了前面的借鉴加上林跃恐怖的学习能力,这也使得法阵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还没等到黑水蛟蜕变成功,林跃便大喝一声“魔咒?锁!”。话音刚落,以黑水蛟为中心,四面八方及升起十多块巨大的水晶墙壁,照着林跃魔念的牵引,这些水晶壁很快便把黑水蛟围得密不透风。不过这还不算什么,等到这些刚一结束,林跃又随之念道:“魔咒?熔灵”。 熔灵之咒也是林跃第一次听自己说出,这也是魔域传承的秘技之一,当看到每一丝荡漾在身边的魔气,都化作一个个林跃从未见过的字符,填堵在这每一块水晶墙壁的接缝处。林跃这便是大致猜到了其中奥义,便连续向后飞推出十多步,这才借着魔力的支撑悬浮在江面上空。 放眼望去,那些才形成的字符,刚一融入水晶墙中。十多面巨大的水晶墙便像是融化了一般,软塌塌的相互粘连在一块儿,但是没等到这些都化成水滴,便又是水晶墙中的字符发生了变化,一股看起来极为柔和的紫色光芒从这些字符中透出,这数百个字符游荡于黑水蛟身体外的每一个范围,隐隐排列成一个立体的球。 有了每个字符光芒的笼罩,水晶墙即刻就化为一个巨大的球形水牢,将黑水蛟困在其中。不过这还不算的什么,因为那只是一个基本的禁牢的雏形,只有感觉到冷量波动时那水牢才会发挥作用。 用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被笼罩在一团光芒中的黑水蛟随即便在碎成数片的光芒中钻出,就像是破壳而出的幼兽。十多丈长的巨大身躯此时已经蜕变的不道三米长,这大小体积像极了林跃在后世常见的蟒蛇,不过这黑水蛟腹前和尾部突生的四肢肉疙瘩,却让这条怪物仿佛是在一瞬间多出了几分尊贵的气息。 “化龙!”林跃心中一颤,这生出的惊讶之情,不亚于他当初听说了这世间真有修道一脉。龙,华夏族一种极为古老的图腾,“龙的子孙”这种特殊的情怀几乎存在每个人的心中,如今林跃却是在此处看到了一直将要化龙的蛟,也许这头蛟还要再等上一百年,或是一千年,但这却是真正具备了化龙的资格,也就是说这世间真有龙的存在。 其实林跃不知,龙乃是水栖一族之祖,所以这蛟、鼍、鳄等水族,或多或少都有其远古血脉的遗存,当这些妖兽若是开启了血脉中的远古基因,那边可以蜕甲而化龙,这并不是稀有之事。就拿现在与林跃暂时化敌为友,并肩作战的蛟鳄来说,那也是鳄中异类,所以穿的远古血脉最多,也是除了蛟以外最容易化龙的水族。 惊讶归惊讶,当看到黑水蛟的脖颈上,那一根根倒立竖起的骨刺。林跃遂打消了刚才那股心中激动,毕竟就算是兴奋什么的,也是在能保住性命的情况下,如今看黑水蛟这架势,林跃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两者的关系,会有什么婉转的余地。 “吼…”别看黑水蛟的体型相比而言变得娇小无比,可是刚一开口,那震天的龙吟声却差点将林跃从空中震得掉了下去。完全就不是一个比例,仿佛还可以穿透空间的声波在黑水蛟吼出的瞬间,便在其面前想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是在空气中漂浮的水汽,被音波灌输太强的能量,远超负荷而爆炸。 水球中噼里啪啦炸个不停,可是水球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偶尔会出现水球表面轻轻吐出一小部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唯一不动的只是水球表面,那些浮动的魔族文字,这一刻不过是光芒黯淡了少许,可是这并不影响水球变态的防御。 “好厉害的法咒,这就是来自魔域的实力吗!”口中自言自语,在暗暗惊叹的这些魔咒威力无穷的同时,林跃的心中也不禁伸出了一丝忧虑,没错这些法咒是厉害,可这毕竟是心魔王的手段,自己只不过是暂时借用他的。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林跃现在也不过是将他短期封印,总有一天这封印会被冲破,等到他从自己身体中出来,那岂不是没有人可以对付他了! 怀揣着隐隐的不安,林跃却被身下爆发出的巨大声响所惊动,之间水球中。黑水蛟正以自己的蛟尾不断抽打着水壁,那布满倒刺的尾巴上,也不知道这威力究竟有多么巨大,不过没一鞭,都抽打的水球上波纹荡漾,仿佛至柔之境的水壁很快便会被打碎一般。 眼看那水球上的字符越来越暗,林跃心中焦急,将想要故技重施再凝聚出一把水剑把黑水蛟斩下,可是受到丹田魔珠的指引,林跃突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要自己快点离开这片水域。林跃也不是那种血一涌上脑门就不明事理的人,遂遵照那魔珠的指使,急速的抽身扯离此处。 水下蛟鳄见到林跃后退,也许是天生动物的灵觉,也许是读懂了林跃的意思。它竟也打消再扑上去的心思,而是在水中一个翻身,便朝反方向游去。也多亏蛟鳄及时改变主意,因为就在它游出的片刻功夫,那水球中。当黑水蛟将水壁上,所有字符的光芒都轰击的完全泯灭,正准备脱困的它却悲哀的发现。 那些刚刚还暗灭下去的字符,这一刻竟然同时爆炸,并散发出万丈紫光。这就是禁灵水牢的恐怖之处,那上面的每一个字符都可以容纳劈山裂石的巨大能量,这就是为什么黑水蛟每次抽打水壁时,谁就都安然无事原因。当这百十个字符在吸收了黑水蛟产生的破坏力后,都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这便会同时爆炸,力求可以将黑水蛟在水牢中彻底抹杀。 此为借力打力之法,施法者不必耗损一丝力量,便可以让对方死在自身力量之下。“轰轰…”爆炸声连绵不绝,更为要命的是这些字符正好将黑水蛟团团围住,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辐射的方式,同时叠加在黑水蛟的身上。此刻无论是黑水蛟的肉身再强,也抵不上它自己一百次的全力一击,悲鸣声被淹没在爆炸声中。 一阵强风吹来,鲜血与肉沫交织的紫色雾气飘散后,半空中一团被炸得乌黑的焦炭,估计是周围还有股能量没有散去,等到硝烟过后,好一会这才坠空落入水中。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烤肉气息,不过在想到这就是那只吃人不眨眼的黑水蛟所发出的,林跃随即也没了胃口。 “呜呜……”一声低沉欢呼声从蛟鳄的口中发出,一直存在的危机感从刚才的一刻彻底消失,这也是变相的告诉它如今已完全脱离险境。随后,蛟鳄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游到黑水蛟坠落的水域,几经试探发现已然没有危险。这才身子一摆,潜到水底将巨兽的尸体拖出。 此刻黑水蛟的身子依旧是三米长度,刚好被蛟鳄衔在口中,从水里一直拖到岸边。此时的黑水蛟已然气绝,它那几乎完全碳化的身上,鳞片和皮肉早就在高温中被烧熔的粘连在一起,分不清哪对哪儿,上面布满了大大小下的裂口,倒是有些像被烧裂的巨大木棍,那还有当时的那种威风凛凛凶神恶煞。 见蛟鳄正寻宝似得不断翻咬着黑水蛟的身体,林跃也隐约猜到了什么,怎么说这次大战他也出了相当的一份力,便也想要去分一杯羹,看看这头超级妖兽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脱胎换骨的宝贝。可是刚一靠近,林跃丹田中的那颗魔珠却猛然消失不见,就在林跃浑身力量被抽空,双眼一黑之前,才苦笑着意识到一个时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他的生命也要在此时终结! ------------ 第四十五章 祁水 原先林跃和心魔王有过协定,在这一个时辰中必须找到可以让林跃脱胎换骨重塑肉身的方法,可是天意弄人,这却在半途中杀出一条亚神兽级别的黑水蛟,虽说林跃在最后还是仗着魔域之中的诡异法术将其击杀,却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个机会,人算不如天算,林跃就算心中不愿也得无奈接受。 肉身失去了魔力支撑瞬间甭灭的林跃,只剩下其神魂还在灵台处保持着清醒,但这只是苟延残窜,在过上一段时间,如果林跃还没有肉身,那他的神魂也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所以修士在修炼途中,往往没有到炼神辟谷的境界,都不敢下上闯荡,因为只要肉身遭到损坏便会一命呜呼。 只有到了炼神大成,阳神出窍,即使肉身被毁,那修士也可以夺舍其他人的身躯,不至于在这天地中消失。林跃现在处于凝神之境,离炼神还有好一段距离,所以这逃不脱身死道消的命运。正待林跃想要放弃之时,突然耳边又想起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原来是刚刚脱困的心魔王,便听他道:“哼,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自作主张惹出的结果,现在好了,咱们是彻底没希望了!” “那样也好,至少你也没机会从我身体中出去兴风作浪,祸害世间,我这也算是为天下人做了桩好事。”淡淡的回应了心魔王一声,林跃的神魂这时候已经开始处在溃散的边缘,之间那团白雾蒙蒙的气团,一时间变得稀薄了很多。 “你为世间人做事,他们却不会感激你,只有到处张贴的皇榜,让那些愚民以为你是个死有余辜的叛贼,你认为这样值得吗!”心魔王并没有因为林跃这样说自己,就放弃了对他的劝诱,魔珠重新回到了他魔魂中,但是这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撇开林跃单独存活,林跃是他的载体也同样关乎着心魔王的生死。 “那就让世人想去好了,我本就没指望他们会记住我,所以只美名和骂名又有什么区别呢。心魔王,你也别干费力气了,没用的,既然是你当初选择的我,那你就应该陪我一同离开这个世界。”感情越来越淡的话中,只有林跃对心魔王无尽的调侃,自己已被算计别人,却被这魔头一直利用,如此也算是恩仇相抵。 “不,我不能死,我是心魔王,我要出来住在这个世界…”见林跃雷打不动的态度,心魔王渐渐意识到了对方态度的坚定,极度失落之中,心魔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根骨中的魔性,疯狂的咆哮起来,可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 突然,冷笑中等待消亡的林跃,和魔性大起的心魔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皆是一愣。随即,这一紫一白两团雾气,也都不约而同的身处神识,覆盖到林跃的丹田上方。他们感应到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正在缓缓地靠近,林跃的丹田。随即这道神识也干脆守株待兔,想要观察林跃的肉身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林跃和心魔王的神魂再等,而祁水河边的蛟鳄也在静静等待,因为这家伙刚刚把一枚珍珠大小的妖丹衔着丢入了林跃口中,此刻它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在林跃身上来回巡视,看看会有什么异变发生。 原来,在林跃上岸倒下之时,蛟鳄便也发现了林跃的异常,不挂他却急于剖析黑水蛟的尸体没有时间理会。妖兽乃是兽族中的异类,或是先天或是后天都有可能蜕变成妖兽,但毕竟是兽类,所以它们并不像人一样,拥有丹田这么一个储存能量的容器。所以这些变异的妖兽身体中,都会孕育出各自不同的能量结晶,这便是被修士成为妖丹的东西。 妖丹之宝贵,绝不是猎捕了一头妖兽便会得到一枚,因为妖兽往往会在面临性命收到威胁的时刻,粉碎自己身体中孕育依旧的妖丹,短时间中获取最大能量以图保命。这也是很少有修士在猎杀了妖兽后,还可以得到妖丹炼制的原因。 这东西一稀少,那贵重是理所应当,更有甚至会出现一些有关的传说,比如可以吞噬妖丹者,便可延寿数十年,或是增加百年功力,但这也只是以讹传讹,根本就做不得真信。倒是在妖兽厮杀中,会出现这样的例子,胜利一方通常会吞噬对手的内丹,这样对实力的提高大有裨益。 当时黑水蛟拦下蛟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当处在亚神兽中的某一阶限,黑水蛟便会通过吞噬同等级的妖兽,来是自己不断提升,不想在一连捕杀了三四只妖兽后,黑水蛟却在林跃这条突然出现的阴沟中翻了船,这孕育了千年的内丹,最终竟落入本为它食物的蛟鳄口中。 万事都存在着变动性,黑水蛟致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是这般,而林跃和心魔王也同样不会想到,蛟鳄竟然放弃了吞噬那魅黑水蛟的内丹,而是转而将其送入林跃的口中。出于对林跃的感激同时蛟鳄也想亲自报仇,现在林跃身死这便是违背了他的意愿,所以蛟鳄那一根筋的脑袋遂想出报妖丹让予林跃的想法。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在这种大的命运逆转下林跃虽然获得了妖丹,可是这种妖兽能量的结晶若是被同级的妖兽所食,那吸收其中的大部分能量强壮自身自是无疑,可是林跃只是一区区凡人的肉身,根本就比不得妖兽这种天生异种的强大。 现在弱小的肉身要容纳下黑水蛟的内丹,不亚于是一张薄薄的面皮,要包下一整碗的饺子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林跃脆弱的肉身,必将会被这妖丹中,强横至变态的能量冲的支离破碎。 随即林跃的神魂也感应到了这妖丹的恐怖,包含了黑水蛟的不屈与怨恨,妖丹那所剩的一丝神识遂控制着妖丹,不断朝林跃的丹田中释放着狂暴的能量。玄青色的妖丹在急速旋转中,所释放出的每一丝能量,都是被压缩了无数倍,堪称有裂土镇海之力。而这些能量有不停地在林跃肉躯中来回游荡,将那里的每一个单位的肌肉组织,都彻底搅成粉末。 一时间,林跃就像是一具风干了无数年的尸骨,干瘪的肉皮贴在骨骼上,看起来煞是恐怖。这还只是最初一波,等到林跃身体中的血肉都湮灭之后,那剩余的能量又开始把目标定位在林跃的骸骨和表皮上。这些相比血肉就有些困难,因为林跃在修炼的过程中,对天地元气的掌控有大部分都炼化在骨骼中,现在想要把骨骼也给炼化,倒是有些困难。 不过这也是减缓了异种能量的侵略速率,但是却为林跃提供了时间。就听刚才还狂性大发的心魔王急道:“林跃,此为天赐良机,你现在不脱胎换骨,更待何时!” 沉默片刻,林跃虽然不愿心魔王能有出入人间的机会,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后种种,便也妥协答应。随即,其神魂中开始涌出一大片极为驳杂的念力,这念力本位林跃的灵魂之力,只不过现在又添加了一些心魔王教于他重塑肉身的咒文,连同《本经阴符七术》中第二篇的心法,裹杂着极为雄浑的天地元气,在心魔王的帮助下,这驳杂的念力很快便把林跃的肉身笼罩。 “以我之名,夺天地之灵,逆造物源法,重塑肉身,超脱罚劫之外,背离万世轮回……”一段像是歌曲一般的吟唱声,在林跃的神魂中缓缓传出。每当这灵魂之音唱的深入一份,妖丹上的戾气便有一份减弱,终于在这妖丹释放出的能量把林跃的骨骼也完全摧毁的那一刻,灵魂的序曲声终于到达了最高峰,陡然间,玄青色的妖丹上像是小行星爆炸一般,猛地在外围炸出一道光晕,这光晕中是那股不和谐的怨念,现已经被林跃的念力完全洗净。 抹去神识的妖丹瞬间恢复了平静,没有了黑水蛟怨念的控制,妖丹刚一被洗净,便让早已虎视眈眈的林跃立即控制住。随后,一股同样压缩了无数倍,但是极为温和的能量混着林跃的念力,在林跃的意志下,缓缓的在林跃的表皮下流动。 这时,林跃就像是那冲了气的人形皮偶,突然间膨胀起来。盈盈流转的精纯能量,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林跃的皮囊,将里面那些最后炼剩下来的骨灰粉末,都冲出林跃的皮囊外,这让里面为之一空,只有那些由气态变为液态,再转向固态的本源能量,把原味林跃身躯的地方填充至满。 “亘古之道,化作天地人身,是以参天山脉为骨,阡陌江河为经,深渊沟壑为脉……”繁杂的歌词中,林跃身体中的那股能量被冥冥中的某种牵引,在那永恒的念力之下,竟然开始凝聚出通体水晶般莹凌剔透的骨骼,这水晶骨架刚一凝结完成,同时那些脉络也在瞬间合成完毕,缠绕在林跃的骨骼上。 全然不顾自己这脱胎换骨之法,引来的天空中乌云翻滚,劫雷阵阵。一心逆天塑身的林跃也管不了自己这惊世之举,将会引来何种天谴,反倒是神魂颤动连连,用那更为激愤的灵魂之歌,吟唱道:“亘古之道,化作天地人身,是以万物之灵为肌,雨润甘露为血,星移斗转为目……” ------------ 第四十六章 老朋友 上古神话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曾经以身躯化为天地乾坤,所以林跃这套法门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在借魔族秘术以之逆行,这便可吸收天地元灵重组肉身。 不过这肉身远不比那神话中的盘古那般,这充其量也就是模拟灵胎的造物手段,强行违逆自然规律所凝塑出一具新的肉身。与肉体凡胎类似,自然中的某些机缘巧合,也会导致灵胎的孕育,这却是比凡胎要高的不止一筹,林跃则是正处于这两这之间。说不得多么稀有,但也是人世罕见,而且这肉身本就不具备先天禁锢,所以潜力无穷,大可有一番作为。 “轰隆隆…”雷声不断在云端鸣响,墨黑色的天空中光亮渐被遮去,只有不时闪烁着照亮天际的电光把天地间映的尚透着几分华彩。空气中的压抑越来越沉重,起先还荡漾着波涛的水面,这一刻静如寒冰,哪怕是有枯叶飘落入水面,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此时此刻,林跃透着玄光的身体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却是显得那么耀眼。半屡纷呈化作流彩,青玄色的光辉在林跃身躯的表皮下淡淡的透出,像是萤火虫一般,既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突兀,却又不耀人眼球。不但如此,青玄色的光辉更如同一块满是吸力的磁石,刚一透出林跃的身体,便开始吸附空气中的天气元气。 一星一点的天地元气,在靠拢的过程中又相互聚集,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团,在黑暗的天地间仿佛是那浩瀚的星辰。繁星点点,都围绕林跃缓缓飘落,最后融入到这俱光躯中。越到后面,那玄光开始吸附的天地元气也就越变越多,从起初的漫天星辰到最后这些光点都汇成一条条光纤,而光纤又相互缠绕旋紧,并称一根极为粗壮的光柱。 这一切过程的经行都极为缓慢,瞪大着铜铃般的眼睛,蛟鳄也不知看着林跃看了有多久,终于,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厌烦,随即便一摆身子,摇摇晃晃的趴到一边的浅滩中,打了个哈欠后闭眼于一旁假寐。 只有林跃的身躯,还在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处,只有身上的光柱不断发生着变化。当然这只是从外面看来,若是深入到林跃的体内,便会惊异的发现,这里面的变化更为惊人。仿佛是后世3D动画的制作那般,林跃的肌肉血液都通过玄奥的方式排列组合,构造出大致的肌理。 由于整个天空都被乌云遮蔽,也不只是过了多久,终于就在林跃的身躯微微的晃了那么一下后,天空中早就酝酿了许久的劫罚也到了一个饱和的临界点。突然,“哗啦”一声撕裂空间的炸响,一道闪电在云霄之巅窜出,这还不算是什么,因为紧随之的还有八道也同时落下。 九道幽绿色的闪电,在黑夜中变得尤为诡异,而且这三三数化,也同样是把每一道闪电的威力三倍增幅,这中威力若是哦林跃醒着,估计会不假思索便会拔腿就跑,只可惜他现在如植物人一般,就是天空中爆出万团天火他也无动于衷。 闪电速度之快,只是刚一从天际闪现便已经在林跃身躯上劈落。这一连三道劫雷落下,以林跃身体为中心,方圆百丈顿时化为一片火海。被高温瞬间烧焦的之辈上,不少粗壮的乔木上火光冲天,至于其他草本植物在已经被劈为飞灰,连影子都不曾找到。 奇的是,在这片焦土山,只有一处地面尚未完好,就连那小块的草地都被保存了下来,仿佛是被天然的隔离开,林跃此刻还静静的躺在地上,不过是身体晃动的频率比刚才高了一些,至于刚才的那三道劫雷,竟然都被他给完全吸收,一丁点都没有落下。 林跃的身躯上,那僵硬的表皮甚至比起那绝缘橡胶还要夸张,连续三道劫雷之下,竟然不受半点损伤,只是衣服和毛发都已经被烧毁,倒也变得有几分古怪。也许是被这惊人眼球的结果给彻底激怒,墨黑色的天空中,有一次想起了比刚才更为密集的雷声,看样子是要降下更为恐怖的惩罚。 墨云中,不断翻滚的雷霆之力,更大程度上是对林跃这种变态的体质无奈手段。林跃越是强横,这本就意在抹杀林跃的天劫也越是恐怖。干燥灰暗的表皮下,林跃的体内如今肉身以然成形,只是尚还有些柔嫩,经不起半点外力的破坏。 所以,借着外面一层死皮的保护,林跃在经历雷劫的同时,又在强行吸吶这种自然中最为狂暴的雷罚之力。只是为了挪用这种力量,来洗刷着自己刚刚成形的身躯,通过这种刺激,迫使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巩固,甚至还要超出从前。 既然是存在的,那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承受的极限,所以林跃虽然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可以冲出禁锢,不过还是保险起见,老老实实的呆在表皮中,不停的催动雷罚之力,在自己身体中一遍又一遍的过滤,洗经伐髓这曾是江湖人中常常梦寐以求的蜕变之法,甚至很多人为了寻求至高境界都想经历一遍,因为这样就可以在资质还是肉身上,高于别人数筹。 然而,这种梦寐以求的蜕变之法,如今在林跃身上,多一遍少一遍不过是可有可无,经历了无数次的洗刷,林跃肌肉上的每一根纤维,都被数以百倍的强化。 “轰……”第一波劫雷的余势还未消除,紧接着第二波的雷霆,经过了短暂的调整加强,在这一刻便轰轰烈烈的落下云端。三十六道湛蓝色的劫雷,虽然比起幽绿色的压抑要少了许多,但是那种刚一出现,便逼得人萌生一种前途末路的感觉,这使得三十六道劫雷更为恐怖,瞬间便可以摧毁应劫者的心性。 “呲呲……”蓝色的电弧在林跃的身体上跳跃着,高达千万伏的电流在林跃的身上来回穿透,这每一道都可以毁灭一座山头的闪电,同时将林跃紧紧包裹住,但是也并不能拿林跃如何。 不过林跃却是想到了什么,遂丹田中催生出一股至纯至净的真气,将身体表面这层硬梆梆的外壳冲出一道裂缝。细缝刚一出现,林跃身体周围的劫雷遂是找到了宣泄的入口,三十六道湛蓝色的天雷,竟然生出了某种灵性一般,齐刷刷的一头钻入这道细小的裂缝中。 林跃的身体初次凝成所以还介乎能量之间,被这三十六道天雷一冲便在小腹溶出一个大洞,之后一齐冲入林跃的丹田,似乎首先要将其毁去。修炼之人最为忌讳的便是丹田,这若是放在从前,那林跃必会吓得手足无措,赶忙运行对策。 可是这一次,林跃僵硬的表情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此番根本就不做抵挡,反而还暗自运力将尚没有炼化的妖丹推至丹田上方。这天雷之力刚一钻入林跃的丹田,便首当其冲轰击倒了妖丹之上。 这枚妖丹本是黑水蛟身体中孕育了数千年的能量结晶,是他从孵化的那一刻便随之生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妖丹便是那黑水蛟的力量之源。林跃虽然强行抹杀了上面的神识,可是却也无法完全驾驭,所以便萌生了炼化的想法。 正好,天劫之力正盛,林跃这便本着好好利用不浪费的原则,竟然生出借用天劫来炼化妖丹的想法。这方法虽然冒险,不过理论上感觉也有些可能,随即已经生出了这博弈之心,林跃怎么可能不去尝试一番。 拿定主意,林跃便也不顾心魔王的阻挠,一举破开自己的保护罩,引用天雷来直接轰击妖丹。果然实际情况也如他所料,天雷确实被冥冥之中某种意志所掌控,首先便把目标定在他的丹田。林跃的算计遂也初见成效,天雷的能量就算是神兽也都无法抵抗,更别说是亚神兽级别的黑水蛟,这妖丹只是坚持了半刻,便被三十六道劫雷以八极方位熔炼,很快就化为了一滩液态的能量。 妖丹刚一被炼化,雷劫之力余势不减想要继续把这股液态能量摧毁,以为就连劫雷都对这股冷量波动极为强大的液体,产生了那么一丝抵触,便不顾冥冥之中的意志,想一举把这妖丹炼的连渣都不剩。 可就是在这时,林跃的丹田深处,那股早就潜伏已久的真气猛然间窜出,将这滩液体吞噬包裹,然后又钻回经脉里四下逃窜。眼前目标突然消失,这可气坏了那三十六道天劫之力,生出了自身灵智的雷劫竟然扯断自身遇上天的联系,气愤之下全然不顾自身使命,而是朝着那团躲回经脉中的真气便紧追着钻了进去。 在林跃的牵引下,真气裹挟这液态的能量结晶在经脉中,以周天循环,同时将液态妖丹的能量精华,零星散布于经脉中。这些经脉刚一吸收妖丹的精华,便又被那雷霆之力急速荡过,因为自己的目标是前方的真气团,所以这雷劫倒也没有在意经脉四壁。 所以,留下来的雷灵力又极其微弱,仅仅足以刺激林跃的经脉,促进其吸收妖丹过后,滴散下来的零星精华。吸收了妖丹上的千年精华,林跃的经脉不但变得极为强韧,更是隐约间透出一股亘古的气息。就这样,每一个周天绕下来,林跃的经脉便会强化一分,拓宽一分。到了最后就连林跃都有些无法把握,如此下来,自己的身体究竟会被强化到什么程度,难道是和妖兽一个级别! ------------ 第四十七章 脱胎换骨的一战(上) 传说中的神仙人物法术通天,单单是乘奔御风而行,往往只是眨眼工夫,便可以翩然至千万里外。当然,这都是后人头口传颂,不免有夸张捏造之嫌,但这些故事的参照之物,也都是在他们眼中极为神秘的修士。修士之能,上可逆天行运,下可教化一方,更有得道者,救济苍生,维持世间秩序。 所以,世界之大,可是在这群修士眼中,也不过是须臾片刻罢了。此番林跃逆天渡劫,虽然地点偏僻,处于少有人烟之地,不过还是被超脱于凡世之上的修真各界获闻。这排在首位,也是最先探知到此事的便是九州修真界的起源之地――昆仑。 昆仑山殿海拔极高,就连善飞的猿禽都无法飞跃,所以更是人迹罕至。同时,这也是昆仑一族最为神圣的地方,山巅至高处,空气急剧稀薄,只有修炼有成的修士才可以活动一二。若是有凡人来此,定会惊愕的发现,这种几乎无法生存的地方,竟然矗立着一座百丈来高的神殿。 这神殿门外的每一根石柱,都需要十来个人才能手拉着手,合抱得过来。正是如此,所以这神殿之宏伟,估计也只有亲眼看过,亲身经历之人才可以为之惊叹。再看那神殿门前的山峭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以为白衣飘飘的仙子,这高山之巅白雪皑皑,温度极低,只怕一滴热水刚从杯中滴落,还没落下地面便已经被冻成了一陀冰晶。 但是这白衣女子却浑然不觉,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只是被一袭白纱包裹遮掩,可是那从灵魂中透出的神圣之感,让每一个登徒者,都会倍感自惭形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入其中。秀眉轻蹙,那女子好像是正看着什么,并且对东方土地上,那件正在发生的事,不免感到一丝惊讶。 “一阶神将莫多,拜见圣女殿下,愿圣女早登大殿,将圣光播撒在昆仑的每一寸土地之上…”一声浑厚深沉的叩拜从百米外响起,之间一个精壮汉子,一身毛皮戎装。不怒而威的气势,还有那每字每句的语调停顿,都暗合天机之数,从这蛛丝马迹便可判断此人修为超群,甚至要高于蒙恬数个档次,果然也只有昆仑这种地方,才会生出这样的变态。 “莫多,你来了!”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白衣仙子话音清寒,正合着山巅凛冽的寒风,将莫多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炽热的爱慕念头又立即打消。俏颜上,永远都无法解脱出来的仇怨,让这位圣女更像是江南湖畔,一个独处深闺、感伤情愁的女子,唯有其尊贵无比的身份,将她高高的捧于九天之上,与人间烟火永隔。 “是,王母陛下让卑职来告诉圣女您一声,来自九州的那个小子如今以闯过了天人三关,可以拜入神殿门下,此人虽不是我昆仑人,但是却天生异体,不但是一声神力惊人,更是具有古之圣者才有的双瞳,若是将来他有机会成为我神殿的侍者,必会成为一代翘楚!”一提起口中那个闯关少年,就是身为一阶神将的莫多,也不由大加赞叹。 点了点头,但是那圣女并没有因此而转开遥望着东方的视线,遂接着莫多的话问道:“看你这么说,那人确实是个可塑之才,我到时会多加留心的,他的来历可有疑点?” “这点还请殿下放心,此人名为项籍,九州会稽人士,祖上曾是燕国贵族,所以曾因功勋被赐一枚昆仑令,并不是九州修真界的探子!”对于圣女缜密的心思,莫多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在对方提问后,便把已经备好的资料一一说了出来。 “那就好,只因千年前我昆仑第十二任王母一时义气用事,这才导致修真秘术外流九州,更让人堪忧的是那九州能人众多,竟然举一反三,精益求精,最后踩在我们的肩膀上,另外拓出一片修炼之路,如今只是千年时间便已经发展到与我昆仑,并驾齐驱的地步,这样下去我昆仑这片道途之源岌岌可危。” 就像是倾诉一般,圣女继续回忆道:“但是那些华夏族人还尚不知足,妄图多次派出奸细、探子,偷我昆仑至高修炼秘笈,还好有那十二枚昆仑令作为身份的证明,散落于民间权贵手中,这才可以既阻止了华夏修真界的入侵,又维持着两族的交流,打消了哪些犹不善之人的借口。” “哼,照我说,当初王母就不应该给周天子,那十二枚昆仑令,彻底阻断这两族的通道,这样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这莫多神将也显然对华夏修真界早就心怀不满,现在被圣女提及,便不眠的发泄了几句。 “不可这么说,当时王母如此安排,也有她的道理。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观玄霄雷劫异象,竟然于九州东部突生,恐有人逆天渡劫,而且这劫雷之异常,是我见过所有雷法中最为诡异的,怕是这里面有所隐秘,你还是将此事去禀明陛下,看她有何指示!” 虽然圣女轻描淡写的将林跃渡劫的事说了出来,可是这落入莫多的耳中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因为玄霄雷劫不同于普通的劫罚,这种雷劫往往是持有大法力者施展逆天神通,惹得天怒人怨,这是天道的怒火。也不知这华夏修真界什么时候出了这般的人物,看来自己昆仑族也要加快脚步,不能让他们赶超。 大感紧迫的莫多遂以手抚肩道:“谨遵圣女法旨,莫多这就去办!”说罢,一阶神将莫多头也不回后退数步,整个人遂化作一道流星向山下飞去,强大的气势扫过,这种御空飞行的实力远远高出林跃的眼界,只怕是筑基也都难于比肩。 带莫多飞走后,那圣女有静静的看了会儿东方,随即便自言自语的叹道:“玄霄雷劫恐怖一场,好不容易天地间可以出现这般人才,如今又要被天道无情抹杀,实在是可惜!” 顺着圣女的视线,穿过了数千万里空间的阻隔,在这里,林跃将迎来关乎他以后命运,最为艰难的一道坎。一招移花接木,借天雷之力将妖丹炼化,林跃的经脉在完全吸收这黑水蛟的千年精华后,虽然不至于立即就变身成了一头怪兽,但这身体却是已经与先天巅峰的妖兽无异。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爆裂声从林跃的四肢百骸间传出,这每一声都震耳欲鸣,可是林跃却恍若不绝。揉了揉小腹,刚刚吸收了妖丹之源的林跃,并不满足于这早已落入囊中的美味,而是更为大胆把目标投向自己命脉中,那团极其微弱的雷霆之力上,随即林跃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用真气将那团已经没有了挣扎之力的雷霆之力包裹住,吞入丹田中炼化。 囫囵吞下雷霆之力,林跃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被无数的电流穿过一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数倍强化,而且那些调皮的雷灵力更是活泼一场,眼看林跃的身体已经强化到了一个极限,这些感觉到无用武之地雷灵力,遂又不经过林跃的控制,私自钻入林跃的奇经八脉中,在这些弯弯曲曲的巷道内不断的打通、强化,最后竟然盘踞于林跃的胸口百汇穴处。 奇经八脉是人体中最为神秘的部位,同样也是最为脆弱的,普通人只要那些地方稍有偏差,都会走火入魔直至毙命。所幸林跃此番身体本就是逆天重塑的,无论是那个部位都比之肉体凡胎都要超出太多,现在被这雷灵力一阵横撞竖撞,恰巧把奇经八脉注意打通,更是被这过程中的雷力刺激,迫使其拓宽强韧。 这一刻,林跃真的仿佛是脱胎换骨一般,“哗哗”那些被天雷都无法劈碎的外壳,此刻都自发的碎裂成数百块,从林跃的身上纷纷落下。面对天空中那些劫云形成的旋窝,林跃却比丝毫不以为然,缓缓的睁开双眼,一道蓝紫色的的利芒猛然射出,穿过层层云气,直抵九霄之上的旋窝中心。 收到林跃这般挑衅,天空中的那股意志更为盛怒,轰隆隆的雷响已经无法表达出他这股怒气,隐约间,这墨黑色的劫云中,竟然透出了丝丝赤红色的火光,这光亮刚一出现,便照的天际一片火烧红。 “哈哈,有什么本是就尽管使出来吧,我林跃如今逆天重生,从今往后,这宇宙间谁也不能左右我,就连天也不能…”长笑中,林跃身体并没有做什么动作,竟然就被一种不知名的能量,从地上腾空托起,随后又直霄而上,悬浮着飞到百事丈高的空中。 “轰…”天威不可逆,这老天的怒火更是让人无命承受。伴着火红光雾的旋窝中一阵剧烈的鼓动,之后九九八十一道昏红色的圆柱,从那旋涡中打着旋钻出,这些罚劫刚一落下云端。劫云便被天边火红的热力逼退,只见墨黑色的劫云刚一消散,天空中顿时变成一片妖艳的赤红。 ------------ 第四十八章 脱胎换骨的一战(下) “天火”林跃昂首,带看到完全变成赤红一片的天空时,信心十足的他,这一刻也不禁为之一愕。古时候百姓不知,常常把自然界中不是人为引起的火灾称为天火,实际上这天火是源于修真界中一种天劫的名称。经籍上有云,天火之劫,千里上空皆被烈焰所焚,这火焰遇水不灭,由万丈云端坠落,每当生现,每每荼害一方生灵。 在此之前,林跃一直以为天火就是古人曲解陨雨,将那些当作是上天的怒火。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只见那万丈高空之上,绵延数千里的大块范围中,都被赤红色的火海覆盖,不断有火舌从火海下端跃出,如此看来莫名诡异,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 “呜呜…”一阵呜咽从江边传出,这低沉的呼号声正是蛟鳄发出,妖兽虽是强悍,可也同样畏惧天颜。这般夺目的天地劫罚,蛟鳄也是首会遇见。身为水系妖兽的它,那还有什么闲心去看林跃的表演,当即唔嚎一声,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企图抵御这天火神威。 “林跃,小心这天火,这劫云有问题,好像是有人幕后操纵一般,那天火很有可能就那人的手笔。看来第三道劫罚并非主要,而这天火才是杀招,你要谨慎应对,务必多留些力量应对天火劫,到时候我也会助你!”心魔王的声音在林跃身体中狂吼着发出,他没想到这区区一个重塑肉身,竟会引来这莫多麻烦,看来冥冥之中,是有股力量在与林跃作对,这让心魔王如何不心中惊怒。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跃知道,正是自己的眼光洞穿那劫云深处时,才会引出这新的天火之劫。因为就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林跃依稀从劫云中看到了一个身影,只是还未等自己看的清,那个身影便依然发现自己,在急速消失离去前,转念布下了这天火之劫,妄图将自己彻底抹杀。 “哼,不管你是谁,今日谁也别想拦住我!”仰天长啸中,林跃眼中蓝紫色的瞳目精茫闪烁,这在外人看来,仿佛是此人又重新入了魔一样,不过这魔头身上少了一丝戾气,多了一份威势,一份敢与天抗衡的威势。 只手擎天,林跃周身被一片淡淡的光芒覆盖,在毫无外力的借助下,整个人飞速的朝天际腾升,这速度之快,尤其是身上还带有淡淡的光辉。刚一划过,便在身后留下一道光影,如同一颗逆天向上的流星,笔直的朝这天上八十一道云柱直面撞去。 眼看这一大一小两方就要零距离的解除在一起,却是在这最后一半秒之差,林跃双手成掌,朝着一侧推出。此举如雄鹰振翅,虽然无法在紧要关口出现逆转作用,可是此举还是让林跃整个人的运动轨迹,在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偏差,竟然毫发无伤的擦着那第一道云柱飞了过去。 林跃突如其来的此举,是万万出乎那意志所料的,本以为林跃会实力暴涨,整个人也变得不可一世,敢与天威硬抗。没想到这林跃却早有计较,随即又以同样的方法,一连躲开了剩下的八十道云柱,此举更是让那意志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这云劫力量甚大,毕竟能成为天界之最,怎能不会有撼动天地之威能。 所以就是那股意志控制起来,也不能做到精毫的准确,正好被林跃钻了空子,一连将这些云劫躲得干净。见林跃此番,云端的那股意志怎会罢休,神念一动,这些刚刚与林跃擦身而过的劫雷,竟然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儿,擦着离地面只有几十丈高的距离,就掉了头朝还在不断腾空而飞林跃冲了过去。 “嘿嘿,这么多云劫,不知道你自己是否能接得住呢?”林跃一声冷笑,随即又加快了身形,整个人比起离了弦的利箭还要快上三分。此时距离地面已经不知过去了几千丈,可是林跃吸收了妖丹之力,此刻还有心魔王的魔珠支撑,别说是千丈,就是万丈他也有一试之力。 “隆隆…”气浪吞吐,八十一道云柱在那神念的牵引下,如同八十一条云龙,在高空中扑啸,目的只是为了可以把林跃这个小芝麻吞下。转眼工夫,林跃便已经距离云层上端的那片火海不到百丈,可是这火海中毒焰焚天,林跃之才只是身拒百丈,便已经感觉到灼热难耐,跟何况他现在还有源源不断的真气护体,若是普通生灵早就被这高温熔化。 “呵,真够热的…”感叹一声,林跃只觉得自己若是在靠近一寸,便会被真个引燃。随即便控制周身气流,缓缓地漂浮在距头顶上的火海百丈远处,静静等候自己下方,那八十一条紧追不舍的云柱。也不知道那云柱中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逆行自然规律反向冲天而来,而且这种行进速度极快,到达林跃跟前也只是眨眼功夫。 “呼…”强大的气流冲的林跃整个人遥遥不稳,而且势头越来越大,突然那股意志像是看出林跃要坚决抵御的态度,神念操纵下,龙形的云柱前端猛然破开,从中间爆出数百股白色的流光,这光芒一闪即逝,林跃看到后也为之大骇,这那是光芒,分明就是百十道白色的闪电。 电花耀熠,这白白叠加,一瞬间竟然爆出了万道白色的闪电,每一道都是手腕般粗细,林跃岂敢随意用手乱接。看这些闪电刚一爆出,便也不顾头顶上的温度灼热,慌忙朝这上空躲闪而去。 闪电之速度仅次于光,又岂会是林跃可比拟的,还不等林跃上升数丈,就被那万道白色的闪电追上。倍感压力巨大,情急之下,林跃顾不得自己身后究竟是被多少电柱击中,慌忙中运气于心,催动自己与心魔王的联系,借助魔珠的能量,为自己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盾。 “轰轰……”一声接着一声,自己头顶上方不断有巨大的火舌爆出,这些都是被林跃引着,结果撞上火海的闪电。当一个极限和另一个极限相撞时,结果也只有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一道闪电不足以对天火劫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这万道闪电一齐落下,恐怕这结果是那掌控者都没有预料到的。 一阵呜呜的气旋声,像是在不甘的低吟,也像是对林跃好运的嫉妒。那股意志本来就藏身在火海之后,如今火海被搅得大乱,就连他也受到了一丝反噬,重创之下,不得不将这一股意志收回。临消失前,神念猛地一阵扩大,瞬间包围整片天火劫域。 “崩!”来自远古洪荒的声音响彻林跃四周,听到这声音,林跃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时间变得难看无比。还不等他反映,就被下方数道逸散的闪电击中,神魂震荡,林跃突遭此击整个人险些晕厥过去,还好魔珠有安魂之功效,林跃除了被撞飞出数十丈外,也没受什么伤。 可是,正是这不到百丈的距离,让林跃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既无奈有绝望的滋味。因为刚才拿到闪电,不偏不倚刚好把林跃推入了火海之中,再加上此刻真个天火劫域崩散,林跃亦被这漫天的神火覆盖…… 东海郡亦称郯郡,源于周朝时期封炎族首领于此,称炎国,后演化为郯国。战国时为越国所灭,秦朝时期始置郯郡,后改称东海郡治下12县:下邳、淮阴、盱眙、广陵等。 此地远离秦朝政治中心,遂然名义上为秦朝一郡,不过多为当地民族自制。当然那时候民族还不像后世少数民族这样区分明异,而是多以氏族为单位。比如这东海郡大的氏族约有十多个,尤其是以王姓,何姓为开头者,占了东海的十分之一,这种大的氏族也同样左右着当地政治。 当然,这杯当地豪族控制,总是要比起朝廷的苛政好了许多,没有太多徭役重负,这里的百姓也过得相对安稳。谈不上丰衣足食,倒也勉强混的上一个温饱,而且此地靠临海岸,晾晒海盐那时候还没被朝廷垄断,寻常人只要你肯出力,当时不用愁没饭吃。 一路下来,仿佛是从贫民窟来到了温馨的天堂,路人之间有说有笑,河运边干活的汉子也都个个身强体壮,满脸朝气。看的林跃赞叹不已,本以为自己是逃到了一个蛮荒地域,此番看来,却是自己有杞人忧天之意。 “小儿,来壶上好的美酒!”吆喝一声,林跃找了一处酒馆中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头上刚刚长出的寸许头发。林跃时至今日想起那日之景,也不由大感心悸,还好自己有魔珠护体,关键时刻更是被体内的雷霆之力,牵引着周边的白色闪电,帮助自己硬生生的将火海炸开,才为自己保住了性命。 这半月来,林跃不断的修炼巩固,将身体中每一丝火毒都尽数逼出,自己也不知不觉来到了东海。不等不说的是,也不知因何缘由,蛟鳄竟然与自己化敌为友,陪伴着林跃沿途走了过来,估计是不想乘人之危,等林跃伤好想找个时间在找林跃报仇。 ------------ 第四十九章 逆天塑身(上) “好嘞,客观,您稍等片刻,马上就给您送来!”店小二见有客上门。虽然酒馆中已经是人员满座,不过还是乐呵呵的为林跃麻利的收拾出一处桌子,满脸堆笑道。 “呵呵,那你可要快些,否则别怪我扣了你的酒钱。”一进酒馆,林跃就被这里面浓郁的氛围给感染了。恍若来到了后世的酒吧,小小的酒馆中,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群,也不顾自身高低贵贱的身份,这酒一刻高了,便开始海了去的吹开。什么张家的闺女,王家的狗,这要到了这些人的口中,那都是翻了花似得,简简单单一件事,被说的生动之极,听众也被吊足了胃口,都伸着通红的脖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也就一两个借着酒劲,插上两句。 如此安泰的生活,林跃遂也心中难得一片惬意,顺手端起店小二从来的一盘花生粒儿,凑了上去。想听听这伙闲汉又说些什么,也好借机了解了解本地的风俗人情。毕竟,林跃以后的发迹,还是要全赖这东海郡,怎么会所也要把这边大致掌握些,免得自己两眼一抹黑,到时候必会生出不少麻烦。 “嗬,你们这些人可不知道,那伙人有多凶猛。只要是在我们晒盐场干过的,都是亲眼看到的,那一拨人足足有三四千,而切那些人虽然没有兵器,但是这身手确实算的凶悍,照我看这些人,恐怕县府的官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两个人长条小桌搭成的简易台面,一个短衫汉子说的口中吐沫横飞,不过台下面的人并未因此而打消热情,反而更加兴奋,不停的问东问西。 但无论什么情况,总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随后就听一个刚灌了一碗酒大汉道:“哼,我是王大福你是没这个本事,所以把那伙盗贼说的好像多厉害似的,依我看那些就是一伙其他郡来的流寇,只要组织些人手便可以把他们收拾了,哪像你说的这本凶悍,这多半是你在借口逃脱过错!”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又发福的黑面大汉,但是冲他不屑的语气,还有句句针对台上那个叫王大福的说话内容,林跃大致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些问题。不过两人这对话的内容,倒是让本着看戏之心林跃也同样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只听这台上的王大福怒道:“何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眼红我王家占了那片海田吗。怎的,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子就是故意让那伙流寇抢得,你又能怎的。家主都还没发话,你这外狗叫嚷什么!” “你说谁是外狗,我看你是讨打不成…”挺对方竟然称呼自己是外狗,这可气坏了何成,正好他也灌了不少酒,这会儿,借着酒劲当即就一撸袖子,想要冲上去,朝对方脸上招呼两下。 “来啊,老子怕你啊!”见对方还想撒泼,王大福也面色一狠,顺手拎起桌下的长条凳,就要冲上去。 王大福本是一外务执事,就是负责东海田一处晒盐的活儿,可谁知前几日几日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这么一股流民,不但到自己田里去抢盐,而且还顺手牵羊拿了不少工具,武器。当然,他也曾带着手下面的佃户奋起反抗。一次两次,仗着人多和地熟的优势,打退了这些流民。 可谁知,短短两三天,这些人的数目竟然翻了十多倍上去,最多一次竟然达到三四千之众,浩浩荡荡一路过来,这下可把王大福吓傻了,自己这佃户加上家丁,一共才四五百号人,对方可是自己一方六七倍,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大汉。甚至王大福到现在还会生出这么一个念头,那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 毕竟,一时间凑出这么多人头,而且在劳动力极度缺乏的秦朝,没几个势力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所以到了后来,王大福也只有忍气吞声,认这些人胡作非为,之后再把这件事告知到家主那儿,由王族家主来决断。 现如今,王大福腹中,憋了半个多月的邪火,被何成这么挑衅,遂一倾而泄。眼看这来两个人就要口交不对,相互斯打成一团。两边看客这也连忙伸手,避免这二人真的杠上。要知道,两人虽然打扮极似小民,但论起身份那可都是两大家族的执事。 执事虽是个家族中某个部门管事,但是在这以氏族为主的东海郡,大家族中的执事,权威绝不下于县府中的吏员,所以别看这些人说起话来嘻嘻哈哈的,可若是动起真格,那在场的可都免不了麻烦,所以看客们也连忙出手,生怕闹出什么事来。 “蓬”一声轻响,这在熙熙攘攘的人堆中根本就宛若无声,可是何成却像是如遭雷击。只觉的自己的腿好像是被电到一般,突然间变得酥麻无力,整个人还没有跳起,便又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快来人搭把手,何执事,你这怎么…”自己小店出了这样的,最为苦脸的就是非店小二莫属,顶着被掌柜的斥责,店小二忙跑上前去,把捂着腿疼得直哼哼的何成扶起。奈何这合成身状膘肥,饶是店小二使劲了吃奶的力都不曾般的动,好最后还是由周围的几个食客,帮着一起扶着送回了何府。 一方离去,这一场闹剧也算是平息了下来,众人经过此事也都被绕了酒性,便都在交头接耳中里去。唯有王大福留了下来,直到此刻他还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好好的何成会突然摔倒,失去行动能力。 不过这王大福好歹也是个大家族的执事,这间接还是有一些的,此刻见林跃还在一旁如无其事的喝着酒,指尖不时从盘中捏起一粒花生米儿,轻轻一撮,这蘸着盐沫的脆皮便从从花生表面纷纷飘落,然后被送入口中。这吃法如此淡然,就好像林跃根本不知道此处经历了什么事一般,看的王大福也不由心中赞叹,这也大致明白了这究竟是何人出手相助。 “谢先生出手相助,王某感激不尽!”从刚才,合成倒地的桌脚边,王大福拾起一粒还粘着碎皮的花生米儿。便转身朝林跃拜谢道,他没练过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身为执事,他也经常出入王族的家府中。时时看到有园中护卫操练,这久而久之,眼力劲是上来了不少。 现在,对面这人竟然只凭一粒花生米儿,便可以让一八尺高大的壮汉失去行动能力,这在王大福眼中可是顶了天的,随即便对林跃客客气气,心中更加肯定,对方并非常人无疑。 “呵呵,这位小兄弟言重了,在下本是那卧龙山上修行之人,历经一个甲子岁月,偶感修行有成,故此下山游历,为的只是尝及人间寒苦,救济苍生。如今我碰到小兄弟,亦是有缘,所以这举手之劳,是在不足挂齿。”林跃心中想着那些流民,照那形式百分之百就是潜龙山的那一伙人。如今他们与王家有绊子,林跃势必要从中调解,遂也就决定先从这王大福下手。 既然如此,林跃便摇头晃脑的开始胡编乱吹起来,把自己说的神乎其神,听的王大福更是最长得都几乎合不拢了。天呐,这一个甲子就是六十年,面前这人看起来也最多就是二十出头模样,可对方竟然说自己光是修炼就是六十年,难道说这人是一位仙翁。 古代因为种种原因,能长寿的人少之又少,林跃这话刚一说出口。王大福看他的目光就变得颜色,因为他认为凭林跃这种手段,没必要说谎,遂连忙见礼道:“请前辈受晚辈一拜,是晚辈失礼了!” “不怪,不怪。是我这样貌常会让人认错,这与你无关。”林跃又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继而笑道:“方才我听你说此地有流寇作乱,那可是事实,若是真的话,将会生出一桩不得了的祸事!” “祸事,还请前辈指点迷津,不瞒前辈,晚辈确实遇到了这么一些麻烦,而且这事情还极为棘手,还望前辈可以略施小法,将这伙流寇之乱消除!”这一刻,林跃在王大福的眼中,就是一活神仙,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家主限令让他在十日内想出办法,这已经过了七日,不想却撞见了林跃,这还不把林跃给当成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憨笑着点了点头,林跃一看这事情进展顺利,随即便道:“好吧,我下山的本已也是如此,这样吧,此地说话实在不便,你切带我去引见你家主人,我把我这方法与他一说,无论如何,这数千人规模也不是小数目。胆识你,还没有这个独自解决的能耐!” “哎”欢快的应承了一声,王大福连忙上前为林跃撤去挡在前面的方桌,然后轻扶这林跃道:“能有前辈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来,请随我走。” 见对方要来搀扶自己,林跃也不做推辞,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一童颜仙翁的形象,随即便也就忍对方殷情的讨好,边走便道:“我看那,你小子很不错,只要你这会招我的吩咐,可以把此事办妥,必会前途无量,呵呵……” ------------ 第五十章 重塑肉身(下) 东海郡王、何二族最大,各占据整个郡的左右,这里面有近三成的田亩为这两个家族所有。再加上这些豪族旁系林立,不但在这郡城中占具着牢不可撼的地位,就是其他的十来个县城,那也都有这些氏族子弟的开枝散叶。所以,王大福带着林跃一路走来,经过大街时,街上人无不为之侧目,都自觉的染出一条道儿,看来是对着王家怕极,这多少有些讨好的意味。 “二位兄弟,烦请通报一声家主,就说是府外执事王大福有要事求见!”王府之大,戒备也异常森严,林跃和王大福刚一靠近,便被几个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了下来。虽为家族中执事,王大福此刻也不敢在面前这些护卫跟前跋扈,忙拱了拱手,对这几人陪笑道。 “原来是王执事,你先等着,我这便去通报。”这左边的护卫也见过王大福几次,知道此人既是本家,而且也顶个执事之职,遂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客气。 看似漫不经心的环顾了一周,林跃却发现这王家府院之大,大致一眼扫下去,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个郡城。遂有意无意的笑道:“呵呵,老夫走过这么多地方,还是头一回在百姓人家,看到这带刀的护卫,如此全副武装,怕是那伙人就是想要打过来也无能为力吧。” “前辈说笑了,我王氏一族乃是东海第一大姓,窥嫉之徒不在少数,理当要训练一班自己的家底,这样也好抵御其他家族和不法之徒的侵扰。”看了眼周围,估摸着有些话说出来也不妨事儿,王大福遂靠近些林跃,压低了声音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们这地处东海偏于一隅,虽然没有赋税压迫,但此处也盗贼横行,而且多为大型的帮会,往往是呼啦一下千百人多,所以官府在此地根本就起不是多大作用。” 抬眼示意林跃看了看王府们口,那一队队不时走过的护卫,这些人身着简易护甲,手执刀戟等团队作战兵器,光是一个大门口就不下百人。见林跃面露沉思,王大福遂又道:“既然官府靠不住,那咱们老百姓也只有自己训练卫队,自发抵御这外来的侵略者,依我看,那前几日刚出现的流民,很有可能便是一股新的帮会势力,我们须尽快想出对策,此事上,还多多有赖前辈!” “好说,当初我下山的目的便是本着造福众生的心思,此番既然是我撞见,那我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你尽管放心,你们这东海郡的事,我会包办的。”得知此地的风云形势,林跃心中一喜,因为照对方说的这种势力格局,此地将完全会成为促进自己发展的温床。 “呃,那就有劳前辈了!”王大福虽然承认林跃有这个本事,可是那还不至于一人就可接下整个东海郡的黑暗势力。心中想着是不是林跃在山上修行太久,把老子修傻了,这才拎不清楚轻重,不知道这摊水的深浅。不过这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口中还是假装激动,一个劲的对林跃道谢。 说话功夫,刚才那个护卫已经禀明过,这刻正冲这边走来,请林跃二人进去。待跨国院门,林跃顿时觉得这四周的天地又是一番情景,高大的院墙中,整个人院落被一片郁郁葱葱的乔木覆盖,仿佛一瞬间便置身于一片丛林之中。 “前辈有所不知,其实别看我王家在郡城中的是祖宅,可是这里面住的都是一些王家的核心人物。自然,是占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所以这有打扮的院落都是用于植物景观的布置,既便于隐藏防御,又可以为家族中的嫡系子孙腾出练武场所,实在是一举两得呢!” 说着,王大福便伸手拨开前方一片横生出来的树枝,想要绕出这条小径,可是刚毅走到头便傻了眼。只见这条小路前端不知何时又分出两条,而且通往不同的方位。虽然自己是王家的家奴,可是祖宅自己还是很少有机会可以来的,而且以前都有人在自己跟前引路随即,王大福倒也没发觉这林中小路会是这般饶人。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院执事,这若是让林跃知道自己也不认识路,那岂不是闹了笑话。故此,王大福也只有硬着头皮一个劲的领着林跃,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这树林中大路套小路,小路饶大路,最后直绕的王大福双腿微微酸胀,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绕回了原来进树林的地方。 “前辈,您看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王大福本就脸黑,这一刻在混上红色,整个就成了紫葡萄一般。无奈之下,只好向一直在后面笑而不语的林跃求助,再谈看来现在也唯有指望这个老神仙了。 “哈哈,你的难处我知道,待我算上一算!”虚手按下对方要说的话,林跃怎会不知此番是那王家家主故意而为之的,想必是自己救了王大福的事情,已经被他的眼线探知,这条小路就是特意来试探自己的。 说着,林跃便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伸出五指互相虚点几下,随意捏上两个指决,然后睁开眼睛笑道:“你随我来!” 说罢,林跃便带着一脸崇拜的王大福,朝着东边的那一条小路走去,此树林经过林跃神识探得。这里被人用奇门遁甲之数所布置过,所以若是只凭着记性没有诀窍,绝对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不过,林跃既然将自己的神识完全将这王府覆盖,那么也一眼就看明了出口的大致方位。再加上他这会完全吸收了黑水蛟的千年精元,单是仅凭自身敏锐的六识,也可以照着感觉一路走出这片树林。原来还是那般幽深无路可走的迷宫,在林跃的脚下,却如同一条自家后花园的小径,几步路程便已经走完。 知道远远的走出了这片树林,王大福这才松了口气,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清雅小筑。完全是由青竹搭建而成的竹屋,让人在这五月初热的天里,看后不觉感到一阵凉爽。小屋前的凉椅上,正坐着以个身着粗布袍的中年人,微微发福的身材使得他看起来,端的安详。 不过王大福看后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连忙单膝跪地叩首道:“奴才外院执事王大福,见过家主,愿家主福寿永齐。” “呵呵,起来吧。你后面的这位,想必就是你口中要说的那件要事?”含笑着对王大福点了点头,这王家家主却是故意没有去看林跃,即使是他在得知林跃一眼便看穿自己这阵法之后。 “确实如家主所言,奴才也是今日偶然遇见的这位老前辈,但见老前辈有鬼神莫测之本事,所以特意带来引荐于家主,希望可以解去东海盐田之患!”缓缓的站起身子,王大福却是依旧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这位看似和蔼的家主一眼。 “老夫卧龙山一玄子见过王老爷,此次冒昧前来,还请王老爷不予计较。”林跃捏起五指结一手印,这才面色淡然的朝王家家主鞠了一躬。不过,在林跃弯腰的同时,一股庞大的气势便从他的身上倾泻而出,这气势如洪流波涛。朝着面前的王家家主渲泻而下。 “嗯”一声闷哼,面对林跃这般骇人的气势,饶是王家家主先天后期的身手,也只觉的自己这一丁点儿力量,就宛若是大海中一叶扁舟,只要对方一个浪头,自己变会被击的粉身碎骨。 “吱呀”身下的躺椅也无法承受上面传来的压力,橡木做的椅轴都开始出现弯曲开裂,可是林跃却显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将头低下。“扑通,扑通…”听着自己的心脏,因为巨大的挤压而传出的声响,王家家主这才发现,自己这是纯熟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自己竟然会惹上这么一号恐怖的人物,自己一介先天后期的绝世强者,放在哪儿都是名震一方,如今竟要被对方的气势压死,这传出去,自己就是死了也是坟上无光。 还好,林跃也只是点到即止,见对方已经被自己如山岳一般的气势压得脸色发青,这是气血不畅的征兆,林跃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了头。随即便收回了气势,极其自然的起身,后退一步站于台阶之下。 “呼…”几口粗气喘下,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又可以运行自如,王家家主遂忙运功压下自己脸上有异的气色,然后镇定的微笑道:“原来先生山中仙人,倒是我刚才右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不计我怠慢之过。” “老夫观王老爷有大派之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点老夫也自叹不如,如是有缘,定当要与王老爷聊一聊这定心之法,也好助老夫修行得道!”林跃说话依旧摆出衣服老气横秋的样子,不过此时在王家家主心中那是理所应当,毕竟这般作态才符合林跃的身份。 当然,林跃越是傲然,王家家主也就越为恭敬,这不,说着说着,都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欲要把林跃给请上去。口中不断恭维道:“老先生乃是得道高人,在下有怎敢奢求与老先生一通论道,还望老先生指点迷津,助我王家脱困便是便是。” “王老爷,你这是身在局中,还不知当今天下,真正遇到的灾难将是什么。罢了,看在你我有缘,那我便泄一次天机!”既然对方有异让位给自己,林跃也不推辞,相反还泰然自若的坐到那躺椅上。挥手在一边茶桌上的棋盘一抚,由手中真气控制着,那些被泼出的黑白棋子都漂浮在空中,一一排列成八个大字,只见那上面书道“祖龙将死,天下大乱!” ------------ 第五十一章 昆仑圣女 “蓬”继林跃之后,又是一股强大的其实猛然间迸发而出,那本就被开裂的躺椅终于无法撑过这股强大的压力,随即便在爆炸声中,碎裂成数满地铺洒的木屑。不过这回可与林跃无关,而在看完空中那八个大字之后,控制不住自己气势的王家家主所爆发出。 站在一旁的王大福更是没有见过自己家主会这般发怒,当即就下的跪在了地上,低头不敢言语。只求林跃可以说话老实一点,别再惹家主生气,否则很有可能会殃及到自己。过了好久,看两方人都不说话,便想偷偷抬头的王大福遂听到家主吩咐自己道:“大福,你先退下,我与这位老先生有话要说。” “诺”王大福这才诚惶诚恐的擦了把顺着脸颊,滴到下巴的汗珠,颤抖着步子,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只留下林跃和王家家主。 “刚才是王忠鲁莽,还请先生海涵,不知先生究竟是何方高人,王某乃是诚心相交!”不管林跃的那八个字是真是假,单是有魄力说出这种话的人就绝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此人实力竟然,仅仅是气势就可以杀死自己,若是真照他所说的那样,那确实有几百年的功力,可是这也超脱了王忠的认知。所以,王忠断定,这人一定是为极有背景之人,这才会有如此能耐。 “原来是王忠老爷,既然王老爷心意至诚,那我可就照实说了。这么说吧,刚才那八个字的确属实,而且不久之后即会应验,至于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和王老爷你谈笔买卖。”历史上嬴政是几时死的,确切日期林跃并不记得,不过他也知道大概在今年下半年。如今已是五月天气,距离秦始皇驾崩,最多也就半年时期,林跃如此说来也并不为过。 “买卖?呵呵,王某本就商人,先生若是要做买卖,直接派人说一声便可,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对与林跃这种鬼话,王忠是万万不信。但是他却对这位一玄子这身份倍感好奇,口中不断想要套出对方身份,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一贯和蔼的微笑。 “那是自然,王老爷家大业大,王家又是整个东海顶尖级别的大家族,其影响范围不但笼罩整个东海局,更是辐射扩散周边的东部沿海地带,这一般的小买卖,在下又怎好意思像王老也提出呢。”长袖在空中轻轻一挥,将那八个大字抹去,受归于休中。之后便在将收回的棋子打出,只见半空中那些棋子像是贴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同时又排出了一个工工整整的大字。 “国!”王忠惊呼,因为林跃竟然在空中写了一个国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要趁机造反不成。旋即,王忠更是对林跃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此人虽然自称是一玄子,可是其身上却无时无刻不透出一种霸王之气,那种气息虽然无形,可是让自己在面对他时总感觉低其一等,这哪是以山中隐居修行之人该有的。 “不错,我与王老爷想商谈的这笔买卖便是国,我刚才也说了,这个天下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四分五裂,到时候只要王家与我合作,将这块土地尽取之,那么其中好处将是不言而喻的。”哈哈一笑,林跃一撩长袍,竟然滞空坐在王忠面前。其面上自若的神情,看的王忠心里异常忐忑,这是他从商多年还从未出现过的。 “阁下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你我素未谋面,我也不知阁下身份,又怎敢轻信阁下的话,我看先生还是请回吧!”说着,王忠便想要下逐客令,毕竟林跃说的买卖太过疯狂,这明摆着就是要拉自己一起造反吗,自己如今连他身份都不知,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答应,到时候被别人抓住把柄,岂不是自讨苦吃。 满不在意的一笑,林跃逼开对方咄咄逼人的事态,反而话题一转问道:“不知王老爷有没有听说过,朝廷在两个月前曾派十二万大局围剿十万大山,结果有一支山头的人马逃脱,至今尚未落网?” “到时有过听闻,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林跃不提到也罢了,可是被这么一提及,王忠也隐隐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那十万大山离东海相距甚远,连个月前那儿有一山头的贼寇逃脱,两个月后自己这东海郡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大批人马,这么说来,八成便是那十万大山的贼寇。 可是这一玄子又是如何得知,而且这件事也是王忠通过手下的情报网络从本郡郡守那里得知,朝廷早已封锁了这个消息,而对方却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他是朝廷的人,他已来探视自己有没有造反之心。王忠越想就越觉得可能,毕竟自己家业巨大,几乎独占整个东海经济的鳌头,若是朝廷真的想要把手指伸向东海的话,那么首先要对准的便是自己。 “不知一玄子仙师,是否是朝廷的特派,王某一心守法,从来没有做过违逆大秦之事,还望仙师明察。”这王忠语气是越来越低,他也越来越肯定对方的身份,感情林跃就是一朝廷特务啊,自己连同家族的生杀大权可都掌握在对方手中。 “哈哈,在下是曾经在朝中任过职,不过因为遭奸人陷害,至今还在被朝廷的追缉之中,我又怎么回是朝廷的人呢。”明白自己是被对方误解,看到王忠诚惶诚恐的样子,林跃不禁莞尔道。 “这么说,你是林…”王忠几乎是要惊得跳了起来,自己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竟然是那个魔鬼。杀皇子,在十万禁军的围困中逃脱,带着一帮匪寇打的朝廷军队落花流水,最后更是一人灭了蒙恬率领的六万铁骑。若是之前的,还可以说是林跃侥幸加上那些士兵无用,可是蒙恬不同。他可是秦朝的战神,当年率铁骑三十万曾经将匈奴打的找不着北,如今却被林跃一己之力灭掉,这还是人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面的竟是个妖孽,王忠那一贯的冷静作风早就不复存在,双股不停地颤栗。天仙子盛传,这林跃魔头可是杀人如麻,自己刚才那番得罪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得对方发怒。心中一个劲的埋怨林跃为什么不早亮出自己身份,若是早讲明了,别说是造反,就是让自己去砍了朝廷的那帮官员,王忠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看着王忠满脸苦相,林跃也大致看出来,自己这在外的名声咳咳死臭到家了,遂道:“王老爷别激动,你看我这不是没有要对你们怎么样吗,我如今来只是想和你做这笔生意,若是你答应了那就一切好说,若是你不答应,那我也不会强人之难。不过我是听说你们王家有个死敌,对方可是嫉妒你们家族地位好久了,我也不妨去考虑考虑他们,说不准,他们便会答应!” “这…”林跃这话里面威胁的意思太过明显,但是王忠明知这样也不能拒绝,遂苦笑着道:“先生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主要是您这谋国的宏图太大,我这一介草民,也不敢妄图官宦,只想着守着几亩良田过着安稳日子便可。” “那也好办,只要王家与我合作,我便帮你们铲除这东海的几大家族,等到天下为我所得,那我便让你王家成为天下首富,你看如何?”林跃既然选定了这王家,又怎会轻易松口,不过这王忠表现的知足轻重,倒也符合林跃的心意。 “既然先生如此看得起王某,那王某也当不辞辛劳,率领王家之众,一通追随于先生。不过还请先生明示,为何就这么敢肯定,始皇帝陛下会于今年崩猝,而且那时候天下必会大乱。”直到此时,虽然林跃亮明了身份,王忠也大致搞清了原来这半个月来一直骚扰自己的就是林跃手下那帮山匪,不过这关于始皇帝之死一事,太过忤逆,王忠还是不敢确信真会发生这种事。 “原来是这个,你大可以安下心来,徐福你这知道,他是我的师兄,当年始皇帝让他炼制长生药,他早已算出会有此一劫,所以特意告知与我,自己也远离京都,免得始皇帝死后,其子嗣不服幼年胡亥,夺其权位,引发天下大乱而殃及自身。”虽说林跃如今的实力已经没必要为自己乱戴高帽,不过改扯的时候还是要扯,怎么说徐福也是当时的权威,他说的话又怎么会让人生疑呢,这总比林跃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所以知道后面的事要来的好吧! “原来先生是徐仙师的同门,王某实在是失敬了。先生不知,半年前,徐仙师就曾经过此处,还特意施展救济终生的手段,将这沿海一道兴风作浪的妖兽都一一制服,这也救了当地不少渔民的性命,实在是为活神仙呐。”一说起徐福,王忠便也少了些对林跃的畏惧,虽然不知为什么那种神仙般师兄会有这个恶魔般的师弟,但既然是同门,受到徐福的影响,王忠也对林跃打消了些心中的抵触。 原来徐福已经来过此地,此刻应该是出海东渡扶桑了,林跃心中暗暗为对方高兴,便也满是豪气的笑道:“呵呵,那算是什么,我师兄救得只是一个郡的百姓,而我要救的则是天下人,你说谁更像是神仙呢?” ------------ 第五十二章 东海郡 与王忠敲定合作细节,林跃便也不便久留,因为当初约定的时间已经到达,他必须要尽快动身去找到罗毅一帮人。问明了这些人经常出入的盐田地址,林跃遂断定在接下来的几日中,潜龙山的人依旧会扮作流寇掠夺物资。 林跃随即告别王忠,让他去说服氏族中人,自己则同王大福一道去那片时常出事的盐田。接下来的两日,此处尚且风平浪静,不见有外人窜动,林跃也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抓紧调息身体。当初自己被卷入火海,幸好有魔珠保命,这才让林跃幸免于难,可是身体中却也积蓄了大量的火毒。这些火毒,炎力非比寻常,好在林跃及早压制,并且运功化解,以至没有酿成大祸。 对此,林跃丝毫不敢大意,这具身躯可是他拼了老命才换来了,连雷劫、天火那种变态的劫数都躲了过去,若是在这种小阴沟中翻船,那岂不是连哭都没处哭。再者说,自己肉体刚刚凝实,只有多运功修炼,这样才可以促进肉身和真气的契合度。也许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跃本只打算好好巩固基础,不想这刚修炼半日,只觉得自己浑身如同置入沸水中一般。 不单是身体灼热难耐,就连丹田经脉中,那原本莹莹流转的液态真气,此刻亦是在不断蒸腾,那种暴涨的感觉,像是要把经脉都彻底撑破。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真气,正当林跃惶惶不安时,却突然想起那《本经阴符七术》中第三层,实意法腾蛇片中那张雕刻,上面好像说的也是自身这个样子。 心中窃喜,几个月来不停地逃亡,林跃虽然没有疏忽练功,却也无法静下心啦细读那本道经,今日不是到了身体出现异常时,林跃甚至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练到了第三重境界。 这《本经阴符七术》与其他道家秘笈不同,实乃是重在固基,整个七层中有三层都是将就巩固精元,凝练神魂。只有到了第四层,才让修行者精茫外放,可在挥手间横扫千军。 “无为而求安静,五脏和,通六腑!”默默诵读心法口诀,林跃遂以神魂做主,将心思都沉于丹田之中。控制体内翻腾不安的真气,都引流至五脏六腑,使其数倍巩固,浑然一体。之后又固守精魄,将经脉中的真气都以九窍排除,以神识融入这真气中,在林跃身体外不断盘旋流转。 有了神识从中控制,林跃的真气瞬间变成了一张巨网,以林跃为中心,将四周方圆经百丈的空间都牢牢裹住。待着巨网刚一形成,林跃遂猛地睁开双眼,口中经文亦随之吐出“不窥牖而见天道;不见而命,不行而至;是谓道知。以通神明,应于无方,而神宿矣…” 说着,就见那张巨网像是受到了某种控制,渐渐的开始合拢起来,突然,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这真气巨网所过之处,地上的树木、百草,都纷纷枯萎、凋零,原本五月时节生机茫茫的一片绿地,却是立马变成了死寂的荒漠。 而且这种败落的范围还在扩散,先是从树木植被,再到这个大地,以至于这百丈之外的土地。地面干涸,水流断绝,这一切都是拜那张巨网所赐。就是林跃也没有想到,这此修炼将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原本他只是想把这些真气按照经卷上那样,控制这试图吸收一些空气中漂浮的天地元气。 可是到了后面,林跃却惊讶的发现,这张巨网竟然不满足空气中那点稀薄的元气,反而调转枪头,对准四面无辜的草木。被强行抽去了天地元气的植被和大地,全都在瞬间枯死,即时林跃想要停下,但是这岂是由他而定。就这样,不到半天工夫,从林跃身体里扩散出的那张巨网中,已经不知道吸纳了多少天地元气,就是林跃,远远的都感觉到一种喘不过的感觉。 也许是这些天地元气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过那种扩散开来的巨网也开始逐渐收缩,形成一个半人大的圆球。只待林跃刚一运练心法,那个半人大的圆球便开始像是漏斗一般从底部旋转,而上面的真气和天地元气的混合,便在这旋涡中逐渐被吸入底部,最后从下面流转出一股林跃从未见过的透明能量。 这种似水但又无行无介能量,刚有一丝从那旋涡底端钻出,便让林跃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压力,这是一种比起真气更为强大,也同样更具有破坏力的能量,怕是内力已经无法再与之相比。心中惊喜,林跃忙将神识收拢,而那股水纹一般的能量也乖乖的钻入了林跃的经脉中。 一个周天下来,林跃舒服的几乎是要呻吟了出来,这股能量不但尤为强大,就是光用于修炼,那效果也是真气的十倍以上,况且林跃现在动用的只是一丝。眼巴巴的看着那漩涡消失,尽管林跃极力催拢也只是稍稍凝练出这不到半碗的能量。这还是他将身体中的真气都已经抽空,才勉强炼化出这点,可是林跃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实力那是比起刚才,要跟买上了一个台阶。 至尊初期,还是中期,这些林跃已经无从验证,不过他确实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现在体内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只是一个挥手便仿佛可以拍碎一座山峰,强大的自足让林跃信心暴涨,不禁一阵哈哈大笑。林跃不知,在他听来自己笑声稀松平常,可是传出去后,却仿佛是惊雷般炸响在天际。 就是远处,那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也同样受到了林跃笑声的影响,原本风平浪静的海流,此刻却是突然翻起数十丈的巨浪,而且这浪涛一波接着一拨,拍打的岸边礁石啪啪作响,像是凭空多出了无数个霹雳。惊得在海滩盐田中工作的佃户们,纷纷面色恐骇的超四处张望,唯恐又有什么海中的妖兽要出来兴风作浪。 看到自己的笑声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林跃遂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正急冲冲向自己赶过来的王大福,嘿嘿一笑道:“还请王兄弟见谅,我也不知道这一笑会引起这般麻烦,若是有打搅到诸位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哎呀,不是这个…”一拜手,打断林跃的话,王大福遂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可是他越想快些把心中话说完,但是胸口就越像是堵了块石头一般,连喘了大半天,都没把话说出。 “那是哪个,你别接,慢慢说来。”说着,林跃还可以伸手拍了拍王大福的后背,也亏这家伙运气好,遇上林跃。尤其是现在玄功小成的他,刚才那看似随意的一拍,却是林跃极快的将一股真气打入王大福的胸膛中,为他散去了那堵在胸口的郁气。 “嗬!”舒服的叹了声,虽然惊疑与林跃是用了什么妙法,竟然就这样便把自己治好,可一想到事态紧急,王大福还是压下心中好奇,对林跃道:“先生,大事不好,那些流民又来了,而且这次数量更多,足足有四五千人之巨,而且多数手中还有兵器,看来是要把我王家这东海盐田一次洗净,先生你可要帮帮我啊!” “不急,你带头引路,剩下的交与我便可。”听对方这么说,林跃也不禁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这潜龙山的人,虽然是万人之多,可是除去了女人、孩子和一些庄家汉,剩下来的士兵也就只有三千多,这次突然多出了一千多人,让林跃不禁怀疑是不会死自己搞错了,这些流民不是自己的士兵,而是另有其人。 两人飞快的朝盐田跑去,一路上林跃超乎常人的听力,已经隐约听到盐田那头有两帮人交战。虽没有震天的喊杀声,可是杂乱的步伐,还是可以判断出两帮人应该处于火拼状态。数千人的规模,林跃二人突然多出来并不觉得突兀,所以那伙人并没有发现,这刚才还倾向于自己这边杠杆,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对面倾斜。 为首之人林跃并不认识,正待他纳闷之余,边听身边的王大福一声怒哼,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人群前面,对那为首的喝斥道:“董三刀,你这是什么意思。海沙帮与王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却像借着那些流民的势,趁机带人来这儿捞好处,这落井下石之事,也是你们帮主教你们的!” “我呸,王大福,你一个小小的执事也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刀爷乃是海沙帮的二把手,这种事我说了算,我早就看你们王家欺凌百姓不顺眼,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带着手下支持十万大山的兄弟们,也算是替天行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所有的海盐都教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手下的大刀无情。”哈哈大笑中,那名被唤作董三刀的匪寇仗着人多势众,将盐田中,王家的数百佃户、乡勇都团团围住,迫使他们教出海盐。 搞懂了这其中曲折,林跃遂也不再避于人后,而是一边穿过人群,一边笑道:“刀爷的勇猛果然不虚,不过我今天一看,发现原来刀爷的面皮比起你的勇猛来,还要令人佩服。不但不以落井下石为耻,反而还振振有词,这二把手做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呐!” ------------ 第五十三章 大神棍(上) 安静,绝对的安静,林跃的话刚一道出,顿时,周遭一片鸦雀无声,原来那些挣得面红耳赤的人群,都被这胆大包天的话,惊得纷纷转过头来,看看是谁刚在这种节骨眼上,没事找死。反之,林跃倒是坦然许多,晃悠悠的走到人群前面,对着那满脸怒色的董三刀道:“哎哎,看什么呢,话是爷说的,有什么冲着我来!” 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董三刀及后面的喽喽们,都无从反映。尤其是林跃这嚣张的气焰,也让董三刀在火冒三丈之前,心中也浮出了一丝顾虑,此人究竟是谁。若是乡勇吧,那也没这种胆子,就算是强撑着骨气,也不会这般泰然自若。尤其是林跃那戏虐的表情,更是让董三刀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随即,以求财为目的董三刀遂面色一变,转怒为笑道:“呵呵,我刀爷此次前来,只是求财并不想结仇,年轻人,我不光你是谁,还请你听好了,乖乖的叫你后面的人把盐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伤你们,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声冷哼,董三刀手中那柄重达二十多斤的鬼头刀,遂脱离出手,狠狠地插入林跃面前的沙土中,飞溅起的沙尘却在快要靠近林跃鞋面时,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挡住,无声无息的散落到地上。这小小的动作董三刀怎么可能发现,见林跃闭口不语,只当是他心中害怕,便又乘胜迫问道:“怎么样,可是考虑好了?” “嗯,考虑好了!”林跃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遂退后一小步,站到王大福旁边。 哈哈一笑,董三刀看林跃做出退让,这气焰更是嚣张。猖狂道:“兄弟们,给我冲啊,咱们今天就把这片盐田,给我洗他个干干净净。”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听到头领发话,后面士气正足的喽喽刚想要开口呼应,就被林跃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忽然打断。那不温不火的语气,还有说话大喘气的方式,噎的这些匪寇都恨不得吐血三升,但也不知怎的,对上林跃他们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明知道这会死在耍自己,却也没人敢做这出头鸟。 一股暴戾的气息从这董三刀身上腾起,凡是感受到这气息的人,无不瞳孔骤缩,面上露出害怕之色。看来这董三刀已经是怒记,他这样给林跃面子,对方却不识抬举。身上杀意升腾的董三刀,在一瞬间爆发出的实力,却让林跃为之一愕,因为他这武学境界,已然是一个一流强者的水准,可是在刚才林跃却看不出此人的深浅,以为只是会几招假把式的粗汉。 “啧啧,悄悄我们刀爷这气势,还好在下也学过几手,否则还真有些惧了。”林跃微微一笑,却是向前几步逼近董三刀,随后又道:“刀爷,你原本带人掠夺这片盐田并不关我的事,我这也没必要没事找你的茬,可是你现在却蛊惑着我的人,来这做不法之事,至于这一点我倒是想要请教请教你,究竟是谁借了你这个熊心豹子胆,敢打我的主意!” 话说到后面,林跃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是那凛冽的话语,让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钻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感觉情况不妙的董三刀,刚想要将身前的鬼头刀拔出,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无法动弹。同时,胸腔中传出的压迫,逼得他不得不将嘴张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终身不如死的感觉也只有董三刀才能明白。 但是在众人眼中,董三刀却是整个人突然变得僵直,随后竟然在林跃的注视下,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卡住脖子,缓缓地被吊了起来。此过程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只能听到人群中不断传出的凝噎声。那些匪寇们无法相信,如同一只垂死的抽中一般在半空中悬着的,就是他们平时畏惧的二首领,然而,他那可以以一敌百的武功,在林跃面前突然变成了小孩玩意儿,根本就不知一起,连让林跃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惊惧之下,所有人都连连退后,只把董三刀一人留在原处吊着。缚手一笑,刚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林跃遂将眼神离开,与此同时,那股无形的力量也随之从董三刀身上消失,可怜差点被勒的断了气的他,这才摔落到地上,一个劲的咳嗽。 “我,我杀了你…”想自己堂堂一流高手,在外砍人抢劫中,别说是失手,就是伤都从来没有被伤过。此时,竟然被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像猴一般耍弄,此无疑是在他的自尊心上,重重的刻上了一刀,恨得董三刀几乎都忘记了林跃手段的恐怖。双手运满内力朝着这地面猛地拍下,沙土地本就不易受力,被董三刀这全力一掌拍下,瞬间便把那柄插入土中的鬼头刀震得飞出。 一刀在手,董三刀整个人气势暴涨,再配上那声震天的吼声,足以打的常人闻风散胆,可是,他却忽略了林跃早已并非常人。厚重锋利的刀刃上寒光熠熠,怕是碗口粗的树干都要被齐齐削断,在董三刀狂热的目光中,大刀宛如一道弯月毫无偏差的斩向林跃脖颈。一时间,董三刀的眼中都出现了一片幻象,仿佛林跃的脖子就是那碗口粗的树干,被他一刀斩成两段。 “咝…”一阵齐齐的吸气声,从周围人的口中传出。冷气吸入肺部,但是却无法冰凉他们的有些发烫的血管,热血沸腾中,他们看到了什么。两根手指,仅仅是林跃的两根手指,便把这夺命的一刀轻轻夹住,这种实力,还是人可以拥有的吗。 比起其他人,董三刀的大脑中此刻根本就是一团浆糊,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之余,董三刀更是惊恐的感觉到,此刻真有一股组已经自己撕碎的力量从鬼头刀上传出,而且这股力量速度传递之快,只是董三刀刚刚反应过来,他的右手早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淤血密集的右手上,衣服早已被劲力绷碎,大感恐慌,董三刀连忙将自己的右手抽回,可是拔出来的只是没有了右臂的肩膀。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董三刀那只还留在刀把上的右臂,竟然和鬼头刀在瞬间被林跃手指中传出的力量绞成碎片。不顾董三刀的哭嚎,林跃不满的哼了一声,对这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河道:“丢人现眼的家伙,我让你们到东海来,是让你们来这儿抢劫的吗,而且你们竟然还和这些低等的匪寇混在一块儿,难道你们忘了自己军人的身份了吗,还有脸站着,都归我跪下!” 以前若是说林跃的声音浩浩荡荡,有了内力做辅可以传遍人群的每个角落,可是现在的他,即使没有了内力,但是这话音却在每个人的心头想起,滚雷一般,震得每个人都心中颤栗。“扑通!”林跃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整齐的闷响,近乎七成的匪寇都应声跪下,砸的地面上好像是千军踏步一般。 “这…”董三刀此刻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忘去了身上剧痛。这林跃究竟是什么人,那些可都是自己找来的帮手,原来是十万大山的人,自己当日也是说通关系,这才利用那些人的力量想要在这王家大赚一笔。可是没想到只是林跃一声喝斥,便把这些桀骜不逊的汉子,都吓得跪了下去,而林跃此刻亦是如同一个君王,那雄霸天下的气势,看的董三刀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如何苦涩。 不单是董三刀,包括他带来的那些海沙帮的匪寇,还有王大福身后的乡勇、佃户,这些都是些平头百姓,他们可曾看过这样的阵势。虽然这三千多人都是传的衣衫破烂,可是当林跃话音一落,他们在一瞬间表露出的军人气质,就让这四周的空气为之一凝,整齐的动作,肃穆的面容,若是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有谁能把这些人和匪寇联系起来。 “齐飞,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罗将军还有其他几位当家呢?”眼中厉芒在跪下的人中一扫而过,很快林跃便将一人定位,正是当初哪儿近卫军的统领,齐飞。 听到林跃带着质问的语气,齐飞身子一颤,但还是起身小泡至其面前,单膝跪地拜道:“末将齐飞见过先生,罗毅将军正在安置山中父老百姓,此番行动只因兄弟们粮草不够,无法维持生计,所以便想通过敲些富庶人家的竹杠,一边熬着一边等候先生。也却是末将抵制不住诱惑,这才答应和海沙帮联手,还请先生降罪,末将甘愿受罚!” “罢了,当初也是我顾虑不周,只是给你们安排了盘缠,并没有多做准备,这才导致你们这般,算起来此事我也有错。此事暂且搁下,从今往后,王家便是我们的盟友,你们却不可在打其主意,可都明白了!”点点头,林跃细细想来,也知是自己在半路中出了岔子,不怪这些人会打家劫舍,都是生计所迫,何况他们在这一点上,想到的是打劫富人,而不是欺凌百姓,也算是本着良心,林跃遂也不做计较。 听着三千士兵口中震耳的唱喏声,林跃遂侧身看向身边,正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董三刀,笑道:“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该谈谈关于你的事情了!” ------------ 第五十四章 大神棍(下) “咕咚”一声,董三刀艰难的将口水吞下,四肢手脚无不在颤抖的他,此刻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患了羊癫疯的病人,抽搐着跪趴在地上,董三刀一个劲的磕头痛哭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饶小的一命,小人在这里给您磕头,磕头…” 虽然满地都是海滩上那种细沙,就是直接用手拍打在上面,都不容易发出丁点声音。可是,董三刀为了保命,完全是将自己这一流高手的实力,都用在了磕头上。运足内力的前额,猛地撞击到地面上就如同是一个大榔头,砸的地面上细沙飞溅,一连串闷响传出。 人生体中,最脆弱的非大脑莫属,这个地方虽然有颅骨包裹,但是照董三刀这种法子,虽然沙土地对他的额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每一次反震之力,都彻底的灌入其颅骨中,震得其大脑昏昏荡荡,就连神智也模糊不清。憋了眼脚下这个可怜虫,林跃心中暗道愚蠢,因为这种方式磕头,就算是不死也非弄出个脑震荡,这一算是对其的因果报应。 想到这儿,林跃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吐了出来。遂不再理会此人,反而走到其他海沙帮的喽喽面前,那些乌合之众怎料到林跃会如此恐怖,心中惶恐,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向后缓缓退去,但是明面上却根本就没人敢起身反抗,而是都对林跃抱拳躬腰。轻咳一声,林跃到趴了这紧张的局面,道:“哎,您们如果都跑了,这家伙怎么办,快些把他抬回去吧,此事我就不再追究。并且帮我转告你们帮主,就说十万大山首领林跃,在三日后自当去拜会!” “诺…”低声的应答,瞬间便被逃跑的脚步声所覆盖,唯一几个跑得慢的,那都是要留下来抬着董三刀跑路。可怜董三刀,在此之前还不可一世,如今却痴痴傻傻,满脸泥污同乞丐无异,这些匪寇的落魄模样,看的周围乡勇、佃户都哈哈大笑。唯有那三千名潜龙山的士兵,此刻除齐飞以外,依旧跪在地上,从他们肃穆的面容上,却根本看不出其他表情,效果一阵后,佃户们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伙人马。 本来心中对这些歹徒强人就心存畏惧,所以佃户们在看到还有这么一股人马后,虽然提不上怒气上扬,可脸上也并没有好脸色。若不是看在这些人都是林跃手下,说不定这里面一两个热血的小伙子此刻已经冲了上去,贼就是贼。就算是你的身份不同,但是他们曾经对自己造成伤害,佃户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也许是察觉到了佃户们看待潜龙山士兵不善的脸色,林跃无奈的苦笑中,也感觉到此事的棘手。自己是要在这儿生根发迹的,如果手下的这些大兵和当地百姓的关系搞不好,这样对林跃来说无疑是发展道路上一个最大的阻碍。看来是要做出些行动,让这军民之间的感情笼络起来,沉思片刻,林跃遂面色一冷,对面前跪着的士兵呵斥道:“看看你们这样子,强盐田,欺负百姓,这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吗。记住,你们是保护百姓的兵,不是剥削掠夺百姓的贼,你们这样子,丢人呐!” 说着,林跃有意无意的朝那些佃户看了眼,见他们面露一丝喜意,看来是这些士兵被骂,也为他们稍稍出了口气。随即,林跃便趁热打铁道:“怎么办吧,我可是丢不起这个人,赶紧的,你们想个法子,一定要补偿我们这些父老兄弟,否则你们永远都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齐飞的错,我们当初也是生计所迫,如今还请诸位接受我们的道歉!”被林跃的话鼓动的心中愧疚,身为这里最高的军官,齐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正当他想要请求林跃军法处置时,却突然得到对方传音,领悟了林跃的意思,当即齐飞便也不做多想,对那些佃户俯身拜道。 听着齐飞那诚恳至极的肺腑之言,林跃心中暗赞这小子有表演天赋,自己只是稍稍把想法透露,他便可以随机应对,实在是一块好料,以后有机会用得着此人。心中感叹,林跃口中去绝不含糊,也不等那些佃户表态,便抢先怒道:“哼,道歉,你以为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些人原谅吗,你以为几个字就可以抚平佃户兄弟们心灵的创伤吗,真是可笑!” “不错,先生教训的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前几次都是我指挥的行动,手下兄弟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现身不要难为他们!”说罢,齐飞便不由分说的拔出腰间佩剑,然后做出自刎架势,虎目通红的对早已被如此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佃户们道:“乡亲们,是齐某对不起你们,如今齐某就在此谢罪,以求你们的原谅!” “将军快将剑放下,先生此举万万不可,我等也只是心中有些不平,并不希望事情到这种地步,我们相信他们悔过的成心,也就受他们的道歉,还请先生高抬贵手!”这些泥腿子平时也就在田里吹吹牛,打打屁,可是从来都不曾见过血光。看到林跃动辄就要杀人,他们先是看林跃又恐惧了一分,同时也对这些士兵多了一丝同情,王大福作为乡民代表,岂有不发言之理。 听到佃户们纷纷响应,请求林跃从轻发落,齐飞低垂下去的面孔上,遂露出了一丝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笑意。心中佩服,自家先生这招果然够绝,瞬间便可以扭转这些乡民的态度。不过还没乐多久,在听到林跃后面的话后,齐飞的脸上便再扯不出半点笑容。 就听林跃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唉,还是乡亲们仁慈,既然大伙都为你们求情,那我也不是顽固不化之人。这样吧,道歉是要的,为了让大家看到我们的诚意,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在这盐田中义务劳动一个月,至于各为乡亲们,则可以拿着你们照常的月钱,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什么,太好了,先生万岁…”“先生万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这五六百名佃户中响起,拿着钱还不干活,这种好事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实惠的道歉,这可比看着那些士兵干巴巴的赴死,要好上万倍。就连这些人都在欢乐之余,几乎忘了林跃的身份,一个乱党逆贼,被百姓称呼为万岁,那意味着什么。 安排下三千士兵在此入驻,林跃其实往深层考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士兵们学会晒盐的技术,控制住这片盐田。看起来林跃的确是命这些士兵受罚,但是伙食,住处,这些都是由王家提供。这些士兵,从十万大山一路跋山涉水,如今到了此地,一无吃住,二无地盘,就是那些老弱也都是在士兵们抛弃尊样,出去抢劫掠夺,这才勉强够她们分食,而士兵们却饥肠辘辘。 以林跃如今的实力,他怎会看不出这些士兵,个个面黄肌瘦,若非是有一股信念一直支撑,必会倒下大片。这些都是精锐,是林跃想要站稳东海的唯一依仗,他怎么他能让这些人吃亏。 现在住在王家,吃在王家,一个月的时间,这些士兵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底盘的建设都将同步完成。而且王家虽然许诺和林跃同盟,不过这口头上的花花,林跃却并不放心。盐田在古代是暴利行业,也是王家的一大产业支柱,林跃现在借机将它占据,就是怕在自己尚未站稳脚跟时,王家突然反悔,这样一来,也好留出个足够自己发展的经济来源。 同样,对于林跃此举,王忠的答复也就一句话,既然两家结盟,这盐田林跃本就有权出兵,这也算是变相的妥协。至于三千士兵的供给,王家也毫不含糊,完全是郡府兵的统一标准,包括那些留守在附近山上的老弱和山民,王家也都查人拉着牛车脱去建筑木材,衣物粮草等,看的林跃连连称赞,难怪王家可以在东海占据首席之位,这光是笼络的手段,就及其贴心。 次日,林跃看到士兵们也都妥善安顿,便可齐飞一通前去他们暂时的据点。临时基地实在离郡城不远的一处小山上,次山间地势平缓,也不无什么能攻能守之道理,只是罗毅带着山民们暂且停下汇合的地方。昨日,王府已经连夜派人送来了物资,所以林跃在老远便看到山坡上烟气四起,显示山民们在生火做饭。 都是些简易的炉灶,在地上刨个坑,便围上石块,架上大锅。一个个简易的灶点便建立好,分散在帐篷的四周,烟熏缭绕火堆边,都是些围坐在一团的山民。看到这些人吃着食物的开心模样,林跃的心却是陡然间变得冰凉,沉静似水的脸上,仿佛是要渐渐的结上冰雕。 只因为他看到了这些人衣着破烂,满身污垢,一个个就是连那些街头的乞丐还要不如。就是两个月前,他们还都是身强力壮的山中汉子,如今却被折磨成这般模样。更让林跃感到眼皮微微酸胀的是,这还有许多人肢体残缺,满身疮疾,可是他们却用眼中目光坚定炙热。 很难想像这些人是凭着怎样一种信念活下来的,只是自己当初一个承诺,要带着他们到东海之滨,建立一个属于他么自己的家园。正当林跃一时间无法自已,罗毅却也得到了通知,朝林跃这边走来。两月不见,罗毅也变得满嘴胡渣,可是干瘦的皮肉,却无法抑制在看到林跃后,他那棵蓬勃愈发的心脏。 据林跃还有五步之遥,罗毅再也隐忍不知心中激动,遂单膝跪地,口中铿锵有力的拜谒道:“属下见过先生,毅幸不辱使命,如今已将一万一千两百名潜龙山,极其他诸山头人马成功带至,还请先生点阅。” ------------ 第五十五章 救天下人 沉重的朝山坡上望了一眼,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都露出那种满足的笑容。林跃纵使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化作一声叹息,道:“罢了,既然你们都能到,便是足够了,从今日起你组织大伙在此地安营扎寨,至于物资不比担心,我已经与当地的大家族联系好,会由他们提供,我要这一个月里,所有人都可以恢复到在潜龙山时的那种精神状态,你可明白?” “毅定会不付先生寄托,带领山民们在最短的时间走出困境。”说罢,罗毅招手,竟然又走来一队青壮,这些人大都二十岁上下,烁烁的眼睛中透出一股蓬勃的朝气。见林跃不解,罗毅遂对其介绍道:“先生,这是我们在途中遇到的一些村民,他们都不愿意留在受灾的村庄,一路上跟随投靠我们,不过没有你的允许,我并没有给他们答复,但是他们一直不肯离去,直到今日你来这儿。” 林跃抬眼看去,这一队足有七八十名青壮,的确是股不小的力量,还有自己如今正处在发展壮大时期,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倒也正合林跃的意思。随即,林跃便问道:“唔,原来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左右看了看,在林跃的质问下,终于人群中有名个子不高,肤色黝黑的青壮挤开周围人,走到林跃面前答道:“大人,我们都是被朝廷赋税逼的走投无路,万般无赖,这才请求您能够收留我们。我们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干双倍的活,只要您让我们有饱饭吃,有个过活的念头就行。” 听着那青壮的回答,林跃突然在心中酝酿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到时候如果用着种方法招人,那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急速扩大自己的势力。心中已经生出收纳这些青壮的念头,林跃又指着罗毅道:“呵呵,是啊。如今苛政无道,再加上天灾横行,这也是逼我们走投无路。不过仅凭这一点,我还不能收留你们,你们可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啊,他们是战国时期其他国家的士兵,那又怎样,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楚国的,如今还不是在秦国的暴政下活了这么多年,只要有好日过,管他是什么国家,什么身份呢!”振奋人心的话从那青壮口中说出,这也击中了其余青壮的心意,都相应附和道,其中也包括罗毅。 “好,就是你这句话,刚好符合我将来的开创一片盛世的理念,只要人人过上安定的日子,管他是谁当皇帝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哈哈大笑中,林跃赞赏的看了这青壮一眼,他有意识要培养出自己的军队班底,如今这七十余人正好合适林跃初期的训练调配,毕竟只有自己培养出的军队,才是最忠于自己的。 “回大人的话,小人姓英,单名一个布字,九江六县人氏。”这肤黑的汉子也是精明,早已看出了林跃对自己的欣赏,就等林跃问起,连忙将自己准备好的籍贯都详细报出,也算是在林跃面前留个眼熟,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英布!”反复在心中念叨了几遍这个耳熟的名字,林跃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饶是他的心性,也不禁脱口提及到这个名字。吓得英布还以为林跃发怒,忙躬身拜罪道:“大人,可是小人哪边有什么做的不好,或者是…” “不,你做的很好。”林跃抑制住心中的欣喜,对这个一头雾水的汉子笑道:“传我军令,除原十万大山士兵以外,再建立一支军队,作为我的独立军,现在独立军刚开始建立,你等就是这里面的第一批士兵,英布则是这独立军中的统领,负责统率独立军兵马,直接由我调配,其他人无权干涉!” “什么,竟然让我当统领?”英布万万没有想到,笑眯眯的林跃突然间会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试想一下,一个天天被剥削的平头百姓,突然间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统领将军,这落差是何等之大。 “怎么,你不愿意?”以林跃的为人,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做。古之英布,项羽手下五大战将之一,后被封为九江王。起初林跃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壮中,竟然会出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知道英布再把家乡祖籍报上,刚好和历史上霸王帐下的那个战将英布吻合,如此美玉,林跃有怎么可能浪费,当即就为他开辟出一个新的军队,从今往后都由他统领,也算是对他寄予了厚望。 “不不,大人的恩德小人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小人一定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既然是煮熟的鸭子,英布有怎么可能让它飞了,忙连声应承。 看这些人都置配妥当,林跃便点了点头,留英布在原地依旧狂喜不已,自己遂在罗毅的陪同下,朝着那山头走去。路上,罗毅早就对林跃刚才的决定感到疑惑,趁着这会儿没人,遂问道:“先生,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么决定,军队这种事直接让我安排便可,还有也不至于独立开辟一个新的军队,这对那七十多人来说,这种体系根本就无法运转。” “呵呵,你可知道此人将来的成就,说不定要远远的超出我们想象,我这般决定,就是让他可以飞得更高。还有一点,你的那套军队体系已经过时了,在我看来过于臃肿,我已经想出一种心的军队制度,并准备就是在这几天把这种制度推广下去,你不妨帮我做作参考。”看着山下的景色,林跃的思绪却已经穿越时空,回到了后世,自己那个时代各国的军队制度,都瞬间在他脑中回忆排列出来。 如果说这英布将来的成就会高于自己,罗毅倒还可以接受,因为他相信林跃的眼光,可是当林跃说到要建立新的制度时,罗毅却大摇其头,笑道:“先生,虽然你在治国这方面高于我,可是治军你却是不行,这军队等级制度体系,是祖祖辈辈就订好的,只有这样军队才不会乱套,如今你却突然要建立新的制度,这搞不好,将会破坏军队的根本。” 早知道罗毅听不进去,不相信自己的,林跃也不生气,而是继续接着自己的话道:“我只是说一个参考,你看可不可行,若是可行,你我再合计推广,你看怎样。”征得罗毅同意,林跃遂将军官选举制度说出,解释的同时,林跃则是更多的引用后世的观点,并希望这种方法可以在军队中推广。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这样一来,就可以更加促进军队之间的凝聚力。”罗毅本以为林跃会高谈阔论一番,可是谁知他只是提出了这么个看似可行的建议,罗毅慢慢想来,遂觉得还真有这么一丝可行。只是罗毅不知,林跃这个看起来只是起到改善作用的提议,却是将民主制度生生提早两千年,只是这种制度运用在军队中,看起来不觉得明显罢了。 见罗毅的点头,林跃又道:“还不止呢,军官选举制是一点,不过这也要和秦军的军功制挂钩,否则到时候军队中有人只顾搞好周围关系,反而忽略作战基本,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只有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才可以保持着惊人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到时候外出作战,自然是大占优势。” “是毅愚钝,先生大财,此种制度,就算是最为完美也当之无愧。”罗毅说到底是为军人,最关心的当然是军队制度,如今林跃短短数句,便可以将困惑所有带兵大将的军队问题解决,他此刻对林跃害死拜服的五体投地。 老子这可是两千年以后的高端制度,当然比你们这些老古董要好得多,林跃心中得瑟,便也不再保留,将心中的话都一股子说尽。道:“还有一点,这选举制度不可以一尘不变,我的意思是最好一年选举一次,或是三年选举一次,这样才可以将那些有潜力,或是军功卓卓者发掘出来,物尽其用,这才是王道。” “先生放心,这些我都已经记下,稍后我便会回去拟一份细稿,然后着手推广这种制度。我相信,这样下来,我们的军队将会成为实力最强的精锐,到时候,必定可以大破秦军。”满是憧憬的看着远处的大好山河,如今危机已经过去,军队的发展也才敢刚刚开始,可是罗毅却从林跃那里看到了希望。 “大破秦军算什么,我要的是夺取江河,争霸天下。”其实林跃真正担心的不是秦军,而是以后的项羽,那哥们可是位牛人,虽然这为人处事不咋的,不过打仗那确实没话说。所以,林跃真真想要喊出的,是自己的军队要大破楚军,可以从项羽口中抢下这块肥肉。 新的军队制度既然下来,林跃也不能再保留原有的伍长,什长之类的军职,这对他来说,这种官职中的官僚元素太过强烈,不利于士兵与士兵之间的团结。而且林跃也不习惯,想着林跃便道:“还有就是这军队中,官职称谓都要改变,既然是新的制度,就要有新的样子,至于这每个等级等会儿我列好后,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 第五十六章 盐田保卫战 公元前210年六月,秦帝国派遣十二万大军,对林跃历时五个月的追缉,最终以林跃成功逃脱至东海,而十二万军队却折损无几的惨败成绩告终。满朝为之震怒,却没有人再敢斗胆上奏,要求亲自挂帅去兴兵讨伐林跃。对此扶苏为首的反动派自然激愤不已,整天在朝堂上嚷嚷,要求举荐人才,去将林跃捉拿。 反倒是真正的太子胡亥,却整日不见踪影,而是住在寝宫伴于嬴政左右。对于这件事,嬴政只有一句话,那便是区区小贼远在一隅,暂且不足为虑,当务之急,是让蒙恬将军恢复伤势要紧。至于那些官员的反对之声,嬴政则是置若罔闻,除去每天批改相对数量的奏章,就是督导胡亥读书写字,这位千古帝王。也只就在现在,才可以脱去那四十多年厚重的权利大衣,充分享受为人父的快了。 秦皇宫的后花园中,如今已是六月天气,花草植被都长得异常繁盛,欣赏着小径两边纷呈的景致,随着身体的逐渐康复,还有就是从赵高那儿得知林跃一捷再捷的消息,嬴政早已从半年前的阴霾走了出来,尤其是看到小儿子胡亥此时正趴在凉亭中伏案苦读,那饱经风霜刻画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道:“赵高啊,你看看这儿的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听着嬴政不着边调的感叹,赵高则是小跑着跟进主子,陪笑道:“陛下说的是,节气中六月乃是万物昌盛腐,草化为萤、土润溽初暑的征兆,这时候的时节可以算得上一年中最美好的。陛下看起来,自然是心中畅意,这身子骨也就精神了许多。” “呵呵,分析的不错。那你到是说说,朕为何心中畅意啊?”穿过一片齐腰的花圃,嬴政和赵高已经走到一处水池边,细长的水柱从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兽口中喷出,化作数十股坠入水面,荡出道道泛人心弦的涟漪。 “这个…”赵高脚步忽地一止,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池边,仰起头见嬴政正在看着自己,即便是已经知道对方心思,赵高依旧克制住砰砰的心跳,道:“奴才怕惹怒笔下,不敢说!” “但说无妨,你若是真有不敢,那我也不会问你此事,说吧。”刚刚才还一副慈父面容的嬴政,这时已然变成另外一人,那看起来令人捉模不透的眼神,让赵高就是在这种温暖的天气中,心中依然生出一股子刺骨的寒意。 “诺!”埋下头,赵高那刚再去与嬴政对视,忙俯身道:“陛下是为了太子的事而高兴,如今太子地位巩固,虽然扶苏公子对其依旧有一定威胁,但因为蒙将军的战败,以至于其在朝臣中地位下降,没有了蒙家兄弟影响力的支持,大公子就是有意,也不能再对太子造成伤害,所以陛下心中自然也就高兴。” 到底是陪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老臣,嬴政的心思被赵高也探得八九不离十,听的嬴政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一,还有个原因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呃”心中一惊,赵高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抬起头带着不解问道:“陛下说的可是林少傅?” “他的少傅一职早已被我罢去,你就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吧。”见赵高连连应诺,嬴政又道:“我听你说,他在九江一带,击败蒙恬,全歼其军队,其中可有掺虚?” “陛下放心,虽然军部私下封锁了这条消息,可是奴才是在军部无意中听到此事,因改做不得假。而且后来也有九江郡守送来的奏章,我已经帮陛下备份好,陛下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去翻看。”弯了弯腰,赵高理解嬴政此时的疑虑,说实话,起初他也不相信,林跃一人竟然可以歼灭六万铁骑。 若是十万大山那一战,说林跃有军事才干领导有方,再加上那次主将们就不是很高明,六万人在两万人凭借地势之优的有利情况下,这才败的一塌糊涂。那是很容易让人接受,毕竟这若是换做别人,比如是蒙恬他也可以如此。可是,在九江时,是蒙恬统帅的六万铁骑,这种牛逼的组合,就是十万士兵也不一定拿下,可是林跃却孤身一人。 想要相信,看来不但是要有想象力,还要有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存在的想象力。说不定,就是天上的神仙帮忙,林跃才可以做出这种跨世纪之战。只不过,这些人都猜错了,以为那六万铁骑,可以说都是因为蒙恬入魔而死,不过这个设想,在别人看来,比起世界上有神仙更让人觉得太假。 “是朕当初看走了,林跃果真有如此本领,可是在咸阳时他为什么不完全表露出来,而是一直藏着掖着。”回忆林跃当初对自己说的那番大逆不道之言,嬴政就觉得好像做梦一般。他林跃果真是有那种实力,完全可以在当初暴起杀了自己,可是却还是选择逃跑。幸好自己当时也不糊涂,要林跃留了一个承诺,也算是嬴政做的一件如今都值得庆幸的决定。 林跃虽然被嬴政下令缉拿,可是赵高却明显看出,嬴政对他还是留有一丝余地,包括让自己在胡亥登基时,撤销林跃的通缉令,将他请回来为相,看来林跃还是一张值得大力投资的潜力股。向明这其中屈奥,赵高遂一个劲的为林跃宣扬形象,道:“陛下可知,这林跃也是玄门修士,估计是这个他的修炼大道有关,所以才一只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好比是那仙长徐福,既有大能量,却又不愿施展为陛下开拓疆土,只是成天屈身炼药,这里面都是一个道理。” “嗯,说的倒也有理。这样吧,林跃的事你先和丞相拖着,如果是朝臣再次问起,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至于蒙恬,奏章中说他身负重伤,如今正处在闭关之中,没有个把月也休想复原,你务必将他和扶苏安抚好,其他的你和丞相商量着办便可。”晒了会儿太阳,嬴政虽然觉得今日的精神比往日好的很多,可是现在仍然刚到了几分疲倦。自从那次大病后,嬴政的身体便每况愈下,该说的也都说了,他遂留下赵高独自想寝宫走去。 其他的事自己看着办,回味着嬴政的话,赵高心中那个激动不亚于是当初让胡亥当太子时的心情。这是明显的放权给自己,而且还指明了不让那些扶苏派系去搅和林跃的发展,看来这形势对自己是越来越有利。暗自欣喜,赵高却突然发现嬴政,竟然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走远,赵高遂朝那背影高声道“陛下,您慢些,让奴才扶您。” 东海的海岸边,林立的礁岩在滔滔海浪中参差不起犬牙交错,丝毫没有那种海岸沙滩的温馨浪漫。有的只是这尚有些冰凉的海水,顺着北寒带的洋流,不断的从远处带来。浸泡在这冰凉的海水中,刚开始只是稍微的不适,可是时间一长便是刺骨难耐。就是这样,七十二名赤膊的青壮,却是默不作声的趴伏在一块块裸露的岩石上,做着俯卧撑等一系列高强度的耐力训练。 岩壁被海水浸的冻人,每个青壮手掌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一波接着一拨海水,在潮汐力的作用下,无情的撞击在暗礁岩石上,拍打在这些青壮身上,将他们完全淹没,过了数个呼吸,这一拨浪头才缓缓退去,可是还不等人反应,便又是一波浪头拍打上岸,再次将这些刚冒出头,之来得及喘上一口粗气的青壮再一次淹没。 看着面前这些青壮都拼了命似的训练,作为他们的临时教官,林跃却丝毫不作任何怜悯。既然要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士兵训练成一支魔兵,以后可以在战场上欺凌别人,那么他们就要做好先被命运欺凌的准备,自己也是从一次次生死中度过来的,只有在不断从生命的极限中突破,才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换句话说,林跃也不怕这人会有一两个坚持不住,突然倒地的,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没有死绝,肉身彻底败坏腐烂,他都可以瞬间救活。来回的踱着步子,林跃也不去看这些青壮,拼了命似得模样,而是不紧不慢的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既然在我这个独立统御的新型兵团中,你们都将收到魔鬼般的训练,别觉得这样太苦,这样才会是你们以后战场上保命的根本。等到若干年后,你们当上了将军,诸侯或是朝中大官,那时候你们就会知道如今的训练,对你们来说是多大的恩赐,给你们带来多大的蜕变。知道吗?” “知道!”这震天的吼声,或是在水中,或是在刚浮出头的换气时,总而言之,林跃的话音刚落,七十二名青壮无一不使足了全力,扯着嗓子吼道。因为他们明白,林跃这不是在说谎那自己恶整,而是确确实实给自己提供这个机会。这一个月里,他们穿上了林跃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统一军装,吃着就是一般百姓都无法吃得起的伙食,睡的是集体屋舍,就是武器都是实刀实枪的带他们操练。 甚至那潜龙山的三千士兵都嫉妒这些青壮,同样是兵,为什么好的东西都是他们先拿。当然,林跃的将心相待,也赢得了这些青壮的绝对尊敬,就算是再严格刻苦的训练,他们也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倒是林跃听到这阵吼声后,反而佯怒着斥道:“明白个屁!都老实点,那个谁,别撅着屁股,是想放屁怎么着?” “哈哈…”林跃刚说完,岩石上,便又是一阵大笑响起,同时也为这冷峻的海岸,描绘出了几丝温馨的感觉。 ------------ 第五十七章 汇合(上) 晌午刚过,林跃正在和罗毅讨论接下来的各种发展安排,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休养生息,罗毅手下的那些士兵和山民都已经得到一个较为充分休整阶段。但是,必要的调整过后,这些人还是要投入到接下来的生产劳动中,毕竟王家虽然是与林跃结盟,可是这并不是就点明了,这些人一定得由王家养着,要知道一个县也才万人,玩家就是有再多的钱,这样毫无节制的供养一个县,那也支撑不了多久。 还有,林跃已经要求王忠着手战甲的打造,这更是个烧钱的无底洞,每件盔甲那造价几乎都是由铜钱融化直接铸成的。这样下去,虽然是王忠极力压制家族中的反弹,可是林跃也明白自己这样实在蚕食两人之间的盟约关系。遂决定和罗毅几人商讨,接下来这些军民应该如何分配。 “几位这近半年的相处,也都不陌生了吧,今日我开这个会议呢,主要就是和几位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走?”临时搭建的小木屋中,一道道细小的光线,透过屋顶的缝隙,投影到屋中的圆桌上,这最中间站起来说话的当然是林跃,其余的便是罗毅等其他几个山头的首领,这些小的头目虽然起不到多大力量,可是这好歹也算是一个山头,在没有进行重新的编制之前,无论什么会议,林跃还是要给这些留上一席之地。 “该怎么走就怎么走,照我看,我们先是把房子都盖好,然后就训练士兵。”倒是有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直爽,林跃也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之知道同时杨国的后裔。不过看他这回答的水平,看可以看出此人的思想水平还停留在吃了睡,睡醒了继续吃的意识形态。 “杨当家这个回答,相当符合我的意思,这也是我们共同希望的。”出乎其他人的意料,林跃这次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大力赞扬这种猪头观点。随即,还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林跃遂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劈头盖脸的骂道:“可是我们凭什么过这样的日子,你有什么,钱、粮、还是地盘,你什么都没有,还要这要那,这一个月要不是王家竭力支持,你以为你还能坚持下来,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身上的油熬下两斤,来给兄弟们点灯。” 林跃这个话说的露骨,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杨当家留。对此,这杨当家也只能讪笑两声,又坐会原处。林跃的恐怖,他既然是其下面的部队之一,就是对这再清楚不过,所以被林跃一顿狠批,杨当家也生不起半分怒火,就像是那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般,只是耷拉着脑袋,连反驳都不敢。 有了杨当家的前车之鉴,剩下三位当家也不敢再即兴发言,都齐齐看着罗毅,从他们的眼神中,那意思就是“你上,你是老二,该由你来说话。”真好罗毅也有话想说,随即便也就站起来,道:“先生,我想我们此刻最主要做的就是把物资这关过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我们连最基本的自己足足都达不到,那我们这练兵又有什么意义?” “唔,这点也是我想要讲的。毕竟此时虽然天下面临崩乱的边缘,但那毕竟还是太平世道,这不比战乱频繁,那以战养战之法。此时暴露在秦朝眼皮底下的我们,若搅出什么动静,立马就会遭遇到地方甚至中央的再次围剿。所以,安心务农,将这些粮草物资都筹备起来,那才是长久之道。”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林跃示意罗毅坐下。 静思片刻,林跃又道:“这样,此处沿海山地低平,不过却是理想的筑巢之所。再加上这里一年四季气候温和,若是抢得上时节,选好谷物,一年两熟绝非难事,那样第一年自给,等到两三年以后,我们便可以在自给之余,留出足够的粮草开始贮存,为以后打战做准备。” “嗯,这个方法不错,我也知道一些谷物,确实可以一脸两熟,等会儿我却找一些有经验的山民,让他们先去山坡的背面,多开辟几块实验田。而且此地气候湿润,草场肥沃,我们也可以买进一批牛羊,自己饲养。”被林跃这么一说,罗毅顿时生出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的确,自己是在山中生活得太久,等到了一片新的环境,一时间都无法适应下来,还有有林跃即时出现,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点点头,这繁琐的事情终于里出一点眉目,头一次体会这种决策者的感觉,这让林跃觉得自己就仿佛是一名国王,正带着自己的子民在一片荒芜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这种感觉是林跃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遂笑道:“呵呵,就这么办,罗将军,我们现在有多少可动用劳力,如此浩大的工程。必须要一份精确的数据,还有严密的统筹安排,这样每件事才可以发展得有条不紊。” “除去老弱妇孺之外,一共还有三千名左右的男丁,这些人都是一些原潜龙山退伍的军人,和务农的山民,我想他们应该可以够得上这万人口粮的播种。”粗略计算一番,罗毅遂道。 “不够,远远不够”林跃摇头,在他看来,这些人仅仅满足于农耕垦荒,可是还有更多的事情,比如搭建屋舍,毕竟这些木板棚都是临时搭建,一旦入了冬,不冻死人才怪。还有船只的建造,畜牧业,渔航业,这儿是东海,满足肉食需要的,其中鱼将会是一个大类。还有这附近海岛的利用,绝对是一个个天然的宝藏,所以林跃绝不可能白白放弃。 可是这点人又怎么够分呢,回忆着古代历朝历代的士兵运用例子,林跃突然想起了三国时期,曹操的屯兵制。其实这中机制在秦国好似也已经存在,只不过范围太过狭隘,只是一小部分的屯兵,而且多半还是有极大的限制,远远不如曹孟德的手段。想到这,林跃道:“依我看,三千士兵也应该加入到生产的队伍中,这样吧,每当没有战争,每天定点的操练结束后,士兵们就去兵工厂中参与生产劳动,这样将可以节省大半的时间,更加便于我们我们多出时间来安排。” “兵工厂?那是什么东西?”对林跃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新鲜词汇,众人均表示不解。 “那个,就是一个大型的生产基地,可以用来制造兵器、船只等一些器具。现在既然还没到备战时期,那我们可以先制造加工农作工具,还有大型的木材,用来拼造船只和搭建房屋。”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林跃连忙解释,并且结合现在的时代特征,为这兵工厂加上一些新的注解。 惊异的看着林跃,罗毅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百宝箱,几乎什么东西他都知道,看来自己当初选择跟随他,还真是跟对了人。连忙在心中强记下兵工厂这个新鲜的词汇,罗毅道:“好,就这么办。我们还可以发动士兵去田里,或者是参与基础工程的建设,这样我们的发展速度可以在提升一倍,不过这钱的供应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若是照这份计划,我们虽然可以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对庞大的工程,可是所需的花费,也是原先计划的两倍。” “这点你不用担心,如今我们虽让多多依仗王家财力的支撑,可是等到那乱世一起,我们就是王家最大的靠山,那时候就是他们的投资见效的时候。这钱就交给我了,我会去说的。”听罗毅这么一提,林跃才发现自己想的太不周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在后世长大的林跃,可是深受没钱走不动路这个理念影响至深,这什么最要命。那边是钱,正愁要怎么像王家开口,毕竟这一个月的白吃白喝,就是王忠表面上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林跃也不好意思在开这个口,正在左右为难间,突然门口有人来报,说是一名海沙帮的信使求见。 知道此时,林跃才突然想起,自己当日呵退那千余海沙帮众匪时曾经扬言过,要三日后去那海沙帮找他们的帮主会上一会,可是这一忙起来,便把这事给忘了,就是刚才,再听到有信使来访时,回忆起自己糊涂事的林跃,遂苦笑着拍着脑门,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矮个儿汉子,小跑着从门外走入。看到这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那汉子明显一愣,心中暗奇,这堂堂万人规模的大型山寨,尽然就已这种规格接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上套了。不过心中好奇归好奇,这汉子还是谨慎的走入屋内,刚一适应屋中黑暗,这汉子就看到那屋中的桌子上,正围坐着五人,瞧那穷酸样,这汉子也心中恍然,原来不是瞧不起自己,是太穷了,住不起高级的房舍,这才在种小屋中接见自己。 这一上来,海沙帮的信使便因为周围设施条件,对林跃这个新的山寨看低了一份,遂也除去了之前的谨慎小心,而是很傲慢的对林跃道:“哎,你就是这儿的帮主啊,我是海沙帮的信使,特地带来我家帮主书信一份,好好看,可不要弄坏了!” 林跃还没说话,确实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杨当家看不下去了,要知道以前在十万大山,自己的山窝中,谁见他不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就现在,虽然林跃也有过翻脸,可是那也都称呼自己一声当家,表示平辈相待。可是这小子,一个二流帮派中喽喽,竟然敢无视自己的存在,还直接称呼林跃为“哎!” 俗话说,大狗也要看主人,况且现在林跃还是主人,这不是更落了杨当家的面子吗。“啪”就看那只堪比熊掌更为肥厚的肉掌,猛地一把抽在这信使脸上,直接将他抽的像个陀螺一般,连转了两三圈才摔倒在地。同时,还有两颗带血的黄牙从那信使口中飞出,滚落在杨当家的跟前,被其一脚踩入泥中,然后对信使怒喝道:“妈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要不是给你们帮主几分面子,老子早就把你活剥了,狗牙看人低的东西。” 不顾那信使在地上要死要活的鬼嚎,林跃拿起那份写的是热情洋溢,其实说到底只是要林跃前去一会的信纸,对着正朝自己看过来的罗毅笑道:“看看,我们这刚说到缺钱,就有人专门给我们送钱来了。” ------------ 第五十八章 汇合(下) 东海郡以及沿海一带,因为远离咸阳这个全国的政治中心,所以在这个家族林立的地域,还有众多帮派之分。这些帮派分散之广,当然也贴于群众,大都在靠近人口密集的近郊建帮立派。所以这些地方的农民百姓,也许你白天见到他,还是一个在自家地里干活的老实巴交农民形象,可是到了晚上,他说不定就会成为某个帮派的小头目,手拿着长刀武器,带着一帮子人凶神恶煞的出去为自己帮盘争夺地盘。 表面上安静的世道下总是有暗流涌动,其中又以虎鲸帮,飞鱼门为代表的连个最大帮派,其中人数规模不下万人,不过这万人也不是都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四处,到了关键时刻,在一道召集令出,将这上万兄弟召回共御大敌。这种巨无霸帮派,一般情况下就是连郡守都不敢招惹,别看这些郡府兵七七八八凑在一块儿也有万把人,可是这勉强抵得上一个基数,另一个大帮便是一一旁虎视眈眈。所以当地郡守一直是以怀柔政策,拉拢两边关系。 总之,这每一任的郡守,多多少少要和这两个帮派沾点亲,否则日子一长便是落下个当职不利,更惨的还有横死街头,这郡守说白了,完全是两大家族和两大帮派手中木偶,任他们的操控。接下来才是以海沙帮为首的二流帮派,这种帮派因为有前面两个顶级大帮的压制,所以发展得都很局限,人数也不多活动地域也不是很广,至于身下的零星小帮那么也可以暂且不提,都是些墙头草,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解散了,这些林跃大可不必理会。 如今,林跃出使的是海沙帮,从王忠那里了解到,海沙帮的此任帮助名为石啸天,是个同样是个先天后期的高手。不过王忠也提醒林跃道,那海沙帮因为常年做的是海上生意,也就是海盗一些的,经常打劫来往船只,所以他们手中的古怪秘笈也是众多。比如有一种可以隐匿自身实力的功法,常常会让别人吃大亏,说到这儿,林跃遂也想起当日。 自己面对那个董三刀,竟然没有看出此人是隐匿了气息的,不是到最后那董三刀暴起,也许林跃永远不会相信,对方是个一流高手。心中谨记,林跃在接到信后只是去了王家一趟,打听相关情况,之后便在罗毅和自己那支魔鬼军团。七十二名年轻力壮的青年,在林跃魔鬼似的训练下,几乎每个人的体魄都强健到了一个限度。这并不是说他们的肌肉多发达,而是每个人在身体的协调,浑身各个部位的运用方面,都是远超过常人。 这与林跃不是帮助他们疏通经脉,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们无须学习那些繁琐的武功招式,和费时费力的高深心法,便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打通身上的经脉,因为林跃那种魔鬼式的训练,同样也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这些人的潜力都逼发出来,巩固好每一处被疏通的经脉,让起血流得更加舒畅。如果这样一直下去,这些人也不会变成武林高手,可是绝对是一个个超级力士,一台台在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海沙帮是坐落在一座半岛上,平时帮中成员出行,都是乘坐船只,和稍有步行绕路。这样一来,这个半岛附近的水湾,的确是成为了天然的防御。看林跃此行只带了数十人,两项他们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所以在林跃刚表明身份,那个守在岸口的海沙帮喽喽便命人驶来三艘小船。说是小,但每一艘容下三十多人都不成问题,还有这水湾本来就相距不远,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林跃一行便已经等上半岛。 远远的,就有一个身披玄青色披风的粗狂大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林跃这边走来。大约还隔了十多步,那粗狂大汉遂大笑道:“今日有贵客临门,海沙帮石某特来恭迎各位。” “哈哈,原来是石帮主,我道是谁有这么霸气的玄功,久仰久仰!”林跃也快步走到那石啸天面前,拱手笑道。 “霸气…但到你能看出我的武功?”石啸天这回真是吓了一跳,自己可是匿藏功法修炼最好的人,别说是看,就是交手的情况下,自己不露出真正的实力,认识也看不出来,可是如今林跃刚一见面,便已经看出自己的境界,这怎么能不让石啸天心中惊措,下意识的担忧林跃到底什么身份。 林跃能看的出对方境界?这玩意儿纯熟扯淡,当初林跃连董三刀那个三流货色都看不出,如今这个帮助自然也看不出来。只不过林跃事先问过了王忠,再说了这石啸天本来就心中惦记林跃实力,所以林跃只是这么一诈,便诈的石啸天自乱阵脚,刚一说话便落了下乘。 看到对方那仿佛是见了鬼的模样,林跃遂忍住心中狂笑,面露微颜道:“当然,石帮主这一身惊人的气息,我即便是离得这么远,也感到那么一丝呼吸不畅。我想,帮主的实力应该在先天境界,而且在后期。” “先生正乃是神人,不瞒先生,在下确实学过几年拳脚,不过后来一直不出手,很少人知道在下会武功,没想到先生这么快就看了出来,在下心中佩服,先生还请里面请,我今天一定要与先生,这个今朝知己好好喝一杯。”除了佩服,石啸天还能再说什么,林跃的实力太强,他当然看不出。所以从林跃的字里行间中,他也读出林跃的实力要不如自己,可是却可以看透自己的,这不是神人是什么,说不定林跃就长了一对天眼,这才让他看个明白。 “好,请。”看对方伸手,林跃也只是象征性的摆了摆手,示意面前人先走,之后看石啸天又一次伸手邀请,林跃遂先走一步,后面有石啸天跟上,为林跃引路的同时,为林跃介绍周边的景色。 一路上,这林跃所见之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甚至林跃还看到了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岗在大门两侧。这看的罗毅连连摇头,对林跃道:“先生着有点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这些地方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这小子八成是在糊弄我们,想用老弱残兵来迷惑我们,而且我发现他刚才是故意带我兜圈子的,为的就是让自己大致看了一遍的这岛上的富裕,然后迷惑促使我们起了贪心,兴兵来讨伐他们,最后他们便可以凭借着天然地势,还有隐匿起来的一两千精锐,见我们这三千士卒完全屠杀,或是俘虏。”冷静的给罗毅传音,林跃明面上假装毫不在意,实则却是在心中分析得清清楚楚。 听到林跃传音阻止自己上当受骗,这差点踏入圈套中的罗毅,也不禁很恨的骂了声,道:“这些该死的蛇蝎,朕是心中歹毒,处处都不忘算计别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可急躁,这也是他想要让我们出现的状况,这样不有利于谈判,一切都听我的指挥,静下心来,随即应变。”林跃随后又向身后,那七十二名魔鬼军团的成员,一一讲明了要求,这才和石啸天一通跨入大厅,分别落坐下来。 “不知先生贵姓,石某实在是有意结交,先生这样的风流出众人士。”三句客套话刚一说完,石啸天便开始进入正题,今日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他想要探清林跃虚实,毕竟自己小弟董三刀那句对林跃的感叹,却时时刻刻回荡在自己耳畔“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免贵姓林,九江人士。如今因为犯事所以在东海立足,为的就是可以将足迹扩散开来,不知道石兄可愿意帮我?”林跃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这不刚一自我介绍完毕,便也把对方朝自己的圈套里拉。 “嗬,好说。林兄弟是吧,来有什么困难直接和兄弟说出,我来为你分忧。”石啸天也不知林跃唱的是哪一出,他不会也和自己哭穷吧,想着林跃的种种可能,石啸天遂还是装作很高兴的应承道。 “是这样的,想必石兄也知道,我和手下兄弟们是为王家卖命。这不,他们最近却给兄弟我不下了一个难题,原来王家是靠海外经商,可是却每次都会遭到一个海盗组织的打劫,每次都会损失百十万钱,这日子久了也不知损失了多久。可势必人强,为了更长远的打算,王家只好忍气吞声。直到那一次,那伙海盗竟然公然上岸掠夺自己的财富,这才让王家不得不作出反击,让我帮他们追回这些钱,包括以前每一次损失的钱,都要取回来。” 口中说着故事,林跃却一直盯着石啸天的面色,见这外表粗狂,其实内心极细的帮主,依旧是一副听故事的模样,林跃遂继续问道:“石帮主,你可要帮帮我呀,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即使不想伤害那些人,但是由不得违背王家的意思,这让我很难办啊!” ------------ 第五十九章 军队民主化 含笑着等林跃把话说完,石啸天仿佛不知道这个故事里面的海盗说的便是自己,而是像听故事一般。从他漫不经心的神色中,就是林跃也有些摸不透,这家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索性林跃也出其不意,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并不急于一时,便也干熬着性子等着石啸天的答复。 “林兄弟这个故事果然有趣,不过在下确实想听听你的意思,你是主张怎么办,是夺回还是不夺回?”石啸天锐利的眼神在林跃的脸上扫了眼,其后又接过一杯茶喝下,借机挡住自己忽然间变得极为阴沉的面色。两人的心思个怀鬼胎,不过却又都搞不懂对方的心中态度,林跃不知,石啸天亦不清楚这个林跃,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敢在初次见面之时,便开门见山的要求自己吐出那些财物,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周边帮派的关系吗,这样一来他这个新人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石啸天再探自己的态度,那么索性林跃就来个狠得,随即道:“我嘛,也是初来乍到。有幸结识了后面一帮兄弟,这才来东海碰碰运气,想干出一番事业。如今好不容易攀上王家那棵大树,再下又怎敢松手呢,所以这货款还是要夺回来的。这不我这身后的三千弟兄,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石帮主可知他们的来历?” “唔,在下这边消息虽然堵塞,倒也从过各种渠道知道些消息,就在三个月前,朝廷派兵围剿十万大山,这些人便是从那边突出重围迁移过来的,林兄弟,我说的可对?”石啸天不知林跃突然提这个干什么,难道他是想用这伙人的名头来吓唬自己,可是他都没听说过这个十万大山,要不是因为董三刀之前和这伙人有些瓜葛,石啸天到如今还以为他们只是一伙儿流民。 “哈哈,看来石帮主的消息果然堵塞,这样吧,你在听我说一个故事”林跃抚掌大笑,一个拖字诀,拖垮敌人的耐心,让对方的各种心理戒备不攻自破,这也是林跃在后世谈判时将常用到的。 “林兄弟请说,在下洗耳恭听。”石啸天这时候的笑容不免显得僵硬,一者是对林跃的敌意剧增,二者是林跃这家伙太能扯,这刚才的故事现在还卡在半空,现在林跃又要说第二个故事,确实,这让他不免有心浮气躁。 “大约在十多年前,也就是始皇帝还没有统一中原时,九州大地上还是诸侯国林立,除去秦和东方六个大国,还有诸多小国,比如卫,鲁等郡府大小的国家。”抬眼看去,见石啸天有种昏昏欲睡的模样,林跃微微一笑,便回归话题道:“这些国家虽然地小,可却都是传承久远,所以他们不愿意屈服被秦征服统一的命运,就是在大战开始的前夕,便有许多诸侯国君,带着妻儿老小,国中大军还有诸多百姓,一通迁徙到一个片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中,这些国家因为没有了国,边都各自占据着一个个山头,演化成了一个个山寨。” 林跃的故事越说越精彩,就是石啸天也听的睡意全无,这种事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谁想到在过去,一个国家的国君那种了不得的人物,竟然会干这种低贱的营生。可是林跃这说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也是诸侯的一员,想到这里,石啸天的心中露出意思明然,可是随后又被惊愕代替。在古代这种极重身份的思想观念中,林跃哪怕就是一个亡国之君,那他也当是受到国君的待遇,就算是战胜国,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至少是明面上的。 就好比是当年嬴政一统天下,最后依然派人将六国遗孤接到阿房宫软禁,虽然这些人都被暗中杀害,可是嬴政便面上却也告知世人。自己只是宴请那些人,并没有动刀子。所以,石啸天此刻还真有些畏惧林跃的身份,毕竟这种骨子里的高贵,不是靠几个士兵的支持便可以无视的。 心中记挂林跃这突然多出的高贵身份,石啸天不禁将自己笑着的嘴角,又扯的上扬了点,干笑道:“照先生这么说,想必是始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要围剿那些人的,可是据我所知,是朝廷要捉拿逃犯林跃,这才派兵对其围剿,好像这过程说的不似先生那般。” 朝着对方输了个大拇指,林跃假模假样的感慨道:“你竟然知道此事,唉,我也不瞒你。我当初在朝中也是受奸人陷害,所以才无奈出逃,这不便在十万大山巧遇这伙王族后裔,并且可他们联手打退了朝廷的第一波攻击,后来实在对方兵力太多,十万大山的兄弟支撑不住,这才被迫突围转移。现在说起来,我也是惭愧不已啊,让石帮主见笑了!” “什么,你就是那个杀了是皇帝的儿子,又单枪匹马从十万禁军中杀出的林跃,在十万大山用计杀尽朝廷数万精锐,还有…”石啸天还想要说,可是林跃的太过震撼的身份,比起那个虚拟的贵族头衔,还要恐怖百倍千倍。心中埋怨那个遭天杀的董三刀,为什么不把林跃的身份说出来,还得自己还想打他的注意,还好这位爷看起来还没有发飙,不然自己这海沙帮不是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见笑了,正是林某,只不过在下确实遭人陷害,这弑杀皇子的罪名,林某可是不敢当呐。”林跃的微笑,现在在石啸天眼中看来,是那么的酷似恶魔的笑容,那种完全是在杀死你之前的戏谑,这让石啸天心中不仅生出一股无力感,决定还是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能惹了这个魔头,搞不好,自己那积攒了多年的财富,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拱手相送。 石啸天的苦涩心情林跃也可以理解,不过林跃身后的英布却也是面红脖子粗,好像是吃了火药,刚刚在肚子里面引爆一般。他身为魔鬼军团的统领,按理说和罗毅应该是一个等级,自然有跟着林跃一通进入大厅的权利。此刻,他也是头一次得知,自己的老大竟然还有如此牛逼的身份,那个混世魔王林跃在百姓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自己跟着的是个神话般的人物,这让他怎能不心中激动万分,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同自己那班兄弟好好炫耀一番。 林跃一个眼色,身后的罗毅便也心领神会的站了出来,对石啸天道:“石帮主在下罗毅,是那三千军士的首领,本事曾国大将军,如今追随林先生,只要先生一句话,别说是夺回货款,就是让我们踏平那帮海盗的老巢,我们也都在所不惜” “哎,怎么说话呢,石帮主又不是那海盗,你这样说话真的没大没小,赶紧退下。”面色佯怒的训斥了罗毅一声,林跃便有转回笑脸,对脸上阴晴不定的石啸天赔罪道:“石帮主还请见谅,我这手下本就是位大将军,其手下更是一个个骄兵悍将,就是我有时候也要依着他们,如今在石帮主面前闹出笑话,在下深感过意不去,还望石帮主不要放在心上。” “呃,那是那是,诸位都是高贵之人,倒是不可我们这帮贱民计较才是,这样吧,先生既然要取回那比货款,我海沙帮也当应该竭尽全力帮主先生,还请先生回去静候佳音,等到我这让一有消息,便会通知诸位,你们看可好?”林跃和罗毅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这点小伎俩石啸天怎会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这样,他也不敢点破,毕竟这些人太牛了,就是两个海沙帮也不一定惹得起,除非有头上两个顶级大棒的撑腰,说不准还可以给对方施压。 看着对方变相的妥协,虽然自己这回压得海沙帮就像个龟孙子一般,不敢有丝毫反抗举动,可是这远远没有达到林跃的期望,随后,在林跃又一次使了个颜色。罗毅猛地一拍桌子,道:“有什么好静候的,海沙帮既然是以占据海上底盘为主,那么石帮主也应该对这里常常出没的几股海盗,行踪都有掌握。你只要把这伙海盗的藏身之所告知,我这就率领三千精锐攻打过去,这讨回货款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石帮主不必参加,只要提供我们地点便可。” “这…”石啸天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自己本想要拖上一拖,把这些人都托疲了,最后再拿出些货物,算是不枉自己给他们面子,至少弄回了些财务物,说不定他们还会心存感激,可是罗毅强硬的态度,让石啸天感到异常棘手,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退吗,更要命的是,一直充当老好人的林跃这时候竟然也闭口不言,感情非逼着自己吐出那些财务不可。 万般无奈,有事迫于这伙人强横的实力,石啸天心中权衡许久,这才叹了口气,忍着肉痛道:“罢了,我们海沙帮常年维持海上秩序,这些年也缴获了不少海盗的财物,如今都堆在一块儿,那里面应该也有王家的货物,我本是想要清点之后在给你们一个惊喜。既然林先生任务缠身,我也就全党叫你这个朋友,将那些收缴来的财务都一并送你,如何?” ------------ 第六十章 秦始皇的妥协 短短的一场角逐,石啸天最终还是完败,一是因为林跃手下的兵力相对自己要强的许多,而且他又得知这些士兵可都是前诸侯国中的精锐,远不是自己这些土鸡瓦狗可比。若两方真是交恶,必然会引起一番大战,这无论是从哪一反面,对自己都是大大的不利。还有便是林跃的身份,如果说前面的因素只是让石啸天生出和解之心,那么在得知林跃的真实身份后,却让他再也提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林跃是什么人,那可是威震整个秦帝国的魔王级人物,从那次十万大山的战役中,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个军事天才。而且还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还记得董三刀的回忆,当时林跃只是动了一根手指头,便废了他一条胳膊。若是林跃真的动手,自己的性命还真就是危在旦夕。所以,谈判到了最后,石啸天也就干脆承认自己的失败,这样一来,也可以保留两方人的情面,不失为一个下策中的上上之策。 接受了海沙帮人马的殷情款待,林跃在与石啸天客套了几句后,在石啸天等一众面带微笑,心中却无比痛恨的海沙帮成员欢送下,林跃便带着那两艘装得满满的货船,和身后那些兴头十足的魔鬼军团成员,登上了离开的船只。 直到林跃所在的那艘船消失的无影,这跟在石啸天身旁,一个从未开口的幕僚开口道:“帮主,这个林跃此番来者不善呐!”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废话,这还用你说,若是他来者善的话,我这两船的财物就不会被他抢走了。”重重的剁了一脚,地面上石板在石啸天,这先天后期高手的一脚下,当即便哗的一声,被踩的四分五裂。 看石啸天掉头就走,那幕僚也知道是自己这意思表达的有误,便小跑跟上石啸天,道:“帮主,属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说,这个林跃很有可能想要图谋我们这海沙帮。他们这次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追回,过去我们从王家船队那儿抢来的钱财,还有可能是借机上岛打探虚实,然后派兵来夺我们这海沙半岛。” “什么,竟有这种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霍然停下脚步,石啸天心中一惊,这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同样也认为是最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自己这地处海岛,虽然说是易守难攻,可是也远离大陆,想要花重兵的代价把这里占领,一远离人居,捞不到好处,二没多大地盘,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捻了捻花白细长的胡须,那身形干瘦的幕僚眼中却精芒毕露,道:“帮主也许不知,我其实在林跃上岸之前,就已经把我海沙中的侍卫都一致扯换,全都换成老弱病残之辈,若是一般人看来,定会以为我海岛上的兵力单薄,甚至会生出侵占之心,这点看来实属正常,属下也就是这个目的。可是刚才一路下来,属下从林跃的眼中,却看不出丝毫贪婪之意,那种平淡的眼神仿佛是一潭死水,这就奇怪了。” “孰不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作祟,林跃这番态度,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不关己,本就想要与我海沙帮不产生半点瓜葛,这才视若无睹。可是这点像吗,若真是那样他就不会讹我们那么多钱财。那么,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他是看破了我们的用心,而且在心中酝酿,该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将我们这片海岛占领,至于这些守卫,与多与少他都不烦在心上,因为这座半岛已是他囊中必吞之物。” 听着幕僚分析,石啸天心中悔恨,刚才为什么自己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乘林跃人少,出动岛上所有人将他们拿下,也不至于放虎归山,最后反要被虎伤。但转念一想,石啸天觉得这还是有些不太可能,遂道:“军师想是多虑了,虽然林跃有这实力将我海沙岛拿下,可是这样对他并无半点好处,而且也会使他元气大伤,我想对于现在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点点头,石啸天说的也有道理,幕僚遂叹道:“唉,但愿如此吧,我倒是情愿我想得太多,只要我们这海沙帮屹立不倒便也足够了,他陆上的事,随他们怎么争执。” 说着,幕僚遂将目光投向海湾的另一边天际,那是东海郡。而海湾中,林跃站在甲板上久久不语,而是凝视着海水,据说这祁水便是流入湘江,灌入长江最后入海的,林跃的心思却早已飘至到自己落水的那一刻。直到如今,在没有人的时候,林跃的思绪都会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抱着关琴落入水中之时,只不过每当想到那一段林跃的大脑深处,那一根根血管神经就是一阵异常的抽搐,痛的林跃根本就想不起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醒来后会找不到关琴,就算是水流的冲散,自己却在下游一连找了数日,庞大的神念几乎将祁水下游都完全覆盖,却依然没有找到关琴,就连片屡线索都没有发现。这好好人的怎么会突然间蒸发呢,而且当时关琴也已经气绝,难道是被水中的妖兽吞噬?一想到那个可爱的丫头,很有可能被水中鱼虾吃食,林跃心却是像被瞬间引爆。 “啊!”一声今天的怒吼声,在海面上响起,吼声中,包含了林跃无尽的痛苦和愤怒,这声音刚一吼出,庞大的真元力便透出林跃的身体,在其上空画作是一条透明的游龙,猛地窜入水中,在水面爆出一团团巨大的水柱。平静的海面下,不时的炸响从水底传出,光影在黑暗的水中实施闪现,不一会便有一团团血污从海水中荡涤着,飘上海面。 一同漂上来的,还有许许多的巨大的鱼类尸体,和一些不知名也从未见过的海中妖兽,那一对对白翻的眼睛中是死前的恐惧,还有一丝迷茫,自己老老实实的生活在海底,为何却被别人瞬间秒杀。杀戮还在继续,林跃的长发无风自动,那双赤红的眼眸中,尽是无限的恨意,就连方才还万里无云的晴空,这时候也多现出大团大团的墨云将天空遮蔽的不见一丝光年,只有海底时不时因为爆炸,闪出的一丝光亮,照应着每个人不满恐惧的脸庞。 “还有你,都是你这该死的天意,才害的关琴与我永隔。”林跃血眸中红光暴涨,如今处在万分悲痛中的他,竟然一手指天,大骂道。就在他骂的同时,收到他神念的控制,刚才那股龙形的真元力,在海中狂炸一番,杀了无数水中鱼兽后。再一次从水面中爆出,一窜直入云霄,看样子是要把那团墨云冲破。 天雷滚滚,对于林跃这种毫无尊敬可言的谩骂声,天意使然,那墨云中瞬间便闪现出了数十道天雷,想要将林跃连同其船只一通劈沉。可是这天雷还没有来得及落下,那突然窜出的真元力,却把这墨云炸的飘散开来。因为当日林跃吞噬了小股天罚之力的原因,所以这真元力中,还带有一丝天罚的力量。那是天的怒火,真会是区区天雷可以相媲。腰粗的雷柱只是在真元力擦身掠过之后,便就纷纷溃散,化为星星雷灵力被真元力一气吞噬干净。 看起来那足以毁灭大地的天威,此刻在林跃面前却是这么不值一提,真元力的出现,就是这一切能量的客星,而且在对天雷的吞噬中,林跃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真元力壮大了一分,而且中中壮大的速度,足以抵得上自己两三个月的苦修。待心中的愤怒发泄尽,林跃却突然想到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好方法,以后自己可是没事就骂这老天两声,然后借机释放出真元力去吞噬天雷,修炼自身这样速度绝对比起自己每天打坐吐纳,要快上十倍不止。 静静的坐在船舱中,就是这样,罗毅的衣袍还是被从海面炸出的水花,溅的湿了大半。缓缓地走到甲板上,咸腥味浓烈的水雾让罗毅看林跃,看得有些不真实,遂道:“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就是心里不爽随意吼上两声,发泄发泄!”心中的郁闷尽除,林跃的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澄澈,怕罗伊担心,林跃遂玩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便好。”苦笑着,罗毅走进,却发现这林跃身上竟然没有半点湿意,反倒是自己躲在船舱中,还搞得像个落汤鸡一般。当然,林跃不说,罗毅也明白定是关琴和末离两位姑娘出了事,当初分手时,两女还跟在林跃身后,如今再一见面,却没了两人的踪影。再加上罗毅也会看到,林跃在晚上,时常一人对着月亮发呆,种淡淡的伤痛就这样伴着林跃渡过每一个夜晚。 怕是自己在纠结这件事,必会引起林跃心中的伤逝,随即,罗毅便转移话题道:“之前在海沙帮,我看先生一直在关注那岛上的防御布局,和海岛周边的环境,莫非是先生对那海沙半岛有意?” “嗯”平复下心中的伤痛,林跃的眼神再一次变得鹰隼一般锐利,枭雄的气质从他身上表露无遗,只听他慢条斯理道:“不错,这件事我也考录了很久,那海沙岛虽然无法给我们带来利息上的收益,可是却对我们的战略部署,有这份同寻常的意义,所以这海沙半岛我是势在必得的!” ------------ 第六十一章 屯兵制 “战略部署?”这个词罗毅不止一次的从林跃口中听到,在他看来,林跃心中充满了不解的神秘,所以,对于林跃的安排他还是深信不疑,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 “嗯,将军可曾听过卧薪尝胆的故事?”林跃回头,看着罗毅笑道。 “先生说笑了,此乃是当年诸侯国之间的一桩美谈,我又怎么可能不知。”罗毅不知林跃提及此事为何,却还是照实将越王勾践,隐忍兴兵复国的故事道出。 “呵呵”伸手示意对方停下那些长篇大论,林跃道:“将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勾践被夫差俘获,真个越过士兵或是被屠杀,或是俘虏,整个越国再也没有与之相应的军事能力,可是在三年后,越国却奇兵突起,大败吴国。至于这些士兵在吴国那般严格的监控下,究竟从何而来,这才是关键!” 罗毅本以为林跃会问自己构建是如何隐忍,最后一举大败吴国,却不料对方竟然问自己这其中兴兵的过程。这兴兵乃是当时的军事机密,怎么可能为外人所知,所以就是在越国统一长江中下游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随着那些曾今参战的士兵老死,这越国兴兵的过程也是越穿越玄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其中原委。此刻林跃问起,罗毅自然答道:“这事情过去太久,而且当时是越王下的禁令,所以一直没有传出来,先生如今问我,我哪知道啊!” 连拍两下罗毅的肩膀,林跃背着手走到船头,看着漫天的雾气道:“就是你不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向越王学习,让世人都不知道,我们有这么一伙奇兵,这才有利于我们将来角逐天下。” “还望先生明示。”罗毅也隐约弄懂了林跃的意思,只不过实行起来仍然有些模糊,遂躬身请教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当初越国战败,勾践曾在附近的几座大山下,命人挖出数个巨大的藏兵洞,为了便是驻守士兵,三年下来时刻不断日夜操练,以寻得一个契机,一举攻破吴城。”这个故事是林跃曾无意间,从后世的一本书上看过,至于那几座山的名字林跃忘了,可是这其中曲折的故事,和勾践明锐的眼光,却让林跃刮目相看,所以至今都记在心中。 看着罗伊若有所思的神情,林跃笑道:“这下,你该明白,为什么我要拿下那座半岛,他勾践可以做的,我林跃便能够做的更好。” “先生大才,这样下来,我们便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得情况下,训练一支奇兵,这样到了最后,一定可以打的秦朝一个出其不意。”罗毅抚掌哈哈大笑,林跃这个方法果真绝妙,自己一直找不到训练士兵的地方,那海沙半岛地处海域,大路伤的人烟难以靠近,只要把士兵都运到哪儿,绝对是一处极佳的练兵场所。 “还有,那海岛上的地形地势类型较多,适合我们的士兵在不同地方作战演练,而且到后面,我还要多开辟几座海岛,那样也可以扩大基地规模,俗话说狡兔还有三窟,这就是我们将来的依仗。”虽然这话说的中规中矩,其实林跃实在心中酝酿一个疯狂的决定。要知道,古代影响军队作战能力的,除了武器装备精良,还有就是战术的运用,在体制这个反面,虽然各国都有差别,可这毕竟不是很大。 可是体质的提高,却是最可以提升士兵整体作战能的途径,大个比方,一个一流高手可以单挑一百个士兵,那么一百个一流高手,却无法单挑一万个士兵。可是一万个一流高手,对上一万个士兵来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所以,林跃想要培养出这一万个一流高手,甚至是绝世高手。 这并非是不可能,一个人加上一本好的玄功秘笈,三十年时间完全足够成为一流高手,六十年可以成为绝世高手,可是这样来得太慢。所以林跃在训练那七十二名魔鬼军团的成员时,也提议为他们疏通了经脉,找这种速度,他们知道再持续锻炼半年,他们的作战能力就可以媲美二流高手,持续三年,他们就将处于一流高手的上游阶段。 可是这样一个个的疏通,对林跃自己也有损耗,而且到后面,进入军团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样下去,林跃也不会再一个个为他们单独疏通,那样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林跃便想到了另一个逆天的宝物――妖丹,妖兽之丹,乃是妖兽的精元所化,林跃初步估计一下,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先天前期妖兽,它的妖丹等到炼化后,可以分散给十人吸收,而这吸收了妖丹精元的十人,没人就是相当于多了二十年的修炼,这样一来,林跃可以在组块的时间,组建一批修真大军。 这个想法就是在刚才,林跃一股真元力,瞬间绞杀深海中的十多头妖兽后想起来的。到时候,自己这手下的修真大军,足以媲美一切精装部队,恐怕就是项羽的八千子弟,也是赶不上林跃这魔鬼军团一个照面。心中盘算着,林跃遂对左右道:“快,命人将船上的渔网洒下,将这些水中看起来情形怪装的鱼怪的,都一一从水中捞出,带回岸上。” 吩咐左右放慢船速,将渔网放下。安排好后,罗毅不禁好奇道:“先生,你这是何意,那些鱼怪体积庞大,而且又不能吃食,我们这样打捞毫无意义。” “谁说的,你可不要小看这些水中的妖兽,那绝对是一个个天然的矿藏,有了它们,我可以将士兵的实力整体提升到一个极强的档次,那时候,我们将会培养出一个天下无敌的兵团。”说着,林跃遂也跑到一边,指挥那些船员将海面上漂浮的一具具海怪尸体打捞上来。 这第一具是一头似蛇,却长有两队肉翅的怪物,足足有十米长的身躯,就是六个船员一块儿上去太都无法抬得动。倒是林跃干脆,屏退众人后,林跃伸手凌空虚抓,便把那妖兽提了起来。之后,林跃右手剑指,真元力运转同时,其指尖白芒吞吐,感受到自己指尖的莫大威力,就是林跃都觉得有些惊心动魄。 要是他自己,也一定不敢对上自己这招,随即,屏气凝神,林跃手指尖吞吐的白芒竟然开始延伸拉长,最后一直刺到那个蛇怪身上。白芒虽然看起来无形,可是蛇怪的身体却被这看似虚幻的光芒瞬间洞穿,最后林跃剑指搅动,在那蛇怪身上剜出一个血窟窿。大约摸索了半天,微闭着眼睛,慢慢感受手中触感的林跃,忽然眼睛一睁。 就见林跃手中像是抓住了什么,双拳紧握,随后一枚闪烁这莹莹红光的妖丹,从那蛇怪的身体中,被林跃隔空摄入到手上。这枚妖丹比起林跃上次吞噬的那个蛟丹要小的多,只有珍珠般大小。握在手中,林跃只觉得妖丹中戾气冲天,这里面有那蛇怪的精神烙印,须得完全除去,才可以供给正常人服用炼化。 手掌中真元力探出,那个刚才还暴戾无比的妖丹,在接触到真元力后,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顿时,上面的妖异的红光一阵泯灭,而其中挣扎更是巨大,显然妖丹想要从这真元力渗透到自己身上前离开林跃的手掌。不过这一切的挣扎也只是徒劳,只见林跃手掌一阵攥紧,刚才还浮在表面打探这个妖丹特性的真元力,猛地钻入其中。 含有了雷灵力和天罚之力的真元力,无疑是妖灵的克星,只是在真元力冲入妖丹内部的瞬间,那原本附着在上面的妖灵念力,便被立刻冲散,不到几个呼吸时间,这原来那头蛇怪的神识已经被完全抹去,只剩下那一股最为纯净的能量。接下来,林跃又依法炮制,在那短短的航程中,林跃是一口气将海面上飘飘浮的尸体解剖的干尽。 到了最后,终于凑足了十二枚大小不一的妖丹,这些妖丹有的只有黄豆大小,最大的也就是林跃最初解剖的那条蛇怪。至于和自己当时吞噬的那个一模一样大小的妖丹,林跃却无缘见过。其实林跃不知,他所炼化的蛟丹,乃是再过个几千年便可以化龙的亚神兽才能孕育出,并不是普通妖兽就可以拥有的,至于那种境界的亚神兽,不是生活在一望无尽的深海地带,就是妖妖的雪山之巅,其会是这个浅浅的海湾会有。 回到驻地,林跃让罗毅快速的将钱财都清点一遍,然后修书一分,差人给王家送过去,并且附上一半钱财。毕竟这些好歹也是别人的财物,虽然被海盗抢去,可是自己抢回来也不能全都占有吧,所以林跃还是决定,既然是盟友那就有个盟友的样子,总不能是永远自己讨便宜,让对方吃亏。 否则,自己这些人,在他们眼中又与海盗犹有何异。王家的态度同样在林跃的意料之中,这笔财物他们也没准备要回,如今林跃送来,自然是高兴不已。为此,在那信使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十多个手艺人,一问之下,这些人都是王家的木匠铁匠,此番来是奉了王忠命令,来帮助林跃建造新的基地,供他差遣之用。 ------------ 第六十二章 生财有道(上) 燃眉之急已经解决,林跃便让罗毅开始着手基地修建,还有窑场的建造。虽然历史上常说秦砖汉瓦,可是秦代的房屋大都仍是土制,只有少数会用的起石板或者大型的木头,至于这些砖料制品,一般都是会用在墓穴的建造上,或者就是当作台阶墙壁的修饰存在,上面雕刻绘制了许多图画。在日常建筑上很少用到,只有到了汉朝末年才普及制砖和砖石结构的建筑。 对于这一点,林跃却觉得应该要好好利用,随即便把这个想法说给了罗毅,可是对方却连连摇头,道:“先生这个方法太过耗费劳力物力,须知这每一块砖土的烧制,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若是我们都一应将这些砖头烧好。那要将这些房屋都建起来,没有个一两年功夫是不可能的。若是那样,我们会耽搁很多的事务,也许等到战乱四起,我们这才将砖房建好,这样岂不是到头来把最初的目的忘了。” 这砖瓦房也只是林跃一个构想,不过罗伊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自己把精力都投身到这个地放,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确实有本末倒置之嫌。林跃便笑道:“好吧,关于这发面,的确是我太过激进,没有考虑到现在我们的各项设施,将军提醒的是。” 赞赏的点点头,罗毅就喜欢林跃这种居功不自傲,可以善于吸收别人意见的态度。想了想,罗毅道:“这样吧,窑场还是要建的,不过每天烧制的砖石都要有固定的输入,以面浪费消耗过多的人力物力,毕竟一个政权就要有一个政权的样子,怎么可以还像以前那样,不分尊卑的住在同一种木棚中呢,这议政厅等办公机构,于内于外都是必须要建立的。” “好,这些事都交与将军,如今一元复始,什么都重头发展,将军多多辛劳,为了以后的乱世,咱么都要全力以赴。”林跃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代表的不再将是自己个人,而是身后这一万多人的利益,看来是时候要建立起相应的制度。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完善的制度才可以巩固他的政权,至于是封建还是民主,林跃在思念再三后,还是决定承袭秦朝的封建制度。如今秦朝大地,别说是封建制度,就是有些偏远地区,连奴隶都尚未转变干净,这时候,如果林跃再把民主共和的理念和这些人说出,那么飞吧这些人整成神经病不可。 这历史再续一步一步地走,当今世界,封建就是主流,林跃随即便对罗毅道:“将军,依我看,咱么想不要建立什么政权,一切都是照着原来的样子,潜龙山依旧是潜龙山,只是我们从今天开始,统一法令,先从军法开始,逐步像我潜龙山的人民贯彻制度理念。至于什么政权这类的东西,我们现在可以备出一份草纲,到了他日,我们拿下秦朝的半壁江山以后,在称王称帝。” “好,就依照先生说的去办,那您先忙,我去督促士兵操练去了”说着,罗毅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便告退去田中,带着操练结束的士兵,前去后山坡开垦荒地。只留下林跃一人,静静的看下面人,刚刚统计好的一串数据,这些都是士兵们甲胄和武器的军需,现在正经由林跃过目,最后才发放到下面,让那些铁匠着手打造,这乱世虽然未起,可是林跃却以感受到了着紧张的气氛,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魔鬼军团是林跃给自己这支新的军团起的名称,恶魔厉鬼者,所到之处无不食人性命,使之活动区域中寸草不生。林跃所要求的,当然也是这个效果,这七十二人将会是最早一批的军士,也将会是林跃手下军队中,最早一批成为一流乃至先天强者的人,这一点林跃对他们可谓是无所保留。 看着烈日下,这些赤着脚站在岩石上的七十二名魔鬼军团成员,炎炎的阳光晒得裸露的岩石表面滚烫滚烫,可是这些人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唯有他们眼中,在看向林跃时流露出的,比起阳光还要炽热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些人还是活生生的存在,还有自己的感情。 “不错,这一个月的训练,你们每个人都做得很好,虽然没有一个人的表现让我感到格外高兴,可是也没有人在我的要求之下,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感到一阵欣慰。我是你们的教官,既然你们达到我的要求,那我也会给你们相应的奖励。我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真正的魔鬼军团成员,而你们也将会有资格跟我一起修炼,成为屹立在强者巅峰的超级军团。”说着,林跃整个人便开始悬空漂浮起来,在真元力的控制下,林跃的的脚下旋风忽起,尽然新城一个个小小的水龙卷。 这个造型虽然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可是看起来却极度骚包,当然这也是林跃为了刺激这些士兵,所以特意的露出一手。别小看这水龙卷,若是没有真元力,就算是林跃超越了先天高手,也无法完成这个既华丽有高难度的动作。不过,林跃的卖力表演也没有白费,只见这些人因为惊讶而长大的嘴中,完全可以塞下一个大鸭蛋。 尤其是林跃在脚踩着水龙卷飞到海面上空后,就见他双手两边微提,像是要抬起什么。随后,就见两条巨大的水龙,从他两边的水中腾空飞出,张牙舞爪的水龙,在林跃神念的控制下活灵活现,两条龙不停地围绕林跃戏耍,最后在一同升入高空后,在撞击中化作漫天的水滴,从高空中纷纷扬扬飘洒落下。 看到这些玄而又玄的表演,这七十二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朝林跃做出了同一个动作,那便是跪下磕头。因为,在他们心中,林跃此时的形象早已同天神画上了一个等号,这种非人力可以完成的神迹,在林跃的轻松指挥下,便可演绎的如此玩美。昨日在英布和他们说起淋雨的身份时,这些人虽然听闻过林跃大名,多多少少对他的钦佩多了些,可是从没像现在这样,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这些人把自己像神一样供奉着,林跃不禁哼了一声,他是想要这些人看到自己的实力,然后心中生出斗志,朝自己这个方向努力。而不是把自己的当作神一样的祈祷,这也违背了他的初衷。随即,林跃的一身冷哼却在空中化作一股子寒冷急速扩散开,这是因为真元力在沟通天地元力后,暂时剥去出期中能量,所以起到制冷制热效果。 这个方法平时用起来鸡肋无比,可是此刻却再恰当不过,只见在冷意扩散之处,那些下落的水滴都化作黄豆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对着这些趴在地上的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猛砸,砸的线面这些人都痛的直呼,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也像是冻住,无法动弹,只能趴在运抵苦苦忍耐这些冰雹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一场冰雹过后吗,这些士兵无不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出现大片的淤青,待到身上净土突然消失,士兵们才哀嚎着爬起身子,像一只只大的猴子一样,捂着身上每一处地方,疼得直吸凉气。唯有林跃愣愣的看着士兵们滑稽的样子,过了一会才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要的是士兵,是一群可以保家卫国的铁血之师,并不是我的信徒,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戒,在我的军队中,我不希望在出现下次。” 看到自己身后的人都低下头闷不做声,英布早就听林跃说今天腰带所有人一同修行,随即便忍不住道:“教官,您说要带我们修行的,要不,咱们开始吧。” “开始?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林跃声调一扬,这种莫名的语气,却让所有人心中都扑通一跳,仿佛是擦到了地雷时的感觉,不敢丝毫动作。 深吸一口气,强行押下心中的恐惧,英布道:“报告教官,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开始。” “你们这个样子就是准备好了?这让我如何如何能放的下心,今天你们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这样吧,你们再加重双倍负担训练一个月,等到下个月的今天,你们的表现如果还不能让我满意,那就再加一倍负担,再训练一个月,等到什么时候能让我们满意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修炼了。”撤去脚下那股水龙卷,林跃面无表情的给这七十二名士兵判了死刑。 “唉…”一连串的叹气声从人群中响起,也难怪这些人会大感失望,毕竟林跃如此神奇的玄功,尽然与自己失之交臂,这种感觉可是比要了他们的小命还要难受。 听着面前这些人,此起彼伏的叹气声,林跃扫了眼这些人脸上的失望表情,道:“知道吗,为什么我每天不辞劳苦的帮助你们打通经脉,为你们的修炼奠定基础,而如今却又推迟你们的本该有的修炼。就是因为我从你们的脸上,看到了好斗的执念,你们是军人,学这些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亲人家园的。但是因为这些执念,让玄术在你们手中变成耀武扬威的工具,那么这些东西不教也罢,所以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会有所蜕变,别让我失望!” ------------ 第六十三章 生财有道 (下) 林跃此举也是出于无奈,从当初的蒙恬再到自己,都是因为心魔缠身,饱受其困扰。古之修行者,首先练得便是心,心境的提高才能保持着心守意恒。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得上去的,所以只要是能有所成就者,那个不是仙风道骨,一副老有所成者的模样,怎么回事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就会拥有这毁天灭地的能量,若是那样将会是一个灾难。 林跃也正是考虑到了这点,自己年少得志,短短一年时间屡次突破自我,达到了如今半步出凡的境界。可是在心性上,林跃却依旧情留在二十出头,这中记得反差,便是导致林跃时常陷入疯癫原因。还好林跃有新魔王附身,对魔性也算有所了解的他,尚可以勉强控制自身的执念。可是到了这些士兵的身上,那将会是另一番境地。 他们一无所有,只是林跃用逆天的手段,为他们疏通浑身经脉,这实力的来的轻轻松松。他们的心境甚至都得不到半点提升,所以在看到这些人跪地朝自己膜拜的那一刻,林跃幡然醒悟。此时给他们炼化妖丹,这些实力来得太过忽然,这些人根本就无法驾驭得了,最后反倒容易助长自身执念,看来好需要要锻炼,他们的意志。 如何锻炼,林跃想起了中国古代的苦行僧,那样的出家人,每天风餐露宿,吃尽天下之苦,这才可以牛的出一颗超脱世俗的心。林跃不希望这些人可以超脱世俗,但是也要达到修养心性,摆脱自身执念便可。不过,林跃这般劳苦用心,现在这些人是无法体会得到,所以林跃也不管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丢下句话后,便身子一轻,翩然于百丈之外,这中高明的身法,看的后面士兵目瞪口呆,这才开始相信林跃所说的话,决定要好好修行,等到到下个月,一定争取资格同林跃修炼。 任由身边呼呼的海风灌满自己的衣服,林跃心中一片孔明,只有脚下不断的变换位置,这个人像是掠空飞行一般。哗哗的海浪声不断在林跃耳边响起,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处,想要拔出战刀,在刀光剑影中抒发憋在心中的感情。可是当摸到自己腰间空空如也的挂带后,林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战刀也遗留在那片河堤。 关琴走了,末离走了,就是他用精血著称的战刀,此刻也被自己遗落。林跃发现此时经过重组的自己,也不知能否算作是以前的那个林跃,孑然一人的自己,就好像是刚刚来这个时代一般,唯一不同的只是自己的心里比起当初多了一缕割舍不断的情愫。 心中怅然,林跃此刻只想去找一个人倾诉,化去这些恼人的情仇。身形飘忽,其速快若闪电的林跃,就如一道白色的长虹在海边的一座小镇上一逝而过,由于速度太快,街上之人甚至都不曾有过察觉。唯一感到不对劲的乃是一个酒保,他刚刚从地窖中搬了两坛酒上来,正要从到一个客人的家中。可是走出门时还是好好的两坛,待到逛过一条街后,酒保便返现自己手中竟然少了一坛,大感怪事的他,只觉得有人自己耳边隐隐说了声“谢谢”。 心中惊疑,那酒保还准备细想,却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包中应该有不少钱。直到这时,这酒保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这是大白天活见鬼了,随即便大叫一声“有鬼啊!”便也不管手中酒坛的重量惊人,而是抱着就跑,这速度就是一般的轻功高手都望尘莫及。 六月的沙滩比起七八月份要清冷许多,一波海浪打过,沙滩上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不错,并非是眼花,确确实实是一串脚印,只不过海面上却没有半个人影。就这样,过了许久,又是一串脚印出现在百丈外的另一片沙滩上,这其中跨度知道,就算是先天高手飞奔或是御空飞行,也不可能达到在这种眨眼间便整个人出一处地方出现在另一处的瞬移。 可是,身在其中的林跃,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在瞬间移动,一连灌了半坛子的烈酒,待那些水汽都全部蒸发后,只有高纯度的酒曲就在林跃的胃里面,不断刺激麻痹着林跃的神经。让他看到眼前的夕阳中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的身材背影,林跃这一刻只觉得泪水迷蒙了自己的双眸。 “关琴,关琴别走,到哥哥这边来…”哽咽的嗓音,脸颊脸侧滑落的泪滴,林跃仿佛觉得,关琴正在朝自己招手。他此时指向加快脚步,追逐上夕阳中的那个身影,可是自己走的实在太慢。无论林跃怎么走都觉得自己够不到那片夕阳,他走的已经够快了,一个足球场大的海湾,林跃也只是眨眼工夫,但是这远远不够。 就在林跃拼命想要自己走的快一些时,若是有人看到,便会发现竟然有个人影,在海滩上,几乎是每一秒的时间,便要闪出击败丈远,而且这种速度还越来越快。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的那一刻,人形才猛地伫足。夕阳已经落下,醉意正浓的林跃这才发现,自己经追不上那个背影。 心中酸痛之情难以名状,林跃遂猛地将手中已经空掉的酒坛猛地朝大海中扔过去,陶制的酒坛哪能经得起林跃这醉酒后,从来不加以控制的力道,所以刚一砸出的瞬间,那酒坛便突然爆裂,陶瓦碎片的速冻就如同狙击枪的子弹,一片片咻咻地在空气中想起一阵哨子,正好击中在空中飞过的一片雁群,可怜的大雁,啥都没干过,只是因为飞抵了点,便被从林跃手中爆出的十多片碎片直接洞穿了身体。 一连数声惨叫,十多只大雁从空中坠落,在砸落水面的瞬间,便被阴暗的海面下,一大群窥觊依旧的鱼兽抢食,在渐黑的海面上,翻出大片大片的水花。也许是累了,林跃早就醉的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林跃,遂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型,仰面躺倒在沙滩上,任由夜晚涨潮时,一波又一波的海水冲上岸滩,淹没自己的脚面,逐渐将自己盖在水低。不能呼吸,若是放在别人身上那是必死无疑,可是这点小事对林跃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口鼻等窍孔被水封堵,身体的各项机能转化为胎息之时的林跃,只是在沉睡中自己挪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又进入梦乡。安然入睡的他,却不知,此刻就在高过他头的海滩上,正发生这一起巅峰的对决。不过这对决的两方,在实力上是有着明显的差距,只见那身材消瘦的那是一名女子,此时的她不但实力落了下乘,就是身上的伤势,也让她的情况更加恶化。 “哈哈,你个贱人,上次竟然让我收那么重的伤,还逼得我变成那个恶心的大怪物,我今天也要让你尝尝被毁容的滋味。”阴阳怪气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变得极为阴森恐怖,再加上那丝丝凉风,分应该是沁人心脾,单次个总觉得是另一种阴冷之感。 “那又怎样,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比起蛤蟆来恶心千万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过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这把刀,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海面上强劲的风势,吹的该女子身子摇摇欲坠,不过她确实握着手中战刀,强撑着没有倒下。是那柄样式古怪修长的战刀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若是自己观摩,便会发现该女手中拿的真实林跃的战刀“劈天”。 显然,一提到战刀,那个男子已经失去了耐心,随即吼道:“末离,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只要你把这柄刀给我,我就可以绕了你的罪。门主已经说了,你把宝刀乖乖献上,然后自首认罪,我么年可以绕你不死,看在你为枫叶做了这么多年的贡献上,最多也就将你关上个三年五载,这总比你等死好吧。” “还有,你可别忘了,你体内的蛊毒,只有门主那里有解药。”见末离不语,这男子以为她是想通了,便有加了些筹码道:“当初,门主给枫叶中每个人都发了一粒蛊卵,你吃的是火蛊,那种蛊虫威力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各种死法中最痛苦的。只要长达三个时间不服食解药,你体内的蛊毒便会每月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等到发作了一年时间后,你身体中的精血便会被火蛊虫彻底吸干,最后整个人被火蛊虫点燃消失在灰烬中。” 沉默了许久,末离将手中战刀握得更紧,决然道:“那又怎样,整天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或者,还不如像个人一样,每天都活的精彩有意义,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不用每天去杀那么多人,那种日子我已经活够了。我告诉你,冷无殇哪怕我只剩下一年时间,我也愿意,总之你今天休想从我手中夺走宝刀。”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逼我的,末离!”冷无殇可不管对方是死是活,他现在就要林跃这柄遗落下来的宝刀,当日,林跃的威风模样他还历历在目,一个区区刚入先天的人,就是因为这把绝世神兵,才打的自己狼狈落败,这次无论如何冷无殇也要抢到这柄战刀。 ------------ 第六十四章 不爽就吼一吼 哗哗的流水声不安的在四周想起,夏日海水的涨潮速度之快,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刚刚升上来的潮水便已经漫上了末离和冷无殇的膝盖,这使得两人在水中行动起来颇为困难,还有便是是水下面一经浸泡,便希软无比的沙泥,更加使得两人行动起来速度锐减。 “轰”一道巨浪在冷无殇面前掀起,只见他那五彩之光流溢,绚丽缤纷的双掌上,一道带着淡淡光辉的劲气打入前方的水中。庞大的力量将水面冲击的波澜壮阔,水花四起,更是有一道丈高的水墙被冷无殇的掌力掀起,遥遥砸向末离。 连连退后几步,末离的伤势颇重,此刻就是心有余力不足也是枉然。满怀希望的看向手中这柄神奇的战刀,末离多么希望此刻这柄战刀的主人还在自己身边,那样便可以轻松击退这个讨厌的家伙,不过这种奢侈的想法,对她来说太过渺茫,说不定林跃已经遇害,或者是隐居在某个地方疗伤。 自己找了整整两个都一无所获,末离早已不在有那种突然遇见林跃的奢望,迎面打来的水墙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压制。走投无路之下,末离唯有紧紧抱着手中的战刀,甚至祈祷这个巨浪可以瞬间将自己杀死,让自己也不必再受这种痛苦。“轰”一声巨大的炸响声,奇迹却在这一刻出现,只见末离怀中的战刀猛然间爆发出万道红光。 这些腥红的光芒,瞬间便在末离身前凝聚出一把巨大无比的战刀,只是一道便把水墙斩爆。“咚咚…”一连退后数步,冷无殇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突然间变得鲜血淋漓的双手。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柄刀竟然动了,而且自发的劈出一道刀气将自己的杀招破去,而且还是自己受创。 心中惊讶,冷无殇不禁脱口道:“果然是一把宝刀,竟然可以自主释放刀气,末离,快快将这宝刀交出,我不但饶你不死,我还可以在门主面前保你无罪,你看可好,只要你把刀交出来,咱么一切都好商量。” “不,你这是在做梦。”不知怎的,末离突然间变得热泪盈眶,一种莫名的感动充斥着他的内心,这神兵一路上从未出现过异常,而今天却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而且,在感动之余,末离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竟然抱着战刀,一个劲的朝着大海冲过去。 脚下的步伐固然沉重无比,可是那种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强烈的指引末离,像涨潮的地方跑过去,哪怕是那边的海水再深。见末离疯了似的想要跳海自杀,冷无殇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只见其双脚猛地在水中一跺,整个人直接从齐腰高的海水中跃出。脚下轻功轻踩,冷无殇整个人就像是鬼魅一般漂浮在海面上,想尽办法收割着人的灵魂。 “轰…”一连派出五掌,五道不同颜色光在夜空中,流星一般滑过。然后在绕了几个不同方向的圆弧后,这五道掌印有一一重叠着印上末离后背。只顾着拼命朝深水中跑去的末离,根本就看不清后面的情况,所以就是明在旦夕也毫无知觉。不过,那反映越来于剧烈的战刀,却突然间从末离的怀中飞出,,然后在其头顶上空大个旋儿,贴上末离后背,推着末离往前面跑。 这战刀刚一贴上,冷雾伤的五道章印便纷纷而至,只不过都落在了战刀上。一共爆出五团各种颜色的火弧,不过都被战刀一道吸入。这剩余的劲力,则是被战刀化为推力,使得末离速度更快了几分。 “什么,可恶…”眼看这样都让末离躲过,冷无殇心中那个气的,神怒中,冷无殇整个人快速飞过水面,离末离越来越近。心中狂笑,这下终于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冷无殇的五指成爪,就要将末离擒拿之时。却突然身子下面一空,差些跌落在水中,慌忙的控制身体在水面上稳定下来,冷无殇才发现,这末离竟然一头扎进了水里。 也不知是不小心绊到什么,还是为逃避自己的抓捕有意而为为之。反正冷无殇是下定决心要抓末离,也不过管这回里面有多深,便口中暗自储气,准备亲自潜入水中将末离捉拿。可就是在冷无殇刚刚要潜下水时,突然感觉到一阵隐隐不妙的他,也不知这水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猛地脚尖点水,在水面上划出一道三尺上的踏痕,随后借助水面细微的张力,冷无殇整个人一连向后飞推出十多米远。 “蓬”一道巨大的水花爆开,这原本是普普通通的爆炸,可是里面蕴含的一丝不寻常能量,却把自以为安全无事的冷无殇,震得拍飞出去数十米远,之后又狠狠地砸在水面上,还好那个地方就在岸滩,所以在灌了一鼻子泥沙后,冷无殇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身的状态,从水中跃出。 “末离,是你,我没有做梦?”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丰韵,林跃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柔若无骨的身躯,此刻亦是在轻微的颤动,那是充分的激动,还是被海水浸湿身体后因为寒冷而颤抖,或者被林跃抱着感到不适,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跃没事,他依旧在自己身边,抛弃了杀手这个身份,在林跃的怀里,末离这时候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她先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依偎在这个,在她梦中不止一次出现过的肩膀上。 “嗯”末离娇柔的呓语在耳畔响起时,林跃遂感到这是多么的梦幻。怀中的身躯冰凉,林跃便将她搂的跟紧,用自己炽热的胸膛去给她温暖。林跃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关琴,所以,他实在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可是着温馨的时刻总是有苍蝇出来捣乱,还不等林跃何以好好享受与末离重逢,给他带来的愉悦,耳边遂想起了一阵令人心烦的栝躁。 “闭嘴”林跃眼中杀意闪过,不耐烦的朝着在自己身边,上窜下跳的冷无殇横瞪了眼。这一瞪,林跃整个人的气势,就被林跃的神念,瞬间拧成一一条锁链。随后,又在神念的控制下,锁链将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正准备偷袭林跃的冷无殇直接五花大绑。 这气势的绳子无形无质,无法起到直接将冷无殇的目的,不过却可以渗透到对方的前身体中,将对方体内的丹田和每一道经脉都封堵住。这时候的冷无殇,比起那被捆绑的时候还要凄惨,只见他就像是被定了身一样,整个人就真么僵直的从半空中坠下,沉入齐腰高的水中。不过这样,并不代表他就不用呼吸,在憋了两分钟后,冷无殇实在忍不住呼了口气,可是这刚一张开口,整个人的表情都痛苦的纠结在了一起。 又咸又苦的海水,从他的气管灌入肺中,还有食道胸腔,这让他痛苦的连连作呕,可越是如此,那些海水就灌得越多。一串串气泡就这样,接连不断的从水中吐出,而冷无殇的呼救声,也都永远被埋在水底,也许只有到了明天退潮时,人们才可以在海滩上,看见这么一具浑身僵硬,面目表情极其狰狞尸体。 紧紧的搂着末离,宿醉尚未完全清醒的林跃,只是在将末离从这片水域中带出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无比充实的一觉,林跃一直睡到第二日上午,日晒三杆这才悠悠醒来。头疼的晃了晃脑袋,林跃遂开始后悔,自己昨天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或者就算是喝过以后,也应该即使运功把酒精逼出,不然头也不至于这么疼。 盯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林跃还在回忆自己夜里做过的梦,好像梦到末离回来了。一想起末离,林跃心中就有些酸涩,自己当日将她单独落下,也不知现在如何。想着,林跃遂睁开被太阳光照的滚烫的眼皮,这才一张开,林跃就宛若是一具石雕一般僵硬在了远处。 慌忙的闭上眼睛,林跃的脑海中像是突然闪过一道霹雳一般,为什么自己的怀中躺着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为什么长的这么像末离?还有,为什么她就不能是末离?晕乎乎,这是林跃现在的状况,这时候的林跃,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而是痴痴地抱着自己怀中,那个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儿。 “末…末离?”试探的对怀中的美女唤了一声,林跃最怕出现那种后世肥皂剧里面常出现的情况,某某男主因为太过思恋某某离世的女主,而在一个狗血的夜晚因为多喝了些酒,何一个长得和女主一模一样的陌生女子,再一次狗血的相遇中发生了关系,而后面就是一系列缠绵悱恻的狗血故事。 “嗯。”听到末离鼻腔中发出的哼声,林跃悬着的心总算是送了口气,谢天谢地,这不是误会。可是放下心来的林跃,却怎么笑也笑不出来,有的都是那种一股子多日中积累的下来的苦涩,这让林跃堂堂一个瞬间,便可决定万人生死的决策者,再落下眼泪。事到如今,林跃邂逅的不仅仅再是一份温馨,而是一份责任,他要在末离身上旅行自己当初送给关琴的,却最终没有兑现的责任。 ------------ 第六十五章 最强兵团 林跃和末离是第二天中午在回的山寨,前天傍晚的狂奔,林跃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孤身一人,待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从东海郡跑到会稽郡。也是在哪儿,长江的下游入海口,林跃遇到了一路睡着水流流向跑到那儿,寻找自己的末离。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相互说着离别后,遇到的事情。 末离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够坎坷,可是没想到林跃的比自己还要曲折,当听到林跃依然身死,最后逆天命而重塑肉身时,饶是末离也听的面色一片煞白,以至于她不止一次在林跃身上捏捏摸摸,仿佛就怕林跃会随时变成空气然后离她而去。 可是听到关琴身死,末离才绽放出的笑脸,却又立即地垂了下去。她一直都在自责,即使林跃从来没有怪罪末离的意思,但是末离总和过去的那些经历过不去。好在这些不快,林跃也只是一语带过,说实话,现在在遇到末离的那一刻,林跃的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不舍牵出,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也让林跃对上末离更加关心,这何尝不是他再将自己对关琴的爱,变相的转移到末离身上呢。 更让林跃感到喜出望外的事,自己的战刀“劈天”如今也挂回了自己的腰间,这把战刀自从诞生以来,林跃就一直将其视若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战刀的灵性十足,末离也曾提及她找到林跃的情形,就是因为多亏了战刀的提醒,还有那战刀数次出鞘救了自己的命。当听到那个昨晚炒的林跃不耐烦,而被林跃一个眼神秒杀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先天后期的冷无殇,这却是把林跃吓了一大跳。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林跃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脱胎换骨后,除了每天凝练真元力,就很少和别人动手,没有了对比的参照物,身为玄修的林跃,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是在什么层次。不过肯定是超越了先天的存在,应该就是相当于武道里面的至尊之境,至于前中后林跃真的不清楚,看来以后是要多多找人切磋。 回到山寨,所有人看到林跃失踪了一天半,然后就带回来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个林跃坑拐来的漂亮姑娘。心道自己这个头头,定是半夜跑出去做了采花贼,凭着手段第二天再把姑娘直接带了回来。一时间,所有的男性,尤其是光棍士兵,对林跃这吊女人的手段都是佩服不已,到暗暗竖起大拇指,这林跃不愧是男性同胞们的楷模。 也不怪那些人会这么想,因为末离当初在潜龙山时,基本上都是神出鬼没的。偶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也都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哪像现在,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姑娘那般穿着,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仙女就穿上在朴素的衣服,都是有股出尘的气质,这是那些平常人家姑娘比不了的。 打量了眼林跃身边的女子,罗毅刚要找林跃说事儿,却突然拱手道:“恭喜先生迎回了末离小姐,属下见过末离小姐。” “别客套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笑着看了末离一眼,见她面上神色没有一点异常,这让林跃稍稍有些惊讶。因为在林跃心中,末离一直算的上一个扎人的冰块,很少见到她如此坦然的模样。这也是林跃为什么会对末离突生情愫的原因之一,自从两人见面后,林跃就发现末离变了许多,尤其是对自己,路上体贴的问候,还有是不是露出一些可爱的小动作,让林跃仿佛从她身上找回到了关琴的影子。 “是这样的,昨天王家送来一封信给你,所以我们昨晚找了你一夜都不见你人影,今日早上也出动了山寨中的人,却看到你中午才回来,特来问问你,可是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如今看来,原来是先生去接末离小姐缘故,那我等也就放心了。”满是笑意的眼睛,瞟到林跃这小两口的手还背贴在一起,罗毅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暧昧,听的末离脸上红晕不减。 “嘿嘿,你懂得,我也就不好说了。那么你们找我干啥,不会是给我信件的吧,这些完全可以由你们亲自代劳处理,又何须找我,非得废这么大的劲儿”见这些人一遇事都手足无措,全都找向自己,林跃颇有些无奈的道。 听林跃这么说,罗毅遂也忙从怀中摸出一份锦帛书写的信件,然后递给林跃道:“这是王家吩咐的,说是要等先生您回来亲启,其他人一律都不得偷看。所以我们才将信件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让你亲自打开。” “好嘞,我看看。”竟然要自己亲启,这两方人来往信件那实属正常。可是要严密到点名只让林跃去拆分,那边说明这肯定有什么机密大事,而且就是自己的心腹,都不能知道其中内容,可想而知这事情的重大程度。林跃遂这结果信件,缓缓的将啦一纸帛书“从到到尾都数度完毕,知道这时,林跃弄清楚这究竟是发生什么。 猛地一拍桌子,林跃气极反笑道:“好你个海沙帮,真是胆大包天,我都还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就想要先动手,先来我们是要主动出击了,将那海砂半岛囊括到我们的版图中。” “出了什么事,海沙帮怎么了?”要说这最关心它们的还是罗毅,以为自丛林跃和他说过了海沙半岛那块地儿,对他战略部署的作用后,罗伊是不是就要关注这个地方,以他的意思来说,就是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还记得当初那些老弱士兵吗,那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我当初看穿这里面的玄机,也许是我的身形被他们发现,所以那些人便开始积极筹备战事,准备坚守海沙帮,要给自己来个一个迎头痛击。”林跃想了想,又道:“而且这些人也对自己守城功夫定然也不会了解,所以他们攀上了一条大腿,那就是东海郡中,排行最前面的两个超级大帮之一的虎鲸帮,看来我们这次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哼”从林跃手中拿过信纸,罗毅看后也不禁斥骂道:“这石啸天我看起来倒是个汉子,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躲到别人的帐下,挑唆那虎鲸帮对我们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干噎气也没什么用,看起来那虎鲸帮这次也势在必得,他们身为第一大帮派,自然而然为了稳固自己超然的地位,要打压其他新兴崛起的帮派,我们看看还是如何防御应对吧。至于先下手为强,我们尚且做不到,毕竟士兵们都是刚到东海,对这边的地形和作战方式都大不熟悉,贸贸然出兵搞不好会折损大量精锐。”笑了笑,林跃将手中信纸提到一个烛台上,微弱的烛光刚一接触到帛纸,便猛地窜上一大截,将帛纸吞没,其后在林跃手中化为灰烬,倒是林跃手中着火却没有半点异样,那普通的水火根本就伤不得林跃分毫。 “好,属下这就去将几位首领叫来,一同商讨对策。”说罢,事态紧急,罗毅也顾不上和林跃拜礼告退,而是风风火火的冲出大门,去召集人马。 “嗯,你们商讨大事,我还是先回避吧。”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给男人添任何麻烦,末离也知道这种事自己一介女流实在不便参与,随即便跟林跃说了,准备退去。 “也好,如今你也不再是什么杀手刺客,保卫家园之事,乃是我们男儿应尽的责任,我发现你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虽然你的内伤我已经帮你化解,不过身子骨却要好好调理,等我待会有时间了,就去看你。”打开门,末离第一次来这儿,对此地尚不熟悉,林跃便将她送至自己的营帐中。由于基地刚刚建立,所以林跃只是命人搭了一个营帐,并没有向别人一样,打了一个个木棚,也许是对后世违章建筑的反感吧,所以林跃一直坚持住在营帐中。 听说林跃已经把自己的内伤治愈,末离忽而还有些不信,因为他从头到尾也之事和林跃牵着手,对方这么可能就将自己得内伤化解。可是内视一瞧,末离不禁苦笑,自己现在已经完全看不透林跃了,真是如他所说,困扰了自己一个多月的内伤,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痊愈。莫非他林跃是通神了不成。 耳边听着林跃大妈似的顶住,末离也一反常态的耍起了小姑娘的任性,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对林跃撒娇,道:“好啦,我知道了,不过你要快些过来。” “呵呵”只看到帐门缓缓落下,林跃突然傻了似的一笑,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己这副模样怪异的林跃,遂想起自己的身份,忙一整面容。恢复了满脸的严肃后,林跃这才转身,朝着临时会议厅走去,路上有人打招呼,林跃也都视若不见,搞的那些人都大感奇怪,自己这头领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都笑言笑语,今天这表情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刻板。 林跃不知,其实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营帐的幕帘又微微拉开一条缝隙,里面的人儿则是一直凝视着林跃的背影,等到他完全走入会议厅时,那营帐大门的一角这才缓缓合上。 ------------ 第六十六章 练兵炼心 还是那间平矮的小木屋中,任谁都不会想到这里面聚集的竟然是这万人大寨中的一帮大佬,不过今日的气氛似乎不怎么热烈。甚至还有的人脸上带着不少愁容,因为他们从林跃口中个到消息,就是在不久前,此地最大的一个帮派,已经开始筹备人马,想要对自己这潜龙山展开一系列的打压行动,这里面无外乎就是派兵掠夺山寨。 身为两个超级大帮之一,虎鲸帮主要经营的陆上营生,他们所管制的县达到六个,占了整个东海郡的三分之二。与飞鱼门不同,这虎鲸帮主要就是囊括沿海一带,却从不参与海上生意,这使得他们的人数也是最多,是个名副其实的超级帮派。其帮派人员达到万数以上,光是这点,那六个被他势力所笼罩的县,连官府都到受他的庇护。 这样的经济来源不可谓不菲,六个县每年上缴的税收几乎是大半都落入虎鲸帮的口袋,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家族相依付,这让虎鲸帮做起事来更是肆无忌惮。就算是他出兵,当地官府也都会视而不见,所以林跃这次,走官府一条路是万万行不通。而且实力差距过度悬殊,也让林跃大为头疼,自己虽然号称万人,可是这真正可战之力只有三千多一些,四千不到。 这如何能和那些人硬碰硬,还有便是器甲上面的差距,林跃曾在海沙帮时看到,那些士兵都是铠甲蔽体,身上装备比起郡府的士兵都要好上数倍。想必,虎鲸帮的装备那就一定更好,反之自己这些人,除了前几天刚刚打造好的一批钢刀,其他东西连盾牌都没有,也别说身上的铠甲。 听着林跃及时整理出的一份实力对比列表,听的会议室中每个人脸上都愁容惨淡,信心满满的他们,原以为就凭着自己这些前朝精锐,普通贼匪根本就不足为虑。可是待林跃把各项数据都一一分析出来时,这些妄自尊大的井底之蛙外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等到林跃把话说完后,竟然没有一人敢站起来发言。 看着面前这伙首领,个个都蔫着脑袋,林跃冷笑道:“怎么了这是,大伙倒是说句话呀,你们好歹也是一派首领,平时不是个个能说会道吗,到了关键时候,叫你们说话,你们怎么都开始保持沉默了,莫非也是想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林跃什么都好,可是有一点让这些首领都受不了,那便是专揭人的短。他们好歹都是一山之主,甚至说远了,都是王族后裔,这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吧。晃了晃满身的肥膘,杨当家忍不住道:“先生莫不是有什么高见,所以这次来就是为了训斥我等。如果是那样,我等也当是认了,如果没有,那就请先生也自我反省一下。我老杨虽然没有什么功劳,没什么能力,可也不是你这般训斥的。” “唉,少说两句吧…”见杨当家出言反驳林跃,周围人的心那都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他们可不想林跃被这杨胖子惹怒,若是那样,自己搞不好也会遭殃,所以纷纷对其劝阻道。 不过这人呐,对方越是让步,他就会越觉得自己了不起,反而还得理不饶人。此刻,杨当家也正是如此,看到身边的几个当家来劝阻自己,而林跃却无动于衷,没有说话,他那个得瑟的也就越来劲,林跃算什么,如果没有自己等人的支持,他屁都算不上。一想起几个月来自己所受的苦,这杨胖子起就不打一处来,如今借这个时机,他也干脆把话挑明了。 指着身边几个劝阻自己的人,杨胖子嗤笑道:“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是当家呢,就因为这点小事吓成这样。你们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都是王族后裔,今日竟然卑躬屈膝的给一个草民卖命,真是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就你们这个样子,对得起你们的祖先吗。哼,今日样某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说罢,杨棒子一抖身上肥肉,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会议厅,甚至都没得到林跃的允许,只留下其他几个大眼瞪小眼的首领,这会儿有惶恐不安的看着林跃。这可不是个善主儿,看来又要有流血事件发生了。 出乎这些人预料,林跃却显得极为镇定,就是说话间也同以往一样的从容不迫,好像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会议照常举行,不过因为杨当家的一闹,所以林跃也没有在让众人发表看法,可是大致的为这些人说明了备战步骤,让这些人做好时刻备战的准备,至于虎鲸帮真正来犯时,在召开战前动员。 草草结束了会议,众人都有秩序的退出会议厅,只有罗毅事先得到林跃的指示留在原处。叹了口气,罗毅遂道:“先生也不必太过在意,这杨当家脾气大伙都清楚,是个一卯上劲来,就拎不清轻重的愣头青,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等会儿回去说说他,让他给您陪个罪。” “不”林跃摇头,只见他的面色有些凝重,道:“我想将军可能不知,这定国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安邦。若为攘外必先安内也是这个道理,我看这些人中杨当家不是一个例外,而是一只出头鸟,今天有他第一次,就有明日其他人跟上来,这样下去,形势发展不妙啊。” “竟然会这般严重,先生是多虑了,照我看这些人也就是没事发发牢骚,只要是到了保卫家园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奋起反抗的”同样是在十万大山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论其所站的角度,罗毅绝对是和这些人站在同一出发点。 “嗯?”林跃面色一冷,原本温和澄澈的双眸中突然射出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厉芒,朝罗毅看去。这一看,吓得罗毅魂飞魄散,知道这时候,罗伊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时不觉间,忽视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对林跃的挑衅。那比冷刺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只是扫视一边,罗毅却也冻的不得不运用其内力,护住周身血脉,生怕自己会被冻僵。 心中后悔,罗毅此刻也不敢多言半分,服从是每个统治者的逆鳞。罗毅刚才屡次三番试图说服林跃的观点,这让林跃觉得是时候应该给对方施加些压力,否则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将无法得到巩固。看着浑身都在颤栗的罗毅,林跃这才将目光收回,继续解释道:“虽然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你却不知这人心险恶。那些人表面上服从与我,只是为了可以在我的庇护下,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为的根本就不是那些百姓。” “至于杨胖子,他敢出言反驳我,那就说明他此时已经伸出了反心,至于他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所以干脆说了出来,并且蛊动旁边的几个山头首领一块儿反我。当初他们是因为十万大山被蒙恬围困,这才想到的我,如今蒙恬退去,他们逃出升天,那我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们想要一脚将我踹开,然后再做回各自的山大王。”点点头,也许是赞同自己的观点,其实林跃也不必将人心想得着么险恶吗,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林跃必须要步步为营,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完全之计。 林跃这番分析太过震撼,罗毅从没想到过他是这么看待那一批人的,不过这里面说的也有理可循,心中百味陈杂,罗毅也忘记了运功驱出身上的寒意,问道:“那先生打算如何去做,才可以让这些人保持着忠心,是我们的潜龙山内部一直固若金汤。” 林跃不答,只是随手拿起身子下面的一条长凳,那种临时制作的长凳异常简易,只是供人歇息只用。因为做起来仓促,所以上面的选料也不够考究,甚至长凳的一角,还有一小处被蛀虫啃食后留下的斑块,黑黢黢一块看起来极不舒服。 “此地气候湿润,木料的质地都很松散,也容易被白蚁等主宠服食,像是那些木匠没有注意。”看林跃突然拿起那个板凳,看到上面尤为显眼的一块斑褐,罗毅怕是林跃又要怪罪其他人,连忙解释道。 “那你说,我应该如何去做呢?是把这个有瑕疵的长凳扔掉,还将这一处切除?”指着那块瑕疵,林跃的话中带着一丝玄奥,不过罗毅却不曾想到林跃的那个层次,只认为这样糟蹋劳动成果太过浪费,遂建议将那一处切除,反正也是在一角上面,切了以后也无伤大雅,还可以继续使用。 “那不就得了,这些山头的人呐们现在就是这条凳子,而他们就是因为有几块瑕疵,这才成为我们潜龙山中内患的源头,可是我又不想放弃这个那些士兵和山民,所以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手指在那凳子的一角轻轻划过,随后一道细纹便顺着林跃手指尖,在那两寸厚的木凳上出现。 啪的一声,听着木块落地的声音,罗毅面色复杂的拱手道:“属下知道,请先生放心,属下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几个山头收归到潜龙山下,而几个首领极其家属,也会尽快的解决。” 看着罗毅沉重的背影,林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声自语道:“希望你不要也变成那一块瑕疵,否则我将会亲手将你抹去,毕竟这潜龙山的凳子也不好坐啊!” ------------ 第六十七章 不弃(上) 一场巨大的权利清洗运动,随着这次不愉快的会议结束而开始,先是从人员的调配,再到后面军队部署,这些首领这时候才发现,感情林跃是要削夺他们的兵权。可是这里面又没人敢明言,倒是这些山头中站出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嚷嚷着要联合在一起,对潜龙山的高层施加压力,不过这种示威行动却没有半点成效,因为连一个相应的人都没有。 而且罗毅在得到林跃的暗示下,也没有做出任何正压组织的举动,任由这些人在闹腾。不是林跃不想阻止,而是准备迟些在动手,用他的意思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至于这些起头的反动分子就是这根长线。 一切备战运动都井然有序的进行,至于林跃就是每天督促魔鬼军团的人训练,闲暇时光陪着末离四处走动散散心,完全没有把随之而来的暴风雨当成一回事。看一运动还在进行,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从第一天没有人响应,再到后来,反动分子致力于各个地方的演讲,逐渐也收获了些成效,到了第七日拉拢了近百人的游行示威队伍,要求罗毅解散统一所有山头的命令,并建议每个山头依旧实行自制,潜龙山无权干涉。 就是这时,林跃行动了,待给手下面这七十二名魔鬼军团的人员,都统一了战甲兵器后,林跃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两个月来我致力于潜龙山的建设,为包围当地的子民竭尽全力。可是依旧有人想要趁着我没有察觉的缝隙,暗中散播谣言,诋毁我们这个山寨、所以,我今天颁布给你们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将今天在山寨中,游行示威的人都一一解决,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留活口。” “得令。”七十二道吼声同时响起,士兵们此刻都神经激昂,刻苦训练了一个多月,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实战的演练。虽然这次只是让他们杀人,并非是真真的军前对阵,可也算得上一个过渡。老实说,这些年轻的庄稼汉,如今还是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而且他们要面对的,都是些活跃在各个山头的老兵油子,这个难度还是有些不小。 不过林跃对这些人却极其放心,在他的变态训练下,魔鬼军团的士兵们每个人现在的爆发来,都可以达到一个二流高手的水准,这样下来,包括他们精良的装备,这都是林跃为魔鬼军团量身定做的。可以说,如果这些人再加上多场战役的作战经验,那么将会成为不弱于蒙恬手下的那些精英士兵。 七十二人分为八个纵队,在英布的带领,朝着这山寨中齐步而去。一路上,除了脚下的牛皮战靴,踏在地面上的沙沙声,此外这七十二人的小型方阵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每个人心中的热血都在沸腾,曾几何时他们都还是在田中劳作,一文不值得泥腿子,可是如今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身强悍的蛮力,穿着从来都不曾奢望的铠甲,崭新的铠甲每一套都有三十多斤重,可是这些人却没有任何不适,年少英气的脸上,被炽热激动的表情替代。 至于林跃为什么选择魔鬼军团,还有个原因就是这士兵和那些反动分子不熟,只要克服杀人的恐惧后,完全可以下得了手。不像是潜龙山的士兵,也许都还相互认识,这样的决定必会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此时,那队游行的队伍还不知道死亡已经悄悄降临在他们身边,春风得意的他们还在吹鼓着更多百姓,参与到他们其中。 突然,一个在队伍中嚷嚷的正高兴的反动小头目停了下来,而身边的人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遂问道:“怎么了,继续说啊,你看这气氛多热烈,找我看这架势,今天一天我们又可以吸收更多的成员,到时候他潜龙山的人都加入了我们,看那个林跃还敢不敢宣布解散我们山头的命令。” “遭了!”仿佛没有听到身边同伴的义愤填膺,那个小头目指着人群前面,一个街头的拐角突然涌出的一大片黑压压,对同伴道:“你快看,那是什么?” 同伴顺着小头目所指朝远处看了过去,这一看吓得是双腿一软,差些便要跌倒,因为他看见真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正手执钢刀朝自己这些人走过来。就算是隔着老远,他也可以感受到这些黑甲军滔天的煞气,一手按上腰间的挂着长剑,这人遂对队伍中,示威的士兵或是头目道:“大家准备好武器,有一队黑甲士兵正向我们这里靠过来,大伙做好战斗准备,部分人向后撤离。” “不好了。”又是一声慌乱的喊声,在他的耳畔响起,此人刚刚秀了一把他的领导才能,就被身边的小头目猛地扯住衣袖,心中又惊又怒,遂对小头目呵斥道:“又怎么了,如今大家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你若是没有胆量,你就从后面先行撤离,还瞎叫什么!” “呜呜”捂着嘴,这小头目因为太过害怕,竟然哭了出来,对着发了疯一般的同伴道:“不是,逃不了了,因为咱么后面也被另一股黑甲军堵住了。” “啊!”同伴一听之下,待回头看去,才发现果然如小头目所说,真的是后面的街上也涌出了一大批黑甲军士。感觉到穷途陌路的他,这才反应过来林跃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将自己抓获,反倒任由自己到处拉拢成员,原来是为了将只要生有异心的人都一网打尽,果然够歹毒。 不过,就算明白了林跃的用心,这同伴也只能大吼一声:“兄弟们,林跃他想要过河拆桥,所以派军队劫杀我们,到了此刻,你们还等什么,所有杀出去,冲到林跃的帐中,将他生擒活捉。” “杀”被这反动分子说的血脉喷张的人群,此时都已经拔出身上所带武器,或刀或剑,都毫无保留的朝那两头的黑甲军招呼过去。比起这些激愤的游行分子,由英布带领的黑甲军此时要安静的多,他们只是一字长蛇阵势摆开,每日个人手中都拿这,以林跃手中战刀“劈天”作为模板,而锻造出的战刀。 这些钢制的战刀通体银白,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映着军士身上黑亮的甲胄,这完全就是为杀戮而生的组合。“噗哧”修长的唐刀,被黑甲军士握在手中,每一道都相当于一个二流高手的一击,怎么回事这些普通士兵可以抵挡的。真是这些黑甲军士只是普普通通一刀斩出去,就连他们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对手的鲜血就已经飞溅到了这些军史的面罩上。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从这次战斗中侥幸活下来的一个小喽喽,在吓破胆前嘴中突出这么一句话,来形容当时的战斗情形。参与游行示威的普通士兵,在黑甲军士的战刀下,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都被或砍、或劈、或刺的死在黑甲军的屠刀下。倒是这其中有些中层人员,他们也身具二流武者的实力,不过这些人依旧悲哀的发现,他们所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魔鬼。 这些魔鬼个个都力大无穷,而且还不知疲乏,曾有一个武者和一个黑甲军士就这么一对一的单挑,可是当那个二流武者手中的长剑,都被砍的偏偏碎裂,双手被震的几乎拿捏不住任何东西时,对面的黑甲军士却仿若无事,竟然在最后一击时,弃刀用拳,一拳将那武者大的胸骨碎裂,当场气绝而亡。随后,这黑甲士兵依旧提着战刀,冲到另一对人群中,开始一段新的屠杀。 夕阳如血,照的大地上一片血红,而山寨的一条大街上,没有被阳光找到的地面却依旧鲜红如血,因为这尚未夯实的地面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七十二名黑甲军士将一百六十多具死尸,都从街道上清理完毕,然后堆积在一起。之后,边都默不作声的站到街道一边,列成方阵一丝不动的等着林跃过来。 而街道两边的居民们,也在大战后纷纷从紧闭的家门中走出,胆小的躲在家中,至于胆大的最多也就看看那些堆成一堆的尸体,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至于那些黑甲军士,在这些居民的眼中却是恶魔一般恐怖,没人敢上前,看看这些人士兵的真正长相。 过了好一会,接到居民报案的林跃,便带着那几名寒颤若惊的首领,来到了案发地点。至于林跃的解释很简单,那就是他的士兵得到有人要图谋不跪,相对山寨中的百姓造成伤害,所以他的士兵们便过来缉拿这些反动分子,结果当然是遭到了反动分子的负隅顽抗。无奈之下,士兵们只有举起手中维护和平的武器,将这些暴乱分子屠杀殆尽。 游行之人,或多或少是收到了这几位首领的默许,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现在这些人都被杀害,几位首领自然是逃不了干系。所以林跃这话刚一开口,做贼心虚的首领们一个个都表现的极为配合,也不等林跃催促,这些暂时闲赋在家,静候佳音的首领,便慌慌张张的朝出事的地段走去,等到这些首领走近一看,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都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 第六十八章 不弃(下) 腥热的气味不断的钻入鼻孔,最先受不了的便是几位首领中长得膘胖的杨当家,刚刚吃过一小吨点心的他,那能受得了这里冲天的血腥气。胃中一阵抽搐,尤其是在看到平日里忠于自己的两个手下,此时正满脸血污,死不瞑目的等着自己,那副模样好像是要说“快,将我的命还给,将我的命还给我…” 一阵腥风扑面,杨当家再也忍不住胃中的抽搐,当即便伏在一边墙角,哇哇的往外吐着还没来得及消化得点心。酸腐的气味从吐出的秽物里飘出,这让杨当家更是一阵情不自已,几乎是连胃中的黄胆水都给干呕了出来,可是这依旧不能拜托他心中的恶心。 “几位,看看吧,这里面可有你们的认识的啊,若是有就烦情帮他们的尸体收回去,好好安葬。虽然说这些人不遵嘱令,经编一些令人反感的谣言,恶意中伤我们这些高层,不过毕竟人死了也要入土为安,否则便成了厉鬼尸魅,到时候可是要寻找债主的啊!”尤其是当这最后几句,从林跃口中说出来时,当场就吓的几个头领双腿一阵颤抖,这林跃口中的债主不就是指着他们吗。 这些人使他们派出,如今全都被屠杀干尽,一个个死的时候怨气集中,就是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首领们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在经林跃故意说出,那些守着良心和迷信思想双重煎熬的山头首领,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心思。都指挥着各自的手下,将这些尸体分类拖回去,并暗暗发誓,以后再以不参加这种活动,这明摆着就是没事找事。 兵犬被夺了不要紧,手下的百姓都迁徙了也不要紧,只要自个儿没事就行,与其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其中最受打击的便是杨胖子,自从那次见过尸堆以后,这人便也再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而且每天晚上也都会常常做噩梦,几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后来有什了一场大病,拖了两三年都无从治愈,最后死在了战乱中。 经过这件事,每个山头也都老实了很多,什么人啊,兵啊,还有存于,只要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几个名存实亡的首领,都无话可说。现在的他们就是每天钓钓鱼,下下棋,这日过得倒也悠闲。林跃得探子报告此事,也异常欣慰,准许这几人搬入山寨下的小镇中居住,这里面住的都是潜龙山的山民,用林跃的话,这就叫山寨城镇化。 紧张的备战中,林跃又接到王家来书,上面说虎鲸帮在经过半个月的筹备后,已经开始调动下邳、淩县的驻兵,这些人大概有五千之巨。分别从两个县出发,分成两股对林跃的潜龙山实行包抄作战,试图要通过这种腹背受敌的方式,让林跃的潜龙山可以在短时间内被攻破。至于作战的地形图,林跃已经名人做了一个沙盘放在会议厅的中央。 今日到场参加会议的全都是一些中层军官,经过林跃的统一编排,这些士兵都被以五百作为基数,分成七个小心的作战团,现在到场的都是被最新任命的作战团团长,连同当地的保安团和总指挥罗毅,一共九人参加。 虽然这次人多了些,但由于都直属于林跃调配,所以林跃分布下各项任务,确实比那以前的各次会议都要轻松数倍。毕竟这着军人的第一要素就是服从,不会像那些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山头首领一样,屁事没干却还唧唧歪歪一大堆。 伸手之处这块沙盘上的一小块凸起,林跃对着面前,聚精会神的九人道:“各位看好了,我们现在正处在的就是这块地域,此地地处下邳、淩县、淮阴,三县中央,确切来说,我们这儿是他们每个县的近郊拼凑而成。因为虎鲸帮的势力范围在襄贲、兰陵、缯县、朐县、下邳、淩县六处,所以虎鲸帮想要从下邳和淩县出兵,将我们包围,然后破城。” “那么先生,我们是否可以从淮县寻找突破口呢,那里并没有收到虎鲸帮的控制,整整不行,我们可以退到淮县,接着当地官府的力量,对虎鲸帮施压,让他们知难而退。”罗毅是第一次见过沙盘这玩意儿,初次听林跃说起来很新鲜,不过如今看来还真就有一种将天下大事,尽皆掌握于自己手中的感觉。 在那个标记着淮县的地方放了个叉的的木牌,林跃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刚派人去淮县打探过,现在他们是城门紧闭,若是我们猜错的话,他们也不愿意惹虎鲸帮而想置身事外,你这样过去得不到他们的援手,那也没有用。” “哼,那咱们就硬闯进城门,看他那淮县县令还敢不敢收纳我们。”齐飞最先沉不住气,他现在是当地保安团的团长,主要就是带着近卫兵保护林跃的安全,不过也会偶尔参与当地居民之间的纠纷。 “那也不可,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又数丈高的城墙作为屏障,就算是我们打进去。我要是那个县令,我会调动县府中所有的士兵,将你这残兵败将一网打尽,或者围困到一处,等候虎鲸帮的到来,然后献与他们,获得大功一件。”林跃摇摇头,否定了齐飞这个鲁莽的提议。 提议被否决,齐飞遂不甘道:“先生不是说淮县不在虎鲸帮的掌控之中吗,怎么他们也会反戈相向,做出讨好胡晶棒的事情来。” “这就是那个县令的高明之处,比起偏袒或者效忠某一方,虽然你的危险是多了点,可是这如果认为掌控的好,这绝对是个无往不利的差事。你想啊,这如果是光讨好一方,那就是变相的交恶另一边,或者更多。除非这个后台一直不到,否则他一个区区的县令根本就混不下去,倒不如一边不偏袒,却是暗中为每一方做事,这样的好处不是都得到了吗,到头来政绩上还可以多一个不结党营私,不拉弄豪绅的美誉。”听着林跃分析,这些军官都恍然大悟,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悱恻着外面的世道凶险,不如跟着林跃好好的混,到时候自己也去夺天下当大官。 “那可怎么是好,难道说我们就这样和那些虎鲸帮的贼寇硬碰硬。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就不信了,咱们有三千军士,如今还有先生的用兵如神,就那不过那五千敌军。”说着,齐飞将佩剑朝着桌子上们的一排,震翻了数杯茶水,看到其他人一脸责怪的,齐飞这才反应过来此举太过失礼,忙抱歉着将佩剑拿下去。 “将军,你怎么看,咱们是打是和?”见罗毅从一开会就低头不语,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这与他平时太过反常,林跃遂忽而问道。 “哦”被林跃这么一问,罗毅才一惊似得醒来,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遂笑着解释道:“属下刚才是在想,咱们为什么要去占领淮县,而不是去占领其他两个县。据我所之,虎鲸帮虽然可战人数上万,可是这大都分散开来,除去了他们的老窝襄贲的五千常备军以外,其他每个先都有大约两千人,这才可以控制住每个县的治安,并且以众星拱月之势,将老巢紧紧的包裹住。” “如今我们的出现,就对他的腹地构成威胁,这是虎鲸帮吞并我们的主要目的。大家再看这个沙盘,他虎鲸帮派出了五千人马,其中两县加起来只有两千人,所以那一千人就是从其他地方抽调的。我们为何趁着这次机会,在他五千士兵尽皆派出,两座县城空虚之时,然后出兵将其中的一座县城占领。” 罗毅此番的分析说的林跃眼前一亮,因为对方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随即林跃便压下坐下人的讨论声,继续问道:“那么将军以为,我们应该占领那一座县城呢?” “下邳!”罗毅沉思片刻,遂铿锵有力的答道。 “为什么,淩县不是更好吗,离我们又近,而且来回也方便,在占领了县城的同时,还可以照顾到山寨中的情况”坐下齐飞反问。 “正因为近,所以就更不利于我们的准备,这次两军相见自然要有一番厮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为了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虎鲸帮的两拨人不会同时出发,而是离我们远上一倍距离的下邳先会派兵,所以我们也可以提前一步,利用好这两边的时间差,在淩县还没有来得及到达我们这里是,就在半途中截杀下邳的军队。”这回罗毅不答,反倒是林跃替他回答了这个疑问。 听完林跃解释,齐飞这才明白什么是棋高一筹,一想到一场祸事在林跃反手间,自己便成为了获利者,这让他怎能不异常欣喜,遂笑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既保住咱么山寨,又可以夺得县城喽?” 与罗毅对视一眼,两人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林跃苦笑道:“还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刚才的计划只解决了下邳的问题,若是想要可以保住山寨,那么就必须要留出足够的一个防守时间,等到我军从下邳凯旋,才可以解山寨之围。不过这要守住空城,挡下近三千精壮士兵的攻击,这却是难上加难!” ------------ 第六十九章 有麻烦了 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看台上,林跃来回巡视着那七十二名魔鬼军团的军士,道:“军士们,昨天是你们第一次做任务,你们的行动成绩我都看了,很好,都敢拿得起刀,这比我想象中的好了许多。” “哈哈…”台下,这些身穿黑甲的士兵听到林跃这番话后,都哄堂大笑。这说的也太可笑了,拿刀谁不会拿,不就是杀几个人吗,他们这么多天的苦都吃过去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见到台下的士兵都笑,林跃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有些过了,遂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即,脸色又立马变了过来,变得严肃无比,看到林跃变了脸色,这些士兵也都不明所以的止住笑声,免得惹劳林跃。只是呼吸功夫,看到台下已经完全噤声,林跃才道:“既然,你们都能拿得起刀,那就要做你们应该做的事,负起你们保卫家园的责任。” “就是在昨天,我得到一个消息,几天中午会有两拨士兵攻打我们山寨,想要掠夺我们的地旁,将我们吞并。但是我得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担心,因为我知道,我拥有一支最为强大的军队,有了这支所向披靡的军团,敌军的一切手段必将被粉碎。”林跃看着这一个个他亲手训练的士兵,这些人身上穿着锃亮的甲胄,每个人都在这身铠甲的衬托下,宛如一尊尊战神一般。 “先生,请将这个使命交与我们,我们是不会让先生失望的。”上前一步,身为这至军团的团长,英布亦是知晓则身责任。他是军人,那就应该保家卫国,这是他们的天职,况且林跃这一个月来的倾心培养,这些青壮的心中都存有感激,是林跃给了他们新生,如今山寨有难,这也就是他以及身后士兵报答林跃的时候了。 赞赏的看了英布一眼,林跃遂又对其身后的黑甲军士道:“好,英团长,虽然你是这魔鬼军团的统领,但是我还要征求一遍军士们的意见。这件事危及到你们的生命,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决定,那就是对你们的不公正。我虽然是你们的教官,是你们的头领,可是我却不会强迫你们每个人的生命,生命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当有你们决定。” “我们愿意保卫家园,保卫家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还在犹豫的其他人,见已经有人应了,拿自己还在等什么,遂也不顾一切的跟着吼到。他们若不是得到潜龙山的收留,得不到林跃的训练,这时候的他们,也许已经饿死街头,也许被官府赶去徭役,死在边疆地带。既然如此,那他们还奢求什么呢,还日子是靠自己争取的,现在不去拼命何时再去。 “今天我得到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对我来说也许是微不足道,但这却让我看到了你们的赤诚之心。恭喜各位,你们的考验通过了,而你们的这个月的苦训也将在今日结束,你们每个人都有资格跟我修炼玄术。还有,我也给你们一个承诺,放手去杀吧,别怕自己会受到伤害,就算是你们不幸被别人击杀,只要是生机没有完全断绝,我都可以将你们救活,而且你们在伤愈后将会变得更强。”笑看着手下的军士,林跃便也决定自己破例一回,就是再次逆天,也将满足这些士兵。 林跃的莫大神通这些士兵可是都有领教,如今林跃竟然许下这个承诺,士兵们哪有不欣喜若狂之理。只要神魂不散,肉体不溃,他们都可以起死回生,而且复活后还实力保增。这是在做梦吗,只怕是神迹也不过如此吧,这一刻士兵们也早无了后顾之忧,不及时经历一边死时的疼痛吗,为了林跃,为了家园,为了自己超凡的实力,他们拼了。所有士兵遂都高声欢呼道:“先生万岁,先生万岁…” “好,都静一静,下面我来宣布这次作战命令。”林跃右手微抬,下面的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若是罗毅看到的一定会惊呼道:天呐,我带兵十年,都没有达到你这种统兵如神的效果! “英布,等巳时一到,我便会和罗将军带上三千士兵,一同出山,赶往东边的下邳,到那个时候,你就和齐飞将军,一同组织疏散和撤离山寨中的居民,等到他们都隐蔽妥当,到时候齐飞将军会带上当地的乡勇、民壮大概千人,分布在西边的一排山道上组织防御。届时,你需要做的就是带上魔鬼军团的成员,往西在半路上遇到那大股士兵后,不断的通过骚扰游击战术,拖慢他们行进的脚步,为我们争取时间及时赶回来解围,你可明白?”看到士兵们情绪一定,林跃遂开始将自己部署说出。 “得令,一定完成任务。”就听一声金属的靠拳声,原来是英布双手的金属手套所发出。看林跃已经不再有任何吩咐,英布便一声令下,将自己的军团带着,朝齐飞保安员所在的地方小跑过去。 闭上因为一夜统筹部署而没有睡觉,现在显得有些酸涩的双眼,任由徐徐的清风吹到自己身上。从青山翠岭穿过,那风中自是带来了不一样味道。有树叶的清香,还有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芬芳。心中正奇怪这好好的微风中,怎么会忽然多出来这种味道,惊讶之余,林跃遂睁眼一瞧。 带看到末离不知何好似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林跃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道:“你怎么来了,现在这儿正要打仗,你还是乖乖呆在营帐中,不要四处走动,我会快些赶回来的。” 微笑着摇了摇头,末离的眼睛因为不适应这尚有些刺眼的晨光,遂微微眯起,弯成了两道浅浅的月牙。听这林跃关切的话语,末离遂轻声道:“你忘了。我也是先天高手,那些士兵不会是我的对手,要不我也同你一起去吧,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 轻轻按上对方有些单薄的肩膀,林跃的心中难得一片宁静,好言相哄道:“乖,听话。你现在身子弱,好好的呆在营帐中修养,等我将那县城打下来了,再接你去县城中住。那边的条件好,对你身体康复会更有帮助,知道了嘛。” 默默享受着林跃的真气,在自己静脉中缓缓流动环绕,这每循环一周,末离经脉中的气血便顺畅一份,这面色也比一开始好了些。可是这些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林跃不知,但是末离心中却清楚无比,那时时刻刻在消耗自己经血的,乃是种在自己身体中的火蛊,自己已经连续半年没有服侍解药了,这日复一日的折磨却在不断的消逝自己的生命。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蛊毒乃是异域奇物,从刚刚种入身体中的那一刻,便开始寄宿在心脉之中,除了炼制蛊毒的巫师,或者就是特制的解药,可以暂缓压制这蛊毒发作,否则其他就根本就无从解除。带着复杂的心思,末离被林跃扶回去了营帐中,心中摇摆不定,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此事告诉对方。就在她犹豫之时,林跃背影却再一次从帐门前消失,不给末离任何机会,这让她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将末离送回,林跃便飞快的闪身,瞬移到山寨的东门。这中瞬移是林跃上次因为心情烦乱,追逐太阳时无意中领悟的,是通过自己身体中的真元力,沟通外界的贮存于空气中的天地元气,然后燃烧这些天地元气,从而在一瞬间产生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又可以撑开空气中的介质,以至于开辟出一条真空的通道,在这个通道中行走完全不收一丝空气的阻力,所以林跃哪怕只是迈前一小步,但在这真空的通道中,也可以变得快出音速数倍。 不过因为这个燃烧的时间有限,还有太过消耗真元力,所以只够林跃一步跨出百丈的距离,而且不能多用。但这在外人眼里,却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这是根本就是瞬移吗。 山寨东门,此时三千士兵已经整装待发,这些士兵的装备比起魔鬼军团那可是要差了太多,不过却也好在王家这两天,日夜赶工赶制了三千多套牛皮甲套,将士兵们的要害都可以护得住,这才有些士兵的样子。三千多吧钢刀在刺目的阳光下,反射出来的光阵,那可是任何人都不敢直视,非把眼睛刺伤了不可。 “罗将军,士兵们可都准备妥当?”一声高喝从众士兵头顶想起,听到声音的士兵都纷纷仰起头,这才看到林跃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根十来仗高的旗杆上。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军旗,在林跃的脚下舒展开,一条腾飞的巨龙从那旗帜上出现,印在每个士兵的瞳孔里。 “先生,都已经备装完毕,只要先生令下,我等随时可以扑入下邳城中,将那儿占领。”一手做喇叭状,运足内力的罗毅,此番不只是给林跃说的,也是给身后这些士兵说的,此谓士气。 看了看东门校场旁,一块巨大的日晷被斜着竖立在石墩上,从林跃这个方向看去,真好是个直面。见那日晷表盘上的针影,此刻正落在一个古朴的“巳”字上,林跃遂高声道:“好,时辰已到,三军随我号令,出发…” ------------ 第七十章 攘外必先安内 山寨距离下邳的路程颇短,只有不到二十里地的路程,以这些士兵的脚力,大约一个时辰便可以赶到。再加上这些人都是轻装出发,还有林跃的不停催出,下令得不到命令,所有人都得一路小跑,这样不到半个时辰,林跃身后的大军便已经来到了这下邳县城和邻县的交界处。 看着界碑上的大篆字书,林跃遂下令全军就地休整,并且不得发出半点声响。随后,林跃便飞身跃上一片树林的顶端,大致俯瞰下去,林跃发现此地乃是一大片沟壑纵横的坡地。也不只是天然形成还是后天人工挖致,坡地两边都又都有许许多多的小河。这些两丈宽不到的河谷,因为初夏天气干燥,周边农民从这些河道中开辟小渠引水灌溉农田,以至于这其中都纷纷干涸,只留下千沟万壑的表面风貌,倒是极似那山西川谷一带的地形。 在向前方树林延伸,顺着弯弯曲曲的官道,林跃那锐利的目光,隐约间看到了一大片矗立在天际的黑块,这应该便是下邳县城。突然,一条像是蛇一般,黑压压的长条在百丈远处的官道上,缓缓地蠕动。看到里面因为盔甲武器而反射出的点点星光,林跃意识到这应该便是虎鲸帮在下邳的驻兵。 一帮强盗却干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官道上,可想而知这当地的官府是多么无能。估摸着敌军距离自己军队还有两柱香的时间,林跃遂转身回到驻地。对焦急等待的罗毅,道:“敌军如今正处于东南方向,距离我们还有两柱香的时间,粗浅看去,人数应该控制在两千左右。” “两千,遭了,那也就是说,围困我们山寨的应该是三千敌军,都怪我当时考虑不周,天真的以为敌人会分批两处增兵,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能够守得住。”罗毅面色一变,虽然这次自己应对的只有两千人,压力倒是减轻了不少,可是这就意味着齐飞的一千民壮,将要挡住三千全副武装的敌军,这必然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拍了拍对方肩头,林跃也知道罗毅心中担心山寨遭劫,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呢,要知道不单是山寨中的军民,还有他一手带出来的黑甲军团,甚至是末离都还在山寨中养伤,若是真正城破,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但是,情况越是紧急,自己也要更加保持冷静,林跃道:“我知道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很是不利,不过我还是要全力以赴,只有越快的解决下邳,我们才可以腾出手,去保护山寨。所以将军还是要以大局着想,不要敌兵还未动,你便自乱了阵脚。” “先生教训的是,是罗毅有些心急了。先生,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观此处地势奇异,不失为一个好的埋伏地点,正好敌军现在距离我们尚远,我们不妨就着这个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等到他们来的时候,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被林跃一言惊醒梦中人,罗毅按到惭愧,自己久居山林之中,只是顾着练兵带兵,却早已忘却了打仗的基本要领,那就是无论敌人多么势大,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必然一溃再溃。 现在被林跃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不足的罗毅,也飞快的调整心态,将目光投向此场战争中,一时间,他又变成了往昔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听着罗毅周全的分析,林跃暗暗点头,到了最后也不禁为之喝彩道:“好,将军所想正合我之心意,就这么办吧,你尽快安排士兵们就地掩蔽,然后有我来做诱饵,将敌军统统引入我们的埋伏圈中。” “得令。”本来想要提醒林跃小心自身安危的,不过这话到了嘴边,罗毅又微笑着讲话咽了下去。林跃是什么人,那一身惊天动的玄功可是千万人的军中都所向无敌的,何况又是这点兵目,这担心纯属多余。 见罗毅开始分批命令士兵到指定地点躲藏,安排就位后又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真个山坡上又只剩下林跃一人。当然,其他的人现在都潜藏地下,看着到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林跃微微一笑。双臂稍稍荡开,顿时一股飓风才林跃身边涌现,操控着真元力,这股强劲的飓风吹在在地面上,瞬间便将地上的草屑席卷得一干二净。就是地面上的杂草,也仿佛是被重新梳理了一遍,此刻都直挺挺的站立着,诺大的土坡上,此刻则已经没有了半点有人来过的迹象。 见一切该安排的都安排布置好,林跃这才将身上的衣服理了理,一袭白衣飘飘,林跃遂怡然自得的像敌军走过来的方向,迎面走去。不远处,黄土踩实的官道,黄沙漫天。两千士兵这脚下所过,地面上的泥土灰尘都被纷纷带起,纷纷扬扬的跟着大部队,弥漫在那些士兵的左右。 擦了把汗,却发现手上净是一片乌黑,那个领头的将军暗骂一声,对着身边的副将,道:“唉,还有多远啊,按理说我们这儿离那山寨也不太远,为什么才走几步,我这腰就酸的要命呢。” “哼,一夜干翻两个女的,你这腰不酸才怪呢。”心中小小鄙视了自己的统领一下,那个副将却口中奉承道:“那还不是将军日夜辛劳,昨晚更是创下了这个月来的记录,所以今日将军才会觉得有些乏力。” “哈哈,你小子真会说话,不过我爱听。要知道我老黄当年可是有过一夜掀翻七女的记录,昨日啊,那只是宝刀未老的征兆,算不得什么。等今日这场仗打下来,帮主封赏完毕,我今晚还要把昨日还剩下的几个小娘,一块儿都睡了。”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腰,这位自称为黄将军的统领,说话时都还在两眼淫光。估计他都没当今天自己是再打仗,而是当做郊游呢。 “您老就得瑟吧,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副将心中嫉妒,自己怎么不是将军,不但不能像将军那样花天酒地,每天回家后还要受自家黄脸婆的气。这人比人气死人呐。 “那又怎样,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说你小子,好歹也是个副将,整天跟着我吆五喝六的,怎么就是个怕老婆的主呢,以后跟我学学,我家那个婆娘要是敢跟我说半个不字,我一拳就招呼上去了,现在给我治的服服帖帖,那像你这么窝囊。”快意的拍了拍自己左右臂膀上的肌肉,这黄统领遂在副将身边卖弄到。他也不知自己这身虚肉早就被榨的精干,若不是有一身武功撑着,只是普通汉子便可以将他撂倒。 “是,将军英明,不过啊,我还是反对家庭暴力的,您这些手段,还是交给别人吧。”拱了拱手,那副将有些无奈,虽然说自家婆娘管得再严,那也是为自己着想,他可不想自己老婆整天都鼻青脸肿的,若是那样,自己还是宁愿被管着吧。 “嗬,你还真别说,我现在已经开始教育我儿子了,就是这样像个爷们儿。”睥睨了身边副将一眼,这黄统领心中也清楚,这对小夫妻相互之间的恩爱,当年那可是在下邳城中传为一段佳话呢。这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随即黄统领也自嘲的笑了笑,难不成自己也要对自己婆娘温柔些。 想着,黄统领突然觉得自己衣服一紧,下意识感觉到危险的他,连忙抬头看去同时将佩剑拔出。顺着副将指引,这黄统领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一人,那人一身白衣,在这两边的青绿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突兀。 “将他拿下”一声令下,现在是非常时期,黄统领虽然空中花花,倒也是个拎得起轻重的主儿。如今自己要兴兵去讨伐潜龙山,而半路上却多出一个拦路的人,这不禁让他想到此人很有可能同敌军有所关联,随即便警心大起,不管此人是何身份,先派人将他捉住是真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找你们大将军有事,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抓我,这是所谓呵?”还没迎上去,就被队伍中突然冲出的两个狼虎之士狠狠架住,这让那个瘦弱的书生大为受惊,不由高声嚷嚷道。 “将此人带过来,让我亲自盘问”听说这个书生是要来找自己的,黄统领心中好奇,不过他也想看看此人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遂吩咐左右将这白衣书生带至自己面前。一扯缰绳,那马儿脖子被嘞吃紧,不禁仰头一阵嘶鸣吓得这书生想要后退,却被后面的士兵架牢,根本就动弹不得。 看这书生惊慌失措的模样,黄统领心中警心不减,可是面上却装作哈哈大笑的狂妄模样,道:“小书生,本将军便是这军队的统领,你找我所谓何事?” 当然,这个惊慌不已的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将气势收敛以后的林跃。如今实力超然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战甲之类的防护用具,所以这只是将稍有凌乱的衣服理了理,便冒充一位翩翩儒生撞到下邳过来的军队中。听到那个因为酒色过度,而面色有些惨白的中年统领的喝问,林跃遂装作一副及其害怕,却又鼓足勇气的模样,道:“在下儒家学派林小小,听说大将军武功极高,所以特来讨教一番。” ------------ 第七十一章 血腥镇压 震惊,不可思议,还带着那么一丝丝怀疑,复杂的情绪在两千虎鲸帮士兵的脸上绽放,随即这种情绪便又在瞬间化作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嘲笑声,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活宝,一介文弱书生竟然敢口出狂言,说要挑战他们的统领,这便是两千虎鲸帮士兵在今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你要挑战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大放厥词,你不怕我将你仍锅里煮了。”缓缓抽出佩剑指着林跃,黄统领的脸上看不出或喜或怒,唯独口中却深深胁迫,他到想看看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若真是潜龙山派来的,正好给自己用来祭刀。 “这个我当然知道,统领乃是虎鲸帮帮主手下十二大统领之一,身负惊人武学,早在十年前便已经臻至先天,如今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虽然是这样,不过我还还是要挑战你,作为一个游侠,我不允许你出兵涂炭生灵。”林跃依葫芦画瓢的将王家给他的消息一一道出,便也随便为自己诹了一个身份,为了便是迷惑对方,让对方将注意力从潜龙山上面转开。 尿拜这手中缰绳,黄鑫实在没有兴趣和林跃浪费时间,自从对方这么清楚的到处他的底细后,他就越来越肯定,此人一定和潜龙山有关,遂口中恐吓道:“呵呵,好一个游侠,我的黄鑫已经很多年么有被人这么清楚的道出底细,看来你的背景肯定不浅,这样吧,我们也摊牌了,你想怎样,我此番讨伐山寨,是奉帮主之命,若是你横加阻挠,那么你将承受整个虎鲸帮的怒火,所以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别非要找死。” 稽首一拜,林跃表现得极为洒脱,面对黄鑫的威胁浑然不觉,道:“林某既然是个游侠,那就孤身一人,从来不偏向任何人说话。此番也是秉着天地之公正,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发生,所以林某邀将军比试一番。届时,若是将军赢了,我便不在管这件事,若是将军输了,作为输的惩罚,那么将军就应该放弃对潜龙山的讨伐。” “将军,此事有诈,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副将作为旁观,也将此时看得清楚,在他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小小,绝不是什么善类,随即,他便提议黄鑫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这些小人小事,直接派人杀了得了。 “哎”伸手止住副将,黄鑫似是想到什么,遂别有深意的笑道:“咱们如今是比预期多出半个时辰出发的,所以按道理我们在到达潜龙山之前,应该要待命休整上半个时辰,反正都是休息。咱们不妨便将此事应下,我还是很欣赏像林兄这样的侠客的。” “这…”副将还想要在说,却是看到黄鑫向他打了个眼色,便也心领神会,装作不满意的将头撇向另一边,遂不再理会此事。只留下林跃笑道:“将军果然是个豪爽之人,还请将军放心,在下会点到即止,不会伤到将军的。” “呵呵,那便好,林兄咱们可以开始了吗。”之所以突然答应林跃,因为黄鑫现在已经隐约猜到了林跃的身份,如果他所料不错,这自称为林小小的侠客,便是那个海沙帮帮主石啸天口中的林跃,潜龙山的阵阵掌权者。看来自己这是撞上了一条大鱼,毕竟,能当时一帮之主的,实力大小那都是一方枭雄,光是这份孤身上阵的气魄,就不会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活捉林跃交与帮主,还是配和淩县的军队一同攻打下山寨后,在一同去帮助那里平摊功劳。这傻子都会选择第一个,何况黄鑫一点都不傻,反之还很精明,而且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先将林跃活捉,在及时赶到配合淩县攻下山寨,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心中乐呵呵的做着美梦,黄鑫的心中别提有多快意,恨不得立马就将林跃活捉,可是为了防止对方逃跑,他也就装的毫不知情,等到时机成熟,再将林跃一举拿下。 黄鑫是在钓鱼,林跃也是在钓鱼,不过相比黄鑫的将计就计,林跃却好似明显高出一筹,因为他在就算到对方会由此反映,于是乎林跃便也将这归纳到了他的连环计里面。心中了然,林跃微微一笑,摇头道:“还不行,难道将军就没有发现此地尚在官道之上,若是普通人的打斗倒没问题。可将军乃是先天高手,在下也有几分拳脚,这两人打起来必然声势浩大,势必会受到官道限制不能自如发挥。不如咱么挑一个比较宽阔的地儿,然后在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黄鑫等的就是这句话,此人如果真是林跃,那么潜龙山的手下就不会然他单独来冒着个险,所以必然会有人来此处接应。若非如此,一个数丈宽的官道,两人就是武功再高,在他看来那都是绰绰有余。而且黄鑫也不认为林跃会是什么高手,当初石啸天为了说服虎鲸帮出手,以至于在介绍林跃的过程中,他甚至还偷偷的隐瞒了林跃的恐怖实力,只是用上一句武功高强来形容。 所以这才让虎鲸帮所有人都以为,林跃只是在先天徘徊的家伙,最多不会高出先天中期,凭着黄鑫现在快要突破中期的实力来说,对付起他来便已经足够。见林跃想要耍诈,黄鑫便装作无意的探问道:“好,林兄所言甚是,可是这里都是些树林,实在没有一个较大的空地,不如咱么就在此处将就吧。” “哎,此事怎可如此凑合,将军切莫担心,我刚才过来,倒是看到此地有一处上坡地段,那土坡下面是一片庄稼地,我看那个地方不错,很适合做我们的比武之地。”说到这里,林跃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还好他掩饰的及时,所以上不太明显,便被他含糊过去。 有问题,如今是六月天气,南方的庄稼地中大多种的都是水稻,那些齐腰高的谷物中藏上士兵是最合适不过,这林跃提议在那个地方,必是想要在自己和他比试时,突然指挥它带来的那些伏兵,打自己及身后军队一个出其不意,好厉害的算计。黄鑫的心中一时间闪过千般念头,既然林跃如此,他就反其道而行之,遂对林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却那片山坡上吧,虽然这地形比起田野是崎岖了些,好在那儿都是草地,你我对战也不会受到多余的干扰,你说呢。” 在干扰上加重了一份语气,黄鑫笑吟吟的看着面色难看的林跃,刚才对方眼中的一丝不自然他已经尽收眼底,此刻林跃这表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撇过头,黄鑫对身边副将道:“去,带一队人将山坡下面的庄稼地,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若是看到有人都格杀勿论。” “诺”副将接令,遂带着身后一队士兵,大约四五百人左右,浩浩荡荡绕开官道,朝那山坡下面的农田开过去。士兵所到之处,刀光磷磷,齐腰高的稻穗成片成片的倒下,一时间,这些士兵仿佛变成了劳作的农民,倒是他们脸上的杀气,却在他们身上划下了一个同屠夫的等号。 “将军,你这是为何?”林跃面色煞白,可是看着左右四周渐渐围拢上来的士兵,林跃遂又被迫将身下的话咽下,其脸上抑制不住的痛苦和失望,更是看的黄鑫一阵快意。 天下间,有什么事可以比揭穿对手计谋,更令人值得开怀的呢。哈哈大笑中,黄鑫将手中佩剑一横,对林跃狞笑道:“林兄,走吧,去山坡上继续咱么的决斗。” “唉,罢了,走…”不住摇头,林跃那写满了至极失望的脸上,更多的则是无奈。自己这样和被对方挟持还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是说住区好听一些,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吗。 碧绿的草地在一千多士兵的脚步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忽然间黄鑫觉得有一丝不太对劲,至于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看着地面上地毯似得草丛,那些葱密的杂草都顺势长得极其听吧,只是有些歪斜,哪些是被风吹过而形成的。倒也没有半点异常,连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没有,这让黄鑫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才疑神疑鬼的。 心中连连安慰,黄鑫遂翻身下马,走到由一千五百名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成的一个大圈中。林跃在中间已经等了好久,其实是被士兵们驱赶进去的,终于在所有士兵们的欢呼声中,黄鑫道:“小心了,林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什么,你竟然知道我是林跃?”林跃面色忽悠有些怪异,先前还极度焦急的脸上,此刻却变得极为平静,那种感觉给然更像是一种将要变脸的冲动。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将计就计,让你入网的。”呵呵一笑,黄鑫虽然觉得此时的林跃,突然间变得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不过这大势已定,他也没必要再去想别的东西,昨天夜里的疯狂,实在让这位人至中年的统领有些吃不消,只是稍微动点脑筋,就头疼得要命。 不可思议的表情后面,确实林跃的嘲讽,只见他也顺手将悬于腰间的战刀取下,顿时,一股庞大的气势就如同风暴一般,在这人群众席卷开来,在看此时,早已被自己气势惊得骇然变色的黄鑫,林跃嘴角撤出一丝戏虐的笑容,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林跃,那你还敢和我挑战,这不是找死吗。潜龙山的将士们,听我军令,给我杀!” ------------ 第七十二章 御敌之策 “蓬蓬蓬”即使将周身的玄功运转到极致,黄鑫依旧被林跃那滔天的气势,震得一连退后三步。满脸惊愕,确实将他此时的心情淋漓精致的表达了出来,这林跃究竟是什么境界的高手,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连他的气势都无法抵御。终于,将身上的莫大压力泄的不到十之一二,黄鑫在两只脚都陷入草地中数寸后,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可是这并不代表林跃的手段就此用尽,一声高呼过后,不等那一千五百名敌军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就被身后,山坡两边的沟谷中,冲出的大片士兵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将这些人团团围住。不过就是这样也不算的什么,因为如果敌军都是背对背挤作一团的顽强抵抗,潜龙山的士兵倒还无法占得到什么便宜,说不定还会被少数敌军突围。 可是,怀旧坏在他们最中间站的不只是黄鑫,而是还站着个林跃,这算什么。只见林跃手中的战刀亲情荡开,顺势朝周围一圈扫过。顿时,那无形的刀气,便在这最里面一排的士兵身上爆开,锋利无比的刀芒,轻薄的木片护甲在其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一般。这刀芒刚一近身,那些木片便瞬间被外围的劲气撕裂,之后便是士兵的身体。 死啦撕拉的响声,比起撕纸来,这些肉体的撕扯声要恐怖万倍。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就看见林跃手中战刀,在半空中连连画弧,看起来无比优雅华丽的光刃,但是在敌军的眼中,却是那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噩梦。如果说是死可怕,但是这些士兵如今却碰上一位,比起死来更为可怕的人,不,那已经超越的人的存在,无论是实力,还是杀戮的手段,那简直只有传说中的魔鬼才会出现。 “噗哧”许许多多的士兵,也许他们只是第一次上战场杀人,也许他们已经久经沙场,但是有一点却都惊人的一致,那就是他们的性命都将在今日得到终结。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近是如何被林跃伤到,等到他们反映过来时,却在一切光亮逐渐从自己眼中消失的最后一刻,发现自己的上半段身躯,早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双腿,这速度之快,以至于他们都没感觉绕任何疼痛,意识便瞬间消散。 “杀”震天的喊杀声,从潜龙山将使得口中喊出,这话中无尽的杀气,在武器拔出的那一刻,就化为漫天的寒光,这三千士兵,就像是那洪流一般,滔滔不绝,还不等对方稍作防抗,便直接将迎面撞来的小股敌军完全吞没,几乎是连一丝浪花都不曾掀起。战争是残酷的,尤其是这两股都并非正统的士兵打仗,那叫一个狠。 拼杀在这场战役中,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更多的便是组队截杀,论人数潜龙山本就是比虎鲸帮多上一倍,而且这些人十年如一日的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几乎每个人之间的感情好的比亲兄弟还要亲。这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当有一个潜龙山的士兵被围时,便会立即钻出两个同伴将敌军击退,甚至是这两个同伴背后还有人追杀他们,他们也哦度能不顾自身的安危,先跑去讲别人救出。也正是这样人心的高度凝聚,所以都不要林跃指挥,潜龙山的士兵便是像早就预演好的一般,三个一组,或是六个一团,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在他们手中被演绎出各种各样的用途。 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三千士兵就是这样,通过前所未有的自主作战方式,竟然从一开始,便将敌军的气焰一压再压,打的那些虎鲸帮的士兵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这些人在平日里,那都是横行乡里,无论是那个帮派的,还是当地官府的府兵,看到以后都要退舍三分,不为别的,光是他们这庞大的人数,还有公认为东海前三的作战力,就是这儿的土皇帝,那都要给出三分薄面。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股骄傲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的士兵,今日在潜龙山士兵的面前,都完全是一副烂死不活的模样。倒是有数十个士兵,仗着自己二流高手的实力,一连杀伤了百人,从一波包围圈中冲出。刚一出来,这些人又举起刀剑,迎向外围的士兵,他们显然是想趁机多些杀敌,就算是自己身死,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的痛快。 所以,发了疯的高手那都是可怕的,几经杀戮以后,他们也意识到了团结重要性。一时间,这个临时组成的高手团,所到之处根本就无人可敌,可快便连伤了数百潜龙山的军士,而且己方还没有人身死的记录。见不远处,那一伙人在包围中还可以所向披靡,林跃可是从一开始便注意他们了,本以为这股邪火会被很快扑灭,可是过了好久都没有士兵可以上前撑过几个呼吸,便纷纷受伤退了下来。 不想徒增伤亡的林跃,遂眼中精光一闪,此番他的确有必要出手,否则自己这些就算是不死,也都要人人挂彩,那必然会影响整体的战斗力。凝神于虚,丹田中真元力在林跃神念的控制下,瞬间便灌满自己的双臂,双袖长袍中被劲气盈满,似乎有种随时便要爆裂开来的感觉。时至此时林跃的面上已经再无一丝波动,在神色淡然的他看来,这面前的一切都是死物,只待他的一刀斩出之后,边都可以归于虚无。 “嚓”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斩成两截发出的声音,接着有事一连串沉闷的坠地声。这回是轮到潜龙山的士兵门惊讶了,光是看他们那几乎都要瞪爆的眼球,便可以看出,林跃这一斩的惊天动地。齐齐的血柱,从几十个无头的尸体中喷涌而出,这刚才还是那些不可一世的高手,无论自己这些士兵们动用了多少人,都对他们无可奈何。可现在只是眨眼的功夫,却被林跃一刀,便将这些高手的头齐刷刷的削下。 恐怖,在每个士兵心中蔓延,无论是潜龙山的还是虎鲸帮的,因为只有这个词,才可以勉强够资格形容林跃。那是怎样恐怖的一刀啊,还没等这些人穷尽心中词汇加以形容,百米外的树林中却又一连想起的数阵巨响。不知为何,这些巨树的树干部分竟然被某种利器,瞬间削断,以至于过了好久这些树木才在上头树冠的挤压下,缓缓倒下。只是浅浅数来,便有不下百棵,顿时那片小树林也显得空旷许多。 同时空旷的还有人心,此时的黄鑫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中还想着什么,只觉得用无语来形容林跃最适恰当。倒是其余潜龙山士兵最是直接,在过去了半分钟时间后,他们大脑得以充分的供血缓冲,也不只是谁起的头,便齐声高吼到:“先生万岁,先生万岁。” 这吼声中震天,远远的就连山坡下面都听得清楚,那黄鑫的副将此时正在那大片的农田中,清理他们认为会有的敌军。可是任他们将这片庄稼地翻遍,他们连个敌军的毛都没有看到,直到此时,那副将脑中才闪过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此地根本就没有埋伏,而埋伏应该是在别处!” 暗道一声不好,那副将遂也明白了这调虎离山之计,相通林跃真是利用自己等人的心理,故意让自己等人对此地生疑,然后在偷偷的将真正的伏兵藏于一处,等到自己松懈时,在进行反扑。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是松懈呢,副将心中早已有数,那还有半点停顿,赶回去就黄鑫才是要紧,随即便对左右,那些还在割草的士兵吼道:“所有人都停下,随后回去解救统领。” 虽然副将反映的及时,不过终究还是满了一拍,等到他气喘吁吁的带身后五百士兵,赶回山坡之时,便已经发现林跃正站在那儿,脸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这不是副将大人吗,怎么样,一大亩地的稻子这么快就割完了。” 想要派兵冲上去将林跃击杀,那副将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竟然多出一大片士兵,看那些人的穿着,应该不是自己的军队,那便是敌军无疑。随即,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补救的余地,那副将便道:“林跃,虽然我们暂时被你所擒,可是你别忘了,此刻你的山寨估计已经被淩县的大军占领,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刀放下,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你有可能还不知,我们帮主对你很是欣赏,如果你就此加入我们虎鲸帮,帮主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县的统领之位,这比起整天提心吊胆的和我们作对,岂不是快活百倍?” 嗬,林跃心中好笑,自己还没决定是不是该杀他,他反倒开始做自己思想工作,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将自己说降,他还正当自己和他一般愚蠢。面露嘲讽,林跃玩味道:“也许副将大人还不知道吧,我林跃最讨厌的就是收人支配,你刚才那样也是犯了我的忌讳哦,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吧。还有,别以为只有虎鲸帮的帮主,才有权利让我当上一县的统领,此番行动,我就是要代替你们去下邳上任的。到时候,不单是一个区区的下邳县城,就是整个东海都是我的。若我是你,我就应该去劝降你们的帮主,让他投诚于我,到时候我的天下,也会少不了他的好处,哈哈……” ------------ 第七十三章 战前动员 “咚咚咚”战鼓声震荡着山寨中的每一个人,最先敲响这面战鼓的,是潜龙山寨中一个在山坡上放哨的哨兵。接着高高的瞭望塔,那哨兵只是微微前倾身子,便可以看到在百丈外,正有一大股敌军朝自己山寨开过来。敌军数量之巨,队伍蜿蜒之下,仿佛是一条饿急得巨蟒,等到他们靠近,只是一口便可以将自己这山寨吞下。 使劲摇荡头顶上的铃铛,听到瞭望塔上面有动静,下面守候的士兵,遂也忙相互传递消息,并且急忙跑到山寨中央的校场上敲打战鼓。战鼓声如雷,尤其是英布带领的黑甲军团军士们,在听到这动人心弦的鼓声后,无不是心跳加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想着刚才林跃对他们的承诺,想着后面自己可以成为一代高手,这些黑甲军面上皆是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异常,那模样仿佛就是发怒的公牛,只要有人挡在面前,都要将他撞击的粉碎。 好奇的看着林跃一手带下来的黑甲军,齐飞心中啧啧称怪,按道理说这些人明知道此时去赴死,就算不是个痛哭流涕,但也应该面色凝重,毕竟这可是个容易丢性命的差事,就算是自己不死,那也容易落了个半身残疾,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可是,齐飞在这伙人的脸上,竟然看到了一丝激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就是激动,齐飞阅人阅事也以有多年,怎么分不出这种表情。虽然如此,但对上英布,齐飞还是忍住好奇,声音低沉的对他道:“英老弟,你这次出去十分之凶险,有可能所去者,回来却十不到一二。你可是想清楚来了,若真的不行,我也可以将你替换下来,怎么说我当年也跟着罗将军带过几年兵,这打仗还是比较拿手的。” “齐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就是因为想的清楚这其中关键,所以才笑面以对,至于你所要做的,便是守护好山寨中的百姓便可,那些士兵我们兄弟,足以担当下,是不是啊,兄弟们?”见齐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英布顿时不干了,他听林跃说过。自己等人虽然不曾练过武功,身体中也没有内里的形成,可是林跃也曾为他们每个人手疏通过浑身经脉。这种要求,就连一流高手都不一定能够达得到。 所以,奇经八脉具通,潜力被完全的激发,这才使得这黑甲军的士兵们个个力大如牛,别说是一身三十多斤重的铠甲,就算是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他们亦都可以轻松自如。这份将武功完全融入身体的境界,别说是二流一流高手,就是先天也不是个个可以完成。就是这样,这黑甲军团中的每一个人,身上的实力或高或低卡在二流高手的境界上,可是到了真正战斗起来,就算是一流高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杀”这改过战鼓,以黑甲军为中心,瞬间响遍整个潜龙山寨。慌乱逃窜中的人听后无不面色煞白,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过了好一会,这些人才像校场方向看去。只见那校场上,每个回话的黑甲士兵都卯足了劲,也许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其实比起二流高手运功说话的音量和威势还要高。也幸好齐飞的实力不弱,虽是刚刚踏入一流高手的门槛,但也可以即时运功护住双耳,不然冷不丁被这么一吼,定会吓得肝胆俱裂。 “嗬,如此洪亮的嗓音,黑甲军的实力果然如先生所说的一样不凡,那我就在这儿提前预祝英统领,早些凯旋而归。”暗自运功化去耳朵眼里的嗡嗡声,齐飞这即便是抗了下来,其所遭的罪也不是好受的。 “谢了。兄弟们,借齐将军的吉言,为了以后的强者梦,咱们走!”将手中战刀高高举起,这唐刀款式的战刀在整个潜龙山中都是独有的,只有黑甲军团才会有,此乃仿造林跃的战刀“劈天”所制。虽然是仿冒品,可这些战刀无论成色还是工艺,都是上上水平,若是配上好的精金材质,就是宝器也不无可能。至于林跃手中那柄神兵那却是没什么可能,那是多少年下来的机缘巧合之下,让天下间最罕见的联保材料都集与一堂,才可以锻造出那稀世神兵。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寨西门踏过,扬起了一地的烟尘,就看到以英布为首的七十二黑甲军士,跨骑同样是被黑甲覆盖全身的高头骏马,在山寨百姓的目光中,一路扬长疾驰而去。这时候,他们所要代表的将是整个山寨,个人的安危在这一刻悄然从这些士兵的心中消失,此刻他们唯一要想的,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有那样才可以最大限度的留下敌军脚步。 黑甲军目的便是要吸引住敌军的注意力,所以在英布的命令下,这七十二人急速变幻阵形,排成横向一排的同时,又猛地将面上铁面具拉下,正好将面孔遮住。戴上了冰冷的玄铁面具,这些士兵这时候便再无一丝活人的气息。一时间,由七十二名青面獠牙的魔将,组成的魔鬼军团便在这一刻诞生。 远处,一些眼尖的排头士兵也瞧见了这伙来历不明的骑兵,心急之下,有一名士兵连忙调头,朝后面的大部队跑去。待气喘吁吁的跑到那人群中,显得极为突兀的高头骏马面前时,这士兵才对那将军模样的人道:“报,统领,据我军正前方的百丈外,正有一伙骑兵疾驰而来。” 不急不缓的行进速度,那个淩县的驻军统领,此刻正端坐于马背上闭目养神。被前面过来报信的士兵打断冥思,过了半刻,这统领这才张开双眼。语气温和道:“知道了,别管他们,咱们继续前进,这些人应该是过来探寻情况的哨兵,你等过去再探。” “诺”听到将军命令,这士兵顾不上喘息,遂又拖着身上厚重的竹片鳞甲,一路狂奔跑了回去。可是还不等到半刻功夫,就见这士兵由跑了回来,比起上次,这士兵的面上汗水更多,只听他又道:“统领,大事不好了,这些人并不是敌军的哨兵,而是骑兵。而且他们异常厉害,咱们几百前锋兵围困他们,都被他们杀得惨败。” “什么?”听这士兵这么说,刚才还颇为悠闲的统领此刻也实在坐不住了,只见他一把撩起身后的披风,将腰间的佩剑猛地拔出后,道:“左右士兵,随我赶上先头部队,将那一股突然杀出的士兵击杀。” “诺”统领的话音刚落,左右千人轰然应答,随后便听到一阵刀器相互摩擦发出的金属声。在其统领的率领下,两千士兵很快就把正于前锋部队交战的黑甲军团包围,不过却没有人敢冲上去,毕竟自家统领还没下令,他们即便是手头技痒,那也都得忍着。 “前面的骑兵都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劝你们快些将武器放下,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否则别怪我格杀勿论。”浑厚的嗓音落在每个人的耳中,显然这位统领的实力也不弱,因该处在先天中期。 不过,对于这位看起颇为牛逼的统领,那些黑甲军士根本就是视若无睹,至于他的那些劝降之话,也全被这七十二位热血汉子当成了耳旁风。他说他的,黑甲军自己则在大肆屠杀面前这些看起来很威武,实际上交起手来,才发现不堪一击的凌县驻军。 堂堂五百多人的虎鲸帮士兵,在这些丑陋可怖的骑兵面前,就像是一个个稻草人一般。被黑甲军一刀一个,几乎是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杀得黑甲军大呼过瘾。其实也不怪虎鲸帮的士兵,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结局,主要还是黑甲军自身太过变态,再加上这些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在此之前,每个人都将敌军想的异常强大,如今交手后的实力对比与想象中的差距颇大,让他们无法接受,这才让黑甲军士们心中产生虎鲸帮士兵不堪一击的想法。 眼看自己的话说出后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而那五百先锋部队更是被打得异常狼狈,再加上对方实力太过凶悍,这让虎鲸帮的统领心中异常愤怒。既然这些人敬酒不吃,随即他便大喝道:“左右两路中队,以左右包抄形势,将这些人杀无赦。” “叮叮…”兵器交鸣间,不绝于耳的碰撞声,在七十二名黑甲军士的前后左右响起,入眼处,几乎每个地方都布满了寒光熠熠的剑刃,可想而知,当两千多柄刀剑同时砍到身上时的情形,那样就是有九条命的妖孽都不够死的,更别说是这些肉体凡胎的黑甲军士。所以,在他们身上刚一触碰到敌军兵器的那一刻,这些人便以极快的速度,身子一缩就着地面向四面八方滚去。 一时间,只要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便可以看到那些身手灵活的黑甲军军士的身影,在此危急时刻,这些军士遂将身上的每一份本领保命都毫无保留的使了出来。同时,一个多月中变态的训练也为他们的矫健身手,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帮助。潜能是不断被激发出来,再将这些人的经脉都完全打通后,林跃曾通过不断的苦训将黑甲军的潜力已经激发出了大半。 然而,到了这生死一刻,出乎林跃的意料,这些士兵竟然在求生的本能中,将身体中剩下的潜力都逼了出来。刀光剑影中,七十二名黑甲军士,每个人都仿若一个个身形不定的魔将,自身潜力完全被激发出来的他们,甚至都有人隐隐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顿时,每个人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刚才还被追杀的到处躲窜的他们,此刻却又变成了闯入羊群中的饿狼,全全无视敌军的刀剑,每过一处便是带起数条人命。 ------------ 第七十四章 在下林小小 喊杀声,哀号声,还有冷兵器只见接连不断的交鸣声,这些便是宛若那无数声的催命弦音,从在场每个人绷紧的心弦上传出。每当这杀人的旋律奏上一段,便是有数不清的敌军死在自己剑下。猛然抬头,透过冰冷的玄铁面具,英布可以清晰看到敌军脸上的惊恐,这正是他想要。离大战开始已经过去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 在这期间,英布不清楚自己已经手刃了多少敌军,甩了甩酸麻的右臂,那里此刻已经麻木的失去了只觉。为了防止剑柄上沾血打滑,所以英布曾特意在其上面涮了一条抹布带,将自己的手和剑柄困在一块儿,可就是这样,现在那布条上几乎是一拧,便可以拧出血水来。这便是他杀的人数之多所致,也是多亏了战刀的构造凌厉,基本上都是一道一条命,不曾有半点拖沓。 既然是如此,英布的身上也已经被砍了不知多少刀,黑厚的铠甲为英布的安全做出了不朽的贡献。可是栓拳难敌四手,蚂蚁多了还会啃死大象,这些铠甲当初在打造之时,只是林跃粗浅的一个构思,所以这一代战甲上面,还是有很多的缺漏,就是在手工方面,也是有多处毛糙。着以至于英布可以凭借着套战甲抵挡住一刀两刀,可是当这个数以百计时,光是那震荡之力,便使得他受了不浅的内伤。 与他一样,如今激情燃尽,当那一股兴头随着时间,和体力逐渐流失的时候,七十二名黑甲军士们,早已是虚弱到了一种外强中干的地步。脚下踩着敌军的尸体,这七十多人跌跌撞撞的靠在一起,背对着背全都抱成一团,面对四面八方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敌军。 “兄弟们,现在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这正是考验我们的时刻,让我们杀出去!”想起林跃的嘱托,还有潜龙山寨那万数的居民。英布咬了咬牙,待将口中的血腥之气咽下后,遂对着自己左右以及身后的黑甲军士吼道。 “杀”虽然这声音比起一开始小了许多,可是士兵们与其中的那股毅然决然的味道却丝毫不减,反而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那种味道比起以前还要更浓上一分。 “杀啊…”敌军此刻依旧是杀红了眼,自己两千多人围困这七十个大铁壳,竟然打了两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解决,然而对方此刻还敢如此嚣张,这不是挑衅是什么。随后,这两拨人便又再一次胶着在一起,与其说是相互厮杀,但是若说敌军将黑甲军直接吞没,那倒是来得更恰当些。 奋力将自己左臂上的三四把剑一道拨开,那些砍在护臂钢板上的剑,此刻所传递出的力量,让有些不支的英布更是雪上加霜。无奈之下,眼看自己若是再不将那几拔剑隔开,脱离出此处的围困,那么不远处朝自己脸上直直刺来的长剑,和有可能让英布脸上首度挂彩。 可是当英布拼尽全力推开了这一击,正要逃脱之时。却忽然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冰凉,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英布就地一蹲,然后再地上打滚一圈逃开。还好英布反应及时,就是在其刚刚蹲下的一瞬间,从背后突然多出一道掌风。而那道本作偷袭只用的掌风,却不偏不倚只好打在前方,那个就是想让英布脸上挂彩的士兵。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人本以为可以一剑斩下英布的半个脑袋,可是如今却被那掌风,直接将自己的脑袋轰得稀巴烂,真可谓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当然,这运气好是偶尔的,若是每一掌打到身体之前,英布都可以提前多开,那他的实力就是比起林跃也不逞多让。随后,英布刚刚稳住身形,这便是尚有些晕晕乎乎的,就看到那个敌军统领,竟然亲自动手。 不知何时,那个统领已经占到了自己身后,随后英布变反应过来,原来就这个家伙偷袭的自己。心中愤怒,但是英布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抽到藏于自己腰后,这边与他以最快的速度,抽刀劈砍。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凌县统领遂大笑一声。对着满面警戒的林跃戏虐的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凌县驻军统领肖磊。肖某的掌下从来不留无名的鬼,说罢,你叫什么?” “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潜龙山黑甲军团统领英布是也。”说着,英布缓缓后退,无意中撞上两个还不怕丢掉小命,还朝自己冲过来的敌军,便也顺手给解决了。 “吃我一掌!”肖磊一声怒吼,手中如玉一般晶莹的双掌在胸前快速翻动,随后便有数掌劲气朝英布打去。 英布虽说不通武艺,可是这光论战斗力也算是个一流高手,所以在肖磊的掌风刚一打出。他便感受到了这股足以威胁自己性命的力量,一手中战刀做盾,此时已经避无可避的英布,唯有将战刀贴于自己左手挡在身前,企图以手臂的护甲抵抗对方的掌力。可是英布却是太小看先天期的高手。要知道一流高手和先天中期足足查了三个层次,每个层次之间都有天壤之别。 “蓬”巨大的爆炸声在英布的左臂响起,那之前锋利的砍人像是切豆腐一般战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起不到半分保护作用,反而扎岁的刀片还反弹出去,将英布自自己身上割出数道伤口。左臂上的盔甲直接炸出一个大洞,其中伤势可想而知,英布的左臂因为剧烈的疼痛此刻已然完全失去知觉。 “统领!”一阵惊呼声从那七十一名黑甲军士的口中吼出,本在做苦苦地看的他们,也因此而分出心神。被一些有机可乘的士兵纷纷刺中,或是手臂,或是身上,一时间,黑甲军遭此一变,顿时便落于劣势。那些乘胜追击的士兵们,大都是些之前不敢上来,最后却恨不得多砍两刀沾些便宜的小人。 “别管我,都记住先生说的话,各自小心,保住性命坚持到最后一刻!”砍刀因为自己而牵扯出更多的人受伤,英布大急连忙大声提醒道。可事到如今,都已成为了定局,就是英布吼破喉咙也于事无补。欲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趁着黑甲军受创,他们的胆子也被聊了起来。一剑被挡开,便有两刀看在自己身上,每个黑甲军士兵周围都密密麻麻的敌军,这些人的脸上净是残忍的嗜杀,将他们的一点点廉耻都完全吞没。 画面调转到战局另一头,林跃此时已经成功的将这两千下邳军一网打尽。看着收编的三百多名俘虏,其中还有两个重量级人物,那便是下邳军的统帅黄鑫和他的副将。一开始,那副将是想要说服林跃归降的,不过说到后面,林跃干脆也不多说,直接三千士兵一拥而上。将那些事先怕死的投降兵俘获,然后便将其余反抗者屠的是一干二净。 最终只剩下这三百余名降兵,还有誓死不降却也被林跃封住丹田,无力反抗的黄鑫极其副将。看着两人被捆得像粽子一般严实,林跃遂故意对罗毅笑道:“罗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黄鑫统领好歹也是个将军,他岂会偷溜,你这样实在是侮辱他,快赶紧将他放了。” “哼,林跃,你别假惺惺的,我岂会不知道你的为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投降你们的,还有我劝你们最好将我捆紧了,否则只要你们一有松懈,我便会立刻逃出去。”不屑的看了林跃一眼,黄鑫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不过在忠心一字上,那可是响当当的。 “对,林跃,别以为你将我们抓住就可以胁迫我们干什么,告诉你,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听到黄鑫这般硬气,身边的副将更是心中自豪,遂也将空中的豪言壮语突出,那模样,就像是以身殉国过的大英雄一般,殊不知,他只是一个贼寇,一个生长在国家管治盲点处的寄生虫。 听着耳边义正言辞的演说,林跃只觉得身旁多了只苍蝇一般,遂对左右使了眼色,自己则单独走开。左右受命,便一言不发的走进那个副将,此时那家伙依旧不知时务,大嚷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早说过了,就算是你们把我杀了,我也依旧不会投降,哪怕是变成鬼…呜呜…” 那副将还想要再说,却是被突然走进的两个士兵,用麻布团将口塞住,使其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直到这时,林跃才哈哈笑道:“你放心,留下你还有些用处,我是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你的,不过你这张嘴实在是太讨厌,就暂且让它歇着吧!” 心中估算着时间刚好过半,此时自己的黑甲军团也应该和凌县的军队撞见,暗暗记挂那些士兵,希望他们可以坚持到最后一刻。林跃遂感到了时间有一丝紧迫,遂面露正容,对身后士兵道:“现在时间紧迫,三军即刻收拾整理装备,随我出发占领下邳。” ------------ 第七十五章 计中计 下邳县城的城楼上,县令张志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从他焦急的面容和是不是抬头看向城外的动作上来看,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缠绕着他。城楼上面面风大,就是在这六月的天气里,吹到身上依旧会生出一阵凉意。相反,张志的额头、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汗珠,却足以表明现在的他的确是紧张得要命。 不过这紧张也是很正常,毕竟林跃的三千大军此刻真堵在其下邳城门外,密密麻麻的看的张志的皮肤上一阵鸡皮疙瘩。事情完全出乎的他的预料,得到门将来报,本以为自己是要出去迎接凯旋而归的黄统领。可是那张志上了门楼一看,这才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军队好像是变了着装,自我安慰下,张志暗道一定是这虎鲸帮的士兵队伍有所调整,所以自己见到的队伍才有些不同。 可这只是最初所见,待到后面眼神挺麻溜的张县令忽然瞧见被绑在大军前面的,真是自己平时都要极力讨好的黄统领。大惊之下,张志连忙去看那队伍的军旗,赫然发现上面是一条盘踞在水底的巨龙旗。直到这是,张志才赫然发现,原来这些军队,是那潜龙山派来的。八成是自己下邳的虎鲸帮驻军打了败仗,被敌军俘虏,这才会出现这么一幕。 终于,在门将一个劲的催促下,张志摇摆着颤抖不已的双腿,移步至城楼边上,站在城墙一侧对下面那个看起来极为显眼,一身白衣的林跃道:“原来诸位是潜龙山的好汉,张某不知诸位前来,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林跃其实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县令无权无势,全是靠着虎鲸帮的扶持才得以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每日里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虎鲸帮的下达的指挥吩咐,然后照着执行。就算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那也必须要请示黄鑫,得到同意以后。他才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县令那般,去号令手下仅有的几个差役,在善良无知的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这种走狗模样,像极了鸦片战争以后的清朝,完全沦为沦为列强控制中国的工具。 不过,就算是林跃再看不起张志,可是表面功夫去还是要做做的,遂不屑的哼了声道:“原来是县令大人,草民林跃现在坐在马上,实在不便于下马,这就不行礼了,县令大人可勿怪啊!” “哈哈…”林跃的话引的身后三千士兵哄堂大笑,他们可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县令如此畏畏缩缩,林跃的不屑和这下邳县令的畏惧,想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顿时,便让那些刚刚经过一番苦战,热血豪气都直冲云霄的士兵们,看的大为鄙视,纷纷嘲笑这种人也配做县令? 听到这轰隆隆的笑声,即便是对方在取笑自己,张志吓得依旧是面无血色,那还有半分被嘲笑后理应拥有的怒火。他本来就是张县令随驾的一个奴仆,因为张县令在初次上任下邳县城的交接过程中,无意得罪了黄鑫,结果一行五十三口全都被杀。只有一个偷懒的外出逛大街的家谱幸免于难,结果被事后感到后悔的黄鑫抓住,威逼着他做了这下邳县城的县令老爷,而且一坐就是十多年。 而此人,就是张志,所以这十多年来,下邳县城在诸多被控制的县城中,是最为听话的,主要原因便是在此。继续擦抹着图上的汗,张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个,礼就免了。不知道林寨主来此地,所为何啊,我下邳县府一向和潜龙山寨井水不犯河水,林寨主如此兴师动众,不会是来问罪的吧?” 要说这些年的假冒过程中,张志还真是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了一个明哲保身。此时黄鑫已经被抓,估计那两千士兵也没灭了干净,看来他们也原来不上了,张志此刻唯有赶紧和这些人撇清关系,以免受到牵连。同时也用官府的名头来压林跃,让他不敢动自己。 阴谋诡计林跃最是在行,张志的小心思在他眼中他可是看的清楚,遂故作严肃道:“唉,县令大人此话就是不对了,林某虽是山寨的寨主,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要打官府的主意呢,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点点头,一听林跃说是不要找自己麻烦,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张志当场就觉得自己都快要虚脱了。不过他还是扶住城墙上,那一块块巨大无比的长条青砖,稳住身子不真的倒下去,随后开怀道:“寨主此话一说出口,张某就放心了,要知道,张某也同情诸位过个日子实在不容易,所以最不想的就是和你们为敌,如今来看,我果然没有看错。” 看着张志那几乎要飘飘然飞起的模样,林跃感到一阵好笑,这人呐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逼自己将后面的话讲的明了。林跃遂将其感慨打断,道:“县令大人先别激动。虽然林某不会于朝廷作对,不过这还是要进下邳县城一趟,因为林某要为百姓做事,为这下邳县的居民们谋福利。这次我等在下邳近郊发现这伙歹徒,可是人数众多,我估计这些人不在少数,如今虽然我杀的很多,但是我相信,下邳县城中与可能会现更多的土匪,这简直就是对百姓命安全的漠视,所以这次我要带兵入城,不将这股土匪余孽绞尽,林跃誓不出城,还请大人放心。” “请大人放心…”伴着三千士兵的吼声,林跃这才从容不迫的抬起头来,看向城楼上面的张志。自己现在是师出有名,若是这张志再不乖乖开门,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一拳轰开大门,然后再让三千士兵进入,直接擒拿这个墙头草。 一看林跃竟然这么说,张志慌了,不仅如此,就是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们也慌了。他们本来是世代父子相传的特殊职业,所以跟虎鲸帮定点关系都没有。每月拿着定点月钱,无论是风吹日晒,他们都要驻守在四个城门口,风雨无阻。再加上他们还要饱受虎鲸帮这些土匪兵的排挤,如今为了那些土匪并,这些人要把命搭上。顿时,他们也都不干了,就见那门将一把扯出佩剑,架在张志的头上,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块,下令打开城门,让这些潜龙山的士兵都进来,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陪葬在此处。” 众叛亲离只在一瞬之间,如今就是一直尊重自己的门将,都拔剑逼迫自己开门投降,为了保命,张志也唯有无奈道:“好吧,我看林寨主一片忠心。我这下邳城中今日有些不太平,还请寨主务必帮忙,将我城中的动乱分子都清除干净。” 听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将话说完,尤其是在“清除干净”上面加重语气,林跃微笑着点头,表示明白对方意思,不会让他再受到虎鲸帮的胁迫后,便道:“那就多些大人了,兄弟们,跟我进城,一同捉贼去!” 整齐的踏步声中,张志终于再也忍不住浑身的无力感,遂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林跃刚一跨进城门,便有一将军模样的人,带着身后仅仅百人不到的守城兵,站住了林跃的去路。知道林跃走进,那门将俯首拜道:“末将城防统领虞子期,见过林寨主。”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你就是这里的城防统领?那区区百人不到的城防,哈哈,怕是随便一伙人都可以攻破这下邳县城吧!”罗毅一直跟在林跃身后,此时听到虞子期的话,也不禁被他的身份逗乐了,只统领百人都不到的士兵,这算是哪门子的将军啊。他以为他是英布,那个刚刚诞生的黑甲军团的统领,这才几十人的规模。 对于林跃等人的嬉笑,虞子期却显得十分激动,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子,昂首阔步走至林跃跟前,不卑不亢的道:“哼,身份本是如此,我看并没有什么可笑。我的父亲便是第一任下邳城防统领,这乃是祖辈传下来的官职,自然神圣容不得半点亵渎,不单是我,包括我后面的九十三名兄弟,都是如此。我们吃的是大秦的饭,守护的是大秦的子民,为了不让战火影响到城中百姓,我这才胁迫县令让你们进得城,若非如此,我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将你们挡在门外。” “嗬,还一个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让们进来。实话告诉你吧,就是你真的这样,也阻挡不了我半刻,不过我就是欣赏你这种硬气,所以才可以和你说到现在,不然就冲你那态度,在你站起的瞬间你早就死了。这样吧,你叫什么名字?”林跃眼皮微抬,一股蓦然强大的气势将虞子期及其身后士兵的笼罩,那种凌驾于天地之上,睥睨苍生万物的帝皇霸气,让这些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重若千斤,唯有跪下才可以减轻这种痛苦。 死死地咬紧牙关,虞子期即便是再不屈,可是那种祖祖辈辈中,来自灵魂的恐惧,还是让他的双腿一颤,险些跪下。心中惊恐,虞子期遂鼓足勇气,大喝道:“末将行不更名,下邳虞子期是也! ------------ 第七十六章 杀戮 历史上的虞子期是项羽手下猛将,与季布、钟离昧、英布、龙且为楚军五大将。其与虞姬兄妹关系,项羽兵败垓下后,一直追随战死最后。林跃乍一听始,没想到面前这个名不经传的下邳门将,竟然是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虞姬的哥哥。不过林跃也已非当初那个刚来秦代的无知小子,早就经历过一番波折的他,此刻面上却看不出半分激动,而是淡淡的嗯了声。 随后,又想起什么的林跃,遂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将军本应该是下相人士,不过,为何却远离家乡,从会稽远道而来这东海郡,而且还当上了一个小小的门将。” 这回轮到虞子期大吃一惊,他明明自己报出自己是下邳人士,可是林跃却如何得知自己的祖籍在下相,难道说他认识自己家族的人?心中抱着疑惑,虞子期遂觉得面前的人深不可测,即时林跃现在已经将气势扯去,可是虞子期还是恭恭敬敬的道:“林当家说的不错,不瞒当家,我本是下相虞家的长孙,可是父亲却遭兄弟陷害,不得已才带着自己一家人远到东海定居,同时也谋得以门将职务,虽然日子清苦了些,不过这一家四口过得倒也幸福,这便是当家问我,我却说是下邳的原因,可是当家的却又如何得知我祖籍应该是下相呢,莫非林当家与我家族长辈认识?” “不认识,我是猜的,等会儿安排好你的那些兵卒后,到县衙来找我。”面对虞子期满是期待的眼神,林跃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笑话他怎么可能认识虞子期的家人呢,之所以知道他来自下相,那是因为史料中记载,虞子期乃是宿迁沭阳人,而厚实的宿迁便是秦代时期的下相,所以林跃便推出他来自下相,没想到却是碰对了。 打发走虞子期,林跃遂与罗毅并排走向县衙,之前他已经派出一千士兵朝那贼窝开去,此刻自己的士兵应该在收拾那些残兵败将。路上,林跃道:“将军,你看这下邳怎样?” “先生是问哪个方面,若是说地理地形的话,此地处在东海郡的东南部,离虎鲸帮的腹地较远,不过依旧在他的势力掌控范围之内,但是同样,这儿也刚好离郡城不远,至少那虎鲸帮要打,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上一两万士兵大举规模的攻城,而是会逐渐蚕食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也算是喜忧参半。” 罗毅打量了一眼四周的建筑,又接着道:“刚才只是说地理位置,此时要看的便是城中设施,我刚才大致扫了下,还行,这里的个功能区布置,还有官府建造的各项防火防盗设施都很齐全,看来这些虎鲸帮的贼匪除了搜刮民脂民膏以外,还是做了些善事的,估计他们也知道细水长流这个道理。” “唔,你说如果我们放弃山寨,守住这里,然后再以此为据点,向左右扩张,如同虎鲸帮那样,将此城作为一个心腹城市,周围的便是它的卫星城。最后我们在将这些城池之间的郊野相互联系,选择修筑城墙一类的屏障,使得几座城的内部打造的如同铁通一般牢固”听完对方分析,林跃也暗赞罗毅验光的老辣,只要扫看之下,便可将这座城市的优缺点都一一罗列,看来这罗毅还真有牧守一方的天赋。 林跃的想法总是这么空前,早在他要开口之前,罗毅就做好足够的准备,可是正当林跃开口,他却依旧被吓个不轻。暗暗佩服林跃人才,罗毅忙反驳道:“先生此法万万不可,这实在是浪费民力,这时的你比起秦始皇的发徭役,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这样下去必会大失民心,所以还是要从实际出发,这种事太过先进,就凭现在的经济实力,的当前水平,我看先生还是放弃吧。” 连连点头,但是林跃的心中却在不断股画出一幅蓝图,这将是一个历史上的创举,现在秦国正处在由巅峰转向衰落时期。最多不超过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大泽乡起义一起,天下所有蛰伏的诸侯枭雄便会并起,等到那时谁的兵多,谁的地盘大,谁便是老大,由此而观之,林跃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积蓄地盘。 如今,刚到东海便有这些个庞然大物矗在林跃跟前,让他有种看不到前方路途的感觉。所以,林跃唯有即时改变的战略,这里当地的官府比起他想象中的还要凃弱不堪,真是他可以趁机占领底盘的时候。这发展重要,那是因为还有个朝廷在,可是在这种局势下,更加利于林跃大展拳脚。实际上,林跃心中计划还要疯狂,那就是把下邳四周,前后左右四个邻县都统统夺下,然后修筑长城,将这些都连在一起,形成一个超级大城。 有了这个,林跃便可以毫无估计的开始自己扩充兵员,不至于像现在,一无地二无兵,就是夺下一个县城还要山寨众人冒着危险,这也是林跃决定放弃山寨的原因,等到自己完全把这下邳打造的固若金汤,山寨那块完全的鸡肋也就没有了任何作用,该放弃的时候,便要一口气决断。想着,林跃遂想起了那山寨中的情况,便问道:“将军莫要着急,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思,至于实行与否,还要等到将来我将那些县城都占领之时才可以决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快要过了,大概再等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午时,我想我们也是应该要赶回去了,否则再迟一步,搞不好真的会出事。”说着,罗毅之前也因为醉心于攻下一座城池的喜悦中,以至于没有注意时间流逝得这么快,想起那些还在苦苦搏斗的乡勇保卫军,罗野的面色上也多了几分赤红,看来是气急所至。 “确实如此,这样吧,你先留下一千身上带伤的士兵在县衙,那剩下的两千人都跟着你,有你带着一路小跑下去,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至于我片刻功夫就可以赶到。”林跃说着,便将身后的两千士兵都交与罗毅,然后才孤身一人,大摇大摆的朝着县府走去。 一路上,路上行人对林跃指指点点,至于说的什么话林跃却没有在意去听,毕竟只要林跃想听的,就是在下邳城的另外一边,有人说话林跃都可以听得清楚。这海边的城镇比起中原一带,风格上果然是有些不同,此处本市楚地,所以建筑风格上注重大气奢华,就是小小的县城中,林跃都可以看到很多两层的建筑,而且多为木制。很少有土制,估计是此地沿海多雨天气,这泥巴遇水立刻就会稀烂成一团,所以很少可以在这人见到。 倒是大街上上整体看来,林跃反复是置身在宋代,那种商品经济极度发达的年代。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断有小贩吆喝,郝一福繁荣昌盛的景象。大约漫步了半柱香的时间,林跃也趁机仔细包揽了一番这下邳县城的风土人情。气势磅礴的县府大门外,此刻已然整整齐齐的站列了两排,千人数目虽然不是太多,可是比起那一百人都不到的城防兵,这场面看起来还是颇为壮观的。 虞子期正站在门前和被捆住的黄鑫说着什么,看到两人都面色的通红,一副激情争论的模样,林跃的兴趣便也被勾了起来,遂跨步走向前面,问道:“哟,两位将军怎么吵起来了,怎么说你们好歹也是同一阵线,今儿个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呸,别讲我和这种献城投降的败类放在一起,我发誓若是我可以出去,我定会将此事告知帮主,你就等着替你全家收尸吧。”黄鑫斜看了眼虞子期,随即便冷冷一笑,看样子他一定也被虞子期的举动伤得不轻。自己自大占了这儿以来,杀了换了所有人县府人员,唯有一人他确实盯着莫大压力,偷偷地将其留了下来,并且月钱分文不少的发放,这是如今却换来的,是他将自己誓死捍卫的下邳城,只是林跃喊上两声,便立即开门投降。 如果只是他头投降,那是人之常情,那个人不怕死呢,至于这点,黄鑫也能勉强接受,可是他却还拔剑危险县令,逼县令投降,这太让黄鑫失望了。唯有虞子期却面无愧色,道:“黄将军还请不要扯上私事,这县中百姓那可都是一条条人命,身为城门的护城将军,那我就有这个义务保卫百姓,毕竟只有这样,百姓才可以安然无事。否则,万箭齐发那又会是怎样,又有多少人会死于无辜,所以黄将军,我所做的问心无愧。” “呵呵,好一个问心无愧,就是冲你这句话,虞子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下邳县的县令,努力去做为百姓们谋福利的好事吧,只要不触犯我的利益,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拍着怕怕的掌声,林跃遂也当着众人面,将他心中劝和已久的人选说了出来。 毕竟,林跃是真正的掌控者,若是他当县令,那将会是哪般滑稽。还有虞子期此人是个潜力股,林跃准备将他收为己用,这让他当上县令,也是林跃的一种笼络加上束缚手段,让他心甘情愿的替自己办事。至于他的个人问题,林跃想了想,又继续道:“既然你当了县令,那么,虞县令,这两个战犯就由你来决定吧,我无权过问你的私事!” ------------ 第七十七章 保卫第一战 林跃走了,在将余下来诸事都交代完后,念及潜龙山寨还在围困之中,林跃遂把这省下来的千人兵马都交与虞子期。至于他该怎么做,对待黄鑫是放是留,那是他的事。下邳城拿下,黄鑫在林跃眼中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原本还想用他来做人质威胁县城,觉果却是这么一个结局,林跃遂也权当是做好人,卖虞子期个人情。 林跃从不担心虞子期得到他的兵马后,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动,毕竟这林跃看人还是有九成把握,再者说这些士兵虽然是林跃暂时借予虞子期,听他调遣。可若是真到后面,虞子期背叛林跃,别说林跃就是这些士兵也都不会答应,所以大可无忧。 心中观想出当日夕阳西下,自己在海滩逐日的情形,林跃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这也没看他做出什么动作,就像是一道白光一般,消失在县府门前,看的那些围观的士兵百姓都瞠目结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否则皮白无故的自己怎么会遇见神仙。 脚踏瞬移步法,林跃的速度比起音速来更是快了数倍,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林跃早已经站在了潜龙山寨的东门门口。原本林跃像是来回都用这瞬移绝技,可是这样太过消耗体力,若是连续瞬移两次,林跃很有可能再一次用功过度,而昏昏睡去。所以,在经过一番仔细思量斟酌,林跃还是决定等到回来的时候,在用此招。 至于罗毅一行,就是他们的速度达到最快,此刻依旧被林跃远远甩在赶回来的半途中。看着不远处两方战在一起的人马,其中打的尤为骁勇,却因为手中装备不足而被打的连连败退的,是潜龙山的自卫军,这临时组建的自卫军中,身着布衣并无铠甲护身的是山寨中的乡勇,还参杂着少数的保安团士兵。 不过他们俩虽然一度落于下风,可是个个却坚守阵地,就是被敌人杀害,也是在原地或是冲杀过程中,至于他们身后的一排拒马,确实因为他们的殊死抵抗,始终没有被敌人冲破,不断有人从拒马后面的山寨中跑出,这里面有一些面色黝黑的庄稼汉,也有近半花白头发的老人,他们手中或是拿着木棍,或是拿着铁制农具,都义无反顾的参加到这次保卫战中。 此时据林跃带兵出发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中,就是林跃也很难想像,山寨中这些勇士,在手无兵器的情况下,是如何抵挡住那些虎狼般凶恶的贼寇的。目光转移到前面,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还有一大片是密集的箭矢,箭矢中的多半是保安团的军士,他们是在敌军刚一靠近,便带头抵御的英雄。 可是,这些英雄面临的,确实敌军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数排箭矢,锋利无比的箭头旋转着,将这五百名年轻的英魂都钉在了被血液浸透的土壤中。花开堪折,可是这花却依旧艳丽无双,真是他们的死唤醒了更多人埋藏在心底的血性,这也让整个山寨都为之沸腾。全民皆兵,这是现在唯一可以用来形容这场面的词语。 林跃看的亦是双眼酸胀,有些微微发颤的五指间,像是充盈着什么。搅得手掌四周空气剧烈翻滚,突然林跃动了,只见他眼中寒光一凝,手掌凌空划过之时候,林跃的手中竟然冒出数道白色的光片,这些光片大都是长条状的菱形。白色光芒中这些就如同是那天使的羽翼一般,随即这些羽翼的碎片便极快的顺着林跃的手中甩出的方向,散落到远处,那些此时正面露狰狞的挥舞着手中屠刀,对准村民的敌军队伍中。 “噗……”一连串的闷响在敌军中传出,顿时正在拼命交战的潜龙山百姓,却以外的发现,面前这个敌军,刚才还要将屠刀对准自己,此刻竟然不知被什么偷袭,整个人竟然一连被切割成数段。鲜血喷撒,却没有让那十多片白芒碎片沾染到任何玷污,而是在一连击杀数人后,又在空中转个弯,打着旋儿飞向其他的敌军。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又有近百士兵死在这白芒碎片之下,同时那些敌军也发现了这邪门的东西。纷纷围拢,想要用剑把这些白芒碎片斩落。可是正因为这样,愚蠢的敌军都围成一团,一下子变将此处的兵力吸引过去了一半,眼看时机已经成熟,林跃这才将张开的手掌猛地握紧。 遂只那一瞬间,十多片好像是害怕这些为的越来越多的敌军,自己也在逐渐围拢到一个极致后,猛地炸裂开来。爆炸产生的针形碎片,以肉眼根本就看不清的速度,朝四面八方射去,在没插入一个敌军的肉身后,这针一般的大小的能量碎片,遂也再次爆炸。不过这回可不是像刚才那样的炸裂,而是真远得力的爆炸,其中威力堪比后世的塑胶炸弹。 “蓬”巨大的爆炸声,一朵血红的蘑菇云从那个士兵的身体中飘出,只有他的两条腿,是因为林跃队里俩个控制得太过完美,争取在一定范围内,将这历来能够发挥到最大,而其他地方没有涉及的,便被成功的止住能量的蔓延,这才使得那么大的爆炸中,就是这些士兵的身体们都被炸成了碎末,融在了血腥色的云气中。 一处两处,看到一个接着一个敌军爆炸的同时,林跃心中也肉疼不已,那可都是真元力,是林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慢慢凝聚在丹田之中。只是这一下,再加上刚才的瞬移,便也将林跃的实力消耗了近七成。不过这比起换取敌军的性命,救下山寨中的百姓,使得他们脱离死亡的威胁,关于上面几点,林跃觉得自己还是赚了。 见到眼前异变突生,那些保卫山寨的军民们,这才发现了林跃的存在。就是他才一击之下,一连斩杀数百人,此番手段看的所有人大声呼号,叫嚎不已。其中更是有个满脸血污,蓬头垢面的人,费尽了全力从地上爬起,满身刀伤的他,刚刚被一个敌军砍伤大腿。就在那敌军要继续将手中屠刀对准他的头颅时,一缕白芒刚好救了他,大腿上血流如注的他不顾疼痛,随手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片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布袍,三下两下裹在伤口上。 匆匆打了一个结,那人便一瘸一拐的移步至林跃跟前,跪于地上对林跃喜极而泣道:“先生,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潜龙山寨有救了…” 见这个从死人堆中爬出的士兵竟然可以交出自己的名字,刚刚要移步去解救其他地方的林跃,忽地心中一动,遂生生停下脚步。将这身负重伤的士兵定睛一瞧,林跃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保安团统领齐飞。往日那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统领,如今为了保卫家园竟变得如此不人不鬼模样,就是林跃心中,也泛出阵阵波澜。 随即,林跃二话不说,手中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对方体内。真气乃是人体内的精气所化,更有天地元气的加持,可以说这乃是生命之气。齐飞命大,在这重伤不治的的最后一刻,遇到林跃,也正是如此,也为他日后的飞黄腾达提供了必然的保障。不知不觉中,林跃的心中悄然记住了这个名字,并且将此人归纳为自己核心军团中的一员。 氤氲之气从齐飞的七窍中缓缓流出,这些都是身体中的淤血所化。玄功初成,林跃对与真气的控制,也在原有的层面上拔高了不知一筹。便是一个周天的时间,便已将齐飞五脏六腑中的淤血尽皆清楚后的林跃,再一次将对方的心脉巩固,这才把真气缓缓从对方身体中收回。之后,林跃才语气淡然道:“除了此处,还有什么地方别围困严重,兄弟们的伤亡如何?” 心中疑点诸多,但是林跃却见了两个最重要的,时间紧迫,他同样也没功夫听起飞慢慢解释。感受着身上奇迹般地不再有任何疼痛,就是大腿和身上的几处伤口,也只是酥酥麻麻的,那是肌肉组织正在愈合的症状。大喜之下,齐飞目光中除了狂热的崇拜,也只剩下一丝丝静穆,道:“先生,我军伤亡惨重,保安团的兄弟们基本上都战死,就是临时招来的五百乡勇,也被杀得所剩无几,多亏了自发从山寨中跑出来,参与包围的百姓,这才在血肉相搏下,挡住了敌军的进攻。” 见林跃面色宁静,如同一潭死水,齐飞不敢再往下多想,遂又继续道:“就是这样,我军本也支撑不了多久,还亏末离姑娘挺身而出,这才挨到先生赶来!” “什么,末离她来过,那她人呢?”在此之前林跃面色不便,那是他的心里,都已经将最坏的打算陈列出来,所以在齐飞说的时候,他的心中也并无惊动。可是末离却大大不同,除去了关琴,末离现在是林跃唯一的软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林跃非要将整个东海掀翻不可,毕竟林跃现在的实力,想要颠覆片地儿,并非没有可能。 由于心中敬畏,即便此事与自己无关,可是面对上情绪有些失控的林跃,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齐飞,浑身还是一阵颤抖道:“末将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在敌军统领亲自率兵攻打山寨时,末离姑娘如仙女一般从山上飞下,并且连杀数十个武功高强的好手,这才引得那统领率领一千大军朝她追去,为我们减轻了大半压力!” ------------ 第七十八章 占领下邳 龙有逆鳞,林跃这条潜龙亦是如此,得知末离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甘愿冒险去引开敌军。林跃心中惊怒,忙将自己神识外放的,瞬间便将潜龙山寨周围,方圆五里地域都笼罩在其内。其中方法虽然有些耗损精神力,不过林跃也管不了那么多。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或者是大意,再失去末离,林跃就是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很快,林跃便感到了在自己的东南方位,不时有一阵阵强大的能量波动传递来,这让此时处在极度敏感中的林跃,就如同是嗅到了血腥的游龙,整个人身形一动,便极快的朝那个方向御空而去。身形如电,即便是这样,林跃依旧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恨不得再用上瞬移法门,可若真是那样,林跃这就算是到了那边,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时的林跃也当浑身力量耗尽,比起当日和关琴的那一劫,又有何两样。 忍住心中滔天的怒意,林跃的双目中渐渐被一抹赤红弥漫,狂风倒卷,林跃的突然出现就如同是那宛若九天之上的玄仙降临凡尘一般,不带一丝征兆,可是在降临的瞬间便让所有人都觉得天像是崩塌了。随后,从其身上隐隐透出的煞气,这让别人又联想到了邪魔的存在。至于这究竟是何种感觉,估计也只有当时看到后,才能说得出。 俯视脚下,果然如同林跃想的那般,末离的身影不断在下面士兵中滑过。身形凌波舞动,姿态华美间,一声素白的末离,比起云霄殿上的仙女,跟要多出几分白洁出尘的气息。看到自己心中分分秒秒都在牵挂的人还在自己面前,林跃却没有丝毫放下心来的意思,因为他感觉到末离的气息竟然呈现出一种忽重忽浅的势态,这是生机极其虚弱的征兆。 盛怒中,林跃的眼中是有两道闪电正在跳跃,只见他闷声不语,伸手便朝天一指。这一指之下,天空中忽地多出许多墨黑色的乌云,虽然林跃在达到凝神的境界时,便可以牵动天地异象。这与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没什么两样,可是这实质上确实有天与地之间的差别,这并非牵动,而是掌控。 掌控天地之威,代替老天驱使这莫大的自然力量,当然这还要多亏林跃在凝聚身体时,真元力中吸收了少股天罚的力量,还有这天雷的本源,雷灵力。霹雳一道炸雷在林跃的瞳孔中诈想,可是天空中此刻依旧是在乌云雷势的凝练阶段。这竟然不是倒映,那就说明,那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林跃的眼中真有两道闪电在隐现。 “末离,回来!”轻柔的声音飘入末离的耳中,正在苦苦抵御凌县统领的末离,整个人明显的一颤。刚才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可是一心迎敌的末离,根本就没有往林跃的方面去想,直到此时,听到这声日日夜夜在耳畔响起的声音,一直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的末离,才觉得整个人身子一软,便向下坠落。 仿佛是坠落于人间的天使,看到末离重伤倒下,林跃的心比之刀绞还要难受万分。轻轻招手,急速在空中坠落的末离,就如同是那收到天神召唤的天使,竟然身子下面突然出现一篇柔和的白光,将其缓缓托住,之后又飘然飞向林跃。这般神迹,那是凡人所能拥有,那千余名士兵看的心中大为惊恐,暗道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莫不真的是天上的仙女,这一刻受伤便被天上的神仙召回。 自古凡人信天,饶是他们认为自家统领再过厉害,竟然可以打败天上的仙女,可是这对于天却还是有种来自骨子里的敬畏。尤其是看到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的这么多乌云,厚重墨黑的云彩此时竟然将正午的太阳都遮了去,这不是老天在发怒是什么。肯定是刚才他们的头领打伤仙女的事情被上天发觉了,所以才召回仙女,降下怒劫。 想到这里,士兵们或是默默祈祷,或是连身哀叹,更有甚者直接跪下,不停地朝刚才末离升空的地方不停膜拜。闪电这玩意,哪怕是得天证道的圣人强者,练就了无上金身,否则就是至尊强者也要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更何况是自己这些凡人,求饶声响成一片,这让那个凌县的统领心中一阵烦躁,遂吼道:“都给老子住嘴,早嚷嚷的我现在就废了他。一群贪生怕死的家伙,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我看有谁敢拜,都给我站好队形,看我怎么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揪出来。” 这凌县统领名为苗楠,乃是虎鲸帮十二统领排行第五的高手,一身高强武艺早已跻身先天后期,更有那隐隐迈向巅峰之趋势。他刚才与末离交战,虽然惊异这伙人中竟然会出现一个先天中期的女子,但是这也仅限于惊异。若不是警惕对方后面还有强敌,想通过此女将那潜龙山寨的掌权者引出以后,在一并杀之。 所以苗楠才一再克制自己,而是只动用了半成的力量,想将此女击伤以后再生擒活捉。可是奈何末离的身法着实诡异,竟然在被苗楠击成重伤以后,还可以与之周旋一炷香的时间,一直等到林跃的出现,末离才力竭倒下。看着空中的异景,苗楠虽然不知道这就竟是多大的手段神通,可是他跟着帮助多年见多识广,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苗楠也曾从帮主那儿知道,这时间除了有内功高手以外,还存在着一伙儿人,他们练得是些来自异域的玄术,可有夺天地之力量的本事,那些人或独自一人,或建立宗派藏于山林之中,他们的目的便是追求自然天道,然后参透生死飘然于物外,这和传说中的仙人很是类似。他们被称为修士,看来这次出现的,很有可能便是一个修士。 不过即时对方是个修士,苗楠心中也并无半分惧意,因为他也清楚,这修士虽然神秘,可是各帮派只见对弟子的看管极其严厉,从来不准那些弟子下山,或者参与俗世。现在这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散修,说不定实力仍在自己之下,此番只是故弄玄虚罢了。随即,苗楠便对天上厚重压顶的乌云,运足功力吼道:“天上的想必就是传说的修士吧,我奉劝你一句,有种的就下来和我面对面单挑。别仗着会点掩人耳鼻的玄术就在这里故弄玄虚,你可以骗过其他人,不过却骗不了我。” 虽然苗楠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是林跃却丝毫不作回应,而是凌空站在云层之上。不断将真气输送到末离的经脉中,林跃发现末离的心脉不知为何,比起上才来更是脆弱了一分,即便是在林跃全力以赴的将末离的内伤治愈好后,可是那心脉无论林跃的真气如何滋润,就是不见任何好转,甚至还对林跃的真气生出了免疫。 直到最后,末离悠然醒来之时,却瞧见林跃正面色的严肃的将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探听。欣喜林跃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可以及时赶到,内视下末离遂发现自己的内伤此时已经痊愈,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察觉林跃的神识正盘踞于自己的心脉位置,末离遂心中一突,一丝不祥的感觉闪过,疑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你醒了。”林跃朝末离微微一笑,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道:“的确是有些不寻常,我方才在为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的心脉处好像有些不对劲。我的真气乃是可以治愈一切伤势,可是却怎么都无法治疗好你心脉上的创口,怕是这伤另有隐情,我看还是要从长计议,莫让这小伤酿成大祸。” ‘身中蛊毒,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件事到底说还是不说,若是说了必会引起他的担心,现在天下形势步步紧逼,他实在不能被此事所困扰,否则到时候他的前程必会被我拖累。’末离心中挣扎,想要隐瞒却又不忍将来自己的突然辞世会打击到林跃,徘徊间忽然林跃当日和自己在潜龙山时说过的话,回荡在末离的耳边‘今早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如何呢,只要现在过的开心便可!’ “是啊,管他明天如何呢,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突然听到末离口中嘀咕,正在凝神探听末离心脉异常的林跃,根本就没注意到对方说这话的神情。 只当是末离突生的感慨,林跃遂也没当作一回事去细想,便笑着安慰道:“担心什么呢,放心吧,你这心脉虽然暂时出现创伤,可是还有我呢,只要按我说的做,好好休息,什么伤在我的手中都可以痊愈。” 林跃这么说也确实有他的道理,毕竟以他的实力,只要这人不死,他的手段足以恢复如初。就算是这人身死,只要是神魂还没有消散,林跃照样可以为她重新凝聚出新的躯体,这逆天塑身林跃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若是真有那一日,为了末离,林跃也在所不惜。可是,他却不知,末离这身体中的火蛊,乃是寄居在灵魂之中,并且以末离的心血为食,等到那一日破壳而出,便是会连同寄主的灵魂一同焚烧,到时候就是林跃的脱胎换骨之法,也不起半点作用。 见林跃如此关心在意自己,释放开自己心结的末离,遂展颜微笑道:“嗯,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一定要和你再次参加明年三月的篝火晚会,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跳舞。” ------------ 第七十九章 虞子期 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这让下面每个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就是得知这背后有人搞鬼的苗楠也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倒不是怕对方真是什么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而是对方到现在都不肯露面。这必将会使得自己军心涣散,到时候若让对方在玩出什么花样,那下面的士兵生出哗变那可就糟糕了。大声的喝斥了一些不安分的士兵几句,苗南此时一扫平时慢吞吞的模样,雷厉风行的指令下,让士兵恍惚间以为对方是变了一个人。 镇压住士兵的躁动,苗楠心一横,防止对方逃跑的他,遂运足力气大声道:“既然阁下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那就别怪我动手,亲自请阁下下来说话了。” 说罢,苗楠在身后士兵惊讶的目光中,浑身气势暴涨,劲风罡气在其四周旋转缭绕,使得任何人或物都无法靠近。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像是一个填满了炸药的炮膛,终于在里面的内力都达到了一个极限时,苗楠才双手交叉,撑扶住自己的腰围两侧,大声吼道:“给我破……” 比起传说中的狮吼功更要霸道的音波绝技,从苗楠的口中吼出,只见声音越来越高,直到一个音节以后,后面捂住耳朵痛不欲生的士兵们,忽然惊讶的睁开双眼,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这声音竟然消失了。就在这些士兵刚一放下双手的瞬间,那声音又猛然想起,震得那些士兵只觉得头疼欲裂,至于部分靠的近得的人,有的直接口吐白沫被震晕了过去。 终于,在浑身都接近虚脱的状态下,苗楠这才将口角的一丝献血抹去,缓缓地收声调节内息。其实刚才他的声音并非忽然停掉,而达到了超声波的频率,这才使得那些士兵无法听见,也害得他们以为这是苗楠吼停了下来,都统统将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最后纷纷受伤。或多或少的,在听觉方面出了问题。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苗楠后出的那团声波,竟然在声音散去后,以一种有介的形势,从其面前形成。随后,这炮弹一般的音波,便以肉眼勉强可以看得清的速度,笔直的深入空中。不过,开始的时候尚好,尤其是到了最后,那升腾到乌云之间的音波,竟然席卷着天上云气,开始反向延伸,直至林跃的跟前。 从刚才开始,林跃虽然一直为末离疗伤,可是云层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也都非常清楚。此刻见苗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他那声波形成能量团正以击垮的速度靠近自己,甚至还席卷起了云层中雷电,本就想将下面的人全都诛杀林跃,终于按捺不主自己的怒气。当这末离的面,林跃遂冷哼一声道:“蝼蚁般的人物,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自不量力。” 说着,林跃竟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掌朝脚下面压下。真元力震荡,这让刚才还一路势如破竹的云团, 此刻就像是突然间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猛地阻挡下不说,还不等那团云气妄图再次蓄力,迫开这坚不可破的禁锢。随后,一股更加强大直至变态的力量,从这禁锢上面压下,竟然将这团声波能量,从云霄之上,以反向与之前数倍的速度,一举打落至地下。 而这会目标正对映着,就是刚才还试图将林跃逼出的苗楠。自己的全力一击中,自然包含苗楠的后续力量,所以才可以控制着让那音波直直的打向林跃。可是苗楠却的主意却打错了对象,光是在自己的全力一击被林跃一章挡下后,身体被反震之力重创的苗楠一连吐出了三口黑血,之后待林跃的手掌接着按下,就根本容不得他多家思索。 多说是神经的反映快,通常只有零点几秒,但是林跃的速度却比这零点一秒还要快上几分。当即,便是一面巨大的掌印,带着滚滚云气,和苗楠极力抵抗,却毫无用处的一团音波,照着苗楠还有部分靠得近的士兵,一块儿压下。 “轰隆……”极大的爆炸声,冲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待到漫天的烟尘落下之后,一个巨大的掌印随从地面上出现,一时间,这个几十丈宽的掌印中,除了苗楠此刻还满脸血污的跪在地上,其他白十名士兵,被轰得连个渣都不剩。这主要还是拜苗楠那所赐,林跃一掌按下的主要目的,是可以将苗楠暂时打入地下困住他。 可是,当这里面掺在了杀人于无形的音波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味道。士兵们尽是被音波搅得粉碎,就是苗楠自身的护体罡气,都被搅得支离破碎,弄的他人不人鬼不鬼。这看的后面士兵那都叫一个心寒呐,尤其是当他们发现相互之间说话,自己都听不见的的时候,那种恐惧的心理更是可想而知。一个个,哭嚎着抛下手中兵器,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却又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地。 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些人可怜,便代表林跃会放过他们。这一掌刚刚落下,就在那苗楠整个人正处于被打蒙了的境地,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只能归于无法再掩饰其愤怒,一道道雷光闪过,那些电柱就像是一条条光龙一般,朝着地面上抱头鼠窜的敌军挨个落下。 “轰…”地面上的一个巨坑接着一个巨坑出现,坑边,外翻的焦土中,无一例外都有大量士兵的身体。终于,在天空中的雷云散尽,这一片的地面上,就像是月球的表面以后,林跃才停止了其神念的控制。神念刚一断开,天空中的已经就像是受到某种规则的牵制,天空急速的恢复了风轻云淡的原状。 也不只是林跃故意,还是无意中疏忽的,那苗楠竟然在这么高频率的雷击中,安然无事的幸存下来。最后他还是被几个忠心耿耿的士兵,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背托着离开了这片要命的地方。 林跃此番留下苗楠就是一个传讯的作用,让他留一条命去告诉他们帮助,就说自己是绝不好惹的。拍了拍手,林跃遍也不顾地上面的伤亡如何,这些人都是虎鲸帮驻守在凌县的士兵,他们的生死于自己无关,所以林跃也懒得计较这些。带着末离,又在战场边上兜了一大圈,这才在距离山寨一里远的山坡上,发现了那奄奄一息的七十二名黑甲军士兵。 这些家伙的伤势,那可叫一个惨不忍睹,倒是那个苗楠人品不错,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这些人的全是,即便是他们在三千敌军的围困中,还杀斩杀了五六百敌军。但是敌军却还是留了全尸给他们,并没有被挫骨扬灰,这在林跃手中必然有得救。甚至让林跃欣慰的是,这些人有的受伤最重的,身上甚至被捅了十多刀,就是肠子都被捅烂了,但是那胸膛中顽强的心脏,却依旧在无比的执念相伴下,一直跳动到林跃感到,都能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息。 临时为这些人输入一道真气保命,等到罗毅的两千将士终于赶到后,这也将还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纠缠在山寨大门口的那几百敌军余孽彻底清扫干净。凡事被俘者,不关你事自愿投降,还是被逼使然,他们在战争结束后,都被林跃统一运送到他的新领地――下邳县城中,砍了脑袋。当者两万多县城百姓的面,林跃一声令下,三百多颗人头在统一的接拍下,人头落地,血喷三尺高。 看到所有人面色都变的煞白,林跃也明白,毕竟一人砍头还可以受得了,可是当三百多人,数排人的头颅一阵被砍飞的时候,无论是谁,就算是他的心理素质再好,就算他是杀猪的,那也都被刺激的不行。就是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林跃一身白衣缓步走到邢台边上,满地的血流已经开始汇成小股顺着邢台的的台阶,汩汩流下。 这与林跃的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这些人倍感恶心的百姓只觉得眼前一亮,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林跃。尽自己这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林跃遂笑道:“下邳的父老们,从今日起下邳城将要更名为潜龙城,也是从今天起,我将成为潜龙城的城主,而你们原来的卫城将军――虞子期,虞将军也将成为本城的县令。虽然我改变了这么多,不过你们的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参与县城的事务当中,至于原来的不公正条例,将从即日起一同作废。” 随后林跃为了安抚民心,遂也用刘邦后来进入咸阳后,与法三章的方式,顿时赢得了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毕竟说到底,他们只是百姓,当权者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既然林跃可以保证了他们的利益,那这下邳该不该名,换不换老大也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林跃便开始经过段长的调养后,开始着手士兵们的恢复,在他的亲手治愈下,七十二黑甲军和齐飞身上的伤势,都在极快的恢复着,不出半个月便可以下床走路,不到一个月他们便可以完全恢复。在这期间,林跃一边为他们疗伤,一边自我凝练真元之力,毕竟那一张所消耗的太多,还有就是加强成房建设,安抚潜龙山的烈士家属,等等诸事让其忙的不可开交。 如果一切在林跃预料之中的话,至少他有小半年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整。不到几日时间,林跃率领潜龙山寨和虎鲸帮一战的消息便在有心人的操控下,于东海郡的各实力政坛之间传开。其结果然所有人都大为惊叹,林跃竟然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刚到东海来,便是先从海沙帮那儿大敲了一笔钱财,然后又惹上了这儿的顶级帮派,并且还虎口夺食,将下邳从其掌控之中闪电般夺下。这一仗算是为林跃在东海占据一席之地,提供了实验依据,这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这股新晋势力。 ------------ 第八十章 新任下邳县令 对于林岳这个东海新贵的崛起,这在早已经沉默了多年的东海来说,无异于是爆炸性的新闻。无论是哪一方,林跃此刻都是被关注的对像,面对这种新兴的权力集团,林跃这一个刚机上高位的陌生青年,将会是所有旧势力眼中炙手可热的拉拢对象。不过令所有人遗憾的是,就是在这个消息传遍了东海上下后,又有一个消息从王家传出。那就是林跃早已经和王家结盟,若是有人肯主动加入,并且以林跃为首,他们将会大为欢迎。 此消息一处,便是当即就为那些试图拉拢林跃,与其示好的势力提了个醒,告诉他们,林跃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收买的。随后林跃也对此表示默认,就更加绝了其余诸势力的拉拢之心。拉拢不成,那么林跃到以后利益的分配中必定会成为一个有竞争的对手,所以这些实力也在暗中开始对林跃渐渐形成低处之势,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遏制林跃的发展,可是如今有个大财团王家在林跃背后,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对林跃的发展造成半点意向,这些人大都是做些心中的安慰罢了。 不管麦面如何穿得沸沸扬扬,可是林跃此刻却好像在整个东海销声匿迹一般。只有极少数声音再传,说是林跃当日一战虽然打败了虎鲸帮,可是他自己也个被敌军的几个统领联手达成了重伤,此刻怕是有半年不能下床。虽然这中谣言编的极像,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另一种版本的谣言,这样一冲一撞使得两方谣言都不攻自破,最后也只成为了人们饭后闲来无事的一桩笑料。 这股声浪一直到一个月后,才渐渐平息下去,当然这种平息只是在表面上,而暗地中不少势力都感觉到了肩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当然这都是他们连月来不断的密报得知。林跃此时正蜗居在城中,也不知他在干些什么。只有城墙外为,不断被拓宽开垦的土地,表面此时城中居民人数已经到达了一个饱和,想染是要开始扩张城池。 一个县城了的人数饱和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古代人少,尤其是秦朝那时候人口在历朝历代中算是稀少,只有三千万不到。而且这其中,光是军队就占了一百多万,这其中大都是原秦国人。再除去徭役人数,可以说真正能够老老实实的住在城中的,不超过两千五百万。当时县人口数只要是在万以上的,便可以设令,称之为城。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郡的县城一般也就在十个上下,原来下邳城的人数就是在东海诸多县城中居于上游,后来林跃动员迁徙了潜龙山的军民,这使得其县城中人数一度超出正常值的三倍,达到了三万多,简直就相当于三个较小的县城合并而成。这让一直在暗中窥觊林跃的各方势力都大感紧张。因为照这种势头下去,林跃虽然在表面上没有大肆攻城略地,可是却明摆了要坐拥一方。 人口这砸后世最不值钱的东西,于那时可是最为宝贵的。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是有权利欲望,哪个不想要手下万千兵马,可是这些兵马从什么地方来呢,那便是自己之下的人口决定的。可以说,只要是林跃可以征调十分之一的人口,那便是由足足有三千新丁。这些人在东海这巴掌大的地方,可不是一股小力量,则足以灭掉一个二流帮派。 不过林跃接下来的举动,却让那些惊慌不已的家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跃在稳固了潜龙城,也就是原下邳县城的一切形势后,竟然没有基于大肆征兵。而是保留原来的三千潜龙山寨的士兵,并借虞子期这县令之手,为他们正名,并归结为卫城军。也就是说,林跃的意思就是,不在组建侵略性的军队,而是一切以巩固自身发展为主。 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令其他势力高兴太久,便又传出一个消息,林跃还是在征兵,只不过这此征兆的士兵要求极其严格,怕是一百人都出来不了一个。而且关于这支军队的详细,也没有人知晓,就是那些势力安插在乾隆城中的耳目,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神秘军团的叙述。只是零星传回一些士兵海选的片段,比如在征召士兵的第一天,便有许多人慕名来投身林跃,这空前的盛况吸引了许多领先的人来围观,林跃当然也不做阻拦,便是在城门外的空地上,开始了他的选拔。 可是这结果足以让人大跌眼镜,一千多号人,在第一天的严格测试中,只有三十人勉强达到了这个要求,还有八十人进入待定状态,他们将面临林跃第二波的考核,当然这些人都是原先会武功之人,不过这一身不俗的武艺在林跃眼中,却没有半点作用,他们将要面临的则是林跃按照比例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测试,只有达到了林跃的要求,他们才可以进入新兵营中训练,而且还要将他们原先的武功都通通废去。 林跃这种接近变态的严格测试,也让许多跃跃欲试指望着瞻仰林跃尊容的百姓都望而却步,不过这毕竟是少数。原潜龙山的人,可是大都目睹过林跃神技般的实力,以后足浴就是他们做梦,都想成为林跃那个神秘军团中的一员。三千卫城军更是不在话下,加上林跃也为对这次报名的人提出任何要求,所以那三千士兵可谓是第一波参与到其中进行审核的。 就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于场地大小的限制,人额都控制在千数左右,可是一连七天都每天爆满。这里面有卫城军,有潜龙城的普通百姓,富商子弟,还有其他地方的人,反正是只要愿意,林跃都一概接纳。这趟募兵大概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一共招收到士兵,不多不少刚好三百六十人,其中有接近一半的人,都是有过底子的,这才在毅力一块可以坚持到最后。 在各方势力的惊叹声中,林跃结束了第一季度的募兵,至于下一次,可能便要等到三个月以后。其实林跃之所以把人数控制在二十分之一,直至三十分之一的比例,这里面对士兵的素质要求固然重要,更为主要的则是林跃现在手头上太过窘迫。当然,这种穷不是穷的兵器钱财,而是妖丹的数量,那种逆天的宝贝,林跃身上的数量,只够照付到三四百人左右,再多林跃唯有找个时间,在此下海去屠杀妖兽,不过经过林跃上次那一番血腥屠杀,估计这些妖兽早就逃的远远,想要找到怕不是件易事,所以林跃才要求一个季度招募一次新兵,并且人数控制的极少,以保证可以充足运用手头上的资源。 看着潜龙城外,东郊校场上,整整齐齐的站立着三百六十名新丁。罗毅巡视一周,眼中流露出一丝精茫,他一生带兵十多载,可谓是阅兵无数,是不是这块料一看便知,现如今他这一眼扫下来,便是心中暗暗惊叹,这些新丁的体格,还有各项素质无一不是上等之资。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有原来他带过的潜龙士兵,不过遗憾的是,那也只右区区三十人,可以进入到这新兵营。 暗暗感叹,这林跃的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将可以想出这么个挑选人才的方法。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看到一身白衣的林跃翩翩走来,罗毅遂上前道:“先生,您看这些士兵,个个都肩阔腰圆,骨骼韧奇,绝对是练武的好料子阿,怕是等到这些人都被训练出来,就是我以十倍的卫城军相敌,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那你可就错了,我的目标是让他们可敌万人,你那三千卫城军,是远远不够的。呵呵…”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林跃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不但让黑甲军都已经恢复如初,其中更是有许多人凭借着此次劫后余生,在林跃故意为之的引导下,纷纷突破了原有的境界,到达了一个高手的水准。至于其中还有个别几个没有过的,林跃也只是用真元力为他们稍稍固基,便助他们也提升到了这一境界。 试想一下,七十二名一流高手,放在哪儿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也许他们还远远达不到虎鲸帮、飞鱼门那种超级帮派自身底蕴的一半,可是转过头来,看看这些人的成长时间,不到三个月,便已经赶得上对方十年搜罗的高阶实力的半数,这种速度,怕是让那两个帮派的大佬知道了,会第一个跳起来,就是联手也要将这股邪火扑灭,这他妈也太邪门了,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一群妖孽。 这也是林跃为什么会将这军团搞的如此神秘的原因,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在东海上混迹至今,那个不是鬼灵精一般的人物,怎么会贸然行动。真是如此,林跃才在高调宣布招募士兵的同时,再将这种招募提到明面上,为的就是告诉那些人,我这既不藏着也不掖着,你们的探子根本没用。这也诈唬的那些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给林跃留足实际。 见林跃以带着玩笑的口吻,道出了他对自己士兵的要求。深吸了一口气,佩服于林跃惊人气魄的罗毅,同时也深以为然道:“这倒是不无可能,不过,先生我想要说,你就真的确信这里面的人都是效忠于你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帮派的耳目。我刚刚从王家那头得到消息,已经查出这次被选拔的新兵中,有不少人是对方的卧底,我们还需要谨慎行事,将这些耳目都一一铲除,方可以在进行新兵训练。” ------------ 第八十一章 解围 正如罗毅所言,这三百六十名新兵中,确实有部分不怀好心混进来的人。这其中有罗毅所说的别帮奸细,还有部分则是林跃更为担心的,那就是想要靠着这种机会,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他们或者是某些豪绅,或者是大家族子弟,他们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渠道,依附自己为家族或者是自己提供些不正当的便利,这些抱着别样目的前来的士兵,林跃当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伸手揽过罗毅,将他带至看台前,林跃手指着看台下方的士兵,毫不避讳的笑道:“将军所想意思我担心的啊,这不我今日才让他们提前一天,到达这儿,为就是彻底解决,我的部队中,存在奸细以及别有所图之人。而且我在之前也说过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进了我的军队,就会成为我潜龙城的战士,我的战士不需要五花八门的武功,只需要足以战斗的实力便可,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今天会再次将你们的有武功者的武功都予废去,你们将从头开始成长为一个个超级战士。” “什么,要废除武功……” “不会吧,当兵也可以学武啊!” “是啊,我这身武艺练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废去就废去,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嘈杂的议论声从士兵们中间传出,这里面讨论奸细的到还少,毕竟哪个奸细也不想暴露身份,这么说不是招人怀疑吗,至于其他人跟就不会说了,这都不管他们的事,他们哪用得着咸吃萝卜淡操心。所以,关于武功的废除,就成了他们嚷嚷的话题。 当然,林跃也知道,这就是那些奸细趁机捣乱的最好时机。随即,他便不动声色的和罗毅退居到看台中间,默默欣赏这场可笑的演出。终于,林跃的目光投到了一连四个说的面红耳赤的新兵身上,只见他们的口上虽说的是吐沫星子横飞,但眼神却时不时瞧上看台,主要是想看看林跃等人的反映,每当林跃装作无意是的看到他后,他便会做贼心虚的立即回过头去,继续进行自己的煽动。 “好了,大家静一静吧,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就算是换成我,在苦苦学习了十多年的武功后,有朝一日却让我突然放弃,我也做不到。所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当然通过你们刚才的议论,我也看出了这里面确实有不少,对我很不满的人,若是我猜得不错,几位应该就是虎鲸帮和飞鱼门的奸细了吧。” 林跃微笑着示意所有人都安静下,不过貌似所有人都有些不买他的账,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林跃遂直接伸出双手,做出安静的手势。同时一股庞大到根本就无法抗拒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将校场包围。慑人的气势,压迫的每个人都无法言语,只有拼了命的想要抗拒,但是这却是异常徒劳。 直到最后,这些人待看到那三十多名来自卫城军的士兵,他们既不反抗而且也表现的非常轻松,毫无压力。这些人遂发现,原来在林跃的气势压迫下,一切防抗都毫无作用,只有顺着他的意思,安静下来听他说话,这才不会受到气势的干扰。随即,便是有许多人停止了言语,静静的等候着林跃,只有少数几个,因为心中浮躁,怎么也静不下来,倒是挣得面红脖子粗,不过这样的少数也影响不了林跃的说话,倒也是给他们一些教训。 “几位,出来吧,是要我请你们吗,我话撂在这个地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们呢别逼我动手,否则到时候你们将会变得会连死都不如。”面带微笑笑的看着面前众人,林跃十指虚点,指向几个心中慌乱不已,却缩着脑袋躲在士兵中央的人。这些人竟然没有沦落到被束缚的境地,看来不但在武功一块,就是他们的心理方面,也都可以把握得极好。 林跃的话音落下,那几个人身子明显的一颤,不过却都没有回音。此时的他们,早已在空中暗暗服下了毒囊,就算是被林跃突然抓住,他们也可以咬破毒囊,死对于这些死士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所以林跃的威胁,他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害怕照旧害怕,可他们就是不出去承认,毕竟,每个人都希望有那么一次万一。 看这些人还是没有半点悔改之心,林跃遂也懒得解释,食指一勾。那五名神色慌张的新兵被林跃虚空提起,就如同被捏着脖子提起的小鸡一般,几个士兵空有一身不弱的本事,在林跃的手中确实连个毛都使不出来。双腿悬空踢蹬,五名士兵发现,此时的他们连嘴都动不了了,像是变成雕塑一般。还指望口中的毒囊可以脱离苦海的他们,终于明白了绝望的滋味,果然是同林跃所说,此时的自己就连想死也成了一种奢望。 咯咯的声响,从这些奸细的喉咙中发出,此时他们都被林跃封住丹田,就是身上的每处穴道都被封死。见几人都被自己制住,林跃遂又转身,对着那些心中怀着其他心思的人道:“别看了,我知道你们中间还有许多人,与他们一样,当然你们也许不是奸细,但是你们和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那就是别有所图。想要利用我和我的势力,为你们在外面提供便利,说实话,我时曾想过将你们和这几个人一样,都一块儿解决的,因为我的不需要这样的害群之马!” “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士兵方阵中,又有几个人满脸惶恐,刚才几个奸细色下场他们可都看得清楚,在这天神一般的林跃面前,想必是自己的小心思也被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想着,有的士兵是越想越害怕,就连满脸的汗水都顾不得伸手擦一下,而是伸手用力按住自己不听颤动的双腿,那心中一个悔啊。 士兵们的表现林跃都经受眼底,虽然他没有直接去看,可是林跃的神识却无时无刻不在每个人的四周盘旋,只要是有人稍加举动,他便可以瞬间察觉。其实这些士兵中,都是一些资质极好的人。虽然说不上到百年难得一遇那么夸张,可是林跃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人的资质要远远超过自己。这也是林跃一改雷厉风行的作风,而是选择慢慢全服的原因。 惜才是每个统治者,都具有的毛病,因为他们的胸襟广阔,可以容下天地万物,所以才珍惜这些人才俊,就算是哪些人之前别有用心,只要是现在可以及时改正了过来,林跃将一视同仁。随后,林跃便口风一变,转而道:“不过,我思量再三后,终于放弃了这个看似痛快无比,但是实施起来,却无比愚蠢的决定。你们的天赋,都是最佳的,既然是上天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机遇,你们为什么不能把握住,你们的目光太过短浅。只是局限在自己这小块地方的势力,若是我多的天下是四海臣服,就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才是大志!” “什么…” 台下众人惊呼,没想到林跃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放在虎鲸帮和飞鱼门的身上,他们之多也就是占个小块地盘,然后当个土皇帝便已经足够。没想到,林跃竟然是要去争天下,这简直就是妄想。但是,到后来这些人的细想之下,林跃说的还真呢有几分在理,他们现在占领了县城,就是在做与秦朝对抗的事,既然要对抗,那为何不做大一点,反倒是自己平时谨言慎行,却是那胆小至极,这才发展或是混到现在,还是可以随时被忽略的小势力,永远得不到重视,要干就干大的。 林跃微微点头,他已经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异彩,现在他们缺的就是这个。随即,林跃便接着道:“各位既然来到我这里,就是想要实现你们每个人的价值,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帮你们超越现实。这将不再是你们守住那几亩小小的地盘,而是带你们在九州大地上面奔驰,征服一切对手。既然你们有着精明得心思,那就好好想想,到底是那样利益可以达到最大。” 说罢,林跃便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众人。台下,禁锢士兵们的气势已经被林跃撤去,至于那五个奸细却是例外,这些可是用来祭给猴看的鸡怎么能放了呢。见所有人都想如一片热切的讨论中,在林跃身后看了良久的罗毅,遂走进林跃身边低语道:“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若是他们真有人退出,以后出去宣扬,说你反对秦朝想要推翻朝廷,那颗怎么办。我看,要不要在校场外围,埋伏些人手,若是有不识抬举者,直接…” 见罗毅做出了一个抹脖的姿势,林跃微微一笑,道:“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在我的面前,还没有人可以成功反对的。你就等着看好吧,除去奸细,其他那些心高气傲的武林高手,或是目的不一的投机分子,我都养让他们心悦诚服的当上这个士兵,毕竟,这些人每个都是天资纵横的练武奇才,若是就这样折损了一两个,那实在是太遗憾了,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 第八十二章 若是真有那一日 满脸的不可置信,罗毅瞪着在激烈的讨论过后,从士兵方阵中走出的一十三人,不等林跃问起,他们倒是一一通报了姓名。听到这些人的介绍,罗毅的嘴更是长得连一个鸡蛋都可以吞的下去。因为这些人中,除了两个是当地富绅,其他的人都是一些二流帮派的当家亲属,或者是小家族的长子,更有一个最为夸张,竟然是当今东海郡郡守的儿子。 这个相貌堂堂的官二代,在林跃面前就如同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还有半点我老子是郡守的嚣张气势。冲着他们的坦诚,林跃在片刻沉思后,终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们从一开始混入其中,我便已经知道了。既然你们现在可以和盘托出,那就证明你们还希望留在我这里,同样,我也不希望和你们之间有任何芥蒂,我不希望你们背后的势力,或者身份”成为阻碍你们融入这个集体中的羁绊,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林跃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更何况这些都是商界政界的精英,岂会听不出林跃话中的意思。沉重的地垂下头颅,林跃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刀握在他们的手中。横架在他们和身外名利等一切的千丝万缕上面。只要是这一刀斩下,他们就将于以前再无半点关联,这像极了后世的遁入空门,不过林跃的要求更加严格,因为这些人将要把性命都教育林跃,有他支配。 这是个赌注,也是一个承诺,他们用了自己的前途做赌注,堵上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切一切,若是结局正如同林跃所承诺的,他们将会成为新王朝的第一批开国功臣,到时候就是他们的不要,荣华富贵也都可以让他们的后代享之不尽。若是输了,就配上自己性命,还好林跃让他们都与外界脱离了关系,这样也牵扯不到其他人。 “想好了吗,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说出什么,只要是你们愿意,你们就退回原来所站的位置,若是舍不得其他,你们还可以选择离开,我是不会强求你们的。”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抉择,林跃便也决定不再逼迫他们,因为如果真的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以至更久,天下一天不平,他们就要随着林跃南征北讨,永远没有止境一直到他们战死在沙场。 默默地退了回去,林跃眼前一片清明,果然这些人还是选择了追随林跃,十二个人,一个不少的回归了队伍。一桩心思放下,林跃遂转头,对着半空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在吊着的五名奸细。火辣辣的太阳光晒在这些人的身上,那种皮肤被炙烤的感觉,放这些本来就难受的要命的奸细,此刻更是一种极端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怎么样,被吊着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样,只要是你们说出来,你们是谁指使的,我就可以放了你们,否则这样一直悬吊下去,你们将要被晒上三日三夜,那样才会虚脱而死。而你们口中,嵌在牙龈上的毒囊,就是到死的那一刻,都不会破掉。怎么样,说还是不说?”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奸细一脸的痛苦模样,林跃还记得,自己当初混迹黑帮的时候,也曾经用类似的方法审讯过其他帮派的小弟。 不过现在回味起来,林跃只觉得那个时代真的距离自己好遥远,如今自身的实力足以令天地变色,可是林跃却毫无回去的办法,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林跃怀疑,自己有可能就是秦朝的人,只是做了一个梦关于未来世界的梦,这才整天幻想着自己来自未来。 恍惚间,林跃也没主要到时间的急速飞逝,等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又过了一个柱香的时间,这中一眨眼便是过去了很久的感觉,让林跃的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丝明悟。眼中一片迷离,林跃口中喃喃道:“时间之快,如若流水。水流之势,或急或缓,或快或慢,就好比是时间,一眼便是千年。” 遁入冥思中的林跃,根本就没有半点时间概念的意识,竟然就这么站着,眼露迷离的顿悟之色。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台下的士兵们这才发现了林跃的异常,纷纷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罗毅老成持重。在看了林跃模样,之气并无大碍,只是西安入了某种沉思后,便要求所有士兵都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照看林跃。 结果,让罗毅颇为宽慰的是,这些人竟然局对了罗毅的命令,而是将看台围成一团,渐渐环绕着林跃,为他护法,保护林跃在明悟中不受到半点干扰。就这样,夕阳西下,星月挂于天际,即使这样,士兵们也毫无半点困意。因为对林跃的信仰,在这些人的心中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见此,心情大好的罗毅,遂也应士兵们的请求,将林跃与他认识,一直到后来的故事都说了出来。 这些士兵原本知道的,都是林跃来东海以后,在东海结交王家,逼迫海沙帮,与虎鲸帮交锋的事迹,其余的都一概不知,直至今日,从罗伊口中以一个传奇的故事说出,那些人这才猛地发现林跃竟然有着如此令整个秦国都为之叹服的实力。再加上,这些士兵里面被来就有不少权贵,所以在消息一块还是颇为灵通,他们早就听说了一年前在九江一带,传的沸沸扬扬的伏龙勇士。后来停水其被召入宫中为了官,最后因为杀了皇子,被秦始皇通缉。那个勇士遂在十万大军的围困中逃了出来,后来在逃亡途中更是连败秦朝两位大将。 中神话一般的人物,一直在民间广为传颂,知道此刻,士兵们才惊喜的发现,原来林跃就是那个传说,试问有什么比着更让人值得欣喜的。抱着心中突入来的喜悦,这些士兵更是睡意全无,哪怕就是静静的看着林跃。那个在暗中一直站着的身影,他们仿佛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忽然生出了许多使不完的劲。 昼夜复始,星辰更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日。太阳从东方一直升到正头顶,之后又从正头顶斜斜滑落于半山腰上。终于,一阵骨骼的轻微响声,林跃遂从沉思中缓缓醒来,但是他的口中却还不断的念叨道:“一眼万年,一眼万年,若是我的实力真的可以达到了那种地步,说不定我可以真的回到那个时代。” “先生,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罗毅看到林跃这一刻终于醒来,而且还如若无事,仿佛只是随便打了一个盹儿一般。担心对方的身体,罗毅赶忙上前关切道。 “呵呵,我怎么会有事呢,咦,你们什么时间坐下来的,我让你们坐了吗,都瘫坐成一团,成何体统。不过,你们这速度还挺快的,我竟然没有发现觉。”林跃回头,却猛然发现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而且还将自己围成一团,这简直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好奇这些人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可以躲过自己察觉,而不动声色的围坐到地上,林跃遂唬声道。 谁知,林跃刚一话落,便引起下面的士兵的一阵大笑,好奇这些人为何而笑。看出了林跃的疑惑,罗毅也忍不住,哼了两声道:“你这是一个沉思顿悟,那可就是忘了时间啊,你以为现在才一盏茶的时间,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从沉思到醒来,已经过去一天夜了,而我们也在这儿陪你候了十二个时辰,至于他们坐下,是我让他们做的,毕竟没几个变态可以像你一样,一连站上一个昼夜不闭眼的。” “呃,我竟然顿悟了这么久,实在是没有感觉啊。你们继续歇着,都别起来了。”这回轮到林跃大为窘迫,原以为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悟了这么久,不过,这有所付出必有所得,经过一夜的的悟道,林跃隐隐摸透了这时间的规则,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一眼万年,这并非是不可能的神话,只不过是没哟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罢了。 回过神来,林跃遂发现,原来那五个奸细还被吊在空中,这时的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不过这模样依旧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最早要等到明天,那样这批人才会脱水而死。五指微微并拢,那五个可怜虫从空中缓缓坠落,可是在他们的脚将要着地的那一瞬间,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这种半上不下的感觉,1让他们五人难受的直想吐血,可是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这种极度脱水得情况下,就想吐都觉得喉咙冒烟,干呕了半天却吐不出来。 满意的看着这伙人人不如死的惨样,他们现在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林跃看着火候也控制的茶不多了,遂不紧不慢的问道:“这回你们可以说了吧,只要你们说了,我就可以立马放了你们,想想看,那活着的滋味是多么美妙,何必要承受这种自找的痛苦。” ------------ 第八十三章 东海新贵 林跃的声音像一道道恐怖的魔咒回荡在这五个奸细耳边,不错他们是死士,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畏惧死亡。可是林跃给他们的带来的,是比死亡更要痛苦万分的折磨摧残,这样下来,每个人的心智都面临崩溃的边缘。林跃太恐怖的,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五个人的心里此刻都不约而同想起了这声感叹。 一死了之,这是一个多么痛快的决定,可是林跃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留给他们。一个昼夜,十二个时辰的悬吊,将他们的骨气此时也消磨得一干二净,终于,在林跃似笑非笑的注意下,其中有个人失声痛哭了起来。林跃见状,并不加以阻拦,也不急于逼问,这有一个崩溃,就会带动下一个,林跃等得起。 果然,就在那领头的苦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又有两个人,因为听的心中酸楚委屈泛滥,这身子也禁不出的微微抽出香烟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将要哭得事实。林跃终于最后一遍问道:“诸位现在可以说了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若是你们再有侥幸,我会继续将你们吊上一天,还有你们别试图认为,再熬几天你们变回油尽灯枯而死,放心,凭我的手段,为你们续命还是很容易的。说吧…” “我说,我说,只求城主大人可以将我放下来,我实在受不了了……”第一个带头哭的奸细,听到林跃的哭泣松动,忙不停的哀求道。 “扑通”林跃手指一挥,那无形中悬吊着奸细的能量,像是被突然斩断一般,顿时那个奸细大感一阵轻松。终于接触到地面的他,此刻更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好好享受大地的厚实,给他带来的安全感。过了好一会儿,怕是那奸细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会让林跃觉得很不耐烦,遂连忙强撑着身体,对林跃跪下磕头道:“小人说,小人是海沙帮派来的卧底,目的便是为偷的潜龙城的军事机密,并且偷学到城主治理下属的手段,以后带回去,复兴自己帮派。” 海沙帮,又是海沙帮,林跃心中一阵愠怒。不过面上却波澜不惊,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因为扩张军务,所以没有时间处理那个罪魁祸首,他们倒又开始向自己发出挑衅。之前虎鲸帮一事就是因为他们而起,现如今还想要偷取潜龙城的军事机密。虽然这只是普通的治军之道,但是此风不可长,林跃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这海沙帮一锅端了。 心中稍许思念,林跃假装满意道:“嗯,事到如今,你才道出实情。虽然有些迟了,但我念在你可以毫无隐瞒,这样吧,你先推到一边,等后边几个都说了,你们再一道离去,省的你担心我会在途中派人截杀你,几个人一起走,也好真是我所言非虚。” “谢城主大人,小人感激不尽!”说着,那个奸细竟然又哭了,不过这会是喜极而泣。同样,他也是在埋怨,自己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跑来这种地方做卧底,这不是找死吗。此时,劫后余生的欣喜,让这海沙帮的奸细心中一阵心酸,终于没事了,自己也能逃出生天了。 “大人,我也有话说…” “不,大人,先让我来…”其余几人看到第一个奸细在和盘托出后,竟然就丝毫无事的坐在地上休息,心中羡慕。暗道自己这真是犯贱,好好的非要和林跃做多,自己在帮派中本就得不到重用,却还拼了命的这么提他们那些掌权者卖命,这不是犯贱吗。还是活着,才是硬道理,凭自己的武功身手,以后出去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何必这般。 “好,既然你们都想通了,那就一个一个来吧。不过我有个前提,那就是别试图对我隐瞒,对我说谎,那样我会将你们继续吊着,你们可都明白?”林跃虽然是笑着,可是身上的气势却像是一把把无情的匕首,架在四名奸细的脖子上,只要他们有什么不妥,这把匕首就可以瞬间将他们头颅割下。 “不会,不会,请大人放心,我先来!”说着,几个奸细便饶有默契的,一个接着一个,将自己的目的,还有背后帮派都说了出来。听的罗毅还有那些台下新兵都暗暗惊讶,没想到林跃竟然树敌如此之多。不过林跃知道,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其实还有一大半的势力,看明白自己在初期会审核极其严格这一点,想要暂避其锋,所以这才没有派出卧底探子,而是准备等到下一个季度在从自己身上打主意。 听几个奸细都报出背后势力,林跃暗暗点头,这与他所料相差无几,唯一有出入的,是自己并没有听到飞鱼门。这也是与虎鲸帮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帮,只不过平日里形势极其低调,而且他们的暗中势力远超过虎鲸帮,因为除了东海,飞鱼门在会稽也有错综复杂的实力网。当初王忠便告知过林跃,若是没有必要,在自己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尽量别去招惹飞鱼门。 可以好不夸张地说,飞鱼门在东海的势力可以同虎鲸帮抗衡,但是他在会稽的势力,却比起东海分部要强大上数倍。估计这次他们没有派出奸细,就是因为对林跃还看不上眼,认为林跃不值得他们如此劳神。对此林跃也唯有报至苦笑,不过心中也暗暗警惕,自己以后保持尽量和飞鱼门少有接触,毕竟那边的水太深,林跃暂时还不想到处惹麻烦,把人都得罪光。 至于其他的,都在林跃预料之中,其中两个来自虎鲸帮,毕竟是超级大帮,竟然一次性来两个,不过这要叛出,也是两个一阵叛变,这虎鲸帮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剩下来的两个,一个是何家一个是淮阴县,也就是齐飞当初曾想过要去投奔的县。这里面的条条道道,林跃心中也略有所知。既然这奸细都已经被查出,以及他们的口供都被罗毅命人记下。林跃遂道:“好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已经完完成了,我既然答应不和你们计较,我就权当此事没有发生。” “谢大人,谢城主大人不杀之恩。”五人齐齐磕头,这时候他们早以被林跃制的服服帖帖,这件事他们将终身难忘。匆匆磕完头,五人哪里还敢多留半刻,生怕林跃反悔的他们,忙不停的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朝城外跑去。 见林跃竟然真的准备放过五人,那些新兵却看不下去了,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应该统统杀掉。可是林跃如今做出这种决定,他们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好一个个满是杀意的目光,仇视的看着跌跌撞撞的五人,恨不得将这五个人杀得粉碎。随之,林跃突然冒出的声音,却让新兵们眼前又是一亮,只听林跃道:“等等,我说过我不杀你们了吗?” 林跃这话是什么意思,五人不知,新兵们也不知,不过他们却心中了然,看来此事难以善终了。只见林跃眼神一凝,五个还没跑出多远的奸细,便被林跃再次凌空提起,看着他们眼中,满是“你说话不算数的”意味,林跃笑道:“几位,我虽然答应不和你们计较你们来我这当奸细的事,可是这并不表明,我会袖手旁观,让五个出卖自己帮派的叛徒可以逍遥法外,知道吗,奸细不可恶,但是当了叛徒才是最可恶的,所以我林跃便要代替几位帮主,帮他们清理门户,新兵蛋子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三百五十五人轰然叫好,那声势震天,将校场边上的树林中,鸟儿吓得纷纷从枝叶间飞出,唧唧喳喳的响彻一片。随之,在士兵们的吼声中,那五个奸细满脸的惊愕中,林跃虚张的五指瞬间攥紧,“蓬蓬…”五团血雾在半空中瞬间爆出,几个活生生的奸细,此刻却是炸的连渣都不剩。 “怎么样,士兵们,这就是我对待叛徒的惩罚,我知道我的士兵都是绝对忠诚的,但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情,到时候,为了集体利益,我也会对你们做出惩戒。信任,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上,士兵们你们可不要令我失望哦!”林跃转身,看着因为他的手段,而被震慑的三百多名士兵。恩威并施,这是永恒不便的真理,没有规矩永远刻录不出方圆。 众士兵沉默,林跃说的话,他们也都深以为然。毕竟背叛每个掌权者都极其忌讳的词,谁也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见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林跃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不过此乃军国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俗话说战场无父子也同样是这个道理。 奸细一事已经解决,同时那一十二名心态有问题的士兵,林跃也都在训练之前即时矫正了过来。下面只剩下一个环节,那便是废除武功的问题,林跃要的是军队的作战能力。那是一个集体的作战团体,若光是靠个人勇武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历史上很少有朝廷在抵御外敌时,在武林中人征兵的事例,就算是有,那也是因为国家面临危急存亡关头,这才迫不得已,武林中人自发出手相助,至于朝廷根本就无法统御这股力量,因为他们太过分散。 所以,林跃要的便是统一,何为统一,那便是武功要是一模一样的,可这各家武功都班门别派,所以废除武功从头开始,也是林跃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随后,林跃便道:“所有士兵都听好了,只要是你们会武功的,哪怕只是一招半式,都给我出列!” ------------ 第八十四章 选拔士兵 林跃不紧不慢的催促下,接近一半的人都从坐着的人群中走到台前。林跃细数之下,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一百五十多人都是练过武的,而且透过神识的感触,林跃明显可以感觉出这里面,每个人的层次高低,多数是二流高手,一流强者也不在少数,占了人群中的三分之一。 暗暗感慨,林跃发现东海果真是人杰地灵,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都可以涌现出这么多高手,毕竟这与东海郡多年来,混乱的势力格局有所关系。再加上当地人家里状况多位富足殷实,父母将儿子送到各武馆学习拜师的不在少数,这才诞生出这么多高手。遥想当初,林跃只是勉强达到一流高手的实力,便开始四处招摇过世,现在想来,当初自己的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一个奇迹。 不过这些人武功虽然高,但是林跃可以肯定,若是出了这东海,他们想要在关中活下来的概率,是渺渺无几。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师傅带出来的,这一身实力都是生搬硬套的武功套路招式,根本就没有半点作战经验。相比那些从厮杀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一流高手,这些人只能屈居二线。见这些人面上带着不情愿,林跃便道:“接下来便是要废除武功了,你们心中是不服我的讲来可疑交的更好,还是不甘心放弃自己多年的苦修,都说出来吧。” “不甘心…”不服林跃,这怎么可能,就是林跃这身化神的功夫,他们可都是求之不得想要学习。不过他们也舍不得放弃自己这身武功底子,要知道一流高手的稀有和不易,若是他们现在放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达到现在这种地步,如此两难的处境,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呐。 “我知道,你们怕是放弃了,以后想要恢复就很难了,是不是。”林跃微笑,眼角一动,只见校场边上已经走来一队士兵,他们身着黑甲,满身煞气。这正是林跃的第一批魔鬼军团的成员,也就是那次在保卫战中,杀得敌人至今心有余悸的黑甲军。 “没错,城主英明。我们这些实力,具是经过十多年的刻苦训练,这才换来的,当然我们相信城主会带我们变得更强,可是从头还是的话,那也要至少数年时间,这样太过麻烦,希望城主可以考虑,将我们的招式套路废去,留下我们的内功基础。”一个因为激动,以至于面色有些赤红的士兵,从这百十人中走出,遂鼓足勇气,朝林跃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被一个新兵指出建议,林跃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呵呵,你以为,我带你们从头训练起,直至到达一流高手,需要多长时间啊,究竟是几年?” “嗯,五年…哦不,以城主的神通,我相信还是三年准确些,至少也要两年时间。”那士兵说着,还偷偷的瞄了林跃一眼,不过越是看到林跃意味深长得笑容,他就越是心中打鼓,心道:搞不好,自己不会是惹恼了城主吧,貌似他刚才在杀那五个奸细时,也是这么笑的。 拍拍手,林跃示意,校场边上那一对黑甲军,便迈着整齐的步伐朝这边走来,从他们的身上透出的无边杀意,这百十名新兵虽然自身武艺也都不弱,可是都觉得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那种仿佛是遇到地狱修罗的慌张感,使得这些人都心头一阵沉闷,面色也瞬间变得的煞白。 看到士兵们的表现,还有自己这黑甲军逐渐成长的气势,林跃遂对那个大胆的士兵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我有神通。那么,以你以为我的神通只是让你们用两年才可以达到这个地步吗?来,英布,说说看,你在我手下训练的多长时间。” 见林跃转头瞧向自己,黑甲军便是如同受到某种指令一般,齐齐单膝跪地,“唰”关节之间,金属的摩擦声,同一时间想起,又同一时间落下。看的新兵们目瞪口呆,那时候还没有机器,若是有的话,士兵们甚至都怀疑,林跃这些黑甲军很有可能是一批机器人打造,只有精准无比的计算机系统,才能够达到如此完美统一的指令。 上前一步,那个领头的黑甲军统领,走至林跃跟前。大约停顿了半刻,这才将面上的玄铁面罩摘下,赫然从里面露出一张俊秀刚毅的脸庞,这也让魔鬼一般的他,多了几分人的气息。只听他道:“回禀城主,属下在城中手中,刚好训练了三个月的时间,包括后面的七十一名兄弟,与属下都是同一时间训练的。” “三个月,难道说…”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新兵队伍中一阵惊呼,尤其是那些本就会武功的,叫的最凶,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时间吗。同样是一流高手,他们完全可以察觉到,这伙士兵每个人的实力都不下于自己,那就是说,自己苦练的十多年,却抵不上对方的三个月时间,而且自己还占着这么好的资质,天呐,太疯狂了。 “也许有人会以为我们本来就是高手,不怕你们的笑话,就是在三个月前,我们这些兄弟,还是一群年饭都吃不饱的庄稼汉。在那种走投无路,只有等死的情况下,是城主收留了我们。没有半点资质的我们,就这样在城主的带领下,用三个月的时间,达到了一流高手。别说是你们不相信,就是我,还有我的这些兄弟们,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做梦一般。” 看着笑而不语的林跃,英布定了定神,又继续道:“最后,我们兄弟总结出了一点,并非是我们的资质多好,我们能有如今的成就,都亏了城主。是他用逆天的手段,让我们达到了高手的境界。对了,还有个消息,那就是城主已经答应我等,将要带我们进行为期一周的修炼,一周以后,相信你们看到了,将是踏入顶尖强者的我们,甚至是先天也不为过!” “先天!”台下一片吸气之声,若是之前说林跃三个月带领黑甲军到达一流高手的境界,这群人便已经刚到不可思议的话。那么英布接下来的,一周闭关,林跃将让他们突破一流高手,晋升顶尖强者甚至是先天之强,这个消息无异于是在每个人的心湖中,投了一枚深水炸弹,炸的湖中波澜壮阔,每个人都难以自持。 先天是什么概念,几乎是每个练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顶尖境界,只要是达到了先天,称霸一方也都不是没有可能。比如在虎鲸帮中,除了帮主,下面的十二大统领哪个不是先天至强,他们只是手握重兵,分掌一县。他们才是虎鲸帮真正的实力组成部分,若是没有他们,虎鲸帮最多也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二流帮派,那会坐的上这头把交椅。 “不错,是先天,我可以在这里告诉每一个人,先天在我们的潜龙城的魔鬼军团中,只能算得上是一介小兵,因为城主的目标,便是将你们都训练成先天高手!”罗毅止住了所有人的议论,此时他的心中也异常澎湃,当初自己对林跃组建的黑甲军曾有所怀疑,如今一见,这些人竟然都达到了一流高手,就是他自己的也都大为惊讶。 回忆起当初自己见到林跃,对方才是二流高手的,如今才是一年多的时间,差别竟然如此之大。一时间,罗毅终于明白林跃当初说上那句话的意思,有朝一日,林跃口中的那数千先天高手组成的超级军团,将不再是个梦想。 点点头,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林跃挥手示意英布退下。随后,便对士兵们问道:“三个月的时间,无论你现在是一流高手,还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你们都将会超于现在的自己,现在,自愿废除武功的人,都可以留下来,不愿的也可以到卫城军中出力,毕竟凭你们优厚的自身条件,混个一官半职还是很有希望的。” 听着耳边沉重的“混”字,士兵们都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轻视了一般,好男儿要做就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若是混的话,他们大可以混迹于其他地方,何苦要来投奔林跃。还有时时萦绕在他们耳边的先天二字,都是催促他们不断向前的动力。终于,没有一个人动身,所有人都僵直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林跃动手废去他们的功力。这些伴随了他们多年,留了无数的血汗,而幸苦积蓄的内力,今日他们为了追求更强,而毅然决然的将其放弃。 “好,敢作敢为,这才是堂堂儿郎的样子,既然你们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我,那么我对你们的承诺也一定会做到!”说罢,林跃眼眸中一缕精茫闪过,神念控制之下。一股比起最初凝练而成的,要庞大数倍的真元力,从林跃的掌心中缓缓流出。 经过一日一夜的顿悟,林跃的真元力在瞬间变得数倍庞大之时,不知怎的,竟然从原先的透明稀薄,此刻却变得金黄而浓稠,像是一滩被融化了的金水。但是无论如何,林跃都可以感觉到这里面传递出的极大的能量,仿佛是一缕便可将原先的自己瞬间抹杀。压制住心中晋升的欣喜,林跃面色平静。口中吐出一字道:“破!” 顿时,林跃手中,那一股浓稠的金色真元力,便瞬间化作千丝万缕,钻入每个人的丹田之中。在这真元力的面前,他们的内力都仿佛是遇到光明的黑暗,连触碰都来不及,便远远的被蒸发殆尽。 眨眼工夫,这些人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阵虚弱,四肢手脚,就仿佛是灌了铅一般,重若千斤。只是动下小手指,都极其费力,显然他们的武功已经被林跃废去。所有人心中暗暗惊叹,这林跃城主果然是神人,就是废人功力,也都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连一点痛苦都没有,更是保住了自己的丹田,使其没受到半点损伤。一时间,所有人对林跃的三个月时间内,可以让他们的恢复实力的话,又坚信了几分。 ------------ 第八十五章 异己不可留 黑甲军的突然出现,无疑是给这些新兵打了一针强心剂,同时也下意识的让他们为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这便是榜样的力量。安排下新兵的一切作息,从这一刻开始,这些人讲和林跃来到海边王家的盐田附近。这里应林跃的要求,网中已经命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赶工建造出了这么一大片训练场地。 黑甲军的训练极为严密,而这些新兵又将是下一批的黑甲军,所以从选择场地一块。林跃还是在原来的基础规模上,拓宽了这块地,此基地隐藏在王家的盐田之中,人谁呀不会想到,这里会藏着这么一个足以震惊东海各界的秘密基地。 不过在此之前,林跃也要实践他的诺言,拿捏着掌心中大小不一的十二枚妖丹。林跃遂在那些新兵极度羡慕的目光中,带着七十二名黑甲军迈入了一片被称之为禁域的海滩,这里已经被林跃自己扩充了一遍。原本温暖和煦的海滩,在林跃真元力的操控下,变得阴风涌动。波涛怒号的海面上,不是掀起滔天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别说是可以行船,就是普通的鱼兽也都不敢生存。 见所有士兵此刻都将黑甲卸下,林跃道:“士兵们,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知道,今天是城主答应带我们修炼的日子!”士兵之间声音不一,不过却都是说着同一个意思,那就是林跃说好了,要带他们的修炼,这是林跃当初在保卫战之前对他们说的。当初林跃答应他们,若是等这场战事结束,林跃便会帮助他们复原,并且将那修炼之法交与他们,让他们也能和林跃一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这一天士兵们可是等了好久。 “呵呵,看你们都知道,那我也就不再绕弯子,都开始吧。”林跃微笑,对如此爽快的要求,林跃甚是喜欢。他可不希望士兵们和他绕弯子,有一说一便好。突然,林跃面色变得极为严肃,然后对这些人喝到:“听我指令,都盘膝坐下。” “哗”一阵齐齐的摩擦声,所有士兵都就着脚下的岩石坐了下来,因为林跃故意而为之,所以此处刚好每个人对应一处岩石。分摊坐下,这七十二人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悲之色,唯有是不是颤动的耳朵,表明了他们在听些什么。不错,真是林跃用独有的真元力,将每个字演化成音符,从入每个人的耳中,是他们可以忘却身外一切,每个人都不受外界的半点干扰,完全陷入一片冥想的宁静中。 “化”一声断喝,林跃双眸中闪电频现,其瞳孔更是投出一道光芒,这光芒颜色耀眼,上面还不断的有细微的电弧环绕,真是一道化作实质的光雷。这道雷柱的大小远远不能和天上落下来的闪电相比。相比于那种巨无霸,这细小的雷柱简直就是一个迷你般的的玩具。可是,这体积大就并不代表那光柱的力量小,如同天威一般的莫大压力,瞬间就将妖丹上面久而久之所孕育出的一丝灵智再次磨灭。 妖丹这种天地奇珍,说白了只是储存能量的介质,可是长久没有收到控制,久而久之也会孕育出新的灵智。所以林跃在将要启用这一十二枚妖丹时,必须在此之前,将那些上面又重新生出的灵智再一次抹去。为的就是确保,这团能量进入自己士兵的身体中时,是百分之百纯净的能量精华。 林跃上一次渡劫成功,真元力中也吸收了一丝天罚的力量,虽然不至于招出天罚一般的劫数,可是用来炼化世间的宝物,便也足以。这一十二枚妖丹在林跃的真元力中,很快就化成了团团液体水泡。这些颜色迥异的水泡中,,是各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再加上海中妖兽阴寒之气甚重,林跃在此之前就将这些能量精华统一吸入自己的丹田中,以丹田化作鼎炉,来讲这中接近于本源的能量,净化的更加纯粹。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跃的身体中开始飘出缕缕白雾,这些白色雾气,刚一飘到半空中,便化作冰凌,甚至还有只小甲虫还不知道危险降临。真优哉游哉的从林跃身边爬过,可是在接触到这白色雾气的瞬间,便被冻成一坨冰渣。还不知道此时有个小生命就在自己散功时消失,林跃等到那团能量里面的寒劲全都逼出,原本颜色各异的能量,此时都变成了透明的无色状。 林跃才缓缓睁开眼睛,这眼睛刚一睁开,那些刚刚还弥漫在四周的白雾便有在刹那消散,更让人颇为惊奇的是。那个刚才还被冻成一坨的小甲虫,此刻因为身体中的白雾彻底消失,竟然又缓了缓身子,继续刚才的爬行,仿佛是丝毫没有受这种白雾的影响,其中之神奇,就是用千百般言语,都道不出十分之一二。 “所有人,都凝神于心,随我意动。”随后,林跃又高喝一声,将身体中刚刚炼化的能亮,分出七十二股,缓缓注入每个人的灵台。之后又以灵台为始,通过最先进入此处,道中所有人的神念随之运转,从奇经八脉延伸到十二条主要经脉,又从主要经脉分散流入一百零八个奇穴,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们的身体,将这些人因为先天因素,而没有被开启的身体机能完全激活。 流光易逝如白驹过隙,林跃带着七十二人,不断的引导他们如何调控身体中的这股能量,这些人就如同当年的林跃一般,身体中的每一寸经脉,在这些庞大的能量精华中,不断的被拓宽滋润。周天与周天之间往复循环,这样下来一连三日,直到第三日的傍晚,林跃才一脸疲惫的将自己的神念,从这七十二人的神魂中收回。 长时间运用自己的神念,本来就是对精神力的耗损极大,尤其是林跃同时对上这么多人,要分出七十二股不同的神念,并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思维方式。这些交错起来,若不是林跃在日前刚刚突破,神魂的包容性变得极强,甚至可以脱离肉身独自思维行动,否则的话跟本就无法完成这般艰巨的任务。饶是如此,在神念从这些人的神魂中抽出的那一刹那,林跃几乎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一时间,七十二人不同的思想经历,一同灌入林跃的脑海中,这样林跃只觉的头疼欲裂。强忍住脑袋要炸开一般的疼痛,林跃见所有人都在冥思中调息,随即便也将心神沉入丹田。控制着神魂试图炼化那些记忆,毕竟这七十多人,一千多年的记忆,都不属于林跃自己。现在凭空得到,光凭林跃的智慧,又怎么能够吸纳的下。如此下去,林跃迟早会变成疯子,所以林跃便不断将自己的真元力涌入神魂之中,然后不断壮大自己的神魂,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这千年的记忆中,保持本心。 林跃不知,这时候的他正在重复一种修炼之人从未走过的道路,这有点向后世的佛宗。以百世轮回,修炼自身本心,保持神魂不灭,在这轮回中超脱出来,飘然于物外。这本是逆天之人,为了修炼神魂,而在达到了阳神之境后,用这种方式每每通过夺舍得方式,在一个人身上历经百年,之后又投身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样数百年甚至千年的修行,在体会经人生苦乐,从而在心这一个本源上达到脱出尘俗后,方可以铸成不死之身,达到内丹之境。等到那时,便可以以散仙自居,逍遥于天地,不过那寿命也是有界限的,不可能真的达到与天地同寿。 林跃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境界,毕竟当初徐福将《本经阴符七术》交与他时,并没有给及林跃半点指导,从一开始到现在这种成就,几乎都是林跃自己摸索出来,可以说那本秘笈只是为林跃开了一个修炼的头,后面的一切,全都是林跃在生死之间自己凭借着一系列的机缘,化解了此次危机后达到的这种地步,就算是比起当年开辟了鬼谷一脉的鬼谷子,那也不遑多让。 唯一不足便是林跃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衡量自己的尺度,之前林跃依据的一直都是学武之人,武学方面的高手,虽然两者相差甚大,可是好在修炼初期,实力这个方面没有太大的增长,所以用先天至尊之类的,还可以勉强做个衡量的坐标。可是越到后面,林跃碰到的人类高手也越来越少,最厉害的也就是先天,这样导致林跃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不过,那些疑问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决,因为林跃刚才隐隐感觉到,在这种刺激下,自己的神魂在极速壮大的过程中,已经开始出现一种将要离开肉体的趋势。着不同于人的肉体死亡后神魂无处可去之后离开,或是消散或是被某种外界能量禁锢后,成为鬼魅之流的妖物。这种神魂离开身体感觉,让林跃忽地明悟道,原来修炼之途,从一开始到最终,都是要求精神灵魂层面的永不磨灭,这也是为什么修炼神魂的原因。 内视之下,林跃发现自己的神魂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一团雾状生出了四肢头颅,如今更是变得有自己身体一半大小,那金黄色的躯体,也都是拜自己的真元力所赐。神念一动,那神魂竟然在林跃的意志下,动了动小巧的胳膊,仿佛就是第二个林跃。 ------------ 第八十六章 一眼万年 修炼之道,无外乎是先筑神魂,凝阴神阳神于其后,达到精神之不死,最后才得证丹道。曾有《海琼白真人语录》卷一言:“脱胎换骨,身外有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此乃阳神。一念清灵,魂识未散,如梦如影,其类乎鬼,此阴神也。”可见这阴神和阳神的条件之苛刻,不过林跃却误打误撞,如今又一次在这千年记忆相逼下,强行以真元力壮大神魂,竟就这么在无意中突破了修道之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却难以到达的境界。 修成阴神,这便是相当于元神出窍,虽然离开肉身时间又有界限,并且是在夜晚出现受不得半点纯阳之气,可是这却迈出了第一步。待到林跃的神魂再一次壮大蜕变,达到阳神之境。便可以日游千里不能够无半点限制,而且还可以真是宣布脱离肉身,不再受到半点束缚,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不死。事到如今,林跃岂会还不止自己现在正处的位置,不过到了林跃这种境界,功法实力方面却是再难得以提升,毕竟修道修到最后修炼的是长生,以林跃现在的实力,光是在自身实力一块,依然接近巅峰,怕时间来不会再有什么跨度较大的飞跃。 长嘘一口浊气,林跃双目虚睁,此刻他依然明白自己身体中出现的一系列异变,都是迈入隐身之境的征兆。“这应该就是炼神境了吧!”林跃喃喃自语,不禁抬头一看,只见月明星稀,广袤的夜空中星云密布,确实不失为一番良辰美景。忽地,欣赏着夜空美景的林跃,遂也放松了对那千年记忆的压制,任由它们钻到自己的神魂之中,如今林跃的阴神已然初具雏形,也就没必要再但心在这些记忆中迷失本心。 “转圆者,无穷之计也。无穷者,必有圣人之心,以原不测之智;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而神道混沌为一…”玄奥无穷的经文从林跃口中吐出,他依稀记得,这是《本经阴符七术》中的第六术上面所言,这篇中也涉及到炼神这一境界,此时引用过来,助林跃度过这百世轮回是再好不过。在这千年的记忆中,林跃基本是都是在重复,那七十二人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如今之模样,虽然让林跃不断体味到生的奥义,却有一点始终无法达到,那就是死。 轮回轮回,注重的就是生死之间的转换,若是没有死来结束生,孕育下一个生,那么生无穷尽,这一个轮回也将没有终点,成为一条无尽延伸的射线,始终构不成轮回,这也将是林跃前功尽弃的最大原因。焦急万分之中,林跃心神也不禁为之晃动,就是因为如此害的那些好不容易被林跃控制安分下来的千年记忆,一块儿涌进林跃的神魂之中。 “嗤”一道血红的裂痕从林跃的眉宇间出现,此是灵台所在。那里面原先居住的是林跃的神魂,如今却来了许多不速之客,这让灵台的载重也超出了负荷,随时都会爆开,若是那样,林跃可真的是完了。在阳神之境没有达到之前,林跃的最大弱点就是灵台,灵台被毁他的神魂也将没有宿主之地,这样即便是达到阴神在外面的时间一长,也会灰飞烟灭。 杂乱无章的记忆中,林跃的神魂竟然除四肢以外,隐隐伸出更多的触手,那种怪异的样子,就连林跃自己看的都煞是恐怖。一切都超乎了林跃的意料,情急之下,林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自己的记忆也都调了出来,将心神都投入到自己的记忆中。轮回之道,首相条件是生和死,林跃生的要求依然具备,而且还是数十倍超额完成。而这死,林跃也有,他至今都忘不了,自己的在宴会上挨得那一枪。 这一枪瞬间杀死了林跃,却让他不会自出于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个世上。死对他来说,已经经历了一遍,虽然这过程是极其的短暂,虽然林跃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的确是事实。终于把握到了这一丝契机,林跃溢满鲜血的双眸猛然暴睁,用着近乎听不见的嘶哑嗓音吟唱道:“转圆者,无穷之计也。无穷者,必有圣人之心,以原不测之智;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而神道混沌为一…” 瞬间,那千年生的记忆,竟然被林跃这一霎那死的明悟,而牵动着缓缓流转。渐渐的这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竟然连这生与死都无法分得清,只留下了一片黑与白的混沌,一张看似极小却又看无止境的太极图,缓缓出现在林跃的灵台之中。透过额头的裂痕,只见灵台中的太极图竟然缓缓漂浮,不等林跃以神念操控,竟然就飘然至那人形的神魂身上。 待到那太极图完全贴于这人形的神魂之上,确实不在有半点缝隙,仿佛就是神魂上与生俱来的胎记一般。林跃面露喜悦,之感觉神魂一阵清凉,刚才因为走火入魔而长处的许许多多触手,在这时也都消失不见,只有那个半大的小人,不过林跃内视下,却发现这个小人的面容轮廓好像清晰了几分,也不知身他的幻觉,还这一次危险的历练,又让他的神魂成长了不少。 摸了摸裂开了一条细缝的额头,林跃一阵苦笑,看来自己的额头虽然无事,但是这伤口八成也好不了了。索性也只有一寸来长,看着不是太磕碜人,否则林跃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跃跃欲试,林跃看现在夜色尚早,心中有些禁不住想要试试看,隐身夜游时的感觉,不过这身居野外,实在太过危险。 魂向来是所有修炼之人极为忌惮也极为珍视,因为对于这方面,他们的理解少之又少。而丹道之术,同然也是在玄术从昆仑传到九州之后,九州上面的大智慧者自己所修所悟出来。所以,在如今的昆仑圣域,根本就没有神魂一说,这个反面的知识经验完全是一片空白。 对此,就是鬼谷子当年也只是通过自身的经历,来写下《本经阴符七术》,至阐述了如何达到阴神和阳神,至于达到之后,也没有详细说明。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这是林跃向来的为人宗旨,如今自己阴神刚刚凝聚成型,若是因为一次好奇,在陷入万巨额不复之地,林跃怎会犯出如此愚蠢的错误。 短短七日,也许只是深海中的万年神龟打了一个盹的时间,但同样是某种昆虫一生的寿命,在这段时间里面,不单是黑甲军团的成员们,都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相反,这里面进步最大收获最大的,却是林跃。殊不知,这一朝得道,胜过百世修行,林跃如今隐身初成,怕是整个东海,包括暗藏在各个深山老林中的修真道门,都没有几个人他的对手,这种快意岂是言语可以表达。 略带笑意的看着七十多名黑甲军士,林跃大致看下去,便发现这些人竟然有十三个人达到了先天,而其余的热都在顶尖强者之流,暗暗点头。要知道,七十二人,虽然林跃有十二枚先天妖兽的妖丹,可是这一分摊下来,最多支持每个人从原来的一流高手,再升一阶达到顶尖强者,而这十三名刚刚达到先天的,却是靠着自己的毅力,竟然就着这一次机会,顺势冲击到了先天之境。 而且他们的先天与普通习武之人的不同,那些人只是通过内力一点点,日积月累的冲击堵塞经脉,这才在正常情况下,一个甲子甚至两个甲子的积累中达到先天。这样便会使他们的经脉或多或少受到损害,不利于以后的晋升,相比于这一点,林跃的黑甲军则好似占有极大的优势,他们的经脉早已被林跃打通,如今的修炼只是不断强健经脉夯实骨骼的过程。 在此其中,林跃没有让士兵同他一起,学习玄术。毕竟那样对于悟的要求极高,没有个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成获,那到时候人人都下山去修行了,林跃还训练这些士兵干什么。实力才是王道,林跃在不知不觉中,也为自己的士兵们开辟了炼体一脉,这种方法与武学接近,不过却是走武学的捷径,并且陈旧要远远高于武学,这恐怕是林跃第一个想到的武道合一的修炼方式。 “啪啪”清脆的掌声,被林跃暗暗施以真元力,这种醒神功效极强的掌声,很快便将七日过后,还在冥思的士兵们都一一唤醒。张弛有度,七天时间已经是一个极限,士兵们虽然实力骤升,可是也要有个适应过度的过程,这期间若是长时间不进食,那么必会导致精血亏损,这样下去,玩不是林跃想要的。 故此,林跃在这一时刻,才出手打断士兵。被林跃的掌声惊醒,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便首当其冲的感觉到了自身实力的暴增,这汇总瞬间而至的充盈感,让每个士兵都满脸不可思议,没错,他们真的突破了。 ------------ 第八十七章 杀叛徒 “太好了,我突破了…” “是啊,我也是,我竟然达到了先天…” “什么,你达到了先天,真是太厉害了!”突破固然值得高兴,然而那些连跃两级达到先天的人,更是让人羡慕。七十二名士兵,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几场生死磨难的共渡,此时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你突破了,我恭喜你,我突破,你为我喝彩。兄弟之间,那种感情之纯粹,根本就没有半点功利心的渲染。 看到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林跃也很是高兴,他的士兵既要是铁血铮铮的汉子,同样也要是光明磊落的男儿,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持最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拍着手,林跃亦是为所有人喝彩,道:“士兵们,恭喜你们又上了一层台阶,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要提醒勉励诸位。”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城主请讲!”喜悦过后,众人才发现林跃竟然在又在眼前,这样他们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把自己的灵识散布开来,一时间,在他们灵识的笼罩下,就是沙滩上的沙砾都可以看得清楚。可是,包括那十三名晋升先天的高手,在这一刻无论是谁,都没有一个人发现能发现林跃的存在。若不是林跃开口说话,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察觉,这份实力太过可怕。还好这是林跃,是他们的城主,若是其他人,士兵们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心中静穆,所有人都一致跪地,静候林跃训教。 “呵呵,大家都毋须紧张,我的只有一句话,那便是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啊!”林跃面露微笑,就是说话1也透出几分俏皮的味道,确实,对于这些士兵如今的成就,就是林跃也自叹不如。想当初,林跃也是经过半年多的苦修,加上一系列的机缘这才勉强到达先天的境界。可如今这些人,仅仅是用了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经有十三个达到了这种境界,远远超出林跃太多。 当然这里面多数是林跃的为他们打通经脉,又给他们吞噬妖丹,这才可以这么快的晋升,不过林跃起的也仅仅是个引路人的作用,这些话士兵若不肯用工,就算是林跃硬灌也只得将他们提升到一流高手,便会卡在那个瓶颈,任他一辈子也出不来。总而言之,林跃对此感到无比满意,相信还有余下的五十九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也都会一一突破。 “谨遵城主令”轰然应诺的吼声,在七十二名强者口中吼出,那声音又是何等的波澜壮阔,甚至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很好,英布你虽然晋升到了先天,但你是统领,所以此次就留下来。至于其他十二名达到先天的,都一齐出列。”林跃挥手,将这些人的吼声,引发的滔天巨浪抚平,遂下达了第一道旨令。 “诺”十二名刚刚晋升至先天初期,气势尚且有些不太稳定的士兵,踏着统一的步伐从列队中走出。只见他满红光满面,灵台处暗暗生辉,显然是初次买入先天,血气灌顶所致。 “嗯,不错。你们虽然达到了先天,需要及时巩固境界,切不可骄傲自满。须知,这修炼要时时刻刻,却不能疏于松懈,否则你们有一日将会成为队伍中累赘。”该赞扬的都赞扬过了,林跃此刻也恢复了那副严厉模样,稍稍激励几句,林跃便道出了正题:“你们都是我一手带上来的,至于那新加入了三百多名新兵,我实在精力有限,所以我想让你们带我训练他们。” 这十二名先天听了林跃的要求后面面相觑,并不是他们不愿意为林跃做事,可是这训练别人他们还真没干过,若是是没有达到林跃的要求,或者是训练砸了,那岂不是会让林跃失望。可是林跃的命令,也就是他们要无条件服从的,随即几人犹豫了半天,还是低声道:“诺” “放心,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怕没有将那些人训练好,辜负了我的期望,耽误了我的大事,是不是?”林跃话刚说出来,就见这十二人连连点头,而且还满脸崇拜,毕竟林跃竟然那可以将他们的心思道出,而且还猜的一字不落,其中之高明可想而知。 微微一笑,林跃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更应该做到最好,我的士兵什么时候成窝囊废了,这也不敢那也担心的。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我要看到你们将那群犊子都训练的和你们一样,若是有一个不到一流高手境界的人,我就让他去给我洗上一个月的茅厕,听到没有!” 前面说的倒还像模像样,至于后面当林跃说道去罚他们洗茅厕时,所有人都笑了。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林跃对谁都不会太过严厉,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为的便是激励他的斗志。真因为这样,所以士兵们就更加需要严格自身,相信三个月以后,如果真的有人达不到这个目标,还不等林跃要求,他便会主动去接受这个惩罚。 “明白!”十二名先天面色严肃,仿佛不认为洗茅厕的惩罚最轻,而是将这个惩罚当作耻辱来对待。堂堂一个先天,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可是却要去洗茅厕,这让士兵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尤其他们还是第一批晋升先天的佼佼者,一时间,所有心中都暗暗发誓,就是拖也要把那些新兵蛋子拖到一流高手的层面。 点点头,林跃便开始逐渐分配任务, 道:“很好,下面我便开始编号,你们十二人将会分别对应三十名学员,而第十二号听好了,因为人数的限制,你将带领而是五人训练,当然其他人也别羡慕,因为十二号还要单独辅导一人,他就是这次战役中,伤的最终的卫城军统领齐飞,十二号要做的,不单是把二十五个新兵带至一流高手,更要将齐飞提升到顶尖强者的层次,至于怎么做就随便你了,不用给他面子。” “这…城主,那如果齐统领不听我的怎么办,我是不是?”咱在最后一名的士兵面色顿时一苦,很不巧他就是十二号。刚才还因为自己只带领二十五人,而有些洋洋得意的他,此刻听说还要单独辅导齐飞,那家伙他以前也有过接触,出了名的暴脾气,自己现在指导他,这还真有些难办。 林跃一声嗤鼻,昂头道:“怕什么,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先天高手,他才是一流高手,比起你可差远了。到时候他不听,你就动手揍到他听为之,有什么事我都给你扛着。” “遵命”听林跃拍着胸脯打包票,那士兵还有什么犹豫呢,连忙躬身应诺。 一个月的封闭训练,林跃和一干黑甲军虽然过的满是惬意,这却是累坏了潜龙城中暂代林跃当家的罗毅。什么大事小事,应酬礼仪都要找上他,还有一些更为重要的政务还被他滞留在一边,等林跃回来亲自过目,这其中累人的程度,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县或者郡的事物。主要原因还是,林跃这潜龙城刚刚建立人手奇缺,再加上这里已经完全处于自治状态,也就是说财政、人口、军事、外交等等,全要罗伊一人处理,这不把他忙疯才怪呢。 至于这种专业人才,王忠也曾经为林跃推荐过几个,毕竟他王氏家大业大,门下食客众多,能人之辈不在少数,应付这么一两个县城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最后却被林跃婉言,林跃十分清楚他这潜龙城的内部稳固的重要性。王家给他的,始终是来自王家,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出卖林跃。以至于林跃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都一一给与拒绝,直到现在都还没找来一个帮助林跃分摊任务的人。 见林跃带着黑甲军闭关回来,赶忙出城迎接的罗毅,待看到林跃身后的黑甲军时,瞳孔猛地一缩。太震撼了,七十二人中竟然有五十九人的气势和他差不多,还有十三人连他都不曾看出深浅。果真是如同林跃所说,一时间罗毅都忘了向林跃抱怨,一把拉住林跃的手道:“你真的成功了,你竟然创造出了先天,这是史无前例的奇迹。” “呃,不至于吧,我的目标可是组建一支只要千人的先天军队呢,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林跃没想到自己的士兵,会给罗伊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他当初也就以为罗毅会惊喜一把,可是这结果觉超出了林跃的估计,他从来没有见到罗毅如此兴奋过。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先生,你有可能不知,这先天自古就是一道普通人与天才的天壑,那些只有极具资质,并且有着惊世秘笈的人,才可以达到先天,此外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弥补这里面的缺陷,而你却成功的做到了,而且一次性还诞生了这么多先天强者,如果这种势头可以继续保持下去,那争霸天下,或许真的不是梦想。”经过短暂的激动,渐渐冷静下来的罗毅,遂向林跃陈述了他这一创举的伟大性,只有用惊世骇俗才可以形容。 拍了拍罗毅肩膀,林跃待他稍稍冷静下来,这才不屑的笑道:“那是你的知道的太少,相信我。先天对你们的来说也许是个极限,不过你似乎忘了至尊的存在,我现在倒是很想瞧一瞧,如果打造出一支完全至尊强者组成的军队,那会曾样,到时候别说是九州,就是昆仑圣域,我也有信心将它征服下来。” ------------ 第八十八章 高手养成计划 现在已经八月,再过两个月便是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的日子,那时候开始真个秦国形势就已经生出变故,时间这般紧迫也容不得林跃耽搁。闭关出来后,林跃便投身到潜龙城的建设当中,其中无外乎是重新架构城中的官职体系。以前这里被虎鲸帮控制长达十多年,无论是财政还是军政,都是虎鲸帮全权负责,都是由上面传达下来旨意后,下面人督促办妥,县衙根本就是个摆设之物。 可是这从林跃占领此处后,一切就变了,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际。虽说是建立军队扩张土地之重要,可是除了这些硬件条件,推动整个潜龙城运转的,则是要一批核心的人员。建立政府迫在眉睫,经过林跃和罗毅的连夜商讨,最终林跃采取古代诸侯国的官阶制度,至于核心政体还是要采取封建制。当然,这可不是秦朝这中刚刚诞生一个雏形,漏洞存在颇多的封建制度。 突然,林跃想到了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虽然是满族这些外族建立的朝代,并且在后来一度延迟阻碍中国的发展,可是不得不承认。那套封建制度,确实是两千年来的一个巅峰,若是将其事实在此处,必将会成为自己争霸天下的有力保障之一。还有儒家思想,这个被沿用了两千多年的封建正统,绝对比起嬴政的以法治国要好的多,至少这秦末起义,就是因为法律太过苛严,最终逼得民不聊生,从此开始走上反秦之路。 与罗毅敲定细节,林跃便动身来到王家,他这来得突然,以至于王家的人根本无从察觉。书房中,王忠还在看书,却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惊动。回头一看,竟然是林跃突然造访,这惊得手一哆嗦,竹简哗地一声掉落在桌上。 “王兄,三个月不见,别来无恙。”林跃笑着对王忠供了拱手,这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书房一角的茶桌。 “嗬,林城主,我可是要恭喜你啊,这么快便在东海打响了名声,还占领了一座城池,现在我和一些朋友聊天时,还听到他们提起你呢!”摆放好瘫在桌上的一卷卷竹简,王忠这才一撩衣服下摆,站起身走到一个精致的小火炉边上,将上面烧开的茶壶提起,倒上两杯热茶后,慢慢端至于林跃面前。 古时候人喝茶,多是煮茶,不过林跃也许是因为喝惯了后世冲泡的茶水,对这煮茶多少有点不太感冒。因为这种煮法,不单将茶叶原有的香味都蒸发掉了,而且还被配上葱、姜、桔子皮、薄荷、枣和盐等调料一起煎煮,最后吃到嘴中的味道别提有多怪异。端过杯子,林跃本来是不想喝的,不过鼻头轻嗅间,忽地林跃竟然没有闻到那种刺鼻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源自于茶的清香,这与理论上煮的茶大不相同。 心中甚异,林跃遂浅啜一口,淡淡的微咸挑动着舌苔上的味蕾,之后便是浓郁的芳香在一刹那涌出,竟被林跃吸入口中,在齿间萦绕流转。这种清新的味道,让整日被诸事烦恼的林跃,像是忽然置身于一片绿色的叶浪中,这种畅快舒心之感,林跃唯有附之一声长叹。 见林跃闭目细品,显然是极为享受,王忠遂笑道:“城主,此等味道如何,是否比之前喝过的有所不同?” “的确不同,怕是沁人心脾都无法言意,王兄这茶是如何制作哦,可要教我,否则我天天到要来你这儿蹭茶了。”细细品了品,林跃竟然发现这茶中的茶水平淡无奇,并没有加什么特殊的调料,可是当那一口灌下之时,整个人的触觉便又是另一番享受,端的神奇无比。 “呵呵,城主愿意每天光临寒舍,王某可是求之不得啊。”亲亲提起茶壶,就见壶嘴中,一道淡绿色的玉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垂直而下。待将这杯中的茶水斟满后,王忠才道:“此茶并无稀奇,是我命人随意从山上采的野茶,而且也并非什么尖儿芽儿,反倒是那长得最粗大的叶片。至于配料,那就更为稀松平常,我王家有一般数资金来源都是制盐,于是我就再煮茶的过程中,洒了少许的青盐,这便是城主所喝的茶了。” 林跃点头,王忠说的的确如此,他刚才也琢磨过,这茶杯中还真的只有这两种味道。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林跃接着对方的话道:“野茶之平凡,几似于普通树叶,吸收的乃是最纯净的天地养分,没有人的自然培育,这分洁净也是其他茶所无法相比的。而且这用的又是野茶中,最为下乘的叶片,这种叶片饱经雨露、风霜雕磨,其中所陈杂的味道,比起刚刚出生的嫩芽要浓郁上数倍不知。至于青盐…” “至于青盐,本来出于苦涩的海水,可是越是这种最不显眼的,越是生存而不可或缺的,只有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才会蒸煮出压倒千万名茶的味道。”王忠别有深意的举起茶杯,看样子是想要以茶代酒,敬上林跃一杯。 “王兄果然懂我心意,只要你我联手,野茶配上青盐,足以震惊整个中原。”林跃微笑,遂也将茶杯举起,两人借论茶之道,也是互相表明了结盟决心。毕竟,从这一刻开始,潜龙城和王家才算是真正的结盟。以前的结盟,虽然不是假的,但王忠的敷衍之意却占上多数。因为他是被威胁的,被林跃的实力,林跃的背景声望,所以才答应和他结盟。 至于现在,林跃先是威胁海沙帮,从那儿强迫海沙帮吐出他们历年来,在王家手中抢过去的钱财。后来有何虎鲸帮大战一场,并且破天荒的夺下一座城池。听说战后,虎鲸帮的伤亡达到四千多,这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五千大军基本上是全军覆没,只有两个被整的不成人样的统领逃了回去,貌似听其他士兵说,这还是林跃故意放的。 王忠可是知道的清楚,林跃只有三千可战之力,而且事后得知,这三千可战之力竟然没什么伤亡。损失的只有五百保安团成员,还有几百名乡勇。可是这已经算的上一个奇迹。随即,以前一个劲朝王忠施压脱离林跃的家族,再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竟然开始反过来一个劲的怂恿支持王忠的举动。正好王忠如今也像和林跃表明心迹,遂就趁着此次品茶,隐晦了表达了自己想法。 对此,林跃也早有预料,所以不会接的那么默契,一杯茶下去,两人皆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之后,王忠便道:“林城中,你看你现在占领下邳,但是在经济一块,你本没有获得什么利益,再加上下邳城距离沿海较远,并无固定的本土商贸,这绝不是一个好的发展基点。” “那王兄的意思是?”林跃点了点头,他当初决定占领下邳,只是因为战事因素,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才选择的下邳,如今真正发展起来,才意识到那个地方的交通太过堵塞,以至于经济发展比起周边的县城一直是处在落后的状态。需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这绝对是挡住潜龙城的发展最大障碍。 见林跃面露忧色,王忠遂将怀中早就写好的一份帛纸交给了林跃,道:“城主不必担心,你可别忘了,我王家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数钱多,你请过目。” 听着对方看似炫富,实则交心的真话,林跃伸手结果对方手中的帛纸,只见上面用小篆写得密密麻麻。细看之下,林跃遂发现,这上面拟写的,都是王家各个商铺、粮仓、钱庄的调动,至于调动的目的地,便是林跃的潜龙城。看到对方的诚意,林跃心中了然,笑道:“如此甚好,王兄不必担心,你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将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投资,相信我不出三年,那些商铺将为你带来超出如今十倍的收益。” “呵呵,林城主此言差矣!”见林跃疑惑,王中抚掌大笑道:“我这辈子最成功的投资可不是这些商铺,而是我与城主喝的这杯茶。” 这一杯茶是林跃和王中签署结盟的见证,最后的投资是这杯茶,也就是说王忠是在暗示林跃,表面支持对方去真把这天下,等到林跃当上了天下之主,那不就是他最成功的投资了吗。这话的意思中多含奉承,但林跃却毫不在乎,反而哈哈大笑道:“好,那就让你我再干一杯” “家主,这边有您的一封信。”房门突然推开,一个面带黑丝头罩的黑衣人闪身而入。此人见到林跃后,明显一惊,他一直躲藏在书房附近,竟然没有发现林跃的出现,看来此人一定极为厉害。 看出了自己探子的疑惑,又瞟了眼林跃,连他神色如常的继续品茶。王忠遂安下心来,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和林跃合作,那就没必要再与之相瞒,看到也就看到吧。随后王忠接过信件,便让探子退下,拆开一看后,王忠面上却豁然变色。 “怎么了,王兄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呐!”林跃看着王忠,见他面色异常,料想一定是信的内容上出了什么问题。 狠狠一拍桌子,王忠想要发泄,却又因为林跃在自己面前,不好动手,否则太过失礼。等到心中的那一丝怒意压下之后,这才道:“信上面说,虎鲸帮、何家,还有本郡郡府,这三方在海沙帮的穿针引线下,竟然要一通联手对付你,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 第八十九章 神魂 接过王忠递来的密信,林跃一看之下,脸色也不禁变得有些难堪。这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到,虎鲸帮将出动三个县的兵力,连同东海军的五千郡府兵,一桶清剿潜龙城。此事经过昨日的秘密商定,今日已经提上行程,最迟三日以后将会发兵潜龙城,到那时候一万大军围城,剿灭潜龙只是时间的问题。 仔仔细细的读了两三遍,林跃道:“此信里面的可信度有多高,据我所知,东海郡的郡府好想和虎鲸帮从不同道,如今怎么会搅在一起呢?” “林城主大可放心,我这手下情报机构遍布于东海以及延边郡县,上至当地官员下至贩夫走卒,都有我的眼线,看来这次也应该不会有假,你可要多做准备啊。”对林跃的疑问,其实王忠也有些拿不准,他同郡守也有些交情,知道这东海郡守陈亮的为人。虽然不是刚正不阿,但也没有和当地优势有过勾结,最多是周衡几个大势力时,一起在酒宴上客套过话,还有走到联手的地步。 回忆着前几日自己见陈郡守的情形,王忠道:“极有可能是你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你讲下邳占了也就占了,但是却将城池的名字擅自改成潜龙,这不是在故意向朝廷表明你的造反之意吗,所以,这次陈郡守十有八九想要敲打敲打你,杀杀你的威风,这也是再给其他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提个醒儿!” “嗬,好家伙,感情他这是想要将我当鸡杀啊,不过照我看,这事实比王兄所想更要残酷。若是他真的想要杀我威风,也不至于同虎鲸帮一通出动,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把我的军队都杀光,然后再把我的城池拱手让与虎鲸帮,怕多半是这样。”林跃之所以敢如此想,是因为他和东海郡守陈亮都知道,这个天要变颜色了。 如果林跃没有记错的话,这十月上旬便是秦始皇东巡的时间,以那种速度大约在十一月下半旬便要到达东海郡,如今已经是八月末。满打满算两个月的时间,而如今东海形势还如此之乱,若是真让嬴政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一两个县玩起了自治,那不还吧他老人家给气疯了,自己当年派蒙恬率领三十万铁骑外出北击匈奴,结果自己的治下却玩起了政权分裂,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沉默了这么多年的东海郡郡守,决定要有所行动,组起码让这些地方表面上看起来都平静吧。这首先得拔掉的,就是林跃这跟突然崛起的肉刺,虽然肉痛,不过陈郡守还是咬着牙,不惜答应虎鲸帮一同联手,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结局。 既然这郡府的意思已经揣透,林跃也必须要有所行动,虎鲸帮这一仗是要打的,至于何家一个家族,都是同海沙帮一样的烦人跳蚤,虽然一拍就死,但是先要集中力量对付虎鲸帮,至于两只跳蚤的帐以后再算。从王家告退,林跃的意思是,让王忠别管这些,只要继续负责商铺的迁移便可,至于虎鲸帮啊,东海郡守啊之类的,都不用王家来烦神。对于林跃最后提出的一个要求,王忠却是到林跃离开都没搞懂是什么意思,因为林跃竟然让他再多准备几家商铺的迁移工作,说是以后有用。 离开王家之后,林跃并没有急着回潜龙城,而是脚步一转,竟然运转起丹田中的玄功,用了五个时辰,御空飞到了咸阳。这速度之快,完全是源于林跃那瞬移的神通,不过自从林跃突破到了阴神之境,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夜晚毫无顾忌的吸收天地元气。而且这种种吸收的方式,尽然不用再通过丹田炼化,成为真气,再由真气转化为真元力,最后被神魂吸收。此时的神魂在夜晚,就如同是一个完全活过来的林跃,可以自己吸食天地元气壮大自身。 这也是为什么,林跃不息用耗尽真元力的法,快速到达咸阳,反正自己这消耗的真元力,只需一夜的时间便可以完全恢复,这便是阴神的妙用。再一次踏上这座恢弘古朴的帝都,以林跃如今的实力,瞬间便感觉到了帝都众几股极为强大的气息,这些气息的强大让林跃惊愕不已,因为林跃通过敌我之间的对比,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些气息的主人或是与自己境界持平,或是要强于自己深不可测,这样的气息一共有五股,分散在皇城的四个角落还有中心。 至于在这五股气势以下,先天气势以上的气息,还有十多股,那些应该就是至尊境界的高手。暗暗惊心,林跃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堂堂一个皇城,尤其是秦国统一六国称霸天下,怎么会连一个像样的强者都没有呢。现在看来,这些强者都是躲藏起来,隐居于皇城各处。看来是为了保护嬴政所以才这样。 暗暗庆幸,当初林跃可以冷静下来,没有自持武功对嬴政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否则自己早就被杀的连渣都不剩了。压低气势想要低调进城的林跃,可是在刚一跨入城门,就被那五股气势瞬间锁定。随后,又赶来十几股气势将林跃团团包围,毕竟以林跃如今的实力,早已对嬴政的安全股成了威胁。 神魂中那太极图上黑白光芒一震,将这些牢牢锁紧自己气势轰然震散,顿时,那暗中的五人面色一阵赤红,一连喘息了数口才压下心中的不适。至于其他人就更惨,胸前的衣领早就被喷出的鲜血浸透,看来他们的心神已然被林跃所创。摸了摸胸口,林跃没想到那张太极图的威力如此之大,本以为就是一个无用的摆设,最多起到清心的效果。如今之便是这么轻轻一震,便将那么多高手的神识震散,使他们受创。看来这太极图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也许是感受到那些气息的敌意,林跃也索性不再隐藏自己,而是将自己的气息猛然放出,一时间,整个天空都为之色变,乌云密布的天空异景,还好是早已接近傍晚,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只不过,林跃着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惊得十多股至尊高手的气息顿时哑口无言,逃似的远远离开林跃,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家伙的势力要远远强于自己,自己去了也是送死,还不让那五个老不死的动手。至于五股和林跃类似的气息,也被林跃突然爆发出的实力吓了一跳,随后便有个声音传于林跃耳边道:“不知阁下为何而来,担心你务必离开,否则我等就是拼了命,也要在你接近政儿之前,合力将你击杀。” “政儿!老怪物…”林跃心中一惊,这几人口中的政儿不就是秦始皇嬴政吗,这么说来这几个人至少也有百岁以上。暗暗惊叹,没想到这些都是些老怪物,林跃遂也传音道:“几位前辈,在下此番前来并非是找始皇帝陛下,而是另找其人,往诸位放行,话一说完,我便立即离开。” 听着林跃口口生生称呼嬴政为始皇帝,甚至涌上了敬于陛下。这些老怪物还是第一次听到同辈中人,这样称呼自己一个相差了数个辈分的子孙。而且看林跃说话诚恳,若是林跃真有心杀嬴政,他此时早就动手了,也不至于等到把话说完。几个老怪物具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这人老成精,只是几句话便可以判断出林跃话中真假。 终于,过了良久,才听到那苍老的声音道:“好,我等姑且相信你一次,但是你只有两个时辰,过了两个时辰,就算你没有害政儿意思,我们也要将你击杀。” “谢诸位!”林跃传音良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这才摇头一笑,踱着步子,走进了赵高的府邸。 自从林跃离开朝堂,赵高也就低调了许多,每日都进宫陪伴嬴政和胡亥,至于一概奏章,都全权交与李斯处理。朝堂中人,也不知道赵高和林跃关系,都不曾对他有过为难,还一直的称呼赵高为赵太傅。这可把赵高了坏了。林跃一走,不但带走了他的烦恼,还给他带了不少便利,让他这个仕途还真是如平步青云一般,蒸蒸日上。 这不,今日傍晚无事,赵高遂也有了练字的兴致,书房中檀香缭绕,如若仙境。而此时的赵高,更是心驰神往,手下笔走龙蛇,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平铺的帛纸之上。突然,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书房的一角响起,道:“赵大人,半年不见,你老过的可好啊?” “哎呦,我的妈呀!”肆意书法之间,赵高的心神全都关注与字里行间中,根本就不曾想过,自己的书房中会多出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句,这可把赵高的三魂七魄吓去了三魂六魄。指间紧紧夹住的狼嚎大笔,也因为这么一下,手指一松飞了出去,摔在一边的墙上。顿时,那雪白的墙壁,便多出了几朵梅花。 回头一看,原来对方竟然是林跃。见他那一脸偷乐模样,赵高心中一松,随后又是一惊,松的是林跃没有死,这站得也不是鬼,而是个活生的人,惊得是这林跃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他好像记得林跃如今应该藏身东海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书房中,赵高遂道:“你个小猴崽子,从哪儿突然钻出来的,若非我着镇定,非被你吓出病不可!” ------------ 第九十章 阴神 “小猴崽子!”林跃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与赵高这刚一见面,就立马低了一个辈分,弄的好象自己是一个吓到前辈的后生一般。怎么说,自己与赵高也只是合伙人的关系,这也不至于这么贬低自己吧。 “怎么,别以为你的这活着回来,翅膀就硬了。我这年纪也大了,经不起你这么吓,不过你能无事就好。”说真的,当赵高自己说出笑骂林跃的话时,他自己都为之一愣。这明明就是长辈教训教训后辈的口吻,自己什么时候会这么关心过林跃。他又不是自己家族中的子弟,和自己更是非亲非故,只是当初两人暗中结盟,一同扶持胡亥而已。 听到赵高的关心,还有这种以长者口吻说出的话,林跃心中忽的一暖。自己来到秦朝,除了认识两位红颜知己外,几乎在没有什么朋友。当初自己与赵高只是因为利益驱使,才暂时结盟。可是如今见面,却少了几分利益,多了些许朋友之间的关怀。笑了笑,林跃道:“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了,区区十二万大军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因我如今的实力,从东海到咸阳只是瞬间的功夫,又有谁可以拦得住我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大本事,不会轻易被扶苏给坑了的。好啊,现在得知你没事,那我便是放心了。有你在,我俩联手,这天下,迟早还是我们的!”赵高一听林跃口气,便知道他不像是在说谎,再仔细打量林跃,赵高遂惊异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无法再看透林跃的深浅。要知道,自己可是先天后期的强者,当初林跃在自己面前,只是一眼便看了个透。如今看来,却是云里雾里一般,不多时就让赵高生出一种心神即将迷失的感觉,吓得他忙将神识收回,暗暗心惊林跃实力如此的恐怖。 听赵高提起扶苏,林跃眼中一道厉芒闪过,若非是他,那个伪善的小人。自己如今还是稳坐着太子少傅之位,和关琴在咸阳城中继续快乐地生活。可是就因为他,陷害自己,想要违逆历史的轴轮,不但害得自己背上这逆臣的骂名,就连关琴也因此和自己天人永隔,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心中怨怒,林跃的理智遂还是将这分怒火压下,哼道:“扶苏,他充其量只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蝼蚁,至带我一脚踩下,他便会尸骨无存,此人不足为虑。” “哦?”赵高见林跃如此信心满满,遂笑而不语,以他对林跃的了解,对方既然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所以赵高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我有件事要请大人帮忙。”寒暄过后,林跃的话便步入正题,此番他来就是想要借助赵高之手,将东海郡守陈亮搞定,至于是调他回京,还是下旨征用他的兵马干些别的事,这林跃又不用管了,他要的只有一个目的,就到时候东海郡府无法参加围剿。 “找我帮忙,什么事,只要是我这能够得到的,什么事都包在我的身上。”赵高一愣,没想到这林跃跑来是要自己帮他办事,而且还如此开门见山。若是在以前,赵高定要提些条件,如今见到林跃能够安全无事,他也遂谢天谢地,那还想起来提什么要求呢,只要是林跃一说,他便立即应允。 见对方都不问自己是什么要求,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林跃心中感动,遂觉得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知赵高最好,这也是对他的尊重,遂道:“是这样的,我如今远居东海,想要在东海发展自己的实力,可是…” “等等。”赵高原以为林跃是要让自己替他在超重重新洗刷冤屈,或者是找个落脚的地儿,再从长计议自己的大事,可是没想到林跃是打算在东海定居。疯了吗,他!东海可不比咸阳以及关中一带,那儿在赵高看来,就是一片蛮荒疆域,要是林跃在那儿住上个一年半载还不成了野人。再者说,那儿远离咸阳,万一朝中出了什么岔子,赵高就是想要找个帮手,都找不到。就算是等到林跃得知,估计这个岔子早已酿成了大祸,所以无论如何,赵高都要阻止林跃。 看了看林跃,见对方因为被自己打断,此刻还等着自己说话。赵高在脑中构思了一边说服对方的理由,才道:“林跃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会真是让鬼迷了心窍吧,你也不想想那东海是个什么地方,那儿等比得上中原这一代吗。且不说那儿的风俗落后,就是在政治上,也是往往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你说你躲到哪儿干什么。” 看林跃想要说,赵高继续压着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是再担心朝廷对你的通缉令,可是你都说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军队根本就难不住你,为何你还要躲的那么远。再说,陛下早已经原谅你了,这点你应该知道,我记得他当初说和你有个协定,当然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面究竟协定什么内容,可这确实也表明他无意杀你啊,那你还躲什么,干脆直接回来把话说清楚,相信陛下也不会不顾旧情的!” “呵呵”估计对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口也渴了,林跃遂笑着将书桌上的一直紫陶茶壶端起,为赵高满了一杯茶水递于对方。趁着对方喝茶的功夫,林跃才道:“大人既然知道我和陛下有所约定,那你可知这约定里是什么内容?” “唔”连连摇头,赵高无奈,要知道这种最高一级的机密,就算是嬴政对他再过信任,也不会和盘托出,最多只手透露个只言片语,让赵高想入非非。 “你我之间既然结盟,那就应该坦诚相待。我也不瞒大人,其实陛下早就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干的,而是兄弟们手足相残所致。至于他知不知道主谋者是扶苏,我也不太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真的起杀我之心,而是利用大军将我赶到蛮荒地域,否则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林跃说着,却也不禁超外面看那了看,一个皇城中这么多高手,若是嬴政愿意,当初的林跃还真是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儿。 突然听到林跃如此自谦,赵高还真有些不习惯,遂摆手想要止住对方的谦虚,道:“不会吧,我当初看你甚是勇猛,尤其是你使用的一些功法秘术,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是十万禁军真要杀你,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真的,也许大人不知。其实在咸阳城中高手众多,单单是至尊强者,便有十多人,更别提那些达到先天境界的人,他们都收陛下供奉,当时陛下若是真的想要杀我,随便出动一个至尊强者,那我岂不是尸骨无存。”想了想,林跃还是决定将那六名比起至尊强者还要强上数倍的高人隐瞒,既然那些人整日隐居,就说明不想被人泄漏身份,这种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给赵高带来无端的祸事。 听林跃竟然真的将这十二名至尊强者说出,赵高先是惊讶后随之也定下心来,他早就听说这皇城中卧虎藏龙,秦氏家族更是神人无数,这才使得偏于西北一隅的秦国,可以吞并都比他富庶的六国,这些秦氏强者所立下的功劳,几乎可以和军队工程的战功成正比。可后来秦国统一,那些强者都统统消失,赵高也曾经从嬴政那儿旁敲侧击,真实这些强者的存在,如今再次被林跃提及,看来这些人果真就隐藏在自己周边的某个角落,密切关注着嬴政的安危。 心中庆幸,自己虽曾有过想法,但行动上没有对嬴政做过任何大逆不道之事。赵高勉强镇定,道:“我早就听说过此事,没想到真的存在,看来陛下还是很看重你的,否则就算是你无罪,为了堵住百官和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他也会判处你死刑。” “哼,那倒不然,他只不过是给我个逃生的机会罢了。你以为一般人可以逃得出十万禁军的围杀,十二万骑兵的追杀吗,他为了保住小公子,所以才选中我这个棋子。之前的那些就是考验,看我有没有这个抱住小公子的实力,等我有了,他就将我至于一边,等到关键时刻。例如是他崩猝,小公子尚且年幼,诸公子结交重臣欺压与他,欲夺他的王维,直到那时再将我调出祝他,杀其他公子一个措手不及,这就是帝王之心啊!”林跃草草将他所想到的说出,也许还有更多,至少林跃可以肯定,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嬴政可以掌控。 猛地一拍大腿,赵高醒悟,终于明白当时嬴政为什么会对他说那一番话,此时契合林跃的猜测,遂也确信无疑。尤其是当林跃感叹道帝王之心时,赵高莫名的感觉到脊背一寒,遂哆嗦道:“这般缜密的心思,平时也只有你才可以猜度到,那你准备怎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既然是陛下的意愿,我又岂能违抗,只有按照他的意思,在东海建立一支自己的力量。待到陛下不在时,朝中危机需要这支力量,我再现身。”林跃先是一副无奈模样,不过话说到后头,却岿然一笑道:“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喽!” 林跃调侃的语气,在赵高听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待细细一想,明白了林跃话中意思的赵高,整个人的汗毛都惊得乍竖起来,道:“你疯了,难道你想要趁乱夺权?” ------------ 第九十一章 先天大军 不理赵高的质问,林跃倒是悠然转身,坐到书房中的卧榻上,自斟自饮了一杯香茶,待对方的胃口完全被调了起来,林跃才带着挑衅的意味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废话,我能不怕吗。你这可是等同于造反,那是要掉脑袋的,我这还没活够呢,谁会陪你发神经去送死啊!”赵高没好气的对林跃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道。 看着赵高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害怕,林跃也明白这是必然。不过他可不认为赵高没有反心,须知历史上的赵高就是因为贪慕权势,当嬴政刚一归天,便在爆棚的贪欲下,伙同李斯篡改遗诏,刺死了扶苏和蒙氏兄弟。可见此人的内心里面,对权力的渴望还是极大,只不过暂时没有变现出来罢了。林跃将赵高当作朋友,正是这样这早饭一事少不得赵高支持,遂道:“造反那又怎样,大人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老夫手陛下恩宠任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怎么了”赵高也没心情听林跃在这儿,尽扯些大逆不道的事情,遂装作毫不在意的在一旁收拾竹简诗卷,使得自己的注意力从林跃口中转移开。 “中车府令虽然官职不高,却时时刻刻侍奉在陛下左右,论实权绝对是内宫中数一数二的。军国大事,一切以玉玺为证,大人任符玺令事,就是相当于把持了整个帝国的政治决策,可谓是陛下底下的第一人,难怪大人不愿意同我一起造反,原来是舍不得这到手的富贵。”林跃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高,对方此刻正在装作整理书卷,丝毫没有听进去自己话的意思,不过林跃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所以,话锋一转,道:“可是,大人难道就没有一丝担忧吗。你如今早已是朝堂上权势最高之人,陛下因为年老多病无法独立支撑朝政,再加上他又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所以才让你不知不觉中坐到最大。可是等他临终之日,他还会留你继续下去嘛,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所以陛下知道自己可以压制住你,而小公子只不过是你的学生,你认为陛下会不考虑整个大秦江山吗,到了那个时候,恐怕…” 说着,林跃便停了下来,他知道赵高在听,而且也明白自己的话对他已然有所触动。只见赵高来来回回搬动竹简的身影骤然停下,随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过了好久,这才面色凝重的转过身子,看向林跃道:“你的意思是,陛下也会将我?”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我可是在很久以前就领略过了,赵大人难道就没有半分觉悟吗。”林跃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从他口中的话,却表明了这不争的事实,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滔天的战火,可是汹涌的暗流却依旧会将人撕成碎片。 慌乱无主中,赵高也不顾手中还捧着一摞竹简,跌跌撞撞的后退到书桌边,待到自己撞到书桌后,赵高这才猛然抬头,紧盯着林跃道:“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是和你一起造反,可是这风险太大,若是让陛下得知,那岂不是会无端惹下祸事,不行,你我还得从长计议,这件事绝对不能搞砸了,否则你我人头不保!” “很好,大人能相通便好,这样吧,你先带我将东海的事情解决,至于剩下来的,你我留下联系方式,我如今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于此,到时候你我书信来往便可。”林跃本来是想要让赵高帮助自己解决东海问题,不过林跃忽然发现,自己的目的早已达到,如今赵高只要从思想上可以扭转过来,那么估计到后面,不用林跃开口,赵高都会从政治上给林跃提供一切便利,直到达到这一点,林跃还管那么多干甚,一切事情交与赵高,他放心。 从赵高府中出来,林跃并没有知会那几道神识,而是整个人直接跃至半空,御空而去。这般嚣张丝毫不给当地强者面子,估计也只有林跃可以做得出,至于偶尔有一辆股不弱的神识,发现了林跃的行踪,却没人敢上前阻拦。毕竟林跃的实力太过强横,自己无端找上去,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吗! 一夜时间,林跃顺带恢复修炼,顺带御空飞行,只等到那红澄澄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刚刚升起,林跃便已经顶着一身露水,回到了潜龙城。刚要走进城门,林跃却在在城外顿足片刻,随后又转身朝海滩飞去。 那个方向乃是王家盐田的位置,早早无事,林跃遂想要去看看,这些士兵们现如今训练的如何,那十二个先天小兵,虽然实力勉强够格。可是在教导别人方面,完全是个菜鸟,要说完全放心,那纯属林跃的扯淡话,对于这伙人林跃又怎么放心的下,当初这么说不过是给那些事并提起信心罢了。 正因为如此,林跃遂决定还是有必要,要去看看这些士兵,美名曰关心,实则是如同后世的领导视察一般,只不过这林跃动机要纯粹的许多。刚刚飞过盐田附近的小山丘,如演出便是一大片在短时间内,被数倍拓宽的训练场地。 令林跃欣慰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事将近,今天这些士兵起的出奇的早,这才日头初升又是大夏天,也就是平常的五点半左右,用古代的时辰换算大约在卯时出头,远远比起古人的辰时要早上两个多小时,可见这些人至少是在训练态度上的端正刻苦。 气势内敛,林跃不动声色的走到一块巨岩上头,缓缓打量着士兵们训练的情况。只看到十二个歪歪扭扭的方阵,参差不齐的分布在海滩沿岸,几乎每个方阵的训练方式都各不相同,不过林跃却从其中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训练要求是同样的严厉,只要是有一个士兵没有达到要求,或是偷了一点小懒儿,身后教官便是一脚踹上去。 几日时间踹下来还好,尤其是在前几天,林跃钦点的十二名先天教官,刚刚完成角色的转换,以至于他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些新的学员,在他面前可是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孩子。哪里可以经得起他们那先天高手的一脚,再加上被林跃废除了任何武功,这些人现在比普通人还要普通,又怎么能够经得起那可以碎裂巨石的一脚。 幸好林跃之前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在这附近,特地建了家专门针对士兵的医馆,这在里面医师一共有十位,却还是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更好玩的是,士兵到这里来的原因无他,都是骨骼折断所致。无论是肋骨断了,还是腿骨,屁股等等,几乎每天都要治疗数十起这样的病例,这让里面的医师几天下来,直感吃不消,若不是罗毅的婉言相留,再加上王家的权势,半笼络半威胁的才将这些家伙留下。 这不,林跃还没看多久,就看到一个士兵因为掉队,被那个方阵的教官踹了一脚,也许是因为时间一场,这些达到先天的老兵已经完全可以控制住身体中的劲力,也许是那些新兵都被一番摧残后,锻炼的铜皮铁骨。这士兵被踹了一脚,只是摔了一跤,竟然又站了起来,并且和那个教官大吵了一通。 凝神细听,林跃遂听到那个新兵叫道:“你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比我们多入军团几个月而已,却净要求我们做些根本不可完成的任务,当初城主也是这么叫你们的吗,不看你这就是故意的,只会死为了达到目标,根本不顾及我们是否可以承受得了,我要去罗统领那儿告你!” “告我,你凭什么。我不管你再进军团之前是多么威风,也别仗着城主对下属一视同仁,你便可以不按要求完成任务,对我的命令不屑一顾。实话告诉你吧,你应该庆幸你是在我手上,若是你当初和我一同在城主手下训练,那你就会知道那种超越人极限的痛苦,不停地在一个人身上反反复复是多么的恐怖。” 说着,这个老兵教官也不想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吆五喝六、蛮不讲理,遂叫过其他二十九名新兵,让他们将自己围成一团,然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外套。套装军服脱下,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的,是那布满了大大小小伤疤的皮肤。在那古铜色的油亮肌肉上面,是以块盖住一块,一条交错一条的伤疤。 这些密密麻麻得伤疤,看的新兵们不住心悸,那老兵遂道:“这些都是我们在海浪中锻炼留下来的,我还记得当时那些海浪,每一道都有丈高,然而我们就站在碎石堆上,不停的做着训练。只要是一个不稳,身上便会被那些比刀片还要锋利的碎石划得鲜血淋漓,我们更是常常被海浪带起,撞到一些暗礁上,身上骨折是小,我记得还有一次连五脏都被撞的破裂,奄奄一息之际才被城主救活,比起我们所承受的,现在的你们,要轻松太多太多。” 听着老比的叙述,所有人都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身实力的来之不易。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林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道:“他说得不错,但是士兵们,还请你们记住一点,只有血和肉,才能铸成不朽的丰碑,才能奠定你们踏上强者之巅的基础!” ------------ 第九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日时间说长也长说满也慢,期间林跃很少在潜龙城露过面,唯有罗毅和虞子期,两人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一个要专门应付城内的治安、巩固民心等问题,另一个则是大规模的调动城中卫城军,自上次一役,林跃将三千正规军全都调入当地的保安团中。后来入得这潜龙城,有将保安团正式更名为卫城军,可以说现在潜龙城的防御实力,绝对是处在整个东海郡领先。 不过接下来要对付虎鲸帮和何家的联手,这点点防御还是不够,就算是可以将那些人击退,过重的伤忙是避免不了的,等到那时潜龙城甚至是连一个普通帮派都比上,到时候还守着这诺大的城池,必遭小人窥殛暗害,所以这两天罗毅便不停地催促着三千卫城军,在潜龙城外建造防御工事。 踱步在城楼上,林跃看着潜龙城外稀疏的树林中,被密密麻麻的挖满了许多陷阱,还有一条条浇满火油的壕沟。这些都是林跃事前和罗毅提及的,本来只是个想头,却没想到罗毅带着士兵们,真的在两天之内将这完成了,而且瞧这进度,比起林跃预料的还要快了一成。见罗毅兴冲冲的跑上城头,林跃笑道:“有将军替我办事,我这城主可是当的轻松无比,看来此次一战我方必胜无疑。” “先生过奖了,若不是先生告诉属下这些防御工程,就算是我等再过努力,也是无用。”罗毅有些惭愧的向林跃拱了拱手,说句实在话,他统兵多年,可是每当那个遇到什么大事,却反不如林跃这个要么就一言不发,要么就语出惊人家伙。甚至罗毅怀疑,林跃是不是某个诸侯国的后裔,隐忍了这么多年,苦读兵书苦修武功,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爆发,否则他怎么会临阵做出这么多惊人的判断,若是将他说位一名儒将也不为过。 “那倒不然,需知这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若是没有士兵们的同心协力,就算是我有再多的点子,也只会成为纸上空谈,根本抵御不了即将到来的敌军,所以啊,这次若是战胜,将军和士兵们当属头功。”林跃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听的罗毅心中甚是舒心,顿时感觉到有再多的苦累,那都不算是什么,都不如林跃这体恤下属的一番勉励。 “先生尽管放心,此次战役,我军定可大破敌军,不会叫先生失望的。”说着,罗毅又巡视左右,见瞰台上无人,所身前一步低声道:“不瞒先生,属下有一技,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林跃微笑,其实他心中也有些想法,不过却没有说出,毕竟任何人都需要适当的鼓励。罗毅带兵这么多年,好歹也是个大将军,可是自从与自己在一起后,他起到的作用也只相当于一个先锋官,根本做不出半点决策。这样下来,一次两次还好,等到这仗打多了,罗毅心中必会免不了伸出许多不满,当然这不是完全针对林跃,而是会自怨自艾,一个堂堂的将军,连个指令都下达不了,这于小兵何异,到时候便会生出堕心,这便是林跃此时让他发话的原因。 听到林跃让自己说出观点,罗毅不由精神一振,面上也多了几分喜色,道:“是这样的,据探子来报,这次虎鲸帮为避免重蹈上次的覆辙,所以集三个县的兵力于一处,已给我们迎头痛击。我在想,既然他们的兵力过分集中,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个上面着手,招出破敌之策。” “继续说,别跟我卖关子”林跃刚听到兴头上,罗毅的话势却猛地一顿,搞的林跃好不难受,知道对方是故意掉自己胃口,林跃不禁笑骂道。 见林跃看出自己故意卖的关子,罗毅不禁感到一阵不好意思,遂讪笑道:“先生慧眼,如今我潜龙城防御工事已经建成,所以依我看,咱们大可以不必要在城中安插这么多的士兵。有这抵御敌军的功夫,咱们为何不将抵挡的任务都交于布置好的这些陷阱壕沟,咱么的士兵怎可以早早的埋伏在官道外,等那些敌军在这儿吃了一个大亏,军心不稳时,我等再断敌后方,将这这敌军包围歼灭,毕竟这扬汤止沸,却不如釜底抽薪来得更有效果,保准可以让那六千敌军有来无回。” “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为了让那些士兵以为我们的兵力都击中在乾隆城中,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开后方。我看还是召集一批城中的胆大百姓,让他们都换上军服,然后在城头上密密麻麻排满,让敌军误以为我们会坚守潜龙,这样岂不更加天衣无缝。”不知怎的,林跃突然想起了三国时期,诸葛亮玩的那一起空城计,随即林跃便借此运用到这次战事中,必会生出不一样的惊喜。 “先生英明,等到我们将敌军击溃,那到时候咱们比可以乘胜追缉,至少可以再夺两座城池,等到那时我们的底盘又会翻上一倍,这样一来比对我们掌控东海格局更加有利。”罗毅抚掌,如今不但林跃心急,就是罗毅也对随之而来的天下大变焦心不已。林跃早就与他说过,之前罗毅还不相信,可是着事态的发展竟然同林跃说的一模一样,到了后面就是罗毅也不得不信,以至于现在扩大势力就是罗毅的一切动力源头。 骤然听起罗毅想要与上回一样,再次趁机躲城,林跃却出其不意的摆手制止道:“不急,我们现在尚不可以如此,你要知道如今我们在东海虽然看起来如日中天,风头更是独一无二,可这只是表面现象,咱们的内部资源极其匮乏,能够勉强治理来一座城池已是不易,若你想要再多占领几座城池,等到那时。咱们就像是那小小薄薄的饺子皮儿,能够包下的馅儿只有潜龙城这么大一块儿,你若是非要多塞几倍的馅儿进去,最终结果只有饺子被胀破,这样绝非上策。” 林跃的话说的极有道理,罗毅也是因为一时兴奋,没有顾虑周全。现在冷静想来,确实自己只是治理一座城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若是再让自己分摊三座城池,那岂不是要将自己砍成三段,才可以一一估计。想通这个,罗毅遂惭愧道:“先生说的在理,是属下一时间犯了糊涂,多亏先生提醒,否则定会坏了先生大事。咱们的首当之急,看来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培养治理地方的人才,有了这些人才能为我们守护好更多的城池。” “打是要打的,这地盘吗,抢还是要抢得,但是咱们千万不能够去抢虎鲸帮的底盘。如果我猜的没错,虎鲸帮肯定是会考虑到我们万一取胜,定会抢他们的城池,所以明面上他们是派出了六千大军,实际上真正动用的人不下万数,而多余的那些,估计早已分在各个城池附近,为的就是守株待兔,带我们一鼓作气的攻城之时,将我们一网打尽。”林跃面色复杂的遥看着城墙外面,那数十里之外的县城,在白茫茫的大地尽头隐隐绰绰。 “呃,先生…”罗毅的语气有些怪异,只见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对林跃吐露。 豁然回头,林跃见对方此时扭捏的就像个害羞的姑娘,不禁笑问道:“怎么了,有话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那我就说了,先生您是人吗?”看林跃面色僵硬,罗毅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说话方式有误,连忙解释道:“不,先生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您,你是不是古代的某个军神,因为身死变成了鬼,结果夺舍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体上,借用他的身体来借尸还魂。” “鬼话连篇,我说罗将军,你是个军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还借尸还魂,你以前不会是当巫师吧!”听着对方不切实际的猜测,林跃汗颜,心道这迷信害死人呐,怎么什么事情都往鬼上面扯,还把自己说成是个某个军神,就算是给我贴金,也不带这么贴的。 “是我糊涂,可是先生所说句句都让属下心生敬佩,相信先生就算不是军神,若是身在春秋战国,也会成为流芳百世的军神,属下说的句句发自肺腑,绝没有半点夸张之嫌。”罗毅这辈子还真没敬佩过什么人,可是对于林跃他也只有一个服字,林跃看问题之透彻让他心悦诚服。 以老子的才华,随便放在什么朝代,那可都是一朵奇葩。林跃心中小小的得瑟了一把,遂意味深长道:“其实并不是我多有远见,只是我在每个问题上比你们多想了一步,甚至是两步。要知道,两军阵前,一个纰漏便会牵连整个战局,所以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也是这个道理,尤其是两边人想的问题都是一样,你能想到他也能想到并作出对策,此时我们就要比对方多想一步,这有这样才可将对手压得死死的,使得我们占尽先机。” 看罗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林跃道:“所以,这次咱么要打,便是打去攻打淮阴,那个县城的县令虽然与各方势力都有交际,为了避免各方生出戒心,所以淮阴城的守备军力也就越是空虚,咱们便趁此时机,跳出所有人的眼球将淮阴夺下。” ------------ 第九十三章 天外有天 东海郡,郡府大堂中,郡守陈亮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他最近可谓是诸多不顺,来东海任职也有五六年了,先不说当地的势力格局有多混乱,单单是每个县的县府都各自做大,或是靠当地豪族,或是和不明事理暗中勾结,基本上没几个县令买他的账。对此,他曾经也花了一年半时间,又是派密探,又是派遣特务基本上每种方法都试过一遍,可是到头来收效寥寥,除了小半归附以外,还有七八个县对自己这郡守不理不睬。 以至于每个季节一度的述职,都看不到这些县令的身影,气的陈亮恨不得立马就派兵将这些大胆的县令都抓了,可是此地大大小小的帮派,却有成为他最大的制肘。无奈之下,陈亮唯有撒手不管,安心当好他这个郡守,就准备这么混到退休。至少在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下,整个东海表面上是非常平静的,也算是勉强有个政绩。 可是林跃这个横出一杠子的家伙,却打破了这种陈亮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平静格局,一时间几个帮派大战一触即发,眼看自己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陈亮那个怒啊。还有林跃擅自将下邳改为潜龙城,这简直就是对他对朝廷的挑衅。当初就是虎鲸帮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面上给自己找不快,这林跃如今是装在枪口上了。 再加上几日前当地的大家族,何家来人,说是请自己前去何家。结果陈亮一去,却发现虎鲸帮的副帮主雷龙赫然在场,最后商讨才得知原来虎鲸帮也想将林跃的潜龙城夺回。陈亮虽然不愿意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可是如今两者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除掉林跃。在这之前,陈亮和虎鲸帮又没有太大过节,加上不久之后因震动喧闹途经此处,时间较为紧迫。陈亮也不想在这种关头上出现岔子,遂就这么半敲半定的和虎鲸帮联手,尤其是这里面两方人的军需物资,都由何家提供,这样却好似再好不过,陈亮也有欣然应允。 本来这陈亮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自己说不定还可借着这次机会,上奏章说成是平定当地匪患,这样又可以为自己的政绩上添上浓重的一笔。可是到了今日,已经是约定攻城之日,陈亮却一大早突然接到一份密报,说是赵高使者今日来东海郡,并带来一份口谕,要求东海郡守陈亮务必接旨。 东海郡虽然远离咸阳,可是如今以赵高如日中天的权势,又有哪个政府官员不知道其大名呢。在当年自己赴任之时,赵高就已经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如今更是成为玺符令事,权势更加滔天。那他的谕旨,在陈亮看来几乎是与嬴政的无异,所以陈亮就算是心理面想要去将林跃剿了,那也要将这道口谕接了,否则得罪赵高,那就是直接为自己判了个死刑,如此下去,那些锦上添花的政绩留有何用。 心中微微权衡,陈亮便已经明确了自己所需要的,说不准自己还可以抱上赵高这课大树,那到时候就绝不是区区政绩这么简单,飞黄腾达那就指日可待。突然,大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亮一直高高竖起的耳朵远远就听到了这阵声响。下意识的一个机灵,陈亮连忙将身上官服拍打个干净,然后才一抖肥大的袖口,双手虚浮于胸前,向门外急急走去。 刚到门口。便迎面走来一人,只见对方是个眉清目秀的俊朗青年,观其年龄绝对不超过弱冠之年。心中俱惊,陈亮越细加打量,越是觉得这位青年气度不凡,仿佛就是那天生的上位者,一股藐视天下的傲气从他的身上透出。料想这位目若朗星的青年就应该是赵高的特使,毕竟气质在这边,若非久居高位,一般人就算是学上十年也模仿不出来。 一心想给这位使者留下个好印象的陈亮,遂连忙躬身下拜道:“下官东海郡守,陈亮,拜见特使大人,特使大人为了给下官传达口谕,一路上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见陈亮这腰弯的,连自己的后脑勺都完全露了出来,那青年心中好笑,遂连连摆手道:“郡守大人误会了,在下可不是赵大人的使者,大人如此大礼,在下受之不起啊!” “啊,你不是使者,那你…”陈亮一愣,感情自己装模作样这大半天,愣是没找对人,心中遗憾。陈亮随后更是恼羞成怒,想要对这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冒充赵高使者的无知小儿施以惩戒,可是这刚要开口训斥。一阵咳嗽声,却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一个年过三旬,面色粉白的中年人从门后走了进来。 此人相貌算不上出众,那是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咳嗽声,却是听的陈亮和身后小斯一阵鸡皮疙瘩。这模样八成就是是赵高使者了,陈亮唯有压下冲动,转身对那个使者道:“是下官眼拙,刚才误这位小兄弟当成是使者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见怪,东子,还不快点给使者大人看茶。” “诺”那小厮也不知道面前两人来历,见自己老爷都这般恭恭敬敬,叫东子的小厮遂脚底抹油,刺溜一声便跑到后堂,为两人端来茶水。趁这功夫,陈亮连忙伸手虚引指着主座,对那使者道:“大人,你请上座,这便不再理会一边的青年,在他看来这青年怕只是个跟班的小宦官,自己既不用多开罪他,也无需在他身上多费口舌,遂直接将他晾至一边。” “先生,你先请,若是让大人知道我怠慢了您,可是要将罪于我的,来让奴才扶您。”可是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陈亮差些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只见那个使者,竟然一脸讨好的笑容,殷勤的扶着青年,将他扶到座位上,那口中更是恭敬地不得了。 仿佛那青年变成了使者,而使者变成了自己,角色瞬间变化让陈亮实在有些吃不消,呐呐间。就听青年笑着一撩下拜,端坐于自己的主座之上,对那使者拱手客气道:“使者大人客气了,我就是一跑来求助的,这回还要多多仰仗你和赵大人,你这话说的让我实在过意不去啊!” “哎呦,你这话说的。大人可是在奴才出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像服侍大人那样服侍您老,您只要说话,奴才就不会开口说个不字。”听着使者口中比起自己准备了大半天,还要丰富的奉承话语,陈亮心中一阵汗颜,心道这不愧是在宫中呆了多年,口才还真是不一般的溜儿。 随即,陈亮便对这个青年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疑惑,若说他是跟班吧,可是看这副模样,说是使者做他的跟班还差不多,可是自己东海郡还从来没出现,职位高于自己自己的大官,而且听这使者的话,貌似面前这个青年,和赵高还关系匪浅,莫非两个人是亲戚,可是这也不像。众所周知的,赵高乃是阉人,阉人怎么会有后呢,况且这个青年的气质也摆在那里,这比是极其显贵的人物。 突然,一个极为敏感的词,钻进了陈亮的大脑,莫非他是“皇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陈亮只道是此人太过显赫,此刻也唯有秦始皇陛下的皇子配得上此人。正犹豫自己是不是该点破,陈亮遂听得那使者,道:“赵大人口谕,东海郡守陈亮听令。” 身子一颤,陈亮遂从沉思中醒过来,忙躬身下拜道:“下官东海郡守陈亮,能为赵大人效劳,荣幸之至。请使者大人宣读口谕,下官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陈亮,难得你如此忠心于赵大人,只要此事你办妥了,你便可以后半生无忧,更有你的后嗣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听到陈亮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这忠心也表的极佳,那使者遂眉开眼笑的鼓励道。 “下官谢赵大人,使者大人栽培,那么请问大人,究竟是何事需要下官去办,还请大人直说。”客套了大半天,陈亮的胃口是被吊的十足,遂迫不急大的问道。 “唔,是这样的,赵大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在接下来的几年任期中,要全力辅佐这位先生,无论什么事你都不要过问,只需要听先生的安排便可。你可明白?”一提起那个青年,使者的脸上顿时灿烂的如同花一般,也难怪,别看这青年极其谦和的模样,那动起真格来可不是什么善茬,在他的面前,是真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比在赵高身边,更为强大的压迫,这样使者心惧不已。 “呃,不知这位是?”虽然心中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此人必定是某位贪玩的皇子,到自己这个地方来度假,所以赵高才如此殷勤安排,让自己好生款待。可是陈亮却依旧故作不知,既然对方瞒着身份,那么自己就要装傻,等到对方自报家门时,自己才假装大吃一惊,让对方生出那么一丝丝的成就感,这样对自己的仕途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心中想着,陈亮遂故意问道。 “哦,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介绍。”说着,那使者便朝那个青年讨好的一笑,对陈亮道:“来,陈大人是吧,让我来引荐一下,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公子,便是如今你东海郡内,潜龙城的城主――林跃,林先生!” ------------ 第九十四章 帝王心术 客座上,本该是坐着林跃的地方,却是一脸难看的陈亮,只见他时不时抬起头看上林跃可赵高特使一眼,随即便又立即低下去。心中有无尽的憋屈却无处倾诉,连续灌了好几口闷茶,陈亮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使者道:“特使大人,您看下官虽然官职卑微,可是好歹也是带天子牧守一方,你让我这听林城主的话,这也未免有些懈值之嫌,我这一人的荣辱倒是小事,可是关乎到朝廷的体面,还请使者大人三思。” “哼,陈大人,我是个过来人,你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呢。实话告诉你吧,你以为赵大人是在害你,实则大人却是在救你,你知道林先生是谁吗,他乃是当朝的太子少傅,只是因为与朝中的小人抗争,这才奉命潜伏在此处,等到时机成熟。那先生便是当朝的第一功臣,你现在三番四次的阻挠先生大事,简直是在自掘坟墓,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特使的语气有些阴沉,见陈亮还想要与林跃为敌,到时候自己回去定与赵高交不了差,干脆出言恐吓道。 “什么,他就是那个大脑咸阳的伏龙勇士,我还道是重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林先生,是下官狗眼看人低,还望先生给下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下官定位现身效犬马之劳!”大脑短路般的一片空白,陈亮没想到这个少年就是半年前,在民间一度成为风云人物的林跃。只见听说使者他是潜龙城主,陈亮已经感到不可思议,如今又得知此人就是九江郡的那个伏龙勇士,此等威名就是在东海都传得沸沸扬扬,他尤其会不知。 东海距离咸阳极远,所以那头的信息传到这头极为堵塞,陈亮只是根据民间盛传加上断断续续的官方信息,得知林跃这尊大神在九江郡降服一头妖龙后,便被招入咸阳,当了将军,后来直到册立太子,天下大赦陈亮才得知太子的老师便是林跃。至于后来林跃杀皇子,闯出咸阳等朝廷丑事,基本上都被朝廷封住了消息,唯有几个靠的较近的郡县的知,并且也就在暗中相互传达,陈亮对此并不知晓。 而那使者就是借着陈亮不清楚当今形势,所以才出言恐吓,没想到陈亮在听完后,表现的更是出乎特使预料,但就吓得要朝林跃跪了下来。弄得林跃也大感不适,他本来是想要赵高派人知会这郡守一声,可是没想到这活宝使者竟然仗着权势玩这么一出。见这陈亮面脸苦相一个劲的哀求自己,林跃道:“陈大人请起,我如今早已不是太子少傅,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那哪能啊,大人就是大人,下官就是下官,其可无上下之道。大人如今虽然不在咸阳述职,不过下官心中清楚,大人如今乃是有国家大事缠身,这才委屈了自己,来到东海这穷乡僻壤,不过大人尽管放心,有下官在定会让大人此番顺顺利利,舒舒服服的。”这突然对眨眼前的死敌如此低声下气,陈亮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为了他的美好未来,陈亮这回别说是当奴才,就当孙子他也在所不惜。 “呵呵,陈大人真是客气,嗯,不错的苗子,好好跟着我,定亏待不了你。”勉励了对方几句,林跃遂趁机问道:“既然陈大人知道我的身份,相信你也明白我此番来这儿的目的,我大秦三十六郡中,就属东海郡最是混乱,起初我还没当作一回事,可是如今…” “先生尽管放心,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只要先生给我半年时间,下官定会让东海重新归于平静。”陈亮最怕林跃提到的就是这个,可是林跃又不是随便从咸阳过来,巡视一圈应付个差事就走的公干人员。他如今可是扎根在这儿,连整座潜龙城都是他的老家,他岂会不知道东海局势,如今林跃故意提及,为的就是逼自己和他联手,将虎鲸帮端掉,对此,陈亮只有疲于应付。 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跃的眼神中包含了许多说不得,却又不得不说的意味。遂听他道:“陈大人可是也将我当成了咸阳来的特使,如果我没说错,大人来这儿上任也有五六个年头了吧,可是为什么,东海却始终如此混乱,我想这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若真的是那样,别说我给大人半年,就是给大人一年也没有任何用处。” 微微一笑,看着早已吓得浑身僵硬的陈亮,林跃遂伸手将对方额头上的,那顶头冠上镶嵌的一颗翡翠抠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林跃遂轻轻用手捏起,翡翠玉牌在林跃的手指尖,仿佛变成了一小块干泥巴,只被对方毫不费劲一挫,便被捏成了一滩石灰。见陈亮双眼睁得爆圆,林跃又道:“有些东西,你越是对他容忍,下不了重手,他就越像一颗坚硬的顽石那般挡住你的脚步。所以,对此我们只有下决心用力,现在我的手上力气极大,就看陈大人是否下的定决心了!” “下官惶恐,怎敢恼先生动手,还请先生放心,下官就是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定要将先生前进路上的顽石都通通碾碎,为先生扫清障碍。”本是想对林跃也抱着敷衍的态度,可是陈亮却突然意识到,在林跃朝廷忠臣的光环后,还有个更为恐怖的称谓,那便是伏龙勇士。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这翡翠产子滇南,就是一般岩石都比不上它的坚硬,可现在在林跃手中,便瞬间成为了一滩碎末,仅仅是这一手,就让陈亮断绝了一切不甘心的念头。 不动声色的听着林跃把话说完,那使者对林跃的实力也深感敬畏,虽想起了临行前赵高对自己所说,林跃其人不管是与我是否联手,对他都只能讨好,不能为敌。如今见到林跃将权计玩的滴水不漏,那使者遂也有些明白了赵高对自己说的那番感慨,遂对林跃陪笑道:“先生,如今奴才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是先生没有其他事情,那奴才就告辞了,毕竟赵大人还等奴才回去交差呢!” “嗯,且带我想找大人问好,并且告诉他让他做好十足的准备,我这边一有消息,便会传过去。”林跃点头,赵高那边的局势虽然暂时稳定,可是如果真的出事,那么他便会立即处在风尖浪口之上,所以即便是一句捎话,林跃也有必要体现对方做好准备。 从使者出了门,这一刻陈亮看林跃的脸色已经完全不一样,这时的他没有外人在产,就如同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毕竟林跃无论是权势,还是力量都可以将他轻松捏死。陈亮此时怎么会还不知情重呢,看到林跃神色间有几分凝重,陈亮道:“先生是否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您只管说出来,下官必竭尽全力,替先生办妥。” 林跃斜看陈亮一眼,既然对方如此讨好自己,林跃也不能不给他立功的机会,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日你虽然及时回头,没有进攻我的潜龙城,可是虎鲸帮和何家两拨乱党现在已经纠缠在一起,估计此刻已经打到了潜龙城,那潜龙城中兵力有限,而且都是我从咸阳带来,替我办事保护我安全只用,如今竟然要去替你的郡府兵剿匪,你说该当如何啊!” “呃,先生尽管放心,下官这就去调兵遣将,一定会赶在那些叛匪抵达潜龙之前,为先生固守好城池,然后等叛匪大军一到,咱们便可以坐享其成,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说实话,陈亮还真就怕林跃提起此事,不是他不想动手,可是虎鲸帮人数之多,在经过上次的惨败后,还有着与自己郡府兵相互持平的人数。自己若是贸贸然动手,真的比对方狗急跳墙,在联系上其他势力,那岂不是要将自己一锅端了。 心中惧怕,可是林跃却又命令自己,心中一横,陈亮遂想到林跃身份,他可是朝廷安排到东海潜伏的,到时候若是真的兵败,林跃说不定可以从朝廷求得援兵,须知秦国的正规军何其勇猛,这些土鸡瓦狗怎会是对手。陈亮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只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被赵高使者骗了,林跃根本就不是来卧底,而是来逃难的,他这回若真是兵败,那就毫无翻本的可能。 不过他既然对林跃有用,林跃又怎会害他,所说着陈亮人品不咋的,可是好歹也是个郡守,林跃以后在东海盘根,这陈亮绝对是个不错的筹码。林跃遂笑着道:“调兵遣将那是必然,不过你要做的,不是帮我守潜龙城,而是去佯攻凌县,以此牵制住虎鲸帮的兵力,让他们分心无法集中全力对付潜龙城,至于剩下的,便交给我,你所要做的就是这么简单。” “啊,佯攻凌县,那是为何,只要先生点头,我立马就可将那座县城占了,不瞒先生,我早就知道那处县城被虎鲸帮控制,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将那个一口气夺回来,也好出出我这些年心中的恶气。”一想起自己这憋屈郡守当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老天派来了个极为厉害的林跃,这简直就是在拯救自己,随即陈亮便满腔激情道。 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亮,林跃不禁感慨,这人能在这东海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不禁讥笑道:“这我就随便了,只要你不担心自己的士兵被虎鲸帮一口吞了,那你就去攻打凌县好了,我话已至此,看你自己的安排吧。” ------------ 第九十五章 强者是怎么炼成的 留下陈亮一人独自在府中琢磨自己的话,林跃撂下时间后,便匆匆离去。潜龙城战事吃紧,赵高也真是的,算准了今天过来,还得林跃丢下前方战事,特意将那个使者护送来此。其实这也不怪赵高安排有误,实在是咸阳距离东海太过遥远,林跃这是神通逆天,这才可以用个大半夜时间,便可以轻轻松松的从东海晃悠到咸阳。 可是林跃不知,早在他离开之后没过一会儿,赵高便派遣使者快马加鞭,朝东海奔去送达口谕。这一连三日两夜,这使者几乎没有合过眼,一直处在赶路当中,这一路上还累死了两匹骏马。幸好此人也是个绝顶高手,这才一路强撑着跑了下来,所以在告辞了林跃之后,那使者刚一走出郡府,便一路东走在大街上寻了一家客栈,进了客房后便倒头就睡,此是外话这里便不再多提。 转头说林跃,心中牵挂战局,林跃遂几个闪身便已经站在了潜龙城外。远远的,林跃就看到城墙上旌旗蔽空,密密麻麻的甲士排列在城头,一时间,那些甲士遂变成了一堵无形的城墙,将敌军的目光牢牢的挡在城外。细看之下林跃微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凭借着明锐平常人数十倍的视觉,林跃看见原来这些身披坚执锐的甲士,都是些生面孔。不用多想,这些人定是城中百姓无疑,看来这一切都以准备妥当,林跃遂将目光投向城墙外。 一片枯黄的草地,成片成片的野草被割好后,铺张在城门外的官道上,此时城墙外围的树林也被肃清干净,只有一大片旷地将整个潜龙城紧紧包围。被割下来的杂草,因为时间过长而呈现出一片青黄色,这正好与周围的景色交相辉映,本该是漏洞百出的陷阱,此刻这么一搭,还真有几丝像模像样,若非林跃眼里惊人,就是走到面前,不一脚踩下去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此刻已经日上三竿,城墙上的“士兵”有些等的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不过一想到此战关乎他们的存亡,这也还是强忍着,等待敌军到来。如今在城中驻守的是虞子期,他本来就是门将出身,如今虽然获林跃破格拔耀跃居县令,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毅然决然的将身上官袍扯下,一把领过一张三石的巨力弓,这就这么赤膊走上了城楼,周围士兵见到竟然是县令大人亲临,都为之士气一震,将本就听起的胸膛,遂挺得更加笔直。 “咚咚…”战鼓声雷动,正在目视前方的虞子期随即瞳孔一阵收缩,只见百丈之外,那稀稀疏疏的松树林中,突然间像是涌来一股洪流一般,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将整个小树林填充塞满。这么多人的规模,怕是不下万数,顿时看的虞子期眼前一花,不过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敌军,任谁都会刚到心悸,虞子期亦是如此,不过他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责任,他是县令所以就算任何人都退缩了,他都不能退缩。城中的父老乡亲,家中的双亲妹妹,这些都是鼓舞虞子期直面眼前近万敌军的动力。待到这些敌军距离城门不足百丈,听到虞子期大吼一声,道:“所有巨弩手听令,目标正前方小树林,所有人准备,一、二、放箭!” “咻咻”小手腕一般粗的巨型箭矢从城楼顶上划过,道道一闪而过的黑影,如同白昼的流星一般。只是,这些流星却是致命的,再加上前方的小树林中人数之密集,那些在高速运动中,比起刀刃锋利百倍的箭头,若是不带起一串人命,那便是老天真得瞎了眼。当然,这是大晴天,所以这老天爷的视力好着呢。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这些在空中瞬间划过的巨箭,承接着巨大的力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过时,几乎每一之箭上,都要带起数条人命。这种举行弓弩乃是林跃根据秦军原有的弓弩改编而成。这种巨弩的威力极大,都是由数十条在胶液中浸泡的牛筋,编制而成的巨大弓弦。通常是要四个力士通过转动轴轮,让后将巨型弩箭在固定的位置上摆好一排,这样每当发射,一台弩机便可以一连发射出六只弩箭,这且这效率极快,在大型杀伤力武器中,这玩意儿绝对排行前三。 果然,一连数波弩箭射出,终于那些躲在树林中,原本想要接着距离优势,可树林的隐蔽性,在此处商量作战路线的年均士兵,再也受不了这突然出现的武器。因为这种对他们来说,极其先进的武器,却让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这样下去只会被继续射杀。随即,那联军的指挥统领遂,大吼道:“先锋军做好盾牌准备,掩护后面的军队成功抵达城墙,攻城梯准备好,全军士兵,冲啊。” “杀”联军早已经忍受不了提心吊胆的躲在树林中,时刻担惊受怕会有一根比自己手腕还要粗壮的巨箭,将自己穿个透心凉。听到统领下令,这些还等什么,都疯了一般的举起手中兵器,那速度不是去杀人,而是说逃命更准确一点。可是这悲剧才刚刚开始,第一批跑出树林的士兵,原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可是还不等他们偷偷地松上一口气。 脚下面突然这么一空,却让这第一批倒霉蛋很是无辜的落入一排排事先挖好的壕沟中,虽然称此为壕沟,不过林跃却特意命令罗毅,在每道沟中都树立了许多,削尖的木桩。这些木桩本来也没什么杀伤力,可是当帝君士兵一脚踏空时,整个人从丈高的地方摔下,可照样被这些木桩直接穿透,扑扑冒着鲜血的内脏,都被木桩从敌军士兵破裂的肚皮中撕扯了出来,看的煞是渗人。 也不只是哪个想出来的点子,林跃本来是想要命人按顺序挖这壕沟的,却是真正挖起来,却东一处西一处,反正整个地面都被野草盖住,根本就分不出来。再加上这野草下面是一层薄薄的木条,还盖着沙土。想要区分出这陷阱和安全地带,那就真的像是扫雷一般。见越来越多,还没弄清楚是怎回事的两军士兵,一拨一拨前赴后继的往这些陷阱里面送命填坑,那个联军首领遂气得哇哇大叫。 眼看战事吃紧,虽然后悔自己就如此轻敌贸然出兵,可是事已至此,光是后悔也没有用。心中恼怒,那个联军统领遂极快的作出调整,只见他整个人从马上跃起,一股强大的岂是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饶是战场上杀气逼人,可却依旧无法掩盖他身上,如同宝剑般锋利的劲气。见这联军统领突然暴起,躲在远处观望战事的林跃,待感应到此人身上气势后,也惊得站起。 “竟然是至尊境界的高手,看来这次虎鲸帮是下足了筹码,也难怪会出动万人规模,看来此战有些悬乎!”林跃静静的看着对方,口中嘀咕,却没有半点表示要动手的举动,因为这还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如果林跃没有猜错,这联军中还有更多的高手。 果然,就听那御空站立的统领,对身后的队伍道:“几位,事到如今你们还等什么,若是此次攻打潜龙失败,那帮主怪罪,休怪我不提你们求情。” “哈哈,唐统领有令,我等怎敢不从呢,原本准备等到那个林跃出来时,我等再起身动手的,既然您这话都说出来,真好我也技痒,就上来玩两招。”一连十五道黑影从军队中飞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先天高手,其中虎鲸帮占了七个,何家占了五个,剩下的则是海沙帮。 此刻那个唐统领开口,这十五人虽然说的好听,其实是畏惧此人的实力,那可是至尊境界。虎鲸帮三位当家,一个帮主两个副帮主,据说这些人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至尊境界,尤其是虎鲸帮的帮主,如今已然至尊巅峰,几乎是无人可敌。而军前的这位唐统领,便是其中排行第二的副帮主唐龙,他也是一位至尊强者,自己对上他估计敌不过一招,所以他这一声大吼,本准备坐享其成的十五人才连忙飞出。 不屑的看了眼那个打着哈哈的胖老头,此人是王家家主的弟弟,虽然实力不济,只是先天初期,可是这做生意却是精明得很。此人尤其是属于那种笑里藏刀,坑人不漏半点破绽的家伙,对于这种只会在背地里阴人的商贾,唐龙并无半点好感,反而还有一丝厌恶,遂道:“哼哼,那就好,还希望几位祝我一臂之力,将这些陷阱一块儿破除,也好让士兵们可以顺利攻城。” “好!”众人应诺,遂将浑身的功力提升到巅峰状态,这便是一个接着一个,掌掌相传将功力一同汇聚在唐龙身上。身上齐聚了十五名先天高手的功力,本就是至尊强者的唐龙,此刻变得气势更加强盛,那如宝剑般凌厉的劲气,在这暴涨的瞬间,竟然化作一道实体的华光,在其头顶上一闪而过,直冲云霄。此时的唐龙宛若一尊巨神,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击,便可以将面前的城墙打出一个豁大的缺口,转眼间就可以将整个潜龙笼罩在股掌之间。 ------------ 第九十六章 智者千虑 至尊强者的气息瞬间从城外蔓延到城楼上,面对这唐龙这厮的恐怖,一时间,虞子期的面上不禁闪过一抹忧色,确实现在敌军之势极强,而且还有这么多高手压阵。尤其是这轻轻一跳,便可飞上天的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只便是他一人的气势,几乎便可盖过身后万人,此种万夫莫当之勇,想要对付起来真是及其麻烦。 也不知道城主人在哪儿,若是他再次必可以挥手间灭了这些人,心中祈祷林跃的虞子期,左右顾盼可是却依旧没有林跃的消息。危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虞子期也再无半步可退,遂吩咐左右道:“巨弩手听令,将箭头一至对准正前方向,半空中的那群敌军方阵营的高手,听我口令,放箭!” 虞子期一声令下,城楼上一连十多台巨型弩机,在阵阵如同闷雷的弓弦声中,数十只巨大的弩箭一道射出,虽然这人工瞄准方向略有误差,可是却也有不下半数的弩箭,如同流星一般朝半空中那群人射去。漫天的箭矢,随着那数十根弩箭射出后,便开始从城头出现。成千上万的箭矢就如同那蝗灾之景,黑压压的根本就分不清这些是箭,还是老天降下惩罚苍生的乌雨,只待是片刻间便将地面上的生命都一扫而过。 哀号声遍地,敌军前锋士兵即便手中举着厚厚的木盾,但是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中,还是有相当数量的士兵,被从缝隙中一闪即逝的箭矢带走了生命,而至跟上来的正规军又立刻拾起地面上的木盾,没有盾牌掩护的敌军尸体,片刻功夫便被设成了一只刺猬。敌军前赴后继的朝城墙靠去,他们即便是躲过了从天而降的屠刃,可是他们的脚下,大面积大面积的塌陷,又将大量敌军从地面上瞬间拖到陷阱中的一根根木桩上。 被鲜血浸红的木桩上,插满了或仰或伏的敌军尸体,在他们的死不瞑目的脸上,翻白的眼瞳昭示着他们对命运的怨念。为什么要打战,他们当初选择效忠虎鲸帮,就是为了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可是到头来却为了几步路的距离,葬送掉自己性命。这些只是大人物的一念之想,可是却在上面浮搭了无数鲜活的生命。 前者为了完成大人物的意志葬送了,而后面的人还在舍生忘死的冲上来,代替前者继续卖命。甚至这些精神已经陷入麻木的傀儡们,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被眼前周遭吓破了胆的他们,只有拼命更上身边的同伴,然后一个劲向前冲,与其说是夺城,这又何尝不是为了保命呢。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下面万人大军,终于在折损了三成之后,将这些地面上的陷阱壕沟都一一破除,终于来到了城门前。 与此同时,士兵的上方,悬于半空中那些强者们,确实安全了许多。不过那眨眼功夫便要插进自己面门,贯穿自己身体的二十多支巨箭,却也给这些人造成了不小压力。不过,所有人还是低估了至尊强者的力量,尤其是唐龙还暂时得到了后面十五位先天高手的功力灌注,这区区人力早已对他构不成半分威胁。 微微抬起头来,唐龙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只见其眼中厉芒一闪,对着面前这些,不超过百分之一秒后,便要抵达到自己跟前的二十多只弩箭,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吼声中,一面趋于无形的音盾从其面前凝成,这音盾刚一形成便将周边的空气瞬间震散开。正当的空间气流竟然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防护罩,静静的矗立在这一群强者面前。 “嗡嗡…”拳头大小的箭头,撞在音罩上面,顿时产出一阵令人精神萎靡声音,这种声音的波段频率及其靠近次声波,可以无形中伤害人的精神。可是这只是它的副作用,只见子音罩仿佛是极具弹性,面对二十多只弩箭一通穿刺,且不说没有被穿破。而是这些箭矢在深入音罩壁寸许后,竟然又被比起之前强了数倍的力量反向反弹了回去。 这巨弩箭的力量之大,本就由五石之句,此刻这些箭被比起这五石,更是翻了几番的力量反弹回来,这些粗如手臂每,一根上面蕴含的力量都不下千斤的巨箭,在反弹到城楼上的那一刻,瞬间便将城楼上那数十台弩机炸得粉碎,连同弩机附近百十名操控这些弩机的力士。巨大的爆炸,仿佛这些不是木制的弓箭,而是灌满了眨眼的炮弹,顿时这二十多处爆炸,变引起了城楼上不小的骚动。 见自己城中,唯一的高科技守城利器,在那个强者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对方连手都没动,自己这些弩机便被瞬间摧毁。心中担忧加剧,虞子期心中正念叨,是不是应该启动林跃的终极一击,突然身边一个副官来报,原来就在自己集中火力对付那些强者的功夫,城墙下面已经聚集满了敌军,显然这些敌军,已经穿过了层层陷阱埋伏,打到了城门面前。 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虞子期之道自己不能再等,遂吩咐道:“放信号,让埋伏在城池外面的士兵,引燃所有壕沟,并且通知罗将军断后,今天就算有再多的强者,我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声暴吼,虞子期遂一把拔出佩剑,上前数步跑到一侧的城墙边,将一个借着攻城梯,刚刚露出了半个脑袋的敌军一剑斩下,并对身后士兵高吼道:“士兵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一道死守城池!” 这些士兵是罗毅按照林跃计策,从城中召集的,用来充当人数迷惑敌军的百姓,此时他们见到自己的县令大人竟然如此勇猛,又看到身边的部分卫城军,在虞子期的号召下,纷纷冲到城墙边将一些成功攀上城楼的敌军斩下。一时间,看的热血沸腾的百姓,也不禁摩拳擦掌,将自己手中这些本来是当作道具来用的武器举起,竟然也跟着那些士兵,有模有样跑到城墙边,照着只要露头的敌军一通乱砍。 这有一个便有两个,不到一会儿,除了些自动留下来,帮忙运送后备物资的百姓,其他人都自发的参与到了此次保卫战中。如此全民皆兵的声势,看的虞子期心中一阵大定,这举起武器的手也挥砍的更加有利。听到虞子期令下,左右人手分别安排,几个呼吸的功夫,被早已浇满了火油的壕沟中,便瞬间燃起了滔天烈焰,巨大的火阵,顺着壕沟的路线,在城外只是刚一出现,便将拼命了半天,这才勉强占到有利地势敌军,再一次拖入了无限炼狱之中。 火光冲天,本以为趟过壕沟陷阱,便可以顺利攻城的敌军士兵,这才悲哀的发现,此时他们的退路早已被条条火龙阻隔,自己早已陷入了一片孤绝之地。与此同时,城头上又有数支引燃的箭矢,朝天空飞出,当然令那些敌军大为安心的是,这回箭矢的方向,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是天上。可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隐藏在背后的危机。 城外,距离城门大约有一两里地远,潜龙城的伏兵此刻都安安静静的守在林荫中,隐藏的这么远主要也是为了避免被敌军发现,可是这沿海一带地势又都有限,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山沟壑,奇峰险谷,所以罗毅就选了这么一个比较笨的方法,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一来,无论敌军战前有多仔细的勘察了地形,都无法探到自己这股伏兵的存在。 这么一段距离,若是在一般人看来,消息的屏蔽绝对是个大难题,不过这在罗毅看来,也不是没有方法可以补救。要知道,他这队伍中可是还有十七个先天的变态存在,这十八个先天中,本来只有英布连同其他十二个士兵提前超出林跃预计,跃升到如此令人仰慕的境界。不过其后几天中,竟然还有五个士兵不甘落于人后,这几日苦苦冥思以至于一朝顿悟,这也达到了先天之境。 如今这些变态正每隔白丈便分布在一段路途中,知道第一人看到了潜龙城中,突然放出的数支被点燃的信号箭。一一传递之下,远在几里地以外领军的罗毅,便在片刻功夫后得到休息,统帅三千伏兵,一路向着潜龙城赶去,不过这速度并不是太快。这很快便引起了英布的注意,他此次是带领黑甲军团七十二军士,还有那三百多新兵协同三千正规军出战。 乍一看到前方信号传来,与身后黑甲军士一样,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自己的实力英布,却发现此时罗伊却走得极慢,慢悠悠的速度虽然只是一般的行军步伐,可是在英布看来,此时他么应该是快马加鞭,即刻赶回去救援城池,并且围杀堵截敌军,而不是在这儿慢悠悠的行军。心中急躁,英布遂脚下生风,极快的闪至罗毅身边,道:“将军,此刻前方幸好已然传出,我等应该快些才是,可是你这速度,未免有些太慢了些。” 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英布一眼,对方的心思他都清楚,这年轻人争强好胜是正常,罗毅遂笑着解释道:“英将军勿急,须知此信号乃是虞大人纵火后只是发出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火势正大,敌军被困手足无措的情况下,然后再给以致命一击,所以此刻离火势到达最大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应该让火再烧一会儿。” ------------ 第九十七章 隆重登场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熊熊的火势顷刻间将联军分割成数个小块,每一处都有数百乃至数千名士兵被前后左右,不断窜出来的火舌和温度越来越高的热浪,逼得联军士兵都龟缩在一两个火势无法影响的死角,不敢上前半步。看到自己的士兵都身陷绝境,唐龙遂高喝道:“几位助我,将这地面上的火势熄灭,否则我们这万数大军将会全军覆没。” “好,我等一块儿联手,统领尽管出手便是。”后面几个何家的人最先发话,他们都精于买卖,怎会不知道这里面的胜负盈亏的问题,这便是在虎鲸帮的成员都没有开口之前,他们就已经一口应承了下来。 在十五名先天高手的相助下,唐龙浑身的气势又猛地一阵暴涨,比起之前还要翻了一倍不止,其现在的实力甚至堪比至尊中期。只见他双掌化作一个半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印章,一章为底朝身下的火阵猛地按下去。“轰”因为有火势的映衬,所以即便是那掌风无形,可是却依旧能在滔天的火浪中,看到一团真空猛地压在巨大的战场上,奇的是这种掌风竟然只对烈焰有效,至于那些抱缩成一团的联军士兵,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这显然是唐龙的刻意施然,到了他这至尊境界,对于力量的控制,即将达到了巅峰层次,所以区区是绕开那些士兵的手段,唐龙只是多生出一丝心神便可以算轻松完成。至于罗毅千辛万苦派遣士兵一连挖了三天,如今才大显神威的火龙阵,竟然就被唐龙一章之下扑灭,这是个什么概念。最重要的是,好了沟里面泼洒的还是火油,那里面的意思便是深了一层。 这就说明,并不仅仅是掌风,更重要的是以唐龙的内劲瞬间将壕沟中,每一滴的火油,都深深打入到泥土里,使其被紧紧包裹住,根本就无法重新被点燃,这种纯力量的手段,就是林跃都要自叹不如。不过,至并不代表林跃就不是他的对手哦,相反杀这唐龙还是易如反掌。 见到自己一掌之下,便将地面的大火彻底扑灭,实力之间的差距如此悬殊,这让本就优越感十足的唐龙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遂反手一掌,凌厉无比的劲气拍到城门上,只听轰得一声巨响,那由铁板焊实,三尺来厚的巨大木门,竟然被拍出一个巨大的手印,摇摇欲坠之下,幸好有几个即时躲开的守城兵,这一刻又不畏生死,抱过几根巨大的木柱将大门顶住,不使其倒下。 这突然发生的巨变,不单是然守城潜龙士兵,就是攻城的联军也都惊得纷纷呆在原处,过了好久,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兄弟们,冲啊,跟我一起去冲开城门。”这话音未落。便是滔天的喊杀声从身后的阵营中传出,那些联军士兵从一开始,便处于被潜龙军压制的动弹不得的状态。 从最初的巨型弓弩,再到遍地的壕沟陷阱,最后是壕沟都变成了火龙阵,一连数串巨大的转变都要带走无数的生命,这让他们本有万人之巨的联军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这一半都还身上挂彩,不是因为跑得太快跌倒骨折,就是自己人在危急关头,相互拥挤而被靠近的火势,烧的面目全非的倒霉蛋。总之,现在的他们,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都充满了怨念,恨不得将潜龙城的士兵拖出来,一个个吸干他们的血,生吃他们的肉。 这一口,被仇恨冲毁了头脑的联军士兵,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头顶上,联军统领唐龙,正传音告知他们让他们远离城门。因为打的意犹未尽的唐龙,这也不顾自身量的消耗,竟然想要一口气将潜龙城的城防彻底摧毁,随即,他便又一连拍出数掌,如此返璞归真的境界中,根本就看不到唐龙身边,有像是一般高手运功时生出的异象。 只是普普通通的挥章拍下,可是当这无影无形的掌风,却是比起那后世的塑胶炸弹,威力还要巨大的破城利器。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些兽血沸腾,发了疯似得联军士兵,因为没有听进唐龙的话,而私自跑到城门口的他们,被瞬间滑过的掌风,直接打成了肉末。死的连个渣都不剩,只有越来越破损的城门板上,多了一团早已被扯碎的血肉,此刻还顺着城门滴答滴答的往下滑落。 对此,唐龙却是若不见,这一战到这个地步,已经损失了五六千人,竟然如此,眼看着城门就要被自己打破,后面的五千大军就要攻入其中。唐龙怎会因为这一两个不足挂齿的小兵,而放弃或是延迟胜利的时间。随即,打的兴头大起的唐龙,更是压下身子,在空中略微降下少许距离,可就在这时,一道快的几乎都看不见黑影的乌芒,朝他的方向划过。 “哼,雕虫小技,冷箭对我根本没用”冷冷一笑,虽然不清楚这道乌芒是从什么方向射出,可是信心极度膨胀的唐龙,此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见他只是伸手亲亲一捏,便将那只箭矢夹住,这份惊人的定力,看的身后十五名先天强者都大为惊叹,心道这就是世尊高手,仿佛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没用,因为我想亲手杀死你,所以我才没有在箭上面用力!”一阵冷哼从唐龙耳边响起,忽闻此声,唐龙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飞出来一般。毕竟他可是至尊强者,别说是一般的高手,就是先天至尊他都可以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察觉。可是此人,竟然都到了自己身边,1自己却毫无知觉,若不是对方出声,唐龙此刻有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你是何人,为什么…”唐龙心中极具惊恐,正想要问清来人身份,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可是唐龙的话刚一说出口,便觉得脖子瞬间一紧,整个人体内的内力提升到极致,想要挣脱来人的手心,可这却起不到半点作用,反倒是对方那勒住自己脖子的手中,突然传出一道电流,将自己浑身点的软弱无力,刚才在在丹田中汹涌澎湃的内力,此时也被消释干净。 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唐龙几乎都要哭了出来,知道这是他才看请来人的模样。只见对方只是个容貌清秀的青年,其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不过从他那深邃的宛若星辰一般,让人无法摸透的眼睛中,唐龙却是看到了深深的绝望,直到这时他终于猜到来人的身份。一想到对方只是动动小手指,便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自己,唐龙心中那本可是贯穿苍穹的豪气,此刻也早已经泄的一干二净。 满脸哀求,唐龙恳求道:“林城主,是在下错信小人之言,这才使得我两家生出如此过节,还请城主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只要您放了我,我就立刻撤兵,并且虎鲸帮和潜龙城从此结盟,你看如何?” 唐龙这话里,虽然说的没什么诚恳的味道,可是却句句属实,并且发自内心。要知道林跃这实力,绝对是凌驾于自己之上,就连他的大哥搞不好也不是林跃的对手,与其这样和林跃拼个鱼死网破,还不如就地握手言和,然后大家一道儿发财。唐龙虽然没有何家人做生意的天赋,可是这明眼人呢就能看得出来,林跃这种人呢绝对不能与之为敌,至于海沙帮那帮挑头的混蛋,唐龙心中暗暗的发誓,自己回去以后,第一个便是要将那些人杀的鸡犬不留,平白无故让自己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杀了他们全家已经是便宜了他们。 “呵呵,唐统领这话说的我好心动啊,不过我这人啊,还就是一根死脑筋,既然要得罪你们,就要将你们杀得干干净净,当然了,你就当我杀的第一人吧,你放心不久之后你的兄弟就会下来陪你。”说罢,林跃竟然看也不看面如死灰,却还尤做挣扎的唐龙,五指用力林跃直接将唐龙的头拧了下来,并一把扔到了敌军阵营中。 先不说下面的士兵发疯一般的骚乱,但是那空中的十五名先天高手,此刻也被林跃这魔神一般的手段,吓得面无人色。几乎不用几个商量,边都怪叫一声,朝四面八方分散逃开。此方法若是放在过去或许还有些机会,可是现在就算是林跃没有自贬身份,前去一一抓捕。那些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的黑甲军士,却将这十五名先天强者团团围住。 十八名先天境界的黑甲军,对上十五名胖瘦不一的先天强者,一边是清一色的先天初期,比起对面这些或是后期,或到了巅峰的高手,都有一大段不小的差距,可是这些缓缓飘浮在空中的黑甲军,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还直面对方,将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看那模样是胜券在握。 狭路相逢,气势正盛的黑甲军不论是人数,还是强大的信心,都要压上这些强者一头。以至于对方空有一身实力,面上却毫无半点把握的愁容,这只是初见便低上了一筹。看到这对阵场景,相比于前者的两军对阵而言,这更是林跃所希望看到的,他要看看这些士兵如今都成长到了何种模样,遂喝道:“儿郎们,现在是表现你们自己的时候了,用你们手中的战刀将敌人的头颅斩下,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士兵。” ------------ 第九十八章 潜伏 如果说,绝望是可以用文字来书写的话,那么现在,这十五位先天强者的脸上,便早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绝望。心中后悔,自己的不应该怂恿家族趟这趟浑水,如今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的,是何家的四位代表,刚才还春风满面的他们,此刻都仿佛是被鱼刺卡在了喉咙间,面上写满了难受,却说不得半分,从他们急转的眼珠中,可以出这伙人显然实在想着逃生的途径。 “呵呵,那个诸位,依我看这都是一个误会,我和家乃是东海经商家族,与几位的实力争斗一点关系都不沾边,此番过来也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如今形势如此,我何家也当要清者自己清,主动退出这场争斗中,还请林撑住放下,若是以后潜龙城有用到我何家的地方,城主尽管开口便行。此刻既然城主无事,那么,我等何家兄弟就像告退了!”说罢,那何家的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朝林跃深深一拜,便从容得领着身后三个先天高手,从十五人中抽身出来,那架势好行已经说服林跃一般,这看的其余十一人无不眼馋无比,心中暗道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场上的风云人物,这姜还是老的辣。 “噗哧”一声,一道无形的波痕,从林月手指上弹出,至于目标则是洋洋得意,正准备离开此的四名何家长老,还没有等些先天高手感觉到这股恐怖的能量波,那一道真元力形成的凌空一斩,便将这四名先天强者的头颅斩下。 再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四个刚才还满面得意的何家长老,这一刻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处,他们那没有脑袋的无头尸身,在失去力量支撑瞬间,便从百丈高空中坠落下去,惊得其余九人一阵无言以对。确实,他们却低估了林跃,何家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挺好,可是他们却忽略了林跃和王家的关系,他们以为只要给林跃足够好处,便可以从林跃手中买回自己等人的安全,不过这却低估了林跃的野心,他要的不是何家的好处而是整个何家,所以在此种关头,林跃又怎么可能不将何家里面厉害的人物除之而后快呢。 “好了,所有人,统统给我杀光!”林跃也体谅到自己的士兵,若是让他们一对一,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境界上面的差距,就算是再多的勇气也只可以起到一个辅助作用,所以林跃便借着何家人出来说话的功夫,将他们一一杀的干净。只留下来九个先天强者,正好自己黑甲军中现在已经有十八人,连个黑甲军战一个先天高手,对此林跃还是有着分把握,随即再丢下了一句话后,林跃整个人便在空中一闪即逝。只留下,听到林跃的吩咐而激愤的黑甲军,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同先天高手相互厮杀。 潜龙城们外,随着罗毅带领伏兵的赶来,一场反向的屠杀又开始在城门前蔓延开来。统领被杀,一个又一个的强者陨落,这无意是在联军士兵的心里,丢下了一颗有一颗定时炸弹,让士兵们的信心一次又一次被摧毁,那些强者可都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但如今却接二连三的在他们面前陨落,而且死的还极其憋屈,林跃的手段就是他们的一辈子心中的魔影。 军心动摇之下,联军士兵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冲劲,现在的他们只想要快些逃离这片地狱,可是不断包围上来的三千伏兵,有彻底断送了他们的呓念。罗毅最初到达这里他也不敢相信这事实回事这般出乎他的意料。火不但没有烧起,就是敌军也比预计多了一倍有余,足有万数。最让他感到吃惊的,便是在城头上,那些自发保卫城池的百姓,见到他们如此,便是让罗毅心中突然生出的许多危机感减轻不少,就连喊杀的举动也似乎变得更加有力。 大战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联军士兵兵败如山倒,须知早在罗毅赶来之前,联军士兵便在林跃的手段中尝尽了折磨,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怎么对付罗毅身后,那三千生龙活虎的将士。一时间,哀号声求饶声伴随着战争进度,从一开始一直此起彼伏持续到战争结束。 硝烟弥漫,老天也不知是否被这惨烈的战事感染,在整场战争从上午持续道下午,就是在结束的那一刻。阴沉的天空中,伴着雷声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黄豆粒般大小的雨滴,一点一点如同那断了线的珠藻,冲刷在被血染红,被火烧焦的地面上。 问着空气中,淡淡的土腥味儿,那里面还有一丝血的味道,这让林跃闻到不觉一震,遂微微撇过头,神色淡然的问道:“终于结束了,战况如何?” 听着林跃略有感慨,罗毅此刻却是激动异常,不免通周边的环境有些不搭调。谁让这次的收获如此之丰,让一向老成持重的罗毅,都兴奋的话音有些颤抖,努力控制自身情绪,过了好一会儿,罗毅才笑道:“此战我军大获全胜,经过统计一共斩杀敌军首级七千余,俘获敌军俘虏一千五百余,我军伤亡仅仅千余,这里面多为守城军和当地百姓,并且伤者居多,至于少数死者属下已经命人将其尸体收敛,好生安葬。” “这就是战争,即便是我们在占尽了一切的有利条件之后,却依然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是我估计错误,才导致了这么惨重伤亡,这里面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吧在统一的犒赏过后,再额外拨出一些钱,送给烈士的家属,并且给与他们的免税三年,这也算是不枉他们为潜龙城而牺牲。”林跃有些黯然的看着城外,渐渐被水汽弥漫的一切,天地之间仿佛是变成了一片黑白氤氲的水墨画。 无尽的凄清之一,从地面上那些尸体上透出,将要化作腐朽的他们,将会同这天地间的一抹尘土一样被人遗忘。也许这场大雨过后,便不再有人会记得他们曾经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的爱人亲人,可是这些都将无法挽回,这便是命运,属于他们的命运。 看得出林跃神色有异,见他一直凝视着城墙下,满地的焦黑还有尸体,经历了多年这种战争的罗毅怎会不明白林跃心中所想,随即便安慰道:“先生,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要让潜龙城乃至天下的人民都过上好日子,那么这其中的过程都是无法避免的,还请先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样只会是伤了心神。”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命运的必然。将军,命人将这些敌军的尸骨都收敛了吧,虽然他们曾经再活着的时候,想要杀死我们,可是那都是在各为其主的情况下,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如今,他们都死了,这尘世间的恩恩怨怨也都将一笔勾销,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和平,逝者如斯夫,我不希望他们在死了之后,也得不到安宁。” 经历过一番生死的考验,林跃的心境确实比起罗毅等人要高出许多,他能明白这里面所包含的意义。一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在灵魂上都得到了少许升华,身体中金黄色的神魂一阵颤抖,竟然比起之前有长大了不少,就连五官面貌也都清晰了许多,这让林跃凭空多出一阵欣慰。 “诺,属下这就命人去办。”罗毅的面色少有的露出一丝凝重,收敛敌军尸体这种事,他本来是极不愿意。因为通常情况下,都是将这些尸体收归到一块儿,然后集体焚烧,或者是集体掩埋。可是林跃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像按照收敛自己士兵那样,将那些敌军的尸首都好好安葬,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士兵们、甚至潜龙城百姓的公愤。毕竟这一切,都是这些敌军挑起的,现在自己还帮他们敛尸,这无疑是公然反对民众,这不利于民心所归啊。 可是,仔细想了片刻之后,罗毅便隐约明白了林跃的意思,以至于他在赞扬林跃此计之高时,都不免对林跃的心计感到一阵胆寒。在罗毅看来,林跃这是要利用这些尸体,然后做一场秀,来起到分化虎鲸帮的目的。古代人,以死者为大,如今这近万人的伤亡,死者的亲朋好友都遍布于七八个县中,林跃这次替他们将尸体安葬,这样一来,虽然不能让那些人对林跃的态度化敌为友,可是却能离间他们和虎鲸帮的关系。 试想一下,自己的亲人为虎鲸帮卖命却从来没有过上过半天安生日子,结果连战死后,尸体都是让敌人帮忙收敛的,这会让他们怎么看待虎鲸帮。相信这堆虎鲸帮的威信绝对是一个不弱的打击,而林跃此计连死人都不放过,对他们的利用让罗毅也深为寒心。因为林跃利用也就算了,却好要在自己面前装作的这般悲天悯人,这让罗毅不禁感到一阵气闷,同时也让罗毅头一次对林跃生出了戒心,毕竟林跃的心计太深,搞不好自己也一直处于被他利用当中。 此刻,对命运无常深感叹息的林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个无心的想法,会在罗毅心中演变的那般歹毒。全神贯注的感悟大道,林跃不知,也正是因为这个偶然,为罗毅最终的背叛埋下了浓重一笔,不过这都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 第九十九章 至尊攻城 雨还在下,虽然潜龙城的战事已经结束,可是林跃的计划却尚在进行当中。郡府那边已然传出消息,陈亮带领一万郡府兵围堵凌县,不过却遭到凌县附近早已埋伏好的一万虎鲸帮大军迎头痛击,还好有林跃之前作出警告,所以陈亮这也只是虚攻,并没有投入太多兵力,在敌军刚准备反扑之时,陈亮就已经即时收拢队伍,这才勉强将伤亡控制到最小,现在两军正处于对峙阶段。 也许是敌军也没有预料到这次攻上门来的,竟然不是林跃,而是答应同他门联手的郡守大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的虎鲸帮大军,唯有退居到城中,等候上面回复。可是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传出任何进攻或是退守的消息,毕竟潜龙城虎鲸帮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被一个带话的士兵传到了虎鲸帮帮主唐威的耳中。 二弟身死,自己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近万被对方歼灭的一干二净,只有这个唯一讨回来的士兵,还是林跃特意为之,只是留他做传信之用,看来此番林跃已然决定同虎鲸帮为敌,到了这个地步,唐威再无陪陈亮翻脸的心思,既然你要相峙,那就让你等个够,正好他的士兵有城池作为依托,就算是休息也有个休息的地儿,这可苦了陈亮,一万多兵马,虽然外面不是天寒地冻,可是却也正值酷暑,晚间蚊虫猖獗,士兵们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对于这一点,林跃不是没有做过考虑,事实上正是因为如此,林跃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面门挑衅,须知虎鲸帮的兵力虽然号称数万,可是真正加在一起的可战之力绝不超过三万,起初在林跃多下下邳之时,就已经斩获敌军五千,如今这联军中至少有半成的是虎鲸帮的军队,这一来一去就消减了对方小半兵力。再加上如今林跃有陈亮做下手,他那两万郡府兵虽然少于操练,可确实实打实的正规军。 这正规军选拔要求极为严格,因为大都的郡府兵,时常要受中央调配,赶往前线协同作战,所以这些人虽然疏于实战演练,可是这底子确很厚实,只要稍加磨练便可成为一股不弱的力量。这样对比下来,如今虎鲸帮的实力已经处在林跃之下,试问他现在还霸占着那么多的城池,分摊下来他几乎是连反扑的力量都没有。而此时,恰恰是林跃崛起的最佳时间,乘此机会一举吞下海沙帮,兼并何家,横扫整个东海。 虎鲸帮大堂内,罕有的一片沉寂,幽深的殿室到不太像是正厅,反而像是一间见不得人的密室。不错,这就是虎鲸帮的大厅,一间除了先天以上高手,从不准下人涉足的地方。一条椭圆形的长桌,像极了中世纪欧洲的圆桌,只见这桌边早已静静的围满了人。一眼望去,若是林跃在场,定会赫然发现,这三十多人里最弱的也是先天后期,其中有十个都是至尊境界的高手,可是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势,却又和武道高手有所不同,倒是与林跃的有几分相像。 “师兄,你看现在怎么办,我等可都是追随你叛出师门的,本想在东海混个营生,没想到却召来真么一个煞星,那个林跃不会是师门派来抓我们的人吧?”一个年纪轻轻,却依然至尊后期的少年,满脸苦相看着唐龙。他可没注意到对方脸上早已阴云遍布,在他看来,自己可是听了这唐龙师兄的蛊惑,1当年才放着师门的亲传弟子不干,跑到世俗之中当这土皇帝。如今这日子虽然过得倒也自在,可是却突然杀出这么一个林跃,而且对方的实力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达到阴神的境界,这八成是师门长老派来抓自己,这让他如何不忧心忡忡。 抬起头看了看对方一眼,同时唐龙的心中也闪过千般念头,随后叹道:“师弟无须担心,我看此人绝不可能是师门派来的,若真的是那样,那么我的兄弟便不会被杀害,师门中人行事,不会如此手辣。此人,依我看,很有可能只是个散修,仗着有几分实力,到处张扬跋扈。这样吧,咱们先静观其变,两位师弟也可趁机去探他一探,看看这厮修行的究竟是何种功法,若只是个散修,咱们联合几十位师兄弟的力量,一同将此人除去。倘若他真的是师门使者,那师弟们放心,我唐龙一人做事一人担,定会一人将师父的惩罚担下。” “师兄,你这是何苦呢,当初是兄弟们要逃出来,又怎们能让你独自一人承担呢,如我们真的被师门抓住,我等愿意一道配师兄受罚,大不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个师门派来的也解决了,那样起步轻松自在。”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他的入门时间比起唐龙要来得早,实力也是几个人之中最高的已经是阴神之境,可是却依旧喜欢叫唐龙为师兄,大概是与其性格有关吧。 “啪”一掌排在桌子上,因为太过用力,竟然将那玄铁所制成得桌面,按的微微陷下去少许,留出一个手掌的印记。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显然也被唐龙吓了一跳,他哈怕的不是唐龙的实力,而是对方发怒。顺顺心头的恶气,唐龙这才呵斥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可知真正得罪师门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到时候你将会死的连渣都不剩。从今往后,谁都不准再和我提这种事,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众人一片默然,并非是唐龙的话太过决绝,而是因为太过真实。师门在这些人的印象中,早已被威严以至于畏惧所取代,他们从小就被送入师门中修行。几十年如一日的苦修,在他们看来那儿完全就是地狱一般,没有所谓的长生,就算是有也不过是永无止境的痛苦。出去了每天的打坐练功,他们的生活便是在长老们的讲道中度过,以至于最后这些人都不堪寂寞,从师门中逃了出来,反正千百名弟子中,少了他们也不觉得显眼,可是这得被发现时,那代价将是面壁至死,这种痛苦比起要他们的命还要难受。 见众人无话,唐龙遂道:“唐泰、唐晨,你们两在师兄弟间武功最高,而且心性极为稳重,这次去打探林跃的任务就交给你们,记住,只要使出他的身手,便即可返回,无需多做停留,以免因不必要的麻烦。” “是,师兄”两人对看了一眼,然后点头,身形一晃便离开了大厅。见两人离去,唐龙又道:“剩下的人稍安勿躁,你们都是虎鲸帮的精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身份,这样吧,下令将淩县、兰陵的兵马悉数召回,命虎鲸帮士兵退守盱眙、东阳、广陵三县。至于那两座空城,他林跃想要就要吧。”叹了口气,唐龙整个人的身子微微垮下,仰躺在座椅上,可是话语中那坚定的语气,却还是让所有人精神一震,一股无从又来的底气从他们的心底升起。 潜龙城,林跃听着罗毅的汇报,林跃不禁愕然道:“什么,虎鲸帮竟然主动退守盱眙、东阳、广陵,将淩县、兰陵都交给了陈亮,你确定这消息准确无误?” “应该错不了,起初我也不信,后来听到陈郡守手下传来消息,才确定了这件事是真的。先生您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按理说虎鲸帮绝不可能如此好心。”罗毅抖了抖袖囊,从中取出一块小的竹牌,那是他刚刚从一只信鸽上取下的,署名是陈亮,这因该作不得假。 “这里面有问题啊,至于是什么问题!”林跃摸了摸下巴,恍然道:“呵呵,那虎鲸帮帮主唐龙,不愧是枭雄般的人物,有朝一日我也要像他多多学习。” “哦,此话怎讲?”罗毅不解,好好的林跃讲这些干什么。 “你看哪,他唐龙现在手下元气大伤只有两万不到的人手,若是还分摊在五个县城中,很快便会给我们一个个的突破,那时候想要反击便难了,只有将力量收拢在一起,握成两股强而有力的拳头,才能给以我们重重一击同时,那三个县距离甚短,他这些力量都综合在一块儿,任谁都要啃掉满口牙,为此,他甚至不惜放弃其他两座城池,光是这胆魄便是值得我好好学习。”林跃笑谈间,便将这形势分析的透彻,直听的罗毅赞叹连连。 突然,林跃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罗毅道:“哦对了,光骨折说其它事情,还没有说说你那边的战况呢,怎么样,淮阴是否拿下?” 替你林跃问起自己战绩,罗毅面露微笑,欣喜却又及其沉稳的说道:“先生尽管放心,淮阴城中虽然守卫森严,不过兵力却并非很多,只有不到千人,如今已经被我拿下,并且生擒了那淮阴县令,此刻那县令就在外面,你若是要审问,随时可以带来。” ------------ 第一百章 让火烧一会儿 淮阴县令,若是放在以前,林跃也许还会认为此人没什么用处,早让罗伊拖出去斩了。不过现在关乎到整个东海局势,这个名不经转的淮阴县令却是个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人物。听说他就在面前,林跃遂道:“快将他带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很重要,能从林跃口中说出这三个字的人,罗毅还真没见过几个。听到此话,遂快步走出去,将此人带了进来。就在那县令还没有走进,林跃却抢先一步,躬着身子走到那人跟前,然后一把拖住那人的手道:“想必这位,就一定是淮阴县的县尊了,不知县令大人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下官周通见过城主,下官有罪在身,不敢劳烦城主如此殊遇。”那个县令周通,也是第一次见到林跃这个传说中的魔头,这一见本以为不是死就是脱层皮,以至于他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可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确实依旧被吓了一大跳,不为别的,就是林跃这殷勤的肯定饱含奸情的态度,却是让这周通心中一阵慌乱,大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唉,周县令乃是东海诛地方官员中的楷模,我辈争相学习的偶像,有怎么可能是有罪呢,大人是想多了,来来,快请上座。”说着,满脸赔笑的林跃还挽着对方胳膊,瞧那态势,就是要让周通坐到位子上才肯罢休。 林跃的反常举动,别说是周通,就是罗毅有些看不下去,但一想到林跃定有什么诡计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这让原本想要求助于罗毅的周通心如死灰,只好无奈于林跃的盛情,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但是,这坐也不敢坐全,只好略微翘起屁股,微垫了座位三分之一的地方,看那辛苦得满头大汗模样,就像是林跃要吃他一般。 看到周痛这苦不堪言模样,林跃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看这火候也拿捏的差不多,林跃遂猛地一拍桌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石楠木条桌,在林跃的一掌之下崩于碎裂,吓得还没有坐稳的周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痛的是一个劲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哼言半声,只得将痛都一个劲的烟到肚子里。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息怒啊,下官惶恐?” “呵呵,周大人不要见怪,我这个人就一个坏毛病,那就是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就喜欢一掌毁了他,比如就是这该死的桌子。早就让下人们换掉了,却还放在这儿,所以我就亲自动手了。不过周大人敬请放心,我看大人那可是非常之欣赏,相信大人也不会想沦为那桌子一般的命运,是吗?”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绢布,细细的擦拭着占满了木屑的五指,林跃的话仿佛是一条紧紧的锁链,将周通的心掉悬在半空,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城主说的是,下官尚有自知之明,只要城主有问题,下官定会知无不言,竭尽全力满足大人。”颤抖着,周通也顾不上满头的汗水,这便慌张的靠着身后的座椅慢慢的站了起来,一个劲的的对林跃弓腰拜道。 “好,周大人不愧是一介俊杰,大人尽管放心你这淮阴县县尊的位置,那是谁都动摇不得的。来来,快坐下,这位罗将军,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下吗?”既然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林跃这才又恢复了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那种变脸的速度,就是后世的影帝那都不是对手。 弓着腰,虽然林跃提出让自己先坐,可是周通又哪敢抢在他之前坐下来呢,这不,一直等到林跃和罗毅纷纷落座,周通这又才将小半片屁股垫了上去。满脸堆笑道:“罗将军英明神武,不用城主介绍,下官早已经对将军拜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将军那攻城的身影,在下官看来更是……” “既然如此,周大人认为若是由罗将军带军,去攻打缯县、朐县,那可否有胜算呢?若是有,该当几何?”林跃说话间,不自觉的摸着藤椅的扶手,如今以当夏伏天气,尤其是沿海地区,实在是热得要命,这不,藤椅之类的夏季家具早就变成了必不可缺的物件。 听着林跃手下传出“咯咯”的生涩声,周通知道自己若是回答不当,等会儿林跃手中传出声音的就该是自己的骨头了,随即便道:“既然城主问了,那下官就照实说来,虽然东海郡中大的帮派只有飞鱼门和虎鲸帮,可是城主亦不可大意,因为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之后,还有不少的巨无霸。比如莫、顾二家,这两家虽然在财力上,比的不得王、何两大氏族,在势力影响力上比不得那两个超级巨帮,可这两个家族却相生相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家人便开始结成联姻,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两家几乎使用同一个声音说话。” 顿了顿,看林跃的手形减缓,周通的心遂也微微放下,继续道:“不但如此,而且这两家还暗中控制了缯县、朐县,所以说城主如果想要打下这两个县城,拿酒必须要从这两个家族下手,而且以防他们会联手,城主必须要想方法离间这两个家族,否则等着两家年起手来,他们的力量将不下虎鲸帮的半成。想必城主也心中清楚,您这虽然连续两场胜仗打下来,可是却依旧没有伤到虎鲸帮的根本。” 沉重的点点头,对周通所说,林跃深感赞同。正是如此,他才生出留住周通的想法,东海之乱,远远超出林跃的想象,起初林跃还以为这里面只不过是少数几个势力相互争斗,可是越到后面,林跃便越能发现这儿仿佛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战国。这都要源于秦朝统一后,此处远离政治中心,各大战国氏族都很好的保留了下来,最终使得此地上混乱不堪。 东海是如此,会稽亦是如此,这也不难明白为什么项羽再起事之初,便可以集结江东子弟八千。对于这些种种,林跃不但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反倒是更深出了许多动力,这未尝不是在自己逐鹿天下之前的一场锻炼,若是区区一个郡城上的障碍都无法扫除,那将来何有横扫天下的本事。心中勉励,林跃道:“周大人一番话,跃闻之深切,不若这样,周大人从今以后就住在潜龙城中,一来我好保护大人安全,二来大人也可以成为跃这潜龙城的坐上常客,不知大人可愿意?” 苦笑着点了点头,周通此刻还能说些什么,林跃如此强势的挽留自己,那就做好不放自己出城的准备,若是自己和他顶撞,高不高会晤了自己的小命。还有一点,也是周通看重的,找知道他可以在东海郡各方势力中游走到现在,保持着独立的地位。多少和他广阔的人脉网络有着关系,为此,他也探听到林跃的身份来历极为不凡,就连郡守陈亮都对他言听计从,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咸阳朝廷拍过来的,自己为什么不趁机钻到他的阵营中。 须知,如今这些实力虽然蹦达得厉害,可是等到秦朝北方的祸乱之事评定,那秦始皇很有可能便是接着东游,来对东海沿岸的诸郡来一次大清洗,那到时候林跃可就是他的保命利器,说不定升官发财也指日可待。所以本着长远的角度还有现在自身的境遇,周通遂在一番激烈的思想角逐中,答应了辅佐林跃。 “周大人放心,只要你忠心的跟着我,虽然今日你只是一介县令,明日我便可以让你成为高高在上的郡守,乃至朝中受百官尊敬的三公九卿。”拍了拍周通肩膀,看似勉励的一掌中,实则打入了一道林跃自己的神识烙印。此烙印,虽然不像传说中,只要一动心思便可以取人性命,但是却相当于后世的坐标一般,只要林跃的神识铺开,只要在范围所及中,林跃都可以感应到周彤的存在。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跃虽然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可是周通远远没有达到那种让林跃放心的地步。看此人已经暂时屈服,林跃遂道:“这样吧,周大人既然广布人脉,这东海郡相比是没有几个不买大人的面子,而我这潜龙城刚刚建立,在东海人身地不熟的难免碰壁,大人就先委屈一段时间,来我这潜龙城中做我的助手,带我打理潜龙城与外部的各项事务,至于你那个淮阴县就兼并到潜龙城下,成为一座分城,至于那儿的县令,我会在另外派人前去坐镇,周大人,你看如何?” “这…”张口结舌了半天,周通没想到林跃短短几句话,便将他幸苦维系了多来的职务一道免去,心中不舍,可是周通却又没那个勇气。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是城主有令,下官理当遵守。” “很好!”听到周通的话,林跃遂满意的叫过罗毅道:“将军,周大人初次来潜龙城,对这儿的各项运作尚不熟悉,你就带他去四处看看,并且将他的任职之事办妥,至于淮阴县的具体收并事宜,还有海沙帮和何家的事,明日待你将各部官员召集,在细作交代。” ------------ 第一百零一章 围杀先天 林跃兼并淮阴事实上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象征性地将里面的地方官员换之一空,至于里面的县府兵等等,林跃并没有做任何调整。毕竟这周通可以控制淮阴十多年而不遭周边势力树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这县城中当地官兵还有基层人员的稳定性。那些人,几乎都是周通一手从当地人民中培养提拔上来,可以说这些人对冉不是百分之百忠于周通,但为了自己的家园却义无反顾,让其他城的势力根本就无法渗入。 所以罗毅当初轰开城门后,也只是将那些俘虏的士兵象征性的一顿鞭笞,而后有统统释放,以此方法收拢当地民心。林跃的大军在进城的那一刻,这才没有遭到当地百姓的反抗,如今林跃又重新任用哪些人,无非就是告诉他们,用你们自己的人保护你们的家园,我放心你们,也希望你们放心我。果然,林跃这个命令刚一下达,不日便收到了一份联名的请愿书,那都是当地百姓自愿报名参军的参军的申请。 对此,林跃自然不作任何反对,不过他这次征兵,而是将这些人单独划开并没有如同上次那般严格筛选。对于这些士兵,林跃既然是取于淮阴当然也就用于淮阴。他并不准备在此地选拔魔鬼军团的士兵,同时对于陈亮见了个大便宜,林跃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兰陵和凌县两县维持十天的募兵。 陈亮也听说过林跃招募士兵的古怪要求,对此陈亮自己也看得开,毕竟林跃是如今是潜伏的身份,看来此番必是要培养一批死士,所以选拔才如此严格。所以,陈亮并没有多加阻拦,不过照实了说,如今的林跃即便是将他的两座县城要去,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也就任林跃而为之,在过去林跃招人,虽然是以一城之主的身份,可是那怎么说都是私下而为之。 到了现在,有陈亮在后面垫着,这郡守的话,虽然郡府的影响力在东海一带甚弱,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林跃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还是有三分号召力。再者,此地虽然被各方势力盘踞,可是仍有不少忠心爱国的人士。令林跃惊喜的是,几日下来不但收获了大量天资聪颖者,没想到还有几名慕名而来的文士。对于这些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满腹经纶者,林跃并没有做出任何架子,反而还礼贤下士一一引荐。 林跃亦不是傻子,自古以来有多少大才者,都默默无名最后趋于埋没。至于那些名气极大乃至流传后世的人物,到不见得比这些默默无名之人的才学能力高上多少。只不过那些人不愿意趟世俗官场这趟浑水罢了,又怎们能说他们没有大才呢。如今急需人才为自己扩建实力的林跃,正愿意做这发现千里马的伯乐,对于只要是有才的,不论你才疏学浅,还是学富五车,林跃都欣然相邀,大有一副广招贤良之模样。 这日,林跃刚刚巡视新兵回来,五天下来,该招的人数得差不多达到了一个饱和,比起两个月前这些人数翻了三倍不止,足足有一千一百多号人,心中盘算着将这些人如何编排。林跃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沙滩边,夕阳西下,黄昏的海景美的醉人,林跃缓缓走过,但是那沙滩上却不留半点痕迹,这在外人看来着实奇妙,可是达到了林跃这个层次,便可以控制自身力的释放,以保证松软可沙滩完全可以承受自身的重量,如此一来,林跃就算实在平静湖面,也可以如履平地,不会有半点落水的危险。 走着走着,林跃豁然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海滩尽头走过来一个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看起模样,一身青色长袍,颇有自己的几分味道。不过,若光是如此林跃并不会过多留意,可是林跃却惊讶的发现,那个青年竟然也可以在沙滩上走过,不着半分痕迹。看起似是无意的朝自己方向缓缓靠近,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林跃心头。 “阁下是何人,找林某作为何事?”看对方缓缓靠近,可是林跃却生出一种对方,即已经身处自己面前的感觉,而且林跃一贯自己为是的神识,却根本查探不出此人的深浅,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实力高于自己,二来就是此人会一种遮掩气息的玄功,所以自己根本就无法看得清。可是这一路走来,其脚下沙滩却没有半点异样,林跃便将第二种可能排除,心下谨慎,林跃遂开口道。 不过,那青年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漫无目的的朝林跃这边走来,脚并没有在沙滩上踩出任何痕迹,可是对方一声更比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却像是一把铁锤,不断的撞击着林跃的心脏,尤其是对方的不乏频率更是接近于真元力,没在一处经脉中缓冲时波率,林跃听之更是心下骇然。突然,一阵刺骨的凉意从林跃脑后传出,大惊之下,林跃顾不得前面这个诡异的青年,而是以真元力灌注双脚,整个人迈出瞬移步伐,眨眼间便已经跨出数十丈远。 感受着脖子后的皮肤上,传出的火辣辣的疼,这还是林跃自从脱胎换骨以后,头一次感觉到这般波及自己姓名的威胁。体内真元力缓缓流遍全身,一道三四寸长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几个呼吸时间便已经恢复如初。期间,林跃同样保持着半分之二百的警惕,朝自己原来所处的方位看去,只见那儿已经变成一条丈长的巨坑。 若非林跃及时反映后躲避,此时他已然身首分离,心中巨震,如此高端的隐匿功夫,若不是林跃悟出瞬移绝技,怕是这一刻不死也要重伤,看来此人又是一个实力凌驾于自己之上的高手。暗暗震惊这东海何时多出了这么多修士高手,林跃遂凝视这那个仿佛是从空气中,钻出的中年人。只见那人也是同样的一身玄青色长袍,看来这伙人都来自同一处。 林跃为人处事向来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如今这两人出手很辣,而且不留半分余地一上来就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这在林跃看来,对方一定是早已认识自己,得知自己的实力,所以才用这种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法来偷袭自己,心中纵然愤怒,可是林跃却依旧保持了绝对的冷静。遂道:“两位,想必是和林某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或是林跃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二位才出手这般决绝。” “师兄,此人看来也是为修士,但是我却没有从他身上看出半点功法套路,料想应该不是师门派出来的,很油可能是一介得到某种奇遇的散修,所以才有几分手段。”出乎林跃意料,那个中年人竟然称呼青年为师兄,想必那青年的实力更加强横,以至于达到了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境界。 青年可没有想到林跃会将自己提升到这般高度,其实他们师门中一向以境界实力强者为先,这青年只是实力比起中年人稍稍强些,远不至于年龄很大,却玄功逆天可以保住容颜不变。点点头,那青年遂对自己师弟道:“应该不错,看来的确是我们虚惊一场,此人不过是个五名之士,竟然吓得我们自乱阵脚。不经此人杀了,实在不解恨,我看咱们还是将他解决的,顺道替师兄消消气。” “哎,此事万万不可,师兄交代了,咱们此番前来,目的只是打探此人来历,如今背景异景探出,如果还要违逆师兄的意思,将这人杀掉,必会引起师兄的恼怒,我看咱们还是回去等师兄定夺吧,若是师兄点头了,你再杀剐也不迟啊!”这两人只顾自己交谈,根本没有将林跃当作一回事。不过,林跃也耐下性子,细细听着两人的话,也许是两人以为林跃必死或者根本泛不起什么大浪,所以说话的时候跟本就没有传音,而是直接了当的说起了大白话。 这可便宜了林跃,在林跃看来,对方话中透露的信息,无一例外的像林跃真实了他的猜想,还有之前末离对他说的那番话。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修真门派,看这两人的说话语气,很有可能就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可是到了这儿,林跃又疑惑了,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在过去得罪了什么有背景的大人物,惟一一个只是枫叶杀手组织的,也和那些动辄千年耐力的修真门派毫无关系。 正当林跃疑惑之时,也许是讨论已经结束,那个青年遂转而对林跃道:“你虽然没有得罪我,不过你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原本我是想要就这样杀了你,可是师兄有令,让我不得随意杀生。这样吧,我先就将你的一身玄功打落,让你吃点苦头,记住有些人是不该得罪的!” 看来对方后面还有势力,已经感觉到此劫避无可避的林跃,遂心中稍稍盘桓做出对策,道:“既然阁下执意如此,那林某也唯有奉陪了,不过,拳脚无眼,若是林某一不小心将阁下打死了,那可别怪我!” ------------ 第一百零二章 逝者如斯夫 “哈哈,狂妄至极,找死…”中年师弟大笑一声,可以瞬间撕裂神魂的声波。在临近林跃神魂的那一刻,林跃猛然间将一直悬于腰间的神兵“劈天”拔出。这柄完全由未知陨铁打造的神兵,刚一接触到林跃的真元力的刹那,瞬间,红芒暴涨的刀身上,像是被破了黑漆一般,竟然流溢出丝丝黑色的电弧在上面缠绕,这些是陨铁中的自身所含的神秘力量,现在被林跃完全激发了出来。 “嗡嗡”好像是敲击音叉一般的声音,对方的声波绝技,在“劈天”的面前,不断被完全吸收,就连半点反弹都未曾出现。如此,看的那中年师弟面色微冷,这可是他的惯用的一招绝技,往往可以在一开始乘对方不曾注意,一经施展便可以瞬间将敌人的神智摧残,轻者也必定会伤及神魂根本,以至于实力落到一般不止。这招功法,是此人从师门中以为德高望重的长老那儿得到的,算是一门秘法。自从使用以来,每每得逞,屡试不爽,可是如今却在林跃这里折枝,这在两人看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林跃却是看出了两人的惊异,当然林跃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趁着两人分神功夫。林跃手中劈天在百分之一秒的刹那,瞬间斩出数十道黑芒朝着那两人奔去。这每一道黑芒上面所蕴含的力量,不下于林跃耗尽全身功力的一击,这个才那师兄弟二人看来,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三道黑色的空间波纹,直贴到了他们的皮肤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从这两人的眼中爆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恐怖的能量,而且这些能量还数以十计的朝他们直面扑来。这怕是他们的诗赋在场,也要被打的身受重伤。危急时刻,两人哪敢藏拙,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宝和最强防御,联手在空中布出一张半丈来宽的能量顿。一股比起林跃来,要驳杂的多,却又强大的多的真元力,从两人的掌心中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那个能量盾上。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挡得下我,我如今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说罢,林跃眼中暗紫色的雷罚之芒闪过,对方的能量盾上。本就已经被林跃的刀芒斩出了数个不小的大坑,此刻仍在缓缓恢复。对此,那还在空中陆续斩出的刀芒,却忽然间变了颜色,从之前的黑色刺客仿佛是突然堵上了一层金芒。 这金芒中,天罚之力甚强,以至于这些力量刚一从林跃战刀中迸发而出,便引起了万丈高空之上的道道劫雷。而且这些劫雷的凝结速度之快,不弱于林跃刀芒在空中划过的速度,这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林跃的刀芒几乎和天上的雷电,是同一时间轰击在那两人的能量盾上。修士渡劫,都是证丹道之时所渡的九天玄雷。这种是雷劫中威力不是最强,可却是排得上前三的恐怖。 甚至是比起林跃的雷罚之力,还要强上不少,所以古代修士众多,却很少有人证得丹道,逍遥与天地之间。更要命的是,修士之劫只有这一次,其他的都是所谓的心劫,若有人相助,就算是修士走火入魔,也都能保全性命至多是武功全失。所以,这便是没有天劫则已,若是有这天劫绝对是终极变态的存在,感情就是要抹杀这些渡劫者。 所以,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修士遭遇过雷劫,如今林跃借天罚之力突然引出数道天雷砸在这些人的能量盾上。试问,这兄弟二人就是天赋再高实力再强,也不曾料到林跃竟然借用自然界最为暴利的能量来对付自己。只听轰得一声巨响,不单是两人所凝结出的真元盾被炸得四分五裂,反噬之力纷纷反卷如自己的四肢百骸伤及到丹田深处。同样,如此威力的爆炸之下,就连二人的自身防御也都被通通轰破。 巨大深坑中,在恢复了半刻的平静之后,突然冒出两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乞丐更为贴切,破烂的衣衫此刻别说是蔽体,就连要害都无法遮住。两人原本因为修炼而变得白皙细嫩的皮肤,此刻也被高温强大的能量,破坏的满伤口,焦黑的皮肤使得两人就像是两条焦炭。颤抖着伸手捂住小腹,那青年想要运起些真元力,将身上伤势遏止住。可是刚一运功,便又哇的狂徒了两大口乌血,这些血液刚一落地便像是深深的陷入松软的土中而且并没有渗入,这便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练血化汞,比之脱胎换骨虽然低级不少,却也是同一个道理。 “呃,林跃,算你厉害,我等兄弟认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这两口血刚一吐出,那青年便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对方的功法诡异不说。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那完完全全是练到了一种任凭自己调配的地步,现在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从腹中喷涌而出,便是说明自己的丹田已经受创,而且还是被打坏了根基的那种,若是不出青年预料,他这将来的五年中,将会变得和凡人一样,不能使用半点真元力。至于彻底恢复,没有一个甲子的时间,都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水平。 自己尚且如此,身边那个中年师弟就更不用提了,看到自己师弟此刻连战都站的晃晃悠悠。这青年心中懊恼,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不听师弟的话,如今却弄成这般模样,照理说来还真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愧疚至于,青年赶忙扶起自己师弟,估摸着此次也将要命丧此处,青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看穿了生死一般。他们这些逆天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骨气,所以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示弱。 “呵呵,我早说过了,刀剑无眼一不小心杀死你们就不好了,可是你们分要动手,现在好了吧,还好我的反应够快,即使收手否则你们早就命丧黄泉了。”压下胸口翻腾不休的血气,林跃此刻也并不好过。看似是他轻松的将二人击败,不过在境界尚未完全巩固之前,过度的开发自身实力,对林跃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而且还以连斩出这么多刀,在最后一刀斩出的那一刻,林跃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遂不动声色的以“辟天”作为支撑,强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为的就是让两人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那青年可没有功夫听林跃说这么多废话,便不耐烦道:“有屁就放,你现在到底想干什?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两儿在师兄弟间实力最多偏下,你若是淡淡肆意,那么你就担心你的脑袋吧。” 不害怕是假的,听对方话中有种恐吓自己放了他的意思,林跃微微一笑。几次深呼吸后,胸腔中的气闷好了不少,林跃遂道:“我想阁下是误会了,林某从未想过要对阁下不利,只是阁下几次三番以林某的人身安全作为胁迫,在下也为有奋起反抗。看便是因果报应之道,不知两位,我说的可对?” “简直是一排胡扯,你区区一介散修也敢跟我论道,岂不知我扶摇仙派…”听到林跃高谈阔论,那师兄不禁反唇相讥道,可是话刚说到一半,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这便赶忙终端,转而哼道:“我看你说了半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屁快放,我可没功夫陪你!” 虽然对方即使止住话头,可是林跃却依旧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信息。“扶摇仙派,看来这一定是个大的修真宗派,这些人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必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门派中修行,而不至于外出胡乱涉及红尘,搅乱尘世秩序,看来这里面有猫腻。”林跃心中了然,也大致才到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遂笑道:“两位是误会了,在下刚刚都说过了,我与两位近日五冤往日无仇为何要加害二位呢,刚才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这边送二位回去,也顺带向二位的师门长老赔礼道歉。” “哼,你又在玩什么诡计,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和我们耍小心思,否则你的下场会极其之惨。至于这路,我兄弟会走,不劳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告辞”说罢,那青年一边扶着自己师弟,一边又不时的回头看向林跃,生怕林跃临时反悔,将自己二人格杀。 “几位,不送了!”林跃说罢,也不看令人反映,便一提手中战刀,重新系在自己的腰侧,之后便飘飘乎朝着潜龙城走去。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感受到暗中的那股窥探消失之后,林跃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原来早在林跃将那两师兄弟击伤之后,便已经感觉到有一股不弱于自己的气势,正在远远地监视自己。 至于为什么,有可能是担心自身实力不如林跃,结果反倒被林跃打的跟那两人一样。所以这才一直躲在暗中没有出手,同样,林跃本想要直接将两人困了,可是又担心将那人逼出来,到时候自己身体本来就虚弱之际,结果被对方的人掳了去,那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林跃在其后便一直套对方的话,最后得知这两人竟然来自一个叫扶摇仙派的修真宗门,对此林跃便另有计策。在他看来,刺激若是可成,将不费半点力量便可以将这伙势力产出干净,而且若是林跃处理得当,搞不好还可以卖一个宗派的人情,心中得意,林跃遂也悠然自得的消失在城门中。 ------------ 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的师门 一大早,休息了一夜,稍稍恢复了些元气的林跃便命人,将周通召来。看到虽不至于两股战战,却还是坐立不安的周通,林跃遂不动声色的道:“周大人,这一段日子来,在我这潜龙城住的可好?” 周通也不明白,这一大清早的,林跃究竟是发什么神经,竟然将他招过来。自己这一个月来,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实事,貌似也不曾违法乱纪过,这好好的找自己干嘛。心中虽然对林跃这种做法有些不满,可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通遂陪笑道:“城主实在太看得起下官了,下官在潜龙城中任职,城主理应直呼下官之名便可。”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呼大人的名讳了。”林跃点点头,微微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昨天一战下来的后遗症,林跃如今只要稍稍坐上片刻,便会觉得身体重气血大为不顺,这种状况怕是要十天半个月才会消除。靠着椅背,林跃道:“我听罗将军说,他给你的是县丞之职,主要是辅佐虞子期,负责对外的各项应酬,并且表明我城的态度,这几日下来,你可有什么不适应?” “多谢城主厚爱,下官并没有半点不习惯,还是城主大人体恤下官,特意为下官调了这么个清闲差事,下官现在的闲余时间也充裕的很呢!”此话,明面上听来是在多谢林跃照顾他,帮他挑了个少干活的差事。可是往深层看,确实暗暗讥讽林跃,认为林跃担心自己把控他的权利,所以不敢将实权交给自己。如此,只是为了可以框住自己,将自己软禁在潜龙城。 嘴角边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林跃岂会不了解周通的意思。不过他却另有计较,只见林跃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真是老天助我,老天住我啊!” “呃,城主,您没事吧,下官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周通却被林跃给笑懵了,按理说林跃不会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啊。可若是听出了,有怎么会这样一番表情,忽然间周通都后悔自己为什会如此冲动,若是冲动是魔鬼,那么周通便是即将死在魔鬼抓下的羔羊,这回更是被对方笑得心惊肉跳。 “没事没事,我这么高兴,主要是听到你如此忠心尽责的为我着想,所以我深感欣慰。”林跃狡黠一笑,对着周通够了勾手指,看对反一脸疑惑的走进自己,林跃道:“是这样的,本城主突然有件重要的大事,要求你协助我一同完成,若是这件事成了,我便让你掌管五座县城,做他半个东海郡守,你看怎样?” “此话当真,可……”一听到林跃竟然许诺自己,让自己一连掌管五座县城,周通的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阵暴涨,可是随后,又被一抹睿智的瞳孔颜色覆盖下去,林跃竟然敢如此许诺自己。那至少这件让自己参与的事,自己在其中的价值,绝对是大于五座城池,否则怎么可能出手如此大方。而且这里面的凶险程度,也是远远超出了以往一切遇到的灾难,怕是八成将自己当作了替死鬼。 看着对方,面上不停变换的神情,林跃也大致猜到对方担心什么,随即便道:“此时虽然有几分危险,可是你尽管放心便是,只要有我在,必会保障你的性命安全。而且,你想想,这五座城的主人,是何等的威风,总比你当初那个到处受欺压,在夹缝中求生的县令要好的许多吧,不过我也不会强求你,若是你真的不愿意,那此事就作罢!” 说完,林跃便静静的看着周通,这种满是期待的眼神,在周通看来,只是对方暴风骤雨的掩饰,若是自己不肯答应,那么,下一个倒霉的,必定是自己,所以思前想后,周通遂问道:“还请城主稍稍透露些这里面的事,您也知道,下官苟且的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如今要这么不明所以的把命送了,那岂不是冤枉得很。何况…” 周通还想要在继续说下去,可是一种莫名的心悸在从他心中升起的同时,周通也同时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凝固。自己此刻就好像被活埋在泥沙当中一般,四周无边无尽压力,将自己的肺都要压炸。剧烈的咳嗽,伴着口角溢出的丝丝鲜血,周通终于明白,自己这刚才那番话,实在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随即,周通不禁奋力地举起五指,在林跃面前拼命比划,那意思分明就是说,我错了,放了我吧! 轻蔑一笑,林跃这才将自己的眼神,从对方身上收回。这区区蝼蚁,自己给了他点颜色,他还真就敢和自己讨账三分,这不是欠虐吗。于是乎,林跃遂给了他点小小的教训,这也是在提醒他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动不动就去摸老虎的胡须。 “呼呼……”几口粗气喘过,勉强可以说得出话的周通,这才沙哑着嗓子,苦苦道:“城主教训的是,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城主请放心,只要是您交代的,下官都会拼了命的去完成,至于那五座城的总督,下官更是不会要的,只要可以帮主城主实现大业,那下官就知足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说你这不是犯贱吗,之前好声好气的对你说,让你帮忙你不帮。现在吃了苦头,这才一个劲的求自己,这有些人啊就是不等对他仁慈。林跃心中感慨,这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戏弄周通,便道:“如此就好,难得你连五城总督的位置都不要,那我若是硬塞给你,必会坏了你这一翻好心,这样吧,等到这件事成了,我会另有赏赐的。” 悲痛万分的捂住心脏,此刻的周通连死的心都有了,暗暗责怪自己这张烂嘴,什么好事都被自己说吹了。既然如此,周通也就指望着后面的赏赐了,便连连叩谢道:“还请城主将实情相告,下官必会赴汤蹈火,完成任务。” 这次,林跃没有再和周通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在东海郡多年,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此地各方势力的底细。那我问你,虎鲸帮的人,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修士,你还要如实相告,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然的话,刚才的滋味你是不想再尝了吧?” “这……”似是犹豫了许久,周通这才心中一横,道:“不瞒城主,其实我这也是偶然得知,那些虎鲸帮的高手,都是一群来自远方海岛的怪人,这些人的出现也就是六七年前的事,当初此地还是以飞鱼门独占鳌头,可是等到那些人一出现,便像是天神一般,上天下海无所不能,一时间便将飞鱼门的势力,在东海清除大半。不过飞鱼门到底也大有根基,最后两方竟然相持下来,形成对立的场面。一直到现在,虎鲸帮也从最初的数十人,发展到如今的数万,其规模更是不能同往日而语!” “等等,以你的意思,这些人是从海上飘来的,并不是从陆地上的深山老林?”细听之下,林跃发现这东海还真是不简单,先有那一伙神秘莫测的修士绊着自己的脚步,如今听着话的意思,飞鱼门恐怕也与修真门派有着不小的牵连,不然也不会有实力,再后来阻止住虎鲸帮的脚步,并且两帮相持至今。 不知道林跃为什么会这样问,毕竟在林跃心中,那些修真门派一直藏在深山老林中,这一概念已然定型。一时间,林跃还真有些就受不了,修真门派来自海外的事实。虽是如此,周通还是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道:“不错,那些人的确是从海上漂流过来的,当初我还曾经去看过,他们过来的方向应该是东南方!” “东南方,难道是台湾?嗯,既有可能如此,古代神话记载东海有三座仙岛,分别蓬莱、方丈和瀛洲,而其瀛洲便是古台湾,看来那扶摇仙派,果然就是藏于台湾,怪不得那三座岛会被称为仙岛!”林跃越是口中念叨,眼神中绽放的异彩越是强烈,如今这地理位置大致确定了下来,看来次扶摇一派之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林跃嘀咕,周通倒也听了个大概,可是他却没有搞懂那些话的意思。遂问道:“先生,你说的瀛洲究竟是什么地方,莫非是……” “哈哈”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愉悦,林跃大笑道:“你猜的不错,我们这次要取得地方便是瀛洲,那是在海的另一端,在那座仙岛上,你会看到传说中的神仙!” “什么,这世间上,真的有神仙的存在?”周通也被林跃娓娓道来的语气,给带的激动不已,成为堂堂一方枭雄,林跃没有可能会忽悠他,那也就是证实了神仙的存在。 踱步走出大厅,林跃遥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忽而回头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神仙不但会像人一样受伤死亡,而且还会像人一样的讨价还价,因为那些神仙无论怎么修炼,他们的心都始终是凡心!” ------------ 第一百零四章 兼并淮阴 “咔”一声微不可查的碎裂声从掌心传出,唐龙面无表情的听完两位实地的叙述,林跃此次所表现出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说林跃的来历与自己师门有关系的话,唐龙或许还不会太过惊讶,可是从自己师弟口中却得出林跃竟然只是一介散修,如此微乎其微的概率竟然还真就被自己撞着,这是说自己的运气太背呢,还是说是一场命运的戏弄好呢。 仿佛没有察觉到手中两枚玉球已然碎裂,唐龙思索功夫,竟然将手中那些玉石的碎渣磨得粉碎,知道开始有白色的粉末,从唐龙的指尖泄出,他才沉声道:“找你们所说,他林跃真的就是那天赋惊人之辈,再加上某些奇遇,以至于境界尚不是很高,却拥有将同境界的瞬间秒杀的实力?” “唔,应该不会错,当时师弟和我都是亲身经历,那个林跃的实力实在诡异的很,明明在境界上都与我们齐平,可是真正动起手来,我闷却连他的一招都无法挨得过。师兄,我看咱们还是少于他正面接触,毕竟这种人孑然一身,毫无牵挂,很明显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咱们身上与周边牵连甚广,实在不宜与这种人为敌。”此刻的青年师兄,早已没有至之前的那种狂妄莽撞,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虽不是字字珠玑,却也句句在理,深入人心。 对于自己师弟的话,唐龙又何尝不心里有数,可是自己的亲兄弟,却死在林跃掌下。而且听那个逃兵回来说,还是死的极惨,是被林跃捏爆了脑袋,这种奇耻大辱,唐龙又怎么能放得下报仇的心思。遂语气一转忽而问道:“你们与他交手,可看清此人的功法,或者是有什么绝技。照我看,一个人绝不可能会有这种天赋,他林跃八成就是同我们一样,从某个大宗派中逃出来的弟子,潜伏到这个地方!” “嗯”附和着点了点头,青年师兄也始终不相信林跃是个散修的说法,现在听到这番假设,还真呢有几分道理,遂回忆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唐涛师弟偷袭那个林跃时,对方不知使用了什么秘法,竟然凭空消失了。之后又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里面的过程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 “竟然有这种事,你确定他是瞬间消失,然后有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而不是他用了什么高速运动的身法?”听自己师弟介绍,唐龙也大感荒唐。他是修炼之人,所以明白这些修炼秘法,只是用以加持自身,强化自己身的综合实力,并不会有传说中的腾云驾雾。关于林跃可以瞬间消失,在瞬间出现,完全无视这修炼法则的存在,这在唐龙听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杜撰了。但是自己师弟又不会骗自己,一时间,唐龙约法的忌惮起林跃来。 “错不了,师兄和我都是亲眼所见,那个林跃的确是消失了,因为我的真元刃在切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便突然中断了对他的神识锁定,大师兄应该清楚若是我们用甚是锁定一个人,除非对方斩断我们的神识,否则无论速度多快身法多诡异,都逃不出神识的锁定!”那个被唤作唐涛的师弟,遂接着师兄的话说到,当初便是他偷袭的林跃,所以他最能体会到林跃实力的神秘。 “可是这种类似于瞬间移形换位的身法,在我们东海几个修真门派中,再到整个九州,都不曾有这种绝技出现的记录,难道说林跃他不是来自九州中的修真门派?”唐龙喃喃自语,随即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念头从他口中说出,“莫非,他是来自圣域的昆仑族人?” “什么,圣域…”唐涛一惊,若真是如自己大师兄说的那样,此事可就真的有些棘手。因为此事并非是再是他们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关乎到华夏修真一族的危机存亡。昆仑虽然被称作圣域,只是因为那是修炼功法的起源之地,并非就是他们的口中所赞美的那样,因为自古昆仑族就与华夏修真保持着非敌非友的关系。华夏族像样吞并昆仑,从哪儿学习到更为古老,更为质朴接近于本源的修炼秘笈。 而昆仑族则是从修炼法术传入中原以后,就想要将那些秘法重新收回,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将中原修士消灭殆尽,可谓是两方都想要至对方于死地。所以,直到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存在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点。若林跃真的是昆仑族人,那这么看也就真有几分道理,并他们这些弟子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从老一辈的长老那儿听说,昆仑是如何的凶险。 所以,在他们看来,也只有那种地方,才会出现向林跃这种变态高手。这只是一对比,便有八成吻合,随即唐涛道:“大师兄,此事怕是不简单。昆仑一族与我华夏自古就誓两立,若林跃真是昆仑人,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将此时告知?” “告知,告知给谁,我们好不容易,拼了命的才飘洋万里,从师门中逃了出来,你现在因为这个,再毁去自投罗网?”面对民族大义,唐龙也不是没有生出过要亲手解决林跃的想法,可是自己两个师弟都在林跃的一招下面败北,自己也就比他们稍稍强那么一点,到了林跃面前,结果还不是一样。可是真要回去,他有那么不甘心,并着用命才换来的自由又要生生断送,这实在有些割舍不下。 不可思议大抬头看了看唐龙,唐涛面上闪过一丝惊怒,质问道:“那大师兄你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任一个外族人在我们的土地方胡作非为,而不管吗?”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初从师门中逃出来的愿望是什么,那就是用我们的本事,经我们所能去解救天下受苦的百姓。可事实是什么,你不但没有去做善事做好事,反而还组件势力帮派。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野心,所以那些我也就不说了,可事到如今,外族人经来欺凌我族,你却依旧为了你的一点私欲,而不顾我华夏安危,你这样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根本就不配但当这个大师兄的名讳。 唐涛一语说出震惊四座,大家都是几十年下来的师兄弟,彼此间的感情可谓是比起胞生还犹有过之,可是唐涛那毫不留情的话,确实不给唐龙半点颜面。“轰”烫金的扶手上猛然陷下去一大块,唐龙面色阴沉的盯着对方,这个如今失去了所有功力,却毫无畏惧看着自己的师弟。一股比起惊涛骇浪,还要恐怖的气势,在唐龙身上暴虐。只见他一指唐涛道:“唐涛,我是你的大师兄,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如此以下犯上,实在罪该当诛。” 看到一道吞吐的厉芒从唐龙指尖窜出,这道剑气乃是唐龙最为厉害的杀招,就算是阳神境界的高手,对上都免不了要魂飞魄散。看到平时一向笑对众人的大师兄,如今像是变了一人,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是一个暴利的君主。那个青年忙身形移动,左脚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师弟唐涛的面前,对唐龙恳求道:“不,大师兄还请息怒,唐涛师弟是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才出言不逊,望师兄绕过他一次。” “望师兄留情!”与此同时,身后的是兄弟们,也都纷纷附和。口中如此,他们却悄悄的将身体中的真元力分出,不断通过一个个人,传递到唐涛身前,所为的就是护住二人,不使他们在唐龙手下受伤。 “哼,我看唐涛师弟是该清醒清醒了,看在所有师弟的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所有人退下!”唐龙一身冷哼,他岂会不知所有人下面的小动作,若是他真的动手,那么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反抗,到时候局势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此种结局实在不是他所希望看到,不过这唐涛二人,现在已然对自己生出反心,是时候应该对这些不服的动手了! 至于林跃,唐龙始终却拿不定主意,遂对着空无一人的密室,自言自语的问道:“林跃啊林跃,我该拿你如何呢?”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林跃不禁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他如今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感冒呢,莫非又是有人骂自己了?心中疑惑刚一生出,便被甲板上扑面的海风拂去,轻嗅着风中传出的咸腥气息,林跃遂转头对着伏在一旁,不停地研究着海上地图的周通,道:“怎样,你这研究了半天,研究出什么了没有?”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周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举起手中地图,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林跃面前,道:“城主果然料事如神,这海疆之上,果然是有仙岛存在,下官刚才仔细比较了一番,初步估定了这仙岛的位置,就在东南方的位置,照这船速,最多三天咱们应该便可到达!” 心情大好,看着远方海天一色的美景,林跃遂负手而立,端步于船首道:“好,就照周大人所说,舵手听令,掌舵朝着东南方向,全力加速,我闷务必在三天内寻到仙踪!” ------------ 第一百零五章 遇险(上) 船身劈开水面,荡漾起哗哗的水声,迎面的海风不断吹拂着林跃的头发,试图将林跃这万年不变的发型吹乱,可即便是那看似不经意的披散,却任凭海风怎样吹拂,林跃的长发就仿佛是一根根顺服的钢丝,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造型,纹丝未动。 周通在一边倒是看的羡慕坏了,这次林跃出行仙岛一个下属都没有带,只是租借了海边的一条渔船和几个远近闻名的水手,唯一和他有着直系上下级关系的人便是自己。看到林跃站在甲板上,周通初次乘船,虽然有些不适,但还是过了件大衣走到林跃身后,静静的站着。 茫茫海上可不比正值夏伏的陆地,尤其是一大早,海上的雾气知道正午才能退去。这沾着湿气的海风迎面吹来,即便是周通裹了件大衣,可是还觉得那冷湿的气息一个劲的往自己脖子里灌,骨子里钻。几阵强风过去,周通遂打了个冷战道:“城主,这海上风太大,要不咱们进船舱中歇歇吧。” “无碍!”林跃淡淡一笑,这区区海风,根本就无法接触到他分毫,之所以站到这甲板上,实在另有要是。遂对着一旁忙于监察航船桅杆的老船主,道:“老丈,你们这渔船虽大,可是现在海雾甚浓,数丈之外便不见人物,你们在这茫茫大海上是如何识辨方向的啊?” “呵呵,城主这话问的好,小老儿之所以可以在还上创下这篇基业,主要还是靠我们祖穿的一门手艺,凭借这个小老儿不予这么多年,才可以从来不迷失方向。就算是一脸三五日的大雾,小老儿依旧可以绕得出来,此事放在其他渔家那儿,却是断然做不来的!”听到林跃的问话,在一旁忙碌的老船主忙停下手中的活。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东海如今风头正盛的一位大人物,这老船主在沿海一带,虽然颇有威望,可是对上林跃当即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林跃出海一事极为隐秘,除了罗毅其他人一个都没有告诉,这一来不让虎鲸帮引起注意,二来也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搞不好便是一去不返的结果,到时候潜龙城必将乱作一团,这也是林跃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只是在烟海寻了一户对于名声颇大渔户,打算借着渔户出海打渔的说辞,去那瀛洲找扶摇一派。 听到老人有方法可以在海上寻找方位,林跃也知道这大概便是利用指南针的原理,来辨别方位。不过林跃也不忍破坏老人的兴致,遂故作惊讶道:“哦,老丈竟然有识辨方位的手段,快快说来,也要让我等一睹为快。” “那小老儿就献丑了,城主请看。”老船主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贝壳做出的器皿,随后献宝似的捧到林跃面前,然后从里面摸出一枚珍珠模样的明珠。只见那棵明珠圆润异常,光彩照人,只是从贝壳中拿出的瞬间,林跃便感受到一个不同寻常的能量,这种能量给人带来的感受就仿佛是那甘露扑面,极为舒适。 “这是珍珠?”周通惊呼,也不顾他如此失态。毕竟这海边虽然有採蚌人,可是那些野生珍珠都个头稀小,而且还极为难得。如今,看到这么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便说是周通,就算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林跃也会大为吃惊。 “不,这绝不是珍珠,还请老丈相告,这枚明珠究竟是何物?又怎么能为咱们辨别方位?”亲亲嗅了嗅鼻头,林跃从这珍珠散发出来的气息中,闻到了一股极为沧桑的味道。这种感觉,就仿佛是面对真个大海一般,那种亘古的气息,让林跃的神魂都不禁为之一颤。大惊之余,林跃遂意识到了这颗珍珠大有来历,虽然那不能肯定这究竟是什么,但林跃却可以断定这一定是某种宝物,而且这里面还蕴藏着一股极为恐怖的水系能量。 伸手捏住珍珠,只见那老船主不断的将四面的海雾,朝着珍珠拢去。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珍珠上也凝结除了一层细密的水珠,突然,一道玄青色的流光从那珍珠种射出,同时当流光冲出的一刹那,前方的雾气只要是接触到这光芒,便开始纷纷到卷着向两侧消融。几个呼吸的功法,一条丈宽的通道,便从这雾海中开辟而出。直到这时,老船主才道:“城主,这条通道所指的另一端,便是正西方,也就是咱们出发的大陆。” 林跃瞳孔微微一缩,这刚才从珍珠中射出的那一道光柱,虽然期中能量之柔和,比起水来还要胜上三分,可是这股力量的强大,远远超出林跃的想象,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面对那黑水蛟的蛟丹时,那种从心底深处的危机感。莫非这也是一刻妖丹,心中生出如此想法,林跃遂道:“果然神奇异常,不知道老丈可否将其借我一看!” “自然,城主还请拿好。”老船主只是一介凡人,又怎会知道这珍珠里面所蕴含的惊天秘密。这珍珠在他的手中,最多也就是后世黑暗中手电筒的存在,虽然很重要,可是却也是那种值不了多少钱的货。毕竟,这海上大雾出现的时日一月中也就那么几天,并不对他的渔业有什么影响,这林跃若真是想要强夺,估计老船主也不会阻止。 握住那颗珍珠,林跃只觉得一股极为冰凉的感觉,顺着自己的经脉,直直钻向那真元力汇聚之处的丹田。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早有准备的林跃连忙运起真元力,抵御这股凉意的入侵。可是,古怪的还在后面,当林跃运功抵抗的那一刻,这股凉意竟然像是受到挑衅,而发怒的雄狮一般。本来还清凉如水的能量,在这一刻瞬间被冰冻住,在林跃的经脉间化作一根根冰刺。 长满渣凌的冰刺,瞬间戳穿林跃的经脉血管,甚至从皮肤中穿透出来。冷哼一声,林跃也不曾想到这股能量竟然如此阴毒,若是不顺从它,便会立刻诛杀,不过若是其他人到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遇到的却是林跃,就见林跃眼中精茫一闪,从他经脉血管中窜出的冰凌,片刻间便被摧毁成片片冰屑,在空气中飘落消散。 随即,在身上的皮肉急速恢复的同时,林跃丹田中的能量也瞬间冲出林跃的十二经脉,将那刺骨的阴寒能量消释干净。被林跃的真元力,将能量反迫回来,这怕是那颗珍珠也不曾想到的事。随后,一声低沉的兽吟从珍珠中传出,只听得这声音仿佛是具有某种魔力一般,直吼的渔船摇晃不定,平静海面猛然间掀起阵阵波涛,仿佛要将渔船整个吞没。 “哼,好个孽畜,死后还想要作怪害人。”林跃冷冷一笑,刚才他还不敢确定,现在他却是明白了。这珍珠的奇特能力,感情就是里面还养着一只兽魂,而且这也不是一般的珍珠,而是一只实力堪比阳神高手的妖兽,死后体内的妖丹。又因为这妖兽的实力堪比阳神境高手,所以它很有可能实在临死前的一刻将一缕残魂藏于这妖丹之中,这些年的时间,只是为了恢复神魂,等到神魂大成这要收便可以在此重生。 在加上,这海雾本来就是水中精华,在烈阳之力的辐射下,从水中剥离而出。现在又在空气中吸附了大量的天地元气,而凝结成的水珠,中蕴藏着丰富水源力的海雾,妖丹必须通过吸收这些海雾,才能维持里面兽魂的孕育,这也是为什么,妖丹会平白无故的帮助老船主一家在海雾中指明方位。它所图的,也就是可以重生,并不会在乎老船主一家的死活,若是没有错的话,这妖兽的宿主很有可能就是老船主的某个孙儿。 当然,也活该这妖兽倒霉,不巧偏偏遇上了林跃。只见林跃一手捏住妖丹,将其紧紧控制在手中,然后一道带着劫罚的真元力,将妖丹团团包裹。这天罚的力量,是一切生灵的克星,所以林跃的真元力刚刚将妖丹包裹的那一刻。一阵尖叫便从中发出,这声尖叫下,老船主和一干船员脸上豁然色变,每个人的瞳孔之中,都翻出一道与众不同的青色。 林跃看到不由暗暗心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枚妖丹,在入手时会向着每个人的丹田中送入一股能量,原来就是方便以后控制。收到妖丹中兽魂的召唤,不论是老船主还是周围船员,都像是后世那些美国大片中的变异人。一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伸出层层青色的鳞甲,就连五指之间都连成璞装,黑长尖锐的指甲上,一看就知道充满了毒素。 “我的妈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城主救命啊!”周通原本真是回头看看了海景,并没有注意到这便发生的异变,知道有一只变异人的爪子拍上他的肩膀时,周通才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这回头一看,却是吓得差点从船上跳下去,因为不知何时,这船上已经满是长满鳞片的人形怪物,而且全都照着自己涌过来,那样子简直就是动物在争食一般,而自己便是那即将被撕碎的食物。 ------------ 第一百零六章 遇险(下) 捂嚎声不断的从甲板上传出,此刻林跃正专心对付手中这枚强大无比的妖丹,根本就分不开心去帮助周通,遂一手将真元力打入妖丹之中,一面道:“快,将这些变异人都引到我这边,记住千万别被他们的毒爪抓住,否则上面的距都会很快腐蚀掉你的皮肉,到时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哎!”周通没想到林跃真的会救他,在他看来,林跃从头到尾只是想要利用他,从未有过将他当做自己的人的想法。所以刚才那番救命喊出来以后,周通也以为林跃会只顾自己,并不会关注自己的死活,可是没想到在这一刻林跃竟然要自己将这些变异人都引到他那儿,这让周通怎能不感动万分。 随即,周通便慌忙躲过两个朝自己抓过来的变异人,朝着林跃缓缓靠过去。这船上的舵手加上老船长一家,一共有二十几号人,现在齐齐被妖丹中的诡异能量控制,变成了人不像人,鱼不像鱼的妖怪。而此时周通的任务,便是要将这或变异人全都吸引到一处,然后带至林跃跟前由他一手解决。 这件事情看似容易,施行起来却是很难,毕竟要保证自己不受半点伤害,并且将这些变异人归于一出,除非此人的实力在先天以上,才有这种能力。可是,周通却是个实打实的文官,别说是先天那种高手境界,就是连个最基本的武功把式都不会,这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面对这二十多个变异人,简直是必要他的命还难。 还好这些变异人虽然都成了一只只怪物,可是他们的实力却没有多大增长,最多也就是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力量增大什么的,堪堪比得上一个二流武者。这二十只变异人,收到妖丹操控,所以并没有将目标放在林跃身上,而是一味的蜷曲着利爪,然后在空中乱舞乱抓,只要是抓到一样东西,便像是只嗜血猛兽一般,毫不留情将这物件撕碎。 眼前一幕幕变异人的凶残姿态,看的周通身上冷汗是一个劲的直冒。可是眼瞅着越来越夺得变异人从船舱中走出,走向甲板,最后将他围成一个包围圈。惊恐之中,周通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一股力气,竟然伸手抓住身边的一根桅杆,像一只灵猴一般,蹭蹭的就爬了上去。看那灵敏的身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只猴儿呢。 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周通心悸的看着自己脚下,距离不到一尺的高度,便是那数十只乌黑的利爪,不停的高举着,试图将自己抓下去,然后撕扯开来分食。吁了口气,周通遂想要继续想上窜上几尺,但是却听到林跃在一旁催促道:“喂,快点啊,将这些变异人都引过来,由我来解决。不然的话,找你那样僵持下去,迟早会被那些家伙吃掉的!” “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周通欲哭无泪。这好不容易脱离了虎口,却又要立马送上去。不过林跃说的也是实话,现在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有些不支,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自己有可能真的就成为这些怪物的美食了。 咬了咬牙,周通遂对这脚下那些变异人道:“娘的,我和你们拼了!”说罢,周通双手勾住船帆的横杆,身子使劲在空中一荡,随即便松手朝着变异人外围落下。硬着头皮,周通接着向下的冲力,一脚蹬翻一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变异人,这才在甲板上狼狈的一滚卸下力道。 不过,还没等周通这一圈滚完,一只变异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长满锯齿般的鱼嘴张开,一股死鱼的腥味从那变异人的嘴中喷出,熏得周通一阵干呕。极度缺氧之中,周通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早已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地,站在对面的是什么人。那变异人看到周通晕厥,遂欢快的呼号数声,这才张启血盆大口,朝着周通的喉咙咬去,这一咬便可瞬间断去对方气管使其毙命。 此行只有这么一个仆人的林跃,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周通被变异人吃掉。此刻林跃正在以自己的真元力,和妖丹中那条兽魂缠斗。幸好林跃发现得早,所以这只兽魂还没有恢复完全的实力,如今和林跃的神魂峙斗,之有以前的一半力量,再加上这妖兽只有魂体,实力再减去小半。最后,这妖兽所发挥的力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不过这三分之一,却嘶嚎不亚于林跃现在的境界,甚至还高出那么一丝。 多亏林跃这真元力中蕴含着天罚的神威,可以死死克制住一切生灵,这才将这只兽魂一直压制,不过这样下去,没有个三五日,林跃根本没有办法炼化,遂几便灵机一动,分出一缕心神后,伸手朝着那个准备一口吞掉周通的变异人虚空一点。无形的真元力,一个刹那便洞穿了那变异人的后脑,之后林跃屈指成爪,对着那个被瞬间秒杀的变异人张手一吸。 腥臭黑稠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条细线,缓缓地顺着林跃的力量灌入到这妖丹之中。粘稠的血液,在碰上妖丹的那一刻,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之前那只变异人的口中传出。并被如此,就连周围二十多只变异人,也在同一时间发出真真惨嚎。这种灵魂别撕裂的愤吼声,听的周通一个激灵, 忙从晕厥中被惊醒,随即连滚带爬的跑到林跃身后躲了起来。反倒是林跃,却怡然自得,面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只见他手中的那没妖丹上,像是煮开了的沸水一般。粘稠的血液接触到妖丹的表面,便会瞬间沸腾。 至沸腾的原理,林跃也摸的七七八八,原来那妖丹中的兽魂,想要控制这些船员,就必须在他们的血液里注入自己的一缕精元。这些精元本可以使得普通人类变为半妖,并且听从他的指挥,可是如今这妖丹在抵御林跃真元力的同时,在妖丹表面上弥补了极为恐怖的阴毒能量。这却是被林跃用来对付妖兽自己种下的一缕精元,以至于形成了反噬。 不但之前所有被释放出去的精元,会脱离他的掌控,并且,没有了联系的精元,会很快被每个寄主的灵魂渐渐同化,最后蒸发在每个船员的血肉之中成为他们的养料。到了那时候,不但每个人都会复原,而且还可活的一声不俗的实力,这也算大难不死后,给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主魂受创,在那兽魂松懈之际林跃急忙运转丹田中的真元力,将其凝成一股利锥,使劲钻入了那妖丹之中。破处了妖丹外围的禁锢,林跃的神魂终于钻入了妖丹的核心,此处也是那兽魂躲藏的地方。看到林跃金色的神魂钻了进来,大感不妙的兽魂,发了疯似的调动妖丹中的能量,想要将林跃的神魂剿灭。 可是,林跃的神魂既然有能力可以进来,又岂会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只见其金色的神魂上一阵荡漾,一张飞白分明,却又生生不息,交错相缠的的太极图从中缓缓飞出,将林跃那金色小人模样的神魂笼罩住。而对面,无论兽魂调用多强的能量攻击,林跃的神魂都毫发无伤,因为这些能量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便被那太极图所散发出的青光瞬间消融。 “孽畜,死了好像要作怪,今天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林跃神魂上,一阵浑厚沧桑的声音传出,只是这身音便震得那兽魂形体一阵泯灭。不过林跃却不敢丝毫轻敌,毕竟这是他的命魂所在,命魂一死就是天道想要救林跃也都救不了,随即,林跃的神魂,便开始催动头顶上的太极图,使其笼罩在那尤做挣扎的兽魂之上。 “吼……”被太极图笼罩,那兽魂仿佛是初见列样的雪花一般,既然开始缓缓的融化,这种融化更像是一种湮灭的感觉。至于究竟如何形容,林跃也找不出什么词汇来的更加恰当,不过他却看见,这在越来越低的长吟声中,兽魂变得逐渐稀薄,其魂体也化作点点流光,最后直至彻底消失。 “啪”一刻青碧色明珠,落在林跃手上,此刻上面已经失去了任何光彩,比起原先那昏白色的珍珠模样,此时的妖丹更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妖丹中兽魂被消灭的缘故,没有了兽魂的控制,此妖丹已经是一颗实实在在的固态能量所凝结成的精元。 谈了谈其中的能量,就连一贯心中宽阔,波澜不惊的林跃也不由为之意动。林跃现在刚刚达到阴神之境,正需要大量的能量来巩固境界,并且为冲击阳神做准备。这妖丹里面的能量之澎湃,只要是心境圆满,足以够林跃一口气跃至阳神。不过,这妖丹毕竟是船主的祖传之物,而且林跃刚才也将船上一干船员的血咒除去,面对已经恢复了神智的老船主,林跃应当归还。 可是这里面能量的强大,又让林跃心动不已,正在这犹豫不决之时,林跃耳朵忽然一动。察觉到了什么的他,连忙转头朝着海面上看去,刚才还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早已经波涛汹涌,林跃不由轻笑道:“好啊,我这刚将宝物亮出,便有出来的夺宝的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你们的妖丹吧!” ------------ 第一百零七章 东海仙岛 “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才躲过刚才的危机,周通却又随着林跃的视线,发现了海面此刻的异象。湍急汹涌的浪涛,一波一波的冲击在船身上,幸好这艘船的用料坚固,再加上古代多粗壮巨木,这艘渔船更是由一株巨大的古树整个抛空制成。所以传声极其坚固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后天的拼接缝隙,任平它一波更比一波剧烈的浪涛,这渔船也就是在晃动的幅度上有所变化。 一种船员都刚刚从血咒中清醒,现在让他们突然面对这海上的异常,都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甚至还不如周通一个外行人来的镇定,在林跃的示意下,周通遂将这二十多人一个个送回船舱,至于他自己,用林跃的一句话,见机行事。 对此,周通也明白对方的隐含意思,那就是只要别捣乱随便怎么周腾都行,所以周通很干脆的将船舱门一关,只留下林跃一人在外面孤军奋战。心中暗骂这周通胆小,竟然连个留下来帮忙的样子都不做,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与自己,虽然恨恨不已,林跃却还是将心思全都投入到这海面上。 不断咆哮的海浪将腥咸的水花冲击到甲板上,在林跃面前扬起了阵阵水雾,这加上四周空气中本来就有的雾气,顿时混淆成一片白茫茫。若非这一切都是白色,林跃甚至以为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双眼微微迷城一条细缝,林跃一口将手中的妖丹吞入腹中,当然这并非是林跃想要直接服食,而是用真元力包裹着,然后藏于丹田,这样也不至于在打斗中遗失。 伸手摸出腰间战刀,林跃遂将神念集中于双耳,凝神细听西面海中的动静。毕竟这里的雾气太浓,不但如此林跃还明锐的感觉到,雾气中还有大量的瘴气存在。这些都是海底妖兽口中的毒气,常年积藏于气囊中。尤其是到大雾天气,这些瘴气便被喷出,随后使这些无意中进入白雾的船队迷失方向,最后葬身鱼腹。 对于这些精怪突然出现的目的,大概和林跃一样,都是收到那妖丹上,至纯至净的能量精华诱惑,所以才齐聚于此,想要将其抢夺。至于先前,因为妖丹中兽魂尚未抹去,所以其气息都被掩饰殆尽,这便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那妖丹都没有被发现的原因,整个就是一颗超级大珍珠。有谁会想到,那是一颗超级妖兽的内丹呢! 此时,内丹的气息尽皆散发出来,这才引得深海中精怪蠢蠢欲动。这些精怪的嗅觉可是灵敏异常,哪怕是相隔数千海里,都被这妖丹上面所散发的美味气息吸引而至。细细数来,这海中的妖兽不下白头,不知道是否是深海的缘故,这里面的精怪实力,绝大多数都在凝神后期,也就是武学的至尊之境。之后还有少部分已经达到了炼神中阴神的境界,这比起林跃来都要高出不少。再加上那些本来就是妖兽,实力自然在此基础上还要高上一倍。 一时间,观遍这些精怪的大致实力后,林跃刚到一阵莫大的压力。突然,前方数里海域的地方,一道冲天的水柱丛海绵喷起,仔细一看足足有十多丈高。一阵深沉而又震撼心神的低吟声由远及近,在林跃的身体当中穿过,顿时那由太极图包裹的金色神魂猛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林跃心头涌出,刺激的林跃遂哇的一声,讲一口鲜血喷出,心下骇然,林跃没想到这砍死普通至极的吼声,即便是自己有太极图保护,神魂竟然也被那声音所创,还好只是稍稍震荡并没有伤及到根本。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震慑,绝对是让林跃打起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小心,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中森然,林跃遂发现这头妖兽的实力,自己根本就看不穿,怕是已经达到了阳神之境,即时是林跃刚才仗势剿灭的那枚妖丹,也不只是半只脚跨入阳神,不曾这么恐怖。 待到那水柱越来越近,林跃发现周围水域,刚才还是翻腾不休,此刻却变得安静一场,一个比一个怪异庞大到的身影,从深海里面浮出,静静的漂浮在两旁。这里面鱼虾蟹,只要是海中常有的生物,凡是修成了妖兽的,都以比起普通种族大上千百的模样,出现在林跃眼前。 同时,这些精怪们,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指示,竟井然有序的排列开来,至于船头所对的,还特意让出一条道而来。林跃瞳孔微缩,因为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这后面将会发生的,怕是这里面要有一位王者出现,而这个王者若是林跃猜测的不错,应该就是那由远处而来,不断喷着水柱的家伙。在林跃的记忆中,这海里面只有一种动物以喷水柱著称,那便是鲸鱼。 更让林跃刚到惊讶的是,那越来越近的水柱上,林跃竟然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小人。这小人与成人差不多大小,可是在这有丈粗的水柱顶端,却还是显得颇为渺小。 “这是出窍的阳神?”林跃缓推两步,随后将战刀亮出,一连戒备的盯着就你自己不到几十米远的水柱。他可以确定,哪个景色的小人一定就是阳神,因为林跃体内的阴神也好似那般模样,只不过还不能够再百日中出来走动,也没有对方那么精致的五官,和与普通人身材差不多的大小。 “远道而来的人类修士,欢迎你来到我这片海域,你请放心,我们是一群好客的种族,只要你们不做出对我族类有过伤害的事,触怒我们的海神殿下,那么我们是不会主动伤害你们的!”那个金人刚一开口,远远的,躲在船舱中,偷偷打量甲板上情形的一众船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闷了一棍子,全都齐齐晕了过去。 太极图缓缓旋转,林跃这才堪堪抵御住对方无时无刻的心神威压,心下愤怒却又感到力不从心,林跃遂冷笑道:“哼哼,我看不是这样吧,你们这模样这排场,哪像是要迎接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分明就是要掀翻我们的船只,然后再将我们当作食物吞掉。” “客人说笑了,他们不过是些有些调皮,本想要庆祝欢迎客人,哪想到因为模样站得有些怪异,让客人您受惊了,这样吧,我现在就让他们全都散去,也好还客人您一个清静。”那语调依旧不紧不慢,若非是林跃早已直到这些家伙是贪墨自己的宝物,还真就以为这些是一群好客的妖怪。 “若真是这样可就是太好了,多谢这位异族兄台相告,我等还有要事缠身,这就不麻烦兄台了,我等先行离去!”林跃不动声色的以真元力,推动真个渔船向前航行,可是还没有等这渔船行出几米,便被一阵子泛起的巨浪所阻隔。高高的水墙足足有十多丈,像是这种威力巨大的浪头打下,就算是林跃可以躲得掉,这渔船也要葬身在海中。随即,林跃面色一冷,质问道:“阁下这是何意,不是说将我们尊为客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吗,怎么又反悔食言了?” “呵呵,那倒不是,客人想要走我们自然那不会阻拦,不过还请客人将我海族中拿去的东西交出,我们自然会放客人离去。”那金色的人形阳神,此刻已经站到了挡在林跃跟前的的巨浪顶端,浪花翻滚,此刻海浪就是一面巨大的墙壁,只要是那金人意念一动,便可以将这船只毁灭。 “笑话,你说我拿了你们海族的东西,那就请你说出来,我拿了你们海族的什么,竟然劳烦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兴师动众的向我讨要!”数次用力,林跃都发现这挡在前面的水墙牢不可破,无论怎么都无法破开。随即林跃便将真元力缓缓收回,全都凝聚于战刀之上,就等那金人说半个不字,随后便准备一刀斩过去。 “哼,我敬你是客人,有事人类修士,所以才对你百般客气,若是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别怪我等海族翻脸无情。我念你修炼到阴神也不容易,在人类中也是佼佼者,若你乖乖的将那东西交出,我便大开其道,否则的话,我只要一个念头,便可让那个你死无葬身之地!”林跃的小动作,金人可都是尽收眼底,不过他仗着自己阳神境界,也没有必要担心面前的小家伙。 “好吧,你赢了。我这就给你,不过你同时也要让道,不然我就是死也要讲这个内丹毁掉,你也别想得到半点便宜!”似乎是做了半天的思想挣扎,林跃面色一苦,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对那金人的妥协。说罢,林跃便将口中的妖丹吐出,没有真元力的包裹,那妖丹瞬间散发出来的气息,让金人都微微一颤,这对他来说,显然也是大补。 “好,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请!”金人看到林跃将妖丹朝自己抛过来,那上面的气息根本做不得半点虚假,遂也知道林跃这是真的妥协,不然不会将妖丹直接扔到自己的手中。随后,金人便大手一挥,将身体下面的水墙分开,露出一条空间足够林跃这条渔船通过,之后便伸手朝那在空中漂浮的妖丹抓去。 “谁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呢!”眼中一道狡黠闪过,林跃遂将身体中的实力暴发到了巅峰,猛地催动身体下的渔船,在海面上如同箭一般的瞬间飘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飘出百米距离。至于林跃,则是运用瞬移步法,身在甲板上一闪,便已经闪到了那个金人的面前将那漂浮的妖丹一口吞下。 ------------ 第一百零八章 初探仙踪(上) 林跃突如其来的一招,那今人根本就不曾想过,毕竟这瞬移步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林跃独有,其他人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对此做出提防。林跃一招得逞,那还敢再做半刻的停留。身子陡然间一闪,遂又消失在金人的面前。盛怒之下的金人,纯金色的面孔上,表情狰狞可现。他本是一直近万年的远古巨鲸,修行幻化而成的阳神需身。 至于他的本体,则是刚才喷出水柱的那个庞然大物,林跃手中的妖丹是他在八百年前,和一头金角白鲨搏斗,当时两方都处在半只脚跨入延伸的境界。大战十天十夜之后,还是靠这头巨鲸略胜一筹,将金角白鲨肉身击毁。没想到,时隔了这么多年,竟然又让这头鲸鱼又问到了这熟悉的气息,随即便生出了占有之心。 可是,他却太小看林跃了,只见林跃连连施展瞬移步伐,几乎在空中都没有任何停顿,便几个闪身瞬移到了数十海里以外。看到这灵逸的身法,那些海中巨兽无意在震惊的吼声中,骇然林跃的身手,还有他这不怕死的胆识。巨鲸的身份林跃不知,海中这些早已经生出了智慧的精怪们,却对其无不臣服。 茫茫千百万里海域,这头黑背龙鲸独占了小半个东海,须知它的天赋绝技虹吸,可以将只要是它视野之内的一切东西都吞噬干净。所以,这林跃跑得再快,精怪们都不会对黑背龙鲸感到惋惜,而是在幸灾乐祸林跃将要面临的怒火。 “哞…”一声来自远古的呼啸,朝着云端连闪再闪的林跃,只觉得一时间,身边的空气无比的粘稠。就连自己极为擅长的瞬移身法,刚一沟通空间与空间的通道,林跃便发现这些足以自己一人跨出数十丈的通道,正在急速的收缩。就算是自己加快了脚步,亦不过跑出十分之一的距离,便被极速收缩的空间虫洞逼退了出来。 这样一来,林跃的速度慢了一倍不止,而且加上首位的空气越来粘稠,林跃为了躲避这些海中的妖兽,本是处在上升方向,此时不得不向下飞落。虽然以林跃如今的实力,就算是顶上一座小山,也可以飞得老高。可这毕竟是逃命,只有节省最大的能量,才可以跑得最远。 但是,海中的黑背龙鲸显然不会如林跃所愿,刚才那阵吼声还没有结束,又是一声传出。这声音刚一传到林跃耳中,林跃便觉得自己的双肩上,仿佛是压上了千斤重的铅块,压得林跃就仿佛是一只断了翅的鸟儿,猛然间坠落到海面上。在水面爆出一大团浪花,之后便不知所踪,大约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黑背龙鲸的阳神所凝聚出的金人,这才飘到林跃坠落水面的上空,在上面慢慢移动,似乎是在感应寻找着什么。 突然,那金人停止了寻找,真个身体在空中站的笔直。自言自语道:“呵,狡猾的小家伙,竟然想用坠落受伤造成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力,然后再偷溜走,不过你却忘了,这海里面到处都是我的耳目,你是逃不掉的!”说罢,那金人便如同一道流星般的速度,闪回到了那根冲天的水柱之上,之后便带着它的精怪大队在海中缓缓搜寻。 真如金人所说的,林跃刚才并没有受伤落入水中,而是在掉落到水面的那一瞬间,用真元力冲击水面,在水面上打出了一朵巨大的浪花。这才借着水花作为掩护,借机施展瞬移身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逃遁。所幸,精怪们虽然有智慧,可是却没几个高智商,最先想出来的还是黑背龙鲸,不过等他想起来,林跃已经逃出了数十海里之外。 口水带着苦涩的海水,从林跃的口角边流下,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水面上踏步而行。这因为滑行速度过快,而带起的水花飞沫溅到了林跃的脸上、口中,他也都来不及擦一下,整理一下。现在,林跃最重要的,便是快些找到自己的那条渔船,当然如果是认为林跃找回那条渔船,是因为他太担心那些船员的安危,那就太高看林跃了。他现在所想要的,就是可以踏踏实实的躺到一处没有水的地方,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同时打坐练功恢复元气至于船员的死活,活着没病没恙那是最好,若真的他们倒霉出了什么事情,真就到了这个关头上,林跃还真就没有那份闲心,并非是他太过自私。须知,这就是弱肉强食之道,这也是林跃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悟出来的,比起当年初来这个世界的他,此刻的林跃更多了几分冷漠。 也当是老天有眼,就在林跃连续斩杀了七头,不知死活的海中妖兽后,林跃遂看到了远处一艘在海中,毫无目的漂流的航船。这可不就是自己那一艘吗。林跃心中欣喜,不过警心已久的他,还是在上船之前,散开自己的神识,仔细探了探船上船下并无动静。察觉到一切安全,林跃这才在水面上用以一跃,借着水面上被林跃数以万倍放大的张力,反弹到了甲板上。 缓缓地推开船舱大门,眼前的一景,林跃不禁哑然失笑。只见这二十多人,此刻睡得正香,怕是林跃出言,便会打扰了他们的美梦。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神识完全展开,直到林跃发现四周再也没有半点超生命迹象,松了口气的林跃,这才运起所剩不多的真元力,轻快的推动着渔船,朝东南方向驶去。 一路上,林跃还暗自庆幸,认为那些精怪的太过愚钝,自己竟然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便安然逃离出来。其实,林跃不知道的是,他们现在所处在的海域,已经在那瀛洲的范围之下。之所以有几个不展演的精怪妄图杀掉林跃,抢夺妖丹。只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过低,都没有达到阴神的境界,所以他们的小动作不至于引起瀛洲上面的注意。 至于黑背龙鲸还有其身边几个实力超群的妖兽,则避嫌似的远远绕离此处,对于它们这种实力,一直是被人类修士列为头号禁忌,只要是他们刚一出现,便会引起人类修士追杀。其表面原因是,为了保一方之安宁,至于真正目的,则是要用它们的妖丹炼药,用它们的皮毛骨骼制造法器,所以黑背龙鲸即使知道林跃的所在,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慢慢守在那儿等到林跃回程。妖怪的寿命无穷无尽,也不急于一时,只不过这些精怪不知道,林跃这妖孽竟然与他们的一样,都有吞噬妖丹的本事,只怕是到时,在林跃回程途中相遇的那一刻,又要掀起滔天的血雨腥风。 静静的打坐片刻,林跃稍稍活络了身体每处经脉、穴位,这些交接枢纽。等到入夜,看着影影绰绰出现在前方的山岛虚影,得知自己等人已经处在了一大片浅水海域,林跃便吩咐众人就在原地抛锚休息。等到明日,全都养足了精神,在随同林跃一起拜访仙山。众人连日来,又是被兽魂控制心脉,又是遇到了海里面的精怪围堵,早已经身心力乏。听到林跃话,这边草草的做了些饭食,填饱肚子后便各自回了船舱休息。 差那自从醒来以后就一直屁颠屁颠跟着自己的周通,林跃觉得这家伙虽然还是笑的和以前一样猥琐,可是笑容中却又透出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真诚,远比起过去那应付式的笑容,让人看的舒心。当然,林跃也不会知道,正是他当初那无意识的一句话,让这肚里用事的家伙,暗暗生出了追随自己的决心。 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淤塞的经脉,随着心境的提神,林跃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这具身躯,有些顽固不化。简直就是在禁锢自己的灵魂,无法让其在广阔的世间逍遥。同时,林跃也清醒的意识到,这些就是他接下来遇到的心劫,这种心劫比起外接力量形式的劫罚,来得更加可怕并且更让你防不胜防。 她会伪装成是一种境界的突破,然后诱使你走向自我的灭亡,林跃现在所遇到的就是这样。他的阴神尚且处于发育状态,也就是说离阴神夜游这一基本的门槛儿,还差了一大老截的距离,又怎么可能出现对肉体的排斥反应呢,所以这绝对是心劫作祟。这比起心魔来,也算是殊途同归,不过说到心魔,林跃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心魔王的影子了。 上次逆天渡劫的场景,林跃至今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可以说若是没有心魔王的帮助,林跃此刻早已经魂飞魄散。当然,林跃也知道那心魔王其实也是想要利用自己,可是对于那个家伙,自从渡劫以后却一直没有出现,表面上看,林跃不用时时刻刻想尽一切办法对付这个寄身在自己体内的恶魔。 可是,却又在无形中,对林跃施加了不小的压力,而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增加,林跃实力越强这压力也就越大,因为他隐隐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至于自己在这里面究竟是绝处逢生,还是成为可悲的祭品,一切还尚未可知! ------------ 第一百零九章 初探仙踪(中) 这一夜过的及其平静,除了耳边不时传出船舱中,船员们的呼噜声。剩下的便是林跃自己的呼吸,白天的险情虽然即时,可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林跃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在秦国已经是佼佼者的存在,可是等到了东海以后,随着隐藏中的实力一点一点被揭露,林跃遂发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只知道坐井观天,却不知天地之大,撇去虎鲸帮出现的那些仙道弟子,光是这海上所遇到精怪,就差些要自己一去不返。 感受到山外有山的巨大压力,还有接下来扶摇派的一段生死未知之旅,尤其是这种面临巨大的挑战,林跃遂打消将妖丹还给船家的心思。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大不了林跃赠送给老船家一条船队,那样依旧可以让老船价过上富足的生活。再者,现在妖丹上的禁忌已破,老船家若是以后再拿这妖丹出海,必会遭到海中精怪迫害,那样反倒是给老人带来的灾祸,思前想后,林跃遂私自将其收下,准备以后再做解释。 运功于双掌,浑厚的真元力包裹着妖丹,将这枚蔚蓝色的宝珠挤压出各种复杂的形状。随着真元力的越聚越多,妖丹上面厚厚的一层保护膜,也被消融殆尽,之后便缓缓化做一滩蔚蓝色的液体,这就像是遇到高温后,被融化的蜡块,软软的一团,而且随着真元力不断的涌入其中,将里面的构造统统打乱,使得则蔚蓝色的‘蜡块’逐渐融成一摊。 “呼”心中默念着《本经阴符七术》上的心法要诀,林跃原本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只见其黝黑的瞳孔中,突然跳出两朵炽白色的火焰。那火焰中隐隐有雷光闪烁,这正是林跃上次在渡劫时,吞噬的天罚力量。只不过,却不知何时,变成了过了火焰的形状,不过令林跃吃惊的是,这白色的火焰在出现的刹那,这本来只是融化的液态内丹,此刻突然想是一团被放置在火焰上炙烤的海水一样。 只是片刻功夫,林跃费了半天力气,才堪堪融化的内丹,在这白色的火焰中,便化作一大团蔚蓝色的雾气。看到此景,林跃心中大喜,因为这种状态,正是最理想的吸收方式。若非如此,林跃还要将液态的内丹精元吸入到自己的丹田中,然后接着真元力的催动,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无数个周天,知道这些精元被自己完全吸收,这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个月,比如上一次,吞噬掉黑水蛟的妖丹,林跃可是在天劫中,雷灵力的刺激下,这才勉强吸收了三分之一。 至于这枚半只脚踏入阳神境界的妖丹,这两者的差别可谓是十万八千里,就算使用上次那种方法,至少也要一周时间。要真的是那样,指不定等林跃入定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船员早就饿死了。不过有了这突然冒出的白色火焰,却解决了林跃一切后顾之忧,大团大团的蔚蓝色雾气,从液体中蒸发出来,然后又被林跃的真元力包裹着,吸入鼻中,送到十二处经脉之间。 莹莹月光洒下,林跃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这些都是被林跃的真元力,吸附过来的月华,有淬炼血肉之功效。不过,这些原本极其神秘的能量,面对上林跃鼻翼前两条气龙,却是黯然失色。只见那两条闪烁着蓝色的光辉的气龙,从前方悬浮的一探液体中缓缓升腾而出,在空中有纠缠成两股,之后交叉着被林跃纳入。 而后,一缕缕比刚才颜色更深的蓝色烟雾,从林跃口中慢慢飘出,这些蓝烟比起刚才林跃吸入的的要稀薄了太多,那些蓝色的烟本事妖丹精元的一部分,只不过这是水属性的能量,吸食了只是对海中的精怪林跃有益,对林跃来说反而是个累赘,所里林跃有耗出小部分心神专门将这些能量剔除。这些蓝色的细烟,刚一从林跃口中吐出,便在空中凝结除了成百上千片冰晶。至于那些细碎的冰晶并非水蒸气,而是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只是因为接触到蓝烟,便被瞬间冻结,其中温度的恐怖,怕是只要一缕便可以将一片数里的海域冰封。 巨大的能量灌入林跃的经脉之中,随着心境的提高,林跃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日新月异的突变。一条条极为强韧的经脉,在遇到这些能量精元后,就仿佛是大片大片的吸水海绵,贪婪的吮吸着其中的能量。与此同时,这些经脉也在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分离开来。没错,是逐渐解体分离,不过这并不代表林跃的经脉因为承受不了负荷而被撑爆。 反之,这些达到了饱和状态的肌肉组织,竟然在一瞬间催生出生命力更强的细胞增生。新的细胞代替老去的组织,只是几个周天的功夫,林跃的身体经脉已经焕然一新。不过这仅仅是刚开始,随之而来的是五脏六腑,这此的蜕变是完整的,除了林跃大脑,剩下的一切都仿佛是初生婴儿。这倒不是林跃自吹自擂,他的确发现,现在的身体绝对比起蜕变之前的自己要强悍百倍。 不过这还光是肉体上增加力量,至于后面神魂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还犹未可知,但是林也可以确定,这种方法比起当初心魔王教他的,魔族秘术――脱胎换骨大法要强上太多。其中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对抗天劫,心中得意自己竟然拿在误打误撞中,悟出了这种晋升方法。当然,心魔王此时不在,若是在的话,一定会笑话林跃的无知,因为林跃现在的蜕变正是脱胎换骨大法的延续。 未知的魔域中魔物盛行,它们晋升的手段,便是像蛇那样的蜕皮。至于林跃,只是因为这种方法运动用到人族身上,而缠身的一点点异变罢了,其实原理都还是相通的。倒是苦了林跃这无知的家伙,得瑟了老半天,却还是空欢喜一场。 心中掐算,林跃发现剩下的能量精元还有不到三分之一,只不过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一种饱和,而神魂也是一再突破,现如今已经完全长到和肉身一般大小。就连五官的清晰无比,现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等一个锲机,借助那一次偶然突破到阳神之境。 一夜的时间,从阴神的中期到末期巅峰,如果这种事被九州大地上的修真门派知道,会不会引起一波滔天巨浪呢。幸好林跃现在处于海外,那些大陆上的老怪物,就算是有那传说中仙人的本事,也无法探知到林跃的存在,更不会亲眼目睹这一奇迹的出现。 天刚拂晓,林跃遂收敛了气息,将那剩下没有来得及吸收的精元都一口吞下,储藏在自己的丹田之中。随着实力的暴涨,林跃也随之发现了丹田的一个妙用,那便是储存物品。介于真元力的影响,林跃的丹田虽然还在小腹位置,可是其内部却被异次元的无限扩充,现在如果真的有皮尺丈量,怕是里面的空间不下十个平方。这也是为什么,林跃身上很少佩戴物件,却到了关键时刻,就像是变戏法一般通通拿出的原因。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周通身上的衣服只是草草的套上,这便趿拉着鞋子,走到了甲板上。对着正在晨雾中静心打坐的林跃,恭敬地拜了一拜,道:“先生,您这坐了一宿,是否要进入船舱中休息半响,然后等属下和船夫们将东西都备好,咱再靠岸?” 微微抬起眼皮,林跃环顾四周景物,将一切都被清晨的海雾包围笼罩。遂张开口,对着面前深深吸了口气,突然间,那周围的海雾像是被某种力量席卷着,此刻都翻腾个不休。只见,那些雾气竟然开始归为一处,并且被林跃吸入口中,这一吸之下,方圆数里的海面都瞬间恢复清明。 愣愣的看着林跃这一口,如果他是对天吸气,那怕是连天都能吞得下吧。心中惊骇,周通除了对林跃有敬畏以外,那还是敬畏,连一点点仰慕都不敢想,因为这样就是在降低对方的层次。随即,周通便呐呐的地下脑袋,不敢抬头直视林跃。 等到周围空间的雾气都被自己吸尽,林跃这才运功将腹中的露水化去,毕竟林跃虽然有能力吞雾,却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喝下这么多水。等到腹中的凝结的露水都已经化尽,林跃才道:“无碍,我这一夜也休息了几个时辰,现在海雾已经清除,咱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诺”林跃现在的话,那就是传说中的谕旨,哦不,在周通的心中,是比谕旨还要重要。随即,周通便催促着那些船员抓紧靠岸,朝着最近的一处海滩着陆。 众人又忙活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登上了这片人们口口相传的仙岛。此地虽然处在亚热带,不过因为海陆风的影响,所以海岛上的气候常年温热,就连植被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两个气喘吁吁船夫跑了过来,他们斗士受林跃雇佣,待林跃做些打下手的事儿。此刻,他们已经大概逛了了一遍整个海岛,这一刻遂回来报道:“禀报城主,我俩兄弟已经跑遍了大半个岛屿,这岛上根本不曾有什么建筑的影子,就连一丝人烟都未曾看见,您看,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 第一百一十章 初探仙踪(下) “等等,你且说慢些,我没听明白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走错了,那你的意思就是城主推断的是错的喽,简直是胆大包天!”周通面色一沉,忙上前一步,抢在林跃跟前对那两个扈从怒斥道。这里面不无示好之意,当然,更多的还是对林跃的盲目崇拜,这两个草民竟然敢直言林跃的过失,这就是不讲自己放在眼里,理当要好好教训。 “呃,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的意思是说,小人兄弟两个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人烟,应该是小人眼拙,这才没有发现。要不,小人再去找找,相信这一次一定可以找到!”扈从收到周通一顿训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林跃说话的语气,果真是有些不太恭敬。现在被周通一吓,想到了林跃手握生杀大权的身份,遂连忙告罪道。 伸手抵住对方,林跃心中有数,知道这到上面定有古怪,且不是这两个凡夫俗子可以解决。遂笑着颔首道:“好了,周通,你也别吓他们了,他们就算是没有罪,被你现在一说,也变成了一副心中愧的样子。依我看这岛啊,咱们走的是没错,不过却被一层障眼法给蒙蔽了,所以才看不到这道上的真面目!” 见林跃半开玩笑的阻断自己,周通还是第一次看林跃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他也是精明之人,怎么会不明白林跃的言外之意。小心思被戳穿,周通遂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恭敬道:“先生大智,是属下愚钝!” “呵呵,你们且通通退后,看我破开这岛上的迷幻大阵!”呼退众人,林跃整个人仿佛是不受重力压制一般,这不曾动作便缓缓地悬浮到半空中。看起身体来回晃动样子,这样在下面看的一干众人无不为林跃捏一把汗,却不知对方正是故意如此。 心神归一,只见林跃体内,那已经涨到如同肉身一般大小的神魂。收到林跃的神念的催动,竟然第一次睁开了双眼,那金色的眼皮在微抬得刹那。一道银辉从其双瞳中猛然透射而出。与此同时,在外人看来,此时正有两道银色的光芒,从林跃的额头上迸出,瞬间洞穿了前面的一片空间,扭曲的空间中一阵波动,像是被那银光撕开了一道口子,只见一条长长的裂缝在林跃身前突然透出。 “块看,那是什么?”众人惊呼,他们头一次见过在这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会凭空出现一条裂缝,而且看那样子,还是他们的城主一力造成的。 “果真是奇了,还真的如城主所说,这岛上别有洞天!”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反倒是周通显得极为淡定,林跃在他心中早已被视若天人,这此小露身手,又怎么会将周通震住。不过他也对这凭空出现的裂缝充满了好奇,起先还不敢完全相信林跃的话,等到了这一刻,周通也不得不相信,可岛上会存在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下面的人,虽然议论起来,都是抱着看齐的态度。然而正处在紧急关头的林跃,却比不得他们那般悠闲,初次使用神魂的力量。其中欣喜的不足都占到一半,不过林跃却没有心思去慢慢体会。初步适应了神魂的力量,还不等林跃将这裂口撕裂的更大,突然那空间裂缝中,猛地钻出数到风刃,而且那风刃的数量还秋风卷落叶般的越卷越多。 观其风刃的模样,林跃惊愕的发现,这些风刃并非是人为用真元力压制而成。而是在空间裂缝的附近自然产生,这种东西就好比是那天雷,都是在在特定的环境中孕育出来,所以威力自然非比寻常。不敢有丝毫大意,林跃连忙运功护住周身,那些罡风凝结而成的风刃,交接切割在林跃能量罩上,竟然叮叮当当的带起一大串电火花。 这种巨大的破坏力,看的林跃都不禁为之结舌,要知道,他现在的真元力可是达到了一种至纯至净的地步,就算是玄铁锻造的兵器,想要在自己的能量罩上,斩出这么多的火花气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林跃心中暗道侥幸,还好自己刚出有先见之明,提前一天将实力提升到了这般境地,否则,自己怕是要求最为简单的一关都过不了。 不过这样一来,林跃只能勉强堵住这裂缝缺口,将布满缺口的风刃统统挡下。却分不出身将下面的一行人都引渡过来,心中稍稍衡量,林跃遂对下面的众人道:“所有人听着,次去仙山一趟必然凶险无比,再加上你们一行人数太多,本座无力估计周全,所以你们推举一人出来,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待命,以免惘作牺牲!” 如果说前面的仙山对所有人还有那么一丝丝吸引力的话,等到了后面那一句惘作牺牲,刚从林跃口中说出,便打消了所有人的积极性。他们跟林跃过来是想要发财的,可是真到了搭上性命的时候,都还是选择了退缩。毕竟每个人都不是傻子,谁也犯不着去做无谓的冒险。 “城主,属下愿意随您一道,为您鞍前马后,就是死也在所不惜!”费劲的从后退的人群中挤出身子,周通瘦小的体格,对上这些海边的壮汉,还别说真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他这话却是说的铿锵有力,让那些扈从都不禁为之汗颜,自叹不如。 “好,周通,既然你有此心,本座亦不会亏待你的!”林跃微微一笑,随即额头上的银光便猛然间暴涨,形成一道手腕粗的光柱。应对上银光猛然乍现的猝不及防,空间裂缝的四周还没来得生出更多的风刃。林跃遂抓住这个百分之一秒的机会,真个人踏出瞬移步法,眨眼间便将地上的周通一道带着,闪身进入了那道空间裂缝之中。只留下地面上,一众大眼瞪小眼的扈从,若不是这些人都同时亲眼所见,说不准这就是谁又做白日梦了。 刚毅闪身进入裂缝另一头,林跃嗬周通便仿佛置身道一处仙灵之境,只见白蒙蒙的天空中,尽皆是天地元气,只不过因为这些元气含量太多,达到了外界的百倍,所以整个天空中都仿佛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就宛若那传说中的仙境。回头看看那道裂缝,林跃只看到已经完全复原的空间,深深吸了口空气中浓郁的天地元气,林跃叹道:“不愧是仙岛仙派,只单单是如此一座洞天福地,就足以在这尘世中被称为仙境的存在,难怪那些至尊境界的弟子会这么不值钱,感情都是生长环境惹得祸啊!” “城主,咱们这是到了仙境了吗,我发现这些白雾呼吸起来,身体就感觉暖洋洋的,好像变得特别舒坦!”呻吟了一声,周通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仔细打量四周的一切。只见周围下有溪流河谷密布,上有崇山峻岭环绕,感觉并不是多大的地方,却囊括了人间所有的绮丽美景。而且这天空太阳,也不似酷夏的那般刺眼,仰头看去是那么的温暖,一时间,周通都甚至生出了一种在此地扎根常驻下去的想法。 “算是吧,走,让我们去看看,能有资格占据这处仙境的门派,究竟能不能称得上仙道二字!”潇洒一笑,林跃只是朝着远处的山巅遥遥一看,寻明了方向,遂抬腿便走,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周通道:“哦,忘了告诉你,这里的白雾是人间难得一见的补品,你若是大量吸食,增加个一二十年寿命不是问题。”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周通一乐,没想到这仙境中到处都是宝贝,就连空气都是大补的。心中激动,毕竟能多活个一二十年,这中好事就连一般的帝王都不曾享受到,如今却摊在了自己头上,随即周通便一边喘着粗气,一面又紧跟着林跃,朝这处在仙境中央的一座山脉走去。 可是刚走出几步,周通却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继而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摔倒在地上。大惊之下,周通连忙低头朝自己的脚踝看去,只见自己的脚竟然被一条小臂粗的藤蔓卷住,那条藤蔓正拖拽着自己,朝着一边的草丛钻入。 这反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得周通哇哇大叫,遂扯着破锣嗓子朝着林跃求救道:“救命啊,城主,这儿有妖怪!” “什么”林跃耳朵一动,下意识的调动自己烙印在对方身上的神识,整个人瞬间闪至周通身边。见到对方竟然被一直巨大的藤蔓缠住,心中惊异,这一路过来妖兽倒是杀了不少,可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植物成妖的。心中虽然感到惊讶,林跃手上却毫不停留,连忙捏起一道剑指,朝那小臂粗细的藤蔓斩去。 剑气斩下,瞬间便将那碧绿色的藤蔓斩断,伴随着腥臭枝叶散落了一地。那藤蔓在发出了一声类似痛吟的叫声之后,不知何时,草丛中已经布满了成百上千条更为粗壮的藤蔓,这些虬结在一块儿的藤曼枝条,就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林跃和周通席卷而来,一时间,整个天空都仿佛被这逐渐围拢的黑暗所阻挡,变得暗无天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海上遇截(上) 无边无尽的疼满将四周空间完全封锁,丝毫不给林跃和周通任何逃遁机会,如此架势仿佛是非要将两人叫啥。对此,林跃原本不想多生事端,可是见这地上的藤蔓来势汹汹,逼不得已林跃只得内敛心神。由元神控制身体里面真元力的流动。千百道半透明色的剑气,从林跃的背后猛然绽放,宛若是那三伏天中盛开在碧波之间的莲花。 犀利的剑气在周身肆虐,可是林跃却不受半点影响,只见他口中喝斥道:“哪来的妖物,竟然哪敢在我的面前作祟,给我破!”说罢,上千道半透明的剑气,就如同一条在空中盘旋的巨龙,张牙舞爪的朝地面上的藤蔓扑去,这巨龙所经过之处,那些手腕小臂粗细的藤蔓,在瞬间便被削砍得粉碎。幽绿色的腥臭液体,像是雨滴一般纷纷洒落在草丛间。 不过,地面上的百草,却是刚一触碰到这些液体便在一息时间,就被腐蚀得一干二净,一时间,地面上的草丛中出现大量的圆形小坑,全都是白这些汁液所赐。心下大惊,脚上的藤蔓刚一被斩断,恢复了自由的周通便,在这些‘酸雨’中抱头鼠窜,生怕被这些液体溅到。 见周通已然无恙,林跃遂调转剑头,虚手一指刚刚将地面上搅得七零八落的剑气,又纷纷被吸引着朝从另一端大量涌至的藤蔓翻腾而去。若是林跃预料得不错,那另一头,被成千上万条藤蔓密密麻麻覆盖的,就应该是这藤妖的本体。只要将这本体诛杀,这方圆数十里便可以瞬间恢复平静。 剑气呼啸,那藤妖也仿佛意识到了林跃实力的恐怖,但是躲避已经来不及,只有咆哮着将浑身的藤蔓枝条,都超林跃席卷而去。像是要用数量上的优势,彻底压倒拖垮林跃。不过精怪就是精怪。,就算是生出了智慧,却不懂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道理。 只见林跃身形一闪,便在霎那间就消失在藤妖更前,等到下一刻出现之时,其已经站在了藤妖背后。唯一不同的是,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出了一把神兵,暗红色的刀身仿佛是有亘古不变的熔岩在上面缓缓流动。就见林跃提起战刀,对着那藤妖的背面,一连在空中斩出数刀。 “噗噗…”无数条藤蔓像是不要钱一般,朝剑气凝结而成的巨龙奔涌而去,饶是林跃的剑气犀利无比,可是在斩断完一个又一根后,还是被这上万的数量给堵了下来。见到剑气尽消,那藤妖不禁兴奋的舞动所剩不多的藤蔓,想要对林跃使出致命一击。可是,这些藤蔓刚一举起,林跃那凭空斩出的数道红芒,此刻已经完全没入了藤妖硕大无比的本体中。 战刀‘劈天’本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再加上如今林跃的实力已非往日可比,现在用起来更是如虎添翼。别看这数道刀芒和藤妖臃肿不堪的身体比起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可事实却是,几道红芒刚一隐入藤妖的本体当中,都没有做任何停留,藤妖便瞬间被切割的四分五裂。那模样,就仿佛是一只被水果刀切割的菠萝一般,只留下数块被分割的躯体不停地向外渗透腐蚀性的液体,至于其中的妖魄精魂,却早已经被刀芒斩灭,连一点动静声响都不曾发出,便将这头藤妖瞬杀。 虚手一引,一枚土黄色的妖丹从那藤妖的本体中缓缓飞出,朝着林跃飘去。林跃虽然不知道这头腾精,为何可以打破天地界限修成妖兽,不过既然是妖,那就定有内丹。如今潜龙城大批组建新军,林跃正愁手中没有足够的精元,去提高士兵的整体实力。现在,有这么多妖兽白白送上门来,林跃也就统统笑纳。 可是,意外总是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在空中悬浮了半天刚要到林跃手上。却在半空中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朝另一端急速飘去。其速度,比起林越快了一倍不止,眼看妖丹就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林跃遂闷哼一声,周身气势陡然间爆发,形成一圈冲击波,猛地向四周荡去。 “噗…”来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林跃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手,刚要抓到妖丹,却被林跃的猛然爆发的气势震伤。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出,向后狂退出数步,遂使得那本可以到手的内胆,这又回到了两人中间。再受伤的同时,来人的本来是用秘法隐藏在空间中的形体,也被震荡了出来。 见到阻挡自己竟然是一身着玄色道袍的年轻人,瞧那模样也不过与自己一般大小。可是自从上次一遭,林跃却再也不相信这最具欺骗的长相,遂还是冷声道:“道长想必就是扶摇仙派的人了吧,不知何要阻止在下捕杀妖兽,还妄图抢夺内丹。” “荒唐,我看是我要问你才对,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闯破我派的护山大阵,莫非你是来寻事挑衅的,亦或是其他邪门妖派的奸细,到我们这儿来妄图对我扶摇仙派不轨!”这青年面馆如玉,却被林跃所伤此刻看起来脸色有些发青。听到林跃这个外来者反过来质问自己,不禁大感可笑,遂将背后背着的剑猛然拔出,虚指林跃傲然道。 “呵呵,若是我为其他门派派来,此刻你早已没了性命,怎么会轮到你在这儿嚼舌根。”话音刚落,林跃便屈指成爪,朝着那妖丹抓去,自己这趟来虽然是要告知扶摇派弟子叛逃之事,不过这外快还是要赚的,怎么平白无故就将这妖丹拱手相送。再者对方仗着自己是仙派弟子,性子太傲,林跃想给些教训。以免自己在这儿落了话语权,被这些傲到骨子里面的人不当一会事。 “大胆,你这外岛的妖人,竟然敢在我扶摇派的眼皮子低下抢东西,简直是找死。”见林跃说动手就动手,那巡山弟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本名东仁,乃是仙岛中辈分较高,属于东字辈的。比起唐龙、唐威那些唐字辈的,还要高上一个辈分。平日里,就算是在门派中,是兄弟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现在却被林跃着么一个外人大呼小叫,这还了得。随即气急攻心之下,他也忘了不可思议动手的师门教条,捏起一道剑诀便朝林跃斩去。 还好,这东仁虽然比汤唯他们要高上一个辈分。但是实力却相差不大,只对也就是阴神末期,与林跃的境界相当,可是林跃现在的身体,早已经蜕变的如同妖兽一般厉害,光是肉体的爆发力,便可以单挑三四名阴神末期的高手。这东仁对他来说,也就是寻常的热身运动,不过林跃此番却别有目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大门大派,就算是实力不高但这功法路子却是最正统的,远远要比林跃这个野路子来的要高明不少。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林跃借着与东仁的缠斗,也起了偷师之心。至少也让林跃接触一下,这个时代的修士,对道得感悟究竟如何。 照常踏出师门传下的流云步伐,那东仁这一刻,就仿佛是一个羽化升天的仙人,这一招一式中,都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令林跃根本不能找出半点破绽。暗暗心惊,还不等林跃感叹这道门公法的玄妙,东仁手中的剑气已经削至林跃跟前,迫使林跃不得不拔出战刀格挡。 “叮叮叮”剑气斩在战刀上,从刀身上迸发出一串脆响,同时也震得林跃双手微感酥麻。林跃十分清楚自己手中神兵的材质,可是却被对方剑气斩出这种效果,就算是林跃自己拿着拿着普通的兵器,也都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也怪林跃会伸出这种想法,其实他不知道其实所有修士手中的法器,虽然比不上神兵的锐利,却也有寻常宝器的材质,再配合这些道门独特的修行之法,使得法器在一定程度上,对使用者的实力有所增幅,所以才会达到这种境界。 当然,林跃那敏锐的视力和堪比计算机运算速度的大脑,也趁着退后几步的时间,推算出了对方发力的步骤。这心中暗暗推演排算,林跃遂照着那发力的步骤,将极小部分的真元力灌注在战刀之上,随后又迈出和对方一模一样的步伐。以以心神推动真元力在经脉之中游走,随后又重复叠加在战刀之上,到了最后林跃惊奇的发现,若使用这种方法,足以将一倍的力量还以十倍的爆发出来。 心中窃喜,林跃遂爆喝一声,将那道威力特意压制最低的刀气斩出,不同于现在斩出的红芒。只见这道刀气竟然诡异的透出一丝浅浅的紫色,作为第一使出这种招式的施展者林跃来说,他也只是隐隐感觉到自己这招里面,透露出一种说出的味道,若是想要明说,那就是破无可破。虽然威力并不是绝对的强横,可应对者却生出一种如临大敌之感,仿佛是应对滔滔江水一般,一叠高过一叠,一浪高过一浪,只是一招便可以催垮对手的一切信心。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海上遇截(下) 果然,如林跃所料,他这一招使出来,即便不是杀招,可是经过这十倍的叠加之后,东仁根本就没有实力接下。只见其面上一道厉色闪过,东仁咬了咬牙。将手指捏成一道剑诀,猛地刺入自己的灵台。锋利的气刃将额头上的皮肤割开,两滴深的发紫的精血从灵台中被生生逼出,之后随着东仁口中晦涩难懂的口诀。那两滴精血在空中化为一道血红色雾气。 “以我之精血,饲起剑灵以供我驱驰,起!”东仁大喝之下,那手中的灵器长剑。在被红色的雾气包裹后,,仿佛是生出了灵智一般,竟然脱离了东仁的控制,然后缓缓吸食着外围的红色雾气。等到那些红色的血雾都被长剑吸干,那剑刃遂带着一抹妖异的腥红,在半空中绕出一道圆弧,之后朝林跃这道剑气迎上去。 “呯”仿佛是碎裂一般的声音在两人只见爆响,饶是林跃的定力,亦被这巨大的气浪逼得向后退出几步。比起林跃,东仁可是惨了一倍不止,只见他一声道袍此刻被炸的破烂烂,不过身上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讲其刚才诡异的一招,以经将林跃的杀招挡下。在看着被震飞回到东仁身边的那柄灵剑,林跃遂发现原来刚才的碎裂声,竟然是自己刀气所发出的。 期中能量压缩到一种恐怖程度的刀气,依然在斩出的过程中趋于实化,所以在被灵剑斩破挥发出铁兵器般的碎裂声。看到自己竟然将林跃的杀招当下,那东仁显然是将心思放下,遂一抖手中灵剑,试图要乘此机会将林跃一举击败。 不过他也太小看林跃了,他认为刚才林跃只是发挥了一成威力的刀气,是对方的全部力量。却不知道,若是林跃真的发挥全力,只怕东仁此时死的连渣都不剩。看到这愣头小子还敢过来送死,林跃遂也不再留得情面。只见其全神冠心,然后以蔫御刀,战刀在其身边缓缓漂浮,突然就在林跃猛地张开双眼的同时。 那缓缓漂浮的战刀,一瞬间蹿出飞至对方跟前,一刀朝那柄灵剑斩下。灵剑原本就有自身灵性,现在收到东仁鲜血滋养,只怕此时已经被东仁完全激发了其凶性。好好地灵器早已变成了一并绝世凶器,这才可以在瞬间提高数倍的能量,挡下林跃一击。不过这哪怕是增幅了十倍能量的凶器,可是遇到林跃手中的逆天神兵,此刻也只有被砍成破铜烂铁的份儿了。 看到林跃的战刀朝自己飞来,东仁以为林跃想要和自己比拼灵器,他这灵器此刻已经把被他滥用禁发变成了凶器。在已经超出了灵气之界限,现在林跃和他比拼,不是只有输败没有赢得份儿吗。不过东仁要得就是这样,看到林跃被自己一点一点打败,那才有成就感。随即,东仁便由咬破舌尖,朝那灵剑喷出了一口精血,那凶器收到精血滋润,当即凶性暴涨,脱离了东仁的控制朝着战刀急速飞去。 传说人有三滴精血,分别是心头热血、舌尖精血和灵台之处的魂血。普通人只要有一滴血缺失,便会像是丢了魂一般,要过上个一连半载才可以恢复下床走动。现在东仁一口气用了两处的精血,他即便是阴神镜的修士,也经不起这样玩命的消耗。只见其舌尖的精血刚一喷出,整个人便萎靡了不少,摇摇欲坠之模样,仿佛是只要轻轻一推便会倒地不醒。 暗暗好笑对方的幼稚,林跃都心念一动,神兵便化作一道飞虹,在这想到之上的天空中,那异常明媚的太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中间以紫红为主,周边以及七彩的霞光。这每一道霞光都是林跃领悟的刀意,只怕是对泛的实力,一招都无法阻挡得了。不过,林跃既然如此决定,自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那吸食了鲜血的灵剑,也似乎是不甘示弱的在空中挽出朵朵莲花,这瓣瓣莲花的花瓣便是剑气凝成。“轰…”一声剧烈的声响伴随着气浪,以每秒钟百丈的数度朝四周扩散,不一会儿就淹没了林跃和东仁两人,至于周通在林跃的庇护下,只要林跃没有危险他也就可以化险为夷。反倒是苦了周围的树木植被,这些在仙灵之气孕育下长出的植被,本可以在存活个三四百年,那时候它们有机会蜕变成妖。不过这些机会在,在那冲击波到达之前,便以竟彻底消散。 只见气浪所过之处,植被藤蔓在一瞬间便纷纷泯灭,被这些骇人的力量碾为齑粉。非但如此,还有些植被中藏着的小动物,甚至一些实力低等来不及逃跑的妖兽,都随着此次爆炸烟消云散。等到大雾渐渐散去,林跃这才看得清其中场面,那果然是算得上一个宏伟。地面上一个十丈宽的巨坑不说,就连周围数里,都是一片荒土寸草不生。 唯有爆炸最中心的地点,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将林跃从这梦一样的迷幻中惊醒,心中骇然自己这样对方都没有死,看来这东仁还真有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实力。不过真实情况却是让林跃大跌眼镜,就看到弥散的雾气中,两道人影从里面乍现。一个佝偻着腰,就算是勉强站起来,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百分之百就是东仁。至于另一个,长袍翩翩似若仙人,刚才的那阵咳嗽声好像就是他传出的。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将别人逼进死路里面呢?”一挥长袖,周围的雾气以极快的速度收拢集合,不一会儿便被他拢于袖中。此招轻描淡写,便可以达到造化天地的威力,看的林跃瞳孔一阵皱缩。不过这也仅此而已,至少是林跃并没有退后半步,亦或是出言继续跋扈。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当然,林跃越是这样,至少在心理压力这一块,便无形的为自己挣的了不少分量。又瞟了瞟躺在地上,宛若一滩烂泥的东仁,过了好久,林跃这才展颜笑道:“在下东海郡潜龙城城主,林跃,不知道长高姓?” “贫道扶尘子,施主看来是已然有所悟,那就请回吧。此事贫道也略有所知,是小徒先动的手,所以被施主伤成这般,也算是因果报应。当然,这件事到此作罢,贫道也不会对施主多做追究,施主还是请回吧。”微微一笑,那道人对着林跃做了个稽首,便伸出一指朝着地上的东仁隔空一点,便将其虚空抬起,并且放置于身后的一头仙鹤背上,让其驮着飞回山峰。 见道人要走,林跃如今来这儿的正事还没办又怎么会轻易离开,遂对那转过身将要离去的道人,道:“道长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要说,请道长听完再走也不迟。” 说罢,林跃刚想要上前几步,却突然绝得胸闷异常,感觉到大祸将至的林跃,连忙警觉的将真元力运起,并且朝一边跳闪开去。刚一跳开,就见那转过身的道人,在猛然回头的瞬间,将袖中的早已经用大神通吸附于一处的漫天尘雾,又朝着林跃轰然推出。便看到一条浓郁异常的雾龙,从其袖中窜出,嘶吼着朝林跃扑去。同时,那道人口中还愠怒道:“大胆狂徒,道爷三番四次忍住脾气对你谦让,你却还不知足,还想要得寸进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扶摇仙派并非好欺负之辈,容不得你等好事之徒在这儿撒野!” 也难怪这扶尘子道人会如此生气,原来那东仁就是他的亲传弟子,试问自个儿徒弟被外人揍成这样,自己身为师父的却碍于门牌清规,不可以出手相助。最后也只是在危急关头相救保护住了爱徒的一条小命,做师父坐到这种憋屈程度,也算是实属罕见。在加上这件事就本身来说,东仁错多,受受罚也是应该的,所以扶尘子也就准备忍了。 奈何林跃欺人太甚,竟然拿还不肯罢休,看对方语气似乎还有事情要麻烦自己,心中本就愤怒。此刻,扶尘子也就一并都发泄了出来,可是这条雾龙刚一从袖中施展出,扶尘子便心中大为后悔,这‘袖里乾坤’可是他的拿手绝技之一,多少个阳神巅峰的高手在他手中吃亏,就连几位的成丹道的真人,都大为赞叹这招绝技。 现在自己在一气之下用出,那必会杀生,这让只想要教训林跃的扶尘子由大为苦恼,只好暗暗希望林跃可以命大,可以挨到自己为他救治的时候。 虽让不明白扶尘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是林跃却清楚的感觉到,这条雾龙身体里面所含的能量,几乎可以用庞大到恐怖来形容,若是让它击中,那后果绝对不亚于一个阴神境界的妖兽妖丹爆炸,林跃虽然不至于被当场炸死,不过却会毁了他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根基,这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事到如今,林跃也唯有将希望,寄托到刚才自己偷学来的招式上面。之前用了一招,效果感觉还行,随即,林跃便也不敢再丝毫藏拙,将丹田中所有真元力,都逼送着在经脉中圈圈环流,之后又脚踏奇异步伐,身上的真元力一倍接着一倍,增幅到自己手中的战刀上面。 终于,林跃的双手再也拿捏不住威力庞大到,仿佛要随时涨爆的战刀时,这才暴吼一身。仰面一刀,朝着那条一只龙爪已经扑杀到自己面门的雾龙斩去,这一刀之下,风云色变。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岛(上) “嗷”一声震天的龙吟在林跃耳畔爆响,炸的林跃双耳一阵剧痛,如同千万支钢刺扎入一般。之后,便有两股热流顺着冰窖流下,赫然是两道殷红的鲜血。不过林跃却来不及兼顾,只见其双手猛地将战刀举起,端平于自己面前,企图用一己之力硬抗夏那一支巨爪。 那条雾龙乃是扶尘子凝聚了周围的尘雾形成,虽然是后天的神通招式,但由于当地的周遭环境,导致这条气态的雾龙身体中参杂了太多天地元气。这些天地元气被大法力灌输于烟尘之中,使得这条雾龙整体上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炸药包。而且这个炸药包还极具攻击性,林跃此番就算是将雾龙斩杀,可是其身体产生的巨大爆破,依旧会将林跃炸的粉身碎骨,这招之歹毒,不亚于当初林跃借助魔珠之力,使过的那些魔族秘笈。 雾龙其实从扶尘子袖中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推理了对方的控制,它的使命就是将林跃绞杀。可是,就在自己一爪几乎要将林跃抓个稀巴烂的刹那,林跃的一刀也豁然闪现。这一刀乃林跃搏命一击,所以里面所融入的乃是林跃丹田中全部力量,相信这便足以秒杀一切阳神境界的高手。 “轰”聚集了天地之威的刀芒,在雾龙的身体中瞬间划过,只看到红光一闪仿佛是小型的光爆,之后一切都趋于平静,好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那头雾龙猛地晃了晃脑袋,表示不解林跃这一刀为什么看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就在雾龙一拜数丈身躯准本腾飞之时,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钉在了原处,别说继续腾飞,就连动都动弹不了。 “吼”被钉在原处,雾龙本能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机,可又说不出来在什么地方。突然,自己刚才被对方拦腰一战的身躯,猛地向四面爆出一片刚才已经被完全敛去的红光。林跃这一刀根本就没有从雾龙的身体中离开过,只不过在进入雾龙体内的一瞬间,引发了内部被压缩的天地元气的共鸣,这一刻,两者合二为一竟然爆发出来任意一招,都要强大数十倍的威力。 仿佛是一颗试爆的核弹一般,饶是凭林跃的目力,他也只能看到一颗巨大的光球在一瞬间安绽放开来,然后便是满是些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从里面倾泻而出。这些冷凉的速度就算是没有达到光速,也只怕是慢不了多少,以至于靠得最近的林跃根本就来不及施展瞬移身法。眼看自己就要被白光吞噬,情急之下林跃遂响起当初,自己在被数万禁军围困之时,所用的血遁秘术。 只不过,当初自己是被心魔王占据了身躯,用的也是煞气极重的魔血。可事到如今,林跃也为有尽力一搏,随即便回忆起当初的方法,猛然将将心头的一滴热血逼出,接着以身体中的真元力催动。“血遁”只听得林跃一声暴喝,然后整个人便在一瞬间随着消散的血气化作一道乌芒消失不见。也许是人在最后关头潜力被激发的原因,林跃竟然在这误打误撞之下,真的打开了一片空间。只不过,此时的他并不是跑进去,而是被后面随即而至的能量波给推了进去。 相比较林跃的窘迫,那扶尘子虽然比起林跃只是搞上一个境界,其表现却大不相同。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一抖长袖,仿佛是早已意料到这场爆炸一般,竟然从袖中又释放出一面早已经凝好的真元盾。别看是薄薄的一层,可是当这冲击波一股劲的冲击到上面后,这面薄薄的能量盾也只是微微颤了一下,之后其表面又恢复了平静。 微笑着捋了把花白的长须,这扶尘子点了点头,含笑着正要将真元盾撤去。可就在其收手之时,却突然面色豁然一边,又猛地朝这真元盾中灌输了一股乳白色的能量,这乳白色的液态能量乃是他的本名精元,比起身体中的精血还要重要。可真是如此,扶尘子在脸色大变中,忍让向这面能量盾中不断的灌输。 就在这时,一道紫红色的刀气,在扶尘子眼皮狂跳的注视下,悄然无息的斩到了其面前的护盾上。原本这一面护盾在那种大范围的爆炸都可以安然无事,但唯独面对这道紫色的刀芒,却像是一个巨大的气泡一样,轻轻一碰便轰然碎裂。就算是其中有再多本命精元支撑也毫不管用。 “噗”一口鲜血喷出,扶尘子今天可算是认栽了,他活了三百年岁数,却从未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大惊之下,只见他猛然将额头上的一只发簪拔出,青玉发簪刚一脱手便急速的变大,化作一柄青色的宝剑。这宝剑上面灵气逼人,一看便可以断定这必然是把不可多得的宝贝。也难怪扶尘子从来都不曾使用,不过到了这危及性命关头,也不由扶尘子多做考虑。 只见他以灵剑作为器引,将身体中精神不多的精元都一汽灌入宝剑之中,之后整个人便飞身后退,只留下那并被灌注了精元的灵剑静静飘浮在远处。“轰”紫色刀芒以裂天的力量砸在灵剑之上,不过灵剑亦非凡品,在那一刀之下,竟然自己爆发出万千剑气,一道迎向紫色的刀芒。 数以万计的剑气倾泻而下,几乎每一剑都相当于一个阳神高手的全力一击,试问哪怕是紫色的刀芒是印证了丹道的真人所施展出的,也都没有这种威力可以将这万道剑气的光华盖下。不过,紫色刀忙的力量似乎比理论的还要高的恐怖,那数万道剑气中足有一半还没有靠近刀芒,便在那一瞬间崩于碎裂。终于在最后那数千剑气一致扑来,最终才将紫光彻底淹没。 “这,此子实力竟然这般恐怖,连祖师留下的道器都差些压制不住。不行,这样的大事我得赶回去告诉师兄,若是那人没死,必将会引起一番滔天大祸!”心中惊措,扶尘子也顾不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就连他那一头银丝都被烧的黑一块秃一块。微微调理了一遍内息,便脚踏那青碧色的长剑,朝着远处的山顶飞去,那儿便是扶摇仙派的宗门。 刚一到宗门之中,扶尘子灰头土脸的模样,便吸引了一众弟子的围观。正在这时,一个小头小脑模样的弟子小跑走到扶尘子面前,稽首道:“扶尘师叔您来了,掌门让您过去一趟,他正在光华殿等着您呢,像是有什么要事要宣布!” 对方看自己怪异的眼神,扶尘子人老成精又怎么会看不出,就算是眼前这小子极力掩饰,扶尘子还是一眼就将其望到底。遂闷哼一声,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待我换了衣服后就过去。” “不,掌门吩咐了,邀您现在就过去,至于其他无关的事可以放到一边!”这弟子不依不饶,也不管这扶尘子师叔哪个是怎么看待自己,依旧一个劲的催促。 这下可讲扶尘子惹火了,自己在外面被林跃那小子戏弄,现在回到宗门了,又要被一个小辈不留情面地教训,这让他活了三百多年的老脸往哪儿搁,遂猛然楸住对方衣领,吼道:“你放屁,换个衣服也成了无关紧要的事,那我到要看看,什么才是不无关紧要的事。” 说着,扶尘子就要领着那个被吓得面色发青的弟子,朝外面的大堂走去。可是刚走出两步,耳畔便听到了掌门扶摇子的传音,“师弟,速速来光华殿,有要事相商。” “谨遵掌门师兄法旨”听到掌门传音,刚才扶尘子那蹿的有三丈高的怒火,就像是断了源头一般,猛地消于无形。师兄这般急诏,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正好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相告。一想到将来修真界的安危,扶尘子便叹了一声,将手中弟子放下,也不顾身上邋遢,便大步流星朝着光华殿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扶尘子便听到里面传一阵笑声,心中疑惑这不是有大事要宣布吗,怎么会有笑声,难道是有大喜事?而且那笑声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自己是从什么地方那个听过,而且还就是刚过了不久的那种。 带着疑惑,扶尘子缓步走进大殿,正面对着门外的掌门看到了扶尘子的走入。先是惊讶他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尤其是在会见重要客人的情况下,这简直是太失礼了。可是此刻让他回去已然来不及,遂也一边保持着僵硬的笑脸,一边对扶尘子招手道:“师弟,你终于来了。我们几个都在等你,还有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宾,都在等你一人。” 听着师兄略带斥责的语气,扶尘子一听还有贵宾在场,这下不经面色的大苦,只要硬着头皮,对那背对着自己的贵宾,稽首道:“贫道有礼,让贵客久等,实在抱歉,望贵客不要见……” 扶尘子的心境本来已经恢复了保守如一的状态,可是当他看到那师兄口中的贵客时,还是大为失态的身躯一震。原来,这面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的贵客,竟然就是自己在山下遇到的林跃,看那一副安然自得模样,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看的扶尘子差点连假牙都吓的从口中喷了出来。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岛(下) “怎么会是你?”扶尘子那一脸怪异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东西咬到了舌头一般。想要张口,却又因为疼痛而将嘴闭的跟紧,渐渐涨红的面色,站在一旁的掌门还以为是扶尘子因为自己这模样太过邋遢,而面对贵宾感到不好意思。随即便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对林跃赔礼笑道:“让贵宾见笑了,我这师弟平时就爱胡闹,这不现在这副模样,指不定又是上哪儿闹腾的。” “掌门师兄,不是我,是他。其实他是……”扶尘子见掌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随即便要开口解释,他没想到林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按道理说他应该已经死在了那次爆炸里面,难道是此人深藏不漏,所以即时躲了开来。心中越想越觉得可能,扶尘子遂怒视林跃,想要看看,这个伪面君子究竟是何方妖人假扮。 “好了,不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真是在外人面前闹笑话,你丢的起这张老脸,我可丢不起!”扶摇子也没想到这家伙会这般不像样子,心中暗暗惊疑,自己这个师弟平时还挺有些模样,今日怎会如此失态。随即便要将其斥退,让其躲得远远的,省的让他给自己扶摇仙派蒙羞。 “呵呵,掌门误会了。小生实在是与扶尘子道长有缘,方才在山下见过,想在上了仙山又遇到道长,这才让掌门产生了误会。,”扶尘子心中憋屈,不过碍着自己师兄面子,只好要闷着头走回自己的坐席。可是林跃却不依不饶,特意一点扶尘子,与扶摇子掌门说起了刚才的事儿。 “哦,还有这种事,不过师弟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妖兽。”扶摇子听林跃这么一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师弟神情有异,毕竟他们师兄弟在一起修炼也有两百多载,这其中感情自然比起亲兄弟还要深。这回,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师弟,扶摇子身为掌门也不好道歉,只有暗示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弄得这么狼狈。 “唔,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也不能怪道长,实在是那个叫东仁弟子太过蛮横,强了小生刚刚收复的一枚妖丹,小生遂想给些教训,不想却引起了扶尘子道长的误会,我们这才动手打了起来。”林跃微笑着,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匆匆叙述了一遍,至于其中两边的人物正反面立场,林跃几乎是一个劲了朝自己这边说好话,只听扶摇子掌门面色有些阴沉这才罢休。 毕竟,这些道门仙派的掌门,别说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就连这养气的功夫,都堪比万年老龟,就算是你骂他踹他,他都可以纹丝不动全不理会,这就是胸怀。不过现在这位胸襟不太宽阔的掌门,依然被林跃扇的失去了往日的和蔼,脸上冷的就像是要结冰一般。 不怪林跃再说了自己的不幸后还不忘记诋毁对方,因为刚才那一下,林跃摔得可是够惨。全身的骨骼都差点移位了,而且因为在那种危险降临的慌乱中,林跃根本就来不及看自己被遁入了什么空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林跃这次联通的是空气中的仙灵之气,所以这稍稍一传送,便直接传送到了那仙灵之气最浓郁的地方,扶摇仙派的山顶。 光是山顶那也就算了,可是林跃无巧不巧的被传送到了扶摇仙派的一处禁地,原来这片山巅之地,是用来埋放那些羽化后,历代扶摇派掌门长老的遗体。可是林跃却刚好钻了进去,扑了一脸的土灰不说,却也刚好遇见了前来祭奠的现任掌门,第三任扶摇子。这一见可不要紧,看到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本门的禁地中,惊得扶摇子一个劲的又是施展拿手绝技,有事催动身边的灵器,也不分青红皂白,恨不得将先大卸八块再说。 还好林跃机灵,一把将一直贴身放置在自己身上的玉牌拿了出来,这张玉牌是当日徐福曾与他的,也算是对鬼谷一派的继承,所以这对于林跃来说,便是一张有力的身份证明。果然,那扶摇子道长在看了林跃的玉牌后,也不禁豁然色变,毕竟鬼谷子也算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横行华夏修真界的人物,后来更是去了昆仑圣地欲求一败。这等神话般的人物,竟然是林跃是的师父,这还很说明什么,林跃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坏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所以扶摇子便将林跃引到大殿中,两人交谈片刻,林跃遂表明自己身份,又将有扶摇派弟子溜出去,扰乱尘世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扶摇子这便立即让手下弟子去清点唐字辈弟子的人数,这一数数,果然是少了二十多人。由于在山中修行年数通常较多,所以不到了一定实力成为东字辈的弟子,很少会有掌门召见,通常一次集会听讲都是二三十年的事,这才出现了有二十多名弟子在五六年前失踪,却现在才发现的状况。 大怒之下,扶摇子当着林跃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强撑笑意召集门派中的长老准备共同商议这件事。正巧,也就在那个时候,扶尘子刚刚回来,正好撞了个正着,也就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现在,扶摇子还来不及在弟子失踪一事上大发脾气,这林跃又突然爆出猛料,说是扶尘子伙同他的徒弟欺负他一个外人,这还得了,简直就是朝自己的脸上扇巴掌,不给自己下台吗。 再加上林跃出身名门,其师父乃是大名鼎鼎的鬼谷散仙,林跃尤其会说谎。想着,扶尘子遂冷声质问其师弟道:“师弟,林城主说的,可有此事?” 扶尘子也知晓自己师兄的脾气,那向来都是雷厉风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善变。眼瞅着林跃此时占尽上风,自己若是再解释,从别人看来,也是徒劳的狡辩,随即便一横心,低着头道:“却是如此!” “唉,你啊你,可真是不让我省心,这样吧此事就教于你去办,正好将功补过。”看到自己师弟这般狼狈,扶摇子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再去罚他面壁什么的,那样不只是让他丢人,自己也跟着在林跃这个外人面前徒增笑话。随后,扶摇子转念一想,自己真愁没有人派出去带回那几个叛逃的弟子,这不,眼前的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再者,他也知道自己师弟闷不住的心性,在这荒芜人烟的海岛上修炼了两百多年,怕是早就别的受不了了,自己也好给他这个机会,下尘世去放松放松,透透气儿。 当然,扶尘子怎会理解自己师兄的良苦用心,只是看师兄看待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心中暗道不妙。心想不会要惩罚自己吧,一想到要去面壁,扶尘子不禁皱成了一副苦瓜脸,不安的问道:“不知师兄,让师弟去办什么事情?” “道长恭喜你了,扶摇子掌门是让你随我出海,到九州大陆上去玩几天,你可愿意啊?”林跃已经猜到了扶摇子的意思,对于这个人选,林跃心中也大为赞同,虽然此人人品不咋的,不过这武功却是一流。只怕是早已经到达了阳神,而且在那个境界层面上的修炼,也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自己若是将他带过去,那几个小鱼小虾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出海?”扶尘子闻之一愣,他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那可是他在百年前日思夜想的事情。至于现在,因为想得太多也就都没有实现所以这想法也就黯淡了。如今早已如死灰的心,却在林跃的一句话下,却又重新复燃,哪怕这是敌人说的话。随后扶尘子便满眼小星星的看向掌门师兄,问到:“师兄,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要我出海?” “谁说让你出海的?”扶摇子眼睛一瞪,待看到对方神情一时间又变得极其萎靡后,自以为吊足了胃口的扶摇子,这才语气一转,微笑:“别紧张,师兄的意思是,让你下山出捉拿几个叛逃出我门的弟子,他们现在正在九州大陆上!” “呃!”扶尘子面色一凝,这突如其来得幸福,让他眼前一阵发晕,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定了定神,对掌门师兄稽首道:“师兄放心,此时就教于师弟了,师弟一定会早日将那几个叛徒捉回来。” 说罢,满面春风的扶尘子就要离去,那匆匆忙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急于办事,可遗憾的是,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出他这德行后面,都怎样一颗贪玩的心,不过也没人点破。只有扶摇子又突然叫住一脚跨出门槛的师弟,道:“师弟留步,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件事要办!” “什么事,石兄尽管吩咐,师弟绝不说半个不字!”扶摇子面上净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刚才的消息完全就是天堂的号角一般,迷得他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立马就是以阳神出窍,然后也就飞过广袤的海洋,飞到九州大陆之上。 见到师弟脸上的神情,扶摇子也猜到对方定时极其高兴,遂也抚掌笑道:“呵呵,此事对你来说很是简单,鉴于你之前冒犯了林城主,虽然他不追究,但是我堂堂扶摇仙派,里面的又岂是无理之人。现在你只需要向他道个歉,便可!”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偷师 扶摇子不愧是一代掌门,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在驾驭门下众人上面,都显得尤为拔萃。想想也是,怎么说都是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便是不成人妖,也成人精了。几句话,便将林跃与自己门派之间的间隙拉到最小,估摸着对与林跃这种名门之后,即便谈不上拉拢,至少也不会与之为敌。何况,在那些叛逃的门派弟子一事上,扶摇派还欠了林跃一个人情,作为堂堂一个修真门派,尤其会不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 看着林跃同自己师弟扶尘子走出了大殿,扶摇子这才转过头,朝着殿中的两尊祖师的雕像,端详了半刻。自言自语道:“但愿师弟此番可以平安无事,都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如预言所说,我们还是避无可避的要卷入俗世这场战争中,又要上演一变远古的封神大战!” 不过,林跃却听不到扶摇子的担忧,他现在真可谓是春风满面。此番有扶尘子出手,有这个超级打手在,林跃又怎么能不盘算着好好利用利用他,为自己某些利益。首先便是回去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林跃之前在海上遇难,却侥幸逃脱。如今回去是个难题,可是如今有扶尘子在,一切都解决了。怎么说,扶尘子都是阳神大成的高手,自己如今也会死阴神巅峰,就算那些半只脚迈入阳神的,也都不是自己对手。 所以,林跃大可以不用再担心黑背龙鲸的报复,只要它敢来,林跃就敢杀他个干干净净。还有就是林跃一直念叨的飞鱼门,那个门派林跃至今都没有搞清楚其背景到底是哪个势力。从周通那儿得出的消息,林跃大致可以判断飞鱼门也是一个修真门派,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罢了。但是这些不入流的门派中,也藏有不少阴神镜高手,就是半只脚跨入阳神的也有几人,所以才可以有这种实力,一连控制整个会稽和小半个东海。 幸好东海有这几个扶摇仙派的叛逃弟子,所以飞鱼门顾及他们身份,这才一直都留有余地。可见,飞鱼门里面绝不简单。想要攻占飞鱼门,也需要大量的时间。真好扶尘子这次出来,林跃也可以借扶尘子的手,将飞鱼门除去。到时候,自己一次性便可以将实力扩种到整个东海。再加上现在手头上的士兵数量也都达到了林跃的预想,到时候,最多在招收一倍的人,凑成三千大军便已经足够。林跃如今缺的就是地盘扩充,至于其他的小帮小派,林跃则是专门留着给自己练兵所用。 看着扶尘子一脸傲然的同林跃走出护山大阵,已经被林跃提前送出的周通与一帮扈从眼中满是惊艳,盯着这位从仙山中走出的老神仙,都交头接耳道:“城主果然非同凡人,竟然真的请到了神仙,看来传说是真的,这儿真的是一处神仙住的仙山。” 凭扶尘子的听力,怎会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尤其是听这些人称呼自己为老神仙,那心中更是得意。他们修道之人,一生修道百余年的光阴,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印证丹道,修成一介逍遥散仙,到时候再匡扶济世,不收天地只束缚。所以说,这神仙二字是对他们最大的赞美,比起金玉权利更为宝贵。 “道长,此番还需要您多多照顾,若是之前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那都是小生的错,请您务必见谅。等到了东海郡,小生定当尽地主之谊,率领所有百姓好好的供奉你!”随着航船使出瀛洲海域,眼看先到越来越远,林跃估计这时间也差不多了。那黑背龙鲸定是守在前面要报复自己,随即便满脸赔笑的朝扶尘子道歉。 “哼!”见林跃这时候才向自己道歉,而刚才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种变脸的速度,看的扶尘子至皱眉头,暗道一声虚伪。可是,就在他想要反驳时,却又听林跃说率领全成百姓供奉自己,对于这种事。童心未泯的扶尘子,却颇为神往,那该有多气派啊,一想到自己会像是凡间的帝王统帅一般,收到万人膜拜。这对在山上苦憋了三百年,天天对着石头发呆的扶尘子来说,这无异于是致命的诱惑。 想着,扶尘子面色微微好看了一点,实则心中却乐翻了天,哼哼道:“罢了,老夫也不是这么计较的人,我看你也是名师之后,你我也有些同道之宜,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当刚才的件事没有发生过。不过你可听好了,我下山虽然是捉拿门派中的弟子,但是对于尘世的调查也要同时进行,没个一年半载是结束不了的,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去,想玩就直说,还调查,不过也好,那到时候你就当我的打手吧,这一年时间也足够帮我将沿海地带清理干净了!’林跃心里恨不得啐他一口,但现在还需要老牛鼻子,于是便笑道:“那是自然,仙长道法通天,在我这变数是住上一年半载,就是十年八载小生和全城百姓,都同样欢迎。只是如果遇到些小小的困难,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仙长,绑我们避劫。” “小事,你们这些凡人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有什么,都交给我好了,那对我来说都是反手之间解决的。”扶尘子被林跃这么一抬,不禁有些飘飘然,以至于他忘记了刚才,是谁逼得他使出了祖师爷留给他的东西,这才保住的性命。现在却在这儿大胡话吹的,就好像他真的变成了神仙似的。 “哈哈,那就好。仙长果然是身负济世之责任,这儿就交给你了,周通,咱们走!”大笑中,林跃抚掌随后招呼了一声侯在一边的周通,还有船上一干已经脱离了手中工作的舵手,一齐糊了船舱中,只留扶尘子一人,还没有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儿,就被众人留在了甲板上。 “哎,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走了?”扶尘子看着紧闭的舱门,正想走近几步,看看船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后面,一阵巨大的海浪声吸引了注意,转过头。扶尘子脸上神色忽然变得极为凝重,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一堵朝航船扑来的水墙后面,有数股不弱的力量。其中甚至有股气息之强大,都达到了自己一个境界,而且论道行还绝不比自己浅。 “好个狡猾的小子,难怪那意思是要我解决麻烦,原来早就算计上我了。这样吧,也算是大师兄还他人情,我今天就助他一会!”扶尘子眼眸深处一抹精光猛然间乍现,感情他之前那涉世未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也不知道林跃究竟是否清楚,否则这就变成了林跃被耍。 随即,扶尘子上前两步,屹立在船头对着虽是都要将自己吞没,却又被某种力量凝固在半空中的那堵水墙,道:“诸位,我念你们修行路上,得来的这些成果及不容易,所以在这儿奉劝诸位一句,若是不想你闷这千万年苦修化为一旦,那你们就事先得给贫道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轰”突然,一声爆响,那水墙中间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推的硬生生分出一条大道。这时候,才看到一个金色的人影,从那里面飞出,只见这人真是那日林跃见到的金人,也就是黑背龙鲸的养神分身。只见他缓缓的飘至甲板前端,然后对扶尘子点了点头,道:“东海水宫治下,巨鲸殿黑背,见过道长!” “原来是东海水族的人,我瀛洲扶摇派虽然与你东海水族并非同宗同道,但是也都有近邻之宜。所以此番,我不管你水宫与船上的人有何过节,可是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等同行!”东海水族乃是修真界对于海中这些妖兽的称呼。众所周知,大海的广阔并非人类可以涉足,这儿才是妖类最适合生存的天堂,所以亿万年过去,此处的妖兽早已同人类一样,甚至还要早于人类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体系。 这便是东海水族,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可是扶尘子也有修真者该有的傲气。此番就是因为对方的背景庞大,扶尘子才多说了两句,要是换作别人,早就一记杀招补了上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他们修士逆天修行,连老天都不会惧怕,又怎会怕这些海中的精怪。 “好,既然船上的是扶摇仙派的人,那就当小妖多事,这就不打扰仙长了!”这黑背龙鲸也没想过林跃会和扶摇派勾搭上,在他看来林跃最多也就是一人类散修,现在却有扶摇派撑腰。而且扶尘子的实力也是比自己只高不低,若真的动起手来,胜负难分。 再者说,如果林跃真的是扶摇派的人,那枚妖丹此刻也应该早就不在船上,自己到时候若是拼个你死我活都没有拿到该拿的东西,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头龙鲸也活了数千个年头,在他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如此,这才顺着扶尘子的话,长啸一声,带着海中的一帮精怪纷纷远去。 “嗬,看不出来啊,仙长果然真有本事,那些精怪,我当初可是拼了性命才得以逃脱他们的魔掌,如今他们只是几句话就被您给说走了,小生佩服万分!”感应到自己的神识范围中,再也没有了半点能量气息波动,林跃这才笑着走出了船舱,对这背对自己的扶尘子一个劲的抱拳道谢,不得不说这大派人士就是不一样。 颤抖的从袖中探出五指,摸了摸额头上的密密麻麻的细汗,扶尘子此番话说出口的刹那,就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有魄力,真的将这些精怪吓跑。一直到林跃这来向自己道谢,处于发呆状态中的扶尘子,才猛然惊醒过来,心有余悸的道:“哪里哪里,贫道也是只凭着一股胆气,很想到真让自己吓跑了这些妖兽!”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欺人太甚 距离林跃出海,已经过去了十日,这十日的时间林跃告知罗毅自己一直在闭关修炼,所以在罗毅派遣士兵的封锁下,林跃不在东海事情根本就无人所知。就连那间闭关修炼的房间,百十步之内都未曾有半个人影靠近。终于,到了第十日的正午,一声哗地门响。惊扰了了在院门口打坐的一众侍卫,这些人都是黑甲军团的士兵,现在都守候在林跃的院外,已经守了足足十天,也难为这些人一片用心,其实林跃根本就不在这儿。 听到门响,众人纷纷奔至门外,这十多天里,已经陆续有人从顶尖强者突破到了先天境界,这一伙呼啦啦涌出三十多人,林跃都不禁为之一愣。心道自己这儿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先天高手,更让林跃大感意外的是。这些先天境界的士兵中,绝大多数都是新面孔,也就是这三十多人无一例外都是这是田中刚刚突破的。看到士兵们用工,林跃心中也很是欣慰。遂道:“你们守候了十天身体也都已经疲惫不堪,都回去吧,我还有事找罗统领。” “诺”三十人看到林跃面冠如玉,整个人看来仿佛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心中大定知道林跃这一定是又有惊人突破,随即便一个个应诺告退。 过了好一会儿,面带傲气的扶尘子才在周通的引领下,从屋中走了出来。他们都是刚才以外围士兵不备之时,偷偷潜入的屋中,为的就是瞒住所有人的耳目,不想让林跃出海一事被人发觉。刚才那些士兵扶尘子也看了个大概,遂对林跃嗤笑道:“这就是林城主的士兵,我看也不过如此,都是些如入不得台面的实力,全都卡在炼气境,连最基本的凝神境界都没有达到,如果靠这些人作战,那实在是小孩儿把戏。” “呃,道长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肉体凡胎,生活在这种天地元气极为稀薄的大陆上,想要有所作为实在困难至极!”林跃大汗,口中说的虽然未完,却是在心中大骂:亏你说的这么有味,这些可都是最最普通的凡人,连一点点修炼功法都没有学过,怎么可能达到像扶摇派弟子那种恐怖的级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哦,老夫都忘了,这里是凡间,怎么能与我仙岛相提并论。不过那也不对,按理说这些人都是人间的武士,可是若论武修,我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观察到任何运气的迹象,这些人全都是靠肉体发力,这样倒是很像低阶的妖兽,不过这个比方虽然有些可笑,但是很恰当!”扶尘子摸了摸胡须,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人间比山上有意思,因为这儿的人连修炼功法都这么古怪。 “这倒不是,不瞒道长,其实我这些士兵…”说着,林跃便小声将自己炼化妖丹后,用化出的纯净真元来塑造这些人的肉体,让这些人变如同妖兽一般强壮。 “哈哈…”听着林跃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法,扶尘子先是听的一个劲大笑,不过越到后面,面色也就越来越凝重,因为他从中听出了一丝倪端。这并不是在如何修炼上面,而是林跃既然可以徒手炼化妖丹。要知道,就是门派中专门的炼丹术士,都必须要用大神通勾出地火,用炽热无比的岩浆之火来融化妖丹,而且那也只可以将妖丹的的部分能来呢炼化融到各种丹药还有器具当中,怎么能生吞活吃。 抱着心中疑问,扶尘子遂打断林跃,问道:“你说熔炼妖丹,可是这妖丹中都有各自的宿魂,而且里面能量极为驳杂,若是吞噬,很容易便会爆体而亡,你又是如何做到那种彻底吸收的地步。” “这个简单,道长请看。”说罢,林跃突然看向对方双眼,与此同时林跃道瞳孔中两道炽白色火焰突然蹦出。那白色的火光,刚一接触到扶尘子,扶尘子便怪叫一声,猛然退后数步。随即,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将眉心中两滴精血逼出,然后在真元力的控制下,那两滴血珠漂浮着出现在浮沉的眼前。 就在这一刻,扶尘子紧闭的双眼中,猛然窜出两团白色的火焰。这两团白色的火焰,好像特别喜食精血,竟然在没有任何人的控制下,便朝着啊两滴精血扑去。见这两团白色火焰被自己的精血调上钩,因为双眼被灼伤,只好用神识查看外物的扶尘子,连忙将充作发簪的玉剑拔出。并且朝着两团火焰连续展出数道剑气,这才堪堪将其扑灭。 林跃也不知自己眼中的白色火焰会这般厉害,在他看来这些都只是被自己吸收的天罚化成的,所以并不清楚这力量不但是妖兽的克星,还对修士有用。看到扶尘子受创,林跃关心道:“怎么了道长,你没事吧?” “哼哼,小子,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啊,你竟然用天火来烧我,幸好道爷小时候学习过对付地火的方法,这才可以避过去。”心中默念清心咒,扶尘子没料到林跃口中所说的炼化,竟然就是用天火来焚烧妖丹中的兽魂,然后以天火莫大的威力将妖丹中能量构造彻底破坏,这便得出了最为原始也是最为纯净的能量。 暗暗惊叹林跃竟然是这等有福缘之人,至于对方是怎么弄来这天火,扶尘子到没有兴趣。这各自福缘都是天命,若是要逆天行事,必会遭到天罚。他虽然逆天修道,却也不敢过分惹怒上苍,生怕将来印证丹道时会被业力烧的灰飞烟灭。当然,扶尘子还不知道,林跃现在所拥有的,真是天罚的力量,这天火源于天罚,在三味真火中,仅次于最高一等的业火。 看到扶尘子吃瘪,林跃当然暗地里幸灾乐祸,不过表面上却表现的极为在意,遂道:“道长勿怪,这天火,小生这也是无意中所获,之后便用来炼化妖丹,不知道长以为可行?” “唔,这么说吧。修道之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知道?”话说回到正题,扶尘子虽然性子古怪,却还是表现出的难得的严肃。 “实力,那种逆天的力量,移山填海,掌括天地。”林跃不明对方怎会突然说道修道的事情上,对此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却是狗屁不通,虽然模模糊糊领悟出了些东西,却还不是很明确,遂也就顺着对方的话答道。 扶尘子搞不懂,明明是鬼谷子的徒弟,林跃为何会连这最粗浅的道理都不懂。遂耐着性子道:“错,我们求的是长生!所谓逆天修道,真正的目的便是脱去自身的束缚,达到与天一体的境界,那时候便可以享天地长寿,逍遥宇内。” 听了扶尘子的话,林跃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可是却感觉自己的眼前还是被某些东西遮住,使自己看不到道途的方向,遂脱口道:“长生,可是我们可以炼制出长生药啊,吃了照样可以长生,何必要这么辛苦?” “长生药?果然是鬼谷一派的弟子,不错,这世上确实有此物,当年鬼谷子道长就是曾一心炼制长生药,不过就在快要成功的那一刻,他却将长生药毁去,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种药物只是无限的将人寿命延续,并非是真正打破天地界限的长生,现在说这些还有些过早,等到以后你到了阳神之境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会议着自己师父临终前的嘱咐,扶尘子又道:“现在我变和你说一说业火,像你这种天资奇骏之人,成为阳神然后堵劫印证丹道那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你终会面对业火这一关。天地间有三味真火,分别是地火,天火,业火。地火之威尚显羸弱,却也是术士炼器必不可少。而天火的威力,因为你本身拥有所以不太清楚,就这么说罢,刚才两团火焰并非是天火本体,而是它们从你眼中射出的投影。只单单如此,便差点毁了一个阳神高手,你可以想象后面的业火将会如何恐怖!” “业火我知道,那些都是由每个人的业力形成,这人一身背负罪孽太多,便会收到百倍业火煎熬,最后魂飞魄散。”林跃虽然不懂这什么大道的,却也听过业火的传说,没想到这种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真会自己经历的这么一天。 扶尘子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林跃送死,随即便好意提醒道:“你知道,那你还敢如此,要知道你每炼化一个妖丹,无论是你自己吞噬,还是给你的士兵炼体,这些业力都会积累到你的身上。到时候,就算是你的实力再强,只要是还在阳神的层次,你遭受到了业火都会将你彻底焚毁,那种结局便是魂飞魄散。” 忽的转过头,林跃看着满脸忧色的扶尘子,其面上突然绽放出从未出现过的笑容,这种笑里面包含了一种释怀,一种豁达,便听林跃道:“业力大又怎样,我又没有我一定要长生,照我看呐,短短人生只要是达到了自己追求,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便已经足够,长不长生的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贵宾!!! “我没听错吧,长生不重要。年轻人,我活了三百年,尝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长生不重要,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名利钱财都是虚妄的东西,等到你占有整个大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多活个百八十年。我看吶,你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所以才讲的如此轻松!”扶尘子嗤笑着对林跃道,在他看来林跃现在所说的不过是一时气盛的妄言,为此扶尘子并未放在心上。 “也许吧,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想这也是那些弟子为什么要叛逃师门的原因!”忽然间,林跃竟然开始有些同情那些弟子,说真的,如果林跃是那些弟子中的一个,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出逃。摸了摸突然间有些隐隐作痛的左臂,那里是自己初到秦朝时,被末离一箭所致。后来还是关琴帮助自己包扎的伤口,想到那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林跃忽然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好多好多。 如今想来伊人已逝,林跃心中不免涌出阵阵愁思,遂道:“不过如果真的要我选,我宁愿和我爱的人相守一生,至于没有亲人相伴的长生,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老死的干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极具扩充实力,争夺天下的原因,只是为了让那些相敬相爱百姓不再收到战争之苦,建立一片太平盛世,这就是我的愿望。” 静静的听林跃将话说完,扶尘子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完全可以听出林跃此番话说的真心实意。就连他这个一心追求天道,超脱世俗的老道都被林跃的话深深吸引,情不自己的向往那一处林跃说的永恒国度。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看到林跃仍然处在那无尽痛苦的回忆之中,扶尘子心中不忍,遂将师门中的清心咒低声吟唱了出来。 情心空明的梵音随着扶尘子慢慢说出,这声音好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容不得林跃潜意识中抵抗,而是如清风一般缓缓飘入林跃的心神深处。将林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彻底抚平,之后便化作点点养神的音符散落到神魂四周。清心咒果然奇妙,扶尘子只是念了大半,林跃明忙的眼眸中,已经开始有精光透出。 微笑着点了点头,扶尘子道:“城主的心意,乃是救普天百姓,这乃是大功德,贫道先前还未城主担心,此刻那些担心哪都是多余的。如果贫道猜的不错,只要城主的大事可成,为天下人谋福。到时候,就是再加上十倍的业力,城主都可以安然渡过,证得无上丹道。” 不知不觉间,扶尘子将对林跃的称呼也改了过来,毕竟林跃胸怀天下大志,此等人物自己当与他平辈相称,切不可以欺他年幼。对于扶尘子这点改变,林跃并未在意,此刻他的心情因为刚才的是,依然出现了较大的波动,这对他的修炼百害而无一利。毕竟林跃如今走的都是靠吞噬妖丹,直接掠夺其他人千百年好不容易积累的精元,虽然可以吞得下,但是在驾驭上却是有很多缺陷。 平林跃的心境,尚不能完全稳定自身力量,只要心境上一出波动,林跃体内真元力便开始出现不平衡的状况。为今之计,只有林跃压抑自身感情,直到心境上来,到那时才可以大哭或是大笑。还有如今有扶尘子在这儿,用扶摇派镇山之宝之一的清心咒,将林跃拉回现实。对此,林跃急需要回去闭关休息,随即便道:“这样吧,道长来我们这潜龙城尚不熟悉,周通你带道长四处看看,我且回去休息。” 说罢,林跃压制住丹田中躁动不安的真元力,安排下扶尘子便大步流星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刚走两步,前面便迎来一人,此人乃是林跃为末离安排的一名婢女,名叫小蝶。末离自跟林跃来到这潜龙城,便不在做那些舞刀弄剑的事儿,而是整天在闺房中休息,偶尔林跃无事便出来陪陪林跃。所以林跃怕自己不在她身边,末离一人寂寞,便安排了一个婢女,说是婢女也就是负责每天陪末离说说话的活泼丫头。 现在小蝶却不在院中陪伴末离,而是朝这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林跃心底本能的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遂向前一步拦住了那个冒冒失失的丫头,道:“怎么回事,不好好服侍夫人,这缓缓张张的去哪儿?” “啊,原来是老爷,太好了,我这正到处找您呢!”一看到拦住自己的是林跃,小蝶慌乱无措的眼中,这次出现了一丝光彩。拉着林跃的衣角,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快…快去夫人那儿,我刚才陪她赏花,她却突然吐了口血晕过去了,您快过去吧!” “什么?”听闻末离出事,林跃心中巨震,随即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境,此刻有轰然破碎。丹田中跑乱的真元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的束缚,在林跃的经脉间横冲直撞。对上这些足以碎金裂石真元力,林跃经脉就是再强韧亦是徒劳,身体内部突遭重创,林跃也不禁面色一红,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热血,看的小蝶又是一阵惊叫。 城主夫人,城主两人接二连三的吐血,任何都会不知所措。倒是林跃,强忍住腹中剧痛,朝着府邸跑去。末离的厢房在城主府的最深处,主要是末离想找个清静之地,再加上林跃末离二人,在所有人面前宣称是夫妇。实则两人从未有越礼之事,这才使得两人平时都不在同一住处,等到林跃一口气跑到末离厢房中时。却看到伊人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屋中温度也同样高度惊人,仿佛是一处火炉一般。 虽说是八月的三伏天,可是林跃明眼人都可以感觉出,这屋中的温度还要高于外界。想到这其中怕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林跃慌忙跑至末离身边,伸手搭上末离的手腕。出乎林跃的意料,这末离现在的身体就仿佛是一块烧着的木炭,温度高的惊人。就连末离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高温烘烤的出现了褶皱,心中惊恐生怕末离出事,林跃连忙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渡入对方身体中。 因为刚才突然受惊,林跃已然收了不清的内伤,现在有突然讲真气大量渡入对方身体中,这使得林跃本就败坏的脏腑经脉,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可是林跃却浑然不顾,为了末离,他不惜在再尝一边脱胎换骨的痛苦,只要对方无事,他什么都愿意。心中想着,林跃不禁抓住对方另一只滚烫的手,然后咬破末离的中指,贴于自己的眉心之间。 神念所制,林跃的额头猛然迫开一道裂口,从那里灵台中的精血,在林跃催动下被源源不断的灌入到末离的指尖,再顺着指尖流入她的心脏。毕竟,林跃血脉中经过二次蜕变,不单是血脉中灵气的浓郁程度,还是这精血中蕴含的能量,都足以令死人复生。不知道灌输了多久,饶是林跃也禁不住身体中精血的大量流失,终于倒在了末离的身边。 悠悠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口中干涸难忍。可是心系末离安危,林跃还hi一瘸一拐的想要爬起,刚推开屋门便被迎面而来的罗毅挡住。看对方那疲惫不堪的模样,林跃也知道他这又忙城中事务,又要兼顾自己这头一定是累坏了,遂压制住情绪,问到:“怎么样,末离则么样了?” “先生放心,刚才幸好是扶尘子仙长即时赶到,这才救了您和末离夫人,现在夫人已经无碍,您还是好好休息吧。”看到林跃面色暗沉,仿佛就在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落叶也明白对方的心情,便安慰林跃道,免得他在多做担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不亲眼看到末离安然无事,我是不会休息的。还有扶尘子道长在哪儿,我要见他?”摇摇头,林跃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浆糊,这一晃便是疼得要命,多想要躺着好好休息一宿。可是一想到末离,林跃却又站起来,那模样就是要一把推开拦住自己的罗毅,然后去末离那儿。 可是,林跃刚想要出门,又被一股柔和的,却生不起反抗的力量推了回来。这时候,便听到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到林跃耳中,道:“好了,我就在这边,末离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也可以放心休息。如果我猜的没错,你那样是在耗损自己的精元,我劝你下次还是不要了那样做了,因为这样只会让你生机白白流失,而且末离小姐也不会有半点好转!” 见扶尘子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看着自己,林跃心底突然涌出一种莫名恐惧,这种恐惧让他眼前再一次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失去了只觉。林跃此番吓得罗毅,连忙派人将林跃抬回了榻上,然后对着扶尘子,恳求道:“仙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先生,您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我家先生安然无事。” “哎”拍了拍手,扶尘子道看了眼晕过去的林跃,叹道:“林城主的身体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精血亏损这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尚不是什么大问题,稍稍休养个半月便好。可是,这末离小姐,容我说句不客气的话,给你透个底,怕是命不久矣啊!”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名师高徒 心中揣度着扶尘子的话,作为惟一一个知情者,罗毅正犹豫到底该不该将末离的事情告知林跃。却突然听到一小厮传话,得知是林跃召自己过去,本来心中就有事情,现在又得林跃突然召唤,罗毅便急忙套上外衣赶往林跃住处。刚走进林府,便看见林跃真掺扶着末离在花园中散步,大病初愈的两人皆是一身素装,此刻看来就玩若是那昔日村边刚刚新婚的一对小夫妻,根本就没有半点权贵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原本心事重重的罗毅,在看到林跃和末离之后,便突然生出一种恍若天堂的感觉。浓浓的温馨气息,让罗毅身上倦意全失,以至于都涌到了喉头的实情,又被罗毅深深压了下去。而是转脸装作无事,对林跃笑道:“看到先生和夫人都已经无恙,那卑职也就放心了,不知城主找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唔,我已经没事了,可是末离身子尚浅虚弱。我之前特意请教过了扶尘子道长,他说这几日需要我不停的为末离身子渡入真气,方可对她有益。所以我想上你全权安排城中的事物,至于虎鲸帮那头的事情,扶尘子道长自会处理,到时候你只要配合陈郡守将那两剩下的三座无主之城那下便可,相信有周通相助,这些对你应该没问题!”轻轻扶着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的末离坐下,之后,林跃便一刻不停的向她身体中渡入真气,毕竟,这是林跃已知,最为有效的方法。 “先生放心,属下定会竭尽全力,将城池都一一归并。只不过,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规劝先生,之前咸阳那边传来消息,秦始皇嬴政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出发东游,我想咱们是不是要加快速度,以免到时候真的让嬴政经过到东海,到时候东海尚不能完全统归一处,那此处动乱的政治,必然会引起朝廷的疑心,所以还是情先生早做决定,赶在嬴政到达此处之前,统筹好东海内外!” 虽然罗毅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末离病逝,可是一想到林跃在此事上必会耽搁大量的时间,为此耽误大事,所以罗毅还是要委婉的提醒林跃,万不可以感情用事。再者说,末离若是有救那也就算了,但他从扶尘子那儿得知,却是末离此乃是绝症,林跃在她身上就是消耗再多,都无法挽回,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罗统领说的没错。林跃你万不可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大事,再说当如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流落至今,我实在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你。”说着,末离便奋力的将自己的手从林跃掌心中抽出,可是刚拽出小半,又被林跃紧紧握住。随着身体中那枚火蛊,没日没夜吸食她的心血逐渐壮大,末离早已知道自己依然油尽灯枯。哪怕是林跃给他输再多的真气,也只是死缓半刻而已。 “我说过,你没有连累过我,我们的命运早已经紧紧的系在一起,又怎么会有连不连累呢。”一句连累再一次刺痛林跃的内心,当日关琴如此,今日末离又是如此,林跃现在恨不得就质问上苍,为什么自己的罪责都要身边的女人来承受呢。 豁然回头,林跃眼中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坚毅,只见他紧紧盯着罗毅,一字一句道:“将军,作为你的主公,我只想再说一遍,从今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耽不耽搁的话。只要有我在,就是嬴政立马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可以成事。所以你的担心纯属多余,好了你可出去了,从今日起,只要没有我的召见,任何人不得已任何理由进来打搅我!” “可是,这……”罗毅没想到林跃会说的这般决绝,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一切以大局为重,从不自乱阵脚的林跃吗,现在却为了一介女子,就要放弃天下大事,本该怒斥林跃的罗毅,此刻却突然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毕竟,论其个人感受,罗毅倒是欣赏这个敢爱敢恨的真丈夫,而不是整日里阴谋算计的孤枭。 看着罗毅略带失望的背影,林跃心中又何尝不想趁此良机大干一场,可是末离现在身体不好。他已经负了一个关琴,实在不能再负另一个,收回心思。林跃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末离,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睡去,异于常人的高温,在末离身上已经数日却始终没有退去,看着一天更比一天憔悴伊人,林跃遂轻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好你的,哪怕是让我逆天改命,我也要让你康复。” *****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刚刚坐下入定的扶尘子惊醒,找他的经验,敢如此敲门的只有林跃别无外人。随即便也连嘴也懒得开,以神念传音道:“进来吧!” 见林跃面色凝重的走进屋中,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日光,此时林跃的脸色越显浮白。掐指一算,今日已经刚好半个月的时间,可是林跃康复的成效却出乎常情,扶尘子遂讶然道:“为何城主脸色会这般难看,若老夫说的不错,以城主的功力,只要十日便足以复原,最多半月便已经生龙活虎,可是现在看来,城主的身体却不尽如人意啊,这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难道你是?” 看对方恍然大悟的神色,林跃苦笑道:“没错,就是如道长所说,我每天都用真气帮她梳理心脉,可是为何还是没有用,她的身体已经一天比一天差。道长求你告诉我,末离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还是被什么人暗害,说出来我一定要灭了那人满门。” “哎,我早就让你不要给她乱输真气,现在铸成了大错,只怕会导致末离小姐的伤势更加恶化,唉,这都是天意啊!”扶尘子张了张口,却还是将话锋一转,一个劲的哀声叹气,这却让本来就心急如焚的林跃,更是证实了对方早就知道末离病情,却一直不肯相告的事实。 “天意,就算是天意,那我也要逆天而行。扶尘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快告诉我,末离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道之情!”盛怒之中,林跃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猩红,狂暴的气息从其身体中喷发而出,旋风一般将四边物体卷的七零八落。看着突遭此事尚来不及反映,而面色大变的扶尘子,林跃此时完全就是另外一人,只见其眼中的血雾越来越重,多的甚至都要形成血泪从眼角渗出。 “哎,你别急,我说还不行吗。末离姑娘得的并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若是我没记错,应该就是产自南蛮的蛊毒。”说真的,林跃虽然突然发狂实力倍增,可是扶尘子却比他高了一个境界,这就好比是天与地的差别,就算是林跃如何发狂,扶尘子想要将其制住却没任何问题。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干预太多总是不好,搞不好还弄得个业力缠身,那自己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南蛮,解药在哪儿,我这就去将那解药取来!”蛊毒林跃亦有耳闻,这种乃是世间最为邪恶之毒,专门是一些死尸用来控制部下会用到这种毒。而且绝大多数无色无味,甚至还可以隔空杀人,这也难怪为什么林跃当初就是内视,都没有查到蛊毒存在。一想到末离身体中被种蛊毒,日日夜夜都被邪蛊吸食精血,林跃便觉得痛苦万分。这种痛,让林跃原本就腥红妖异的双眸,更是涌出了大量污血,此刻看来就像是地狱来的厉鬼一般。 以扶尘子的阅历,虽然他不知道林跃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可是隐隐约约间有一种邪恶的能量,让扶尘子觉得极为不舒服。感觉道那种力量仿佛就要从林跃身体中钻出,扶尘子连忙催动清心咒诀,来压制林跃身体中的狂性。玄妙异常的清心咒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一点点的将林跃的心中,那丝丝已经盘踞在上面的魔根斩断。 每当一根散发着浓浓血腥之气的根系从林跃的心中斩落之时,林跃眼眸中的血雾就渐渐地淡下一分,直到扶尘子一连吟诵了七七四十九遍清心咒决,林跃的双眼才勉强恢复了分明。不过这个人却是在瞬间萎靡了下去,这半个月来为了末离,精气长期亏损。林跃现在又差些发狂成魔,这让林跃稍稍积蓄了一点的身体,又一次被透支的干净。 伸手朝林跃体内渡入了一股至纯的真气,使对方不至于再次晕厥,扶尘子这才语重心长道:“林城主,我看你是要清醒清醒了,要是照你这样毫无目的折腾下去,别说救不了末离姑娘,就是你自己也会走火入魔。我就这么说吧,解药并不在南蛮,因为这中蛊毒只有炼蛊师手上才会拥有,也就是说,只有你找到炼蛊师,才能逼出解药的下落!”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言恐吓 听完扶尘子一番解释,林跃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已经铸成大错,原来种植在末离体内的蛊毒是靠吸食宿主经脉中的心血得以为生,若是没有药物定期压制,毒蛊便会破卵而出从而宿主也会在瞬间死去。但是这里面有个毒蛊孕育的过程,现在林跃又是用真气又是输精血,这样不但没有救得了末离,反而还被毒蛊吸收,使得毒蛊在短期内发展极快,这样的代价就是会加速末离身体中毒蛊发作的期限,实在是帮了倒忙。 心中气苦,林跃恨不得就给自己两巴掌,他甚至想要将对方身体中的毒蛊给吸出来,或是移植嫁接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另可那样林跃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看到末离每天的都被病痛折磨。到了此刻,林跃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扶尘子,遂问道:“道长,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好末离。只要你可以治得了这蛊毒,我愿意即可拜入你们扶摇门下,成为扶摇派弟子,并发誓永不叛教。” 林跃自愿拜入扶摇派,扶尘子自然心中乐意,毕竟向林跃这种天资聪慧之人,是每个修道门派都极其渴望的。还有一点,那便是林跃若拜入自己门下,那就要将身上的鬼谷真传,都一并奉献出来。这对于一个屹立了千年的修道大派,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必会让扶摇派才成为九州大地上,真正的修仙第一大派。 不过,这是站在门派的角度考虑,可是从林跃的角度出发,扶尘子还是忍住了一口就答应林跃的冲动,道:“所谓治标不治本,这个蛊毒我毕竟也没有什么接触,所以想要彻底医治确实没什么希望,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必须要照到为她施蛊者方可求得解药。不过想要押出末离姑娘的蛊毒,我还是有些手段。我先前为她把脉,发现末离姑娘身上的体温奇高,所以这蛊毒很有可能是一种与五行之火有关的毒。这样吧,我这而有一枚师门中前辈炼制的寒冰丹,这种丹药乃是结合天下至阴至寒之物炼制,服下以后整个人便会冰封千年,我想这对末离姑娘会有帮助!” “冰封千年,那岂不是末离整个人便会彻底的与世隔绝,那我要解药还有何用!”一时间,林跃真想骂这扶尘子是不是老糊涂,竟然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这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可怜末离不是被整日焚烧,就是彻底冰封,突然林跃发现自己怎么变的这么没用,连一点点救治末离能力都没有,还空练了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 面对林跃咄咄相逼,扶尘子看的出林跃这会儿算是回过了神,在他这修仙之人的角度看。这末离已经是将死之人,林跃实在没必要为此大费周章,甚至逆天行事,这根本就不符合轮回之道。随即,扶尘子还是笑着解释道:“别急,你听我慢慢说,这寒冰丹虽然可以将人冰封,可是你别忘了末离姑娘身体中还有毒蛊存在,这火与冰的交融之中。若是我想得没错,不但那毒蛊会过量的寒气冷冻,从而最大限度的延缓其孕育,同时末离也只需要抵御小部分的寒气便可,不至于冰封,最多也就是比常人要冷上许多,你也可以放心的去取解药,最后赶在毒蛊发作之前救下末离姑娘。” “好,我这就去!”一把夺过扶尘子手中冰凉刺骨的丹药,林跃就宛如那绝望中看到希望,濒死前看到曙光之人。拿了丹药的他,根本就容不得半点耽搁,便要从到末离那儿。以至于,完全就忽视了扶尘子的存在,就连对方的笑骂,都不曾听见。 见林跃离开,扶尘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满地被嫌烦的桌椅,遂伸手一挥。长袖一抖而过,那些七零八落散倒在地上的器具,竟然都在瞬间恢复如初,安安稳稳的放在原来地方,看的大为神奇。不过扶尘子却没有半点孤芳自赏得兴致,而是又面无表情的回到榻上打坐,只是口中却轻叹道:“这天意要死之人,单凭人力又怎么可能完成呢,等到最后香消玉碎之时,才发现这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 面色复杂的看着台下面,整齐排列着三百六十名士兵。这些士兵是林跃在继黑甲军团成功后,招募的第二批新军。相比较这次刚找的一千五百多名新丁,这第二批士兵也都算是一群吃得了苦的老兵,而且这连续三个月来,他们的辛苦林跃也都有看到。现在在他要暂时离开潜龙,出去为末离取解药之际,为了使潜龙城的防守不至于空虚,林跃遂决定今天就将这群人一次性提升到先天之境。 那一十二名先天教官果然没有令林跃失望,看到三百六十名一流高手层次的士兵,整齐排列在自己看台下方,林跃之一个月来一直被阴霾笼罩的心情,这才勉强露出一抹光彩。深吸了一口气,林跃巡视四下后道:“士兵们,你们成功了,在这三个月的艰苦训练中,你们像我证实了你们的能力。没错,你们每个人都有超人的天赋,看看,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你们便可以一跃而至一流高手的级别,这让我很是欣慰啊!” “城主过奖了!”每个人的实力他们自己最为清楚,可是到了林跃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时候,他们的忽然间发现,自己这一身的成绩,果然是在三个月便已完全达到。没有练过武的倒还好,那些部分富家子弟,因为家中曾经送他们出去修行武艺,可是用了十年功夫才达到这一地步。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又怎么不让他们着实兴奋了一把。 其实,并非这种苦练能让普通人变成一流高手,最重要的还是这些人,林跃都曾为他们一一大通过身上的十二处经脉,再连同隐藏的奇经八脉,这才可以让三百多名士兵一非冲天,不然成为那样的高手们哪有这么容易,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岂不是每个人都去参军了。不过这种事,却是绝对的军事机密,这也是林跃提高威信的一个秘密底牌,就连罗毅他都没有说过此事。 三百人发出的洪亮嗓音,林跃都不禁位置热血沸腾,遂又继续激励道:“既然你们每个士兵都这么用功,那我也将完成三个月前对你们的承诺,今天就是你们蜕变成为先天的一刻,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每个人都将成为我黑甲军团的成员,而整个潜龙的希望,也将担负在你们的肩膀上,。你们可有信心?” “有,有,有…”一听到林跃真的要履行承诺,将自己等人都带至先天。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只是林跃当初为了刺激他们而设的一个幌子,因为在他们看来,可以是那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达到一流高手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所以先天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可是林跃现在却亲口承认,要让他们成为先天,这无异于是意外之喜,让所有人如何不激动万分。 “好,所有士兵听令,全部盘膝坐下,然后双目需闭心神归一,听我号令。”神念一动,被储藏在内世界中的十多枚内丹,同一时间漂浮在林跃面前。这些妖丹中,既有林跃当初在海上逃难时顺道猎杀的,也有得意返航时因为贼心不死,想要偷袭林跃航船,被扶尘子瞬间秒杀的。但是,无一例外,这些妖丹的实力都较之以前高尚不止一个档次,听扶尘子说,这些实力处在至尊级别以上的,都是高阶妖兽,也可以用亚神兽神兽来区分,不过要手毕竟是妖兽,就是化成了九天翱翔的巨龙,那也是妖兽,对与扶尘子的说法,林跃还是相当无语的。 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照自己指令,盘膝坐下,林跃遂在真元力作用下,将十多枚妖丹一致收拢,之后其眼中便有一道白色火光透出。这炽白色的火焰,正是三味真火中排行第二,仅次于业火的天火。这天火威力之大,以至于这些妖丹刚一靠近,便痴痴地化为一探液体,随后这些些液体在林跃,以真元力精密的操纵蒸馏下,将内丹中驳杂的物质除去,然后融为一大团无色的液体。 这些本已经结束,可是林跃收到上次自己吸食气态精元的启发,遂又将这些液体与自身的真元力融合,刚一融合,林跃眼中的两团白色火光,便顺着林跃的真元力一直蔓延到那被包裹的液体当中。本来光是天火的投影,便是如斯的恐怖,现在天火真的出来,那些液态精元,瞬间变蒸发出大量的气体。由于天火威力太大,以至于这些气体出现得太过迅速,林跃的丹田差些被突然数以百倍的气态精元撑爆。 还好林跃反应够快,只是在感觉到快要支撑不住之时,便大喝一声,“所有人听令,气灌丹田然后固守心神,切不可以随意乱动。”说罢,林跃的心神,便一分二,二分四,不到半刻便分出了三百六十份。之后,三百六十份心神便控制着每一股气态精元,从林跃的九窍之中钻出,钻入台下每个士兵身体中。一口气铸造三百六十名先天高手,此等逆天手段,怕是也只有林跃这个疯子才可以做得出来! ------------ 第一百二十章 不稀罕长生 无边无尽的白色雾气将所有人都完全笼罩,依稀可见其中还有一团团端坐整齐的黑影,每个士兵都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灵状态,静静的调动着他们的呼吸,任由林跃分出三百多股心神控制引导着真气,在每个士兵的经脉中缓缓流转。时光如梭,全身心投入到带领修炼当中的林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日。 而那些白色的雾气,也在这七日当中越聚越浓,这些都是被内丹中精元吸引所至的天地元气。此刻被林跃以真元力圈禁,都被封锁在这附近百丈以内,无法散去,这也为三百六十名士兵提供了绝佳的修炼环境。这些凝聚了千年能量的莹莹精元,被蒸发以气态,逐一灌输到每个士兵的身体中。本来就被林跃打通了全身脉络的士兵,此刻都像是海绵一般,贪婪的吮吸着气态精元。 终于,在第七日日落的那一刻,林跃将最后一缕真元从都悉数收回,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这七日他心神消耗严重,可是在损失的同时,也颇有收获。一番锻炼下来,至少在神魂上已经巩固不少,假以时日林跃便足以冲击阳神。夕阳西下,看着校场外的树林被染成一片金黄,林跃心中一动,便已经算出这便是过去了七日之久。心道末离的伤势容不得拖延,林跃遂轻咳一声,将这些还沉浸在各自世界中的士兵唤醒,道:“好了,如今你等具已经是先天高手,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正式归属黑甲军团!” “诺!”此番长足的进步,在每个人心中都已经预料到,所以有了心理准备的他们,即便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已经冲破了某种界限,到达了另一层次。可是却还是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没有当场失态。 可以看得出,这批人的素质绝对要高于之前的那一批次,林跃虽然满意,不过却不会因此而不重视原来那七二人,相反,这次行动林跃就是装备将那些人一并带着,至于这些人。林跃则开口道:“很好,你们要时刻记住我黑甲军的军纪,那就是绝对的服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做出任何违纪之事,否则定以军法论处。至于我接下来不在潜龙城的这些天,你们便领了铠甲配合卫城军站岗,并统一由罗将军统帅,你们可有异议?” “谨遵城主令!”又是一阵整齐的吼声,轰然响起。不过这次因为下面的士兵第一次到达先天,还不会控制自身的力量,以至于连同声音都是用丹田吼出,这三百六十明先天高手的吼声,比起那九天惊雷,更要凌厉数倍,震得外面树林中,树叶纷纷下落,饶是林跃,也不禁觉得耳朵一震,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 “大人,外面有人要见您,让小的前来通报!”郡守府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厮一路小跑,走到陈亮的书房外,轻轻叩了叩门扉后唤道。 吱呀,房门应响而开,这便看到陈亮的半张脸,从门缝中探出。只见他一脸猥琐至极的笑容,随着微感不适的小厮,嘿嘿笑道:“让他进来吧,记着,你要好生接待,不得无礼。” 看到满脸不可置信的小厮离去,陈亮这才哈哈大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扇着摇扇,印证东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这本来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不过之所以现在才传到东海这边,主要原因还是嬴政和一干大臣商量得出结果,决定以东海为终点,然后在原路返回。所以,这种极为重要的机会因为太过珍贵,所以这消息在沿路下来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被证实,最终弄得延迟了一个多月。 对此,陈亮依旧心中满足不一,因为这份计划就是明摆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要发达了。试想一下,作为接待秦始皇,唯一的一个郡府,只要是这次将嬴政伺候的舒服,那么到时嬴政一句话,便已经足够自己爬了多少年。当然,这里面也不无林跃的功劳,若不是他朝廷卧底的身份,陈亮此时还不知在哪儿喝凉水呢,看来这里面定然有林跃的举荐。 所以,这次他和林跃在密信来往当中,特意邀请林跃到郡守府中喝酒,同时也商量一下该如何几块将东海郡的局势归为一道,然后由自己统一掌管。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小厮前来通报的时候,陈亮会笑的那么**原因。可是,就在来人推开书房房门的那一刹那,陈亮面上的失望便足以经告知所有人,这次来人不是他期望的林跃,而是毫无相干之人。 只见那人朝着有一次,恢复了官架子的陈亮深深鞠了一躬,道:“扶摇派扶尘子一,见过郡守大人。” 没错,此人就是扶尘子道长,他也是收到林跃的蛊动,在林跃即将离开东海出去寻找解药之际。决定出去趁着这段时间,将自己在尘世间的一些俗事办完。 “嗯,你找本官有什事情吗,如果没有事,那你可以走了。要知道本官整天公务在身,像你这种平头百姓,都不懂就将鸡毛蒜皮的小事抬出来麻烦本官,到时候耽误了本官办公,可要拿你试问!”看着眼前穿着古怪的扶尘子,既然这人是自己招进来,陈亮又不好立马将他轰出去,随即便出言威慑道。希望将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快点轰出去,别耽误了自己去接见林跃。 被眼前这个官味十足的家伙这么一唬,扶尘子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被这样就吓唬到,那这三百年岂不是活到狗肚子里了。随即想到林跃曾对他叮嘱过,对付陈亮这种人不要客气,扶尘子也能猜想出此人的品性。遂故意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是贫道无礼了,还请郡守大人恕罪,贫道这就告辞。” 说罢,扶尘子便又朝着陈亮鞠了深深一躬,然后转身便走。临走只是,还摇头低声埋怨道:“这林城主也真是的,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故意让我过来打搅郡守,这不是故意消遣我吗!” “唔,什…什么,您老竟然是林大人排过来的。哎呦,您早说呀,下官这儿等的就是您。看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都怪我眼拙,差点误会了您老!”一边慌忙的捂着抢了一口水的嘴,一边有扶着扶尘子的袖口,陈亮此刻好不尴尬。 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这冒冒失失的老头,就是林跃派来的人。一想到自己刚才差些将扶尘子当作一个路人给轰了出去,陈亮心中便扑通扑通一阵剧烈跳动,毕竟自己的荣华富贵可都寄托在林跃的身上,若是自己真的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岂不是抱憾终生。何况,如果再因为这个,而耽搁了后面的计划,使得到后嬴政东游到东海时,看到当地的局势而盛怒之下斩了自己,那自己这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啊,原来郡守大人说有要事就是在这儿等贫道,这让贫道又怎么好意思呢!”既然决定给对方一些颜色,索性扶尘子就羞辱的干脆些。随即,便装作一脸惊讶模样,还别说,这活了百年的老人精就是不一样,这演的还真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听着扶尘子的话,陈亮整个人不禁大感羞愧,被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这样取笑,这让本就惭愧的他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连忙解释道:“呃,您说笑了,下官这也是将林大人的事放在第一位而已,哪有您说的那般严重。” “呵呵,好了,贫道正是受林城主所托,所以此番来你这儿。也算是与你有些缘分,这便送你一句话,切莫要平外表看人,否则以后你定会很吃亏的。而且林城主也不是那种昏头昏脑之人,若是你想要从他手下谋得一份出人头地的机会,那就要好好收敛你这偏袒不一的性格,记住,人要行得正、坐的直,这方为正道。”扶尘子见对方已然处于窘迫之中,遂好意提点道,说的陈亮应诺连连,大有一副孺子可教之态。 既然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至于能够领悟多少,也就要靠陈亮自身,毕竟他的未来仕途与扶尘子无关,扶尘子所做的也就当时提点世人罢了。随后,扶尘子便表明了来意,希望陈亮助他,将虎鲸帮一并捣毁,以便于自己捉拿门派中出逃的弟子。 对于此事,别说是扶尘子想要解决,就是陈亮也早有打算,就等林跃这次过来时,一同商量怎么将残匪都一锅端了。可陈亮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遂苦笑道:“道长有所不知,其实下官对那些残匪也都有心无力,所以还想要求助林大人,你这让我配合您,我也没这个能力啊,要知道那虎鲸帮中高手如云,下官这些兵马对付那些虾兵蟹将,到还有用,可是那些高手的实力太过恐怖,下官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伊人已逝 抚了抚长须,扶尘子笑道:“只要是郡守肯出力相助,单单对付对方的贼兵就行。至于那些高手,那贫道自有办法可以将其一并捉拿!” “道长此话可是当真?”自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扶尘子,虽然对方是代林跃而来,可是这虎鲸帮也不是说说便可以灭掉的。若真的是那样,那自己岂不是早就将敌军一网打尽,也不至于让那伙人挤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嚣张了近十年。现在扶尘子说来,就像是闲谈一般轻松,却让陈亮的心中陡然徒增几分沉重。 “那是自然,怎么,莫非郡守大人不相信贫道有这个能力?”哈哈一笑,扶尘子不等陈亮迟疑点头,遂朝着陈亮一挥长袖。忽然,自己的视线被对方长袖所遮,使得陈亮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心中虽不明白对方到底搞些什么花样,陈亮还是分离拨开扶尘子的长袖。可是,眼前出现的一切,却让陈亮凭空一阵眩晕。 因为,四周不再是刚才所在的那个书房,而是一片郎朗白空。正当陈亮疑惑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四周会变得这般空旷时,无意中,陈亮身边突然有一道黑影划过。等到看清这到黑影的模样之时,陈亮却惊得差点晕厥过去,只见那从自己身边飞过去的,真是一只灰不溜秋的麻雀。试问,这好好的,麻雀为何会飞的这般低呢,现在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自己正处在距离地面几百丈的高空之中,而扶尘子则正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断的带着自己向更高的地方飞去。明白了这一切,陈亮整个人忽然变得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般,就这么瘫软了下去,还好有扶尘子在一旁看到陈亮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遂向其身体中渡入了一丝真气,让陈亮车底被掏空的身体中多了一丝底气。 看到自己这一招已经把对方完全镇住,随即,扶尘子便缓下不断腾空上升的趋势,笑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有这个实力了吧,年轻人,早就告诉你了,做人一定不要看外表,否则很容易吃亏的。” “谢…谢谢道长,哦不,谢谢仙长的教导,下官一定谨记于心,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还求您将我放下去吧,下官实在恐高,没办法站在这么高得地方和您说话。”陈亮现在就想好好的大哭一场,这林跃带来的都是什么人啊。错,这还是人吗,难怪看林跃平时神神秘秘的,还会在朝堂上这么受重用。一定是结交了不少这样的奇人异事。看来,林跃还是个不错的投靠对象,说不准等到嬴政死后,这秦朝就是林跃的天下,自己跟着他,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日子。 微笑着点了点头,扶尘子无意中又为陈亮上了一课,遂应对方的请求,将身上的真元力撤去,两人徐徐从半空中飞落下来。一时间,扶尘子就像是那从九天之上降落的玄仙一般,那仙风道骨之像,看的陈亮满眼之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当然,扶尘子又怎么会注意到对方的异样,此刻他已经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门派中那些叛逃的弟子身上。看对方望向自己,扶尘子便道:“好了,既然陈郡守愿意鼎力相助,那就请你到时候率领两万郡府兵,然后一路直接开赴到虎鲸帮的总部兰陵。并且当这对方城门叫阵,只要将那些高手一次性全都引出来,便可!” “这,这就完事了?”踩了踩地上结实的土地,陈亮突然发现原来走路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会随时掉下去。 满眼惊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扶尘不由一抚长袖上面的褶皱,道:“当然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 “咚咚…”战鼓声动天,兰陵城外,陈亮的两万郡府大军,此刻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距离城们百丈处远。这儿刚好超出弓箭的射程,也是两方说话沟通最长距离,所以古代两军叫阵,一般都会以百丈为限。陈亮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吧这最为宝贝的两万士兵一次性搬了出来,要知道就算是林跃在场,陈亮也要打些折扣,比如上次就扣除了五千私兵。 可是这回,扶尘子只是短短几句,便说得陈亮心中信心百倍,这不竟然将他私藏了十年的老本都一次性掏了出来,也算是放手一搏。这不,刚一列阵完毕,本来还是要给军队歇息调整的时间,都被陈亮给一并省略,而是自己亲自勒马走到阵前,叫道:“喂,虎鲸帮的贼寇听着,让你们的帮主唐龙出来,还有,别晚了将你们那些所谓的高手团体,也都一次性叫出来,否则叫晚了。等到城被灭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说过。” 陈亮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兰陵毕竟是虎鲸帮的伪都,光是在兵力驻守一块,就达到先前所有城池之最,现在有大股士兵突然出现在城门口,又怎能不引起守城将军的注意。随即,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便以同样的方式回敬道:“我道是哪来的不要命之辈,原来是郡守大人哪。我说,郡守大人,你今天不好好的待在温柔乡中,陪你的小妾温言细语,怎么跑到我们这种粗俗的地方,可别玷污了您金贵的身体啊。到时候,若是您万一骑马被闪了腰,那时候你的小妾前来找我,那我可该如何是好呀!哈哈…” 听那守城大汉一番讥讽之言说完,周围的守城敌军都哈哈大笑,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将陈亮放在眼中,若是林跃前来,让早已经备战了一个月之久的兰陵翻起阵阵波澜,这还情有可原,可是陈亮这种整日舞文弄墨,三脚猫功夫都使不出来书生,现在带兵过来,说是要围剿虎鲸帮,这在那些敌军看来,无论怎么说都是那么的可笑。 “哼,董飞,你别得意,你现在若是要投降我,那我就饶了你性命,然后重新贬为庶人那也就罢了。若是你还不知死活的说笑,那么你的结果将是在城破后,被车裂五马分尸而亡,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既然自己充当鱼饵的作用,正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陈亮才不会傻到就这样冲过去。那还没有冲到,估计就应经被乱箭射成筛子了,所以他便准备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阵营中的高手都一一给说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利益。 “我呸,马甲一套,你还真当你是什么将军啦。看箭…”说罢,早已经技痒想要立功的董飞,猛然从身后背负的箭壶中,抽出一更白翎长箭。之后,待手中三石半的巨力弓被拉至满月,拌着董飞眼中一抹恶毒,那条早已经瞄准陈亮的箭矢,便扑食的毒蛇一般,猛地窜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射向陈亮。 “仙长,救我!”心中默念,被吓得浑身僵直的陈亮,早已经动弹不得。以至于在外人看来,他丝毫不做出任何反映,就连伸手格挡,或是下意识的仰身躲避都不曾有。看的身后士兵都暗暗羡慕,不愧是郡守大人,果然有大将之风,而且还是一位看到箭矢后,都不夺不避的儒将,这番淡定,编造已经秒杀了身后一大片士兵。 伴随着“噗哧”一声闷响,锋利的箭头,在一瞬间便贯穿了厚实的肉身,之后又带起一篷血雾。战场上出乎异常的静默,这一刻,几乎是连填上漂浮的云朵都停止了,过了好一会儿。城楼上,一只手扶墙,一只手拿着巨力弓的董飞,这才缓缓将手中长弓放下,因为他从这一箭开始,便在再也用不到了。等到视线从红色巨弓上离开,董飞才迟疑半刻,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胸口,因为就在上一秒前,刚从自己手中射出的箭矢,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瞬间就将自己的胸口贯穿,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咯咯…”喉管中一阵费力的涌动,显然董飞这是要开口说话,可是奇观却又被突然涌上来鲜血堵住,费了半天劲都说不出半个字,遂在这种无法名目的状态中,从城台上摔了下去。厚重的身体,砸在城墙下的沙场上,扬起了一片赤黄色的土灰,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呼,吓死我了,幸好仙长出现的即时,否则我这就真的要含恨九泉了!”心有余悸的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回头看眼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扶尘子,刚才就是他用袖里乾坤的绝技,临时改变箭矢飞行的方向,救了自己一命。 陈亮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玩的就是心跳。不过,他也意识到,战场上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许只是刹那间见得改变,便足以改动真个战局,所以容不得他半点迟缓。随即,陈亮又一次,当这身后士兵敬慕的目光之中,再一次勒马上前,施行新一轮的叫战,势必要将那些隐藏在城中高手,全都给逼出来。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蛊毒解药 “报!帮主,大事不好了!”唐龙正和手下的师弟们一通商讨接下来应该如何对付林跃,可是会议刚进行一般,听完所有人意见,刚要发话的唐龙却被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打断。 原来这一个多月中,因为上次内讧的事情,为了安抚每个人,唐龙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不但一一找了每位师弟挖心掏肺的说了很久,就连这段日子里本该有的应酬安排,都被唐龙一一推卸,全都用于培养他们是兄弟间的感情。毕竟是在一块儿生活了那么多年,再加上唐龙实在有些手段,仅仅用了一个月的功夫便将身前,这些前些日子还闹小情绪的师弟们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不,刚刚解决完内部问题,这憋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想要爆发一把的唐龙,却是依旧没能如愿。不耐烦的对门外喝斥一声,“嚷嚷什么呢,没看到本座在开会吗,块滚进来。” “大事不妙,帮主,大事不妙啊,您快些想想对策吧!”一口气从城头上,再跑到隐于城池中央的秘密基地,这一路上报信的小厮根本就连大气都顾不上喘。这不,待到真的面见到唐龙时,本已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说辞,却在一瞬间又忘得干干净净,只得不断重复口中的话,听的在场等他报信的众人,一阵不快。 “有屁快放,到底是什么事?再不说,我就砍了你!”唐龙心中也却是够气,我这好好的会议被你平白无故打断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轮到你说,你却有说不出半句话来,这明摆着是耍自己吗。 干咳半天,满脑子混乱的思绪,这小厮好不容易才里出一点头绪,遂慌忙道:“啊,好,小人这就说,是这样的,咱们城被陈郡守带兵包围了,现在怕是…” “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呢,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陈亮那个怂货过来送死,你可看清楚了,陈亮这次是孤军前来,身边并没有林跃的陪同?”闷了半天,唐龙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个什么事啊,自己担心了这老半天,得出的消息竟然是陈亮派兵来攻打自己,一想到对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唐龙就感到一阵好笑,感情是自己窝在城中整理内务,结果让东海以为自己是被林岳打怕了,就连一向胆小怕事的陈亮,都敢跑到自己耀武扬威。 “呃,这倒没有,不过看那志在必得样子,对军心的影响很大。还请帮主前去坐镇,否则这次伤亡不堪设想。”这小厮虽然只是个跑腿的,可是曾经却深受董飞重用,十年下来学了不少行军打仗的知识,这番话说来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哼,我兰陵城足足有两万精兵驻守,再加上董将军也是先天末期的高手,有他镇守兰陵城足以,到时候,等董将军将敌军完全歼灭以后,让他直接去领赏吧,就别来打扰我们了,退下去吧!”说罢,唐龙便一撩长跑下摆,又坐会了主座,那无话可说,直接送客的模样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可是…”看这小厮一脸不甘心的模样,显然是还有话要说,可就在他想要开口的刹那。唐龙,却早已感到一阵不耐烦,遂对着在一旁踌躇的小厮挥手一掌,凌厉的掌风擦着小厮的面颊疾驰而过。小厮身侧,由青石板磨平铺成的地面上,瞬间被掌风击出一个直径半丈的浅坑。其实这一掌本是应该朝这个小厮拍得,但是唐龙想到若是真的拍下去,先是无法传达自己口令,再者也会弄脏自己的地面,所以才临时改变掌风方向。 看到小厮被自己这一掌,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唐龙似乎才打消了小半怒气,他是在没看过这样的手下,暗暗后悔当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让这样的人进入虎鲸帮,而且还当上了半个核心人员,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气死。继而,唐龙咬牙切齿道:“你若是在不滚,本座下一掌,就会印在你的脑袋上!”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这这小厮心中也是悲苦万份,心道自己就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就摊上了这个差事。心中稍稍一估计,小厮遂发现自己已经耽误了半柱香的功夫,眼瞅着那两万大军就要冲破城们,打了进来。小厮遂哭道:“帮主息怒啊,不是小的不想走,实在是董将军已经死了,现在城楼上群龙无首,眼看着敌军就要打进来了,帮主,你快过去吧!” “什么,董将军死了,该死的奴才,你为何不早说,若是城门真的不保,我回来第一个就拿你是问。”董飞是虎鲸帮十二统领之一,按辈分说来,也算是唐龙的半个徒弟,唐龙的徒弟一共十二人,个个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皆是被唐龙用从扶摇道带来的灵药培养而成。之后这些人,便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随着唐龙和一干扶摇派的弟子,所以被外人成为十二统领,分摊虎鲸帮的几万兵力。 本来唐龙起事之前曾答应过一十二人,只要助他执掌大权,他一定会让这些人都当上郡守之类的大官。可是,没想到董飞连一个区区县令都没有当上,便提前断送了满腔热血,这让唐龙再得知后,如何不心中愤怒。不过,他在悲愤之余,也意识到对方既然有实力将先天后期的董飞击杀,那就说明这次陈亮一定请来了实力强悍的帮手,随即便一挥手,对着端坐在自己下手的二十多名师弟道:“兄弟们,你们这便随我过去,将敌军击退,活捉陈亮!” “听大师兄的,活捉陈亮,击退敌军!”二师弟唐野振臂一呼,便率先遂唐龙走出了密室,之后的一干扶摇派弟子也都纷纷效仿,鱼贯从迷失中走出,投入到包围城池的大战当中。 一时间,留在密室中的还剩下瘫软在地的那个报信小厮,之听他等到所有人都已经走的消失无影,这才轻轻的呸了一声,道:“哼,你都不让我说,我怎么说啊。自己没用,丢失了大量的城池,现在反过来还要将责任都推到老子身上,那怪你那帮师弟会背叛你,真是活该。看样子,这城池也是守不住的了,与其留在在这儿受罪,我还不如走为上策,等我韩信以后混出了名堂,定要你们好看,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说罢,这名为韩信的小厮,便费力的从地上爬起。待到手脚都已经恢复凌厉,才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至于去什么地方,天大地大,自有他的容身之处,又何须担心。 兰陵城外,陈亮已经叫战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之久,可是却见城头上,依然毫无动静。就在这时,只见城楼上一阵人头攒动,正准备扯着缰绳掉转马头的陈亮,有一次放开了嗓子,叫嚷道:“嘿,对面兰陵城的人,你们都给本官听好了,本官就是这东海郡守,你们若是识相的,就快快打开城门,然后让出一条道儿来,让本官将贼寇都一并铲除了。否则,本官就当你们勾结叛匪,试图对抗朝廷,到时候将你们全都绳之以法,发配到塞外去修长城!” “哼,陈大人,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怎么有这份闲工夫,到我这兰陵城来,是想要进来坐坐吗,本座欢迎之至。”一声长啸,突然城头的上空中,像是绽放的黑色礼花一般,凭空多出了二十多道黑影,就看那些黑影排成一列悬浮在城门前,一股无形压力,就像是黏黏的糯米糕一样堵在每个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坠得难受,想甩都甩不掉。 “哟,这不是唐帮主吗。嗬,怎么,本官的面子挺大啊,不但唐帮主亲自出城相迎,就连你那些遮遮掩掩躲了十年的师兄弟都一块儿来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本官虽让地位比你们略高那么一点点,可是一次性招呼你们这么多人,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样吧,仙长,由您来对付他们吧,下官就不扰您发挥了!”虽让对方二十多人的气场极强,可是陈亮有扶尘子在身后照料,那些气场根本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说话间,就见陈亮得瑟将额前刘海轻轻一拨,然后飘逸的甩了下头,随即便一拍座骑,朝着一旁让开。直到自己整个人都绕直扶尘子身后时,才抬起头,看戏一般的看着空中那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师…师兄,你说,那是不是师叔祖啊,我看着怎么觉得这么像呢?”唐野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然后努力控制自己不从半空中摔下去,这才看向一旁自己一直加以信赖的大师兄。毕竟,扶尘子这自一百多前,达到阳神境界就一直为变的面容,从这些唐字辈的师兄弟刚一入门的时候,救深深的印在了脑中,现在只是一眼望去,便足以记起那段可怕的回忆。 可是,这回唐野却慢了一个节拍,直接扑了个空。原来,就在他刚一转头,便已经看到不久前还在自己身边,威风凛凛的大师兄,此刻却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早就伏倒在扶尘子身前,一个劲的磕头痛哭。与此同时,还一个劲的为自己辩护道:“师叔祖,您就饶了弟子这一会吧,是弟子一时间鬼迷心窍,所以才相信了师弟们的鬼话,泛着糊涂就和他们跑了出来。为此,弟子在事后还多次想要渡海回去,可是因为还难屡次被阻,还请您老体谅弟子,绕了弟子这一回吧!”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高手的批量生产 “大师兄,你…”唐野实在没想到,唐龙在这一刻竟然败得这么干脆,就在刚才他还表现的那么决绝,如今,竟然会这么快就反悔食言,真是让他看走了眼。 “我什么我,看到师叔祖还不快来跪下,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尊师重道。唉,我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和你们一道下山,如今还劳累师叔祖这么大老远的前来带咱们回去,若是为耽误了师叔祖的升仙大道,我实在是万死莫辞。”事到如今,唐龙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便行,当初在离开扶摇派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擅自叛离宗派的后果,最轻的都是要在山中面壁百年直至老死,更有甚者曾经被生生抽出神魂被门派中的刑罚长老,用地火熬炼至灰飞烟灭。 所以,唐龙就是宁愿没脸没皮,也不想死无葬身之地,而自己这些师弟,若是放在他刚下山的时候,或许还会所谓的同甘共苦。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不过这种心性,早经过这十年之间,尔虞我诈的不断磨练,早已经磨得一干二净。现在,在唐龙的眼中,只有利益二字可言。之所以他对自己的师弟会那般好,主要还是因为师弟们都可以替他卖命,帮他争夺地盘,这才是唐龙一直没有对其师弟下手的原因。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到了自己这生死一刻,那就是先下口有命活,后下口或是开口的,只有替唐龙被黑锅得命!其实,在唐龙看来这只是人之常情,不但是他如此,就是其他师弟也会相互推卸责任,他只不过是早走出了这一步而已。 可是,唐龙却忘了一点,就是他用各种方法,将自己这些师弟们“囚禁”了太久,以至于那些师弟在这十年中,根本就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社会,唯一有接触的还是一脸伪善,面对他们的时候就变得满口仁义道德的唐龙。所以,在这十年中,这些扶摇派的弟子,无论是在心计还是心智上,都如当初在扶摇派那样的纯净,毫无欺骗可言。 眼看,唐野就要被唐龙栽赃,几位师弟本就不善于口才,现在想要帮助唐野解释又不该从何说起。眼看着唐龙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断的像默不作声的扶尘子大吐苦水,大宴自己的不幸,却只好干着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道:“师叔祖,这错并不在唐野身上,其实当初一道提出逃离门派的,还有我!” “哈哈,疯子,你以为你主动招供,师叔祖就会原谅你们吗,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这样也好,这些人主动招供,那自己也就落实了受害者的名头了,真好利于自己求情!”心中暗暗想着,唐龙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奸诈,不过随即又被一连痛哭流涕所取代。 “不,师叔祖,还有我,我也参与了他们,要罚就发连我也罚吧。” “对,还有我…” “我也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参与了进来,到了最后,只剩下依旧在埋头痛哭的唐龙,剩下的弟子都一并跪在扶尘子面前,然后异口同声道:“弟子认罪,愿意受罚,还请师叔祖不要留情,若有下一世,我等只愿意再次回到扶摇派,从新来过。” “什么,你们都疯了吗,不,师叔祖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呢!哦,对了,他们一定是再向你施压,认为人多你就不敢惩治他们,这种心思太过恶毒,还请师叔祖不要法外开恩,就罪论处!”隐约感到了一阵不妙,毕竟这一刻朱东认罪的人也太多了,弄到最后,搞的自己变得额外引人注目。随即,唐龙连忙出言狡辩,妄图再给这些人补上一刀,以巩固自己受害者的地位。 “嗯,确实是博取同情,不过这种方法太过幼稚,老实认罪我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还可以法外开恩。可是这种巧言令色,工于心计之人,根本就不配做我扶摇派的弟子,除掉亦不可惜!”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没等到口中的话说罢,扶尘子便对着那一排跪下的弟子长袖一挥,袖里乾坤乃是他的成名绝技,连到如今的境界,连天雷都可以吞噬,别说是这二十几个人。 眨眼工夫,看到自己师弟都被扶尘子解决,唐龙下意识的一阵颤栗。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然无事,遂破涕为笑,心有余悸的对扶尘子大拍马屁,道:“师叔祖果然是心如明鉴,只是寥寥几句,便将这些败坏师门的败类除掉,弟子心中果是钦佩万份。” “不急,我着还没有清除败类呢,等我清除完了,你再钦佩也不迟。”呵呵一笑,一时间,扶尘子的话说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过见他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应该还是心情不错。 “呃,还没有清楚,怎么会呢,您刚才不是已经除掉了吗?”看到自己的师叔祖在笑,虽然自己还不明白对方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为了讨好对方。唐龙还是艰难的挤出一副笑脸,陪笑道。可是刚说道一半,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刚沉下去的心都在一瞬间们的提到了嗓子眼,满脸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惊恐表情,连连后退道:“难道,哦不…” 不等唐龙将话说完,扶尘子便已经挥出了右掌,只见那干枯的手指上,猛然间爆发出一团白光。随即,唐龙整个人便被这团耀眼的白光笼罩,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从白光中倾泻而出,听到耳中异常渗人,也不知过了几个呼吸,直到那白色光团越来越小直至不见,唐龙整个人才伴随着被风吹散的惨叫声,消失在天地之间。 “咳咳,那个仙长,您刚才是?”亲眼目睹了这最华丽的杀人方法,虽然当头有正午的太阳照的大地一片温暖,可是陈亮依旧感觉带了一股初秋的凉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陈亮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遂朝着一脸淡定的扶尘子探了探脑袋。 “处理门派败类啊,你不是就在一旁看着了吗,还要问我?”对陈亮这个有些白痴的问题,扶尘子反而还饶有兴致,自己这一趟也算是完成了师兄托付给自己的任务,至于以后的事,便随自己怎么玩了。所以,扶尘子怎能不心中高兴,至于亲手处理门派弟子一事,在他看来就像是拍死一只苍蝇一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若是唐龙知道自己在扶尘子心中竟然跟苍蝇画上了等号,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 说真的,陈亮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人,杀人之后还能如此淡然,就好像不是他杀的一样。陈亮自己也是执掌一郡百姓生死的地方郡守,可是如今被扶尘子这么一堵,却是噎了半天,愣是被蹦出半个字。遂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你这杀了那么多人,他们可是你门派里面的第子啊,你都不觉得可惜?” “嗬,想好你这么说,若不是你提醒,我差点都忘了。”说着,扶尘子将长袖往地上那么轻轻一抖,刚才被收进去的二十名弟子,此刻又都名面面相觑的贵在原来跪得地方,知道这一刻他们才发现,自己原来都还活着。 微微一笑,扶尘子轻咳一声唤起所有人的注意,这才解释道:“你们也不用惊讶,我扶摇派虽然门规严明,但是好在不会冷落任何一个无辜的弟子,我看得出,你们都是被唐龙牵连的,所以我还是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你们可愿意?” “弟子愿意。”到了这一刻,他们还能再说些什么呢,自己背叛了门派这么多年,扶尘子都可以不做计较,知道这时,这些弟子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傻,放着家似的门派不好好呆着,却被那个黑心大师兄坑骗过来,替他打下手,到了最后又被出卖,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过,其中也还有这一两个,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单纯了。竟然此刻还问道:“师叔祖,那唐龙师兄呢,他在哪儿?” “哼,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我扶摇派的弟子,我已经从他回到了生命的原点了!”扶尘子虽然说在山中住久了,思想和外界有些格格不入,脑袋有些绕不过弯来。不过,这并不就代表他傻,面对上这种人精,唐龙拙劣的表演,也只是在他临死之前,做出最后一点贡献,为扶尘子徒增些笑料而已。 众人呢一片漠然,确实他们那都知道唐龙的险恶用心,只不过因为多年师门情谊的牵绊,使得他们一直都搁在心底,没有去细想。如今,唐龙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对于他这种结局,众人说不上欣喜,同样也没有半点悲伤可言。最多也就是一种心结上面的释然吧。 从始至尾,明面上意不在此的扶尘子,暗地里实则是在一直观察每个弟子的神态,带看到所有的人都变得释然之时,这才微微一笑。看来,这次对他们这些不谙人事的弟子来说,未尝不是心境上的一番磨练,这对于以后大道上的修炼,也是奠定了一个不错的基础。看了远处城头上那些搬运守城器械,忙个不停敌军士兵,扶尘子难得豪气的一挥长袖,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跟着我,待咱们助林城主荡平东海,功德圆满以后,便是咱们重返扶摇仙派之时!”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荡平东海(一) 扶尘子的出现,不但打破了东海多年形成的僵局,令虎鲸帮在片刻间烟消云散。除去了少量尤做反抗,最后被通通绞杀的部分帮众,剩余的虎鲸帮士兵在看到帮主被杀那一刻,便已经知道大势已去,纷纷在陈亮弃械不杀的号召下,献城投降。 之后,陈亮有一同样的方式,在扶摇派弟子的帮助下,以风卷云残之势将周边的缯县、朐县两座城池逐一兼并,伴随着朐县城头上,那鲸鱼模样的旗帜倒下,统治占领了半个东海郡长达十年的虎鲸帮也宣告彻底覆灭。随即,心知要增强自身实力的陈亮,又在将近两万的降军中,挑选了一万左右士兵收编到自己的郡府兵中,剩余的都发配到郡县周边地域,已作垦荒的劳役。 对于虎鲸帮的覆灭,整个东海上下无不一片沸腾之声,一时间大小势力人人自危,生怕陈亮这头发威的老虎,会突然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至于那些大小家族,更是像一直只看到了咸肉的苍蝇一般,不停的通过各汇总渠道,就是为了可以攀附上陈亮衣服上的一缕半缕。以前他虽然是名义上的郡守,可是真正的权利也就是两三个县的县令,现在则不同了,即便是东海郡内还有小班的城池没有归附,不过找他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这也只是迟早的事。 以至于那些墙头草一般的家族,怎能不望风而动,不断的派人像陈亮送财送物。对此陈亮则是一一笑纳,他可不傻,这些人的心思早就了然于心,当是他却照收不误,毕竟那些家族也是图个安生,陈亮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若是那些提出个什么请求,迎面而来的则是贿赂官府的罪名,不但抄家充公,而且一家人都要被赶出东海郡。这下可吓得所有对陈亮抱有心思的富豪,又都乖乖的缩了回去。 至于已经送出去的财物,这也人也只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连说都不敢说。狠狠地敲了这些趋炎附会的家族一笔,陈亮又大力阻止当地各县训练民壮,林跃临出发前,给他留下的信件中,便是让他在这段日子中。极力训练当地士兵,并且在剿灭了当地所有实力后,最好拉起一支属于东海自己的军队,至于士兵的数额,最好控制在五万左右。 五万士兵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整个秦朝人口的综合也就两千万左右,再除去各地劳役,兵役分摊下来,真正的百姓之数唯有一千五百万,秦朝三十六郡,这样再逐一分摊,轮到东海这种偏远的地方,整整一个郡也才四十万人不到,所以林跃现在要求陈亮在短时间里,集结出五万大军。幸好陈亮如今还挂着一郡牧守的名头,不然真的比登天还要难。 所以,仔细斟酌后,陈亮还是决定,先将飞鱼门还有其他二流,以及不入流的小势力放在一旁,专心在已经收归自己治下的七座县城中经行大规模的募兵。这件事的重要性,陈亮也隐约猜到可能和咸阳那头有关,况且林跃在书信中也直言道。“嬴政如今东巡在外,整个咸阳无主,太子尚且年幼手中没有半点兵权,若是嬴政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十几个公子争夺王位,必将会在整个秦朝的形势搅得昏天地。如是想要平息诸王叛乱,唯有手头上掌握一直军队,方可有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事大事小,这点陈亮怎么会拎不清楚,幸好他手头在收编了一万虎鲸帮士兵后,如今已经有三万之数,所以生下来的任务就是再招募两万士兵,同时他也将潜龙城的罗毅请来,帮他统帅训练那些郡府。早已经接收到林跃的之令,罗毅也没有说什么,便在收到信函时,便动身来到东海郡的郡都――郯县,代替陈亮帮他训练整合三万郡府兵马。 东海的招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此时带着七十二名黑甲军,在外寻找毒蛊解药的林跃,却还不知道东海大捷的消息。经过几个日夜兼程赶路,此刻,他已经找到了枫叶总部的所在,这便是古蜀汉的所在――蜀郡。此地独处西南,因为地势过去险峻,再加上距离政治中心咸阳过远,以至于这儿的教化甚至还不如东海郡来的先进。 当地的政治中心乃是成都县,乃是秦惠文王二十七年时所设立,虽然如此,可是此地却远不比东海来的繁荣。无论是当地的风俗还是建筑造型,都透着一种未知的古怪,这也难怪为什么‘枫叶’这个杀手组织,会将总部设在这里。 走进成都县城中最大的一家酒馆,便听到那店小二操着一口浓重的蜀地方言前来招呼,不过林跃却并不为语言不通而感到难为情。反而轻按住店小二的手,用大秦最官方的语言。一字一句道:“我们是外来的客人,今天想和你们最大的老板谈一笔买卖,希望你叫他出来。” 说罢,林跃便不顾那个店小二豁然色变的面容,自顾自的叫身边齐飞坐下。齐飞本来是卫城军的统领,不过自从当初五百名卫城军全军覆没,由罗毅的三千潜龙军宠幸接手卫城军的职务后,齐飞便闲了下来。起先林跃让齐飞跟着一众新兵进行军事训练,如今也学成归来达到了先天境界。这便被林跃破格提拔为黑甲军团的副统领,其职位仅次于英布。 此番英布留在城中统领三百六十名刚刚晋级的黑甲军士,还有招募到一千五百名新兵,根本就脱不开身陪林跃前来。所以,便由齐飞统领这原黑甲军,负责林跃的守卫工作。由于此番林跃是为了找到枫叶总部的确切位置,不以提早打草惊蛇,所以他这回进城只带了齐飞一人,其他七十二则都守候在城外,只等林跃下令便进城拿人。 看着面前两位客观不像是等闲之人,而且那话中的隐晦意思又与自己背后的组织有关,左右徘徊下。这个暗地身份是枫叶探子的酒家小二,便压低声音,也同样用一口纯正流利的官方口音,朝林跃附耳道:“客人既然是来谈买卖的,那就遂小人过来。” 说罢,店小二便带着林跃走到了酒馆的一间内堂,之后在内堂的一块壁砖上摸索片刻。便将一串钥匙从一个隐蔽的空心砖块中掏出,接着插入一个茶壶里面,伴着茶壶缓缓旋转,刚才还是入口的大门,这一刻却被旁边移过来的一片石墙覆盖,原来石墙的后面,却早已经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隧道。隧道中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店小二却是经常走这条隧道的,所以也没有点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林跃并没有想齐飞那样,流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而是半带着试探的问道:“请问小兄弟,为何你不电灯呢,这样黑灯瞎火的,一路上要是绊到什么摔倒了,那岂不很是没趣。” “客人有所不知,我们总部防御极为严密,就是怕又不轨之徒跑进来,并且暗地里搞破坏。所以,我们每个联络点,都要在总部之间设置同一条遂道,这隧道里面九曲十八弯,而且多为迷宫,只要是外人已经来便会迷失在里面。而且有的死路并不是无路可走,而是会通向向蛇潭之类的地方,只样一来也是为了使我们总部不被泄露,还请客人不要见怪,只要您跟着我走,便不会有事。” 这个探子也许是在此地呆得太久,所以好不容于遇到林跃一个可以说‘人话’的,一时间也有些激动,不仅夺唠叨了几句。“还有,刚才客人问的,为什么我们这里没有灯,其实说出来也无妨,这些隧道的顶端都生活着一群食人蚊虫,那些虫子特别喜光,还黑暗中倒还老实,只要一有光亮透出,它们便会在瞬间将光源吞噬殆尽,当然也包括拿着火把、灯笼的人,这也是防御的手段之一。所以客人,没事还是不要拿出火石之类的东西,不然很容易引火烧身。” “可是这四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看你实力也就在一流高手的层次,你有怎么看得见这里的环境,保证我们可不会走丢,安全到达目的地呢?”听到这样一环套一环的变态防御,齐飞不禁伸了伸脖子,饶是他修炼到了先天境界,还是觉得一阵恶寒。 听对方的手下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实力,这个探子不乏一顿,不过这只是片刻,便又恢复如初。诚然,一个既然有能力到总部来做买卖的人,手下又岂会都是些庸手,的确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就算这些人真的是扮作客人,前来捣乱的朝廷鹰爪,真正到了总部也由不得他们放肆,只能认人宰杀。想到这儿,这探子笑道:“诚如客人所说,其实我当初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应该怎么走,不过当初同我们一块儿在这种遂道里面受训的,共有三百人。记得当时,我们一共往返来回走了不下十遍,到最后连我在内,只有九个人完全凭感觉记住了路。至于其他人,全都因为迷路或是感觉错误被淘汰下来,走入了那些岔道,死在了蛇潭里。”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荡平东海(二) 听着惊呼变态的选拔方式,齐飞心中不禁大呼毫无人道,也唯有林跃在不经意间点了点头,暗暗赞叹这枫叶门主有魄力,有手腕。不愧是从春秋时期便已经出现的杀手组织,几百年下来已然是一个巅峰,可以将这组织内部治理如此冷血,却依旧可以稳固泰然。光是这一点,即便是千古第一帝的嬴政,也无法做得到。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走到了一处出口。只见出口处,被隐隐蓝光绕成了一圈,像是一道拱形的石门,但也就是在此时,那个探子才突然止步,然后远远的看着那道拱门,对林跃道:“客人身上可有兵器,若是有还请在此地放下,等到回来的时候再取会。” “怎么。连护身的家伙都不让那个我们带,莫非是你们门主怕我会伤到他,所以才如此谨慎胆小?”齐飞冷哼,虽然他不擅长刀剑,杀人全凭一双肉掌,可是他就是看不惯这种到处限制的规矩,不由摆出一副你能奈我的何姿势。 “客人误会了,并非是我们门主怕你伤害他,总部中高手众多,且不说先天高手多如牛毛,就是至尊高手也不在少数,您的实力虽然强横,可却远远不是门门的对手。小人这也是为您的安慰着想,那拱形的石门上面,发出一片蓝光的乃是一种冰蛊的成虫,这种蛊虫特别是对金属敏感,只要是一只便可以将真个遂道都冻成冰雕。所以…”说到后面,这探子也就没有说下去,毕竟这后面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也就没必要在多费口舌。 听着,林跃突然心中巨震,又是蛊虫,而且还是冰蛊。随即,林跃便想到既然这个世界上有冰蛊,那或许还有与之对应的火蛊存在,随即林跃便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激动,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那,请问小兄弟。既然这个世界上有冰蛊,那你可听说过火蛊之类的蛊虫?” “火蛊,倒是听说过,客人怎么会这么问,若是你真的想要,或许你可以求求门主。不过依我看这种机会极低,毕竟冰蛊、火蛊之类的五行蛊虫,是本门的镇门之宝,一把情况下,门主是不会提及半句的。若是客人真的出价高的话,说不定门主便会给你想到的东西。”探子好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他只是一个勉强算得上核心的外围小人物,这些东西跟他挨不到半点边儿,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对林跃是多么的重要。 “既然你都说了,这些是镇门之宝。,那你还敢说出来,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告诉门主,到时候怕是你的小命不保哦!”齐飞一边将荷包里的铜钱掏尽,同腰牌等金属物件一块儿丢在地上,一边幸灾乐祸的调侃这个小人物。 还真别说,这探子也是一时忘形说漏了嘴,这才将五行蛊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听到对方要揭穿自己,虽然自己这不是什么大罪,可是挨罚是免不了的了。随即,这探子不禁一连哭像,像齐飞哀求道:“小人嘴拙,这才不小心说了错话,还请客人绕了小人这一次,不要放在心上。否则门主必会惩罚小人的。” “不说也行,那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林跃心中一动,威胁道。 自己的小辫子被抓住,这探子心中暗道倒霉,自己好不容易接待这么一次客人,还因为口误被人威胁,看来这事情难以善了了。遂有气无力道:“客人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看到对方乖乖就范,林跃道:“很好,你放心,我不会问你什么背叛枫叶的问题。我只是想问,你们枫叶中,呀那些五行蛊究竟有什么用?我很好奇,所以像知道答案。” “这…”探子一阵无言,林跃的问题虽然没有越界,但是还是过于敏感,想要回答还真不容易。 “你不是说知无不言吗,我看你是想要食言,好了先生咱们走吧,直接进去问他们门主就可以了,若是对方问起来我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就说是他的手下说的。”关键时刻,齐飞突然扯着林跃就要离开,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看到两人要走,这探子急了,忙挽留道:“唉,客人稍等,小人说还不行吗。其实这也是小人从同伴哪儿听来的,说是这些五行蛊是门主用来控制枫叶中,核心成员所用。每一种蛊的发作都不尽相同,这些蛊卵被制成药丸然后喂食给每个核心成员,然后门主便通过毒蛊来控制他们,不让他们有二心。其中火蛊最惨,若是种蛊者没有定期服食解药,便会被火蛊吸干浑身精血、精魂,最后浑身发出高温被生生焚化,灰飞烟灭!” “咔嚓”林跃脚下的岩石猛地出现大片龟裂,还好他的极力控制,否则整个隧道都要在眨眼之间塌陷。这火蛊分明就是末离所服食的,看来这个探子说了果真不假,心中愤怒化为道道暴虐的真元风暴,林跃努力刻着这些风暴不从内世界中席卷而出,而是继续问道:“那可有这种蛊毒可有解药,你们枫叶中又有多少人服食?” 疑惑的抬起头,不过因为隧道中太过黑暗,这探子虽然觉得林跃的声音语调有些怪异,不过还是道:“解药都在门主那儿,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至于有多人,这小人到不清楚,不过有一定啊可以确定,那就是只要在先天以上的成员,都会被吸纳为核心成员,然后被赐予这种蛊卵炼制的毒药,任何人不得避免。我还听说,咱们枫叶在咸阳的分堂,好险就有一个先天境界女堂主。哎呦,那模样,可是俊俏的不得了。不过就是因为半年前背叛本门,现在估计已经毒发身亡。啧啧,多好的一个女子啊,真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好了,如今你也没利用价值了,齐飞动手吧。”林跃叹了口气,看来末离就是堆放口中的那个女堂主没错了,既然对方已经将自己待到了总部,林跃遂十一身边的齐飞,将这探子解决。 听到林跃口令,齐飞捏着一枚铜币的中指,朝着满脸惊恐的探子屈指一弹。在幽蓝色的光芒下,铜币在两人中间划出一道冷蓝色,之后便是噗哧一声。高速运动下,堪比刀锋的铜币,瞬间刺穿了对方的颅骨,插入了脑髓当中。与此同时,才听到林跃凑近这具尚未万全死透的尸体耳畔,道:“虽然你说对了大半,不过我想告诉你,那个女堂主现在并没有死,而且还获得很好,所以你说错了。” 踏着冰冷的尸体,林跃望着身前那些幽幽蓝光,一想到就是这些蛊虫害的末离如今身死未知,林跃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随即,暴怒之下的林跃便对着那拱形石门狂吼一声,内世界中早已经变得狂暴无比的几道真元风暴,此刻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吵着石门撕裂过去。 石门上那些冰蛊不愧是先天异物,即便是真元风暴的摧残,也都毫发无伤。只是在这种巨大的力量下,被风暴卷着不由自主的不离开了石门,然后伴着石门上被冲破的缺口,朝里面的涌去。 石门那一头便是枫叶总部,在这总部基地中,数百名先天乃至至尊境界的高手,正在围坐成一圈,听这总部里面的长老们召开例行回忆。当然,这会议的主角还是枫叶门主西门傲天,只见他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一张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宝座,正待坐下。便听到大殿的一侧,传出轰的一声巨响。 此地乃是枫叶总部,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出现了这种事,现在的情形八成是有强敌来袭。随即,不等西门傲天发话,站在大殿四角的几名先天侍卫,便飞奔朝那出事的地点赶过去。可是,还没有等这些人靠近,就见一股巨型的莹蓝色风暴,朝这边席卷而来。 看到风暴临近,几个先天侍卫对视一样,忽然站成一组阵形,看样子是想要通过某种阵法,然后将他们的力量都集中起来,以用来阻挡风暴的脚步。可是,这风暴的诡异远远超出了这些人的想象,就在这些侍卫刚一站好,还没来得及运功之时,便在一瞬间,被冻成了一坨坨冰雕。 的确,这些人若是真的联手,确实有能力抵御这股真元风暴。可是,他们去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即便所有人加在一起,却都无法消灭一只萤火虫一般的冰蛊,这便是悲哀的事实。 接着,风暴的破坏势头越来越大,从破损的缺口,到充斥了真个偏厅,待真个厅室都被冰封之后,这个风暴便有席卷到了大殿。太恐怖了,不是这力量恐怖,而是冰蛊变态的属性,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对付夹杂在风暴中,漫天飞舞的冰蛊。 长老们虽然活了百年之久,却也对这些门主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小虫子,感到无可奈何。只得自顾自的推到一角。然后支起真元盾,冷漠的看着分页里面的,实力底下的核心成员,一个个被冻成冰雕。唯有西门傲天,一边挥掌打向漫天飞舞的冰蛊,一便狂吼道:“是谁,要与我西门傲天为难,有种的站出来!”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荡平东海(三) 漫天的冰蛊飞舞不休,不断的将一两个来不及逃跑的枫叶成员冻成冰雕,只有少部分人还在苦苦支持,可是看到他们手中撑起的真元盾此刻也都冻上了一层薄冰,还有外围因为真元风暴散尽后,越聚越多的浅蓝色冰蛊,便已经推算出这些人不可逃脱的冰雕命运。 倒是西门傲天,也不知是因为这些冰蛊本就是他炼制,所以他对这些冰蛊百分之百的免疫。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在所有人都忙于逃命之时,他却不受任何干扰,反而还将一两只逼近自己身前冰蛊挥掌打落,俨然一副冰蛊克星的模样。 “为难不敢当,在下这次前来,只是想向西本门主讨要些东西,只要门主可以接济在下,在下这就离开。”踩着地上的冰渣,林跃从偏厅缓缓走向大殿正中央,每当他走过之处,身边的冰雕便轰然碎裂。那些冰雕都是一个个被冻住的成员,若是在先前或许还有办法可以医救,但是在这一刻,却都已经化成漫天粉红色的冰沫,散落一地。 每当林跃身边的冰雕爆炸一个,西门傲天的眉头就是一颤,这些精英可是他培养了上百年,耗费了数十倍的财力、物力这才培养出来的人物。没想到就在这半刻功夫,却毁去了大半,这让他怎么不心头再滴血呢。不过到底是门主,即便是现在,西门傲天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气度,对林跃冷哼道:“你是何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到这儿来,简直是不知死活。” “呵呵,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枫叶的精英现在都快死绝了,你还想装象装到什么时候,我看你啊,最好还是将姿态放低点,交出火蛊的解药,我便会离开,否则你这里的人都要和你陪葬。”说着,林跃眼中厉芒一闪,待向右看去的同时,右手边的五座冰雕同一时间暴裂开来,冰晶凝结的血花再一次为真个大殿铺上了一丝冷意。 “原来你是想要火蛊的解药啊!让我想想,你就是林跃吧,不错不错,难怪末离那丫头会背叛枫叶,看来她还是挺有眼光的。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加入我枫叶阻止,我的副门主职位就让你来坐如何。到时候不单是解药,还是枫叶中的万千死尸,都可以随你调配,只要你愿意,虽是推翻秦朝,由你来当皇帝都行。我的建议如何?”哈哈一笑,来人竟然就是那个孤身一人,便将秦国搅得天翻地覆的林跃,西门傲天的爱才之心顿起,竟然就这么开门见山的招揽道。 “相比较推翻秦朝,我更想要的是解药!”摇摇头,林跃虽然停止了打爆周围的冰雕,可是他却离不远处,龟缩在一角的十多个枫叶精英越来越近。这些精英皆是清一色的至尊境界,此刻正用护体罡气来苦苦抵御攀吸在附近的冰蛊,而林跃所做的,便是打爆这些罡气,然后任由冰蛊将他们冻成冰雕。 “哼,那就是说你是不想与我合作喽,那就别怪我西门不懂待客之道。”说着,西门傲天转向自己身侧,一个一直孤立在一边的黑影,道:“罗刹,你还等什么,这小子可是将末离拐跑的罪魁祸首,而且他还害的末离饱受了蛊毒之痛,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给你解药去救末离!” “唰“的一声,那个黑影应声而动,还没等林跃做出反应,便已经扑至林跃跟前。手中与末离一模一样的匕首,更是在林跃的脖子和胸口,一连划出了数十刀,刀刀致命,若是常人,就算是身上背了几十条命,都无法躲掉这一劫。不过,林跃却毫不在意,只见他避也不避,任凭对方的匕首划到自己的身上,每一道都在林跃的胸口开出了寸宽的伤口,刀刀露骨,煞是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影手中的匕首在自己身上砍伐了多少刀,林跃这才轻笑道:“都让你砍了这么多刀,现在该我了吧!” “什么!”黑影猛地一颤,刚才因为全神贯注的去杀对面的林跃,所以这个叫罗刹黑影根本就没有去观察林跃的表情。等到这一刻开头看向林跃的时候,罗刹才惊恐的发现,林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份戏虐的笑容,这种笑容在罗刹看来,是多么的触目惊悉。以他做了几十年的杀手看来,林跃是要动手了,随即他便想立即抽身后退。 可是,林跃的速度,却比他要快了十倍不止,还不等罗刹反应。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被林跃一脚踹在小腹上面,接着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花岗岩贴成的墙壁上,被瞬间砸出了一片巨大的龟裂,就像是一个凹进去的蜘蛛网一般。 笑了笑,随即林跃轻哼一声,便在西门傲天还有罗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上身的衣服撤去,之后,露出了胸前密密麻麻的刀伤,这些刀伤最轻的也有两三寸长,若是一般人早就被砍成肉酱了。可是林跃无事人一样,唯一可以看出诡异的,便是那些伤口根本就连半滴血都没有流出,唯独一个个向两边翻卷的伤口,像是婴儿的嘴巴一般,紫红紫红的。 “这就是你的实力吗,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罗刹?”林跃笑着,缓步走向对面墙壁,刚才一击对方整个人都被林跃砸入了墙壁中,现在就算是不死也只剩半口气了。更为神奇的是,林跃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势便会变得浅上许多,几步路走下,林跃的上半身早已经恢复如初,一块块光滑的肌肉上,看不出半分受过伤的模样。 “咳咳,谁我说不行了,该死的。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罗刹的真正实力,修罗变!”一声怒吼,罗刹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暴增数十倍,就连身躯也在怒吼中,暴涨到丈高。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红雾,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之后便化作两道气龙被他吸入鼻中,吞入肺里。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爆响,从罗刹的的身上传出,这一刻他的模样果如所说的那样,早已经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浴血修罗。满身的煞气,几乎是实质一般,饶是林跃也不禁大皱眉头,因为他感觉到了,现在对方回事呢上的味道,好像是魔特有的。 “遭了,这是堕入魔道的征兆!”突然,林跃恍然大悟道,那怪他会觉得如此熟悉,原来对方是通过堕入魔道,以身成魔才在一瞬间换取了如此大的能量。不过,此人以身成魔,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如何控制自身心魔的方法,不然也不会在大吼一声后,就化身成魔。 就在林跃想要开口疑问时,却被小腹突如其来的一痛,打的懵了过去。这个人就这么再愣神的时间,被早已经魔化的罗刹一拳打的击飞了出去,之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不过,这显然没有结束,就在林跃落地的刹那,罗刹的一拳又狠狠地砸在林跃的脊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林跃便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沙袋一般,被高高的抛向上空。 见林跃这一刻被自己的打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魔化之后的罗刹,狰狞无比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之后又像是一只巨大的跳蚤,在一瞬间高高跳起。其速度,有意思远远超过上升状态的林跃,看着已经接近昏迷的林跃,罗刹遂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道:“去死吧!” 话音未落,其还在罗刹手中的匕首,便狠狠地插在的林跃的心脏上,锋利的刀锋瞬间便贯穿了林跃的心脏,感受到对方的心脏被自己的刀锋钉住,顿时失去了跳动。随后,罗刹便有不解恨的,在空中凌空一个翻转,借势一个劈腿狠狠地砸在林跃的身上,将本就已经开始下落的林跃,又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轰”巨大的声响,震得整座大殿颤了一颤,而林跃亦被砸入了地底,将石板地面砸出了一个三四丈宽的深坑。周围,躲在角落里围观的枫叶成员无不惊叹万分,暗道此人的实力怕是早已经超出了至尊,到达了一种未知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很有可能就是距离圣人不远的亚圣级别的高手。就连那些活了一两百年的老家伙,也不禁为之唏嘘,果然是一代今人胜古人啊。 深坑中,静悄悄的,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不过,罗刹却毫无顾忌,直接朝着林跃坠落的地方那个跳了下去,看到躺在坑底,早已经不醒人事的林跃,已然入魔的罗刹,却突然露出了鲜为人知的一面。只见其眼中红光一闪,竟然张口露出了一排细长尖锐的獠牙。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些獠牙的中间都是中空的,完全是为了吸食血液所用。看来,林跃那身自我复原的特殊能力,早已经被罗刹窥殛,此刻他要的正是想要将林跃血液吸食干净,从而拥有对方的能量,也不知罗刹用这种歹毒的方法,残害了多少武林高手,窃取了他们修炼一生的功力。 “哈!”抓住对方的脖子,罗刹嗜血的一声长叹,便朝着那条吐出的动脉咬下。可是刚一低头,罗刹自己的脖子却已经,接着林跃巨钳一般的手,已经卡住了罗刹的脖子,使得他只能干呜咽,却无法动弹。随即听到不知何时,早已经睁开眼的林跃,笑道:“我也说吗,一般人入魔后,最多也就提升几倍的实力,而你却提升了十倍还多,感情你这变成魔以后,就是一只彻彻底底得吸血畜生了,本还想要留你一命,但照现在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荡平东海(四) “什么,你竟然没有死,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刺穿了你的心脏,为什么你会没事?”随着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罗刹便越是想要挣扎,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林跃的手却像是钢铁一般,根本就不给罗刹任何反抗的余地。 林跃并没有一下就扭断对方的脖子,而是一点点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他到想看看这魔到底有什么与人不同的地方。以前他没有看出啦,如今林跃完全由凌驾于魔物之上的实力,所以他才想要自己观察一番。当然,刚才林跃那被动挨打的局面,也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自从那次脱胎换骨之后,对于林跃来说,最重要的便不再是身体上的部分,而是他的神魂,只要是什么不受到重创。就算是自己的肉体破碎的还剩一点碎末,也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复原。 这就是来自未知魔域的恐怖,再加上林跃本就是修士,两者的综合变异之下,林跃几乎是不死的存在。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一下还真的有些痛,不过为了得知想罗刹这种入了魔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林跃还是忍了下来。不过现在看来,林跃已经没有忍下去的必要。对方走的路子,根本就是通过吸食敌人血液,来获取力量。这种最粗浅的修炼方法,对林跃还有其身体中附着的新魔王来说,都太过幼稚,根本就没有研究的必要。 “既然你很疑惑,那我就索性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魔。”说罢,林跃嘴角扯出一抹令人心悸冷笑,随后眼中便开始浮上一层粘稠的血红,这血煞之气刚一从林跃的心底涌出,便以最快的浮现在林跃的瞳孔四周。随即,一股莫名的恐惧,便随着林跃眼角的血雾越来越多,开始在罗刹的心中沉淀。 他看到了什么,满山遍野的尸骨,血云弥补的天空被遮掩的不见一丝阳光,腥臭的血水汇成一条巨大的河流,在荒原上盘踞。来自亘古的魔物,一只只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不只是一息功夫,便将罗刹团团包围。那些魔物具是身高数丈,浑身长满了吸盘一般的血盆大口,亦或是倒卷翻出的獠牙上面,还挂着丝丝血肉。 恐惧,绝望,乃至更多更多,将罗刹的甚至瞬间吞没。只听砰的一声,罗刹暴睁的双目,竟然因为恐惧而聚集了大量血液,以至于到最后竟然爆开。大团的血污模糊了罗刹本就狰狞的面容,使得这一刻他更像是厉鬼一般。本该长有双目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正无神的看着林跃诡异的双眸。 没错,他的神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林跃待进了魔域,即便是罗刹自曝双目,却依旧不能逃脱林跃的魔瞳。丢开对方已经冰冷的尸体,林跃缓缓地从坑中站起,罗刹虽然没有死,不过眼前的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尸体,至于罗刹的魂魄就连林跃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估计还在林跃为他制造的魔域当中吧! “叮”一声脆响,林跃看着自己从心头上,拔出的那柄匕首。只见黑色的匕首上,浅浅的刻着一个“末”字。相比,这匕首原来是一对,后来罗刹拿了一把,而末离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另一把。微微一笑,林跃拇指一动,那上面被刻出“末”字的地方,便被瞬间磨平。之后,林跃才将匕首随手向后面的坑中一抛,自言自语的轻笑道:“喜欢她吗?真可惜,你还不配!” “怎么样,西门门主,还有什么人要派上来吗,让他们都一并过来吧,以免浪费我时间。”林跃哈哈一笑,随即胸膛一挺,只见一柄暗红色的长刀,从其胸膛中缓缓钻出。幸好这些人都活了百十来年,有些见识,否则还真以为自见了鬼呢。‘劈天’战刀一出,顿时大殿中的空气,在这一刻就像凝固了一半,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 神兵的最大优势,便是遇强则强。也就是说,所持有者的实力越强,也就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力量,这便是神兵的隐藏属性。估计,也只有其拥有哲真正变得如天神一般强大的时候,才能开启神兵的全部力量,否则始终都是个未解之谜。现在,每当实力增长后,林跃开启一次‘劈天’战刀,都会重新感觉到一番不同的感受,这种感受就想是在顿悟,神兵自身一样。让林跃更进一步的了解对方,娴熟的运用对方,掌控对方。 紧紧地握住‘劈天’,恍惚间,林跃突然生出一种睥睨苍生万物的感觉,这一瞬间,就连林跃整个人的气质都出现了翻天伏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但使得周围所有的冰雕在这一刻,纷纷爆裂。同时也包括整个大殿,都开始出现大范围的震动,这种震动的频率之高,让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惊慌失措之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不好了,是地震,大家快逃啦,这座大殿快要塌了。” 那些蜷缩在角落里乐得清闲的长老,一听说是地震了,这一个个变得比任何人都要积极。那灵活的身手,就连林跃都到自叹不如,就看见几道接近光速的白虹,一眨眼的功夫便贯穿了这大殿上的几道大门,这些都是可以逃生的出口。所以,几名长老也不管究竟情形如何,便第一时间就窜了出去。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如果真的是地震,那么这半掩在泥土山体之中的地下基地。便会在第一时间,变成被四面的山体挤压的对象。 所以,那几道石门原先就固定在哪儿,加上整个大殿都呈现出一个椭圆形,这样在完整的情况下,便可以均匀的分摊每个面的压力,看来当初设计这栋建筑的人,一定是个早于牛顿数千年的力学专家,或许就在这种情况下,大殿里的人还可以凭借着个躲过一劫。可是那几个怕死的老家伙,却在无意中坏了建筑本身的布局。 就在他们刚一轰破石门,钻出的同时,石门外早已经挤压了多时的土石,在瞬间便将这几个老家伙碾成泥沫。同时,因为几处石门被毁,建筑本身遭到破坏,以石门为突破口,地壳运动造成的移山倒海之力,将打量的土石从师门中挤压进来,之后整个大殿的墙壁一触即溃。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在眨眼间发生的,林跃根本就来不及多想,便冲向西门傲天。 不错,真个大殿是塌陷了,林跃也会因此而被掩埋,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从西门傲天哪里夺到解药,为了末离。为了不让自己遗憾下半辈子,林跃无论如何都要一试。可是,老天不如人愿,就在林跃跳起的瞬间,原来的地面便瞬间下陷。西门傲天,以及身后的枫叶残余,连同整块巨大的石板地面,都在这一刻坠入了下面的万丈岩浆之中。巨大的热浪伴着熔岩喷发出的毒烟,将林跃整个人都冲向裂缝的顶端。 眼睁睁的看着西门傲天坠入岩浆之中,林跃的心瞬间空了,他苦苦追寻,却在最后一刻依旧扑了一空。甚至,连同所有的枫叶成员,都在这次地震中一个不留,连一点头绪都不曾留给他,难道老天是真的想要阻止自己吗。心中苦涩,终于在这一刻,林跃感到了一阵久违的疲乏,原本可以御空上升的整个人,竟然就这么从半空掉落了下去。 感受着身体四周越来越热,林跃的脸上却露出了极为舒心的笑容,那模样是来自痛苦过后的解脱,就仿佛是看到希望的苦难者。不过,其身上片片被焚毁的衣服,却还是清醒的表明,林跃现在还处在越来越靠近地底岩浆的状态。 眼看着林跃就只要化作一团火花,消融在岩浆之中,突然其身边竟然缓缓浮现出一片幽蓝。也许是林跃命不该绝,那些原本被林跃释放出来的冰蛊。竟然被林跃神兵的吸引,此刻都纷纷吸附到战刀的刀身上。这些冰蛊,每一只的力量都有足以冰封百丈的威力,此刻刚一落到林跃的身上。使得林跃身上刚刚被热浪席卷的就要干枯化为飞灰的能量,此刻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焦枯,于此同时,林跃的身上出现了难得的恒温。 地震出现的时间极短,只是在整个山体出现了短暂的运动后,便恢复了平静。而地底那些滚烫的足有数千度高温的岩浆,在流淌了数个时辰后,都化作了成块成块温度奇高的黑色岩石。不过,唯一有个峡谷的拐角地方,却从岩浆刚一涌出的时候,便一直保持着不超过五十度的低温。 只见那个地方,正躺着一个陷入昏迷中的人,此人正是林跃。至于他手中战刀上,此刻只剩下了一只还在不断颤抖的微蓝色的小虫子,这是那群冰蛊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只幼体。至于其他的,都在这个一昼夜时间的消耗中,一个个出来为保存种族的延续而牺牲了自己,以至于到了最后还有一只存活了下来。 不过这样下去,在这种高温中,这只已经受到重创的冰蛊必然还是活不长久,便会化作一团寒冰后在天地之间消散,此刻它急需一个可以供它庇护的环境。突然,这只萤火虫一般,屁股后面拖着一个湛蓝色大灯泡的小家伙动了,只见其晃晃悠悠一浮动,想要挣扎着飞起,可是刚飞到一半突然翅膀一拐,小家伙便直直的从空中掉落,无巧不巧的掉到林跃嘴中,之后便蓝光一闪,泯灭不见。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枫叶总部 地震使得蜀郡地区半数的山体都发生了剧烈的迁移,从而使得大量的泥灰喷向高空,一连两三日,灰蒙蒙的的天空上都不见一丝光亮,唯有阵阵寒鸦的的叫声催人心碎。虽然此地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可是,像是这般天灾,依旧造成了一番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虽然林跃听不懂这些地方百姓,哭唱着得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的心情林跃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他们失去了亲人,林跃也无力挽回末离的离开,纵使林跃平静了最后一丝力气,可是依旧是在苦做挣扎。回头看了已经大便模样的蜀郡,林跃轻声道:“这便是命吧,该死的天命。如今这里民不聊生,可是谁又能想到,数年后的汉高祖刘邦就是在这里崛起的呢,造化弄人啊。”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丝毫都听不明白啊?”齐飞越看林跃,就越觉得对方的神秘莫测。当初他留在枫叶的基地外面,应林跃要求前去召集七十二黑甲护卫。可是就在他刚刚飞出成都县城时,整个川蜀地区便发生了极大的地震,幸好他们身处山区外围,所以没有什么影响。 等这些人反映过来林跃还在里面时,成都县城却是在瞬间,就被吞没在变动的地壳当中,待到地震平息后。地底喷发的岩浆有一次淋遍了大半个山脉,火浪汹涌,毒烟焚天,护卫们虽然清一色的先天高手,可毕竟这先天高手也是人啊,怎么能抵御这样恐怖的天威。以至,在岩浆喷发了一个昼夜,待到第二日满山大火全都熄灭之时,众人这才忙不停的上前寻找。 可结果,却是林跃在他们之前,找到了这群无头苍蝇,看了看被焚烧的差不多的衣服,不用林跃说。众人也都明白了林跃在那一个昼夜里,就尽遭遇了什么,这一刻林跃在所有人的心中顿时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呵呵,你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吧,毕竟,如果你明白那就不正常了。这个世间,估计也只有我一个是明白人吧,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被你耍的团团转。”说着,林跃竟然仰头看着灰暗冰冷,近乎没有人情的天空自嘲的笑道,显然他最后面的‘你’字,是对老天说的。 “轰隆隆”空气中大量的泥灰,在天空气流的带动下,不时的相互摩擦碰撞,产生大量的带电粒子,之后这些云团越聚越多,遂也形成了一道道电弧。原本这只是最正常不过的气象变化,可是这些雷声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在林跃的话音刚落之后,便才开始发出阵阵怒鸣,这样的巧合实在有些来人寻味啊! “我们走吧,潜龙城还有许多事等着处理呢,他最多也就是在背地里阴人,犯不着为他耽误时间。”说着,林跃也不管天上的雷声此刻是多么惊天动地,遂对着身后在兀自发呆的齐飞道。的确,潜龙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末离的病情更是容不得片刻耽搁,如今解药这一条路已经完全堵死,接下来林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亦或者,扶摇仙派会有办法,毕竟那么一个传承了千年的修真大派,医治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想着,林跃遂加快步伐,朝着东海赶去,只要还有机会,林跃都是不会放弃的。身后,齐飞到现在还没明白林跃口中的‘他’是谁,貌似这里只有自己和林跃,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不过也正是这样,齐飞才对林跃更加透出一种莫名的崇敬,在他看来,只有得道高人说话才会这么玄乎,自己的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在路过咸阳之时,林跃特意留下来探访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的已经开始出现了大规模的军事调动。不过,出乎林跃的意料,这次调动的士兵都是赵高的意思,看来他已经明白林跃的用心,在这关键时刻先下手为强。至于扶苏,则正如历史上记载的那般,如今正龟缩在上郡舔拭伤口,这头受了重创的凶兽,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虽然枫叶的总部被林跃一锅端了,可是他依旧还有蒙恬的三十万北伐军支持,而且林跃还得到消息,貌似章邯现在已经率领着他的十万嫡系大军赶赴到了河东郡,显然是已经有了投靠扶苏的意思。如果扶苏起事,他便可以在第一时间,如同一把尖刀插向咸阳的腹地。但是这种情况,林跃却知道百分之百不会出现,先撇开咸阳两侧,霸上和北地这两处,以左右之势巩固咸阳的全过首都的地位不谈。 这两个郡城早在几个月前,赵高便敏锐的察觉到起战略部署的重要性,所以早早的就将那些守将换上了自己的嫡系。当然了,除了这点,林跃还是上次无意中得知,咸阳城中卧虎藏龙盘踞了太多牛逼人物,有这些人在,就算是霸上、北地全部被攻陷,那些老家伙也足以支撑出半年的时间,等到四处擒王之师前来救援,大可以无须担心胡亥这个二世皇帝的安危。 顺便探访了东巡军队现在的足迹,进过了一个多月的途程,嬴政的东巡队伍已经到了云梦一带。距离东海郡也不过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此趟东巡。嬴政很有可能就是同野史上记载的那般,为了寻找长生药。他的身体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出现膏盲之态,林跃就亦是有所目睹,看来这次对方是打着巡视周边地区的幌子,实则为了寻找徐福,求长生药才是真的。 否则,这条冬训队伍也不会撇开巨鹿邯郸那些北地不走,而是绕道想要顺江而下,去九江。也许是咸阳的消息太过闭塞,以至于嬴政到现在还不知道,徐福早已经东渡扶桑,至于九江等地早就寻不到他的人影。 心念一动,飞行途中正在考虑当今局势的林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个想法,让林跃不由的一阵颤栗,不过随后,林跃眼中的炽芒愈加暴涨,只听到他用仅能让自己听到的声音,冷笑道:“既然历史都是这么发展的,那我就当这一回推动历史脚步的人,又能如何呢?” 回到东海郡,见陈亮正穿着一身戎装,站在城头上远远的看着罗毅,在东城的校场上训练军队。林跃遂悄然落在陈亮身后,然后才开口道:“陈郡守今天这一身戎装的模样很是威猛呀,怎么是要出去打战吗?” 陈亮正陶醉在自己这种挥手间统帅千军万马的爽快感觉中,冷不丁的却被林跃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那惊醒,遂回头一看。便发现,赫然是林跃站在他的身后,惊得他一连后退数步,等到心中稍稍恢复了平静,这才下拜道:“下官拜见大人,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免去这些俗礼,林跃大致看了眼城口处几个募兵地点,便问道:“好了,你也别跟我玩着一套,说些实在的吧,我交给你的事完成的怎么样?” “不负大人寄望,下官已经在仙长的帮助下,彻底剿灭了虎鲸帮,顺道也收拾了东海八座县城中,大大小小所有的帮派和家族,现在除了飞鱼门所占领的三座城池,还有何家与海沙帮负隅顽抗的一座县城,其他的都已经恢复了治理。下官也依照大人要求,每个县城都来了一次大清洗,现在换上的都是下官的嫡系部下,当然除了潜龙和凌县之外。” 一说起自己这段日子的成绩,陈亮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眉飞色舞,话语间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见林跃都一一听着,陈亮又道:“还有大人交代的五万士兵,下官已经派人在每个县城施行招募,而且每一处的反响良好,这一连三日下来,已经招募了过万的新丁,相信两万之数很快就可以达到。” 静静的听陈亮将自己的功绩都细数了一边,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对方的兴头也冷却的差不多了。林跃才问道:“照你这么说,那就是还有四座城池现在还落在外人之手喽,我记得我要求你的可是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将东海全都统一的啊!” “呃”陈亮被林跃这么一问,才意识自己好像是真的没有完成林跃交给自己的任务,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陈亮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随即慌忙解释道:“大人,您听下官解释啊,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伸手打断对方的话,林跃这时候已经没有先前的那副笑脸,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冷峻。只见他一把揪住陈亮的衣领,然后冷笑道:“在我的面前,从来没有解释二字。看在你办事还算尽力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五日之内,先灭海沙,在吞并飞鱼门。至于何家,我就帮你分摊一下,若是五日之后,我看不到东海郡十二县城都统一旗帜,那你这郡守干脆也别当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直捣黄龙 “帮主,要不然咱们投降吧!”董三刀看着海岛外,秘密麻麻排成一列的战船,粗略一看,足足几十艘。这是个什么概念,就算是每艘战船只载了半熟的士兵,也就是自己这海沙帮将面临数千大军的围攻。这对于一个只有千人之众的海上帮派来说,无疑是个灭顶之灾。 然而恐怖的还不只是这些,当初董三刀也参加过虎鲸帮联合何家的征讨大军,曾一道去攻打过潜龙城。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修罗身影,就像是噩梦一般时时浮现在董三刀的心头。记得当初那些黑甲修罗的才区区几十数目,便在万人大军中所向披靡,现在突然暴增了六七倍,黑压压的悬浮在空中。 几乎连天空的光亮都要被这片乌云给遮蔽了,董三刀是越想越害怕,敌军的来历不用猜,他便已经知道多半就是林跃的军队。早在半年前,林跃魔神一般的地位,早已经在董三刀心中巩固,这一刻又看到这大批黑甲军团,顿时让他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心。 石啸天冷笑连连,林跃回来找他报复他早已经预料到,所以他也早就下定了誓与海沙帮共存亡的决心,这一刻,见对面的敌军还没有叫降,身边的得力属下就嚷嚷着要投降,石啸天遂哼道:“哼,投降,三刀啊,当初可是我将你从战乱中救了下来,教你功夫,给你饭吃,这才有了你当今的地位。怎么,刚一看到形势不对,这就想要投降了?” “帮主,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帮主的的大恩三刀一直铭记在心,三刀就是背叛父母背叛天地,都不会背叛您的。主要是您看这敌军势大,咱们需要占避其锋芒,不如就诈称投降,然后再乘对方不被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干笑两声,董三刀心中虽然不瞒石啸天的话,可是人家毕竟是老大,加上实力强横,自己远远不是对手。想再和他翻脸了太不明智,这边眼珠一转,为自己辩护道。 “你的方法虽然不错,不过我石啸天怎么说在这东海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死也要光明磊落的死,怎么能使出那种奸诈的手段,让别人落下话柄呢!”摇摇头,石啸天断然拒绝了对方这个提议,他想要看的是对方究竟忠不忠于自己,其他的根本就没有考虑。听董三刀这样解释,石啸天怎会想到这个更了自己十多年的部下会欺骗自己,遂放心下心来。纠集身后的手下,列好阵势,准备同林跃的大军一决雌雄。 两边的士兵都已经列阵待令,眼看着战事一触即发。陈亮忍住乘船大半天的恶心感觉,随后对岸边的敌军叫道:“对面海沙帮的叛匪听着,本官乃是东海郡的郡守,现在奉朝廷之名前来剿匪,你们这些叛匪若是还有点觉悟的话,就快点缴械投降,本官还可以酌情处理,否则的话,杀无赦!” “狗官,放马过来好了,我石啸天还从来没有怕过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小的们给我放火箭。”石啸天豪放一笑,随即指挥身后海沙帮帮众道。听到帮主下令,便有一伙叛匪将浇了火油的箭矢点燃,并且朝着不远处的战船射过去。火油一点即燃,而且极不易被扑灭,绝对是海上作战的利器。 看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陈亮难得一次没有惊慌,而是扯着嗓子喊道:“黑甲军团的兄弟们,拜托你们了!” 没错,林跃虽然对陈亮下了时间限制,不过也曾考虑道对方太过没用,所以还将黑甲军团借给了他,让英布率领的黑甲军团,协同郡府兵作战。说是协同,实际上就代替他们,帮这三万郡府兵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现在,听到陈亮的求援,悬浮在半空中,一直冷眼旁观当前战局的英布,随即将手中长戟一抖,高呼一声道:“黑甲军团,随我杀!” “杀”三百六十名黑甲军士,三百六十位先天高手,这阵势足以荡平一切的。震天的吼声,从这些甲士口中喊出,光是这一声极不寻常的吼声,便震得刚刚迎上来的叛匪一阵耳鸣,晕乎乎的都分不清自己这是再打仗,还是再干什么。以至于,这些叛匪都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便被对面劈过来的战刀,斩成了两半。 三百多名黑甲军士兵,刚一降落到海岛上,便像是出入羊群的恶狼一般,四处砍杀。根本不给那些面露惊恐,想要逃命或是伸手格挡的叛匪任何反映机会,一步一杀,十步便可以掀翻一个小队。黑甲军士兵以惊人的效率,面对四周围成一团的叛匪,如若无人之境。肆意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修长的刀身上因为林跃的设计,所以可以毫无保留,最大显得的发挥这些黑甲军士的实力。 “兄弟们,随我杀过去。”眼看自己的千数海沙帮大军,在对方这些黑铁疙瘩手下,根本走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几乎死绝。石啸天瞠目欲裂,遂将身边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抬起,变招乎左右,朝着那些逐渐逼近的黑甲军冲了过去。 “?”三百多斤重的狼牙棒,在先天后期的石啸天手中,足足发挥了数千斤的力量。在这足以摧折一株古树的巨力下,布满了钢刺的狼牙棒狠狠地扫到那黑甲军头领的身上。这样重若千钧一击,即便是先天高手,也要被扫的血肉横飞一击毙命。可是,就看到身为黑甲军统领的英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然不做任何躲避防御,而是轻描淡写的伸手轻轻一挡,便将石啸天这全力一击挡下。 耍了耍有些酥麻的右臂,英布面具下的表情一阵咂舌,暗叹此人实力之强。只是区区先天后期,便可以爆发出至尊前期的的实力,若不是自己在出战之前,被林跃提升到了至尊境界,说不定自己就真的在这个地方那个翻了船。庆幸归庆幸,不过石啸天这个头号黑名单,英布还是要杀得。 “哈哈,海沙帮的帮主,今日你们海沙帮上上下下,都要因为你的负隅顽抗,而接受被屠尽的命运。我看你还是到了地下,在想他们一个个赔罪吧。”金属的沙沙声从英布的面具后面透出,不过他的话在董三刀听来,却比起这金属声更要冰冷无情。 “该死,只要我还是海沙帮帮主一天,就不会让那个你们得逞的。”一声暴吼,石啸天浑身肌肉一震暴涨,起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片异常的红色。这是以内力刺激浑身十二大穴之后出现的症状。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石啸天在段时间中,个人实力暴增五倍以上。不过这招施展后,唯一的后遗症便是十二经脉将再一次被淤血堵塞,并且从今后实力就算是重新修炼,也达不到先天的境界。 为了作为岛主的尊颜,石啸天这次也豁出去了,反正也是难逃一死,还不如多那几个垫背的。看得出,这些都是先天高手组成的军团,石啸天虽然不明白林跃究竟有何能耐,可以培养出这么多先天高手,不过他却肯定。若是这里面死去一个,都会让林跃难受的掉一块肉,他要做的,就是不让林跃好受,死之前也要咬掉林跃几块肉。 “幼稚,所有人退后,让我来解决他。”英布冷冷一笑,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石啸天用了什么诡异的功法,可是就算对方获得了十倍的能量,那也不是自己对手。因为他本就因为战斗而生的存在,自从林跃在制造这些先天高手时,便从肉体上来淬炼他们,是他们的肉体变态的不亚于一头头妖兽。这种百分之百为了战斗而存在的至尊强者,早已经不是任何先天高手可以用异法来弥补的。 手中的长戟在瞬间,便化作一条黑龙,在英布四周盘旋。罡风阵阵,吹挂的石啸天面上,身上被一道又一道细长的伤口覆盖,这些都是如刀片一般的罡气切割的结果。 “杀”再也压制不住自身澎湃的血气,石啸天不禁一声长吼,接受将手中的狼牙帮舞的呼呼直转。一缕若有若无的杀气,在他的四周也开死逐渐凝成实质,就仿佛是黑色的丝带一般,不过这些远比丝带要透明的许多。突然,这些黑色丝带在狼牙棒砸向英布的瞬间,急速的将对方缠住。与此同时这些丝带越缠越紧。迫使英布动弹不得,见对方被子自己的杀气困住,石啸天遂狂笑着将手中狼牙棒朝对方头领砸去。 只要这一下砸实,英布的脑袋怕是也要像西瓜一般被砸得四分五裂。可就在狼牙棒刚落下到一半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就在围观众人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有石啸天有些不敢相信的将头低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对方的长戟,不知何时已然贯穿了自己的脖子。至于那刻有黑龙的玄铁戟身上,沿着龙纹顺流而下的,正是从自己脖子里喷涌而出的鲜血。 ------------ 第一百三十章 吸血畜生 一招秒杀,周围惊起了一片吸气声,英布这个统领在董三刀看来,就算是厉害也就同石啸天是一个级别的。可是,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个潜龙城除了林跃那个大变态以外,还有若干个依旧犀利的小变态,与他们作对唯有死路一天。 不等别人做出反映,董三刀便已经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跪倒在英布面前,道:“大人饶命啊,小人投降,小人已经投降了,还请诸位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都杀了,一个不留。”英布挥手将长戟从石啸天的脖子中拔出,带起来大片血雾,就连跪在一边的董三刀都被喷了一脸。 听着铁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啪嗒声,董三刀见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不禁伸了伸脖子,探头探脑道:“大人,您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小人愿意投向了,您是不是应该…” “噗哧”一声,身边走近的黑甲军不耐烦董三刀聒噪个不休,遂挥手一刀直接削飞了对方的人头。用那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半天的头颅,回答了董三刀的话。在英布的的命令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真个海沙半岛上,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不被屠杀的一干二净。等到人都杀完,随即这些黑甲军团便有化作一团黑色的乌云,消失在了海岛之上。 见到这些士兵都不知会一声自己,便自顾自的赶回去复明,陈亮总是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就算他是这儿最高的指挥官,可是他也有对方不会买自己账的自知之明,只好眼睁睁了的看着黑甲军远去,这才自欺欺人的哼了声,道:“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没看到本官在这里吗,竟然都不和本官告退,一群目无尊长的家伙!” “大人!”笑嘻嘻的声音从陈亮身后响起,可是在他听来,确实这么的刺耳。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察觉,陈亮连忙回头,但看到称呼自己的竟然是潜龙城派出来,协同自己调配黑甲军的周通,随即陈亮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明亮了起来。 就听陈亮道:“原来是周大人,怎么,没有和黑甲军一道回去复命吗?” “是这样的,我让他们先行回去,然后在和您说一声,顺便协助您处理剩下来的事情。”周通一对绿豆小眼中,净是利益的光芒,不用说也知道这家伙是想留下来分赃的,不过口上面却说得冠冕堂皇。因为周通明白,自己现在是代表林跃这个利益集团,所以他提出这样的借口,量这陈亮也不敢去和林跃证实。 哈哈大笑,陈亮为官这么多年,官场上的话他怎么会摸不出是什么意思。这周通明摆着是想从自己这边捞些好处,不过既然他是林跃那头的人,陈亮不散僧面看佛面,这好处还是必然要送出去些。毕竟,自己以后要抱紧林跃的大腿,这些人时千万不能得罪的。陈亮遂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周大人早说嘛,哥哥我这边也正在为怎么处理这些剩下来的财物发愁,没想到老弟现在却过来了。既然这样,就当帮哥哥的忙,周老弟将这里的东西都分以下,哥哥我先去忙别的事了!” “哈哈,那就谢谢陈老哥了,你先去忙把,我这把这边财务分配好,这就帮您处理其他事情去。”挥手送过陈亮,周通便开始命人一箱又一箱的将这海沙帮的财物运回船上。此次前来,周通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敛财。当然,这也是在林跃的授意下而为之的。林跃想要起事,虽然有王家的支持,可是拿钱却是越多越好,凭空多长这么一大笔,林跃岂会白白让给陈亮。 同样,也真是这个原因,所以林跃才在陈亮攻打海沙帮的同时,自己则率领一众护卫,直接轰开了东阳县的大门。这里是何家整个的根基所在,面对林跃这一路上势如破竹的气势,何家虽然啊财力雄厚,可是却也不能用钱将林跃的侍卫都给砸死吧。八百县府兵,几乎没坚持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林跃手下的侍卫斩杀殆尽。 如此血腥的手法,吓得那些平时依仗家族力量,作威作福的家丁连半息的反抗时间都不到,便哭丧者缴械投降。唯有何家家主何勇面对林跃,却面不改色的带着一众家族成员坚守在何府大院之中。见对方无意逃跑,林跃这才收回早已经笼罩了整座县城的神识,随即在齐飞耳边叮嘱几句。看到齐飞带着半数护卫离开,林跃这才早微笑着朝那个白发苍苍的何家家主,扼手行礼道:“潜龙城城主,见过何老爷子。” 眼皮微抬,侯勇也是活了些年头的人,之所以一直把持着何家家住的位置,便已经证明了此人的强势。哪怕是林跃前来,他也只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道:“原来是林城主大驾光临,我还以为是哪边来的土匪呢,又是屠杀官兵,又是打家劫舍的。看来老夫眼拙了,城主莫怪。” 一个眼神拦住即将冲上去的侍卫,示意对方退下后,林跃才道:“确实,林某这一路过来,这些人硬要把林某当成山匪草寇。不是派兵围杀,就是在林某所经之处处处设防,无奈之下,林某只好动手将这些人教训了一番。不过还是何老爷子家的家丁懂事,一个个都以礼相待,让林某大有一种眼界豁开之感。” 听的出对方实在讽刺自己,做贼心虚草木皆兵,不过何勇这一辈子活下来,也不是一两天何人针锋相对的打交道。随即便将此事抛开,问道:“既然如此,那城主大人这次来,是所谓何事?” “没什么,就是最近手头上有点紧,想问你借些钱用用,所以过来打声招呼。”林跃的笑容突然之间,变得极其灿烂,只要是熟知林跃的人,便已经知道林跃这样这样笑,必会有什么人要遭殃了。 “笑话,老夫是做生意经营起家,考的也是等价交换,共同盈利。并非是开钱庄借钱放利的,城主这借钱一说,老夫怎么听不懂啊。”眼看林跃都表明了这次前来的目的,何勇却断然拒绝。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难道还害怕林跃勒索自己,在者说他已经将家族的钱和嫡系后人,都已经运到了极为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林跃占到丝毫便宜。 “哦,不不。是何老爷子误会了,我这次前来只是和你说一声,至于你借不借我已经派人去取了,这些已经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呵呵一笑,林跃的话有些令人难以捉摸,至于其中的意思,怕也只有他和刚才同齐飞出去的护卫才能明白。 林跃的话里强行霸占之意很是明显,不过何勇却没有丝毫担心,回头看了看自己子女辈的族人们,见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坚定,看来是和自己一样都下定决心坚守何家。心中欣慰,何勇遂道:“我何家的东西,若是没有老夫的点头,怕是城主想要也见得是随便可以要到的。我看城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夫不放明白着告诉你,那些钱财我已经…” 何勇还想要在说,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的胸口一阵气闷,差些使他晕厥过去。只见,林跃身后鱼贯走出一排护卫,看着这些人模样,应该是刚才离开的那些人。只见那些人的手上,都拎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每一口箱子上面都用金印烙了一个大大的“何”字。 怕何勇看的不过瘾,齐飞遂一声令下,三十多人将左右两手箱子放下,重达千斤的箱子刚一放到地上,便砸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等到护卫们一一掀开箱子,里面璀璨夺目的珠宝玉器,看的林跃是一阵眼花缭乱。如果是一箱也就算了,关键是一连三十多个箱子,全都装满了金银珠宝。一时间,就连林跃都看乐了,赞叹道:“乖乖,何家不愧是东海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些财宝怕是可以买下两三个郡城了吧!” “不可能,你这些财宝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那些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才对,为什么你会知道。不可能,这些珠宝一定是假的,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用甲珠宝,套出我口中真的珠宝的地址,所以你才这样的。哼,我是不会上当的!”颤抖着想要扶着座椅站起来,然后一一检验那些珠宝的真假。可是因为太过激动,何勇试图站了数次,却还是被迫放弃,唯有瘫软在座椅上不屈的吼道。 “齐飞,让他看看,你这些是不是真的珠宝。”林跃也懒得和这早老头子浪费时间,不过一想到这何家一直暗中和自己做对,眼中遂闪过了一道厉芒,决定还是将此事做的决些。得到林跃指令,齐飞便将一个沾满血迹的麻袋扔到了何家人的面前,随即便将那些箱子一一扛着,同林跃离开了此处。 看着不断渗出血液的麻袋,何勇本能的心脏一颤,指着那不远前的麻袋,对自己的儿子道:“快,阿虎,将那袋子放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是,爹”被唤作阿虎的中年人,是何勇的小儿子,听到自己父亲的指示。阿虎遂走上前去,刚一将麻袋上的绳子解开,整个人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五大三粗的一个人,竟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心中惊疑,何勇遂探头一看,只见放开的麻袋中,滴溜溜一连滚出了了十多个滚圆的头颅。 细看这些头颅的主人,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孩童,这些人赫然是连同财宝,一起被何勇藏起来家族希望,没想到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头颅。见到此景,何勇再也支撑不住,遂胸口一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即,眼前一黑,暴毙在当场…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地震 飞鱼门,本来只是会稽郡的一个三流小帮派,不过自从在五十年前得到一个神秘人的相助,整个帮派便脱胎换骨一般。那个神秘人不但赐丹赐药,还分散下诸多功法供飞鱼门的成员修行,这些功法解释些旁门异数,但是威力不俗,这时的飞鱼门在过去的五十年中发展极快,一度成为真个会稽最大的暗中势力,并且将真个会稽郡都掌控在手中。 当然,那神秘人的野心绝不仅仅与此,遂操纵飞鱼门像东海郡扩张。然而天意使然,就是在十年前,飞鱼门朝着东海挺进之时,却遭受道唐龙带着一众师弟,从扶摇仙岛偷渡而来。两方大战,飞鱼门因为顾及到唐龙等人的来历,不得不放弃扩张,只好保留原有的势力范围,这样一僵持便是数年之久。 现在,林跃横扫虎鲸帮的事情,已经在东海传开,同时林跃麾下三百六十名黑甲军士的赫赫凶命,也早已经传到了跨域占据东海三县的飞鱼门中。飞鱼门门主殷如烈也在得到消息之后,便赶赴到飞鱼门驻东海郡的分舵中。大堂是,济济一堂都是飞鱼门的核心弟子,足足有百人之众。而且这百人还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可见飞鱼门暗中底牌之大,当年若不是估计唐龙背后的扶摇派,飞鱼门早已将东海郡吞入口中。 “诸位,你们都是我飞鱼门中的核心弟子,所以咱们也别分什么尊卑,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本座今天是奉大祭司之名,前来东海探查潜龙城这股势力,崛起的原因。我想你等都驻扎在此地,想必应该有所耳闻吧。”环视周边一圈,距离上这次来已经过去了八年之久,殷如烈今天一看,却发现这里的人才凋零异常,比起八年前根本就没什么增长。 毕竟此地远离本部,若是在会稽郡,别说是区区百余名先天高手。哪怕是至尊高手,也足足有上百名,先天高手更是多如牛毛,不下千数。可是在这里,却仅仅百人,一时间殷如烈感觉到了两地差距越来越大,心中感慨难怪这么多年下,自己飞鱼门的势力,为什么会被虎鲸帮死死压制,感情不是对手实力太强,而是自己的人太不争气。 “禀报门主,弟子是听说,那潜龙城中有个名叫林跃的城主,好像实力异常强横,但但是在咸阳都闯出了不小的威名。如今,他还有一干强手相助,包括虎鲸帮的统领,便是死在林跃手下,看来此人就是潜龙城崛起的关键。”一个相貌丑陋,可是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不俗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叫黎川,乃是东海分舵的首席大弟子,实力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是至尊境界,现在也不知突破到了何种境地。 心中回忆着自己离开时,大祭司留下的嘱托,务必要求自己摆平东海的事宜。力求不要一起朝廷的注意,所以殷如烈心中也自有分寸,道:“林跃,此人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想必应该是这几年刚刚出来的新秀。嗯,看来我是有这个必要,要去会会此人。黎川,你是这里的首席弟子,那你就负责安排一次我和林跃的会面,我倒要看看,这个林跃是不是真得当的上那潜龙二字!” “弟子这就去办!”说着,黎川便要离开,可是干刚走出两步,便又被殷如烈叫住。 只听殷如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大祭司让你在东海挑选一百名男童送过去,那批男童的质量总体偏低,为此大祭司很不满意,所以这次让你给我过来,命你重新挑选一百名男童,在七日后送过去。” “什么,又要男童。可是门主,这十年来,我们已经朝会稽郡送过去了数千名男童,现在三座县城的人口极度匮乏,十五岁以下、五岁以上的男童几乎都被我们掠夺干净,我们实在是弄不出那么多了男童了!”一听到又是大祭司要求自己贡献男童过去,黎川不禁面色一阵为难。那个鬼里鬼气的大祭司,自从五十来年前来飞鱼门后,虽然帮助飞鱼门飞速发展,但是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需要大量十岁左右的男童。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当初飞鱼门的人并未在意,可是当者数量越来越多之后,有些成员才觉得有些不妙,因为这些男童都被大祭司运送到一个叫做圣域的地方,然后被迫进行惨无人道的修炼,每一批百人下被送过去,往往只有十个不到存活下来,成为一匹死尸。这简直就是贩卖人口,尤其是听到殷如烈说出品质低下一词后,黎川便已经猜到上次送过去的一批男童,怕是全都一命呜呼了。饶是他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和骇然。 “嗯?你有何不满?”伴着语调微微上扬,原本笑眯眯的殷如烈身上的气势却在瞬间,化作一道划破空间的长矛,直直刺向黎川的胸口。 黎川怎会料到门主会对自己突下杀手,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的胸口被瞬间贯穿。一口鲜血长喷而出,黎川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带着飞了起来,狠狠撞在背后的墙壁上。 “咕咚”,飞鱼门的众多弟子,看着墙壁上被砸出得深坑,还有地上那摊被砸扁的血肉,都费力的吞了口口水。黎川的实力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早已经超出了至尊的存在,若是换做修真体系,怕是已经达到了炼神的境界,在真个东海分舵无人可敌。可是,现在他们这为心中第一的大弟子,却被殷如烈一记杀气秒杀,这巨大的落差让所有人长大的嘴巴,一时间变得有些脱臼,根本就合不拢。 “好了,我再说一遍,不准任何人质疑大祭司的每一道指令,包括这次搜集男童。若是还有人敢像黎川一样,那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你们的将来的下场,听明白了没有?”咆哮者,殷如烈几乎是吼着将自己的意思传达了出来。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事是背叛自己的民族,可就是因为他知道大祭司的来历,所以才硬着头皮尽量满足大祭司的需求。 华夏修真界和昆仑圣域之间的战争,不是他一个可怜的小人物可以决定的,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维系两端之间的平衡,不使这杠杆出现任何问题。为此,即便是牺牲一两个属下,一两百个男童又有何妨,总比两个终极势力大战,引发的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要好吧。 “谨遵门主令”众弟子一阵默然,虽然每个人跳出来指证殷如烈,可是看到所有人眼中透出的冷漠,便以看出不知不觉中,东海的飞鱼门已经因此,和会稽总部开始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虽然这只是浅浅的一道,但只要有破绽,那边有彻底断裂的一天。 这天,林跃正在屋中与陈亮罗毅叙事,突然齐飞附耳来报,原来是飞鱼门发出邀请,想邀潜龙城主林跃到飞鱼门东海分舵一叙,为的是谈一谈东海往后的实力分布问题。对于飞鱼门的邀请,林跃对此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也可以算是意料之外的。这两边总有相见的一天,若不大战,这是必然的结果,可是,林跃却不曾想到,这结果会来的这般迅速,以至于这种不像结果的结果,让林跃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因为林跃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很有可能试一次鸿门宴,至于项羽刘邦个是何人,那就要看林跃的态度了。第二日一早,林跃便如约出现在兰陵县城的一座酒馆中,此次宴会飞鱼门做东。并没有摆放在飞鱼门的分舵中,而是随意挑选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酒馆,以至于两个东海的超级势力的谈判,便在摆满了美酒佳肴的酒桌上进行。 那上酒的小二,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小店中,竟然会坐着两尊大神。待到,那流利的吆喝声结束,林跃和殷如烈才面前打开了话匣子,首先开口的是林跃,只听他道:“没想到兰陵酒会这么美味,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们潜龙城的酒,在东海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可是今天喝了才发现,原来兰陵的酒更加好喝。弄得我都不禁想要将兰陵这个地方拿下,以便将来我可以天天喝到这儿的美酒。” “呵呵,林兄这说的是哪的话,兰陵城本就隶属东海郡,林兄想要喝随时都可以来喝,何须费那么大的力气呢。来,林兄,作为东道主,我敬你一杯。”林跃话中想要吞并兰陵的意思殷如烈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过他飞鱼门可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软柿子,既然想要拿自己的兰陵,殷如烈倒向看看林跃有没有这个能耐。 随即,殷如烈体内玄功运转,杯中的酒水虽然一如既往的澄澈,可是其中却暗中阴寒之力齐聚,此刻只要有人碰上这酒杯,便会在一息只见被冻碎心脉而亡。然而,就是这样,林跃却像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看到殷如烈的酒杯递了过来,遂也知趣的端着酒杯碰了上去,生怕落了对方的面子。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统一(上) 酒杯相碰,只听“叮”的一声,在殷如烈惊愕的目光中,林跃竟然恍若无事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有自己酒杯中的酒水,早已经被冻成了一坨冰渣,寒气缭绕间,其杯中的温度异常寒冷。殷如烈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用何种手段将自己的招式化去,而且还能游刃有余的将那股寒劲系数换给自己。 莫非这里林跃真是深藏不漏,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变为殷如烈否决,因为就算是实力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做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是大祭司也达不到这种境界。当然,任殷如烈绞尽脑汁,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林跃体内就在几日前,才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五行蛊超脱与自然界之外,乃是后人培育出来的物种,这种极其天地间最极端的力量于一身的五行蛊虫,可以说每一只都在这一领域,处于绝对的地位。 所以,有那个小家伙在林跃的体内,林跃几乎是冰属性全都免疫,殷如烈费尽心思,但是对林跃根本就毫无作用。反而还被林跃身体中的冰蛊,激的寒劲反噬,倒是误伤了自己的经脉。看殷如烈面色有异,林跃尚不知道对方的玄功诡异,遂笑道:“怎么,殷门主是觉得这酒味道不够纯吗,我这杯可是都干下了。” 说着,林跃还将酒杯朝下,空了空示意对方快些。见此,也不知林跃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殷如烈也只有自认倒霉,遂闷哼一声,一股更为暴戾的劲力从掌心涌出,将那凝固成一坨的冰渣子瞬间震碎,遂一口将酒杯中的碎冰吞下。 尖锐的冰渣划刮这喉咙,噎的殷如烈面色一阵通红,火辣辣的感觉让他过了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一阵咳嗽,殷如烈道:“果然是好酒,只可惜殷某最近身体不适,所以这酒,还是林城主喝吧,殷某以茶代酒便可!” 说罢,殷如烈忙回头对着在一旁为其他客人忙碌的店小二,道:“来,小二,上壶茶来。” “嗬,真是怪了,我还是头一次听有人在酒馆里,要茶喝。客官,你是头一回啊,让我看看咱们店里有没有茶。”听着店小二的调侃,周围客人哄堂大笑,这些人本就或多或少的喝了些酒,所以笑的也都肆无忌惮,这可把殷如烈闹了个面红耳赤。当然,这主要还是喉咙里面,火烧火燎所制。 看到殷如烈的异样,林跃这次来是和殷如烈交底谈判的,眼看事端就要升起,林跃赶忙阻止道:“呵呵,殷门主不要见怪,这些人都是些没见识得乡野百姓,咱们别理他们。” “哼,一群贱民,我杀死他们就像是捏死蝼蚁一般,实在没什么是和他们好计较的。”过了好一会,感觉到喉咙不再是那么肿痛,殷如烈才哼哼道。这时候,店小二的茶水也已经送了过来,殷如烈遂端起一杯,便一气灌下。 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谈些正事,林跃遂同殷如烈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的很简单,为非就是东海三县,如果飞鱼门不肯吐出这三座城池滚回会稽,那林跃便直接率军攻打。 听完林跃看似礼貌,实则蛮横的要求,殷如烈面容一阵抽搐,暗道一声好大的胃口。若是放在以前,殷如烈必会想也不想,便会觉掉林跃的提议,可是现在不同。刚才一番试探,林跃高深莫测的实力让殷如烈首先打消了‘战’的想法,再想到这些年来东海三县人口极速凋零,现在那三座城在他飞鱼门中,已经等同于废城,为了三座废城与林跃为敌实在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又连押了几口茶水,心中已经盘算妥当,殷如烈笑道:“林城主严重了,东海南部三县,自从秦朝建立到现在,自始至终就是东海郡的。对于这点我刚才也都重复过,如果林城主真的想要驻军这三座城池,只要郡守大人允许便可,无需过来和殷某说。” “那殷门主的意思就是同意了,不过据我所知,飞鱼门在东海南部三县经营多年,如果就这样撤出去的话,就算是殷门主答应,想必飞鱼门弟子也多有怨言。既然如此,殷门主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趁早提出咱们也可以商量商量,否则到时候林某的军队直接开赴到这三座县城,有一些不明事理的飞鱼门弟子还会赖着不走呢。”殷如烈有这么好说话,林跃显然不信,这世上没有白喝的茶。与其等到对方最后才来一记回马枪,林跃倒不如提前敞开天窗说亮话。 抚掌大笑,殷如烈就喜欢这种快言快语的说话方式,遂道:“哈哈,林城主果然是痛快人,殷某的心思一猜便中。既然如此,那殷某便照实说了。我飞鱼门想要退出东海很容易,只要林城主提供一千名童男,我飞鱼门便立即推出东海。从此以后,只要我殷如烈再在这门主的位子上,飞鱼门便永不侵犯东海,你看如何?” “一千童男?为何,据我所知,贵门派从来不缺弟子,怎么会一次性招收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强迫性质的,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孩子逃跑吗?”林跃不解,要说徐福东渡,那要三千童男三千童女是为了繁衍后代,可是对方飞鱼门一个根深势足的地方大派,一次性要这么多人,其用心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没错,就是一千童男,至于用途,我想这就不是林城主应该关心的问题了,我飞鱼门自会处理。”殷如烈被迫提出这个要求,也颇有些无奈。大祭司让他用和平的方式处理林跃统一东海这件事,可是如果要献出三座城池,必然会断了大量童男的来源,倒不如一次性狮子大开口,想林跃多要些。毕竟,现在南部三县人口已经开始出现下滑趋势,再加上男女比率严重不平衡,只样下去怕是以后十年都筹集不到一千童男,还不如现在趁着还有些价值,大赚一笔。 其实殷如烈这样想是没错的,可是他却没考虑这次与他谈判的是林跃,草菅人命的事,林跃做不出来。而且现在还要付出这么多人的代价,一千童男,那就意味着一千户家庭要为此支离破碎,这便意味寻常一座县城三分之一的人口,这么打的一桩人口交易,就林跃看来,实在需要慎重考虑。 何况林跃考虑的远不止这些,对方平白无故要这么多童男,而且其目的又不肯让林跃得知,怕是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这些目的,多少会影响到林跃自身,突然林跃想起了周通在自己临行前,对自己提到过的。飞鱼门治下的三座县城,近十年来人口锐减,远远达不到当初的半数。当初林跃还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再联想到对方让自己提供一千童男的事,这里面怕是不简单啊! “嗯,这一千人对林某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还请殷门主多耽搁两天,等到林跃回去商量后,在来回复门主如何?”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盖住眼中的厉色,林跃装作一副心事颇重的模样道。 见对方显然意动,殷如烈也明白这么多就算是四处抓捕,也需要四五天的功夫,这种事急不得。遂忙陪了林跃一杯酒,笑道:“那是自然,林城主尽管想好,两天之后,咱们还定在这间酒馆,到时候,殷某就等城主的好消息吧!” 作为东道主,殷如烈还是周全的将林跃送到了兰陵县的城门外,知道出了城又走了两三里地,这才拜别林跃打道会府。至于林跃,则一边哼着小曲,带着齐飞一路朝潜龙城飞去。半途中,齐飞还是忍不住心中疑问,道:“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你明知道这飞鱼门有古怪,却还要答应他们要考虑呢,直觉回绝不就行了,干脆利落,然后咱们再带着黑甲军团直接将这三座城踏平。” 摇了摇头,林跃发现自己手下怎么都是一根筋的动物啊,对方飞鱼门背后的势力是何等雄厚,自己硬拼不是找死吗。遂没好气道道:“你这可知对方城中有多少先天、至尊境界的高手,早在进城时就已经查过,光是兰陵便足足有上百位,咱们这样贸然杀过去,必会损失惨重。而且,我也想查一查他们要童男究竟何用,所以才找这个借口,趁着这段时间潜伏到兰陵城中探查一番。” “哦,先生英明,可是咱们既然要查,为什么不现在去,等到明天再过来多费事啊!”看着远去的兰陵城,感觉到答案就在眼前越飘越远,齐飞颇有些可惜道。 冷冷一笑,林跃眼中皎洁之芒闪过,口中略带一丝嘲讽的意味,道:“殷如烈不是个傻子,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现在已经在兰陵埋伏了大批高手,就等着我再次潜伏过去,将我抓个正着。所以,咱们啊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到那些高手们天天看门,都看累的时候,咱们在趁他们松懈,再去兰陵好好逛逛。”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统一(中) 兰陵城的大街上,正上演着官兵到处抢人抓人的一幕,殷如烈既然答应将南部三座县城都交还给林跃,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再离开之前大肆搜刮一笔。刚将林跃送离,殷如烈便下令,南部三座县城之中,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只要是男的就一律抓捕,不管对方是何身份。 命令刚刚下达,整个兰陵城便鸡飞狗跳的闹翻了天,在飞鱼门的授意下,县府兵一致出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看到男孩儿便二话不说,强行带走。若是有住户想要反抗,便是棍棒此后,一时间哭喊声响彻整个兰陵县城的大街小巷。对此,殷如烈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耳中,此时他正和一大批至尊境界的高手,化作守城士兵,静静的守候在城门两侧。 可是这一等便是一整个昼夜,掠夺还在继续,早已经被耳边传来的哭喊声吵得不耐烦的徐大成,遂掏了掏耳朵。对还在一旁,默不作声凝视着城外的殷如烈道:“门主,您看咱们都守了这一整天了,我看那林跃八成是不会来了,要不,咱们先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一早咱们再过来继续守着。” “不,现在这个时辰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刻,我看如果林跃想要来,八成会在这段时间潜入城中,咱们绝不可以大意。”殷如烈微微活动了下站的有些酸麻的双腿,他的实力虽然强横,但这耐力总是有个限度。一连七八个时辰站下来,总有那么一丝不适。 心领神会的接下几个弟子朝自己透过来的目光,他们估计也都累得不行,想要自己求情去休息一会儿。既然黎川不在,身为这儿资历年长者的徐大成,遂要担负起飞鱼门分舵弟子,和门主之间的沟通工作。随即,徐大成便陪笑道:“门主,依我看,咱们也没这个必要将林跃看的这么紧,咱们不就是绑架几个童男吗,有没嗳到他林跃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防着他。” “你懂什么,若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林跃百分之百是某个修真门派的高手,一个修士不顾自身的修行大业,而到世俗世界中追名逐利,还要统一东海。这点极不寻常,所谓事出有异必有妖,搞得不巧,就是咱们飞鱼门这些年来不断转移大量人口到昆仑去,被附近某个修真门派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介入其中调查,从而拍了林跃这么个探子。”想想白日里自己和林跃交手的过程,殷如烈也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极有可能。 “此事当真?”徐大成一惊,他虽然不太明白华夏修真界和昆仑圣域的事,不过这两方自古便是死敌的事情在飞鱼门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他们飞鱼门说的不好听,就是昆仑控制在手中,安插于华夏九州的一颗棋子,若是这些事真的被华夏修真界知道,那么整个飞鱼门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虽不当真,但是咱们还是要以小心为上,林跃此人就不简单,他连虎鲸帮都可以挥手间灭去,就说明他并不惧怕虎鲸帮背后的扶摇仙。要知道,扶摇派在整个华夏修真界都是跻身前三的超级大派,林跃既然还有恃无恐,扬言横扫整个东海,看来他的底蕴也身深不可测,这也是我们要极力提防林跃的原因。”说着,殷如烈便不再多言,这半刻的说话功夫,其体内的劲力几经流转,此刻整个人的精神已然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遂又将目光投向了黑洞洞的城外。 林跃回去的时候,正巧碰到扶尘子在给唐字辈的一众弟子授课,这出来历练十年有余,每个弟子心中都生出颇多感悟。正好现在天赐良机,让他们有机会和扶尘子这个师叔祖近距离接触,这还不忙整天缠着扶尘子问东问西。最后,扶尘子也是怕了这些勤学好问的弟子,索性便调了一个午后的时间,为所有人传道授课。 等到林跃回来的时候,这才刚刚开讲,扶尘子见来人是林跃,遂在传道之余朝对方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讲课。看到扶尘子并未阻拦自己,林跃遂也捡了一个清静的位置,悄悄的坐了下来,聆听扶尘子讲道。 古代人所修之道,往往是前人的经验再加上自身的感悟,这样一点的一滴将精髓传递至后人。所以,这大道无穷,繁衍出的奥妙,其中之一二也足以让整个修真界为此顿悟不下百年。扶摇仙派传承千年,这里面不乏得道之人的精髓体会,现在由扶尘子说出。字字珠玑,看似朴实简单,实则有过一番经历的人细品之后,才会发现这里面所含道理玄妙无穷,只是稍稍细想,便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别人听的感受是怎样林跃不知,但是就他而言,自身却好像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在这一片白茫的世界,林跃看不到任何令他生厌、欢喜、忧愁、痛苦的事物,到处是虚无的白色看的林跃在这一刻,几乎要完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更是忘了心中所有的牵绊。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超脱了一般,脱离了世俗,不受任何条件的舒服,从而真正逍遥于天地之间。 可就是在那一刻,林跃的心却莫名一痛,眼前的虚无中却突然出现一幅画面,那是西装革履的他,在宴会中被一颗子弹射中偷不的景象。随即,这片画面又突然一变,变成林跃在小树林边同关琴相遇时,关琴摄生救他,被箭矢射中的场景。这些不断的变幻的场景,都是林跃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心结,现在这些痛苦的回忆突然涌现,刚刚放开心扉要融入天地的林跃,却像是突然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周围的世界再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嗬!”满头大汗的林跃猛然从冥想中惊醒,豆大的汗珠,还有林跃满脸的痛苦表情,可想而知林跃此刻的心境之糟糕。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林跃剧烈的心跳才渐渐恢复平缓,抬头望去,之前还是明日当头的天空,现在已经满目星斗。 “你醒了?”亘古不变的声音从林跃身后传出,不用猜,也只有扶尘子这种活了三百多年,看待一切的目光都异常超然的人,才会有这般淡然的语气。 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脑袋,林跃想回忆扶尘子传道时究竟说了哪些东西,可是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全无印象。要知道,林跃自从整个人踏入修士门槛以来,看什么都是过目不忘,现在还头一回出现忘记了什么事。大感不可思议,林跃无奈道:“醒了,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开始是好梦,不过到后面却变成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噩梦,吓得我只好醒来。” “做梦好啊,想我已经有两百年都不曾做过梦了,无论好梦噩梦,都是冥冥之中,上天赐予你的福泽,你要好好把握这梦境中的感悟,我想这很有可能,便是帮助你突破现在瓶颈的提示。”扶尘子的话说的有些玄乎,不过林跃却不敢大意,顺从对方的意思将梦境内容强记了下来,准备等到以后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这梦境究竟有何预示。 看林跃低头不语,扶尘子道:“你今天找我想必是为了飞鱼门的事情吧,他们虽然是一个不伦不类的二流修真门派,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这些弟子虽然没有覆灭他们的门派的实力,但是想要将他们驱逐出东海,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单单是如此,不瞒道长,我今日已经去了一趟兰陵,但是我却发现一桩怪事,那便是飞鱼门竟然在暗中从百姓中,掠夺大量的男童,我怕他们是有什么阴谋,所以小生这次前来,特地想要向道长请教”不是对方提及,林跃差点都忘了此次来的目的,遂将白天遇到的怪事同扶摇子说了一遍,并且也说了些自己的想法,毕竟在这块上,扶摇子绝对比林跃这个雏儿见识广博的许多。 “大量诱拐童男?这倒是个蹊跷事儿,我早说这个飞鱼门有古怪,一个普普通通的世俗帮派,怎么会在一个甲子不到的时间一跃而起,跻身到二流修真门派。当初我就想让师兄出动门派里面的执法堂弟子出来彻查飞鱼门,可是师兄却一直不允。现在好了,竟然爆出这么大一件丑闻,我看这次还有谁会包庇他们。等等,我这就给师兄传信,让他派人查清此事!” 说着,扶尘子便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三下两下便已经折出一只纸鹤。看那只和栩栩如生的模样,林跃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遇到徐福时,对方给自己表演的让纸鹤飞行的法术。现在看起来,两者的手法上倒也有些相似,不过扶尘子这里面步骤比起徐福当初折的,要繁杂许多。 就见扶尘子面色出奇的严肃,嘴唇下的三尺长须也开始无风自动,像是酝酿了一会儿什么。突然就见扶尘子口中一口精血喷出,在起面前形成一面壁板似的血雾。与此同时,扶尘子的食指也趁着血雾尚未消散的时间,在其中快速书写好要对掌门师兄说的话。 待到一切都完成后,才听扶尘子道:“天道渺渺,人道沧桑,以我精血,化为媒介,血勒令,印!”喃喃细语间,林跃便吃惊的看到这些刚才还即将消散的血雾,此刻都化作了一条腾飞的学龙,钻入了拍动翅膀漂浮在半空中的纸鹤里面,随后,只是在纸的表面留下了一条龙的图腾。 “这便好了?”看了许久,林跃还是第一次被对方这种玄门手段所震慑,如果说真元力只是自身身体中,衍生出的一种力量,可这又算什么,法术?魔法?仅仅是靠几句咒语,便可颠覆一切常理的存在? “去吧!”没有回答林跃的话,扶尘子还不晓得林跃竟然对自己的小法术,有这么大的反应。在他看来,林跃是鬼谷子的弟子,法术上面虽然不在行,但也颇有见地,自己这种以精血为媒介传递讯息的小法术,尚不至于落入对方眼中。以至于扶尘子根本就没有理会林跃,而是将手中纸鹤轻轻一抛,那张小纸鹤便在黑暗的夜空中,散发出点点光辉的同时,扑闪扑闪着消失在夜色中。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统一(下) 先下已经是林跃离开的第二天,仅仅一天的功夫,兰陵城的东门大街上已经变得清冷无比,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只有县衙门口围聚了大批百姓,其原因无二,只是为了讨要他们被先富官兵带走的孩子。妇女的哭泣声,当家男子的怒斥声,还有路人的议论声,在县衙门口响彻一片,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估计是县令老爷实在受不了外面的吵闹声,这才派出上百名官兵,对围堵示威人群进行驱逐。 可是,面对官兵手中兵械,所有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却昂然不惧,无奈之下这些官兵再驱赶了一阵,实在是挡不住暴乱的人群,只有又灰溜溜的缩回了县衙当中。听着门外的喧闹愈演愈烈,兰陵县的县令遂满脸焦急的对身边佐史梅超,问道:“怎么,殷门主还没有过来吗,快去告诉他我这里已经顶不住了,如果他在不想办法派人过来支援,等到爆民冲破我这县衙大门,他要的那些童男也都将玩完。” 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个叫做梅超的佐史道:“大人别急,属下已经派人送去消息了,那边传来的话说,殷门主已经在今早带着飞鱼门的部下回去了,他让我们直接将童男送往分舵即可。” “送个屁啊,你也不看看,这外面堵得可都是是人,我这十车的童男想要安全出去简直难如登天,你给想想办法,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绕开这些人将童男安全送到分舵。”没好气的报了句粗口,这在平时一向涵养很好的县老爷身上,实在罕见,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罕见的出现也是必然。 “呃,要不然这样吧”说着,梅超便示意自己的县尊老爷靠过来,遂在附在他的脸侧耳语几句。大概是因为梅超的计策可行,兰陵县县令的脸上,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听县令笑道:“既然这个方法是你想出的,要不,这个艰巨的任务便交给你吧!” “不、不,大人太抬举属下了,这种事属下怎么做的出来呢,万一害了大事这可不是属下能够担待的起的,大人还是另选贤能吧。”一听对方竟然让自己来,梅超当即便苦着脸回绝道。原来,他刚才的意思是想要有人扮成运送那些童男的车队,从县衙到南县城门口,将那些闹事捣乱的暴民都吸引于一处。然后,真正的车队再趁着这个机会,从县衙后门出来,一路向北从北门出去。 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将童男都送出去,就算是那些暴民最后发现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车队早已经除了兰陵,就算是那些人想要从县衙那儿抢人,也都无人可抢。这计虽然巧妙,但是也有美中不足,那便是前面假装的车队的人,很有能自始至终,便是那些暴民发泄的对象。所以这种事,梅超是万万做不来,也是不愿做的,毕竟谁也不愿吃饱了撑着赶过去送死啊。 看到县令老爷还在犹豫,梅超知道这可不是自己迟疑的时间,随即便躬身朝着自家老爷一拜,道:“卑职不才,愿意踢大人分担重任,就请大人将护送童男前去分舵的人物交于卑职,卑职保证安全将那些童男送到,完成任务。”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梅超便又深深一拜,随即边超那停靠在一遍的车队走去。其脚下步伐越走越快,到了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不怪梅超如此积极,现在真个县衙中就他一人最是清闲,他这不找些事做,保不准不会被县令派出去当掩护。为此,他宁愿去护送车队,至少那份差事比起掩护可是轻松了许多,说不准自己到达了分舵的时候,遇到了飞鱼门殷门主,还可以得到什么赏赐呢。 县衙外,熙攘的人群中,两个衣着朴素清淡的青年格外引人注意。毕竟,在这儿示威游行的都是些普通百姓,都是来寻儿子的爹娘,现在突然多出这么连个青年,而且其中一个长相派颇为清秀,实在让人有些摸不透,这两人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抱着不同类的心思,周围的百姓都自然而然的遇着两人保持一定距离,以至于这人群虽然拥挤,却在其中空出了一小块。 “先生,您既然确定所有男同就在县衙中,为什么咱们不冲进去,直接将那些无辜的孩子救了不就得了嘛。”逼开以为因为周围人的推搡,二厢自己这边倒过来的大婶儿,长时间带兵统兵,齐飞还真有些不习惯现场这般杂乱。 “等等吧,虽然殷如烈不在城中,不过以他的身份,不会亲自护送童男去分舵的。这些小事,应该是交给当地的官府,咱们也被不用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这县衙还在,我就不信里面的人会凭空蒸发了。如果我是这兰陵县的县令,要将那么多童男一次性送出去,我首先会解决的就是在场这么多百姓,至于这里面的手段,就见仁见智了。所以,在他们没有出手前,咱们就静观其变。”说话功夫,林跃已经无形中将自己的神识布满了兰陵城的大街小巷,这里面几乎每个角落都在林跃掌控之下。 昨天一次悟道,林跃虽然做了一个噩梦,但是等到林跃回去后,才发现了他自己的神魂竟然开始向实质过渡,这已发现让林跃惊喜不已。阴神与阳神的实质差距便是,一个虚幻无形只能在黑夜里勉强出窍,只要微微受到一点阳气的干扰便会受创消散。而阳神就是真实有形,可以同正常人一样,在白天出来活动,日行千里。 现在,林跃竟然在打破了这两者之间的界限,神魂逐渐凝为实质,开始想阳神买进,这怎能不让林跃大为欣喜。同时,林跃的神识也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一次深化扩展到每一个细微之处。现在,只要是神识所覆盖的地方,便如同林跃亲眼所见一般,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县衙中的童男,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 突然,林跃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拍了拍齐飞道:“跟我来。”说罢,便像游鱼一般,在人群中快速穿过,消失在远方的一个小巷口。 “唉,等等。”眼看着县衙大门中鱼贯使出一条车队,这车队中足足有十辆巨大的马车,每个马车车厢都被黑布覆盖,周围的百姓见状都一窝蜂得涌了上去。救人心切的齐飞也想要冲过去,可是看到林跃消失的背影,这又咬了咬牙,调头挤出人群,向林跃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僻静的小巷中,突然传出吱呀一声门响,率先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接着,就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车轱辘声,早已埋伏在小巷一侧林跃和齐飞,遂身形几经闪烁,悄悄的跟了上去。这条车队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赶车的却是个身材肥胖的胖子,看那肥嘟嘟的肉脸上,两撇小胡须随着车身的晃动,也一个劲的乱颤,此人正是梅超无疑。 此时的他,已经通过的毫无一人的北城门,此刻正敲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瞧他那一脸惬意的模样,估计现在若非是有正事要办,说不定他都要拿出一壶酒品尝了起来。一路上,除了梅超随着马车颠簸,而哼的断断续续的曲调,整条车队寂静无声,被黑布蒙蔽的的车厢中,确实被迷晕的童男,横七竖八塞得慢慢,这一下怕是有三四百人。 “动手!”看此处已经出了兰陵近郊,林跃遂对身边的齐飞下令道。 闻声而动,林跃话音尚没有落下,早已经等的不耐的齐飞便一把拔出腰间佩剑,以极快的身法,在马车两边飙出道道虚影,虚影所过,遂从官兵皆一个顺着一个倒下,不到一息时间,一行五十名护送官兵此刻都已经尸横车队两侧。只有尚不清楚自己已经深陷绝地的梅超,还在摇摆着肉球般的脑袋。等到摇了半刻,似乎时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妥的他,才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梅超可谓是肝胆俱裂,以为他在回头的那一刻,便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寒光熠熠的剑刃正贴着他因为惊吓,而流满了肥油的皮肤,只要持剑之人的手微微一颤,寒气逼人的剑锋便会在同一时间割破他皮下的动脉。自问自己平时得罪仇家无数的梅超,也不知今天是哪一路翻了身的仇家上前寻仇,遂勉强挤出一脸笑容,道:“英雄有话好说,刀剑无眼,说不定我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这样死了对你们来说岂不是损失。” “呵呵,挺机灵的一个胖子,这样吧,只要你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杀你,怎么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这个胖子,林跃发现自己运气不错,像这种典型的贪身怕死之辈,都不用字自己用言行逼问,只要微微一吓,想要的便全都搞定。 直到这刻,梅超才发现,原来来寻仇的竟然只有两人,就因为如此,他配合的更是积极,两人就无声无息干翻了自己身后五十名官兵,看来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自己若是和他们耍心眼,被他们发现了不是找死吗。看到带头林跃笑了,梅超也赶紧陪笑道:“那是自然,您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酒桌上的交涉 厚厚的黑布将十驾马车当的密不透风,齐飞在林跃的授意下,遂挥剑将这些幕布斩开,出现在林跃眼前的是,一连十车承载的慢慢的童男。这些可怜的孩子,都被两个一组两个一组的捆绑在一块儿,不但身上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口中都被塞了大团粗布。可能是梅超怕他们在半路中醒来,发出动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做的这般保险。 看到齐飞眼中似乎是要喷出火来,梅超不经缩了缩脖子,朝林跃这边靠了靠,希望在对方发火时,林跃可以帮他挡下一二。收回神识,林跃发现在场的孩子们都熟睡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看来对方也不想这些童男收到半点损伤,想到这儿,林跃便问道:“你们要将这些童男送到什么地方?” “呃,回英雄的话,是送到飞鱼门的分舵。”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回答的不够完善,梅超又擦了擦滚落到下巴的汗珠,补充道:“分舵不在县城中,而是在兰陵城与盱眙县的交界处,具体位置大概在兰陵城北三十里处。” “不错”点点头,看来这个死胖子还是有点头脑,挺识时务的,林跃又问道:“那你可知,飞鱼门要这些童男有什么用?” “这点小的就不知道了,英雄您想想啊,这种大人物之间的事,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所以…”说着,梅超便闭口不言,一对绿豆般的小眼睛,不时的飘向四周,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你就是知道,也不敢讲是吗?”林跃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那对黑洞洞的瞳孔仿佛是一处无底深渊,不断的从里面吞吐出股股寒意。吓得梅超根本就不敢同林跃对视,只要一看对反,自己的视线便仿佛是像是遇到了磁石的铁定,只要一靠近便被吸引了过去,根本摆脱不了分毫。 而且,对方眼睛中流露出的那种洞穿一切的神情,更是让本来就被林跃一语道破自己心底秘密,而感到极度不安的梅超,更是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就像是浑身都被扒光,然后彻彻底底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低下,就连心中的一点秘密都无法藏住。极力稳住自己的开始发颤的双腿,梅超强笑道:“这怎么可能,英雄是在说笑吧,小的只是个县衙的跟班,根本就不知道飞鱼门之中的事情,若是英雄对此感兴趣,等到小的回去从县令大人那儿套到有关的消息后,小人再来告诉英雄您,如何?” “呵呵,你是个看似胆小,却心思极细的人。不过很多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你所知道的,关于飞鱼门的一切都告诉我。只要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林跃不会是那种食言的人,绝对保你无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方,时间越长林跃就越觉得,这个胖子不简单,绝对有两下子,随即,林跃不禁起了招揽之心,不过这都是对方投诚的后话,若是对方还执迷不误,林跃不介意用自己的方法将对方的控制住,从而得出自己想要的。 没想到林跃竟然可以从自己短短几句话中,便戳破自己赖以为生的伪装,梅超心中震惊。这才面色恢复了鲜有的冷静,一扫之前的该有的圆滑味道,坦然一笑道:“原来是潜龙城的城主大人,我说嘛,我这伪装的一想逼真,从来没有被人看破过。唯有林城主只是在短短几句话中,便第一个点破了小人,梅超甘拜下风。” “呵呵,既然如此,梅佐史可愿意将所知道悉数相告,佐史放心,只要你愿意,我潜龙城中人才匮乏,佐史大可以到潜龙城某一个出人头地的差事,也不用整天卑躬屈膝,带着面具生活。”看对方坚守的征地终于濒临溃败,林跃这一根橄榄枝时间也拿捏得刚刚好。 “罢了,良禽择木而栖之,梅某今日得遇城主,也算是一匹老马遇到了赏识自己的伯乐,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呢。”说着,梅超便将自己的所知道全都告诉了林跃,原来据他所知,那飞鱼门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自成一派,其实在这个门派背后,还有一股超级势力的支撑。那些童男便是背后实力所需要的,不单是东海这样,就连真个会稽都要如此贡献童男,基本上每有一个家庭有小孩儿出生,只要是男孩都在一早便被飞鱼门预定了下来,知道到达五岁年纪便会被飞鱼门身后的那个势力带走。 听着对方介绍,林跃想是想到了什么,这便问道:“既然你说那个势力不断招收童男,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所招收的童男加起来怕是不下万数,这么多人会被无声无息运送到什么地方呢,毕竟那么大的人口调动,当地官府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所察觉啊,怎会一点反应否不曾有。”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曾听一个参与运送的士兵说过,这些童男最终将送往西北关外,至于西北的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摇摇头,梅超这一刻也不满自己的知道的东西为什么少之又少,现在林跃闻起来只是说了几句,便已经哑口无言,实在有愧于自身良禽的自称。 “莫非是运送到关外,贩卖给那些西北的戎狄部落,可是这也不太像啊,按理说要贩卖也不可只贩卖男的,而且这些都还是孩子。再加上飞鱼门自身就相当于一个修真门派,西北戎狄那些原始部族他们绝看不上,可是整个西北又有什么地方与修真挂够呢,还必须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口中嘀咕,林斟酌到最后,林跃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可是这个词语刚一出现,便吓得林跃又将话咽了回去。 面色严肃的看了眼车中一个个熟睡的孩童,林跃越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是自己可以解决得了,必须要通过,然后和扶摇派取得联系,并且将这件事上报给华夏修真界。若非如此,那么林跃心中猜出的结果就太可怕了,这完全是种族入侵,林跃身为华夏一员,哪怕是将自身的事情都搁置下来,也要阻止对方的阴谋。 随后,林跃的便对梅超道:“待会儿会有我潜龙城的人过来将这些孩子带走,我看你现在也回不去了,要不然你就跟着齐飞一道随潜龙的军队回去,至于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着,林跃便和齐飞打了声招呼,留下两人在原地等待军队到达,自己则在空中一连数个瞬移便赶到了潜龙城。 刚要去扶尘子住处的林跃,真巧遇到了一脸兴奋之色的扶尘子,见对方脸色,林跃便知道一定是扶摇派那边传回了消息。果然,入林跃所料,这才刚一碰面,扶尘子便迫不及待道:“师兄答应了,今日他已经派遣了一批执法堂弟子过来,然他们配合我全权处理此事,并且他也和修真界打过招呼,看来这次我们必可以将飞鱼门潜藏的那些猫腻都揪出来!” “不用揪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究竟是什么一股力量,促进他们这些年的飞速发展了。”虽然听到这个好消息,林跃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还被一脸忧色所取代。 “哦,你知道了,那你快说说,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看我们这次有没有实力将他们连根拔起。唉,沉寂了三百年,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生锈了,看来这回也得好好活动活动,让那些小辈看看,什么才是重展雄风。”林跃这表情越是愁眉苦脸,便表明敌人的势力越大,扶尘子也就越充满了斗志,那种心性,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头该有的。 “好吧,那我就照实说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的后面那股力量很有可能就是昆仑圣域,就是在昆仑圣域的扶持下,飞鱼门这个名不经转世俗小帮派,才用了短短几十年的功夫,达到了这种高度。”说罢,林跃看到对方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林跃便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自己的想法都一一说了出来,务必证明自己所说的确实占据了一定事实,否则也不会想到什么就提出来,尽说些危言耸听的事。 “昆仑,你确定。要知道,这种事琼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是那样,这已经不是我扶摇派可以掌控的,我必须重现书信一封,让师兄召开一次华夏修真大会,统一出御敌方案。像这种通过釜底抽薪,掏空我华夏力量并且转变到自身实力的作法,昆仑已经违反了千前定下的契约,我华夏修真界将会像他昆仑讨回这个公道!” 说到最后,扶尘子虽然咬文嚼字,但是他口中的公道,就算是从来没有参与的过修真界的林跃,也可以听出这里面包含着浓浓煞气,怕是这件事很有可能演变为致使两界大战的导火索,那时候,将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林跃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我想,这里面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如果真就到了那种地步,我想整个世俗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林跃的话并非可以夸张,这的确是事实。试想一下,两界虽然休战千年,却也是修养千年,这么长的一段光阴,无论是哪一方的实力,都是呈几何方式的增长,等到现在开战。 动辄数万修士之间的大战,就算是想要缩小战场,那也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这样一来,世俗世界将会受到极大的冲击,这样对华夏绝对没有好处,打到最后,最终也只会伤了两边根基,两败俱伤之下,最后依然分不出胜负,这样的战争岂不是永无止境,何时才是个头呢! “怎么个挽回,他昆仑修真界做事下乘,就必须要给以迎头痛击,让他们那些异族知道我华夏族不是好欺负的,这样才可以保证我族在世界上的地位,不然有一次就有两次,到最后什么人都敢骑到我华夏的头上来了,所以这个仗一定要打!”扶尘虽然知道战争必然会导致生灵涂炭,可是想到华夏的未来,虽还是狠了狠心道。 “当然,这仗是肯定要打的,不过没有必要弄的那么大规模,还请道长听我一句,凡事要对症下药,就像是咱们治病一样。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治疗什么地方,没必要将浑身上下都医治一边,那样只会伤害到患者本身。所以,依我看,咱们就着此次人口事件,先将飞鱼门这个毒刺跳去,再将昆仑按插再我华夏修真界的那枚棋子连根拔起。” 简简单单说出了自己想法,林跃接着道:“我想飞鱼门背后一定有不少昆仑的大人物,咱们只要把他们抓住,然后当这昆仑的面,用我华夏的律法予以处决,让昆仑以及各方窥殛我华夏的异族势力看看,将它们震慑一番。然后我华夏世俗界,再以寻找失踪儿童的名义出兵昆仑,这样万事都占着一个理字,既不会挑起战争,也可以让他昆仑也见识见识我华夏的厉害。” “哈哈,这个方法不错,虽然昆仑一向抵制我华夏修真界,可是世俗界因为当年契约限制,他们无权干涉。这样吧,到时候世俗界便由你潜龙城出兵,那些士兵虽然实力不比修真界的弟子,可是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昆仑就算是想要阻拦,也只能任你在其境内胡作非为,是可以为我华夏好好出这口恶气。”大笑着抚了抚长须,扶尘子也颇为赞成林跃这个一举两得的提议。 本来,扶尘子不说,林跃也准备自己出兵,在看来昆仑圣域是玄术修炼的起源之地,在那儿自己的士兵,必将得到一次质的提升,那样更有利于为他日后争踏天下。既然此事就这么商榷了下来,林跃便道:“唔,既然如此,那就还请道长务必保密此事,千万不能在华夏修真界中传开,一面到时候事情出乎我们的掌控。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将飞鱼门在东海这边的实力完全铲除掉,正好明天就是我和殷如烈约定的日子,到时候,就有劳道长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天秘密(上) 东海的十一月虽比不得咸阳等地已是严寒大雪,但是渐浓的秋色却还是将整个大地涂抹的一片枯黄。在两边落叶的衬托下,殷如烈所在的这座酒馆外头,那条城东大街,远远望去,确实有几分斜阳巷陌,古道旧风的味道。林跃到现在还没有现身,殷如烈也不着急,而是照旧细细品味着杯中的美酒。 听着耳边下属的汇报,殷如烈面色一沉,道:“为何到现在,兰陵城的童男都还没有送来,其他两县早在昨日日落前就已经送往分舵,可是这兰陵城一直拖延,迟迟不肯将童男送过去,此地县令是谁,我看是谁借了他的胆子,竟敢违抗我飞鱼门的意志。” “门主莫急,容属下去看看。”说着,徐大成便匆匆告退,像不远处的县衙走过去。就是在这时,林跃沉稳的笑声,便已经遥遥的从街对面传来,就看到遂林跃而来的不但有上次跟着他的齐飞,尤其是后面一连出现的五十多辆马车,不单是殷如烈,包括酒馆中的其他闲汉,都被这阵势吸引过去,纷纷想要走进,看那看着里面究竟是些什么。 不过,跟着殷如烈前来的飞鱼门弟子,可不是吃素的,还没等到外人靠近,林跃这五十架马车为中心,左右数十丈的所有闲杂人等,都被武力早已经驱逐了出去。上前几步,林跃朝殷如烈笑道:“怎么样,殷门主是否要验验货,看看我这些还是不是童男,万一有些小小年纪就侵染了女色,到时候出了差错,门主可别怪我鱼目混珠啊,哈哈!” “林城主说笑了,既然你能够出手如此果断,那就说明你确实有与我飞鱼门合作的诚心,试问我飞鱼门怎么会胡乱怀疑自己的朋友呢。”不动声色的和一自己的派出去守卫的几个弟子,互相交换了眼色。殷如烈从那些弟子偷偷看到的,遂确定这里面都是些年幼的男童。 看来对方是默认了自己条件,突然,殷如烈觉得这个林跃还是很好说话的吗,一时间殷如烈的心中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禀报建议大祭司,让自己的飞鱼门多和林跃互通往来,自己说不定可以从林跃身上捞到更多好处。 “好,那就为我们的合作成功,而共同干一杯,相信今天门主不会像前天那样,一杯都喝不下去。若是那样,就是不给林某面子,我先干为敬!”说着,林跃一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之后边看向对方,似乎是等待对方也将杯中的美酒干下。 见林跃连碰都不曾碰自己的酒杯,这举动遂让殷如烈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看来林跃是真心实意想要和自己合作,光是从酒酬上不耍任何手段,便让殷如烈颇感欣喜,这也省的他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看来对林跃还真就没那个必要。想着,殷如烈也豪气大起,遂大喝一声“干!” 说罢,便举起酒杯,一仰而尽。烈酒入喉,一股辛辣的畅快感觉让殷如烈不禁舒服的想要大吼一声,可就是在这一瞬间。殷如烈却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是被雷击一般,那一刹那的疼痛让殷如烈眼前一黑,来不即抹去嘴角边混着鲜血的酒水。感觉到一种空前危机的殷如烈,遂将手中酒杯朝前甩出,整个人猛地向后腾空跳起。 幸好殷如烈反应及时,因为就在他跳起的那一瞬间,刚被抛飞到空中酒杯,便被一道红芒扫到。青铜所制的酒杯,在那红芒之下,竟然被炸城满天碎屑。一阵剧烈的咳嗽,殷如烈一连吐出数口鲜血,这些血污中还参杂有诸多软骨碎片,显示殷如烈被林跃一拳打到喉咙所致。 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殷如烈在咳嗽一阵后,竟然沙哑着嗓子,怒指林跃道:“卑鄙,你竟然偷袭。枉我以为你与我诚心合作,所以才对你不曾有任何戒备,谁知你竟然这般下作,使出偷袭这些汇总下三滥的手段,实在该死。” “呵呵,厉害啊。我早就听说我们华夏的修真功法源于昆仑,但是在本质上却是修炼元神,与昆仑炼体大不相同。以前我还一直不信,不过现在我却看到了,这炼体功法的厉害。竟然可以以身体最为脆弱的部分,接受我一记碎山裂石的重拳,而只是身负轻伤,你是第一个,不过也是最后一个。”狞笑着,林跃自从修炼了《本经阴符七术》以来,很少再有赤手空拳近身作战的机会。 现在这一拳打出,让他仿佛回到自己刚入黑社会是,天天跟着一帮大哥大姐,到处砍人砸场子的时候,那种畅快感觉,是林跃很久都没有再次体会过的。没想到现在却让他如愿,可以全力一战,随即林跃便放弃这时候亮出扶尘子这张底牌。准备先和殷如烈过过手,等到自己打累打疲了,在使出杀手锏,直接秒掉对方。 听林跃满不在乎的道出了自己这身实力的来历,还有飞鱼门背后的势力,殷如烈不禁心神巨震。他一直以为自己行事低调,这些年飞鱼门也都异常乖巧,从来没有在华夏修真界中冒过头,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抛出自己的老底。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让林跃这个名不经转的人物,给强行一步揭露。 不管对方是什么势力的大人物,反正知道自己飞鱼门秘密的人都得死就对了,抱着这种心态。殷如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冷漠,这一刻的他仿佛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僵硬的嘴唇动了动。殷如烈道:“既然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了,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战斗。” 说罢,殷如烈整个身形一阵闪烁,随后将凭空消失,无论林跃如何扩散自己的神识,去捕捉四周的蛛丝马迹,可依旧一无所获。就在林跃想要再一次释放出自己的神识,使其双层叠加在自己周围的空间中时。身后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林跃身上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都乍起,警心大起之下,林跃脚下步伐快速变动,凌波微步一般朝着旁边快速躲去。 可是,纵然林跃的速度再快,面对上实力完全爆发的殷如烈,林跃还是略逊一筹。这一闪,虽然没有让对方伤到要害,但是背后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还是迫使林跃发现自己的后背依然多出了一条臂长的伤口。拇指粗细的伤口外围,皮肉翻卷显是被对方的劲气所伤,即便林跃躲开,可是残留在伤口上面的劲气还是继续破坏着伤口附近的肌肉组织,短时间内休想愈合。 可是,这却拦不到林跃,体内真元力留转一圈,便将伤口附近的劲气尽皆吞噬。待到之后,那条可怖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半盏茶的时间,除了被划破的衣服可以看出来林跃的后背曾经受过伤以外,从林跃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痕迹。也许是目睹了林跃身体变态的恢复能力,面色冷峻的殷如烈,眼中只是在透出一丝讶然后,便又恢复了万古不变的寒冰。 见殷如烈再一次消失在空气中,根本就无从应对的林跃,只好不断闪身以改变的自己的位置,为的只是拖延半刻时间,寻找破解对方招式的办法。一遍又一遍的将神识一一叠加,最后覆盖整片地域。终于,待林跃的神识第七次重复的时候,他才隐隐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一道虚影,在不断的变换轨迹,朝自己这边靠近。可是,每次都是因为自己的阴差阳错的跳闪而躲开,不过那道虚影却丝毫不显泄气,而是以一个三角形轨道,牢牢地将自己锁定,只待出必杀一击。 见此,林跃想要在递进一步,试图通过八次神识叠加,来再一次看清殷如烈的具体动向,可是到这一刻,林跃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的神魂也只够自己的坚持到七次叠加,根本就不能展开第八次。虽然失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心中真自我安慰之时,林跃却发现那道虚影正加快速度朝自己这边袭来,所对的正是自己正后方。 心中瞬间计算出对方和自己之间的时间差,林跃遂眼中白芒一闪,即刻便被两团炽热的火焰所取代。这正是被林跃吸收的天罚经过变异后,化为的天火,炽热的眼光,在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记手刀插向自己的心脏的刹那,刚好投射到那只全被劲气所包裹的手臂上。 “蓬”心脉被手刀所截,巨大的穿透力将林跃的心脏连同周边经脉,都震得四分五裂。一时间,血液没有了心脉作为引导,致使林跃体内的精血四处流散,不断的从其抠鼻中涌出。同时,林跃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身上,使得他就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抛飞在百丈之外的地上。 这一击实在太强,殷如烈将这全力一击都集中到手臂上,在此之后又在打出的千分之一秒间,经过数倍的压缩,使得这手臂上的力量再一次压缩到其化作手刀的掌心。以后用寸劲打在林跃的心脉上,这种超出了殷如烈自身数十倍的力量,怕是扶尘子都不一定能挡得下。所以,即便是林跃在这胸前即时凝结出数道真元护盾,可是却依旧不能逃脱被秒杀的厄运。 当然,这也是元神修士的好处,只要是修来拿到了一定境界,元神不死,便可以长活在天地之间。再加上林跃也念了魔族的脱胎换骨之法,现在的他只要元神不散,就是不死的存在,哪怕是心脉被轰的寸寸碎裂,可是这最多也就让林跃元气大伤而已。 可是,殷如烈的境遇可就与林跃截然相反,自己这一击是发挥了最巅峰的力量,这林跃自然必死无疑。可是,殷如烈却悲剧的发现,林跃竟然临死都不让自己好过,手臂上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团白色火焰,所覆盖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大。若非是殷如烈的体内有大量劲气可供这团白色火焰燃烧,怕是此刻殷如烈早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 可是让殷如烈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劲气是他用来剿灭火焰的,却不想成为了火焰的燃料,现在体内劲气已经面临枯竭,可是手臂上的火势却越来越大。见此情景,殷如烈心中大急,忙不停的将手臂摔打在地上的泥土中,试图通过泥土来扑灭这团邪火,可是根本就毫无作用。这团火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不断吞噬着自己皮肉,看来是要将将自己完全吞没才甘心。 “没用的,我这天火乃是传说中的三味真火之一,虽然你的手上,只是天火的虚影,但是要吞噬你,却也不是问题。”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殷如烈身后响起,果然,就看到早应该死去的林跃,正悠哉悠哉的倚在一旁,看他那满脸红润的面色,就像是吃了什么补药一样,一点将死的模样都没有。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天秘密(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什么事都没有?我刚才分明是震碎了你的心脉,你应该了已经毙命了,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从殷如烈的口中吼出,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快要被烧成焦炭的手臂,林跃现在的安然无事的模样,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说着,殷如烈别步履蹒跚的相邻月快步走了过去,那决绝,似乎是死都要拖上林跃一道。 “为什么我没事,呵呵,你虽然厉害,并且有足够的实力秒杀我,也许这就是昆仑圣域中的修身炼体功法的威力所在,足以在同一境界上压倒华夏修真界的修士,但是你们却根本就没有能耐杀死阳神境界的存在,因为即便是我们的肉身被毁了,可是只要元神不灭,就有无限种重生的可能,所以功法上的限制,就注定了你昆仑必定要被我华夏踏在脚下!” 长笑着,林跃身形如影如幻,只是轻易几个闪身便躲开对方朝自己抓过来的五指,现如今殷如烈别说是想要杀死林跃,就是想让林跃受伤也是难如登天。刚才为了延缓手上天火的燃烧速度,他体内的劲气已经被消耗殆尽,现在他所依靠的只是肉身的基础,试图再给林跃造成致命的伤害。不过,这些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听着耳畔的殷如烈,因为承受不了天火的帜热,虽然在强撑,可是灵魂和肉体都被被灼烧的那种痛,让殷如烈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狰狞,肌肉因为火焰的炙热,而被烧的极速收缩,这使得殷如烈整个人模样变得极为可怖,次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痛彻心扉的感觉,因为功力耗尽,就是自杀的实力都没有,只能躺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不断翻滚,这时候的殷如烈那还有一个时辰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气派模样。 “罢了,虽然你投靠敌人,做了这么多年背叛民族的事情,但看在你也是一个敢做敢为的汉子的情面上,我就帮你一把,助力解脱吧!”静静的伫立在一旁,林跃的瞳孔中倒映了许久殷如烈被焚烧的样子,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见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殷如烈,尚未断气,还在承受着烈火的煎熬。 林跃遂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只见林跃胸腔红光一闪,随即便见一道血芒突然窜出,在那已经被烧成一个火人殷如烈面前打了一个旋,之后便又回到林跃的身体中,红光也随之泯灭不见。 反观殷如烈,那满身的白色火焰中,只看到四五道血色的光芒在其间一阵闪烁,遂只听一声巨大的爆响,这一个火球便被炸得四分五裂,至于殷如烈其人,怕是早已经变成了天地间新增的一缕尘埃。 从殷如烈被杀的那一刻,林跃便知道整个飞鱼门在这时,已然和自己成为了不死不灭的仇敌,这种仇就好像是两族之间一般。为此,如果林跃想要战胜比自身强大不止一倍的飞鱼门,他所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争取赶在飞鱼门有所动作之前,先将东海三座县城一举拿下,然后才可以集中力量,对付会稽。 在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中,林跃不能有任何差错,所在就在殷如烈爆炸的下一刻。看到左右那些因为自己的打斗声,而被吸引而至的飞鱼门弟子,林跃已经飞快的抽身后退,同时高喝一声:“所有人听令,随我杀!” 林跃的话音刚落,其身后五十架马车,中半数以后的车厢在这瞬间便轰然炸开,每架马车中都藏有不下十名黑甲军团的士兵。现在得到林跃的命令,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激动的他们,都在第一时间窜出车厢。兰陵城里,因为殷如烈今天和林跃交易的原因,所以提议聚集了东海三县八成以上的飞鱼门弟子,粗略算下来先天弟子足足有一二百人,同时至尊境界的也有四五十名。 不过这一切林跃根本就不用担心,只看到一道青芒从天际一闪而出,将三名从侧面扑来,想要偷袭林跃的飞鱼门弟子当场斩落,这些可都是至尊后期的高手。但是在青芒之下,这些飞鱼门弟子确实那么的不堪一击,见此林跃也并没有多少意外,而是转身对匆匆赶来扶尘子,和一干扶摇仙派的弟子笑道:“道长此时来的刚刚好,不知道长可都已经将飞鱼门在东海的其他力量解决?” “城主放心,有师叔祖道法通天,除了兰陵城中的飞鱼门余孽,其余地方,只要是在东海境内都已经被我等诛杀!”回答林跃的是一个叫做唐元的弟子,至于扶摇子早就已经孤身一人,闯入了那二三百飞鱼门弟子当中,一路上势如破竹,至于飞鱼门的弟子功力低下者,都来不及碰到扶尘子的衣角,便被护身在扶尘子三寸以外的护体真元纷纷震飞。 见此,林跃的黑甲军士,此刻也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四十多名至尊高手都交与扶摇子和唐字辈的弟子去对付,至于他们则是列好阵势,扑向被卷的七零八落的飞鱼门,先天境界的弟子。这些人所修的也是炼体功法,刚好林跃当初只是一味的要求帮助士兵,塑造体魄,强化肉身。以至于,这两方人马在这功法上,既然都殊途同归,完全就站在了同一级别上。 这也是林跃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交给黑甲军的原因,要想锻炼这些人,只有放在同一级别的对手面前,方可起到锻炼的作用。果然,只是在交战半刻,黑甲军士并面孔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嬉笑、欣喜的模样,而是统一被凝重所取代。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平时赖以自傲的巨大腕力,竟然只是和对方拼了个平手,甚至有些人的身手竟然比自己自己还要灵敏,不到几个回合,身上便已经挨了数拳。 看着自己士兵一开始便略处在下风,要知道自己的士兵可是比对方整整多上三分之一的人,这种局面让林跃面色有些不悦。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帮助,也没有立即斥责自己的士兵,毕竟这些士兵虽然同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可是说到底都是些新兵,和真正凭借战斗一步一步登上先天的武者,之间还有许多差距。 所以,这时候林跃索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在远处观望,他倒要看看这些自己视为最佳战斗力的黑甲军,到底会坚持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才会反过来,将飞鱼门一气压在其下,直指系数剿灭。 “林城主,这是…”短短半柱香的功夫,至尊高手及其以上的飞鱼门弟子,都已经被扶尘子和唐字辈的弟子击杀殆尽,唯有林跃的黑甲军和剩下两百多飞鱼门的先天弟子还在处于战斗的胶着状态。已然无事的扶尘子,想要上前相助,却被林跃拦了下来,遂大为疑惑道。 “呵呵,这是他们将来奔赴沙场的必经之路,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蜕变为真正的战士。咱们还是继续看下去吧。”听到扶尘子的疑惑,林跃便让众人再次退后,以便为自己的士兵挪出更多的空间,让他们的潜力尽数发挥出来。 两边依旧处于相持阶段,只不过,现在战争局面的天枰已经开始像黑甲军这头微微倾斜,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黑甲军士兵虽然没有在战斗力上提升多少,却是渐渐回忆起当初罗毅再训练他们时,交给他们的诸多行军阵法。 这些人具是百里挑一的练武奇才,所以在领悟能力这一块也要远远超出常人,被逼之下,这些人竟然开始三个一群,四个一伙,将罗毅叫他们的阵法学以致用。一时间,战场上竟然出现了诸多缩小版的杀阵,这些杀阵让一心只懂练功,为昆仑办事的飞鱼门弟子大为头痛,他们哪懂行军打仗的东西,不到半刻,他们的气势便被杀退下来,并且一落再落,竟然开始出现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让憋屈了好久的黑甲军,似乎是在一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当初以为晋升到先天境界,除了城主林跃以外,自己便已经天下无敌的黑甲军士们,却在刚才被迎头痛击后,才发现这世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敌,相反还是很弱小。这种想法让士兵们异常难受,再加上自尊心的驱使,使他们一度扳回局面,现在对方势颓他们哪还能不抓住时机,一鼓作气打的对方丢兵卸甲。 心中激动,所有的黑甲军士兵再一次燃烧起心中,天下无敌的信念,不断配合身边的队友,将各种杀阵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一个黑甲军士被敌军砍伤,那名敌军便会在同一时间,被两柄或是三柄战刀,锋利的刀锋砍得四分五裂。这种相生相惜的配合,让飞鱼门的弟子难受的恨不得吐血三分。因为处于被动的他们,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不免被对方乱刀砍死的结局,唯有仗着身形灵巧快速闪避,看看躲过这些贴着汗毛,斩下来刀刃。 可是,那样幸运的人又有几个,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飞鱼门弟子便死伤大半,最后眼看着逃跑无望,那些剩下来的飞鱼门弟子才慌忙着,器械举手投降。直到这时,眼见结束了战斗局面的黑甲军士,这才喘着粗气,面带兴奋的等候宣布命令,将这些战俘捆绑带着。 看到所有士兵朝自己透过等待的目光,在一旁时刻注意战局的林跃,却面色一寒。对着等待自己嘉奖的黑甲军士,冷然道:“你们都停下干什么,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一律杀无赦,不得迟疑。现在,我命令你们,杀!”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天秘密(下)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那些已经投降,却依旧被林跃下令格杀的飞鱼门弟子中响起,听到这些撕心裂肺的惨叫。扶尘子有些听不过去,遂对林跃道:“既然这些人都已经弃械投降,那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改过之心的,城主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呢?” “道长!”林跃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数个音阶,只见他面色严厉的看着扶尘子,在其脸上细细扫过后,才冷声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养虎为患吗,虽然这些人都投降了,可是他们却始终是在我们的武力下被迫屈服的,若是如此等到他们的看到会稽郡的飞鱼门援军感到,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从头面反捅我们一刀,所以此战无比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听见林跃以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对自己说话,扶尘子恍惚间到因为自己又回到当初,自己犯错被师父训斥,听的他连声诺诺,惟恐再惹得对方不高兴。到如今,以至于面对林跃,扶尘子都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默然任由黑甲军的士兵继续屠杀手无寸铁的飞鱼门弟子。 看对方不言,林跃遂也沉寂片刻,随即便传音对扶尘子道:“此次屠杀,不单是为了以防万一,最重要的还是树立我在士兵中间的威信,我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服从我,哪怕是我说的是错的,他们都要听到命令就前去完成。还望道长可以明白的我的心意,刚才那番话多有得罪,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树立威信,为了这个,你就至数十人的性命于不顾,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扶尘子岂会不知林跃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他却没想到林跃会提出这么一个看起来更加荒唐的理由,遂不可思议道。 “当然,也许你听起来很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如此,帝王心术不是寻常人可以捉摸的。天地不仁以苍生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天下万物只不过是天道之下的一枚枚棋子,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呢。现在这些人的死,能为我竖立在军队的威信有所增加,那便已经足够了,相比较因为频繁的战乱,而无辜至死的千万百姓,至少他们死的还有点价值。” 说罢,林跃便静静的看着远处,满是鲜血的场地上,只剩下三百多名黑甲军士屹立在那儿。精铁所制的黑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被风一吹,这些血珠便在滚动的过程中,纷纷如何再一次,在铠甲上形成一道道血印,最后低落咋备献血站满的草叶上。被血侵染的满是泥泞的泥土上,清一色的全都是飞鱼门弟子,其中有一俩个还有些须气息,可是刚一哼哼便又被补上来的一道刺穿胸膛,一命呜呼。 “对于今天这场战斗,我就不说什么了,因为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所以我不想骂你们。希望你们回去可以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比对放多上三成的人数,却险些被对方打败。还有,尽然不遵从我的命令,私自停手,这一切的一切,你们都因该军法论处,可是我念在你们都是第一次,所以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副怂样了。” 一口气将话说完,林跃虽然你们没有太多责怪,但是话中的内容比起责骂还要难受,听的这些士兵刚因为战胜而有些激动的心情,顿时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尤其是还当着扶摇派唐字辈那些弟子的面儿,这更让他们觉得颇为羞愧。终于,将眼前士兵的表情尽收眼底的林跃,感觉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些人看来都有奋发上进之心,这才又吼道:“刚才我说的,都挺明白了没?” “明白了!”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也难怪,这被骚了兴,谁还有那种好心情。 可是林跃却不管这些,只见其丹田暗暗用力,以真元力催动声带吼道:“明白就给老子吼出来,别跟个娘们一样,受了点气就开始摆谱儿,我潜龙城不需要废物哦,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废物?” “明白!明白!明白!”吼声震天,终于,再一次被林跃激发起火气的黑甲军士兵,哪还管得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遂将自己十二万分的力气都使劲吼了出来,这三百多人的吼声瞬间就将躲在扶尘子身后,那些唐字辈的扶摇派弟子吼懵了。他们哪见过这般强烈的杀气啊,此刻再加上他们本来就精神松懈,被三百多黑甲士兵猛地一吼,还真有些头脑发晕,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感觉。 扶尘子见状,忙朝一弟子搭手过去,随着一股股暖流从扶尘子手中输出,再经过那名弟子身体的中转分散二十多道,分散流进其余弟子的身体中,这些人这才头脑一阵清凉,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对此,扶尘子也微微惊叹林跃的统兵手段,因为他发现经过林跃短短几句话的作用下,面前这些士兵们气势在一瞬间,竟然生生拔高了数个层次,不但如此,就连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空前爆满,就仿佛是功力大增一般。 对此,因为关系到林跃统兵中的隐私问题,扶尘子不好多问,只得回头对一干弟子训斥道:“看看你们,都想什么样子,白给了你们这么高的境界,竟然被一群先天的士兵下成这个样子,以后出去别说我扶尘子是你们的师叔祖,我丢不起这人!” “好了,都去将马车上的孩子们都释放了吧,我和扶尘子道长还有些事情,你们就统一听从英布的调动,务必将后面的善后问题解决好。”说着,林跃便不顾在场默默站着军姿的士兵,头也不回的拉着还在训斥自己弟子的扶尘子,朝远处大门紧闭的县衙走去。 一脚踹开大门,里面的官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地县令已经听到消息,所以已然命令当地的官兵,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唯有一个站着的,正是当地县令。此刻,见到林跃一脚便踹开大门走了进来,这才慌忙跪下,朝着林跃三跪九叩道:“下官南陵县县令朱桶见过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嗬,看不出来,县令大人还是听懂规矩的吗!”林跃就是用小拇指想,都能看得出这个长得饭桶一般的家伙,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墙头草的命,难怪可以在替飞鱼门剥削完百姓后,还可以中饱私囊将自己喂得饱饱,对这种人一无是处,还人品如此败坏的人,林跃从啦就没什么好感,遂皮笑肉不笑道。 “哪里,哪里,得知林城主千岁大驾光临,让我兰陵城远脱离苦海,朱桶心中感动,这也只是朱桶对大人的敬仰所致而已,并非什么规矩。”对于奉迎上司,朱桶在这方面可是自从他迈入仕以后,就几乎是每日必修的项目,所以早已经烂熟于行,根本就不用林跃开口便已经将对方的马屁拍的到位十足。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怪你无礼之罪了,否则,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嘲笑我呢,辛亏你说出来,否则我就准备派人直接将你拖出去砍了!”笑着,林跃忽然面色一边,身后同时涌现出来一大批身着黑甲的士兵,将朱桶以及周围心腹一并围住。 刚刚一番浴血奋战,所以黑甲军士的黑甲上,还在不断滴落着鲜血,一时间,这些黑甲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来自阿鼻地狱恶鬼修罗,看的朱桶这个胖子县令是一阵止不住的心颤。眼看林跃要拿自己开刀,朱桶慌忙道:“大人恕罪,下官愚钝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告知,下官发誓一定改正!” “哼,什么地方错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已经提刀架在朱桶脖子上的黑甲军士兵,才将满是鲜血的战刀移开,不过这就不代表这柄战刀会立刻回鞘。而是,寒光一闪,修长的战刀在空中绕了一个圆弧,将紧凑在朱桶身侧的一名心腹脑袋斩落,一腔热血碰了朱桶一脸,就连其口鼻中也灌了不少。 看着朱桶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呕出口鼻中的血污,林跃继续道:“若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对我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这种礼仪只有朝中官员在上朝时,觐见始皇帝陛下时才会用处,而你现在却对我使用这是有何居心。还有,你刚才竟然称呼我为千岁,你可知想要行三跪九叩大礼,即必须要称呼万岁,而你却口口声声千岁,你说你这不是耍弄本座吗?还说你不该死,我看你是确确实实的该死!” “咳咳…城主饶命,是下官口拙,下官一定改,要不下官就改为三叩三拜吧!”弄了半天,原来林跃为的是这个,朱桶也知道林跃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在一直从自己生活上吹毛求疵,他可不想给林跃任何可乘之机。 摇摇头,林跃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这听他呵呵笑道:“这样吧,比起你那声千岁,我更喜欢三跪九叩,所以你还是不要叫千岁了,就直接对我三跪九叩吧,至于后面的山呼万岁,你懂得,就不用我多说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问题小解决 “万岁,你疯了?”朱桶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所说已经触怒到林跃,这又连忙吓得低下头去。毕竟林跃所提出的太过疯狂,这万岁一次岂是可以这么随便说出来的,若是一般不知道厉害的平头百姓说说也就算了。现在,林跃竟然让自己一个朝廷命官称呼他为万岁,这不是明摆着造反吗。 “嗯,你有意见?”看对方没有顺从自己的意思,林跃遂脸色一冷,一个手势不用等到看押朱桶的士兵动手,朱桶肥胖的身躯已经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本来还有些干净的面庞,顿时糊满了泥土和血液,那模样比起乞丐还要惨上数倍。这平时就吃喝玩乐的县太爷朱桶,那里搞受过这种待遇,林跃只是稍稍动了动眼神,便使得朱桶一时间生不如死。 直到这时,朱桶才意识到,原来现在林跃才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关键,而不是那远在咸阳,就是自己死了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万岁!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朱桶恨不得就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要嘴贱,说出顶撞林跃的话,他要当万岁就让他当好了,还弄得自己这般惨样,实在有点罪有应得模样。 想着,朱桶这才一把将脸上的血污抹去,堆起满脸的肥肉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笑容,朝着林跃叩首道:“是,是下官嘴贱,还请城主赎罪,城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然,这还不算完,看到自己家县老爷像自己投过来的威胁目光,后面的一干兰陵县官兵才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城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这么多人喊林跃万岁,尤其是林跃一手建造起来黑甲军,此等声势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随即一呼百应,在场无论是兰陵县的县府兵还是林跃的黑甲军,都在异口同声齐呼万岁,以至于到最后也引得扶摇派弟子不明所以的跟着众人,高呼万岁。 听着自己从未享受过的山呼声,林跃面上无喜无悲,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他在捕捉那冥冥之中的帝王境界。这似乎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气场,林跃曾经在面对嬴政时有过感触,现在听到在场所有人的呼声,那种感觉让如今六识感官大大增强的林跃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只不过,他发现这股气场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有消失于空气之间。 这显然是林跃的不够资格拥有这种地王的气运,不过林跃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将真个秦国统一,让后将主权牢牢掌握砸自己的手中,那么谁当地王都无所谓。于是,林跃便大笑道:“哈哈,好一个万岁,我很喜欢。不过,至此而已,如今真正的万岁乃是咸阳的千古第一帝,始皇帝陛下,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敢成万岁,所以这个称呼以后不必再提。” 既然兰陵问题已经解决,林跃还需要赶去其他两座县城,遂对跪在地上的朱桶道:“好了,朱县令,你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不过你要清楚,想在东海南部三座县城被飞鱼门搞的乌烟瘴气,我就算要将这三座县都兼并到一块儿,但是还有许多问题要麻烦,看在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我就这么对你说了吧,你这个县令我暂时是不会动的,不过你也要明白,这东海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地盘,还望你摆明了旗帜,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头拧下来丢出去喂狗,还有你的妻儿老小,我也就不做出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你照顾好他们就行了,我也懒得费这个事!” “谢谢城主,小人一定会痛改前非,不会让大人担心的!”林跃这举动终于让朱桶的心暖了一回,他是投降过来了,林跃敢用他而且不易他的家人作为人质要挟,可见林跃确确实实给了他这个机会,而且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看得出林跃的确是出于真心,对自己的小惩大诫。对此,朱桶虽然混蛋,但是这点感恩之心还是有的,那发自己以后就做一个傀儡,至少一家老小都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随即便叩首谢恩道,这副模样,看得出这朱桶着实已经将林跃当成了帝王来行礼,这其中之心意可想而知。 关于东海三县被林跃重新夺回的事情,东海算是还好,至于会稽就真个是一片沸腾之中。林跃以霹雳手段,一连干掉飞鱼门驻扎在东海的近两百名弟子,就连前几日奉大祭司之名前去办事的飞鱼门门主,都在林跃刀下毙命。这个消息一时间就像是一阵风暴,在一天的时间里便传遍了会稽郡的大街小巷,要知道,着古代消息可是十分闭塞的,一个消息往往是隔了一个月才能在整个郡城中蔓延开来,就连当今陛下嬴政,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够了解边疆的紧急军情。 可见,林跃的事迹之震撼,对整个飞鱼门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对此,飞鱼门的大祭司,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连同刚刚到手的一系列,关于林跃的详细情报用秘术送到了远在万里疆外的昆仑。 昆仑山巅的巨大神殿,圣女静静看完大祭司从东海送过来的密报,忽而对身边的一阶神将莫多问道:“大祭司将这些东西以秘书传送给你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不过他却捎来了一份简历,我看这无用,便将其放在了原处,若是殿下需要,莫多立刻去取来!”深深的低下头颅,莫多从不会因为自己对面前为女子,自己对他低头而感到耻辱,相反对于自己可以为圣女办事,这在他看来自己是十二神将中最为幸运的一个。 “速速去来,那份简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捣毁飞鱼门的分部的元凶,飞鱼门是我圣域在华夏修真界立足的一个之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护好其利益不收到损害,否则这将不利于我们以后再华夏的行动!”回忆着信上的内容,就连圣女也不由感到阵阵心惊,好一个妖孽般的人物,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使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飞鱼门受到这般痛及筋骨的伤害,怕是不简单啊! “是,末将这就去拿,还请殿下稍等。”见圣女提到那简历介绍的重要性,莫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差点只是出了大事,随即整个人银光一闪便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出现在刚才离开的地方,只不过和先前相比,其手上却多了卷羊皮卷轴。 “你的移形换位步法半年不见,就已经大有长进了,现在我都只能够看的清大概,想必等到了后面,怕是真的可以如传说中的那样,做到真正移形换位的境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圣女遂一伸手接过这幅卷轴。之见前眼中两道金色的目光在卷轴上,不用翻开卷皱,里面的内容便已经让她印在脑海之中。 小声念叨林跃这个名字,一时间,在看完了简介之后,圣女忽然对这个在整个战局中,起到关键人作用的林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遂对莫多道:“想必你也将此卷轴看过了吧,说说看,你认为那个叫林跃的人如何?” “照卷轴上,应该是个很强的人物,实力绝对在亚圣级别,我很期待与他一战。”刚刚被圣女表扬自己的步法进步的很快,莫多心中顿时便觉得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般,遂斗志昂扬的回答道。 “亚圣境界,那就是华夏修真界里面,所说的炼神境界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达到王母师父所说的,可以阳神出窍,不死不灭。如果真的是那样,莫多你到时候可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至于此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大祭司是我圣域的老人,所以有他在我们大可以不用担心,因为若是连他都抵挡不住林跃的攻击,就算是我们去也是白搭。” 轻叹了口气,圣女心中也有她说不出的无奈,刚一出生便被送到神殿中来,她实在不想介入到战争之间。随后,圣女便转移话题道:“之前进来的那个叫项羽的后卫神职人员,先如今他怎么样,如果我想进度没错的话,他应该到了至尊境界,有资格竞争神殿中每十年一度的神使之职!” “的确如此,那个门生双瞳的奇才,早在半个月钱就达到了至尊之境,仅仅是半年的功夫,他就从一身粗浅武艺修行道如此境界,这速度实在有些骇人,而且其身上还有一身开发不尽的神力。我想,就算是一两个刚刚晋升到亚圣界别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够在他手上讨到便宜!”一提起项羽,莫多的两眼便绽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赏识之光,看得出他对项羽的看重。 “那便好,好了,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看着神将莫多,沿着山巅下的神道缓缓走下去,离开了山巅上巨大的神殿。寒风猎猎的神殿台阶上,虽然只有十层,可是每一层都有足足丈高,旷阔的台面上,只有那仙子一般的圣女默默地屹立在一段,紧紧地看着遥远的东方。突然,那圣女朱唇轻启,面生露出意思动人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原来当初逆天渡劫的就是他啊,呵呵,没想到他竟然没死。一个能引出玄霄累劫的人,实在是令人期待啊!” ------------ 第一百四十章 不死之身 距离林跃吞并东海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在这两个月中,林跃迎来了从扶摇仙派赶来的两百名执法堂弟子,除此以外,整个东海郡城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作,包括整个会稽郡上下,平日里占地为王的飞鱼门,也都没有了往日的活动迹象,都龟缩在自己的领地深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秦始皇东巡的路线早已在半个月前都偷偷传达了下来,作为必经之处的东海和会稽郡,只怕是在二月初便要迎来秦始皇冬训的仪仗队伍,那是个什么概念,现在已经是一月下旬,这满打满算也就十天的时间。所以,林跃和飞鱼门为了不想让此事闹大,让朝廷得知了去,便都默契的将各自手段收回,独自打理起自己郡中的事务。 林跃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就这样见嬴政实在有些不方便,而且自己未经允许便擅自以武力控制整个东海,这若是传了出去,就算是嬴政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怕是到了后面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要让自己有个交代。与其这样,林跃还不如先暂避风头,等到此次东巡过了,嬴政驾崩,由赵高将其遗诏读出,宣布自己的无罪,自己再正大光明的回去辅佐胡亥,这样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到时候看那个还敢反对自己。 至于飞鱼门,本来就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以他二流修真门派的实力,想要将赢氏家族赶下帝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这必定会引起整个华夏修真界的察觉,那时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再加上昆仑那儿一直没有消息,而圣女对林跃的态度又有些说不上的暧昧,这导致大祭司对林跃杀也不是,拉拢也不是,此时便一拖再拖,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段日子中,潜龙城的军事实力正在以膨胀的速度急速增加,原来的三千卫城军,被罗毅一再扩充,竟然发展到了一万人之众,这里面大都是选自刚刚招募到两万人之中。而剩下的士兵经过陈亮的调配,现分散在以潜龙,为主心轴,周边一连三座城池为卫星城之中,平日里这些士兵除了每日上午的晨练,之后便被统一调配到这附近的每座城池之间郊野垦荒。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深知此后等到嬴政一死,真个天下将要历经近十年的大动荡时期,这期间粮草将是绝对胜败的关键因素,尤其是战争初期。整个的战争局势刚一拉开,那时候几乎还没有人意识到屯积粮草之时,谁有了绝大多数的粮草,便可以保证在初期便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为此,林跃现在才命令个个县城都大批参与粮草的囤积当中。 如今是二月天气,接着沿海地区年均温度普遍偏高,所以林跃便争着时间,抢先一季在二月大面积播下种子,待到六七月份便可以收获。据实际上记载,嬴政是在七月,东巡回去的路途中病逝在沙丘,也就是湖北一代。届时,赵高矫诏,扶苏赐死,蒙氏兄弟被杀,这一系列的事件便会应运而生。 不过,对次林跃并不是特别乐观,因为他知道扶苏可绝非一个简单的人物,怕是到时候必会多生事端,很有可能手握重兵的蒙恬,在没有的嬴政的压制后也会站到扶苏一边,那时候怕是震动真个秦国根基的就不再是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而是长子扶苏政变,但是无论如何,都将是后来群雄崛起,楚汉相争的导火索,对此早已经被明明天意戏耍了无数次的林跃,早就预测到将来的多变性,还有历史结局的必然,他所能够做的就是争取让历史偏离原有脚步,为自己拓造出一片盛世基业。 前些日子,得到陈亮消息,嬴政的大军已经开到九江郡,对于哪儿,将是林跃心中永远的痛,同时这也是林跃暗暗发誓,以后自己出了这东海后,第一个要剿灭的地方。九江距离东海距离较近,大约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就算是是皇帝陛下的排场繁冗,那做多也要在五六日之后到达东海,所以趁着最后一段的时间,林跃必须要将潜龙城的事情全都安排好,这才足以应付嬴政的视察。 先是将个个县城的县令、县丞、县尉这些有品有级的官员一一安排下来,毕竟皇帝巡游一般不会召见每个地方的官员,就算是要走进底层,也只会将那些有品级官员都同意召集,然后走个场面,具体事情并不会细察,所以林跃只需要将这一层安排好,剩下的就交给下面的官员自己去督办即可。 之后,林跃便将这些地方官员,只要是有可能面见到圣颜人,都一一召集而至。看着大厅中满满一堂,足足有七八十号人,林跃背着手道:“今日,本座将你们所有人召集过来,只像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不久之后,始皇帝陛下将要巡游至东海郡,到时候你们很有可能会担待起接待皇帝陛下的工作,今日就通知你们一声望你们回去以后可以做好准备,不要到时候出了岔子!” “什么,是皇帝陛下竟然要到我们这里来,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达了!”林跃的话,在这些人听来,完全就是仙音一般。始皇帝陛下,那可是整个秦国的天,现在他们要接待这个天,如果逃得陛下欢心,那么将是大把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怎么不是一个好消息呢。一时间,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自己将来回事如何的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完全忽视了林跃的存在。 对此,林跃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人的心思他怎会不清楚。他们都是林跃从当地乡绅中间提拔起来的,还有就是原本的在职县令,这些人的眼中,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高官实权才是真的,只要有了那些,他们就不用在如以前一样,有各方势力摆布。不过,他们往往忘记了,有时候,朝廷并非是绝对的权威,只有真正掌控他们生死才是王道。 等到所有人都激动了好一阵子林跃才道:“看到大伙儿都讨论的这么激烈,本座也不会好意思插口,毕竟若是你们真有本事,那这未尝不是一个实现你们价值的好机会。不过,在此之外,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一点,究竟谁才是你们的统治者,是始皇帝陛下,还是真正可以掌控你们生死的人,除此之外,你们都可以错,但是如果你降这点搞错了,就算是你们爬到了丞相的位置,那你也不会让你的死期变得远一点。” 静,除了偶尔有人轻咳和咽吐沫的声音,此外只有每个人将脑袋深深埋下,一个个都像是蔫了的小鸡儿,再没有之前那飞上枝头昂首阔步的,即将要变成凤凰的模样。没错,真正呢可以掌控他们生死的是林跃,而嬴政的手头上,虽然皇帝一句话可以给他们带来财富、权利,但是这些在死亡面前,那比浮云还要不值一提。知道被林跃这么一说,这些人才像是被叫了冷水一般的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的在无意中已经得罪了林跃,他们哪还敢再惹林跃不快,这才都低头不语。 看所有人不再说话,林跃遂笑道:“怎么了,都想通了吗。其实本座也不是个度量小的人,若真的是那样,你们想想你们还有几个可以站在这个地方,早已经都下地狱,去阎王那儿报到去了。所以说,你们取得什么成绩不要紧,哪怕是丞相、太傅,那样我反而会高兴,因为我的门下也有当朝的大官,这也是再让我沾光吗。但是,有一点,就是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是本座,是潜龙的人,千万不要生有叛逆潜龙的心,否则下场你们应该明白!” “是、是…城主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会铭记城主大人的栽培,无论下官将来到了多高的位置,下官心中只有潜龙,只要城主幽灵,下官必会舍生赴死在所不辞!”说着,听到有一人起头,后面的官员一共七八十号人,这连忙异口同声,跟着附和道。 “很好,你们只要有这心思,那本座定不会亏待你们,就算是以后陛下没有赏识你们的意思,到那时本座也会在陛下面前,力荐你们,报你们前程似锦!”既然所有人都对自己发誓效忠,林跃虽然不能够完全打消顾虑,但是却也稍稍放下心。遂下令道:“从今天起,到陛下离开真个东海郡的这段日子力,本座将有事外出办事,不会在东海里面,那段日子里你们只需要听从陈郡守,还有罗统领的即可,若有什么决策,便与他二人商量然后在斟酌定夺,你等可都明白!” “可是,城主如果陛下到时问起你来,我等应该怎么说。”陈亮有幸被林跃选中,心中得意,看来对方还是挺信任自己的,就然让自己的和罗毅一道儿管理整个东海,这就说明林跃有将自己拉为心腹的意思,一时间,这种荣耀让他有些飘飘然。 蓦然一笑,林跃眼中突然透出一丝挂古怪,便听他道:“至于我嘛,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记忆中将不存在林跃这个人,包括潜龙城等等与我有关的一切,你们都要通通忘记,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们将会遭受面顶之灾,明白没有?”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军队的作战力 听着驾车外赵高的禀报说是已经到了东海境内,嬴政这才费力撑起疲惫不堪的脑袋,朝着窗外看了看。这已经是他第五次东巡到这个地方,还记得当初他曾经来到这片被他征服的土地上时,那种胸怀天下心济四海时的气势,但是此刻,那位千古第一帝早已经不复当年勇武。只剩下一位斜倚车窗的,朝外张望的风烛老人。 早些年在征战天下时落下的病根,现在已经发作的差不多,再加上子嗣相争,让嬴政的心力也颇感焦悴。现在,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东巡中,找到徐福,将对方答应自己的长生药物服下。就在三个月前,徐福还给嬴政发来信函,说是已经炼制出了长生药物,所以嬴政才放弃了骊山孕龙大阵,名人快马加鞭,只为可以快点找到徐福,取得长生药物。 看着嬴政从窗口里探出的憔悴面容,赵高心中暗叹,这个天意如此,好好的一国之主,竟然就是短短一年功夫,变成这般模样,仿佛是苍老了几十岁。也不知道林跃现在将东海打理的怎样,赵高心中记挂,遂朝嬴政道:“陛下,我等这几日便在东海落脚吧,徐仙师的信函中是他就在东海海滨一带,并没有确定在何处。若是咱们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不若您就在此地住下,然后由奴才再四处派人寻找!” “如此甚好,爱卿辛苦了,等到朕的长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封你的官职,以嘉赏你连日来对朕的照料!”嬴政还想要继续勉励,可是因为路途之中一路颠簸,对他这种风烛残年的老人伤害颇大,以至于就连想要多喘口气,多说句话都不成。这遂无理的摆了摆手,由扶着窗框,做回了车厢的软塌中,榻上竟是大瓶小瓶的药物,以供嬴政不时之需。 “所有人听着,陛下有令,加快脚程,咱们争取在日落之前到达郯县,否者惹恼了圣上,有你们好看。”说着,赵高三步并作两步,在仪仗队士兵官员的一众应诺声中,跨上一批高头骏马。就在他刚要牵动缰绳之时,忽然一道百芒从他面前掠过。赵高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敢出来刺杀陛下,大惊之下的他刚要出口叫人,便忽然意识到这白芒一定有古怪。既然是要来刺圣为什么不直接上马车刺杀嬴政,而要过来挑衅自己。 忽然想起了什么赵高,连忙伸手一捞,将正要从自己面前飞过的白芒抓住,感触到手中果然如自己所料的,只是一张被团成一团的帛纸。随后,赵高便不动声色将纸团塞入袖中,牵马随着仪仗队继续朝着郡城出发。 “咚咚”一间极为普通,只是看了一眼便会融入到周边环境的民居中,赵高顺着上面的路标,来到了此处。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嬴政早已经在他的服侍中睡去,赵高才勉强脱得出身子,照着神秘信件来到了这儿。 “吱呀”柴扉轻摇,昏黄的烛光从堂屋中洒出,正端着一座烛台的齐飞从里面走出。刚听到叩门声的他发现,此刻竟有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人敲门,细细打量,齐飞只觉得此人修为不弱,怕是到了先天巅峰,不过因为修炼功法所致,让刚刚晋升到了至尊的齐飞,竟然隐隐有了一种想要与之一战的感觉。 不过感觉归感觉,他此番奉林跃之命,负责把守此处的联络地点。现在有人找上门来,齐飞遂压下心中战欲道:“老先生次来所为何事,我们这儿不欢迎外人,还请老先生自行离开。” “哦,这位小兄弟,老朽姓赵名高,此次来全是凭着这个。还请你过目,这是否是你家主人的手笔。”说着,赵高也不隐瞒,遂将袖中的约见信递给齐飞,他看对方虽然年纪轻轻,却气宇轩昂,端得是一个年少俊才,而且对方的实力又让赵高实为忌惮。怕是,这种人,绝对是与手上的信件有所关联,所以赵高便坦诚以待,毕竟对方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自己绝对逃不了半点便宜,见到这种后起之秀,赵高也不想倚老卖老,这便将诗情道出。 结果帛纸,齐飞一看那信件的下面印着一个腾飞的盘龙形象,这正是林跃的潜龙印,原来林跃要等的便是这个人。既然是林跃的客人,所以齐飞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朝朝赵高拜下,笑道:“哦,原来是我家城主的客人,老先生不要见怪,小子也是奉命办事,如果得罪了老先生,请勿见怪。我已经在此等候老先生多时,您还请随我来,我家城主就在里屋。” “无碍,无碍”口中客气着,赵高这也搞糊涂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貌似这个年轻人,很怕那个神秘势力,这种实力都要怕成这样,那岂不是神秘人的势力异常恐怖。心中忐忑,赵高遂同齐飞走了进屋,刚一进去,整个人便愣到了那儿,因为神秘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一盆火盆面前烤着手,优哉游哉凭着香茗的林跃。 “嗬,原来是你小子,我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的排场。怎么,看到我过来,也不给我让个座?”赵高没好气的笑了声,既然是林跃他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他起初以为是什么大的当地势力,因为赵高很早就听说东海此地地方混乱,以为这次多半是某些势力想要趁机要挟自己。这一看,,原来是林跃,那也就放宽了心。 林跃虽然在自己下属面前,永远恨死冰冷着一块脸,一直视所有人眼中不可直视的存在,可是在赵高眼中却还是那个初出茅庐,一无所知的少年。现在自己的被赵高调侃,林跃也不生气,而是对着因为赵高语气,而被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齐飞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来,快给赵老先生看茶,看座。” “呃,属下这就去,还请老先生稍等。”说罢,齐飞连忙走出内屋,出去为赵高沏茶找座椅,这里因为是林跃暂时容身一处民居,所以屋子里面的摆设,在真就没人搞得清,这忙的起飞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又是找茶桌,又是找座椅,可是忙坏了。 “怎么样,陛下现在可是住下了?”看到赵高还没有地方落座,林跃也不吝啬,而是将自己屁股下的小木凳挪到对方面前,自己则是端真手中的茶杯,缓缓踱步道门前道。 “嗯,已经在郡城住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已经控制住了东海了吗,为何真个东海郡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就连东海太守陈亮我也私下问过了,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这我就奇了怪了,当初我可是派人过来的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拖过林跃递过来的小木凳,赵高老实不客气的做呢下来,有总比没有好吧。 听到陈亮一口否定自己的存在,林跃脸上遂闪过一道古怪的笑意,道:“那就好,我就怕他说认识我,那样就说明我还没有完全将东海控制在手中,现在倒是不用了。” “这就叫掌控好了,我可是听他说,分明就没有…”赵高还想要继续反驳,突然,下意识的一个想法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滞,遂听他想通了什么似的笑道:“好啊,果然有两下子,竟然将整个东海控制到这种地步,怕是朝廷派人也休想从你部下那里撬出什么东西。” “那是自然,想要在东立足,那就必须要如此。对了,陛下现在来东海究竟所为何事,我记得他前面四次可从来都没有到达这么东边的地区,现在行为似乎是有些反常啊。”说着,林跃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个画圈圈的动作,那意思就是说,嬴政是不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老糊涂了。 “这个倒是听说了,说是徐福仙长出来一年后,颇有收获。似乎是已经找到,并且制作出了长生药物,现在陛下就是冲着此事去的!”赵高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将此事告知林跃,毕竟这种事上面,也只有林跃可以想到办法,他和徐福同位鬼谷门下,想必这里交情绝对不浅。现在嬴政得到长生药,那就是断绝了胡亥称帝的可能性吗,到时候他们所做的一切,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其实,赵高是误解了林跃的背景身世,他并不是和徐福是什么师兄弟,不过是因为一块玉牌而当上的便宜同门,这里面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说真的,林跃还真就没有这个本事说服对方。而且,林跃对长生药也颇为吃惊,遂惊道:“什么,长生药,我师兄整的研制出长生药了。” 随即,还没等赵高出言向林跃陈述利弊,打消林跃的笑意。可是,在此之前,就看到林跃突然间面色一边,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道:“此时事关重大,而且长生药乃是逆天违命之物,千万不可以让陛下的到,为了咱们的大计,必要时候,我必须将其从徐福那儿抢过去。”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万岁 长生药,在林跃的记忆中,历史上曾在许许多多的朝代中,出现过这种词汇。从最早的始皇帝嬴政,到后面汉武大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等等,这些无一不是在当时,以至于前后百年中,最为英明君王。可是却偏偏落了个因为迷信长生,而到处派人寻仙问药,最后服食毒药中毒而死的下场。 若是放在之前,林跃倒是会相信那些正史上面所编译的,不过从他穿越到了秦朝以后种种至今,林跃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历史,都不过是只言片语,渺渺几字而已。这其中究竟所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正是如此,林跃站在一个统治者的角度,也能想到那些史书上记载的根本就放屁。试问,每一个统治者,哪个不是出类拔萃,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修士,所以这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也就不难解释。长生药,或者长生的方法的确存在,只不过掌握在修士的手中,而正是因为这些君王当世俗的权利达到了最大之后,他们也开始揭开修真界的神秘面纱,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这里面。因为心中牵挂自己的治理之下大好河山,所以着些君王都想尽一切办法,不惜出动人力物力,来求得长生之法。 至于是否是像史书记载的那样,这种可能性极低,那些帝王倒是很有可能被引渡进入了修真界,因为只要是帝王,其身世都隐合天命,每当登上帝位的那一刻,便会自然而然的孕育出紫薇帝气。这也是林跃后来问扶尘子得知,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帝气才使得那些君王在修真一途上一帆风顺,从而使他们撂下尘世的担子,并且在外人就传出了因为服食丹药,暴毙而亡的消息。 所以综上种种,林跃完全不对这长生药的真伪有什么怀疑,不过那药物既然是徐福所炼制出来的,怕是想要抢夺不是件易事。徐福的厉害,随着林跃的境界的慢慢增加,才越发发觉当初自己和对方交手时,徐福手段的独特。若是林跃没有估计错,徐福如今的实力应该在阳神境界,而且只高不低,这对林跃来说绝对是个挑战。 唯一让林跃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身边有扶尘子相助,在加上两百名扶摇派执法堂弟子,这些弟子可个个都是阴神境界的佼佼者。这全都加在一起,如今的林跃虽然那比不上修真界中那些传承了千年的修真大派,但也足以比肩一个二流的修真道门,想要秘密将徐福拦下,亦非难事。 “噼里啪啦”的烛花声中,不知不觉一根尺长的流油蜡烛已经被烧去了三分之二,林跃手中的茶水也被换了又换。看到林跃已经才沉默了半柱香的功夫,赵高忍不住道:“怎么样,你真的决定在半路拦截徐仙长,此事非同小可,你二人虽为同门但是如果真的触怒对方,此时万一被陛下知道,那咱们岂不是被暴露了。” “怎么,你怕了,还是你担心我没有这个实力。”笑着,林跃眼中白芒一闪,就看到其手中陶瓷茶杯慢慢融化,在其手上变成一滩透明状的玻璃水,但天火却没有停止熔炼,之后这滩液体竟然又数万度的高温被生生煮沸蒸发殆尽。 这里面的时间之快,从茶杯融化到蒸发消失,一共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所以赵高所看到的。只是林跃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道光线,然后他手中茶杯便突然消融不见,这种诡异的本领,赵高活了大半辈子都从未见过。这完完全全就超出了武学的范畴,一时间,不禁对林跃也生出几分敬意。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疑虑,林跃冷笑道:“赵大人不知,我这招神通可以在瞬间爆发出融尽世间万物的高温,只要是被我这目光所照到,任何人哪怕他是诸天神佛,都没有可能生还,所以你打可以放心。” “如此厉害!”这其中经过赵高也是亲眼所见,断然知道林跃不会作假,忽然间,赵高似乎有种不认识林跃的感觉,这将近一年离别,林跃究竟是如何学了这一身逆天的神通功法,现在归来,赵高凭着多年服侍帝王的只觉,他隐隐觉得这才只是开始,是林跃这条真正的潜龙翱翔九天的开始。 听着赵高由衷赞叹声,林跃满脸轻松的笑容后面,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的天火虽然厉害,可是这是杀人的招式,往往一出来便要夺人性命,徐福对他总么说也有授业之恩,林跃又怎么会用天火来伤他性命呢。现在,在赵高面前耍出来,无非是想要安抚赵高,让他无须担心,至于最后还是要靠扶摇派的家伙来解决。 随即,林跃岔开话题道:“先不说徐福,他的长生药我们志在必得,至于陛下,他现在病情如何?” 难得听到林跃开口关心嬴政病情,赵高岁如实答道:“唉,别提了。陛下现在的模样,比之以前不知憔悴了多少岁,他现在已经是病入膏盲了。太多续命药物的服侍,早就榨干了他的生机,如果没有长生药,陛下至多也就只有半年的寿命,而这半年也是要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死去。” “那骊山的孕龙大阵呢,我听说,这阵势现在已经建成,只要是还有一丝气息的人进入,便可以沟通整个地气的循环,生生不息的大地之气足以重新塑造一个千年不死的帝王。”这件事,林跃起先不知,如果不是上回他和扶尘子闲扯时听到,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林跃虽然在这个时代,打破命格连番奇遇修成一身绝顶功法,可是他却始终对古代的奇门遁甲一窍不通,尤其是这里面有一些已经失传了千年的法阵,林跃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比如这种,孕龙大阵,林跃当初乍一听来,便被吓了一跳,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长生不死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也要早风水保底,孕育龙脉的地方,让阵中人以瞒天过海的手段,窃取塑造龙脉的龙气归于自身,并且这也只可以得到一千寿命,因为一条龙脉也就只有这么长的寿命,然后就面临着枯萎。 “呵呵,你有所不知,这种大阵虽然陛下早就命人准备好,可是想要化身为龙,窃取地气。却要一个甲子的时间,那时候才能从大阵出来,我们暂时没有必要担心这个,只要把眼前的这关度过去便可。”赵高想的也简单,毕竟这时候的人能活到五十岁已经是高寿,所以将六十年定位一个甲子,也就是一个轮回。 他现在和林跃谋夺大秦的统治权,就算是得到了最高权力,将胡亥架空唯一个傀儡皇帝,可是这里面他们享受这些权力的时间,仅仅也就是几十年,等到四十年以后,怕是赵高自己早就已经入土,而林跃也已经是古稀之年,那时候这天下的权利也早已经归还到了赢氏的手中,更别说是六十年后的嬴政再次出世了,就算是嬴政想要找他们二人报复,可是却早已经天人永隔,赵高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当然,赵高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精妙,而且时间也卡的刚刚好。可是吗,他却忽略了林跃现在早已经非比常人的体质,现在就算是林跃的境界一直停滞,永远都达不到阳神境界,可是,林跃却可以照样活他个一百多年。再加上,林跃又修行过脱胎换骨大法,这中来自魔域的变态功法,足以支撑林跃永葆青春,一直到元神泯灭,那将是什么概念,只要是这期间林跃的元神不受到重创,估计活他个五百年都不在话下。 “一个甲子,这世间太短了,不行。”林跃喃喃道,虽然他和赵高动机相同,是一条道上的人,可是这目的却各有千秋。赵高本就是一个宦人,没有子嗣,他想要过的就是剩下十多年的享受时间,实现一回真正的万人之上的帝王梦。可是林跃却不同,他想要创立自己的天朝,并且让自己的永恒国度中,每个人都可以凭借着自己劳动丰衣足食,没有战争没有祸乱。 而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林跃还想要第一个建立君主立宪,然后再到民主共和,这其中率先工业革命,开拓开外市场,将中国建立为一个超级强国,屹立在世界的巅峰。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这就要求林跃必须要在位数百年,甚至千年,所以这怎么还能让嬴政在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既然如此,所以在嬴政这问题上,林跃可是想的比谁都清楚。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茫,使得赵高都不敢与其对视,猛地一派桌子,林跃道:“不管是长生药,还是孕龙大阵,这些都无法阻止我们的脚步。至于陛下,他这些年已经够累了,剩下的半年时间对他同样是一种折磨。依我看,忙碌了这么多年,他应该好好的休息了,我们还是助他一把吧!”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女心意 “呯”茶杯碎裂的声音从赵高手中响起,听到林跃的话。饶是依赵高的城府,也不由大惊失色。便听他惊呼道:“先生此意可是要……”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并非他可以不说,实在是这件事太过骇人,哪怕是说,赵高都不愿意说出口。 “当然,不过大人也不要太过担心,你我既然要谋夺天下,那这一步就避无可避,无论如何,嬴政都必须要死,至于怎么行动。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到想出来的时候再告知你!”毫不在意的看了眼对方兼满了茶水的双手,林跃丝毫没有改变他的初衷,始皇帝嬴政必须要死。史书上说他是在东巡回来的途中病死在沙丘,现在还有半年时间,足以够对方服食长生药,或是回到骊山,所以无论如何,林跃都要要在此之前印证历史,让嬴政“病死”在这东巡途中。 “可是,可是这…”赵高显然还没有对此时拿定主意,现在林跃提出心中又诸多顾忌,一时间有些恍惚无措。 “好了,别那么多可是、不过了,我注意一定,若是大人想要达成目的,那就还请配合林某。否则”林跃顿了顿,看到赵高望着自己,遂也将目光投向对方,只不过眼中多出了一丝狠辣,接着道:“就算是大人临时变卦,那我也会继续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个人的叛变,而改变此次行动。所以还请大人想清楚了,成大事者不惜一切。” “罢了!”赵高深深的叹了声,他现在总算是知道,林跃如今最大变化是什么。那就是多了一颗帝王之心,这使得如今的林跃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情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许也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来争夺那张宝座吧。心中倍感疲乏的他,遂无力道:“老夫看来是真的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样吧,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尽力配合你的。只不过,到时候等你事成之时,别忘了给我个安度晚年的地方,除此之外我也别无所求了!” 说罢,赵高也不和林跃打招呼,便佝偻着身子,缓缓朝门外走去,对此林跃并未阻拦。秋天的夜很深,不过当头的月光也同样皎洁,清寒的雾气伴着轻纱似得月光,披撒在赵高身上,让只觉得额头滚烫的他,顿感一阵冰凉透心。就这样惶惶忽忽的也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夜晚的露水打湿了衣角,赵高才看到了张灯结彩的郡府,自从嬴政再次落脚以后,郡府就被暂时定位行宫,一切守备制度都按着宫里的来。 远远看着这一切,赵高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魂儿,看着昏红的灯光,他似乎是回忆起当初进宫服侍嬴政时的场景,虽然这冰冷的皇宫中,只有君臣相称,可是这二三十年下来,浓浓的主仆情义,让赵高的双目依旧噙满了老泪,只见他朝着在雾气中飘渺隐约的行宫,遥遥一拜道:“陛下,奴才这是最后一次服侍您了,若是还来生,陛下若还是陛下,到那时奴才愿意做一位将军,为陛下征战沙场,开拓疆土,再次让陛下当上统一四方的千古第一皇帝。” 周通刚一走进,便听到一阵烦乱的脚步声,心知一定是林跃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随即,周通便快步走上前去,朝林跃单膝跪地道:“城主,您找下官?” “嗯,周通,我听说你不但精通于诗书礼乐,就连一些偏门别科,也读略有涉及,不知可有此事?”看到周通进来,林跃脸上的愁容不减丝毫,不过那模样,却像是见到了一丝曙光。 “不错,回城主的话,下官的确是对礼乐之外的书籍都有所涉略,不知城主想要知道是那一种,说不定下官就能提供一些线索。”难得林跃伸手,虚拖住自己的两袖,这可是只有接见近臣时才会有的特殊礼遇。看到这些,周通已经不难想出,此事自己若是办成了,必会有更多好处,说不定林跃一个高兴便会将自己拉为潜龙城的核心成员,对此周通不敢丝毫大意,为求自己的每一个回答都可以让林跃百分之百的满意。 “既然如此,那你可读过草药一类的书,就算没有针对草药,与之有关的也行。”林跃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为人,毕竟这种东西,别说是古代,就连现带都极为冷门,更别说是在那个还是以巫医为主的时代,能不把人至死就不错了,更别提归纳出什么草药。 周通本以为林跃会问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没想到对方竟然问的是自己有没有读过医书。虽然这个时代草药一类的书籍极为少见,不过这并不带就没有,恰好周通也读过这么几本,遂笑道:“不瞒城主,下官的确是看过几本,例如《管子?地员》和《神龙本草经集》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关于草药的记载。不知道,城主想要问的,究竟是哪一种草药,只要下官看过,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若是你真的知道,那本座重重有赏。”林跃听罢是,遂抚掌大笑,继而问道:“那我问你,你可知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并且在服食之后,还会使人中毒麻醉昏迷,出现假死的状态?” “麻醉?假死?”周通一愣,林跃这说的自己还真有些不明白,并非是自己不知道那些草药的功用,而是从林跃口中突然蹦出的这两个词汇,实在是难倒了他。 一拍脑门,林跃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多年头,可是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蹦出一些后世词汇,这也搞的林跃很是头痛。遂解释道:“哦,麻醉的意思,就是让人浑身都是去了知觉,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样,不知道疼痛。至于假死,同样也是让人陷入中毒昏迷当中,并且心跳和脉搏等一些列生理活动,身体机能都会降到最低,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当时还没有死,只要加以治疗,便会清醒。” “原来如此,城主是想要一位可以让人前期出现幻觉,然后开始失去只觉,最后濒临死亡的药材。不知下官说的可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周通算是弄明白了林跃的意思,不过他也不会问为什么,毕竟作为一个属下,他所要做的就是辅助主公办事,而非是问东问西,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不错,既然你都知道,也就省的我在多费口舌,怎么样,有这种药物吗?”看对方一语就道破自己所需要的,林跃不觉一愣,心下暗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古代呆久了,就连自己的表达能力都出了问题,这么简单的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不过既然对方说了出来,林跃遂忙问道。 略微沉吟了片刻,周通虽然极力思索,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城主,这种药物因为其药性的特殊,目前还不曾有人炼制出,不过下官却知道,那种草药有这种功效!” “好,快快说来,没有人炼制好办,我自己便可以去炼制。”林跃这话也并非吹牛,他身负天火神通,就连千万年的妖丹都可以瞬间炼融,想必要炼制个丹药应该不是问题,只要这这种药材,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既然如此,城主还请跟我来。”说着,周通便带着林跃,化妆成连个平民,然后一路沿着城外的小道,走到一条河边。从河岸上看去,那阴暗背光的河谷地带,开满了许多妖娆艳丽花朵,这些锯齿边的的花瓣上,巨大的花萼呈五齿裂筒状,花冠如同一个个小的漏斗一般,白色至紫色。其中白紫过渡远远望去,明艳瑰丽,让人看的实在是心醉神迷。 “城主请看,这些就是山茄子的花,居《神农本草经》上记载,山茄子药性浓烈,服用后会发生口干舌燥、面颊潮红、心跳加快、瞳孔散大、昏迷等中毒症状,严重者可致死亡。还有,不但如此,就连山茄子的花香,也有人让人产生幻觉的功效,相比,这应该就是城主所需要的吧!” 顺着周通所指,林跃朝着那些花瓣看去,这些美丽的花朵虽然有着致命的神经毒素,不过已经修炼到了阴神,并且快要达到阳神的林跃,却对这些毒素大为不放在眼中。只是有一点,那便是林跃总感觉到这些花,他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而且不是在秦朝,而是在林跃上位穿越之前。 忽然,林跃像是想起了什么,边听他兴奋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些花是曼陀罗,我也说嘛,也只有这些有着地狱花之称的曼陀罗,才会有这般功效。没想到这些花在古代还有这么个名字,看来真是老天助我,让我可以在秦朝得到传说中的地狱花,只要有了这些曼陀罗,我的大事足可成矣!”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始皇帝东巡 “陛下,今日身体可好写了?”服食嬴政喝下药汤,赵高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使其利于咽下。自从得知了嬴政的结局,赵高心中也不知是酸涩还是痛苦,每当看到嬴政老态龙钟,被病魔缠身的模样,赵高总是忍不住双手微微颤动。仿佛是做了什么泯灭良心的事一般,可是想到这结局的不可避免,赵高也只有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尽量服侍好嬴政,也算为这段主仆情画上一个完整句号。 “唉,爱卿也不是不知,朕现在过的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每况愈下中,真仿佛都看到先王们在想朕招手,还有楚、齐、韩那些国家的王们,他们似乎是要朕和他们在地下再次上演一场七国争雄的局面,那日子虽然过的艰苦,可朕现在很是怀恋啊。”嬴政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最赖以信任的心腹出卖,依旧和赵高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人一般唠叨着,过去乃至今日的种种。 看那安逸的神情,嬴政越是如此,赵高心中的滋味也就越是不好受,随即,赵高忍住鼻头的酸楚,哽咽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没有了陛下的英明领导,我大秦怕是岌岌可危啊!” “呵呵,爱卿的心意朕明白,你在我入宫时便服侍我,到现在怕是也有三十多年了吧。想当初,朕以质子的身份离开了邯郸,第一次到咸阳来,还是爱卿带朕四处走动,为朕引路。后来,又一直勤勉有佳的服侍朕,为朕驾车赶马,这些点点滴滴,朕都记在心里。如果朕得到长生,到时候,便赐封爱卿为太仆,然后在以其地位,赐准爱卿还乡颐养天年,也不枉你这些年为大秦做出的贡献。” 嬴政沉吟着,将往日的点点滴滴都一倾诉的方式说了出来,这些看似无意的诉说,却让赵高心神巨震,赐封太仆,然后再依其官阶赐准还乡,这种待遇,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享受,现在嬴政就这么赐予赵高,这一切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嬴政早已将赵高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连对方宦人的身份也不顾及,便将九卿之位予以赐之。 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静,赵高突然有一种想要将林跃计划说出的冲动,可是每当响起林跃那句警告,却还是强忍住,低下了脑袋。林跃为人赵高心中清楚,现在他有心杀嬴政,就算是他现在说出,怕是林跃早已在行宫四周,各个地方都布满了他的人手,现在事情捅破怕是首先遭殃的就是嬴政,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拖延时间,到时候再做打算。 指甲刺痛着掌心,那种刺破皮肉的疼痛,让赵高的头脑微微清新了些,他再也没有勇气再待下去,遂起身告退道:“陛下,奴才刚才看到还有几份药材没有备好,我现在就去催促御医,让他们快些准备,如果陛下没有什么事,奴才这就先退下了。” 嬴政显然还有话要说,可看到赵高似乎不愿多待,这也有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便摆了摆手叹道:“罢了,朕也累了,你先去忙吧。” “诺”赵高刚想要离开,却突然看见门外走进来一名侍卫,只见那侍卫疾步走到御前,双膝跪地拜道:“禀皇上,前方信使来报,徐仙师现在已经找到,就在离此处百里外的一片山林中。” “好,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将他请来,谁将长生药送到朕的手中,朕重重有赏!”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喜讯,嬴政激动的面色一阵潮红,病态的红晕更衬托出对方此时的心境,一听到长生,嬴政也顾不得自己被病痛缠住的身体,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一相对剧烈的活动,却也让他咳喘连连。 “可是,陛下,那出山林多有瘴气,普通人根本无法靠前,更别说是穿过这片瘴气,从徐仙长哪儿取得丹药。”当提到瘴气时,这侍卫面上闪过一丝恐惧,显然他一定是对此有所了解,不然也不会面上表现的这般畏惧。其实,当初前方来一信使,就是因为不慎吸了几口瘴气,现在已经满面脓疮,刚一传递完前方的情报,便一命呜呼,可见这些毒雾的恐怖。 “竟然有这种事,莫非是老天要试探朕,看我大秦可有勇士,为朕拼命,可是派谁去好呢?”一时间,嬴政再次陷入了困顿当中,此番东巡所随行的,只有些普通士兵,至于朝中的诸位将军,都推脱各自有事,没有前来。显然是想趁自己若是没有求道长生药,刚一归天,便各自把持手中军队,然后再结党找寻靠山。 对此,嬴政心中虽然透亮,可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嬴政也有心无力,索性就纵容这些人。只要等他得到长生药,便可以新帐旧账一块儿算,所以也不急于一时。正在嬴政愁苦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分忧之时,突然门外走进一名士兵,与嬴政的近侍不同,这士兵一身郡府军的军服,看来是当地的士兵。 就看到那个身材消瘦的士兵,上前一步,对嬴政抱拳道:“陛下,小人乃是当地郡府团练,无意中得知陛下手头无人。小人自幼习得一身武艺,立志长大报效国家,所以今日小人斗胆,恳请陛下给小人这个机会一试!” “好,毛遂自荐,朕很是欣赏,朕就准许你一试,若是你真的可以将长生药带回,朕纠纷你为威武大将军,官居上卿!”嬴政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若是放在以前,那会这么轻易就将这种事交给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外人,可是他现在已经等不及这么多了,他要长生,他不想死,为此他什么都愿意。 “谢陛下恩典,小人告退。”说罢,就见此人一撩长袍,昂首阔步的像外面走去,待走出大殿后。看到早已经站在石阶下的赵高,这青年才踱步走至赵高跟前,低声笑道:“大人果然信守承诺,没有透露咱们的计划,大人放心,只要嬴政一死,整个秦朝便是咱们的了,哈哈!” “你,究竟是何人,本官从来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计划。”赵高谨慎看着眼前这个青年,虽然对方长相自己极为陌生,可是那对精芒四射的双眸,赵高总觉得自己是在社么地方见过,而且还很熟悉似得。 “大人这么快就忘了林某了?”那青年面露笑容,看着赵高。就是在这时,赵高突然发现,对方面上的肌肉和骨骼竟然以肉眼可见得速度,在快速的变换着组合位置,不到呼吸功夫,刚才还陌生的青年,此刻竟然变成了林跃模样。哦不,应该是恢复了林跃的本来样貌,这种神奇的易容术看的赵高在惊讶之余,更是一阵心悸。 通过变换肌肉和骨骼的组合,变成另外一人,还好赵高刚才没有将林跃的计划说出来,否则,赵高就算是用手指头像也可想得出来。定了定心,赵高语气平淡道:“原来是你啊,这易容术果然神奇,看来林城主手头上的绝技可不是一般的多。怎么,此事你准备亲自出手,可是你别忘了,,虽然你变成外人抢夺长生药,可是陛下那头怎么办,难道你是说你弄丢了?” “当然不是,赵大人尽管放心好了,我林跃手段无穷,不但可以将徐福手中的长生药骗到手,至于嬴政这一头,我也有所打算。相信到时候,不会有人将事情怀疑打我们的身上,至于你所要做的,我想赵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林跃嘴角边撤出一丝笑意,不过这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冷,那完完全全是漠视生命的笑容。 “什么事?现在小公子胡亥是太子,立他为帝这件事本就是理所应当,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辅佐他并且好好安葬陛下就行,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事?”说到这儿,也不怪赵高疑惑,历史上的嬴政并没有立太子,所以在临死前写下让扶苏为帝的诏书,赵高也因此篡改诏书,另立胡亥为帝,并且矫诏处死扶苏和蒙氏兄弟。可是,先在胡亥本就是太子,这后面所发生的也就没有必要,林跃现在突然说赵高还有事情没做,对方当然一头雾水。 “不不,你想到太简单了,虽然胡亥公子为帝是必然结果,可是他现在的处境依旧很危险,他身边那些兄长都对他有着不小的威胁,我们必须要尽快做出应对,才可以避免那些王子架空胡亥太子!” 林跃所说不无道理,赵高也不禁点了点头,胡亥是他一手带大了,以至于赵高在心里已经隐隐将胡亥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为了胡亥,赵高才铤而走险,所以当林跃提到胡亥时,赵高忙道:“该如何做,你尽管说,我照着做便是。” 笑了笑,看来这赵高还真的将胡亥视为心头肉了,竟然这般在意。不过,林跃倒也没有什么看不过去,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垫脚石,他从不会在乎脚下的石头是松散的,还是连成一大块的。边听林跃伸出食指,笑道:“想要解决此事很简单,一句话‘立矫诏,杀扶苏’。只要扶苏这只最具威胁的领头羊一死,便足以震慑所有窥殛皇位的王子,并且也足以粉碎所有朝廷外围的军事实力,此乃一举两得,所以扶苏便非杀不可!”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长生药 徐福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几次推算下来,却皆以失败告终。对此,徐福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当作是炼制长生药太过劳累所致。原本,徐福是要听从林跃的建议,下海避难。可是在东下的途中,他却无意中得斩获一枚万年灵龟的内丹,次等灵物非比妖兽,乃是水之精灵孕育而成。 传说中龙生九子,其中便有龙龟霸下一说,次也算是徐福的一次机缘。带他得到其内丹时,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徐福从这内丹之中竟然悟出了炼制长生药的办法,以神龟精元所凝制的内丹,便足以替代当初其师鬼谷子所缺的那几位世间难以寻得的药引。之后,徐福便差遣手下弟子,到处去寻找其他草药,经过了整整一年时间,终于让徐福炼制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长生丹药。 恰巧,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常年隐居于山林之中的徐福得知了嬴政东巡的消息,遂命弟子前去告知。至于具体丹药,徐福并没有送过去,实在是他也在犹豫,不知自己此举是否正确,便借着山外的瘴气,想要试探嬴政,看对方是否有资格服食这长生药。 可是,他却低估了古代帝王的能量,就在消息刚刚传出去的第二天,徐福的洞府便迎来了嬴政的来使。但是,当看到这名来使的模样时,饶是徐福的道心却也看的差些失守,因为地方不是别人,真是当初自己遇到了林跃。短短一年不见,林跃整个人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徐福也连连称赞道:“我当初果真没有将玉牌交错人,仅仅一年不见,你的变化却是说得道成仙也不毫不为过。我若是没有猜错,你现在已经到炼神的第二阶段阴神境界了吧,难怪一身气息会如此恐怖。” “是啊,一年不见,先生的玉牌即使成全了林跃,也是害了林跃,现在我已经踏上了一条部署我自己的路,回不去了。”说着,林跃的神色有些黯然,每当回忆起当初,林跃心中便生出无限伤怀。随后,语气一扬,转而道:“过去的我就不说了,这样吧,此地不是先生应该呆的地方,趁着天下大乱之前,先生还是快快离去吧。” 林跃的话徐福虽然不明白,可是徐福也可以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得出那么一丝不寻常,便委婉的拒绝林跃道:“可是,长生药怎么办,我可是答应了陛下,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我此番来就是答应为陛下拿药的,我劝先生还是快些将药交出来,之后便远远的离开大秦,再也不要回来。否则,先生也别怪我不念同门之宜,我就不可气了。”此事太过重要,林跃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为此他宁愿得罪徐福,在历史上,徐福的事迹仅仅是到为始皇帝寻长生药后,到了日本而止,所以林跃不想一个不相干的人,凭空出来捣乱弄得历史的轴轮再一次脱离他的掌控。 “你是想要抢,林跃,你我相识一场,我劝告你一句。这长生药本来就是逆天的东西,你是修道之人,应该知道这对你不但没有利,反而还有颇多害处,你全完不可以一时贪图长生,便做出这种傻事,那样是在毁灭你自己啊。”徐福显然是将林跃当成了想要长生,所以才来抢自己丹药的人,遂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好,既然如此,我也劝告你一句,最好将长生药交出来,历史中不可以也不允许出现任何偏差,这长生药千万不能落到嬴政手中,你给我,我现在就将这药物毁去,如何?”说真的林跃也不像和徐福对敌,便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不过这在对方看来,却只是自己的想要独吞长生药的借口。 看到徐福根本就不理会林跃,林跃无奈之下,只得道了一声抱歉。随后,整个人在原地突然消失,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般。对此,徐福也没见过真么诡异的身法,在他的神识扫过一遍,却丝毫找不到林跃的踪迹后,心下警惕剧增的徐福,遂将真元力化作罡气的巨盾,护在身体四周。 就在这时,护体罡气刚一形成,空间中却突然闪出了一道红芒。这道红芒在斩出的瞬间,便将整片空间撕裂粉碎,周围的草石树木,纷纷被吸入了巨大的空间裂缝当中。心神保守如一,徐福乃是阳神大成的境界,只凭区区的时空裂缝还不能对他造成何种影响。就是在这时,红忙已经飘闪到了他的跟前。 丈长的刀气狠狠的站在罡气形成的护臂上,一时间,爆发出万道耀眼的红光,这些散落的光芒在落地的同时,地面上的岩石就像是豆腐一般,扑哧扑哧瞬间被射出无数个小孔。微微一笑,显然林岳遮罩攻势虽然凌厉,可两人只见毕竟有足足一个境界的差距,以林业阴神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对徐福造成伤害。 可是,还没得徐福笑出声,其脸上面色却陡然间变得极为难看,以为他低估了对方的招式。只见红光散尽,而林跃手中的神兵劈天,去结结实实的站在了徐福的右臂上,阳神境界的修士肉身会因为神魂的实化而变得及其强韧,所以林跃这一剑竟然没有将对方手臂斩下,因为层层叠罡气真元盾的阻拦,所以也只是斩出了寸许伤口。 可,这是个什么概念,一个阴神境界的修士,竟然一见就将阳神大成手臂砍伤,怕是这实力上虽然达不到阳神,却也已经无限与之接近。“蓬”同时,这还只是刚一开始,林跃一剑将对方的防御斩爆,这才抽出时间,已经快的速度哼起一脚,将对方狠狠踹飞出数米。 这招林跃虽然用了全力,但也留有后手,若是当时他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直接挥刀横斩下去,怕是此刻徐福也应该去见鬼谷子了。 运功将身上的尘土震区,说真的,徐福今天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震惊,他竟然败了,而且还是一招之下败于林跃之手,说来,对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弟,现在做师兄的败了,这让他还有什么脸面待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正当此时,徐福的神识又感应到了一个更为庞大的能量波动朝自己这边过来,抬头望去,之见山顶那头竟然飘来一片祥云。云气消散后,竟然是数十名身着道袍的修士,那为首修士实力惊人,绝不在自己之下,而其后面跟着的都是清一色阴神境界的高手。如此大的正是,徐福这么多联也还是头一看到,在他小时候,他曾经和在鬼谷子的带领下,看过与之类似的大场面,那都是一些修真界中赫赫有名大派。 想到这儿,徐福遂抛开和林跃暂时的恩怨,毕竟这说到底是他师门之间的事。此刻,乃是一直对外的时候,边见徐福上前一步,挡在林跃之前对那一众修士道:“数为大家光临频道的洞府,不知有何贵干?” “林城主,长生药可取到了,我先前听周通说你一人来了,怕你有危险,所以变跟了过来,如何事情进展的可还顺利?”那为首的白须老道显然是忽略了挡在前面的徐福,而是只接看向林跃。 “我们正说着这事呢,我意思是要将丹药毁去,可是师兄的却不放心我,真好道长也在这边,不如为我做个证如何,由你保管长生药。”现在局面虽然越大越是僵持,可是林跃也是迫于无奈,不过也算是老天眷顾,扶尘子此刻竟然过来了,林跃随想要对方当个证人,证明自己对长生无意,至少这扶尘子的面子,徐福要给吧! “呵呵,既然林城主这么相信贫道,那贫道就看看,徐道友是否给贫道这个薄面了,徐道友,由我来保管长生药,你意下如何?”扶尘子虽然面带笑意,可是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却无不向外透露着他身份地位超然的讯息。 对此,尚不知情的徐福当然不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在他看来,姑姐不说林跃要长生药究竟为何,可是现在有外人参与。这事情便已经极为复杂,他必须要将对方的身份搞清楚,便对着扶尘稽首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仙山何处?” “好说,贫道乃是扶摇派长老殿的长老,道号扶尘子!”面露微笑,扶尘子虽然语气微然,可是内容在徐福听来,却无异于惊雷炸响。‘道魔’扶尘子,这可是早在两百年前,便已经成名与修真界的人物,虽然一身实力并非巅峰,而是当初却在与其师兄,也就现任掌门扶摇子的双合璧下,一度以武成狂成魔,挑战遍了华夏修真界的各大高手,最后还是有一名证得丹道的老祖级别高手出手,才制止了他们这次无休止的挑战。 毕竟这一路下,虽然没有伤人性命,可是却也重伤不少门派的核心弟子,简直就是一场修真截的浩劫。虽然他们后来都安分的呆在自己的门派中,却是被修真人士都冠以道魔的称号。现在提起来,只要是有些辈分的修士,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见扶尘子的疯名昭著!随即,徐福也经不住高呼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道魔――扶尘子?”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杀嬴政 既然一切有扶尘子出面,饶是徐福心中不愿,可是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后,却只得含恨作罢。遂带着手下弟子远远的离开东海,不知所踪。若收林跃才的没错,这徐福八成是真的要离开大秦,不过这之后的事,也不是林跃心中想要关心的。他所要的,单单是一颗长生药便已经足够,至于徐福在离开后,是否会自行炼制长生药,林跃却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管他,现如今只要过了嬴政这一关便可。 当然,就算是林跃不想,徐福那边也在也不可能找到万年龙龟那样的内丹,所以这长生药世上也就仅此一颗,此番错过了后面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回到东海,已经是第三日的傍晚,嬴政现在可谓是度日如年,每一刻都仿佛是走在生死的边缘上,以至于自从林跃离开,他便没过一个时辰就派人前去查看消息,就这样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中嬴政茶饭不思,就连休息也是时而惊醒,随后便派人问讯,短短三日时间,嬴政的病情却是每况愈下。终于,就在林跃回来的前一刻,嬴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病榻上,若不是御医即时救治,说不定依然归天,可就算是那样,嬴政却也只能永远的躺在床榻上,再也没有做起的能力。 回到行宫,林跃老远便看到了焦作不安的赵高,对方心中想着什么林跃心里自然明白,虽然他不在意,不过林跃也适当要给赵高些警告,敲打敲打,以免他真的做了什么蠢事。随即,林跃便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对兀自出神的赵高道:“大人,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看到林跃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美玉雕刻成的盒子,这盒子刚一打开,一刻通体晶莹脂白的丹药便静静漂浮在玉盒当中。浓郁的天地灵气在玉盒刚一打开只是,便以爆炸的形式朝四周扩散开去,可见这丹药里面的灵气浓度之高。轻轻嗅了一口上面的丹药气息,赵高只觉得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仿佛置入到了温水中一般。 “嗬!”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赵高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丹药,但它可以肯定,这就是长生药无疑。遂挤出一丝笑容道:“怎么,林先生现在拿了这长生丹药,是要在本官眼前炫耀吗,还是要呈送给陛下?” 说到这儿,赵高特意将声音提高的几个分贝,使得周围还有行宫大殿中,都可以隐约听到赵高的话音。看到四周围上来了一群认,林跃心中暗暗感叹这赵高的狡猾,对方是想要用这些路过的人牵制自己,从而使的自己无法独吞长生药。不过林跃早就想到了这些,遂没有丝毫停顿,林跃便哈哈大笑道:“不错,我这次来一是要在你面前炫耀一番,二就是去呈送给陛下,不知赵大人可有异议。” 在对方的惊讶目光中,林跃刚想要离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便转过头来,看着赵高道:“还有一点,赵大人可别忘了,我当初是则么说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阻碍我,哈哈…” “这是什么意思,他手上明明拿的是长生药啊,为什么又说阻止不了他呢?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不成我得跟过去看看,以免他暗害陛下!”想着,赵高便快步随着林跃走到行宫的大殿之中,此时嬴政已经在前一刻得到了消息,想在匆忙摆驾大殿,为的就是从这一刻,超脱生死,化为不死始皇帝。 “陛下,小人不负众望,终于在这危急时刻,闯过了那片瘴气,并且遇到了徐福仙长。而仙长只是给了小人这个盒子,便带着弟子飘然离去,小人不敢多有单个便及时赶了回来,希望陛下明示。”说着,林跃想要将手中玉盒递出去,此刻他已经在一瞬间,变换了模样,所以也就不怕对方发现,而是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林跃距离嬴政一丈距离的时候,赵高突然那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挡住了林跃。带看到嬴政面上疑惑神情之时,赵高遂连忙解释道:“陛下,此人虽然有功于我大秦社稷,可毕竟于理不符,还是由奴才呈递给陛下吧。” 说着,赵高便不由分说从林跃手中躲过了玉盒,然而出乎他的预料,林跃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怒,反而充满了消息,就在递交愈合的那一刹那,赵高分明听到林跃传音笑道:“既然赵大人这么有兴趣呈递物品,那么这个玉盒就交给你好了,不过到时候问题下来,你可别后悔哦。” 传音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赵高想要继续问明,林跃却早已经无事人一般,静静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只留下赵高一人,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不过这却在无意中惹恼了嬴政。他已经等了长生药三天,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了,这赵高却左一句,右一句的净给自己的磨蹭时间,这不会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吗。遂听到嬴政略带愠怒的声音道:“爱卿,为何不将玉盒呈给朕啊,这般磨磨蹭蹭,莫非是故意要看朕的笑话不成?” “呃,陛下息怒,奴才绝无此意,奴才这就送过去。”林中矛盾重重,赵高心中既担心林跃在这长生药上面做手脚,又害怕为此惹怒嬴政,在这种两面不讨好的情况下。赵高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一丝内力渡入其中,却发现这正是刚才所看过的那一枚丹药。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将丹药捧到嬴政面前。 颤抖着伸出手,捏住玉盒中,那枚悬浮着的丹药,嬴政这活了数十载,却头已出现这般的激动,这中灵气四溢的仙药,在嬴政看来。等到服食以后,别说是长生,估计就连成仙都不是问题。随即,他在一奈不住心中骚动,一口将但要吞入口中。那晶莹剔透的丹药,就仿佛是一枚优质的冰糖,刚一如口便化作丝丝甘甜,着甘甜之中又带着那涵盖尽人生百态的苦涩,最后融为一到暖流冲入嬴政的脑门。 “朕好像已经看了天门就在朕的面前,而且朕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漂浮出去一般,好舒服啊。你等统统退下去去吧,朕要闭关堪破生死,不想有任何人的打扰。”说着,嬴政竟然一句坐了起来,端正的盘膝坐在榻上,看那飘飘欲仙的模样。赵高心中惊喜交加,这竟然可以做起来,而且对方还说看见了神仙。这一切,只能说明,嬴政的吃的长生药真的可以有长生的药效。 心中欣喜,赵高遂想要回头奚落林跃,趁机打击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可是,林跃却首先开了口,边听他笑道:“好了,我这也算是大功告成了,赵大人,陛下的后事就有劳你了,记住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说完,林跃也不顾赵高的疑惑,遂头也不回的除了行宫。半路上,遇到为林跃四处收集情报的周通,看到林跃面带喜色,加之他刚才也受到消息,嬴政已经得到了长生药,两两相加,遂让周通想起了自己为林跃献的计策。此番遇到林跃,周通忙道:“城主,属下听说那嬴政老儿已经服食了长生药,那咱们的计策岂不是成功了?” “那是当然,以我的手段,仿造出来长生药,比起真的长生药还要像仙丹,那些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敖然一笑,其实林跃早已将该发生的,都考虑到了,那怕是赵高临时变卦。所以他从徐福那儿得到长生药以后,便再回来的途中便以一枚假的长生药来代替。 为了可以让假药更具有灵气,林跃不惜以大法力将方圆五里地的天地元气,都吸纳压缩到一处,然后灌输到假丹当中,所以次没有人看得出这丹药那是假造。至于假药的本身,则是以曼陀罗为原料,淬炼出的毒液精华,这别说是一颗丹药的用量,就算是十分之一,也足以毒死一头成年公牛。现在,嬴政在服食之后,所出现的症状,是曼陀罗毒性的初始阶段,服食之人会出现短暂的幻觉,这些幻觉因为嬴政一心寻仙求长生,所以使得他看到了想要看到了仙界模样。 不过这快乐只是短暂的,因为随后,嬴政便会以极快的速度,陷入到重度昏迷当中,若是这样身强体壮的常人尚有机会救治。可是加上嬴政体质太过衰弱,这短短的几天昏迷,便会导致嬴政的心脉功能极速衰竭,到了最后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在沉睡中死去。 起先,林跃是脱不了嫌疑的,可是在最后一刻,赵高突然横插一脚。由他将长生药递给嬴政,这里面的学问那就大了,因为在林跃手中时,所有人都一致承认这药的真实性。得到了嬴政服下最后却出了事,到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赵高身上。那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反叛,做秦朝的罪人那也难办,谁让他在最后一刻要妇人之仁,现在所有的苦果都落到了他的口中,这何尝不是因果报应呢!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曼陀罗 始皇帝三十七年,嬴政于东海崩猝,全国上下一片哀悼之声。后有赵高宣读始皇帝遗诏,诏曰:太子胡亥即刻继承帝位,长子扶苏不但不能为国家建功立业,而且还屡次上述诽谤先帝,蒙恬执掌征北大军,身为扶苏的老师而不能即时规劝扶苏改邪归正,两人论罪当斩,钦此。 次诏书一处,整个朝野上下一片喧哗,半数人以利斯为首的都站在赵高一头,坚定不移的相信这就是先帝遗诏。而以扶苏为首的竹名王子,却一口咬定那诏书是赵高伪造。此时不但关系到扶苏的生死,因为那些皇子都清楚,等到扶苏这棵大树被绊倒后,剩下来就轮到他们。所谓唇亡齿寒,一时间那些皇子都不约而同的站到扶苏那边,坚决抵制诏书的实施。 至于林跃,现在已经不管他的事了,他该做的已经做完,嬴政早已经在半个月前死去,而赵高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大量的鲍鱼海鲜等腥臭之物放到车上,为的就是不让嬴政逝世的消息透露出去。赵高虽然不知道林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知道当时嬴政一连闭关数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这才感觉不妙的赵高,待闯入对方房间中时,才发现对方早已经气绝多时。 心中短暂的惊惧过后,赵高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隐瞒下嬴政的死讯。这已经不再是林跃的问题,现在银针已死,只剩下林跃可以合作,若非如此,等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返回栽赃嫁祸到自己身上。所以,赵高便听从了林跃的建议,以海鲜的腥味盖住嬴政身体散发出的腐臭,同时有快马加鞭的名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抄小道赶回咸阳。这期间,赵高又在林跃的指示下,与李斯结盟,并且伪造了一份诏书。 其实诏书的真假,朝野上下所有人心中都一片透亮,不过此刻可不是诏书的问题。而是这些人究竟站在哪一边,如果支持胡亥,就站在李斯赵高那头,反之则是扶苏。显然这一场,争论最后确实两方打成一个平手,最后还是由蒙氏兄弟提议,这一切都等到嬴政运回咸阳,然后下葬完毕后,再一一酌夺。 始皇帝下葬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反之,其中之浩大,远远超过之前的历朝历任每一位郡王。毕竟嬴这始皇帝之名讳,乃是合并自远古的三皇五帝,这也就导致其墓葬规模之浩大。单单是陵墓的修建赶工,就动用了四十万民夫。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骊山始皇帝陵墓虽然举国所知,但是这只是面子工程,其中多数是些陪葬的陶土兵俑。而嬴政的的墓穴真正所在没人知道,因为那是有一片异次元的空间,是当初徐福和诸多修士设计,骊山巨墓只是那座龙墓的一个入口,不过这么奢华的入口,所造代价实在太大。 一切都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缓缓进行,朝堂上一时间又像是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可是在这平静之下,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断以自己的关系,四处撒网,他们既想要和赵高有所牵连,同时又想勾搭上扶苏。因为,那样的结局无论怎样的,都可讨到好处。这些是文官的举动,至于各个将军,只要是手上握有一定兵马,都成为众多皇子间,炙手可热的人物。 时间一晃,又是两月过去,眼看骊山大墓的最后一个工程,封顶即将完成。届时,虽然需要更多的民夫来完善收尾工作,可这些都可以告一段落。赵高和扶苏之间的争斗,也正是由暗转明。这一天刚刚回到府中赵高正待坐下,整天出去应付周旋各类权臣,虽然使得初尝到权欲的赵高倍感欣喜,刻和一整天累下来,就算铁人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这不还没等赵高屁股捂热呢,下人便递上来一份密信,信封上由蜡油封的严严实实,待赵高拆开一看,原来是林跃。只见那信上大意是说,让赵高提防扶苏,现在是非常时期,坐错一步都会满盘皆输。至于林跃自己,会在这几天赶来,那时候就是扶胡亥登上帝位,处决扶苏之时。在此之前,赵高一定要沉得住气,一切等林跃来了再说。 看完这封信,赵高脸上忽然露出了疑似古怪的笑容,然后对侯在一边的下人道:“走,被车,本官要去丞相府中一趟。” “诺”下人听令,连忙叫人将刚刚听会后院的马匹迁出,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将马具套上。这大半个月来,赵高整天外出见客,下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就连备车的速度也都熟练的多,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已经将马车备好。 来到丞相府中,只见那府院大门外排成队,占满了前来送礼结交的朝廷官员。见此,赵高遂挥了挥手,车夫会意,一拉缰绳便让马车掉了个头,从一边的小巷中,进了丞相府的后门。一路畅通无阻,单单是赵高车上大大的赵字,便这顿时间,成了丞相府中最有效的通行令。 此刻,李斯正在大厅中会客,听到小人来报,便急忙辞别的客人,随后走到偏厅之中。在哪儿,赵高见到干过的李斯,遂笑道:“我刚才看到丞相府门外围满了人,这几日丞相想必忙碌异常,如此官源看的赵高羡慕不已啊!” “呵呵,赵大人过誉了,并非李某如此,我想赵大人府上,绝不比我这儿清闲半分,而且,大公子那儿,我听人说也是门庭若市,一个小小的皇子,竟然有能力那么多权贵,看来他也是有备而来啊。” 李斯在说话之时,特意看了看赵高有何反应。如果赵高脸上露出惧怕的话,李斯也就应该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胡亥身上压下重注。这些日子,李斯也想了许多,别看胡亥登基是理所应当,只要扶苏振臂一呼,相比就算是不夺下对方的位子,但是撕下整个咸阳的半壁江山,丝毫不是问题。款且站在赵高这头的,大多是因为李斯的原因,若非如此赵高根本就是势单力薄,想要稳定乾坤难上加难。 而现在,李斯看到的确实赵高脸上自信,不错就是强烈的自信。微微一笑,边听赵高道:“丞相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扶苏毕竟是违逆圣旨,湖海才是真正的太子。也是最为正统的皇帝继承人,他扶苏如果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想要弑兄夺位,到时候天下都会群起而攻之,我等有何担心呢。” “群起而攻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若我没有记错,光是蒙恬加上章邯的军队,就有足足五十万。要想那声那么多的军队,除非是天降神兵,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和扶苏硬憾硬。”李斯不明白对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天下人群起而攻之,这种话骗鬼去吧。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不过他也知道赵高不是这种蠢人,他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道理,这就不得而知了。 出神的朝着门外望了望,赵高突然失声笑道:“天降神兵,也许吧。不过那些神兵远远不是帮助我们对付扶苏那么简单,请神容易送神哪啊。” 其实当初如果照着嬴政的意思,诏书中本就应该有撤去林跃罪名的字样,可是赵高却故意将此遗漏了,他就是怕只要是将林跃罪名除去,到时候林跃更加无法无天。届时,胡亥皇位的最大威胁者,不是扶苏‘而是携势归来的林跃,不过看样子,到了最后还是要将林跃给搬出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至少林跃还会有所顾忌,不会伤害胡亥性命,而扶苏则不同了,自古皇子登基,剩下的兄弟们都是逐一被害,即便是有那一两个侥幸的,却也是发配到蛮荒地带。不过,胡亥身份特殊,所以赵高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让林跃过来。 想到这儿,赵高虽叹了口气,道:“并非是没有外援相助,就算是有人相助,可是这外援更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即便是我们斩了扶苏等手下势力,可是双刃剑的另一面,也会同样让我们深受重伤。这凡事都有例外吗,搞不好咱们最后还要毁在那柄剑的手上。” 赵高的比喻也算生动,可是李斯却不知道那柄双刃剑指的就是林跃,他甚至都不知道林跃没死,而是一直在东海囤积力量。等到李斯发现,对方的话越来越有些玄乎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这便挑明了问道:“例外,此话怎讲?” “没事,只是说说而已,对了,明天的朝会如期举行,记住成败在此一举,我等务必要是想办法将扶苏乱党一网打尽,至于我方实力不够这些事,你都不必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相助我们!”撇开对方的疑问,赵高响起林跃书信上指示,料想对方应该在明天便会到达咸阳,便决定趁机开一个朝会,将所有人都眶到一处,然后一举歼灭。 不是赵高太过自大,而是林跃的手段太强,这些人虽然都掌握成千上万的兵马,可是赵高却相信林跃有这个实力,足以将那些人解决。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立矫诏,杀扶苏 震天的号角声响彻咸阳的大街小巷,公元前二百零九年,始皇帝三十七年的五月初,这一天注定了将要被历史铭记。秦王宫中,只要是在朝为官的,无论官大官小,一律被邀入殿中,本来能够容纳百名官员的官池,在这一刻竟然涌上近两百号人,使得原本宽敞的官池此刻显得有些紧促。不过,这并没有人让场面变得热闹些,反而一如反常的沉闷。 以赵高为首的流派和扶苏等公子党,就连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显得泾渭分明,虽然诏书上立胡亥为帝,可是由于众皇子们都一直反对,使得这场本该是登基大典的朝会,变成了由李斯暂时主持的争论大会。其争论的主题无怪乎就是诏书的真假,毕竟胡亥是太子,这是嬴政在位的时候立下的,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就算是想要扭曲黑白也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扶苏等人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诏书上面,这诏书只要证明是假的,不但扶苏蒙氏兄弟无事,到时候罪魁祸首赵高那就是伪造诏书之滔天大罪,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只要赵高一死,他的那些尾随其后的官员们,便也就树倒猢狲散,胡亥到了那时就真的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真的就是任由自己摆布,就是让对方退位让贤那也不是什么问题。 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极好,所以刚一开朝,还没有等赵高说话,扶苏便抢先一步,走上了官池通往王座的台阶上,然后面相台下群臣道:“诸位大人,扶苏不才,愧对孝义二字,虽然是长子却没有做到长子的义务,以至于父皇在东巡途中病逝,都没有能即时赶过去,看父皇他老人家最后一眼。实在是做儿子的平生大憾,哎……” 说着,扶苏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孝子模样。立刻,下面便有人支持道:“公子果然是我群臣学习的楷模,全天下为人子的代表,我等心悦诚服,不过还请公子切莫太过伤心,否则气坏了身子,到时候又有谁来为我大秦主持公道呢!” 说话的是宗正官皇甫浩,他也是九卿之一,专职负责掌管君主的亲属及登记宗室谱牒、序九族、别嫡庶等。可以说,这家伙就是明摆着偏袒扶苏站在他这一边,其实这也是在一开始他们九卿就商量好的。当然,也包括太仆赵臻,他的下属虽然就是赵高,可是在实权上,赵高却远远凌驾于九卿之上,这也是他看不过去的原因之一,再加上伺候如果胡亥称帝,赵高真的掌权,那么他必然会由暗到明正式入朝为官,参与政事。那时候,他首先会选的就是太仆职位,毕竟这是中车府令的上面一级,所以赵臻也是倍感压力巨大。 这要说的话昨天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带等到皇甫浩刚一说完,赵臻便唱着双簧道:“哦,皇甫大人,此话怎讲。公子所要做的乃是带领我大秦走向辉煌,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了主持公道了,你为免也太小看公子了吧!” “赵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是本官故意贬低公子,实在是这理由壮壮颇为棘手的案例等待公子讨回公道,所以我才这样说的,大人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案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待得到对方的肯定后,皇甫浩就故意抬高声音,朝着对面的阵营喊道:“诸位大人,你们想知道吗?” “想!”赵高身后回应者渺渺无几,可是扶苏这边却一时间人声鼎沸,尤其是几个皇子,更是大声吆喝着,吓得躲在一旁的胡亥不禁小脸一阵煞白,下意识的往后面的金漆龙柱边上缩了缩。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卖关子了,这件事说来耶稣大家都不敢相信。因为,我得到一个消息,是说此次赵大人在陛下驾崩时,宣读的诏书是假的,那根本就不是陛下所写,而是他想要陷害公子,还有蒙大将军而故意拟造的。”皇甫浩的话音刚落,边听底下群臣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其实这些人早就知道,只不过此时装的很是惊讶,因为他们以为,只有装的越想,那成功推翻赵高的概率也就越大。 “竟然有这种的,皇甫大人不是嫉妒赵大人,所以暗中重伤赵大人的吧,我身为九卿之一,定当要公正严明,端部客厅一面之词。”赵臻此刻说的铿锵有力,好像多么正直一般,因为他知道,这好戏还在后面,只有越压抑到时候爆发的也就越痛快。 点了点头,好像也什么赞同对方的看法,不过皇甫浩并没有被这个问题拦住,反而还颇为自得的道:“当然,本官又岂是那样随便诬陷别人的人,实在是手头上掌有证据,所以才敢下此断言。不瞒诸位,我身边有个下人的亲戚,因为从小就在宫中为官的原因,所以此次有幸跟从赵大人一到服侍皇上,也就是他看到了赵大人拟草矫诏的过程,所以他便为大义所屈从,将此事告知了我。赵大人,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呢?” 听到皇甫浩的话,此刻就连赵高的人也都心中巨震,没想到这皇甫浩竟然隐藏得这般深,早早的就在赵高身边安插了奸细,一直到这一刻才暴露出来,给所有人致命一击。此话一处,足以经证明了皇甫浩所言非虚,确实证据中人证物证俱在,这让赵高党一时间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狡辩。 眼看形式就这样一直像扶苏那边偏倒,突然赵高却仿若无事的笑道:“哈哈,皇甫大人所说的一切都让老夫佩服,想必是大人为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竟然功夫下的这么深,连我都没有发觉身边竟有奸细的存在!” “我安排人是我的事,你只要当这所有人的面,说是也不是便可,赵大人,别犹豫了,我们还等着你的回答呢。”皇甫浩如今胜券在握,本以为要扳倒赵高需要费很大的劲儿,没想到现在自己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真么快就将赵高逼入了死胡同当中,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说那份诏书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看谁敢反对!”一阵对待阴冷的话语从大殿门口飘进来,一时间便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就大殿房顶的梁柱上,都仿佛被这声音紧紧地环绕,过了好久都不曾散去。 “究竟是和人再次喧哗,给本皇子站住来!”扶苏眉头一皱,这声音虽然极高,每个人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可是等到扶苏运功仔细聆听之时,却又感觉到这声音的频率飘渺至极,根本就无法捕捉,可见来人一定是个武功极强的超级高手。而且,八成就是赵高的帮手,因为扶苏曾经得到消息,就是说赵高的本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人想必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既然公子发话,真好这里有个空位,我就坐下了!”那声音自言自语道,就是在这时,所有人突然眼前一亮,一个一袭白衣的声音,出现在黄金色的王座上,这颜色的对比衬托,显得此人极为扎眼。可是,带看到那人面貌,刚想要开口驱逐的百官,居室一阵骚动。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在一年前,闹得整个咸阳风风雨雨,最后被嬴政下令截杀的林跃,当时听小道消息说他逃掉了,没想到,如今他真的回来了,而且刚一回来就以如此震撼的方式出场,竟然做到了王座上。这可是大秦的皇帝才有资格做的地方,可是现在林跃却公然做了下了,难道他是想要造反。 “大胆林跃,还不快快下来认罪服法,你可是你这已经是犯了死罪,如果你现在下来,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扶苏双眼一眯,可即便是这样,却也止不住他眼中的寒光,即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他的功力也恢复的更胜从前,借助林跃的那一次战斗使他晋升到了先天后期,但是左半边脸上那些淡淡的疤痕确实扶苏心中永远的痛。 不知道吃了多少补药,可是毁容了就是毁容了,无论怎样那些疤痕都无法消失,这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治愈的希望逐渐渺茫之中,扶苏的对林跃的恨也与日俱增。现在让他见到林跃,扶苏恨不得将林跃撕碎了,然后生啖之,可是这这毕竟还是在朝堂上不宜动武,扶苏遂也压下了心中恶气,只是开口威胁。 冷冷一笑,林跃故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有吹了吹指甲。显然他这番不屑的举动,已经成功跳起的下面所有人的怒火,直到这时,林跃才道:“多谢长公子的美意,可是我想长公子别忘了,你现在的充其量也就是王子,等到胡亥太子登基以后,你连王子的称号都没有,你凭什么免除我的死罪,就算是免除,也应该由当今皇帝的唯一继承人,胡亥太子殿下来决定。至于你,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待到一边凉快去吧,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谋夺皇权,忤逆犯上!”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道魔 说真的,扶苏最怕和林跃在朝上争论,并非是扶苏的口才不如对方,实在是对方太能侃了,这随便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让扶苏大感吃不消,何况他现在还顶着忠君爱国的风头,如果对林跃的话置之不理的话,那岂不是自相矛盾。随即,扶苏等林跃全都说完,才道:“林跃,先撇开我是不是图谋不轨不谈,你现在是可是朝廷侵犯的身份,竟然敢公然出现在大殿上,我看你图谋不轨更说得通些吧!” “不错,大胆林跃,这里是秦王宫,其实你这种忤逆犯上之人可以来的地方,来人呐,将这个逃犯压下去,关入死牢,等到此时结束,再行处斩!”皇甫浩也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这林跃当初耍威风的时候,他那时后只是躲在众人身后,虽然心中嫉妒,但又不敢上前,现在有着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遂大手一挥,得意洋洋地发号施令道。 “哦,我是朝廷侵犯,我怎么不知道?赵大人,是你一直服食始皇帝陛下到最后的,所以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变成朝廷侵犯了,貌似陛下从来没有治过我的罪吧!”看到所有人都上前反对自己,虽然林跃有这个实力,将他们一掌直接掀翻,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反而还故作惊异的对在一旁看好戏的赵高问道。 其实,当初嬴政就已经有意在他时候,就下旨赦免了林跃的罪行,所以现在林跃问起,自己说了也不算是帮他做为证。不过为了让这说服力更强些,赵高便朝着林跃拱了拱手,然后对站在台面上,表面上看起来保持中立的李斯道:“丞相大人,请问陛下临行前可是给您留了一道身后诏,说是等到他归天,在拿出来宣读?” “不错,是有这么以至诏书。呵呵,你看我这脑子,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来人呐将那诏书取来!”李斯挥手斥退一名侍人,然后有从对方手中结果当日嬴政东巡前,拟下的诏书。这诏书本事嬴政有先见之明,怕自己在东巡途中崩猝,所以事先立好的,如果此番东巡无事,那也就算了,这诏书也会一直保留,直到他驾崩后,才最公诸于众。 抚了抚上面积下的一层浅浅的灰尘,李斯清了清嗓子,用它那不悲不喜的老呛嗓子慢悠悠道:“朕若有朝一日归天后,太子胡亥即可继位,由赵高辅佐。同时,朕手下之爱卿林跃,一直奉收皇命,忍辱负重,如今便撤去一切罪责、官复原职,并即时归京辅佐太子,钦此。” “什么,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宽恕他,他可是杀了我二弟的啊,不会的,这一定也是假的诏书!”扶苏面色大变之时,身子也情不自禁的连连向后退出数步,随后失声否决道,在他看来,林跃当初可是朝廷老了个不死不休,怎么会是这种结局,这里面必然有诈。 不屑的看了面无人色的扶苏一眼,林跃伸了个懒腰,遂又朝着龙椅上烫了躺。他这番大不敬举动,自然又引来大多数官员的怒目而视,不过林跃显然全不在乎,而是以略带嘲笑的口吻,对扶苏道:“怎么,你打现在还不明白,陛下早就知道公子高并非是我所杀,他只不过派我乔装改名,隐于寻常百姓中,然后再试图寻找公子高的真正死因。” 说着,林跃又像是故意挑衅似的,只见他凝视着扶苏,似是无意的问道:“扶苏公子,您看,我说的对吗?”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虽然你官复原职,那你还是那小小的门将,永远都阻挡不了我的脚步。”扶苏现在很不等一刀砍死林跃,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遂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接着,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的朝林跃方向逼近,这种距离只要几个呼吸变成,却让扶苏走了良久,显然是像要给对方制造心理上的压力。 “该死,难道我说的你们没听到吗,我现在是门郎将,整个后宫的安危都归我管。所以,就凭你现在充满威胁的举动,来人呐,将这人拿下。”林跃的话音刚落,便鱼贯走入四五名身着铠甲的大汉,一致将猝不及防中的扶苏抓住,然后就要送到天牢之中。 眼见整个皇宫都在林跃的手中,扶苏大急之下,也知道越是这样,那这罪名也就越是被定下了。随即,就看到扶苏挣得面色通红,想要奋力推该身边的士兵。可随后便惊恐的发现,这进来的都是清一色的天线级别高手,甚至这里面还有境界高于自己的。这林跃到底是什么人,不但嬴政要放了她,就连身边还有这么多帮他的强者。一时间,林跃在扶苏眼中就越发陌生,而且还有一股莫名的颤栗,让扶苏几乎一屁股坐了下来。 “扶苏,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到后面事情超脱我的控制,你那边成为人间地狱可别怪我。”说着,林跃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扶苏会这般紧张,其实不但扶苏紧张,就连在场的的大臣都再清楚不过,天枰明显的朝着林跃那边倒下,可是扶苏等人只有干着急的份,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对付他。 “等等,林跃你别嚣张,现在咸阳城中全都是我的军队,而且咸阳城外二十里的的郊外,我还囤积了二十万大军,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滚到一边去。赵高伪造诏书,我现在就要将他绳之以法,如果你识相的话,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狗命,否则,哼哼!”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扶苏也没有心情再和林跃在那儿瞎扯,只见他退后一步,以左右百官都将他紧紧地护在最中间,以避免接触到那些高手。 “我当时什么事呢,实话告诉帮你吧。我林跃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别说你城中有数万的卫城军,可是这最多也就用了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就通通解决了。至于你那囤积在远郊的二十万大军,我像你应该听说过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话,你现在却用他们来威胁我,听起来实在是可笑至极!”笑着,林跃伸手一指,虚空中扶苏整个人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就像是一只杯重拳打飞的沙包,抛飞出去数米远。 还好这次是在秦王宫,若是在其他地方没有那么多官员在扶苏下面做肉垫子,扶苏这次就是不死也要摔得残废。林跃刚才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个动作,却将扶苏辛辛苦苦修炼一年后,重新贯通的经脉,又一次打的寸寸碎裂。而且这回林跃手段做的也真够绝,直接毁了对方丹田,现在就算扶苏重新修炼个十年,二十年,都别想将丹田再修炼出来。 “你,你这是弑杀当朝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呐,快将他拿下,到时候你们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忠臣,本皇子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扶苏现在也是逼了没办法,他们想到林跃还真的就敢动手,而且每当想到对方竟然变得这般厉害。 “哼,我杀你,那简直就是比你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我现在这样做只是想要帮主陛下清理门户,当初公子高死景我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呢,为了还我一个青白,还有让公子高的死得以瞑目。所以我现在才如此做的,我想不用我来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这回没有再将对方打飞,至于刚才那一记,林跃本来只是想要下下对方,可是这一出手,才知道自己的力道脱离了实际水准。所以,现在他也干脆不动手了,生怕这回扶苏没有扛下来,自己这下真的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扶苏也算是半个高手,所以对方的手段他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些门道,须知如此厉害的武功,想要杀自己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扶苏知道对方留自己的性命一定还有用处,真是因为这个他才敢大声的喊人救命。可是,等到他喊完时,扶苏却发现原本围在他身边为了好几圈的忠臣,此刻都龟缩在另一头。 算是看透这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扶苏终于也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还有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杀害公子高,嫁祸给他的事,扶苏也没准备林跃会绕过自己。突然间,扶苏笑了,这笑声凄凉无比。听到这声音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苍凉,只听得他道:“林跃,算你厉害,我认输了,你现在可以杀我了!” “等等”原本的还斜倚在龙椅上的林跃,突然整个人人影一闪,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随后,又像是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般,出现在扶苏的跟前,看着对方以让抱定了逼死决心,所以才变得毫无畏惧的眼神,林跃反而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想要杀你,放心吧你我虽然有仇,可是我不会杀你。你的命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我大秦国二世皇帝,胡亥陛下的手中!” ------------ 第一百五十章 始皇帝驾崩 “二世皇帝,呵呵,这个名字叫的好啊。林跃,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不肯帮我,若是当初有你相助,我得皇位易如反掌。到时候,你想要任何地位我都可以给捏,为什么你要拒绝我?”听着那个本该属于自称谓,现在却落到自己平日最不看好的胡亥手中,扶苏这觉得口中满是说不出的苦涩,他不解,正是如此,他一定要问林跃个清楚。 叹了口气,林跃看这这个本该葬身于历史横流之中的大秦皇子,眼看对方的结局已经既定。不知怎的,林跃也有了一种痛失对手的怅然之感。并非是扶苏认输,就要被正法,而是林跃从扶苏的身上,在一找不到当初那种面对之,便会产生的紧张之感。那种势均力敌,对敌之后不知鹿死谁手的畅快感觉,现在林跃在也体会不到了。 使是的,他变强了,正因为如此,也衬出了林跃面前的复苏异常渺小。看到对方不问到答案,便誓死不休的模样,林跃遂朝对方倾了倾身子,道:“诚然,你如果当了大秦的二世皇帝,那一定是个英明的皇帝,可是我却不需要。至于为什么,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哈哈,是我当初太自负了,竟然没看出你有这种雄心壮志,我输的不冤,我输的不冤啊!”林跃话中意思,扶苏只是稍微一想,便彻底明白,心中了然,没发现林跃竟然将心思隐藏了这么久的他,遂哈哈大笑道。 看着扶苏像一个疯子一般,毫不顾惜自身形象的放声痛笑,胡亥只当是自己这个野心十足的哥哥疯了。心中惧怕,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胡亥便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赵高,似乎是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被胡亥这么一瞅,赵高喜上眉梢,这是什么意思,胡亥下意识的便将自己的当成他的唯一依靠,看来,林跃根本就在胡亥心中不占半点分量。心中急速盘算着,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遂从他的心中诞生。随后,便看到赵高俯身贴耳,在胡亥身边耳语几句,这才装作一本正经的上奏模样,道:“太子,老臣以为,此事虽然错在长公子殿下,可是长公子毕竟是殿下长兄,而且如今正值陛下安葬,本就已经改大赦天下,现在长公子刚巧处在这期间,我看咱们就免了长公子的死罪吧!” “好,一切都听老师的,老师说怎么办,就怎么吧!”胡亥只是一个孩童,哪懂什么朝堂上的人心叵测,他这无意的一句话,在其他百官听来,无不心中巨震。这意味着什么,赵高已经半凌驾于秦二世胡亥之上,俨然掌握了大秦真正的权利。一时间,每个官员只要是大脑正常的,就在心中暗暗盘算,决定着是不是改投奔赵高,放弃已经失势长公子扶苏。 “多谢殿下,既然殿下有令,老臣便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长公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为了以防长公子今后还犯类似的错误,并且也党有一定教训,以儆效尤,所以臣提议,将长公子流放之边疆地带,让他前去驻守,这也算是变相的为我大秦保家卫国。”赵高说着,故意朝林跃那边瞟了一眼,见对方根本就毫无反应,这才安下心来,默不作声的等胡亥点头。 “好,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老师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胡亥的口气,根本就好不知道他这决策会对他将来造成多大的影响。只不过现在决定了,都是因为赵高,这让群臣更是羡慕不已,心道为什么当初不让自己去当胡海的老师,不过这也是想想。就算是没有赵高,而是其他的老师,那老师之位也不是他们的。毕竟有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平时最为玩劣的幼童, 却到最后连爆两个冷门,不但成为太子,而且还顺带摆平了长子扶苏,就着气运怕是他们修炼八辈子也修不来。 “诺。不过,殿下,此番还有些问题尚没有解决,那就是此去边疆一走就是千百里,如果没有撞人护送,这期间很有可能出事。所以,臣提议,应该有一个武功极强,来互送长公子殿下,这样次不会出事。”话已经说道了正题上,赵高眼中难得闪过一道厉芒。 敏锐的捕捉到似乎赵高对自己不善,林跃强大的第六感在这一刻突然指向站在那侃侃而谈的赵高。就在这时,林跃听到赵高道:“臣以为,此去只有林将军最为合适,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回忆着赵高刚才交给自己的话,胡亥遂重复道:“将军武功盖世,有林将军护送自然最好,不知道林将军意下如何。到时候,只要将军开口要什么封赏我都一一满足你!” “既然殿下有令,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淋雨的眼中突然出现的一丝笑意,对方这一石二鸟之计,林跃怎么会看不透。定是赵高顾及到自己将来会抢夺胡亥的帝位,所以现在就想要将自己支走,以免自己的当了他的升官发财。同时,赵高还想要借扶苏之手将自己除去,因为胡亥虽然是让扶苏发配边疆,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反抗之力。 要知道,近六十万大军就是扶苏的坚强后盾,只要他们在,扶苏便毫发无伤。林跃闲杂护送看押对方,这就是摆明了成为所有复仇秦军的目标,到时候,自己武功若是一般的,怕是根本就当不下数十万奔腾的马蹄。既然得知对方有种心计,林跃也没有点破,而是接着道,来,他已经有应对的决策了。 “好,林爱卿果然是林爱卿,这般重要的事就交给你了!”胡亥轻笑道,他这么笑是因为赵高面上已经开始隐隐出现高兴的表情,可见他对赵高的依赖究竟多大。 距离胡亥称帝,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三日赵高在咸阳城中大摆宴席,这无怪乎就是明面上招揽人手。不过,也真是因为这样,给了许多犹豫徘徊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以至于三日时间,赵高家门庭若市,每天都有大批的官员前来拜访结交。 相比较赵高忙的不亦乐乎,林跃这个最大的功臣,却在行馆中,冷冷清清的一住就是三日。同样,和他一样的,还有长公子扶苏,只不过扶苏的境遇更惨,是住在牢房之中。终于,三日之后,到了发配扶苏的日子,拜别众人林跃只留给赵高一个意味深长笑容,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咸阳。 路途中,扶苏不甘寂寞,遂朝在囚车边上,负责看送的林跃道:“怎么样,林将军,现在还是赵高棋高一着吧,你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啊!” “那又怎样,那些人本就是跟随你的,所以来救你天经地义,而我,你还为我担心,我现在实力早已经超越了凡人的界限,别说是几万大军,就是几十万,几百万大军我都不会在乎。”林跃冷冷一笑,赵高用心狡诈,想要杀自己,然后又让扶苏反抗朝廷,最后得到朝廷镇压。这一石二鸟之计虽然厉害,可并不是没有破解方法,还有就是这计策太过拙劣,一眼就足以让林跃敲出来。 所以林跃就将计就计,他的实力都集中在东海郡,现在还不是时候和咸阳翻脸,可是无缘无故回东海。这让一心想要软禁林跃,使林跃失去能力的赵高,定会生疑。所以,林跃就假借扶苏被其手下劫持的事情,远远的逃遁到东海,然后将所有士兵集合,带着逐鹿天下。 远远的,远处的黄土道上,突然沙城漫天,轰隆隆的马蹄声,就像是漫天的沉雷一般,见此,扶苏遂笑道:“林将军,看我的士兵们,现在举要过来,你是否要和他们见上一边呢?” 听诊对方有些绝处逢生的激动,林跃出乎意料的一剑将对方的手铐镣铐通通斩去,然后笑道:“好了,你现在自由了,那些人我没几个认识,我看就不用了,还是你和他们说罢! “为什么要放了我,我不一直都是你的死敌吗,你先放了我,难道你就不后悔。”林跃本来一剑就可以杀死自己。可是却突然斩断自己的束缚,一时间,扶苏也不知道林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即和自己为敌,又要放了自己。 “后悔!”林跃回头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囚车上的扶苏,只见他一边用白色的绢帛擦拭着战刀上面的灰尘,看那仔细又认真的模样,根本就却忽视了身边扶苏。 估摸着对方援军还有半盏茶的功夫,直到这时,林跃才道:“我林跃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以前是如此,现在将来也是这样。所以你虽然有六十万大军的支持,可是你却得不到中央的承认,最多也就是一路匪军,到时候麻烦也将是一大堆。所以我劝你还别得意,先过了赵高那一关吧,还有你别忘了,你父皇早已经去世数月,这天下也将难的太平,你还是都点兵力面对各地叛乱是真,至于我,我看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林跃的野心 晚春时节,正值夏初,万物一片欣欣之态。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杂乱的野草野花,生长的茂盛丰密,足足有齐腰高度。此地乃是在九江与东海的交界处,因为地处黄河下游,所以每隔个六七十年都会有黄河改道,此地都会变成一片汪洋。以至于虽然沃野千里,却也不曾有人烟再次栖住,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广阔的原野。 “呼哧…”快下的坐骑打了一声响鼻,随后这马儿又晃了晃脑袋,显然是刚才在咀嚼地上的野草时,被花粉钻了鼻子,这才发出了这么一声鼻响。罗毅扯了扯缰绳,止住住了坐骑的不按,然后对身后的士兵道:“你,去看看,城主来了没有?” “诺”那士兵得令,便猛地一扯缰绳,驾着战马朝前方奔驰而去。可是还没跑出十丈,便听到到当头传来一声“好了,我已经回来了。” 这时,只见林跃一身劲装打扮,宽大的腰带上,还镶有一个硕大的紫铜虎头,此乃秦朝将领特有的标志。原本林跃只是一个郎将,根本就没有资格享受这种殊荣。可是为了安抚林跃,赵高特意让胡亥封林跃为卫城军统领,并正式加封为将军,拜为上卿,有资格上朝议事。 不过,对此林跃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赵高的心思他怎么不会懂,现在自己对他和胡亥的威胁最大,甚至还在扶苏之上,如扶苏被远调离咸阳,真假诏书一事也暂且阁下。林跃边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不过,赵高不会傻到出手与林跃为敌,而是将扶苏留给了林跃。 这也是为什么赵高最后临时改变主意,没有伤他性命,而是将扶苏远远调离咸阳。并且只是收拢整合了嬴政手中原本握着的十万禁军,加上驻守在咸阳附近的三十万京师军。后来陆陆续续有地方将领归顺赵高,这也使得咸阳朝廷一共控制的军队数量,一度达到了五十万之众,刚好与扶苏的大军持平,不过这战斗力却远远不及。 若是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会让扶苏有机会离开咸阳半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横空杀出林跃这个煞星,这使得赵高不得不考虑到用扶苏来牵制林跃。至于后来朝堂上的那一幕,也是赵高故意而为之,这样便可一将扶苏的全部怒火都牵引,烧在林跃身上。 林跃虽然厉害,可是单枪匹马远远不是扶苏数十万大军的对手,到时候两家拼个两败俱伤,赵高则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林跃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在半途中放掉扶苏,这个举动虽然不能让对方的恨意打消,可是也使得扶苏的心里稍微了好受了些,不会因为愤怒而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到时候,林跃就算是有再多计策,可是对方真就到了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的境界,那倒是件头疼的事情。 二来,林跃无论是私放扶苏,还是护送不利,都会落下办差无能的话柄,林跃也正可以因此功过相抵,然后告退在家。窝在东海独自发展,这样也不会因为一个破卫城军的统领之位,而被囚禁在咸阳,离开半步不得。那狗屁卫城军,都是些服兵役的犯人,这种有名无实的虚职,林跃根本就不在乎。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将东海发展起来,毕竟林跃知道这天下只是暂时的安稳,史书上记载,就在四个月后,将会爆发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大泽乡起义。 这场农民起义,乃是打击整个秦朝根基的罪魁祸首,到时候,不单是咸阳朝廷,就连扶苏都要忙的焦头烂额,那还有时间管林跃这边。真正的赢家,只有在最后一刻,才暴露出真正的实力。 见到林跃从天而降,罗毅连忙抱拳道:“属下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此番回来的为何这么突然,当初先生就应该两天前让我们收拾一下,省的弄成现在这样。” “不了,情况有变。”说着,林跃便耳语将话说出,待罗毅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林跃才笑道:“所以,我才突然回来,,怎么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属下认为先生也应该这样做,属下曾经也是臣子,对着朝廷上面的那些勾心斗角多多少少也领教过一两次,所以这种事情越是对方得势,那就越要给对方让步然后再暗中积蓄力量,一举灭了对方。”每每想起过去自己所经历的,罗毅便不住一阵怅然。 “那不就得了,好了,咱就这么办吧。”说着,林跃变要离开,可是刚要离开只时,却被罗毅狠狠拽住,然后笑道:“可是先生,你现在就这么贸贸然的回来,咸阳那边注意到怎么办?” “嗬,这点还真有些难办,这样吧,你就上书奏章一份,然后书与罗毅,最后才派人八百里快件从到胡亥手中。”随后,林跃又斟酌半天,将要说都一一说出来,说完以后才前走一步,飞回了东海郡中。 秦二世元年,卫城军统领林跃因带领长公子上边疆述职,然而却遭到大量士兵的途截,无奈之下只有被对方截去长公子。同时出事不利的林跃,遂也打消了入朝为官的积极性,从此在大吐了一口血后,林跃便整个像是换了一副模样,一副憔悴的面容之下,他只好以功过相抵,然后回东海好生休养。 对此,咸阳朝廷也显得异常震怒,高呼那些盗贼无耻,不过却过了半个月,咸阳那头却都始终没有动静。唯一有的,只是赵高如何指鹿为马,用自己的手段将所有人都笼络,并且压迫那些口口声声的正义之士。这件事,过了大约一个月以后,咸阳朝廷也终于将林跃渐渐淡忘,没有再催促等相关事宜。 相反,与所有人眼中所想不同,林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量的扩招士兵,他的目的别无其他,就是要将自己的黑甲军扩张到三千之众。想当,历史上的项羽就是靠八千江东子弟,最后在巨鹿一战大败四十万秦军,坑杀对方二十万。这种战绩,一直让林跃坚信,兵贵在精的说法,所以林跃所要的,便是在最快的时间,凑出三千黑甲军。 这三千士兵中,有一般都是新征入伍的,林跃为了满足应付大量的能量需求,便在海边整合了几个有名的以渔业为主家族,然后由他们作为指导,建造最早的战船,然后又组织已经成为先天高手的三百多名黑甲军士兵,每天都要乘坐战船下海捕捉妖兽,平均一个初期的先天妖兽,三个先天高手的便已经可以毫发无伤的拿下。 再加上林跃所带领的战船,都在附近的海域,这样一连两个多月的捕捉,知道整个东海接近百里的海面上,几乎所有的妖兽都要被灭族。同时,这儿也是整个大海上最为和谐的海域。再次之后,又有扶摇派倾力支持,林跃才将手下面统一晋升到了先天境界,这一前一后几乎占据了林跃这三个月来的全部时间。 也许是心中实在无趣,这一日林跃终于推开了久违的院门,入眼净是一片绯红桃花林,现在已经是六月初夏,本事桃花早就凋零的时节。可是,在这里,真个院子的温度竟然与寻常三四月份左右的温度一般,这让林跃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突然,一声浅浅的声响被林跃敏锐的捕捉到,林跃随即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一道兀自赏花的倩影,深深的被葱葱桃花掩盖。没错,这真是林跃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面的末离,自从林跃没有得到火蛊的解药之后,为了末离的病情,他便听从了扶尘子的建议,没有再去看过末离。因为现在的末离,身体中火蛊与寒冰丹两种时间最为极端的力量相持,这虽然稳固了末离的病情,遂不能停滞她的生机被变相的剥夺,就连周围的气温,也因为末离体内的寒冰丹,被抑制控制在十几度左右。若是现在有人再是她心境动乱,从而打破这平衡,无论是怎样都会加速她的病情。 时至今日,末离的面上再也没有了一点血色,整个人面色素白,容貌清瘦就像是那困守相思的一缕芳魂,看的林跃如何不苦痛万份。他多么想要走上前去,将对方揽入怀中,可是又怕这样会害了末离,林跃只好强忍心中难以割舍的情痛,转身悄悄离去。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在林跃刚才驻足的地方,末离不知何时却已经走了过来,轻轻的伸出冰冷纤细的五指,细细估摸着林跃刚才摸过,甚至还沾有对方体温的那一截树枝,末离平静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笑容,林跃的到来她何曾不知道呢。 可是,她不能去见林跃,所以就装作没有看见对方的赏花模样,因为末离也清楚,自己只有这样才可以减少对林跃的牵绊,让他可以有更多的心,却包容万民百姓,实现自己的理想,至于自己,就静静做着有人惦记的一缕孤魂便以足矣。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据理力争 对于林跃的离去,赵高心中早有预料,他的起初目的就是为的拔去林跃对自己的威胁,所以不管是林跃被扶苏缠着不放,还是林跃自己识趣的离开,这只要达到目的便就够了。虽然赵高如愿以偿的将胡亥捧上帝位,咸阳也少了蒙恬章邯等一干反对自己的势力,这无意让赵高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赵高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就在胡亥刚刚登基为帝的第二日,赵高便想胡亥请旨,要求改革朝廷。这样做无怪乎是铲除异己,稳固自身在朝中的地位,加上胡亥年幼对赵高又言听计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整个咸阳便已经被赵高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政治手腕的不断强大,让赵高也开始接触到了呼风唤雨的甜头。 这不,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的为官清廉,秉公执正,赵高还特意下令,在嬴政骊山陵墓的收尾过程中,又从周边地区调来了三十万军民,这最终使得建造的陵墓的人数达到了七十万之巨,不过此举也导致各地守备空虚。尤其是咸阳以北的地区,那里是戎狄等少数民族的地区,这如果地方的守备不强,很容易就被这伙强盗钻了空子。 无奈之下,赵高在一连三天收到了地方的奏折后,才迟疑着派人督促东南方等地,想通过从那儿抽调人手的方法,弥补自己因为疏忽导致的军事空缺。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事有不巧,就是在这批大型的军事调动中,却出了这么一件事,一个叫阳城地方,因为受朝廷之命,特凑齐了九百名百姓。 这些都是穷苦的人名,本来这一切流程都是再简单不过,等这些戍卒到了渔阳之后,便会投身成为新一批的大秦劳动力。然而,这偏偏是老天要注定这里面有人不凡,这队戍卒在途径大泽乡的图中,竟然因为天降暴雨,而被迫停留了一段时间。这一停,戍卒们便因此而厌恶了期限,眼看着就要被判罪处斩,其中一个叫陈胜的年轻人,便伙同其好友吴广,一同发动了这九百人的起义。 起义的声势,就犹如那漫山遍野的枯草中,多了一心小火花。只要这火花在刚一开始侥幸不灭,随后星星之火便成了燎原之势,而且还以一法不可收拾的事态发展。当然,这其中的发展也是必然,天下苦秦久矣,再加上六国旧贵族这些年的低调发展,到了这一可,带看到陈胜吴广的起义竟然挺了过去,这便纷纷响应,争取在奠定大势之前,抢到先机。 有了民间这些虽然松散,当时根深蒂固的力量集团支持,之仅仅三个月的功夫,起义军便已经席卷了近半个大秦的疆域,而陈胜手下的病例也达到了足足三十万之众,这里面六国贵族占了三分之二的数量,而且每天都有大量的战斗力涌入,一时间,这起义军的声势,大有一种取代秦朝的声势。 陈县,古县名。春秋陈国,秦置县。本来这座平凡无奇的小县城在秦国数千个县中,就如同灰尘一般的不起眼。但是,现在,这座县城却因为陈胜定都在此,而千古留名。巨大的楚王殿中,陈胜身披紫金战甲,聚精会神的看着横置与桌上的地图,这幅山河图乃是他命人,用了三天三夜所绘制,这里面囊括了大秦每个郡县,就连当地的地形都勾画的清清楚楚,可以说这在当时绝对是件将领出征的利器。 “楚王,我等兵马具以到齐,就等你一句话,我们便冲到咸阳,砍了那个老阉狗和小皇帝的脑袋,让咱们也过过当那皇帝的瘾儿,哈哈”不知什么时候,殿外已经吵吵闹闹涌进来一波大汉,这些人虽然身着战甲,可是因为天生气质不搭调的原因,看起来不想是将军反而像是一群逃兵。没错,这些就是当初跟着陈胜一路过来的泥腿子兄弟,现在个个都水涨船高的成了将军,可是农民毕竟是农民,你突然就将他捧上天,他连飞都不会,只能瞎折腾。 听到自己这些兄弟毫无顾忌的笑声,满口粗话不知轻重,陈胜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也没太过在意。而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桌上的山河图道:“现在咱们虽然占据了秦国的近半土地,但是还请各位兄弟不要太过轻敌,否则咱们一个不留神,便被对方找到机会反扑。” “哎呀,楚王在这种喜庆的时刻,你怎么净说丧气话呢”听到陈胜一副教训自己的模样,当即人群中边有人不乐意了,咱们几个累死累活的给你打天下,你倒好,在这便只顾享受,这不,就连说去话都不让,这是什么意思吗。 吴广是个心思八面玲珑的人,他看得出陈胜现在有些反感这批兄弟,现在对方虽然没有发火,但这不代表就没事。而且这些人也都是些神经大条的家伙,他们可不买陈胜这个楚王名头的仗,眼看两边都要争执起来。 吴广连忙上去打圆场道:“哎,你看看你们,这才打了多少仗啊,便这么多话,有这时间咱们何不一鼓作气,将秦国彻底覆灭,到时候兄弟们再坐在龙庭上,喝酒胡侃!” “这主意不错,老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武臣到那天,非要灌你个三坛。”被吴广的话这么一搅,众人遂都转移了话题,他们都是些粗人,那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在者说他们也没有那个到处猜测算计的心思,那会想到,刚才若不是吴广,他此刻说不定已经性命难保。 “好了,说也说够了,咱们现在开始说正事吧。”陈胜怎会不知吴广刚才插话的目的,略带深意看了眼对方,见吴广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陈胜这才转头,制止正在喧哗的众人。 随后,陈胜便指着桌上的地图道:“诸位兄弟可都听好了,接下来的仗不再是各地的小打小闹,而是咱要面对这大秦的真正主人,当今皇帝。所以,借来的军力部署便很重要,我之前已经和原来六国的贵族们都商量过了,最后一致主张主力西征,偏师略地的战略方针。”顿了顿,看到自己这干大老粗兄弟都大眼瞪小眼的瞪着自己,陈胜又道:“吴广,你的为人我清楚,我看此次最合适的人便是你,所以由你来率领西征的军队,到后面攻克荥阳,直取关中的光荣任务便交给你了。” “至于其他人,宋留负责率兵平定南阳,然后入武关,进而迂回攻关中。而武臣、邓宗、周市、召平等都为先锋将军,分别北渡黄河,进攻原赵国地区,向南攻取九江郡,深入淮南地区;进攻广陵、那里原来是魏国旧地,顺带攻取长江下游、黄河以南大梁等地区。其中东海便是此行终点,只要将东海占据,大秦的半块国土,那真的就完全是是我们的了!”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林跃面路微笑的沉吟了片刻,看来历史的脚步还是走对的。陈胜吴广果然在大泽乡起义了,因为消息闭塞的原因,如今都过了两个多月功夫,这起义的事儿才传到林跃耳中,相比他们想在已经如历史教科书上所说的,对方的起义军已经占领了半片江山,自己这儿就怕对方的终点站了。 不过,对此林跃根本不必担心,因为他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赵高、扶苏此时的心情,比起林跃来要差了不知十万八千里。一个是因为本该属于的自己的罗达秦朝,却被卑贱的农民瓜分殆尽。而赵高却因为自己尚没有爽够主宰一切的感觉,现在就有人要和自己的作对,抢自己的东西,这不是该死吗。 听完手下的情报,林跃遂挥了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先退下去吧!” “可是先生,着现在形势如此严峻,你为可却又视而不见呢?”终于,再也忍不住疑问的罗毅遂叫停林跃,然后问道。“谁说我视而不见了,我这不是听着吗。”林跃显然是在装糊涂,他这样做也有他的原因,书上说。历史上这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就仿佛是泡沫一般,只要赵高缓过神来,这兵马都调回咸阳,起义必定失败。所以,林跃根本就没有那种想要插一杠子的意思,这种猜到结局的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林跃总不可能说自己来自未来,这些都是从书上看到的吧,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透露出来。心中稍稍斟酌,林跃遂道:“此番农民起义重心应该是是咸阳,可是攻打咸阳又要破三关,你认为那些龙名起义军有那种实力吗。还有不说这个,光说秦朝囤积的军队,足足有百万之巨,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正面和起义军有过接触,和有可能就是要给起义军一个致命的打击,宗山所述无论如何起义军必败,试问,一个必败的政权,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 第一把五十三章 二世皇帝 农民起义运动在秦国范围内发展的如火如荼,陈胜以左中右三路,一共三十万大军对秦国的根基展开了硬碰硬的撼动,其中以周文挂帅引领的中路军攻势最凶,一路上攻城略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一连拔除了从陈郡一直到颍川,三川这些地方的秦国力量,并且一路打到了咸阳城外的函谷关,大有一种要破关而入,直取咸阳的势头。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吴广率领的左路军和宋留率领的东征军,这些具以是陈胜用来的吸引敌军主力的军队,虽然两军加在一块儿人数都不到总军队的五分之一,但是这却也使得整个大秦帝国的一片鸡飞狗跳。 前日才得来前方战报,说是敌人叛军已经打到了咸阳外的函谷关,这可把赵高吓得不轻。他自己这丞相的位置还没有做的热乎,却突然遇到了这么一事,至于这丞相官位说来还颇有曲折。本来赵高想要让胡亥封自己一个右丞相,这样既不取代李斯,不与他产生冲突,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参与政事决策。 可李斯又岂是那种刚刚为官一两天的菜鸟,赵高这举动已经表明有接受自己相位的意思,虽然现在因为碍于自己,所以没有好直接抢去,巧立名目弄了左右丞相的花样。这实际上就是要架空自己,毕竟这位皇帝可不是自己当初跟随的那位始皇帝陛下,想到自己这样始终赖着上位也没有什么意思,随即李斯便向胡亥提出了告老还乡的请辞,并且很快得到了批准,这边带着上面赐下来的千万家私远离咸阳,回了老家。 就这样,赵高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当朝丞相,可是这喜讯还没有传来多久,便传出了大泽乡起义的坏消息,赵高可不是林跃,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大泽乡起义即将带来的影响,在他看来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农民闹事,既然这样只要多拍些兵去镇压不就没事了吗,所以赵高根本就没在意。 这不,等到他第二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时,陈胜吴广的大军已经形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态,他多次求助于那些当朝大将,可是这些将领不是因为跟随扶苏不愿意为赵高效力,就是愿意效力的都是些没水准的家伙,多次的决策失误这也使得秦朝的军队战斗力变得不堪一击,最后落得这番境地。 看着朝堂上闷不作响的百官,赵高这一刻只像将这些躲在后面享受安乐的家伙,都拖到前线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和现在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啪”密密麻麻写满了战报的竹简狠狠地砸落在桌上,吓了正在打盹儿的胡亥一大跳。带他看到打扰自己的睡觉的竟然是自己老师,胡亥这才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我已经得到消息,叛军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函谷关,等到函谷关一破。就是咱们咸阳。我到要看看,到了那时候,你们还是不是这个样子!”赵高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了百官一顿,别人或许不敢这样,可是他敢,如今的他就是天,就是名副其实的咸阳第一把手,所以赵高一定要保住咸阳,保住自己的位子不被破坏。 “这些起义军真是厉害啊!” “是啊,听说他们还只是一群被拉去充军戍卒,没想到咱们的军队,竟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大臣们议论纷纷,无一不是赞叹对方的实力,却没有一个说出什么针对性的意见。 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赵高遂忍不住道:“难道你们的口中只有咱叹吗?最初赞叹咱们的士兵,咱们的士兵输了,就要赞叹对方的战斗力,那若是咱们的陛下败了呢,你们是不是要当叛军的臣民啊?” “谁,谁要背叛我大秦,站出来。”胡亥听到这而,虽然不明白来龙去脉,但是也隐约听出了些意思,不由问道。 “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大秦,二世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惊呼,他们心中或多说少也有认为自己这边军队不如对方的想法,可却没有半点叛变大秦的意思,毕竟嬴政的铁血手腕留给他们的烙印实在是太深,谁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效忠大秦,那么各位大臣就拿出些诚意来吧,章将军,你是我朝中的上将军,曾经追随先帝打过不少胜仗,此次就由你来指挥领导如何?”赵高犀利的眼神猛地看先居于官池右下角的一位大将,这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摆在林跃手下的大将章邯。 章邯效忠的是长子扶苏,虽然一直留在咸阳述职,可是却从没有为赵高出过任何筹划,现在赵高点名要他出面,多少有点报复的意味。这出去打了胜仗还好,若是败了,赵高可以趁机削夺对方的兵权,然后将那二十万大军据为己有。就算是胜了,那也是惨胜,敌军的三十万可不是吃素的,试想章邯的二十万军队就算再能征善战,也免不了敌亡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这样下来,到最后不但解除了函谷关之围,还可以铲除一个异己,更是两全其美。 章邯乃是一名老将,同样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赵高想的他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只见他慢悠悠的晃荡到官池中央,然后上奏道:“陛下,末将以为,此次前来的起义军数量太过庞大,光靠军队的镇压远远不够,所以咱们应该扩充军队的数量!” “扩充,怎么扩种法,章将军不是不知道,咱们想在整个咸阳的军力都被调动到戍边去了,那还有多余的军队支援这些地方呢。”赵高此番话中有话,主要还是讽刺对方,还有以蒙恬为首的大将,不听从中央调配,私自将手下士兵带着跟随扶苏调去戍边,弄得国家空虚。 仿佛没有听出堆放话中的意思,章邯笑道:“怎么不可以,丞相大人不是在两个月前,调动了大量的民夫去建造陛下陵寝吗。据我所致,那些声势浩大的起义军,怕是那些民夫的一般都不到,若是丞相将他们都一致充作军队战斗力,派到函谷关去,然后由我调配指挥,相信此次必定可以消灭这些起义乱党!” 其实,章邯此次帮助赵高,并非是因为对方胁迫,最主要还是这咸阳对扶苏的重要性,毕竟若是让那些叛军攻入咸阳,得到这关中的财富,然后用来大肆的招兵买马,那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机会想要再翻身了。所以,章邯才决定出面,便宜胡亥这小子一次,挽回赢家的尊严。 当初那些民夫只是招来为自己做做样子,现在既然需要他们,赵高便也没有半点犹豫,这便大手一挥道:“好,既然如此,那七十万民夫就通通交予将军了,我和陛下就静候将军的佳音,退朝。” 先不提章邯是如何将那七十万民夫一一装备,然后送上前线以人肉攻势,镇压叛匪。单单是扶苏那边,也遭到了不小的攻击,吴广的三万左路军一直被挡在荥阳外围,斩开疯狂的攻击。而扶苏则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抓紧手中的三十万蒙恬军,静静的抵抗对方,同时再暗中,窥视林跃那边的情况,据他所制,林跃之前之所以敢那样肆无忌惮,就是因为他掌握了绝世力量,这力量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军队,所以扶苏一直在等,等候看林跃爆发时的力量。 可是,这样下去,等了几日都没听到东海传来动静,让他失望的是,林跃那儿就仿佛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叛乱一般,真个东海地区一片静悄悄的,就连周边的郡县也都受到了影响,都没有什么战报传出,这不免让扶苏对林跃起了疑心,她不会是归降了叛军了吧? 不管扶苏猜的对不对,但是就在这两方都死死抵抗这起义军的同一时刻,林跃却在潜龙城最好的一家酒馆中宴请着眼前的几位客人,一时间,都是些宾主具欢的模样。 酒过三旬,就听到对面那个文士模样的人,对林跃道:“林城主,我们早在三江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故事,可以见得,您并不是秦朝庭的走狗,所以我们想和您合作。” “呵哈,宋将军太看得起林某了,林某不过是一个被朝廷敢出来的莽撞之人,有什么能力和楚王联手合作呢!”林跃自嘲的笑了笑,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前来平定东面的大将宋留。 对方已经将九江尽数拿下,现在就剩下东海和会稽挡在他的面前,所以林跃也早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没想到就是在前夕,林跃却得到对方的一封书信,上面的大意是说希望两家合作,共分天下。 对于共分天下,林跃没有兴趣,他要的是整个天下,怎么会和别人共分呢。至于合作,林跃却难得没有拒绝,他显得处境比起表面来,实则处处危机,先是会稽的飞鱼门就是一处心腹大患,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如今又多了起义军,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然而,这份书信却给东海带来了转机,林跃大可以先和对方暂时结盟,稳住前方,将后方飞鱼门的问题首先解决。所以林跃才决定,自己做东邀起义军此次东征的几位大将前来,暂时结下盟约,商讨利益分配。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赵高掌权 对于林跃的推辞,宋留早已经想到,所以他在面对了对方委婉的拒绝后并没有太过失望。而是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城主可知,我们陈王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吗?” “始皇帝暴政,赋税徭役繁重,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会有以为秉承天意之人,从百姓中脱颖而出,推翻暴政。” 林跃口中几句寥寥分析,便将对方所有的优势化为具无,原本宋留想要用陈胜的故事来感化林跃,让林跃意识到跟随陈王才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可是现在林跃虽然没有反驳,但是这事不关人的分析,却将陈胜的能力撇的一干二净,仿佛只要有个人站出来,都可以成为当今的陈王一般。 “城主分析的不错,不过城主在这写分析当中却遗漏了一点最重要的!”正当宋留被林跃说的哑口无言之时,突然其身边一个文士模样的青年人上前一步,朝着林跃拜了一拜道。此人一袭青布长衫,颇有种修行出尘的味道,看的林跃亦欣赏不已。 “哦,说出来?”自己的欣赏此人,就不代表自己的话可以被任意反驳,林跃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他到想看看,这群起义军中究竟有什么厉害人物,是否真的像是书中记载的那般卧虎藏龙。 听到林跃允许,又有得到身边的宋留点头,这青年才拱了拱手,侃侃而谈道:“自古一来皆是王孙贵胄子弟方有机会称王称帝,唯有我们陈王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建立张楚政权与秦帝国对抗,并且大有一种取而代之的趋势,这不是正说明我们陈王的非同凡响之处。还有一点,起义军中大多都是些旧六国的贵族,他们既然甘愿服从陈王的调配,那就说明我陈王才是民心所向,城主若是和我们合作,那东海王非城主莫属!” 诧异的看了一对方这个貌不惊人,却口才出众思维清新的青年,林跃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好奇,遂脱口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蒙城祝大人看得起,小人张良,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幕僚罢了!”说罢,张良也不在说话,估计是如果因为自己话多,而让宋留生出自己越俎代庖的想法,那反倒是平白无故坏了大事。 张良,林跃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张良是什么人,也许大泽乡起义中他虽然没有出现过身影,可是再后来长达八年的楚汉之争中,张良确实扭转整个局势的关键人物,可以真么说,没有张良,刘邦很有可能单是在鸿门宴上,便被项羽干掉。这也不会有后来的数百年大汉天下,所以毫不夸张地说,谁拥有了张良,便等同是夺得了天下。 “原来是子房兄,久仰久仰!”张良想要回去,可是林跃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只见林跃忙拉过张良,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清酒,邀之共饮。 “城主认识良?” 这回换做是张良糊涂了,自己一直都在齐鲁地区活动,貌似也没在东海露过面啊,这东海城主怎么会一副好久不见的模样。一时间,张良的心头不免笼上了一层阴云,不过他既然是客,又怎好拂了对方的好意,遂勉强接过酒杯,在看了看宋留的脸色后,一饮而尽。 “岂止是认识,就算是仰慕也不为过啊,想当初子房兄义薄云天,为了天下百姓不惜以身犯险召集力士以刺杀秦王,此举可谓是比之当初的荆轲,当仁不让。此等舍己而为天下之心,林跃又岂有不佩服之理!” 既然知道了眼前的就是秦汉时期第一谋士,林跃早已生出了爱才招揽之心,只不过碍于对方是宋留的人,所以不好直说。便决定先和对方搞好关系,毕竟这张楚政权也只是昙花一现,到时候等到张良没有依靠时,再投自己门下也不迟。 古人凡是有才学之士,都会有那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都认为天下人没有几个懂自己。所以,尤其是那种惺惺相惜的知己,最合这些人的口味。林跃的一番赞美说出,再加上对方这身处敌国身份,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张良心中顿时感慨一声,“果然是知己啊!” 遂听他谦虚道:“不敢,良也只是做了身为大韩子民应做的,只可惜当初让嬴政逃了,否则天下也不会沦落到这番境地。现在城主说来,真是羞煞良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当今很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城主,不如就和咱们陈王联手,一起推翻秦国暴政如何,到时候,东海王不是你会是谁呢?”宋留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撮合道,他已经看出了林跃十分欣赏自己这个幕僚,虽然宋留不清楚张良是什么来路,不过为了林跃可以和自己合作,这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幕僚送给林跃又有何妨。 对此,林跃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有意和对方合作,既然如此何不讨价还价,平白夺占些便宜。对于张良这个意外馅饼林跃虽然乐意笑纳,可他也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遂听林跃道:“还有一点,我希望宋将军可以全力配合我,这也将是我两家结盟以后,宋将军必须履行的义务!” “哦,说来听听,只要是在宋某权限之内的,宋某会给城主一个希望的答案。” 没想到林跃还有要求,不过既然两家都有合作的倾向,宋留心中虽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就使两家再一次谈崩了。 “放心吧,这个义务对将军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林跃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指着自己的南边道:“宋将军此次奉陈王令,派兵东征,但是区区三万大军,就算是加上沿途临时招过来填充军队的人数,一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万。这点人数,想必只是为了转移朝廷的注意力吧,至于其他的都是你自己意思,为的就是在陈王面前获取一份最高的功劳,这点我可以帮你。” “还请城主明说,到时候,宋某不会少了城主的那一份!”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被林跃看穿,宋留一如镇定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紧张,生怕林跃就此坐地要价。 “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这只是个义务我不需要任何好处。大秦现在被起义军从中瓜分开来,之所以可以精湛的这么顺利,就是因为秦国的军队大多数都远守戍边,或者都集中在京师,这点相比陈王早就明白。所以才急忙想要在短时间中,打秦国个措手不及,趁着秦国还没有将戍边的将士召回,便取代赢家。到时候就算是那些军队回来以后,见到皇帝换了人,整个秦国他们的家乡都易了主,他们也都会默默接受。” 顿了顿,这结盟是件长久的事,林跃没必要急于一时,现在把话挑明了,会更有利于日后的合作。接着,林跃又道:“所以,将军此刻何不趁机,将整个东面都尽数拿下,你我两家联手,冬至胶东,备至临淄,南至会稽都纷纷纳入咱们的版图,这里面的好处,相比子房兄应该能够明白。” 看到林跃将话头抛给自己,又见宋留看着自己,早已经会意的张良便道:“城主此举所得有二,如果此番周文将军率领大军可以一举拿下咸阳,哪门这绝对是一件不亚于夺取咸阳的大功,退一步说,如果秦国此次早有部署,周文将军落败,到时候咱们也可以退居到秦国东面,占据大半江山,然后再徐徐而图之,毕竟秦国虽然此前连番败绩,可是其手中还有不下百万的雄师,保不准会有一次厉害的反扑,有备无患吗!” “好,不愧是子房兄,果然懂我。”林跃抚掌大笑,话语间赞叹之情溢于言表,这其中虽然有故意讨好对方的意思,不过对于张良想都不想,便将自己的意思摸透,林跃自问远远不是对手。看来这个张子房,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林跃势在必得。 听到张良的分心,宋留此时也意识到当初陈胜的那个决定太过贸然,幸好自己的遇见了林跃,否则到时候自己还在东海酣战,周文那儿已经败北,那岂不是寒了自己的心。心中大幸,宋留连忙道:“多谢城主提点,宋某一定会协助城主将会稽等地早日拿下!” 之后,林跃便和宋留正式谈下了合作结盟的细节,拜别了宋留,张良却留了下来。对此,宋留也没有在意,张良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有点头脑的幕僚,这种人只对林跃的口味,自己却也不在乎,便没有多说,便带大军匆匆离去。 看着天边一队骑兵远去,扬起的漫天尘沙,林跃才转过头,看着久久不语的张良笑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所谓的起义军,即便是他们在一开始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天下百姓,可是到了后来,也会变得如同上位者一般追逐名利和地位,这就是人心!”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时候未到 张良没想到林跃会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其实他心中也对宋留瞪人有诸多不满,当初说好的,只要没打下一块地方,就让当地的老百姓都过上没有赋税徭役的日子,可是现在张良却发现,来写百姓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快乐,而陈胜也从以往的热血大哥变成了现在诚服颇深的陈王,这一切的转变就连张良有时候都在反问自己,其一是否真的有用? 摇了摇头,张良道:“城主是想多了,良以为,既要平天下,就要先夺得天下,然后才谈得上治理。依我所见,陈王此举不无道理。” “呵呵,子房看来对我还是颇有戒心啊!”林跃哈哈大笑,如此爽朗的笑容,更是让违心的张良耳脖赤红,低头不语。 见此,林跃又道:“子房有这心思乃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只不过这天下,光凭陈王,还差的许多,怕是他还没有攻破函谷关,便会被秦国的一举击溃。” “城主何出此言,现在起义军达到了三十万之众,虽然不能够短时间内将咸阳取来,那也不至于会被秦国的军队彻底击溃啊。据我所知,始皇帝嬴政死了以后,他的儿子们便也将开始争夺皇位,现在秦国内部土崩瓦解,最有名的蒙恬军也被困在戍边,十天半个月绝对来不了,这段时间我们足以将咸阳拿下。” 面对张良不甘示弱的反驳,林跃笑道:“子房啊子房,你这是在考我呢。整个咸阳虽然祸起萧墙,可是这毕竟都是家事,试问一个外人出来干预,那家里的人坑定会一致对外,所以你想想看。这百万大军联手,我想周文将军的大军,最多也就坚持个三五天,便会被对方援军一举击溃,你看是秦国将陈王拿下,还是陈王拿下秦国呢。” “主公英明,良禽择木而栖,张良愿意追随主公。”到了这个地步,张良也在心中更有过斟酌,迄今为止,林跃在他看来是最有潜力夺得天下之人,再者说,张良本来就是一个擅长奇门遁甲的高手。所以他在修道之上,也少有涉及,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什么事修士,从林跃的气息上,张良完全可以探出对方是个境界极高的修士,这让张良萌生出了一种拜入门下的感觉。 “章将军,此仗颇为凶险,陛下不放心前线的战事,所以特派我过来,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函谷关外,赵高看着下面整整齐齐排列的一队又一队士兵,只是大致看去就不下有数百对,不用猜,这些身上连普通的护甲都没有的,便是章邯从徭役队伍中拉出了炮灰士兵,现在每人只被塞了一把普通的铁剑,便被强行拖上战场,想要以这些人的血肉之躯,来抵挡起义军的刀枪。 说死来强项协助自己作战,实则就是赵高来监视自己,这点章邯何尝不明白呢。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原本章邯就没有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想要将起义叛军平定足以,如今就算是赵高亲自前来,他也没任何慌措。 一次性从皇陵调了四十万民夫,这些简直就相当于整个秦国四分之一的兵力,章邯得到这么大一股助力,顿时精神一震,站在城楼上,朝着地下黑压压的军队道:“所有人都听好了,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你们面前,二十万起义叛匪就在关外,如果你们此仗赢了,你们便可以脱离苦役,直接成为我大秦国的士兵,若是死了,这相比你们应该清楚。” 听到章邯以这个作为要挟,即便如此所有人平白得到这个脱咯炼狱的机会,又有谁不珍惜呢。再有,此仗只要赢了,便可以一步登天,这种好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这些人也都愿意。一时间,城楼下轰鸣城一大片,士兵们无一不欢呼雀跃,真希望可以立即解决那些人,然后成为真正的士兵。 就这样,章邯带着四十万热血沸腾的民夫,浩浩荡荡的开赴到函谷关外。此时正赶上起义军攻城,巨大的城墙上到处红色的血液,断壁残垣间到处是两军厮杀过后留下的残骸。守城士兵人数不到三千,即便是依靠这些人对付对方二十万大军,就算是函谷关此地背依天壑,也支撑不了起义军一波更比一波疯狂的攻击。 不到半刻,守城士兵在起义军强势的攻击下,已经被迫撤离到城内。而在一声迟疑的命令中,所有起义军也都一拥而入,钻到这做小小的城池中。函谷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然这并不代表此地就是一座繁华之都。相反,除了城门那一块,还有点天下第一关的气势,到了后面便已经趋于平凡,做多也就相当于普通县城一般。 以至于这二十万人,对方都没有正式的做出投降,这些被胜利冲混了头脑的起义军便一股脑的跑了进去。瞬间就将小城中的街道占的满满,一时间们个人肩膀擦着肩膀,跟踩着脚跟,大有一种挤爆整个城市的感觉。 周文奉陈王之命率领中军攻陷函谷关,然后再直取京师,现在关破,也就是整个大秦的一半国土都在他的剑下。攻陷京师指日可待,可他却不知道,正有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就在他进入沉闷的那一刻,周文意识到此次敌军撤退显得有些匆忙,可是他没有作出相应的只是,便有诸多士兵不服从指令便已经跑进了城中。 但若是只一小股士兵那一就算了,可是这些跑进去的却是他的全部士兵,现在就算即使想过来,去也无从更改,只好听天由命。可是这次老天好像不是非常照付周文,他的士兵刚一进城,城外便突然用相处大量身着异样的士兵,这些士兵不下数十万,不一会便将整个县城团团包围。 “不好,我们中了埋伏。”周文心中一惊,他岂会不知现在出禁区,不过现在自己所有的军队都被困在城中,现在镶有脱困唯有突围一条路。想到这儿,周文手中宝剑“呛”的一声拔出,然后带着所有士兵一辆抛出了数条大街,亲手砍翻了不下十人,这才回到了当初自己带军攻进来的东门。 可是,对方好像早有安排一般,之前破旧不堪的东门此刻焕然一新,结结实实的紧闭起来。见此,周文喝到,“来人呐,给我将大门撞破,咱们突围出去。” “诺”身后士兵轰然应诺,估计是他们也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妙,所以每个人都使出了迟来的力气,将手中的巨木狠狠地推撞在大门上,一根根的圆木夯实的大门尤其是那么好破,不过重在众人众志成城,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终于在经过了半柱香的事件后,丈高的大门这才在轰隆声中仰面倒在地上。 “哈哈,叛贼受死吧!”早已经守候在函谷关大门外的章邯,此刻已经集结了四是万大军,就等周文自投罗网。没想到对方这些起义军的智商竟然如此之低,方才他只是略施小计,便已经将这些人都请入陷阱之中。 “杀啊!”每当想到自己的被对方设计,这些月来,每战每胜的周文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武曲星下凡,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没想到自己的无论是实力,再是谋略都比起对反要差的太多,这才落得这般田地。 怒吼中,两边阵营的士兵绞杀在一起,二十万对上四十万,这本是毫无悬念的一战,可是自己的一路下来,带领的这些士兵,竟然不如对方一个穿着破烂的民夫,这让周文实在难以接受,尤其是看到不远处,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章邯,周文的起就不打一处来。 随即,就听周文朝着自己的阵营大吼一声:“我需要至少二十人个我掩护,然后我才可以解决对面的领导人,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我讲对方的头领抓住,那么此次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所以拜托各位了。” “我”…“我”…… 一时间,响应之人纷纷,如果此次周文真的可以将章邯干掉,那他们就可以免除一死,否则到时候大军碾压过来,那些人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所以,在周文的要求刚一提出,便有诸多人迎合,使得周文可以快点解决章邯,为他们谋条生路。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想要过来擒杀于我,宝贝,给我冲杀过去。”看到周文朝自己这边疾驰而来,章邯料想对方应该就是地方的主帅,尤其是那身边还跟有二十多名跟随着,机会没走数步,便会有一个手下为了帮主周文,所以不断的以身使险。 可是,周文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章邯现在的实力,早在当初和林跃交手的时候,章邯就已经是差一些便突破达到先天境界,后来因为痛失爱子,所以章邯在误以为杀了林跃,为爱子报完仇之后,便因为心境上变化,而恰巧晋升到了先天。现在,对方过来那不是贸然送死吗,隐约的,章邯似乎看到,周文的心脏已经够被自己手中的长剑贯串!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泽乡起义 阴风怒号,愁云惨淡,这一仗打的极为惨烈,二十万起义军对战四十万民夫,本来算的上是单方面的屠杀,可是迫于强烈的求生欲望,竟然使的这四十万民夫有如神助,堪堪与起义军形成僵持之势。只不过,这僵持也就那么一刻半刻,短暂的碰撞后,两军便陷入厮杀的胶着状态。 好不容易,一个起义军刚把眼前的秦军斩杀,很快便又被身后突然窜住的一直长剑刺穿胸膛,而后面那个背后突袭的秦军,也还没来的庆幸,便又被另一个起义军砍掉了脑袋。六十万人厮杀的场面,即便是赵高也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撇过头来,看向章邯。 手下士兵在拼命厮杀,两方大将此刻却已经撞到一块儿,眼看对方居高临下的模样,周文便怒由心生,狂吼着挥刀斩向对方,妄图只是一刀便将对方腰斩。轮行军作战,周文远不是老将章邯的对手,论武功比斗,周文亦是差章邯一大截。 周文这自以为全力一刀,章邯看在眼中,却平凡无奇,甚至弱不禁风。只见他挥手撩起手中长枪,轻轻一荡便将对方大刀荡开,随即借势在反手一刺。不愧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这一收一刺间浑然天成,手中长枪更是像一条高翔九天的腾龙,几经飞扑边超周文吞噬而去。 见对方轻轻松松便化解了自己全力一击,随后由反手打来,周文心中巨震。这才意识到,章邯乃是先天高手,远远不是自己这个一流高手境界的人可以匹敌,既然如此,周文也不想做无谓牺牲,随即便甩手将手中长刀抛飞出去,妄图当得了对方这一击。与此同时,更是拍马便逃。 不过,章邯骑回让堆放如愿,只见他手中长枪照着那打着旋儿横飞过来大刀刀柄上轻轻一敲,便已经将那刀上的劲力全都敲散,之后有施展出一个粘字诀,将那长刀紧紧地黏在自己的枪头。 “哈哈,贼寇休逃,受死吧!”好久没有如此虐人了,章邯心中畅快,随即也哈哈大笑道。同时,手中长枪猛地一震,那刚才还在自己枪头上绕着圈儿的长刀,顿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流光,直至莫如战事正酣的人群当中。 听到后面章邯叫喊,周文只觉得手足俱凉,大骇之下,连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便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间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再几次三番的旋转后,才重重的化为一片虚无的黑色。 周围的义军士兵,看到自己的大将军竟然被章邯一刀削掉了脑袋,顿感六神无主的他们,还来不及做出下一步举措,便被身边抓住机会的秦军士兵,无情的斩杀。 “大将军死了,大将军死了,快逃啊。”战场上,不只是谁喊了一声,听到这声音,那些义军士兵这才如梦初醒,仿佛看到面前的都是噩梦一般,纷纷大叫着将手中武器抛下,慌不择路的向四方逃窜。可是这并不管什么用,因为章邯的四十万军队的数目要两倍于他们,一面是主将生死,无头苍蝇一般的他们,一面是敌将被杀士气大震的秦军,孰赢孰弱一看便知。 一场仗下来,二十万起义军全军覆没,只有不到一千人早早的看形势不对,在此之前便悄悄离开,回去复命,这才保住了性命。不过等待他们的也只有雷霆般的怒火。点了点头,赵高面色复杂的看着一边倒的形势,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看了半刻后便悄悄离去,整个函谷关只剩下不到二十万秦军,战后收拾打扫着战场,可见这场战事惨烈异常。 张楚政权的陈国都城中,此时整个都城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城中绝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次前去起义的士兵亲属,现如今他们听到了全军覆没的消息,这让这些做亲人的情何以堪呢。本来参军是为了博得一个军功,然后将来换一个好的生活,现在却得到这么一结局。再者说,如果只是在战争过程中不幸有人战死那一就算了,可是现在却是因为前方将领指挥不当,导致全军覆没,这么说来,那所有的责任便该由周文承担。 可是,周文也已经身死,作为奇异的陈王陈胜,变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百姓,虽然明面上不敢指责陈胜,可实在背地里,却也把这个土皇帝骂了个半死,若不是陈胜及时派人封锁了都城咯咯城门,只怕是一日之间,便会有大部居民都迁出陈国的都城。 陈国王宫中,陈胜面沉似铁的看着所有人,过了好半响,才缓缓道:“现在,有谁可以给孤王一个解释吗,为什么孤的大军,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陈王,此次罪责不应该全都怪在周将军的头上,可况周将军也已经战死沙场,算是为我张楚尽忠至死。主要还是敌军势力太强,我们虽然分析了秦国的大军都在戍边,可是没想到还在一时间,被胡亥那个人二世皇帝集结出这么多人,这才是导致咱们兵败的真正原因。”是时候,吴广站了出来,在这里他的资历最老,而且当初就是他和陈胜一起起事,此人说话也有着绝对的分量。 “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为什么胡亥手中有这么多军队,你们的给我的消息上,可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啊,莫非是你们私通秦国,有意隐瞒我。”很恨的一派座椅扶手,陈胜面色狐疑的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他总觉得这些人都是心存不良,故意想要迫害自己,抢夺自己的陈王王位。 自己一心为了大义,而陈胜竟然怀疑自己等人的忠心,一时间,众人的面色具有些不太好看。若非顾及对方还是他们昔日的大哥,此刻这些人早已经拂袖而去。唯有吴广,心中明白陈胜的苦楚。 居高位者,多有狐疑之心,这也是古往今来的惯例。所以才说高处不胜寒,既然知道如此,吴广连忙对要发作的几人意义使了眼色,制止了他们的的无礼举动。随后解释道:“陈王,此是我也有所耳闻,并非是我们有意欺瞒你。这突然冒出来的四十万大军,根本就不是秦国的正规军,而是秦国大将章邯,私自调动了修筑皇陵的民夫集结而成,据称这次皇陵修筑的民夫一共多达七十余万,看来他调动的只是半数而已。” 陈胜一语说出,遂反映过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幸好吴广帮他解围。不过在感谢之余,看到吴广对所有人一一施以颜色,这让陈胜面色随之一沉,心中本就多疑的他,遂想到吴广按道理是应该奉自己的命令,去攻打骚扰荥阳的,可是现在却反倒第一赶回来,而且还带回来周文兵败的消息,这也未免太巧些了吧。 还有,荥阳地势并不算险峻,可是以前一贯善于攻克险关的吴广,却是被一个小小的荥阳,而且一困就是半个多月,现在却回来告诉自己周文兵败,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这里面的关系也太过巧合了吧,还有刚才这些兄弟们都不服自己,甚至是准备出演顶撞,可是却被吴广仅仅一个眼神便阻止了,难道说自己的陈王再加上大哥的名头还不如一个区区的眼神吗。 原本陈胜还因为自己的当年抢先吴广一步,自立为王的是还耿耿于怀,所以一直到现在,凡事都去迁就吴广,没想到对方早已经有不轨之心了。一想到自己的这半年来,一直被自己最为信赖的吴广欺骗,陈胜心中就一阵难受,随即便面色一沉,冷冷道:“我问了你吗,要你多什么嘴,此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本王还没有允许你说话前,私自多嘴,本王定惩不饶。” “这…”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的吴广,刚开想要开口解释。却在接触到对方那充满冰冷的双眸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存在对方已经开始倍感威胁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为了,或许是自己现在的权利,或许是在这个核心政治集团中的人脉,总而言之,对方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戒心,既然如此,怕是任凭吴广自己解释,对反依旧是无动于衷。 想到这儿,吴广面色有些惨然,自己更随着对方出生入死,现在反过来陈胜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一时间,吴广不禁有些颓然,心中哀叹一声后,便默不作声的推到一边,看的身边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心中皆是愤愤不平。 见此,陈胜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看到自己批驳吴广后,兄弟们一脸不乐意,这让陈胜倍感压力空前,心道若不尽快将吴广调离自己身边,到后来恐怕自己地位不保。想着,陈胜遂道:“我之前手到宋留来信,说是东海之主林跃已经愿意同咱们联手,现在西行之路已被斩断,咱们唯有向东发展,方有机会恢复元气。吴广,你身为左军先锋将军,我现在便命你带军去协助宋留,将江东等地尽皆拿下,即日你便出发吧!” ------------ 第一章 合作(上) 函谷关一战,起义军兵败如山倒,章邯以四十万民夫全歼二十万起义军这一胜绩,也使得章邯一时间名声大噪,风头简直盖过了在朝中当政的赵高。这在名声鹊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扶苏一派面上也倍增光辉,这便有许多人也开始纷纷投入扶苏门下,这无疑让赵高为首的保皇党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不过赵高仿佛没有意识这些,照样每天批阅奏折,俨然自己的就是皇帝一般。至于那四十万民夫,已经过函谷关一役,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人,诚然对于这些人,章邯还是信守了他的承诺,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天,章邯便上书请求胡亥批准那些人入伍,从而脱离民夫的命运。 出乎章邯的意料,在此事上,赵高并未横加阻挠,而是很配合得将那些民夫的户籍重新办理妥当,然后调入到军籍当中。其实,赵高并非不想阻挠,只是章邯此举他若是阻止,那必会引起民愤,到时候二十万民夫一起投效章邯,那对于现在风雨飘乎当中的胡亥,绝对不是件利事。所以,赵高也就顺水推舟,将那些民夫恢复正籍,并且让其驻守到函谷关,这样一来,那些人就算是章邯的军队,也得为自己的办事,次那一举两得。 只是让赵高觉得唯一不痛快的事,现在胡亥的势力越来越大,自己如果不想办法将其消耗掉,等到对方时机成熟,到时候自己和胡亥还真就在劫难逃。可是,这一刻又应该找谁呢,林跃是靠不住了,他的威胁比起扶苏还要大,看着自己的桌上批阅的奏章,突然间一个名字映入赵高眼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高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话说吴广封陈胜之命,前去东海会合宋留助其一臂之力,宋留早已经和林跃商量妥当,其先两家便联兵将会稽夺下,这时正好得到吴广要来的消息。随即,林跃便提议等到吴广带着援军过来以后,到时候及其十万大军,再一起踏平会稽。函谷关兵败的的消息,林跃已经得知,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唯一让林跃却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章邯竟然会和赵高联手帮助镇守函谷关,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对此,林跃也没太过留心,听到吴广要来,林跃倒是对此人有些印象,历史上的吴广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后来因为和其他的起义将领不和,然后被别人假借陈胜之令杀害,可以说以算得上一个效忠之人。 刚见到的吴广的那一刻,林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会是个农民起义军,吴广给林跃的感觉就非常像一个儒生,甚至林跃都错以为自己面前的是某个六国的旧贵族。两边客套完毕,宋留才问起来,“吴兄,你不是奉命攻打荥阳吗,怎么到这儿来了,不过你来了也好,正好助我一道将东部地区都纳入我张楚的版图。” “唉,真是一言难尽,陈王误以为我串通外敌,所以才借协助东征之名,将我调离陈郡,现在怕是我那些老部下都已经被陈王杀害了,枉我当初答应的他们,等到我当了大将军,定会然他们过上好日子,可是却变成这样!”说道痛楚,饶是吴广铮铮男儿,也不禁眼中泪花闪烁,几声剧烈的咳嗽,更是表明了他此番已经郁气于心,像是落下的病根。 “哦,我也说,你身边那些亲卫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感情都是一帮监视,看我去将那些人呵退。”听此,宋留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何况林跃还在身边,遂强自出头,走到那些人面前。 吴广本要拦住宋留,不希望对方趟这一趟浑水,可是宋留早就先行一步,走到那几个面色不善的跟班面前,道:“你们,都下去,本将军要和武将军商议军事要务,不希望有外人打扰。” “实在抱歉,宋将军,我们有陈王令,必须时刻不离的守护在武将军身边,恕我不能听你的。”那个头头模样的人物,面色倨傲,根本就没有将宋留放在眼中,很不给面子将对方回绝。 听到对方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中,这下子宋留是真的火了,自己乃是堂堂一军统帅,对方只是拿着一个小小鸡毛零件,就敢如此轻视自己,简直就是在挑战自己的耐心。更何况此时林跃还在旁边,看来自己若不出些手段,还真就变成了人人揉捏的软柿子。 是时,边听宋留高喝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我是将军,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否者别怪我以军发处置你。” “将军,哼哼,别以为就你是将军,此次前来,陈王虽然命令吴将军协助你,可是陈王却派我来督促此次战役,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配合我,否则到时候军法处置的可是你!”此人哈哈大笑道,语气中净是不屑,只见他从腰中掏出一枚玉质的虎符,对着瞠目结舌的宋留道:“陈王口谕,命大将军吴广协助宋留作战,田藏为督军,负责前线战事,并且时时刻刻将消息传递回陈郡。” “什么,你就是督军田藏?”一声惊呼,林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个飞扬跋扈的家伙,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起义军的将领一般,其神态至夸张,弄得宋留和吴广具以为林跃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田藏。 “没错,就是本督军,阁下是?”眼前都是宋留之类的将军,想必此人也是个将军,自己虽然手握重权,但也不能太过嚣张,随即,田藏便点了点头,疑惑道。 “取你命之人。”林跃脸上骤然出现一丝冷意,还没等田藏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便已经被林跃严重飙出的一缕气势,直接消掉了脑袋。 看着血崩三尺的田藏,宋留脸上满是震惊,这前前后后的发生的,都不是他能够一时可以接受的,反而吴广最是冷静,看到田藏这个督军被杀,遂怒道:“林城主,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杀我军将领。” “怎么,此人我看的不爽,所以我就想要杀,你不也是这个意思吗。”林跃脸上闪过一道捉摸不透的笑容,本来林跃无意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可是当他保住自己的名号时,林跃却猛然想到,史书上记载,当初杀害吴广的就是这个田藏。只不过那上面说的是,田藏和吴广不和,所以借陈胜之命将其杀害。 可是刚才林岳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也隐隐猜出吴广和陈胜只见有些矛盾,历史上的陈胜忘本是出了名的,一当了王,便忘了以前兄弟,所以,很有很有可能,就是陈胜之意,所以田藏才杀害吴广,对此,林跃从心里来说,对吴广还是颇有些好感,实在不想因为一个小人,就坏了自己的大事,遂在一开始,林跃便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简直是一派胡言,田藏乃是我军督军,我怎会有杀他之心,林城主此时我定要讨一个说法。”吴广也是有心之人,听到林跃这个话,他怎会不知道林越是在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可是杀害督军之事太大,他根本就担待不起,所以唯有顶着风险,继续追讨林跃个不休。 “是啊,林城主,关于此事还请你自己书信一份,然后像称王交代,否则变怪我们不顾之前情面。”宋留也理清思路,知道这件事唯有林跃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才可以压得下来,所以这边极快的将一切问题都推卸到林跃身上,他清楚,林跃不会拒绝。 “是吗,那就告辞了,我倒想看看,你们陈王会看重一个奴才,还是一个合作伙伴。”说罢,林跃便直接带着侍卫拂袖而去,只留下吴广和宋留两人面面相觑,随后竟然相视一笑,显然他们也明白林跃是答应了他们将此事揽下,不管怎么说,林跃这个恩情,他吴广算是记下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干跟随着田藏一同来监视吴广的亲卫,宋留遂道:“唉,真是遗憾,田将军为人忠臣,一心为了陈王,为了我张楚,最后竟然落下了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本将军和吴将军都感到心中遗憾,这样吧,你们都收拾一下,然后将田将军遗物就此收敛了,好好的葬了吧。” “诺”剩下的亲卫相视一眼,都感觉的各自眼中的无奈,田藏就这样死了,但他们还是要继续陈王的命令监视吴广,只不过这后面的路怕是难走了,虽然不至于整天东躲西藏,但是夹着尾巴做人是免不了的。 回去的路上,齐飞不解道:“先生,着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虽然我看那厮可恶,但是给些教训就行了,何必要杀了它呢,若是到时候陈王真的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 “怎么,我们怕他?”林跃不禁反问道。 “那也不是,只不过平白无故多了个敌人总不太好吧。”生怕林跃误会,齐飞赶忙解释。 笑了笑,林跃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偌大军营离自己原来越远,“放心吧,咱们不但不会多出一个敌人,反而还会多出一个朋友!” ------------ 第二章 合作(下) 陈胜的怒火始终没有降下来,估计是他也意识到林跃的不好惹,经过的函谷关一役后,陈胜实在是收敛了不少。对此,林跃并没有再多有举动,而是直接联合宋留、吴广,一共十万联军,浩浩荡荡的朝会稽郡开赴过去。 会稽郡在飞鱼门的掌控下,在得到林跃要攻打过来的消息后,早已经对林跃提防至深的飞鱼门,便在第一时间便做出反映。飞鱼门中那位大祭司也不傻,他岂会不知道林跃此次兵分两路,一路是十万普通士兵,还有一路则是他的修真大军,是以,飞鱼门也调动了其治下傀儡政府的力量,愣是让他凑出了六万普通士兵,还有便是五千修真大军。 虽然六万会稽士兵对上林跃的十万联军九死无生,不过他这五千门下弟子,至少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其中还有数百至尊境界的强者,和数十名炼神修士,这些加在一块儿,就算是林跃有二十万联军,也不是飞鱼门的对手,所以面对上这些大军,飞鱼门也浑然不惧,迎面直上。 果然,林跃在调动完联军之后,便抽出身来,调动了他那三千黑甲士兵,这些士兵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在扶摇派的帮助下,都已经晋升到了先天高度,而且其中多为先天末期,就是至尊敬也出乎林跃的意料,突破了个位数,达到了十个,这对林跃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 看着身前这些身着黑甲,卓尔不群的三千黑将军团士兵,林跃笑道:“军士们,今日就是你们扬名立万的时候,从这一刻开始,我变记录你们的军功,到时候,只要军功位于前列着,都可以得到一次晋升突破的机会。” “城主威武,城主威武。”本来这些都是一群普通百姓,可是在得到了这一身神奇玄功后,每个人心中都不免生出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想法。而林跃恰恰是找准了这些人的命门,一时间,台下人声鼎沸,此事可遇不可求,相传常常有人因为练功时无法突破瓶颈,而被卡在那儿卡一辈子,可见这机会的重要性。 顿时,经过林跃的诱惑后,所有的士兵都身处到一种厮杀的气氛中,显然是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的路,终于不远处传来了真正打斗声,尤其是大数十万的喊杀声,老远听来就如同阵阵沉雷,不断轰鸣在每个人的耳畔。见此,林跃忽然感应到前方有数十股颇为强的气息在不断穿梭,料想此次飞鱼门必定全军触动的林跃,遂对身后士兵喝道:“所有人,随我冲过去,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轰”身后三千黑甲士兵在同一时间,一跃而起,跟着林跃向远方的山头飞去。刚已飞过挡在面前的小山头,一块百亩大小的平原便已经映入林跃眼帘,只见那平原中央,身着红色战袍的联军士兵,正和人数略少的黑色服装的会稽郡大军战在一块儿,其中还有不少墨色劲装打扮的飞鱼门弟子,在战场上空上窜下跳,活像一个个小丑。 “杀”林跃冷哼一身,身后三千黑甲士兵,便像是一座座移动的杀戮机器,横冲直撞飞入到战场中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同样是先天境界的存在,可是这些飞鱼门弟子,根本就不是林跃黑甲军的对手,甚至就连黑甲军士兵手上的一招都走不过,至于那些手上不会任何武功的普通的士兵就更别提了,一路过去,黑甲士兵仿佛变成了人形绞肉机,根本就留不下半个活口。 至于自己的士兵能有如此战力,那还要多归功于扶摇派那群执法堂的弟子,那些可都是精英中的战斗机,林跃这三千士兵,就在他们手中训练了短短半年,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每个人的实力皆是一倍乃至数倍的提升。现在用林跃着三千士兵,对付飞鱼门的五千弟子,虽然在实力和人数上,林跃都占据劣势,可现在看来,黑甲军并没有有丝毫落败的迹象。反倒是,师兄弟被大肆屠杀,大祭司身边,再也忍不住的数百名至尊境界的高手,还有数十名炼神境界的存在都猛然将飞出,想要助师兄弟们一臂之力,解决这些令人头疼的黑甲军。 不过,对于这些,林跃却早有安排。就在飞鱼门精英飞出去的同时,林跃身后的天空中,也在一瞬间划过百十道黑色的流星,这些具是差一点便姗姗来迟的扶摇派执法堂弟子。他们在此之前,已经奉了林跃扶尘子之命,先行一步将飞鱼门老巢捣毁,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这才重新杀回来,解决这股主力。 高手就是高手,扶摇派的弟子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这些人的身形间比起之前轰杀出去的黑甲军,少了太多滔天的杀气,反倒是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仙灵之气,让人看去就像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而且,这飘逸的身法,并不影响他们杀人时那道凌厉。剑气飞舞,风云变色间,飞鱼门的弟子根本就不是扶摇派弟子的对手。 上有翱翔于九天的仙道弟子,下有一尊尊模样可怖的杀人机器,现在的飞鱼门弟子可谓是上下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被黑甲军和扶摇派弟子,夹在中间,然后像磨盘一样,缓缓地将这些人碾灭。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年功夫,这才得到的五千修士子弟,却被林跃和扶摇派在这一刻斩杀殆尽,那隐藏在幕后的大祭司再也无法保持隐忍之心。 只见一道乌光闪过,瞬间便暴涨到林跃面前,眼见黑气扑面而来,林跃心中虽然惊讶,但他好歹也是几次在生死轮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物,所以并没有太过担心。只是像往常一般,以千分之一秒的速度,便沟通过了空间中的壁垒,瞬间消失在这团黑气跟前。见林跃突然消失,这大祭司早已经知道林跃有瞬间移动的绝招,所以他的攻势只是稍稍转变方向,之后便扑向一旁的扶尘子。 这昆仑派的大祭司,扶尘子亦有几分耳闻,知道此人修为在数十年前,便已经是阳神巅峰,乃是整个昆仑进得了前三的高手。对此,扶尘子不敢有丝毫大意,体内玄功运转,只见其面前不知何时已经飘出一柄三尺来长的青色宝剑,随后在扶尘子大喝声中,这柄宝剑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竟然以剑尖为圆心,嗡嗡作响的同时,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只消半息时间,便已经分出了八八六十四柄长剑,这些长剑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心剑阵,挡在扶尘子的身前。 “轰”起浪炸响,尘龙狂舞见,扶尘子亦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冲的连连后退,只不过那圆形的剑阵依旧漂浮在他的面前。心中轻松下来,扶尘子暗道这御剑术果然玄妙无比,竟然可以承受这么强的一击,这招怕是阳神巅峰的高手,也要被震得经脉具断。 只是,扶尘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像是想到什么,不禁脱口失声道:“这不是养神境界的实力,难道是你已经突破了阳神,得证丹道?” “哈哈,老夫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半只脚跨入了金丹大道,虽说之还差一步才可以证得丹道,但是对你这种阳神境界的小辈来说,杀之绰绰有余,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大祭司苍老干涸的嗓音中,林跃听后只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一切时光都在极速流逝,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林跃便已经白发苍苍,眼看就要奄奄一息,这让林跃大为惊骇。 突然间,林跃想起了当初扶尘子念给自己听的清心咒,这便连忙颂读,清心咒果然是道家至宝,林跃刚背完上半片,便已经从幻想中走出来。刚一情形,林跃便长吐了一口气,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在这一刻变得极弱,显然就是刚才幻境所致。 回头看向扶尘子,见对方正以御剑术和大祭司酣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唯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被对方的声音蛊惑,差些着了对方的道儿。心中羞愧,眼看扶尘子的攻势就要被大祭司压下去,林跃连忙唤出封藏在体内的神兵‘战天’。 手中战刀挥舞间,携着力劈风雷之势,林跃一个瞬间移动便出现在大祭司身后,乘其不备,甩手便是一刀。可是,大祭司却像是身后长了双眼睛般,林跃手中刚斩出一道红色的光弧,便看见大祭司的身体只剩下一道残影。至于林跃的刀气,在冲出残影后,则是直接轰击到扶尘子的剑阵上,将那井然有序的剑阵劈的一阵凌乱。 “可恶,竟然敢耍我,你这是找死。”林跃出道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戏耍,来不及招呼身边的扶尘子。林跃眼中闪过一道白芒,只见其手中的战刀,在刹那间变得通红,无形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齐涌向战刀。顷刻间,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感受到了林跃的怒火,正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惩罚。 ------------ 第三章 函谷关 乌云当头,压得大地上一片阴郁,风起云涌中,竟然有片片晶莹的雪花从墨黑色的乌云中飘荡下来,当然这并非是真的雪花,而是扶尘子催动御剑术,而形成的道道剑气,这些剑气或长或短,大小不一,当时每一刃都散发着慑人的光芒,恍若晶莹剔透的雪花一般。 同时,林跃也不甘落后,刚才被飞鱼门大祭司那般戏弄,真让林跃就像是一头威严被挑衅的猛虎,扑啸着便将举起手中战刀,在空中划过数道残影,朝着大祭司急急掠去。 “来得好,老夫今日就一并将你们两个小娃娃都解决了吧。”猖笑一阵,大祭司身上气势暴起,就连一直披在其身上的黑袍,都被这劲气吹的四分五裂。黑袍退去,暴露在林跃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面若幼童的少年,至不顾这少年的声音却老态龙钟,不下一个七旬老者。 “林跃,你切不可大意,此人早已经修炼到返老还童的境界,看来杀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咱们需一起联手将他重伤,然后在趁机镇压方可。”仿佛是顾及到林跃的疑惑,在冲杀的同时,扶尘子遂密语传音道。 “返老还童那又怎样,就算是你证得金丹大道,我还是照杀不误。”眼中白芒大涨,林跃心知若是按寻常武功套路,自己就算和扶尘子联手,也奈何不了此人。看来,此次只有依靠自己体内的天火才行。打定主意,便看到林跃眼中在瞬间投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白光,朦胧一层附着在自己的战刀上。 战刀上的陨铁乃是天外之物,再加上火之精英,水之精英的参杂,其内部构造早已经五行稳固,纵使天火也没有能力将其焚毁,只有依靠业火、天火、地火融合而成的三味真火,放了一进行锻炼。不过,这天火对上那大祭司,却还是以十倍克制。 “万剑朝元?斩”疾呼声中,缓缓飘浮在扶尘子周围的那些剑气,在一瞬间就像是被冥冥中的一股力量牵扯般,具以最快的速度归于正道,在空中拟化出一条巨龙,张牙舞爪的朝着大祭司当头罩下。 “中土修炼之术虽然玄妙,可始终是学于我昆仑圣域,在真正的神通面前,这些雕虫小技根本不值一提。”耻笑一声,只见这幼童模样的大祭司,干涸的嘴中以及其生涩难懂的音律吐出一段中原人根本听不懂的咒语,这咒语刚一说出,整个天空仿佛在这刹那寂静了下来。就连天上的云气都停止了漂浮,被生生禁锢在原地。 见此,扶尘子再想到了什么后,面色巨变。一边操控这身体周围的龙形剑气,疯狂的朝着大祭司发起攻击,一边又极速传音林跃,“快,你我一起动手,将此人的咒语打断。若是我没有猜错,他这是要召唤九天之外的邪神,如果让邪神附体,他的实力只怕就连得道圣人,都不能够将其奈何,你我此番必死无疑。” “该死。”林跃怒骂一声,手中耀熠这白光的战刀,在这一刻被林跃狠狠向前抛去,战刀脱手的瞬间,便爆发出万丈红芒,这些红芒在接触到天火的白光后,竟然诡异的相互纠缠在一块儿,既不融合也不互相吞噬,片刻间便直至插入那正在施咒的大祭司身上。 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大祭司,他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解决林跃和扶尘子,竟然不顾林跃刀上的气势破天,单手只凭一支肉掌,便挡在自己胸前。“蓬”一声手臂炸裂的爆响,只见大祭司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而他的右手手臂一下,也被炸的只剩现片片残骨,至于林跃的战刀,则是被大祭司以牺牲了一只手的代价,打的便宜了方向,擦着身子飞去了其他地方。 “可恶,竟然是天火”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大祭司满脸冷笑,正准备封闭手上的经脉,等到回去再以仙药医治。可是,手上在疼痛之中,又传来更为剧烈的灼痛,却迫使大祭司不得不又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禁大为色变,因为他的手臂上面不知何时已经蹿出了缕缕惨白的火苗,身为上古传承的昆仑足,岂会不知道这火苗的来历。 真正是上古时期,娲神炼石补天留下的三味真火分散后,其威力中排行第二的天火,相传天火之威,可以融尽天下一切物质,此番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忍受着壮士断腕的剧痛,大祭司面色一沉,竟生生挥手将自己右臂斩下。 眼看自己被斩落在地的右手,仅仅一息功夫便化为了灰烬,大祭司心中凌然,遂也不顾右臂传来的痛楚,连连加快了念咒的速度。这咒语乃是他昆仑一族的上古禁咒,相传他昆仑族本就是上古后裔,后被奉命驻守在昆仑,负责镇守上古邪神。第一任族长,为了保护他族人,便留下私心,将解除封印召唤这邪神的咒语偷偷告诉了他的后人,为的就是依仗邪神,来保证他昆仑一脉不至于灭绝。 只不过,他这咒语必须要身具上古血脉的人才以开启,后人经过数千年的传承,身上的血脉越来越淡,就算是念出这咒语,也只剩微微松动封印,暂时释放出邪神的神识片刻,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大祭司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决定在此刻使用这千古禁咒,否则估计天下苍生,他亦不会使出这种既不明智手段。 “轰隆”天空中一道雷声穿过九霄,直直的落于下空,响彻林跃等人的耳畔。听到这阵极不寻常的雷声,扶尘子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遂对着手中祖师爷传给他的碧玉宝剑上喷出一口精血,之后也一并将剑递送了出去,这道精血碰触后,扶尘子面上神情也随之一阵萎靡。 反倒是,那被喷了精血的碧玉剑,却仿佛突生了灵性一般,竟然忽地钻入到巨大的龙形剑阵当中,这碧玉剑刚一归为,整个剑阵顿时大放异彩。以比之先前快了一倍不止的速度,扑向大祭司。眼看这条巨龙就要张开大口将大祭司一口吞下,却是在这时,异变突生,刚才还禁止的天空中,突然一道数百丈长的猩红色裂缝从空间壁垒上蔓延开来。 之后,更是有一条散发着凛凛黑气的巨手,从裂缝中探出,在这巨型魔手探出的那一刻,整个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之手伸出的速度很慢,可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较之下,周围的一切变得更慢。尤其是那条气势熊熊的剑龙,在这一刻那还有半点吞噬苍穹的意思,被魔手轻轻松松便抓在手中。 只见那魔手抓住巨龙后,只是亲亲一捏,便听到剑龙上再传出一道痛苦的龙吟声后,便伴随着周身剑气寸寸碎裂消失于无形。那柄碧玉剑,不愧是扶摇派祖师送给扶尘子的宝物,在魔手之下,竟然只是打了一个折,便极速的飞退回来。 收到刚才精血的牵连,扶尘在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后,也是面色大变急急退后,因为他已经明白,刚才没有阻止对方,此时杀他已是无望,只怕是能够保住性命便已经是上苍赐福。 “快逃,邪神已经出世,你我再次多留无益,还是逃得越远越好,等到咒语时间一到,那魔物自会散去。”招呼一声林跃,扶尘子面色沉重,没想到自己这第一仗,便打的如此凄惨,不但不能够消灭敌人,反而还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到处逃窜。 说话间,天上的雷声越来越密集,如果细听便会发现,这些雷声根本就是天空巨幕被强行撕裂的声音,轰隆隆。电弧缠绕之下,似乎是老天也被这个不速之客侵扰了,无数道雷电轰击在那条硕大无比的魔手上,可是这不起半点作用。魔气依然,只见天空的裂幕在这期间又变大了几分,一个头顶两只犄角的头颅从这裂缝中缓缓探出,这邪神的头颅刚一刚一伸出,周围的万物仿佛都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纷纷颤抖着地下头来。 “吼…”似乎是因为看到将自己召唤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蝼蚁而不高兴,这邪神在发现了大地上那个,因为受自己的影响,而不住颤抖的大祭司后,竟然破例的张开巨口对着苍穹大吼一声。这一声怒吼,竟然将周围不断聚集过来的雷电,都震得纷纷倒卷回去,钻入到漫天的乌云当中,炸的乌云偏偏散落,投射出群星璀璨的夜空。 “不好,这是斗转星移之法,看来这邪神想要借此机会突破封印,我们万不能让其得逞,必须要快点将那个施咒的大祭司斩杀,否则等到邪神的身体从空间裂缝中完全脱出,到时候只怕是天地之间都将遭受一场浩劫。”心中巨震,没想到这邪神竟然有偷天换日的伟力,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扶尘子不禁对着距离大祭司最近的林跃狂吼道,此时只有靠林跃了,只有他才能让天地躲过这一场浩劫。 ------------ 第四章 起义兵败 邪神出世,万物俱灭,就连天也不能够阻止。见此,林跃一把抓起战刀,聚起了身上十二成战力,齐齐砍向大祭司。仿佛意识到第上面的那个蝼蚁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就在林跃一脸数十刀斩出的同时,空中那硕大的头颅,喂喂一侧,两道堪比雷柱的目光朝林跃射来。 红色的光柱林跃在远远的,就感觉到上面的能量可怖,怕是比起天雷更胜三分。这连忙祭起战刀,横置于自己身前,妄图通过此次一搏,可以借机将大祭司除去。可是,这邪神乃是上古之神,在数千年前曾经叱咤上古,最后被其他上古众神一起联手镇压,现在这就算之是其神识的一个目光,也不是林跃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抗衡。 神兵虽为神兵,只不过是世人对其的一个尊称,可是在真正的邪神眼中,这与一块废铁又有何意。总是他是天外来的,那也是天外的废铁,所以林跃这次真的高估了战刀的威力。只见那战刀刚一接触到这两道光柱,便像是突然失去了一切能力一般,从高空中悄无声息的掉落下来。 而那两道光柱,更是余势不减,正好轰落在林跃的身上。“哧哧”一阵阵撕裂灵魂的剧痛,仿佛要将林跃的灵识吞噬,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林跃的神魂连忙调动起那一直守护在神魂四周的太极图。这太极图说来也怪,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变化而成,竟然连着红光都可以抵制,但这也仅仅是抵制,并不能将其克制。 不过,这却给林跃争取了一息喘息时间,借此机会,林跃凭着最后一丝力量,猛地从这片红光中挣扎出来。脱离了红光的束缚,林跃的神魂压制顿时一轻,这才使得林跃逐渐恢复清明,这一看下去。林跃不禁豁然变色,因为他的身体几乎在红光之中消融殆尽。只剩下粘着皮肉的皑皑白骨还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副模样,常人怕是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心中苦笑,林跃没想到自己一身直逼阳神的实力,再加上比起妖兽还要强悍的肉身,却在对方的目光中,仅仅一息时间都熬不过去。若非是神魂有太极图庇佑,怕是此番林跃已经陨落。拼命催动丹田,将那里面迸发出的一缕缕精气,都转化为血肉,林跃在修补肉身的同时,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谨慎的看向远方大祭司。 只见对方此刻已经被一大片红光笼罩在其中,更让林跃为之惊奇的是,这些红光竟然对那大祭司无害一般,丝毫没有伤害其分毫。不过,随后林跃转念一想便也了然,看来这邪神是知道自己的出世,和大祭司的召唤离不开关系,所以想要将其护住,直到完全出世。 看到林跃败退,扶尘子也顾不得体内被震散的真气,强行调动使用御剑术的最后一招,看来此次一战,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一死,所以扶尘子也豁出去了。口中吟诵着清心咒的口诀,扶尘子整个人的灵魂顿感一阵空明,渐渐的一道道明慧之光,从他的眼中逐渐绽放,原来这清心咒贵为扶摇派的真山之宝,不知只有洗涤人心的功效。 扶摇派素以御剑闻名修真界,这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往我之境,所以适用御剑术的最后一招心决,就必须同清心咒一同使用,才可以使人真正的超然于物外,至少是在这一瞬间,将剑道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终于,扶尘子在将最后一句口诀都诵读完毕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却是在这一刻,一股几乎是无可匹敌的气势在扶尘子身上慢慢攀升,林跃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一刻,他面对扶尘子就像是面对一柄剑一般,那种无懈可击,锋芒天下的感觉,让林跃有一种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对其直视冲动。 “我辈弟子原以血肉为引,成就剑道之锋芒,御剑术?化剑”扶尘子脸上难有的肃穆,仿佛是将整个天地都容纳于其中,远远看去,林跃只觉面前此人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间。仿佛,仿佛就是剑仙般的存在,其悲天悯人,舍身以救天下苍生之心,让林跃深深的低下了头颅,这才是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苍生为刍狗,今日扶尘子为救苍生,以身化道,这就是所作所为,比起圣人来毫不逊色。当之无愧,圣人以下第一人,就在此时,林跃朦胧听到耳边扶尘子传音,“林跃,我此番虽然必死无疑,但是为了换取天下苍生,实在是我辈修士之大幸,你无需为我遗憾。等会,我会以剑道一击阻断邪神,而你就适时一击,务必将那祭祀击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切记,切记…” 伴着扶尘子声音逐渐飘渺,林跃知道对方的神魂此刻只怕已经泯灭,但一想到当头空中还有那该死的邪神,林跃遂压下心中悲愤,兀自强撑身体站了起来看向远处的扶尘子。对方现已经被四面聚集而来的天地元气完全包围,无边无际的天地元气将扶尘子的身体施以无数倍强化,只为可以发挥剑道最强一击。 如此大的动作,就连在天上的邪神也有所察觉,不过他似乎没有将扶尘子放在眼中,只是在看了一看后,又挣扎的从裂缝中抽出了另一只手,呼吸功夫,邪神的大半身躯已经露出。见此,林跃心中更是急迫,他虽然肉身不死,可是这真元毕竟是有限的,刚才连番战斗,又强行修复肉体,使得林跃体内荡然一空。 眼看这最后一搏将至,可是林跃丹田之中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丁点儿真元,正待他心急如焚之时。突然间,林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调动自己的神魂,以神魂之力冲击位处胸口的檀中穴,这里是中丹田的所在。林跃分明记得,当初自己在上京路上,被困潜龙山时,曾经身体中有过一个神秘人留下的一道神识。那神识告诉自己,留给了自己一脉能量传承,只不过因为自己当初的实力太弱,所以都被封在了中丹田当中。 那时候,林跃一度以为神秘人就是心魔王,可是后来却经过真实,根本就与心魔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定,此举真的可以解今日之危,想到这儿,林跃忙于魂力冲击檀中穴各个关口。原先此处被神秘人以绝妙的手法封锁,真元流转间根本就意识不到这里从在这封印,现在以魂力冲击,林跃才隐约察觉到经脉的每个关口上,都被以九九之数封印绝非一时半刻可以解开。 心中大骂此人给自己传承也就算了,却还弄这么一出,这不是故意刁难自己嘛。一想到自己时间不多,最多一息时间剑道便要对邪神发起攻击,林跃心下一横。将灵台中的魂力强行压缩到最浓郁的状态,这才猛地朝那关口撞去,林跃此举是要强行破关。此举虽然对经脉伤害极大,可是林跃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这一撞,关口不但没有被冲破,林跃反倒狂喷了一口鲜血。 胸口就像是炸裂一般,林跃面色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赤红,几乎是要溢出鲜血的双目猛地闭紧,迂徊在灵台附近的魂力,有一次轰击到檀中穴的关口上,这一次,关口似乎是松动了一点,可是林跃却疼得头晕眼花。这无疑是一块巨石堵到胸口,让林跃横竖都喘不过气来。可是,眼看了远处已经开始凝结成一把巨剑的扶尘子,林跃“呸”的将口中血痰吐出。 “轰”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冲击关口,反正就在林跃整个已经气若游丝的那一刻,林跃恍惚间听到了胸口传来一阵异响。这回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清凉。这让林跃整个人滚烫的灵魂,都仿佛浸入到冷水中一样畅快。胸口的疼痛不知何时,已经被舒适的温暖所取代。 低头看去,只见一团恍若星辰的紫色光团在林跃的胸口漂浮,“这就是那人说要给我的传承?”口中喃喃,不等林跃细想,那光团就像是很快便将林跃体内的所剩下来,仅存无几的真元力都一一吞噬,看到此景,林跃心中大惊。那真元力,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强大的能量体系,可是被那紫色光团当作食物,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围绕着林跃身体漂浮一圈,似乎是确认了林跃的经脉中,已经没有其他能量,这团则色的光芒才缓缓的钻回到檀中穴。刚一进入那处神秘的中丹田,这紫色光团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在一瞬间便生出千万支光钎触角,顺着林跃的经脉,充斥林跃的全身。 周身紫光大胜,林跃还来不及静静感受自身的变化,一瞬间,成千上万条信息,随着光芒覆盖满林跃身体的最后一寸血肉,一齐涌入林跃的身体中。大脑疼痛欲裂,林跃的意识在一瞬间崩散成数以万计信息链,之后又被重组排列,其过程之复杂只怕是林跃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昏迷中完成的,林跃并不知情罢了。 ------------ 第五章 东海联军 轮回,这一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大概就是说六道万物,生老病死,等到转世投胎以后,再次经历生老病死,这样反反复复,永远没有止境。林跃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本应该有机会结束轮回,可却因为执念,而不愿意,以至于就这样每一是都在无休止的轮回中度过,当然这一世也是。 梦是怪诞的,往往做梦的人,很少有人可以清清楚楚记得梦中的内容,林跃也不例外。等到他醒过来时候,却发现几乎时间都没有任何渡过,而至紧接着自己的晕过去的那一刻,这里面匪夷所思,估计也只有那个传承给林跃的神秘人才可以解释吧。 风越来越急,就连林跃都觉得自己的面颊被刮的生疼,太有看去林跃才惊讶的发现,这些那是风啊,分明就是漫天肆虐的罡风。这些罡风的威力巨大,仅仅是一息时间,整片大地边边吹的寸早不生,黄沙遍地。林跃凛然的同时,心中更是惊讶不已,若他没估计错,这些罡风的威力可不下于当初在扶摇仙岛上的那些罡风。 那可是当初林跃拼尽全力,才可以面前抗衡的。现在却只是刮得脸颊微疼,这一前一后的变化,林跃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这般强大。大喜之余,林跃也明白只有实力越强,此番的才越有可能斩杀祭祀,封印邪神。 “劈天,回来”断喝声中,远处倒插砸地上的战刀,就像是突然生出灵性一般,猛地窜回到林跃的手中。战刀入手,林跃心中底气更足,不由跃跃欲试的将体内这股莫名的能量延伸出一部分,灌注到战刀当中。令林跃的欣喜的是,这股力量不但不排斥战刀,反而在与战刀结合后,更是如鱼得水,细风划过,林跃甚至可以透过战刀感觉到风的流向。 “好,今天我得高人传承,就算你是邪神,我也要将你砍成邪鬼。”桀桀怪笑中,林跃身形一闪,几乎是刚反应过来的时间,自己便已经到了大祭司的跟前。这种速度,就连林跃也被吓了一跳,这也太变态了,简直就是另一个瞬移。看到林跃依然动手,化身为剑道的扶尘子,这最后一击也刚好完善,这边化作一柄擎天巨剑,猛地斩向天空中的邪神。 “撕啦”一声,那邪神没料到眼前的蝼蚁竟敢真的朝自己动手,遂停止在空间裂缝中的挣扎,肢解伸出一只魔爪朝着迎面而来的巨剑拍去。伴随着魔爪的移动,空间壁垒因为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存在,都在其魔爪过后,纷纷崩溃。 “好强!”林跃感慨一句,他虽然得到神秘传承,可是比起这上古邪神,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罢了。既然扶尘子有意阻拦邪神,让自己斩杀大祭司,林跃也不是拎不清轻重之人,这边举起手中战刀,朝将其笼罩的光柱砍下。“噗哧”一身轻响,就像是插入豆腐之中一般,林跃这把神兵,虽然对付神光无效,可是神光亦没有能力将其腐蚀,现如今林跃一刀扎下,光柱瞬间被切割成数份。 那邪神因为扶尘子阻挠,这才不耐烦的想要依照将对方解决大发了,可是林跃却趁他分心之时,暗中偷袭大祭司。这可是踩到了他的通脚,一时间,邪神怒由心生,朝着林跃大吼一声。这一吼,林跃就仿佛面临整个天崩之势,强劲的气流足矣吹完一株株铁树,现在吹到林跃身上,顿时将林跃整个掩埋在尘土之中。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更为恐怖的是由邪神口中突入的音波,这可不必当初冷无殇随便口中说说时,用来偷袭对手的下三流手段。这吼声刚一咆哮而出,直震得天空中沉雷阵阵。为此,林跃连忙运用其神魂中的太极图,将神魂死死护住。之后便,不顾自己的双耳中因为承受不住音波,而溢出的鲜血,此番林跃的双耳依然被震聋。 但是,为了解决大祭司结束这一切,林跃依旧以义无反顾的气势冲向对方,这邪神也没想到这个蝼蚁竟然如此强悍,在自己手中几次三番都没有死掉反而还活蹦乱跳的骚扰自己。一时间,邪神对林跃印象大概,不知不觉中,林跃也已经从蝼蚁上升到了不死小强的高度。 擎天巨剑与魔手撞到一块儿,顿时激起大片黑雾,这些都是从魔手上斩下来的。邪神现在是以神识出来,所以一切都都得靠这些黑雾他才可以凝聚形体,现在被这个人类一剑就站下这这么多黑雾,这让邪神也受了些皮肉伤。这是个什么概念,竟然让上古邪神手上,这一剑的威力,足以媲美证道圣人的手段。 心中大怒,自己当初纵横上古洪荒万年,就是众神遇到他都要绕道而行,现在却被两个人类蝼蚁烦扰。终于,邪神决定还是先将这两个凡人都解决了,再从空间裂缝中重生。记下决定,邪神眼中红光再一次变得骤亮,一时间,就连整个天空都被应得一片血红。等到这血红逐渐变得浓郁,邪神的手段这才刚刚开始,一瞬间,无数滴血雨从空中降落。 每一滴血雨滴落,都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这当头瓢泼血雨倾盆而下,扶尘子化身而成的剑道,立马演变出数万道仙灵之剑,密密麻麻的剑幕化成一定巨大的罗盘,挡在林跃的头顶,为他将这些蚀骨血雨驱散。林跃见此,急忙脱身而出,朝大祭司扑去。 可是林跃和剑道还是低估了邪神的厉害,就在林跃的战刀刚刚斩碰到大祭司的衣摆之时,却被空间中,由血雨凝结而成的数十道血色影子所阻挡,这些影子的实力在阳神左右,林跃对付一个尚可,可是一连数十人从四面八方击杀而来,对林跃来说的确是一个挑战。 举刀挡住超自己袭来的血影,林跃的瞳孔深处,突然爆出一团耀眼的紫光。透过这些紫光,林跃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慢了下来,这种感觉同最初来到秦朝时,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模一样。现在,有这紫光相助,林跃很快便模拟出了眼前二十一名血影的行动规律,斟酌权衡之下,林跃很快放弃了几条路线,选择了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途径。 是时,只见林跃的身体在来回漂移穿梭的血影之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心中极快的运算着每一步该迈出多少分寸,林跃每一次都堪堪避过从身侧杀过来血影。与此同时,林跃手中战刀也好不停歇,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起一蓬血雾,眨眼间,二十一道血影只剩下九道还在林跃跟前游荡。 但是面对这九道血影,林跃难得面露一丝紧张,不为其他,但是这些血影都是按照九宫之术来回配合,林跃根本就无法破解。所以说,想要从这些血影中经过,唯有硬闯,时间越来越紧迫,四周偏偏散落的灵剑碎片,预示着剑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林跃眼中紫光愈胜。 猛地踏入这九宫阵中,“噗哧”两道轻响,林跃的小腹和心脏处各被两道血刃贯穿,虽然受到如此重上,但这却是在林跃的计算后,最好的结果。本来这两处,无论是丹田还是心脏,都是可以取林跃性命的所在,索性的是林跃经过神秘人的传承,早已经弃下丹田不用,该用中丹田结晶能量,而修士的知名所在又不是心脏,而是孕育神魂的灵台。 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一切都在林跃的算计之中,那两道血影因为出手刺杀林跃,早已今年曝露阵法破绽,被林跃一一斩杀。九宫阵破,这些血影在林跃眼中也没有之前那般威胁,刀光挥舞间,一连七声爆鸣,无数血雾应征着血影的结局。 “最后一击。”林跃胸中净是澎湃之意,刹那间,天地间万物的光芒都好像被这一到尽皆覆盖,就连剑道的最后一搏也没有林跃着一刀耀眼。无道神秘紫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齐聚到林跃的战刀之上,这一刀尽掩天地之华。 “轰”一声巨大的爆响传出,林跃整个人被股巨大的能量一脸掀翻几个跟头,远远的跌倒在一旁。“什么,这…这不可能!”林跃惊呼,整个当即气血攻心,猛地喷了一口血,晕死过去。 “哈哈,本神要出来了,无知的人类,血影杀手尤其是这么容易被摧毁的,该死的剑道,真是缠人,本神一定要血洗九州。”一阵轰隆隆的笑声从九天之上响起,原来林跃的最后一击,竟然被那血雾之中重新凝结出的血影杀手挡住,这才免除了大祭司一劫。 而林跃和扶尘子也因此功亏一篑,剑道破灭,林跃一是晕死过去。一时间,再也没有人何以阻止,邪神的重生。可是,天道无常,反复多变,就在邪神的最后半个身躯将要从空间裂缝中挣扎着钻出之时,却听到一声异常苍老的笑声。 只见大祭司此刻不知为何,竟然停止了吟唱,这使得邪神的挣脱之力为之一顿。就好像陷入泥潭之中一般,这让邪神异常愤怒,可是大祭司又是召唤他之人,邪神不好杀之,只得怒道:“该死的蝼蚁,继续念,本神差一点就可以出来了,快点。” “呵呵,枉你为什神,却不知到我是在利用你铲除敌人,哈哈,想要出来祸害世间,没这么容易。”大祭司哈哈大笑,他这一生活了近五百年,还是头一笑的这么开怀,因为连神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似乎是猜道大祭司的意思,邪神大怒,愠声威胁道:“本神乃是你召唤出来,你可知道,想要杀我除非你也…” 说到这儿,邪神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大祭司的心头,已然插上了一柄匕首。其实大祭司早已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刚才所说,都是他为了转移邪神的注意力,毕竟神的力量远不是人可以抗衡。所以,大祭司这才乘对方不注意,自尽结束了生命。 哈哈大笑中,待当看到邪神在挣扎怒吼的瞬间,化为漫天黑灰,随后这些黑灰,只是被刚刚从云彩中崭露出的太阳光一照,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知道此时,心头热血已经完全流干的大祭司,这才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扶尘子爱惜天下苍生,大祭司又何尝不心中爱护,但是为了斩杀林跃和扶尘子这两个劲敌,他也只有出此下策。等到这二人的麻烦具以解决,大祭司又怎么会再留下邪神这个祸患呢,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一方净土,总是一死,他也在所不辞。 ------------ 第六章 阳神巅峰 在古代,这个以死者为大的时代,几乎每一个客死异乡的人,都有权利让别人将他的尸骨待会自己的家乡安葬,落叶归根是每个人心中那流出了数千的执念。扶尘子化身剑道,最终免不了魂飞魄散的结局,他一生修道三百余年,从没有离开过扶摇仙岛。只怕是,日月变迁,他世俗的家乡早已经随烟消云散去?。 考虑到这数千里的往返极为不便,何况大战在即,昆仑和华夏的战事有时刻爆发的可能。故此,扶摇派的弟子在征得掌门同意后,便收拢扶尘子身前的衣服,以衣冠冢葬于东海。这一日,艳阳当头,林跃率领麾下一众官员,其后还尾随数以千计的百姓,都纷纷跟着赶来祭拜扶尘子。 这些百姓都是原会稽郡的百姓,因为扶尘子带领其弟子,捣毁飞鱼门老巢,使得这为祸一方的祸害除去,百姓们都打心眼儿里感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可是天不如愿,扶尘子竟然在与飞鱼门一役中陨世,这让百姓心中怎么不倍感伤痛,这不,听说今天是扶尘子的出殡葬礼,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过来,为的就是向老道表达心中的哀悼之情。 看了眼后面的人山人海,紧跟着林跃的周通不由担心道:“城主,不若我派些人,将那些百姓都驱散了吧。” “算了,他们要拜就让他们拜吧,此事说什么,扶尘子的大义都是我们赖以仰仗的,我又怎么能阻挡百姓的意志呢。”亲自在扶尘子灵位前上了三炷香,林跃说完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该对扶摇派有个交代,这便让周通等人留下,自己则脚踩虚空,朝东海海边而去。 他已经得到消息,扶摇子此番亲自前来,扶摇子本名庄亦,只是扶摇派门规,每一刃掌门都需以扶摇子自称,所以他才延续了历代扶摇子的名号,全心全力用在门派的建设上。但是,建设虽不知一朝一夕,只是朝夕之间,他最为要好的师弟,却已经魂归大道,离他而去。 此刻,即便他是身系整个扶摇派安危荣辱的掌门,他也要亲自去东海一趟。扶摇派归为华夏修真界,顶尖的超级门派,其中仙物自然是不少。就比如他脚下的这条独木小舟,虽然只可以容纳仅仅两三人,仿佛只要穿上的人一晃便会侧翻。真是这样不起眼的物件,确是一艘可以上天如海,日游千里的神舟。 “掌门,此事都怪林跃,若非我考虑不周,扶尘子道长也不会出事,还请您责罚。”看到这个因为伤心过度,就连走路都显得颤巍巍的老人,林跃响起扶尘子那整日癫狂模样,也不由鼻头一酸,愣是没有忍住心中愧疚,朝着扶摇子这便跪了下来。 “哎,怎可这样,师侄还是快快请起,此事我也有所听闻,要怪就怪那群昆仑的蛮人,若非他们嗜血没有人性,也不会出现这般惨剧,此次我前来,就是要对付昆仑,将它们一句赶出我神州大地。”伸手扶住林跃,扶摇子在接触到林跃的一刻,突然面色一变,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林跃的体内正有一股莫名的能量,使得他无时无刻都在吸收身边的天地元气。 “那真是太好了,有掌门亲自出马,次此必定杀得昆仑片甲不留!”以扶摇子的手段,林跃怎么会有察觉,唯一感到惊讶的是,这位掌门,竟然要一力挑战昆仑,也不知是什么给了他如此魄力,不惜与整个昆仑为敌。 似乎早就猜到林跃的话,扶摇子因为林跃的实力,而面色大变的同时,遂道:“此番昆仑入侵,光靠老朽的力量根本不够,必须要城主相助。” 顿了顿,扶摇子继续道:“并非是我自夸,昆仑之人,只有进入神殿才有资格修炼战力,就算对方实力再强,有你在,照样可以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扶摇子的言外之意,就是林跃突然变强的实力,不过对此林跃并未多说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现在也没有完全搞透自己这身能量,这莫名其妙的说出去,要是害了人岂不是林跃的罪过。 看到林跃假装没有听见,扶摇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每个人了都有保守秘密的权利,所以林跃,他的反映也在扶摇子的意料之中。 东海一战,飞鱼门全军覆没,就连会稽郡那些县府兵,都已经即时投效陈亮的幕下,对此林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兵家之事,从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就包括现在,这些人也都是为混个生计,自己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再加上本来会稽郡在飞鱼门的蹂躏下,就已经是人人自危,如今林跃的怀柔政策一出,哪还不乖乖的投降林跃。待到会稽郡刚刚接手,林跃便即时命人在城中,寻找一个名为项羽的青年,看着下属们不解的目光,林跃可是很清楚,那尊大神到现在还没出世,等到他在起义军中展露头角之时,那时候天估计也要随之变色,楚霸王项羽,又岂是浪得虚名。 可令林跃失望的是,此处就是掘地三尺,也没有项羽此人,手下派出的人都挨家挨户问了各变,却都一如所获,仿佛项羽根本就降临这个世道上一般。 相比于林跃的繁杂政事,扶摇派的人则没日没夜的刻苦练剑,为的就是在报仇的那一日,他们可以多斩杀几个敌人。东海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昆仑那一头,更有人开始坐立不安了。 再一次踏上山腰间九九八十一级汉白玉石阶,莫多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此番已经是今天的第四趟,议会中不断有人向圣女送过去请战,或是停战的奏章,而这一切都要他这个神将来完成,昆仑第一神匠,却沦为一个跑腿的,这若是让华夏修士听到,那还不笑死自己了。 “这已经是第几趟了,若我没记错的话,已经第四次了。”口中喃喃,圣女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朦胧,就像是坠落凡间的仙女一般,看的莫多如痴如醉。 “回禀圣女,是第四趟。”其实,莫多来跑腿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可以和剩女说的上话,可以听到对方那不带任何感情,却即为悦耳动听的声音,这队莫多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四趟了,看来那些人是真的忍不住了,两本赞成,两本反对,这让我如何是好呢。”秀眉轻蹙,仙子般的圣女轻叹了口气,那惹人怜惜的模样,还好莫多没有看见圣女的正脸,否则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坏了自身根基。 “属下不知。”对于这种事,莫多也只能摇头苦笑,他虽然爱慕圣女,可是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重大决策,莫多还是低下了头。 “好了,你退下吧,这件事我自有定夺。”淡淡的扫了眼莫多,圣女语气渐冷,已然是下了逐客令。对此,莫多早就习以为常,遂只是微微一顿,便躬身告退。知道莫多离开神殿所在的山峰,走出自己的神识范围,仿佛石像一般的圣女,这才拢了拢垂散到自己脸侧的青丝,转身朝着东方看去。 那里,正是东海郡的所在,也不知这圣女究竟有没有这可以洞察万里疆域的能力,竟然直勾勾的看着东方许久。过了半响,这才见圣女自言自语,“你究竟是谁,一次又一次让我颇感惊讶,看来是时候会会你了!” “阿嚏”正在奋笔疾书的林跃,猛然间打了一个喷嚏,导致手中毛笔也随之一抖,在洁白的帛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见此,林跃暗道一声见鬼,好好的自己怎么会打喷嚏,这无缘无故的,莫非是又有什么骂自己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放下毛笔,林跃开门一瞧,见来者正是周通。看他满脸大汗的模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等林跃开口,周通抢先道:“城主,大事不妙,咸阳那边…咳咳。” 也许是跑了太多路,刚刚开口准备说话的周通,却一口喘不上来,猛地咳嗽了起来。见状,林跃遂朝着对方背上轻轻一拍,为其渡入一丝真气,将堵在周通胸口的气息理顺。惊异的抚摸着自己突然恢复的胸口,周通感激的看了林跃一眼,这才接着道:“我军前方探子来报,咸阳那头派出了五十万大军,正朝着东海过来,一路上起义势力纷纷被连根拔起,找这种速度,怕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那五十万大军就要踏上我东海的土地,到时候,咱们只怕…” 说到后面,就算周通不提,林跃也清楚这后果是什么,五十万大军,这对于林跃来说,也许构不成太大威胁,可是对于东海的百姓来说,无异于惊世天灾。想到这儿,林跃的面色也有些难看,道:“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做出决策之前,你暂且还需保密,切不可声张出去,否则定会民心不稳,敌军还未来到,我们便自乱了阵脚。若是有人散播此类信息,都视作谣言,一并抓起来。我的意思,你可懂?” ------------ 第七章 天地浩劫 “呱呱…”路边的乌鸦不停地叫着,这声音让章邯极为心烦,他本不应该在这东征的路上,此先函谷关大捷,他即可以乘胜而归,享受所有人对他的仰慕,可是扶苏却命令他领兵出征,这让章邯心中十分不痛快。他之所以投靠对方,乃是看重了扶苏在朝中的地位,今后的秦国天下,必定是扶苏的。所以章邯才决定投靠扶苏,认为这样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没想到现如今,扶苏倒是给他找了一堆麻烦。 也不知点不了多久,章邯遂将马车两侧的窗帘拉开,入眼所见满是一片荒芜,只有横躺在路边的界碑,像是在无声的告诉所有人,此地乃是颍川地界。此处原本是一座较为富庶的县城,只因为连番战乱,使得此处纷纷毁于一旦,有的也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以腐肉为食的乌鸦,正在章邯耳边聒噪的叫着。 “你,去看看,还多久才能到达九江郡?”揉了揉酸胀的脖子,章邯朝着马车边一个亲卫呵道。几日下来,连续碰到或大或小,数股起义军队,章邯也都一并解决了,虽然这些叛军对他足足五十万大军的军队,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每时每刻都会被这些赶杀不尽的叛军骚扰,对章邯来说这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听说九江郡并没有被起义军霸占,所以章邯这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那儿,好好休整一番。 正说那亲卫,听到章邯的吩咐,遂快马加鞭跑到军队前方。过了一会儿,那亲卫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看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章邯虽然知道前方一定是又遇到匪人之流,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何事如此惊慌?” “报,将军,大事不妙了,前方忽然出现一股战斗力极强的敌军,我军死伤惨重,还请将军定夺。”侍卫说着,就要将章邯扶出马车,看那紧张模样,就好像自己的军队已经被包围一般。 “怎么,竟然有这种事,敌军到底有多少人,我军堂堂五十万,怎会不敌。”制止住对方举动,章邯面露惊疑,虽然他信心在握,可是看着亲卫的神态有丝毫不想有任何做作,这才将信将疑。 “呃,属下刚才看的匆忙,不过看那势不可挡的气势,属下可以肯定,那伙人至少有数千,所以…”这亲卫还想再说,可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却扇的他生生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章邯一脸暴怒的对那亲卫骂道:“该死的,你竟然敢耍我,我五十万大军被区区千数流寇打败,这种话亏你说的出来,还吓了本将军一跳,若非是念在你初犯,我早就将你斩了,赶快给我滚回去。” “诺”捂着被扇肿的左颊,亲卫口中喏喏,显然是还有话想说,可是迫于对方方的怒火,虽然极不情愿,却还是牵马走了回去。 心中烦躁,这几日章邯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再被亲卫这么一闹,却是更加不爽。正当此时,又听到外面有前方探子来报。 “娘的,今天是见了什么鬼,怎么这么多事。”章邯面色愈加阴沉,只听他冷哼一声,喝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快快道来。” “启禀大将军,前方有数千叛匪挡住我军去路,还请将军定夺。”那探子风尘仆仆,刚一 跑到章邯的马车前,便如实答道。 “此时我已经知晓,你退下去吧,区区千数叛匪,你以为本将军会放在眼中。”章邯心中觉得好笑,这些人不愧是一群民夫,五十万大军,竟然会惧怕小小的千人,这让章邯不禁怒极反笑。 “可是将军,那伙贼人的战斗力极为强大,我军是在不敌,如今已经死伤数万,还请将军快做决定,否则到时候我军只怕是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章邯是自己的将军,可是这探子却不想做个平白无故死去的炮灰,遂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简直是荒谬至极,来人呐,将这个口出狂言,蛊惑我军心的叛贼脱下去,重打二十军棍。”章邯大怒,他已经忍住了满腔的怒火,却没想到这探子得寸进尺,简直是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正当此时,章邯耳朵一动,面色一时间变得极为难看。因为他听到一阵阵的喊杀声,其中惨叫声居多,而且是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两者稍稍比较,章邯便已经判断出,自己军中定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章邯面色阴沉,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的亲卫和探子说的话,可是这事情太过诡异,区区几千人马,便可以杀得自己的五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这简直不可思议。那是人莫非是天兵,毕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一切。 急急走出马车,章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呐,难道我真的遇见了天兵天将!” 顺着章邯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之外的空地上,自己的士兵正拼死抵御着一群在空中飞行战士,那些人每个人的实力都比章邯要强上数倍,而且人数又是惊人的多,足足有数千之众,黑压压的一大片,看的章邯直至头晕目眩,战意全无。 “将军,快逃吧,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咱们此番若不逃命,只怕是逃不掉了。”刚才那个被章邯喝斥的探子并未离去,他可不想白白牺牲,此番看到章邯面色,这探子心中了然,遂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说话功夫,那千数叛军依然将东征大军杀去大半,堂堂五十万秦国军队,竟然被千人在片刻功夫就被杀去大半,这种恐怖的速度,章邯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停下来作战的念头。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数以千计的高手,身上都穿着毛皮制成异族衣服,而且那衣服的样式,分明就是昆仑族人的着装。性命之忧当头,章邯哪里估计得了这么多,听到摊子提醒,想也不想拍马便逃。 秦军之数众多,数十万的大军中,逃去一两个又算得了什么,所以章邯的离去并未引起那些高手的注意。莫约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待到最后一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士兵,被空中之人瞬间秒杀,整场屠杀才算结束。 看着最后一个秦军倒下,其中一个战士遂上前两步,走到一个头领摸样的人跟前,以手抚胸见礼问询道:“统领,这些秦军已经被我们杀尽,现在该怎么办!” “圣女命我们借此次中原祸事的机会,趁机夺取世俗江山,这才好为了圣域的扩张铺平道路。所以,为了不让那些中原人看出我们,我们应该扮作一支起义军,然后再趁机夺权,顺势掌控中原。”这统领回忆着当初圣女给他颁布的圣令,只做片刻思量,便娓娓道来。 “扮成中原人?”那战士面露不解,遂疑声问道。 “不错,就是办成中原人,现在这些秦军就是咱们敲门砖,只要咱们放出口风,说是这数十万的秦军为我们所灭,到时候定有不少中原人归附,这起义之路便顺理成章。正好我还有个中原人的身份,只要咱们合理利用,融入中原定然无碍。”这统领微微一笑,显然是成竹在胸。 “统领英明。”其声轰然,不愧是一群昆仑圣域来的战士,光是这气势,就足以匹敌中原上的一切军事势力。 点了点头,这统领又想起了什么,这便又解释道:“从此刻开始,咱们必须要忘掉咱们昆仑族的身份,我也不再是你们的统领。咱们一切须以中原人的姓氏称呼,这样吧,我呢就叫做项羽,你们从今以后称呼我为项王即可,你们可都明白?” “诺”这些人也都是天资聪颖之辈,项羽的话刚一说出口,所有昆仑战士便学着中原人,有模有样的应诺道。 仅仅一日功夫,秦国大将章邯全军覆没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很快就传遍了秦国的疆域各处。就像是当日在函谷关一战成名一样,这回章邯的名声可谓是一败涂地,五十万大军,秦国整整一半的兵力,都被他不到半日败得精光。 此事一出,不光是咸阳朝廷满堂震怒,就连林跃听后也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令他惊异的,并非是五十万大军瞬间覆灭,而是那个剿灭秦军的,竟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项羽。 史书记载,项羽以江东子弟八千破秦军百万雄狮,这在林跃看来,根本就是历史谣传,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而且,这项羽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上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征,若非是咸阳朝廷传出来的消息,林跃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一切真是真的。 听着手下人的禀报,林跃遂缓缓抹去嘴角的水迹,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的是应该好好会会这个项羽,看看他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希望他不要令我失望呢!” ------------ 第八章 传承 五十万秦军全军覆没,各方为之俱动,其中做不好受的莫过于章邯,好不容易逃回了咸阳,却还引得扶苏一顿臭骂,无奈之下只得灰溜溜的向朝廷请辞,说是要回府养病,说白了也就是没脸再呆在这儿。 对此,赵高并没有多说什么,章邯的崛起本来就非他所愿,现在对方的气焰被打压殆尽,赵高遂放得对方回去。索性那股自称为楚军的叛军,并没有沿途北上,而是在婉转迂回过后,竟然直接去了叛匪老窝陈郡,大概是想要和那一众叛匪头子汇合。 这也为危在旦夕的秦国,多留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下朝后,赵高没有留在皇宫侍候胡亥,而是急急赶回府中,今天来了以为事关赢氏存亡的重要人物,他必须要亲自接见。 刚一回府,迎面变走来一身材壮实的汉子,看那一声短装打扮,就知道是个乡下小镇上过来的,听闻赵高回府。那个汉子赶忙迎出来,对这匆匆走来赵高躬身见礼,道:“小的泗水亭长刘邦,拜见丞相大人。” “好了,起来吧”仔仔细细的端详此人,见对方面相富贵,而且远远异于常人,赵高暗道一声侥幸,看来果然给自己的找到一个日后可以依仗的人,看来这买卖做的还是挺值得。 随即,赵高问道:“你可知,本相此次找你所为何事?” “呃,小人愚昧,不知。”刘邦也不知自己的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堂堂大秦丞相赵高的召见,他就一个小小的亭长,最多见见县令县丞什么的,这次倒好竟然一飞冲天,见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高,一时间,刘邦有些飘飘然。 还好如今的刘邦已不是一年前,那个被林跃骇破胆的小人物,早在林跃当日离开后,他就被一个唤作赤帝的神秘人物收为徒弟,那人实力超然早已经是证得金丹大道的超级强者,却不知因为何种原因,竟然将刘邦收归门下。仅仅一年功夫,就让刘邦从一个根骨平凡的凡人,一跃成为阴神末期的强者,隐隐还有突破之势,如此一来,刘邦凭借着超然的实力,很快将整个泗水乡里收拾的服服帖帖,更是有一次占去了附近乡里,为祸一方的妖兽白蛇。 这等业绩,便很快被当地郡守闻之,记载在奏章里,这本事一笔带过的东西,却被赵高偶然发现。一时间,深感前途暗淡的赵高,在看到刘邦斩白蛇的事迹后,仿佛有看到了另一个林跃,这便心中起了赵为己用的心思。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赵高心中更是得意,便笑道:“你也不必惊慌,本相只是求才若渴,偶然得知你怒斩白蛇的事迹,所以变招你过来。须知现在我朝中事多,各地不安,乃是多事之春秋,往往就需要你这种俊才,为我大秦斩灭妖邪,还天地一个清明,不知你可愿意?” “我没听错吧,赵高竟然想要招揽我,难道我真的要发达了?”心中狂吼,刘邦别面色沉静,他这二十年来在地方上摸爬滚打,好歹这养气功夫还是练得炉火纯青,现在赵高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刘邦虽然心中狂喜,但也明白这里面绝非赵高所说那么简单,若非如此,不会远隔万里,将自己召来。 心中权衡,刘邦点了点,道:“大人所言极是,如今秦国各地起义军林立,俨然是一片盛行之风,只怕这样下去国事危然。既然国家有命,刘邦岂有不从之力,还请大尽管开口,刘邦定赴汤蹈火再错不辞。” “好,刘壮士赤子之心,日月可见,相信陛下得知,也会喟然欣慰的。”赵高面露微笑,实则心中还是有多半不屑。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刘邦出身微寒,赵高此番计划,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得有任何朝中之人参与,所以他才找了这么一个乡野村夫,没想到对方还正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随后,赵高又道:“此事之机密,你切不可对其他人说,否则定招来杀身之祸。”说着,赵高便在刘邦耳边耳语数句将计划一一告知,之后赐给对方数万金银,这才让对方离去。 正说刘邦回去后,并没有将赵高的警告放在心上,而是刚将所有钱财防止妥当,便施展玄功,整个人竟然化身一团煌煌火焰,消失在天地之间。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门道。而刘邦,实则用的只是五行遁法中的火遁,瞬间以近乎光速的速度,出现在一处洞府中。 此处洞府,乃是在一火山入口,中原大地并非没有火山,乃是被大神通者,用法阵结界掩盖,所以外人才无法看出。再说这片火山,终日被烈火高温焚烧,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然而那洞府门口,却每每都有身披红袍的身影出入,这些都是这洞府中的修饰弟子,个个修行火系功法,自然不怕这高温炙炼。 刘邦没见一人,都一一行礼,口中称呼师兄,而那些人在短暂的愣顿过后,才点点头算是还礼,随即便匆匆离去,仿佛不想和刘邦有诸多瓜葛一般。对此,刘邦早就习以为常,他来着洞府一年,每日都是如此,但他也全不在意。 进入洞府,视野顿时为之开阔,原来这洞中乃是一芥子之地,其空间殿堂极为庞大。走入殿中,不见左右一人,但是刘邦依旧不敢有什么跃礼之处,而是恭恭敬敬的对着上面供奉一尊雕像拜道:“弟子刘邦,叩见师尊。” 刘邦话音未落,奇异的事情便发生了,只见那座雕像猛地一震,周身爆发出数丈火焰,就像是在烈火中活了一般。渐渐的,这数丈搞的火焰又猛地收缩,化作一人,之间此人一声火红色道袍,除了皮肤以外,一切都是火红。 刘邦见状,赶忙低下头,唯恐自己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敬。“师尊,先前咸阳朝廷来人,让弟子过去,原来是赵高想要招揽弟子,并且让弟子替他们办事。” “此事我已经算到,你且照着他们说的去做,只是你要记住,你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报效秦国,而是要借此机会,将一个叫项羽的人除去,此人才是我们华夏修真界的大患。”这人就是赤帝,传说中的超级强者,不过这道人乃是他的一个分身,并非本人。 天地之间,自由天道,此所谓每一个证得丹道之人,都已经跳出了天道之束缚,所以他们不被这个世界所容纳,而能够留下来的,只是他们的一缕意志所形成的分身,但即便如次,这分身也比阳神境界高手要强大数百倍。同时,这赤帝也已经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数变化,为了抱住华夏不被昆仑侵犯,所以才从中作梗,逆行天道。 “师尊,弟子不明白,咱们华夏的敌人不是昆仑吗,这和相遇有什么关系。”项羽以数千人马,覆灭五十万秦军的消息,刘邦也有所耳闻,心中佩服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豪杰之余,刘邦多项羽或多或少也有所好感,现在听闻赤帝要自己杀对反,这让刘邦十分不解。 “哼,你可知,项羽乃是昆仑派来的细作,为的就是借此次中原战事,趁机染指我华夏领土。现在既然秦国朝廷有令,你就将计就计,也加入到起义军当中,将项羽那一干细作解决,至于日后,你是否愿意在世俗称帝,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你可自己既定夺。”赤帝看了看眼前这个弟子,他早就算到对方有帝王之命,所以才敢做次一搏,毕竟修真界有规定,不可干扰世俗。 而昆仑真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培养项羽,因为包括项羽那数千昆仑战士,都是之前飞鱼门历经十载功夫,从中原偷偷运送过去,后来这些人都服食了特质丹药,忘却了过去种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人都是中原世俗界的百姓,即便是学习了昆仑族的功法,所以即便是华夏修真知道此事,对此也无可奈何。 故此, 赤帝便想要学习昆仑,以欺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道赤帝的解释,刘邦心中恍然,同时也对项羽投靠昆仑,才换来如此地位,不禁大为忿忿。遂道:“还请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会将昆仑的那些细作一网打尽,不让异族有任何染指华夏的机会。” “很好,这样吧,我看你手中现在也没有兵力,朝廷虽然给你诸多钱财已作起义军费,但是招来的远远不是异族人的对手,我这里有五千融魂丹,你可将这些丹药赐予五千人服食,到时候,这丹药便可以让五千人便瞬间活的先天高手的境界,只不过这代价就是每个人都会被剥夺十倍的生机,生命的消逝速度将会是常人的十倍,所以你只有五年时间,还望你妥善用之。” 说话间,刘邦只觉自己的口中一热,不知何时,自己手中已经多出一个玉瓶,瓶身温热,通体火红看着这玉瓶,刘邦的瞳孔亦被这玉瓶的红光映衬的微微泛红,仿佛着手中的不再是丹药,而是那代表着天下江山的秦王玉玺。 ------------ 第九章 破灭 这一日,整个陈郡将灯结彩,已经沉寂的数日的郡城,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喧闹。所有城中百姓,无一不手中提着粮食,布匹等等物资,在街道两边,沿途犒劳那些进城驻扎的楚军。而项羽此刻正坐在一批高头骏马上,正和代表陈王来迎接他的武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到沿途夹道欢迎自己的百姓,一时间项羽迫切有一种想要征服整个中原的欲望。 “项将军本是燕国后裔,乃是六国贵族之后,如此一来,只要将军振臂一呼,怕是回复燕国指日可待啊。”武臣对项羽也是佩服不已,此前大将军周文在秦国四十万大军下,都远不敌秦军,二十万起义军全军覆没,没想到却被项羽数千人马杀得精光,这种战绩举世罕有,如今遇到项羽本人,武臣也不免激动的多有唠叨。 “将军过奖了,项某起事并没有带多少将士,仅仅这江东来的子弟八千,不过这八千子弟亦可忘秦。”项羽淡淡应付到,虽然口气平淡,但是这话却狂妄不已。要是在以前,武臣一定会大骂一声狂妄,但是有了之前屠杀敌军五十万的战绩,此番武臣也只有苦笑着点点头,算是赞同。 接下来,两人兵马很快驶入城中,碍于陈王有令,所以项羽只是带着几个亲卫进的皇宫,亲眼目睹到了皇宫的奢侈豪华,项羽不禁皱了皱眉头,忽而问道:“这般豪华,怕是要浪费不少吧。” “哪止啊,光是修筑宫殿的百姓,都动用了不下十万,还有许许多多钱财的耗费,哎,简直可以比得上暴秦了。”说起这宫殿,武臣就是一肚子苦水,陈王当初再打下陈县后,就将此地改名为郡,并且要定都于此。而且,还令所有人日夜赶工,建造陈王宫。 陈胜乃是起义出身,说到底还是个土包子,哪里知道宫殿建造的铺展浪费,再加上他限期三月,从而致使这里的建造动用的将近十万百姓,这也使得张楚政权的军费一度吃紧,让起义军的攻势为之一缓,这才让章邯留出时间,阻止了四十万民夫,否则此刻咸阳早已经易主,也不会多生处这么多事故。 “那岂不是很浪费,你们不是起义军吗,为什么还会这样。”项羽不解,明明是起义军,却还要这样对待百姓,这样的起义又有什么用。 被项羽这么一问,武臣也愣住了,是啊,当初起义就是为了推翻暴秦,然后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社会,结果他们才拼死拼活的和秦军打了这大半年,可是反过头来,他却发现,这世道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起义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多谢将军提点,武臣知道了,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结局注定我们会拜,这就是天意啊。”说罢,武臣面色变得一阵惨白,之后便不再多言,而是闷不做声的带着项羽走进了大殿。 眼看着大殿就在前方,武臣遂对项羽道:“将军,我就将你送到此地吧,陈王就在前面的大殿等你,你照着1直走便可。” “怎么,武将军不随我进去吗?莫非将军还有其他什么事?”项羽客套几句,并非是他客气,只是他突然发现对方面色有异,担心这里面有诈,项羽遂出此言。毕竟他的什么是昆仑派来的细作,在中原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事情说不上,只是此地实在不适合我,我累了,想要回老家去种田而已。”说罢,武臣遂潇洒的摆了摆手,朝着宫门走去。 突然听到对放说出这番话,项羽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他可以听出对方话中的寂寥之情,当然,不关失落与否,这都不是他该关心的,只要不是害自己就行。若是他们敢害自己,哼哼,这么一座小郡城,想要瞬间踏平,也不是难事。 进了大殿,陈胜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见项羽来到,连忙站起走到跟前,握着对方的手道:“项将军此次可以前来助孤王一臂之力,那可真是太好了,倒是孤登上秦王宝座,将军就是孤的兵马大元帅,哈哈。” “呵呵,我想陈王是误会了,项羽此次来不是要辅佐你的,只是想和你合作,一起抗秦,到时候,这天下,咱们在另作争执。”淡淡的挣脱开对方热情的双手,项羽显然是极不给陈胜面子,不过想来也是,人家八千人可以覆灭数十万秦军,那还要归顺你干什么,这秦王之位还不勾勾手就过来了,谁稀罕你的兵马大元帅啊。 “将军快言快语,好,孤就欣赏你这种人,来人呐,赐座,上酒食,孤要好好的和项将军喝一杯!”干笑一声,陈胜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自己肯重用他,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他竟然推辞,这无异于是狠狠的给陈胜在所有下属的面前,甩手一巴掌。 不过陈胜之所以当得了这个陈王,怎么会没有几分脸面,想到对方留下还对自己有用,陈胜这一阵哈哈大笑,便将尴尬尽皆化去,一时间,大殿上的群臣也都送个了一口气,恢复了刚才的欢声笑语。 “我不喝酒,此次来,我们只谈公事,不说私事。”项羽皱了皱眉,他原本以为起义的首领应该是个英雄人物,可是一见面,才发现这陈胜倒像个匪寇多点,哪有半点英雄气概。随即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拒绝了对方。 “项羽,我们陈王看你击退秦军,敬你是个人物,所以才对你百般容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的一拍桌子,一个坐在左手边的将军站了起来,他正是陈胜手下第一大将邓宗,只是因为看不挂项羽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才出言教训。 “哼,我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又怎样。外面的将士整日在身死间厮杀保命,为的就是你们,而你们却在这里美酒佳肴,夸夸其谈,那里有一点起义的模样,我这话说在这里,今日我是来与你们合作结盟,你们如果答应,咱么就相安无事,你们继续过你们的花花日子,我不会派兵威胁你们,只不过等到秦国覆灭以后,到时候我要统一中原,可别怪我们有提醒过你们。” 项羽面带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一群酒囊饭袋,若不是身份需要,他早就挥手间将这做贼窝,那会和这些人这么多废话。 “项将军莫急。这样吧,我想你此番赶路也已经累了,你且先去驿馆歇息,我和众臣商议之后,在通知你,你看可行?”陈胜并没有收到当时气氛的影响,而是眼看两帮人争执不休,这才站出来,做了那解围的和事佬。 “好,我给你两天时间,过时不候。”说罢,项羽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地方的污秽气息,这便朝着陈胜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陈王,你看看此人,嚣张无端,实在是可恨啊。”看到陈胜服软,其臣下无不愤然。 “哼,他嚣张了又怎么样,你们有谁带兵去把他灭了啊!”脸色骤然间变得即为阴沉,陈胜的双目似乎都要喷出火来,项羽实在是他可恶了,但他又无可奈何,毕竟对方远远要强于他,自己还得仰仗对方。 “…”陈胜的话刚一出口,下面皆是一阵沉默,刚才还七嘴八舌的的众臣此刻又都蔫了下来,像是霜大的茄子,丝毫没有了刚才那般硬气。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还不是要让让教训他的吗,你看看你们,都像个什么样子。”陈胜猛地将酒杯朝着桌上一顿,下面顿时一片噤声。 “陈王,其实咱们大可以不必如此畏惧那项羽,他可以剿灭秦军,那都是因为他手下士兵的战斗力非凡,这与他本人没有多少关系,咱们只需要解决了它,然后再趁机将他的士兵都围困住,并且向他的士兵透露出项羽已经伏诛的消息,这些士兵群龙无首,战斗力必会大降,到那时陈王想要解决他们还不易如反掌,说不定还可以将那些人收做己用,那样我张楚又添一大战力。” 说话的是刚才反驳项羽的邓泽,他早就看不爽项羽,因为对方强了自己的第一名将的风头,所以刚才他一直苦思冥想,这才想出这个阴毒的方法。 听闻邓泽计策,陈胜心中思量一番,发现果然可行,不禁大喜,道:“好,此事就交与你去办吧,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 继而,陈胜又拿出一份信笺,这是宋留那边寄来的,上面说道自己的军队和林跃联合,已经将会稽等地收复,不久便是九江,到时候大秦的东面将都是张楚的天下。心中内容看的陈胜是喜上加喜,可是唯有一点,却让他极不痛快,原来是东海之主林跃,在联军的第一天就将自己的督军杀害,这明显是在向自己示威。 看到此,陈胜不禁口中呐呐道:“好你个林跃,想让你得以一段时间,等我将项羽解决,下一个便是你了。这天下,没有谁能够违逆我陈胜的意志,挡我者死。” ------------ 第十章 东征军 “陈王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跃看着满城身披缟素的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在证得宋留二人确认后,还是忍不住道。 “哎,此事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没想到那项羽丧心病狂,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说着,宋留便将发生的陈郡的事如实告知林跃,原来,当日陈胜被项羽拂了面子,心中不痛快。随即就致使邓泽前去暗害项羽。邓泽用的是毒,可是他却不知道项羽乃是昆仑之人,身上功法奇异,中原的毒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结果还被项羽识破,遂被大怒之中的项羽召集了城外数千人马。将整个陈郡的百姓、官员、军队都屠之一空,不留一个活口,这个消息还是有一个外出采办下人,因为这个原因而躲过了屠杀,这才像宋留报的口信。 “又是项羽?”林跃惊呼,心中暗道对方这刚一出场就连番做了这么多大事,看来此人将来定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怎么,林城主认识这个项羽。”听林跃的口气,貌似对方认识项羽,宋留心中悲愤陈胜被害,不禁脱口问道。 “哦,不认识,只是听说此人极为厉害,此先以千数军队就杀得五十万秦军片甲不留,现在又屠杀陈王国都,看来此人比之暴秦更为难敌,我等还需要小心为上。”林跃连忙解释,他总不至于对二人说自己以前在书中就听过项羽大名吧,遂稍稍变通道。 “城主所言不错,此人当是我张楚大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替陈王报仇,将那个凶手杀之泄愤。”宋留五指紧握,直捏的手指关节咯咯直响,显示报仇之心已决,再无任何条件可言。 “嗯,此事事关重大,不过照我看,咱们现在还应该暂且将此事搁于一边,虽然称王被害我心中也极为颇为不好受,可是现在整个中原大地上,局势颇为混乱,陈王被害后,各地六国势力没有了压制,都自立为王,如果咱们只是意味寻仇,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还会破坏起义大势,让秦国有机可乘,逐个突破。” 说真的,陈胜的死对林跃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他本不该多言。可是现在他与宋留联军,此势正盛,大可以一举将秦国东部都纳入自己囊中,千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破坏了自己的大事,所以无论如何,林跃都要阻止对方这个决定要拦住对方。 “不错,宋将军,林城主所言的确在理,咱们应该以大事为重,这样吧,我看你这些日子也忙坏了,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吴广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对宋留劝道。 “哎”摇了摇头,既然吴广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陈胜在时,吴广就已假王自称,现在陈胜被害,吴广就理应接替陈胜继续主持张楚政权,想到这儿,宋留也不禁满身困乏,随即向两人告退离去。 看到宋留离去,林跃遂朝吴广拱了拱手,“吴将军果然深明大义,想必你心中也清楚,这项羽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不光如此,还有他身后那些士兵,怕是来路非常。那个项羽自称是会稽郡项氏,但我们攻占下的会稽郡,根本就没有项羽此人,所以那项羽背后绝对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我们这般硬地,定会吃大亏的。” “嗯,城主所言极是,那相遇身份的确可以。不过我还有一点不知,城主此番不仅仅是因为那项羽背后的势力吧。”吴广难得笑了笑,看得出,他对林跃的那番说辞并不上心。 “哈哈,还是吴将军懂我,秦军虽然被起义军大军连番重创,但是根基尚且稳固,不但西北方有长公子扶苏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还有关中十多万禁军和滇南地区的五十万赵佗军,这些士兵都是秦国精锐,远非那些民夫可比,以咱们的军力,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两边硬拼,所以…” “说以城主的意思是,不要去和两边主力硬拼,既然项羽的目的在与图谋秦皇之位,咱们就任他两方人马相斗,最后再渔翁得利。”论智谋,吴广要远胜于陈胜,之所以没称王,是因为没有称王称霸的欲望,但这不代表他的智谋就弱于他人,林跃的心思他怎么能够不清楚呢。 眼瞧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窥破,林跃道:“不光如此,咱们不能至坐以待毙,秦国的势力遂强,但是都分散于各处,所以这就是咱们的优势,先联合众方势力一起灭秦,然后再图项羽,这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吴广洗耳恭听。”吴广直视林跃,仿佛对方脸上长了花一般,如今张楚政权依然名存实亡,若非还有他和宋留苦苦硬撑,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回复往日的辉煌,简直就难如登天,所以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同盟,方可有机会撑到最后。 “很简单,项羽西伐灭秦,那我们就首先出兵九江、颍川等地,占据秦国的中东部地区,之后再联合隔岸观火的南越赵佗,将秦国大半江山都控制住,这样一来,只留项羽和形势危亡的秦国朝廷,在那关中做殊死搏斗。等到两方人马精疲力竭之时,我等假奉陈王遗命,联合十八路诸侯一道围攻项羽,这样一来,项羽这等大敌一除,其余势力吴将军还需畏惧吗?” 暮春三月,大地复苏百草丰茂之时,可是整个秦国土地上,却满目疮痍,横尸遍野,死去的尸体没有亲人送葬,日复一日腐烂殆尽后,都化为皑皑白骨,参杂在野草之中,望着生畏之余,更感到满腔悲然。 当然,也不是秦国每个地方都被摧残的不复往日模样,至少在九江一带,一日既往的安宁。这多要归功于现任九江太守刘庸政的功劳,话说原九江太守归辞后,阴陵县县令叶权本该理所应当的荣升太守之位,可是异变突起,本就无异于竞争太守之位的刘庸政,却突然上书老太守,直言要求这太守之位。刘庸政本来就在任职县令期间,有诸多功绩,既然他如此要求,本就对他诸多看好的老太守也就随了他的意思,给咸阳上书力荐他为九江太守。 对此,叶权愤愤不已,不过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老太守也一不做二不休,拉下脸皮继续上书请求朝廷指封叶权,保举他当上了一个仅次于郡守的郡尉,虽然这个郡尉是手掌兵权的二号人物,不过却始终被刘庸政压得死死,没有丝毫作为。倒是刘庸政登上郡守之位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致力于各个地方的水利治理,还亲自披甲上阵,保他九江一块安宁。 起义军曾经数次想要攻占九江,都被刘庸政摔大军当了下来,成为起义军眼中一块难啃的骨头。然而,林跃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攻占九江。因为这个地方不仅仅是他第一个战略要地,更是他崛起的地方,同时也是命途中落,心爱之人永远离去的地方,这一切都承载了太多太多。 “报,林王,我十万联军军已经在历阳县东郊二十里外集结完毕,静候王令!”前方一将士风尘仆仆赶来,若非他肩头的铠甲上烙有一个虞字,林跃简直不敢详细,这个满脸土灰的家伙,正是那个好好县令虞子期。原来,虞子期因感激林跃,所以听说林跃自立为王,要率兵出征。所以特意投笔从戎,到了郡中当上了一个小小的裨将,这件事只是经由罗毅之手,所以林跃并不知道。 眼中微微出现一丝讶色,林跃心中明然,看来这虞子期的大名,是注定要载入历史名册的啊。随即,林跃便点了点头,遥遥望着就在不远数十里以外的九江,道:“三军听令,再往前推进十五里,我要兵临城下,让整个九江不战而降。” “诺”林跃号令一处,十万大军再一次缓缓朝前移动,黑压压的大片,仿佛这就是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微微一动,便可以将任何城池瞬间冲毁,压抑的气息飘在所有人的心头,每个人心中都生出的在劫难逃的绝望。 “太守,咱们降了吧,叛军这次有备而来,足足聚有十万之众,咱们这两万人马,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啊。”身边的以为幕僚面露苦涩的看着,在城墙上迎风而立的刘庸政。他说的是实话,前几次他们虽然坚守九江,可是郡府士兵却被耗损殆尽,现在勉强凑齐的两万士兵,其中新丁占了足足七层,只有少数老兵经受过正规训练,这种战斗力,别说是十万敌军,就是五万也非他们所敌。 手中握紧的长剑不住颤抖,并非是害怕,而是太过用力而使得早已经布满缺口的剑身,都无法承受这力量,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只见刘庸政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缓缓道:“我们绝不能投降,正因为那是林跃的军队,所以我死也要坚守这座城池,与他抗争到底。” ------------ 第十一章 西楚霸王 这一番仿佛耗尽了刘庸政身体中所有的力气,话到最后,他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吼出来的。没错,他欠林跃的,所以他要补偿林跃,不让对方一错再错。在刘庸政的心中,唯有忠义,当忠义面临抉择,他就要捍卫,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叶权呢,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身为郡尉,当城池面临危亡之际,他竟然放任手下士兵不顾,当以军法处置,来人呐,将他抓来。”回首巡视,发现平时一个劲和自己作对的叶权,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跑得无影无踪,这让他的肝火愈胜。 当初,就是叶权使计,让他无悔林跃,还得他九死一生。所以后来,刘庸政事事都和叶权过不去,现在正当他要找叶权时,见对方不在,便大发雷霆。 听到太守要找郡尉,刚才那个说话的幕僚,不禁面色难堪道:“回太守的话,叶郡尉因为忧心战败被俘,所以前日面已经出逃,想必此时的他早已经逃出了九江。” “哼,这等败类,竟然敢让他逃了,难道天要屠我九江。”刘庸政声音凄然,原来他早已经知道自己战败后,林跃绝对会将怒火倾泻到九江的百姓身上,所以想要将叶权送给林跃,希望对方可以放过百姓。可没想到,倒让那个该死的提前逃了,一时间,刘庸政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一般,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引起周围一阵惊呼。 话说这叶权,早已经知道此次是他的仇家林跃前来寻仇,所以早早的便逃之夭夭。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又怎么会逃出林跃的五指山呢,早在大军出征之前,林跃便命令自己的黑甲军团,分布在九江四方,三千先天高手,就是为了抓捕叶权一个凡人,可见他在林跃分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悲催的叶权就这样,被一干身着黑甲的高手,像拎小鸡一般拎回了林跃帐中复命。看着在地上不住颤抖,心惊胆战的叶权,林跃忽而笑了,“叶权啊叶权,还记得我当日说什么来着,有朝一日,我比让你生不如死,对吗?” “是,是,大王说的小人记着呢,可是,您听我说…”强忍住腹中的翻江倒海,叶权面若死灰,心知自己此番怕是小命不保,但还是不忘最后一丝希望,朝着林跃不住辩解。 不过,林跃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他拖出去。害他的人固然可恶,可是欺骗自己,才是林跃逆鳞,尤其是当日被林跃一直视若师长的刘庸政,这对林跃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所以,他要亲自见对方一面,聆听对方的忏悔。 日后,叶权的尸体被悬挂在一根巨大的圆木的顶端,那巨木被绑于攻城战车上,随着军队缓缓逼近历阳县的城墙。那被凌迟了近乎千刀的肉体上,裸露在外的,皆是粉红色的骨头,经过日光的暴晒,臭不可闻。无数苍蝇在上面飞舞,看到这一切,城墙上所有人都有一种狂呕的欲望,这手法实在是太过残忍,仿佛是积了数辈的怨恨。 以刘庸政的目光,怎会看不出这具尸体就是于两日前逃跑的叶权,想必对方是被敌军抓住,才会被千刀万剐的。不过对方这个意思,显然实在挑衅他,对此,刘庸政纵然气愤,但还是按捺住怒火,对着城楼对面,数不尽的敌军吼道:“我乃是九江太守,奉天子令镇守此地,快叫你们将军出来,我有话说。” 刘庸政的话音遂低,但是面对的十万大军却出奇的沉默,以至于他这本就不高的声音,却也能传的颇远。刘庸政话音未毕,对面便突然浮空飞出一大片黑甲士兵,这些士兵的出现,将城楼上的收兵皆下了一条,这能飞天的,还是人嘛。 这阵势,让本来就无心守城的九江士兵更是惶恐,生怕对面的那些黑甲战士,会突然迸发出万道神光将自己的秒杀。遂吓的熟人当即就丢下兵甲,想要逃跑,可是还没等这些人逃出数步,便被刘庸政挥剑一一斩杀,“所有人,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两年不见,刘大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如今这般杀伐果断,孤王心中佩服。”一阵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历阳县城上空,这笑声中无不悲怆,若非是有心者,根本就听不出来。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刘庸政对面,满身的金光十足的战甲光辉,在阳光的映耀下,让人双目生灼不敢直视。 “林跃,你这逆贼,本以为你可以蒙升上恩典将功赎罪,没想到你却自甘堕落,在这国家未亡之际,叛逆为贼。我辈正义之士,当奉行天命,将你诛之。”仿佛是没有感受到那灼目的日光,刘庸政一字一段,字字铿锵道。 “正义,笑话,何为正以,何为叛逆,那只不过是一家说辞。若我有朝一日问鼎天下,那我说话的话就是正以,而你们就是叛逆的秦贼。所谓正义,只是关乎自己一念之间的决绝,而我今日,就是秉承着正以,伐无道、诛暴秦。”雷声滚滚,却只是林跃的话音,震慑每个人的心灵。 “哼,一派胡言,我刘庸政近日就在这里,想要过历阳这关,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将士们,以身殉国,弘扬忠义的时候到了,随我杀。”残阳映月,刘庸政的此刻就仿佛是那被黑暗吞噬的残阳,却实在最后一刻,依然绽放着万丈光辉,照亮着身后的大地。 “杀”似乎是被刘庸政古物起自身的血性,无数大好男儿,都举起身边的武器,疯狂的对城外那十万大军,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发起着视若狂暴的进攻,无数箭矢、石块、滚木,只要是能够扔出去的,都被他们当作抗击敌军的利器,一股脑的抛向城外大军。唯有身边,那一柄柄锈迹斑斑的刀尖,却还静静的躺在他们身边,这是他们的性命,是他们战斗道最后一刻的依仗。 “一切都结束吧,今日,我就成全你们。”林跃淡淡的回过头去,不再看着这些已经有些疯癫的可怜人。只见他双目中隐隐有紫光透出,这紫光威能莫大,就是林跃如见都没有完全摸透。不过,运用起来,也已经相当纯属。 “轰隆隆”头顶上乌云密布,在林跃紫色的瞳目看来,无数条闪耀着紫光的雷龙,在云气之间来回翻腾,仿佛在预示着畅游的痛快。随后,这些雷龙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在黑压压的乌云中,渐渐纠缠融合成九道紫色的雷柱,这每一根雷柱足足有数丈之粗,同时上面缠绕的每一丝气息,都极具毁灭的味道,就像是那世界末日来临,整个世界都在劫难逃。 狂风呼号,刘庸政神色悲然,看着漫天肆虐的雷光,他怎会不知道林跃这是要施法将他们全都毁灭呢。不过,这确让刘庸政难得生出一种解脱的感觉,心中想象着家里,刚刚出生女儿,还在等候自己归家的老婆,已经不能下床的老母亲,刘庸政突然笑了。 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以前对这些玄学之类不甚相信,如今却是信了。眼看着,雷光你自己所在的城楼越来越近。刘庸政在这最后一刻,拼尽了全身力气朝着林跃大吼道:“我死虽矣,但是请你放过九江的百姓,望你成全。” 说罢,刘庸政便被这毁灭一切的雷光吞没,一连九道紫色的玄雷轰击在历阳城上,无数房屋牲畜化为齑粉,雷光肆意间,每个秦军士兵都生出像是进入了天堂一般的错觉,在那里他们再也没有战争,只有他们的妻儿家小,享受无尽的永生之乐。 不过错觉始终是错觉,在十万联军看来,他们眼前所发生的,则是整个历阳城,无数生命,都在林跃雷霆一击下,生生的被毁灭殆尽,连一点点儿渣滓都不剩。央央一座县城,方圆十里地界,竟然被轰城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之间,只有些许没有被融尽的刀尖戈戟,在无声的诉说着曾经手握他的士兵,所经历的故事。 “林王,这…”虞子期手中的佩剑不知何时丢掉的,他已经忘了,只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切,这还是人的力量吗。虽然他知道林跃是个修士,可是修士始终还是人,脱不开这个禁锢,但是眼前一切,早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就是用神迹形容这个也毫不为过。 “罢了,一切该烟消云散的就让他们散去吧,传令三军,就说是整个九江的秦军皆已经被我所灭,让他们进城以后,不得屠杀城中的任何一个百姓,违令者斩。”肩膀一沉,原来是林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但是虞子期刚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眼前哪里还有林跃的身影,唯有林跃那淡淡的声音,仿佛是更古永存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 第十二章 赤帝 “你说这林跃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东海他不呆着,却跑到九江去添乱,莫非他也有心要反。”赵高烦躁的将桌上的战报一并拂去,气呼呼的对着刘邦的吼道,仿佛这一切都是刘邦指示的,其中不无指桑骂槐之意。 “丞相息怒,林跃他自称林王,不尊朝廷号令,怕是有心想要在这乱世中讨些好处,至于与朝廷做对,还远不致于。”刘邦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赵高,他心中到有几分看戏之意。再者说,林跃与他无冤无仇,而且也就是再他修行了道法后,每每回忆,才越发觉得林跃深不可测,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区区赵高,得罪那种人物,所以在一旁为林跃辩护道。 “哼,但愿如此吧。”闷哼一声,赵高这话实际上也就是说给刘邦听的,他哪敢真去找林跃不快,好不容易才将那家伙甩脱,赵高可不想急着去送死,既然他要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自己也顾不上了。 话锋一转,赵高又道:“刘邦啊,你可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不会向林跃那样背叛我吧?” “小人怎敢,大人的提携之恩,小人永生难忘,小人又怎么会做出那忘恩负义之事呢。”心知不妙,刘邦赶忙向赵高表明忠心,随即又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局势图拿出来,呈给对方,“大人,这是小人从各方打听消息,汇出的个各地方势力分布图,您请过目。” “唔,我国幅员辽阔,为何单单是朝廷只占有这丁点儿大的地方,反倒是其他各方叛军地盘极大,就连林跃那厮都有比之关中还要大的治下土地?”赵高越看越是心凉,到头来,自己的国土范围竟然会变得这般残破不堪,隐约间,赵高仿佛看到秦国整个大厦摇摇欲坠的模样,这让他一阵揪心。 “哎,形势如此,还请大人拿主意吧。而且我还听说,项羽此人凶残暴虐,每打下一座城池,只要城中之人稍有顽抗,便屠城三日,这等穷凶极恶之徒,若是让他占领关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也不知是何目的,刘邦这有意无意的吓唬对方道,听的赵高是心中生寒,额头上净是汗珠密布。 “那可怎办,东有林跃,西有扶苏,关外还有项羽这等穷凶极恶之辈,我大秦危矣,赢氏危矣啊!”说到这儿,即使有外人当面,赵高依旧老泪纵横,他服食嬴政半生,到老了却不能够颐养天年,却还有经历这般国破城亡,这是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挽救,只是这只能够保大人和赢氏不灭族,至于秦国是保不住了。”刘邦其实心中早有计策,不过他却能忍得住,知道最后,才面有难色,慢吞吞的道来。 听到这话,赵高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他也不管对方后面还有什么要求,这便连忙央求道:“快说出来,这秦国我本就无意,只要可以报出赢氏一脉,对得起地下的先王那边足够了,我哪敢还有其他奢求呢。”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其实咱们大可以不比等到项羽前来,我昨日已经和众诸侯商议,一起推举出一位已故六国的残遗血脉为义帝,由他号令所有人起义军。就连项羽也要表面上奉承,所以我大可以回去,向义帝建议,由第一位攻入咸阳着为秦王,并且享有关中地区。这样一来,赵大人便可以派出所有大军,沿途阻击堵截项军,再由小人由关外绕道,趁机进入关中,占地为王。到时候,不单是胡亥陛下,就连整个关中地区都可免遭屠杀,实在是一举两得啊。”摸了摸嘴角边上的两撇小胡子,刘邦得意洋洋的讲计策说出。 他这计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本人,可是这顺带也可以解赵高心中的忧虑,在这个时候,时间越是紧迫,就越是逼着赵高答应这个卖国的决定,他也没想到,自己原以为找来的帮手,竟然是最想窃国的祸害,一时间,赵高悔不当初。其实,赵高大可以不比如此,就算他没有去找刘邦,他的解决也早已经注定,实在没什么好可惜的。 “唉,就着么定吧,不过我们可实现说好了,我可以投降,但是你必须保我无忧。”深思熟虑之后,赵高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才将自己手中的地图交还给对方,就在对反刚要拿过去时,赵高手中却猛的攥紧,然后狠狠地盯着对方道:“若到时候,我发现你是骗我,我咸阳城中这二十万禁军也不是吃素的,必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哼哼,大人放心,我刘邦会践守承诺的。”结果对方手中地图,刘邦手中稍稍用力,便将牛皮纸绘制的地图震得粉碎,随后一把将碎纸屑抛向空中,扬长而去,只有嚣张的笑声,不断炸响在赵高耳边,刺得他双耳疼痛不已。 翌日,在十八路诸侯会师联军的打仗中,出去被众势力众星捧月而坐于上席的义帝,还有便是各代表一方巨阀枭雄的东海军林跃,楚军项羽,汉军刘邦,这三人个盘踞于一方,就如同他们的实力一般,各自崛起,又互相对峙。 “那个,下面我来说几句,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日咱们汇聚一次,所商议的无怪乎就是谁先入关,谁当这秦王的问题。”刘邦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一时间,整个大殿上就像是炸开了窝,众说纷纭。 首先发话的,是燕王韩广,就是他最想发现的义帝,所以算得上一个坚定的保皇派。刘邦的话音刚落,便听他到:“那还用说,当然是咱们的义帝喽,否则还会有谁够这个资格。” “哼,那倒不是,若说谁有资格,我看项王就有资格当这秦王,众王之首。”项伯这番话刚一出口,至尊境界的气息便充斥着整个大殿,让所有人的面色都为之一滞。 好强,一时间,所有人的脑中都不禁浮现出这个词,当然这只是项羽帐下的一员猛士,除此之外,不单是他,那八千战士最差的都有先天境界的实力,这一番实力的对比,让想要反对的人都刮刮的闭上了嘴巴,要知道,这位可是比起当年的白起,更为有名的杀神,谁敢惹他啊。 “非也,非也。项伯兄此话虽然在理,但也不全对。须知项王实力高强,手下更有八千可敌百万雄狮的大军,这中横扫天下的实力,却是秦王之位当之无愧。可是要说到血脉,那项王怕是无论如何,都排不上号,不说义帝,就是义帝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当年六国王族之后,这一点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还有就是兼怀天下的仁义之心,刘邦老兄也有资格位列秦王。” 林跃看似平平淡淡的一番话,便立即将刘邦等人之间的关系挑拨的敌对无疑,不淡刘邦心中暗暗叫苦,后悔忘了林跃着一茬,就连项羽在斜视完刘邦以后,还是头一次直视林跃。这一看,项羽仅仅是作为试探,却也将周身气势提升至五成,他早已经感觉林跃此人不凡,所以特意一试。 但这一看,却让项羽心中大骇,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气势攻击,就像是显入了一片泥潭之中,不但无法抽拔出来,就连自己的神识也收到反噬,被林跃震伤。这一番较量皆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不过项羽却略输一出,这里面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轻敌,只是释放出了五成的力量,所以才被对方震伤。 不过,即使如此,林跃的实力让项羽亦是大为忌惮,他是天赋异禀,目生双瞳,修炼速度快与常人百倍,所以在昆仑修炼十载,别人只是修炼到至尊境界就止步不前,儿子急缺连饭突破,最后在圣女所赐的一粒丹药下,实力晋升到了神将境界,也就是华夏修真界中所谓的阳神。 这种实力,别说是在中原,就是在昆仑也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存在,没想到今日却栽于这个素未谋面的林跃之手,这样项羽不可一世的气势,有些收敛。遂听他开口道:“林王所言极是,项羽自认为还没有到达引领众王的程度,诸位的好意项某心领了。” 说罢,项羽便灌了一杯酒,不再多言,顿时殿中气氛为之一沉。看到所有人都没话说,眼见此次谈话就要不欢而散,刘邦赶忙道:“诸位的心思刘邦明白,所以刘邦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诸位可否认同。” “…” 坐下又是一阵沉默,这弄得刘邦好不尴尬,看到没人理会自己,又没人反对。为了自己的将来,刘邦只好咬咬牙,厚着脸皮道:“既然如此,刘邦就当各位是同意了。既然大家对谁当秦王意见不一,这样吧,咱们便在此立一赌约如何,此番攻秦,谁若是第一个攻入关中,占领咸阳,谁就可以当这众王之首――秦王,作为这次赌约彩头,秦王者,可以将关中地区尽数得知。” ------------ 第十三章 动荡(上) 刘邦这个入关者称王的提议,虽然不是个好方法,但是却中和调停了各方现在的处境,一时间,众人也都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便一锤定音,同意了刘邦这个提议。 从第二日开始,便是约定的开始,一时间,各方势力各显神通,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关中发起疯狂的进攻。这让本就羸弱不堪的秦王朝,变得摇摇欲坠,身处西北的扶苏也在第一时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便当即就决定,不顾朝廷的阻止,班师回朝。 眼看扶苏要再次携势归来,这让本来就与之敌对的赵高,心中更是五味陈杂。不只是该喜还是该忧,这般下去,无论如何都等不到刘邦的汉军,他已经得到消息,扶苏的军队现在已经过了三处关口,只要过了上党,便是咸阳,怕是再过半日咸阳便要易主。 听着手下来报,赵高心中万分苦恼,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赵大人,最近你的麻烦事可是挺多的啊,怎么,就不准备找我这个老朋友帮忙吗?” “林跃,怎么是你,是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呐,来人…”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赵高面露恐惧,想要呼号求援。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过来,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的颓然坐在一旁。 “呵呵,赵大人还是别喊了,这里的人都已经被我解决,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过来吗,咱们还是谈谈此次十八路诸侯联手进攻咸阳的事情吧,若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的手下已经跟你说过,扶苏三十万大军不日就要到达咸阳,到时候情愁旧恨一起算,我可不保证大人和小皇帝还可以安然无事!” 冷笑着,林跃拾起桌边落下的战报,细细的看着,上面所说净是前方来的军情。所谓身在局中不知情,饶是林跃这个外人,看到以后也不禁大为惊叹。没想到整个秦朝此时已然千疮百孔,即便是林跃看了,也头疼不已,他几乎可以想象赵高所面临的窘迫境地。 “林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你如今可是东海之王啊,我区区一个亡国之臣,怎么敢劳您大驾呢。”赵高心中本就气苦,现在又听到林跃在一旁幸灾乐祸,也不免嘲讽两句,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也不必畏惧林跃的手段。 “赵大人何必要意气用事,过去种种咱们就当没有发生,即便是你背叛过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这次,你可以和我合作,那我保准你以防王侯,永享富贵。到时候,赢氏一脉也可以安然无忧。”林跃看着对方怒不可遏的模样,却并不在意,而是笑着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可不担心对方会泄露自己目的,因为除非是赵高一心求死,否则必然会答应林跃。 果然,听完林跃的话后,赵高过了许久都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直接回绝林跃。见此,林跃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接下来就是要为自己立名。 朝堂上,林跃仿佛没有注意到百官怪异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徘徊。见到胡亥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林跃微微一笑,抱拳下拜道:“臣林跃,得知陛下坚守咸阳,朝廷形势危急,所以臣心中牵挂,特意率兵前来协同陛下一道抗敌。” “爱卿之意,朕甚为欣慰,只要敌军一退,卿大功无量,朕定重重有赏。”照着赵高交给他的话,胡亥如实背出。其实他也隐约感觉到如今的林跃和他以前所认识大不相同,但他由于年幼,所遇并不上心,只是以为将赵高交给他话说完,就完成了任务。 “臣得陛下看重,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深深一拜,既然胡亥说出了这番话,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地位,看来昨日和赵高说的那番话果然管用。现如今,他就是护国大将军,至于林王这个王位,林跃并不是很看重。他看重的,则是关中之主秦王的位置。 关中之地,人杰地灵,如果林跃将此地紧紧扼住,那就掌控了天下的关口,还有秦始皇当年一统六国,积累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若是让林跃得到这一切,他就可以借着朝廷之命,同时大肆招兵买马,此番下来,天下必为他的囊中之物。看了眼城楼下,黑压压的一片禁军侍卫,林跃不禁一阵快然涌上心头,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被十万禁军追杀,然后一步一步被世人唾弃。 可是如今,他有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同样是面对十万禁军,只是这一次,林跃却为世人所瞩目,其中因果,却大为奇妙,让林跃恍恍惚,不知所以。 看着上党郡城上密密麻麻的守城士兵,刘邦心中快意,仅仅是三日时间,他就已经从小路抄道而来,由于赵高此前都打过招呼,所以沿途并没有士兵阻拦,在这秦国现在所有兵力,都被赵高拉去堵截项羽,虽然被项羽大军势如破竹,连饭重创。但始终都是人肉筑的城墙,饶是项羽手中尽是一柄柄屠刀,光是屠也没有刘邦的速度快。 “汉王,咱们现在已经兵临上党郡之下,只要破了这座城墙,整个咸阳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当了秦王,少不了你们好处,哈哈”快意的看着面前,这座仿佛只要一击便可以击溃的城墙,刘邦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他刘邦世代农民,有朝一日,也可以问鼎天下。 “些汉王恩赐,不过还有一点,我军刚刚得到战报,前长公子扶苏如今也率领三十万大军从戍边归来,现在就在来上党的路上,您看,咱们是不是要?”那人说着,便把刚才得来的消息,一一向刘邦汇报,其中更是重点阐述了扶苏所来的弊害。 “哈哈,这点你等大可以放心,我早已经在沿途上,布满了众多伏兵,这回即便不能让扶苏重创,也可以延缓他行军的速度,咱们进军咸阳,定然无碍。”说着,刘邦便拍马上前,带着身后一干兵马,浩浩荡荡的朝上党郡开赴过去。 出乎刘邦预料,此次,上党郡并不像前几次那样,一见到刘邦的汉军,就大开城门,欢迎他们。反而还紧闭城门,城楼上的防守异常严密,大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模样,对此,刘邦不禁大为好奇,口中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与赵高已经有所约定,这一路上本不应该有秦兵阻拦,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座城,反而会有这么多守军,莫非是赵高临时改变主意了。” 说到这儿,刘邦脸上不免多出几分为难之色,正准备开口叫城之时。城楼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刘邦既不愿意看到的声音,此人正是林跃。就看到林跃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道:“汉王,仅仅三日功夫,你就攻打到了这里,这非一般的速度,林某佩服不矣啊。不过,你还是慢了林某一步,真是可惜。” “为什么,按理说我的士兵才是最先到达的,你怎么会比我还快,难道是…”刘邦还想再说,却被林跃抢了先,就听他道:“你猜的没错,就是赵高,其实你应该想得到。他们那些当权者,所谓的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和谁合作都是一样,昨日可以选择离,今日照样可以选择我,我看你还是别太放在心上了。” “既然如此,那刘邦就在这儿恭喜林王了,刘邦这一路上日夜赶路,三军已经疲惫,这就先行告辞了。”说罢,脸色已经无比难看的刘邦,也没有带下去的心思,这就与林跃告辞一声,带着身后士兵直接离去。 “慢走,不送了。”双目微微眯成一道细缝,这才将自己眼中的精茫都掩饰过去,林跃凝神细视,直到看着刘邦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神识覆盖当中。 “接下来怎么办,扶苏的大局没有了刘邦的阻拦,只怕是过不了多久,也会如期而至,咱们是否也要用同样的方法,将对方逼退呢?”赵高阴恻恻声音不知何时,从林跃身后响起。他已经亲眼目睹了一切,虽然不服林跃,但是对于林跃三言两语就逼退刘邦,赵高还是心中暗暗佩服。 “扶苏尚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所要集中注意力面对的,乃是几日后,即将到来的项羽。”林跃的话音突然间,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自信,他已经调查过了,随同项羽前来的八千楚军士兵,至少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其中还参杂近半的至尊强者,这些远不是他三千黑甲军所能够敌对的,这一站,来势汹汹,必然要全力以赴。 “项羽残暴,你可有信心,战胜对方,保我关中无碍?”说到这儿,赵高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该来的始终是要要来的。 眼中忽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林跃心怀无谓,迎风而立,长声笑道:“没有信心,我只有三成把握,不过即便是三成把握,我也要拼一把,将对方拒之函谷关城门外!” ------------ 第十四章 动荡(下) 军鼓声不断在关中每个百姓的耳畔炸响,函谷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只因为此处关口两道狭窄,其状如函,所以才被世人称之为函谷关,此地易守难攻,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林跃如此也是没有办法之举,楚军来势汹汹,他虽然有扶摇派执法堂弟子相助,可是毕竟是寡不敌众,只要稍一疏忽,便会殃及城池。同样,外面还有刘邦,扶苏等人虎视眈眈,垂涎这关中之地,若是他们再趁机发起攻城,饶是林跃用兵如神,却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此次林跃只有依仗天险,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冷风袭面,一阵悲凉的气息从城头上蔓延开来,守城秦军无不掩面哭泣,这也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后一次为国效力,想到自己心中还有许许多多未完成之事,士兵们只有用着一腔离别之泪洗净。相比这些士气低落的秦军,林跃那三千黑甲军,却昂然直立,宛若一尊尊没有感情的铁塔,铁甲上流溢的寒光向世人宣示着,他们才是中原大地上的铁血之师。 这次过来,由于来的匆匆,林跃的联军并没有全都带来,只有铁甲军,因为实力超然,可以跟着林跃一路御空飞行,及时赶到。所遇,那十万大军如今还留在九江,不过还是那句话,能赢就赢,不能赢即便是带了那十万大军,也是徒增伤亡。 “轰轰”一阵阵雷声伴着大地的颤动,在林跃耳边慢慢浮现,“终于来了!”林跃身侧的战刀,猛然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红芒,从地上一飞冲天,缓缓悬浮在林跃面前。就好像是那久不打仗的老兵,此刻听到了战争的锣号声,万分激动一般。 “哈哈,你也迫不及待了,我也是。”林跃自从传承了那神秘人的力量后,就越发感觉到这柄神兵用起来得心应手,而且神兵自身好像也变得更加有灵性,对此,林跃遂将这神兵当作了人一般,对它自言自语道。 “将士们,楚军如今就在关外,最多半柱香的的功夫,他们便要攻到咱们面前,我在这问你们一句,你们怕不怕死?”转过头,看着城中密密麻麻的秦军,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秦国精锐,禁军。 不过由于十多年秦国从未对外战争,也就使得这些禁军都属于联系,虽然一声绝佳装备可是却发挥不出应有的一般力量。但是,此刻林跃却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要这些人在此战超长发挥出比之平时数倍的力量。 “……”林跃的话音一处,下面顿时沉默无言,每个秦兵都深深的低下了头,将脑袋紧紧地速回头盔当中,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只受了惊的鸵鸟,以为如此自己就身处安全之地,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这毕竟是唯心主义,笑了笑,对方秦军的表现都在林跃的预料之中。随即,林跃又道:“怕,我知道你们怕,说实话,不嫌丢人的话,我也告诉你们,我也害怕。我怕我被他们俘虏,或是被他们乱箭射死,乱刀砍死…” “啊…”林跃的话音未落,下面的人群便出现了一阵鲜有的骚动,毕竟林跃是此次抗敌的主帅,如果他都害怕,临阵脱逃,那他们这场仗还怎么打,士兵们以暂时跑开了对死亡的恐惧,纷纷交头接耳议论道,这让一时间死气沉沉的军阵中,突然间恢复了几分活气。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只见林跃微微运气,用元力辅之惊雷般的嗓音,高声吼道:“但是,我就是怕也要打,就是明知道自己会被敌人乱刀砍死,我也要拼尽全力,将敌人拒之门外。否则的话,我的妻儿家小,就会被敌人用同样的方法残杀,所以我要抗争,我要拼死守城。你们也都怕死,那你们要拼死守城吗?” “死守咸阳,保家卫国;死守咸阳,保家卫国!”沸腾了,几乎每个士兵都是面颊赤红,双目睁圆的狂吼着。的确,他们如今所做,为的就是保家卫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安定日子,如果自己的都怕死怯战,那么这所做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战,那就战到底吧。 “城在国在,城若是破了,咱们就用自己的血肉铸成城墙,不给敌人任何可以践踏咱们家园的机会。”林跃的的吼声越来越高,几乎是像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每个人的心里,思想里。 眼见乌云压顶,仔细一瞧,才是八千楚军,气势如龙朝自己城头飞来。在他们的眼中,这再难守收的险关又如何,还不是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他们个个都是先天至尊境界的强者,区区数十丈城墙,他们又岂会放在眼里。 “哈哈,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弃械投降吧,到时候我们项王还可以选择饶你们一命,否则整座城池,一个不留。”叫嚣着,最先领头的三人手中挥舞这刮目怪样的兵器,朝林跃袭来。他们一看到林跃被众星拱月般的护在人群当中,就知道林跃的身份定然不凡,随即便生出擒贼先擒王的心思。一想到这样一来,他们的功劳簿上会被大大的勾上一笔,一时间每个人都仿佛是看到了绵阳的饿狼一般,朝林跃扑食过去。 “噗噗噗!”一连三声爆响,只见那三人还没有完全靠近林跃,便被林跃的手中的战刀拦腰斩断,在空中,爆出三团鲜艳的血花。 见此,后面的楚兵心中惊恐,一是没想到林跃这厮会如此凶悍,一出手便瞬间秒杀三人,二是此番他们的这些人,都是昆仑派来的,所谓同族之情浓于外族,这一路数场战争下来,除去了几个偶尔出事的倒霉蛋,他们这一路几乎没有伤亡。现在却被林跃一出手,就这么当这他们的面干掉了三人,这还了得。 “杀啊”被林跃引起众怒的楚军,纷纷调转剑头,朝林跃斩杀过去,他们几乎忘了此行他们所来的目的,是为了多关,而并非找林跃报仇私斗。 “自不量力,找死。”林跃冷笑一声,眼中删过一阵异常妖异得的紫芒,随即手中的神兵在一刹那,紫光遍布,刀气流转,数名刚刚近身的战士,被林跃周身这如同莲花般绽放的紫光,纷纷扫落,呆从天上摔落后,旁人这才惊恐的发现,那些被林跃击落的士兵,胸口都被轰击出了一个大洞。 这般杀人手法,闻所未闻,不过林跃凶神般的杀伐气势,却让楚军的进攻势头为之一滞。当然,林跃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时机不去珍惜,遂又接连数刀,将城楼上的楚军扫去。遂身后守城的秦军吼道:“弓弩手,准备,发射。” 林跃的话音刚落,数万支箭矢,便纷纷从城楼上飞射而出。铺天盖地的朝那八千楚军压过去,敌人虽然都是堪比先天至尊的高手,可是到底没有达到那炼神的实力,一身肉体虽然强横,当总归肉体凡胎,多多少少会有些破绽。 这不,一轮数万支弩箭刚刚射出,便有近百人从半空中,惨叫着跌落,摔在地上跌了个半死不活。这些都是被箭矢射中眼睛,脖子,或是丹田要害的,也不能说他们倒霉,要知道秦军的弩机可是远超于当时的机械科技水平,精准度高的异乎寻常,而且这一次射出的就是数万支,几乎是雨点般的密集,敌军不中招就怪了。 见此,林跃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的黑甲军都是身披玄铁战甲,将周身的破绽都一一护住,不然这些头疼的箭矢,一波接着一拨不要钱一般的上来,就是自己也拿着函谷关没辙。 一轮箭矢刚过,士气大振的守城士兵,紧接着又放出一轮,这般接连发射,杀得那楚军不断从空中掉落,这让项羽气的几乎都要吐血。虽然这两三百百的伤亡,对他八千大军来说微乎其微,但是这中憋屈的事,他还是头一次经历。堂堂八千昆仑战士,竟然被小小的中原人,就凭手中的几根破铜烂铁,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儿,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心中越发憋怒,项羽遂也不在隐藏自己实力,仰天狂吼一声,项羽周身轰然爆发出不亚于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强大气流。不同的是,这些气流都是黑色的,无边无尽的黑色将他完全掩盖,很快就在他的身上凝结出一套黑色的战甲,这战甲刚一成型,便隐约有龙吟九天的声音从上面传出。 “全军冲锋,攻破对方的箭阵!”项羽金属般的声音从那墨青色的铠甲之中传出,同时,这声音又像是实质一般,竟然还其身前化为一面透明的音墙,将对面漫天飞来的弩箭都一一挡下。后面的楚军见状,借纷纷趁着这个机会,一齐朝着城楼扑去。 “所有士兵列阵退后,黑甲军听令,随我杀过去。”林跃手中战刀率先在前方辟出一条血路,其身后三千黑甲军士,也行动一致,纷纷踏空飞行。一时间,整个秦国王都的天上,整个湛蓝的天空都被两大片乌云所笼罩,无数的百姓都从自己的家中走出,仰头望着这一切,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向着神坛的方向恭恭敬敬祈祷叩首,随后,全城所有的百姓,也随着那个人的动作,默默诵读,乞求随之而来的和平。 ------------ 第十五章 九江之殇 “主公,项羽大军闯关,秦国大军都被吸引到了关口,要不咱们就趁机从其他方向攻入关中如何。”刘邦身边以为谋士提议到,他看刘邦亲被林跃所拒,知道对方心中肯定有所不甘,随即提议到。 “林跃手中不仅仅有东海军,如今还有秦军联合,其战力远远绝对不下于项羽,而且他又有天险为之依靠,怕是项羽大军再猛,也是徒劳。但是,你别忘了,这两家每一方都不是善茬,咱们力量虽强,可敌一方,但如果我们现在就趁机攻入关中,到时候项羽林跃必然心中生恨,反过头来一起攻我,那时候,你以为我是他俩的对手。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破占便宜,但是对上林跃、项羽,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刘邦轻叹一声,他又何尝不想一战成名,直接把关中八百里土地据为己有,然后成为秦王,号令天下。只不过,一个项羽就让他头疼不已,如临大敌,现在有多出个林跃,关中在他看来,就是个烫手山芋,万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属下糊涂,没有考虑到这一层,那主公以为怎么办?”幕僚被刘邦微微一斥,不禁低下了头,其眼中精芒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尊说过,项羽乃是我中原大敌,此人必须要死,但是林跃又是我生平之大敌,这个麻烦也要解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联合林跃,一起先将外敌除去,最后在杀林跃。他手中战斗力我看过了,无非就是那三千战斗力在先天左右的黑甲军,这种力量虽然很强,可是有师门在后面垫着,林跃大军我尚可以徐徐图之。” 刘邦虽然决心不乘后方防守空虚的时候进攻咸阳,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隔壁观火的意思,远远的汉沽关口,无数黑白烟雾纵横,爆炸声,厮杀叫喊声,就连数里外的刘邦都听得清楚。他对这次胜负也不禁充满了好奇,虽然刘邦一心林跃可以赢,但是打仗不是儿戏,项羽的兵力要远远超过林跃两倍有余,这种局势的倾斜,必定还是倒向项羽无疑。 说话功夫,秦军和楚军之间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林跃的黑甲军虽然在功力境界上,要稍逊楚军战士一筹,可是那一身百十来斤重的玄铁战甲,却为他们不上了这个缺漏,综合战斗力上,楚与每个军战士持平。不过这只是个体上的战斗力,林跃的黑甲军曾经在与飞鱼门弟子的战斗中,就已经将阵法运用的熟练异常。 这些阵法,都是林跃和罗毅研究之后,在参考古今兵书上,演变而出,每个阵法都可以大幅提升这里面士兵的战斗力,一时间,有了阵法铠甲的配合,林跃的士兵竟然将优势发挥无疑,稳稳地压住楚军一头。 “哼,这就是你华夏真正的实力吗,吃我一拳。”项羽冷哼一声,虽然他破开了令人厌恶的箭雨,可是接下来,林跃的表现依旧出乎他的意料,那些怪模怪样的黑甲军,竟有超越于楚军战士的战斗力,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陨落,项羽的目光也随之投降林跃。 “华夏?”林跃一愣,他可不是刘邦,有赤帝告诉他一切,所以林跃虽然知道对反来历非比寻常,却并不知道项羽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现在对方口中突然说出了华夏这个词,林跃才不禁联想到,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来自昆仑圣域。 因为只有昆仑人,才会称呼中原的修士,为华夏修真界,而且也只有那个地方才可以培养出这么多变态高手。想到这些,林跃不经释然大笑道:“项兄不过要误会,林某这些士兵,并非是来自修真界,而是林某自己的兵马,与你口中华夏修真界并无半点关系。” “什么?”项羽此时才意识道自己说漏了嘴,被对方探知出自己的来历,不然林跃绝不会与自己口口声声修真界的称呼。想到这儿,项羽脸上不禁一丝厉色府上面颊,哈哈怪笑道:“林王果然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项羽隐藏的着么深,还是被林王一句话就道破了,不错,我便是那圣域来的,今日就是为了踏平你中原大地。” “踏平我中原,我们听说错吧,就你这点人。我实话告诉你,你这点人,便说是一个修真门派,就是连我,你也休想从我这儿夺下函谷关,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昆仑的功法有什么玄妙的地方。”说罢,林跃周身紫芒暴涨,在其身上都缓缓地覆盖上一层,像是甲胄一般的的东西。 挥手斩掉击杀过来的两个楚军战士,林跃的黑甲军精细排除,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以至于,他很快就被楚军团团包围,不过这并不碍事,因为林跃很快就将身边的敌军杀了干干净净。 此番,相遇杀来林跃根本就不见任何慌乱,而是从容不迫的一刀指天,刹那间刀尖上便汇聚了一大团紫色的光幕,这光幕之中,是无尽的紫色的刀气,此刻竟然融到光幕之中慢慢散开,只要被被这光幕笼罩道,所有人便会遭受到无边无尽的刀气攻击,痛死他们的反击也会被光幕尽皆收取,作用到其他人的身上。 “啊啊…”无数楚军被林跃刀上的光幕所笼罩到,一时间,整个天空就像是烟花爆炸一般,无数团血花同一时间,在空中爆开,而且这光幕却像是无穷无尽,如此一看,项羽是气的怒发冲冠,身上魔气一阵暴涨,黑甲军中也有数人不小心被这肆虐的魔气碰过,结果全部化成一座座人形的冰雕,冻成并块儿的身体,刚刚以从源头掉落,摔倒地上时变音摔得的四分五裂,数块沾染着鲜血的冰块,从他们的衣服,盔甲中缓缓滚出。 “来的好,让你尝尝神兵的威力。”话音还未落下,林跃却已经面色平和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周围士兵的生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过了好一会功夫,等到项羽的拳头都已经闯过数十名黑甲军的阻隔,轰击到了林跃的面门时。 林跃那散发这妖异目光的紫眸才在这一刹那猛然睁开,两道笔直的紫光,准确无误的射击到了项羽的铁拳上。 “嗤”瞬间,项羽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灼痛,那种燃烧了灵魂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可是项羽依然是位心智坚定之辈,眼看自己的这一击就要落实,他哪还管的上自己的手臂怎样,直接顾都不顾,便将这一拳万斤巨力狠狠的打了过去。 “轰”身后的数丈高的城楼,直接被这一拳的拳风轰掉了半边,显然这一拳项羽落空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林跃只是趁着刚才自己的那千分之一秒停顿的功夫,偏头微微闪过,并没有躲远。 于是,项羽的拳头就像是生了风一般,不断朝着林跃的打去,若是让后世的拳家宗师看到,一定会大为膜拜。在这个拳术几乎都没有出现过的时代,项羽竟然打出了这一套令世人惊叹的近身拳法,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每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项羽的双拳都在一连数百次的攻击中,分出上下左右,各个角度,朝着林跃打出。 这中惊世骇俗的拳法在外人眼中,或许是近身杀手,可是项羽却不知道,林跃的出身便是个后世的形意拳高手。对于拳术,在如今修炼大成的林跃看来,只有最为简单的两点,那就是闪避对方的攻击,同时攻击对方,一举将对方击败。 面含微笑,林跃看似每一次躲得都惊险不已,可是只有他知道,其中的轻松,不亚于全力去攻击一个人。数个呼吸的交锋,林跃尚不觉得疲惫,但是从项羽的越来越慢的攻势,林跃完全可以看出,对方此刻已经失去了,开始像被动靠拢。 见此,林跃在躲避之余,还有闲情呵呵笑道:“怎么样,这就是你昆仑的拳法,我看也不怎么样吗,要不我让你看看我华夏的拳术吧。” 林跃的话音刚落,不等项羽闻声做出便对,林跃的身体变顺势一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飞起一脚,鞭腿抽向对方。 耳边呼呼风声划过,项羽心中大惊,他曾经听那些神将提起过中原,说中原人修炼元神、内丹,与他昆仑族炼体大不相同。只要近身作战,华夏修士根本就不是昆仑战士的对手,所以项羽如今才想出奇制胜。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跃在这拳法一道上,要远远高出他数倍。他这般,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不,看到林跃那凌厉诡异的身法,项羽只有苦与应对。 好不容易,项羽碍着手臂上的剧痛,硬扛下林跃的一记鞭腿,却被对方那快若闪电的手刀,狠狠地斩道自己的肩胛上。墨青色魔气凝结而成的战甲,不亚于玄铁的品级,却竟然被林跃随后连续袭来的几招龙爪手,生生将后辈的大块战甲抓散,重新化为魔气飘散开来。 ------------ 第十六章 入关称王 拳风阵阵,项羽本是不用畏惧这中最为低阶的搏击手段,可是当这种手段被一个强者使出来,那将是最为可怕的杀招,林跃身体的强悍,本来就与之妖兽可比。尤其是在经历过那神秘能量的淬炼后,就算说这肉体的强度,比之神兽也毫不为过。如此一来,没没以肉体强悍自居的昆仑族项羽,面对上林跃,也讨不得半点好处。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嗖嗖凉风,对此项羽丝毫不敢大意,玄功运起将后背那块缺口恢复,项羽刚想要欲与还击,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双臂都灼痛不已,就好像被放在炭火里灼烧一般。也知道这时候,项羽才惊恐万分的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附着满了白色的火焰,这些火焰在紫色气息的催化下,燃烧的的极其旺盛,自己的双臂上黑色的战甲,很快就被烧灼殆尽。 “这是什么妖法,为什么熄灭不掉这些火焰,林跃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算于我。”项羽大怒,手臂上皮肤被灼烧,精血被烤干的疼痛,让项羽几近疯狂。无论他是运功驱出,还是用寒冰之力扑灭,可是,这些都没有用,这些火就像是生长在了他的皮肉里面一般,怎么都弄不出来。 “哈哈,天火之威,尤其是你可以破灭的,受死吧,项羽。”林跃大笑一声,召来战刀便朝着项羽当头砍落,对待敌人,他心中已无任何怜悯,项羽此人极强,若非他的战术运用错误,以弱项与林跃硬拼,此刻只怕林跃都要败于下风,所以借此机会,必须要杀了此人,以除后患。 “什么,这竟然是号称融尽天下万物的天火,哼,林跃,算你厉害,今日你胜了,他日我项羽定来讨教。”项羽不是傻子,他双臂现在被林跃的天火焚烧,这样下若不赶紧想法子医治,迟早都会废掉。更何况此时还要和林跃硬拼搏命,这不是以卵击石吗,随即,项羽便大吼一声,召集所有楚军便便逃。 不过,林跃怎么会给对方任何机会,这个时机他已经等了很久,可以说,项羽就是秦末汉初最为关键的核心人物,只要他兵败函谷关被杀,那整个历史将被扭转。所以林跃万万不会放任对方离开。此时,边听林跃吼道:“黑甲军听令,封锁天上地下每个出口,项羽,今日,这函谷关就是你的命陨之地。” “该死,所有战士听令,不要恋战,随我一道冲杀出去!”听闻林跃要封锁自己都出路,将自己赶尽杀绝,双臂经络越是疼痛,项羽越是心中畏惧。就连对方人数要远远少于自己都忘了,此时项羽只惦记着自己的双臂,若是双臂被废,他知道,天火并不会停下来,而是会沿着双臂燃遍他的全身,他这天下之主的位子还没做过呢,他可不想这么快便死。 一时间,整个咸阳上空出现了一副奇异景象,只见刚才还势均力敌的两团乌云,此刻竟然风起云涌,大团的乌云,竟然被一小团乌云追着到处逃窜,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这番奇景,看的咸阳城中人人津津乐道。 不单是大街上路人,百姓,就连个政府部门今日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物,面色怪异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函谷关战事在即,如今天空中突然出现奇景,所有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就是林跃的军队和项羽的军队,还以为是什么天地异象。 “唉,高老,你要不去屋中歇着吧,小心在外面吹了风着凉了,函谷关这战事,远不是咱们所能够左右的。”吴窑此刻也和咸阳城的百姓一样,看着空中出现的那一幕异景,却不知身后的高老什么时候从屋中,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自从两年前定秦剑大成之后,高老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吴窑心里清楚,这是老人家没有盼头了,唯一的心愿完成,唯一的信念从此也就是消失,这样的人是时候该撒手不问世事,颐养天年了。可是,高老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因此高老归乡,而是一直呆在制器监,吴窑也问过他,对方却说什么要为神兵各找其主人,之后才能算是了却心愿。 这番话,在吴窑看来是在滑稽,神兵之力可以乱其乾坤,能够驾驭得了者,尤其是那么好找。不过,高老毕竟是为了制器作出了一辈子贡献,吴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随他老人的便,何必争执这些呢。 “呵呵,小吴啊,不知怎的,我今天的心跳的特别快,就像是两年前林跃那个小伙子来的时候一样,让我在有生之年,亲自锻造出了一柄属于咱们秦国人自己的神兵。”一想起当日,林跃的战刀劈天,还有他们那苦苦筹集了近十年的定秦剑,在那一日完工出世,这让早已经练过古稀的高老,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一丝快慰的笑容。 “高老,你看看你,定是有想多了,这哪有林跃啊,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制器监有我看着,一切无碍。”吴窑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老爷子又是癔症犯了,他这人越老,就是越糊涂。竟然,还异想天开的将前方战事,当作是神剑的主人前来取剑,对此吴窑颇感无语。 “哼,你个小家伙,你懂什么。我高筑掌管制器监,造了无数把宝剑,就连神兵都在我的手中诞生过四柄,我气会不知道兵器的想法,今日,如果我感觉得没错,就是神兵认主的时候,到时候得神兵者得天下。”似乎是看出了吴窑不将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高老不经面露忿忿,激动真抚着拄杖教训吴窑道。 没想到老头子越说越倔,吴窑大感头痛,但又不好反驳,遂敷衍道:“也许吧!” 空中,林跃已经将项羽逼至一处黑甲军团团围住的死角,多番逃窜,相遇不但自身没有逃脱,还牵连的手下诸将士纷纷命折。终于,到了最后一刻,林跃的长刀即将要刺入项羽心脏的的那遗产那,项羽不禁面色悲然,拼劲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仰天怒吼道:“苍天啊,难道我楚霸王项羽真的要命丧与此吗。” 这一吼,风云色变,就连林跃也被头顶上,骤变得天地异象惊得一愣,就在这时。突然,不远百里外的咸阳城中,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三道颜色各异的光芒,从制器监中瞬间窜出,到了空中后,那三道光芒又各自分散。其中,正有一道冰蓝色的光芒,朝林跃这边飞来,林跃见状连忙挥手格挡,却还是被那剑上传来的巨力,震飞出去数丈,给了项羽逃脱的机会。 “这,竟然是寒冰剑,三大神剑之一,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林跃心中大惊,要知道这寒冰剑乃是先天一大神兵,其威力材质绝不再自己这战刀之下,当初在制器监中沉寂数十年,只是因为没有人可以驾驭这柄神物,不想,如今这神物竟然自己出来,而且看那样子,还有自己的敌对,难道。 林跃心中大户不妙,果然,这柄晶莹剔透的寒冰剑,在击退林跃后,竟然没有离去,而是围绕着项羽不断兜圈子。说是绕圈,实则林跃清楚的看见,项羽那双臂上的天火火焰,此刻越来越小,这分明在用自身的寒力,帮助项羽。看来这柄剑的主人就是项羽无疑,想到这儿,林跃的脸色不禁变得即为难看,相遇是什么人,那是昆仑派来的,整个中原华夏的大敌,这寒冰剑竟然到了项羽手中,不知道将来还祸害多少苍生。 林跃面色阴沉,可是却也无可奈何,只有命令黑甲军都撤退到自己身后,此时已经杀不了项羽了。寒冰剑的力量诡异,而且对方身上的天火已经被清,林跃此番若是要强抢,不但不能够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还会弄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项羽也仿佛是看出了林跃的估计,绝处逢生的欣喜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突如其来瑰宝寒冰剑,不但将自己的体内的天火除尽,还将林跃逼得连连后退,看来自己的才是天命所归。不过,项羽也并非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林跃虽然没有上前攻击自己,是因为对方顾忌自己,并非是害怕自己。 而且现在手上的天火虽然被除去,但是经脉却烧伤严重,根本就无法运功执剑,对此,项羽遂哈哈大笑道:“林王,谢谢你们华夏的宝剑,我就笑纳了,你今日的恩赐,他日项羽必会双倍奉还。” 说罢,项羽带着一帮残兵,才黑甲军士兵,欲乎喷火的目光中,扬长而去。对此,林跃只是淡淡的道了句“穷寇莫追!”,之后便身形一动,消失在函谷关前,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林跃已经出现在百里外的咸阳城中,制器监的大门前。 一场爆炸,制器监此刻已经化为成片废墟,硝烟过后,只留下,裸露在外的满地土石。而废墟之上,一个老者一面吐着口角的血泡,一面欣慰的朝天笑道:“老夫说的果然没错,今日这几柄神兵终于认主了,看来,老头子我的使命,也就到头了。” 说罢,老者遂双眼暴睁,身体僵直的倒在地下,看那模样已然气绝。其身边,还有一人,满面土灰,不过他却浑然不顾,而是对着地上的老者,俯身高呼道:“高老,高老,您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 第十七章 函谷关(上) “刘兄这就准备回去,不多在咸阳呆一阵子,跃也可以略尽地主之谊啊。”林跃看着眼前急急离去的刘邦,从对方身上无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火灵气息,还有那闪闪烁烁的眼神,无一不告诉告诉了林跃,当初三柄神剑中,那柄火属性的赤炎剑,便在刘邦手中。看他那模样,似乎是要急忙赶回去,将宝剑祭炼认主。 “哦,不了。秦王的好意,刘邦心领了,若是下次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好好和秦王喝一杯。”刘邦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林跃看出什么,将他的宝剑抢去。以林跃那远在阳神之上的实力,对付他区区阴神,刘邦虽然在其他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是见到了林跃,却还是不自觉的低对方一筹。 “那就算了,刘兄慢走啊,总共有一日,咱们会重聚的。”看对方无意停留,林跃也不勉强,既然赤炎剑在对方手中,那就是说还有一柄定秦剑,至今还下落不明。对此,林跃的重视程度,要远远高于刘邦,正如那高老所说,得神兵者得天下,定秦剑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林跃一定要找到。 原来,自从三日前,林跃与项羽一战,将项羽大军拒之函谷关门外后,林跃便算是真是入住咸阳,至于他的动机,那都已经不重要了。见林跃战灵关中,各方又都无反对之声,诸侯遂一致推举林跃为秦王。而后,林跃也顺理成章的表明了他的意图,在林跃的强势下,胡亥在赵高的带领下,也主动颁布退位诏书,迄今为止第一个统一中原的秦王朝,覆灭。 赢氏一族,因为有林跃的庇护,依旧被分封关中,胡亥被封关中候,封地栎阳,这本是战国时秦国之都,乃是第二次商鞅变法是牵至此城,在这个地方秦国由弱变强,而后有迁都咸阳。林跃此番意思,其中也有警示胡亥之用,望他可以像历代秦国先王一样,发奋图强,虽然不要他壮大自身国家,但也要做个有为的人。 至于项羽,因为东海、九江和会稽等东部地区,都被被林跃一人占据,背后又有扶摇派支持,所以项羽就是想去也不敢去。只有建都蜀中,此地偏僻异常,却是距离昆仑最近。但是这无疑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历史上项羽独霸关中,比着刘邦去的蜀地,可是如今却形势大变,变成林跃独居关中,东海,项羽却连老家会稽都回不去,只有龟缩川蜀地区,等候昆仑那边支援。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跃也丝毫不敢松懈对蜀地的看守,项羽兵多且强,函谷关一战,林跃自损一千黑甲军,五万禁军,只灭了对方三千战士,最后还有五千摇摇晃晃的飞了回去,也许那三千对昆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是那却是林跃的全部,阵阵一年的积蓄,索性的是林跃身后还扶摇派撑着,大把的灵丹妙药撒下去,也救活了大半,还有小部分因为肉身被震碎,实在是死的不能再死。 人是需要休息的,国家也需要,战争过后,元气大伤的两方,不约而同的进行了休战,估计是项羽也意识到了,百姓对自己的重要,自从战败之后,项羽大军在撤退的途中,每过一处,只要当地百姓不是拼死抵抗,若有投降者项羽一一接纳,短短半年功夫,蜀中也积累了将近十万人口,这种人数虽然比起林跃、刘邦的治下,不能够相提而论,但是这已经突破了项羽治下百姓零的记录。 时间匆匆流转,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三年。林跃在关中为王,不知不觉已经长达三年之久,三年时间,整个中原大地上都处在整体和平,部分战乱的状态,诸侯之间只因为没有势力压制,所以各自纷争不休。林跃固守关中东海,两头的兼顾,还要监视蜀中项羽,这让林跃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却对外扩展。而项羽因为被林跃所制衡,每每有丁点动静,都被林跃以重兵击退,无奈之下,只有继续龟缩在蜀中,如一只舔拭伤口的猛兽,静静的准备观察者外面的猎物,时刻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三年休养,被战乱几经摧残的中原大地上,出现了难得的宁静,这个时代的百姓命如狗贱,他们不是统治者决策者,他们的性命都被别人掌控,统治者们只要微微一动,便是成千上万的生灵被涂炭。刘邦仁义之师的美名,早已经在中原大地上传遍,暂时不用顾及林跃和项羽这两大劲敌,这使得刘邦一时间成为众诸侯之首。 只要是出兵所到之地,全都不战而降,至于守城敌军皆望风而逃,仅仅三年时间,刘邦便的势范围,便从泗水延伸到颍川,三川,太原等地中北部地区,大有统一黄河流域的趋势。除刘邦之外,还有不少六国的旧贵族旧门阀,比如原齐国贵族田氏兄弟,田安、田市、田都三兄弟,各被封为胶东王、齐王、济北王,除此之外的还有河北的代王赵歇,商朝古都朝歌的殷王司马昂,这些都是自身实力不俗一干旧门阀势力。虽然刘邦的攻势凶猛,可是他们却也都在这场清扫中留了下来。 非但如此,大面积的土地兼并,使得这些本是一方诸侯的势力,成为了不下于一方小国的存在,隐隐与咸阳而对。毕竟,当初他们的势力就是尚且弱小,所以才给林跃可乘之机,让他率先攻入咸阳,成为了秦王,平白无故得了那么一大块地方,这些便面上一举将林跃腿上秦王之位,哪个心中不是恨之要死,只不过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现在,三年时间休息下来,这些披着羊皮的狼,也开始将自己的獠牙稍稍的亮了出来,竟然不约而同的向林跃发出邀请,请柬中内容,无非就是客套的相聚之类的话,不过这里面意思林跃却了然于心,这些人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呢,这样做,无非就是像林跃展示自己兵力同时想要多从林跃这边瓜分写土地出去。 对此,林跃只是笑了笑,对外宣称自己处在闭关之中,暂时没有办法应酬这些人。只不过,林跃这番话刚一说出,诸侯们遂当林跃是怯战,所以临时找来的借口。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范围的士兵调动,伴随着前方的军情急报不断送来,l林跃明白定是自己不愿出击,使得这些诸侯的自信心越发膨胀,所以才来故意挑衅自己。 如今的林跃也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狂妄一时的,任意妄为的小子,三年高位的磨砺,一种隐隐的上位者的气质,从林跃身上变得越发明显,既然他的是秦王,那他就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任何挑衅。随即,林跃便命罗毅张榜天下,发布一道诏令。诏上曰:“自亡秦至今,已然三载,今天下形势虽然稳定,却有诸多不明朗之处,孤王今日起发秦王诏,召集天下十八路诸侯王,于下月初五,在鸿门一宴。” 林跃这道诏书一处,天下大震,一时间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林跃身率数万大军,将项羽抗之门外,横扫关内的英雄模样,同时,亦有人不禁叹道“看来,这老虎休息够了,也该下山觅食了。” 唯有一人不但不同其他人一样摇头叹息,反而还拍手称赞道:“秦王此计高明,以诏书形势昭告天下,十八路诸侯王如此一来,就必须要前去赴宴,若有人心中有鬼不敢前去赴宴,秦王便可以说他是抗旨不尊,派兵镇压。这下子,那些总是更在别人屁股后面,暗中使坏的小人怕是要遭殃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真是如今林跃最得力的军事,张良。林跃不是刘邦,更不是项羽,在林跃这儿他可以任意发挥,不必担心功高而引来主公的嫉妒,更不用为功成名就后如何脱身避免兔死狗烹而烦恼。在加上张良对奇门遁甲之术颇为精通,而林跃在这三年间一有时间便会像张良讨教、切磋。所以这两人的关系,早已经从上下级之间,向师友转变。 治理天下不是林跃所擅长的,幸好他索要统治的只是关中和东部一带,而且东部一带现在完全有扶摇派代为接管,在那里,林跃的黑甲军一批又一批的被训练出来,然后送往关中。 这些都是自愿参军的百姓,林跃一直奉行兵贵在精的道理,所以同一时间里,其他诸侯大肆招兵买马,扩充兵力。反而在这其中底盘最大,实力最强的林跃,却依旧保持着三十万大军的数目,这三十万中,还有二十万是由原秦兵编制而成,加上他原有的十万联军,这样一比,刘邦的兵力则远远领先于各诸侯王,达到恐怖的百万之师,当然这也只是号称百万,实际上最多七十万左右。 见张良很快就看出自己的意图,林跃丝毫不觉得奇怪,自己的军师若非智谋远在所有人之上,林跃又岂会让他呆在这个位置。对此,林跃遂双拳握紧,信心十足的笑道:“那些诸侯还以为增加了几万兵力,便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却不住我的黑甲军团如今已经在关中誓师待命,那些乌合之众,在我的黑甲军团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 第十八章 函谷关(下) 鸿门宴在别人听来,只是秦王林跃为了敲打各诸侯,在鸿门所摆下的一场宴会。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其中所代表的历史意义,不过这些在林跃的看来,已经失去了他原有的价值,当初这是刘邦反败为胜的关键一棋,可如今的宴会主人却是林跃,深知历史经过的林跃,怎么会犯相同的糊涂。 再者说,此番林跃只是为了扬名,借此打压各各诸侯,并无加害一方之心,所以他也没必要对刘邦多加提防。这场宴会,比起历史上的那一场,看少去少了几分阴谋、血腥,但这惊心动魄比之当年更胜一筹。 一万黑甲军,整整万数先天至尊高手,这是扶摇派倾尽三年之力,全力培养出的黑甲战士。这速度虽然比起林跃的要慢了不少,不过这里面的士兵,比起林跃当年直接用妖兽内丹炼化后,强行淬炼要来的精炼不少,这些士兵都是在吞噬内胆的同时,服用了大量的天地药材,所以这实力的瓶颈,由先天被生生拉高到至尊后期。 这对林跃来说,无疑是个最美妙的福音,现在这万数大军中,足足有三成的至尊高手,其他都处在先天中后期,这种实力,就算是对面有百万大军,林跃也毫无压力。如今,烈日炎炎之下,万数黑甲军整齐的排列在鸿门城前,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大片,家好像整个大地都变成了一片岩石的黑色,沉重的压迫感,让硬着头皮,前来赴宴的诸侯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深受这气势的影响。 “见过汉王。”刘邦刚一进入大殿,周围提前几个来到的诸侯王,都纷纷上来见礼,要知道,当初灭亲的时候,刘邦、林跃、项羽的实力都是近乎相当,都有灭秦的实力。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刘邦没有参与到那场大战中,让林跃得了便宜,成为了秦王。 不过后来,林跃和项羽偃旗息鼓之时,刘邦却大展拳脚,而且还打着仁义之师的名号,所到之处都不战而降,现如见,在他们看来,刘邦就是继林跃之后,最有能力统一天下之人,所以以看到对方,就忙过见礼打招呼。 在此之前,其实刘邦早已经被诸侯们推举为第一人,认为其实力远远在林跃之上,不过在来到鸿门之后,他们亲眼目睹的黑甲军之威,虽然只是远远望去,那中横扫天下的气势,让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林跃这些年并非没有动静,而是他所追求的,远远不是他们这个层次所能赶上的。 所以,此番众人的又变得乖巧了许多,一进大殿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刘邦过来时,才下位打招呼。就连最为好色的胶东王田市,看到那些长相貌美的侍女,也只是吞了团口水,贪婪的看了眼,之后又闷不做声呆在原处,连句搭讪调戏的话都不敢说,唯恐这些传到林跃耳中后,林跃会拿他开刀。 这一切,刘邦都看在眼中,心中一动。边听刘邦拱手道:“诸位,今日趁着秦王还没过来,咱们好歹也共同起事过,如今相遇,为何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刘邦这是在拉拢众人,看来他也是对林跃的实力倍感为威胁,所以才这般提议,邀众人一聚,说是叙旧,估计是商讨怎么联合一起对付林跃和项羽。 他们本来就是那在风雨中飘摇的墙头草,突然有座大山依靠过来,傻子才不上前呢。众人练满点头称赞,为首的胶东王田市正要发话,却听到大殿后面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声音,“既然是叙旧,在这儿说不就完事了吗,还去别处干什么。孤今天召集诸王前来,就是为了叙旧的,还要多此一举干什么。” 听闻这个声音,众人面色大变,一时间,每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双股战战,几乎都要站不稳。见此,刘邦连忙道:“原来是秦王,我等得到诏书,得知大王有令,所以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转眼间,时光匆匆,已然过去三载,所以大伙都有些唠唠磕磕,估计就算是秦王连续大宴三日,咱们都说不完肚子中的话啊!” 刘邦这话中,隐隐含有真元力相辅,众人听不觉心中寒意惧去,虽然还有不少畏惧,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了不少。三年时间,刘邦在赤帝分身和赤炎剑的帮助下,早已经突破了阴神之境,达到了阳神之境,知道此时,他才隐隐感觉到林跃的实力境界,不在自己之下。虽然如此,但是想要破除林跃的话中的魅惑之音,对刘邦来说,还是轻而易举。 呵呵一笑,一身玄青色长袍的林跃,从大殿一侧的幕后走出。他这一身衣服,远不是诸王身上那些华贵的王服,或者是什么天地财宝制作而成的法衣,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麻布长衫。如此一来,在这些华服中间的林跃,却变得尤为突兀,仿佛是那出尘的仙人。 不过,自林跃身上所透出的,山岳般气势,却也压得众人无法呼吸,只有苦苦支撑,就连实力达到了阳神境界的刘邦都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林跃,而是仿佛有一条山脉,压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死死地压在地底,不得动弹丝毫。 “咔咔”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从刘邦的脚下传出,只见对方那双赤金战靴下,青石板所铺成的地面,出现了两片脸盆大小的龟裂裂纹。众人看到,还以为这是刘邦在故意超林跃示威,殊不知这只是林跃气势太过强大,将刘邦压制而成。 微微一笑,林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到达了阳神之境,这三年时间中,林跃冥思悟道,早已经触摸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只不过在阳神上,即时扶摇子都一片未知,所以林跃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点点而图之。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刘邦可以抗拒得了,仅仅是那因人而异的气势,就让刘邦叫苦不送。 估摸着教训对方也差不多了,林跃这才别有深意道:“唠唠磕磕的叙旧是好事,可是如果用来算计,那这宴会咱也就不必开了,直接用行动说话不就完了吗。” “是、是,秦王说的即是,是我等愚昧。”众王纷纷醒悟,忙连声诺诺,林跃虽然没有明说,但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这是在变相的警告所有人。 “哈哈,三年不见,墙头草还是墙头草,永远没有机会长成大树。”一阵猖狂的笑声,打断了林跃和众王的话,这笑声震荡,仿佛声音中包含了无数的刀剑兵戟,震得每个人双耳欲聋。就连灵魂都仿佛被数万支箭矢刺穿一般,众人纷纷抱头惨叫,见此林跃遂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虽然短而急促,但却将话中的音律猛地打散,众人这才觉得灵魂的疼痛为之一轻,眼前也忽而为之清明。抬头看去,只见门外携着漫天风尘忽然走进一人,那人一声披风在狂风中飘扬狂舞,将此人的狂妄张托无疑。 如此嚣张的一个人,除了项羽还能有谁,不过随之而走进来的两人,却让林跃都为知一惊,只见那左边的身材因为干瘦,而微微有些佝偻的,正是三年前屯兵戍边,扬言要进攻咸阳却又带三十万大军,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扶苏。而他右边的,铁一般的身影,正是大秦的第一战神蒙恬。 就在林跃看到蒙恬的那一刹那,蒙毅也像是触电一般看向林跃,双目对视之下,林跃只觉对方的双目中,净是无边的黄沙,不同于平静的湖泊,那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而这沉寂之后,则是吞噬一切的恐怖。 对目一眼,蒙恬显然也感觉到了林跃当今的境界,他在五年前和林跃一战,之后因为心魔的原因,伤好后的蒙恬竟然生生将无边的怒火压在心底,强制自己的修炼突破。也许是天纵奇才,五年时间的修炼,让蒙恬连番突破,如今已经是亚圣级别,亚圣是武者中仅次于圣人的境界,换成修士那就是阳神。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死,只是他们的实力达到了阳神高手同一层次,有崩山裂土之威能。尤其是,三年前的一次大变,让蒙恬的实力再以此成倍增长,这才有了复出入世,找林跃一战的想法。 仔细大量对方,当看到对方腰侧悬挂的兵器后,林跃却忽地惊呼道:“这是定秦剑,怎么会在你这里。”也不怪林跃突然失态,只是定秦剑虽然是后天材料熔炼,但确确实实是厮打神兵之首,其中集齐了数以万计百姓的强大愿你,这比起那些天地间的自然力量,更为神秘。 而且,如今蒙恬和扶苏都站在项羽一旁,看着架势,两方人虽然没有深交,却也多多少少有些瓜葛牵连,而这牵连两方人的因素,林跃除了自身以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使得两边从未谋面的势力,会站在一起,看来,这次的鸿门宴,是越来越精彩了。 ------------ 第十九章 拳法杨威 “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有情各位落座。”清冷的大殿中,林跃的声音回荡在每一处角落,众人听来按照纷纷落座势力地盘大小落座。 项羽本来也是按照座次排的席位,只是此番他带来了扶苏和蒙恬二人,这二人都是都并非位处诸侯,这样一来就根本不好给他们一席之地。倒是林跃没有在意,而是摆了摆手,让侍女又搬了两张坐席,连同项羽的,都设在另外一面。这样一来,项羽三人就与刘邦等一干诸侯遥遥相对。 林跃这样安排自有它的道理,须知,这十八路诸侯本就跟他不是一路,而是偏向于刘邦,相反对于项羽,他们则是恨的要死,故此,林跃便故意安排出这样的座次,再加上扶苏和蒙恬,本就是秦国贵族,这在背景上,和那些诸侯王更是世代仇敌,一时间,两大阵营在这鸿门宴中悄然形成。 至于林跃,他只是略施手段,便已经将两边的力量稍稍制衡,他这样做带来的结果,无非是任何一方,都会全力对付对手,无心顾及自己这一面,再加上林跃在此之前,就已经亮出阵势,这些人也不敢对林跃轻举妄动。 唯有让林跃有些踹踹的,倒不是扶苏,而是蒙恬。对方身为秦国大将,一心忠于王室,自己间接的将秦朝推翻,对方表面上不做表示,但心中早已经将自己列为死敌。而且,现如今蒙恬有了定秦剑相助,实力绝不再林跃之下,这样一来,若是对方捣乱的话,对于林跃操控大局极为不利。 “秦王,扶苏今日不请自来,并无所图,只是如今诸侯瓜分天下,而我赢氏大军统御九原、赛中一带,如此一来,理当由秦王为我军正名。”扶苏如今早已没有了当初那般儒雅,翩翩君子的模样,消瘦的面庞可以看出,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微微佝偻的身躯,也不是故意而为之,还是为心计所迫,总之在林跃看来,对方在褪去公子的外衣后,只不过是个有点头脑的谋士罢了。 “理当如此,扶苏公子乃是始皇帝长子,虽然秦朝在大势上,是我等所要对抗的敌人,不过到底是贵胄一脉,理当有所封地。既然公子大军囤积与九原郡,那我便封公子为九原候如何,来人呐,拟诏,从此以后,九原郡便是九原候,赢氏扶苏的封地,一切自治权都有公子定夺。” 林跃哈哈大笑,没想到扶苏竟然带着大军,沿着戍边一直讨到九原郡,要知道那儿可是秦国和匈奴国交界的地方,不过也只有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林跃和诸侯王们,才没有察觉到扶苏的大军一直窝藏在那儿。 林跃的王诏一处,下面的诸侯们无不交头接耳,脸上幸灾乐祸之色甚浓。原来,扶苏刚才告知林跃的是,其治下有九原和赛中等地,可是林跃却单单封他一个九原候,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都是一地之王,而扶苏却是个区区诸侯,这光是品级上就矮上众人一头,还有林跃直接剥夺了对方其他的封地,单单留下一个巴掌大的九原给扶苏,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吗。 不错,林跃就是要乘势打压扶苏,他想要看看,这些年扶苏究竟变化了多少,果然不出林跃所料。扶苏在听到林跃的诏令之后,脸上竟然没有露出半点不满,反而还一连平静的朝林跃谢恩,之后便归于自己的坐席。此举,林跃看的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三年不见,扶苏的心境已经到了如此底部,饶是林跃怎么细看,都没有发现对方的情绪生出任何波澜。 这种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对方已经看破世俗功名,不过这在扶苏身上绝不可能,第二个,就是对方的城府,早已经修炼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哪怕这一刻他是对你笑的,下一刻,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已经被对方连通了数刀,如此恐怖的心思,林跃不禁生出了些许戒心。 接下来,蒙恬的话却出乎了林跃意料,只听蒙恬上前两步,对林跃拜道:“秦王,刚才扶苏公子已经像你提出册封的要求,蒙恬不才,手中也掌有小部分的地方,所以也想要请秦王为我正名。” “什么,蒙将军不是一心终于前朝的吗,如今怎么也要自立门户,而且我若没记错的话,蒙将军乃是扶苏公子的老师,有蒙将军辅佐,扶苏公子成为九原王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时候,孤再封蒙将军也不迟啊,何必呀如此呢。”林跃这话虽然带着征求的味道,但是说出来的气势,却咄咄逼人,仿佛质问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一般。 “哦,我想秦王是误会了,蒙某早已经脱离前朝,和扶苏也断绝了师徒关系,现在他被封为九原候,与蒙某实在没有半点关系。如今,蒙某治下南阳,与九原郡更是相隔甚远,还请秦王成全。”蒙恬面上神情淡然,好像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压迫一般,这在外人看来,蒙恬此刻表现的更像是一个隐士,只有林跃才清楚,这一切只是表面现象,只有那骨子里的恐怖,才是蒙恬的真面目。 “南阳?”林跃一愣,心道这南阳郡,不是临江王共敖的地盘吗,怎么变成了蒙恬的治下了,心中奇怪。林跃遂抬头像坐下的诸侯王看去,这一看之下,林跃的面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在场的只有十七位,而少的那一位,正是临江王共敖。 “临江王呢,他怎么没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抗旨不尊吗?”林跃声音中蕴含怒气,当然,这并非是对方不买他的账而生气,而是林跃的心里,此刻已经推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不过他现在正需要证实。 “呃,秦王,刚才我的属下来报,临江王治下的整个南郡和南阳郡,在昨夜里,遭到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攻击,现如今,两地都已经沦陷,至于临江王共敖,现如今已经被斩首示众,据说尸体还挂在南阳郡城的城门上呢。”呵退一个匆匆赶来报信的亲随,刘邦面色古怪的站起来道。 “什么,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一夜之间就被灭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听到刘邦的话,众人面色大惊,也不怪如此,要知道临江王在这些诸侯王当中,势力并不是最差,想要打败对方并非很困难,只要有个半月功夫,刘邦也可灭掉。不过,这仅仅是一夜,三四个时辰的时间,这果真是匪夷所思。 这让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项羽,在他们看来,也只有项羽这个魔王才有这种实力。不过他们却忽略一点,那就是项羽一直被林跃监视着,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扩张势力。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蒙恬平静道:“这么做也是无奈,我当时也给他机会了,可他就是不降,所以我才命人将他的尸体挂起来,以示惩戒。” 这番话刚一说出,便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当然知道蒙恬说的是谁,不愧是前朝第一战神,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刻,众人只觉面又多出了一面无形的大墙,将他们的前途统统封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临绝境。并非这话夸张,如此恐怖的两人联手,这不是绝境是什么。 “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场宴会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如蒙将军所愿,如今,你就是南阳候,治下南阳郡一带,不得违抗。”抚掌大笑,林跃突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看来,项羽蒙恬显然是对自己不死心,扶苏的九原在北,项羽的川蜀在南,而现在蒙恬又将关东门户南阳拿去,那着三家,便已经成三角之势,将自己这关中秦地,完全封死。 同时,还切断了关中与东海的联系,如此大的手笔,看来对方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不然不会这么凑巧。不过,这不代表林跃便会屈服,只有越大的挑战,这才更有意思。同时,林跃也不会让对方的诡计,这么容易便得逞。 随即,便听林跃笑道:“三年来,诸王与孤共同治理我中原大地,民生比之暴秦时期多有好转,这一点,诸王功不可没。如今,趁着此次宴会,孤决定给予诸王一定嘉奖,勉励各位与孤一同联手,共同致力于恢复百家争鸣,各放异彩的邦联制社会。” 说着,林跃不等下面诸王,将口中谦虚之言说完,便道:“来人呐,继续拟诏,孤今日要一一嘉封诸王,西魏王魏豹接旨。” “魏豹在。”听到林跃叫自己,一五大三粗的王服大汉,遂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殿前。 “西魏王治理河东,功绩尚佳,百姓安居乐业。孤特此将赛中郡划分到你的治下,望你再接再厉,造福一方百姓。”林跃面露微笑,勉励道。随即,又以相同的手法,将南郡划分到河南王申阳的治下,这样一来,蒙恬等人的优势荡然无存,他们本想要联军出一条封锁线,将林跃困死。 谁知,林跃竟然将从他们手中,搜刮来的地盘,又分封给其他诸侯王,导致林跃和蒙恬、扶苏只间,都出现了一道缓冲,若是蒙恬等人执意出兵对付林跃,便首相要得罪河南王和西魏王,这两人又和刘邦一个鼻孔出气,这明摆着是将刘邦推到他们面前,逼得两方动手。而林跃,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将这场危机化解,同时作壁上观,就等刘邦如何反击。 ------------ 第二十章 神兵认主 偌大空前的宴会一直从午时,开到了子夜方才结束,诸王交换意见,还颇有那么几分决心共同治理中原的模样。不过,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这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也许是因为此次突然杀出了个蒙恬扶苏的原因,所以林跃并没有在宴会上,对各个意图不轨的诸侯王动手,这也让那些惴惴不安的家伙,松了口气,几乎是笑着走出去的。 不过也有几个人面色极不好看,这几人正是西魏王魏豹,和河南王申阳,连着他们一道面色古怪的,还有稳居诸侯之首刘邦。喂饱和申阳是因为刘邦没有帮他们说话,使得他们白白被林跃当作了挡箭牌使,而心生不满。而刘邦正是因为知道此事为林跃故意而为之,但他又不好放手不管,毕竟师门有令,让他务必先将项羽这个昆仑来的细作解决,再图其他。 所以,刘邦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被林跃利用,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央央推出大殿,魏豹便忍不住走到刘邦身边,哼哼道:“汉王,现如今项羽气焰恢复,身边有蒙恬扶苏相助,汉王不会是打算袖手旁观吧。” 眉头一挑,刘邦面不做色,装作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道:“怎么,魏兄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我刘邦素来以仁义治理天下,项羽残暴,那我就要为了人民和他抗争到底,现在魏兄说着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怕我和他们同流合污不成。” “那倒不是,不过刚才在宴会上,汉王明显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把我等的死活当作一回事,这样,实在是让我等兄弟们倍感心寒啊。”魏豹也不跟刘邦客气,他知道刘邦为人,不到万不得已,刘邦是不会私下这层伪善的面皮。所以他才敢如此直言不讳,丝毫不怕对方会因此而生怒。 “唉,不瞒魏兄,刚才比并非是愚兄不想帮你,实在是林跃太过强势,他早已经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如果我没猜错,这次还多亏蒙恬那伙子人不请自来,才帮我们拜托了林跃,否则今日的鸿门,很有可能都是你们的命丧之地。所以你认为既然对方都不再追究,我还会在站出来,找自己的不快吗。” 刘邦说的也有道理,这里面魏豹最是清楚,因为但是一通作乱的诸王中,就有他一个。一阵怒气过后,魏豹这才相信了刘邦所说,见此,刘邦遂又趁热打铁道:“在者,项羽现在的实力我想魏兄已经目睹,这样下去,怕是就连林跃都没有能力压制,咱们既然要逐鹿中原,就必须把这个大麻烦彻底解决,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阻止的第二点原因。” “既然如此,到时候,若是我西魏不敌扶苏之流,还请汉王多多照应,我可不希望汉王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魏豹将信将疑的看了刘邦一眼,对方的话太过不可信,不过为了可以有力量对付扶苏,这拼一把也是应该的。 “那是自让,魏兄还请放心,我已经派下人注意通知了诸王,等到晚宴过后,咱们再去我的行宫一议,到时候结果一定让魏兄满意。”刘邦呵呵一笑,眼中净是皎洁与睿智相互参杂的光芒,听的魏豹心中大定,这便屁颠屁颠回到自己的马车跟前,直接上车夫追上前面汉王的座驾,跟着刘邦回了行馆,除他之外,还有不少诸侯万也都纷纷效仿,转眼间,刘邦的行宫大门前,便已经停满了马车,竟然一连拍出数十米,这番在路人看来景致颇为壮观,纷纷猜想,这行宫之中,定是什么王公贵族,不然的话怎么有如此大的排场。 众诸侯王相继离去,大殿顿时冷清了不少,只有一些来来回回的忙碌身影,这是侍女们在清扫酒宴之后留下来的垃圾。林跃缓缓踱步,走出这个让他一度头晕目眩的大殿,殿中的雕栏画柱,让林跃只觉得眼前昏花。强忍住恶心的感觉,林跃走大殿门外,清冷的气息迎面扑来,使得林跃又为之一振。 同时,林跃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在夜幕中,原来刚才让他身子为之一振的,并非全是清冷的空气,还有空气中那三股若有若无,却让林跃颇有些心惊的气势。这三人的身份自然将不用说了,因为除了项羽是不会有人这般痛恨林跃,日日夜夜恨不得只要有时间,便趁机想要捅林跃一刀。 “三位,这宴会都已经结束了,怎么还不各自回封地去啊。”黑夜中,仿佛天地间都被黑色的云气所笼罩,就连半点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不过,就在这乌黑的夜空中,林跃有悠闲的声音,却突然从近百丈的高空中传出。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片夜空的雾气也随之一消,凸显出了三个鬼魅模样的身影。 “秦王这不也还没有离去吗,若我记得不错,这鸿沟乃是关外之地,怎么说都不是你的治下,按道理,秦王也该同样离去。”扶苏的口音比起刚才,略显沙哑,显然是对方在强忍着什么,只有强行压制功力,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这些人想要对自己动手,林跃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他如今的实力就连扶摇子掌门在看后,都连连摇头,表示丝毫看不透。如此,他尤其会怕这三人,不过令林跃感到奇怪的是,之前在大殿中,他看到扶苏只有至尊高手的境界,可是这才眨眼功夫,怎么就变得同蒙恬一般深不可测。 转念一想,心中顿感了然,看来对方一定是服用了什么禁药,这才强行压制自己的实力,从而来瞒过林跃,却不料如今被林跃发现,撞个正着,这才有了想要围杀林跃的想法,若是放在以前,找扶苏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 “我看秦王此刻也无事,怎么说咱们都一同在朝为官,好歹也有同僚旧宜,不如现在再去喝一杯如何?”眼看扶苏要耐不住性子对林跃动手,蒙恬眼色一变,制止对方道。 “哦,既然蒙将军想要,林跃又岂会不从之理。”林跃微微一笑,挥手间,神通施展,便将那掩住了月亮的乌云尽皆驱散,一时间,整个乌黑的大地上,隐隐明亮的了少许,淡淡的月光照在林跃身上,显得他越发神秘莫测,这让本就信心不足的三人,更多出了几分狐疑。 林跃这一手,早已经能够超出了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虽然挥手间,并没有什么能量的变化,可是项羽等人,却明显感觉到林跃这一招,玄之又玄,隐隐有颠覆乾坤的感觉,就连刚才心生杀意的扶苏,面色也变得更加难看,浑身的力量此刻都提升到了巅峰,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公猫,死死提防着林跃。 “好,请。”林跃的那一声将军,将蒙恬心中的往事尽数勾出,一时间,他又仿佛回到了秦国第一大将的那个时候,心中豪气重新燃起。林跃要杀,也当是正大光明的杀之,譬如在战场上一刀一剑的厮杀,那样才光明磊落,不屈自己战神的威名。心中这般想着,蒙恬的思想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悄悄的发生着微微偏移,正是这点点偏移,才使得他越看扶苏越不配当一个大秦的勇士。 随即,蒙恬便自作主张的挡在扶苏跟前,对林跃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见此,林跃欣然前往。更到后面,则是饶有兴致的项羽,他也是那种狂妄一世的战士,与蒙恬一样,他虽然不要什么形象,却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林跃打败斩杀,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洗刷自己在函谷关,败于林跃的耻辱。 看着两人的背影,扶苏面露不甘,对蒙恬冷声道:“你这是何意,林跃乃是你我大敌,如今咱们大可以趁机杀之,你为何要放了他,这样做不是纵虎归山吗?” “身为一个大秦的战士,你要时时刻刻谨记,咱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整个大秦王朝,那种下三流的手段,是在给我大秦抹黑,我决不允许!”蒙恬没有直接反驳扶苏,而是背对着对方淡淡道。 “大秦,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大秦早就已经亡了,没有人会在乎这个,他们唯一在乎的,只是谁可以笑道最后,今日不杀林跃,他日林跃必然反杀之。”扶苏面露冷笑,几乎是以狂吼的语气,对蒙恬厉声质问道。 豁然转身,蒙恬身上气势就像是爆炸似得从周身散发出来,只见他身形一动,右手更是像闪电一般探出,瞬间扼住对方的喉咙。他这猛然间暴起,实力直逼武圣,根本就不是扶苏可以抵挡,几乎还没等扶苏反映过,便觉得喉咙剧痛,那般痛感让他无法呼吸,就连身上的真元力,都被对方死死压制。 看到扶苏满脸痛苦,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蒙恬遂满目通红的对其吼道:“记住,只要我蒙恬还活着一天,大秦就不会亡,永永远远都不会亡。今日乃是小惩,若是你下回再敢说出这种叛逆国家的话,我第一个便会杀了你。” ------------ 第二十一章 鸿门宴(上) 酒席上,四人相顾无言,先不说好友关系,单单是林跃和每个人都有接有一时半刻无法化解的仇怨,这如今可以坐在一块儿像没事人一般的喝酒已经定了天了,谁还有说话的心情。见扶苏脖子上有一道紫色的伤痕,显然是刚刚印上去的,这里面只有蒙恬才走在扶苏身边,看来这八成就是他的杰作。 与自己想的一样,这些人虽然表面上联合在一块儿,但是暗地里依旧泾渭分明,尤其是蒙恬和扶苏之间关系,林跃隐隐觉得,这里面绝非表面上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来,秦王,我敬你一杯。我秦国大厦倾倒之际,在众多诸侯王中,只有你秦王,出于仁义不但没有屠戮皇室,而且还督促京师中剩余的民夫,将骊山皇陵能够建成完毕,使得先帝可以在九泉之下得以安生,蒙恬感激不尽。”见左右无话,蒙恬遂举杯对林跃道。 四人如今实力,早已经超越世俗,就是在修真界中,也足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就是这样四人。却没有独辟蹊径,而是各自收敛气息,委身于一座小县城的酒馆中。这古代的生活虽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那都是和平年代的事,试问在这种战火纷飞的年头里,谁还有这睡觉的心思。 于是乎,这酒馆就成了所有人借之消愁的地方,每每深夜,总有许多当兵的,或只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事业家庭的庸汉,醉醺醺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出现在这儿。 所以,林跃四人就连雅居、套间都订不到,只有在一楼的大堂中,选了个较为清静的角落。不过,就算是再清静,还是有这么一两个听力好的,将蒙恬那番话听了去。 要知道,现在林跃等人,都是平民打扮,有没有什么护卫。这么说来,外人听去那就是在吹大牛,这不,隔壁便有一人听不下去了,猛地拍了把桌子,对林跃这边嚷道:“唉,你们四个过来,大爷有话要问你们。” 对于那人的嚷嚷,林跃全当没听见,直接就站起来,碰过对方酒杯道:“蒙将军客气了,只可惜当初你不在咸阳,所以才使得陈胜、吴广在起义之后,无人可挡,将央央大秦四分五裂。林某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在那种就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的情况下,孤王也只有揭竿而起,才可以保自己手下一片安宁,同时曲线救助于皇室,使之龙血不断。” “啪”扶苏闻之,手中的陶制酒杯猛然碎裂,林跃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使龙血断流,自己不就是皇子吗,对方显然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还好扶苏在这五年中,养气的功夫修炼的不错,这点事虽然让他心中杀林跃的欲望更甚,但还不至于立刻翻脸。 “娘的,大爷我叫你们,你们竟然还装蒜,兄弟们,围上。”这一脸横肉的家伙,见林跃等人直接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这让他在一群小弟面前大失颜面,不由恼羞成怒的扬言要教训林跃。 “哼”项羽是来喝酒的,对于林跃,他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可是对于酒馆中的这群凡人,他只要动动手指头,便可瞬间秒杀。这不,在旁边喝闷酒也是无聊,既然有个不怕死的送上前来,他正好拿来解乏。随即,只见项羽轻轻一抚杯沿,上面一滴酒水便在弹出的瞬间,有在空气中结晶固化,化作一根细长的冰针,直直射向那个不识好歹的大汉。 “这个大爷请息怒,我等几个兄弟,都是刚逃难此地,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注意到大爷您叫我们,是我们耳聋,没有听到。还请大爷看在我兄弟命苦,放了我们吧。”林跃眼角处敏锐的捕捉到一缕极速飞过寒芒,不过他出手的速度更快,右手一探,便在众人的视觉神经都来不感应的时候,便已经将那冰针接下,放入到酒杯当中。 冰针本来就是酒水所化,上面唯一可以致命的,乃是上面所蕴含的一道劲力。现在,劲力被林跃轻而易举的化去,冰针便没有任何力量,很快便在酒杯中融化,这酒水混在一块儿。接着,林跃又顺势将酒杯递到那个大汉跟前,算是向对方赔罪。 项羽嗜杀,林跃乃是一地之王,他清楚的知道每个百姓,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项羽再一次动手杀戮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其实,林跃现在已经为对方捡了一条命,只要那个大汉老老实实接受这杯酒,一饮而尽,林跃便可以趁机化解掉两边的矛盾。 可是,往往很多事都不如人所愿,林跃没想到那个大汉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竟然一把将林跃的酒杯打翻,然后对其他三人嚣张道:“老子说过了,让你们四个过来,可是你们以为只有随便派个小子过来便可以完事,哈哈,我过江龙,张诚还就不吃这一套,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你们都过来,想大爷我磕头认错,二就是让你们好好尝尝说大话带来的苦头。我呸,还秦王、将军呢,你们在本龙爷面前,就是几个随便可以踩死小蚂蚁。” “咻咻”一连两声利器破空的声音在林跃耳畔响起,这声音极低,若非林跃有远超常人的六识,根本就感觉不到。看来,此次是蒙恬和扶苏,实在看不惯这个自命不凡的蝼蚁,遂想要出手杀之。 瞳孔深处,紫色的华彩在其中萦绕,索性今夜实在无聊,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各自都有其引以为傲的实力,何不现在就此机会切磋一番,看看谁才是最强。心中念头飞快的闪过,林跃体内玄功极速晕妆,渐渐的林跃的手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这光辉乃是紫色,非是修为在阳神境界之上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好快,完全就忽视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项羽三人心中惊呼,因为他们看到了,林跃的手臂,竟然直接穿透空间,从另一处出来,将两人同时爆发出的杀招挡下,这种速度快的,连他们只能够看透表面三分,至于林跃是如何完全忽视时间和空间对他的影响,在那个每一息,便经历千万道流光粒子的一刻,爆发出如此一击。 这种速度,他们自问,根本没有这种抵挡的实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三人都是以武入道,现在被林跃这一巅峰的手法,尽皆震慑。 飞快的挡下二人的攻击,就连林跃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做到的,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全赖身上传承的这孤能量。三年的熟悉熔炼,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跃竟然可以在毫不知情中用处自己从未见过,学过的惊世神通,这也全拜那神秘人所赐。 “唉,你们三个,还不快向龙爷赔罪”林跃和项羽等人之间的交手,全都是在瞬间完成,酒馆中三四十号酒客,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脑袋早已经悬空已久,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还在若无其事的喝着酒。见此,林跃表面上装作很是生气,连忙朝着三人道。 见三人无动于衷,想来是忌惮自己的势力,各自寻思对策。见此,为了不让那大汉怀疑,林跃连忙走到三人跟前,推着他们近乎哀求的劝道:“快去吧,哥几个就别添麻烦了,行不?” 说话间,林跃的却早已经双掌发力,将三人的力量全都封锁,然后朝着那过江龙认错,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不过,林跃却忽略了三人这些年来的努力,虽然他们说到底还是比起林跃查了些,但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林跃所制服的。就在林跃出手的同时,三人便极为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将自身的力量各自汇聚于掌心。 之后,有两两推出,很快一个极为稳固的三角形便将林跃完全困住,而且这还不算完,更要命的是,这个三角形随着三人的控制,已经开始渗入林跃的皮肤中,看来他们所做的,是要封锁林跃丹田。丹田是能量之源,如果丹田被封,那到时候,就是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大汉,也可以徒手干掉林跃,而他们更可以在以后的战场上,随手斩下林跃的首级。 醒悟到三人的心思,看来对方杀自己的心,每时每刻都在酝酿。本来,对于三个实力仅次于自己的高手联手,林跃是万万没有实力应对的,而且种三角形的方阵,林跃对上也唯有束手待毙。 可是阴差阳错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林跃不用于其他修士,他的身上所有的能量都来自于胸透的气海,檀中穴。并非小腹的丹田,所以三人的计划无意落空。而林跃也趁机,将体内早已经咆哮不休的神秘能量,注入到那三角形的能量方阵中。 神秘能量不但威力极强,还有个极为变态的属性,那就是可以吞噬一切力量化为己用,早在传承之时林跃就已经领悟,只不过长久以来,没有几个像样的对手,现在一次性来了三个,一时间,神秘能量大放异彩,如同一只饿极了的饕餮,顺着能量的走势,逆流朝上,直扑三人的丹田。 ------------ 第二十二章 鸿门宴(下) “蓬蓬…”一连数声,无数酒杯酒壶同时爆炸,登时,前一秒还喧闹不已的酒馆,此刻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林跃这边,一时间,自己成为了众人焦点的大汉尚不知情,他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林跃等人。见林跃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三人退到自己面前,又看到对方面色惨白,料想他们也是怕急了自己。 “哈哈,知道害怕就好,我龙爷也不是这么不好说话的,今天就当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以后莫要口处狂言,须知那秦王陛下,又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快滚吧!”大手一挥,大汉一脸得意,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跃等人面色有异。 体内的能量不断被吞噬,项羽、蒙恬和扶苏体内只觉的丹田一阵空虚,想要阻挡住从林跃身体中窜出来那股诡异能量,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体内能量的不断衰竭,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如此鲁莽,不过这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看着三人越渐惨白的面色,林跃微微一笑,他也没想到自己体内的能量,竟然会有如此奇妙的功效,三股不同形式的能量随着顺着那原本用来禁锢的三角形法阵,逆行着又将对方体内最纯净的真元输送到自己的体内。 “几位,今日此事可否收手呢?”带着调侃的笑容,林跃心念一动,放缓对那分成三股的神秘能量的运转,这一缓一松,却是留给了项羽三人喘息的时间。 “秦王实力强横,我等佩服,今日的事情也就罢了,我等还有事务缠身,今日天色已晚,就先告辞了。”压制住体内的傲气,项羽即便是不服林跃,可是如今这形势,如果他再说半个不字,搞不好林跃会一只吸下去,将自己吸干。 “不错,秦王武功高强,我等佩服。”与蒙恬和项羽不同,扶苏这一身实力本就来之不易,而且又无神兵护体,这一身实力就像是姓名一般重要,所以说,无论如何为,扶苏都不能让林跃这么一只吸下去。感觉到体内的吸力为之一缓,扶苏忙借着项羽的话道。 “好,今日这酒喝的也算痛快,既然几位有要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来日战场上见!”哈哈大笑中,林跃挥手将身上的禁制撤去,这才收回那三股停留在项羽体内能量,这才一副潇洒模样的缚着手,踱着步子朝门口走去。 “嗨,我说,老子刚才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啊,叫你们别在老子面前胡扯,你们……”大汉一脸怒容,刚要再次发作,却突然像吃了哑药一般,长大了口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因为就在林跃走到门口的之后,自己的面前那三个不是好歹的家伙,却在突然凭空消失了。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这让大汉只觉心中一寒,刚才的一切就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不知道三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那大汉刚一恢复心智,遂转头看向林跃,想从他那儿寻找答案。 殊不知,林跃此时早已经走远,只剩下一阵悠然的长笑声由远及近,缓缓飘入大汉耳中。“你这汉子,虽然不误正道,不过看你这么维护本王,本王今日就给你一个建功立业机会。拿着你怀中令牌,去函谷关,找守将虞子期,就说是秦王让你去的,他会给你个不错的职位,可以为国尽力,至少不用这般游手好闲。” “什么,他……他真的是秦王?”大汉心中巨震,不禁将信将疑的颤抖着将手探入了怀中,就在其手指触摸到那衣服隔层中,突然多出的一块冰凉时,大汉只觉浑身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一般,双腿一阵酥软,差些跌倒在地。 出了酒馆,感受着身上不同于往日的月光,林跃竟然觉得身上的好像轻松了几分。银白的月华在林跃皮肤上面凝聚,缓缓地化为一股股清凉的能量,顺着皮肤渗入经脉当中,每当一丝月华的融入,林跃体内紫色的能量便较之以前更纯净一份。 一时间,林跃突然明白,他自己这身能量乃是最为自然力量,足以包容一切,凝练吸收一切。也只有这样的能量,才像水一样,可以包容万物,滋养万物,同时也可以毁灭万物。随着对自身实力的感悟,林跃体内的紫光越来越盛,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枚掉落在大地上紫色星辰,其散发出的光芒将方圆百里都照的透亮。 “怎么会这样,他的功力又精进了,这样下去,怕是中原又要多出一个证得丹道的强者,那时候,怕是我昆仑危矣。”千万里之外的昆仑山巅上,就在大地上仍然是一片黑暗,此处却宛如白昼。原来都是山巅之极的神殿上,千年不会泯灭的圣光,照耀的昆仑山脉一片光明。却是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仙子,飘然出现在神殿之前,其面上那更古不化淡淡忧愁,让人看的心生怜惜,想要揽于怀中,却又怕自己行为玷污了这圣洁,恍惚间不知所措。 “殿下,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分担的吗?”神将莫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通往圣殿的神道上,他虽然是个神将,却仍旧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感,而圣女便是他所有情感唯一的寄托。几乎每时每刻,莫多都会出现在圣女的身边,他并不希望对方会对自己有所青睐,只想着像个真正的守护者,静静的守候在圣女身边。 “他的实力又变强了,恐怕不出一个甲子,他就能够达到圣境,那时候将会变成我昆仑的另一大敌。”不知何时,圣女和莫多两人只间所说的话,始终都是围绕着林跃。这让莫多心中总是有着那么一份芥蒂,但是一想到圣女的天职就是守候昆仑大地,将来她也会成为新一任的王母,将圣光洒向整个大地。 虽然如此,但是莫多提起林跃时依旧有几分不快,遂想要尽快转开这个话题,遂劝道:“殿下尽管放心,我们已经派遣了项羽,以他不若于我的实力,带着八千勇士,这些人足以干掉林跃,成为中原上人间的统治者,执行我昆仑的意志。” “项羽”圣女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口中轻轻念叨,随即又转而道:“若是放在以前,项羽有这个实力,可是现在…” “不会吧,项羽的实力早已经到达亚圣后期,而且我已经得到了他的飞鸽传书,据说是得到了一柄可以让他功力倍增的神兵,我想他应该足以解决这一切,圣女还是不要太操心了。三年后,便是新一任王母祭天大典,皆是殿下就是统治万物苍生的圣母了,所以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莫管其他的事。”说到这儿,莫多不禁口气加重了几分,他身为神将,既保护圣女也有督促圣女的义务。 圣女摇了摇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遂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道:“此事只怕光靠项羽一人,根本就无法完成,不行,我要亲自出昆仑一趟,如果不出手阻止他,等到他真的成为了丹道强者,只怕我们想杀他,都对他无可奈何。” “什么,殿下要下山,这怎么可以。殿下是圣女,是我全族的希望,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全族上下该如何是好,这样吧,还是我去吧,我来替殿下将那人解决。”莫多说什么都不会允许圣女前去,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他必须阻止这一切,所以,他宁愿自己前去,代替圣女解决林跃。 “不,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去只会去送死,再者说,这次前去乃是冒着被华夏修真界发现的危险,如果你去被华夏修士发现,到时候他们便会将怒火都发泄到咱们昆仑上来,到那时,又是一场难以抵御劫难。”断然拒绝了莫多的提议,圣女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冥冥之中,有一种冲动,迫使他想要见一见,这个让他关注了五年的人,就是有何能耐,可以让她这个天之娇女可以另眼相待。 “可是,可是殿下……”莫多实在是不甘心,他还想继续说,但是圣女那突然间恢复了以往那般清冷的声音,让莫多为之一颤,这声音便说明了,他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圣女的威严来自与昆仑族人内心伸出的灵魂,让他们起不了任何反抗之意。 “好了,我意已决,王母那边我会亲自去说,你退下吧。”听着圣女清冷的命令,莫多心中虽然对离开圣女极为不舍,却还是默不作声的抚胸告退。一直到下了神道,莫多松开的五指,才悄悄的握紧,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去,为了心中的圣女也为了他自己。 即便是圣女不同意,他也要偷偷的下山一趟,为圣女将前方的险阻困难都一一解决,杀了林跃。想到这儿,莫多遂朝着远处的山顶又深深一拜,这才挥手间从自己的住处招出一杆长枪,这长枪质地坚硬不朽,隐隐之间闪烁着金属光泽,显然绝非凡品。拿过长枪,莫多这才松了口气,身上战甲幻化而出,整个人遂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朝着中土华夏飞去。 ------------ 第二十三章 分封诸王 “这个赵佗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就要出兵我会稽呢,难道偌大一个岭南地区,还不够他享受的?”林跃看着前方送来的急报,上面所言,原大秦南征大将赵佗,如今已经在岭南建立了南越国,并且自封为南越武王,看那样子,是大有和林跃为首得的一干诸侯王,要一道瓜分秦朝。尤其是对方在统一岭南之后,便急急出兵会稽,恐怕他还以为林跃身在关中,所以东海军事薄弱,想要趁机捞上一笔。 “是啊,南越国地域极大,东西绵延万里,其治下三郡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这些无意不是以一当二的大郡,若非主公你兼得关中东海两地,这中原大地上,无一人的管辖地域比的上那赵佗。不过从今日之举来看,他似乎并不满足想要当这一方诸侯,而是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所以主公对付这种人要慎重啊。” 张良不愧是秦末汉初的第一谋士,在考虑问题的角度上,远远广泛于林跃。林跃原先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赵佗放着自己的土皇帝不当,反而还出兵会稽找林跃麻烦,现在听张良这么一说,不禁让林跃生出几分茅塞顿开的感觉。遂笑道:“先生继续,跃愿闻其详。” “天下诸侯,所为所图,无非就是夺得一块打好地盘,然后逍遥快活的过完余生,最好可以传承子孙后代。这是从战国时期,便已经在诸王心中演化出的思想,当然这种为时代落后的思想去,却被那些旧贵族们充分吸收,只要夺得一块较大的地盘,便开始在各个关口大设关卡,以巩固自己的统治。当然,赵佗也是这样,为了加强对岭南的控制,他严封五岭的四关――横浦关、诓浦关、阳山关、湟溪关,断绝了数条中原通往岭南地区的官道,而且还铸造了诸多防线,比如南雄防线,清远防线,石门要塞防线等等,这些无一不是他巩固统治疆域的手段。” 张良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将林跃当作自己的上级,而是以一种近乎指点江山的口吻,为林跃一一分析着南越情形。“正是如此,他赵佗做了那么多工作,俨然一副死守岭南地区的模样,现在却在稳定后方后突然出兵,可见此人有绝对的雄心。还有,他并没有出兵实力弱小的诸侯国,而是先将枪头对准会稽,也许赵佗并不知道,那边的防御比起咱们观众丝毫不逊色。不过他却明白,他样一来,他便可以以稳定的后方为基础,逐步蚕食中原大地,同时还可以借此消弱,主公这个第一大诸侯国。” 听到这儿,林跃脑海中灵光一闪,幡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他认为我的力量最强,所以诸侯们不敢打我的注意,所以他像消弱我,让中原上的诸侯王们实力相差无几,到时候,中原上没有一两个可以压制的人物,便会连连战争,从而使得中原大地上的武装力量越来越弱,到时候,赵佗再会师北上,依仗强大的兵力,统一中原大地。就算是他的估计错误,诸侯反过来对付他,他也可以不慌不忙的借助数道险关,抵御我中原的大军。” “哈哈,主公如此透彻纵横大势,良佩服。”所谓再一流的谋士,碰到一个猪一样的主公也是白搭,反而有林跃这么一个智谋丝毫不弱于自己的上级,两人一唱一和,天下大事便立即明朗,对此,张良这种千里马遇伯乐的感觉,让他心中更是快意无比。 “好了,你也别抬举我了,我身上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不过你倒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做,是打是和?”也许是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林跃在张良面前根本没有半点架子,就连称呼上,也都是你我相称。倒是张良在相比较下,显得颇为拘谨,这君臣之道就是这样,你君高兴起来,可以和臣称兄道弟,没人敢拦你。而臣就大不相同,只能一味恪守这种近乎迂腐的礼节,不过迂腐总比掉脑袋好。 “主公以为应该怎么做?”张良并没有立即就说出答案,而是反问林跃。 对此,林跃也早就知道这家伙回来这么一招,便早已经自己想好的结果说了出来,“既打又和!光与之为敌,势必会让我又多增加一个敌人,陷入四面树敌的情形,这对我秦地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不过,如果不打,一位退避,损失了一个郡城是小,让中原的十八路诸侯以为我秦国好欺负,那才是极大的祸患。所以咱们一边打他个措手,一边由与他议和、结盟,并且再许诺诸多好处,这不但是给赵佗看,也是做给天下人看,我才是名至实归霸主。” “嗯,霸主既有杀伐果断的雄心,又要有兼并万物的容忍胸怀,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那良那还敢献丑,再将主公的话重复一遍呢。”林跃所说,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张良心中欣喜,遂打趣道。 “哈哈,你啊!看你最近过的倒是挺悠闲地,那会稽那边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到时候,若是你办砸了,本王可是要公事公办,扣你的俸禄哦。”解决了岭南这个一直堵在心中的问题,林跃这才松了口气,谁说裂土封王的日子就很快活啊。他这三年来,每天都忙的要死,不时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让一直有称帝之心的林跃,突然感到有几分疲惫。 看了眼门外的咸阳城,此处的恢弘气势依旧,只不过主人却早已经换成了自己,想起当初自己刚进咸阳情形,林跃不禁感慨道:“子房,你说等我一统天下以后,我就传位于胡亥如何,这个秦王就当如此累了,更别说是秦皇,说真的我觉得很累。” “传位胡亥,为什么不是别人。”到底是张良,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脱口就出言反对,而是直接问林跃选择胡亥的原因,因为他明白,林跃这番话说的是真心话,而且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他反对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胡亥是个不错的孩子,一来,他有资格当皇帝,先秦统治中原虽然只有十载,可是这十载却深入人心,现在咱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沿承秦国。百姓心中虽然反抗暴秦,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战乱下来,他们反倒更加怀念以前的生活,胡亥若是上位,比起我这个开国先帝,在百姓心中还有号召力。而且胡亥如今年纪尚轻,一个人的培养,乃是后天的事,三年来我虽然一心稳固关中安宁,但也没有放松对胡亥的教导,他的心性我很了解,虽然没有雄霸天下的帝王之心,不过在爱护百姓方面,却足以当的上一个仁君。” 从始至终,林跃都没有对胡有什么偏见,始终将对方当作自己的弟子一样对待,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胡亥本就是太子,在嬴政的庇护下成为二世皇帝理所应当,林跃这样将整个中原清洗一番后,再拱手还给赢氏也算是解决了一庄因果。 点点头,对于关中候胡亥,张良也曾经见过几次,只觉得那孩子眉目清秀,只要教导有方,应该是仁义君子,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的确是百姓之福。他张良年少就立誓,要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林跃这样做虽然有违传统观念,但正因为如此,张良心中就更为赞赏,这种退位禅让,简直像极了上古时期的五帝贤君,这一刻,林跃在张良心中的地位,已经隐隐从主公,晋升到了天子的高度。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八路诸侯各自建立国家,而主公你却只是暂居秦王的之称,却从不提出国号,原来你早就有那番思量,良心悦诚服。”张良深深朝林跃拜服下去,瞧对方那一连激动,估计是被林跃的大义感动的不轻。 “呃,算是吧。”林跃一阵尴尬,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因为现在属地各分两头,管理起来极为不易,所以林跃不想再给自己的属地东制一个名号,西制一个名号,却不想,这才张良的眼中,却变成别的意图,这实在是让林跃有些汗颜。 暗暗佩服对方的联想能力,林跃想起刚才那份急报上还写有,关于刘邦在黄河流域一带大批集结兵马,想要有所举动的事。估计是对方蛰伏三年,已经等不及要逐鹿天下,这才大举屯兵极有可能就是对付项羽他们一伙儿,林跃便随之正色道:“对了,刘邦联合数支诸侯兵马,集兵百万,看样子是要动手了,你去此番前去东海,记着通知罗毅,让他也不要闲着,在对付南越军之余,最后好趁机派兵拿下长沙。” “那些长沙,为什么。此地对咱们根本就没有用处,无缘无故的拿下,不但耗损病例,还会节外生枝,惹得更多诸侯参与其中,到时候,中原大地上,可真的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见张良不明白,林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信心在握道:“哈哈,我就是要整个中原乱成一锅粥,三年时间的缓冲期,这场起义的闹剧,是时候该收场了。传我命令,即刻起,整合三军,尽数发兵九原。扶苏,整整五年了,咱们只见也该做个了断了!” ------------ 第二十四章 人在国在,人亡国亡 公元前205年春,汉王刘邦联合西魏王,韩王等,一共七大诸侯,兵伐巴蜀。楚王项羽以一敌七,仅仅十万大军面对百万敌军,依仗着其中有近万强者还有蜀地地势奇险,竟然在一度落败,连丢了十二城池后,遂勉强挽回颓势,将百万大军死死地当在阳平关外。 平阳关地势险要,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西隔咸河,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无论是作为汉中盆地的西门户,还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前沿,都是一处不可多得要塞。此地进可攻退可守,当初项羽选择此地,也有他的道理,至少在这一刻,让刘邦空有百万大军,却束手无策。 刘邦虽然有赤火教的支持,但手中算得上强者的也只有五千人数,他们都服用了融魂丹,寿命仅仅为常人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五年左右。如今已经过去三年多,省下来留给林跃的时间,只有两年不到,所以刘邦才这么急于出手,先解决项羽,之后才是林跃。 本因为手中百万大军,足以在半年时间将项羽的势力歼灭,可是这都过去了三个月,他的大军还被对方凭借着天险,死死挡在平阳关外。看着联军中,每天递增的的伤亡人数,和一天天流逝的时间,刘邦纵然心急如焚却又找不出任何方法,他也曾想过将自己那五千王牌打出,在那些至尊强者的眼中,天险根本就是儿戏。 可要命的是,项羽手中也有数目相当精锐,当跟随项羽一道过来的战士约有八千,后来被林跃拼掉三千。不过这三年随着昆仑不断出血,朝他这边输送着一批又一批的战士,如今的人数早已经达到万人。刘邦手下的那些人,如果贸然前去那简直与送死无异。更让刘邦为之头疼的是,南阳候蒙恬在得知了项羽于自己鏖战的消息,竟然直接驱兵前往自己的老窝泗水。 这围魏救赵之计,虽然刘邦刚一得知便已经看破,不过那些受刘邦令,沿途出兵阻击的蒙恬大军的诸侯王,根本就不是蒙恬的对手。三十万蒙恬军,这些追随了蒙恬十多年的战士,每个人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是战术的运用、配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蒙恬便已经创出了大小战役三十二起,其中十二次战胜,剩余二十场都是完全歼灭敌军的恐怖记录。 一路打来,一听是蒙恬来了,诸侯王的军队早在战争之初,便已经吓得纷纷溃散,根本就没有一点战斗的拾起。很快,这种情绪就像是传染病一般,只要一爆散开来,便四处传播,而且速度之快。借来的半个月中,蒙恬所到之处的城池,不是县令县丞带头投降,就是留下的只剩一座空城,里面早已经人物镂空。 关于自己的家乡的急报不断传来,刘邦的面色愈见难看,一面加紧夺关,一面又以书信动员其他诸侯,希望他们不要袖手旁观,出兵相助。可是现在黄河流域一带的诸侯,早已经让蒙恬骇破了胆,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再上前自找麻烦呢。无奈之下,刘邦只有将手头的军队,抽出一半,亲自率兵火速赶回去。 刘邦一走,顿时项羽压力大减,匆匆收整士兵,便开始借助地形,像对方发起反攻。现在刘邦手中的精锐皆已经被带走,留下来只是用于虚张声势的五十万土鸡瓦狗,面对这些人,项羽的憋屈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尽皆发泄出来,整整一万至尊高手,在那一刻纷纷御空从险关上飞下,雨点般打落在敌军的方阵中,之后便是一场长达两日的屠杀。 据后来有幸存的战士回忆,当时他们像往常一样对平阳关发起进攻,不过这一次却的关口上,并没有楚军出来阻击。而是整个天空在这一瞬间突然变成了颜色,汉军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黑云从山巅的一处绝壁上飘出,一直飘到他们的头顶时。眼尖的士兵才惊恐的吼道,那不是黑云,是一伙黑衣武士。 这些武士就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样,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一刀下去,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便被瞬间秒杀。然而这还不算,这成千上万的武士,对五十万汉军看到汉军大败后并没有罢休,而是对其进行斩草除根式的绞杀。就这样,刘邦率领百万雄师攻楚,结果又被楚军一口气屠杀了五十万汉军的消息,仅仅第二日,便传遍了中原的每个角落。 听闻这个消息,正在极速赶回泗水的刘邦,却气的心口巨震,一口心头热血喷出,之后便倒地不醒。对此,汉军中几乎出动了随行的所有军医,又是急救,又是灌药,知道第二日刘邦才悠悠醒来。这一次醒来,刘邦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就连两边鬓角在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一缕白发。 听诊身边幕僚不断将战报读出,刘邦却清楚,他是再也听不到巴蜀那头的消息了,五十万大军,整整五十万人,就这么没了。且不说他该如何向其他七位诸侯万交代,就连他自己的也都急的想要再呕几口血出来。为今之计,只有极速赶回泗水,将蒙恬当下,如果老家丢了,那他刘邦真的就要自残谢罪。 刘邦兵败的消息林跃也知道个大概,暗暗心惊项羽背后昆仑,竟然由输送了这么多战士,看来对方是铁了心想要和中原耗下去。对此,林跃首先是一个不答应,不过他手头上却还有一件事尚未结束。远远的朝九原郡看去,由于此地地处西北,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要塞,倒是无数个小土包,把九原郡严严实实的包围在其中。 “报,启禀主公,我军在临河县外,发现了大批敌军,看那漫山遍野之势,人数不下二三十万。”听着探子来报,林跃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在对方报告的时候,便散开自己的神识。无线限扩大的神识,印证着林跃如今腾飞的实力,转念功夫,整个九原郡便被林跃的神识完全覆盖。九原郡虽然幅员广阔,只是那些都是大片的草场,核心的居住地只有两座县城,一座是临河县,另外一个便是九原郡城。 所以,林跃可以很轻松便将整个地区都尽收眼底,稍稍感应下,林跃遂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斜连下来,扶苏竟然训练四十六万大军,难怪敢有恃无恐。” “…”那探子一阵汗颜,自己拼了命几乎是跑到了那些士兵的跟前,这才勉强估计出三四十万的数字,可没想到林跃竟然一口就说出了敌军的数目,而且还精确到了各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那探子绝不会认为林跃实在说谎,他们这个主公实力通神的消息,在他们这些士兵耳中早已经不是稀有的事情,只是这探子从没有亲眼见过。不想,今日就让他目睹了林跃这神之又神的手段,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不过这也够那探子回去后,和同伴们吹嘘好一阵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 林跃当然不可能知道对面这个小兵会有如此想法,只见林跃像是突然又发现了什么,遂拍了那探子的肩膀道:“小子,交给你个任务…” “主公请吩咐,小人保证完成。”探子受宠若惊,林跃竟然拍了他的肩膀,这是怎样一种殊荣啊,看来自己这衣服以后是不能够再穿了,一定好好好保留下来,这可是秦王伸手拍过的衣服。 看到满心激动的探子,一脸的剖不急待,林跃遂微笑着吩咐道:“你带一队斥候继续前去探听消息,记住这次你们要比之前更加小心,等到半个时辰后,再原路返回,等到回来后,看到我们不在,你们就全力向东跑,别管发生什么事。等到这个任务完成,你就是百夫长了。” 百夫长,现在听来并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军队里,可以这么说。其中权利,绝对不下于一个县令,加上是战争年代,每个军官都无疑变成了战争的最大受益者,官职越大收益越大。所以现在林跃这个任务,在探子看来,无疑是一种恩赐。是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想到这些,探子遂表明心迹,便起身告退。 “主公,就一个勘察的任务,便要封对方一个百夫长,这赏赐也太过丰厚了吧。”首先,对此感到不解的是齐飞,他是林跃的亲卫,随时随刻都要紧跟林跃左右,刚才听了林跃和探子的对话,见探子离开,遂仍不住插口道。 只见那个探子满脸兴奋的招呼了一干同伴,得意洋洋的带着他们,朝敌军阵营潜伏过去。殊不知,这一次侦查,也推动他们的生命走向了终点。对此,林跃只是淡然一笑,意味深长道:“呵呵,一点都不为过,毕竟这是个掉脑袋的差事,就算他留住性命当上了百夫长,这也是他用一干兄弟的命换的,这里面哪有什么赚不赚的。” ------------ 第二十五章 暗中较量 “主公,那个探子又来了,不过这会还带了一群人,看来似乎是非要将咱们的军情打探个一清二楚才肯罢休。”说话的不是别人,真是章邯,此时的他一身草原衣服,到像极了外邦人。 “这个我早已经知道了,他林跃那点雕虫小技又岂会瞒过我的眼睛,只不过我想确认一下,林跃大军如今到底在何处,一边咱们一口气全都全都歼灭。”扶苏同样也是亚圣境界的高手,虽然他不懂修道之人的神识,不过敏锐的五官,使他在秦军探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已经得知。 同时,扶苏也将计就计,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实际上,已经拍了数名实力高强的手下跟踪这些人,找到了林跃的营帐所在。须知这种长线荒野作战,胜负的很大一部分要素就是粮草是否充足或者供给是否及时,没有了两点,那战争的结果十有九输。 现如今已经得知了林跃帐营的所在,扶苏要做的就是派遣出动大军前去会战林跃,引开对方的注意力,随后早已经派出的四万精兵,便可以直接攻入林跃军营,将里面的粮草全都付之一炬。 不过,林跃狡诈,做事情从来都是要有实权的把握,扶苏深怕对方有诈,同时也料定对方为了探听虚实会再一次前来,所以才等到现在。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林跃真的派人再一次潜伏过来,这回,扶苏也打定主意,确定了之前那个营帐,就是林跃大军的所在。随即,扶苏便吩咐章邯道:“你现在带大军偷偷地跟在那些探子后面,等到发现了对方大营,便直接在外面叫战,到时候引出林跃的大军,我之前派出的那四万精锐,便足以毁去林跃的粮草军资。” “诺”章邯领命,他的士兵早已经在函谷关一战时,就全军覆没。后来加上林跃控制观众,无奈之下章邯就只有跟着扶苏逃到了九原。章邯与林跃的仇怨可不是一天两天结下的,最初是章邯的儿子侮辱林跃被杀,后来章邯为儿子报仇,又害了关琴,就连林跃也差点惨到毒手,现如今两人的仇恨交织相错,这一丈就算是两人恩怨的一个完结吧。 风吹草动,草原上的草因为没有食物链的限制,所以都长的异常繁茂,全都齐腰高度。别说是躲下一两个人,就是章邯带着四十六万人完全躲在草中,也不是那个早已经被林跃的恩赐冲昏头脑,急急赶回去想要奖励的探子可以发现得了。 蓝天百日异常谎言,正说那探子带着一干兄弟,兴冲冲的快马加鞭赶回了二十多里外的大营。正想着自己当上百夫长后是如何的威风,这探子全然没有发现此刻那个被一大片帐篷连环围拢营帐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往日两三波在外面的巡逻的士兵,此刻也都消失不见。 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干探子兴冲冲跑回营帐,章邯身边的一个副将,不禁泛起了嘀咕,“奇怪了,这么大的一个军营,怎么就连一个在外站岗放哨的士兵都没有呢,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哼,你这想法纯粹是多此一举,你没看到刚才那几个探子吗。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冲进了大营,以我带兵打仗多年的经验,这军营绝对是真的,只不过里面的人全都不在,很油可能使他们发现了主公派去的四万精锐,这才使得林跃大军倾巢出动,现在更好便宜了咱们。”章邯得意洋洋的分析道,顺便卖弄一下自己过去的英勇事迹。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咱们要等主公过来再动手吗?”副将略有犹豫,不知道是该听章邯的,还是等会儿,等到扶苏过来时候,在等他的决策。 “哼,就是有你这种想法,所以军营中才会出现那么多拼死拼活大战多年,凑还留在原位踏步的军官。要知道,这功劳是靠抢得,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出现在咱么面前,你却要拱手相送给其他人,真是不可救药。”章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那副将道,其实说真的,他也挺赞同副将的观点,可现在他是大将军,怎么会听从一个副将的建议呢。 “这,不太好吧!”副将还想再说,却已经见章邯猛地将手中的佩剑举起,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冲啊,烧粮草最多者,重重有赏。” 三年来长时间住在草原上,跟周围部落接触久了,这些士兵也自然而然的学着那些少数民族的人呼号着,从山坡的杂草中亮出身形,冲向空空如此军营。 “报,将军,营帐中空无一人。”副将接到手下来报,心知眼前形势不妙的他,遂连忙跑到章邯跟前,气喘吁吁道。 “我早就知道了,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我是让你们去烧粮草,抢军资,没让你们杀人。”章邯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没看出来,这副将的嗓门还挺大的。 “是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整个军营中除了帐篷以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粮草,也没有物资,就连我们之前看到了那一群探子,此刻都不见了。”副将面露惨笑,违抗军令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没想到第一次出来打仗,就遇到这种事,心中纵使悔恨也没有用了,副将只好口气一转,对章邯道:“大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呀,如果这样下去,咱们会被军法处死的。” “莫慌,莫慌,我章邯行军打战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放心吧,我包你无事。你先随我来…”说着,章邯便迫不及待的走进了营帐群中,若论着急,他此刻比谁都急,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以功挽过,能少受些惩罚就少受些。章邯遂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个逃跑的探子,四下打量,章邯突然走到一处帐篷的边上。 之见,那儿的帆布比起周围的要厚实许多,只见章邯伸手抓住那块幕布用力一扯,这块帆布便哗哗落下,原来是额外缝制上去的,仅供里面人逃跑只用。 仔细看那缺口外面的地面上,只见一大片的清葱的草地上,忽然相识被什么从中分割了,留下一道常常印记。 看到这儿,章邯笑了,那条小路很久可能就是几个探子逃跑用的,新中国嫉恨几人竟然将子几诱骗到此处,不但什么都没有扑到,还下了个半死,深怕是中了敌人埋伏。心中大怒,章邯遂道:“全军听令,跟着顺着这条小路,跟着前面几个探子,务必激昂他们生擒活捉,然后问出林跃的所在。” “诺”士兵们大吼一声,皆怕打着坐下战马,向那几个探子追去。 忽闻后面追兵将至,这探子心中惊恐,刚才那一番美梦此刻轰然破裂,只剩下心中那一丝逃命的信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军营里面的人会突然消失,可是探子还是相信林跃,按照林跃的交给自己的,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远方跑去。 听着身边几个兄弟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此刻几个探子已经即为疲惫,可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却迫使他们根本就不敢听下自己的步伐,不顾一切的朝东方跑去,林跃就在那儿,只要到那里,他们就可以得救了。 可是这两条腿的人,怎们可能跑过四条腿的战马,伴随着一身轻响,终于左边的一个探子被后面飞射而来一更箭矢,贯穿了前胸,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大柱…”撕心裂肺的喊声,将耳边呼呼风声都完全盖住,为首的探子心中狂吼,可是刚一张口,却又呼号不出任何声音。心中痛苦的他,本以为自己此次是带着一群好兄弟升官发财,但结果却是好兄弟一个接着一个死在敌人箭下,这让他情何以堪。 双腿渐渐疲乏无力,身边越来越密集的箭矢,不断从他身边穿过,终于,草原的尽头出现在他的面前,回头看去,自己带出来的十三个弟兄只剩下一个还站在自己跟前,其他的都已经倒在途中,长睡不醒。 “太好了,咱们到了”这声音从那探子的口中刚一呼出,便戛然而止。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林跃的大军,而是一处四面被小山坡包围的盆地,前面更是一条死路。为什么,怎么会这个样子,林跃的军队呢,之前何时说好的,难道是自己跑错了,还是他们在半路中出现的意外。 可怜的家伙,直到这个时候,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步骤,所以才没有联系到林跃。可是,这一切都不容许他再等待,最后一个兄弟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只不过对方在临死之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从他嘴里吐出来,都是一连串猩红色的血泡,并没有半点声音。 可是,那个探子却从对方嘴唇的动作上,看出了对方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探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照着林跃说给他的去做,他只是想要带着自己好兄弟过上享福的日子,这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其中的事实却复杂无比,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搞得懂。 “为什么”一声仿佛是在质问苍天吼声,从这个探子口中嘶哑的喊出,随后,这短暂的声音,便被数十万道箭矢划破空气的响声所覆盖,一时间,草原尽头的夕阳,都被这山谷中流出的一摊鲜血,印成了红色。 ------------ 第二十六章 圣女的决策 “我呸,死就死吧,还搞的这么惊天动地,娘的,今天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出动了所有探子,只是为了杀这么一个探子。”忽然间,章邯似乎是反映过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不但没有将林跃的大军引开,自己身后的大军,还被这个该死的士兵带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心中懊恼。章邯很恨地朝那具已经如同刺猬一样,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的尸体吐了口唾沫,这才召集士兵原路返回。 可就是在这时,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声音,从前面的山坡上传来,“并非是他死的惊天动地,而是他为过牺牲,死的其所。” 林跃的身影从土丘上缓缓出现,只见他一身黑色软甲罩身,狂风呼啸而过,林跃背后的披风亦随之飘舞。这副摸样让人不禁联想起中世纪画中王子,只不过这修长的战刀却又打破了这副画的美感,让人倍感几丝寒冷的杀意。 虽然章邯日日夜夜都想要杀了林跃,可是如今真的见到了,却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胯下的一脸退后的数步,差些撞倒的后面的战士。章邯这才勉强稳住躁动不安的坐骑,看了眼身后密密麻麻四十多万大军,章邯心中底气这才足了些。只见他一把举起手中佩剑,指向林跃怒斥道:“林跃,我如今四十六万大军再次,你若不想死就乖乖投降,交出关中的土地,滚回你的东海。” 章邯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居然提出对方只要交出关中,就让他回东海的条件,这完全就不是他的风格。不过这话说出来以后,章邯转念一想又觉得庆幸,林跃是什么,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自己若是真的将他惹毛了,自己岂不是就要脑袋分家了。想到这儿,现在这个给两边都留有余地的条件,林跃听到以后应该不会出手干掉自己。 虽然章邯也知道,林跃断然不会答应,不过他却没想到林跃居然还有后手。就觉得自己的袖口一紧,原来是旁边的副将猛地扯了下自己袖子,章邯如今正和林跃苦苦对峙,却不想被副将打扰。刚想要发怒,章邯遂发现自己的副将面色有异,不单是他一个人就连自己身边的亲卫,面色也都有些不太正常。 好奇之下,章邯遂回过头去,只见四面的土丘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大批手执短弩的士兵。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探子从头到尾,行踪都那么诡异,原来是林跃安排给自己的诱饵。 难道说他知道自己的背扶苏算计的事,惊疑不定之间,章邯眼瞧周围的山坡上全是弓弩手,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秦国的短弩使出了名的犀利,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手拿弓箭的人可比,而且自己现在被对方包抄,除非杀出一条血路,不然只有困死在这个地方。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扶苏的那点智谋,也想跟我玩。从一开始,我变料到了你们会这样探查我的虚实,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先将在外围徘徊的那四万小兵解决,然后再做出被那些人引出去的假象,为的就是用那些探子引你上钩,直接将你这四十六万大军一次解决。”林跃哈哈一笑,像是在说故事一般,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一一说出,尤其是说道为什么他会意识到扶苏会有伏兵偷袭的原因时,章邯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因为,竟然只是自己军营中士兵数目没有按照整数排列,只有四十六万,而不是五十万整数,所以林跃才怀疑这一面有诈,不想,事实果然如此。 听完林跃的分析,章邯心中恍然大悟,这才笑道:“林跃,你果然厉害,章某今天受教了,日后有机会,再来向你讨教。” 说着,章邯便极速收编军队,四十六万大军中,有二十万的骑兵,而章邯此刻就处于二十万骑兵的最中间位置,看样子是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不过林跃怎么会让对方逃掉了,只见那才那条进来的入口小道上,此时已经堵满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这些人周身都被黑甲覆盖,如同一座座杀戮机器,此时一万数目的黑甲军,几乎形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城墙才,别说敌军只有五十万不到,就是一百万,林跃也有信心将章邯留在这儿。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个黑甲军,不可能,我刚才还注意到盆地入口并没有人,他们是怎么出来的。”章邯这声吼叫不只是发怒,还是畏惧,就是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途陌路的绝望,心中凄凄然。 林跃的声音仿佛一个不速之客,确是在此时,恰好飘入到章邯耳中,“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告诉你那么多,我只是为了给我的黑甲军争取时间罢了,哈哈,章邯,咱们如今,新仇旧恨就一块儿算吧。” “什么…”章邯闻之大震,就在他抬起头之时,一道妖异的紫芒从天边飞来,之后便无限扩大,将章邯和身边的百余名秦兵都去完全笼罩。 突如其来的刀芒,让整个骑兵阵营为之大噪,尤其是那刀芒还在最中央地带爆开了花,硝烟散去,骑兵群中出现了一个仗余宽,十多丈长的深沟。从近处看的尚不明显,但若是从百米之上的天空向下俯视,必会发现这赫然就是一条刀印。是一条瞬间就吞噬了两章邯在内,一共三十二名骑兵战士,如此恐怖的攻击力,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九原士兵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不过,这个逃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奢侈,四十六万九原士兵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肉脯,塞进盆地入口的绞肉机当中,被绞成无数细小的肉渣。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每个黑甲军士兵,铠甲内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甩了甩肿胀的双臂,每个黑甲军士兵根本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印象中,他们的小腿膝盖以下,都被无数块肉块所盖住,场面极度血腥,简直是人间地狱。 “主公”看着山谷的最后一处光亮被黑暗淹没,林跃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是一种漠视生命的目光,感觉到林跃身上的死亡气息,就是至尊后期的齐飞,也因为距离林跃太近,而被冻的直发抖。这种冷是来自灵魂的,由内而外,从骨子里伸出来,冻僵皮肉,冻住经脉。 “嗯,怎么了。”微微有些走神的林跃刚已被对方唤醒,身上的那股死气便立刻像是融化的雪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齐飞也松了口气,还好他叫了一声,否则真的酒杯林跃身上的七夕给冻僵了。见对方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齐飞想起了就在先前,那个探子临死前的吼声,这些林跃都听在耳中,不过他并没有出来阻止,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探子,死在了敌人的磷磷箭头下。 “为什么当初咱们不久那个探子,如果救他的话,或许他的不会死。”齐飞看着林跃,他认识林跃也有六年时间了,自从以前在潜龙山,得知林跃是神箭后人,齐飞便一直就对林跃顶天膜拜。无论什么事,只要是林跃说出,他都义无反顾的去维护,认为那是对的。可是现在,他确确实实认为,林跃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的确,正如你所说的,我救了那个探子,他这次就不会死。不过,这并无代表他以后就不会死,你想想看,我现在救了他,他虽然感激我,却又知道他所有的兄弟都是因为我的计划而成为牺牲品,你认为还会那样敬重我吗,不会,肯定不会。这种结果就导致了,他以后虽然是百夫长,但是他对我的不服,会成为致使他不服从指挥、或是忽视纪律的源动力,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军法处死,军队容不得任何负面感情的存在。” 说着,林跃忽而又笑了,那笑声有些无奈,“所以说,语气那样闯了货以后在唾骂中死去,还不如就这样轰轰烈烈的牺牲,至少他的兄弟或是儿子可继承他百夫长的之位,同时他的家中也可以拿到一笔丰厚抚恤,这不正是他参军的动力吗?”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那样,也许他能够明白主公你的苦心,你这样乱杆子打死,岂不是对他太残忍了?”齐飞忍不住为那个探子叫屈道,实在是因为对方死的太惨,就连他都看不下去林跃这种没有人情味的做法。 “是啊,他或许会明白我的苦心,同时继续为我效力。可是这样的机会又有几成,我们为了家园为了同一个目标,无数人为之葬送性命,我不确定他一定会背叛我,但是我确定,我输不起。我输不起身上已经背负的太多人的期望,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有所牺牲,这就是不争的事实!”林跃不禁对齐飞的天真感到好笑,遂决定还是直接直接些,然他明白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 第二十七章 既打又和 “滴答滴答”,鲜血沿着闪耀着寒光的剑刃慢慢滚落,滴到由青石板铺筑而成的城墙石砖上,一滴接着一滴,清脆的水滴声,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一缕情思。不过,这外人是听不明白的,只有扶苏才能听的懂。 火把的光芒,照耀的城墙上一片惨白,露水滴滴,折射着那一颗颗诡异璀璨的星茫,橙红的火焰似乎是和鲜血合二为一,缓缓的融合,最后有缓缓地凝固。在场,没有一个人上去,他们既服从了林跃的军令,又服从了对伊个逝者该有的礼貌。 林跃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那时候的扶苏会是怎样的呢,是否和现在一样伪善,重于心计。还是如史书上面所言,是个堂堂七尺君子,这一切林跃不得而知。毕竟两千多年下来,恩恩怨怨一切情仇都应该放下,后人对扶苏的褒贬不一,想必那也只是片面的去评价的吧。 不知怎的,林跃忽然想起了一首由唐代诗人陶翰,悼念扶苏而写的诗,名曰:《经杀子谷》,诗文如下 ‘’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扶苏抬起头,看着远方城楼下,端坐与马背上的林跃。见对方面上无悲无喜,扶苏不禁笑了,“林跃,我承认我输了,我扶苏输的心服口服,若是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对手。” “好,不愧是长公子扶苏,就是拜也拜的干脆利落,至少你在最后一刻,战胜了你自己!”按理说金丹破碎,早就应该气绝,林跃也不知道对方是凭着什么力量支撑到最后。也许是因为又一个对手的陨落,让林跃忽然发现,随着因果羁绊的逐渐解开、放下,自己和这个时代的联系越来越少。 触景生情,纵然对方是自己的敌人,可是却脱不开一个枭雄的称号。林跃遂放声高歌曰: 扶苏秦帝子,举代称其贤。心怀帝王志,可争天下权。 束身就一剑,壮志皆弃捐。塞外有遗迹,寂历空寒烟。 “好,不愧是我毕生的对手,有你这首诗,我便死而无憾,帮我照顾好嬴莲,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大笑数声,这也让扶苏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随后整个人便从城台上摔下,落入无边的黑暗中。 “咚咚”不知怎的,这塞外竟然钟声,只是这众神凄婉,似是在为这个时代的代表人物消逝而感到惋惜。 “安心的去吧,我答应你。”林跃手中战刀猛然闪现,隔空横斩之下,绵延数里的城墙轰然倒下,无边的灰尘纷纷扬扬,好似月光下的雾气,蒙蒙隆隆的笼罩在九原郡城上。此地的百姓早已经被扶苏提前转移走,也许他是个会耍阴谋手段的政客,不过却是个合格的城主。 “这就是命,就算当今世上没有我,你也会被另一个人取代,所以说,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会与你为敌,谁叫这就是历史呢。”自嘲的一笑,林跃带着央央大军,带着一个承诺,离开了九原。 扶苏兵败自杀的消息,在后来的几个月中,一度成为天下人所热议的话题,其火热程度与项羽斩杀刘邦百万大军等同。倒是刘邦,在付出了近二十万大军的代价后,终于将蒙恬一往无前的攻势挡下。不过,他也为此丢失了三川、东郡、薛郡等地,随后紧紧保住了泗水和砀郡,这样的变化,也顺带引起了周边诸侯国的一系列变化。 先是田氏家族夺权,胶东王田市的叔叔田荣,因为不满足当时诸侯国之间的分封,遂起兵杀了田市,同时又一句攻打济北杀了济北王田安,还有齐王田都。就这样,田荣尽得三家之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齐王。 至于蒙恬则是一举囊括了刘邦所有兵败的城池,夺得颍川三川等地,并且自立为定秦王,意思就是安定秦朝,摆明了就是稳压林跃一头,对此林跃到是全不在意。他唯一上心的就是南越国的事情,好还张良果然不负所托。与罗毅配合,东海二十万大军,虽然以寡敌众,但好在那儿有扶摇仙派罩着,试问一个凡人的小国,又有和能力与数一数二修仙大派对抗呢。 具张良来信中说,这两方交战次数不下十起,这也难为了赵佗,好不容易想要出去捞些外快,却在会稽便屡次碰壁。也不知后来张良是如何劝说赵佗的,现在呈现在林跃面前的竟然是两国结交的盟书,看到上面无一不是对自己有利的条款,林跃遂觉得暗暗好笑,他不知道张良是怎么办到的。不过既然此事已经放下,林跃也没有太过执着里面的过程,随后,林跃又休书一份递给张良,让他联合赵佗,尽快将长沙、黔中等地兼并,那儿如今还是衡山王吴芮的地界,但对林跃下一要走的棋来说,却是至关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拿下。 扶苏的丧事林跃并没有昭告天下,而是仅限于秦地,赢氏族人都参与了此次葬礼。由于扶苏的尸骨长埋于九原郡城下,所以这次出殡的乃是扶苏的衣冠冢。在林跃的意料之中,蒙恬在葬礼当日,也越境赶来参与悼念,他此次所代表的身份,乃是扶苏的老是。 葬礼过后,林跃稍稍安抚了赢氏族人之后,便走出了神庙。此时,蒙恬也已经在门外等候林跃多时,见林跃出来,蒙恬才朝着林跃深深一拜道:“谢谢。” 林跃愕然,不过随后就明白了,原来梦田是为了自己帮助扶苏即办葬礼的事,而向自己道谢。在以死者为大的古代,葬礼尤为重要,这种恩德,身为扶苏的老师,如今唯一一个有资格,替扶苏说得上话人,必要向林致谢。 不过对于这点,林跃到不太在乎,人都死了,有心就可以,没必要拘泥这么多。而且现在的蒙恬早已经不是当初林跃印象中的那个有些迂腐,却极其忠诚的蒙恬。对林跃来说,蒙恬此次来,除了见扶苏一面,一定还有其他的要事。 见林跃没有说话,蒙恬终于忍不住道:“我的大军已经占领了三川,颍川,上党等地,并且我现在是定秦王。” “那又如何呢?”如果蒙恬实在自己面前炫耀,那林跃可以直接忽略,不过蒙恬不是这种人,所以林跃还是配合着问道。 “你我联合怎么样,咱们两个联手,顷刻间荡平项羽,刘邦,田荣,这些都是易如反掌的,到时候整个天道恢复朗朗乾坤后,咱们共同建立一个秦朝如何?”蒙恬语出惊人,虽然林跃知道蒙恬现在过去的秦帝国念念不忘,可是没想到他会提出和自己联手的要求,竟然还是一起创造一个帝国。 ------------ 第二十八章 刘邦兵败 不得不承认,林跃是想要重新建立一个朝代,也许就是堆放口中新的秦帝国,可是林跃却没有这种与别人共享的心思,想象那样,林跃更愿意自己一人,建立一个属于自己帝国。须知,一山容不下二虎,林跃和蒙恬都不省油的灯,要说共同建立秦朝,后面必然会有派系纷争,到时候又弄的和先秦一样。 “梦兄和可知共同建立一个朝代的意思?”想不说咱们的思想方阵各不相同,就连咱们对秦王朝的李杰也都有天壤之别。你看中的秦王朝,是一个统一六国,并且威立于世界之上的空前帝国。而我理解的秦朝,就是没有纷争不休的战乱,百姓那个可以安居乐业的朝代,哪里也将不会存在法家思想,而是以儒家的仁政思想治理天下,那才是一个长寿的王朝” 解释了许多,到最后,林跃还是道:“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你和我的思想不同,到时候王朝必然四分五裂,刚刚建成不久,便会重新崩于破碎,这样一来又何必呢,我劝蒙兄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 “唉,罢了。既然秦王没有这个一员,就当是项羽自作多情,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秦王不愿意,还有其他人会愿意,还是后我拭目以待林兄口中那个美好的国度。”说罢,蒙恬这个人遂化作一股黑烟,在空中消失不见。 怔怔看着蒙恬的离去,林跃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对方合作,这样宗好过蒙恬到处找人搭伙来的好,若是选上了项羽,那岂非是中原人间的一场灾难。 “秦王陛下,我家公主有情您过去一趟。”突然,一阵脆生生的问安声,打断林跃的沉思,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长公主嬴莲的侍女黄莹,此女林跃当初在秦国当差的时候,曾经见过几面。 那时候,黄莹还是个小丫头,不想六年时间一晃而过,这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看着林跃打量自己,荒淫不由双颊一烫,雪白的肌肤上飘上了一多红晕。 似乎是意识到小姑娘面皮薄,自己这样看着对反定会不好意思,林跃遂讪讪的笑道:“哦,原来是长公主找本王,真好今日无事,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王这边请。”黄莹莲步蔓动,在前面为林跃引路。她很早就他听说过林跃的事迹,什么伏龙勇士啊,力战十万进军啊,等等,这让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总是会将这个人人口中流传的英雄,想想为自己的白马王子。 今日一见,却没想到林跃如年轻,而且亲切的就像是自己的大哥哥一般,心中如小鹿般不断冲撞,黄莹遂面色绯红的引着林跃走到原皇城内,长公主府的住处。 林跃当初接管咸阳,解散了咸阳朝廷,并且废除了皇帝制度。但是对于秦始皇的那一干后宫,林跃却没有做出任何调整,依旧是让他们住在皇宫中,至于所吃所用,林跃也都会从王府中拨款,以满足这些人的生活所需。 所以,长公主依旧是长公主,即便是和自己平辈,林跃却没有当一回事。等到了大门外时林跃才忽然发现,这里已经大变了模样,犹记得当初这儿可是依着渭水清波,府外竟是长满了艳丽的牡丹。而如今渭水残破,再无以往那般生机,府外的花圃早已经长满了杂草,绿油油的草茎中,偶尔钻出了零星野花,倒也别具一番情致。 “进来吧”院中琴声依旧,只不过林跃却从曲调中,听出了几分落寞与哀愁,想必时得知了扶苏身死,做妹子怎有不伤心治理。林跃透透打量一番院中景致,只见里面翠竹青松相映成趣,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 而嬴莲就坐在堂前,那一声素雅的淡妆,即便是不施粉黛,依旧给林跃一种惊艳之感。六年的成长,让嬴莲的眉宇间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丝坚强,就好像是那大雪纷飞里的腊梅,不屈芬芳,令人陶醉。 “你找我,何事?”淡淡的琴声就像是温柔的水波,顺着空气间缓缓流动,使得林跃六识顿感舒适不已。 “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参加兄长的葬礼,偶然间看到了秦王,所以想见见旧人,仅此而已。”清淡的声音印着悦耳的丝竹琴声,让林跃在一瞬仿佛置身与空旷的山谷间,山涧川水甘冽,空谷闻香,味若幽兰,一切是那么的让人陶醉。 “铮”琴弦一颤,顿时林跃便感觉自己顺着又有空谷,走到了一处山涧瀑布便,湍急清澈的溪流,从极高的山涧落下,哗哗刘洒在山下的水渠的青石璧山,飞起的水雾弥漫,将林跃的每一寸皮肤都扑湿。就在林跃的灵魂享受着无边无尽的音律世界时,嬴莲的丝质长袖中,皓腕玉肌的掩映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悄然弹出。 随着匕首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而嬴莲的琴声也已经到了高?潮阶段,林跃只觉得那一面瀑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好像只是脖子一伸,一探,便可张口喝到那甘甜清凉的山泉,这种美妙的感觉,是林跃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过,这种体验却也是嫉妒致命,终于嬴莲距离林跃越来越近,纤纤玉指拨弄琴弦的速度也愈见繁快,坚韧的青丝不断拉划着嬴莲的手指,渐渐的有鲜血从一些细小的伤口上渗出,染红了指尖和琴弦。 不过,这一切嬴莲却浑然不觉,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他要亲手解决林跃,为自己的兄长报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还得自己的兄长失去父皇的信任,失去英俊的容貌,失去百姓群臣的拥护,失去他当太子的地位如今更是失去了生命,这都是林跃一手造成的,所以嬴莲要报仇,为此,他不惜和林跃同归于尽。 终于,瀑布声由意化实,就在那末寒光刺入林跃心脏的那一刻,嬴莲手中琴弦也都齐齐断裂,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切都已经结束。 “怎么,弹琴不至于将手指都割破吧,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是答应了扶苏,要好好照顾你的,真是不懂事。”不顾嬴莲的泪水簌簌落下,林跃却像个无事人一般,轻轻的抓住对方已经脱力的纤手,温柔的将一条纱布缠在被琴弦割的血肉模糊的手指上。至于胸口那柄完全插入其中的匕首,即便是上面淬满了剧毒,可是这对林跃这个已经不死怪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 第二十九章 残酷的事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就这样坐着,嬴莲的泪水早已经流尽,红通通的双目中净是无边的泪光,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心疼不已。嬴莲手指上的伤口,林跃早已经替她医治如初,至于其心里面的伤,只有等到慢慢痊愈,有些事是记不得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死。”嬴莲不明白,自己这一记杀招,已经念了无数遍,而且刚才那触感,也说明了自己匕首完全没入对方心脏,再者说,即便是没有插中,可是匕首上面的剧毒,也是见血封喉的那一种,但是这一切,对林跃丝毫不起作用,林跃还是如无其事出现在自己面前。 凄然一笑,嬴莲的话同时也是林跃对自己的质问,为什么自己不会死,为什么自己身边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自己却还孤独的活着。淡然一笑,林跃遂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为社么不会死,以前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实力变强了,所以自己不会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与实力没有关系,只是我还没有到死的时候,所以我还活者。” “不明白。”经历了刚才那般惊心动魄,嬴莲满心的仇恨也随着那一刀,尽皆捅了出去,现在对林跃,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好呆呆的坐着,那无神的双眼中,是一种看透众生烦恼顿悟。 “不明白不要紧,不过你要急着,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照顾你,而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为了喜欢自己的人,在你的身上,他们倾注了全部的期盼,如果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换个角度试想一下,他们该是有多么的心疼。”将那面摔落在地上古琴捧起,一股若有若无檀香问的林跃精神一震。 随即,伸手拂过那数根断开的琴弦,只见林跃体内的紫色能量,既然顺着手臂,缓缓地注入到手掌上。其手掌复国之处,那些琴弦就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紫光,不但断裂的地方全都恢复如初,就是手指在琴弦上划过,都不觉得有丝毫割手。 转而将古琴交还与嬴莲,林跃拍了拍手笑道:“这样就好了,这琴弦被我堵上了一层能量,你后边不会再断了,望你可以用心使用,不然的话,就是玄铁打造的古琴,也徒然无用。” “可是,你的心口的匕首。”嬴莲还想要说自己刚才插进去的,可是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只是指着林跃心脏位置,还留在外面的匕首刀把,满脸通红的羞愧模样,看的林跃不禁哈哈大笑,原来这个长公主也会脸红。 “哝,送给你了,以后有麻烦对着上面连喊三声我的名字,我收到感应,便会立即赶过来”只见林跃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小人儿,这个正是林跃将那匕首在瞬间融成的,上面已经被林跃打下了一丝神识烙印,凭借这个林跃课哟快速定位嬴莲的所在,以便帮助这个让人不省心丫头。 自己白白挨上一刀了却了一桩心事,这比交易也算划得来,不知怎么,林跃的心境越到后面,就越觉得冥冥之中,因果对人命运的束缚极大,所以,林跃想要激励改变这一切。像是嬴莲要刺杀自己的一般,林跃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一切都做给对方看的罢了,为的就是和对方化解这段仇恨。 除了皇宫,林跃并没有御空飞行,也没有人人过来抬轿,只是这么在街上晃悠着。咸阳城不愧是整个秦国的重心,即便是经历了大泽乡起义,秦国覆灭,诸侯崛起之后,咸阳始终是一如既往的繁荣,甚至比之以前,还要热闹。 原来,最近三年里,不但有周边的富户为了躲避战乱,逃到咸阳来,在这里他们享受到了从未有过安定和平,甚至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林跃对秦地的治理,只有一个字那便是“仁”。仁爱,仁义,仁政,同时对于犯法者,按照程度轻重大小,各有与之对应的惩罚,此法一处,虽然达不到天子与庶民的程度,不过林跃却加了一点,那就官员犯罪,罪加一等,并且有全城人作为监督,除了军事行政等独裁大权,其他如民事之类的,都由当地政府从各个阶层选出代表,这种在封建下的民主,隐含民主,但实质上还是封建,不过却满足了各个阶层,三教九流的一致认同。 这使得,林跃的形象在百姓的目光中,也也日渐高涨,往往街上有小偷出没,只要是路人,便会出手相助,对此,林跃也有相应奖励措施,并且在这种良心的循环的促进下,秦地个个县城,仁而爱人的民风也逐渐淳朴,还有无业游民只要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一律可以去当地政府登基,之后政府分配工作,让这些人自食其力解决温饱,从而也杜绝了地方上,盗贼出没的问题,试问人人都可以吃饱穿暖,谁还会冒着犯罪的危险,去做那些勾当,这使得地方上的治理,比起当初嬴政贯彻法家思想的治理,表面上看来虽没有明显的进步,可是百姓之间,邻里之间的关系却急速的升温,这是在六七年前,那个人人自危的时代,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 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几乎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因为就在不远百里的函谷关外,无数百姓,士兵,都生活在刀光剑影剑影之下,提心吊胆的过活,别说吃穿,就是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也许是从政的时间久了,林跃现在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幕安居乐业的画面,突然,林跃只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隐隐的疼痛。这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林跃面色一寒,瞬间就变得几位惨白。要知道,胸口的檀中穴乃是他的本源力量所在,包括自己的第二元神,都寄宿在气海当中,如果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林跃怕是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旁边一个茶摊的伙计,见林跃面色有异,遂热心的将他扶到一边,结果那伙计递来的一杯热茶,林跃连声到了句谢谢,随即便要掏钱,不过这个动作很快就被那伙计阻止,“这位客官,我这茶不要钱,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这怎么行呢,你是做小本生意的,我怎么贪你的便宜,来拿着。”林跃不由分说的将一枚大钱按在对方手上,那伙计看林跃执意要给,遍也不再坚持,这又随手见一盘小吃食端到林跃跟前,算是送对方的。 不过林跃现在哪有喝茶的闲心,刚才胸口隐隐传来的一阵痛此刻已经没了感觉,不过林跃却感觉,事情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要知道自己的六识远超常人,几乎有预感未来的能力,现在此番很有可能是一个警示。心下暗暗戒备,林跃缓缓平复下自己震荡不已的心思,顺手那过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公子,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一声不亚于黄鹂的叫声般悦耳的声音,从林跃耳边响起。 若是放在以前,林跃定会对着女子品头论足一番,可是今日他根本就没那心思,便随口道了声请坐,之后便闷头喝茶。这女子见林跃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不禁有些错愕。因为她这一路来,路人无不被她的倾城倾国的容貌所吸引,随即便事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一番,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三百,不想林跃却来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心中觉得有些好奇,这女子暗想,难怪王母对自己说,中原大地藏龙卧虎,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对此她起先还不明白。等到她来到中原后,一路上经历了战争、和平场面,看到了有的士兵在保护百姓,有的士兵却在屠杀百姓,如同劫匪一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中原人不像昆仑的居民,思想单纯,想法单调,而这里千奇百怪的人太多,今日就让这女子遇到了个对她容貌提不起丝毫兴趣的人,一时间,这个女子好奇心大起,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闷头喝茶的林跃,突然他发现这个家伙长得也蛮英俊的。 随即,逐渐对林跃提起兴趣的女子,便直言不讳的问道:“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说出来吧,说不定我就可以帮助你。” 豁然回头,说真的,在古代这将近七年的时间里,这还是林跃头一回遇到一个这么主动的女孩子,尤其是对方没有丝毫羞涩的样子,这让林跃只觉心中一暖。因为这种感觉,只有那些后世的女孩子才会有,在古代是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因为在古代人的心中,主动对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这种女人就是不守妇道,所以根本没有女孩子会主动去搭讪不认识的男生。 可现在林跃却遇到了这么一个另类,一时间,林跃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极为亲切的感觉,遂将刚才那档子事放在一边,对这姑娘打趣道:“哈哈,你帮我,随便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你就不怕我把你拐卖了。” ------------ 第三十章 杀章邯 “拐卖?什么意思?”女子一愣,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清高圣洁的神殿里,就算接收的也都只是些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还真么听说过拐卖一词。 “拐卖一都不知道?”林跃怪叫一声,他是越来越觉得这姑娘傻的可爱,都说胸大无脑,看来这胸不大也没什么脑子,林跃遂笑道:“姑娘,你不会是傻子吧,就这么跑出来,你家人会担心你的。” “你才是傻子,哼,不说就算了,我还懒得管呢。”气呼呼的喝了口茶,那姑娘眉头这才舒展了开,不过却撇过头去没有去看林跃。她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居高,临下这么多年,没有谁敢对她不敬,却不想在这儿被一个陌生的小子骂了声傻。这若是放在以前,别说这姑娘说什么了,在他之前便或有无数人将林跃碎尸万段,但是在这儿,姑娘竟然提不起一点讨厌林跃的感觉。 “哎,等等。”看到林跃要走,那姑娘忙叫住林跃。 “什么哎、哎、哎的,我有名字!”林跃心中记挂刚才身体出现的异样,这边急着回府练功打坐,却不想又被这姑娘叫住,遂没好气道。 “哦,那你叫什么,我叫小雪。”叫小雪的姑娘被林跃这么一噎,忙不住向林跃点头抱歉,生怕对方不愿意,而且还主动的爆出了自己名字。 却不料,林跃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只是岔开话题道:“好吧,你还有什么事?” “我是从西方来的,我想去找你们的秦王,但又不认识路,所以我想问你你们秦王住在哪儿?”小雪结结巴巴到,她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神念展开,瞬间便找到林跃的府邸,可是这样一来,必会引起林跃乃至华夏修士的注意。所以她始终都已昆仑的独门心法,收敛气息和自身的气势,看起来就像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 “找我们秦王,为什么?”林跃一惊,对方竟然是要找自己,不过随即林跃就顺口将自己置身事外,对方一介女流,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而且看他模样,还有恃无恐,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林跃也细看过了,这女子骨骼秀奇,就说是仙骨也毫不为过。但真实这么一个人,却丁点武功都没有,还自称是北方来的,那儿正值战乱,如果真如她所说,一个女子历经战乱到达这儿,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其中必有异常之处。 这小雪本以为林跃只是个脾气古怪的路人,却不想对方早已将她摸个清楚,对于这个种人来历不明的人,林跃也知道这世上多的是匿藏气息实力的功法,说不准这女子就是某些势力派来的刺客、杀手。对此,林跃要加倍小心,遂话中有意无意的将自己撇得干净。 “是这样,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们秦王的英雄事迹,所以心理面仰慕,想要过来看看,你如果知道他住在哪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说到这儿,小雪信心十足,她尚不知林跃早已经看穿了他,要知道她在启程之前,就调查国林跃的有关事迹,对此早烂熟于心。她却没能想起来,对方也是个可以同他一样收敛气息的人。 两人都是绝世强者,但是人生阅历却大不相同,这使得林跃对付起小雪来游刃有余,反倒是小雪却被林跃耍得团团转。 “唔,原来你也是我们秦王的仰慕者,说实话,我也很钦佩他,看在我俩志同道合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计上心来,林跃遂指着前面一条笔直的干道,对小雪说:“看到了吗,就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前面是一条河,那是渭河,遇到河你就顺着渭河往右走,一直走,你就会走到秦朝皇宫。不过你要记住,秦王不住在皇宫里,哪儿是给前朝的皇室住的,秦王府在皇宫的对面。” “这就行了吗?”林跃虽然说的极饶人,好在小雪冰雪聪明,很快就将这条条框框都记了下来。 “怎么可能,我这话才说了一半。你记住,秦王府和皇宫极大,那儿只是大体位置,你如果随便就进去了,误闯了其他人的住所或是政事区域,那可就麻烦了。”林跃神棍似得忽悠小雪道,心中暗暗偷笑,今天不让你绕整个咸阳城两圈,咱就不是被你‘仰慕’多年的林跃。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小雪心中微微一暖,他一直以为中原的人都是利益之徒,没想到今日刚到咸阳,就遇到一个热心的好人,虽然对方说话的风格挺讨厌的,不过确实是个好人。 “不客气”说着,林跃又把一条几乎是囊括了所有街景的超级兜圈路线,一一详细的说给小雪,直把小雪说的眉头直皱,暗道:还是自己的昆仑好,一户就一户,一眼望过去就井然有序的,哪向着儿这般饶人,绞尽脑汁将林跃得路线图记下,小雪那还有这个能耐去分辨原来秦王府就在这个茶摊的东面,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林跃的这脑袋可是在穿越的过程中,被经过数百倍的强化,无疑许一个生物计算机,小雪就是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逆天到林跃这种存在。看得到对方被自己绕的晕乎乎模样,林跃觉得好笑,遂假模假样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 “嗯,没事了,谢谢你啊,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见林跃离去,小雪心中话竟然升起一丝丝不舍,这种感觉只有对王母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面对林跃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小雪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我叫雷锋。”林跃得瑟一笑,便背着手,摇晃着身子挤进了人群,消失在人山人海中。满头大汗的挤出满是人流的大街,林跃突然有一种回到后世的感觉,其实这咸阳城人数之多,早已经超出了城市的符合。如今的关内,有一大半都是来自个个地方,躲避战乱的百姓商人富绅。 再加上咸阳又是名副其实的政治金融中心,以前的富户是被嬴政逼着过来的,现在却被林跃的民主政策吸引真,一股脑的扎入咸阳城中,这使得三年间,咸阳人口暴增三倍,一到什么节日,市集上就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一进府,林跃便遇到了迎面走上来的齐飞,刚一见到他,林跃脑中灵光一闪,笑呵呵道:“齐飞啊,你现在担当什么职务?” “回禀主公,末将现在是亲卫军统领,负责全职保护主公的安全。”齐飞不明白林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那倒是他想要给自己升职加薪了,那感情好。 林跃又嘿嘿一笑,一边搓着手,颇有些猥琐的笑道:“想不想取代我当秦王啊?” “扑动”一声,这跪下去的力道之大,就连地上的地板都被压出了数条裂纹,齐飞满脸惊恐的对林跃连连叩首道:“某将惶恐,某将忠于主公绝无二心,还请主公明鉴。” “哎,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你要造反,我只是说,你想不想过过这个当秦王的瘾儿。”林跃扶起齐飞,顺手在他身体中打入一道真气,将他双膝上的淤血化尽。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主公想要另立秦王,自己当皇帝,那好啊。”齐飞也真敢想,林跃无奈,只有把这在街上面遇到的事说了出来,不过他自然省去忽悠小雪那一段,就说了是一个其他势力派来的刺客,现在正朝着自几府中赶来,由于对方不认识自己,所以林跃要齐飞假扮,以便打对方个出其不意。 听明白林跃的意思,齐飞也欣然领命道:“末将遵旨,请主公放心,到时候,不必主公出手,齐飞一人可就将那个不要命的刺客解决。” 再说这头,小雪听了林跃的忽悠,一路上又是左拐右是右拐,足足饶了一个多时辰,按理说这完全可以饶整个城池一圈半了,不过小雪却还是很相信林跃,有时候就这样,当信任对方的时候,即便是人家忙摆着坑自己,自己都浑然不觉。 好在小雪七绕八绕之后,还是在一座气势恢宏,绝不亚于皇宫的府邸前请了下来,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上方,由金丝楠木做底料的匾额上,“秦王府”三个遒劲有力的金漆大字跃然在目。 光是在这字上,小雪就感受到了一股挥斥苍穹的气势,毫无疑问这就是林跃的府邸,因为这与小雪当日在昆仑山巅,亲眼目睹林跃雷劫炼体时的感觉一样,也唯有林跃才配的上这种气势。心中忽而变得即为孔明,一股冰冷无双的气势从小雪身上散发出,此刻她不再是很傻很萌的小姑娘,而是视万物生命如草芥的昆仑圣女。 素手微拂,朱漆大门轰然大开,圣女身形飘摇一晃便已经飘然进入秦府,杀意正浓的她却没有意识到,往日戒备森严的秦府门外,今日尽然没有一个侍卫,当然,这一切都是林跃为她精心安排的。 ------------ 第三十一章 刺杀 院中琴声悠扬,透过层层树荫看去,只见正对着院落的大堂中,正有一身着战甲的中年男子伏案而作,品着香茗。又见那战甲上龙纹绰绰,似有一种磅礴欲出的气势,看得人心中生俱,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此人身上并没有有半点气势,乍一看去全然就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高的人。 不过小雪心中清楚,这个百分之百的就是林跃,虽然他看上去没有半点武功,那只不过是欺骗是热的障眼法,其实是他将自己的真实实力都隐藏了起来,对此小学可是慧眼如炬,一下就猜出来。 莲步轻移,小雪暗暗提升,朝着那背影缓缓靠近,虽然身上没有半点气息的波动,可是小学的每一步,都和自身的脉搏保持在同一节拍,俨然就是一隐蔽极深的高手。 “你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那声音刚一响起,即便是他掩饰的多么玩美,可只要是和林跃熟识的人,都会看得出,这家伙乃是齐飞假扮的。 但小雪却是个例外,显然对方现在是被齐飞的话吓到了,心中一惊,暗道此人果然是个高手,自己都隐藏成这样了,对方还能察觉自己的气息,而自己却一无所知。显然,对方身为实力犹在自己之上,想到这儿,小雪不禁暗下决心,无乱如何,就是拼了自己的姓名,也要将林跃这个大敌解决。 “既然你知道我要来了,为什么还这么清闲,你就那么有信心打败我。”小雪声音转冷,就见其如雪一般晶莹白皙的掌心中开始幻化出一团朦朦胧猛地白色光团,显然是按捺不住,要对林跃动手了。 “急什么,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茶,高手过招,也许只是一息功夫,也许却要三年五载,你不远万里而来,何不先休息片刻,再来打过。”齐飞心中那个别提多纠结了,林跃之前希望自己先拖住对方,然后他再来。可是齐飞却还不知道这个刺客的虚实,便主动要求自己摆平,可是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就要因为逞能而丢掉,齐飞只好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对方,然后在希望林跃来救援吧。不过这刺客貌似很好骗,竟然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大喜,齐飞便假模假样的装起了秦王。 “哼,有道理,我也像再杀你之前,看看这个中原人人都敬重的秦王究竟是什么模样,说真的,你若是弃暗投明,效忠我昆仑的话,我便饶你一死。”慢慢走进齐飞,见对方一脸正气,长得虽然不甚英俊,不过这魁梧的身形,古铜色的皮肤,到像极了昆仑的战士,对于这种人,小雪一时间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将对方招揽到昆仑来。 蓬,檀木茶桌猛地一颤,齐飞的手掌重重的排在上面,那气势真叫一个霸气。来不及惊愕自己得到的这么多惊爆消息,齐飞很是正派的拒绝道:“哼,我林跃自从起事以来,就一心为我大秦子民,为我中州百姓,怎么会和你这种昆仑妖女混在一起,这简直就是让我变成千古的罪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听从你的诱惑的,就算是死也不会。” “好个硬气的秦王,你可别忘了,我数万昆仑战士都在边境虎视眈眈,到时候只要我一声令下,中原便会被瞬间夷为平地,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区区的硬气又算得了什么?”小雪心中一动,见一计不成,又继续威胁对方,气势并非他多在乎这个眼前的秦王。实在是高手相搏,所谓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那心境的保持最是重要,只要秦王心境被攻破,那对方就必败无疑。 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对方一眼,齐飞忽而笑道:“你以为我会被你激怒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倒是你昆仑要小心,我华夏修士何止十万,只要他们有意联手,你昆仑早就已经覆灭了,现在只是不屑于对付你们,没想到这还变成了你们全当作吹嘘的借口,真是可笑。” 修真之说是他听林跃提过,现在这么说来,全是齐飞用来吓唬对方,他不知道,刚才小雪说的,也是来吓唬自己的。气势昆仑族所有族人全都加起来,也才十万基数,除去里面的老弱妇孺,还有不会武功的,真正战士不到三万,现在被小雪夸大来说,实在是用来糊弄了齐飞。 可齐飞虽然胡说八道,可这确实给他蒙对了,中原大敌上修士之多,虽然比起整个中原数千万人口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与可乱的昆仑族人,就算对方全族人都加在一起,也没修士的数量多。 现在两人这么一说,虽然起飞不觉得什么,不过小雪倒是心虚了起来,正当这时,却听齐飞忽然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渴死解决两边的问题,需知,两国相交,最重要的就是互惠互利,和平稳定,那样才是长久之道,否则早晚都会有战争,都会有祸乱。” 忽闻对方这声感慨,小雪一愣,这话虽然极为监白,不过却句句在理,而且细细想来,还真就那么回事。不过这样下去,那种境界太难达到,试问除了不思进取的昏君,哪个君主不希望自己的领土无限的增加下去呢,那样是必要有战争。 “你这话虽然如此,可是太不实际,称霸天下的人都是有野心的,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放弃眼前的利益。”小雪口气顿时缓了许多,虽然对方还是自己昆仑的死敌,不过能说出这番话,至少说明此人还有点良知。 “怎么会不实际,只要是我当了中原的霸主,只要我一句话,咱们两国就可以缔结邦交,永享百世和平。”齐飞隐隐明白此人的身份了,对方在昆仑中,定是个很有权力之人,否则也不会和自己谈论一些国家大事,幸好齐飞平时跟着林跃走动走西也学了不少,现如今应付起来,也不太困难。 “原来你的真是想法是要当中原的皇帝,难怪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远啦你是想要利用我昆仑,为你打通道路,最后在来对付我昆仑是吗,别做梦了,我昆仑的神圣不是任何人可以侵犯的。”小雪脸上豁然色变,对方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以为对方是有些人性,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称霸天下的欲望。在小雪看来,政治家对待一切的最核心思想只有一个词,那便是利用。 利用百姓,利用某一事物,利用一方势力,直到利用她昆仑,小雪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心中一阵厌恶,遂摒弃了继续和秦王说下去的想法。伸手在空中隔空一抓,一柄晶莹璀璨的细剑出现在其手中,那细剑通体雪白,剑气迫人,上面寒气若隐若现,端的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宝剑。 见小雪说出手就出手,齐飞丝毫不敢含糊,看那细剑上的寒气朝自己的当头压下来,遂连忙将自己佩剑拔出。齐飞的这柄佩剑也是一把宝剑,名为鱼肠剑,其做工精细,剑身短小锋利异常,乃是便于贴身携带,以便不时之需。 小雪并没动手,不过那寒气狠狠地撞击在鱼肠剑上,齐飞依旧被震得飞出了丈远,压下喉咙里的鲜血。齐飞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冻僵一般全无知觉,别说是反击了,就是连鱼肠剑都拿不起来。惊恐之余,齐飞只得怪叫一声,“主公,属下扛不住了,您快出来,再慢一步,我就成冰棍了。” “主公,难道说你不是秦王,那你是什么人?”小学此时还算冷静,刚才一把剑,看到对方居然被自己剑的气势给伤成那样,小雪便隐隐猜出这里面有古怪。对此,她心中也做好了十分的准备,遂冷然问道。 “他是我的侍卫,刚才我去洗漱一番,得知姑娘要来,所以他特意在这边替我招待你的,怎么,小雪姑娘,我这侍卫还算有礼貌吧。”看到齐飞快要顶不住,而这个小雪实力有如此高强,加之对方自称是昆仑来的,这一一叠加,林跃便讲对方的身份定位在了昆仑第二号掌权者,昆仑圣女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么急不能用最老土的直接宰了了事的方法,林跃只好亲自上阵,准备用柔情感化对方。 “怎么是你,哦,我知道到了,你是故意让我绕那么远,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小雪现在恨不得就用自己手中的细剑捅对反两刀,这个林跃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但边做路人欺骗自己,竟然还这般那自己开玩笑,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是昆仑圣女吗? 摇摇头,林跃又是一脸神棍模样,故作无奈道:“我想小雪姑娘你是误会了,我你我当日见面纯属偶然,而且又是你先叫的我,所以说这并非是预谋。再者说,我也没骗你,是不是,你现在不是到了我这儿吗,路虽然远了,不过我这是为了帮助你躲开许多暗中的眼线,你应该感激我猜对。” ------------ 第三十二章 治国之道 林跃一番话直把小雪说的是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恨不得将手中的细剑狠狠地在林跃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心中本来对林跃那一丝尚存的好感顿时全无,遂喝道:“简直就是强词夺理,看来你这种人留着对我昆仑也是个祸害,我还不如替天行道,将你除了,免得祸害苍生。” 说罢,小雪手中,那那柄细剑上的光芒猛然暴涨,更为诡异的是,那剑身在光芒中,竟然又生生长大一圈,足足有三尺长短。晶莹润滑的剑刃上,五彩之芒琉璃,好不漂亮。不过这万物,越是漂亮,所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寒气在长剑周围肆意,将空间都冻出了几分青白。 眼见寒气游离于空间中,似散似和,虚实交映,对此,林跃也不敢托大,心中一动,一面水面似得能量墙壁在林跃身前凝实,对方的寒冰剑气在刚一碰到这面水墙之时,便被瞬间吸收,无论是多么强劲的攻击,这面水墙就像是一个永不饱满的海面一般,将对方的共计洗得一干二净。 “圣女,你我都是两国的掌权人,何必要像帐下的小兵一般,打打杀杀的呢。有什么事,不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林跃口中似乎是在劝说对方,可那面需如水盾的空间墙壁,却排山倒海的朝着小雪压过去,无论小雪释放出何种攻击,但是落在墙面上都会在瞬间被吸收殆尽,不留一点痕迹。 “哼,你休想在花言巧语,别以为就你会施展神通,我昆仑族虽然是修行炼体功法,但是身为圣女,却要神魂和肉身双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中原,永远都无法达到我昆仑族主母的境界,就算你们发起了千般进攻,到头来都是无功而返。”说着,小雪的身体中,突然隐隐散发出一股极为凛冽的白光。 莹白的光芒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同于其他给大地上带来温暖的光芒,这莹白色的光是冰冷的,刚一从小雪的身体中投射出来,所到之处,境界冰封,之后因为那些冰都无法抵御越来越寒冷的低温,上面的水分子开始被零下千度的低温凝固,渐渐的,所有被冰冻的物体,都开始化为粉状。 “齐飞,叫上所有人,快离开秦府,并且离得越远越好。”林跃爆喝一声,话语中隐含着一丝震慑一切的力量,将因为寒冷而被冻的整个人都陷入迟缓中的齐飞唤醒,这中可以毁灭一切生命的低温,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就连林跃都感觉,丝丝寒意正顺着自己的毛孔钻入经脉中,渐渐的涌上自己的脏腑,企图将自己也冰冻住。 心中大骇,正当林跃要运功驱除之时,却只感觉体内还有一股极为冰冷的能量,似乎是感应到这外界的寒冷,开始拼命吸收林跃经脉中渗入的寒劲。相比于外面那种摧毁生命的寒冷,而体内确实一种让人即为舒服的冰凉,这种触感也让林跃为之一震。 不顾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林跃清楚,若是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冻死。眼中紫光浮现,林跃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战刀,脚下如风,只见林跃在一篇银白的的四周世界中,整个人就像是一笔雪地中狼王,此时正以宛若狂风一般的速度,奔向眼前的猎物。 “杀”林跃整个在雪地中飙出一道紫色的光遁,同时一连数十刀斩向小雪,每一刀都有蹦山裂石之力,而这数十刀的连斩,根本就实在一息只见完成,这个一息却比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还要短。 面对如此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小雪却不慌不忙,只见她眼角闪过一丝笑意,是得逞,还是戏虐,或是其他什么。总之,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眼光,只是这一切都太短了,林跃根本就来不及察觉。 可就是在战刀接触到对方长剑的瞬间,林跃的脑海中才闪出一丝不妙,因为他感觉到从对方剑上传来的寒劲彼此空间中弥漫的,要能上无数倍。就连神兵劈天本身,都被冻上了一层层厚厚的冰层,这些都是原本附着在上面的刀气,此刻竟然被冰封住,可见这寒冷究竟还有多么恐怖。 眼前前一秒还净是小雪戏谑般的笑容,却是在下一秒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无数道寒劲就如同冰龙一般,强行将林跃体内每一道经脉冻碎,冲入其五脏六腑之中。而林跃那堪比神兽的体质,竟然也抵抗不住这种不存在与天地的寒冷,纷纷被冻的应如磐石,随后应声碎裂成数以万计的小碎块。 ------------ 第三十三章 杀上门来 看到林跃终于被自己的释放出了天冰寒气冻碎,小雪这才缓缓地运动口诀,将浮动在自己的胸口的那块冰晶碎片收入体内。这天冰相传乃是亘古时期就遗留下来的,乃是当时水族族长共工的至宝,不过后来被轩辕帝统一中州时,因为忌惮其法宝威力的恐怖,所以在灭掉水族后,又将这法宝炼化,随后实在是练到了不能再熔炼的地步,所以才形成了这一片碎片。 后来为了镇压邪神,所以轩辕帝便将这枚天冰送与了昆仑族的老祖宗,让他借助这天冰上,足以冰封时间一切的力量镇压邪神,后来便世代相传,由王母负责掌管和使用,此番,因为小雪一人去中原,所以王母便将天冰赐予小雪,如果小雪遇到了华夏修真界的高手,也可以借助这力量逃脱。 所以说,如今的小雪根本就没有这种秒杀林跃的实力,可是她手中的天冰,却是连证得丹道的强者,都无法多的掉。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华夏修真界始终没有敢踏足过昆仑一步的愿意,这天冰异宝简直就是一切生灵的噩梦。 眼见林跃被冰封,小雪遂收了天冰在,走到林跃跟前,正准备一击将对方翘散,省的那模样自己看了心中有气。可是小雪耳朵微微一动,因为她竟然听到,林跃的体内像是有什么破冰的声音。神念探出,小雪的面色遂变得有些古怪,只见她伸手隔空一抓,林跃的身体中竟然飞出一直莹白色的小虫子,那小家伙真是数年前,在林跃前去枫叶总部讨要丹药时,钻入林跃身体中的。 蛊虫不是蛊蛹,这种成体的小虫子根本就不会为了要破蛹孵化,而吸收寄居者身上的精血,而且这种五行蛊乃是一种洪荒异种,其对能量的触感,要明锐与其他生物。所以,这些年来,小家伙一直躲在林跃体内修炼,有时候会偷偷吸取些从林跃经脉中流溢出来的先天元气。 刚才,就是他救得林跃,不过天冰的力量太过恐怖,饶是小家伙拼尽了吃奶的力气,也紧紧抱住林跃心脉尚有一丝完好。现在被小雪抓在手中,遂吱吱的叫了起来,显然是被对方从自己新窝中抓出来非常不满,遂几闪翅膀,一小股极小的气团朝小雪脸上打去。 别小看这股能量,虽然体积小,这是这里面蕴含的力量,却比起小雪自身所修炼的寒冰诀都要强上数倍。见此,小雪急忙召唤出天冰,指甲盖大小的冰晶刚一飘出,就像是一个被强化了千万倍的磁石一样,那小团寒气立马就偏离方向,朝天冰飘去。 小家伙见状,自己的绝技对眼前这个人了无可奈何,只好耷拉下翅膀,一副好像就要死了的模样。对于这个小家伙,小雪本无恶意,见它好像老实了不少,遂张开五指,撤去了上面的能量。顿时没了束缚,只见银光一闪,小家伙早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出去寻找自己新的家园了吧。 见冰蛊飞走,了却了眼前一事的小雪这才转过头来,可是就在小雪刚一转身的同时,一把闪耀这紫光的战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心中大惊,小雪遂顺着战刀看去,就见林跃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冻成冰雕了吗,而且你的身体刚才已经碎了,为何?”小雪的俏脸上,此刻已经布满的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想到,自己刚一转身,对方就已经恢复如初。 “哈哈,你以为本王能当上中原第一大诸侯王,岂会没有两把刷子,这凭你那块冰块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难住我呢。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不死之身。”林跃哈哈一笑,他现在只不过是半边身子恢复如初,所以才抢先将对方制住。就见他左边半边身体,还被冻的硬梆梆的,上面还有许多地方已经碎裂,就算是完全解冻,恐怕身体的肌肉都已经完全坏死了,根本无法恢复。 可是林跃却全不在意,身上劲力一荡,林跃的半边身子,竟然轰然碎裂,没错,林跃就这么将自己半个身体完全震碎,几乎看都不看一眼。心中惊愕难尚没有平复下来,小雪却是在随后又看到了她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情景,也真是这次所看到,才迫使她放弃了对林跃刺杀,直接回了昆仑。 ------------ 第三十四章 以德服人(上) 触目所见,只见林跃的半边身子被轰然炸碎,随之而来的,便是林跃真个人被一团紫色的光雾所笼罩,光雾之中,林跃的身体竟然开始缓缓地延伸,先是手臂,之后便是五指,到了后来几乎每一根汗毛,都完完全全的恢复如初。由于是刚刚生出,那每一寸肌肉上,还不断的紫色电弧缠绕,看上去颇为骇人。 见此,小雪心中的惊愕亦难以形容,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林跃何以经历如此的多的劫数,不但毫发无伤,而且实力的增长还极为神速。想当初自己在五年前才看到林跃利用雷劫炼体的时候,那时候林跃的实力不过区区炼神境界,可是这才短短几年功夫,对方的实力就已经到达这般深不可测的境界,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别说是达不到这种境界就要死去多回。就算是达到了这种地步,怕是也要好几百岁了,可是现在的林跃,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岁不到,如此的年轻竟然就有如斯成就,将来必会成为华夏修真界的一个神话。 其实小雪所不知道的是,林跃如今的年龄只怕是比她想的还要恐怖,因为如今的林跃仅仅只有二十五岁,天呐,找遍整个中土神舟,两百岁以下的高手中,林跃第一当之无愧。不过,林跃显然没有估计对方所想,只见他五指用力一握,一阵强大的气流从林跃的掌心中爆出。这气爆所产生的高温瞬间就将林跃身体周围烘烤的一片炙热。 “呵呵,没用的,你妄想通过这点温度,就将我手中天冰的寒气挡住,须知,这天冰的威力,就是你们中原的丹道强者,都没有这个实力敢要硬抗,虽然你有不死之身,不过向这样折腾下去,你的元气迟早会被耗干,那时候你还是免不了被冰封的命运!”小雪冷笑,不死又如何,自己有异宝在身,只凭他林跃又如何能够破开。 “的确,我是不能够将这天冰如何,不过放在你手中太不合适,还是让我来替你保管吧。”林跃眉头一挑,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天冰上传来,那种趋于零极界的低温,不过这并不代表林跃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见他伸手一抓,竟然将天冰从小雪身上抢来,抓在手中。 “哈哈,简直就是找死,天冰的温度气势你可驾驭的,若是没有趋物口诀,你就是自寻死路,不多半刻,你就会被…”小雪还想继续说,可是看到林跃真一脸笑意看着自己,而对方如今一副无事模样,让小雪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天冰怎么还没有将林跃冻成城冰雕啊,莫非是时间不够? 随后,眼前的那一幕,直让小雪惊讶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看见了,林跃手中竟然燃烧着炽热道火焰,这白色的火焰异常微弱,仿佛只好哈一口气,便会瞬间熄灭似的,可是面对上面悬浮当头的天冰,这火焰似乎表现的不是那么微弱。 “哼,真是好笑,你以为火焰就可以将我这天冰炼化嘛,殊不知,我这天冰乃是上古神器所炼话,就是三味真火,也仅仅是将天冰所练成到冰晶大小,便不能够再炼制下去。你这普普通通的凡火,别说是炼化,估计不出多时,便会被反被天冰所冰封。”小学心虚的说着,不过听那口气,事时间越长就越低,等说到最后,竟然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小雪看到,此刻林跃的手中火焰并没有任何变化,而且还如同刚才那随时都会泯灭的样子一样,看样子,她也开始隐隐怀疑这火的真实来历。 仿佛看穿了对方心中所想,林跃遂哈哈笑道:“不错,这火焰乃是三味真火其一的天火,本来不具备和你这天冰抗衡的力量,奈何这天火本来就溶尽世间万物,现如今虽然无法将你的天冰炼化,不过据为己有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全力还是乖点,别逼得我不怜香惜玉。” “你想干什么,这天冰乃是我昆仑族的圣物,为王母娘娘传承掌管,现在被你拿了去,到时候王母娘娘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虽然中原与我昆仑世代不和,可是为了那些老家伙的颜面,你是必要被两族追杀,呵呵,到时候天下之大,可是连你的容身之处都没有。”小雪看着林跃,只见她那银灰色的瞳孔深处,不断有道道幻想正应运而生。 “就凭你,想要使用区区蛊惑之术,想让我心神消散趁机夺走这柄宝剑,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孰不知我中原大地上,净是对付你这种蛊惑之术的心法。 ------------ 第三十五章 以德服人(下) 现在,你的所有手段都已用尽,承认吧,你已经输了,从今往后,昆仑再也没有抬头的机会,将会永远臣服在华夏之下。”说着,林跃微微一笑,眼中一道紫光投射而出,之后,便是一张由无数符咒所拼接交错而成的巨网,将小学的心神完全笼罩。 这符咒乃是林跃根据清心咒的远离,还有当初冷无殇施展蛊惑之术时,那里面的原理所自己研究出来,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时间上出现过。有因为吸收了清心咒的功效,所以林业的惑神咒,无异于后世变异的病毒,产生了抗药性后几乎是所向无敌的存在,根本就不顾小雪心思急转间默念出的凝神咒诀。林跃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铁锤,将小雪心境猛地砸散。 脑中一阵轰鸣,林跃的一字一句如无法驱散的魔音,将小雪的神魂几乎都要撕碎,无数信息强行灌入其意识当中,这一刻,小雪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即为可怕的东西。只见她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及其惨败,无数幻想在一瞬间蜂拥而至,眼看小雪就要承受不住林跃的魔音而神魂重创。 却是在这时侯,从天边突然伸出一只由冰雪所化成的玉手,那晶莹剔透的的五指上,每一根指头所蕴含的气息都即为恐怖,突然之下,林跃猛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冲动,是面对一个强者时,来自灵魂的威压。要知道现在自己的境界,哪怕只要再进一步,都可踏入那千百年来都没有人踏入的丹元大道,但是即便这样,林跃都能够感觉出来,那只巨手若是动一动小拇指,都可以将自己毁灭。 心中巨惊,见此,林跃赶忙抽身飞退数丈,躲过那巨手的目标范围,可是眼看对方是朝着小雪过去的。林跃顿时醒悟过来,这只怕是昆仑中某位实力极强的大人物出手,想要救下他们的圣女。不过只巨手上面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林跃隐隐感觉出来,这只怕就是那号称王母之人的手笔。 既然如此,若是他人知道此人就是连丹道高手面对她,都无法讨到便宜的王母娘娘,只怕早就要退避三舍了。可是林跃却应然不惧,其一,强者都有强者的骄傲,若是这样就灰溜溜的逃走了,林跃这一身实力,若是只能够欺负欺负实力比自己的低的,那修炼还顶个屁用,既然战就要挑战真正的强者。 其二,林跃不傻,他还没有真正到达那种武疯子的地步,为了一战不惜生命,要知道他这不死之身不是百炼成的,就算是被王母瞬间秒杀了,只要林跃神魂不死,一段时间恢复下来,照样可以生龙活虎,这也是他此战最大的王牌。王母虽然厉害,始终都是外族人,如今这般嚣张的来华夏要人,若是自己不让她磕一鼻子灰,林跃也枉修行了这么多年。 心中想来,林跃遂大喝一声,整个人身体中的力量,在一瞬间提升到了巅峰,无数能量齐聚于右手之上,林跃手起刀落,巨大的弧形在空间中劈出一道巨大的残影,如同长虹饮涧,直指劈向那支玉手的手背。 林跃这一招也着实厉害,不知不觉中,竟然用上了林跃从未试过的感悟,那是一种对于天地万物的感悟,虽然很飘渺,可是却像是把握住了冥冥之中,最为本质的东西一般,这感悟融合到战刀之中,从战刀上斩出来的,不再是刀气,而是刀意。 浑厚的刀意准确无误的劈砍在那晶莹剔透的手指上,由于是刀意,使得这本就虚幻的无实的一招,其中却蕴含着远超想象的力量,再加上这里面有林跃对于世界的一丝感悟,这让对方面对上这一刀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没有空气土壤,日月星辰,世界上所剩的,便只剩下这道无可匹敌,但又无法逃避的刀意。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了林跃这一刀的奇妙之处,缓缓伸出的的玉手,不由露出半刻迟疑,显然是对林跃颇感兴趣,不过这只是片刻功夫。随即,那玉手便毫无悬念的撞上林跃的刀意,轰然间空间碎裂,气流倒卷,风云色变。林跃亦无法地方这股强大的爆发力,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数十丈远这才摔落在地,相反那玉手却在逐渐碎裂消散的同时,又重新凝练出更为实质化的肌肤,就好像刚才林跃那一记,只是将玉手虚幻的外表破去,而中间实质部分,竟然连碰都没有碰到,王母的实力,真是恐怖如斯。 ------------ 第三十六章 王母出手 耳畔传来若有若无的碎裂声,那是刀意被巨大的意志震散后,林跃隐约辨析出那一丝丝与神魂的牵绊。须知,这意境的感悟,全是林跃这些年中在无数次的历劫过后,逐渐感悟出来的,这里面不只只是武道,还有对天地苍生万物的感悟,如果这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只怕是只有“道”才与之相辅了。 何为道,那是宇宙最为初始的规则,真是有道的存在,宇宙才会诞生天地,才会孕育出生命,演变万物。所以,道是无穷无尽,但又无处不在的,林跃的实力越是接近于极限,他对道的感悟就越深刻,以至到后来,林跃竟然可以稍稍运用出这么一丝道。 可是,林跃却忘了,关于道,这种自从宇宙出生以来就有的至高规则,昆仑第一强者,现任王母对道的感悟,又怎么会比林跃的少呢。要知道,只要是宇宙中的神灵,他们头顶上的道都是一样的,正因为如此,小雪之前也提到,昆仑历代圣者,都是内外兼修,如粗相比之下,华夏是弱上不少。 “哼,我念你是个人才,加之这里是华夏的地界,今日,便扰你一命,若是你他日还敢如此放肆,定斩不饶。”那声音朦朦胧胧,根本就分不清是男是女,不过这话语间,强大的意志,去让林跃根本就无力抵抗。 一时间,林跃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脑壳中,所有的脑浆脑髓,都被绞成了一团浆糊,这种疼痛使得林跃忍不住抱着头狂吼了起来。那王母此举也实不光彩,当着隐匿在华夏修真界里,此刻正监视着此地的诸位强者,口口声声说不杀林跃,也不为难林跃。 但是,王母的话刚一出口,她的意志便顺着声音的音律,以神魔不觉的手段,快速深入到林跃灵台中。同时再猛地发咒,这咒语是她交给圣女小雪的,现如今被小雪念出咒语。这说起来,也只是小雪对付林跃,这样就让华夏的一众老家伙都无可奈何,毕竟对方还有着这么个歪理。 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涌向脑海,此时林跃披头散发,脸上的痛苦之色仿佛更浓,原来,这意志不但想要重创林跃,更想要一举摧毁林跃,免得他日后报复,所以王母干脆就下个狠手,直接将林跃的神魂驱散,让林跃变成一个活死人。 只不过,王母这个心思并没有奏效,只见林跃的头上开始缓缓地从根部生出白发,相反,那刚才痛苦的面容,现如今倒是舒缓了许多。原来,林跃这副模样,不但对他无害反而还极为有利,经过数个呼吸的缠斗,林跃终于将体内,所有的意志都已经逼退到每根头发的发根,这里是离灵台最近的地方,同样,这也助于林跃更快恢复。 还有一点好处,林跃尚且不知,佛语说斩去三千烦恼事,方可成就方外化身。这里面,便是说出了修炼最为重要的,就是并处一切杂念,这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头上的头发理去。因为古人认为,头发是身体中的一部分,这里面蕴含了我们所有的感情,理想等等,不过要想一如既往,就必须要将这些充满了烦恼的发丝通通截取。 也许,这里面的解释有所偏颇,不过林跃现在,因为被对方的意志,将自己体内的所有杂念吸去,所以林跃在封锁破处了对方意境的同时,顺带将自己脑海中,一直淤杂的感情琐碎都一道顺着每一根发丝排除了体外。 就在所有咋练都从林跃脑中清除的那一刻,林跃只觉得整个的神魂伸出,好像被灌顶一般填充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臆想,这些往往是对天地的存在而衍生出来的荒谬想法。不过,林跃却没有将这些想法摒弃,反而将其映入脑中仔仔细细、反反复复诵读了无数遍。 突然,一股从未有过的澄澈,充斥了林跃的双眸,就连他看天地万物,此时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看来林跃又突破了,不过林跃这次突破并非是实力增长,全然凭的一片全染空明的心境。 “天生万物,必有其规律,你实力虽强,可是却逆天行事,这是有违天道,再者违背华夏和昆仑所签订的契约,到我华夏大地上,伤我华夏子孙,这是有违人道。难道你就不怕天谴吗?”林跃静静的看着那支巨大无双的玉手,极快的朝地上小雪抓去,此刻,他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以一种训斥数落的口吻,教训那支手的主人。 对方可不会听林跃在这边胡说八道,本以为刚才自己的一道意境恫吓林跃必死无疑,可是没想打这小家伙竟然这般顽抗,而且看着一出,怕是对方知道实力比不过,所以想要用那唇枪射箭伤一伤自己。冷笑连连,那巨手突然在空中,虚弹出一指,顿时,天空中一道巨大的旋风凭空出现在林跃跟前。 更为可怖的是,这旋风并非是一般的风,而是那傲行于天地之间的罡风正气,这中气体极为可贵,比起一般后天的凝练形成的罡气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这种罡风正气,乃是九天之上的存在,只有那儿的空间可以压制。如今被大神通者炼化释放出来,顿时这九天之上的罡风正气,便开始在下届大发神威。 凛冽的飓风吹拂着林跃的身体,可是林跃就是浑然不动,就是在这个时候,林跃的眼神越发纯净,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因为忍不住良心的自责,在嚎啕大哭之时,开始自我忏悔自我反思。可见,林跃现在的心灵异景纯洁到了何种地步,尤其是其身上,竟然还是出现一股淡淡的暗黄色气场。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看得出来,若是在上古时期,见过这种气场的人一定不在少处,因为那就是上古人皇伏羲所修炼的浩然正气。这种正气本来是因为当时蛮荒未尽,氏人多多少少都有血性,对此,作为第一任人类的领导者,伏羲便炼化天地间清浊二气中的一道清气,之后衍生出浩然正气。 后世之人,因为都是炎黄血脉,所以只要心中没有任何邪念,便会激发出浩然正气的上古血统,同时自然而然的散发出这种任何妖邪都要退居三舍正以之气。林跃的浩然之气一处,顿时那乌云密布的空中,像是被洗净一般,当头之上的大片云彩,此刻竟然都已经消失不见。 一道金色的阳光直直垂下,照耀到林跃的身上,使得林跃这一刻宛若一尊下凡的金仙。那随着浩然正气一道隐约扩散出的帝王之气,更是在这一刻发生这质的蜕变,忽地,那支玉手忽然一顿,显然也是感觉到林跃此时的大不相同。 反之,再去看刚才那一道被她弹出的罡风正气,虽然是一等一强大的自然能量,可是面对上这种传承上古的奇异功法,还是显得力有不待。这罡风还没有接近林跃,便已经被其身体周围直至垂下的金色阳光彻底融化,不留半点痕迹,就连林跃的的发丝都没有被吹起。 见此,那玉手也依然感觉到林跃现如今身处的奇怪境界,虽然王母统治整个昆仑近百年,可是她也没有听说过,来自上古的种种,最多也就是那些文献笔札之类的,可以供他们翻阅查找的东西少之又少,对于林跃现在表现出来,就连王母也闻所未闻。 正因为如此,王母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林跃的无敌,见到林跃轻轻松松的九江自己的罡风正气破去,不禁露出几分恼怒,小小华夏修士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心中想着,那玉手蓦的朝林跃压下来。 一力擎天所说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一时间,林跃只觉得头顶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对方一手遮天遮蔽过去,要知道,天该是多大,这手就有多大。 所以,就算是林跃有了浩然正气护体,可是面对上这神话故事中,如来压孙猴子的五指山,林跃也不禁感到了一阵阵无力,身上微弱的浩然正气,在支撑了片刻之后便碎裂成无数晶莹碎片,在空中消散。 “难道,我就这样输了。”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林跃只觉得索然无味,看这那巨大的五指,仿佛是天塌下来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近。 “轰”林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被上空压下的气流冲散了一样,之后身边又再次归于平静,心中惊疑不定,林跃芒睁眼瞧去,只见自己身体四周都化为一片渣滓地,唯有自己确实因为对方最后一掌手下留情而幸免于难。 顾不上劫后余生,林跃却忽然听到一阵颇为苍老,却震响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夙瑶,我等敬你是昆仑王母,所以才一再忍让,让你救回那个小丫头圣女。可是你却得寸进尺,一再紧逼,想要伤害我华夏子民,莫非,你以为我华夏无人了吗?” ------------ 第三十七章 浩然正气 “这声音是?”林跃心中大惊,他早已再次用神念搜寻了很多遍,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放手一搏的,却没想到,从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中,显然是很多人都在注意自己,可是自己竟然敢毫无发觉。更为离谱的是,只是在那声音刚刚落下之后,林跃身体周围被震碎的浩然正气,此刻竟然不受自己控制,重新凝聚在自己身边。 这想都不用想,必然是那个神秘人的手笔,看到王母一掌竟然被神秘人一句话,便彻底破去,这份实力,林跃心中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在他心中早已经定格多年的境界,那便是丹道强者。 只有这种强者,才可以在话语间,施展出这种旷世神通,才可以不露声色的救下自己。眼看林跃就要被自己解决,现在却突然被人打断,尤其是听出此人的声音后,此时遥坐于万里之外,昆仑神殿的王母更是脸色难看,只见她朱唇微动道:“元尚,又是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这是我昆仑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好,你救你昆仑圣女,这件事我自然管不着,可是你别忘了,此人乃是我华夏修真界一名新秀人物,你要杀他,只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吧。”那声音好像极不买王母的仗,字里行间丝毫不给对方留脸面。 心中微惊,林跃却知道这正是有恃无恐的表现,看来这神秘人的实力一定极高,否则王母早就杀过去了,不会留在这儿和对方拌嘴,做出这种犹如身份的事。 果然,正如林跃心中推断的那样,大约过了半响,王母这才从沉默中拔出头来,“好吧,不过你可要清楚,此人虽然是华夏的,不过今天是因为卖你面子,所以我才没有下手,若是下次在境外见面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变相的认输过后,只见那空中的大手又重新凝实,再一次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圣女抓着,随后便消失不见了,临走之前,林跃手中那团被包裹的天冰,在一瞬间中,也消失不见。 见王母消失,那声音这才悄然声歇,对林跃道:“小子,我看你与道有缘,所以此番对外出手就你一名,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以后可以多个同伴,仅此而已。不过此次只是个意外,我等神游到中州,才碰巧撞见你在这儿,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没齿难忘!”林跃对着空中遥遥拜倒,林跃本想要和对方闻讯些关于丹道的问题,可是听那人语气,这只怕是没有机会了,那些人怕是不在中州,而且极远根本照顾不到这儿的问题。随即,林跃只好改变主意,对着空中摆一摆礼,也算是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确认那个神秘人的神念已经远去,林跃才从原地缓缓站起。举目望去,整个皇城一片废墟,整个咸阳的东边城池,此时都已经化为茫茫荒土,片刻之前还是富庶殷实的超级大城市,可是紧紧一株想不到的功夫,这里就连寸草都没有留下,全都归于一片死寂。 不少没有来的及疏散的百姓,都被那肆意的罡风撕碎,碾成粉末,融入了灰黄的土地中。白云苍狗,转瞬即逝,一切都是浮云一般,唯道永恒。林跃口中呢喃,像是忽然知道了什么,可是过了许久,这才缓缓说出这句话,看样子,林跃已经摸到了道的皮毛。 眼中绽放出一丝欣喜,不用说,林跃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身的变化,不单是周身笼罩着浩然正气,就连林跃对道的感悟、接触,也在这同时便丰富了很多。” 咸阳城一场大战打的异常激烈,整座城被毁去三分之二,无数建筑凋零,无数生命消失。正是这场矿世之战,却再一次让林跃映入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当然还远不知这些。林跃竟然一反常态,逆着众人的心中的想法,在都城被毁去一半后,依旧没有收兵回防,而是竟然大规模的开始进行军事调动,不但将周围暂时没有被占据的地域,都一举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下。 还有不少诸侯王的地域,其中就包括共江王临江王共敖和齐王田荣治下的东南地区,林跃的东海郡和赵佗的南越军联盟,八十万大军,在刘邦重创之后,足以有笑傲整个中原的实力。还有便是张亮的连环妙计,让八十万将士几乎兵不血刃,便轻而易举的夺取了大半城池。 对此,出人意料的是,淋雨的死对头项羽和蒙恬,并没有因此对林跃的腹地发起进攻,剩下的便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诸侯王,临江王共敖的势力最小,对于林跃二话不说便将他的三分之一土地拿去,饶是共敖心中满腹怨言,却也不敢说出来,鬼晓得什么时候会传到林跃的口中,对此,他也唯有报之以装死忍耐。 不过也有几个不怕死的诸侯,比如齐王田荣,要说心计谋略,田荣绝对算得上秦末排得上号的一世巨枭。可是,田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挑衅林跃,竟然也一口气召集了将近百万大军,堵截在四川盆地门口,希望以此来堵截住林跃大军,这一下可捅了大娄子。 要知道,林跃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挑衅过,这不,林跃的的东海联军,刚一和齐军对上,张良便使得一连串妙计,又是纵火,又是水攻,仅仅半个月的功夫,单单是在那个谷阳关口一带,便剿灭齐军将近二十多万,使得齐军不攻自破。 还亏那田荣厚着脸皮,号称自己是百万大军,一共就七十万不到,结果对上林跃这结结实实的八十万,哪还有不败的道理。所谓兵败如山倒,从谷阳关口一代,一直到整个四川盆地,仅仅三日时间,沦陷的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咂舌。 对此,田荣也只有砸碎了牙往自个儿肚子里咽,对此,张良作为最前方的最高领导者,却不见有任何兴奋,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指挥大军层层压境,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战胜了地方就有所懈怠,正因为如此半个月下来,林跃实际统治的地区,已经达到了整个秦朝的二分之一,堪称一霸。 外面的一切成绩都是将士们的功劳,林跃则是自顾自的率着群臣,还有咸阳城中原来就住在这儿的,还一些想要住进咸阳的富商们,一道儿建造新的咸阳。不过,林跃却为咸阳命了一个新名字,那便叫“天京”。这里面,多少有后世太平天国时期,洪秀全占领南京后取名的接见,不过也只有天京,才但得上林跃治下的首都。 为了鼓励所有人参与到都城的建设之中,减少对民夫的征兆,林跃还特意颁布了一道命令,凡事参与到都城的建设中的人,都有入驻天京资格,至于其他人,就算是皇宫贵族都不能走捷径。 旧皇宫早已经被毁去,林跃这种既带有鼓励,又带有鞭策的诏令,很快便引起了极大的反向。不但富商富户们亲自率领自家的家丁、仆人参与到京城的建设当中,就连因为旧制保留,而留在皇宫里面的一干妃嫔,公主们,也纷纷要求参与到这里面来。对此,林跃在得到消息后,并没有阻拦,只不过因为顾及到这样一来,有失礼节。随即便让这些身份金贵的人,都安排到了膳食司去为所有人参与到建设中的人做饭,这也算是林跃作为秦王,免费为这些身处在家园建设中的人提供一份福利。 林跃这一举措,顿时让所有人都心生感激,要知道建立家园本就是自己的义务,而林跃还免费提供饭食,这样因人为本的诸侯王实在是举世罕有,这种人不称帝,还有谁配称帝。 对于下面百姓的叫好,林跃心中却自有打算,他这样做,表面上是大亏特亏,气势这里面的仗要细细算起来,林跃还是赚了个满盆体钵。要知道,往往政权建都,那都需要在自耗国库的情况下,大肆征收大量税收,大量劳动力,也就是民夫。这样一来,必然搞的天怒人怨,若是这个政权深入人心那还好些,否则用不了多久,在百姓中形象越来越恶劣的新兴政权便会再次垮台。 而林跃却另辟蹊径,先跑出个诱饵,让所有人都亲自参与到建设当中,虽然很多人都是自掏腰包,可是因为是为了自己的府宅,所以这些富庶的百姓根本就全然不在意,毕竟是用在自己身上吗,没什么心疼的,反而还会很用心的去建设。这样一来,林跃就省去了大量的劳动力和财力,再加上提供饭食这种小恩小惠,为新城建设中的那些无处生火的百姓解决暂时的温饱,这样极小的投资,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实在是一举两得。 看着一座比起之前更大,更加宏伟的都城,在自己眼前缓缓成型,站在城头上,俯瞰这一切的林跃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遂对身边的齐飞道:“从即日起,我朝便定名为‘元’,建都天京!” ------------ 第三十八章 定都天京 当然,这次林跃并没有开玩笑,早已下定决心永不称帝的林跃,却破天荒的在这么随口一说后,第二日便在城西一座尚未遭到破坏的晋王殿中,召见了关中所有官员,不论品秩高低,一概收到秦王诏,被招致咸阳。 对于林跃提出建立帝国政权这个消息,在场所有人未曾觉得惊讶,毕竟现在,林跃的实力在中原大地上,若他排行第二,没人敢称作第一。再加上林跃的资本雄厚,当年秦统一六国,将中原各个国家的财富都集中掠夺到咸阳,林跃入关后,这笔财富便被林跃牢牢控制住,单单是这一块,那些自立诸侯的土皇帝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比不得。 还有林跃入关之后,便在关中约法三章,一切依法行事,而这些法都是由百姓投票决定,这样一来,算得上一个极为民主的政权。民心,但但是这一点,林跃便再一次甩开那些诸侯国远远一截,所以在关中的百姓心中,林跃就已经是顶了天的存在,现在他成不成帝,都是无可撼动的,这又有什么好争议的呢。 如今这些被林跃召来咸阳的朝臣、地方官,都已经被林跃清洗了一边,少数是原来朝中倒向林跃这边的,还有大多数往往是些地方上,既有治国之才,又因为种种原因屡不得意的士子,经过地方乡里推荐,击中考核后,便被林跃委任到个个司职。按这些人的意思,林跃早就应该称帝了,他们提出了也不止一遍,只是对方一直都没有采纳而已。 朝堂上进展的异常顺利,对于“元”这个国号,林跃提出一元初始,万象更新这个说法,实则林跃是想学习后世的元朝,虽然那是个短命的朝代,不过却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光辉的一笔,整个元朝的疆域,当之无愧世界第一,呼呼占领了俄罗斯的一半疆土,若是再将其他几个汗国的联邦加在一起,就是整个亚洲和半个欧洲,这种举目空前的战绩几乎是每个统治者的梦想,对此,林跃也不例外。 还记得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林跃,所想的无非是可以过上一个安稳的日子,至少不用收到气压,可是那时候,他的命运却掌握在祁阳县令、九江郡守,乃至大秦皇帝的手中,所以林跃在反抗的同时,不断强化自身,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麾下势力都在以暴涨的方式增长着。 头目不够那就当军阀,军阀不够,那就当诸侯、裂土封王,直到称帝。因为只有坐到顶峰,命运才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让世界上没有战争,才能够保证家园的和平,为此林跃不惜违背当时的承诺,称帝。 大元帝国政权的确立是在咸阳重建后第二月,随之林跃便以皇帝的身份,发至皇榜到每个诸侯的手中。林跃的皇榜虽然迎来了不少的嫉愤,不过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却撩林跃这头老虎的尾巴,谁知道林跃这个家伙,会不会突然挥师亲征将自己给一窝端了。 大元朝建立,理应诸王前来觐见,林跃帝号成祖。对于这些,林跃反倒并不是很看重,这些东西说起来都是虚的,只有天下之主这个宝座,那才是最有力的称号。 诸侯来朝的日子是定在九月十八,林跃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是自己来到这儿第八个年头,八年时间足以改变能多很多。听着太极殿外的太监高叫着诸侯觐见,林跃遂收回思绪,目光端正的看着前方,由刘邦、项羽、蒙恬三人领头,后面一众跟随的九名诸侯,齐齐步入大殿。大殿上紫烟缭绕,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形成相冲的对立,这些乃是帝气,只要是忠于林跃的,灵台之上都有一股。 而这些诸侯额头上显然没有,而且还对林跃的帝气隐隐抵触,这说明什么再清楚不过。对此,林跃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高兴,这些诸侯们,在五年的征伐当中,如今留下的九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让他们的忠心,还不如让林跃一刀将他们杀了算了。 “各位诸侯王虽然不属于朕的管辖,但却都为我中原作出了不少贡献,朕今日召见诸位前来,便是要赐封你们,让你等以后可以更好的造福一方百姓。”林跃面上带笑,话语间一股由浩然正气和帝王之气,相互融合后形成的巨大气势,充斥着整个太极殿。 “些陛下隆恩,我等必当恩泽一方。”不知为什,也许是因为不走形式面子上过不去,更或者是林跃的帝皇之气太强,压迫的这些诸侯,心中才稍稍升起的一丝反抗念头立马就被冲的荡然无存。 人群中,只有项羽和田荣面色极为难看,项羽本性使然,身为昆仑的战士容不得任何人踩在他的头上,而田荣这个一连干掉三个亲人的阴谋家,更是因为张良扑了他整整三分之一的土地,这使得对林跃犹恨在心。反倒是蒙恬和刘邦,一个一心追求武道巅峰的,现如今出了林跃就是他在诸侯之间呼风唤雨,而另一个则是心中即黑,杀人却面带笑容的刘邦,这两人面上却并无愤恨,放到是看得很开。 不管你们是打印还是不答应,形势比人强这就是事实,林跃心中对此也毫无顾忌,他根本就不用理会下面这些人,哪个敢反,下个一个便是他。 “既然诸王都好无意见,朕心中甚慰,来人呐,赐座。”林跃的话音刚落,早已经守候在门殿外的太监,便飞快的叫来一干侍从,轻声轻脚的台上九把檀木龙纹椅,大殿一侧一道排开。座椅都是一样的,至于其中座次,那就看这些人心中是如何定论。 就在林跃刚要开口封赏之时,大殿外,现如今是禁军统领兼侍卫统领的齐飞,快步走到林跃身边附耳数句。其中话语都是以密音传递,就算是下面一干诸侯侧耳细听也难以探个究竟,听到齐飞的汇报,林跃面上神色一变。随即便有恢复如初,不过从其闪闪烁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就在下面群臣相互传递眼神之时,林跃突然道:“刚才得到一个消息,北部塞外的月氏和东胡现如今已经联军三十万,一路攻破九原、云中,现在已经打到了上郡。” “什么?”朝臣大惊,当然几位诸侯也毫不例外,当然除了项羽,这家伙本就是昆仑派来的细作,中原覆灭那是他的心意,此时他不拍手叫好,是因为当这所有人的面不好表现出来,他乃还会愤怒呢。 但是其他人不同,这些人虽然平时挣得你死我活,可是现在外族入侵,这却是整个中原的事情。就像是夫妻之间平时吵架,哪怕就是大打出手,可是轮到外人去骂那家的女人时,男人不对外人大打出手就算不错了,所以说,到了这个时候便是一致对外,等到外患解决了,自家人在慢慢打。 “此事怪我,若非我当初将三十万北伐军撤回,也不会给那些蛮族人机会,现在中原形势危机,陛下,臣愿意前往剿灭外敌。”蒙恬不愧是一代大将,立马就将私事放在一边,上前一步请求林跃道。 蒙恬本来就是镇守北方的大将,早已经对外族戎狄的习性系数掌握,再加上他的士兵又擅长漠北作战,这此番过去,三十万顶得上绝对顶的上百万大军,有蒙恬在林跃放心。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来,林跃也有不少责任,原本九原等北疆之地,乃是扶苏的地界。 虽然扶苏心地不正,不过有他代为看守着北疆,那些外族人也不敢侵犯分毫,可是他却在败于林跃后自刎,这样一来,便群龙无首。林跃虽然有意将九原纳入版图之下,可是中间还隔着西魏,林跃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只是在当地还有周边,抽调了几万士兵,用于看守城墙。 却没料到,这月氏一家攻不破不甘心,竟然能联合东胡,这样一来,两家联军整整三十万,不日便渡过喝水,攻下九原和云中,现在已经直逼上郡,若非当地将士死死守候,怕是上郡也要沦陷,要知道,上郡一失手,关中便腹地打开,第一个受害的便是关中百姓,这对林跃的威胁,就像是心脏上,悬着一柄随时都会掉下来尖刀,让他如何能够自安呢。 斟酌一番,林跃便道:“定秦王不愧是一带英雄人物,民族危急关头,可以最快的放弃自身利益,投奔到维护民族的事业当中,朕颇为钦佩。好,既然定秦王有意出征,朕便允了,不过此番异族大军已经冲破万里城墙的阻隔,但是定秦王一家之力怕是有失。这样吧,此次东征,就由定秦王和楚王一道,联军出征,务必将这些异族赶出我中原大地,届时,朕许诺太原以外,都是尔等的封地,至于这封地的大小,那就要看两位了。” 林跃的话一处,下面群臣当即就炸开了窝,也不顾这几个诸侯王在场,一心为了林跃的数名忠臣连忙疾呼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是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两位大王虽然英勇,不过微臣不才,愿意领军前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下面的呼声一起,周围便纷纷响应,显然是不愿意章二人可以拿下九原以外的大片土地。因为那样,虽然对林跃表面上没有任何不利,可是细细一想,如果真让两人将外族侵略者赶出。并且还夺回大片土地,那到时候收益的就是蒙恬和项羽。 对于这两人,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强”,极强的战斗力,如果让他们的国土面积也相应变大的话,林跃则会变的非常不利,作为臣子自然要为林跃考虑,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一片,而众臣也和诸侯形成了隐隐对立之势,见此,林跃不动声色的表情下,却会心一笑,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看来自己的大臣并没有令自己失望。 ------------ 第三十九章 外敌入侵 朝堂上的气氛一度沉闷,不会自不觉间,两边人已然势成水火,倒是林跃却不急不慢。终于,压抑兼考虑了许久的项羽迈前一步道:“臣,愿意!” 当说到这个臣字时,项羽的一口钢牙恨不得咬碎,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当初,若不是林跃趁机遁入关中,那现在称王称帝的应该是自己,这是这一切仅仅靠后悔是来不及了,看到对方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项羽恨不得就带领自己的十万大军,踏平这座太极殿。 可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林跃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若是加上东胡和月氏人联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心中拿定注意,项羽遂不顾那些文儒的阻挠之声,上前领命。 “很好,既然楚王和定秦王对此都没有意见,朕便赐你们平乱大元帅,以后出入边境关卡,一律无阻,所到之处,当地官府也需要经历协助你们平定祸乱。”林跃面露喜色,直接驳回所有朝臣的上鉴,一意孤行定下此事。 知道退朝之后,林跃才将罗毅、张良等一干心腹留下,看着林跃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罗毅自冲任守东海便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跟随在林跃身边,现如今见面不免有诸多唏嘘,可是现在事关紧急,罗毅也不顾上追忆,遂对林跃道:“陛下,您是不是应该再好好考虑此事,我朝刚刚建立,根基上不稳固,而且那些诸侯的异心昭然若揭,蒙恬和项羽更是老子野心,您现在让他们北上抗敌,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是啊,罗将军说的有理,而且我看那项羽根本就没有抗敌之心,对方很有可能会在此次平定边疆时,玩出什么花样,应当小心为上。不过陛下如此不停众劝, 臣想,这里面必然有所因果,不知陛下以为臣说的是也不是?”张良倒是考虑问题考虑的尤为周全,他已经猜到林跃此举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身为臣子,虽然质疑自己顶头上司有所必要,不过如果所有人都与林跃唱反调,那效果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在必要时候,张良还是要稍稍偏袒向林跃,以免让他下不了台。这就是君臣之道。 “呵呵”林跃饶有深意的看了张良一眼,看的对方只觉得脊背一凉,显然是林跃看出来了他此举的用意,不过这种事,稍稍有些提示也就罢了。林跃遂笑道:“不错,张爱卿所言有理,朕对此事也的确自有思量。这天下自从秦皇统一以来已经历时近二十载,可即时这样,这天下说到底还是诸侯贵族的天下,秦朝灭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时隔十二载,天下再一次恢复诸侯并起的时代,这也正说明了诸侯时代即将终结。” “陛下,您的意思是说,这次咱们所面对的不是外敌,而是剩下来的诸侯国?”还是齐飞领悟能力强,跟着林跃的时间长了,只要林跃做出上一步,他就可以立即判断出林跃接下来的所做,这份翻译快到就连张良都没有反应过来。 “齐飞说的不错,我本来还对如何吃着这些诸侯国感到头疼,可是现在却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也许是老天在帮助我吧,正好可以借助这个将项羽和蒙恬先调离中原,如今除了朕,便是这两人的势力最强,若是有这两人从中阻难,是比会对朕的统一大业多生出许多麻烦。”林跃含笑,挥手召来身边一个侍从。 只见那侍从心领神会的从锦盒中拿出一卷卷轴,平摊开来,上面就是林跃命人绘制的一副山河图。动荡年间,天下局势时刻变换,只有把握到最新的消息,才可以最有可能取得胜利。为此,林跃不惜亲自培养自己手下的黑甲军团,如今黑甲军团虽然人数始终控制在万人,不过,林跃却在各种军事用途上,培养延伸出了诸多兵种。 比如这种地质勘探的兵种,虽然只有百人,不过这都是至尊境界的强者,由他们日行千里,飞天越岭无所不能,再加上林跃交给他们勘探技巧,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人便已经将这副最新的时局图送到了林跃手中。 时局图才宽约三尺、长有丈长,里面包括了整个中原地区,包括周边一些蛮族荒域,就连山岳河流都有一一细注,不可谓不丰富。林跃遂指着其中一块蹴球大的地方对众人道:“你们看看,这就是咱们关中,相比较整个秦国国土和塞外地区,这点地方简直小的可怜,所以统一势在必行。” “这个好办,只要陛下将那两王的兵马大部分兵马尽数调离,到时候我元军兵分两路,一路向东,顺黄河流域向东延伸,直指东海与东海交相呼应,另一句向南,有南越军相助,这样,黄河一动大片土地,便可尽数拿下,到时候再集中兵力对付刘邦、田荣,天下便可尽得。”张良看似轻描淡写,却已将林跃接下来的行军路线都一一规划妥当,接下来只要交代一下具体细节,形势便如他所说的一样明朗。 “不,还不止这一些,照我看,我们还需要多处一路,派去上郡,守住北门缺口,不让外敌趁机攻入!”张良的方法虽然诱人,不过林跃并没有一次而迷失在胜利当中,再一次冷静的作出了判断。 “这又是为何?”张良面色一顿,自己的计策想来都是万无一失,却并没有为林跃采纳,这让他面子上不由变得有些难看。 也许是照顾到了张良的想法,林跃笑道:“爱卿不要泄气,朕的意思是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却遗漏了一点,你还是低估了蒙恬和项羽二人。蒙恬此人我到现在还看不透,所以不敢直接下定断。但是项羽为人残暴,为达到统一天下的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带上所有兵马,绝不会只去占领塞外土地这么简单。所以,我要多留一路大军,时时守在上郡,以防有变。” 城外,项羽和蒙恬因为林跃的命令,所以两人此刻正并驾齐驱,赶马朝着驿馆驶去,为后面出征做准备。路上,项羽难得一改平日里狂傲,目无一切的模样,对蒙恬抱拳道:“定秦王此次为主帅,必定在心中对于北上抗敌之事已经有了思量,如今你我既然联军,不知可否透露一二呢。” “楚王,这可不像你啊,这般低声下气,有话你就直说吧。”蒙恬反倒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项羽的野心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蒙恬并没有明说,他在等对方开口,压足筹码,然后再坐地起价。 “林跃让你我联军对付外敌,所为便是图谋中原地区,我想你也能猜得出。不过你要清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终到头来,林跃一统了中原,吃亏的还是咱们。”项羽也不躲躲藏藏,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他也不是什么傻子,从对方的话里看得出,只怕是蒙恬也生有其他心思,反正这事情迟早又要发生,干脆项羽也就直说了出来。 “话是不错,那有能怎么办,林跃如今可是元朝的开国皇帝,我等一干诸侯王,虽然没几个真心效忠于他,可是明面上他的命令谁敢不听的,你不可能让我直接抗旨不尊,反了林跃吧。”装傻充愣蒙恬虽然不会,但至少他会回避对方意思,只有如此,项羽越急,就越有利于他。 “话也不是这么说,照我看,咱们奉行林跃的命令不错,北上杀敌。不过他却没有说让咱们怎么杀敌啊,听说将军过去就是北伐大将,这上郡就是关中地区的入口,这点将军相比很清楚。林跃此时只怕是比我们还要着急,咱们为何不避重就轻,直接出兵雁门、云中,从侧面绕道直接攻入东胡。至于上郡的烂摊子,直接留给林跃就好了,到时候咱们不但可以将北疆的大部分土地占领,而林跃的兵力也被大量拖至住,到时候咱们再挥军南下,你我联手,取得中原易如反掌。” 项羽的计策不可谓不诱人,就连蒙恬都不由心中一动,遂对此也颇为在意。不过,蒙恬似乎还有所顾虑,大约沉思了半刻钟,蒙恬才打破沉默反问道:“楚王这个方法听起来的确很诱人,不错,你我联军拿下那些软弱不堪的诸侯和元气大伤的林跃,最后取下中原,这里面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楚王,你别忘了,等到你我一统天下时,那天下又该如何分配?” 项羽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考虑这个问题,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有开始处理后来的土地分配了,实在是为时尚早。不过为了让蒙恬安心,项羽还是大手一挥,极为豁达的笑道:“这,当然是平均分配了,无论是以长江为界,还是秦岭山脉,只要蒙王你点头,都可以。” “只怕是前敌以清,等到项王你调转枪头对准我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蒙恬呵呵一笑,看到对方面上那一丝不自然后,随即话锋一转,道:“当然,即使这样,只要有机会灭掉林跃,我怎么会不抓住呢。” ------------ 第四十章 各怀鬼胎 这天清晨,尚是拂晓时分,日头初升堪破天边茫茫雾气,为周边的山峦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秋天的季节就是这样,虽然天气微量,不过却始终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上郡城头,一波波宿醉未醒的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排着队,鱼贯而入在城投一致排开。这些士兵,本就是此地驻兵,所以对自己该处的站岗位置很是熟悉,几乎看都不看,短短时间内便已经各就各位。本来驻守边防的士兵应该严于律己,军中不得饮酒这也是铁规,不过此番确实前一日咸阳来了一支军队的缘故,为此郡守破例一次,犒赏三军。 至于那支军队是由当朝新晋统帅英布所带领,听说战斗力极强,虽然只有五千之数,不过用朝中传出的话来形容,足以以一敌百。为此,上郡郡守司马原还特意让军中准备酒食犒赏三军,这不,就连原来上郡的士兵都跟着沾了不少光,个个喝的酩酊大醉。 “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响彻整座城关,刚才还尚处于宿醉之中的上郡守兵,这一刻无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这一激就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报,胡人又来攻城了,而且这次人数怕是之前的两倍。”郡府中,司马原正在招待英布,那可是咸阳来的大元帅,林跃身边的红人,这司马原虽然不是趋炎附会的小人,不过与这种人物多套套近乎,那也理所应当。可就在这是,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疾呼,与此同时,一个满身尘土的传令官飞奔着冲进了郡府。 “来的好,果然不出陛下所料,项羽和蒙恬两人真的违抗圣旨,不顾中原危机,不过有我英布在,照样可以将这些北虏驱逐出境。”英布哈哈大笑,也不顾司马原在一边目瞪口呆,自古甩手出门,点上五千黑甲浩浩荡荡的朝城门赶去。 “什么,楚军和定秦军竟然没有过来,那上郡岂不是危矣,唉,英将军等等下官。”反映过来,却发现英布早已经破门而去的司马原,一边高呼着,一边朝着门口急急跑去,看来此次只有依仗英布的五千黑甲军了。 上郡并非是边关地区,所以作为一个通往关中的交界之地,虽然有比其他郡城稍多的郡府兵,不过也仅仅三万之数,三万也许并不算少,可是真的与入侵的外敌比起来,这十比一的人数已经是少的可怜。 原来之所以可以坚守半个月的时间,主要还是胡人以为中原会有援军,所以在没有探明虚实之前,只好派出少部分的士兵一座试探,现在却突然派出左右士兵,看来对方已经确定了上郡再无其他军队,所以此番进攻就想要将上郡一举拿下。 林跃的圣旨司马原早已经听过,他本希望楚军和定秦军的联军会及时赶来,一举将这活外敌歼灭,却没想到对方竟敢违抗圣旨,对于诸侯之间的关系,司马原也隐隐知道些,不过此次项羽和蒙恬之大胆,既然接了圣旨,却又不照圣旨去做。 看来,这里面的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怕是外敌入侵是小,中原要再一次爆发旷世大战是真。心中七上八下,司马原竟忘了备马,就这么一路从郡府跑到城门口,登上城楼远远望去。乖乖,只见眼前一片黑压压,几乎将整片大地都完全盖住,这阵势不下三十万大军,看来此战是免不了的了。 “哼,三十万而已,司马大人,坚守好你的城池便行,剩下来就交给我黑甲军吧。”英布冷冷一笑,笑声中净是不屑。 “锵”头盔上的机关移动,一块铁诛的面罩滑落,将英布坚毅的面孔遮住。顿时,一股无形的气势从英布的身上爆发出,浓浓的杀伐气息逼迫的司马原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大骇,要知道自己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但对方仅仅是气势,就让自己无法呼吸,这份实力实在骇人。 英布当然不会明白司马原心中所想,只见他走到另一侧城楼上,冰冷的金属声发出一声爆鸣,“黑甲听令,随我杀!” 语音尚在响彻,天空中再一次出现了无数黑影,这些黑影若不细看,果真是与英布一般无二,都是修罗战甲覆盖全身,浑身的杀伐气息便是他们最好的身份证。唯有胸甲上编号,却表明了这些人在黑甲军中的特殊性。 “果真是以一敌千呐,到底是老夫看走了眼,我大元有此大军,足以统一中原。”喃喃惊叹,任凭司马原先天末期的修为,在军中费劲了力气,也就勉强发现有小部分人的实力与自己相当,其他的还是捉摸不透。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先天高手就是以一敌百的存在,这突然冒出来数千热,而且还有大部分人的实力跟前,那是什么境界,传说中的至尊。 突然间,司马原终于明白,为什么英布再听说大军压境时,会露出那般残忍的笑容,这简直就是屠杀啊,试问当五千头狼放入三十万头绵羊中时,难不成羊还会反过来欺负狼。 正如司马原想的那样,英布大军刚一从城头上飞下的刹那,那极其装、逼的出场,便在瞬间征服了所有人入侵的外敌。这般强横,竟然还可以飞天,简直就是他们草原的神啊,因为只有他们每个部落的神,才有这种飞天遁地的实力。 信念在这一刻被黑甲军惊艳的出场摧毁,突然间,每个外族人的心中不知不觉,便生出一种厚重的无力感。然而,当英布发现面前的外敌突然变得毫无战斗力时,他自然不会为此而放弃屠杀,照样举起手中的战刀,朝着面前几乎都不知道怎么抵抗的外族人斩下。 只见,黑甲军就像是一条黑龙,在满是裘装异族大军中,肆意奔腾。短短半盏茶的功夫,敌军的阵势便开始溃散,不过出乎寻常,这些士兵并没有因此而后退。不只是谁在军中,用胡语高喊了声:“这些魔鬼的实力根本就没有神的强大,部落的儿郎们,你们被魔鬼欺骗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神,而是中原的魔鬼,块随我杀啊!” 对于胡语,黑甲军当然不可能听明白,不过四面骤然间爆发的巨大压力,却让每个黑甲军叫苦不迭。原来,东胡和月氏这些异族人,与中原人不同。这些游牧民族整天风吹日晒,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这让他们的体质普遍要高于中原人,每个异族战士的实力,若按照中原人的实力排榜,足以比的上一流高手。而且草原上的残酷,让他们只要能够成长起来,无一不是战斗好手,所以对付这些异族,当年的各国到秦朝那样空前强大的军事帝国,也只有铸造万里长城来阻挡这些异族的脚步。 这也是为什么蒙恬的军队会那般强横,竟然不依靠各种灵丹妙药,便有远超其他诸侯的战斗力。还有秦朝的弩箭,这也是对付这些异族的力气,强大的穿透力,别说是一流高手,就是顶尖强者也都要重伤脱逃。这种种原因,才使得秦朝建立的十多年中,没有出想过戎狄南下的记录。 等到这些异族人反击的时候,英布终于发现,这些人并非是他们想象中那般弱小,其中还有个别几个首领模样的胡人,实力甚至都在先天之上,一时间,三十万异族大军同时反击,就连黑甲军都有些吃不消,若不是身上有玄铁战甲已作防御,怕是所向披靡的黑甲军真的就在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渐渐的,随着力量差距的逐渐缩小,加上士兵基数的弥补,双方开始出现平衡状态,不过身为最高统帅的英布清楚,这个平衡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越来越向后推移,到时候,杠杆的重心便会像敌军倾斜,那时候此战必败。 不断有黑甲军被东胡战士砍倒在地,虽然玄铁战甲可以抵挡普通刀剑,可是在坚固的石头,都有被水滴串的一天。形势急转直下,倍感四周压力的黑甲军唯有三四人组成一个小团,背低着背靠在一起,抵御这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异族军队。 眼看着情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为了保证黑甲军的战斗力,以便在做突击,无奈之下,英布只能大吼一声:“撤!” “喔喔喔…”魔鬼被自己击退,三十万异族大军早已经被这胜利激动血脉喷张,呼号着,便拍打这坐下的战马,朝着城关这边攻来。 咸阳,确切的说应该是天京,大元朝的都城。就在太极殿中,林跃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迹的黑甲军。对方是名为仇小天,乃是英布的副将,也是个天资聪颖之辈,现在是至尊中期的实力。 可就是这样,在林跃的帝王之威面前,仇小天还是被对方看的手足具软,下半身没有半分气力。可是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他此番就是前来传递军情的,仇小天遂硬着头皮道:“陛下,楚军很定秦军违抗皇令,并没有前去歼敌。如今上郡只有只有英将军驻守,只不过哦敌军战斗力太强,我五千黑甲纵然拼劲力气,也无能为力。英将军为保留实力,现正率领黑甲军退守上郡,借着城墙已作屏障,抵御外敌。”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跃也明白此战必然凶险万分,幸好他还留了一手,天京中尚有五千黑甲,如果加上这股力量应该可以挽回颓势。随即,林跃便道:“此事朕已经知道,英将军所做我也能够体谅,毕竟黑甲军才是我朝的根本。这样吧,朕此番要御驾亲征,亲自挥一挥这些异族,作为大元朝的建国第一站,也好趁机震慑一把边疆,让他们看看,大元王朝的威名。” ------------ 第四十一章 御驾亲征 “轰轰”碎石声阵阵,伴着厮杀声、呐喊声,一时间,整个上郡城关上,无数守城将士舍生忘死,奔赴到这片绝无生还可能的战斗中。即便是司马原在一边极力阻止,试图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乃和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根本就由不得他在一旁呼唤,依旧高举着手中的长戟,即便是同归于尽也要将这些异族人阻挡在城外。 可即便是这种要求都成了奢望,整整三十万游牧民族组成的大军,惊人的战斗力在加上远超中原人一大截的体质实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这场战争的惨烈。英布率领身后的黑甲军战士,已经发起了不下五次冲锋,可每次的成效却呈直线下降的势态。敌军太强了,草原人天生的战斗天赋,在这一刻爆发点淋漓尽致。 也许他们第一次第二次,还被黑甲军的模样所震慑,可是当后来,他们意识到这些只是一群穿着着战甲的中原病夫时,天生的杀性在这一刻转为使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橡木所制的城门,在这些嗜血的刀刃下,被劈砍的朽折不堪,至于城门上那一排厚厚的铁板,早已经被看的稀烂。 眼看着城门已经摇摇欲坠,下面不断传来的急报声催的司马原心如火燎,城门被破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三十万敌军再无任何阻挡,便会长驱直入攻入城中。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一座城池失守的问题,而是整个关中地区门户大开。 要知道,整个关中可是集结了中原大地上,七成的富户,若是全都落到外族人的手中,那时候,中原大地将一蹶不振,这一连串连锁反应,让司马原急的恨不得以头抢地。他司马原若是做一城罪人那也就罢了,可是做了整个民族的罪人,遗臭万年,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想着,司马原狠狠一咬牙,对这站在一旁指挥防御的英布道:“将军,此处就交与你了,望你坚守到最后一刻。” 说罢,不等英布回话,司马原便朝着自己身后的一众士兵大吼道:“将士们,如今城池委以,城破在即,有谁愿意和本官一道去替代城门,用血肉去抗那些异族的刀剑。这次本官不强迫你们,你们自愿,若是愿意的,就随本官一道。” “二虎,领上一千将士,就是堵,也得给我把城门堵住,不准放进来一个,否则我就将你驱逐出黑甲军,听明白没有。”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应声,在英布看来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虽让守城士兵忠心可鉴,不过现在不是表忠心的时候,唯有将敌军挡在城外,才是根本目的。突然间,英布想起了当年林跃留给他们所有人的一句承诺,‘此战只要你们不死,那我便可将你们复活!’ 与热血奔赴到城门口,抵挡草原大军的守城士兵不同,黑甲军无时无刻都如如同冰冷的机器一般,哪怕是他们身上的战甲已经浸满了血渍,或是整块护甲掉落、血肉翻出,他们也不会吐露半句言语。这就是黑甲军,也许他们的不是实力最强的军种,可是他们却是最强的武器。 “轰隆!” 终于,残破不堪的城门再也经不起千万把战刀,劈砍出的巨大力量,这一刻,随着最后一块完整的布板轰然断裂,门破,但是城不会破。草原大军还没来得及欢呼,却突然发现,貌似这面城门后面,还有一块更为坚实的城门。无数黑甲军和守城士兵,将门洞从里到外堵得严严实实。 “乌路乌拉…”草原战士战士怒吼着,没想到这些中原,虽然实力不怎么样,却难缠的紧。城门都破了,还不死心,难怪自己的祖先会被那些弱小的病夫,赶到茫茫草原大漠,失去了中原的大好土地。 心中虽然感慨,不过草原大军显然没有因此而放下手中的屠刀,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城也是杀,他们草原的神已经下了指令,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攻入关中,至于杀多少人,越多越好。为此,每个草原战士都如一头头发狂的公牛,一次次发起着不要命的冲锋。 五年前,项羽大军一举屠杀五十万章邯军的时候,那一役被称为函谷关绞肉机,就是时隔五年后,百姓一谈到此事,还人人为止色变。 可是,若是这些人今日来到上郡亲眼目睹了大战的经过,便会发现,这场战役,也人数比不上函谷关哪一站,可是这惨烈程度,要远远超出战争的范畴。虐杀,也许是吧,不过那只是单方面的,这次确实双方面的残杀。 这一场战争没有人亲眼目睹,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人存活下来,只是据后来当地打扫战场的百姓说,当时上郡城门处,地上的尸体根本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东胡、月氏、元守军还有黑甲军,只有依稀尚存的残破铁甲,可以正式其中个别尸体的身份,至于其他,早已经血肉一团。 还有满地的鲜血,由于死伤太多,无数血液因为尸体挡着,干涸不了,都顺着泥土渗透到了地下,从此,那一片土地每到了阴雨时节,都会泛着诡异的红色,就连水源中某些嗅觉灵敏的百姓都可以隐约闻到阵阵血腥,到那时,家中的年长者都会告诉小辈,当年在上郡发生的战事,传颂守城将士不畏牺牲,告诫子孙要忠君爱国,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面色阴沉的听着此处郡尉汇报着战况,正因为林跃亲征及时,所以才在城破的最后一刻,以逆天手段将草原大军喝退。不过,上郡三万守军也因此死伤殆尽,同时还有那五千黑甲军。 “司马原呢,怎么不见他?”林跃心知此番低估了这些外族的实力,正当要闻讯当地唯一主事,上郡郡守司马原关于城中物资守备等问题时,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再。不由心中愠怒,自己御驾亲征,当地郡守理应出来接驾,没想到却让自己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现在局势稍稍挽回,却不见郡守本人,这简直就是在挑衅他。 “呃,陛下,司马大人在守城的时候,已经为国捐躯了。”郡尉眼中隐隐闪过一丝霁色,司马原虽然是郡守,不过一直待人不错,自己这个直系下属更是与对方关系交好,现在却为国牺牲,如此一介才俊,死了实在可惜。 “什么,死了。”林跃心中一沉,他可以想象出此战惨烈,却没想到就连郡守都已经殉职,心中暗道好险。还好自己来的及时,否则只差一息功夫,只怕上郡便要失守易主,等到那时候,在想夺回这座城池,便是难上加难了。 没想到现如今,还有这种以身殉国过的名士,林跃不禁生出一丝钦佩之情,宛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厚葬,司马原一门忠烈,赐金银布帛万两,已做封赏。” “大人,大人他如今早已经碎尸万段,同士兵的血肉混为一团了。”说到后面,郡尉杜威不禁哽咽起来,只要是回想起那一日,战场上清理的场景,几乎每个人都潸然泪下,太惨了。 “罢了,将那些将士们都厚葬了吧,每家每户的抚恤依照平时的三倍发放,你暂时接任郡守之职,好了,你下去吧!”说到这儿,林跃不禁疲劳的揉了揉双眼,看来这次两国联军,只怕是有备而来,可是林跃清楚,自己崛起至今,也紧紧得罪了中原的几个诸侯,还有就是昆仑。 等等,林跃一愣,他怎么把昆仑那一茬给忘了那群家伙的执着让林跃都觉得颇为头疼,最初是飞鱼门,然后到项羽,最后是圣女王母都亲自出手,搞不好,这次很有可能就是昆仑族从总作梗。草原的游牧民族常年在外,所生产从事的便是牛羊牧野,根本不适合中原的生活。如果是,他们为了打秋风,也不至于拼了老命都要攻破上郡城门,若是因为那样,只怕是早在战国时期,中原就已经易主了,不会等到现在。 这一切都昭示着林跃,此次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不过如今林跃已经来了,那些阴谋诡计在林跃的面前,也要统统化为齑粉。 “陛下,臣没有完成任务,自愿军法处之,还请陛下治罪!”满身绷带的英布,不顾军医的劝阻,跌跌撞撞从病榻上爬起,他之前被五个至尊境界的的高手同时围攻,虽让斩杀四人,还有一人重伤而逃,不过他也身受重创,最后被林跃救回。现在,刚一醒来听说林跃御驾亲征,便急冲冲的跑到郡府请罪。 冷哼一声,林跃大为不满道:“大胆英布,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心软不治你的罪了吗,实在是好笑,朕不但要治,还有狠狠的治让天下人都看看,朕的手下怎么就出现了你这样的蠢物。不珍惜自己和将士的生命,不就是一个区区上郡城吗,今天丢了,明天朕可以再夺回来,而你们都是朕手中最为重要力量,朕耗费了大量心血才将你们培养出来,现在就这样折损了,你让朕情何以堪呢。英布,朕再问你一次,你可认罪?” ------------ 第四十二章 城破 “臣认罪,不过还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这次一定会将胡人远远的驱逐出我中原大地,让他们永世不敢侵犯。”英布神色激动道。林跃的一番话,无疑是在从侧面激励自己,英布怎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意,想到自己没有达到林跃的期望,还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而林跃却没有责怪自己,这份信任、庇护,身为臣子的英布只觉得心中一热,对林跃的忠诚更是死心塌地了几分。 并非林跃有多仁慈,其实对于东胡入侵之事,本来就与林跃疏于防范有莫大关系,而且草原人的厉害,之前林跃也略有见识,初步估计的了一番,若是以草原人以一当百的战斗力,自己就算万数黑甲军全都到齐,那也仅仅只能够对付半数草原大军。 再多,超出二十万,黑甲军必败,所以林跃并没有多加责怪英布,他可不是那些愚昧的昏君,总是以为自己的帝国独一无二,帝国的士兵则是全是纸折的一般一打就碎,到头来明明是自己的军队弱小打了败仗,却硬要推脱给领兵大将,以至于兵怒人怨。 所以,对于这场根本就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林跃唯有对英布报以鼓励,因为主将本就郁闷不堪,如果再语言相激,那就更容易导致士气一蹶不振。果然,不出林跃预料,英布恒快便调整好了心态。不过,有这种心态固然是好,可这场战阵意义非同小可,不但是中原这边看着,就是边疆那些对中原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塞外部落,现在也静候上郡的变化。 如果林跃这次输了,便会为边塞的战火多添上一笔薪柴,使得战火更旺,从而其他草原部落也会望风而动,像一只只问道腥味的苍蝇一般,群狼扑食。其结果不堪设想,所以林跃唯有胜,可是这盛也不是说得那么轻松,草原大军的战斗力惊人,光靠自己这一万黑甲军根本就不够。 踌躇间,齐飞见林跃也对于面前的局势一筹莫展,遂提醒道:“陛下,此次异族大军进攻中原,虽然是世俗间的争斗,可是这里面所参与的,并非凡人。据臣所知,之所以草原战士实力强横,环境因素是个关键,可是在哪儿根本就没有所谓修真界的存在,一切实力强大的存在,都被每个部落供为神灵、侍者,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明显限制,所以草原战士的实力,普遍高于我中原。” “臣曾经听陛下说过,只要是修真界的修士,一律不得参与到世俗的争斗当中,可是陷入今,敌军已然触犯了这个铁规,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要让扶摇派出手,发动中原修真界的力量前来歼敌。” 齐飞所说不无道理,不过林跃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扶摇子道长身为修真界的元老级人物,率领我华夏修真界抵御昆仑等外界入侵,本就有诸多要务。朕上一次麻烦扶摇派耗损大量丹药培养黑甲军,已经为扶摇派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件事还因此牵连到修真界的秩序问题,如今再次讨扰,恐怕会引起修真界的抵触,此举还是作罢。” “这…”齐飞一顿,他知道林跃说话向来不说第二遍,如今对方回绝了,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次提出,遂悻悻的退居一旁。 虽然林跃回绝了齐飞,不过不代表他这个提议被完全否定,就在回绝的同时,林跃却忽然想到,此次虽然不能够借助修真界的力量,可是要借助其他力量到也可以。一时间,林跃将目光头像地图上,就在九原的北面,就是困扰了汉族千年的头号大敌“匈奴”。 匈奴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战国末期,匈奴并非是一个名族,而是由诸多草原氏族融合而成,由于是后来形成的,所以力量及其弱小,当初曾遭受蒙恬三十万大军的驱逐,可以说,这在月氏、东胡这些草原国家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国家也看不起匈奴人,认为这些人,就连中原病都不如,只能给他们做奴隶,任他们欺负。 无巧不巧,林跃曾经就看过有关于匈奴崛起的故事,其大致时期,就是发生在秦末。好像是匈奴大军吞并了东胡和月氏的大片土地,联想前后,林跃知道一个极其有利的机会正放在自己面前。 吩咐左右,就在当晚半夜三更之时,林跃已经像一叶扁舟在夜空中滑过,升入到了茫茫草原当中。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林跃的下方已经出现了隐隐篝火,定睛细瞧,这大片草原上,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不下千百个蒙古包,这是一大片游牧部落的所在。 神念展开,林跃极快的锁定了在场的一处极强的气势波动,飞身下去,之间那是一处极大的蒙古大帐,占地不下白来平方,这种规模,在整个草原上,都是极少的存在。 对于林跃的到来,帐篷里的人早已知晓,就听讲里面穿来了一声极为生涩的汉语,“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快请进吧!” “呵呵,想必里面的就是冒顿单于吧,深夜造访,实属无赖,还请单于不要介意。”林跃哈哈一笑,这突兀的笑声竟然没有引起周围任何惊动,显然对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林跃前来,而且也做好了准备,所以林跃这般举动周围根本就没人打断。 周身气势一荡,顿时帐门打开,往里面瞧去,之间巨大的营帐中,只有两人端坐于上手。其余侍女、侍卫全无,应该是被对方差遣了下去。见此林跃不做任何犹豫便坦然进账,那端坐于上首右侧,容貌莫约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朗声笑道:“不愧是中原的帝王,这份气度,冒顿都为之折服,匈奴之王参见皇帝陛下。” 说着,大汉站起身子,朝着林跃以匈奴的礼仪,鞠了一躬。倒是左首边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就仿佛没有看到林跃一般,依旧微闭着眼睛,像是再斟酌盘算什么。对此,林跃倒是不敢打任何轻视念头,就连稍稍放开的神识,在这一刻,也悉数收回。 古代,以左为尊,能够坐在左边,那就是比单于的地位还要高,而且高了不是一点半点。虽然林跃不了解草原的管制体系,可是单于已经是最大的老大,这点毋庸置疑,可是现在又多出来这么一个白发苍苍,虽然林跃没有用神识去试探,只怕是也活了百年的老人。 这种凌驾于时速权力之上的,也唯有神了。当然,这并非真正的神灵,而是被每个部落供奉的顶尖强者,这种人物,任何一个,只怕是不会低于阳神境界。 其实,林跃到真的低估了这个老者,对方虽然是高手,可是要在林跃刚一迈入国界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林跃的存在,试问,这境界绝非低于林跃。而且,华夏修真界虽然传承千年,可是也大多数学于昆仑,同位异域的茫茫草原上,岂会比起昆仑来要弱。 不过,这猜错猜对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林跃此次前来,根本就没打算要和这些人动手。之间林跃含笑着回礼,顺带又向那老者拜了一拜,直到这时,老者才回过头来,朝林跃点了点头,只有便再无生息,仿佛这个营帐中,只剩下冒顿和林跃。 饶是林跃早就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对方这隐气的手段震慑了一把,随后,想到此次来的要事。林跃道:“冒顿单于既然知道了朕此次前来,那单于有没有猜出,朕这次来,所为何事?” “哈哈,陛下的威名早就已经传遍整个草原了,紧紧在挥手间,就招来空中万千雷霆,将三十万东胡、月氏联军喝退,这气魄虽然让小王心中生服。同样,陛下所需,小王自然也就明白。” 不愧是匈奴之王,既给足了林跃面子,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既不支持月氏,又不同中原敌对的意思,看来,这冒顿也明白,这次机会万中无一,所以想要在林跃提出请求之时,便想一杆敲定,这里面的利益分配。 “冒顿单于果然名不虚传,好,朕也就明说了,朕需要你匈奴大军相助,至于取得胜利之后的土地问题,就这么说吧,东胡、月氏,朕一处不要,只要求将原本属于我中原的土地拿回来,如何?”看着对方,从那粗狂憨实的面孔上,林跃看出了与草原大汉截然不同的睿智。 这种分配的并非林跃大方,也不是向后世那些迂腐的皇帝那样,本着施恩施得出发,所以才娇滴滴的说,我只要原来属于我的地方。若林跃估计的没错,蒙恬和项羽的联军,现在已经趁那些部落空虚,早就在东湖大肆征伐了,对于那些暗中对自己下刀子的家伙,林跃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这不,林跃如今简简单单的一个客气,承诺在战胜后不出兵东胡,遂将这伙匈奴大军牵引着,踏上了东胡的土地。到时候,匈奴大军和蒙恬项羽的联军相遇,都要争夺东胡土地,再加上这蒙恬军本来和匈奴就是宿敌,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杀的你死我活是在所难免,等到两败俱伤之时,也就便宜了林跃这个渔翁。 ------------ 第四十三章 渔翁得利 战鼓雷动,虽然是正午时分,可满是阴霾的天空却看不见半点日光,一天两夜下来,上郡城中的百姓已经陆陆续续搬出了城池,此刻正由现任郡守杜威带领城中所剩无几的士兵护送着,向关中过来。 诺达一座城池,只剩下林跃的八千黑甲军,剩下的一千多人因为伤势太重,即便是林跃全力医救挽回性命,却也无力下床再战,正真可战之士唯有八千。而敌军却是二十四万,整整是黑甲军的三十倍。只要稍稍有一点作战经验的将领便会感叹道,这场仗没法打,除非是奇迹发生。 此战,林跃将大军分为四路,一路三千先锋军乃是英布带领,左右两路四千人则是副将仇小天和齐飞各自领兵,最后剩下的一千多人,才是林跃的中路大军。 旌旗飘扬,烟云蔽空,二十四万东胡军正远远的从十里之外,朝上郡这边缓缓靠近。也许在城门口还看得不太清晰,可是登上城楼,因为大草原上没有树木阻挡的原因,所以看的极为真切。敌军就像是一股白色的浪潮,正以铺天盖地的气势过来,似乎是要将整个中原都一股脑淹没一般。 “果然是气势惊人,看来异族之人确实乃我中原大敌啊!”林跃感慨一句,正想要宣布命令,突然间几股庞大的气势却让林跃的声音为之一滞,这几股气势之强,绝不下于林跃半分,而且其中还有其余白股不弱的气息,至少也是炼神境界的。 情形如此急转直下,饶是林跃都没有预料得到,大惊之余,林跃不得不要考虑自己这这边的力量是否够得上,拖延对方到匈奴军队来援。可是答案却再明显不过,根本就脱不到那时候,林跃实力虽然强横,放眼真个中原的域外都没有几个稳压得住他的,可是并不代表手下的八千黑甲军就有林跃这般厉害。 原本二十四万草原联军就让黑甲军如同巨石压身,拼死抵抗都异常吃力,现在又有百十位炼神境界的高手助阵,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黑甲军中最强者,也才至尊境界,满打满算也就相当于凝神末期的实力,这比炼神高手要差了不止一筹。 是战还是退,林跃心中突然间变得没了底气,双重选择放在他的面前,如果是战,那么结果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大军用全军覆没的代价,和匈奴一道将东胡月氏联军覆灭,可是虽然解决了外患,林跃却再也没有了争夺天下的力量,最多也有为支持主自己关中地方不被诸侯瓜分,若是退凭借自己手中的力量,也可以守住关中之地,只不过整个中原便要遭受草原异族的屠戮。 一时间,巨大的抉择在林跃心头浮现,终于,就在草原大军距离上郡不到一里地的时候,林跃使尽腹腔中所有的气力,暴喝道:“左右两路弓箭手准备,先锋军准备,中军准备,杀!” “咻咻…”无数道黑色的箭矢破空飞出,此次林跃并没有使用秦国闻名天下的弩箭,而是最为简单直接的弓箭,这是林跃用了一个晚上时间命人运送过来的,五石的巨力弓,这是当年林跃在城郊狩猎时所用,虽然以当初林跃的实还不够完全拉开,不过现在给黑甲军用,却极为适手。 弩箭虽然威力巨大,但那只是和寻常弓箭做比较,比起巨力弓来还是小儿科。为此,林跃不惜重新使用巨力弓,有高大的城墙作为依托,这些绝对是草原上所有士兵的噩梦。 黑色的箭矢就像是阵雨一般,急速的从空中飘下,撒落到密密麻麻的草原大军中,眨眼间,便有无数战士被贯穿头颅、胸腔,顺带着连同胯下的战马,齐齐摔落在地上,这样也就罢了。由于草原联军的数量太多,到这这相对空隙尤为密集,前面一个倒下,后面的人根本就来不及催马跳闪,便也连带着狠狠的被绊倒再低,顿时骨骼碎裂的声音从这战士的上身上传出。 一波箭雨刚刚结束,草原大军的阵型便瞬间大乱,其中有大半的士兵,都是因为被绊倒所致。那个在前军负责指挥的将军,不得不怒气呼呼的大叫道:“你们这些蠢货,所有人,给我分散开来,分散包抄。” 听到军令,顿时整草原大军的阵势一变,刚才还密集着的军阵,在这一刻全都各自分开,这一下,也使得后面的几波箭雨威力大减。虽然这样一来,减轻了草原大军的压力,可是无形中却为那个发令的军官判了死刑。 站在城头观战的林跃,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同时也将目标锁定到了那个发号军令的军官身上。心中一动,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之间林跃五指间一花,顿时一根精雕细琢的白玉箭矢已经搭在了弓弦上。紫金雕镂,龙纹盘身,林跃手中所持,正是那柄实为王者之弓的神力弓。 十石的力量仅仅可以将蛟筋所制的弓弦面前拉动,越到后面,所需要的力量也就越是以十倍递增,到后面,恐怕是想要将整个弓弦都完全拉开,只怕是只有传说中神灵才可以吧。这张弓是林跃从咸阳皇宫的宝库中取出来的,由于所需要的力量太过庞大,所以在被嬴政搜集到后,便一直被放在皇宫宝库中,没想到今日却派上用场。 手臂间紫光环绕,绕是林跃的手段,也勉强可以拉动神力弓的一半,不过这一半也已经足够了。神念稍稍锁定,白玉箭矢便在这一刻猛然间从林跃手中划出。由于这箭身所需要的力量太过庞大,普通的木质箭矢根本就承受不住,唯有依靠玉器所制的箭矢,才可以将这里面的力量尽数释放。 “轰” 爆炸身从后面的军队中发出,刚才那个发号施令军官尚未感觉到什么,就在他听到爆炸声回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炸出一个丈宽的大坑,心中大惊。正待他要策马杨奔之时,胸口传出了阵阵暖意,才迫使他低头看去。‘这一看,让军官顿时觉得手足俱凉,因为他看见,自己胸口一下,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手臂粗壮的大洞。直到这时,军官才觉得腹腔传来的剧痛,随即眼前一黑便在无知觉,原来是已经从马上摔下来气绝。 军官被杀,失去了调空的大军顿时乱成一团,就在此时,英布也带着冲锋军杀了过去,由于一鼓作气,所以这次冲杀异常顺利,大军一触即溃,顿时被冲散成无数小块,被从左右两路逐渐包抄过来的黑甲军一一吞噬。 也许是后面的士兵意识到了情况有变,就在这时,另一个身着白色战袍的将军,也被差遣过来,跑到前方随便拉过一个士兵文明情况后,再一次鼓足力气,乌拉乌拉的用草原上通用的语言指挥到。 同样,这个新来的的指挥官也没有逃出林跃的掌心,又是一身爆炸声,断送了这个年轻军官的性命,前方战事依旧。草原大军刚一开头便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前方的失利,顺带着后面的草原大军,也像一头头盲目的苍蝇一般,没有头绪的到处乱钻,被四面像幽灵一般的黑甲军一一击杀。 得知自己拍到前面的将军一一被杀,大怒之下的东胡王遂,一连派出三名将领,让他们分为三路,带军杀出,无比击溃黑甲军,顺便挽回前方的颓势战局。之所以排除三路,这东胡王也想到了黑甲军中一定有极为厉害的弓箭手,并且此人一定时候高手,要不然前面两任指挥官,不会一上来就死了。 对于这种孤胆英雄,东胡王干脆一次性排除三个指挥官,他就不信对方一人可以同时干掉三个,这样总有一个人会留下来,只要暂时将前方的战局稳定就行,等到他大军一到,就算是有一千个弓箭手,黑甲军也必败。 虽然东胡王大的如意算盘,可是林跃却真的就如对方所想的那样,可以同时秒杀三人。明锐的判断出三股颇强的气势从大军中窜出,林跃甚至都不看,便可以将这三人找出。 要知道,这三人的气势,在清一色实力的草原大军中,简直就是比黑夜里的大屁股萤火虫还要耀眼,刚一出来,便瞬间被林跃锁定目标。三支箭矢同一时间搭载弓弦上,这三星逐月乃是当初林跃从末离那儿学来,传承与战国时期的箭神纪昌,别说是比林跃实力要弱的三个军官,就是统计高手,在这种箭技下,也免不了一死。 “什么!”费尽力气将喉咙中一块干牛肉咽下,东胡王差些被噎个半死,没想到自己派出的三个军官,竟然又同时被秒杀了,对方的箭技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就在此时,一旁前来督战的月氏王却道:“大王不必在意,我还有一千精锐战士,这些人都是由我月氏之神路多尔的弟子,每一个实力都堪比神的侍者,本王只要排他们前去,比可以瞬间踏平中原的魔鬼军!” ------------ 第四十四章 烽火冲天(上) “哦,竟然是月氏神路多尔的弟子,看不出,为了这场战争,就连贵国的神都被惊动了,看来卡洛菲迦大王,为了这场战役是准备已久了,就连月氏国最为强大的军队都派了出来。”东胡王哈哈一笑,他正愁没有办法对付中原的魔鬼军,却没想到月氏竟然主动献策,正好解决了他的困扰。 “那有什么,据本王所知,祂邪大王的军中似乎有极其强大的存在,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想必也是贵国的神灵吧!”月氏王卡洛菲迦哈哈一笑,有意无意的看了对方身后的,那茫茫无边的大军中,几座在人流中矗立的神秘帐篷显得尤为突兀。不但如此,那几座帐篷上,散发的力量波动更是恐怖。卡洛菲迦远远看过去,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个巨大的太阳,对方散发出的气势波动,仿佛随时可以将自己吞没。 “哈哈,彼此彼此,也不知道中原人究竟做出了什么触怒圣域的事情,竟然惹得天怒人怨,就连我两国的神灵都被迫圣域的压力对付中原。”东胡王灌了口水囊中的烈酒,酣畅笑道。 “谁知道呢,此番上郡城破在即,到时候,就是咱们草原上的勇士大战神威的时候了。多鲁!”卡洛菲迦冷冷一笑,眼神中尽是嗜血的凶残,随即就见他朝着幔帐外换了声。 “大王,您找我?”策马向前,一个身着银甲的英俊将军出现在帐外,看对方相貌,金黄色的头发,湛白的肤色,那模样就是个典型的欧洲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月氏本来就是东欧人的祖先,早在公元前二世纪,月氏便因为和匈奴的战争中战败,后来迁居到小亚细亚一带。 “身为神的战士,我想你因该感到很荣幸,如今我希望你带着你身后的战士,去将中原的魔鬼军斩杀在我月氏的神光之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听着月氏王卡洛菲迦的鼓励,正真壮年的多鲁知觉浑身热血都要燃烧了一般,遂狠狠的朝着月氏王一鞠躬,随后便猛地抽打这坐下的战马。 在战马的嘶鸣声中,多鲁带着身后足足一千名,身着银甲的神之战士,朝着茫茫战场奔去。 城楼上,中路大军一波箭雨紧接着一波,加上城楼下左右两路大军的夹击,和英布先锋军的冲杀,在这一刻天上地下完美的配合中,草原军队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没错,面对上三十倍的敌人,黑甲军的损失很大,可是草原大军的损失更大。紧紧半个时辰,草原大军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再加上,林跃手中那柄神力弓,简直就是一切军官的克星,刚一出来,便被瞬间爆头。由于白玉箭矢上所蕴含的力量太过庞大,每当一支箭矢射出去后,光是秒杀了目标军官还不够,往往都要掀起一波范围极广的爆炸。 如此下来,林跃心中也暗自盘算过了,只要敌军不做任何增援,自己手上的力量,足以将这部分先头军消灭。可是预估归预估,草原上那些敌人又不是傻子,就在林跃刚刚爆头一个送死的军官后。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就如同潮水一般想林跃这个方向涌来,而且速度极快,那规模,林跃已经猜到来者和人。 起先林跃还在疑虑,对方的王牌军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冒出来,不想,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些士兵,每个都是炼神境界的强者,怕是华夏修真界中,一个一流宗门中,中坚力量也这个规模吧。 眼看着对方的大军就要冲入自己的黑甲军中,林跃明白万万不能将这些强者靠近自己的黑甲军,否则只怕到最后,自己不久便会成为光杆司令。 突然,林跃眼中一道异芒闪过,之间他忽的将手中神力弓举起,紫金雕龙的长弓上,在林跃这凝神细视之下,竟然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符文,这些符文密密麻麻的篆刻在弓身上。隐约间,林跃忽然有一种面对炮膛的感觉,感觉这些符文相互交错连接之后,上面已经变成了数万条细小的能量槽。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林跃随即便将充斥着紫色真元的右掌,抓在那条似乎要腾飞欲出的金龙之上,顿时,整张神力弓为之一震,数以千计,到密密麻麻就算是林跃都无法分得清的紫色光线,在龙身上缠绕着汇入到整条弓弦上。随着紫光愈胜,顿时一支淡淡的紫色的箭矢,从神力弓上浮现。 见此异状,林跃不由大喜,刚才他还忧虑自己的箭矢不够,无法对付突然涌现出来千名战士,现在倒好,若非到子真元力枯竭,箭矢的数量永远就不会用尽。 “果真是老天助我。”林跃冷冷一笑,心中默默回忆当初从末离那儿学来的万箭诛心箭技,对于这招箭神的成名绝技,当初林跃也只从末离那儿看了个大概,而且末离也并没有完全领悟,如今林跃头一次用出,根本就没有给他练习的时间。 最多半盏茶的时间,自己的黑甲军便会和那千名银甲战士撞到一块儿,那时候,就算是林跃真的是神,也不可能在那种混战的情况下,秒杀敌军战士。 一道冷汗顺着林跃的额头滴落,顺着坚毅的脸廓缓缓流下。紧张,这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这一刻,让林跃只觉得胸口的呼吸一窒,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那缓慢而又熟悉的画面。 “万箭诛心。”一身低吟声从林跃喉咙慢慢送递出,同时,林跃双臂幻化不休,无数道紫色的箭矢,就像是后世的机关枪子弹一般,几乎是一道连着一道,准去呜呜的秒落在为首的黑甲军中。 此番是多鲁成为神战队长的第一战,也是他扬名立威,为草原上所共知的一战。方才,不只是月氏王,就连月氏神,他的导师都答应他,若是他此战可以带领神战士将中原的魔鬼军剿灭,便给他他一次晋级神侍的机会。 那可是对草原儿女来说,至高无上的荣耀,所谓神侍,真个大草原都不会超过五十个,而且他就是其中之意,那份地位可以和一些部落的国王平起平坐。 所谓神侍,便是草原之神的侍者,当然那时候的草原也不想后市那样,只有蒙古草原那么丁点儿大小,在此之前,整片茫茫的大漠也都是绿茵遍地,只是后来时过境迁,才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所以,那时候的神有很多,每个部落都有大大小小的神灵,可是真正凌驾于诸神之上的,只有草原之神丹尓。 所以说,能成为丹尓的侍者,便是每个草原上战士的毕生追求,多鲁如今也有三十岁了,像他这种战斗天赋极高,从小又有名师教导的战士,早早便已经达到了炼神后期的阴神之境,这种境界,在草原的年轻人中,已经是顶尖。所以,月氏之神路多尔早有推荐多鲁的意思,只是没有一个契机,如今借着这个战功机会,刚好可以将他心爱的弟子,送到草原之神身边,就收教导。 可惜,这天意总是这么让人心寒,可怜的多鲁刚一出场,还没有建功立业,便被突如其来的紫色箭翎结束年轻的生命。同样,也包括后面,这些头顶着光环的战士们,还没有从他们那狂热的念头中清醒过来,便被一根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箭矢,瞬间洞穿了他们涂抹着丹红,圈画着荣耀的额头。 “咻咻…”来不及惨叫,这些战士就在反映的同时,就连自身的真远盾尚未来的几张开,便被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带去见丹尓了。至于后面,勉强来的急撑起真元盾的神战士,可是他们的庆幸并没有支持多久,便被瞬间洞碎了真元盾的光箭,也带着去见草原大神了。阴沉的乌云下,无数道紫色的箭羽构成了一座神秘的紫色虹桥,至于桥基,便是无数具银甲战士的尸体。 “啪啪啪…”,一枚枚玉牌破碎,就连不断的爆响,汇成了一曲沉重丧曲,听的帐篷中的人眉头直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就在那人刚想要撩开厚重的帐幕,却听到耳畔传来一阵笑声,“哈哈,老家伙,枉你当年踏遍整片草原,才凑齐这一千个筋骨极佳之辈,亲自督导了他们二十年,可是没想到这才刚一上战场,就去见了主神丹尓。可惜啊!” 这声音就像是在身边说出一样,可是帐篷中的人明白,对方用的只不过是秘法传音。要知道,月氏和东胡两军虽然联盟,那只是战斗的时候,至于后方大军排兵布阵,依旧是泾渭分明,所以对方身为东胡之神,根本就不可能跑到自己月氏军队中。 像是想明白什么,着帐篷中的遂也重新放下准备拉开幕帘的手,哼道:“胡小子,你也别幸灾乐祸,此次进攻中原乃是主神丹尓的命令,我神战士战死、攻城失败,倒是侯不但是我要承受丹尓的怒火,你也逃不掉,我想现在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 第四十五章 烽火冲天(中) “哼,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狡猾,算你厉害。”对方明显被这帐中人的话给镇住了,遂收敛笑容,将神念恨恨的收回去。 “呵呵,小家伙,就算你当了东胡族人的神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帐中人呵呵一笑,大手一挥,其面前一排早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的玉简,顿时灰飞烟灭,化为虚无。 打扫完这一切,虽然知道被自己成为小家伙的东胡之神已经出手对付林跃,可是此人的眉宇间,依旧有一丝抹不去的阴云。刚才他收去的并非是已经支离破碎的玉简,而是他那千余名弟子。这其中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若不是刚才丹尓传讯给他,答应补偿他这些损失,只怕是他早就要暴走了。 话说另一头,之间林跃的身前,一道道紫色的流星瞬间划过,每每坠落的地方,都会爆出直径丈余的大坑。虽然神命在身,可是对于这近乎性命的威胁,无奈之下,这些本来还骄傲不可一世的神战士,此刻就像是一条条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根本连冒头都不敢。 这些人以为这样,林跃就不会发现他了,殊不知,中原修士对神魂的掌控,要远远强于这些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林跃神念一动,方圆数量的巨大网络,在战场上空无声无息的铺展开来。 嘴角划出一丝笑意,林跃强大的神识,瞬间锁定了自己面前,那仅剩下的百余名,躲藏在一些障碍物后面的神战士。眼看着自己将要创造修真史上,一息功夫,秒杀最多修士的记录,眼看着城破的危机就要过去面,林跃那早已经酸乏的双臂,在这一刻突然间又充满了力量。 “该结束了,神战士们!”刹那间,本是将单支箭矢接连不断射出的林跃,此刻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三支,这还只是开始,到后来,林跃手中的三支箭矢,就像是从未对断绝一般。虽然速度比起刚才快不了多少,可是这射出的箭矢,却是之前的三倍。对于林跃举一反三,在原有的的基础上更有突破,只怕是就算那纪昌得知后,哪怕就是到死了的最后一刻,也要等到林跃出现,才会受他开门收徒。 因为,林跃完成了纪昌一身最为宏大的愿望,那就是在箭技上不断突破自己,如今林跃已经完成,只可惜纪昌也已经化为枯骨。 眨眼工夫,空间中突然迸发出数不清的紫色箭矢,这些箭矢都是杂乱无章的飞往各处,当然,这里面只有林跃清楚,他已经在每射出一直箭时,就赢锁定了每个目标,每支箭矢射出的方位,其精准度万无一失。 “哞…”可就在那些箭矢在以远超音速数倍的速度,飞窜到每个神战士的面前时,空气中,突然间传来一身厚重的吼声。这吼声完全超出了自然规律,几乎是在瞬间充斥了真个战场。就在这同时,原本还在肉眼看来,不亚于光速飞行的箭矢,突然间慢了下来。 而且这慢还不是细看之下,而是一瞬间的,几乎是变成了漂浮的运动状态。当然,那只是大略看去,如果有心人细看,便会发现,那些由紫光凝实而成的箭矢的箭头,正往外冒着星白色的火花,这些火花窜的到处都是。 “怎么,空间好像石头一样。”一个已经原地待死的神战士兵,突然张开眼睛,瞪着自己面前企图缓缓靠近自己,却又被死死阻挡在外的紫光箭矢。他突然间发现,自己面前的空气这一刻变得十分坚硬,仿佛一层薄薄的水晶墙阻挡在自己跟前,至于那些白色火花就是因为旋转的箭头钉在水晶墙上,想要钻进来时,与墙壁的摩擦产生的。 “何方神圣,敢坏朕大事,阁下难道不知,这儿是华夏修真界的范围。朕劝阁下还是乖乖离开,否则下场便和这些士兵一样。”说着,看样子本以为无计可施的林跃,却猛地一哼,严重的紫光一阵暴涨,就在此时,那百余支箭矢瞬间缩小,化作钢针般大小,刹那间便将水晶墙穿透,这些本要刺穿神战士兵胸膛的箭矢,也都稍稍偏离了方向,化作绣花针般粗细的同时,便丝丝钉入这些士兵的额头。 额头那是灵台所在,里面是一个人的事神魂,现如今林跃的钉魂针将这些士兵的神魂钉在一处不得动弹。随之,本就附着在这些箭矢上的每一丝灵识,便顺着钉魂针钻入这些士兵的灵台当中。有钉魂针在,林跃的每一缕神识便立马将每个神战士兵的意识搅散,同时将这些人取而代之。 “你,你这个恶魔,现在已经彻底触怒了本神的怒火,你要死。”东胡之神被林跃此举气的哇哇大叫,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白色的斗篷的身影出现在草原之上。 这身影刚一出现,林跃便心生不妙,连忙向后跳开,这一跳是对林跃而言,对于寻常人那就是百丈距离的瞬移,自然而然的林跃直接跳出了城头。幸好林跃及时跳开,因为就在林跃的身形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时,他刚才身处的那一块城楼,连同城楼上还有的三百名黑甲侍卫,在这一刻,被一波巨大的爆炸震成了齑粉。 林跃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是凭着自己的心中感应,至于对方刚才是出拳出脚,林跃根本就不知道。尚来不及出手回防,左侧的空间再一次出现了一阵波动,对此,来不及闪避的林跃下意识的身体侧移,以自己手中的战刀已做阻挡,希望可以挡下这一击。 “轰”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林跃所处的空中,这一次比起刚才那阵爆炸的声势要小了许多,当然,这多半是在空中没有受力的原因。乌黑厚重的烟雾被吹散后,之间刚才那片天空此刻也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林跃这个人出现过,不但如此,就连每个士兵中,隐隐可以感受到的帝王气场,在这一刻也像是突然蒸发一般。 “陛下,死了?”愣愣的放下手中即将劈砍在敌军身上的战刀,一个黑甲军士兵面露不可思议,遂喃喃道。之后,第二个黑甲军,第三个黑甲军……越来越多黑甲军放下了手中的战刀,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已经失去的对林跃的感知。如此情形下,自己与林跃之间的消息突然断掉,那意味着什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林跃没有挡下刚才那一击,不幸…… 见到自己心中最伟大的皇帝陛下竟让没有躲开那白袍人的偷袭,在这一刻,无数大元士兵为之震怒,这一怒之下,他们也忘了现在是在战场上,自己面前的就是想要杀了自己的敌人,也许敌人的手中武器已经送递到了自己的胸膛。 可是,在林跃面前,这一切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们这些黑甲士兵之所以荣耀,那是因为林跃赐予他们实力、功勋、地位,还有与他们无比的忠诚。没有林跃就没有他们,所以在他们的心中,林跃就是创世神一样的存在,可如今神灭了,他们的信阳也就随之消失,消失了信仰将会是什么模样。 为此,这些黑甲士兵仿佛感觉不到,敌军手中的武器劈砍在自己身上的痛楚,一个个杀红了眼的黑甲军,怒吼着,举起手中早已经布满缺口的战刀,朝着空中的白袍人杀去。数千杀气在这一时间中,竟然融合在一块儿,隐隐形成一条呼之欲出的黑龙,咆哮在九天雷霆之上。 “朕说的话你们都忘了吗,身为一个战士,唯一追求就是杀了自己的敌人,其他的一概不要管。像你们这个样子,还能指望你们保家卫国,为朕打江山吗?”一阵怒叱声在每个黑甲军耳畔响起,这熟悉的声音,除了林跃还有谁。 “噗…” 手起刀落,刚才那个率先停下手中战刀的黑甲军,这一刻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极快的斩出一刀将面前的敌军士兵斩首,而林跃的话就是那催动他们重新运转的电源。不愧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每个黑甲军心中都这样想着,既然林跃没事。而且还收了林跃的训斥,虽然这声训斥在黑甲军看来,这比升官受赏还要兴奋,可是一想到面前的这些蝼蚁刚才趁着自己不备,砍了自己那么多刀,早就出于暴怒边缘的黑甲军士兵,那还会再留手,一个个比起刚才还要振奋百倍,就像砍白菜一样砍杀着面前的敌军。 “你竟然没死,太让本神意外了。”林跃的传音,自然逃不出白袍人的耳朵,此人早已经到达了神级,换句话说,也就是华夏修真界中的丹道高手,这种境界的高手,完全就是秒杀林跃的存在。 “哈哈,想必你就草原异族中所说的神了吧,果然不出朕的所料,这场战争牵连的不仅仅是世俗界,还有修真界。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做好承受我华夏修真界怒火的准备吧,到时候,真个草原生灵涂炭,可别怪朕没有代替华夏提醒过你。” 林跃大笑着,将口角的那一丝血迹抹去,刚才一击,虽然林跃运用瞬移神通躲开大半,可是任由小部分力量将他的五脏六腑震成碎片,索性的是林跃所修,乃是魔域的不死之法,这跟本就威胁不了他。 ------------ 第四十六章 烽火冲天(下) 林跃这番话中恐吓之意居多,可同样,他所说的也并无半点捏造成分,且不说族与族之间所存在的间隙隔阂,单单是从华夏对待昆仑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容不得半点威胁,更何况是领土被占据的侵略,这如若他们的逆鳞,一旦被触动,不堪设想。 林跃的话让那白袍人的动作为之一顿,似乎是被那话中的类容触动,心中犹豫不决。华夏修真界之名,也许凡人不知,可是草原上,这些打着神的旗号坐享一方的人,怎会不知其恐怖,若非主神丹尓之令,他们怎么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国家出兵中原。 中原的士兵虽然弱小,可是那个神秘的修真界中,却居住着一大批恐怖的存在。这白袍人心中本就对进攻中原一事不太赞成,后来经过丹尓的劝说,才硬着头皮来到前线。不想,现在遇到这个中原皇帝,实力超出他的想象,即使比不上自己,可是从对方身上透出的那股诡异,使得白袍人在心中暗暗敲起了警钟。 看对方攻势放缓,林跃心道有戏,随即缓缓的靠近对方。非但如此,就连林跃前不久才修炼出来的浩然正气,在这一刻配合着帝王之气,从林跃身上浩浩荡荡涌现出来。世间最为赤诚、公正,最为无私、博爱的气息,瞬间将林跃笼罩。 一时间,林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把厚重的巨剑,重剑无锋可是却依旧可以撼人,林跃的气势不断的攀升,在其身上紫色帝皇之气和金黄色的浩然正气,因为没有了林跃的束缚,便瞬间交缠在一块儿,融合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真龙,盘旋在林跃身上。 “紫薇帝气,没想到你就是大地皇者,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因靠着乱世,而窃据帝王之位的诸侯巨枭。如此看来,倒是本神看走了眼,据说中原上每个大地皇者的性命都与华夏龙脉的气运息息相关,只要杀了大地皇者,龙脉便会受创,那样一来华夏百年时间必会凋零,看来今天倒是本神走运,撞见了中原大地皇者。” 大笑一阵,若是先前这白袍人还有畏惧华夏修真界之心,可是再看到林跃竟然身负帝皇之气时,顿时心中的欲望便取代了恐惧。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林跃击杀,那样一来,就算是华夏修真界要找自己麻烦,到时候龙脉受创,那些人只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天下间又有谁会来找他的麻烦呢。 “小子,受死吧,本神本想放了你,可惜呀你是大地皇者,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白袍瞬间扬起露出了里面主人的长相,只见一个栗红色头发的大汉狞笑着,挥掌朝林跃打去。 “该死。”林跃心中暗骂,他现在也没时间去追究什么大地皇者之类的,这突生的变故,再一次将林跃逼到了生死边缘。 呼,一掌拍出,白袍人面前的空间顿时出现了扭曲,那扭曲的空间就像是旋窝陀螺一样,在出现的片刻根本就没有消散,反而还极快的朝林跃这边急速滑过。 “破!!” 林跃暴喝声中,手上的战刀瞬间飚出一道华丽的弧线,这弧线就像是一轮弯月,就连战刀上,散发出的冰冷温服,也像是那清冷的月光一般。 “哧哧”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只觉得额头皮发麻,浑身躁痒。原来是弯月般的刀气,从这锥形的空间旋窝斩过,顿时将空间旋窝一刀两半劈开。就在林跃松下一口气时,却又惊讶的发现,那被斩成两半的空间漩涡,并没有因此而四散开来,而是再一次并拢合二为一,似乎那速度比起刚才更加快了几分。 大惊之下,林跃忙催动手中的战刀,连续劈砍出数十道,可是每一刀都将其劈开,却又刀刀落空,根本就破不了这空间漩涡。眼看着漩涡越来越近,无论林跃怎样躲闪,可是都无法躲开。 “抽到断水谁更流…”不知怎的,林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诗仙李白的一句古诗,隐约间林跃发现,那句诗中的意境,竟然与这个空间漩涡的攻击原理极度类似。可是像归像,却又该如何破开这招,感觉到面前的空间也随之不安的扭曲,若不及时将这团空间漩涡打碎,那自己也会被不断扭曲变化的空间揉成碎片。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情急之下,林跃不禁将后面的一句诗也顺口说出,就在这时,林跃像是把握到了什么,那隐隐约约的感觉,却让林跃心中一跳,像是摸到了什么诀窍,可以破开这团困住自己的空间漩涡。 “明朝散发弄扁舟…弄扁舟!”忽的,林跃眼中精光爆闪,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破解空间漩涡的办法,真所谓烦劳、困境源源不断,越斩越多,那还不如就抛开眼前虚妄的一切,放松自我,不受肉体灵魂的束缚,飘摇脱俗于物外,就像是那江上的一叶扁舟,仍他江上风浪再猛,却也无法将自己的弄沉。 迅速将战刀收回,林跃双目微闭,心中缓缓参悟着那首诗的意境,整个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看的远处的白袍人眉头紧缩,暗道这林跃突然做出如此诡异的举动,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 虽然如此,可白袍人心中却大可以放一百个心,林跃无法破开自己的这招名为掌中乾坤的绝技,正所谓天地乾坤,介乎这其中的无怪乎就是近乎虚无不可探知的空间,所以他这招便是演化出万千空间形态,至于那旋窝也是其中一种,杀伤力虽然不强,可是根本就无法破解、躲开,为了确保万一,他才用的这一招。 “哈哈,看你现在还不死,就算是创世神在世,也无法救活你。”看着被困在其中的林跃,渐渐化为碎片,见此那白袍人不由哈哈大笑。都化成碎片碾成齑粉了,还有复活的可能吗,林跃必死无疑。 “笑话,像样杀朕,你还不够资格,朕的命就是天命,哪怕是天要亡朕,也唯有同归于尽。”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云霄,林跃的声音一场飘渺,却又清晰无比,让人根本就无法琢磨出,他此时身在何处。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说着,白袍人下意识看向原处的空间漩涡,那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林跃的确已经变成飞灰了,可是为何还会有笑声呢。这笑声中,匿含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力量,的确是林跃所发出的无疑。 就在这时,白袍人不但是眼睛,就连瞳孔也在这一瞬间放的极大,因为他竟然看见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由飞灰组成的人形,那些声音就是这家伙发出的。 “你究竟是何方妖怪,为什么死不掉,这不可能,不可能。”白袍人虽然被称为神,说到底就是一个实力强些的修士,同时也是个人。可是,眼前的这番景象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接受的。“杀不死的灰尘”,白袍人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人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知道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不是神明,而是一个极为弱小的人类,因为他面前是超越他认知的存在。 听到对方近乎疯狂的咆哮,这人形飞灰竟然渐渐凝实,又重新组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林跃。知道这时候,林跃才真开眼睛,从那纵意遨游洒脱的感觉中脱醒出来。刚才的一切,让白袍人面临崩溃,不过林跃却清楚,这只不过是将自己融入到那空间漩涡中,然偶自身依照里面运动规律,将自己真个人以原子的形式打散,知道被顺着空间虫洞送出漩涡后,再一次重组。 这里面所发生的也许是数百年的功夫,也许是眨眼的时间,就连施展出这一招的白袍人都不知道其中原理,到是林跃清楚,这里关乎到物质的构成和粒子运动等等复杂的物理知识,对于这些吗,林跃早在后世就已经知道,唯一让林跃觉得奇怪的,竟然是自己可以在接触空间漩涡的瞬间,掌握其中运动规律,并且融合进去顺着里面的空间虫洞逃脱出来。 这就算是后世科学家,用了百年时间都没有破解出来的,竟然只是一首诗的意境就足以解决,对此,林跃不禁开始质疑那些对李白的称谓,诗仙,这恐怕不是历史上所说的那么简单,也许对方真的达到了仙的境界也不一定,只是后世人没有这个实力,无法体会到罢了。 心中所念,却看见对方已然接近癫狂,估计是被自己的刚才的模样吓得。为此,林跃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真个人便催动体类的蕴藏的火种,白灿灿的天火顺着林跃的双眼折射而出,在其面前一朵朵浮现,就像是那半夜三根浮现在坟头的鬼火一般。 “既然你害怕,那我干脆就吓死你。”林跃冷冷一笑,数朵天火在空中,被林跃的神念牵引着,变幻出人型模样,朝着白袍人缓缓飘去,这景象,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只不过现在出现在白昼中而已。 ------------ 第四十七章 诗仙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八团炽白色的天火尤为醒目,不但如此,包括天火散发出的刺眼光辉,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觉得浑身都置身沸水之中,难受不已,可见,这天火的温度之高,这虽然是林跃体内火种的投影,可是因为林跃实力提高的原因,这些火光投影的威力,也越来越趋近于正真的天火。 此刻,银蚕丝所制的白袍早已经被焚尽,只留下小片焦黑已做遮羞只用,东胡之神鲁耶的真面目也曝光在林跃面前。因为一头栗红色头发的元婴,所以此人看上去也就在百岁左右,想到仅仅百岁便可以修炼到这种境界,这天赋就连林跃都要汪洋兴叹。 他所靠的乃是神秘人的传承,若非如此,就是给林跃两百连,林跃都不一定能够到达阳神境界。对于这般人才,林跃到不会生起什么爱才之心,在林跃看来,实力越强越是年轻,那对自己的威胁也就越大,此番必须除掉,鬼知道失去这次机会,林跃下一才在遇到对方的时候,会不会被实力暴增的对方秒杀。 想到这儿,林跃眼中白色火光一闪,随即林跃便利用火种对身外八团天火投影的影响,将鲁耶团团围住,顿时熔皮掉肉的惨嚎声从火阵中传出,对此林跃毫无半点犹豫,继续催动天火,炼化此人。 鲁耶虽然被吓得疯疯癫癫,好在他并不是没有意识,感受到周围散发出来的炽热,几乎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化了,鲁耶连忙传出一道呼救的惨嚎声,这声音是假,其中传达的神念却成功的漫瞒过林跃的神识,急速没入到数里外的大军深处。 “不妙”当林跃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空中突然飞射下的一道白光将林跃的天火通通阻隔住,虽然在天火面前这些白光也是它们的燃料,可是这燃烧白光的功夫,却为救鲁耶留出了足够的时间。 有事一道白光射下,林跃赶忙挥刀阻挡,却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座万吨中的大山狠狠压住一般,将自己从空中狠狠地打落到地下,在早已经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巨坑。 这一击,可是蕴含了月氏之神路多尔接近八成的力量,同时这也是蕴含怒气的一击,登时,林跃就像一个飘摇不定的灯芯,在这强风下被瞬间吹灭,一招落败,比起鲁耶还要强上几分。 “呵呵,刚才还笑我的弟子,看你这样子,本神若不亲自出手,你只怕是早就让那个魔鬼炼化了。”看到鲁耶安然无恙,只是浑身的毛发都烧焦了,至于肉身有神力护体,到没被破坏。 这也让路多尔悬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此番他俩联军,一道奉命于草原主神丹尓,如果搭档有个什么事,他必会收到丹尓惩罚,那可是主神级别的存在。换句话说,自己虽然是月氏的神,至高无上,可是在丹尓的面前,只是一个手下,对方的实力,动动小手指,就足以让自己死上十次,所以无论如何,路多尔也要保证鲁耶的安全,否则他无法交差。 “该死,丹尓保佑,我竟然遇到了一个杀不死的恶魔,你知道吗,他刚才都被我杀成灰了,却还是没有死,这太不可思议了。”勉强恢复半分神志的鲁耶,发现自己已经被路多尔救下,遂大吐苦水道,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对方都是神的存在,那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收了伤的小辈,在向长辈倾诉。 “看看,又说胡话了吧,我知道,你是还没有清醒,下面就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可别弄得让丹尓说我以大欺小,欺负你。”摆摆手,路多尔朝对方身体中度入一道神力,可是这并没有让鲁耶变得镇定下来,反而还更加烦躁的指着下面,好想让自己看什么东西。 顺着对方手指低头看去,下面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大感奇怪的路多尔,正要劝告对方多心,却觉得真个人猛地一震,原来是被鲁耶推开。 下意识回头看去,之见一条紫色的真龙,怒吼着从自己的身旁扑过。不过这并不代表就结束了,鲁耶虽然将路多尔推开,躲开了真龙的扑杀,可是却没有躲开真龙怒气十足的摆尾。 “轰” 慌忙中,路多尔连忙挥手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一面光盾,将这条真龙摆尾一击挡下。不过,真龙的力量有岂会是人能够抗衡,路多尔在这一击之下,知觉浑身双手骨骼一阵错痛,差些断裂。 惊怒之余,路多尔不由问道:“这究竟是何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怜路多尔这个草原上,月氏国的神,竟然连华夏的图腾真龙都不知道,还当作是什么怪物。为此,鲁耶却恍然大悟道:“林跃,一定是他,快杀了这条怪物,这一定是林跃假扮的。” “哼,假扮,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假扮的真龙实力如何!”冷冷一哼,只见真龙的眼中闪过一丝系略,这副神情真是林跃无疑。之所以林跃会化身数丈真龙,还多亏了体内的真元力。 原来,就在林跃被路多尔打落在地的瞬间,林跃情急之下,以真元力化作数层保护罩,将自己团团护住。就在坠落的瞬间,林跃却发现这些由自己的真元力,所拟化出来的护罩竟然异常坚韧,而且还宛如实质。 对此,林跃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遂而催动气海中浩如烟渺的真元力,在自己身上实话,真个人化成一条数丈长的真龙。当然,林跃的手段远远不止这一些,看到两位草原之神狼狈的挡下自己一招神龙摆尾,遂张开大口朝二人梦的一吼。 “吼…” 震慑九霄的龙啸声还在其次,关键是林跃这一声吼,却是从口中喷出一条丈长的白色火舌,白色火舌不是别的,正是可融尽天下万物的天火。 “丹尓保佑,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难道这真的是恶魔不成。”吼声中,路多尔同鲁耶齐齐出手,两人联手打出一道光盾,死死将林跃挡住。 他二人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林跃的高招,现在又看到林跃喷出白色的火焰,都吓得将自身压箱底的功力齐齐搬出来,奈何他们都没有见过天火,跟不知道天火的特性和弱点,所以只好干耗自己的力量,用最笨的方法抗衡林跃。 这场战争本应该;鲁耶一人就可以解决林跃,可是如今到林跃联手才低档住林跃的攻势,不得不说,林跃的战术运用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外加上,林跃用的都是些新鲜东西,这让他也占据了不少优势,吓得路多尔和鲁耶两人连连败退。 “,路多尔、鲁耶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实在是让本尊太失望了,还不退下。”淡泊的足以让所有人听到后都淡忘的声音,在鲁耶和路多尔听来,不亚于是悦耳的仙音,不错,是主神丹尓来了,他要出手了。 听到丹尓的责备声,鲁耶和路多尔哪还敢违逆半分,连忙将周身神力撤去,乖乖的退到一旁。唯有林跃,感觉到压力大减的他,刚准备抽身后退,因为他也听到了那阵让他惊心动魄的声音。可是对方却没有给林跃这个机会,就是在这一刹那,林跃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束缚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无异于是给林跃宣布了死刑,此刻,在路多尔和鲁耶看来,远远的空中,正有一支由云形成的大手,轻轻的将那条真龙捏住,就像是捏一条蚯蚓一般,而林跃化作的真龙根本就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该节结束了,小家伙。”平淡的声音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林跃脑中一阵昏昏沉沉,这声音听起来虽然平淡吴起,可是却顷刻间,便将自己的神魂重创,若不是有太极图死死护住,只怕是现在的林跃已经被对方的声音秒杀了。 “我不能死,我是不死的。”林跃心中狂吼,气海中紫色的力量缓缓运转,企图将肉身冲破,然后重塑却始终徒劳无功。林跃肉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被对方用诡异的力量绞杀,却还保持了原来的形态,这使得林跃根本就无法使用不死之身重生,看来对方是有意如此,为的就是将自己的困死在肉身中。 四周传来的的压迫之力越见巨大,林跃只觉得自己的神魂仿佛都要爆了一样,由于肉身已经坏死,所以现在每一丝痛,都源于灵魂,也正是这种非人的疼痛,让林跃死死坚持着,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不灭。 “吼…” 龙吟声穿破苍穹,强大直至变态的音波,竟然直接将那支云气形成的大手震散。因此而获救的林跃,也早已经恢复了人身,从空中摔落下来。唯有路多尔和鲁耶犹在震惊当中,刚才那声龙吟他们也都听到了,那声音几乎将他们的骨头给拆散,这与刚才林跃化成的真龙比起来,更本就不再一个层次上面。 远处,巨手消散的地方,那儿不知怎的,突然涌出更多的云气,一时间,就填满了整个东边天空,那规模就像是大海一般。最为恐怖的是,那而其中似乎是有什么在游动,使得云海不住翻腾,心中止不住的惊慌,鲁耶不由口中喃喃道:“主神丹尓保佑,难道说,还有一条更强的怪物?” ------------ 第四十八章 烛龙(上) “两个废物,还不快躲开,想死不成。”平淡的声音中,多出了几分急促。即便是丹尓如此提醒,鲁耶和路多尔还是在猝不及防之中,被云海中突然传出的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扯着飞向云气当中。 “鲁耶,快你我联手,一起破开这些该死的雾气,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危难关头,路多尔大吼一声,双掌退出,以体内浩如江河的神力,将周围的云气驱散以免从云气中,突然冒出什么来偷袭自己。 可仅凭他一人明显力有不逮,遂连同鲁耶,两人怎么说都是神级高手,不亚于丹道的强者,在加上联手之后威力倍增,片刻功夫方圆数百丈的雾气便被他们轻松破去。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从远处的云海里,突然冒出的一只金黄色的巨大龙爪,却一下就将两人的护体神力抓破。 “咔” 肋骨折断的声音,将二人从惊恐中唤醒,这是什么怪物,实在是太恐怖了。仅仅是一只爪子,便又这么大的力量,比起林跃刚才所化的真龙,要强上千百倍。 两人的求救声,丹尓自然能够听到,可是他刚才是强行分出一道神识,化作巨手才制服林跃,可是巨手在刚才便已经被突然冒出的一声龙啸彻底震碎,就连他的神识都受到了一丝创伤,所以才急急通知二人后退逃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现在,丹尓真身正从千里之外匆匆赶来,待到赶到之时,才发现那云海中怪物已经将鲁耶和路多尔抓去,这二人虽然被丹尓换做废物,但好歹也是神级高手,是他这个草原帝国的一大中坚力量,不再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二人出事。 “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来干扰我草原之事,还请阁下速速降我草原之人交出来,本尊就当什么是都没发生过,如何?”并非是丹尓不想一出手就将对方拿下,奈何刚才那一声吼声中,丹尓完全可以感觉出,对方的实力不下于自己,自己若是强行出手,必会两败俱伤,遂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自上古以来,还没有人敢和本王这样说话,你一个小小夷族,竟然敢派人伤我族人,是在该死,本王要杀了他们泄愤。”云雾撤去,先是两双马车轴轮般大小的眼睛从云气间透出,之后便是一对手臂般粗细的龙角,还有百丈长的龙躯,原来,隐藏在云海中的正是一条金黄色巨龙。 “难道你就是烛龙?”丹尓一惊,他可不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手下,他早在年轻时候就听过老一辈的主神,说过与中原有关的传说,因为他们也都是上古时期,从中原大地上,迁移出去的一支旁系,后来和当地的蛮人通婚,血脉相融,才出现了草原上这些民族。 所遇,关于上古时期中原流传下来的传说,丹尓也被一道传承了下来,至于万物之祖,烛龙更是被丹尓铭记在心。没想到在今日,丹尓竟然见到了祖祖辈辈中,一直流出下来的神物烛龙。这源于万物与神俱来的恐惧,以至于丹尓不得不打消心中想和与烛龙交战的念头。 “好了,本王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这两头伤我族人的蛮夷,一定要死。”烛龙显然是没有将丹尓放在眼中,即使对方的实力和它不想上下,可是这中凌驾于万物之上龙威,就足矣震慑一切,烛龙当然目空一切。 “还请烛龙手下留情,这二人乃是我的手下,还请烛龙看来我的面子上绕了他二人性命,而且他二人也从来没有伤过你的族人。”听到烛龙张口一个蛮夷,闭口一个夷人,这让丹尓只觉得心中冰凉,对这祖神的崇敬,也少了几分。 若是中原人说他们是蛮夷也就算了,那些人浅薄无知,根本就不知道草原诸族都有华夏的上古血脉,更中原本是同宗。而且弱小的中原人也不配和他们归为一族,可是身为创世神存在的烛龙,却也称呼他们为蛮夷,根本就不认承认自己体内的上古血脉,这怎能不让丹尓心寒。 “你说两个蛮夷没有伤我族人,这怎么可能,你当本王千里而来,是为了诬陷你们不成,本王刚才明明听到族人的吼声。”烛龙虽然口中这样说,却放松了龙爪中的力道,至于鲁耶和路多尔二人,早已经被捏的浑身骨骼尽碎,只剩下一口气息保命,若非如此,只怕是真的要去见主神了。 “千真万确,此时说来话长,我的两个手下只围杀一个中原人,只不过那中原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成了龙的模样,所以才发出的龙吟,其实千真万确。”丹尓苦笑,没想到闹着这么大一处,原来都是林跃惹的祸,那个狡猾的中原人,难怪昆仑圣域的西王母,都对此人没辙,让我出手,看来这趟浑水还真的趟不得啊。 听闻丹尓这么说,烛龙遂将信将疑的对着林跃地上的林跃轻轻嗅了口气,这才点点头,余怒为了道:“这个人类身上果然有我一股类似我龙族的气息,怪不得本王会认错,哼!” 说到这儿,烛龙又冷冷一哼,道:“这还都要怪你们,若不是你们追杀这人,他就不会释放出类似于我龙族的气息,本王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本王。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懒得再做逗留,今日就饶尔等一马。” 说完,烛龙便丢下两个半死不活家伙,巨尾一摆,整条金黄色的龙身便一跃而起,腾空窜上了万米高空消失不见。 “罢了,这都是命啊,虽然折损了这么多人,不过总算完成王母交代的事了!”丹尓面无表情,不过看到他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林跃时,那不断抽搐的眼角,便足以看出,这厮对林跃的恨该有多深,。 的确,如果不是林跃,他草原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就连自己两个神级手下,如今也被祖龙所伤,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一切的源头便是林跃。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此刻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几杀林跃,也算是用来消自己心中的气吧。 “嗤” 一束光从丹尓的指甲射出,瞬间就来到林跃面前,就在这千分之一个刹那,天空中却再一次闪过一道青光,将射向林跃的光束挡下,这可将丹尓气了个半死。这林跃就是什么人,怎么运气这般好,此刻又有人出手救他,莫非也是找错人了。 就在丹尓胡思乱想之时,便有一团祥云从空中飘落,祥云之上,三个身着玄青色道袍的修士,一看就知道是华夏修真界的人。其中两个年纪老迈,满头白发,却异常健硕,后面的是一个青年人,看那剑眉星目,气宇不凡的模样,定是个年少有为之辈。 “你们又是什么人,本尊杀人,不相干的人都给本尊滚开。”丹尓此时心总异常愤怒,他也不顾对方三人中,有两人的实力与他在伯仲之间,便对三人叱道。 “笑话,此乃是我中原之人,而你既然是蛮族,就应该滚回你的蛮疆去,这里是中原。现在贫道的话也说道这儿,若是你还不知难而退,就别怪贫道手下无情。”说着,左侧的暴脾气老者对一边的年轻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年轻弟子会意。 轻喝一声,年轻弟子背后背的那柄长剑,在这一刻,已然从剑鞘中飞出,在空中化出近百把宝剑,同时飞往远处的战场上,飞剑每到之处,必要带起大片草原士兵的鲜血。 “哼,你们华夏修真界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参与到俗事当中的吗,怎么有出尔反尔了?”丹尓心中愠怒不已,可是对方三人,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只好与对方理辩道。 “那阁下这又作何解释呢,如果阁下不参与这场世俗的战争,我华夏修真界自然不会参与。”青年弟子微微一笑,虽然如此,可是从他话中那隐隐的傲气,完完全全将他强势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当然,这弟子并非是仗势欺人,他自身就是一名不可多得高手,如今已经达到了丹道中期,就算比起丹尓,也只差那么一些,而且他如今只有九十岁,这份天资足以成为他自傲的本钱,所谓丹道也有前中后三个时期,这标志着天地人三个境界。 比如鲁耶和路多尔就是丹道前期,只能成为人中虽强,而丹尓、这两个老者和刚才那条烛龙,就是丹道后期,相当于天的存在,不可高攀。这年轻弟子就处于期间,由人向天的过度,这样千年不见得奇才,也只有华夏才会出现吧。 “哼,告辞”眼看自己的士兵带对方的飞剑下根本就不堪一击,如果自己还要执意,只怕是死伤更重,倒不如让他们先去攻破城池,自己之后在做打算。想着,丹尓遂对三人勉强做出了一个抱拳,便卷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朝着草原深处飞去。 “师父,他走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青年人远远朝天边看了一眼,确认丹尓已经走远,这才收回在敌军中穿梭绞杀的飞剑。 掐指一算,为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老者这才道:“既然蛮夷已经走了,这些就不是咱们该管了,据老夫推测,那条妖龙应该是察觉到咱们一路跟踪它,所以才即使逃遁,现在朝着东海方向过去了。老夫整整等了五百年吗,这才等到妖龙现身,所以说无奈论如何,咱们都要抓住这条妖龙,到时候仙丹制成,你我师徒便成仙有望。” ------------ 第四十九章 烛龙(下) “可是师父,现在烛龙已经远去,如果咱们不等几位师伯一道前往,怕是制服不了那头妖龙。”那个年轻弟子虽然天赋超人,但还不至于自大到分不清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遂面露迟疑的劝道。 “哼。这怕是什么,为师为了降服那头妖龙,早在五百年前就开始派门人四处采集天地精铁,如今缚龙索已经制成,再加上有你王师伯与为师联手,拿下那头妖龙足矣。至于其他人,无不是想要趁机从妖龙身上捞一笔好处,为师岂能让他们如愿。”白发老者瓮声瓮气道。听的年轻弟子连连点头称是。 见此,被弟子称作王师伯的暴脾气老者眼见烛龙已经逃远,不由催促道:“好了,师弟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若是让那头烛龙逃到东海,连合东海的龙王殿,那可就麻烦了。” “嗯,师兄说的即是,龙王殿中龙族高手极多,到时候咱们若想要擒杀妖龙,少不得一番争斗,咱们走。”说着,老者看也不看地上已经断气的林跃,还有不远处正在拼死搏杀的黑甲军,只是一挥手。便从周围凝聚出大片雾气,将三人带起升腾上空中面朝着东方飞去。 随着三人的离开,天地间再次恢复了宁静,满地的焦灰黑碳,都是因为之前打斗的时候,散溢出的能量形成的高温焚烧所致。阳光的照射下,黑炭中还有隐隐的光芒流动,乍一看上去,煞是好看,颇有一种凄婉中的美质,这些都是泥土在高温的烧制下,瞬间融化变成了玻璃,等到凝结结晶之后,才变得这般。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地上还是毫无生机动静,可是云头上却飘出一阵对话,原来是年轻弟子的声音,“师父,您多心了,徒儿刚才已经用神识探查过,那人已经断气,体内没有半分生机,咱们猎杀妖龙的消息绝不会被泄漏。” “但愿如此吧,咱们走。”轻哼一声,声音明显为之缓和,随即三人便再一次消失在战场上空,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也就是在这时,地面上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林跃,这才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地上跃起。既然是不死之身,又怎么会死,林跃所做的就是为蛊惑这三人。其实在烛龙出现的时候,林跃便已经清醒,没有丹尓的神力束缚,林跃的四肢百骸虽然全都坏死,可是只要运转真元力,一点点的消融坏死的肌肉,然后重新生出细胞组织,便可已经恢复如初。 只不过,这时间所需要的极长,这才等到那对神秘的师徒三人,对方的话对林跃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的秘密,为此,林跃不得不死命的破坏刚刚回复的肌肉组织,继续装出整个人生机全无的假象,为此很快就瞒过了那个涉世未深,但天赋极高的年轻弟子。只不过人老成精,林跃知道绝不会是这么简单,所以干脆继续装出一副气绝模样。 果然,半柱香还没到,这些人便再次出现,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绝对会有第三次试探,可是林跃却明白,这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们要忙着捕捉烛龙,根本就没时间陪自己一介凡人消耗,这就是为什么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再次出现,而不是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 “成仙吗?倒是非常的诱人啊!”林跃喃喃自语道,不过一想到师徒三人的实力,还有所谓门内组织,这种扑朔迷离的身份,如今以林跃的实力想要要探知,是在为时尚早,林跃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活络活络筋骨,看远处烽火四起,林跃知道,匈奴大军已经来了。 “好一个冒顿单于,到现在才来,显然是想要消耗我中原的兵力,看来你还是有进军中原的野心,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林跃阴阴一笑,对着战场上,还在厮杀不休的黑甲军呼道:“黑甲军听令,撤!” “怎么突然撤军了?”一个草原士兵正准备拼死抵挡对面黑甲军士兵砍过来的战刀,可是等了半刻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这才睁眼一瞧,遂发现,那些如狼似虎的黑甲军不知何时已经如同潮水般退去。 “当然是我草原战士神勇,魔鬼军不敌自然褪去,兄弟们,咱们要乘胜追击,杀过去!”随手捡过一个掉落在地上的头盔,早已经被砍得衣衫不整的东胡军官,见状再一次鼓足了气,对着身边身后的草原大军高吼道。 “杀!”草原士兵听闻黑甲军退去,也忘记了自己还剩下不到半数的战士,遂呼号着,朝着黑甲军退去的上郡城追赶去。 上郡城的百姓,早已经拖家带口的扯离完毕,如今留下的只剩下一座空城,加上等到林跃率领黑甲军退入后,草原大军也毫无任何阻拦的跑入城中,直到这时,这些士兵才发现,这一直阻拦他们的偌大一座城池,原来是一座空城。怒杀中原百姓的泄欲欲望落空,草原士兵此时更加愤怒誓要将黑甲军找出来,随即士兵们便像是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在城中四处乱转,搜寻匿藏在里面的黑甲军。 殊不知,此刻黑甲军士兵早已经从一条小道,逃出了这座空城。城门外,林跃看着浑身是伤的黑甲军士兵,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放眼望去,原本万人数目的铁血之师,现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数。 “英布,我军伤亡几何?”林跃沉声问道,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心血,每一个都是林跃亲自选拔培养出来的,说是黑甲军,林跃跟想将这些士兵当作自己的亲卫,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卫不到小半,这种感觉,不亚于断臂之痛。 “陛下,先锋军战死一千七,重伤五百,左右两路大军战死两千六,重伤七百,至于中路军,全军覆没!”语气沉痛的诉说着这一切,可是身后黑甲军士兵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异样神色,对于死,他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所以并不放在心上,为了林跃的大业,他们既然被赋予这份实力,就要承当相应的责任。 “弟兄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朕不会怪你们!”八千将士,如今活下来的不到两千七百人,加上城中重伤在身的士兵,伴随着林跃征踏天下的万数黑甲军,只剩下三千多人,这里面的损失,不亚于大半江山,更有林跃的大量心血。所以,到了这一刻,林跃头一次破去身份的障碍,允许自己的士兵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是战士,更是一个人,他们有自己的活着的权利。 “为陛下阵亡,为国尽忠,死而无憾!”不知谁在军中吼出了这一句话,一时间,每个士兵都振臂高呼道;“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响声震撤整座上郡城,顿时吸引了城池中草原大军的注意,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被黑甲军骗了,将自己引入城中,不过他们却溜了。大怒之下,一个统帅模样的指挥官遂对身边的士兵道:“来人呐,快出城去将那伙士兵格杀,虽然上郡已经夺下,不过绝不能放过那些魔鬼军。” “是”士兵得令,随即一只浩浩荡荡的退伍刚一集结完毕,便超城门过去,可是刚一到城门口。士兵们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东西,遂慌乱四措的跑了回来。 那统帅屁股还没坐热,便被派出的士兵打断,不由面露不满道:“出了什么事?” “不好了,大帅,咱们被另外一支军队包围了。”那个小兵一脸哭丧,自己上头的军官都已经战死,这才好不容被大帅破格提拔,带领五万大军出城围杀黑甲军,可是刚一到城门口,却发现门外不知何时,早已经出现了另一支大军。 而且对面大军的数量,还要远远多于自己所带的士兵,黑压压的整个天际都是,这小兵毕竟是小兵,没有半点大将的气魄,危急关头这又哭丧着跑了回去。 “什么,还有一直大军?这上郡城门面对的草原,所以绝不可能是中原的军队,那怎么还会有其他军队呢?”统帅一脸惊异,随即便一把去过身边的弯刀,带着身后一群所剩无几的军官,登上城头朝城外看去,这一看不由面色大便。 的确,有一只大军正在将他们所在的上郡城包围,尤其是看到敌军的军旗上,飘扬一个大大的‘凶’字,这统帅的面色更是难看。是匈奴,当年匈奴国盛极一时,后来被秦军击败,这才变得极为弱小,被后来居上的东胡和月氏欺压长达十年之久,没想到现在他们经过十年的蛰伏,开始反击了。 入眼望去,敌军不下十万之数,虽然比起自己的十五万还要少了许多,可是对对方兵强马壮,自己早已经人困马乏,这样比较下来,对多只能发挥五成的战斗力,若是这样硬拼下去,自己联军必败。 为此,唯有另寻他策,心中想到,统帅随即运足气力,对城下高吼道:“下面的匈奴士兵听着,本将军乃是东胡大将约塔,让你们的大帅出来说话!” ------------ 第五十章 覆灭(上) 战场上寂静无声,约塔的话说出,却没有引起任何回应,倒是城下十万匈奴大军步步逼近,却给了他最好的回答。见此,约塔仍然不死心,而是继续吼道:“本将军奉两国大王之名,征讨中原,如今匈奴国又大举出兵上郡,还希望贵国给个回复,否则我便将此当作是对我两国以及草原上诸国的挑衅,可别怪本将军没有再次提醒过,尔等还不速速退兵。” “约塔,你只是个小小的统帅,还代替不了两位国王。这草原上谁的势力强,谁就有说话的权力,如今我匈奴大军出兵此处,等灭了你们这些联军,就算是月氏和东胡想要报复本王,也没有这个实力了。”一身狄装打扮的冒顿胯下一批枣红大马,从匈奴大军让出的道中施施而来。 “匈奴王,冒顿!”约塔惊呼,没想到匈奴王竟然是这个冒顿王子,据说老匈奴王头曼单于的几个儿子中,这个冒顿王子尤为善战,不但如此,其人心狠手辣,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当初他的族弟与他争夺王位,他不惜诛杀后母、异弟和生父头曼,最后自立为匈奴王。 知道这一刻,约塔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冒顿单会兴兵至此,看来此人早就已经和中原密谋串通一气,如今怕是要联手中原人,将自己帐下士兵坑杀。对此,统领心中顿时大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黑甲军要引他们入城,而在他们如城之后又偷偷逃出城外,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捉迷藏。 “来人呐,快,随我出城迎敌!”警心大起的约塔连忙调集城中士兵仓促出城,其中危险只有他才明白,林跃是想要请君入瓮,以区区一座空城将自己的士兵引入,然后再借匈奴的手将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困死在这儿,到时候,这座空城不再是见证他们荣耀的宝座,而是葬送他们的坟墓。 本想要趁着迎敌的机会冲出去,可是随之而来一连四个城门都传来消息,每个城门都被匈奴大军围堵,每当有千人小队组成冲锋的时候,当头便是一阵箭羽,所以根本就冲不出去。 一拍大腿,约塔含恨道:“是本将太大意了,准备冲撞机,咱们冲破城墙,撞出去!” “大帅,咱们之前急急冲入,早已经和后方失去了联系,那些攻城器械也都留在后方了,根本就没有冲撞器械!”士兵低头,他已经不敢再看自己统领的面色,那满是阴霾的脸上,仿佛随时都会降下万道雷霆,自己可不想成为出气筒。 下意识的,士兵朝着身后小退了半步,这点小动作本瞒不过对方,可是这约塔现在一心怎么逃出上郡,根本起就没有意识到手下士兵的小动作。看到士兵面上似有复杂之色,遂问道:“还有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一块儿说出来吧!” “是”士兵扼手,继而道:“大帅,小人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有屁快放…” “咱们可以乍降!”也许是怕对方误会,士兵又详细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帅,您看现在城中空空如也,敌军又只守不攻,这样消耗下去,首先是兄弟们耗不起,到时候不用城破,咱们便会先饿死了。” “所以,咱们先假意投降,然后让兄弟们将弯刀藏于袖中、衣服中,等到对方接受咱们的投降,准备要收编咱们的时候,只等大帅一声令下,兄弟们齐齐跳出,必然杀得敌军方寸大乱,到时,比可以突围成功。”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这个妙法都能想得出来,看来是老天不要忘我约塔啊。小子,如果此次突围成功,本大帅一定保举你做将军!”听到士兵的阐述,约塔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方法实在是妙极,这样下去,别说是冲破敌军的封锁,就是反败为胜都不成问题。 随即,心情大为舒畅的约塔,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子,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好方法,到时候,本帅都一并记功。” “那就谢谢大帅了”士兵听的心中欢喜,遂眯着眼,将自己的点子一一说出,其中约塔或是点头微笑,或是面露惊色,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说到了日暮。 林跃的意识是让冒顿负责解决剩下来的十五万草原联军,至于对方用什么方法,林跃并不干涉,所以冒顿便选择了这个最为省力的方法,既然对方所处的上郡是一座空城,而且这次进去的都是手中只有兵刃在手的士兵吗,所以冒顿干脆利用自己士兵粮草充足的优势,敌军断水断粮,别说是三天,就是一天都撑不下去。 果然,在第二天的日暮时分,刚好过去了十二时辰,上郡城中,便已经传出士兵叛变的消息,说是因为统帅不同意投降,宁愿饿死,遂有士兵刺死统帅,并且发生了大规模的病变,最后反方胜利,现如今已经向城外递出白旗,示意投降。 听闻投降士兵多达九万,对此,冒顿不禁哈哈大笑,遂派人嘉善了那名前来代表投降的士兵,并且让他转告所有联军,冒顿单于一视同仁,只要是衷心于他,必定会收到他的庇佑。 为了感谢冒顿单于不计前嫌就收自己,叛军还告诉冒顿,他们想献出统领的尸体,以作为感谢。听闻士兵们要送出他们统将的尸首,冒顿自然也就欣然接受。 就在当晚,所有士兵都一直排队鱼贯出城的时候,五个士兵却从另一个方向,抬着一个担架走到一间极为宽敞,但地理位置尤为偏僻的帐篷当中。担架上抬得不是别人,正是面色惨败已经‘死去’多时联军统帅约塔,而那个在前面领头的,则是当日想约塔献计献策的城头小兵。 “你确定就是这儿,我怎么看着位置偏僻,不像是国王住的地方?”突然间,死去的约塔口中,却飘出这么一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了呢。原来,他并非想士兵们所说的那样被刺杀,而是为了刺杀冒顿单于,而扮成死去的样子,准备出其不意。在他刺杀冒顿之时,就是动乱的开始。 “大帅莫急,这里并非是冒顿的营帐,而是一处用来会议的议厅,稍后冒顿会单独前来,而属下便会配合大帅,联手刺杀冒顿。”刚刚拨开幕帐,边听到后面不断发出的牢骚声,那士兵遂连忙提醒道,示意约塔禁声,别让匈奴士兵发觉了去。 “到时候都给老子动作麻利些,别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若是坏了事,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冷哼一声,约塔这才哼哼唧唧的躺了下去,继续扮回他的死人。可怜这个统帅英明一世,却在这个时候太过放松,丝毫没有警惕周围士兵眼中的异样神情。当然,这也包括那个为他献策的城头小兵。 “约塔统帅,看,这是谁来了!” 听到帐外的脚步声匆匆杂杂,似乎是有两个人,却又像是有千军万马,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冒顿的声音,不过约塔知道,对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是在和自己的尸体感慨,就在这时候,约塔刚要暴起,伸手掏出怀中的匕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铁床上伸出,的手圈脚圈通通套出,根本就无法动弹。 大惊之下,约塔连忙睁开双眼,之间冒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再看身边的,赫然就是向自己献计的城头小兵。心中大怒,约塔喝道:“你这叛徒,原来是故意如此,就是为了将我骗过来,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杀了你这个小人。” “哼,约塔将军,你别急,科巴是我的侍卫,他并非是你的叛军,至于你的叛军,此刻估计都已经死光了吧。而且本王对你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真正要你的是大元朝的皇帝陛下。”说着冒顿便将脸上的笑容敛去,同科巴各自向后退出一步,露出处在他们身后的林跃。 “该死的中原狗,你们这些卑微的蚂蚁,若是没有匈奴这些叛徒的帮助,你们早就被我们灭了,更不像现在这样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看到林跃的一瞬间约塔脸上的神色极为精彩,先是从惊恐到害怕,再从害怕到癫狂,大不了便是一死,想到这儿怕极再到不怕的约塔,对着林跃干脆破口大骂道,就是临死之前也要快活一下。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就是因为你太无知了,无知的认为三十万大军便足矣踏平上郡,结果你三十万士兵全军覆没。现在,你又死性不该,无知的以为我对你的最大惩罚就是杀了你,大错特错,朕可以让你的下半辈子,每时每刻都介乎在生于死之间,让你明白,什么才是朕的怒火!” 说着,林跃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直接一团火焰朝约塔甩出去,无论任何东西,这白色的火焰一沾及燃,顿时约塔便被白色的火焰吞噬,不过他却不会死,天火并非凡火没有灵性,在林跃的控制下,这些天火的虚影只会焚烧约塔的皮肉骨骼,却不会焚烧其心脉,这样一来便可保住对方性命,无时不刻都处在生不如死的折磨当中,这些都是林跃带上郡四万守军和七千黑甲军还给他的。 ------------ 第五十一章 覆灭(下) 这一日,正是大雪纷飞,苍茫大地上一片银装素裹,城里城外,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大街小巷,一片安安静静,颇有几分寂寥景象。平日里,忙忙碌碌的百姓,这时候都带着家人,围坐在家里火炉边、暖炕上,享受着平日里不曾享受的温馨。 秦时并无春季,更没有除夕,所以每当大雪纷飞的日子,便是老天在给这些老酷了一年,靠天吃饭的百姓们最好的假期,只有着这个时候,他们才什么都不用想,一家人团聚在一块儿,挤在虽然破旧窄小,却异常温暖的小屋中,破漏的窗户纸上,不断飘出缕缕热气,在刚一遇到外边的寒冷便瞬间凝结成小片白雾,这使得走过的路人在看到破旧的小屋后,不免生出几分羡慕。无不各自加快脚步,想要尽快摆脱这该死的寒冷,赶回暖和的家里,喝上一盅热酒。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当然开门做生意的店铺也星星落落,而且都是清一色的酒馆、客栈。不时有三三两两,喝的面色赤红的汉子勾肩搭背的从酒馆中走出,随即又有更多的人搓着手,哆嗦着小跑走进酒馆,这其中还有不少穿着军服的守城士兵。 这并不奇怪,自从入冬一来,每日巡逻的守城士兵们变成了酒馆的常客,尤其是这两日大雪天气,涌进酒馆的士兵是平时的两杯,这可乐坏了店家,加上士兵们往往临走时都要多带上一壶两壶,给无法前来的士兵暖暖身子,这几天酒馆的每到傍晚,一日的酒便已经卖完,酒馆便早早的关门。 这作生意不能急功近利,尤其是这几家老字号的酒馆,虽然酒窖中多的是,可这些都是一个季度的量,无论如何都要支过着这个冬天,所以每个酒馆根据不同的储量,每天都有固定的数目。所以,当这个数目一达到,店家虽然舍不得白花花银子从自己面前溜走,可还是要关门打烊只留下一个小门洞,每天都有专人再次候着。 原来,这些都是每个酒馆为了照顾到执勤士兵天寒地冻的,没个热酒暖身,所以特意为士兵开出的特别通道,只要是大元的士兵,不论官职大小,在职地区,都可以享受这个十二时辰制得的特别通道。这也算是百姓们对林跃的另一种支持。 尤忆当日,边关告急,三十万异族大军挥军南下,眼看着就要屠戮中原百姓,是他们的帝王林跃,由于关中守备空虚,所以只带上一万黑价军御驾亲征,出关迎敌。结果以七千人的代价覆灭三十万异族大军,并且在后面的三天中,连破域外两国大军,不单收复了九原云中,就连河水以西大片草原都括入了大元的领土这种壮绩,只怕是当年的秦始皇都比至不如。 非但如此,就在林跃御驾亲征的同时,其下两支东讨南征大军,也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向东取下南阳、三川、银川、陈郡、河内等地,并于大本营东海汇合,形成贯穿东西之规模,向南又将黔中、南郡、长沙、衡山并入版图,这其中包括蒙恬的整片诸侯国,至于项羽和刘邦,各自地势都有优势,加上兵力无法触及,所以才留下这两块拳头般大小的地盘,使之处在夹缝当中。 值得一提的是,齐王田荣也不知是怎么勾搭上了辽北平原以北的扶余古国,扶余乃是战国时期出现的一个古老部落,只不过因为其农业极度发达,所以短短百年不到的时间中,就已经有不下五十万的人口。这样与齐国连合,竟然出乎林跃意料的将辽西、辽东、渔阳、上古等等,一连九郡都吞入这两国的版图当中,若不是刘邦在上党和巨鹿死死抵制,黄河一带早已经遭到其染指。 中原大地上形式一片尚好,至于草原那头,在东胡的土地上,蒙恬和项羽的军队,不但遭受到东胡当地士兵的拼死抵抗,同时还有在月氏大获全胜后的匈奴大军的背后偷袭,这使得两人腹背受敌,而且草原上士兵的战斗力还要远远超出两人的想象,他们五十万联军早在接触东胡战士的头一遭便吃了大亏,五十万大军几乎拼了一半,才将东胡土地上的抵抗之力通通肃清。 可怜东胡王在上郡吃了大亏,没想到会到老窝后,才发现自己的老窝早已经被别人端了,正巧这时候,匈奴的十万大军又趁势杀来,与蒙恬和项羽战在一块儿,虽然人马两倍于对方,可是这丈大的却异常艰难,最后正常域外的战争,便以两败俱伤的结局结束。 各自收敛残兵败将,才发现东胡王早已经逃的不见,连同他所剩不多的族人,就想月氏逃到小亚细亚一般,东湖人也远远的逃遁到了东西伯利亚平原。这样一来,匈奴国的国土面积,几乎是变成了当初的四倍大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匈奴帝国。只不过为一的遗憾就是,士兵所剩无几,又要统治这么大的一块疆域,这使得冒顿老实了许多,十年内,不等到新一轮的战士长成,是不会对中原发起侵略。 这也是为什么关中的巡守士兵敢动不动就去打壶酒喝,这绝大多是还是因为林跃早已将大半个秦国占据,关中再也不像当初那样四面受敌,如果真的有敌军打来,外围那么多郡城,还好用来做个缓冲,不至于一下就打到咸阳门外。至于真正让士兵们敢如此放松的,还是因为林跃在凯旋归来后,颁布了这么一个特赦,那就是大元所有士兵,一律不束缚其行动安排,唯一要达到的便是在国家危难当头可以挺身而出,只因为他们是军人,至于其他并无限制,这也算是林跃对那七千黑甲军的一种缅怀。 “陛下,我军历经各方战役后,如今连同受降,招募的编制后,一共是五十万大军,照当今天下形式来看,这些士兵足以帮助陛下一统天下!”太极殿中,百官都身着锦袍,虽然外面大学纷飞,可是大殿中却异常暖和,也不只是什么原因。 这几天下来,所讨论的都是围绕统一天下,如今又到年关了,如果不是林跃一力压制,早在两个月前,大元便要向四处出兵,争取在一个月内,将秦国的版图刻上林跃的名字。对此,林跃则一贯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并非他不想当这天下的帝王,实在是大元帝国表面上看上去兵力空前强大,实在是有诸多限制,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有所不如。地域大所坚固的地方就要多,数十万兵力加起来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可是真的到了四面虎狼的时候,很容易会被逐个地方击破。 今日又有大臣开始上书统一之事,就连一贯谨慎的张良,对此也持默认态度,唯有林跃看了许久,之后便挥了挥手,道:“今日朝会就到这里,朕也累了,散朝吧!” 百官无奈,林跃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说散朝又有谁敢上前阻拦,大伙儿值得摇着头一脸叹息的出了太极殿,同时却在心中暗暗鼓鼓气,下一次朝会,一定要说服林跃一统。 偌大一个太极殿,百官散去后空空如也,看的林跃不禁生出一种悲清之感,往日那些衷心的属下现如今都是手握大权的重臣驻守一方,而自己也孤零零一人守着空空荡荡的皇宫,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如今林跃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怎么,子房还在这儿,是想要说服朕出兵吗?”移步出门,原来门口还站着一人,由于殿外没有暖炉,所以异常寒冷,那人此时也冻得瑟瑟发抖。走进一瞧,原来是张良。 见自己背后的是林跃,张良连忙行礼道:“臣,拜见陛下。陛下只猜对了一半,臣不但是想劝陛下统一四海,更是希望陛下要趁早娶纳后宫!” “什么?”林跃只觉得脚下一滑,差些顺着台阶滑下去,心道张良怎么突然提起这种事。 “陛下还请听臣一言,大元建立也有一年了,之前因为各方战事,所以一直臣一直没有多说。陛下难道就不准备纳后宫吗,自古以来,后宫虽然乃是君王的私事,可是确实真个国家必不可缺的一部分,皇后不但象征着一个国家的稳定还有传承。”张良从没见过林跃这么失态,想想也是,对方一心装注与攘外安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些,现在自己提出是在有些唐突。 对方的话说的虽然含蓄,可是林跃也七七八八听出了些一死,大概就是要自己立子嗣,立储君。对此,林跃谈不上不愿意,也没有任何高兴的成分在里面,而且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个隐患,那就是派系之争。当年林跃就是从秦朝诸公子的争斗中走出来的,对于派系之争,林跃深有体会,那是一种为了权利而不惜残杀骨肉的竞争。 所以林跃要阻止这一切,可是正如张良所说,皇后母仪天下,乃是一个帝国稳定的表现,所以必须要立。为此,林跃沉思片刻,道:“这样吧,你先下去吧,等到三日后的朝会,朕自当会将立后选妃一事供诸于天下。” ------------ 第五十二章 立后(上) 正值寒冬时节,加之北方大雪异常寒冷,而东海之滨却不见得有多少冬意,南半球的暖流顺着涛涛海水,翻涌而上,将东海这一片也熏陶除了几分暖意。潜龙城本是林跃入主中原时的根基,如今大元天下稳定,左右两边又贯穿接壤,潜龙再也没有了以往军事要低的地位。 自然,此地便被林跃以大手笔,拓建为一处东海行宫名为‘末离宫’,当然这行宫并没有上朝议政的作用,其完全是以一座宫殿的存在,其占地千亩,这里面住着谁没有人知道。只是听当地的百姓说,这里面住着位仙女娘娘,每当因为他们每每会看到有从海上腾云驾雾而来的仙人,到这儿来送完东西后,便匆匆离去。 而且这座宫殿中的主人,也常常会赐予当地百姓恩惠,比如减轻赋税免除劳役什么的,而且对方的好行还非常有地位,往往只是一句好话,当地郡府或是朝廷便会因而改变政策,照顾当地。所以,这儿的人民在末离宫主的庇佑下,人人都过的丰衣足食,比之关中的生活也不遑多让。 “你看看,就是因为你太放纵这些百姓,现如今什么大事小事都要来宫前讨教,这末离宫干脆改为末离府算了。”林跃摇了摇头,凭他的实力,虽然这儿里宫门约有数里路遥,可是还是将宫外的喧闹听的一清二楚。对此,他纵然不至于为了一些百姓而迁怒这儿的主人,毕竟面前那个人,他实在迁怒不起。 “末离宫也好,末离府也罢,这都是你的心意,我又怎么会不知呢。只是你没看到那些人实在是太苦了吗,你身居高位,虽然一心为民,可是只能做到大局的调控,对于这些民间疾苦,你管不到的地方,我见到了,自然也就帮你照应着一点。”轻柔的声音从桃花林深出飘来,伴着桃花的芬芳是在让人闻之心醉。 此处宫殿表面上看来虽为木石所建,实则里面经过张良和扶摇派弟子的帮助建造,在里面布置了诸多法阵,饶是外面清冷的天气,这里面却是另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故而,再有这么多亘古不谢得桃花,一年四季都绽放着明艳的花朵。 “可是这样会打搅到你的静修,劳动心神,对身子的伤害颇大。”林跃张了张口,想要依仗自己的强势让对方低头,可是再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稍稍强硬起来的心儿,再一次被融化。同样是是这树荫下面,当初那牵手的画面,不知怎的,反反复复在林跃眼前浮现,可是这个机会却再也没有了。 “你不是为我增派了许多侍女吗,有她们帮助我处理这些琐事,那还会打扰到我呢。”话中带着一丝懊恼,显然是对林跃的安排颇有些不瞒,一人孤孤单单的守在这座宫殿中,纵然是桃花依旧,却也有厌倦的一天。为此,她特意帮助当地百姓,了解民间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疾苦,为的就是让自己的魂儿从这无边的深宫中逃出来,喘口气,不至于憋坏。 没想到自己的安排会被对方发现,这让林跃不禁老脸一红,倒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发现后的那样窘迫。听的出对方好像有些不高兴,林跃连忙辩解道:“我这也是听说你一人忙不过来,累着了吗,而且这些人也不知什么来历,让你接触太危险了…” “好啦,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看把你急的。说吧,今日来这儿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似乎很久没有看过林跃如此紧张的模样,对方不禁扑哧一笑,下意识的回忆自己当初与林跃第一次认识时的场景,那时候的林跃也就想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就像个大男孩儿,想想这一晃九年过去了,对方在自己眼中却一点都没变。 “嗯,昨天朝会刚刚决定的,我要立后了!”说道这儿,林跃还想继续说,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对方明白他的意思,有时候两人之间,真的不需要说些什么,往往一个眼神便足以表达一切。 信手摘下一片身前的花瓣,那花瓣刚一落入手中,却被自己肌肤上的高温焚的枯萎,就像是一个卿卿少女,毫无征兆的青春老去,自此香消玉损。这花瓣的命运,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结局了,想到这儿,这声音不由变得有几分寥落,“哦,那又如何?” “我想,你…”明知对方是故意装糊涂,林跃却不死心,依旧照实将自己的心意说出。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我让我死的话,身为帝王,理当以国家为重,我之前也听说了,张丞相有一妹妹,名叫张瑶。此女年方二八,不但生的貌美,而且知书达理,又通玄术奥理,若你娶之为后必然有益。还有南越王赵佗的掌上明珠…” “够了”对方还想要继续说,可是林跃却豁然打断,两人之隔只有区区十步之遥,只不过林跃却看不清对方脸上是何痛容,也不知对方现在是否在掩面低泣。然而,林跃却明白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他林跃一生不知道做过多少违逆天命的事,可是在这件事,他始终都迈不过这个堪,林跃甚至隐约意识到,自己想在距离证道只剩下一层隔膜,至于这隔膜就是那三三两两,看似稀少,却再难斩断的因果情丝。 “我想要你做我的皇后!”似乎是鼓足了所有力气,林跃终于说出这句话,他想过,要将自己这些年每当思恋到对方的时候,那些情话情语都一一告诉对方,可是林跃明白,自己如此,对方又何尝不是呢,怪只怪这个该死的羁绊,将他们永永远远的分割开。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否则我会死。”对方的话中那句无奈,将这些年的辛酸都一一包含在内,她曾想过哪怕是只剩下一分一秒,也要和林跃在一起,可是当初扶摇子的话却时常在耳畔回荡。林跃心魔傍身,是靠极强的心性得以压制住,而自己就是对方软肋,如果等到林跃证得丹道,心魔自然会被林跃炼化,届时便再无后患, 否则,如果自己的在此之前出事,林跃必然会承受不住打击,使得心魔重新席卷而来,这样无论林跃,还有天地苍生们,逃不出这一场浩劫。也许她是个杀手,是个个手握重权造福一方的宫主,可是说到底她只是小女人,只希望林跃可以平平安安,并且完成他的梦想,为这个,她不怕牺牲,不怕被林跃误会。 “你可以不用和我在一起,继续在这儿静修,我只要你做我的皇后,给你个名分,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林跃的女人。”林跃的声音异常坚定,对方拒绝了自己,那又如何。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二次不行,还有第三次。 “你这是何苦呢,对不起,我今天累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声音中透出浓浓的倦暮,的确,她累了!自从第二次见到林跃,众宾欢宴的朝堂上,听到那首林跃为自己所作《末离赋》时,她就累了。厌倦了杀手的生活,只想将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就随便找一个借口,赖上林跃,可世事不如人愿,花儿总是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末离!!!” 林跃的声音让对方的脚步为之一缓,他不能让对方离开,因为这一次休息,林跃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对方。由于末离体内的火蛊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扶摇派的丹药配量也逐渐加大,这使得末离的沉睡时间越来越长,至少这一次便睡了有半年之久,而且期间还不能有生人靠近,否则牵动末离体内蛰伏的火蛊,后果便不堪设想。 所以,这一次,林跃一定要一个答案,快步走去,林跃身边的桃花被其气势席卷,纷纷扬扬的落下,终于,林跃瞧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就是在这一刻,却异变突生,之间面前突然变得一片馄饨,尚来不急与对方牵手的林跃,便被卷入了另一时空。 眼前形式突变,让林跃一腔情意付之一空,大怒之下,林跃周身气势暴涨,瞬间就将身边的空间震的偏偏碎裂,这才从混沌空间中钻出,只不过却已经出现在了海滩之上,离末离宫足足有百里之遥。 “蓬” 远处一个口吐鲜血的人影落下,林跃走近一瞧原来是一个扶摇派弟子,之间对方面如金纸,想必就是他故意让自己陷入的空间遂道。想到这儿,林跃大怒,道:“竟然敢暗算朕,你想死吗?” “陛下息怒,这是师父交代的,末离姑娘身中奇毒,生人靠近不得,所以晚辈才在桃林各处都补上奇门机关,只要靠近末离姑娘六步之遥者,皆会触动机关,送出桃林。”看到林跃兴师问罪,那个身负重伤的弟子连忙解释道。 看来这扶摇派也是一心为末离着想,而且对方这模样,似乎是因为自己强行破开机关,而被反噬所致。对此,林跃向来是赏罚分明,怒气消散后,一丝歉意不禁浮上心头,随即林跃挥手一道真元力打出,将对方体内经脉修复巩固,这才道:“这次是朕失手,望你不要见怪!” ------------ 第五十三章 立后(中) 这名弟子原本被派来驻守东海心中颇为介怀,认为这是被宗门派出去流放,而且还是帮助别人守这老婆,这对他一个道修天才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如今还被林跃一击将他引以为傲的阵法击破,这更让他吐血无比。可由于宗门中有过透露,人家林跃乃是超出了阳神境界,有希望证得丹道的绝顶强者。 所以说,这弟子就算有再大脾气,可是见到林跃的当眼便软了下来。可接下来,林跃又是给他疗伤,又是向他道歉,这一系列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奇迹全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刻,让这扶摇派弟子顿时有一种得见曙光的感觉。 心中激动不已,这弟子遂感激道:“多写陛下,还请陛下放心,晚辈一定会替陛下照顾好末离姑娘,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末离姑娘六步之内。” 话是说了,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复,抬头看去,这名弟子才发现,自己面前早已经空空如也,想必是林跃早已经离去。随即,这个弟子对林跃的敬慕更高几分,连离去都可以悄无声息,看来这位大元皇帝果真如掌门所说那样,实力深不可测。 话说林跃顺手治好对方伤势后,也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御空飞行飞回了咸阳。由于请求被拒,林跃心中不免有几分不畅,这番回去,一来是为了加紧对汉中蜀地的征讨,项羽和蒙恬都被困在东北一带,而现在蜀地虽然防守严密,可里面实则空虚异常,只要出奇兵将入蜀几条险道打通,这样一来,便可直捣黄龙。 所以,林跃遂采纳张良计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原本是韩信献给刘邦的,是以从蜀中搏出通往秦地的道路,只不过现在反过来,林越是想要从关中出兵,入驻蜀地。 蜀地易守难攻,林跃挡路如果靠着一万黑甲军,这点关卡足以轻松应对,可是上郡一役,黑甲军十去七八,如今这点军队,和项羽留在蜀中的五千昆仑战士想必,绝对是盛少败多。这一战,林跃输不起,大元的实力强盛,侍从林跃当秦王的时候,就在天下诸侯心中定型的,没有人知道当时上郡大战的具体细节,所知道的只是官方公布出来的。 所以,在各个诸侯的心中,林跃一万黑甲军依旧所向无敌,对此,如果林跃在这场兵伐蜀中时出了岔子,届时,所有人便会知道,原来林跃赖以震慑天下的黑甲军已经成为过去,不出半年那些早就觊觎林跃皇帝之位已久的诸侯,便会纷纷出兵相向。 至于林跃半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其中绝大多数运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打法。首先林跃以虞子期挂帅西面十万大军,兵伐平阳关。此处历经四年前一役后,已经是一处极为坚固的险关,当然林跃不是让虞子期去破关。虽然说六七年的军旅生涯,已经让这个文弱县令,变成了铁一般的将军。 只是此处是在险要至极,别说是虞子期,就是林跃亲自出手也无攻克,因为只有他一人可以毫无障碍的穿梭与平阳关两头,可是麾下的士兵却依旧被挡在关外。这十万士兵,只不过是一个林跃用来让敌人混淆视听的疑兵,至于林跃真正的大手笔,乃是以罗毅英布挂帅,并且同南越军联合后的三路大军,其中分别从夜郎、邳郯,这些蛮荒地带绕道,从后面偷袭巴蜀等地。虽然说平阳关那些提防易守难攻,可是想要从那些地段驻足也需要一番本事,到时候祸起萧墙,不愁这些士兵不乖乖投降。 诸事安排妥当,张良为此还做过计算,这场战争光是耗时就要长达半年之久,因为那半年是三十万联军绕道的时间,幸而大元国库富足,没有军需短缺的危机,剩下来的就是等待。 第二日,朝堂上,林跃大致扫去,便发现大殿中,百官脸上的脸上都是一脸充满期待的表情,看来都是在等着自己号令天下,册立皇后。 “怎么,似乎你们都等急了,看样子,你们似乎比起朕还要急迫看到皇后呢!”林跃冷冷一哼,脸上略有愠色,这群大臣的德性林跃怎会不清楚,什么事都私下里讨论好,等到林跃一上朝便一起联名上奏,逼得林跃答应他们。所以,这次看到所有人的神情,林跃就知道张良一定是事先和他们通过气了,否则怎会这般模样。 “陛下息怒,臣不敢!”林跃一贯都是以笑面视人,所以百官也都认为林跃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心中也或有或无的,对帝王之威有些不太在意,却不想,林跃如今只是微微有些愠怒,大殿上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百官都只觉得自己的两股止不住的战抖,果然无论是那一位帝王,这威严都由不得臣子触摸。 其实林跃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当上了皇帝,而变得有些不近人情,结果是不。所以不无规矩不成方圆,身为皇帝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必须要以身作则,怎样一来才能保证一贯的威严,而臣下的心中才会引发尊敬,由衷的去完成皇帝布置得人物。不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朝纲何在。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朕在之前就说过,允许百官私下有交流来往,但那都是私事,绝不许将公事带上,否则那就是结党营私,你们可都明白!”林跃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顿时朝堂上的温度骤降,强大令人窒息的气势让周围的铜鼎火炉中的炭火,都变得晦明不可见。 “噗通” 跪地声齐齐响起,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一刻每个大臣心中,坐在王座上的林跃,仿佛变成了当年叱咤六国的秦始皇嬴政,举手投足之间,就连这震慑人心的气势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林跃正值壮年,而当年的嬴政已经日暮黄昏,看来这大元的前景,比起当年的秦国要好得多啊,毕竟林跃所表现出来的,才是一统天下的帝王该有的模样。 “哼”看着地上跪下的百官,林跃轻哼一声,当然林跃心中并没有多少愤怒,只不过该敲打的是还是要敲打一番,御臣之道极为重要,而且还要拿捏得当。若是轻了,臣子便会变成野心家,架空皇权。若是中了,搞的和嬴政一样,百官虽然表面上服服帖帖,可是反意暗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背后来上一刀。 “召皇后!”林跃并没有让地上的百官起来,而是对左右吩咐一声,随即,一个身着锦袍的宦官便扯着公鸭嗓子吼道:“召皇后娘娘觐见!” 一连数声传达下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太极殿外变想起了一阵阵鼓乐声,随即门外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听的百官又头也不敢抬的,就这跪姿转过身,朝着殿外走进来的凤驾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别干跪着了!”等到皇后落座,林跃这才对下面唤了声。 听到林跃的声音,下面百官如临大赦,一个面色感激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林跃看去,这一看,当然看到了坐在林跃身边了皇后娘娘,这一看,人人面色大惊,之后又变得及其古怪。其中面色最为僵硬的要数张良首当其冲,他本来是想要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林跃,正好那个小丫头也对林跃仰慕的很,所以才极力凑成此事,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兄凭妹贵,成为堂堂大元国舅,这可比丞相要快活多了,没想到这一切却成了别人的嫁衣。 “怎么,你们不是很期待的吗,莲儿乃是前朝长公主,不但出身贵族吗,与朕门当户对,而且从小就身在帝王之家,母仪天下的重任,唯有她最够资格。”林跃呵呵一笑,转过看向嬴莲。此时的嬴莲一身凤袍雍容华贵,流云鬓发间加以珠花点缀,更显明艳动人。看到林跃朝自己望来,秦莲心中本来就对自己嫁给林跃当上皇后一事颇为无措,现在感受到林跃的眼光,更觉得心中仿佛是有小鹿在咚咚乱撞一般,遂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林跃。 对于嬴莲,林跃心中说不上喜欢,不过却也极为欣赏。对方骨子里的坚韧,还有那种不屈都让林跃颇为认可,再者说,对方的父亲和大哥,都死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林跃对嬴莲始终多有愧疚,即便是对方刺杀过自己,可是林跃却不放在心上。都是孤独无依的人儿,有时候在一起,相互依靠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陛下,嬴莲公主乃是前朝长公主,暴君嬴政之女,你怎能娶她为妻呢,这样岂不是坏了我大元的风气,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看到皇后竟然是前朝公主,当即便有人站出来反对,而且对方毫不客气的态度让林跃都为之一愣,难不成此人是吃错药了,还是有所依仗,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就不怕自己一声令下砍了他! ------------ 第五十四章 立后(下)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群起而呼之,下面百官的反映让林跃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一个人吃错药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多人都站出来反对他,莫非是集体食物中毒? 这当然不可能,一个是偶然,两个是巧合,而三个以上那就是早有预谋,斜眼望去,之间张良却表现的即为淡定,在哪淡定的背后,林跃却明锐的感觉到了对方气息不寻常波动,这一切果然是他,看来这个张子房的手段还不浅呢。 嬴莲也没料到,自己会遭到这么多人的反对,她甚至都听到下面有些官员竟然叫嚣着让林跃废后。天堂与地狱的巨大落差,让表面上极其坚强,而内心却脆弱柔嫩的嬴莲眼中不禁泛起的隐隐泪光,纤瘦的香肩更是在凤袍下不住的颤抖。 就在这时,嬴莲只觉得自己冰冷的双手一暖,抬头看去,竟然是林跃正握住自己手,那掌心的温暖,让嬴莲浑身的寒意尽去。看到对方如此关心自己,嬴莲心中的惧怕在瞬间都化为一股浓浓的温情,缠绕在自己的心头,紧紧的包裹。 无论下面怎么激烈劝阻,而林跃却始终面色淡定,不为所动。知道过了很久之后,这些官员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是自己在说话,而林跃却没有说半个字,这种沉默处理,让每个人只觉得心中慌慌,不知不觉得停下口中言论,紧紧地站会原来的地方。 “都说完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散朝吧,至于昭告天下的事我已经让齐飞去办了,你们都退下吧!”林跃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这却让每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林跃究竟玩什么花样,怎么自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却没有任何表示呢。 “陛下且慢!”终于,张良耐不住了,他们想到林跃尽然能够忍得住,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张良遂挺身而出,挡在林跃面前,拦住二人去路。 “哦,丞相似乎有话要说,不过现在已经散朝了,还是等到后天再说吧!”林跃摆了摆手,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那调侃的语气,听的张良头皮一阵发麻,他隐隐觉得,这有点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可是无论如何,事关他妹妹的幸福,还有他以后的仕途,所以张良还是硬着头皮,不但没有后退,更是上前半步,挡在林跃跟前。 “怎么,朕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林跃面色渐冷,身上的气势却早已经冲击到对方身上。 张良精通奇门遁甲,却对玄术不通半分,为了以防林跃会突然爆发,所以他特意在心口点上了一块小小的流离甲,这流离甲其中将小小的法阵用瞬间凝结的琉璃封存,可以将敌人的攻击在瞬间转移到周围的空气中。由于其中材料极其罕见,张良也凑足了自己的家当,才制成这一块护住要害。 “蓬” 被气势狠狠击中,张良就如同一个沙包一般,摔落在地上。他的流离甲确实管用,可是只能够卸去大半力量,林跃的实力,就算是百分之一,也不是张良何以抗衡。 也许就在前一刻张良在林跃眼中还视作知己,可是当触怒林跃的这一瞬间,便是如同敌人一样对待,决不手软。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张良,林跃冷笑道:“难得子房你聪慧过人,就没有听过伴君如伴虎吗,朕赏罚分明,只要你有功于朕,朕自己会给你相应的封赏,可是当你自持自己功高盖主,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左右朕的决定时,那你就错了。” “当日扶苏与朕为敌,秦朝百官与朕为敌,那朕就重立江山,再建乾坤。如今,你们若想要重蹈秦朝百官的覆辙,那朕不惜再多用个十年时间,再造江山!”林跃的声音回荡在太极殿类,这一刻无数烟火从一座座大鼎中飘出,在林跃头顶盘踞,形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 显示语言帝王气势上的震慑,再到后面实力上的震慑,林跃势必要让这些官员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林跃任意提拔起来的,他们并没有什么权利,如果林跃原因,可以重新任免一批新人,而这些明日黄花则会被打落原型,成为平头百姓。 “臣不敢。”这一回,地上的声音变得尤为急促,每个人因为迫于林跃气势窒息,脸色转而异常惨白。是的,他们的确是得意忘形了,忘记了林跃的前身,那可是在整个秦朝都叱诧风云的人物,的确秦朝就是葬送在他的手中,如果林跃愿意,真的就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到时候自己就会从这些让万人羡慕的高位上落下,沦为万人唾弃。 想想这些可怕的后果,百官心中凛然,恨不得就狠狠给自己几个巴掌,当初为什么要听信张良的花言巧语,现在再看张良那模样,只怕是不死也残废了。 正所谓杀鸡儆猴,其成效也让林跃颇为满意,遂对百官问道:“如今,朕立嬴莲公主为后,你们可有异议?” “陛下英明,臣等无异!”下面百官听到林跃的问话,顿时点头如捣蒜,一个个忙不听得回答道,这一刻,来还有什么有伤大体,什么有失国威之类的话,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哼,一群小人呐!”林跃摇了摇头,叹道:“传朕命令,今日上朝的所有官员,每个人扣除俸禄半年,至于丞相张良,不恪守本职,却结党营私,念其旧公,就下降一级,剥夺丞相之位,贬为治栗内史。还有,朕已经决定纳张氏女,瑶为妃,此事与立后一事,都一并诏告天下,退朝。” 目送林跃走远,跪在地上的百官这才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一个个面色难看的站了起来。这次不但没有讨到便宜,还被林跃罚去半年俸禄,这也太背了,还好大元朝国富民盛,官员福利都不错,罚去了半年俸禄这小日子过的照样有滋有味,只不过少了许多吃喝玩乐的机会。 若是放在之前,定然有人要去张良哪儿找些不快,抱怨几句。可是当听到林跃要纳张氏女,瑶为妃的时候,一个个又拉长了脸。张家的女儿瑶不是别人,正是张良的妹妹张瑶,当时张良让许多人帮忙,也就是为了这个,没想到林跃最终还是答应的此事,那时候对的帝王家,对立嫡长子并不看重吗,而是注重每个皇子的贤能,所以说不论是皇妃买还是皇后,只要林跃肯娶张瑶变成。 不想,所有人到头来,都被林跃摆了一道,张瑶也娶了,每个人该罚的也罚了,最惨的还是张良,不但丢了丞相之位,还被林跃打的半死不活,这又是何苦呢。 “陛下,你既然早就有立张瑶为妃的意思,为什么不早说呢,还将张丞相打成那样。”出了大殿,林跃遣退左右,只是手拉着手和嬴莲走在回宫小径上,今日虽然无雪,可是前些日子的积雪刚刚开始融化,这种天气乃是最冷的时候,嬴莲身上虽然凤袍雍容,可是去不能为她带来多少温暖,所以林跃才牵着对方的手,不断的朝嬴莲体内输送着真气,助她御寒。 “这就是权术,虽然朕有这意思,可是在此之前却要给所有的人略施小惩,否则那些人便会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掌心中的纤手柔若无骨,冰冰凉凉,让两人之间平添了几分异样感觉。 “哦。”嬴莲深深的吸了口气,接下来的沉默让她觉得无比尴尬,当时因为一时兴奋,就冲动的答应了林跃,现在等到退朝之后,嬴莲才意识到接来要做的事,的确是让人难以开口。 然而,更让嬴莲窘迫的是,她不说,林跃竟然也就不提,再加上这皇宫之大,林跃住的宫殿离太极殿又极远,一路上的沉默,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变得越来越暧昧,紧张的几乎到了停止心跳的地步。 终于,嬴莲忍不住了这种气氛,率先开口道:“陛下,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回宫休息啊?”林跃一愣,这不是明摆着了吗,难不成这丫头还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秦莲宫,非要回去休息不可。 “呃”嬴莲大囧,没想到林跃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不是说两个人新婚之后,便要做那些羞人的事吗,这些东西,嬴莲从前也都听宫里的老妈子说过,因为在古代每位公主在成年之后,都要接受这些方面教育,为的就是将来在出嫁后服侍自己的夫君。 所以,现在嬴莲每每想来,自己都要和林跃做那些事后,都觉得羞不可挡,可是林跃却假装不知,这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嬴莲,在一脸无辜的林跃跟前,瞬间被秒杀。眼看嬴莲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林跃却突然暴起,一把抱住对方,这一举措吓得嬴莲顿时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走,咱们回屋睡觉去!”林跃哈哈大笑,他岂会不知嬴莲的心意,只不过刚才都是在逗她,看对方似乎是被自己成功的骗过去,林跃这才哈哈大笑,抱住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嬴莲,朝着自己休息的甘露殿走去,一路上竟是张狂的笑声,回荡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 第五十五章 敲打!敲打! 行道边,一架极为奢华的威严的仪仗队从朱雀大街上经过,巨大的龙旗无不在向路人张示着身份,行人见此也都纷纷退让回避,这乃是当今天子的依仗,其中所做的应该就是大元朝的皇帝。 由于这些年,林跃治理关中,风调雨顺百姓都丰衣足食,所以见到这仪仗队的人,无不退居一旁,朝着路过的仪仗队鞠躬敬礼,以表达自己心中的崇敬之意。可是这里本来就是繁华地段,路上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很多人都挤在一块,连动都异常困难,别说是敬礼了,至少这时候,所有人都保持着注目礼。 突然,人群中惊变突起,一连四名蒙面大汉从人山人海中暴起,刹那间便跃至上空,接着又在落下的瞬间将几名守护马车的士兵瞬间秒杀。见此,在前方带路的齐飞见状,连忙拔出战刀,想要解决这四名黑衣人。可不想,其身边的两个士兵竟然倒戈相向,反手举剑刺杀齐飞。 没料到队伍中会混进杀手的齐飞大惊,连忙挥刀格挡,这一交手,齐飞赫然发现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两人联手自己都力有不逮,更别说去护驾。看到齐飞被困,周围的士兵都已经肃清,随即四名黑衣人对视一眼,齐齐窜入马车中,可是这些人刚一窜入,便像是撞到一股气墙一般,被远远的撞了出来。 不过,这些人并不甘心,而是继续从地上爬起,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马车边,就是在这是,突然每个人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之后,这些人就像是突然失去的反抗之力,每个人都死命的抓住脖子,似乎是想要挣脱什么,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去。 四个人依旧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高高的提了起来,直到这时,马车中才传出一阵略有些厌烦的声音,“这个月都是第七次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 这马车中的人正是林跃,不过他现在却被这个月接连不断的偷袭所困绕,偷袭刺杀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那些人的实力还极差,仅仅徘徊在至尊境界,就连炼神都没有达到,在林跃面前就真的向蝼蚁一般。而且这些人好像都是一批死士,无论林跃怎么逼问,对方都闭口不言。 所以林跃每次抓到这些人之后,干脆直接击杀,省的白忙活一场,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死士实在是太难办,总是杀了一波,又有一波,倒也没完没了。就在此时,正当林跃自言自语之时,突然一道极其强大,以至于林跃都为之惊讶的气息从大街另一侧疾射而来。 “嗯?” 林跃眉头一皱,眼神中飘过一丝惊异,没想到这次刺杀中吗,竟然出现一个极强者。如果所料不错,很有可能便是这次主使,与林跃预料的一样,那人正是昆仑的神将莫多。当日莫多告别圣女独自离开昆仑,并没有直接去找林跃,只因为他的实力比起林跃要差了许多,不足以撼动林跃。 所以,在路途中,莫多便挽身去了极北之地的北海,哪儿有一玄冥老人,此人性格古怪,却实力超强,虽然此人不为中原所知,只是因为当年王母与之有所际会,所以莫多才知道此人。据说此人即为贪婪,唉收集世间的一切东西,所以只要有人可以奉献出一样东西作为交换,便可以达成一个愿望。 当然,莫多也正是去找那玄冥老人,不知是做出了何种选择,才获得这一身远超之前的实力,所谓一朝悟道证得丹元,道途的修炼与自身实力不同,这也是为什么林跃的实力早就已经突破阳神,却迟迟得不到晋升。莫多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的实力要高出林跃太多,纵然与林跃境界相当,却也稳压林跃一头。 这便是为什么莫多一连派出四波刺客偷袭林跃的原因,为的就是彻底摸清林跃的手段,不到十拿九稳绝不出手。 “轰”之间莫多整个人尚未动手,身上的气势便将六头高头大马,所牵的马车冲撞的轰然破碎。就在这时,一道青光半的身影从马车中闪出,之见林跃一席青布长衫,正在满大街都是长袄裹身的人群中显得极为不凡。 “林跃,我等你很久了!”莫多桀桀一笑,满脸嗜血般的残忍,周身的气势在一瞬间便形成一到极强的旋风,卷的地上大街上人群东倒西歪。百姓们哪见过如此景象,尤其是看到莫多魔神一般的身影后,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跑向四周,为的只是寻找一处可以掩身的地方躲避起来,一时间,朱雀大街上骚乱一片,到处都是人挤人,踩踏事件不断发生。 见此,齐飞大怒,身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土黄色的保光,这一瞬间的爆发,使得他实力竟然从至尊巅峰晋升到了炼神初期。刹那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充实感伴着液态般的力量流动到全身。功力倍增下的齐飞手中的战刀,更因此而镀上了一层光辉,一连数刀几乎看不清刀芒,便将身边两个两手阻止他的人瞬间斩杀,其动作流利一气呵成,正是林跃交给他的战技战神刀法。 秒杀了二人之后的齐飞显得异常亢奋,毕竟这种晋升的快感那是多少年难得一见机缘,现在却让他得以突破。激动之情顿时化作滔天的战意,齐飞手中战刀如同狂龙一般,带起片片风刃,如此格斗天赋,只怕是身为昆仑族人的莫多都自愧不如,他们那可是天生的格斗战士啊。 虽然如此,但是两人之间的境界毕竟相差太大,即使齐飞武技天赋惊人,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齐飞周身那头狂舞的风龙只是在距离莫多的身体,不到三寸之处便被对方的护体真元撞的轰然破碎,竟然无法造成半点伤害。而且这还是在莫多都没有动手抵挡的情况下,心中大惊,一击落败的齐飞想要抽身后退。 但就是在这一刻,莫多动了,之间那一只紧握成拳的右手,似乎是以极慢却让自己根本就无从躲避的速度,一拳轰击到自己的胸口。 “蓬” 身上的战甲因为无法承受这种泰山般的力量,而被砸成无数道指甲盖般大小的碎片,因为哪怕是玄铁,在莫多这种超级高手的面前,此时也脆弱的像玻璃一样,一击就碎。 当然,这只是开始,冲破了铠甲的防护,莫多的劲力几乎是穿透着,朝齐飞的五脏六腑打去。眼见齐飞便要命陨当场,却在这时,林跃也已同样的手法,打出一道紫光,从齐飞的后背穿透,直直对上对方手中的劲力。 原本,两股攻击心知力量相互碰撞,作为临时战场的齐飞身体,必然会被炸的支离破碎。可是林跃却以神念控制着那团紫色能量,使之在齐飞的胸膛中缓缓化出一圈太极大阵。这阵势一处,紫光强大的吸力,便迫使对方的拳劲改变方向,并顺着太极阵图缓缓地在齐飞的身体中环绕。 每绕一圈,拳劲便会缓下一分,这强大的破坏力也就会减少一分,不到片刻功夫,便将齐飞体内的破坏力驱除殆尽。见此,林跃遂瑶瑶一抓,便将齐飞抓回自己身边。 “陛下,臣无能,没有拿下这个刺客。”见到最后竟然是林跃救了自己,想到自己刚才不识轻重就贸然冲出,差点被那莫多秒杀,齐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羞愧,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这不怪你,那人的实力原不是你能够对付的,你先下去,组织百姓维护秩序吧,这儿就交给朕。”林跃精光暴涨的双眸中,一道战意闪过,很久了,他都没有好好与同级高手较量过,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林跃不禁产生一丝激动和快意。 “诺”感觉到林跃的气势在逐渐攀升,齐飞心中在崇敬的同时,也有一丝羡慕在里面,要是有一天,他的实力可以向林跃这样,那该有多好。 “怎么,林跃,你终于敢出来,和我一战了吗?”对于第一次见面林跃,莫多心中不知怎的,就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厌恶,这其中大概就因为对方常常被圣女挂在嘴边有关系吧。没错,莫多是在嫉妒林跃,他明知道林跃和圣女是仇敌关系,可是却依旧不改这种接近病态的心里。所以,只要与圣女有过接触的所有男人,他都要对方消失。 放眼望去,街上都出都是混乱的人群,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根本就无法承受自己与莫多的任意一击,心中记挂。林跃遂冷哼一声道:“此地束手束脚,打的是在不畅快,不如就到城郊的骊山一战如何?” “好!果然像个男人,你这个要求我就允了!”莫多本就是一名战士,心中虽然对林跃多有敌意,可是见到林跃如此直爽的态度,也不由多出些欣赏,遂脚下生风,与林跃化作一青一红两道光芒,朝着西北方飞去。 ------------ 第五十六章 魔性复苏(上) 骊山,秦岭北侧的一个支脉,东西绵延四十余里,最高处海拔足有四五百丈高,直直耸入云霄,远远望去山势就如同一批骏马,故命其名为骊山。当初,嬴政选择此地作为皇陵,便是因为此处风水极佳,而且还处在整个秦岭龙脉的一处泉眼上,占尽天地之利,只不过这一切却被林跃这个来自千年后人的统统打乱,落得一个含恨九泉的下场。 山峦之巅,罡风凛冽,吹的飞沙走石草木勘折。这儿原本人迹罕至,毕竟这而环境是在恶略,寻常人到不了这儿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昆仑的人吧?”林跃的话打断了这四周呜呜的风声,之间他一袭青衣,背后却漂浮着一把诡异的长刀,无时无刻不在切割者吹到林跃这边的罡风。 “是由如何,你一个将死之人,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莫多脸上张狂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酷。忽的,只见他朝空中一爪,顿时一条金芒划破天际,飞入莫多手中,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通体金黄的长戟。戟身上透着微微的罡芒,只一看便知道一定是把不可多得的宝贝。 金戟入手,莫多身上气势更盛几分,就见他身形变幻,化作风中一条狂舞的金蛇,扑咬着,朝林跃杀去。所过之处,地面上皆被这破坏力即将的气势,一连卷出了数条深壑,并且沟壑越来越深,金蛇刚一扑咬到林跃跟前,便已经使得林跃所处之地出现大面积的塌陷。 真所谓,人未到,气势先至。对方一出手,便不留任何情面,直对自己同下杀手,林跃虽然早有戒备,可是真的与在对方气势接触的一刹那,不由面色一变。 “古怪,这金色的气芒中,尽然暗含腐蚀之力!”林跃后退之余,不禁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青布长衫上,竟然凸显出四无处空洞,这些正是被对方的气势腐蚀出来的。就是,林跃的护体真气,也驱赶不尽这些气息,还使得衣服上被腐蚀出这数个大洞。 一击落空,将林跃原来所处的地方,吞噬出一个大坑,就连地上的岩石,在黄色光芒下,都被融化殆尽,这种力量是在诡异至极。见林跃从自己口中逃脱,那本来要逐渐消散的金蛇,却再一次凝实,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蟒,朝林跃咬去。 看无法拜托这条金蛇,虽然恶心那些黄色的光芒,林跃还是催动真元力在后退的同时,调动战刀朝对方不断劈砍。奈何,这金蛇本就是莫多所化,林跃每每看向对方都被金色长戟挡下,也不知这长戟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坚硬,任凭林跃的战刀接连斩出,都可以一一当下,而且似乎丝毫影响不到那条金蛇的动作。 林跃见状,暗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况自己一味避让,也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想当初,自己可不是这样,对方不惹自己就不错了,哪会连连后退就而不出售主动攻击呢。的确,自从当上了皇帝,林跃便觉得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样雷厉风行,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多半就是这些年当了皇帝,留下的毛病吧。 心中感慨,而莫多却在林跃分心之时,呼啸的金蛇巨尾一摆,狠狠地抽打在林跃的身上。然后林跃却心不在焉,战刀虽然即使斩出,可是两者的力量却不在一个层次上,一个狂热的恋战,一个却不知怎的有些厌战,双方心理在这瞬间一比较,便分出了高下。 “噗!” 大口鲜血飚出,林跃惊异的看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坑中,他竟然被对方一击击败了,这怎么可能。只是,林跃再不信,肋骨处传来的隐隐剧痛,却不断刺激着林跃,他败了,而且是败在同级高手的手中。初尝失败,让林跃心中愤怒不已,同样身边那柄劈天,似乎也感受到了林跃奴怒意,此刻悬浮在林跃手側,只要林跃手一动,便可以抓住重新再战。 “林跃你输了!”莫多浑厚的嗓音从金蛇的口中传出,这一刻,就连看向林跃的目光都变得有几分蔑视。 “哼,那又如何,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在找死!”收起最后一点仁慈,林跃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嗜血的杀意窜上脑门。在他眼中,整个天空的都镀上了一抹血色,望着不断滴血的山峦,林跃的双眸越来越红。 “杀!!!” 一声来自亘古的吼声在林跃脑海中咆哮,感受到这里面不屈的愤怒,林跃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同时,一丝莫名变化出现在林跃身上,让他在外人看来,整个人的形象都在扭曲,没错就是扭曲。恐怖的扭曲,使得在空中乱舞的金蛇在这一刻都停顿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跃。 因为,在莫多看来,林跃这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满头长发变成了绸缎丝的红色,就连整个人的身形都在瞬间拔高了几分,这个样子到有些入魔的感觉。不过莫多自然不会认为对方真是入魔了,毕竟魔族早就在上古时期被消灭了,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出现在现世。 所以,林跃突然变身,莫多心中最多也就闪过一丝惊愕,接下来便是发起疯狂的攻击。变身那又如何,他的实力稳压林跃一头,就算林跃想要反败为胜,那也没这个机会。随即,莫多心中狂吼一身,鼓足全身的力量,挥舞着手中的金戟,朝林跃刺去。 “哼” 林跃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一笑,顿时便将一颗长长的獠牙露出搭在唇边,看起来邪性十足。面对对方必杀一招,此时的林跃却不慌不忙,而是等到对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这才对着那条张开巨口的金蛇狂吼一声。 吼声震天,一道道肉眼无法看的见的音波,在林跃口中化作一道道诡异的符咒,顺着声音漂浮到那头金蛇身上。本来就是罡气所化的金蛇,在接触到这些符咒的瞬间便溃散成丝丝罡气,消散在空气中。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莫多手持金戟,朝着林跃刺来,他也意识到林跃诡异的吼声,竟然将自己周身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化形罡气全都催化消融。 可他现在确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咬牙,莫多遂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金戟奋力刺出。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跃却忽然将目光转向他,幽幽红眸在中血光隐现,使得莫多情不自禁朝对方看去。 这一看,却让莫多的心神在瞬间迷失,因为他看到了一片全是血的天空,不但如此,就连脚下的大地,也都是数不尽的尸体。苍茫的亘古的大地上,无数座由尸体垒成山峦,这些尸体有人的,动物的,也有许许多多他都没有见过的远古异兽,而且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还有许许多多巨人的尸体,这些巨人像极了他昆仑族传说的,那些上古大神。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多心中恐惧,却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血河哗哗的浪涛声,还有呜呜好似鬼哭的风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莫多清楚的记得,他前一刻还在和林跃的酣战当中,怎么现在就出现在这儿,这个仿佛魔域一般的鬼地方。 其实,莫多想的一点也不错,这儿就是魔域,只不过片魔域并不是真正的,而是由心魔演化出来的幻境,使得莫多迷失在这其中。 按理说林跃现在心境巩固,心魔本不会复苏,可是由于两者纠缠太深,使得林跃的神魂渐渐与心魔种子,开始出现相容的现象,所以就算是心魔没有出来,林跃在心态稍微失去平衡的时候,便会把持不住,使得魔性附体。 虽然弊大于利,不过这里面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再说林跃,此刻根本就没有半点意识,心中只有无尽的杀意。待他用幻境将莫多神魂迷惑之后,便趁机抽出战刀。 劈天本为神兵,可是却好像极为喜欢入魔之后的林跃,对方刚一招收,战刀的到身上,便红芒爆现、异常耀眼。看着傻站在一旁的莫多,对方脸上一脸木然,此刻对方灵识尽失,剩下来的也只不过是一副干皮囊。 不过,林跃要的就是这机会,之间劈天在空中挽出一道红芒,狠狠地斩在莫多的脖子上,眼看对方就要身首异处。确实在这一刻,原本钻在莫多手心的金戟,却猛地爆发出万丈光芒,金光刚一照耀在林跃的身上,便升起缕缕白烟,同时林跃也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是被万道烈焰灼烧一般,浑身痛苦不堪。 “啊!” 林跃痛呼一声,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即为恐怖的东西,眼中血光在这一刻也都瞬间暗淡了下去。同一时间,原本徘徊在魔域无法脱身的莫多,却忽的眼前一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青天白日下,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早已消失不见,这让莫多再一次恢复了神志,同时也看见自己面前,变回原来黑发模样的林跃,只不过看对方面色惨白的样子,似乎比起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 第五十七章 魔性复苏(中) 过了最初的适应期,莫多这才从内心生出的恐惧中摆脱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地方,可是莫多干确定,这一定和林跃脱不了干系,就从对方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来看,这是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细细一想,莫多也发觉的林跃有可能,正待他要顺手取过金戟,给林跃以当头一击。然而,脖子上的冰凉,却让莫多恍然明白,原来林跃早就已经趁自己不备,偷袭自己得手。 怒目而视,却看见林跃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虽然面色惨败,可是这时候的林跃,却比刚才多了些人气。看对方那一连奸计得逞的模样,莫多万万不会想到,此时此刻,林跃心中惊讶丝毫不亚于自己。 不错,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这对林跃却是一个警告,心魔王,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还在自己的体内,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对方现在占据自己身躯,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几乎没有任何征兆,这对林跃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心魔王还没死,这意味着他林跃就非死不可,林跃清楚的记得,自己对心魔王意味着什么,若是等到对方真的扶苏,自己的身躯便会被占据,那时候这个天下,以及属于林跃的一切,都会被另一个自己夺走,这一切吗,想想都让林跃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林跃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做出一个决定,为了挽救他自己的重要决定。之间,林跃一脸奸诈的笑容,看着愤怒不已的莫多,道:“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若是你敢动,朕的战刀会在你的脖子上瞬间划落,朕想你也不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去吧!” “林跃,你好卑鄙,你可别忘了,你身为堂堂皇帝,做出这种事也不怕辱没你的身份!”莫多心中一动,随即便恶语相向,似乎是在极力刺激林跃。 不过,林跃可绝不吃他这一套,伸手虚点,以真元力将对方身体个个大脉都死死封住,林跃才拍了拍手道:“呵呵,区区激将法对朕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有这心思,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估计身份,你还真的当朕跟你一样愚蠢。” 说罢,林跃还不解气的,朝对方身上踹了一脚,这一脚林跃没有用上任何力量,可是却也不是经脉被封的莫多可以承受,当下就被林跃踹出了老远。 “你!”对方欺人太甚,莫多正想要张口破骂,可是想到这样一来,对方还会有更多侮辱他的手段,莫多方将心中的怒火忍下,狠狠地瞪了林跃一眼,遂闭口不言。 “哈哈,这还差不多,既然做了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老实点,朕又岂会无端端找你不快!走,跟朕回宫,朕今天要让天京的百姓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刺杀朕!”说着,林跃大手一抓,拎起莫多,朝着数十里外的京城飞去。 接下来的十日里,浑身经脉被封,完全就是废人一个的莫多,被林跃带着天天游街示众,百姓一听说就是这个人屡次三番派人刺杀他们心中最为崇敬的皇帝陛下,一个个都对莫多怒目想家,如果不是有巡逻士兵在周围拦着,莫多早就被围观的群众,一人一拳锤成肉酱。 不过这有官兵庇护的莫多,虽然对过了百姓拳脚相加,却也被无数烂菜叶、臭鸡蛋,真正洗礼了十日,如果将百姓们谩骂莫多的话记录下来,足以编著成一篇《十日谈》,是以可见百姓对此人的厌恶,同样莫多所遭受的侮辱,也让他面临崩溃。 此刻,就怕是林跃主动提出要帮莫多解咒,也会被莫多谩骂着轰出去,他宁愿自己就这样失去力量老死,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与林跃有关的东西,是林跃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耻辱。 “陛下,昆仑自古以来都是华夏修士的禁地,您真的要去吗?”张良看着林跃,眼中露出浓浓的担忧,他此时正躺在一副担架上,那一日林跃仅仅是气势,便足够将他浑身骨骼打碎,最后因为流离甲的保护,才使得张良免遭碎骨之痛,只是身体上的四肢躯干地方骨折,整个人倒也无恙。 本来对林跃手下留情,张良就有几分愧疚,后来又听说,林跃又纳他妹妹张瑶为妃,这让张良心中对林跃更为惭愧。如今,听说林跃要亲自去昆仑一趟,张良不顾太医的组织,还是命人将自己抬到皇宫,亲自阻止林跃。张良虽然不是修士,可是他却对华夏修真界的事情有诸多耳闻,这其中就包括华夏修真界和昆仑自古不和的事情。 “怎么,张太史恢复的不错啊,看来朕当日的力道可是控制的刚刚好啊。”林跃呵呵一笑,张良今日来劝阻自己,足以见其忠兴,看来自己那一击还是有必要的,否则对方也不会如此。 “陛下就不要笑话微臣了,微臣身为臣子,却以下犯上,妄图左右陛下的决定,单凭这一点,陛下就可以治臣不敬治罪,然而陛下只是略施小惩,臣怎会不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呢。”被林跃说道伤处,张良恨不得撕去这张老脸,这件事是在不光彩,张良每每次想到,就后悔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窍,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好了,既然你知道错了,朕也不再追究,还有过些日子就让你妹妹进宫吧,朕会让皇后好好待她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林跃点点头,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是时候应该出发了,此去昆仑路途遥远,就算是自己御空飞行,没有半天功夫也无法到达,何况还带了一个莫多。 所以,林跃决定正午出发,先在大元边界找一处地方歇脚,过了今晚,明儿个一大早便再起身赶路。看到林跃去意已决,张良便不再多言,而是名身边的仆人,拿过一块水晶瓷片摸样的东西,呈递给林跃。 见林跃似乎不认这个,张良连忙解释道:“陛下,这是臣最新发明的流离甲,可以流离敌人接近九成的力量,其中制作材料世间罕有,相信有流离甲在身,比可以保陛下一路平安!” 听着对方的介绍,林跃遂结果那龟壳模样的东西,之见流离甲上五彩琉璃之中,隐隐有奇异光芒流动,顺手打出一道真元力,便被护甲立刻分解,只有不到半成力量从甲片中穿透。 “果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张良,呵呵,朕今日就记你大功一件,等到朕平安回来后,再为你一一兑现。”哈哈大笑,如此一来,自己保命的机会便立即上升到了九城,昆仑一行便险意全无。大喜之下,林跃便将胸甲贴身放于胸口,刚一贴上胸膛,林跃便觉得胸甲仿佛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丝毫异样感觉,端的是一件好宝贝。 辞别身后众人,林跃牵起早已经疯疯癫癫的莫多,朝着西南昆仑而去。一路上,莫多骂骂咧咧,不过林跃却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对方越是如此,就越是林跃希望看到的。对于莫多口风严密,林跃曾经想尽办法都没有让对方说出他的来历背景,不过所以林跃便由着对方的心理,既然莫多最怕丢人,耻辱的事情,林跃就越是让他在京城几十万百姓的面前受辱。 现在,对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绝不像假装,林跃正是利用对方疯癫,先将昆仑搅得混乱,他再趁机寻找可以消灭自己的体内心魔的方法,至于他那根金戟,就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当初如果不是金戟大放神光,说不定,林跃到现在还处在魔性当中。 拉尔卡小镇,是原秦朝边界毗邻昆仑山脉的一座小镇,后来天下大乱,根本就没有热愿意要这块地方,所以林跃没费一兵一卒,便将此地划入了版图当中。 由于这儿是中原和昆仑的一个缓冲地段,所以小镇并不收朝廷的管辖,是当地百姓推选出的人作为镇长。而这些百姓,由多为昆仑族人和华夏族人的混血后代,也许是两者血脉结合后,刺激了基因中的有异变化,当地的百姓无论是长相,还是体质都要强于昆仑和中原人。 因为京城和拉尔卡小镇相聚千里,所以等到林跃赶来是太阳已经落山,随即林跃便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当地最有名望的客栈。刚一进店,那客栈的小二见林跃一身中原人的衣服,在加上长相异于当地人,遂笑呵呵道:“欢迎,您尊贵的中原客人,有什么可以让我为您效劳的吗?” 对方热情的态度,还有半生不熟的华夏语,使得林跃心中不免多出几分愉悦感。遂道:“给我来两间上房吧,顺便来一桌酒菜。” “好嘞,您稍等!”小儿麻利的为林跃收拾好桌子,最忌便跑到柜台边去拿酒。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毡帽低压,遮住了前额的青年人,却从林跃身边擦身撞多来,知道撞到了林跃,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对林跃连连抱歉,之后便要匆匆离去。 可是,对方还没踏出店门,便被林跃突然叫住,“唉,小兄弟,既然偷了我的钱包,那就别走,留下吧!” ------------ 第五十八章 魔性复苏(下) 林跃的话音并没能拦住对方,反而对方再听到林跃的话后,就像是已经被警察发现的小偷一样,顿时便窜入店外的茫茫夜色当中消失无影。 眼看这个扒手就要得逞,林跃却也不着急,而是随便搬过一条长凳坐下,这才心念一动,默不作声的喝其茶来。边疆的茶都是一些大块的砖茶磨,浸沸水一冲边都成了沫儿。倒是这茶水的味道深浓,刚好符合当地人的口味,倒也有不错的销量,每当有人打尖儿吃饭时,客栈小二都会沏上一壶。 再说另一头,那个带着毡帽的青年人,一鼓作气抛入了茫茫夜色当中也不知有多远。直到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后才累的坐下来,垫了垫口袋里的荷包,沉甸甸的应该有不少分量。听着里面钱币相碰的悦耳声,青年顿时眉开眼笑,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饶是黑夜中都隐约闪着光辉。 突然,这青年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动,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想要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人。可是,僵硬的四肢那听他的使唤,根本就连动都动不了。直到这时,青年才彻底慌了,这大晚上的莫非是真的撞鬼了。 心中害怕,青年人不禁想起来,自己阿嬷和自己说过,人若是做了亏心事,便会遇到鬼。这青年人本来就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也从来没出现纰漏,所以对阿嬷从小的警告根本就没当回事。现在突然出现这种事,遂迫使少年回忆起当初阿嬷的警告。 “各位鬼大哥,你们就绕了我把,我这也是最近手头紧,家中都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偷了那人的钱,你们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吧!”情急之下,青年也不管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反正想到什么就求什么。 不过,那些“鬼大哥”好像根本就不领他的情,并没有因此而放过这个青年,则是一下把四肢僵硬的青年提气,渐渐的托抓着青年,从休息的地方一直原路返回,回到了那一家客栈。 青年此刻早已经被鬼吓得几乎尿了出来,哪还管什么失主不失主的,只要只能抱住自己小命就不错了。如此想来,青年发现这些鬼竟然拖着自己进入客栈,反而心里还有一丝高兴,毕竟这儿都是人,阳气旺盛一定可以将自己从鬼的手中救出来。 果然,与青年想的一样,进了客栈以后,那些鬼竟然真的就将自己放了下来。而且僵硬的四肢,这一刻也都恢复如初,心中大喜,那个青年刚想要站起来,却有一只大手搭上了自己肩膀。 回头看去,正是林跃,刚才自己偷他东西的那人,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那笑容看的青年心底直发毛。 “怎么样,在空中飞的感觉不错吧,我的钱呢?”林跃微微一笑,遂也不大肆声张,而是以两人可以听得见的声音,对这个青年单独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不是鬼?”青年一愣,想到自己被吓成那副摸样,到头来都是林跃所做,不禁有些愤愤,想他神偷绝技从未失手,今日却再在一个中原人的手里,这是在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随即,这青年便一下从林跃跟前站起,然后理了理自己褶皱的领口,道:“既然被你抓到了,我木冬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你的钱,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算是我帮你保管钱的费用。” “这么贵的费用,我看你是还想在空中荡一会儿是吧?”接过荷包,林跃发现原本鼓鼓的荷包顿时少了接近一半,没想到这小子手这么快。 想到这儿,林跃眼中划过一丝异芒,顿时好不容易得以解脱的木冬,便又被林跃想拎小鸡一样的提起。吓得木冬连声求饶,他可不想在继续尝受那种感觉,这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哗啦啦…”在木冬几步情愿的退让中,一连十多枚金币凋落袋桌上,引起周围食客的一阵瞩目。在先秦,金币最贵,布卷次之吗,最后才是铜币,而林跃这一次性亮出这么多金币,在整个边陲小镇上,也是为数不多的大事。 对于这么多金币,就连木冬也大为惊讶,当时天色黑暗他也没有细看荷包中的钱币,只是随手摸出一般就塞入怀中,没想到却是金币。一时间,木冬又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一枚金币便足以这个边陲小镇上一年的开支,当然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林跃就在自己面前,自己总不能再抢钱吧,而且对于对反那神乎其神的本领,木冬也时刻警惕在心,怎么说都不能再惹怒林跃。 “木冬,又是你,上次就是你在我们这儿偷了一位客人两匹绢布,害的店里足足赔了客人五十个大钱,现在你又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是偷东西,这次我一定要把你送到阿里镇长那儿,接受处罚。”店小二一看到木冬,顿时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忽的一下就条了起来。 当日,也是因为那个原因,还害的他被店长骂了一顿,所以店小二一直在暗中注意,看看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不想终于让自己给逮着了。 看店小二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送去见镇长的架势,木冬顿时慌了,连忙辩解道:“小二哥,有话好好说嘛,大不了,我将钱赔给你就是,至于镇长,他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我这去万一影响到他身体,那就是大罪了。” “哼,任你巧舌如簧,我都不会相信。还有,你陪我钱,你有钱吗,当初你老娘死的时候,你都没钱替她安葬,还是咱们镇上大伙凑得钱,你不会忘了吧。照我看,你还是乖乖和我去见镇长吧,如果他帮你还钱那就算了,不然你还是要去挖矿山!” 店小二哪会再上木冬的当儿,想起这家伙,屡次三番偷鸡摸狗,便不由心中生厌。连同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就连木冬的变了脸色,他也没有注意到,依旧不依不饶,非让对方给他一个交代。 “这样吧,这个小兄弟的钱我帮他付,至于房钱和酒菜钱,我想这枚金币应该足够了吧”试试去,林跃的?声音打断了店小二的喋喋不休,对于木冬,林跃虽然没有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见店小二此番不依不饶,就连对方无钱葬母这种事都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说出,这明摆着是给木冬难堪,所以就算了林跃想不帮,都难。 “呃,够了够了,既然客观您要帮他,那小人也就不说什么了,您稍后,小的这就去给你端菜。”结果金币,店小二几乎眼睛都被金币上闪耀的光辉给晃花了。古时候的兑换比例,一枚金币,抵的上近三百枚铜币,扣除木冬欠的和林跃的账目,如今店小二还夺得一百文,这能不让店小二欣喜若狂呢。 “谢谢,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木冬向来都不会赊欠别人什么,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揉了揉鼻子,木冬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于林跃这个素未谋面,便出手相助的外人,木冬心理上始终颇为抵触。 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接着又给木冬来上一杯,林跃遂笑道:“怎么还,再去从别人哪儿偷,还是去骗。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生,你就不曾有什么自己事业,自己追求,而不是靠每天小偷小摸的过活?” 虽然林跃的年龄和木冬相差无几,可是因为常年生出高位的原因,话一说出口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这让木冬听起来,就像是增长爷爷再教育他一般。 “谁说我没有梦想,我也想要当老板,当掌柜,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木冬极力辩解,可是话说到后面,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蓬” 装满的金币的荷包重重的砸在木冬桌前,看对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自己荷包吸引,林跃微微一笑,道:“这儿的钱,别说是卖一见店铺。就是买下这个小镇,还有边上的那座矿山都没有问题,到时候,无论是矿主、店主、还是镇长,你想当什么就当什么,如何?” 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木冬费劲力气才讲自己的目光从荷包上移开,遂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 “当然,我这些钱不是白送给你的,只要你为我完成一件事,这些边都是你的,劳有所得这是天经地义的是,我想这应该不是施舍吧,而且那件事你足够有能力胜任!”就见林跃看向木冬的眼神,一时间,像极了拐卖小萝莉的怪蜀黍。 “什么事?”木冬警觉,能拿这么多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就要自己杀人放火之类的。 看到对方那紧张的样子,林跃便知道对方想歪了,遂摇头笑道:“放心,杀人放火的是我是不会让你做的,我要你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帮我去偷一件东西!” ------------ 第五十九章 偷圣器(上) “莫多回来了,莫多回来了。”昆山脉下,一座村庄中,这一日清晨天刚拂晓,所有人便被这一声喊声将他们们从睡梦中叫醒。村庄中,无数老老少少,相互掺携着走到村口,看着一脸癫狂的莫多。 由于昆仑组人口稀少,所以,绝大多数还是依靠村庄排布,沿着昆仑山脉,一共有十八座村庄,这些村庄中人数多为老弱妇孺,至于壮年都肩负着兴复民族的重任,为神殿服务。至于他们村庄中,一只引以为傲的,便是出了莫多这位神将。 身为十八神将之一的莫多,因为实力超群,不但在诸位神将中稳居第一,而且在神殿中也有不小的地位,这使得这个村庄也变得极为荣耀。以至于村庄中,所有孩子有立志,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莫多那样的强者,包围的家园。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却在半年前突然失去音讯,这让整个村庄都陷入了一片愁云当中,可是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如今,莫多回来了,他们的荣耀再一次光顾到这座村庄,顿时,村庄上下一片欢天喜地,人人都从被窝中惊醒,结着伴儿来到村口,为的就是迎接这位重新露面的英雄。 “莫多,你终于回来了!”老村长都忍不住老泪纵横,莫多是他最在意的小孙子,自从听到莫多失踪的消息,老人家几乎两三天都未进食,今日莫多能够回来,定是祖先庇佑。 尤其是看到莫多手中还拿着那根降魔金戟,老村长胸口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十八神将镇守一方,不单代表着莫大的荣耀,而且他们每个人的还有着一个重大的使命,那便是负责看守伏魔阵的每一个阵眼。阵眼所在,都有先天圣器镇压,其中莫多那柄金戟,便是十八神奇之一,所以林跃的劈天才对次无可奈何。 要知道,每一件圣器皆是从上古传承下来,昆仑一族本就有镇守邪神的众人,所以在上古时期,也被赐予了十八般圣器。这些圣器不当威力不下于每一把神兵,尤其是当全都被凑齐按照天象九宫,放置于十八个玄门方位,组成一掌伏魔大阵后,就是邪神在世,,也要被从新打入轮回。 所以,但听说莫多的消失,连同伏魔金戟都一同消失后,老村长只觉得眼前一黑,现在看到莫多回来,老村长忙道:“孩子啊,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村里的人多担心你吗,还有你怎么连金戟都带上了,还不赶快放回圣坛去,这样一来,还可以减轻你的罪责,让王母娘娘从新发落。” 老村长说的话诚诚恳恳,却不知这时候的莫多其实是林跃易骨后假扮,点点头,林跃遂道:“村长,您放心吧,关于这段时间的是,我会给娘娘一个交代的,这样吧,这儿距离圣坛路远,我一人去就行了,等我向娘娘请完罪,我就会回来!” “好,好孩子,不愧是我赫靶村第一汉子,快去吧,等你回来,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酒食,咱爷儿俩也好好喝一场!”欣慰的拍着莫多的肩膀,对方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村长还能再说什么,长大了的鸟儿就让他自由的飞吧,何必要处处干涉呢。 辞别村长,林跃默默琢磨着对方刚刚提起的圣坛,即使只是只言片语,播过林跃隐隐想到,这支金戟怕只是圣坛的一部分,而圣坛才是真正藏着秘密的地方。不过,林跃却没有多问,毕竟他现在是莫多,十八神将之一,如果连圣坛都不知道,必会引起别人的戒心。 再比如刚才那个老村长,一定和莫多有这极亲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看到自己这样激动,所以林跃更不敢和对方多有接触,这种越是亲的人,越是非常了解莫多,林跃稍稍不注意,便会露出马脚,所以还是少说为妙。 飞身回到拉尔卡小镇的客战中,此时莫多真一脸癫狂的乱吼乱叫,只不过林跃为了不引别人注意,所以特别封住了对方押穴,就算是他声嘶力竭,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至于木冬,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的看着桌上一摞厚厚的金币,这堆金币已经折磨了他一天一夜,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困扰的他彻夜未眠,第二还满眼血丝的看着这些钱兀自发呆。 听到开门声,发愣的木冬连忙惊醒,回头看去就见林跃已经回来,便急迫道:“怎么样,踩好点了吗?” 踩点是行话,就是窃贼们决定下手的地方,虽然形容林跃不太贴切,不过林跃这样,倒也差不多。 “你知道圣坛在什么地方吗?”林跃点点头,忽的问道。 “什么,你不会要我去圣坛帮你偷东西吧吗,那可是亵渎神灵的,而且还有那些神侍在,呃,我可不敢!”莫多一听林跃问起圣坛,便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圣坛虽然是昆仑族的祭天场所,这些虽然与中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是他们小镇上的人,大多有昆仑血裔,这样每当朝圣祭天的时候,他们也都要跟到哪儿去祭拜,即便没人信奉这些,只不过面子山还要做足。 同样,对于圣坛上,负责看守神像的神侍,莫多可是记忆犹新,还记得他前年和小镇上的人过去,就看到天空中舞空飞行着数十名神侍,这些神侍每个人都身着战甲,一身神力更是惊世骇俗,所以无论如何,莫多都不会答应到那种地方偷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神侍?放心吧,只要你答应,那些神侍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怎么样,据我所致哪儿至少有十八件圣器,只要帮我偷来一件就可以了,到时候这些钱都是你的,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这笔买卖,你可是净赚无赔啊!”林跃的声音中透着蛊惑,尤其是当他将一包哗哗作响的金币,都推到对方面前,那些金币的相声,损失让木冬浑身一颤,林跃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贪婪之光。 “你确定可以保我安全,而且不被外人发现?”木冬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却已经将手伸向了钱袋。 看到对方这样,林跃嘴角不由扬起一抹邪笑,成了!林跃也知道凭对方的手段,想要将十八般圣器偷过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只要求对方可以偷其中一件,到时候自己也可以随身携带,帮助自己压制体内的魔气,等到心结破去,丹道大成,这魔心自然会被炼化。 至于莫多的金戟,林跃为了惑人耳目,并没有拿来,而是准备让莫多当着昆仑的面换回去,自己再让木冬去偷其他一件圣器,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谁呀不知道是他偷了昆仑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怪林跃,谁让昆仑屡次三番派人过来找自己的麻烦,如今自己收些利息也是应该的。 昆仑山脉地势极高,这也使得山上山下之间的联系并不密切,普通族人若是想朝圣,则必须要前三日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然后进过一连三日徒步登高,方可到达圣坛,所以在这些族人眼中,那种地方,估计也只有神才能够居住下来。昆仑山西高东低,所以神殿和圣坛都处在西段山脉的公格尔山和慕士塔格山上,这两处山峰届时海拔数千丈高度,完完全全就是天上世界的存在。 其中,最高的便是公格尔山峰,所以此处便被昆仑族作为圣峰铸造神殿,而慕士塔格山奉确实那关押邪神的地方,后来被昆仑想出一个办法,建造成圣坛,这样昆仑族人每次朝圣产生强大的愿力,便会被圣器吸收,巩固伏魔大阵,使得封印越来越强。 公格尔山和慕士塔格山相距约有数十里,其中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就算是飞鸟都无法轻易飞跃,而且这里面还藏有许多洪荒异兽,这些异兽都是从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不同于中原大地上,经历了世事变迁,繁衍数代后留来的分支血脉。这些异兽,哪怕只是张一张口,便可以将山巅飞跃而过的鹰隼席卷着,吸入腹中。 所以,神殿的神侍,一般都驻守各处,很少会在个个山峰上互相来往,毕竟这可是极其危险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命令需要传达,也是实力在神将,也就是阳神境界的高手负责传单,一般炼神境界的神侍是不敢单独来往,或者便结伴而行。 远远,林跃便在慕士塔格的半山腰处停了下来,此处是圣坛的所在,必然有许多高手,林跃现在不变暴露身份,随即便将莫多推送这,送到靠近圣坛的地方。与此同时,林跃还顺手揭开了其身上十二处静脉上的封印,唯有哑穴没有解开。 此时已经癫狂的莫多,满眼都是淋雨恶毒的嘴脸,哪管自己是否可以说出话来,再加上身上的封印被解除,当即莫多便一把抓起,背在身后的金戟,朝着眼前数十个冲过来来的‘林跃’杀了过去。 看到莫多不顾一切的杀向自己,这些‘林跃’大惊,他们都是圣坛上负责看守的神侍,今日感受到圣坛脚下有异常的能量波动所以特意赶过来,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失踪了半年多的神将莫多。而且对方一看到自己,便不分青红皂白的举戟就此,就像是疯子一般。 ------------ 第六十章 偷圣器(中) “神将大人,你看清楚是我们啊!”距离莫多最近的一个神侍忙举起手中战斧,接下这一击,他曾经在莫多手下,所以知道这位神将的实力极强,自己如果不用尽全力,很有可能就要命丧当场。 只不过,这位神侍却算漏了,他们这位神将大人如今以今非昔比,实力足以到达神祭司的境界。神祭司是仅次于长老王母之下的高位存在,这些神祭司每个人的实力都远远超出神将、大祭司百倍,也就是几乎要触及丹道的存在。 所以,这神祭司的一击,别说是神侍,就连神将都无法接受。陷入疯狂当中的莫多,眼前都是林跃那个恶魔的虚影,他哪里看到什么神侍不神侍的,举起手中伏魔金戟便刺。 “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莫多面前响起,包括那个举起斧头抵挡的,还有一连身后五六名神侍,都被金戟上爆发出的气龙,瞬间贯穿了身体。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每个神侍心中都如此想到,莫多竟然一击,便在刹那间秒杀六名同伴,这种实力,早就超出神将本身的实力界限。对了,对方一定不是莫多,毕竟莫多就算实力再强,无论怎么突破,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实力增长到这种恐怖的成都,对方一定是假扮的。 打定主意,一个小队长模样的神侍,突然抓住身边一个要冲上去的侍卫道:“快,我们拖住他,你快去圣峰,将此事禀报神殿,就说有一个实力高强的敌人扮作失踪神将莫多的样子突袭圣坛,让他们即刻过来增援,我们快顶不住了!” “嗯”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名神侍被委托如此重任,那里还回估计这一路上的危险,如此危机存亡关头,个人身死是小,圣族大业才是真。 随即,神侍便一把将手中沉重的战斧放下,拔出腰间的一柄匕首,朝公格尔山峰御空飞去。目送自己属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云雾之中,这个队长才拔出佩剑,佩剑刚一出鞘,便在圣坛上荡出一阵风吟,通体金黄的剑身颇显不凡。他这柄圣剑,虽然比不得十八般圣器那样赫赫,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却也是几位长老联手照着圣器的模样锻造出来,比起圣器都丝毫不显逊色。 挥手斩下朝自己扑来的气龙,救下一名神侍的小队长刚想要继续救另一个,却已经被杀意正盛的莫多发觉。怒吼一声,莫多举戟便刺,金戟在空气中穿破层层空间介质,仅仅是这一丈距离,便一连刺出九声气爆。 同时,破碎的空间碎片,还被金戟周围强大的气流西服着,贴在戟身周围,远远看去,莫多手中金戟此时已经完全被笼罩在一片模糊的扭曲当中,这是空间碎片在作怪。 如此一来,就是小队长想闪避也避无可避,只要硬着头皮,咬牙举剑上迎。 “轰”小队长知觉自己的肩头上,这一刻压得不是对方金戟,而是整个慕士塔格山。暴虐的力量,单单是圣剑根本就无法卸下,饶是这圣剑的威力惊人,不但可以让使用者的威力倍增,还可以化解对方五成的力量,可是剩下的五成力量依旧不是小队长可以挡得下。 骨骼的碎裂声在小队长的耳边响起,此刻的他知觉自己的双臂就像是被钉上了无数只骨刺,在自己的骨髓里不断搅拌。痛,可是想到圣坛神圣不可被玷污,小队长还是咬着已经溢出鲜血的牙齿,死死地抵挡着,此刻他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刚才出去报信的神侍身上,如果对方即使将消息传达到圣峰,圣坛之威便得以解除,他就算是死,也可以死的安心瞑目。 可是,这个小队长并不知道,他的全部寄托已经被林跃的随手一击解决了,之后那个被林跃一击瞬间贯穿灵台的神侍,又被茫茫山涧的异兽吞噬,那些异兽就像一只只远古的饕餮,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从山顶上掉下来的美味,不论是人是物,都一律吞下。 这种毁尸灭迹的事情,几乎不用林跃动手,林跃所要做的就是守在圣峰便,仔细等待每一个漏网之鱼。忽然,林跃感觉到远处有一股气势波动想这边赶来,正要顺带出手格杀的林跃,却忽的眼皮一跳,心中大骇。因为他感觉下面过来的一人,实力要远在自己之上,至少是差了一个境界的,那就是丹道强者。 悻悻躲避之余,林跃心中不由嘀咕,什么时候这丹道高手这么不值钱了,上次看到的草原诸神、烛龙,还有神秘师徒三人,这些都是一等一的丹道高手,在修士眼中可是相比天一样的存在,就是这样的存在,现如今也向不要钱的芝麻一般,随手一抓,就是那么多。 再说赶过来那人,乃是长老院的十三位长老之一,名为烨华,这些长老原来是历代神将突破之后,便退居于长老院,当然不是每个人神将都有机会,必须是达到圣境也就是丹道,否则就算是突破神将级别,面临亚圣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昆仑的修炼功法和中原不同,一个炼体一个修神,所以只要没有打到圣境,就是实力再强也会随着时间逐渐老死,但是修士却不同,他们可以精神不死,只要答道阳神境界,便可以利用元神找寻宿主,继续修炼,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随着世间的推移,华夏的实力逐渐超越昆仑的原因。 所以,这位烨华长老既然可以渡过天人大劫幸存下来,证得圣元,也算是有自己的一门神通。这一日,他本来应该在天池中静心修炼,却不知怎的,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正是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促使他特意挨个山头巡视一边。一番视察下来,东面诸峰都异常和谐,随即烨华长老便来到了他此行的最后一战,圣坛。 刚一靠近圣坛,烨华只觉得心中忽的一惊,那种强烈的危机感让烨华连忙加快飞行的速度,刚一靠近,圣坛上的厮杀声便落入了他的耳中。大惊之下,烨华哪里有心思放出神识去勘察圣坛周边的安全,也正是如此,才让林跃这个浑水摸鱼的家伙逃过了一劫。 此刻,那个手执圣剑的小队长,已经身负多处创伤,几乎不敢想象,那双肌肉爆裂的双手,是如何抓住手中的圣剑的。不过,莫多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怜悯。眼看小队长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莫多掌风雷动,眨眼间便在对方身上印出数掌,这里面每一掌都有排山倒海的力量,硬生生的承受下这么多掌,别说是仅仅炼神境界的小队长,就算是林跃这样的高手,也怕是要身负重伤。 “噗” 最后一口鲜血吐尽,这位小队长也不知自己究竟扛下了对方多少招,为等到圣峰来救援,拖延了多长时间。也许他只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可是为了圣坛,他做出了比许多大人物更要伟大的举动。忽然,小队长似乎听到了当头一声大喝,“来者何人,竟然改进犯我昆仑圣坛,还不缴枪受死!” “呵呵,终于结束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声音侍从小队长的喉咙中发出的,也许只有他一人可以听见,不过知道救援赶来,可以保住圣坛不被偷袭,自己就算是再死几次也值得。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小队长瞬间被体内苦苦压制的劲气,搅碎成无数碎片。只不过着碎片中似乎都是白色的,因为他的鲜血早已经流干,怎么还会有红色的血雾呢。 看到即便是自己到来,也没有救下最后一人,烨华长老知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口中暴吼一声,“你这畜生,还不快快受死,更待何时。” 随即,烨华长老身形闪烁,趁对方还没有转身,整个人席卷这圣坛上的云气,划出一只巨锥,狠狠的朝对方背后刺去。 感觉到背后刺骨的凉意,疯癫中的莫多眼见面前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自己杀光,随即便转身对付那个偷袭之人。就在莫多刚一转身的瞬间,却间的对方那个巨大的气锥突然间化作一只巨型的手印,在拍到自己的脸上的时候,轰然消散,只有因为突然消散而来不及发泄的狂暴气流,将莫多的脸颊上划出两三道细小的血痕。 “莫多,怎么是你!”烨华惊呼,他的职责就是教导十八位神将,而莫多正是十八神将中,最受自己喜爱的徒弟。在他看来,莫多是诸多神将中,最有资格晋级到长老院的候选人之一,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尽然偷袭圣坛,残杀这么多神侍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为钟意的弟子,这让他怎么吓得了手呢。 这事情一定有蹊跷,对方身上一定另有隐情,这是烨华唯一能够想到的,随即他便慌忙中撤去了自己刚才的全力一击,只是突然收功,却也让他自己受伤不轻,而且还是这样的全力一击,当即,烨华只觉得自己口中一甜,被拳劲反噬的吐出一口血来。 ------------ 第六十一章 偷圣器(下) 看到烨华的瞬间,莫多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对方好像是自己的师傅,可是这个想法刚从莫多的脑海中的浮现,便被当日在京城大街上,那些拿着菜叶的百姓模样所覆盖,这些给他带来耻辱的人他都要一个个杀死。 “去死吧!”莫多的喉咙中,迸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怒吼声,同时手中的金戟,更是想也不想便用了刺出。原本以烨华的实力,仅仅莫多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半点伤害,可是他哪里会生出抵挡的意识。他也不会想到,莫多在看到自己瞬间,便会痛下杀手。 等烨华醒悟过来,出手抵挡时,对方金戟已经狠狠地刺入了自己腹中,忍痛挥掌,将对方打飞。烨华知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刹那间消失无形,对方刺得不是他的腹,而是他的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捅自己一刀,这种打击,对烨华来说,不亚于是渡劫失败。 一口鲜血喷出,烨华满面悲痛,对着远远的摔倒在地的莫多痛声道:“你这孽子,我是你师父啊,你竟然连你师父都杀。” 莫多哪里听得懂对方的职责,在他看来,自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敌人,林跃是,其他人也是,都是令他由荣耀变成卑贱,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凌辱,所以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他都要杀。 凌空一番,莫多浑身的狂暴无处发泄,遂再次举起战戟,朝对方狠狠杀去。猩红的血眸中,隐隐的红芒,昭示着莫多已经开始出现入魔的状态,尤其是他的实力,更是在这爆发的一瞬间,以倍增的方式,将浑身的力量都汇聚于金戟当中。 感受到被灌入的力量之强大,金戟猛然间光芒一震,竟然隐隐于安插在圣坛伏魔大阵中的另外十七件兵器交相呼应,一起散发出淡淡的光辉,然后相互联系,一道压制烨华。 就在光芒绽放的瞬间,烨华便感受到了这股不用寻常的变化,周身压力倍增,烨华只觉得自己双脚就像是陷入了沼泽当中一般,一时间,无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汇聚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出另外一个空间,只不过那个空间的限制级大,无论是重力还是运动时,身体在空气中遭受到的阻力,都在一时间,扩大的数倍。 这让烨华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原以为轻轻松松便可以跳起,却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跳到,反而被无意中触动伏魔大阵的莫多,一片数招破开自己的攻势,同时有一脚扫落在自己的肩头。 这一脚放在平时,莫多就连对方的护体罡气都无法攻破,可是处在这伏魔大阵当中,烨华的实力被生生的压制到与对方几乎相当的境界,对方的一脚力量,经过伏魔大阵的加持,在一瞬间强大了无数倍,这一脚扫落。肩头上的举动,让烨华的脸一瞬间都变成了猪肝色,似乎就连肌肉包裹的肩胛骨,都被对方一脚踢得骨裂。 “咝”,剧烈的疼痛,让烨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顾不上对方还有后招,烨华心知自己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张伏魔大阵,自己的实力才不会被压制的只剩下一成不到。但是,要想离开这张伏魔大阵仅仅靠自己这样飞离也不行,必须要破开其中阵眼,才可以将这张伏魔阵破开,然后脱离这层限制,拿下莫多。 打定主意,烨华连忙祭出自己的一把腰刀,这腰刀乃是他的成名之物,虽然比不得圣器那般,集合后会有特殊效果,但是其材质也是时间爱你罕有,比起对方的圣器毫不逊色。 眼看莫多的气势如虹,在伏魔大阵的加持中越战越勇,烨华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随即便趁着对方攻来,自己连忙将双臂之力灌注于腰刀之中,随即又将腰刀狠狠掷向对方。 果然,此时的莫多一心只有战斗,那你会懂得对方的战术,立马便被对方朝自己投掷过来的腰刀吸引住。就在莫多击落腰刀的瞬间,烨华却拼劲了折断双腿的力气,一口气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处阵眼便,之间那阵眼上放的是一只长笛,这长笛本来是固定在一尊石雕上,至不够被金光所影响,现飘荡在半空中,不断的将里面一片片化作金芒的音符吹入整张伏魔大阵当中。 一把将金笛打落,莫多这才觉得身上一轻,随着天空中,逐渐凝实化成的金色光幕轰然间变成无数碎片,原来困住自己的所有牵制也在瞬间消失无形。刚想要将被自己的打落在一边的金笛放回原位,可是烨华又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再放回原委,那岂不是又要被对方用伏魔大阵困住,刚才的不是白忙一场。 随即,烨华还是决定,现将莫多解决,只要拿到对方手中的金戟,对方没有了这种召唤伏魔大阵的实力,那自己到那时候,再物归原主也不迟。随即,烨华变转头朝莫多望去,之间对方已经挡开自己的腰刀,正朝自己这边杀过来。 现如今已经没有伏魔大阵的限制,所以此时此刻,莫多的实力在烨华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尤其是对方速度,更是慢得像蚂蚁一般。如果说之前的一次手下留情,是因为烨华认为莫多尚且有救,那么这一次,烨华已经对莫多彻底失望,更没有给对方半点悔改的意思,所以这一次,烨华刚一出手就是杀招。 面对莫多缓缓朝自己递过来的金戟,烨华本没有做出任何躲避举动,而是简简单单的朝对方拍出一掌。但是那风轻云淡的一掌,却让莫多感觉到一种无法呼吸的痛苦,不管是莫多,就连在远处静静的窥探这一切的林跃,都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超出的他的预料,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莫多略占上峰。 但林跃看的出,直到现在,刚刚来的这家伙,才爆发出真正的力量,在这一掌下,莫多十九八九灰飞烟灭。所以,面对这种关键时刻,眼看莫多就要提前结束他的使命,林跃连忙催促躲在一边,就连站都站不稳的木冬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别人就会发现咱们。” 之所以让木冬动手,因为对方是个凡人,哪怕是会产生很大动静,可是在气场如此强大的战斗当中,这种凡人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倒是林跃,刚一探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泡,对方随时都会发现。 所以说,关键时刻,就是这种小兵卒子最管用,一个顶俩。可是林跃却低估了烨华的智商,其实从一开始,液化就在怀疑,为什么莫多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如此疯癫,这里面肯定有人操控。所以,烨华并没有一出手,便杀了对方,而是一再拖延时间,正好对方发动伏魔大阵,让烨华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就在最后一刻,眼看一切都要结束,烨华眼角突然一跳,果然,他等的幕后主使最终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当然,这个‘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被林跃推出来的倒霉蛋木冬,可怜的家伙,刚一出场就替林跃背了黑锅,当然他还不知道,正小心翼翼的朝着金笛掉落的地方缓缓爬过去。 林跃说过,只要取其中之一便可以,所以木冬就抱着就近顺手的原则,猫着腰,颤抖着双腿,朝着圣坛爬去,他却没有看到,远处的烨华,已经侧过了脸来。 虽然不知道主谋者,为什么是个一丁点实力都没有凡人,可是烨华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一刻他满腔的愤怒,都从莫多的身上转移到了木冬那儿,在烨华看来,一定是是个蝼蚁一般渺小,却狼子野心的凡人,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将莫多变成这样,然后又想要利用莫多将圣坛上的神侍杀光,给他机会偷盗圣坛上的圣器。 如此卑鄙阴险的人,烨华有怎么能留,以至于他那本该送给莫多的一掌,如今却印在了木冬身上。眼看对方就要得手,林跃却不料圣坛上形式突变,这老家伙,竟然发现了后面的木冬,并且那模样是要一招击杀对方。 要知道,这其中木冬可是关键人物,一位圣器只有他的手上才会变得如同凡铁一样,这样就算是他拿到了,昆仑的人想要追踪也不会有人找到。反之在林跃手上就不行,林跃之前再三做过实验,证实了这写圣器对使用者的实力,都有与之对应的变化,除非对方是个一点力量都没有凡人。 眼看木冬便要被对方掌力打中,就是在这一刻,林跃却突然跳出,在掌力就要接近木冬的瞬间,林跃一把将对方推开,之后又挥刀将这一掌接下。不过,接下是接下了,接不接的住,却又是另外一回事。狂暴的掌力,直接穿过林跃的刀气,没有任何滞留,就好似来自另个一世界的能量,无论是什东西么,都在这掌力面前被撕扯成了碎片,就连半点抵挡的时间都没有为林跃争取出。 ------------ 第六十二章 天门(上) “我日!”林跃只觉得对方的拳劲就像是一条条有意识的毒蛇,专门向他没有防御的地方咬去,而自己的刀气,几乎没有对他的拳劲造成任何影响。这样下,林跃必败,突然就在对方的拳劲冲破林跃长衫,撞击到林跃的身体上时,其挡在林跃皮肤上流离甲,却在这时候起到了极为玄妙的作用。 对方的拳劲虽然暴烈,可是张良以奇门遁术制造出来的流离大阵,根本完全无视这些力量,转眼间便轻松抵挡了八成以上的力量吗,只有不到一成装在了林跃的身上。 “咳咳” 可就算被削去了大半的攻击力,可是这一成力量,依旧是让林跃有苦难言,境界上的差距并非是缩短实力便可以弥补,现在林跃总算是领悟了这句话的奥义。对方力量,根本就不是按照林跃的理解的那个层次,仅仅百分之十的拳劲,却也几乎将林跃打的魂飞天外,就算林跃可以用不死之身,但这种痛足以秒杀林跃的意识。 还好,莫多此时已经攻到了烨华面前,由于弄清楚原委,所以烨华对莫多也算手下留情,只是再次打出一掌,将对方打飞。接下来,便全力迎战,林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幕后高手,让烨华觉得奇怪的是,对方的实力明显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可是受了自己十成力量一击,林跃却只是干咳几声,便飞退开,能够到达到这种地步的,就算实力真的比自己差,也就一点半点,怎么还会这样狼狈。 其实烨华哪里知道,林跃之所以全靠那样,实在是因为手中仗着有流离甲,这种保命神器在身,要不然光是刚才哪一掌,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哪里还有力气后退躲避。 不过奇怪归奇怪,对于这种功法诡异的高手,烨华一直都很感兴趣想要一战。既然有着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真好试试看,安兴修练的这两百年时间里,他的实力究竟进步了多少。 之间烨华微闭双目,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但这只是一息不到的时间,随即边见烨华真个像是一连分出三个,而这三个人好像都各具思想,竟然从不同的方位,朝林跃打过去,当时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每个人都并非虚影,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眼看对方将目标从莫多的身上转移到自己,林跃心里暗暗叫苦,刚才那一击就已经要了他老命了,现在对方还是分出三人,这下就算是流离甲在身,也拿顶不住这样狂轰滥炸。 到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林跃哪里还敢藏私,连忙催动心神,将体内的天火种子放出,这一回他用的可不是天火的虚影,而是真正的天火。微弱的火苗在林跃眼中飘出的瞬间,猛然间爆发出丈高的烈焰。 这天火在林跃神魂中,孕育了这么多年,几乎每时每刻林跃都在炼化元气,培养这株天火,若不是林跃有意控制,只怕是这些火苗定会窜到数丈高度,那时候就不是自保这么简单了,必然会引起周围几座山峰的注意,就像是狼烟一般,这种傻事,林跃又岂会去做。 天火刚一冒出,顿时无边的热浪席卷了整个圣坛,就连圣坛上漂浮的十七柄圣器,在这个时候,也都各自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是惧怕天火。想想也是,天火的本来就是远超任何实质的火焰,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天火熔炼不了的,这些圣器名头虽大,说白了不就是上古时期诸神用过的武器吗,再厉害也是武器,自然逃不过天火的熔炼。 至于木冬,更是觉得整个人的头发都要烧焦了,吓得他顺地一滚,本来是想要将金笛抓住,可是金笛此刻又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所谓冷下热上,越到上面温度也就越高,木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凡人又有哪个不怕死的。这一刻看到这些,也顾不得林跃的交代,连忙朝着圣坛中央的伏魔阵上的机关,就这么随手一抓,感觉摸到了什么,便连滚带爬的就跑下了圣坛。 “你是何方妖人,尽然懂得如此妖术,快快说来,你盗取我伏魔圣器,究竟是何居心!”突然发现林跃面前多了一堵火墙将他完全阻挡住,烨华本想要直接用他的劲力将这些火焰驱散,可是就在靠近的时候,他明锐的感觉到这些火焰的不凡,原因是他的头发尽然被烧焦了! 身为长老级的高手,自身的头发尽然被烧焦,这是什么概念,对于这种事,没有人会嘲笑长老的无能,而是会深思,这些火焰究竟是什么火,竟然会如此恐怖,毛发都被烧焦,自然而然的,烨华哪里会在傻傻的冲进去,或是那样,只怕是自己的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正是好笑,竟然连天火都不知道,竟然还称这些是妖术,照本王看,你们昆仑也不过如此,刚才本王想要试试你们昆仑的实力,所以才放弃任何防御,看看你们有多少手段,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林跃心中一动,对方突然放弃攻击,显然是对自己这一身诡异的本领颇为谨慎,既然如此何不诈他一诈。 想着,林跃控制着天火,将自己完全包围,使自己完全笼罩在火中,让对方根本看不出自己是人是鬼。随后便桀桀一笑,装作一个古怪的高手,同时就连声音也都极为阴森,这样一来,任谁都不会将这些和自己联系上。刚才林跃见木冬逃下圣坛,想必是已经得手,接下来便是自己怎么脱身。 林跃越是这样,烨华就越是深信不疑,因为如果对方口中所说那些天火是真,那么能够控制这些天火的,就必然是传承上古的高手,因为上古时期便有火神一脉,那时候真个天上地下的火并无区别,之后才被火神祝融用逆天的神力,将火分为凡火、地火、天火还有业火。 而且烨华刚才也亲自感受过了,这些白色火焰的威力,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估计也只有昆仑族传承下来的天冰,才能够抵挡下这些火焰。心中惊异对反来历不凡,烨华遂决定,还是问清楚,再做决定,遂道:“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老夫乃是昆仑长老殿十三长老之一,烨华!” “烨华是吧,本王记住你了,不过你还不够资格问本王的姓名,当然不只只是你,还有另外十二家伙,当然也包括夙瑶那个小丫头!”林跃的声音在火种若隐若现,可是他说的话,却像是一个个烙印一般,印在烨华的心头。 林跃说的是大话吗,之前也许是,可是当说道夙瑶时,烨华知道自己不得不考虑一下对方的来历,王母之名由来久矣,历代相传,从来没有人会以姓名相称,这就使得,除了他们长老会一帮老家伙,没人知道王母的名字。因为,只有在五百年前,王母还是圣女时,才干有人直呼王母的性命,不过那也是同辈人。 可见,这个林跃至少也有五六百岁了,而且他还称呼王母为小丫头,那就说明,此人的年龄很有可能超出王母许多,那岂不是比自己的年龄都要大。烨华本身也才七百岁,在长老会中也算是年龄较长者。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年纪比自己还要大,可刚才自己看对方还是那么年轻,难道是对方驻颜有术,心中忐忑,烨华越发对林跃的来历北京感到惊疑不定。 反之,林跃却在一旁偷笑不已,他之所以知道王母的性命,多亏了当初救了自己的神秘人,当时对方说出王母的名字时,林跃还偷偷记了下来,没想到如今却帮了自己大忙。心知这种事只有时间越短越有效,等到时间一长,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那么坑有可能便会因此穿帮。 心道事不宜迟,林跃遂冷哼一声,故意不满的说道:“算了,今日算本王运气不好,抓来这个小娃娃还没怎么玩,就让你小子截下,还坏了本王的兴致,要不是本王有要是在身,定要好好会一会你小子!” 说着,林跃整个人便以火焰,化成一只展翅大鹏,正待飞去。便听到烨华大喝一声;“慢着!” 由于激动,所以这一声,足足蕴含了烨华十成的力量,林跃身外那些天火根本没任何反映,倒是天火当中的林跃,却知觉自己心神一凛。当即便被神魂涣散,正处在天旋地转的林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眼看着就要从空中落下,只剩下一分清醒的林跃连忙接着落下的势头,控制着火焰化成的双翅,在空中滑翔出一个极为漂亮的翻转,这才稳住身子。压下口中的鲜血,林跃勉强哼道:“小子,你还有何事,别不知好歹啊!” 林跃这些,在烨华看来,当然不会想到对方会被自己的声音击伤,而是认为林跃这个玩心及重的老家伙在故意玩耍。随其,烨华收起轻视之心,恭恭敬敬道:“如果烨华猜的没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天门的人吧!” ------------ 第六十三章 天门(中) “天门?” 林跃一愣,这是什么势力,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看来一定是个极强的修真门派。心中暗暗记下,林跃遂故意嘎嘎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林跃才语带双关道:“小子,知道这么多,对你可不太好喔。看在你与本王还有点口缘,本王就当没发生过,不过本王劝你也不要深究,否则这不只是对你,就连昆仑,都是一个灾难,你可明白!” 林跃自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什么天门的人,不过他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摆着就是提醒烨华,知道就好,放在心里别说出来,否则以后出了事,可别怪我说不罩着你。 面对林跃如此暗示,烨华怎会不心中暗暗警醒,这天门的事也是他听长老会中的大长老说的,据说那时候极其神秘的组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出现了。那个组织专门吸收一些天赋极高,实力极强的人进去,这里面不分国界,部分种族。不过,他们却妄图控制一切,就拿一千年前,中原周朝的穆天子原来昆仑,便是天门在暗中操纵。 最后,前一任王母便勿入敌人圈套,使得昆仑的绝大部分修炼秘法泄漏,不但如此,天门中人拿到功法后,并没有罢手,而是将这些修炼功法又传播到中原大地上。让中原的人学习,借以这个机会,发觉中原里面有天赋的高手,并且吸吶进入天门。 而且,听闻天门的野心不仅仅是控制整个大陆,而是想要追寻天道的力量,众所周知,丹道就已经人类包括生物可以达到的最高境界,可是天门的创始人是个疯子,因为此人在两千年前,就找到了一本上古秘笈,那上面记载着人可以成仙,证长生的方法。所以,此人才一手创立了天门,只可惜千年下来,此人都没有突破丹道,羽化飞仙。 不过,不成仙不要紧,但是天门却因此出现在这个世上,而且还汇集了世界上顶尖高手。比方说,在华夏修真界,阳神境界很强,除了几个天天闭关的老怪,只要是阳神境界的高手,都是掌门长老级别的存在。同样,在昆仑中,也是大祭司,神将级别的高层神职人员,可是呢,在天门中,只怕是随便找来一个扫地的,跑腿的,都是阳神境界的高手,这就是差距。 当时,烨华因为大长老是在危言耸听,所以他也没在意,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林跃既有可能就是天门当中的强者。对方诡异的功法,还有一副不老的容貌,估计也只有天门才会出现这种怪人,尤其是当如此嚣张的对方,提到背后势力时,那小心谨慎的语气,仿佛是担心被身后势力所牵连,能让这种人怕的,估计也只有天门了。 想到这儿,烨华忙道:“前辈言重了,烨华今天也只是刚巧路过此地而已,碰巧发现了一个突然失心疯的弟子,杀了许多侍卫,其他的东西,烨华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烨华连前辈二字都喊出来了,林跃知道,这次自己总算是赌对了,看来这个叫天门的组织,一定是极为恐怖的门派,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孙子。就连自己来此地的事,都发誓忘得一干二净。心中得意,林跃不禁笑道:“嗯,这还差不多,不然他们问起来,本王还真有些说不出口。不说了,本王去也!” 顿时,就见林跃的双翅再一次暴涨到一千的三倍大小,就连身躯也从大鹏晋级到了长长的火龙。同时,林跃又在左右几个山峰上都绕了一大圈,这才缓缓消失的茫茫云海当中。林跃如此做,无非是想断了对方质疑的念头,他越是大胆,越是嚣张,烨华才会越相信,对方背景极大。 当然,林跃的举动,也引出了不少不知命群众的围观,当然真正靠近的,也就那几个实力强大的长老,不过这些人刚要靠近,将林跃追赶下来,便被突然窜出的烨华拦住。烨华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人家这都上门来挑衅了,这家伙却要拉着自己做缩头乌龟。 遂有一个满头白发,身体发福的老人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有人上门挑衅吗,你还拦着我们,诚心让咱们昆仑丢脸是吧!” “唉,三哥,你误会了,我这是在救你们!”烨华缩了缩脖子,带等到林跃消失后,才对自己拦住的几个长老神秘兮兮道。 “呵呵,五哥,你不会是再开玩笑吧,你救我们,我看你是耍我们还差不多。”烨华的话,不由让几个长老觉得好笑,这个一向实力高强,脾气挺倔的老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棍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说什么呢,你们可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可是天门的人,不是咱们可以惹得起的!”一脸无奈,烨华也觉得自己挺憋屈的,自己的实力,别说是昆仑,就是整块大陆上,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面对天门,他最多也就是个好手,连被称为高手都没资格。 众人刚开始还没想得起来烨华说的是什么天门,可是随后便想起了那个既恐怖又神秘的组织,顿时,一个个面色大变,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是天门对我昆仑有异动,这种事必须要召开长老会,通知王母,必要的时候,咱们还要开启上古流传下来的封山大阵,彻底封闭昆仑,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唉,那还有假,否则你说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没事装这孙子,好玩啊我!”烨华颇有些无奈,随即又道:“不过你们也不别担心,此人虽然是天门的人,不过他这次来好像不是因为天门,而是个人原因。”接下来,烨华便将林跃这个天火大王,利用莫多来盗取圣器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而且根据他的判断,林跃很有可能就是一时玩心大气,不至于引得两边的战争。 “嗯,那就好,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告知王母,等候她的决策。还有你说,对方想要投到我族圣器,那他到手了吗?”说话的是长老会中排行老二的二长老,此人地位仅次于大长老,虽然实力比之不如,不过为人谨慎,心思智谋足以称得上军师人物,他的话在众长老中,与大长老有同样的份量。 一看,是二长老问自己,烨华连忙拍着胸脯道:“二哥放心,由我老五在,谅他虽然一身功法极其诡异,却也别想偷任何东西。” “还是看看吧,你这人啊,总是虎头蛇尾,你做事,我不放心。”二长老没有被烨华这一句话就扇忽过去,而是领着身后几名长老,一同朝圣坛飞去。圣坛上,满地的血迹,还有十几具被分尸的神侍尸体,这一切看的诸位长老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因为对方是天门的人而无可奈何。 倒是二长老,好像早有这种预料,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而是亲自数了数圣坛伏魔大阵上回归原位的十八柄圣器,一眼看下去一个不少,二长老的面色这才略有缓和。可是,就在他的视线刚要离开时,整个人的脸色却突然间变得极为难看,看到二长老脸上色变,其他的即几位长老连忙闻其原因。 二长老并未说话,只是一指佛魔大阵的最中央,众人顺着对方手指望去,顿时一个个脸上表情也变得十分精彩。的确,连莫多手上的,一共十八样圣器,一样都没有少。可是,伏魔大阵当中的伏魔珠,却消失了,那样东西可是整个伏魔大阵关键。 虽然这东西被称为伏魔珠,但是却跟圣器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这东西乃是邪神的力量之源。也就是邪神九城力量所在,这本是上古诸神联手镇压邪神后,将邪神的力量单独封印在这颗伏魔珠当中,所以这颗伏魔珠也成为了邪恶之源,几乎没有神可以驾驭得了,所以便连同邪神封印在昆仑,诸神是想通过圣器的力量,来净化这颗伏魔珠,经过万年的努力,眼看再过前年,伏魔珠便会被彻底净化,却不想在这时候,被人盗走。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说不拿圣器的啊,为什么会拿走伏魔珠,那可是邪恶的力量之源,如果谁传承了那股力量,将会不可设想!”之间烨华一脸哭容,自己怎么会这么背,一道自己巡守就出现了这种事,想到林跃很有可能吸收那上面的力量,烨华便觉得不寒而栗,那可是神的力量,如果真的如此,那还得了,岂不是真个世界都要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长叹了口气,二长老看了眼烨华,他也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疏忽的,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想了想,二长老遂道:“这样吧,照我看,咱们还是要去天门一趟,将伏魔珠讨要回来,毕竟和神秘莫测的天门相比,邪神的破坏将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这次,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和天门正面硬憾!” ------------ 第六十四章 天门 (下) 大功告成,正准备回去的林跃,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顺口的胡诌之言,却在无形中挑动了昆仑和天门之间的斗争,也为昆仑的覆灭和天下大劫,点燃了引线。嚣张的在空中饶了一圈,林跃却么有直接回去,而是又兜了个圈子,再次会到慕士塔格山峰下。本来林跃大可以就此离去,可是一想到木冬那小子去还在圣坛下面,刚才大战的时候倒是将他弄丢了。 昆仑之地本就凶险,那茫茫大山中,谁知道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而且要仅仅是他一人也就算了,自己让他偷的圣器还在他的手上,如果现在弄丢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随即,林跃又收敛气息,回到了慕士塔格山。 再说木冬,被圣坛上强大的气势给逼逼下了圣坛,圣坛下,本应该有许多看守圣坛的守卫,可是都被莫多斩杀殆尽殆尽,没了设防,虽然便宜了木冬,可是接下木冬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走,什么地方是禁区有危险。这不,那小子刚要坐下歇歇脚,却一屁股做空,从一堆架空的树叶上面做穿,从山峰上掉了下去。 峰上多是奇岭,恰巧木冬身处的就是这个,直直从百米高的地方一直掉落,尽然没有任何峭壁接住,知道最后才被一根突兀出来的树枝挂住了衣角,险险将他荡在半空中,弄了个上不的上,下不得下的尴尬场面。 更要命的是,清醒后的木冬在还听到了一阵极为恐怖的吼声,拨开层层树叶木冬向下看去,这一看,几乎都吓出尿来。因为他从脚下的茫茫迷雾中,竟然看到了两只红彤彤的眼睛,当然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因为在看到这对铜铃般大小眼睛后,又有把对从迷雾中显现出,显得尤为恐怖。 “我的妈呀,大神,救命啊,你要再不就我,我就和圣器一块儿掉下去了!”木冬的叫喊声虽然撕心裂肺,可是这声音很快就被茫茫树叶所覆盖,根本没传出半山腰,便消失呼呼的山风中。 不过,迷雾下面的那个怪物显然是听到了这声惨叫,顿时一连九对大眼睛,同时从迷雾中钻出,这一亮相,差点将木冬吓晕过去。这那里是什么凶猛的动物啊,明明就是妖怪,九条硕大的蛇头在云海中虬舞,显得尤为妖异,不光光是这一点,九尊巨大的蛇头上,每一对红灯笼似得眼睛中,透着的贪婪目光,都让木冬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自己落下去,一定会被这些怪物死成碎片的。 那怪物显然也明白,对方现在被困在半空中动弹不了,它本是洪荒时期就生活在亘古大陆上的一条九头王蛇,可是后来陆地变迁,他很悲催的没有更上族人的,从迁徙大队上跟丢了下来,和许许多多同一时期的洪荒生物,一同困在这昆仑诸峰中。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什么愿意,九头王蛇却始终被困在这里,无法跑出这里,就像是无形中有什么枷锁,将他们挡在这儿。 才开始的几百年,九头王蛇也曾想尽办法要离开这里,可是百年的努力都被失败宣布告终,最后他也索性呆在这儿,不然如此,与他一样的还有其他的异兽。但是也许是老天可怜的这头九头王蛇,尽然让他遇到了木冬,当然,不是他本人,而是木冬身上的那颗伏魔珠。 伏魔珠中凝聚了邪神九成的力量,如果九头王蛇得到了,便可以借助这力量一次性挣脱出去,所以说,正是对方身上的伏魔珠将九头王蛇从沉睡中唤醒,并且无论如何,它都要得到这可伏魔珠,那样他就可以拜托万年的枷锁,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逃脱出去。 想到这儿,九头王蛇奋力将自己的九个硕大的蛇头甩向头顶,因为木冬就在哪儿。眼看自己的第二个头就要一口咬住对方,可就是在这时候,自己的尾巴却被什么狠狠拽住,就差一点点他便可可以吃到木冬,却还是功亏一篑,擦着对方鞋底扑了个空。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却吃不着,九头王蛇心中大怒,再一次奋力的跃起,却还是被自己尾巴上的禁制拉扯着扑了个空。不过九头蛇也不灰心,这数万年他都扛过去了,怎么还回等不了这短短的几天功夫,区区一根小树枝,就算是韧性再强,拉着一个重物,过不了几天必断,到时候木冬还不是他的腹中之餐。 不过就算这样,就偷王守也不会坐等这上面的猎物掉下来,早一点毕竟是早一点,所以它还是继续奋力昂起头,一次又一次的腾空跃起,每一次都是差上半尺距离,九头王蛇便会被狠狠地拉下去,百丈巨大的身躯撞在山体上,直撞的山体上山石崩裂,簌簌落落从山上滚落下来,这下可苦了木冬。倒不是有石头砸到他,而是挂住他衣服的这根树枝,本来就生长在石头缝当中,山体如此大的动静,石缝松动,这夹缝求生的小树,很快别回连根拔出。 也该木冬倒霉,正是想什么来什么,刚一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整个人便猛地一震,回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那根树枝竟然有倾斜的势头。那这么说,木冬满脸苦涩,无奈的惨叫一声。只听身后的一阵枝叶间的摩擦声,木冬只觉得自己重心顿时,整个人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下面的九头王蛇见猎物竟然自己落了下来,来不及欢呼着意外之喜,便张开巨口,做好要接住木冬的准备。 “蓬蓬……”一连九声爆响,伴着九条白色的刀痕出现在九头王蛇的蛇头上,显然这不是王蛇想要的,他也没有等来木冬,而是持刀御空的林跃。 林跃的突然出现,不但打断了自己的进食,更是让木冬这个香喷喷的鸭子从自己口中飞走。这一刻,九头王蛇愤怒了,这是他从他出生至今,第二次愤怒,第一次是被困在这种地方,第二次就是木冬没有到口,它还要继续困在这种地方。 “咝咝!” 九张巨口同时展开,惨绿色的信子舔舐着自己的脑袋,林跃的一刀虽然没有破开他们的鳞甲,可是这痛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发现,眼前整个人类的的确确是他挑衅他,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向他示威,被埋没了万年的野性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之间九头王蛇九张巨口猛地张开,九道墨绿色的液体向林跃喷出。 林跃本来是感应到木冬在这儿,过来搭救木冬的,所以无异对付这头九头蛇。如今刚要在这木冬离去,却觉得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寒意,凭着知觉林跃的躲开对方喷射过来的一道液体后,才发现这条王蛇竟然有想要吃掉自己的打算。 如果放在过去也就算了,林跃可没功夫和这条畜生干耗时间,不过今天偷到圣器,还狠狠地耍了那个烨华一下,心里别提有多爽,随即林跃便想要再戏弄戏弄这条妖怪。 见木冬安置好,让对方不要乱跑,林跃遂摇身一遍,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这条火龙腰声双翅,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焚为灰烬。下面的九头王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是洪荒异兽,但是天火的威力,也不是它可以抵抗的,不备烧成烤蛇干就不错了。 随即,便含恨的看了对方几眼,一甩九颗巨大的头颅,就想要钻回老窝。但是九头王蛇放弃林跃,就不代表林跃会放过对方,火焰一震,数团巨大的火球超下面直射而去。突感背后炎热,九头王蛇想要躲开,但是因为下方身躯臃肿不堪,就算他闪的够快,还是被连砸中两处地方。这天火刚一沾上就不会熄灭,随即那厚厚的紫色鳞甲上,便附着上了一层白幽幽的火焰。 火烧火燎的灼痛感让九头蛇痛苦不堪,一连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都没有将火焰熄灭,反而还让天火在自己的身上烧了两个窟窿,就连自己身体上,最为厚实的鳞甲都烧化了。慌忙中,九头蛇连忙照着自己身上两处着火的地方,张口喷出两天墨绿色的毒雾,这些雾气仿佛可以屏蔽一切可燃物质,竟然在这些毒雾的包裹下,号称焚尽天下间一切的天火,都慢慢熄灭。 “挑衅,严重的挑衅!”九头王蛇心中怒吼道,顿时便甩出九只大头,对着天空中飞舞的火龙,狠狠咬去。这些头颅上面,尽被毒雾所包围,一面被林跃身上的天火所焚烧。 “呼”毒气扑面,伴着朝自己拦腰咬来的巨口,林跃还道是这头傻蛇不怕死,不知道自己身上火焰的厉害。可是当九头蛇身上的毒雾,将自己身上的火焰都逼退,直至自己完全暴露出来的时候,林跃这才发现,对方口中喷出的毒雾,完全不怕自己身上的天火。 大惊之下,林跃赶忙拔出战刀,想要抵挡都扑杀到自己跟前的巨口,一刀下去,林跃虽然成功了击退了一只蛇头,可是另一只,便狠狠地咬住林跃手中的战刀,就在林跃想要拔出的时候,却还有四条蛇身将林跃的四肢紧紧缠住,眨眼功夫,林跃便动弹不得,刚才还是那么的威武,这一刻却成为对方口中待宰的猎物。 ------------ 第六十五章 九头王蛇 四肢被缚,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九头蛇口中的美食,林跃心念一动,神魂在太极的图的包裹下,化身为一尊栩栩如生的阳神遁出身体。吃饭还是林跃第一次阳神出窍,虽然不适应他一贯的风格,不过都到了这份上,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能有丝毫差错。 许多人第一次阳神出窍都小心翼翼,即便是阳神境界已经有了自己的形体,不再受外界环境的干扰,不过他们还是极为小心,因为这第一步是关键的一步,其中经验和感悟对日后的修炼都极有帮助。 不过林跃不用担心这些,他有太极图罩着,林跃发现自己因为感悟生死已经,而以神化虚形成的这张太极图,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却对神魂有着极大的帮助。不但可以温养神魂,而且有了太极图的保护,神魂就像是有金钟罩在身,几乎不畏惧一切攻击。 之间林跃突然双目一暗,半睁的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同时,一道金光从林跃的灵台处缓缓透出,那金光在空中很快便凝聚出一个和林跃一般大小的人形,此人真实林跃的阳神无疑。不过这尊阳神和前一次林跃在海上遇到的那条龙鲸的有所不同,林跃的神魂更像是一个透明些的林跃,身上的金光在凝聚完后便极快的敛去,恢复林跃本来模样。 九头王蛇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其余五对硕大的蛇头,显示齐齐向阳神状态的林跃看了一眼,之后又看向被束缚住的林跃真身,这一瞧,可是把它看糊涂了。不过,就因为这样,却更加有利于他对付九头蛇,挥手打出一团天火,将自己的真身包围,不让对方伤害。 之后,林跃便顺手招来自己的神兵劈天,对着尚有活动空间的另外五个头斩去。还别说,眼神的状态的林跃,根本就不收任何制约的束缚,对与空间中那些阻力,更不影响其分毫。整个人的速度比起刚才快了一倍不止,九头蛇尚没有来的几调度五个头翻转着咬过去,林跃手中的战刀便已经斩到了对方其中一刻头颅上。 这力劈华山的一斩,完全是加上林跃十成的速度,这一道砍下去,幸好林跃没有肉身,不让必会震得十指酥麻,虎口巨痛。所以说,林跃占便宜就在这个上面,反倒是九头蛇,这一击却打到了他的痛楚,这儿本来就被林跃砍过一刀,所以额头上的鳞甲还留了一道白扛,现在林跃不偏不倚,又看在这个地方,而且力道是刚才的两倍不知,顿时砍的九头蛇头上一连迸飞出三四片巴掌大的鳞甲,而切林跃的刀刃此刻也已经深深的陷到了肌肉里。 “吼…” 谁说蛇就不会叫了,这一声嘶吼,比起龙威还要霸道,就连天上的云气,都在有这一吼之下,纷纷聚拢到了一块儿,不一时,便黑压压的一大片,沉沉的压在头顶,就想要随时下暴雨一般。 如此,看的林跃心中暗暗吃惊,按说巨蛇腾飞,千年化蛟,然后能吞云吐雾、操纵天气,之后万年化龙。而这头九头王蛇,可是比蛟类要厉害数倍,光是这一吼的威力,久不亚于他当日见到那头烛龙的威严。 其实林跃不知道,这头九头王蛇乃是洪荒时期,一只活到现在老家伙,几乎是和烛龙同一级别的存在,怎么可以和低了好多级的蛟类相提并论呢!只听九头蛇九个头颅一起嘶吼的声音,同时还引起了周围,许许多多被困在这深涧中的兽类回应,这些异兽和九头王蛇同样是被困在昆仑山中,无法出去,彼此之间就早已经相互熟悉。 现在,九头王蛇的惨叫声,对林跃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讯号,一时间,林跃感觉到无数强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到后来,都不用林跃神念查探,四周脚下翻滚的云气便可以看出,这里面可是藏着数不清的怪兽,绝不是林跃可以匹敌。 时间紧急,林跃明白只有尽快解决眼下这只九头蛇,才可夺回自己的真身,不然只要慢上一步,他要面对的,不再是九头蛇,而是这里面所有的洪荒凶兽,这种力量,只怕是天门全倾出动,也无法撼动其冰山一角。 拔除渗入到对方血肉当中的战刀,林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真在颤抖,当然并非是他的手抖,而是战刀在颤抖。劈天原本就是神兵,经过林跃的精血淬炼,所以对能量有这异乎寻常的感知,这也是它区别于其他神兵的地方。现在,九头蛇的鲜血沾染在劈天上面,林跃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嗜血欲望,从战刀上面传出。 “难道是它要吸食九头蛇的血?”林跃心中惊疑不定,向来都是他感染武器,这把战刀自从练成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自己似乎都无法驾驭的感觉。那种感觉驱使着林跃,不断的将战刀刺入九头蛇的血肉当中,接受这头洪荒猛兽血液的洗礼。 狠狠一咬牙,既然要杀那就杀吧!林跃随即,便趁着九头蛇吃痛顾不上反击,便顺势骑到其中那只受了伤的蛇头上,对准了数寸长短的伤口死命的刺了下去。这一下,没有鳞甲的防护,九头蛇的肌肉虽然粗糙结实,不过怎么能抵得上无坚不摧的神兵。 “哧哧”也不知道是不是刺中了这头九头蛇的一根血管,林跃这一刀刚下去,还没拔出来,献血便像是泉涌一般涌出,不只是剑,就连林跃都被喷了一身,还好有太极图的保护,这些煞气及重的血液,只离林跃寸长便再也进不去了,之后被隔离在外。 倒是劈天,几乎都被煞气十足,同样包含元气的血液浸了个透。红芒妖异的刀身,尽然将这些鲜血都一一吸入刀中,一时间,林跃惊讶的发现,自己这柄诡异的战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食着九头蛇头顶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才开始速度很慢,随着刀身上的红芒越盛,劈天便像是一块毫无满足的海绵,其吸收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九头蛇流血的速度。 痛嚎声中的九头蛇,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有一支吸血魔鬼,正在贪婪的吸着他的血液。血液对于这种靠肉体的强大,来维持生命的洪荒异兽来说就意味着生命力,如果连这些生命力都被吞噬了,那九头蛇岂不只有等死的份儿。 死命的摇甩着脑袋,九头蛇想要将林跃从自己的头上甩下去,可是真到林跃脱离了它的脑袋时,头顶上面的疼痛感确实还没有消失,而且还再疯狂的吞食着身上的血液。也许,对着头活了几万年的凶兽来说,一点点血液不算什么,可是也不知怎的,林跃的战刀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竟然可以勾动被九头蛇压制的精血,随着丝丝精血,顺着伤口血液外流而流失,九头蛇竟然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感从尾巴一直传遍浑身。 至于林跃,此刻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虽然劈天将这头妖蛇快吸干了,可是自己心中那股与战刀之间的联系,却随着劈天吸食的九头蛇的血液越多,那股联系也就越淡,准确的说应该是被蛇血中的煞气压制,这柄神兵已经开始生出一种脱离自身的野性。要是以前林跃还可以轻松降服,可现在这柄刀却吸了这么多血,想必早就晋级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要说林跃心中还真没有底。 “轰隆” 终于,威风一时的九头王蛇再也吃撑不住,高昂的九只头颅,顿时软塌塌的倾倒下来。见时机已经成熟,林跃赶忙一闪钻回肉身当中,神魂刚一归入灵台,便又变回原来盘膝做于太极图上面的形象,来不及适应肉身。林跃忙窜入茫茫雾海当中,想要将战刀从九头蛇头上拔出,奈何这山涧高度足足千丈,九头蛇本就头腾讯驾雾的能力,只不过被山脉中的禁制阻隔,所以才没能飞出来,并不是它不会飞。 林跃也是进入这茫茫的雾海中才发现,原来这里面的深邃远远超出自身想象,这样飞下去,根本就望不到头,至于那头九头蛇,早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此刻早就已经调入万丈深渊中。 同时,耳边隐隐远传出来吼声,各式各样,听起来却无一不是凶性十足,几乎每一只光是那种吼声传达的气势,就绝不会低于林跃面对的那条九头王蛇。惊讶之余,林跃神念一动,整个人便在瞬间化作一只满身熊熊烈焰的火鸟,直直望深涧中坠去。自从有了使用天火的变成火龙的经验,林跃越发觉得这些天火的奇妙。对他来说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再方便不过。 突然,感觉到右侧危机突生的林跃连忙一震双翅,整个人向左侧急速滑翔出,避开了那只从云雾中窜出的一个脑袋。看起模样,大概是虎豹一类的猛兽,可是等到那怪物出现在林跃面前,林跃才发现这头怪物虎豹一样的脑袋,而身子却是一直长了三足的大鸟,这模样不禁让林跃想起了《山海经》中那些怪物。当然,这还只是开始,越往下面飞,便有越来越多怪模怪样,而且实力超强的凶兽出现,很快林跃便被这些洪荒异兽团团包围。 ------------ 第六十六章 神兵异变 前方凶兽越来越多,不过林跃却毫无退意,劈天虽然只是一把兵器,可是这一路走来,对林跃都起到莫大作用,明了说,就像是林跃的左膀右臂,现在突然失去,林跃又岂能不亲自找来。 再者,由于劈天本就是用林跃的精血淬炼而成,所以林跃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来自神兵的回应,如此一来,林跃就更需要下去一趟,亲自取回属于自己的兵器。 由天火拟作的双翅猛地一拍,打出两团滔天的火浪,使得四面凶兽不敢靠近,似乎是极害怕这天火的威力。这些火焰刚一靠近,便像是一个个受了惊的鸟儿,急速的闪开,过了半刻之后,又悄悄朝林跃靠拢。 就这样,每当下降个几十丈,林跃便要驱逐周围凶兽一次,正所谓飞蛾扑火是自寻死路,可是当这飞蛾的数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就算是燃烧旺盛的火焰,也也免不了被扑灭的危险。 此时,林跃比起那火焰还要不如,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体内的天火开始出现匮乏的迹象,林跃又不是火神,自然没有吐火的能力,他这点火,全都是靠着自己体内的天火火种,一只用自己的催动,强行支撑到现在。 所以,林跃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天火火苗,已经异乎寻常的微弱,仿佛风一吹便会灭了似得。吓得林跃赶忙将浑身的烈焰都收拢聚集到自己的皮肤表面,尽量维持火焰可以继续不断,同时也不使得自己完全暴露在外面,这种危险可不是一般的,现在的林跃,不亚于同时敌对数十,乃至上百丹道强者,这是何等的恐怖。 林跃忽然间周身的烈焰撤去,西面的凶兽才开始并不清楚林跃的葫芦里在买什么药,所以一时间,尚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到后来,看到林跃越飞越远,身上都没有升起零星火焰,这些凶兽才明白,自己是被林跃骗了,当即一个个便呼啸着,朝林跃追去。 左右皆是强敌,林跃根本就没有实力,和这些凶兽硬憾。唯有仗着自己体积小灵活,在一尊尊庞然大物之间如游鱼一般窜梭,回忆起当初自己修炼的形意拳法,正是借助周围空间的势,来克敌制胜。林跃那时候实力地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想想,顿时又有了一层新的感悟,这种感悟使得林跃没有使用任何力量,便在兽群中来去自如,丝毫不受那些洪荒巨兽的限制。 林跃的行为很快便触怒了这些凶兽,生长在万年前的洪荒时代,这些凶兽根本就不正眼看林跃这个小不点儿。可就是这样一个,随手都可以捏死的小不点,屡次三番从他们面前逃脱,瞧那飘逸的身法,相比之下,动辄数十丈,数百丈巨大的凶兽,却庞大了太多。 “吼……” 一头凶兽怒吼一声,长满獠牙的口中,竟然喷出一大片冰雾,任何东西只要稍稍沾上这些冰雾,便会立即被冻结成冰渣。至于为什么不冻成冰块,是因为温度太低,就连冰块中的水分都被冻干,变成了冰渣碎片,可想而知,如果活人遇到会变成什么样。这种唯温度,比起天冰来,就算没有天冰的威力大,只怕夜查不了多少。 冰雾是向下喷的,再加上冷气本来就重,很快这些冰雾就黑云压顶般的,将林跃渐渐围拢。 突然感觉到浑身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凉,林跃连忙催动真元在身体外围形成一个圆形护盾,至于里面本来就有天火填充,这样一来,天火的温度便有了真元的保温,使得真元罩内的温度奇高,那些冰雾虽然可以冲破林跃的真元,可是却无法对其造成根本性质的伤害,因为这些冰雾刚一钻入林跃的真元罩,面对的就是千万度的高温,就算冰雾再厉害,此时也要化成水,最后被瞬间蒸发。 看到自己的攻击竟然对林跃毫无用处,那头怪物怒了,甩了甩脑袋,血盆大口再一次张开,不过这回却是将口中的冰雾以柱状吐出,朝着林跃喷去。这样一来,冰雾的势头增大,对林跃的压力也骤然增压。 果然,正专心调控真元罩中温度的林跃,自然不会想到危险已然降临,知道突然,周身寒意顿生,林跃这才发现,这冰雾,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冰柱,重重的冲击在真元罩上,真元罩差些溃散,这使得附着神识在上面的林跃也因为受到反噬,而哇的吐了口鲜血。 鲜血的气味立即飘散到林跃四周,这些凶兽一个个可都是动物的始祖,那嗅觉更是不得了。仅仅是一滴血从真元罩中漏出,周围的凶兽顿时一振,随即便高声呼号起来,显然是闻到了血腥气极其兴奋,一个个更是争先恐后的朝林跃扑过来。 如此,看的林跃暗道糟糕,他现在被困在冰雾中,尚且无法离开,如果这时候还有第三方的攻击,林跃只有坐以待毙。就在这时,林跃忽然想到了形意拳法的身形,那是借助势来摆脱和甩开几人,自己又何尝不能如此呢。只不过,这一次是自己换一种方式而已,随即,林跃便将身上的真元罩拟成前面尖尖后面正圆的椭圆形。 这种形状刚一出现,林跃的速度便在瞬间拔高了一筹不止,就连对方的攻击也无法追得上林跃,甚至还被林跃利用来当作助推器。原来,林跃就是利用航船的原理,如果真个人变成流线型的状态,那么就可以避免在真元罩弹出后遇到的空气阻力,这样一来林跃的速度又可以恢复到平时的巅峰状态,再加上林跃将面向冰雾那一面的真元罩拟成正圆。 这样一来,虽然对抵抗寒气么有多大帮助,可是却完全吸收了气住的劲道,使得林跃可以像炮弹一样,立刻就被弹射出去,这种方法,不但省去了林跃大部分力气,还变相让林跃极快的逃出凶兽群的魔爪。 眼看林跃就要逃走,凶兽哪会让林跃如愿,对于这些死脑经的凶兽,林跃根本就犯不着在这些凶兽身上耽误半点时间。不过林跃不愿意耽误时间,却不代表一个个都想要吃了林跃的凶兽不愿意,它们可都是恨不得一口将林跃吞了。 就这样,昆仑山脉下出现了奇怪的一景,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从万米高空坠落,同时后面还有一大群怪模怪样的野兽跟着青年,一块儿从高空跳落,一个个舍生忘死的。随后,一人群兽,前前后后一共追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林跃才勉强看到了黑洞洞的山底。 出乎常理,林跃发现山底再渡过一阵阴暗后竟然又是别有洞天,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透出的光线,整个山底出乎异乎寻常的光亮。就在这时,林跃突然意识到,就在前一刻,还对他猛追不舍的凶兽群,在这一刻竟突然没了身影。甚至林跃还放出神识,仔仔细细的打探一番,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大感奇怪的同时,林跃也意识到这事出寻常必有隐情,而且又是在这种本就危机重重的地方,很有可能在这个地方,藏着什么就连洪荒时期的凶兽都觉得恐怖的存在。要是在平时,林跃必然会选择避开这些未知的恐怖,不过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林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在找到劈天之前,他还要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脚下一滑,林跃本就格外紧张,却没想到自己脚下会出现问题,这一脚踩空,林跃的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身上气势暴涨,将身体四周的枯朽枝叶冲开后,林跃遂发现他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洞穴,而这洞穴的入口碰巧就是林跃刚才所踩进的天然陷阱。 “怪事,难不成这儿有什么宝藏不成,要说我林跃运气好呢,刚到手一件圣器,现在又遇到一处宝藏,看来我这主角当的还不赖!”笑着自嘲两句,林跃也算是为自己压压惊,毕竟在这种地方接连不断的遇到这些怪事,即使是艺高胆大的林跃,也不禁感到慎得慌。 随手从身边折下一节枯枝,林跃在上面附上一成左右力道,朝着洞中掷去。随即,就听到洞中一阵空灵至极的声响,照着声音的音律判断,应该是纯粹的木石撞击石壁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人,林跃这才迈着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朝洞中走去。 洞穴的入口是一个下坡,林跃大概走了约有十丈路远,这才隐隐看到黑暗处,有一个透着光亮的洞穴入口。这一路走来,林跃早已经用神识探查过,只不过这越是往里面探查,林跃就越是惊心,因为无论林跃如何扩张自己的神识,都无法穿透山洞口。 洞中的一切林跃都一无所知,而且越靠进洞穴,林跃竟然还发现洞口有股力量在隐隐排斥着自己的神识,似乎不止是要将林跃的神识阻挡住,更要将林跃与外界的联系都完全屏蔽,之所以林跃没有察觉到,只不过这一切乃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伴着时间的规律而缓慢变动,其中玄妙远远超出林跃的认知,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 第六十七章 神秘洞穴 “叮叮咚咚……” 一连串水滴从闪避的钟乳石锥上滴落,撞击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阵阵悦耳的脆响。不过林跃却没有半点欣赏的闲心,此刻不但是林跃的神识,就连林跃体内的力量都被死死地压制住。更让林跃感到心悸的,乃是从洞穴深处,不断传出的呼唤声,并非是林跃因为恐惧而出现了幻听,而是真真实实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是从林跃的心底响起。 不知怎得,林跃竟然也就听从了这声音的呼唤,因为他听出,这声音中并无恶意,反倒是如果林跃就此选择离开,且不说那个声音的主人不追究,就算是林跃自己也会心有不甘的。 “在下林跃,乃是大元君主,不知前辈呼唤在下有何事?”眼看就要走到了洞穴的尽头,林跃上前几步,朝着洞内遥遥一拜道。照林跃看,这洞里面的人既然没有恶意,那就是想要托自己办什么事,毕竟这里乃是整个昆仑山脉最的底端,想必洞中人不是被困在这儿,就是隐居于此懒得出去。所以,对于这种深山野人,林跃还是要保持十二分小心和尊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是这个意思。 “……” 大约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也算是林跃耐心,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林跃。半柱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将近半个小时,就算是室内的人不愿说话,至少也应该哼一声表个态。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应,林跃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看来这里面的人,似乎比林跃想象的要难对付。 “前辈,晚辈林跃,在此有礼了,不知前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可!”林跃不甘心,又对山洞中拜了一拜,他也知道这古代隐士都有三顾茅庐的怪毛病,所以既然都到别人掌心里了,林跃也不在意这一两个时辰。 “……” 又没回应,这回林跃是真的耐不住性子了,这面子也给足了,如果对方再端架子那就是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就算对方实力再强,林跃也有自己忍耐限度。 随即林跃又对洞室内道了声得罪,上前一步,走进了石室。刚一进入的室内的一瞬间,也许是被山洞中珍宝的璀璨珠光印花了眼,竟然出现的一丝幻觉。幻觉中,林跃看到了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子,尤其是那一头乌亮青丝,看的林跃都有些痴了。 可是幻觉总是在瞬间而逝,炫目过后,林跃这才看清石室中的一切。一看之下,林跃大惊,因为他看到了整间石室中都是一簇簇晶莹的紫水晶,而在几乎都无法插足的石室中央,还有一大块脂白温润的玉台。当然,并不是这些让林跃感到惊异,而是林跃竟然看到,每一簇紫水晶都散逸着能量,这些能量汇聚在一起,便一块儿涌上石室中央的玉台。 冰凉的玉台上寒气蒸腾,隐约间林跃发现那上面似乎有人。“莫非此人就是我刚才在幻境中所见的女子?”林跃略微沉吟一番,随即便一前一后,一深一浅,踩着水晶石之间的缝隙,朝着石室中央的玉台走去。 “前辈?姑娘?美女?”探头看去,果如林跃所料,那玉台上躺的女子果真是林跃在环境中所看到的那般,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此女一头乌黑的青丝,如今看来却早已经和玉台的颜色混在一块儿,白发如雪,看起来却又是让林跃生出另一番惊艳之感。 再看此女着装,确实和中原女子完全不同,一身短衣短裙,皆是动物的皮毛制成,就算是和昆仑的女子比起来,也多了几分远古的气息。如此装扮,林跃不禁在脑中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而且越来越肯定。 “莫非,此女是上古部落之人?”林跃心中惊疑,本想要释放出神识,在这女子身上探查一番,可是刚准备运用真元,林跃遂想起来自己的实力都被压制住,无法出手。 犹豫半刻,林跃还是决定要探查此女是否还有生机尚在,遂伸出两指朝着此女的脉门上探去。就在刚一触碰上此女肌肤的瞬间,林跃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无数个记忆片段从林跃的大脑中就像是播放幻灯片一般闪现,这些记忆根本不是林跃,而是这个女子的。 那是一个乾坤黑白,天地混沌的时代,林跃看见了无数个部落联合在一块,最后这些部落渐渐联合成两个阵营,那是一场旷世之战,既有无数的魔军,还有风伯雨师,水火二神,尤其是那个女子也在其中。最后,魔军一方大败,魔王被俘,至于魔军中海油一个实力极强的高手邪神,却又被封印在一处纵横万里的龙脉下,其中负责看守的除了一个小部落,还有频繁出现在林跃眼前的女子。 人常说庄生梦蝶,一场大梦过去,林跃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搭载那个女子的手腕上。刚要收手,林跃却发现,对方正面色淡然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惊,林跃连忙收回手,却不料对方却在林跃出手的瞬间,就已经反手抓住了林跃手腕,那力气出奇之大,林跃现在功力被压制,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只好对那女子讪讪一笑道:“这位姑娘,在下刚才是无意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 “是你将我唤醒的?”也许是万年来第一次开口,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在加上此女一脸无知的表情,是在让林跃大感头痛。 “明明是你把我喊进来的,却反倒变成我叫你起来了,这种话,亏你说的出口!”林跃心中哼哼,不过那话却也最多暗地里埋怨埋怨,话到口边,反倒变成了另一番味道,“还请姑娘恕在下鲁莽,小生实非有意,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你的?我怎么不记得,哦,我的名字叫做女魃!”女的显然还是不愿放开林跃的手,而是歪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呃”林跃此刻的嘴,大的几乎可以塞下整个拳头,对方竟然可以听的到他心中所想,更为恐怖的还在后面,因为林跃听对方自称女魃。这女魃是什么人林跃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可是上古时期黄帝的女儿,有名的旱神。传说上古炎黄部族和蚩尤族大战,蚩尤有风伯雨师相助以阻挡炎黄大军的脚步,最后皇帝无奈,是九天上面的旱神女魃下凡,帮助黄帝击退了风伯雨师。 看着眼前这个相貌漂亮,还有些傻傻的姑娘,林跃怎么也不会将其与上古时期的大神联系到一块儿,过了好一会儿,林跃才试探着道:“姑娘,令尊可是轩辕黄帝?”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黄帝的女儿,还有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女魃有些惊异的看着林跃,按理说他是天上的神女,就算是普通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知道她和黄帝关系,可是林跃开口便是这个,这道引起了女魃的好奇。 天呐,我面前竟然站着一个神,还是活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林跃心中在狂吼,可是名面上还非常淡定的安慰道:“姑娘不要担心,现在只不过距离你睡去的那个时代之后三千年而已” “三千年,不会啊,光是诸神黄昏就持续了三万年,我怎么肯能只睡了三千年呢?”对于林跃的话,女魃更加不解了,她虽然在沉睡当中,却也记得自己父亲也就是轩辕黄帝曾经对自己说过,将来会有一场诸神的劫难,就是洪荒时期和天地一道孕育出来的先天神灵都无可避免。 唯有昆仑这一处大地龙脉蕴藏的地方可以躲过一劫,这里既是一个起点又是一个终点,所以女魃既肩负着这个任务,其中还有父亲的一些私心被派往昆仑,在昆仑这儿沉睡了数万年。 “三万年?”要说震撼,林跃如今实实在在是体会了一把,不过现在这样想来,也的确合乎情理,按理说照那些丹道强者的实力,活个千年不成问题,如果真个华夏族只有前后五千年的话,那岂不是几代丹道强者就可以将这历史经历遍了。 “是啊,是父亲这样说的,他还说昆仑这儿即是一个轮回的起点又是终点,不过这每一个过度都关系真个华夏的存亡,所以父亲才让我来看守每个轮回!”的确,已经这么些年头,就算女魃是冰雪聪明,这万年寒冰也有个要融化的时间,随着记忆的慢慢恢复,女魃便如实将自己的任务为告诉林跃。 听女魃缓缓叙述,林跃似乎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原来这位女魃大神沉睡至今是有要事在身,不过能看到传说中的大神一眼,林跃也算是没白跑这一场。可是有点却让林跃久久不能释怀。低头看了看,林跃的表情虽有些僵硬,但还是苦笑道:“我说这位大神,我知道你沉睡了三万多年,我也知道你有关乎天下苍生存亡的重要任务,但你也不能老抓着我的手不放啊!” ------------ 第六十八章 女魃 挣了挣,林跃最终还是放弃了,看来对方是铁了心不想放开自己,所以林跃也不大打算挣扎,索性就由对方这么抓着。虽然女魃抓的林跃没力气挣脱,不过姑娘家肌肤细腻,至少自己的手腕不嘞的疼,林跃干脆就任对方这么抓着吧。 “父亲说了,谁能够将我唤醒,谁就是这个轮回的关键,所以说你就是这个人,我不能放跑了你,免得你做出什么错事,遗害万年!”女魃说的义正言辞,却根本就没有顾及林跃现在的感受,照她的一丝,林跃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犯人,而她就是拯救苍生百姓的救世主。 女魃的话把林跃逗乐了,感情自己就是惯犯,也不知道当初这姑娘是怎么当上天神的。林跃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女神姐姐,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至于这样看着我吗,而且我还有事呢,不能就这么被你绑到这儿。” “不行,我要看着你,你关系到整个华夏族的安危,所以我必须要指引你走正确的道路。”面对林跃的一脸无奈,女魃说什么都不让,看那不肯罢休的模样,是死活咬定了林跃就是不放手。 “拜托,女神姐姐,是你把我叫进来的,然后你又自己醒来,我前前后后什么都没干啊。这真的不是我……”林跃现在是百口莫辩,不过看对方这样子,也不拿自己怎么样。林跃前前后后实在是没辙,只好对着女魃撒起娇来,一时间,倒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姑娘。 “咯咯…”林跃那委屈的模样是在好笑,看的别人忍俊不禁,就连女魃也不例外,女魃虽然沉睡万载,不过笑起来倒是一如既往的清脆。“不是我将你叫进来的,而是天意,这样吧,我睡了几万年,浑身都算算麻麻,不然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听到对方答应,林跃突然有一种想要抱着对方亲上几口的冲动,这可是实打实的大神级人物,想一想,神在弱也是神级,人再强始终突破不了这种界限,有个神在身边当自己的保镖,自己现在就算是去单挑昆仑神殿,那也像是过家家一样,毕竟后面还有一个大神在呢。 用仅剩的一只手抓对方的皓腕,林跃强挤出一丝微笑,而手上却好不松劲,虽然对方答应和自己出去,但总不能自己被对方牵着手腕,就像牵小孩儿,牵犯人那样吧。 林跃的心思女魃早就明白,作为神,只是一眼便可以读出人的心思,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对松开林跃的手,一是免的林跃逃了,二是故意逗逗这个林跃,一觉醒来,对方是他第一个见到的人,而且长得也挺招人喜欢,所以对于林跃,女魃显得分外亲热。她这种亲热并非是男女之间,而是人和神,在上古时期,凡人就是努力神的,所以这种不分人神界限的友谊便是她看来得亲热。 “好了,你还不走?”看了眼磨磨蹭蹭的林跃,女魃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林跃这人看起来不错,就是有些婆婆妈妈,不就是牵个手吗,至于那么别扭吗,记得以前在部落的时候,男男女女还不经常相互牵手跳舞,也不像林跃这样扭捏啊。 低着头,说真的,林跃还真不习惯两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牵手,而且是到哪儿都牵那种。一来两人不熟,林跃虽然面皮不薄,可是若让其他人看到,林跃还是觉得尴尬不已。这二来,或许真的是林跃来秦朝太久了,不知不觉间,这些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这些俗套也影响到到了林跃,所以他死活不肯牵着对方,不过这种事可不是林跃说了算,所以林跃这一路上才磨磨蹭蹭,想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这样至少自己好受点。 出了地下洞穴,林跃便立刻扩散开自己的神识,寻找自己失落的神兵,他这一趟下来本来就是为了寻找神兵,现在虽然惹上了一个不大不小麻烦,不过这麻烦既然已经惹下了,林跃还是要尽快将自己神兵找到,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神兵之间的联系已经觉来决渺茫,如果不尽快找到,趁着神兵在完全吞噬掉九头王蛇的血之前,重新打上自己的烙印,那必将功亏一篑。 当然,即使释放神识,还要证得女魃的同意,现在林跃可是被对方管得严严实实,动辄都需要打报告,也真难为林跃了。山底世界与山上显然不同,这里凶险难测,再加上凶兽居多,大到百丈大小的巨蛇巨蛟,小到尺长的昆虫蚂蚁,面对各式各样危险,别说是林跃,就算是丹道强者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直到这个时候,林跃才发现身边这个麻烦带着也不错,神的威严凌驾于苍生之上,只要是女魃所在之地,方圆百丈都没有任何蛇虫蚁兽的存在,这道方便了林跃寻找。接下的寻找也及其轻松,本来林跃是想好好在女魃面前卖弄一番,让她知道人族也有不少高手,可惜还没等林跃放出神识,女魃仅仅招了招手,便将林跃的劈天找了回来,搞的林跃着实没面子了好一阵。 摸了摸劈天到身上,突然多出的几缕符文,林跃总感觉自己的刀在这一刻就仿佛是那条九头王蛇,一样的暴戾、嗜血。就在这是,女魃却突然开口道:“你这把刀上隐约间有个一股蛇的野性,如果我没看错,这几个符文就是那条九头小蛇?” “符文?你怎么知道?”林跃大惊,按理说自己和九头王蛇搏斗的时候,对方应该还在沉睡当中,怎么会突然就知道这么多事。 撇了撇嘴,女魃做出了一副傻子都知道的表情道:“只要是上古洪荒时代孕育出来的古兽,都有与之对应的符文,这也是当年仓吉造字时所遵循的规律!” “天呐,原来这就是仓吉造字,我算是领悟了。”林跃只觉得自己嘴角有些抽搐,原来华夏族遵循了数千年的象形文字,原来是根据符文改编的,感情自己活了这大半辈子,原来听到的都是假的,就连写的字都是迷惑后人的。 拉着林跃,对方的飞行速度实在太慢,从山下会到山上足足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这种距离在女魃看来,最多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所以女魃到后面干脆拉着林跃,带着他御空飞行。 “你能不能快点,难不成人类过了这么多万年时间,还是这样弱小吗?” 听到对方充满牢骚的话,林跃是在郁闷的不行,这明摆着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啊,一个是神一个是人能比吗。再者说,林跃自从修炼了脱胎换骨大法,至少也算的上半个神的存在,而是还被对方领着一路飞上飞下,是在没面子的很。白了女魃一眼,林跃道:“如您所言,咱们人族的实力也就这么一点,和您这个最后的神族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说道最后的神族上时林跃尤其加重了语气,好让这女魃也看看,咱们人族虽然弱小,好歹也是人丁兴旺,而可怜的神族却只剩下他一人,相比之下,还是女魃可怜一点。 果然,听到林跃将最后的神族这四个字抬出来,女魃脸上遂有些黯然,神族已经不在了,消失在这茫茫天地之间,她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不得不说,林跃这话确实够伤人,顿时就说的女魃一阵沉默,似乎被林跃戳到了痛楚。 “哎,我说,这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你看看,这不还有我吗,至少我在你手里跑不掉啊,还有我算半个神灵”林跃不失时机的笑话声,冲淡了女魃对族人的思量,同时林跃也觉得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过分,怎么说人家都是女孩子,虽然都三万多岁了,不过确切也就是几十岁的智商。 在女魃的陪同下,林跃先去圣坛下面,看看木冬丢没丢,别到头来把自己的头等任务弄丢了,那林跃真的会哭出来。 木冬被林跃丢在山腰附近的一棵树下,为了怕林跃找不到自己,他在这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此处半步,主要是因为九头王蛇,将这孩子吓得不轻,所以木冬才这般胆小,为此,就连解手都是在这附近,最多不超过丈远,然后就一溜钻回树上,倒是干起了猴子的营生生活。 看到林跃归来的那一茬,木冬可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即就哭的稀里哗啦,早知道是如今这样,当初就是给他十袋金币他都不干,命都没了,要拿些钱还有什么用,不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也让木冬增长了不少见识,至少是胆量给练了上来。 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后来木冬靠林跃留个他的那一带金子,买矿山,建产业,那一样不是靠着巨大的魄力和胆量。为此在他成名之后,也曾有过不少学生、徒弟问过他,例如‘如何历练自己的胆量?’这样的问题,而他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你真正经历了死亡。 ------------ 第六十九章 多了个跟屁虫 公元200年,这一年来的是在不太平,林跃的伐蜀军三路大军连同南越军,一道从夜郎、黔中郡绕道,准备从背后突袭巴蜀。而前方,林跃依仗着粮草充足,对巴蜀之地进行长达半年的骚扰,这半年时间,元军用尽了各式各样的计策,虽然没有攻克相关,但也将巴蜀的士兵消磨去的三四成。 项羽已经回来了,虽然又层层阻隔,不过到底比不是项羽你,虽然它背后的那些也是残兵败将,可是比起中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士兵来,其战斗力还是要强上不少。再加上项羽在前面所向披靡,冲锋陷阵,集合三四座郡城之力,都没有将项羽拦住,可见项羽的威猛,绝对是势不可挡。 在巴蜀,不过就算是项羽再勇猛已没用,因为那儿衰败的厉害,除非项羽是神人,而且还有高门大派相助,否则想要将一个烂摊子重新拾掇起来根本就不了可能。所以,林跃也是料准了这一点,这才不慌不忙的一边将蜀地交给英布、罗毅,一面又和刘邦和谈。为什么?田荣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竟然公然和扶余勾结,将辽东辽西割让给扶余国,其换来的就是两国联军四十万,一致攻打巨鹿,此地本来是刘邦最后的机身之所,现在田荣想要落井下石。 毕竟,如今的刘邦可不是想当日那样,占据了秦朝的半壁江山,现在的他能从诸侯锐减的风潮中苟延残喘下来也算是个奇迹,紧紧靠着三个郡城苦苦支撑,手中兵马仅仅十万。当年那五千用离魂丹换来的药物,虽然可以短时间提升功力,使他他的五千士兵焕然一新,可是这只有五年时间,这不现在距离其一已经有九年了,那些士兵早在四年前,都已经化为一掊黄土。 后来刘邦也曾求过赤帝,只不过对于赤帝那样的高手,本来是闲来无事,所以想叫徒弟做些有趣的事,现在修真界那边出了问题,似乎是关乎天门的,所以赤帝自己都忙的要命,那还时间去管刘邦,估计也是随他怎么玩。 这些可怜那些不明不白吃了五千离魂丹的士兵,现在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今,听到田荣要攻打自己。要想自己当初成为诸侯一霸,对方那副处处讨好的模样,刘邦至今还历历在目,不想对方却来讨伐自己,理由很简单,说自己嚣张跋扈。 对此,刘邦只有付之一笑,本想要率领所有士兵,给他重重一击,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让田荣这家伙好受,可是想不到,刘邦在最困难的时候,会得到林跃的帮助。 反反复复将手上的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确信这是林跃的字迹无疑,刘邦这才回忆起林跃对他说的话,那意思就是田荣勾结外族,擅自将我中原的土地让给外族,对于这人渣,摆明了就是要打,所以林跃便希望刘邦和自己一块儿出手,联军一起阻击对方敌军。到时候,如果战胜,林跃只需要将胶东、济北等地,至于衡山均以北的大片土地,都归汉军所有。 这可是个极其诱惑的合作,敌军四十万,刘邦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十万,这样的话,至少林跃派出三十万才可以和对方的军力大成一个小小的平衡。不过一想到林跃的元朝国土之大,其中随便招来四五十万士兵都不成问题,所以刘邦及其愉快的签了联军结盟的条约。 听到手下消息,刘邦居然签下了条约,林跃心中不禁大喜。遂将门外的一众大臣都叫入了义亭,看着台下一个个张大了嘴的官员,看着坐在林跃一侧的女魃,林跃只有尴尬的笑了笑。那眼神示意所有人少说两句,否则你会死的。 百官对林跃都心里有灵犀,所以林跃眼中的精光刚毅放出,那些还对身边指指点点的官员立即又闭上嘴巴,一个个脸上满是表示什么不知道,随即,看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林跃遂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看朕和汉王签订的这个跳跃啊?” “臣以为,陛下此举有失妥当,咱们既然是出兵最多的一方,理应应该占领更多的土地,可是陛下似乎只要了一点点,这不是对咱们的不公平吗!”说话的是一个面色油光的胖子,此人是名叫朱弘朝,乃是太仆之职,位居九卿之一。别看此人长得圆滚滚,就猜此人一定不怎么样,那就错了,此人工作仅为上心,至于这胖乃是先天遗传,谈不上什么中饱私囊的贪官模样,而且还有几分憨厚敦实。 听着朱弘朝有些好笑的回答,林跃微微一笑,道:“朱爱卿说的有礼,不过爱卿怎么就知道,朕一定会出兵比刘邦的多呢?” “陛下的意思是出兵与对方一样的,免得那些士兵不把咱们当作一回事,一到冲杀的时候,那些汉军全都指望着咱们!”张良呵呵一笑,拍了拍手,示意那个胖子回来。这朱弘朝照顾马匹有一手,至于大战,却一点没有经验,语气看到他在那而丢人,张良实在看不下去,将他顶了下来。 “朕这个问题可是问朱爱卿的,既然子房要说,那就还将朕的意思都说完吧”林跃饶有性质的看了张良一眼,他听齐飞说,自从张瑶进宫为妃后,张良便整日闭门不出,似乎是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想想上次还多亏对方护甲,才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对于这次发明,就是林跃也很期待。 恭恭敬敬的朝林跃一拜,而后张良才一抖袖口,成竹在胸道:“陛下此举如果臣揣测的不错,应该是想要留下刘邦,顺势剿灭齐国,但是留下刘邦却又不能让其威胁陛下的统治,所以陛下就故意将靠近边疆的土地让给刘邦,目的是为了将他赶出中原。” “呵呵”林跃点点头,赞赏道:“分析的不错,不过朕想问,子房以为朕为什么要将刘邦赶出中原,而且还不杀他?” “呃,恕臣愚钝,不知!”张良突然变得有些结巴,林跃的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到,要知道他可是朝中公认的第一谋士,现在连他都想不到,这让他如何好意思抬头。 “哈哈,子房啊子房,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朕今天可是高兴的很啊!”林大笑一阵,这才提示着说道:“很多人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不会利用眼前现有的资源,知道刘邦为什么到现在还可以苟延残喘吗,那就是因为他在那片区域的人脉,这样的人,别说是田荣区区三十万军队,就是朕也轻易灭不掉他。” “所以,既然这样朕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如今帮助刘邦灭掉田荣,那样一来,刘邦所在的地方就将划入我元朝的将于,而刘邦却要去辽东那些边疆地方,在哪儿根本就没有人脉这种说法,所以他到哪儿,想要活下来,只有向北扩充,这样,到时候咱们再一举攻破刘邦,岂不是顺带也将北方那些地域都一股脑的照单全收,这种赶羊吃草,到最后杂草吃完再杀羊,这才是王道!” 林跃的话说的台上所有大臣瞠目结舌,的确林跃这个方法是很高明,而且一切都在对方的情愿之中,这才是最高明的地方。众臣拜服不已,唯有张良,一个劲的懊悔摇头,看的林跃心情大悦,随后再草草处理玩几个无关痛痒的小事后,林跃便宣布退朝。 看着众臣都完全退出去,女魃这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对于这些政事她当年也曾参与过,只是远远不像林跃所处理的这般复杂,其中充满了阴谋诡计。过了好久,女魃才轻言轻语道:“气势,那个张良早就知道你的想法了,而且他想的拜你还要完善?” “嗯,我也早就知道了啊?”林跃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的看着御花园的风景,这儿经过重建之后,林跃将渭水引入真个皇城,为此还造了不少水上景观,放眼望去,绿叶遍布间波光粼粼,两者交融起来煞是美丽。 “你早知道了?那你不生气,他可是欺骗了你啊?而且你还笑道那么开心?”这回女魃是彻底糊涂了,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既然知道一切,却又都装做不知道,而且还搞的更真的一样,难道他们就不觉难受。 拉住对方柔若无骨的玉手,林跃带着女魃一路小跑跑上一处水上阁楼,这儿景观精致异常,只是一眼看去,都感觉心旷神怡。深深的吸了口气,草叶的清香还有身边女子身上的芬芳,一块钻入了鼻子里,胸膛里。林跃道:“他那是表明自己的忠兴,宁愿伴傻也不让我心声嫉妒,而我也就跟着装傻,告诉他,我相信他的忠心,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是有时候又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明明很简单的意思,却不能直接表达,非要拐弯抹角……” ------------ 第七十章 你猜,我猜 杯中的热茶尚未凉透,不过现在刘邦的心却拔凉拔凉的,他苦盼已久的援兵竟然只有区区十万人,谈谈一个大元王朝,竟然只答应出兵十万,这让刘邦怎么也想不通,难道林跃就这么有把握十万大军可以消灭四十万敌军,要知道这些士兵其中扶余国占去足足大半,那些异族军队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中原大截。 苦笑片刻,萧何叹道:“看来林跃是铁了心要将主公的战斗力消耗干净,故此才出兵十万,这样对咱们来说仅仅起到一根救命稻草的作用,要想击退敌军,只怕怕是拼了命,最多也只是惨胜。” 朝廷的信使刚来,刘邦便将萧何等人叫来,现在张良不在,萧何自然而然成了刘邦的左膀右臂。听刘邦说明信中内容,萧何便立刻想到了林跃的用意,虽然他现在非常想給林跃两个耳光,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可这也只是想想,究竟是战是降,还需要看刘邦这个大佬怎么说。 萧何的话刘邦自然明白,对方实在提醒自己,这个决定的严重性,如果自己投降田荣,虽然这个汉王当不了,不过一个汉家侯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有诸多赏赐,虽然没有实权,不过后半室衣食无忧。而如果要战,这点兵马,即便是胜了,自己必然成了光杆司令,这样一来,到时候林跃再出兵对付自己,自己还是要成为阶下囚,那样就连谈判的成本都没有了。 刘邦心中那个纠结啊,自己说到底也算半个玄门众人,自己这一身实力那也是顶尖的存在,为什么到头来却混的这么惨呢。想到这儿,刘邦就不禁想到将他害成这样的蒙恬,对方这一刻也被自己的挡在上古那儿,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可是人家虽然地儿小,可是手下十五万铁军却是实打实的,就连田荣都不敢动他。 想到这儿,刘邦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禁一拍脑门道:“对了,本王怎么把蒙恬忘了,如果他肯出兵与我联手,必然打的敌军溃败,同时本王的实力也不会遭受到什么消弱,林跃就算是想要出手对付我,只怕也没什么机会!” “对啊,主公,蒙恬和林跃素有仇怨,到时候,只怕不用你先开口,蒙恬自然会想尽法子对付林跃,如此,倒是便宜了咱们!”萧何不由点头赞同,林跃和蒙恬两人不和,这个消息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经传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再加上去年林跃一连将蒙恬在中原的几个郡都并入自己的版图,使得对方被困边塞,这里面的仇,就算两边势力明着偃旗息鼓,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话是如此,可是我与那蒙恬,之间也没什么交情,而且对方几次想要兴兵中原,却都被我挡在外面,现在却突然求他帮忙,就算他肯帮着忙,估计也会狮子大开口,这样到底还是对本王不利!”之间刘邦想了想明确还是摇头放弃,虽然说林跃和蒙恬关系不好,可是他和对方也好不上哪儿去,对方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 “这样吧,如果主公相信何,何愿意只身前往,说服那蒙恬与咱们联手!”看到刘邦一筹莫展的暮烟,萧何明白此刻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他自从跟随刘邦以来,对方虽然重视自己,可自己始终没有立过大功,这样一来,没有功勋在身,萧何始终觉得自己地位无法巩固,在此之际萧何遂咬咬牙,上前接下这个任务。 见萧何主动站出来,刘邦大喜,遂抚掌笑道:“如此甚好,若是你能够说服蒙恬助本王渡过在这次危机,本王必定封你个文中侯!” “谢主公……” “道长大驾光临,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朕一声,好让朕亲自出去迎你们!”看着不请自来的扶摇子一行,林跃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妙,因为这儿是京城,按理说东海才是扶摇派在中原大陆上的据点,哪儿有林跃专门命人修建的仙家道观,扶摇派几个常驻在东海的弟子便据住哪儿,所以说,京城根本就不是这些修士该来的地儿。 对林跃做了稽首,扶摇子呵呵笑道:“陛下客气了,如果贫道没有看错,陛下的功力如今怕是只差半步之遥,便可以跨入丹道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道长客气,不过这半步对朕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朕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林跃摆了摆手,示意借一步说话,毕竟这一行十多人还在半空中,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虽不至于造成恐慌,可是林跃也不想整天都遭受到那些有色眼光。 “也好,贫道此番却有要事,如此在外面说,保不准会被别人探听去,咱们还是另找一出掩蔽之地再说。”欣然同意,扶摇子在林跃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后宫的一处湖心亭,这儿是林跃特意设计的,整个湖面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里面却有张良设计诸多迷阵。当然这些个小型迷阵还不算什么,但是只要林跃从湖心亭施法启动其中的湖心阵眼,整个湖心亭外围便会在瞬间形成一个巨型杀阵,这个杀阵中就算是阳神境界的高手想要强行闯过,也得身受重伤,所以林跃议事很少用这种地方,不过一旦用到那就一定是大事。 抬头仔细打量了周围一眼,扶摇子抚须赞道:“不错,此阵变幻莫测,阵中有阵,只怕是贫道想要强行闯入,也要费些手段,看来布阵着定然是个精通奇门遁甲的高手!” “道长过奖了,这儿虽然安全,不过也就唬唬那些实力低的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只不过是个摆设。”能让扶摇子赞扬,张良必然在针法这方面的造诣极高,对方怎么说都是仙派掌门,加上见识极广,如此都等入得了他的法眼,就说明这里面的含金量确实不低。 “对了,陛下,此番贸然造访,贫道确实有事找陛下相商!”挥手打出一面光盾将整个湖心亭都包围其中,扶摇子这才道出了来意。 “难道是末离?”林跃的心陡然一跳。 “陛下无需担心,末离姑娘尚没有什么危险。”看到林跃如此紧张,扶摇子连忙出言安抚道。 “既然末离无事,朕也就放心了,道长有事就直说吧!”林跃长舒了口气,只要末离没有事,就算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反之,如果末离真的出什么三长两短,那林跃说不定真的就要将天给捅穿了。 “还请陛下不要尚早定夺,因为接下来这件事,如果不及阻止,只怕不只是末离姑娘,就是对天下苍生都是个浩劫!”扶摇子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不是他故意如此,实在是心中始终被那件事憋着,自从得到消息以来,他是夙夜难眠,终于作出决定,还是请林跃出手相助,至少对方的实力摆在那儿,对于华夏修真界的确是个巨大的助力。 “哦,有这种事,还请道长明说,只要朕有能力办到的,朕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林跃心中一突,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似乎是要拉自己下水,可是既然对方都求到自己门上了,林跃也不好就这样糊弄过去,至少扶摇派无论是在帮助自己训练黑甲军,还是医治末离都尽心尽力,要是就这样回绝了,实在说不过去。 看到林跃答应的如此爽快,扶摇子暗暗点头,心道果然没有看错这小子,遂问林跃,“陛下可曾听说过天门?” 又是天门,说实话,自从那一日从昆仑离开后,这半年来,林跃经常会兀自瞎想,当初烨华所说的天门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名头,就连昆仑的长老听到后都要恭恭敬敬。不想,林跃还不曾想起来问扶摇子,倒是让对方先提了出来。 随即,林跃便顺着对方话道:“不瞒道长,朕对修真界一无所知,更别说什么天门了。” 见林跃不知,扶摇子便将天门的来历背景,还有天门围捕烛龙等等,一系列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之后才道:“这些都是我扶摇派历任掌门才知道的,本来不应该在外传言,只怕会引得人心惶惶,可是事到如今,眼看着那天门就要得手,我修真界说什么都要阻止他们,否则真的让那些疯子得到长生,那岂不是天下苍生的末日!” “那怪当初那师徒三人口中说什么猎杀烛龙,然后得道成仙,原来那些都是天门的人,这天门果然厉害。”林跃心中暗暗赞叹,不过随之而来的,林跃也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对方这是代表真个修真界邀请自己对付天门。 这种救济苍生的事,本来林跃是可以脱口就答应下来的,可一想到那些疯子,实力最差的都是阳神,丹道强者更是一抓一大把,这综合实力也未免强的有些变态,自己如今都没达到丹道,如此过去,不是送死吗。但是于道于义,林跃都应该接受这个邀请,一边是整个修真界乃至天下苍生,一边是自身性命,这实在是个头疼的抉择,不知不觉林跃陷入了两难之中。 ------------ 第七十一章 又是天门 目光从面前这些修士脸上滑过,林跃在这一刻迟疑了起来,就在这时,湖心亭外一阵震荡将众人打断,同时也救了林跃。抬头望去,林跃就差一点没哭出来,当然这回不是伤心的,准确的应该说是高兴的飙出泪来。 只见来神正是女魃,渡过了一开始的关系紧张期,现在女魃对林跃管得也不像当初那般寸步不离,而是放宽了对林跃的束缚,只要不离开自己时间太久,距离太远,女魃都不会去管着林跃的言行。至于女魃,沉睡了万年,除了人族没变,其他的飞鸟、鱼虫、走兽都大变了模样,这不女魃便在林跃刻意的引导下,开始了重新接触大自然,认识这些动物。 这位女神不止会看懂人的心思,就连动植物,她都可以与之交谈,所以女魃一个人整日和那些动植物呆在一块儿倒也不觉得寂寞。当然,时间一长,女魃也要视察视察林跃,就比如现在,神念一扫瞬间女魃便找到了林跃的所在,那些所谓的迷魂阵在绿坝面前那就纯属摆设,而扶摇子在湖心亭外布下的光幕,也如同一层薄膜,连捅都没捅便自然而然的碎裂。 感受到女魃的气势铺天盖地,完全是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油然而生,扶摇子面色大变,慌忙念诵起静心咒,静心咒一出,身边却早已经没有站着的人,身后那些弟子不知何时,早已经跪倒在地,膜拜一片。 “何方妖人,竟然敢以惑心之术暗中偷袭我等,简直就是找死。”扶摇子怒喝一声,面前这个女子实力尚不清楚,不过自己既然是一派之主,那就应该拿出一派之主的模样,随即扶摇子便祭出一柄背于身后的宝剑。 宝剑尚未出窍,一股直耸云霄势便从扶摇子身上拔起,一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身边并非扶摇子,而是一柄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利剑,随时都有划破苍穹之感。如此感觉,林跃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曾经数次,在与那些丹道强者交手时,林跃也有过这种感觉。 “难道…”林跃忽的一惊,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的注意力始终被扶摇子的话题所吸引,根本就没有自己观察过对方的变化,现在看去。林跃遂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对方的实力就不是自己能够看的透了,林跃现在的境界就已经是丹道以下无敌,既然这样都看不透扶摇子,对方想必已经是丹道高手。 想到自己之前还沾沾自喜就连对扶摇子的称呼上,都多有改变,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是丹道强者,如此,林跃只觉得自己顿时双颊通红,暗道自己得意忘形,幸好对方不予计较,实在是得道之人,心中大度非比寻常。 再说扶摇子这边,虽然他这会儿气势占着上风,可是却到后面,扶摇子心中越觉得凉意渗人,因为他无论如何都看不穿对方的境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有幸得到门派祖师的帮助,打破天人禁锢证得丹道,可如今却看不穿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而且对方的身上竟然全无气势波动,就像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是对方身上那种恐怖势,却让自己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不论如何,既然这剑势已成,就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如此也好,顺便看看自己证得丹道以后,究竟进步多少!”扶摇子心中闪过万千思绪,随后便静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刚刚领悟的剑势之中。 “轰” 剑势周围锋芒吞吐,瞬间便将湖心亭的屋顶冲出一个大洞,就连周围的空气中,也满是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势与气势不同,后者只是单单人或物表现出来的力量、威势,这本是无形无质的东西,实力高强者,可以利用自身的力量将这些气势交易运用,杀人或者是震慑敌人。 然而势却是没有一个悟出大道,证得丹元之人,对天地万物的一种感悟,并且以感悟演化规则,利用规则。就像是当初那个东胡神鲁耶,对方施展出的空间神通,也是一种势,那种对空间的诸多利用,不过这也只是在利用一个层面上,远达不到创造规则。 不过就算如此,这和林跃也不是一个力量层面上的,因为这些人,已经开始会利用天地间的力量,对于自然这么大的一个宝库,就算是只动其冰山一角,林跃就是拼尽自身力量,也休想与之抗衡,这就是丹道强者和凡人之间的差距,一个只能依靠自身,再强也只是一己之力,另一个则可以调动自然界的力量,哪怕这些力量只是一丝一毫。 诚然,这些是丹道强者和凡人的差距,可是面对上与天地自然共生的神灵,他们甚至是开辟了天地,演化了万物,这种差距就无异于是一个丹道强者和真个天地的差距。所以,这也注定了扶摇子此刻是悲催的,因为他面对的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神灵。 “嗬,没想到人族经过万年演变,竟然感悟出了天地之力,不过这种感悟过于肤浅,仅仅是一个最浅层次,而且还这漏洞百出,及其单一,若是你真正掌握了天地之力,说不定我还有些惧你,只是这样,就未免也太弱小了。”说着,女魃眼中好不容易透出的一丝光彩有黯淡了下去。 看到扶摇子使出全部手段也不过如此,女魃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随即素手一挥,对方刚刚凝聚好的剑势,竟然在这一刻被席卷着,从剑形急速退化变为最为普通的势,随即又消散在空气之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倒放的影片,扶摇子耗尽全力的一击,被对方就这样烟消云散的化解开,这样扶摇子如何能够的了。 眼看扶摇子就要悲愤吐血,林跃赶忙站出,制止女魃道:“大姐,您就消停一会儿吧,这位乃是我的好友,您可千万给我面子,手下留情啊!” “我本来就没有动手,是这些人先动手的,不过我看这个老头蛮有意思的,他的实力虽然弱,不过却比你要强许多!”女魃嘻嘻一笑,遂撤去了对扶摇子的控制,这才让接近虚脱的对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要知道刚才他再被对方破去剑势后,就一直被女魃封住了丹元,知道现在才被解封。 感觉自己的脑袋在这一刻大了整整一倍,头疼不已的林跃又连忙向扶摇子赔罪道:“道长勿要动怒,这位姑娘乃是跃的好友,只不过贪玩了些,还请道长不要计较!” 苦修三百余年,而且还是自己师祖帮助,这才修成丹道的扶摇子,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在瞬间击败,似乎对方都没有动用全力,面对如此打击,扶摇子忽然披头散发的抓住林跃的手,激动不已的大笑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果然是老天助我,老天助我啊!” “呃……” 见扶摇子这般,林跃心道老家伙不会是受不了打击,疯了吧。想到这个,林跃不禁有些慌了,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如果扶摇派硬要将这种事赖到自己头上,那自己可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道长,您没事吧!我知道,这种事对你来说的确有些意外,勉强算得上一个打击,可是你也要想清楚,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偶尔输个一两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道长多加领悟,等到神通纯熟之时,自然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事到如今,林跃也只好东一句西一句的安慰扶摇子,希望对方别想不开,这熬了三百多年,好不容易晋升丹道,都没有体会体会自在逍遥的感觉,却在这时候疯了,这简直太惨了。 “呵呵,陛下误会了,番败在这位姑娘手中,贫道输的心服口服,只是没想到陛下左右,竟然有如此奇女子,实在是一时感慨,所以才没有忍不住,是贫道失礼了!”本来这事对扶摇子打击的确够大,对方这强的也太变态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扶摇子却又忽的高兴了起来。 如今华夏修真界对天门的大战一触即发,他扶摇子所以也被隐居了前年的祖师,破格提升为丹道强者,为的就是让华夏修真界在对付天门的战事中,多出一丝胜率,这也是扶摇子来找林跃帮忙的原因。 要知道,昆仑那样的底蕴深厚的圣域,所有幕后长老、神将、大祭司加在一块,二十三名丹道强者,一百多位阳神高手,却在天门一战中大败而回,除去五名丹道强者和十三位阳神高手外,其余尽皆陨落,这样的伤亡,只怕是万年以来都未曾有过,随即昆仑之主西王母便和几位重伤的丹道强者拼劲最后之力,开启了封山大阵,这才避免了最后的伤亡。 只不过这种事却引得天下巨动,先有草原上的诸神得到消息远远逃离亚洲大陆,直奔欧洲而去,随后就是华夏修真界中人心惶惶,数个顶级大派联盟,击中华夏所有精英强者,决定趁着天门尚未恢复,给予致命一击。 现在,扶摇子在邀请林跃的同时,却由偶然间看到女魃,对于这个突然冒出个超级强者,扶摇子遂也有了拉对方入伙的心思,遂听扶摇子微微一笑道:“不知女施主如何称呼,又是陛下何人?” ------------ 第七十二章 修真界的拉拢 听到扶摇子这么一问,林跃就知道事情不妙,本能的林跃想要挡在女魃面前,替她挡去。不想女魃却先开了口,“哦,我叫公孙魃,是林跃的师姐!” 这话刚一出口,就连林跃都忍不住要为之叫好,看来这傻妞也不呆吗,知道扶摇子个老小子不安好心,如果女魃真的直说,本神乃是黄帝女魃,那可就真的危险了。须知,天门的始终,都是一卷上古奇书上面记载了修炼成仙的方法,这才才有了天门的存在,同时也促使人族一途的中兴,如果此时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为上古旱神的女魃,别说是天门,只怕真个修真界也会倒戈相向。 人性是贪婪的,仅仅是一个求长生成仙的方法,就引得那些人对号称万物之祖的烛龙大肆追杀,如果让他们得知这世上,还有一位神灵没有消失,欲望的趋势很有可能会引得所有人都将屠刀对准女魃。虽然女魃实力超然,可是这样下去,很难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所以,现在女魃自称公孙魃,却也让人无法联想到上古时期那位黄帝的女儿。黄帝本名公孙轩辕,所以女魃自称为公孙魃倒也合情合理。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林跃哪会没有上前圆场的道理,就见林跃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女魃跟前道:“不错,他是我的师姐,自幼便跟随师傅鬼谷子学艺于溪谷,只因天资聪颖,所以在道途上一马平川,闭关百年,如今刚刚出山,我便请他过来辅佐我!所以不谙世事之处,还请道长不要怪罪!” “嗬!”扶摇子冷吸一口气,一闭关便是百年,这样的奇才真的是时间少有,难怪有这般实力。所谓闭关,便是独居一出,顿悟境界,这样一日尚可,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不言不语中,去追求实力境界的突破,非大毅力之人根本就无法完成,即便如此,一般修道之人闭关个三五载也就是极限,有实力高强者曾有过闭关静悟三十载的记录,可是这样一位年轻人,竟然一闭关就是百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其实林跃没有说出女魃实际上是沉睡了三万多年,若是这样说,估计扶摇子会崩溃的。暗暗高兴,扶摇子遂道:“如此说来,公孙姑娘也算是我修真界中一员,刚才姑娘一招便将贫道击败,敢问姑娘如今是何境界,也好让贫道输个明白。” “什么境界?”女魃当然不知道,因为她本身就是天神,如果这个实力分布可以分为一百个等级,扶摇子是一级的话,她早在一百级了,因为那便是顶级。而且女魃也不知道当世的实力是如何划分的,随即女魃美目一眨,看向林跃,那意思分明就是再说,“这人是你的朋友,就你来搞定他!” “师姐,上次出山时,你就对我说过,你已经到了瓶颈,不知现在可否突破了!”说着,林跃的心中却再狂喊,“丹元末期、丹元末期…” 会意的点了点头,女魃忽的一叹,“既然师弟你也问了起来,师姐就直说了吧,我此番下山助你,主要还是入世历练一番,师姐的境界停留在丹元末期已经有十多年,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这也许便是师父所说的,要出世先入世吧!” “我去,连要出世先入世这种话都会,看来这个女魃不去拍电影实在可惜了,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演员!”林跃感慨,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扶摇子才没有看出这里面的破绽,林跃的心思女魃全都知晓,试问这样的配合,几乎是如初一人,怎会有半点破绽呢。 天呐,竟然是丹元末期,自己也才丹元初期,对方就是丹元末期,那怪可以轻松就化解了自己攻势,看来自己祖师说的没错,这就是天地人三重境界。心中惊讶,扶摇子脸上却乐开了花,要知道真个华夏修真界所有丹道高手加在一起不超过三十,而丹元初期中期,和后期的比例,更是20:7:3,可见多了一个丹元末期几乎,就多了三分之一的助力。 大喜之下,扶摇子连忙朝着林跃和女魃一拜道:“如此,还请陛下和公孙姑娘务必助我修真界一道对付天门,因为这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安危啊!” 之所以最先拜林跃,那是因为扶摇子注意到,女魃每每说话之前都会看一眼林跃,料想这个师姐虽然实力超然,却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所以才什么事都等着林跃决定,所以只要搞定林跃就可以。否则,只凭林跃的实力,虽然强,却远远不够资格让扶摇子对他下拜。 扶摇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知道所谓的征求意见,其实是两人偷偷串通来忽悠他,不过既然他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林跃也只好赶忙还礼,答应道:“道长放心,身为华夏的儿女,华夏有难,我等自然要出手相助。只是如今国事紧急,朕暂时无法脱身,等战事开启之时,我等得到消息,自然会奔赴道场。” “如此甚好,这样,贫道尚有要事,日后华夏交战之日,贫道便会派人前来,那日咱们再会!”又对林跃做了个稽首,扶摇子拂尘一掸,边带身后的一众弟御空而去。 见对反远去,林跃这才长呼了口气,看来没实力不好,有实力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动不动就要遮遮掩掩,这次可以顺利瞒过去,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额滴神啊,幸好有你配合,不然咱就惨了!”见女魃一连无所谓的模样,林跃心里感叹一句,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怎么,你害怕了,放心,依我看,如今的人族虽然比起万年前有所精进,可说到底还是人,对我们神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丹道强者的确很强,可女魃却根本不放在眼里,这跟本就不算什么,万年前如此,万年后依旧如此。来自神先天的荣耀感,时时刻刻充斥着女魃,这就像是一个贵族面对奴隶一样,在她看来,哪怕这个努力强大到超过自己,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也不知对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跃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这是担心你,好了,你以后就给我老实点儿,有我罩着,那些人不会发现你的身份。” 上谷郡,定秦王府。 蒙恬正与其弟蒙毅对弈,蒙毅本居上卿之职,后来嬴政驾崩,胡亥上位,赵高专权。蒙毅便无心朝廷,加上其长兄同扶苏被调离咸阳关中,遂使得蒙恬上书请辞。那时候蒙恬虽然远离咸阳,可是蒙氏怎么说也是当地大族,赵高虽然想对蒙毅欲出之而后快,不过思前想后,还是同意了蒙毅的请辞。 自此之后,蒙毅便孤身一人,四处游历,本想要览遍秦国的名山大川,最后归隐。可不巧却偏偏遇上大泽乡起义,行途中被起义军追杀,只好改名换姓,掩饰身份一直逃到了东海一代,那时候东海尚在林跃的管辖之中。隐姓埋名生活了三载,领略了当地的富庶,等到天下局势微微定下后,蒙毅又一路北上,这一走就是数年。正巧赶上了蒙恬北上。 兄弟二人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同时蒙恬北上与项羽联手攻胡,其中便又蒙毅出力,这才使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还得意保留了近半兵力,前半辈子一直为始皇帝征战天下,后来又历经十载军阀割据,蒙恬如今也累了,他已经四十岁了,先秦时期普通人的寿命在五十岁这个样,所以每每甲子便是一个轮回的说法。 虽然蒙恬如今实力早已在亚圣之境,这十五到上面的说法,相比于修士也就是阳神境界,在跨一步便是武圣,肉身不灭的存在。就他现在这般,活个两三百年不是问题,可是看到自己胞弟,如今以是两鬓布满白发,蒙恬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自己都已经老了。 他从来不向往长生,只知道不断的练武,作为一个武将,从小蒙恬便深受忠君思想的教导,可是就在八年前,在他心中一只屹立的秦朝却刹那间烟消云散,随后他就以复国为目标,年年征战,却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复国梦便越是不可能实现。 听到弟弟这些年来的经历,蒙恬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前行的目标。若是他已经为将是为了报效大秦,可是秦国灭亡,扶苏身死,胡亥等其他几个兄弟都做了安乐侯爷,又有谁来继承秦国呢。若是为了大秦子民,前些日子街上张灯结彩,蒙恬派人去问起原因,原来是大元朝建国三周年。 的确,这些百姓早已经是元朝的子民,与他大秦再无半点干系,他现在却定着一个定秦王的名头又有何用。黑子落定,原本棋盘上的杀势荡然无存。蒙毅忽然抬起头,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兄长,那意思分明是在问对方,为什么要将自己精心布置了许久的杀局破去? 对此,蒙恬只是报之一笑,又像是回答蒙毅,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也许,这盘棋,我一开始就走错了!” ------------ 第七十三章 错棋 惊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兄长,蒙毅隐约想到什么,问道:“兄长何出此言?” 蒙恬的强势自从蒙毅记事以来就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中,忽而如此颓然,语气中还竟是这般泄气话,料想应该和当今形式有关系。 不错蒙毅所料,蒙恬将手中举了半天的棋子又重新放回棋罐中,“诚如贤弟所说,当今天下时局四分五裂,为兄当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复国着想,可复国之路何其艰难,外有林跃刘邦此等虎狼之辈,撬取国之根本,于内,大皇子扶苏被害,其余诸位先帝血脉又被林跃圈养,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 “这些都是大秦的根基啊,如今林跃称帝已有两年,改朝换代之势已然不是我等可以阻挡,为了顺应天下,收复民心,他还立先帝长女嬴莲公主为后,如此一来,天下百姓的归心更盛。为兄虽然坐镇这一郡之地,手下雄兵十万,可是到底不能撼动其分毫,是以,为兄在想,是否应该顺应天下大势,想那林跃投诚!” 蒙恬竟然松口了,蒙毅一惊。就连手中捏紧的棋子,不知何时也已经划落到地上,这些他都没有发觉。虽然蒙恬是自己的兄长,可是于心而论,蒙毅双手赞成对方投降林跃,他曾经在东海常驻三年。 这三年,蒙毅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仁政,百姓富足有余,可捐赋税更是因地制宜,富庶的地方就多承担些,而贫困落后的地方的百姓,不但减免赋税,还有官府提供工作,以至于真的做到了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地步。 只怪林跃晚了一步,若是当初林跃可以早一步到达咸阳,说不定蒙毅也不会做出辞官归隐的决定。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才使得蒙毅亲眼目睹东海的太平盛世大,坚定了劝说自己的兄长投降林跃的决心。 “怎么,贤弟不同意为兄的这个决定?”看蒙毅面色有异,蒙恬关心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的意思是……” 连忙摆手,蒙毅刚想要解释,却见一个侍卫,突然小跑而来,上前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嗯,可知那人是什么人?” 按理说,自己在上谷郡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啊,蒙恬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到会有谁会来拜访自己。 却听侍卫道:“启禀主公,那人自称是汉王刘邦来使,代表汉王前来拜会主公的!” “刘邦?我与此人素无交情,他如今前来,未尝安有好心,不过我若是不见,也说不过去。既然如此,那我何不会会对方……” 沉吟片刻,蒙恬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胞弟,忽的多了些信心,遂沉声道:“好,那就让此人进来吧!” 侍卫退去,蒙恬同蒙毅一道走至府前大厅,侍者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为了打压对方身上气势,蒙恬此去故意在半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所以等到蒙恬进入大厅时,那汉王使者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咳!” 轻咳一声,见蒙恬姗姗来迟,对方脸上却没有半点怒意,反而还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对着蒙恬深深一拜。口中高唱道:“下官萧何,封汉王刘邦之名,特意来拜访定秦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俗套都免了吧,刘邦派你来所谓何事,有屁快放?” 蒙恬对于这个自报姓名的无名小卒丝毫没有好感,直接了当的打断了对方的问候,当然这终归还是林跃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历史轨迹,这操让原本属于萧何的那些历史功绩全都没有让其遇到,现在有这么空顶着一个汉王使节的头衔,任谁听了都不见得有好感。 “呃……” 萧何只觉得眼角一阵抽搐,热脸贴对方冷屁股上,还被蹦了一个响屁。不过想到自己答应刘邦的大业尚未完成,萧何遂扯了扯脸上的肌肉,继而挤出一个极其虚伪的笑容,“呵呵,蒙王殿下还真是幽默,下官此次前来,只是因为那齐国田荣和塞外扶余国联手突袭我主刘邦,所以……” “所以你此次来是有求于我,是想我借兵助你?” 哼哼,果然被我料中了,我也说刘邦怎么会突然派使节来拜访我,原来是求救来了!蒙恬心中冷笑,别以为他的记性不好,当初就是刘邦落井下石,将他挡在上谷这种远离中原的荒凉地域,现在倒是自己顶不住了,过来求自己帮忙,这个忙自己又怎么会帮呢。 “嘿嘿”干笑两声,萧何恭敬道:“殿下,此话也不能这么说,需知,如果殿下和刘公联手抗敌,这样于殿下于刘公都有莫大的好处。” “此话怎讲?”蒙恬看向蒙毅,却见对反若有所思,便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请细想,殿下帐下虽然有十五万雄狮为您效力,可是仅仅一处上古郡大小,区区几座城池,又怎么能够自安呢,如果自安都达不到,又谈何霸业天下。所以殿下急需的就是土地,何以为,殿下如果想要如兵中原,首先便是要有一个稳固的后方。” 机不可失,萧何难得看到对方意动,遂竭力说服道:“所谓后方稳固,如今东胡、匈奴元气大伤,茫茫草原之上,唯一可以威胁到殿下的,就只有扶余国。所以,此次殿下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与刘公联手,打败敌军,如此扶余国必然根基不稳,没有二十年休想要再次兴风作浪!” 萧何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这不足以打动蒙恬,如果对方早来一天,想想看,又可以扩大自己的地盘儿,又可以挺进中原,这对于蒙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可现在蒙恬早已经心灰意冷,对方勾画的蓝图即便是再完美,这对蒙恬来说却失去了以往的诱惑。沉吟良久,蒙恬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复回你家主公,就说此事容某再想想。” 眼看对方就这样推脱开,萧何心中着急,心道:可是不能再等了,敌军现在只怕已经兵临城下,即便是一天的时间,也容不得耽搁。 越是如此,萧何心中就越是紧张,至于之前早就在心中编织好的劝说理由,在这一刻全都乱了套,值得张开口,半天呐呐无言,想跟木头一样驻在那儿。 “兄长,以小弟的意思,此次倒也是个极好的机会,兄长大可以与刘公结盟,一道抗击齐军!” 沉默了半天的蒙毅突然海口,却是帮着萧何说话,这让蒙恬颇为不解,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弟弟开口,那就定有他的道理,遂又道:“既然蒙毅开口了,那本王还说什么,你现在就回去禀报刘邦,说本王的十五万大军就在上谷等着,随时接应他的士兵。” “谢谢蒙王殿下,谢谢蒙先生,何这就回去,还请殿下放心,我主刘公说了,只要蒙王殿下可以相助,等到大败敌军以后,整个齐地都是殿下的!”萧何连声称谢,同时还不忘予以重诺。 要知道,整个齐地那可是有足足六个郡大小,仅仅是刘邦自然不会同意,当然他也没这资格分配整个齐地。因为当时林跃提议出兵帮助刘邦,所要的就是齐地,至于齐地以北都归刘邦所得。 所以说,刘邦只有齐地以北的归属权,但是萧何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也有自己的用意。蒙恬不服林跃,现在他这样,也是再跳起两方在齐地归属上面的争端,如此一来,就算是蒙恬不去主动找林跃,林跃也饶不了蒙恬。这样,刘邦则可以坐山观虎斗,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吞噬消化那些胜利的果实。 等到萧何离去,蒙恬这才对笑而不语的蒙毅问道:“贤弟,我如今坐镇上谷,抵御塞外异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你又让我卷到田刘二人之间,无端端的卷入到争霸北方的纷争当中!”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所想,为了天下百姓不遭受涂炭,所以不愿再参与到逐鹿中原当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虽然是中原与塞外之间的一道屏障,可是刘邦又何尝不是!” 蒙毅叹道:“现在齐王田荣蠢蠢欲动,竟然连合异族突袭刘邦,只怕这只是个开始,如果刘邦被灭,那样一来还有谁可以抵挡这些人的脚步,林跃虽然兵力雄厚,可是元朝刚刚建立,抵御极大,所以不易防守,这样最终只是便宜了田荣还有那些异族人。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异族人兵伐中原吗?” “这……”蒙恬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她虽然答应了萧何,可是心中却极不赞成,现在听蒙毅这一番劝说,似乎意识到,刘邦与中原的之间,微妙的关系。 看对方还在犹豫,蒙毅遂加重口气道:“大哥你试想一下,你虽然不在世大秦的蒙将军,可说到底,你还是我华夏族人。还记得当初你远逐匈奴后,被天下百姓赞誉‘华夏第一勇士’的称号吗,如今异族大兴,即便是那刘邦是你的敌人,你也要将民族放在个人恩怨前面,共驱异族,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华夏勇士!” ------------ 第七十四章 华夏第一勇士 公元前二百年,十月初四。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山林而绵延起伏的山地,被茫茫雾霭遮蔽,给人一种天地与之相连,不见天日的感觉。由于雾气太大,使得天空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这种感觉使得窒息。 野狼坡,乃是距离代郡郡城东部二十里外的一处荒原,之所以称此地为野狼坡,解释因为当地地形复杂,远远望上去一马平川,可是其中却千沟万壑,密密麻麻分布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坑洞,皆因为当地的土质因素,在遭到雨水冲刷后,地表的泥土很容易被雨水带走,这才导致了地形的异样。 正是因为地形如此多变,所以此地根本就不适于作物生长,当地百姓当然也就不会卷留在这儿占根据住,久而久之,此地变成一片荒野。倒是成了动物的天堂,尤其是野狼,这种生存能力的极强的食肉性动物,加上此地其后寒冷,并无虎豹,狼便成了这而得一霸,周边百姓,故将其称为野狼坡。 战鼓声交鸣不休,之间天边的白色雾霭中,不知何时已然增添了一抹灰黄,那是沙土扬起时的烟尘。而且能够造成如此大的声势,那些极有可能就是齐国和扶余的军队,也只有数十万的军队,才能引得天地都为之色变。 城头上,刘邦看向面露激动之色的萧何一眼,问询道:“眼看敌军将至,两方联军可都已经安排妥当?” “主攻放心,蒙恬的军队如今就埋伏在野狼坡,只等敌军大队踏过,便会发起进攻。而朝廷的军队,也已经在延陵县集结待命,随时可以配合我军出城迎敌!” 炎陵县在代县东南方向,距离代县仅仅五里之地,可以说与之交相呼应,互为犄角,只要一方受到攻击,另一方就可以即使从敌军背后突袭救援,如此防御,在巧妙不过。 深深的吸了口清晨凉气,不知怎的,刘邦总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腥味,好像是血的味道。大手一挥,刘邦心中忽的生出一阵豪兴,“我等生死就看今朝,所以此战不容有失!” 野狼坡前,一队队甲胄分明的兵士前赴后继,朝这儿开进。这些身披皮甲的士兵们,大多一身牧民打扮,虽然被编织成纵横战队,可是塞外民族特有的生活习性,却将这些士兵的身份暴露无遗,在这些就是扶余国人。 扶余国在秦汉时期,只是个昙花一现的过度,按理说这个国家的农业极其发达,在塞外应该极占优势,可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这个国家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从历史上销声匿迹。当然,那些只是后事,至少在现在,扶余国的国王金宥成还是颇受田荣的尊敬。 “来,大王,为咱们兵踏中原干杯!”田荣笑呵呵的示意了一眼身边的以为随军美姬,那女姬受意,笑吟吟的扭动着丰韵的身姿,朝大马金刀坐在主座上的金宥成走去。 “好,就如齐王所愿,咱们联手,现将刘小的三郡之地吞并,再一块儿联手拿下中原。”出其不意的伸手一拉,正拿着酒壶,要为金宥成斟酒的美姬。丝毫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伸手,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对方纳入怀中。 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厌恶和痛苦,美姬面上却是连嗔带羞,口中娇笑连连,似乎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大手,正深入到仅仅可以用来遮羞的华服中,肆意揉捏自己的丰乳。她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苦命女子其中的一个,被齐军强行抓如王府,遭受到各种非人的待遇,运气好的姐妹被赏赐做了大官的妾侍,而像她这种运气不好的,便被挑选出来,取悦这些异族人。 金宥成已有四十出头,本来年龄上就已经算长,加上此人从未学过武功,所以此人年纪尚未五十,却已经满脸褶皱,看起尤为的可憎。不过他对女子的喜嗜丝毫不亚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一看这美姬落入其手,这命运便可想而知。 对此,田荣倒是显得尤为大度,这些美姬本来就是他精心挑选,用来取悦异族人的。女人他不缺,齐国治下七郡大小,女子千万,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为了利益连自己的亲侄都可以杀害,还回在一一两个女子吗。 抚须大笑,田荣道:“大王觉得此女如何,若是大王喜欢,本王这儿还有二十名美人,都是清一色的处子,就等大王的临幸呢!” “哈哈,既然是齐王美意,我自当笑纳。还请齐王稍等,最多半日工夫,齐王便可以如愿以偿的踏入代郡的城门了。”一听说还有二十名如此动人的美姬,金宥成的色心怦动,扶余国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就是这个国家的人,不知道是遗传了什么种族的基因,无论男女长相,谈不上丑陋,却都没有一个相貌出众的,这和中原的美女一比较,大为失色。 所以,此时听闻对方还要送出二十名,金宥成哪还不大喜过望,他也有他的想法,现在这支军队虽然打着齐军的称号,可是十万人中,有二十多万都是扶余的士兵,如此,等到对方的地盘越大,自己可以提出的条件价码也有越高。因为总听上来说,扶余士兵的战斗力要比齐军强的多,这也是田荣对自己如此恭敬原因,所以这样一来,扶余国借此理由扩充领土,那也理所应当。 “咚咚…” 就在两人交谈尽兴之时,突然马车外战鼓声响起,扶余人用的战鼓皮乃是黑牛皮,据说用这种牛皮做成的战鼓,敲响起来,声音极大往往可以响彻方圆数里,极具气势。所以这种战鼓刚一响起,无论是金宥成还是田荣都豁然色变,出事了,这是他们心中第一个出现的念头。 “快,去查一查,外面出什么事了?”叫过马车外一个随行的卫兵,金宥成所在的马车,由四匹高头骏马一同拉着,所以马车车厢也及其宽敞,坐下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而且一路上,两边全副武装的随行护卫还寸步不离的跟随左右,俨然一个副打过风范。 侍卫驾马一路狂奔,过了好久才过来回应,“报,大王,军队左侧突然杀出一批敌军约有两万人,朴将军已经率军前去镇压!”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金宥成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对一脸紧张的田荣笑道:“无碍,齐王放心,只是一路前来骚扰的敌军,估计是那刘邦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所以才牌品前来骚扰,扰乱我军心。现在已经被我军镇压了,咱们还是继续!” 说着,金宥成又做回原位,只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再去玩弄身边的美姬,的确,他的心已经乱了。扶余国虽然国力较之雄厚,可是常年没有战争,所以这儿的士兵战斗力虽然强,但是还无作战经验,这也是为什么金宥成被田荣两三句就忽悠过来的原因。 现如今,明知道自己的的士兵强,可是金宥成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什么好兆头。果然,就听到那个刚刚被自己的喝退的侍卫又再一次来报,“大王,我军右侧也出现了一股敌军,这波敌军规模与之前相当,方将军也已经前去迎敌。” “怎么还有这么多敌军,刚才那股敌军呢,是否已经歼灭?”金宥成眉头紧皱,他也隐约赶到了此事的不寻常,按理说刘邦手中只有十万士兵,可是现在一下就呼啦出五万人,莫非是刘邦就不想要自己的城池了,还是他以为五万人的的骚扰,足以在这短短二十里的行程中间,就将自己四十万大军游击歼灭?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吗!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一个前锋将军来报,“启禀大王,朴将军他……” “他怎么了,快说?”金宥成不由得心中眼皮一条,喝道。 “他战死了!” “什么?”不但金宥成,就连坐在战车中的田荣也豁然起身,扶余国的朴缮齐将军,田荣亦是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的实力强悍,绝对算得上一名强将,可是这半刻功夫便被敌军斩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刘邦手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超级强者了? 心中带着疑惑,田荣沉声道:“大王,照我看,此事应该又变,以防万一,咱们还是不要恋战,直捣黄龙,急速将大军开赴到代郡才是上策!” “唔,有道理,来人啦,传令三军不得恋战,全军加快脚程,务必在一个时辰之类到达代郡。” 金宥成一声令下,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左右士兵有任何加快脚步的迹象,不但如此那些人的速度比之前甚至都满了下来。如此一来,金宥成不禁大怒,“来人啊,本王让你们加快脚程,你们都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不想活了?” “报,大王,前方出现大量骑兵,挡住咱们前进的道路,所以士兵们都被迫做出防御,无法前行!” “那又如何,我军四十万,有谁敢阻拦,给我冲过去,将那些敌军冲散歼灭。”金宥成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敌军不断骚扰也就算了,自己这些士兵都还如此愚蠢,还朕就被敌方人团团包围,不敢上去冲锋,自己这边的兵力可是足足四十万啊,扫遍大半个中原都绰绰有余,竟然还被几万敌军拦在前面,不敢前进。 “诺”侍卫带着自己的王令而去,可是金宥成的面上的怒色却没有得到半点缓解,正是出师不利啊,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生平第一次带兵上战场,就被耍的团团转,而且敌军还要十倍少于自己,现在还有外人看着,这不是典型的家丑外扬么。 扶余大军阵前,之间漫山腰下来,亲一色的黒甲骑兵,当然这与林跃的黑甲军没有半点关系,这些都是当年大秦,象征着荣耀的北伐军。整整三十万铁血战骑,如今只剩下了十五万,不过这数量上的锐减,却没有一想到士兵自身的杀气。经过这么多年的东征西讨,这些铁骑的气势更胜从前。 黒甲罩身的骑兵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只不过眼中掩饰不住的愤怒,却让这些士兵身上平添了几分血性。眼见前方敌军的呐喊着朝这边冲杀而来,可是这些士兵却没有半点异动,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坐姿,丝毫不因为眼看着敌军手中的兵刃就要杀到自己,而违反军纪贸然出手。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敌军距离自己已经不足百丈,直到这一刻,伴着蒙恬一声令下,前排的数千士兵这才牵马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弩箭端平,接着又是一声令下,扳机猛然扣动。随即,第一排士兵便抽身后退,让出第二排士兵,自己则走到第三排后面,赶紧将手中弩箭重新装好。 这其中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所有人的动作都配合的及其连贯,不愧是当年出征漠北的铁骑,时隔十年之久,这些士兵的身上依旧散发真大秦那种威震天下的气势。 如此,却可怜那些扶余国人,他们不是中原士兵,没有见识过弓弩得厉害,一个还愤然冲上前去,只不过刚跑出没几步,便被钉成了刺猬。倒是那些混杂在联军中间的齐军,他们本就是秦国人,所以在秦军中威名极盛的弩箭个个都有所耳闻,这一刻见到,哪个还敢上前送死。 可怜那些扶余国士兵,还傻呼呼的往前直冲,就连见都没见到敌军的模样,便已经壮烈牺牲,是在可悲。几轮弩箭放出,扶余国死伤万余,同时这些士兵也意识到了,身边的齐兵此刻动向,那些齐兵竟然一个个撒腿就往后跑。 所谓人有盲目的跟随性,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没见过战争场景的扶余国士兵,如今才发现原来占真是这样的歌可怕,这简直就与送死无异。在看到身边的齐兵逃跑,既然这些人可以逃,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乎,一个跑十个跟,十个跑一百个跟着,场面顿时一度溃散,前面的人挤着后面的人,后面的人不明白生什么,见前面的人惊慌失措的往回跑,便以为前面有极其恐怖的存在,便也丢兵卸甲,拔腿就跑。如此一来,联军不攻自破。 在蒙恬的带领下,十万铁骑汇成无数股细流,穿梭在在混乱的敌军之中,三人一组见人就杀,随后这些骑兵,又和之前负责在大军左右两侧扰敌的铁骑回合,在四十万大军中杀了个来来回回。 挥手斩出一剑,定秦剑的光芒卷挟着无数道剑气,瞬间斩杀周围数十名敌军。手持定秦剑的蒙恬此刻就如同一尊杀神,每一剑下去,都要带起大片血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蒙恬心中此刻却轻松无比,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自己为始皇帝在漠北征战的时候。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对付的是匈奴人,现在是扶余人,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是前朝还是今朝,在这些妄图侵犯中原的异族面前,他就永远是当年的那个蒙大将军。 ------------ 第七十五章 野狼谷大捷 残尸遍野的野狼坡上,仍有许多的烟尘尚未散去,只不过金宥成心中的阴云远比这些烟尘要厚重的多,仅仅半天的功夫,他却遭遇了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四十万大军,竟然被十万铁骑几度击溃。而且,更让他愤愤不平的是,这里面,扶余士兵的伤亡,竟然是齐军的三倍还要多。 扶余士兵的战斗力比齐军强,这是公认的,可是到头来,伤亡却比扶余要惨重数倍,这里面的猫腻估计也只有几人才能看的出。冷哼一声,金宥成听着手下将领汇报伤亡人数,愤怒的同时,金宥成不免庆幸,还好那股神出鬼没的铁骑只是围杀了联军一阵功夫,便四散逃窜而去,不然这里面的伤亡数字比现在还要大。 “齐王,还请你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二十万士卒只有五万不到的伤亡,而我扶余战士的伤亡却高达十五万呢?”眼中阴芒毕露,金宥成越发觉得这里面的有问题,自己和对方联军,攻打的是刘邦,可是却突然冒出一股战斗力堪称恐怖的骑兵,这显然不是刘邦的军队。加上,扶余国一直经营塞外,与中原毫无瓜葛,要说真正有利益上的往来,也只有齐国。 而且金宥成也一直到田荣是想利用自己,可是又畏惧自己手中的力量所以才百般讨好,现在自己遭遇突袭损兵折将,只对他一个人有好处。如今联军二十万,对付刘邦十万之数也戳戳有余,显然这个田荣还有后招,与外人联手,想将自己的消磨干净,等到吞并刘邦的时候,在将自己吞下。 即便如此,但这都是金宥成的猜测,所以他不好明着戳破脸,只好瓮声瓮气的质问对方。 其实田荣也挺冤的,虽说他对金宥成这帮扶余国人的确心有皆被,可是从没想过现在动手对付这帮子化外野人。刚才突然闯出一股子战斗力变态的铁骑,将他的联军打的落花流水,这本就出乎田荣的意料。 更让田荣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对方好像专门虐杀扶余士兵,至于自己的那五万士兵,都是被乱箭射杀的,还有在逃跑中,相互践踏引发的伤亡,这就说明那些骑兵故意要对付扶余人。可是可喜之处,可是金宥成也真能够联想,竟然将此事都赖到自己头上,这倒是让田荣觉得无比冤屈,着黑锅自己可万万顶不得。 “大王,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田某与贵邦一向交好,又怎么会派人突然来袭击贵邦呢,而且还搭上了自己的五万兵士呢。” 田荣话说的诚恳,这让金宥成只觉得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使得一肚子火无法发泄,只好暗自生气。见此,田荣赶忙道:“还有啊,正如大王你说的,田某若是有这么强的一个助力,为何还要和大王连手呢,还不如就和此人联手,也免去了其他烦劳,所以刚才那支铁骑田某根本就不认识。 其实,不瞒大王,我齐军本来战斗力就弱于贵国战士,所以当时遇到那些骑兵时,贵国战士自然身先士卒,这样你懂得,那还不是上去送死,反倒是躲在后面的士兵们勉强躲过了屠杀!” 田荣的这话说的将其中肯,因为他竟然自言自己的士兵弱小,所以在战斗的时候都躲了起来,而扶余士兵强大,皆不为生死冲上去,和铁骑厮杀。如此说来,这伤亡比率也就合理了。听到对方夸赞自己的士兵,金宥成还是打心眼里洋洋自得,怎样,自己的士兵才是战士,总比这些躲在后面的脓包好吧。 “哼,如此也有点道理,倒是我错怪齐王了,中原的士兵弱小本王也能理解!”说着,金宥成的尾巴几乎都要翘上天了,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弱小的齐军现在却三倍多余自己的士兵,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优势。 “那是自然,看到大王理解田某,实在是齐军之福啊。亲眼见证了扶余战士的勇猛,田某打心眼儿里佩服,还请大王收田某一拜,也算是祭奠那些逝去的扶余战士!”鞠躬一拜,田荣心中冷笑,暗道: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灭了刘邦后,下一个便是你!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战场上都已经清扫干净,除去还能走动、喘气的都带着之外,其他就地掩埋。其中不乏有蒙毅的骑兵,毕竟十五万铁骑对付四十万联军,两三万的伤亡在所难免,古代大战说白了就是拼人数。一个能够上得了战场的士兵,当然不是当年起义军那样的乌合之众,必须要两年以上的时间训练磨砺。 所以,每当打仗就要后方源源不断的运送士兵,所谓新丁和俘虏那些就像炮灰一样,根本就饿没有任何战斗力,送上战场只能送死。再加上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往往在战场上受过刀上的,除非是皮肉伤,只要是伤筋动骨之类的,那个士兵就算是废了。所谓战争,打的就是消耗,谁耗得起,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勉勉强强筹集尚有战力的二十三万人,金宥成在田荣的一再劝说下,终于决定继续出兵,誓要将刘邦拿下,然后拿到辽东和辽西两郡,否则他也无脸回家,面对扶余的百姓子民。二十万的战斗力,走这么被他糟蹋了,这可是真个扶余国人口的三分之一啊,就算他是国王,也不敢这么干,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取的些成绩。 行军途中,田荣正坐在马上回忆,那些骑兵究竟来自何成。是时,身边突然靠近一名亲卫,“主公,小人也许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哦,说说看,若是你猜对了,本王重重有赏。”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小兵竟然能猜出,田荣顿时来了兴趣。 “回主公的话,小人曾经是先秦胶东郡士兵,早在十五年前,始皇帝东巡路过胶东的时候,小人就曾经看过。那些护卫用的都是这样的弩箭,而且这些弩箭在秦军中,只有一支军队会用,那就是当年秦朝大将蒙恬所掌控的北伐军。” “你是说现在的定秦王蒙恬?”田荣坐下的坐骑忽的死收到了什么惊吓,嘶鸣着甩开蹄子就要狂奔而去,幸好周围的侍卫发现的即使,数人一起拉着缰绳,这才让马儿安静下来。 “应该不错!” “唔,此事我已经知晓,这样,你去随军主簿哪儿去领赏吧,就说是本王说的,赏万钱。”扶了扶坐下的垫铺,那时候还没有马鞍,马儿刚才受惊,田荣也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幸好反应及时这才没事。 万钱可不是小数目,在乱世之中,这些足够一人十多年的开销,田荣如此大方,实在出乎这个士兵的意料。不等这个士兵谢恩,满怀心事的田荣却早已经离去。“蒙恬,这家伙好好的上谷不待,在这儿来凑什么热闹。”说真的,田荣还真就害怕蒙恬,原因无他。当年刘邦乱世崛起,风云一时,就连田荣都要跟在后面溜须拍马,待刘邦兴兵百万攻打蒙恬时,却被蒙恬打的就连老家泗水都丢了,这里面的厉害,当时所有人就生出这种想法,这个蒙恬将是第二个项羽。 后来蒙恬项羽联手出兵塞外,而林跃趁机一统中原,这在田荣看来,林跃只不过是乘人之危,趁着蒙恬不在,所以才可以同一中原,是以,在所有诸侯中,唯有蒙恬是田荣真正敬畏的。所以,对方只是身处一个小小的上谷郡,可是田荣却宁愿绕过上谷,专门对付刘邦。不想,这个蒙恬倒先出手了,心中暗暗赞叹,蒙恬不愧是蒙恬,果然雷厉风行。 十五万铁骑仅仅用了两三万的代价,就大败自己四十万联军,而且还是对方留手,没有继续杀下去,否则一定会死更多的士兵,就是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对方为什么只杀扶余人,这点田荣也猜出了大概,蒙恬生平最恨的就是异族人,所以这才出兵半路拦截扶余军,一连绞杀大半扶余军而去。 “可是,对方又怎么知道自己会和扶余人联手攻刘的呢?”田荣心中疑问颇多,可是唯独这一点,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如果是刘邦告密,两人就必然会联手,可是如果联手又怎么会唯独放了自己。 当然,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只是田荣低估了蒙恬的,殊不知,不仅仅是利益才是理由,有时候为了民族,也一样可以出兵,哪怕整个中原都不归他的管辖,他也有这个义务。 上谷郡,城门口下,一支全副武装的黑甲铁骑鱼贯进入城中,于早上出城时不同,回来的士兵们脸上透着些许疲惫,身上的战甲大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刀痕、缺口还有沾染上去,已经干涸的血污。看到在城门口迎接自己的蒙毅,蒙恬遂卸去一身重甲交给身边的亲兵,这才吐了口浊气,望着身后如血的残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胜失败,就看他刘邦的造化!” 上前一步,帮蒙恬牵过战马,蒙毅摇头笑道:“兄长是多虑了,他刘邦可是精明的很,我刚刚得到消息,原来刘邦早已经得朝廷出兵相助,只是因为朝廷派出兵力甚少,所以刘邦才派人前来说服兄长,并且妄图以整个齐地的归属,挑起兄长和朝廷之间的矛盾。” 夕阳西下,昏黄色的日光照在蒙恬身上,这一刹那的定格,就像是一座在黄昏中落幕的高山,即便是巍峨险峻,但也伴着日落,成为过去。轻笑一声,蒙恬听到后,却没有半点愤怒或是惊讶,“我早就知道了,正如你说的,我此次出兵是作为一个将军,镇守在中原边塞的将军,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关心。” ** “陛下,这儿穷山恶水,何必您亲自来一趟呢?”身边一个颇有些谄媚的声音响起,林跃回头一眼,原来是他这次派出,前来助刘的朝廷大军将领。此人名叫郭鹏,原来是关中地区一处守将,此人也算有些眼光,早在林跃入驻关中之时,便第一个投诚,所以林跃变保留了此人的官职。 没想到,此人用了短短七年的功夫,就已经爬到了裨将之位。武职最高者为上将军,然后是左右将军,这些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而裨将也就是仅次于将军,虽然不能够镇守一方,却也有独当一面的权利。 说真的,林跃一心修炼,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官职变迁调任之类的,这里面大多是几个心腹在宏观调控。所以,这次调派郭鹏前来,也是张良的意思。对此,林跃并无意义,知道见到此人之后,才有些怀疑,这人究竟能不能担此重任。 “朕记得你,你叫郭鹏,当年关中的守将!” 适当的还是要表现出一点点亲和力,林跃遂微微一笑,这笑容顿时让郭鹏如沐春风。此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到因为善于奉上迎下,本职上还算兢兢业业,所以仕途倒也顺长。见林跃并不排斥自己,郭鹏心中一动,连不停的怕林跃马屁道:“陛下严重了,微臣只不过是个在骊山看守民夫的小官,陛下都可以唯一重用,实在是微臣三生有幸!” 这郭鹏原始独守骊山,负责建造的守军将领,大小也算个总兵。他本是为了拍林跃马屁才偶然提及,却不料林跃突然问道:“什么?你在说一边,你曾经做过什么?” 心中一慌,郭鹏心中暗暗叫苦,看来真的祸从口出。早听说林跃和始皇帝有仇,自己既然是督造皇陵了,那拐个弯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林跃。当初对方是出入关中,所以才投诚官员一律接纳,现在林跃脚跟站稳,自己岂不是有危险了。心中害怕,郭鹏差些跪了下来,连声解释道:“微臣当初也是因为始皇帝有令,迫不得已才去督造的,还请陛下明鉴。” “激动什么,朕的胸襟岂是那种窄小之辈,朕是问你,你曾经督造过骊山皇陵?”看对方这幅模样,林跃就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会迁怒于他,想到自己还有事要问,林跃遂出言安抚道。 “啊?”郭鹏这才明白,对方原来不是要迁怒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刚才因为紧张而害怕的模样,郭鹏不由老脸一红,道:“是微臣失礼,让陛下见笑了。微臣当年是骊山督造总兵,常年负责监督民夫、民夫的调配工作。” “既然如此,那朕问你,你可记得早在十一年前,有一批从九江调往骊山,修建皇陵的民夫?”说到这儿,林跃的声音因为激动不免多出了些颤抖,不得不说,时至今日,林跃偶尔还会想起十一年前,关飞让林跃好好照顾关琴的那一番话,时过境迁。转眼间已经十年过去了,关琴也也早已经离开了人世,不知怎的,林跃突然很想知道关飞的消息。 “陛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郭鹏不自然的一笑,开完笑,他又不是记事簿,十一年前的小事他怎么可能记得。可是看到林跃那张渐渐沉下去的脸,郭鹏敢确定,自己如果说不知道的话,就一定会被林跃捏扁了。 硬着头皮,郭鹏就算不清楚,不过还是干笑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什么人,如果微臣有印象的话,就一定会想起来,否则,陛下也知道,这沧海桑田,那些记录早就已经付之一炬,根本无从查起。” “嗯!”林跃点点头,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心中暗叹此人聪明,向将各方面限制都说在前面,既答应了自己,也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难怪此人可以混的风声四起,看来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此人名叫关飞,罢了,你若是真不记得也就算了,朕知道这种事,勉强不得!”回忆往事,不免多处几分伤感,林跃也明白这种事没有道理,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会记得十年前,那些莫不关心的琐事,而且对方还是千万人中,一个默默无闻的民夫,这的确是他异想天开了。 “等等…”郭鹏刹那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充到了脑门,整个大脑都觉得嗡嗡作响,的确他太激动了,同时也太兴奋了。因为林跃口中关飞,他刚好认识,而且他郭鹏脑海中,有印象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没想打还真的让他撞到了,难道是上天眷顾他,故意让他想起来这个人。 就听郭鹏使劲压制住兴奋,用几近颤抖的声音问道:“陛下问的可是关飞,可是来自九江郡祁水县?” “什么,你真的记得,太好了,快与我说说……”本以为自己这是异想天开,没想到对方真的就记得,这一刻就连林跃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虽有些情不自禁握紧手心,林跃正想要张口问对方关飞的一切,可是话说到一般,却又没了声音。只是过了很久,林跃才继续道问道:“他还活着吗?” ------------ 第七十六章 往事 战乱年间,普通人能够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那些发配徭役的民夫。历史上,修筑骊山皇陵的民夫一共七十万。其中有四十万被章邯调去充作守兵驻守函谷关,而后在巨鹿之战中北项羽坑杀殆尽。剩余的三十万,有许多说法,有的说些留下的都是有些技艺的工匠,后来在秦始皇陵造好后,为了保证里面的机关不被泄漏,全部被或埋在里面。还有种说法是,皇陵只是活埋了万余人,至于其他的或是在期间病死,剩下的就是在项羽入关后,屠戮咸阳时一道被杀。对于这段史实,众说纷呈,毕竟距离后世也有两千多年,观点自然各式各样。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就是七十万民夫,几乎没有或者回家的。 所以,林跃这样问也并不奇怪,因为他虽然死守函谷关,没有让项羽入关,可是之前被章邯抽调的五十万民夫,却依旧落得个被屠尽的下场。关飞只是一介民夫,什么地位都没有,这样下去只怕下场也差不了多少。 “陛下说笑了,任何人会死,但微臣确定,那小子一定还活的好好的!”经林跃这么一问,郭鹏也回忆起当日他和关飞相识的场景,当初他任职骊山督造总兵,手下无数个民夫,就是对关飞的印象尤为深刻。 “你说的可是当真?”林跃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十年来还是她第一次失态。 林跃问起,郭鹏自然不敢相瞒,随即郭鹏便将自己和关飞认识的经过说与了林跃,尤其说道对方在一次无疑中救了郭鹏,并且积极参与到兵屯之时,林跃不禁暗自喝彩。的确作为民夫,哪怕你是当上了大队长,可是永远都无法逃脱民夫的命运,而当上守兵就不同了,因为这样就在无形中获得了自由之身,这对以后各个方面都非常有利。 “然后呢?” 听林跃催促,郭鹏心中一喜,暗道:老关啊,你不但是我的救星,还是我的幸运星。郭鹏心中明白,自己这位陛下和关飞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突然,郭鹏想到民间盛传,咱们这位大元朝的皇帝,祖籍便是那祁水县,搞不好这二人曾经是同乡,或者是一同玩到大的儿时伙伴。 越想越觉得可能,隐约间,郭鹏似乎看到了一条金灿灿的达到正在向他招手,走关飞这条路子,看来是个好捷径。心中想着,郭鹏遂继续说起关飞的故事,先是从小兵干到了什长,之后又从什长赶到了伍长,最后又到屯长,渐渐的关飞的才华逐渐被发掘了出来。当然,这里面郭鹏自然而然的极力宣扬了自己的功劳,对此,林跃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终于,就在林跃当年大闹咸阳之时,这个消息因为太过劲爆,所以林跃的大名便也传撤了乡中,就连与世隔绝的骊山皇陵里,都有士兵偷偷谈论此事。同时,关飞也听到了这件事,所以就和郭鹏请辞,希望可以会到家乡。 那时候郭鹏还不明白,也就是如今,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林跃的原因。虽然郭鹏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可是在骊山那会儿,可是个十足的土皇帝,关飞向他请辞,郭鹏也明白对方在这儿继续下去根本就没有出路,带着好意便让关飞离开了。 “什么,你说十年前,关飞就走了?”听到这儿,林跃总算知道,打一开始就是他多虑了,关飞根本就没死。为什么这十年来,林跃却没有关飞的消息呢,他也不是没找过,自从他控制了关中地区,就曾命人四处找寻关飞,可是这些都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毫无音讯。 茫然的看了眼林跃,郭鹏这才想起来对方的目的是要找关飞而不是听自己炫耀功绩,“不过陛下不用担心,关飞虽然走了,不过他说是要回老家,还有老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兄弟在等他!” 说着,郭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林跃久久不得出声,过了好久才迟疑道:“陛下,难道您……” “不错,朕就是他的兄弟!”叹了口气,这话虽然说出口,可是林跃实在愧对兄弟二字。当初对方让自己照顾关琴,结果因为自己的偏执,关琴却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如果关飞真的在祁水,林跃也无颜再面对他。 “可是,照你所说关飞就生活在祁水,为什么朕当了皇帝,他却不肯来见朕呢?”林跃的声音有些低沉,难道对方知道了关琴的事,不愿意再见到自己,还是对方根本就不在祁水。 林跃这个问题郭鹏还真的不好回答,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怕得罪林跃。只是过了好长时间,郭鹏才组织好比较委婉的语言,“陛下,如果您是平头百姓,而您有个好友在时隔数来年之后,当上了皇帝,那您还回跑去认他吗?” 这是个很简单的反问句,可是这里面却包含了一个极其深刻的哲理。只有装作不认识才是最好的,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庶民,身份的差别注定两人不可能继续成为朋友,这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最好安排。 这一刻,林跃沉默了,现实就是这样,也许对方如今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百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都不是他应该打扰的。这便是一个因果,既然偶然的开始,平淡的结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关琴,想到这儿,林跃心中莫名的一痛,对她,林跃分不清是喜欢还是疼爱,也许两者都有吧。十年弹指一挥间,只是伊人却早已经在这个世上芳魂散尽。 无论如何,林跃都要找到关飞,关琴是林跃心中一个永远的结,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拿定主意,林跃脸上悲伤敛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斜看对方一眼,林跃道:“朕一生遇人无数,但是在的身边,你却是最幸运的一个,战事过后,你与朕去九江走一趟。” 林跃的话中有话,不过凭郭鹏的机灵,当即就猜到了林跃的意思。心中大喜,郭鹏朝着林跃拜道:“微臣谢陛下提携之恩,日后,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这些明面上的话以后就不要在说了,你以后只要老老实实的做事,朕是不会亏待你的。”对方是个聪明人,林跃遂决定了收归己用的想法,自己身边光靠清一色的武将不行,是应该找个能给自己跑腿的人。 看了看天色,今天也不知什么原因,一天下来,天空中一直都有白雾笼罩,远远看去,灰蒙蒙的一片,显得异常压抑。对于刘邦又私自结盟蒙恬的是,林跃早就知道,他的耳目遍布四面八方,这种大动静怎么会逃过林跃的耳朵,倒是蒙恬的意思却让林跃有些捉摸不透。料想对方应该已经在野狼坡一带伏击齐军了,按时间的推算,现在正是自己出兵的时候。 就在此时,林跃眼睛一亮,之间天边一层黑压压的,正在朝这边移动,那些黑点的距离虽然远,不过林跃还是看清了地方的军旗上飘扬着一个古篆“齐”字。传令三军,准备迎敌。 忽见敌军,林跃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他要抢在汉军之前,阻击下这支军队,活捉田荣和扶余国王。如果完上一步,这样说来,便是汉王刘邦率军抗敌,如此到最后自己便找不到任何籍口,反过来对有功的汉军出兵。所以,林跃这十万人也就是个幌子,用来夺去汉军功劳的幌子,同时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现在林跃是皇帝,所以做任何事都要顾及天下人的舆论。 显然,林跃率先出兵已经被刘邦发现,暗知其中玄妙的刘邦遂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几乎是跳起来,对身边的一众将领吼道:“快,传我军令,整合三军,务必要抢在朝廷军队之前,突袭敌军。” 将军们一个个不明白这打战有什么好抢的,不过既然刘邦说了,他们照着做便是。随即,代郡城门大开,一队队身着红色的军服的士兵,在将军的带领下,朝数里之外的敌军拔足狂奔。 炎陵代县两地相差只有五里地,同时齐军的行军方向又偏向代县,本该汉军的先锋部队会第一个撞上敌军,可是朝廷大军却先行一步,这边使得两边旗鼓相当,几乎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如此,倒是看呆了坐镇前军的田荣,“他奶奶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还是看我齐军好欺负啊,两边人竟然抢着要冲上来?” 虽然口中调侃,可是田荣也不是那个扔扔揉捏的软柿子,随即一声令下,命令自己的士兵全都就地驻扎,做好防御。只等些人冲上来,来一个杀一个。 “该死,怎么就停下了。”汉军大将暗道背气,本以为对方朝着这边,自己再迎着跑,还不是抢在朝廷大军之前到。可谁想敌军就像故意的一样,竟然就这么听了下来,难不成真的就是两军赛跑。 “哼哼,先取敌人项上首级者,便得首功。”刘邦哈哈一笑,手中赤炎剑在空中飙出一道火光,整个人就像是一棵满是火焰的流星,瞬间划过天际,砸向坐镇前军的田荣。 “快,来人呐,救驾、救驾……”田荣的声音虽然喊得及时,可是刘邦出剑的速更快,红光一闪。赤炎剑便在田荣身前斩落。 “珰…” 火星四溅,刘邦之觉得自己的手中的神兵披在了玄铁之上,不,这比玄铁更硬,因为神兵削铁如泥,可是这快铁他根本就砍不动。 “林跃,怎么是你?”刘邦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没想打林跃会亲自前来,的确是他失算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刘邦也不会让林跃得逞,手中赤炎剑再次挽出一道火红的剑花,朝着身下的兵阵斩落。 对于林跃,刘帮一直不服,可是对方的实力,实实在在的摆在自己的面前,失踪的死死压住刘邦一头。当初林跃在泗水县以威势恐吓刘邦,这就让他铭记在心,所以刘邦便发誓,一定要学的盖世神通,可是等他被丹道强者的赤帝强行提升到阳神之后,却发现,林跃还要强他一大截。 当刘邦起兵造反时,手中有五千至尊境界的高手军团,他自己也几乎一统黄河流域。然而这个时候,占领了关中和东海两块土地的林跃,竟然爆出黑价军团,整整一万人数,而且也都是清一色的高手,事实证明,刘邦再一次败在林跃手中, 而后,刘邦得到天赐神兵,赤炎剑。这八年来,一直苦练剑法,阳神后期的实力,再配合手中的神兵赤炎剑,这样的组和足矣战胜所有的阳神高手。可是现在林跃的那一柄战刀,却丝毫不亚于自己的赤炎剑,甚至刘邦还有一种比之不如的感觉,这简直让他接近崩溃。 他也是天之骄子,上天的宠儿,为什么总是比不过林跃。愤怒之余,刘邦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输给对方,如果是单对单的单打独斗,刘邦一定不如林跃,不过现在他是攻势,而林跃是受,这里面就不一样了。 因为林跃要防御他的所有招式,保护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不备刘邦抢先一步击杀,所以,林跃就务必当得下刘邦一切攻击。这看似容易,实则很难,就比如刘邦这一招,一息之间,将剑气分出数招最强的剑技,同时打入人群当中,除非有九个林跃,不认根本就不可能一一化解, “刘邦,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输吗,就是因为你的手段太少,今日朕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道!”之间林跃手中的战刀,猛然间幻化出一条足足百丈的九头王蛇,这头王蛇刚一出现,天地间颜色便蓦然间,变得更加灰暗,腥云密布,狂风四起。 刘邦的赤炎剑在瞬间演化出的九道剑气,被这提醒巨大的九头王蛇,只是张口一吞,便在吞入口中,这种变态的打法,边说是刘邦,就是林跃也不由一惊,没想到自己这头兽魂还有这种本是。如此骇人生物刚一出现,下面无数人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都尖叫着向四面跑去,一时间,地面极为混乱唯有空中的林跃和刘邦还在沉着对峙。 突然间林跃召唤出这么一个大怪物,刘邦心中以颇为惊愕,口中怒道:“林跃,你竟然还带了帮手,这样根本就不公平。” “公平,何为公平,胜就是盛,败就是败。”林跃冷笑,心念一动,那头巨大的九头王蛇立刻变成与人一般大小,悬浮在林跃的身边。现在这条王蛇就是劈天的器灵,在女魃的帮助下,林跃重新用自己的精血洗涤了一边战刀上的戾气,所以此此刻才变得这般温顺。 ------------ 第七十七章 器灵 虽说是器灵,但是兽魂形态的九头王蛇一点不比身前的要弱,主要还是因为劈天吸食了九头王蛇所有精血的关系,实质洪荒蛮力都毫无保留的贮存了下来。再由林跃的精血淬炼,也不知是否因为接受了神秘人传承的缘故,还是心魔王的附体,使得林跃的血中具有魔性。 一直林跃的精血和九头王蛇的精血混合后,竟然变异突生,劈天力量变得更为强大,直接晋级成为了超越神兵的存在,若是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超神器。仅仅是战刀自身的威力,便足以媲美一个丹道初期的强者,所以说,面对林跃,刘邦必败。 历史上,刘邦之所以能战胜项羽,取而代之成为天下之主,就是因为他的心智,远非常人可比。若是一般人,见到林跃这般,早就弃甲认输,或是急忙逃遁,却未有刘邦,面色竟然渐渐恢复如初。 不错,这点困难,在他刘邦面前根本就不是什么打击,之听刘邦忽的哈哈大笑道:“林跃,我承认你的确比我强,但是这天下最后是我的,因为我总有一天会取代你,成为天下之主。” 说着,刘邦转身便逃,他有不是傻子,自己摆明了不是林跃对手,如果这样留下来,若林跃真的不顾身份,出手将他抓住或是杀了,那一切都将成为空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自己还有赤火教作为依仗,只要自己忍得了这口气,总会有翻身的机会。。 当即,刘邦便爆发出了十二分力量,乘林跃不备,向后急速逃窜而去。虽然说颜面重要,可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那颜面还有个屁用。 眼看刘邦要走,林跃怎会让他如愿,眼中紫光一闪。与之同时,之间那条九头王蛇的九个脑袋,竟然九对眼睛也同样闪出一模一样的紫光。经过淬炼,如今的九头王蛇器灵,早就被林跃同化,只要林跃一个念头,九头王蛇便会瞬间化作百丈大小,朝刘邦扑咬过去。 其实林跃早就摸准了刘邦要逃,历史上的刘邦,林跃可是非常清楚,腹黑就是刘邦的代名词,对这种人,林跃还回傻了吧唧和对方将什么道义,此人一天不除,就是个祸患。林跃既然有意流转历史,就不能让这个处于在历史交接处的关键活下来,所以,刘邦非死不可。 九头王蛇的速度极快,尤其是只剩下魂体后,刘邦尚未抛出两里地,就被随后到来的九头王蛇,一个尾鞭,狠狠地抽打在地。 面对九头王蛇这一击,刘邦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洪荒凶兽的威力太强了,就连林跃都不敢和其正面交锋。虽然是魂体,可是被九头王蛇抽中腹部,刘邦只觉得自己的丹田,都要被打吐了出来,一口鲜血喷出,绝望中的刘邦连声吼道“世尊救我!” “哼哼,师尊,就是师祖也不见得有用!”林跃既然动手,就已经有了必杀刘邦的决心。他也知道对方必有后台,否则一个普通人,没有奇遇光靠修炼,就算是给他五百年时间修炼,也不见得可以修炼到阳神境界。而刘邦仅仅三年时间,就有如此飞跃,八成是有人强行将他提升至此,而且对方至少也是个丹道强者。 可是丹道强者那又如何,虽然女魃不在自己身边,可是林跃却有劈天这柄比得上丹元初强者的超神器在手,就算是丹元中期,林跃都有一战之力。 心念一动,九头王蛇卷起尾巴,紧紧锁住刘邦,就在这时,林跃心头一阵烦乱。显然,应该是有强敌即将出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刘邦的后台,九头王蛇猛地卷紧尾巴,将接近昏迷的刘邦抛入口中,他要赶在对方来之前,将其解决。 这可惜林跃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九头王蛇要闭口的瞬间,天空中一团火云携卷着风云之势,射向九头王蛇,将那个一口咬住刘邦的蛇头轰然炸烂。 这等手段,一击之下便打烂一个蛇头,林跃看的也不禁心跳加速,果然是强者。虽然九头王蛇现在是魂体状态,可是其身上的力量,却比以前更加厉害,即使这样,却也被对方一下就轰烂了脑袋,足以见,此人至少也是丹元中期。 “来者何人,竟然敢阻挡朕斩杀政敌,难道你就不知道,修真界中修士不得出手干预人间的规定吗?”林跃沉声问道,之间那条被打烂了一个脑袋的九头王蛇重新盘旋到林跃的身边,那个被打烂的脑袋上,之间一阵紫光暴涨,随即一刻新的头颅便从脖子中重新长出,这就是魂体的好处,永远都打不散,除非器灵被炼化,否则根本就无法消灭。 “哼,哪里来的小娃娃,竟然敢对本尊如此不敬,修真界的规定那又怎样,在本尊面前,规定就是本尊制定的。你竟然敢打伤本尊的徒儿,果然胆子不小。”嚣张的话语从天上每一处都透出,让人根本就无法捉摸,这个声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不等林跃细查,不知什么时候,就变得通红的天空,突然飘出朵朵火烧云,当然,这种火烧云不是常说的,夕阳落山时出现的云彩。而是真的,一朵朵燃烧着火焰的云彩,这些云彩上面的火都是七彩颜色,可是林跃却感觉得到,这火的温度,极高。 高到什么概念,林跃因为融合了天火,所以说对温度都有一种天然的免疫,哪怕是千万度的高温,在林跃面前,也可以轻松抵御。可是,这七彩云朵上面的火焰,就算是林跃距离极远,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上面的炙热温度。这种情况让林跃本能的感觉来人极不简单,而且对方的火焰,比起自己的天火还要恐怖数倍。 火云在空中飘荡渐渐凝聚成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型,也就在这时,一个须发火红的中年道人,从火中走出,看了眼躺在一边昏迷不醒的刘邦,随即又看向林跃笑道:“小娃娃,你若是向我磕头认罪,本尊就赦免你的不敬,放了你。” “不然怎样?”林跃面露讥讽,看得出此人定是个极度狂傲之人,可惜他遇到的是林跃,别说对方的丹元中期,林跃就连面对丹元后期的王母时,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屈从之意,想要让林跃下跪,难上加难。 狂笑数声,林跃道:“朕乃是当今天子,就连天,朕都不跪,你更不配,让朕下跪。”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今天本尊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见棺材不掉泪。”林跃的狂傲显然是触怒了赤帝,他乃是堂堂丹元中期强者,早在千年以前,便在宇内扬名,和青帝、白帝、还有黄帝(此黄帝非彼黄帝,其名为公孙霸天,乃是上古轩辕一族传承下来的后裔,实力也是丹元中期,自称为黄帝。)并称华夏四帝,分别守护一方,任谁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哪怕是丹元初期的强者。 所以,见到林跃这样一个仅仅是阳神境界的小卒,也许阳神放在修真界是一流高手的存在,可是在他眼中,也就是一巴掌便拍死两三个,那种极不值钱的弱者。现在,就是这种蝼蚁一样的人,感和自己叫板,这下把赤帝给惹毛了。 身上的七彩火焰的猛地爆发出来,一连化出数条体型庞大的七彩火龙,朝着林跃扑杀而去。九头王蛇见状连忙吐出大片墨绿色的毒雾,这种毒雾就连天火都可以熄灭,不过对七彩火龙却没有多大用处,只能死死地守住,将那些火焰阻隔在外面。 可是时间越长,毒雾便开始缓缓消融,显然这些毒雾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些七彩火焰。林跃心中大惊,赤帝心中更是惊愕,刚才他只是为救刘邦所以没有细看,现在细细看来,林跃身边这条怪物,竟然有丹元初期的实力,而且那副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洪荒凶兽。 传说每一头成年洪荒凶兽的实力都是丹元境界,而且都有一些诡异的绝技,林跃身边的,完全符合了那个传说。更让赤帝惊讶的是,这头洪荒凶兽好像是魂体,也就是说被人杀死以后,取其魂魄炼制而成的,能有击杀一头洪荒凶兽的实力,此人绝对不是连丹元初期都没有达到的林跃,很有可能是别人,而且有这种手段,实力绝对不会低于自己。 这番发现,让赤帝变得有些迟疑,没错,仅仅凭林跃的实力,拥有这样的顶级装备,只怕是对方身后也有个极为恐怖的强者撑腰。可整个华夏的丹元强者就这几个,而且至少是丹元中期,除了自己和其余三位帝君之外,也就只有天机老人、红袖宫主和续命书生。 莫非此人是这三人其中一人的弟子?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并非是赤帝畏惧这些人,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头,如果因为一个弟子伤了和气,使得华夏修真界内斗,必然不利于一道对付天门。这种结果,就是吃滴也担待不起,所以他要慎重考虑,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后在做决策,是杀还是教训。 “呵呵,虽然你这头魂兽实力达到丹元初期,可是却不能够改变你的结局,今日本尊就让你这小娃娃开开眼,让你看看丹元中期强者的恐怖。”说罢,那两条被墨绿色烟雾包裹的七彩火龙周身火焰暴涨,瞬间便将面前的绿色雾气燃烧的一干二净,就连九头王蛇都被融去大半。 ------------ 第七十八章 七彩神火 滚烫的热浪席便林跃全身,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高温,瞬间便将林跃的衣物都溶为灰烬。情急之下,林跃根本就来不及躲避,连忙将九头王蛇的残躯召回。劈天本身就是天外的陨铁所造,后来被林跃用天火淬炼,哪怕是传说中的三味真火都无法奈何。 可是就是这样,被七彩神火这么席卷而过,林跃惊讶的发现,劈天的刀身通体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这是金石即将被炼化的前兆,心中大惊,林跃连忙将体内的天火释放出,白色的火焰瞬间笼罩林跃全身。 顿感周围的温度急降,见到对方的七彩神火似乎无法奈何自己身上的天火,林跃心中大喜,挥手便召回劈天。战刀入手,林跃不禁怪叫一声,那上面的温度实在太高了,隐约间,林跃似乎闻到了自己的掌心飘出一阵烤肉的香味。 低头一看,自己的持刀的右掌,却已经焦黑一片,暗暗心惊这神火的威力恐怖,林跃催动掌心血肉恢复之余,却不由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天火威力远不如对方神火,可是神火却丝毫奈何不了自己。 不过疑问归疑问,现在还是逃命要紧,这赤帝一身火系神通太过诡异,本以为凭借劈天和天火的威力,自己便可以和丹元中期的高手一战,可是谁想这里面的差距竟然这么大。现在林跃足以搏杀丹元初期的高手,可是在丹元中期的强者面前,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并非实力可以弥补,也不知道对方还有何后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心念一动,林跃身上天火一阵暴涨,两只巨大的白色火翼猛地从两侧生出。刹那间,林跃便化作一只白色火鸟,在七彩的火海中振翅飞出。 见此异想,本来还犹豫不觉得赤帝,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对反竟然可以驾驭天火。他自己修炼的乃是火系神通,而七彩神火,也是到达丹元中期,可以创造感悟规则后,他自己修炼出来的。可以说,这种七彩神火威力极强,几乎强于世间的一切火焰,可是唯独比不上传说中的天火。 传说上古火神将混沌之火一分为三,将地火传入大地,让大地上的生灵使用,而天火则留在天上,给天神使用,还有便是虚幻的心火,种在万物生灵的心中。这三种火融合后便是三味真火,只不过三味真火之说并无依据,只因为天火和心火都太过难找,若非修炼有成的天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天火这种神奇的火焰,更别说是虚无的心火了。 地火乃是大地之火,也就是岩浆中的烈焰,大地上各种火,也都是由地火孕育而出。而赤帝的一身火系神通,也是源于地火,所以威力虽强,可是面对天火时,那种来自火源本身的禁制,确实的七彩神火对于林跃身上的天火无可奈何。 而且天火的威力又极其巨大,之所以在林跃看来,天火的温度远远不如七彩神火,只是因为林跃在阴差阳错中炼化了天火,所以天火的威力,在林跃身上也仅仅是他足矣炼化的威力,若是等到林跃境界变高,天火的威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水涨床高,这也是林跃感觉不到天火温度的原因。 现在,林跃竟然拥有天火,这让赤帝根本就不敢想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突然,赤帝想到日前,昆仑攻打天门的原因,虽然结果是昆仑惨败,可是起初,却因为昆仑主动找上门去。 似乎这里面还有还有个导火索,听说那人虽然是个实力摸不透,但是却有操纵天火的本领,就是因为此人盗走了昆仑的圣物,这才挑起两边战争。 看来这个林跃很有可能就是天门的那人,就算是不是,也逃脱不了干系。赤帝豁然抬头,看着逐渐远去的林跃,随即便桀桀一笑,“想在本尊面请逃跑,哪有这么容易。” 原先赤帝还在犹豫不决,此人究竟该不该杀,因为对方身上的装备远非凡品,背后定然有个极强的靠山,所以赤帝才想到华夏修真界中,几个与自己齐名的高手,若是他们的弟子,他还真就下不了手。不想,知道这是,他才发现,林跃原来是天门的人,这可留不得。 即使他不是天门的人,这其中也必有联系,所以赤帝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林跃。挥手间打出两条身子如水桶般粗细的七彩火龙,将林跃的退路完全封死。 一时间,林跃倍感压力空前,前后加在一块儿,四条七彩火龙将他团团围困,林跃演化的火鸟几次三番想要突围,可是都被火龙拦住,无法脱困。 自己的火系神通虽然无法奈何林跃,可是赤帝也隐约发现,对方身上的天火在逐渐变弱,看来这里面也有时间限制。这样依赖自己就好办了,只见赤帝眼中火光一闪,四条火龙收到他的控制,竟然相互虬缠,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笼将林跃困在其中。 然后才笑道:“哼,小辈,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看在你可以操纵天火的份上,只要你将天火的操纵方法交给本尊,本尊可以扰你不死,否则本尊就将你活活炼化,然后吞噬掉你的元神,那样本尊依旧可以掌握天火的使用方法。”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控制天火有限,随着时间的消耗,身上的火焰一定会枯竭,所以才困住自己。林跃眼珠急转,可是想来想去,却都没有任何办法。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在恐吓他,因为林跃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贪婪。 心中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女魃留在咸阳,不让她跟来,这下倒好,看来自己是真的栽了。林跃心中后悔不已,就是在这时,突然,一声清脆的“住手”,从林跃的头顶想起。 这声音即便是隔得很远,听起来都极其悦耳,更让林跃欣喜的是,这声音刚一传出,林跃便觉得周围压力骤轻,看来赤帝也听到了对方话,放松了对自己压制。 之间大约百里之外,一朵祥云朝着而飞速飘来,等到惊出,林跃才看清原来这祥云之上竟然是一驾马车,五彩琉璃的车身上,是一定薄纱铺制华盖。马车并无人趋势,相反拉车的乃是一只白鹤般大小的青鸟,这竟然是一驾天车。 天车两边是两名相貌极为出众的女子,看其模样应该是侍女。见此,而那坐在天车中的主人,浑身却都笼罩在一片似真似幻的仙雾中,让人瞧不的其倾城的朱颜。想来,就是此人喊得住手,对此,林跃丝毫不敢放松戒心,因为此人实力自己看不透,不过身边的两个侍女,林跃却看出和自己处在同一境界,并非是阳神,却切的说应该是超出的阳神,只不过因为缺少一个契机,而无法跨入丹道的大门。 不过,仅仅是这两人的实力就让林跃大为惊恐,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自己这样拔尖的实力,也只能做跟班的份儿,看来华夏修真界,也是深不可测啊! 对于来人,赤帝似乎知道对方厉害,所以变得极为客气,“原来是红袖宫主,烨炎有礼了。” 赤帝本名东方烨炎,只因为修炼的是火系神通,所以自封为赤帝。见到同一级别的红袖公主,他自然也要收起自己的狂傲,以平辈相称。 “不敢,炎帝大名,小妹子就算独处深宫,如雷贯耳。”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尤其自己和对方都是有身份的人。红袖宫主虽然青春永驻,不过说到底,也是活了近千年的老妖怪,这面皮才是最重要的。 美眸轻瞟,红袖宫主遂看着便化作火鸟,被困笼中的林跃道:“赤帝竟然有这种闲情逸致,跑到这儿来和小孩子玩闹,东海那边大会已经召开了,小妹可不想迟到。” “呵呵,宫主还请细看,这小子可不简单啊。”捋了捋下巴上的蓄的寸许短须,之间赤帝一挥长袍,困住林跃的那个囚笼便瞬间被提到红袖宫主面前。 这红袖宫主之前尚不清楚对方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带自己打量后,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此人,竟然可以控制天火,这怎么可能,上古传说,只有天神才有资格使用天火,凡人根本就无法运用操纵天火,可是这……”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依我看,此人身份绝不简单,身上必有大秘密,故而再次停留,好从这人口中套出话来。”赤帝其实有他的打算,林跃此人既然一身秘密,背后的后台一定极强,不管是不是天门的,至少此时赤帝已经起了贪心,只因天火对他的吸引太大。 不过在贪婪的同时,赤帝也保持着一丝清醒,如果就这样贸然杀了林跃,到时候对方背后的势力过来寻仇,他一个人不一定抗的下来,不如拉上一个,到时候对方找上门来,自己也好多个帮手。 冷笑着看了眼红袖宫主,赤帝心道:妹子啊,这就别怪我了,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既然你爱管,以后的事情你也摊上一份得了。 随后,为了让对方死心踏地的跟自己踏上一条船,赤帝又道:“不瞒宫主,此人不但身怀天火的操纵方法,而且还拥有一只洪荒凶兽的兽魂。” “洪荒凶兽?你可当真,那可是上古存在的东西,大陆上早就销声匿迹了,怎么还回有呢。”听到洪荒二字,这红袖宫主眉头一挑,看的出她似乎对这个极为上心。 “怎么,我还回骗你,那是一头九头王蛇的兽魂,实力堪比丹元初期。我听说宫主一直想要一头守护宫殿的王兽,依我看这只就停适合宫主,你看如何?”见对方已经意动,赤帝遂继续道。 “既然如此……”听对方许诺自己一只实力堪比丹元初期的凶兽兽魂,红袖宫主片刻不言,整个人都笼罩在仙雾中,看不出对方脸上的表情,就在林跃以为对方不会答应时。 却听闻红袖宫主,忽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随即道:“那赤帝大哥还等什么,直接将此人的灵识抽出来炼化便可,到时候,不论是天火的操纵方法,还是兽魂的召唤口诀,不就都知道了吗!” ------------ 第七十九章 红袖宫主 “我嚓” 林跃心中感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红袖宫主虽然看起来像个仙女一般,不过却是魔鬼心肠。 没想到一向温婉随和的红袖宫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赤帝也不禁愕然,下意识的身形一顿。随即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尊就依照宫主的意思。” 说话间,赤帝看了仍在火笼中奋力挣扎的林跃,笑道:“小子,受死吧!” 话一出口,囚笼忽的一阵形变,上面四条七彩火龙在赤帝的意念下,紧紧将林跃的四肢锁住,使其无法动弹。随后,赤帝才五指虚张,将林跃笼罩,手心里猛然窜出一股极强的吸力。 这股吸力疯狂的撕扯着林跃的身体,一时间,林跃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飞了出去,这显然是对方依照那个恶毒女人的意思,在强行剥夺自己的灵识。 脑中就像是无数虫蚁在噬咬一般,那种疼痛几度让林跃昏厥过去,林跃虽然练就了阳神,魂体可以任意出窍,只是对方足足两个丹元中期的强者,这里面的差距是在太大,如果林跃贸然魂遁,很有可能被两人抓住,这样反而着了他们的道儿。 就在林跃倍感痛苦不堪之时,忽然一阵青光洒下,刹那间,林跃只觉得浑身一轻,内视看去,原来是自己神魂下面的那一片太极图,不知何时,却已经缓缓地悬浮于神魂之上,一边抵御着对方的吸食,一边洒下青光,修复神魂。 “果然是个好东西!”林跃暗叹一声,没想到太极图在这个时候发生奇效,林跃不止,这太极图本来就是他所修道念,只是因为没有自身境界没有达到圆满,无法印证丹道,所以道念一直无用,被封藏在神魂中。 所谓道,乃是一种天地规则,玄之又玄,这道中又分为成千上万支系,结实由道演化而来。林跃集两世之信念,数百人之记忆,偶然间顿悟轮回意义。 所以,林跃可以感悟这个道,自然这轮回道念的威力比起对方要强上数倍。因为赤帝虽然修的是火,可是他的火并不完整,因为他修成的始终是地火,即便是这上面再有突破,实力永远只能停留在丹元中期,要想突破,唯有修炼天火和心火,这也是他为什么必杀林跃的原因。 他已经在这个境界上停留了千年,虽然他是丹道强者,可是也有寿命的限制,一千年,几乎占去了他寿命的一半,如果他在不突破,不出千年,他也要踏入身死道消的行列。 却不料,本以为自己抽出林跃的灵识,便可以得知一切,去不了对方的神魂似乎被一种极强的能量保护,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就是奈何不了林跃。他并非是输在力量上,而是在境界上,一个残破的道虽然强,却憾不动完整的道。 “怎么,这小娃娃好像,不愿意让赤帝你收取他的灵识呢!”轻笑一声,红袖宫主的语气间丝毫没有收到眼前气氛的感人,仿佛是说与自己莫不相干的事情,这让林跃和赤帝都挺窝火。 “小子,别挣扎了,就算本尊现在奈何不了你,等到你身上天火耗尽,本尊照样可以炼化你。”面色难看的将手收回袍中,显然这赤帝真的那林跃没办法,他也不记,对方身上现在的天火不足之前的二分之一,料想也块耗尽,赤帝大不了就多等些时间,反正千年时间都熬过来了,他也不在意这一刻半会儿。 “赤帝,朕可最后提醒你一次,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别听那个疯女人的疯言疯语,实话告诉你,朕的师姐乃是丹元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便可以成仙,你还是乖乖的放了朕,否则等到她得知朕被你绑了,别说你们两个丹元中期,就是十个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跃的话半真半假,除了压低了女魃的境界,其他都是真的。所以说出来极具气势,正是因为这样,才有绝对的震慑力。赤帝和红袖公主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他们怎会听不出这话的真假,林跃的语气虽然激动,可是底气十足,根本就不像虚张声势,而且再联系对方身上这么多珍奇异宝。 看来真的自己想错了,对方的后台不是丹元中期,而是丹元后期。赤帝面色急变,如果对方是丹元中期,他道不畏惧,至少对方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甚至自己还有个帮手。可是丹元后期就不同了,这是天与地的差别,那种已经可以破碎规则的存在简直就是逆天级别,就算是一百个,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一个丹元后期。 而且林跃说的那个丹元大圆满,这是赤帝做梦都没有想到,因为华夏只有两个丹元后期的,从来都没有丹元大圆满这么个词,现在忽然听到,却无异于是给赤帝心中安上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炸的尸骨全无,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能够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无一不是天资出众,就连心性也远超常人,赤帝自然不会被林跃的话给唬住,可是对方的那个后台,自己又不得不防。 犹豫间,红袖宫主却没赤帝那么狐疑,挥手一道神光打出将林跃禁锢。显然是要自己动手,将对方神魂剥离,原因无他,之因为林跃刚才尽然骂自己是疯女人,这对红袖宫主来说是个莫大的侮辱。这林跃,一定要杀,而且还要虐杀。 一阵“咔咔”的声音,伴着骨折的疼痛传遍林跃全身,疼得林跃直吸冷气。口中却冷笑不已,“老妖怪,你可听好了,立刻放了朕,朕还可以不计较你冒犯了朕,否则等朕的师姐来了,定要将你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 “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本宫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红袖宫主这回是真的怒了,对反竟然敢用扒光衣服,这等下流的词,侮辱自己。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活了前年,红袖宫主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二字,对林跃这种完全不留脸面的人,就连杀了对方都难以让自己泄愤。 听到主人被侮辱,红袖宫主身边的两个侍女,更是对林跃怒目相视,若不是自家主人没有下令,她们一定出手击杀林跃。却见红袖宫主素手微微攥紧,同时林跃肢体骨骼也都发出一连串的爆响,这是血肉被巨大的压力挤爆的声音。 血水在渗出瞬间,便被周身的天火焚尽,尽管这种苦痛林跃在一路走来,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可是这种身为鱼肉,仍刀俎蹂躏的耻辱,却在林跃心中隐隐扎根。是的,林跃愤怒了,忽的就连那枚挂在脖子上,用来可知魔性的伏魔珠也像是收到了什么召唤,尽然融入到林跃身体当中。 伏魔珠,乃是上古时期诸神联手,将邪神的力量剥夺后,形成的一刻魔珠,一直被放在伏魔阵中央,接受圣器的洗礼。后来被木冬偷来,林跃却以为这是十八圣器之一,想都没想就一只挂在脖子上。他却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器,而是天下间,邪恶力量的源头。 就在伏魔珠融入的刹那,林跃只觉得自己血液中,那股嗜血的魔性瞬间沸腾了,邪神本就是魔族的强者,其一身神力,对于林跃体内的魔性,无疑就是仙丹一般。同时,伏魔珠里面的邪恶力量,也因为万年圣光的照射,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现在被魔性稍稍刺激,便在轰然间苏醒。 这一刻,林跃的身体都在发生极其诡异的变化,最初是浑身的血液,由鲜红变成紫色,澄澈的双眸在这一刻,也被一抹妖异取代,整个个人外表看上去似乎没有变化,可是仔细看去,却处处透着诡异。 林跃的灵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即使将这股魔性压制下去,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魔性得到邪恶力量的传承,隐约间,林跃似乎听到了心魔王,那久违但是却不愿听到的狂笑声。 显然,滔天的魔念丝毫没有给林跃任何机会,刚一将林跃的身躯占领,便急于吞噬林跃的神魂。就在这一刻,一直在灵台漂浮的太极图,似乎发现了来者不善,一时间青光保障,顿时将靠近的魔念消融,可是魔念太多,神的力量尤其是人可以对抗。 在狂暴的、无边无际的魔念冲击下,太极图青光一暗淡,就在泯灭之时,突然间林跃的胸口,一团紫色的光华急速射向灵台,仅仅片刻就将灵台处的魔念驱散,这是当年神秘人给林跃的传承,竟然可以匹敌魔神的力量。 只是这股传承有限,紧紧将林跃的神魂包裹住,之后便再无了生息。这一刻,失去了神魂联系的林跃,已经完全魔化,此时他不再是林跃,而是心魔王。 天火失去了源头,忽的化作云烟,见到浑身没有东西蔽体,魔化的林跃嘴角挂上一丝邪笑,浑身一阵魔气涌动,眨眼工夫便出现了一身墨黑色的皇袍。没错,他如今已经取代了林跃,而且还得到了上古邪神的传承,此刻他心魔王终于复苏了。 看了眼面前四人,见对方面露皆被,显然被魔化的林跃吓了一跳。至此,心魔王微微一笑,眼中妖异之色甚浓,对面前几人翩翩有礼道:“几位有礼了,本皇乃是上古魔皇后卿,你们也可以叫本皇为魔皇陛下,当然你们如果诚服本皇,本皇高兴的话,可以考虑不杀你们。” ------------ 第八十章 魔皇 忽闻对方此言,赤帝同红袖宫主惊异的对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两人联手布置得禁锢,竟然这么轻易的被对方破开,而且他二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对方自称魔皇,就连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就如同对方的气势一样,让赤帝等人一阵窒息,太可怕了。 “哼,少装神弄鬼,没想到你隐藏的挺深,实力竟然这般不俗。不过在本尊和红袖宫主的面前,你依旧没有任何机会。”冷冷一笑,赤帝虽然不明白林跃玩什么花样,不过自己这边始终占着优势,林跃的实力此刻虽然看不透,不过想来也高不到哪边去,说不定是用什么功法蒙蔽住,自己这才探查不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了他。 “愚蠢的人族,竟然连本皇都不知道,还敢对本皇如此无礼,你这是自寻死路。”林跃,确切的说应该是魔皇后卿,妖异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只见其一身墨黑色的皇袍无风自动,无数魔气涌出。 片刻功夫,这些魔气便在形成近百名浑身漆黑的魔族战士,这些魔族战士无一不身高丈余,光一身气势,就不亚于丹元初期的强者。见此,吃滴面色更为古怪,他也是活了牵连的人物,越是大敌当头,就越能够喜形不露于色,可是这一刻他实实在在是被林跃身后的阵势吓住了。 真个华夏加在一起的丹元强者,也不过三十九人,可是对方挥手间便召唤出近百位丹元初期的战士,这种大手笔莫非是天门的门主不成。可是,随后赤帝又否决了这种想法,因为就算是天门也不会有如此规模,对方由来深不可测,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组织势力,直到现在才崭露头角。 心中揣测连连,不过后卿并没有给对方想象的时间,数十名魔族战士一拥而上,极快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万物一条条狂暴的魔龙,声势尤为恐怖。如此整容,就是赤帝也不敢硬碰,身形爆退之余,身上的七彩神火顿时化出一左一右。两条火龙鞭,神火扫过,一名魔族战士躲闪不及,被七彩火焰吞噬,瞬间化为一股黑烟消散。 不过后面又有更多的魔族战士冲上来,就像是黑色的潮水一般,饶是对方的神火威力强大,对魔族有天生的可知,可是等到击杀了近十名魔兵后,赤帝的两条火龙鞭遂也在魔气的腐蚀下崩断。 体内丹元力一阵枯竭,赤帝尚来不及凝聚出更多的神火,便被后面的突然涌上来的一排魔兵围困,眼看就要有性命之危,就在此时,一直坐在车座中隔岸观火的红袖宫主出手了。之间其身上的的丹元力突然化作一截数张长的红绫。红绫所过之处,所有被拂到的魔兵,便在瞬间被扭曲的空间绞碎。 这一击下来,也替赤帝缓解了不少压力,哈哈一阵狂笑,后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魔兵被杀而感到半点愤怒,反而还颇有些惊喜道:“没想到本皇只是在混沌中睡了一觉,人族就演化出了这么多的高手,虽然实力还是弱的要命,至少吾族这些族人可以有的玩了!” 说着,后卿眼中的魔光愈胜,口中吐露出一句艰涩难懂的咒语,忽的,后卿仰天大笑道:“出来吧,吾族的子民们,本皇今日从沉睡中醒来,尔等也将重新主宰这片大地。” “轰轰……” 一时间,无数道紫色的天雷像是收到了什么牵引,朝着天空中同一个地方轰落。尤为奇特的是,这些水桶粗的雷霆并没有穿破空间,砸落在地上,而是一击一击,全都撞击在空间上,波纹扭曲的空间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而这些劫雷,无一不是想要阻止那些即将要从空间背后钻出来的东西,可是这无异于是蚍蜉撼树。无论雷霆怎么冲击这些出现异状的空间,可是却都毫无反应,因为这样,这是在刺激那些空间背后的东西,更快的从里面钻出。 “嘶啦”一声撕裂声,之间一根三尺左右的镰刀从空间后面穿出,之后轻轻一拉,就将空间划出一条丈长的口子。那镰刀的刀刃奇厚,而且猩红的刀身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若是有人不幸被这镰刀划到,至少也要带下一大块皮肉。 当然,恐怖的还不止这些,因为等到那跟镰刀完全伸出后,赤帝等人才惊恐的发现,这那是什么镰刀啊。根本就是一更生长在身上骨刺,而里面出来的,更是一头丈长的怪物。 两根触角就像是蛇一样的在头顶半悬着蠕动,背后两侧还是两根硕大的镰刀型骨刺,那如同螳螂一般,被放大了无数倍的三角形脑袋,这简直就是地狱里活生生爬出来的魔物。那怪物似乎是被雷霆劈出了怒火,刚一钻出空间,便仰天一声咆哮。 这吼声艰涩刺耳,其中频率更是可以将木石生生绞碎,而且这还不只是那怪物的余音,因为那怪物是对着乌云密布的天吼的。这吼声刚一从怪物的口中爆发出来,几乎化身实质的音波,席卷着将半空中,欲要批下来的雷霆击得的粉碎,这还只是开始。 随后,后面一股音波更推着前面被绞碎的雷霆余威,到卷着冲回云端,将乌云密布的天空冲出一个大洞。当然,这个洞是云层间的洞,并非是天被捅破了,稍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天并没有边界。 然而,就在这时,云层背后,隐约传出的一声闷哼,却让赤帝等人听来,却仿佛是见了鬼一样。莫非,还有人,居然可以控制整个天上的雷霆。 倒是后卿却哈哈大笑,对着再无生息的天空道:“贪生怕死的家伙,也配号称天道,上古时候若不是本皇兄长阻止,本皇早就将你击杀,没想到你竟然苟延残喘到现在。今日本皇高兴,就放你一条生路,下次若是你再敢阻难本皇,本皇就连你也杀。” 带到这话音落去,天空顿时恢复了明朗,至于刚才堵在上空的无数劫云也在片刻之间撤去。见状,那咆哮中的怪物随即捶胸顿足,显得很是兴奋。背后突然闪出一对薄薄的羽翼,振翅一飞吗,只是瞬间便已经老老实实的长在后卿的背后,就像是一条忠实的宠物,对待主人那般。 “魔螳,你还有几个兄弟呢,听到本皇的召唤,怎么就你一个出来?”后卿满意的看了眼身边,那个足足是他两倍还要高大的怪物,眼中却没有半点异色,就像是看到同类一样。果然,当日自己的大哥说的没错,只要魔族皇者不死,魔族的战士便有永无止境的寿命,即使死了,可以重生。 想到上古时期,大哥和一大批魔族强者身陨,魔魂被打散封印,自己因为身份原因,所以逃过一劫,只是被诸神合力将自己肉身封印。而自己凭着一缕残魂,倒是瞒过所有神灵的耳目逃了出来。后来化作心魔王,不断寄生在宿者心中,这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终于让自己在偶然间,重新获得力量,而且那股力量与自己共根同源,如此邪恶的力量之源,正是他最大的补品。 也正是这样,才使得自己残魂得以修复,就连魔神之力,都恢复了七成左右。虽然,这和全盛时期的自己,相差甚远,可是如今神族大劫已过,按道理神族都已经死绝,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上古强者。至于这些人族,虽然偷窥上古修炼功法,可是资质有限,永远突破不了人的界限,在自己面前,如同蝼蚁。 倒是自己,也该想办法现将真个世界都控制住,然后再想办法,找寻自己大哥还有那些魔族强者的魔魂碎片,将他们也都解救出来,兴复魔族。想到这儿,后卿便将目光转向眼前四人,这四人看得出,应该是人族的强者,虽然不知道和自己宿主的关系,不过既然被自己撞见了,就没有让他们逃出去的可能。 就在后卿想着如何折磨四人取乐之时,忽然听到魔螳道:“主人,属下几个兄弟尚未苏醒,只因为主人实力尚未恢复,无法将他们唤醒,如若唤醒,必须主人的实力恢复到七成以上。” “唔,七成,只可惜这股力量被本皇重塑魔魂用去大半,看来本皇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行,可是现在这些生灵的血脉,比起洪荒时期的似乎差了太多,根本就无法让本皇的实力得到恢复。”一提起这个,后卿就颇为恼怒,只因神族大劫之后,竟然天地灵气变得尤为稀薄,就连这个世界上的生灵也都异常弱小。 他若是要恢复魔力,就要吸食大量的鲜血用于修炼,可是这些血远远比不了上古时期,那些洪荒凶兽的精血,对他根本无用,难道说他这万年醒来以后,就要永远处于这种实力只有半瓶水的尴尬状态。 “主人无须担心,属下感觉到了一处血腥之位极重的地方,而且那似乎是凶兽的味道,就在西北方。”说着,魔螳背后一根骨刺猛然探出,遥指昆仑方向,三角头顶上,两根蛇一般的触角更是不断的颤抖,就像是闻到某种美味而兴奋。 ------------ 第八十一章 魔族大潮 魔螳这么说,后卿自然是相信,因为自己属下的嗅觉,在洪荒时代可是出了名的,不但可以问出味道,天上地下,任何讯息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探知。对方既然说是有,那西南方就一定存在这样一处福地。 沉睡万年,后卿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血食的美味了,如今听到属下汇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了一丝饥饿感。遂哈哈大笑道:“很好,带本皇将这几个人类抓了,将他们的魂魄祭炼成魔魂,成为本皇的魔奴,等完了以后,然后咱们再去。” 说罢,后卿戏虐的看下赤帝几人,对方见状,知道大事不妙。遂想要各施手段脱出重围,却已经被身后不知何时涌现的无数魔兵围住去路。 “在本皇面前,你们这些蝼蚁还是乖乖受降吧!”之间后卿甚至连手都没抬,皇袍下,四道黑影便在瞬间射入了四人的灵台之中。这些黑影都是后卿千万道魔念中的一道,刚一射入赤帝等人的灵台之中,便将四人灵识瞬间吞噬,仅仅半息不到的功夫,四人前一刻还是在华夏赫赫有名的袖珍高手,这时却已经变成了四具行尸走肉。 他们的灵魂已经被魔念吞噬,这时的四人,就好比是四个傀儡木偶,后卿让他们做什么,哪怕是立刻自爆,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完成。可见,之前种种,只不过是后卿再逗这四人,如果他想要抓他们,早就如此做了。 其实后卿也有自己的难处,魔魂获得重生,已经是万幸。一身盖世神力,只剩下五成不到,所以他可以召唤出来的魔兵,也只是最最低等的魔卒,同时数量仅限白名。若是等到他恢复了七成力量,便可以大规模的召唤魔将,同时魔卒的数量也可以增加到千计,而后再有魔王,那种破坏力,将更加恐怖。 就在此时,却听魔螳突然道:“主人,大事不好,属下好像闻到了天神的味道!” “什么?”后卿脸上豁然色变,惊恐模样不亚于之前赤帝等人,这怎么可能,神族大劫理应是这个世界上的天神都死绝了啊,怎么还会有天生的存在,难道说神族大劫并不是所有的,还有部分天神留了下来。 可是这也不可能,天地的灵气如此稀薄,须知,天地灵气再分解后,便演化为空间中各种能量,比如天地元气之类的,虽然对修炼有用,可是这只限于人族,因为他们所需要的能量实在是太少了,这些都足够他们使用,而神却不同,所以觉不可能有不分神族遗留下来来。 脸上的笑容沉下,后卿严肃道:“你可确信,真实的是神族的气息?” “确实是神族,他们身上的刺鼻味道,就算是属下重生十次,属下也可以叛变出来,这绝对是神。而且对方正在靠近,从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火之力,主人,恐怕来者是咱们的死对头,女魃!”头顶上的触角剧烈的抖动,显然是感到了极其不安,魔螳虽说自称后卿的仆人,不过它在上古洪荒大战中,也算得上魔族的一员猛将,对于那些大人也见过不少。 这个女魃,不但身为魔族战将的他熟悉,就是整个魔族,都没有一个不知道女魃的大名,黄帝女魃,当年以一己之力,将魔族风伯雨师,二位魔君击杀,一身修为,比起神王都不逞多让。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这是明摆着将自己旺死路里逼啊。 “黄帝女魃,当年你伤我魔族根基,如今本皇刚刚苏醒,你又来找本皇的麻烦,本皇跟你誓不两立。”咆哮一阵,虽说后卿这一会儿一副吃人模样,可是如果让他和女魃动手,那就无异于直接自杀。 后卿的实力也就是神王境界,全盛时期的后卿自然不畏惧女魃,可是现在他只剩下一般力量,那面对女魃,又怎么会有神算。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他魔族数万年的希望就将从此泯灭。 所以,他要忍,一番咆哮,将自己满腔的愤怒吼尽,后卿这才道:“我等还是速速离去,若是被她发现,本皇还活在世上,第一个便要来找本皇麻烦,本皇现在实力还未恢复,不是她的对手,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主人,勿急,依照属下之见,主人此时还不能这样直接去,要讲这具肉身还回去,然后用魔魂遁去!”魔螳硕大的三角脑袋晃了晃,当然,这说的都是魔语,唯有魔族才可以听得懂。 见魔螳拦住自己,后卿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问道:“为何要这样,这具肉身,之间接受本皇指点,已经用脱胎换骨大法重塑过,虽然比不上本皇当年的魔皇之身,不过本皇用起来倒也合适!” “主人,女魃前来,必然是探查到了这儿有异动,而且主人刚才召唤出来那么多的魔兵,想死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这边有异乎寻常的魔力波涌,主人这样急急离去,对方自然会怀疑,如此咱们跑也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对方发现。” 别看这魔螳一副昆虫模样,可是那个硕大的脑袋却不是白长得,这一番分析头头是道,句句在理,难怪后卿没有组织。“所以,主人还需要懂得取舍,这肉身现在已经被魔血侵染,就算主人不控制,只要稍稍过些时间,这具肉身连同主人就会魔化。那时,此人就可以将女魃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等到此人被杀,咱们也都已经逃出了对方的神念范围,等到主人实力恢复之后,再来报仇,将女魃击杀炼化也不迟啊!” “哈哈,好!魔螳,就依照你的意思,这个小子在本皇的魔念侵蚀下,居然可以保持一缕神魂清醒,倒也是个人族中的佼佼者,若不是因为这样,本皇还可以将他培养成本皇的一个得力下人,可惜啊!” 话音未落,后卿的眼中便瞬间失去了神采,之间一大团黑紫色的雾气,从其身上慢慢涌出,之后在空中凝聚出一个个人形,就像是修士第一次阳神出窍一般,不过这团魔魂和修士的阳神,可是天与地的差别。 黑影刚一飘出,便化作一股狂风,将左右若干魔兵和行尸走肉的赤帝四人,席卷着,望西南方的昆仑飞去。魔魂刚一离体,失去了魂魄的后卿。 不,应该是失去后卿的魔魂控制的林跃,便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从数百丈的高空跌落,眼看就要摔地上。突然,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边涌现,素手轻摇,托出了下落的林跃,将对方安然无恙的接住落下。 此人正是女魃,林跃北上出兵,不让她跟去,说只是半日功夫,可是足足过去了一日,女魃还没有见林跃回来。心中担心林跃的她,随即铺展神念,搜寻林跃的气息,可是对方却音讯全无,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确实在这时,天空中出现的异想,让女魃眉头大皱。是天在发怒,天不是人尤其会发怒,但是身为天神的女魃却知道,天一直是零界于活物的存在,它有自己的思想,亘古时期,盘古开天地,天神随后孕育出来,与此同时,天也同样被孕育出来,有了自己的思想。 不过这种思想,只是一些单纯的规则,比如若是有人逆天形式,天便会发怒,降下万千雷霆阻止毁灭着一切。所以,许多修道之人,将天称做天道意识没错,天道是活的,而且一只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大地上的一切。 现在,天道发怒,就是有人在逆天行事,正好这一刻,林跃又突然失去音讯,忽然间,女魃响起了自己父亲交与自己的使命,这一切的巧合加在一块儿,就是必然,看来上古的语言既要实现了。 女魃几乎是全力奔赴出事地点,希望可以即使挽回一切,可是面前出现的一切,却告诉她,似乎她来迟了。素手从林跃的身体拂过,女魃面色越来越沉重,对方身体中没有半丝生机,而且女魃还发现了自己最为厌恶的东西――魔血。 林跃的奇经八脉中,挂满了魔血,血液的纯正,若不是女魃本来就认识林跃,只怕她认为,这天地间,又有一位魔皇要诞生了,因为这些血液,都是魔族皇者的。其中邪恶之力,哪怕只是一丝,就足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孝子,在瞬间变成快意残杀亲人的魔头。 为何,林跃会变着这样,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女魃都不得而知,若是想要答案,唯有救活林跃。就在这一刻,林跃的手指突然动弹了一下,这突然间发生的变化,就连女魃都愣住了,自己已经检查过,对方明明已经生机全无,根本没有复活的可能啊。 可是,刚才那一下,女魃却感受的清清楚楚。随即,女魃的神念连忙朝林跃探去,一件令她惊愕的事发生了,林跃的灵台中,突然飘出一团紫色的光团,这团紫光所过之处,林跃身体中的魔血,竟然被吞噬殆尽。 要知道,那可是魔皇才配具有精纯魔血啊,竟然就被紫色的能量消融吞噬,仅仅半盏茶的时间,林跃十二主经脉中的魔血,便被侵吞了三分之一,而且这种害人的速度还在继续。似乎,在紫色能量面前,霸道邪恶的魔血不在具有任何攻击力,反而变成了极为有用的滋补品,被快速吞噬着。 ------------ 第八十二章 上古预言(上) 魔血快速的消融着,林跃身上的肤色,也变得越见惨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女魃见状,想要朝对方身体中渡入一丝神力,因为如果对方在这样下去,只怕就算是魔血清楚了,也会因为浑身血液被抽空而死。 就在女魃的手指,探到探到林跃身体的瞬间,自行运转的紫色光团,竟似收到威胁似得,射出一道光线,将女魃的手指弹开,不但如此。就连女魃之后的数次试探,都没有任何效果,她竟然无法接触到林跃的身体。 要知道,她可是至高无上的天神,但是对方身体中的那股力量是在太过诡异。女魃的手指只要要一靠近林跃,便好无反抗之力的被推开,那种感觉就像是同性相斥的磁石,怎么用力,都会被对方的推力滑开,无法着手。 几次下来,女魃遂也明白,这林跃,就是她想动,只怕也帮助不了了,这一切只有靠林跃自身。转眼间,林跃的体内的魔血已经被吸食殆尽,一时间,林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风干的尸体,那模样,确实恐怖。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女魃,虽然对林跃身上的异变感到惊讶不已,却依旧守护在一边。女魃有一种直觉,林跃看似以死,可是却是在正在往生的存在过渡。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轮回,死的终点,也就是生的起点。 女魃是神,是天地之初,天地造化之气孕育的精灵,所以不但实力强大,就是对天地的感悟,都比人类要明锐的多。林跃历经数次生死,方才领悟轮回之道,可是女魃只是在旁边看了一眼,就明白这其中玄奥,如果这让林跃知道,估计少不了一番嫉妒。 就在魔血干涸后,那团紫光还不满足,竟然开始分解林跃的肉身,这种方式,在修道之人看来定会感觉熟悉,因为这就类似于兵解。只不过兵解是在大敌当头,元神出逃后,肉身发生的自爆。而林跃的肉身却极快的分解成无数粉末,风一吹,便扬起大片的白色沙尘。 女魃对此更是好奇不已,因为她明明看着林跃是死的越来越透彻,可是来自天生的感觉,却觉得林跃的生机缺乏明显,似乎是在蠢蠢欲动,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终于,先是血脉,然后是肉身,最后要骨骼了。林跃的骨骼本来就是如玉一般通体白润,还散发着隐隐的光泽,这是他当初第一次使用脱胎换骨大法时,遭遇雷劫而淬炼出来的成果。只不过,现在被紫色能量渗入之后,不但渐渐转白为暗,而且在紫黑至于,还透着一抹晶莹,像极了黑水晶。 等到林跃的骨骼完全石化,这一刻,那团紫光才重新飘回到胸口位置,在一排层次可怖的胸骨间悬浮。忽然,女魃微垂的眼皮猛地一台,她发现,这儿还有人。 一句极其朦胧的声音从天际响起,“以吾之名,夺天地之灵,逆造物源法重塑肉身,超脱罚劫之外,背离万世轮回……” “这是魔族至高无上的心法,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还有魔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女魃面露讶色,情急之下,女魃根本就想不到林跃的身上,在她看来,一定有强大的上古魔神击杀了林跃,如今救藏在附近。 强大的神念铺天盖地下来,女魃却毫无所获,不过也就在这时,林跃的身上竟然开始出现了丝丝血肉,这一刻,无数细微的紫色光弧,从林跃的骨骼上伸出,等到这些光芒覆盖遍了林跃全身,等到散去之后,林跃的肉身竟然又变得完好无损。 微微睁开眼睛,虽然这时候已经是子夜,可是皎洁的月光,依旧刺得林跃眼睛有些微疼。他一直是清醒的,知道魔性即将把他吞噬的那一刻,才被胸口中传出的紫光所救,然后自己的神魂,就被紧紧封印其中,昏昏沉沉睡去,知道现在醒来。 带发现女魃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林跃顾不得浑身酸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似乎发现的事情有些不太妙,因为对方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向自己的时候,更显冷漠。 心中一惊,林跃忙道:“你怎么来了?” “你刚才施展的,可是魔族的法决?” 女魃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看的林跃心惊不已,对此,林跃只有如实答道:“嗯,这是十年前,一个自称心魔王的家伙教我的,叫什么脱胎换骨打法。” “哼,你休要骗我,我上古时期斩杀过无数魔族强者,十大魔王中,根本就没有心魔王这号人,而且你刚才施展的也不是脱胎换骨大法,而是魔族的之高法决,天魔塑体神功!说,你是哪个魔皇的手下,竟然可以从上古时期,残存至今。”女魃冷冷一笑,空气中骤然变得极为燥热,方圆数里瞬间成一片荒芜,尤其是林跃所在的地方,地上的土地植被,更是瞬间便已经化成沙漠。 热浪一波更比一波,从心底涌上来,几乎要将林跃吞噬。见状,林跃连忙支撑起一层薄薄的能量盾,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也不知是不是林跃的错觉,他明显觉得,此时周围的温度,比起赤帝那七彩神火还要炎热百倍,更为奇特的是,周围都热成了这样,竟让没有半点火星。 林跃不知道,女魃在上古时期,乃是旱神。所过之处,大地上水分断绝,百年无雨,真是这样,她才帮助黄帝战胜了风伯雨师。试问,连仅次于魔神的两大魔君,都不是女魃的对手。而林跃,又怎么会在对方怒火中,安然而退呢。 看到对反二话不说就对自己动手,林跃本来就被赤帝等人的羞辱,弄得心生不快。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不见了,1可是对方这样,却也激起了林跃的怒火。也不管对方是神是天,林跃破口大骂道:“我嚓,你是瞎子还是白痴啊,我是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魔了,不就是会点魔族的功法吗,现在人族修炼的,都是根据你们上古神族演变的出来的练功体系,那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天神啊!” 女魃乃是天神,一直是被人族膜拜的对象,头一次被林跃这么对着一吼,还真的有些发呆。看对方愣愣的收回手,林跃显然还不满意,继续骂道:“还有,你不是说你们神族杀了所有的魔族吗,为什么我还会活下来,那就是说你在说谎喽,天神也会说谎,真是笑话。” “谁说我说谎了,魔族的确已经被灭了……” 女魃想要结实,可是刚一开口,就被林跃打断,“被灭,那你凭什么说我是魔族,还是魔皇的属下,妈的,你看到魔皇的手下就连刚才四个人族都对付不了么,那我还能存活几万年。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这跟本就不合理吗,整个一猪脑子!” “猪脑子?”女魃被林跃这么一说,虽然对方语气难听,不过说的句句属实,自己也找不出什么破绽,难道说,自己真的冤枉对方了,还是真有心魔王的存在。 “你别打岔,我们就事论事,还有,我说的心魔王的确存在,而且那东西,只要人一有过度的欲念,超出了自身承受,便会出现。”林跃现在也就是欺负欺负对方刚刚步入这个时代,还不清楚什么事骂人的话,因为上古时期没有猪! “哦,是这么回事!”听林跃这么一说,女魃似乎是想起来,上古时期,魔和神都是天地间孕育的精灵,只不过一种美丽善良,一种邪恶丑陋,人族弱小,只有依附神魔,最后神魔大战,魔族被灭,但是人族却因为依附神魔两族,所以每个人刚一生出来,便会有神魔的种子在身上,这就是善良和恶念。 古代曾有性善论和性恶论的说法,其实所谓善恶,一开始便深深的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知道这个人杀戮太多,不断的刺激身上的魔性种子,便会催生出心魔。不过,女魃不知道,林跃是个例外,因为林跃早已经被附体,这其中牵扯的因果,并非是一时半刻可以说的清。 却说女魃得知此事与林跃无关,遂也将神通收回,直到这时,天地间才出现一丝凉意。不过,整个战场方圆近十里大旱的事,却震慑了当地的军民,同时还有华夏修真界。 之后,林跃同女魃回城,郭鹏见林跃无事,自然高兴不已。至于当时战事,由于林跃和刘邦的大战,之后还牵连出赤帝,红袖宫主,这些华夏修真界中顶尖的存在,普通人哪还敢留在战场,早就一窝蜂跑得精光,一大战就此被冲散。 总的来说,这场仗应该是朝廷大军胜了,虽然各方军队都在同时溃散,可是齐军已经撤退,听说田荣经过刘邦的惊吓,一病不起,就连床都下不了,偌大一个齐国无人打理,至于他的那些后辈,有能力有野心的,早就被他除掉,现在只剩下几个无用家伙,每天斗鸡斗犬,不理政事。 同样,刘邦重伤,先被赤帝救走,可是后来赤帝连自身都难保,自然也就被丢在一边,还是后来几个汉军逃兵在几里外的荒郊发现。虽然经过半个月的调养面前能张口说话,只不过看样子,这一身境界却废了。 ------------ 第八十三章 上古预言(下) 代郡一役,虽然四方势力中途退去,不过并未造成什么伤亡,唯有扶余国,在野狼坡被蒙恬半路伏击,死伤惨重,自此之后,便退居塞外,就连齐国,都与之断绝了联系。 扶余国王不是傻子,因为他知道,无论结局如何,齐王田荣少不得会打他的主意。谁让他上网最终,现在出兵刘邦不成,必然会倒戈相向。所以,趁着田荣受惊抱病,金宥成便匆匆带着五万残兵远退回塞外,至于回去之后,他这狼狈样怎么向扶余国民交代,那就是另一回事。 刘邦失踪,汉军军心溃散,好在萧何即使出来压场。萧何在地上,功绩多为治理一方百姓,这也面前算得上是专业对口。加上原本刘邦就对萧何重用有加,还扬言要封其为文终侯,所以在汉军中声誉颇高。 几经周折之下,萧何也安抚下了城中军民,只不过他虽然善于治理,却远没有作为一个领导者的魄力。对于朝廷的三番四次胁迫,萧何无奈,只好收兵退守恒山、巨鹿,将代郡交献朝廷。 这样一来,林跃便切断了刘邦与蒙恬的联系,只不过这蒙恬不知为什么,除了出兵突袭扶余外,竟然格外老实。甚至,当林跃拿下代郡后,竟然收到了一份来自定秦王府书信。上面所言,大致是蒙恬邀约林跃,在野狼坡一见,而且要求林跃不得带其他人。 野狼坡历经一场战事,本就荒芜的地头上,远远看上去,都透着几分惨烈。林跃应邀至此,自然没有带人,依照他的实力,对方就是千军万马,林跃也不惧分毫。再者,若真的是来了向上回,赤帝那般高手,就算林跃带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护卫,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倒是女魃非要跟着林跃,拗不过对方的强势,林跃无奈,只好提出条件。让对方将自己一身神力隐藏起来,千万别吓着了其他人,最后,将女魃扮成一个侍女模样,林跃才将其带着前去伏邀。 深冬季节的北方异常寒冷,方才午时刚过,这一刻远远望去,就好像要夕阳落山。红彤彤的残阳,忽明忽暗的挂带天边,似乎在支撑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刚走到近前,林跃便看到前方北坡高地上,已经摆好了一方小矮桌,矮桌两边各有两个小凳,想来就是为林跃准备的。 “先生能准时赴约,果然有霸主魄力。”见林跃准时赴约,结实麻布长袍罩身的蒙恬蒙毅两兄弟,相视一笑,遂起身见礼。 “先生?”林跃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改变对自己的称呼,可是沉吟一遍后,便隐隐领悟这声称呼的意义。随即,林跃面色缓和,对二人微微抱拳,道:“自然,既然是将军有情,跃岂有不来之理,如今见蒙毅兄也在,实乃意外之喜。” “先生可记得我等上一次喝酒乃是何时?”蒙恬不动声色的看了蒙毅一眼,对方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笑着招呼道。 “嗬,两位可是在考林某?遥想上一次,林某造访将军府,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弹指一挥间,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林跃唏嘘一阵,面上透着一丝委婉,似乎是在回忆当初自己初进咸阳,在朝堂上展露头角的场面。 虽然那时候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可是林跃却感觉比起后来这九年多的时间,过的都要充实。忽然,林跃心中陡然一提,他似乎明白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了,想到这儿,林跃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这笑容中,却透出一抹苦涩,看来对方也觉得累了。 看到林跃唏嘘,蒙恬心中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忽然间,蒙恬对林跃,不禁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意。大手一挥,蒙恬是主人,自然先道:“先生请坐,不知这位是?” 果然,女魃虽然一身侍女装扮,还是这么现眼。听到对方问起,林跃连忙解释,“哦,是在下的侍女,多时间多亏有她的照顾,这不,我一说要出来,她就寸步不离的跟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自古以来,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大元崛起之势,比之先秦有过之而无不足,距离天下统一,也不过转瞬之间,是时候要顾及家事。”显然,蒙恬理解错了林跃的意思,林跃身为大元朝的九五之尊,身边更得都是谋臣强将一类,就算是个侍女也是个实力高强的,不会这般一点武功都没有。 所以,结果只有一种可能,这侍女扮相的漂亮女子,和林跃关系不简单。当然,这些都是林跃的私事,和今日的谈话没有半点联系,所以蒙恬也只是一句盖过。 虽然蒙恬表示没关系,反倒是林跃有些不淡定了,这好好的,怎么说的这么暧昧。自己可是清白的,可是林跃又不好说对方真的是自己侍女,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无奈,林跃唯有笑笑,“将军说的极是,如果跃记得不错,如今,将军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林跃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不想,蒙恬既然一口将杯中的烈酒干尽,赞同道:“先生所言极是,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先秦已成往事,蒙氏一族也渐渐成为过去,前些日子,蒙毅也劝我,是时候该休息了。所以我今日将先生约到这儿来,就是想听听先生的意见,毕竟你我虽然是对头,可我们曾经都为大秦效忠过。” 效忠大秦,林跃自问自己不是这样的忠勇义士,自己当时只不过是大势所迫,无奈之下,为保住身家性命才这么做的,可不同于对方所谓的忠心为国。目光轻柔的看了眼身边的女魃,知道对方发现自己在注意她,林跃这才将目光移开,从蒙氏兄弟二人脸上扫过。随即笑道:“蒙将军,可有兴趣听在下说个故事。” “呵呵,先生雅性,但说无妨!”蒙恬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对方尽管说,自己定当全神贯注的听下去。 “这件事要从十一年前说起,也许你们都不相信,其实咱们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历史,就像是千年前的大周一样,而我只是从两千年以后的世界过来的,所以地方官府,根本就没有关于我的籍贯记载。这也是为什么,将军想要查找本人的历史籍贯,却查无所获得原因!” “嗯,的确如此,不怕先生说笑,当日不但是我,扶苏也曾派人彻查过祁阳,乃至九江的所有籍贯记录,都没有先生的记载。没想到先生竟然是数千年之后的人,是在有些匪夷所思。”对林跃的话,蒙恬虽然疑惑,不过却都相信,这就是实力境界上的区别。他的如今的实力,上天下海无所不能,那就意味着,更可以穿越时空,只不过那种力量更强而已。 “是啊,我刚开始也不信,后来来到这儿世界,我才渐渐发现,这儿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那样。很幸运,我被一个神秘高手的神识附体,在他的帮助下,我救了县令,击败了为祸一方妖兽,被举荐前往朝庭。途中遇到了徐福,承蒙他的传授,我偶然间得到了修炼法决……” 林跃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太多太多积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都倾诉了出来,尤其是林跃说道历史上,扶苏登山帝位,扶苏等皇子被杀,牵连蒙氏兄弟一块儿时。蒙恬一时间变得异常激动,不因为他逃过一死,而是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林跃,才是这里面功劳最大的一个。 不但救了他和诸位皇子,还使得关中免遭项羽的屠戮,阴差阳错之下,林跃竟然挽回了历史的缺憾。等到林跃大致说完后,许久许久,每个人都震撼无言,其中也包括女魃。 哈哈大笑,蒙恬可以刻总算觉得,一直於堵在心头的石头落了下来。“说真的,当得知先生这番奇妙经历后,蒙恬总算是可以卸下这身上的担子了,大秦是真的亡了,历史就是历史,无可避免,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到时我,不知天命,一心想要逆转历史,却发现到头来一场空,所以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林跃,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无蒙恬,若是史官要写,你就说蒙恬早在十年前,就被胡亥赐死了。至于代郡还有我那十万铁骑,你若是要,就收编己用,若是不要,怕他们会给你添麻烦,那你就遣散他们,各自回家种田吧,我也累了,这历史的舞台我早应该退场了!” “这……”看着二话不说,便扬长而去蒙氏兄弟,林跃的心中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人生洒脱,当是如此,至于这二人离去后究竟归隐何方,林跃也不想探知,也无权干涉,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倒尽酒壶中的最后一杯烈酒,恍惚间,一轮红日,似乎被酒杯困住,飘在酒中就是晃不去。看来自己真的是醉了,林跃自嘲一笑,却发现女魃正以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你刚才所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你真的是从数千年后来的?” ------------ 第八十四章 杯酒释兵权 黄沙漫天,却不见林跃出手,那方桌櫈连同酒壶、酒杯,在瞬间化作飞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过眼云烟,猜不透到底过了多少个年头,眼前的景物,竟然会一眨眼,便腐朽不堪,风一吹,便都散了。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心如今已经扎根在这儿了,就是想回去,也回去不了。”微微一笑,林跃的脸上透着一抹难以名状的痛苦。 被林跃这么一说,女魃虽然心有不甘,却又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只得淡然道:“你的实力又增强了。” “是啊,还差一点,就可以证得丹道了。”握紧双拳,林跃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突然多出了什么,却又没有明显迹象。倒是刚才,自己竟然可以瞬间将眼前的桌櫈,都化为腐朽,兴许是境界上的增长也不一定,林跃想在就是境界不够,否则,他早就已经修成丹道。 “丹道?”女魃摇摇头,这是万年后人族的修炼等级,她自然不知道,不过她却感觉得到,这些丹道强者都是可以感悟天地中某一规则的人族,所以强大毋庸置疑,甚至可以媲美圣级强者。 上古时期,神族稀少,所以只有神级强者,神君级别强者,还有神王级别。至于人族便有了所谓的圣人,这些圣人的实力,甚至超出普通的神,仅次神君。女魃便是神君中的佼佼者,比起神王都差不了多少,可是整个人族也就一两位圣人支撑。 所以,这也是为什后卿见到赤帝几人会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刚一出现,见到两个人族隐隐有圣人的气息,只因为他们还没有将自身的道领悟至圆满,所以与圣人还差十万八千里。只有丹元后期,才可称之为圣。 再说林跃回去之后,便带着蒙恬的留下来的一枚虎符,派人送到上谷郡。当地驻兵听说有人持虎符前来,再联系之前,蒙恬给他们的下的命令,自然也知道这次来人,是替蒙恬来重新接管他们的。一时间,得知蒙恬离开的消息,所有士兵虎目通红,却愣是没有哼出半句。 上谷郡接管的异常顺利,没有一人反抗,当地百姓自然不会,至于士兵,有蒙恬的虎符在,这些士兵虽然不情愿,也都遵从将令。这期间,林跃也按照蒙恬的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若是想离开,尽管离开便可,无需强忍着意志留下来。 结果虽然有数千人离去,剩下来的十一万人,都默不作声站在队伍中,这也说明他们已经默默接受了林跃,接受了新的朝廷。对此,林跃这趟北上,可谓是收获颇丰,可是他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因为他总觉冥冥中,有一股威胁,离他越来越近,可是他有找不到,这种威胁的源头,这让林跃很是头疼,还有关飞的事,也让林跃心力交瘁。 回到京城,林跃便将一切朝事都交与张良处理,自己便对外宣称闭关,之后便再无音讯。时间一晃而逝,这个动天,来的太平静,无论各方势力,经过前面的几场大战,都需要好好的休息,这便给天下百姓一个好好喘气的时间,热热闹闹的过完一个年头。 随后,蜀中战事打响,罗毅和英布两军队,经过大半年的艰苦跋涉,已经成功绕过大半个中原,从夜郎一路突袭。一路说过,当地百姓无不见人就降,整场战役只打了两天,元朝一共五十万联军,便已经打到了成都大峡口。 说起这成都峡口,与林跃还有些渊源,八年前,林跃为了给末离讨要解药,一口气杀到枫叶总部。而这总部又建在中空的死火山中,不巧,那一次刚好地壳运动,导致死火山再次喷发,不但使得当地一带化为废墟,还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峡口。 项羽数次派人向昆仑求援,可惜,昆仑护山大阵紧闭。可想而知,那些人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项羽,无奈,项羽只要便退便守,最后一直打到了成都大峡口才借着天堑,挡住元朝的军队。 而后,早在蜀中这一面的虞子期也得到消息,加大了进攻力度。原来楚军凭借地势险要对元军的进攻还不当一回事,现在两头着火,根本就颇不过来,楚军士兵这才感觉到分身乏力,几场大战下来,个个累的精疲力竭,再加上士兵驻守的地势陡峭,还有不少人不留神,从峭壁上摔了下去。 闭关出来的林跃听到一系列的战报,并没有评价什么,只是让三军不要松懈,务必大的项羽兵尽人亡。之后,林跃便匆匆退朝,会到后宫与嬴莲和张瑶说会儿话,看到两人情同姐妹,林跃自然心中甚慰。如此,便嘱托二人,自己要去办些事情。 刚一出门,就遇见了经常过来串门的女魃,在林跃闭关的这些日子里,女魃一人闲着无聊,便有事没事的跑到皇后的寝宫来,嬴莲得林跃介绍,得知这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自然好好招呼。 一段时日下来,便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姑娘,而女魃也对温柔贤惠的嬴莲,和聪慧机灵的张瑶很是喜欢,这不,今天又过来了,恰好遇到正要出去的林跃。 “怎么,你终于躲不下去了,决定要去面对一切?”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尴尬的林跃,女魃是天神,所以对方的心事自然被她看穿,耐不住女魃的好奇。林跃还是将自己的与关飞关琴之间,这些被林跃忽略过去的故事,都玩玩真正的说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林跃回来后闭关,女魃并没有过问的原因。现在林跃既然可以出关,看样子他已经有用去,去面对关飞,向对方说出关琴的事了。 “是啊,该来的还是要来,怎么也逃不掉。”苦笑一阵,见对反既然都来了,自己也没必要在躲着女魃单独去,便道:“我现在要去九江,你去不去?” “怎么不去,我也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原谅你?不过照我看,肯定不会!”女魃丝毫不给林跃面子,说实话,他在听后关琴为林跃挡了一箭,最后落入湍急的江流中时,也恨不得给林跃来一巴掌,因为他太没用了,连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当然,如果章邯、叶权还活着站在这儿,估计早就被女魃打成肉酱了。 ****** 二月时节,虽然还是脱不了动天留下来的寒冷,不过在东部一带已经是早春天气。正所谓‘海日生残夜,江风入旧年’,这就是地域的差异性。 九江的阴陵县,自从被林跃一怒之下,都毁于一旦。后来,此处便被列为禁地,不准建造任何建筑,当然这并不是林跃的命令,而是现在的九江郡守为了讨好当今皇帝而下的命令。 八年时间下来,废墟早就已经化为尘埃,整座阴陵县都没有了以往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大片空地,以至于很多人都将这儿当成祁阳县的远郊。也不只是哪位有雅性之人,将此地都种上一大片杏树。 杏树的花期刚好是二月份后半旬,所以每到这个时候,白里透红的杏花,就像是春雪一般,砌在整片杏树林上头,远远望去颇为壮观。刚一走入,落英缤纷,更是美的动人。 是时,一男一女漫步在这片杏花林中,看着漫天飘落的雪白花瓣,就听那青衫男子浅声道:“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 ” 这吟诗男子自然就是林跃,至于身边那一位,容貌亘古不变,唯有一头青丝花白如雪的,则是上古天神女魃。两人前来,林跃下意识的回到了当初醒来的那片树林。无巧不巧的,那块地是阴陵地界。如今早就被毁于一旦,变成方圆数里的杏花林。 看着树林花海中的美丽动人,听着林跃虐待伤感的诗句,女魃忽然发现。原来身边这家伙,除了整日阴谋阳谋,还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太懂,不过却感觉无比悲伤。” “这是诗,意思就是一年时间匆匆过去,花开花谢,就像是世上的人一样,人生命运沉浮其间,偶尔回想起来,自然感叹不已。”林跃轻声到,忽然他不在说话了,因为他看见前面跑过来一个小女孩。 那个女孩大概也就五六岁大,生的精雕玉啄,煞是可爱。故此,林跃便不再说话,似乎是不想惊扰到小女孩。反倒是小女孩,似乎是在跑到林中看花时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见此,林跃便快步走了过去,轻轻的见女孩扶了起来,然后身手在女孩的膝盖上一抹。随后,林跃微笑着问道:“还疼吗?” “咦,不疼了,谢谢叔叔。”小女孩惊异的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因为她发现,刚才还很疼的膝盖,这一刻竟然变得暖暖的,不但不疼,还很舒服。 ------------ 第八十五章 杏花村(上) 原本这件事应该就此过去,可是林跃只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女孩颇有眼缘,遂多了心眼。笑着问道:“你家住在哪儿啊,怎么一人跑到这树林里,万里迷路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片树林我以前经常来玩儿,我家就住在那边的村子里,我爹是村子里的村长,叔叔要不要去去我家坐坐。我爹可好客了。”被林跃这么以提醒,小女孩似乎也发现今天跑的有些远,还真有些想家了。随即女孩便拉着林跃的手,想将这个看起来很随和叔叔请进家里坐坐。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顺带从你回家。”林跃哈哈大笑,下意识看了看身后,见女魃并未阻难,便带着女儿一同沿着杏中间的小道,向外走去。 大约步行半柱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之间杏林的背面,竟然是一大片村落。整个村落的都被漫无边的杏树林包围,别有一丝世外桃源的味道。 村口,一个面色焦急的年轻妇人,正在一棵树下来回徘徊。看起模样,林跃便猜到,这个妇人多半就是女孩的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只有这种事,才会让她如此焦急。 “娘亲,婉儿回来了。”女孩见到母亲,自然格外高兴,老远便挣脱了林跃的手,跑到那妇人跟前。 见到女儿回来,夫人这才送了口气,蹙紧的眉头舒展开,却是一眉清目秀的女子。虽然以嫁作人妇,却脱不开少女时的几分动人。带看到林跃等人走来,这少妇帮放下怀里的小女孩,对着林跃欠身道:“多谢先生将小女送回,妾身再此谢过。” “夫人多礼了,我等也是顺路,正好遇到这孩子,就一道带了过来。”林跃摆了摆手,虽然面上全不在意,不过林跃心中,却又几分好奇。要知道先秦时期,读书识字者虽然不能说很少,可是女子成才者,真的少之又少。 刚才听对方谈吐,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村庄中可以出来的人,而且这个女孩说他的父亲是这儿的村长。可是就算村长懂礼,其夫人也这般收礼,说话的当,确实有些少见。 随即,林跃又释然了,自从这天下打乱以来,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名士大多也明哲保身,混迹于百姓之中。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说不定这个村长就是某位名家之后也未曾可知。 这样想来,林跃心中疑虑尽去,倒是后面的女魃,看着林跃在这儿一个劲的揣摩,恨不得上去就对他屁股上来两脚,没见过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听先生的口音并非本地口音,想必是关中来的吧?”这位夫人曾经就是关中人,所以听到家乡口音不知不觉格外亲切,便多问了几句。 “哦,在下是咸阳来的,此番是为了来祁阳寻一位旧友,谁知沧海桑田,城乡变迁。旧友以前的住处早就不在了,这才四处打听。” 既然林跃是咸阳来客,自己离乡多年,对方想必知道家乡如今的境况,何不问问他。想到这儿,妇人笑道:“即是这样,如果先生不嫌弃的话,还请去寒舍一坐。妾身的丈夫是这个村的村长,他认识的人多,如果先生要找人,可以问他,说不定他就知道些许线索。”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说着,林跃被妇人一告手。跟着对方走近了村中。 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小,主要还是因为有外面杏树林的对比,真正走进村中,才发现,这儿的人口极多,绝对不亚于一个县城中的人数。而且这为村长似乎极有能力,村中房屋规划、布局,井井有条。繁忙中透着一丝闲逸,虽然人多却不拥挤,每家每户之间的感情都极好,简直就是另外一片世外桃源。 见此,林跃不禁问道:“刚问夫人,这村庄可有名字。” “杏花村!” “好一个杏花村,想必尊夫也是为极有雅性的人,选得这么一个好住处。” 说话工夫,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东边村头,这儿便是女孩的家。刚一到门前,小女孩便不等其他人,先行跑到篱门外。带看到自己的父亲,女孩嬉笑着道:“爹,今天有客人来了,娘亲让你多准备些酒菜,招呼客人。” “哎呦,我的乖女儿,这刚吃过饭就没人影了,真么这一刻知道回来了啊。”女孩的父亲,笑呵呵的一把抱起小女儿,满脸的胡渣在女孩滑嫩的脸蛋上狠狠地摩挲几下,逗得女孩咯咯直笑。 突然,女孩父亲想起了女儿刚才的说的话,便问道:“今天来了客人,我怎么不知道?” 听父亲问起,女孩便将自己跌倒后,遇到林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女儿说完,这父亲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虑,既然对方只是用手轻轻一抹,就将女儿腿上的瘀伤治好,想必这人定是个武功极强的高手。可是,这个武林高手跑到自己杏花村来,却是为什么,这里面却又蹊跷。 想到这儿,女孩的父亲不禁叹了口气,天下大事,分分合合,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只希望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其他别无需求。他也算是命运多舛之人,十年前的的一场灾祸,差些让他家破人亡。也亏了他运气好,一番波折之后,还是回到家中。不但娶了一位贤惠美丽妻子,五年前,还找到了自己失散六年的亲妹妹,如今一家人勉强团聚,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所以,对于今天的事,女孩的父亲有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客人,会再次打破自己的宁静的生活。 想到这儿,女孩父亲遂犹豫自己是否应该闭门不见,确实在这时,园中的篱门却已经被推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女孩父亲干脆牙一咬迎了出去,既然是客人,那自己就尽一把地主之谊吧。 “这儿便是寒舍,屋檐矮小,先生还请小心……”夫人热情的招呼着林跃进去,却发现林跃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整个人竟然呆立在那儿。 同样呆立在那儿的还有自己的丈夫,一时间,这位聪明妇人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似乎是错的。她刚想开口问询,却听林跃道:“关大哥,好久不见。一晃匆匆,十二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自己家人!”夫人面色顿时缓了下来,心中暗暗抱怨,这叙旧就叙旧吗,却这般模样。弄得她紧张兮兮,还以为林跃和自己的丈夫是仇敌。 既然两人都是旧友,妇人遂笑道:“原来先生是我家夫君的旧友啊,既然如此,那妾身就更应该亲自下厨,做几个下酒好菜招呼先生。” “嗯,小悦,你先带婉儿去准备晚饭,我和贤弟久别重逢,有几句话要说。”温言劝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关飞这才看向林跃,看来,他的预感应验了。 “是啊,时光匆匆,已经十二年过去了。记得当初见你,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一晃十二年,如今,在我面前的却是堂堂大元帝国的皇帝,我早就该知道,你非比常人,当日秦国朝廷根本难不住你。而如今的大元朝开国皇帝,就是当初那个少年,只是我一直不敢确定,如今确是印证了。” 关飞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敬佩,试想一下,短短十年,一个一无所有的愣头小子,成为威震四方的元朝皇帝。分封诸侯王,北上草原抗敌,统一中原,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所以钦佩林跃理所应当。 这番话放在旁人口中,林跃比不以为然,可是今日关飞说出来。林跃却隐隐想到了什么,这个猜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随即林跃颤着声问道:“关大哥,阿琴还活着,对不对?” 关琴已经离世十载,林跃每每追忆都后悔莫及,如今却又这种想法,还是源于十年来身居高位,只是听人一番话,便可以将对方心思揣摩透彻。关飞刚才说道自己时,有的仅仅是一点点生疏,还有敬佩。 生疏是见到自己十二年不见,况且当年自己只是受对方之托照顾关琴,现在见面。生疏在所难免,钦佩是人之常情,可是对方竟然不恨自己。圣人都有喜怒哀乐,何况凡人,对方对自己全无恨意,那只有一种可能,关琴还活着,所以关飞不会因为自己失信,害死他的妹妹憎恨自己。 再有,当日林跃因为伤心迷了心智,现在想来,关琴根本不肯能因为那一箭而死。因为哪一箭是叶权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手县令,他的箭矢而且中间还隔着一片小树林,根本不足以伤人。前后这样一分析,林跃顿时明白,自己这些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关琴根本就还活着。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关飞心中一沉,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闪烁,却断然否认道:“不,自从十二年前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关琴,你还是走吧,她已经死了!” ------------ 第八十六章 杏花村(下) 关飞深深的喘了口粗气,他的不敢看向林跃,然而林跃却死死地盯着他。其中的压抑气氛,饶是林跃没有释放出丝毫其实,关飞依旧感觉到自己似乎喘不过气来一样。他为人忠厚,从不期满他人,可是这件事,他必须否认,不为其他,只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有眼前的林跃,这中间的隐情,实在说不清楚。 “你骗我!”林跃颤抖着回过头,却见女魃朝他一点头。这便足以证明,关飞说的是假话,关琴没有死。女魃看出了关飞是在说谎,所以特别提醒自己。 “我说的都是真的,林兄弟,你今日能来看我,我自然很高兴,可事实就是事实,我没有必要骗你,若你不相信我,还来找我干什么。”说着,关飞手一伸,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并非是他故意驱赶林跃,实在是他心里另有隐情,为了两个人,他唯有这样做。 “我今日来做什么?既然关兄问了,我便直说了。我今日前来,只为恕罪。向你,还有关琴!”说着,林跃突然朝着关飞了跪了下来,他这一生从未跪过人,就是天他都不屑,可是今日,他却当着关飞的面毫无征兆的跪了下来。 双膝砸在院中的青石板,坚硬厚重的石面,顿时露出一大片龟裂,可想而知,林跃这一下有多重。至于别人所不知的是,林跃这一次并没有用真元护体,完完全全是以血肉之躯砸在石板上。 见此,关飞心一软,想要将林跃扶起,可是一想到后果。遂头一扭,转过身道:“你还是回去吧,我知道你是真心对阿琴好,可是阿琴确实不在了,若你有心,就每年这个时候,到祁水源头,洒下一捧杏花,助她在那头幸福便可。” 见关飞再一次回绝自己,林跃知觉心中透凉,双膝早已经肿痛没有知觉。为此,林跃并没有放弃,只听“蓬”的一声。关飞豁然回头,却见林跃的额头上,一片鲜红。 他这是在逼自己,关飞不言。 也不顾关飞现在是何表情,只听林跃沉声道:“这一拜,是给关兄的,林跃当年答应关兄照顾令妹,结果却害的令妹随林跃东奔西走,被仇家追杀,最后落得个芳魂消散的下场。” 刚刚说完,不等关飞意动,第二声更为沉重的声响,在林跃额头上响起。任凭额头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林跃继续道:“第二拜,是给令妹的,若是阿琴在天有灵,我希望你可以与我一见,因为我想告诉你。你从来就没有拖累过我,反倒是我,连累了你。” 待林跃话音刚落,女魃却已经红了眼眶,这件事虽然不是他亲身经历。可是他却看的出林跃的内心,比之现在,要痛苦万倍,以至于之前还嘲笑林跃的她,在这一刻,确实被林跃真挚的感情感动。 五指间神力涌动,若林跃第三拜还要磕头,女魃决定了,一定要阻止对方,这样简直就是自杀。而且,在这里面,林跃也是受害者,纵然他头拖累关琴的嫌疑,可是这样还不够吗,如果自己是关琴,一定会原谅他。 “这第三拜,是给我自己,十年多年来,我只顾着眼前利益,一心报仇,却忘了关琴。我没有沿着将重新搜寻,以至于如今,连一个祭奠阿琴的地方都没有,这是我的错!”说罢,林跃再一次将头磕向地面。 就在林跃的额头撞到地面的一刹,却被一双温和有力的大手托住双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关飞的眼中也隐隐闪烁着泪光,只听他哼道:“第一拜和第二拜,你理所应当,至于第三拜,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关飞一向恩怨分明,不该贪图你的,自然不会多让你磕。” “你答应我了?”林跃虽然双目中染了不少血污,然而摄人的光彩,却在这一刻瞬间冒出。终于,关飞原谅了他,愿意告诉他关琴的所在。 “唉,说实话,其实阿琴死了,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对你来说,事实比这个要残酷的多!”关飞摇头叹息,他看的出来,林跃对自己妹妹的心意。正是这样,他才一直不愿告诉林跃关琴的事,这是在陷他于不义。 女魃几步走上前去,接过关飞的手,将林跃扶起。看似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女魃却故意施力,将关飞的手从林跃的肩膀上弹开,而后运功为林跃疗伤。 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开,关飞急忙脚下变换数步,这才勉强站稳脚跟。关飞在骊山皇陵时,为了自保曾经也学过些武功,后来回来后经常习武,如今实力也算的上一个一流武者。他自然可以看出,刚才那一下,是林跃身边的白发女子故意而为之。 呵呵一笑,关飞也知道,对方是看不惯林跃受挫,故意想给自己警告。想必是这女子喜欢林跃,不然不会如此,想到这儿,关飞对女魃笑着抱拳道:“关某不敬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你尊不尊敬我不管,今日我是带林跃过来和你道歉的,既然该说的说完,咱们也应该回去了。”刚才女魃给林跃疗伤时,竟然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重。他是在自残,因为女魃亲眼所见林跃第二次脱胎换骨的全过程,按理说,林跃现在的肉身比起丹元初期的凶兽来,也差不了多少,而林跃的骨骼,更可以媲美玄铁。 可是,就是这样,林跃双膝的骨骼竟然都碎了,这是是林跃故意而为。如此,女魃不禁为林跃感到心疼,自然而然,对者得理不饶人的关飞,也没好话说。既然该做的都做了,与其在这儿看人脸色,不如趁早离开。 “哎哟,我的大姐,您别添乱了行不行!”林跃听到这话,差些一口血喷了出来,自己这好不容打动关飞,就要得到关琴的消息,如果被女魃这一句话说吹了,他可真的就是欲哭误了。 “呵呵,是啊,这位姑娘,在下知道你是关心林跃,既然如此,那就还请你稍等一会儿,你们先随我去个地方,之后再带林跃走也不迟!”关飞哈哈一笑,顿时,为之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同时,林跃也放宽了心,看来关飞这是要带自己去看关琴呢。 正如林跃所想,关飞对着屋中的妻小打了个招呼,随即便带着林跃沿着杏花村一边的河流,朝着上口走去。一路上,关飞没有说,林跃也没多问,大家心中都清楚,何必说出来惹得尴尬。 一想到自己与对方十多年没见,当年才是十五六的丫头,如今只怕是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如果关琴不认识自己怎么办,或者对方不喜欢自己了,或者她残疾了、毁容了…… 林跃心中越想越糟糕,越想越慌张,就连自己的也忍不住开始颤抖。倒是女魃,不满的瞪了林跃一眼,口中却调侃道:“怎么,见老情人,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了?” “我说,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能说些好听的不!”林跃哼了声,心里却暗暗起誓,无论关琴变成什么模样,他都要照顾对方一生一世,这是他当年没有实践的诺言,现在要好好弥补对方,哪怕对方不喜欢自己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这儿是祁水,顺着祁水,等走到下游就到了!”关飞指着湍流不息的大河对林跃道。 再起看到祁水,林跃眼中飘过一幕幕当日自己在祁水边大战蛟鳄的场景,自从十一年前蛟鳄和自己去了东海,林跃就再也没见过那家伙了,估计找到一个合适的去处了吧。如今想想当初,还真有些好笑,自己没事逞什么英雄啊。 一行人大约走了三四里地,这才看到祁水下游有个县城。这是祁阳县,林跃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找工作的场景,不过关飞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县城边上,一处大宅,好像是后来多盖得,所以没有县城中,反而在城外。不过此处治安极好,听说这儿的县丞是前一任祁阳县令的小舅子,在此地广交人脉,所以当地无论是乡绅权贵,还小组织小势力,都给县丞面子,从来不在此处生事。 听关飞这么介绍,林跃猛然想起来,前一任县令是刘庸政,那他的小舅子,不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个泼皮王二。可真是世事变迁,相当日,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王二,如今却是执掌一方治安的县丞,正是造化弄人啊。 正当林跃感慨之时,却听一旁的关飞道:“好了,就是这儿了,是你自己去,还是我把她叫出来。” 眼见自己面前的正是噶多出了院落,整个院子看起来即为气派,真看不出,关飞竟然有钱给自己的妹妹置办这样一幢别院。对反提起,林跃遂摆手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随后,林跃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对着丈高的朱漆大门,轻轻扣了扣。 “吱呀”大门敞开半扇,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下人,从门后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见林跃虽然衣着朴素,却气宇不凡,想必是个有才学的人。这便多了几分恭敬,笑道:“敢问公子,前来府上敲门所为何事?” “关琴再吗,我…我是她的朋友,多年没见,特来探访!”林跃本来想推门而入,直接给对方一个惊喜,可是一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两人之间必然有些生疏,所以还是收礼为好。 听林跃这么说,下人遂会意点头,对林跃拱了拱手道:“公子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少夫人,一会儿便来!” ------------ 第八十七章 三拜叩首 若是说之前各种猜测都应验的话,林跃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只要对方的还活着,自己就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甚至,只要对方一句话,林跃就可以昭告天下,多册封一位东宫皇后。 可是,当那下人口中说出少夫人三个字时,林跃却发现自己仿佛是从天堂落入了地狱,少夫人,这意味着什么。林跃不敢想象下去,下意识一把抓住对方,“你刚才说什么,你家少夫人?” 林跃下意识而为之,所以手上力气奇大,怎么回事一个下人可以挣脱的了。用力拽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的手紧紧攥住自己衣领,下人无奈“是啊,你要找的不是我家少夫人吗,我有说错。还请客人放手,我也好告知我家夫人。” 这片院落虽然漂亮,不过地方不大,门口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里面的人。只听里面一女子道:“东子,什么事啊,若是有客人来访就请进来坐坐。” 说着,女子似乎担心那个叫东子的下人笨手笨脚,没有招呼好客人,这边亲自迎了出来。自己的丈夫现在还在县城中任职没有回来,就一个下人和老妈子在家中。平日里都是女子来打理家务,今日门口有动静,自然要亲自出来瞧一瞧。 话说林跃正待放开,却听到门后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说话声。那清澈动听的声音,别说是短短十年,就是过了一百年,林跃都不会忘记。豁然放手,下人刚巧发力挣扎,这一松一放,下人知觉整个人身子一轻,倒退着摔了出去。 “你是何人,为什么来我府上生事?”就在下人摔倒之时,门后闪身走出一名眉清目秀的妙龄女子。她似乎也看出了来者不善,遂在呵斥林跃的同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为的便是林跃若突然暴起,也方便找好退路。 “你……你是关琴?”林跃怔怔看着面前的丽人,时至此刻,林跃纵然有千般话藏在心中,却在见到对方那一刹那,一同涌上,似是堵在了嗓子眼,过了半饷这才张了张口道。 柳眉倒竖,这相貌美极的女子自然是关琴,可是她却不认识眼前之人。见对方问起,关琴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戒备道:“自然是我,不知这位客人前来所谓何事,若是无事,还请你赶快离开。过一会儿,我的丈夫便要回来了,莫让他看见你这样。他是县衙的人,看到你无缘无故闯上府来,必会拘你回去!” “你成亲了,什么时候,为什么你不等我!”林跃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关飞一力阻难自己去找关琴,这种是,无论是谁遇到以后都会受不了的。 “不错,我就是祁阳县佐史郑伟的妻子,我嫁入郑家早已三年。”关琴眼神收敛回忆片刻,难得说话间,脸上更是透着一抹幸福的滋味。似乎意识到林跃后面的话,关琴脸上再次凸显出几分怒容,看这面前的登徒浪子,道:“这位客人,若是你再这样出言调戏,我便报官了,还请你速速离去。” 说着,关琴纤手一指,对林跃怒目而视。也许这种事在关琴看来,只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举动,但落入林跃眼中,却不亚于被万箭诛心,正是这样的冷漠,深深的刺痛着林跃。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林跃啊,当你我们一起……”林跃眼中透着无法言喻的悲痛,由于激动,他一度想要走到对方跟前,并非林跃故意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只是为了唤醒对方的记忆。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碰我夫人?”突然,身边一声怒喊,一个人影极快的冲到林跃跟前,狠狠地将林跃推开。 林跃猝不及防,没有来的及将身上的护体真元撤去,那人虽然身手不错。可是面对林跃,这种对凡人来说近乎神的存在,即使对方先出手的手,却被狠狠撞飞,摔在一旁。 见此变故,关琴‘啊’的一声尖叫,因为那人正是自己的丈夫,此刻见他受伤。即使看到是自己丈夫先出的手,可是关琴还是哭着跑带一边,扶起自己的丈夫。反过来,却对林跃哭喊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伤害我的家人,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吧。” 听着关琴的哭喊声,林跃只觉得眼前场景突变,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间阴暗潮湿地牢,自己和关琴被扣押在潜龙山寨。记得那时后,关琴哭的也是这般伤心,只是那时候对方是为自己而哭,如今躺在她怀中却是另一人。 好言安慰哭成泪人儿的关琴,郑伟遂从地上缓缓的站起来,正在此时。正好有一队巡检的士兵从这儿经过,发现此处出了状况,这不一队士兵立马都围了上来。一个眼尖的巡逻队长,看出了受伤的竟然是佐史大人。那可是县令身边的心腹,于公于私这个队长都当仁不让。 只听嗤啦一声,佩刀出鞘,那巡逻队长眼中一抹厉色闪过。对着林跃喝道:“快,抓住这个当街行凶之人,莫让他跑了。” 看士兵都冲了上去,这个队长才一脸赔笑,跑到郑伟面前关心道:“怎么样,佐史大人没有受伤吧,您尽管放心,对付这种出手伤人的暴徒是兄弟们分内之事,尽管交与我等就好。” 对于这些围上来的士兵,林跃却仿佛没有看见,因为他还没有从往日,一幕幕的回忆回忆中挣脱出来。当然,林跃僵直的站在那儿,却不代表别人也都这样,周围士兵一齐动手,十多把长戟同时刺到林跃身上。 眼看林跃就要亡命伏法,却不料,这些士兵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铁戟,就像是刺到一块金石上一般,根本就不能推进分毫。 见此,那个队长还不明白士兵的苦楚,吼道:“快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刺啊!” 待到眼前的场景都像放映幻灯片一样放映结束,这时候,林跃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幕,就听林跃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顿时,那些刺在林跃身上的铁戟寸寸碎裂,至于十多名士兵,更是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拍飞了出去。 “啊!”见到林跃大发神威,巡逻队长的脸顿时都成了紫色,看来这回真的是碰上钉子了。这家伙也不傻,见到形势突转,他那里还敢待下去,遂拍着郑伟肩膀道:“那个,佐史大人,暴徒实力太强,看来我需要做掉些人手,你可千万要顶住啊。” 说罢,这个巡逻队长拔腿就跑,对于这种人,郑伟只是摇了摇头。而林跃,更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是看着郑伟。那种眼神,郑伟仅仅对视一眼,就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之中,不可自拔。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找我家麻烦,我郑伟一向光明磊落,不妨你将实情说出,那样,我就是死也死的明白,只是请你放了我加夫人。”郑伟回头深情凝实观琴一眼,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中饱含关心,大丈夫娶妻如此,也再无所求了。 “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送你一程,关琴我自然不会伤害他。”林跃虽然极力克制,心中却在狂吼,杀了眼前这个男人,重新夺回关琴。关琴记不得自己一定是暂时失忆了,只要自己唤醒对方的记忆,对方就会原谅自己。 想着,林跃手中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这道吸力刚一出现,林跃脚下的落叶顿时被吸引着,超其手中飞去。顿时便消失不见,随着吸力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站立不稳,一股狂风凭空生起,席卷着一切消失在林跃的掌心之中。 到最后,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球体,渐渐出现在林跃的掌下。那个黑色圆球中传出了撕扯力,足以毁灭一切,远处的女魃看的真切。虽然没有上去阻止林跃,女魃却感慨道:“好强大的空间力量,看样子,林跃又一次突破了,拿到这就是他所谓的丹元境界么。” “不,你别过来,若是你伤害我家夫君,我便立刻自缢在此。”关琴的嗓子接近嘶哑,之间她披头散发的挡在郑伟面前,周中却多个更碧玉发簪。这正是林跃当你送与她的,一直被关琴再带头上,如今却要用来,以同归于尽威胁林跃,其中荒谬不言而喻。 “好了,林兄弟,方才你也说了,第二拜是给关琴,不管是生是死,要祝她幸福。这些你都忘了吗,如此下去,她的幸福何在?”终于,元除的关飞看不下去了,连忙跑到林跃跟前,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几近发狂的林跃拦下。 就连女魃也有些不忍,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这一切对林跃很不公平,越是这样下去,对林跃的伤害也就越大。适当的,女魃也走到林跃身边,一来是为了拦住他,二是免得林跃突然暴起,他这一下只怕面前方圆百丈都要化为虚无,对此女魃决不允许。随即女魃劝道:“住手吧,林跃,咱们应该回去了,这是命中注定,你无法改变。” ------------ 第八十八章 遗忘(上) 说话间,女魃的手便已经搭上了林跃的手腕,看起来平淡无奇,实则只有林跃才感觉到,对方手中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吸力,顺着自己的经脉吸扯着掌心里的空间之力,这样一来,林跃纵然不愿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凭对方将自己凝聚出来的一击化去。 可是,林跃的举动却大大出乎女魃的意料,林跃竟然反手,就将掌心中那一大团黑色光球打出。于此之时,林跃沉声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乃是我的私事,若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多管。否则,就连你也阻挡不了我!” “林跃,你当真不听我的话?”看到平日里,虽然嬉皮笑脸,却对自己极为顺从的林跃。今天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森冷的气势几乎可以冰冻一切,见此女魃心中不免一阵不快,手上的力量陡然间增加一倍,几乎将光球完全从林跃的控制下打飞。 “哼,我如今虽然没有到达丹元大道,可是这次你拦不了我。我再说一边,你给我让开,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朋友,否则就连朋友都做不成。”林跃神色渐渐严厉,他心知女魃这样做是对他好,可是林跃却控制不住。十二年的等待,转眼之间化为东流之水,这让林跃如何受得了。 胸中一股郁气难以平复,却在瞬间化成极为庞大的力量,灌入林跃的经脉之中。这是当日吞噬魔血的力量,一瞬间,林跃便感觉自己跟人都要被撑爆了一般,无穷无尽的力量顺着经脉,齐齐用上双掌。 那团本该偏离轨道,被女魃击碎的黑色光球,在这一刻陡然胀大。仅仅拳头大小的光球,这一刻变得足足有足球大小,上面的实测之力,就连掉落在地上无数截折断的铁骑,都被到卷起来,吸入了球中。 至此,女魃也感觉到手上压力突增,在她看来反掌便可以解决的林跃。如今竟然有种要挣脱她手掌的感觉。见此,女魃面色一变,喝道:“怎么,林跃你和我玩真的,那我可以真的用力了?” “哼,本来就没有和你玩假的,大不了一死,我林跃十二年来死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却唯独有一次被别人抵过去了,弄得如今生不如死。”说着,林跃斜眼看了关琴一眼,却见对方正一脸柔情的看向郑伟。 这真的是命吗,那他的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难不成这是老天在故意戏耍他?越来越多的力量从胸口涌出,如今以林跃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驾驭这么强大的力量,唯有凭着经脉受损,在这一刻全都转移出来。 当日,林跃一身魔血。足足吸食了邪神本源的两层力量,如今全都释放出来,不亚于是上古邪神全力一击。对此,女魃虽然不明白其中原有,不过却不敢丝毫怠慢。一头似雪的白发无风自动,女魃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凝重。 事实上,她比起林跃的压力更大,林跃是可以发疯,肆无忌惮的将力量全都释放,可是这烂摊子,却要由女魃来收拾。这其中,女魃不但要接下堪比上古邪神的全力一击,而且还要保证周围的人免遭伤害,只怕是纵然女魃长出来六只手,也难以完成。 “所有人,都赶紧离开这儿,他这一击施展出来,你们都要死。快点,你们快离开,跑的越远越好。”似乎女魃也意识到林跃难以对付,是以女魃极慢疏散齐飞关琴等人,她虽然可以接下林跃一击,但是方圆百丈都好华为飞灰,趁着还来得及,女魃忙道。 “阿琴,你快走吧。看来,他是冲我来的,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免遭伤害,我愿意用我的命来保你平安。”郑伟一把将关琴推倒关飞怀中,之后坚定的看着林跃,不就是意思吗,既然林跃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当初是你在江边救了我,后来没日每夜的照顾我,我一直无以为报,今日我就陪你一同赴死。”挣脱关飞,关琴死命的抱住郑伟,坚定的语气,透露出他的决心。 看到自己的妹妹和郑伟至死不渝,关飞大笑道:“好,我的妹妹和我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重逢,却又要再次分开。既然这样,我索性也留下来陪你们吧,反正婉儿有小悦带着,我放心。林跃,我关飞本来就是该死在骊山的人,这条命也是赚来的,我已经多活了十一年,如此,你就动手吧!”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弃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林跃眼中紫芒闪烁,这一次林跃并非是被魔性附体,那些紫芒不过是鲜血和黑瞳的混合,看起来是深沉的紫色。 血泪惊心,泣血断魂,女魃心中忽然觉得不妙。正待她反映过来时,林跃却已经反手,将巨大的黑色光球按入自己的身体中。这可是足以毁灭真正一个郡的能量,完全能够将一座大山化为虚无,就这么被林跃打入了自己腹中。 “天道无常,大道轮回,当日关琴你替我挡下一箭,救了我的性命,这才有了现在的我,现在这些纷争,这便种下了因果。如今,我以一死来了却这段因果,结束这一场轮回,将所有被卷入这场因果的人,都渡离苦海。” 淡淡的光辉从林跃身上隐现,脸上厉色尽皆敛去,这时候的林跃,就像是一位庄严地僧人。只是,这时候佛教还没有从西域传入,可是林跃的真切表现,却完全像是一位得道高僧。 道之大,无奇不有,所谓因果不过也是芸芸大道中的一支,之间林跃身上宝光隐隐若现。显然是得道之象,看到众人惊愕表情,林跃微微一笑,谦声道:“诸位,刚才惊扰了,还请勿怪。” 不等几人反映过来,林跃却已经上前一步,这一步迈的即为玄妙。女魃下意识的想要挡住林跃,却发现林跃竟然在自己之前,就迈步到关琴跟前。要知道,女魃可是看清了林跃的步子才上前阻拦的,却反被林跃超出,更为神奇的是,林跃前前后后,只是迈了一步。 这其中妙不可言,林跃却没有在意,只是对脸上泪珠尤挂的关琴道:“关琴,别怕,我并非恶人,实在是你我之前认识,也算有缘,刚才伤了你的家人,在下甚感抱歉。” 接着,林跃又抬起手,轻轻一挥,倒在地上呻吟半天的十几个士兵,这一刻只觉得浑身舒服无比,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林跃,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 对于林跃突然间的变化,女魃看出了问题,遂对几人安抚道:“别怕,他这是想通了,不会对你们不利。” “嗯”关琴,朝林跃看了一眼,之后又看看自己丈夫,忽而道:“没事,我们没有怪你,刚才的话,还请你别往心里去。” 就在这时,外面援兵以到,之间那个巡逻兵的队长后面,跟着一个官服罩身,颇为威武的大汉。这个大汉身后还有百十号官兵。带人都已经站定,那个队长才狐假虎威道:“喂,前面的暴徒你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劝你还是快些束手就擒,否则我们格杀勿论。” “看也看过了,既然心事以了,我们走吧!”林跃看也不看周围的官兵,而是最后一次凝视了关琴一眼,似乎是要将对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随即转头就走。 “大胆要犯,看到本官来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想耍什么花样?莫非……”只见官服大汉一声怒吼,还别说,真有几分气势。可是带看到林跃的容貌时,那个大汉却哑巴了。 “臣…啊不,下官祁水县丞王二,拜见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正是王二,他如今也混出了名堂,当上了堂堂县丞,今日听到手下汇报,说有暴徒行凶,王二二话不说就带人冲了过来。结果,他竟然发现,那个所谓的暴徒,就是当年的威震乡里的林跃,如今的大元天子。 山呼声中,大汉连忙抬头,狠狠的瞪了眼身后士兵,那些士兵连忙跪下,跟着山呼。唯有那个巡逻队长还不知情况,正当他张口要问之时,王二却狠狠一巴掌,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这位乃是当今皇帝陛下,你想死么?” “陛下,饶命啊,小人狗眼不识泰山,不是,是狗眼看人低……”一听面前的竟然是当今天子,巡逻队长知觉眼前的天都塌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会撞上这么一出。 不理对方声嘶力竭的求饶声,林跃却已经走远,正当这时。得知林跃乃是天子的郑伟忽然道:“陛下,我当年救醒阿琴的时候,她确实失忆了,忘了些东西。要不,你再提醒提醒她,说不定她就能想的起来。” “既然忘记,又何必记起,罢了,这都是天意。记住,你要好好对待关琴,让她幸福,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林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悠悠话语,却在天边回荡。 紧紧地搂住郑伟,关琴的眼中,这一刹那却噙满了泪水。嘴上不说,心中却泣道:“我又何尝忘记了你,早在三年前我已经想起了你,那时候我与郑伟已然成亲,郑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在郑母临终前答应了她,要与郑伟一生一世。所以,别怪我狠心不认你,你的情,我只有下辈子再报了!” ------------ 第八十九章 遗忘(下)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林跃脚下步伐颇慢,只意为闲赏路边风景。牵绊自己十二年的因果了却,顿悟丹道的林跃,只觉得自己的视野变得开阔了许多,以前自己从未发现,身边的世界万物竟然如此美妙。 “有什么好说,既然你可以放下这个件事,那不是很好。你也有自己的理由,我为什么要刨根究底!”女魃的越来越觉得,顿悟后的林跃玄妙莫测,好像完完全全融入了这个世间一般,甚至就连自己对其也没有任何把握,难道这就是人族的真正实力。 闭口微笑,林跃伸手一拖,一片杏花花瓣落入手中,“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如此看来,过去我的执念太重,因而忽略了最应该重视的东西。”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好玄妙的句子,看来这就是你对天地大道的感悟了,不错,这般说来,你的境界完全可以达到上古时期的神级!”女魃心生感叹,这才多长时间,对方仅仅是一个顿悟,就有这样的突破,难道真正的如自己父亲所言,诸神之后便是人族的时代吗! “算是吧,虽然到达丹道,可是我还需要好好静修一番。”说罢,林跃脸色一白,一口污浊的鲜血混着内脏的碎片,从口中喷出。只是刚才那团黑色的光球造成的。那可是近乎邪神的全力一击,就算林跃达到了神级,却远不是高他两个境界的邪神对手。 女魃见状,连忙扶住林跃,内视之下,竟然发现林跃的丹田、内脏,早就已经被黑色光球撕扯得粉碎,很难想像他是如何坚持到的现在。一股神力涌向林跃体内,却遭对方挡下,林跃笑道:“你还是小看了我,这空间光球本来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就算要将其毁去,也应该由我来。” “可是…”女魃眼中露出奇异之色,因为林跃的每一个举动,都出乎她的意料。没错,身为天神的她,此刻竟然无法看透林跃的心思,不知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魃就已经失去了对林跃的感知。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同时也让女魃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不是个好兆头。 “呵呵,放心吧,我林跃命与天齐,死不了的。还请女神姐姐从我回宫,待我闭关一阵如何?”淋雨口中调笑,再次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见此,女魃无奈点头答应,将林跃送了回去。 白云千载空悠悠,关中一如既往的繁华宁静,殊不知这一晃眼,又过了两三个年头。南边北边战事基本上趋于平定,齐国自田荣抱病在床以后,王权架空,下面权臣王孙内斗,本来就风雨飘摇的齐国那里受得了这般折腾,短短两年就不攻自溃。田荣病死,最后是几个亲侄投降献城,至于田荣具体是怎么死的,多半是被几个不成器的后辈气死的。 而汉军这边,刘邦自从经过上次一战,虽然历时半年的医治,如今可以下船走路。可是一身武功却废了,后来不知他从哪儿的得到的消息,自己师父赤帝至今生死未卜,所谓树倒猢狲散,整个赤火教弟子早就走的走散散,实力弱的投靠其他门派,实力强的也都各自归隐,过起了逍遥日子。 这样一来,刘邦基本算是绝望了,整日深居简出,虽然如此,不过在四面被困的情况下,依旧可以驻守两郡之地实属不易。同样,和他一样凄惨的还有项羽,他的老后台早就和他断绝消息,加上林跃两面大军夹击,步步紧逼,最后只靠着项羽还有手下三千昆仑战士,一直在苦苦坚守,一次又一次杀退元军,勉强守的一座险关。 项羽并非其他人,照他的性子,留下敌人一命已经算得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又怎么会投降林跃呢。而且,还是那个将他从辉煌的宝座上推下来的人,如果不是林跃,他八千昆仑战士,一路杀溃四十万章邯军,之后便可以攻入关中,直取咸阳,成为天下霸主。 可是却被林跃横插一杠,落得个如此下场,所以他就是战死,也不后退。挥手砍下一个企图攀上城墙的元军,项羽大喝一声:“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元狗又一次攻城了。” “诺”身后千余名衣着破烂的战士,手中拿起早就布满了无数缺口的刀剑冲上城头,对着冒出了的元军士兵逐一砍下。这地第几次攻击,他们已经不知道了,这些战士都是至尊境界的高手,他们的实力就算是放到军中,也是大将军的存在。 可是,三年来无数次攻击,战士们现在接近麻木的躯体,只能做一些僵硬的劈砍动作,太累了。可是元兵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没日没夜发起攻击,这一趟下来就是三年。 只是楚军不知道,他们虽然伤亡惨重,可是元军更重。五十万大军如今剩下来的不到十万,而后后面的则是林跃抽调了北边的大军,重新填补上来的。如此伤亡,如果是其他的君主,就算是个傻子都不会再坚持下去,可是林跃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攻克这一处关口,哪怕百万伤亡都要。 对林跃如此不惜一切的打法,朝中大臣叫苦不迭,几乎每天都要上书请求林跃停手,让大军休整一段时间,可回复确实陛下正在闭关之中,这些事容后再议,这一拖就是三来之久。 当然,项羽这场困兽之斗,也坚持了足足三年,可见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不愧是历史上的西楚霸王,就在奋力挡下一波攻击,元军鸣金收兵之时。项羽还没有来的急将脸上沾上的血渍擦去,却忽然眉头一皱,整个人向一边一连侧滑数步。 待到项羽刚刚站稳,至于他原来所在的地方,早已经站了一个一袭青衫之人。来人虽然背影对着自己,可是对方就算是化成灰项羽都认得出来。冷哼一声,项羽傲然道:“怎么,你不待在皇宫享福,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莫非是想亲眼看看你的军队是怎么本王杀退的。” 那人转身,正是林跃,只不过比起三年前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对项羽的口头挑衅,林跃并没有多说,只是道:“项王说笑了,朕闭关三年,项王仅仅数千士兵,就杀退我四十万元军。试问我军又岂是项王对手,又何须我亲自看呢?” “哼,本王知道你厉害,如今整个中原都是你的天下,不过本王就是死也不会投降你的。”项羽冷笑数声,回首看去,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眼中似是喷火的看着林跃,当初八千兄弟,如今千人之数都不到,无形中,项羽自觉愧对这些兄弟,所以他不会一人贪图享乐,就算要死,也和身后的兄弟们一块儿战死。 “罢了,既然如此,朕今日就直说了吧。朕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了却一桩因果,项王,你本就是该死之人,只因为朕的干涉,你才可以活到现在。如今天下异变突生,你作为其中一个关键,朕自要送你去轮回,了却这段因果。”林跃眼中透着悲悯之色,他在三年闭关中,隐隐触及到一些未来的景象,那将是一片人间地狱,为了阻止这场浩劫,林跃随即想到,自己就是这场大变的关键。 至于项羽和刘邦,这两个本来应该按照历史轨道正常运行的人物,却阴差阳错,为此,林跃不惜再做一次罪人,重新推动历史的轴轮,矫正轨迹。 林跃的话项羽听了大概,看来对方此次来是取自己性命的,本来这种事项羽应该极度愤怒。可不知为什么,从林跃口中说出以后,项羽却觉得难得浑身一阵轻松,就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似得。 “放过我身后的兄弟们!”沉默叙旧,项羽看着远处的山峡,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山峡两壁就像是刀削的一般平整。透过窄窄的峡道,项羽看到了晃晃艳阳,还有那遥不可及的昆仑。 “自然,他们都是我中原之人,只不过年幼时候被飞鱼门拐走,送到昆仑。后来被昆仑利用,反倒来伤害中原,这些罪都是昆仑造成的,与这些可怜的人无关。” 听到林跃的话,项羽眼中突然多出一抹不可置信,眼前那巍峨的昆仑山脉轰然倒塌,化作一片漆黑的虚无。项羽倒下了,脸上并没有任何不甘,只不过浓浓悲伤,还是从他睁大的双目中透出。一直当作家园一样来守护,为了它不惜拼了性命的昆仑,竟然才是真正的敌人,而自己,则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人,呜呼悲哉! 瞧见项羽倒下,后面的士兵无一不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吼声,朝着林跃冲去。见状,林跃只是张开五指,隔空虚按,顿时近千名战士在这一瞬间都被定格在空中。 无数道荧光从这些士兵的丹田中缓缓飘出,被林跃吸入掌心,如此过程大概持续了十息左右。等到最后一丝光华流尽,楚军战士纷纷从空中率落,倒在地上酣酣而睡。 负手而立,看着地上酣睡的众人,林跃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这些人的记忆功力都被化去,应该没什么威胁了,可是怎么安排他们呢。是送他们回乡,还是召他们入伍?” ------------ 第九十章 该矫正的历史 拿下蜀地,也算剜去了林跃的一块心病,对于林跃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对已经习惯了一拖再拖的百官来说,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当然,这些事都不是林跃应该烦得,他只是草草召开了一场朝会,将各方事物都分派下去。 最后,百官散去,只有张良、罗毅等人留了下来。这些都是林跃的心腹,同时也是元朝的顶梁柱,重大的决策,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既然所有人都不说话,林跃先开了口,“诸位都是朝廷的老臣了,对你们朕也没什么隐瞒,今日朕将你们留在此处,就是为了和你们商量有关我大元应该何去何从。” “陛下,如今蜀中、齐地已经平定,是时候应该执行统一大势,刘邦如今仍在北上一带负隅顽抗,当下之急就应该集中大军,将那股汉军剿灭。”罗毅与英布对视一眼,随后罗毅上前一步,进言道。 “唔,子房以为如何?”行军大将者,自然主战,对此林跃并不感到奇怪。 张良闻言看向林跃,见对方面无表情,暗暗揣摩其意。过了半饷,张良还是点头道:“臣以为,罗将军此计所言甚是有理,不过用在现在却不适合。” “刘邦在代郡盘踞已有十年之久,可以说当地的民心早已经为刘邦所向,这样直接杀过去,必然会引起当地百姓的奋力反抗,军民结合,往往战斗力要高于寻常两倍,而且咱们现在历经蜀中一战,兵力损失惨重,根本集结不了更多的军队去对付刘邦。所以,强攻万万不可!损失是小,若是引得百姓怨声载道,那便是得不偿失。” “那试问张大人,如果是你,你认为应该如何?”十多年征战下来,罗毅已经颇有老色,毕竟他只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加上四处为林跃征战,根本无心练功,是此他也想好了。准备这一次替林跃领军,出征刘邦,带剿灭汉军之后,完成林跃的一统大业,也好功成身退,颐养天年。 可是,到了这时候,却被张良阻止。对于张良,罗毅并不是很了解,主要是当初张良在关中辅佐林跃时,罗毅身在东海,后来又四处征战,对张良此人接触甚少。后来,多半是经过别人提起,罗毅才知道这号人物。 对于张良不惜用计逼迫林跃纳其妹为后的事,罗毅深恶痛绝,因为他也曾做过这个位置,是以对这种事感到非常抵触。这不是在架空皇权么,虽然后来林跃采取了折中的方法,并小小惩戒了张良。可是罗毅心中却对张良的印象一直不好,如今对方竟然公然反驳自己,罗毅便针锋相对。 “将军误会了,本官只是说出个人观点,并没有否认将军,至于陛下如何决策,那还要看陛下怎么看。”张良呵呵一笑,他只是以为对方不过口头上争辩,还没意识到罗毅对自己态度有些不善。 “两位将军所说都有道理,如果出兵,必然两败俱伤,我中原口不过千万,这十多年的战乱,使得百姓人丁凋零,朕是在不愿看到再有屠杀发生。如果议和,刘邦这类枭雄又岂会轻易答应,如此一个大好华夏,最后要分开治理,朕对此真心不忍。” 说话的同时,林跃的眼光在众人脸上停顿片刻,道:“至于如此,朕倒有个想法。” 说着,林跃一个眼神,朝突然从门口走进来的女魃看去。女魃会意,遂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缓缓走上台阶,“林跃的意思是禅位于刘邦。” “什么?”几乎来不及质疑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出现朝堂之上,众人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林跃竟然要禅位。这怎么可能,这个想法正是太疯狂了。 “不可能,这简直太荒唐了!” “满口胡言乱语,你这女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来人呐,把这个疯女人抓住!” 台下一片骚乱,对此,林跃破感头疼,幸好只是留下几个心腹,如果满朝文武都在,那自己这儿岂不是要炸开窝了。对此,林跃忙道:“诸位安静!” 到底是当今黄帝,林跃一句话,下面的人骚乱顿时平复了下来。众人看着林跃,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在等你给我个解释。 “大家都是朕的心腹,所以有些事朕也不想隐瞒你们,这位便是朕的师姐,师姐所言句句属实。”叹了口气,禅位刘邦这个决定林跃想了很久,当初他准备是将位置传给胡亥那小子。只不过,这天下大事变幻莫测,一度脱出林跃的掌控,为此,林跃遂想到了这个方法。 ------------ 第九十一章 禅位刘邦(上) 历史上,刘邦虽然心黑,貌似对百姓还不错,他的无为而治,的确和合适林跃现在推行的政策,也只有他适合接替林跃。至于林跃这么急着离开,还是几天前接到扶摇子急信。天门和华夏修真界终于开战了,而且天门的力量深不可测,据扶摇子从信中隐隐透露,光是丹元初期的强者,便足足有百人,这般强大的力量,几乎是华夏的三倍。 以至于,表面上平静的九州大地上,那些未知的空间里,早就血流成河。无数华夏修士前赴后继,只为了扑灭天门这团邪火,林跃接到信后。与女魃商量一番,这件事牵扯太大,加上林跃俗事以了。这一次,是生是死还有未可知,故此,林跃遂再一次出手,了却楚汉江山这段因果,既然这江山本就是刘邦,大不了再还给他。 “陛下,天下大事岂可儿戏,怎么能仅仅一个决定,就将这百姓江山,都交给一个完全不可靠的刘邦呢。”罗毅激动的满面通红,的确林跃太荒唐了,他就算是将自己皇位让给皇后那也情有可原。 “罗爱卿,如果朕没记错的,你是跟随朕最久的,算得上是元老人物。难道你不知道,朕后继无人吗?”林跃说出这话时,台下鸦雀无声。 后继无人,是啊,林跃称帝数年,可是从未纳过任何一个妃子。只有皇后嬴莲和张良之妹张瑶,这里面的猫腻所有人心知肚明。而且张瑶也曾和张良偷偷说过,林跃并未与她有过任何床事。就算两人偶尔同房,多是林跃教张瑶一些修炼方法,可见林跃所言非虚。 顿了顿,看所有人不再说话,林跃又道:“朕一心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上古黄帝得道,乘龙升天而去。只不过朕比不了他的好运,修真界中一度劫难事关天下苍生,朕受邀前去平难,这次前去生死未卜,可是这偌大一个基业必须要有人继承,所以朕才出此下策。” 林跃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虽然下面的人心中不甘,一个小小的刘邦,又凭什么坐到他们这些手握一方大权之人的头上。可皇命难违,故此,众人只有报以沉默。 看的出这些人的不敢,所有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自然极难接受这个决策。随即,林跃又道:“几位若是不愿,也大可以辞乡归隐,这个天下咱们已经打下来了,至于收不收的住,就交给刘邦吧。至于朕的皇后皇妃,朕自然会在东海建立一处宫殿,东海是算得上是朕的老家,呵呵,还记得潜龙城吗?” “潜龙,隐龙。”张良口中默念两声,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遂躬身拜倒:“既然陛下有令,臣等自然遵从!” “臣等领命!”既然张良这个大舅子都跪下来了,剩下的人还说什么,自然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的决定。 见此,林跃大笑道:“好,诸位爱卿终于朕,朕记住了。朕这儿有基本修炼秘笈,是朕前几日顺手所作,诸位爱卿若是不愿修炼,便可以留给自己后人。到时候,只要修炼有成,区区一个凡间的帝王又算得了什么,也算是朕对你们这些年来的忠诚一点表示吧。” “谢陛下隆恩!”众人跪倒,只不过这一刻却再也没起来,林跃对他们的恩情他们是还不了了。这些人并非是他们富贵,只是想跟着林跃继续打天下,继续效忠林跃,可是却再也没这个机会了。林跃走了,他这一离开,只怕是有生之年,是再也见不到了。 “张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齐飞是林跃的近侍,可以说收益最多的一个,林跃就这样离去,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仿佛永远的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 “还能怎么样,陛下高明啊,早就为我们想好了一处所在,以后潜龙城就是咱们的家了,那儿远在东海,完全是处于扶摇仙派的管辖,咱们在哪儿就不用面对刘邦那张臭脸了。说真的,我一直想开个私塾然后传到授业,可惜就是没有时间,现在终于如愿了。” 看着台阶上,空空如也的皇帝宝座,这个人人拼尽一切,都只为触碰一角的座位。这一刻,在张良等人的眼中,却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切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只不过是一个虚妄的名头,只要自个儿活的快了,有何须计较这些呢,除了林跃意外,谁做那个位子都一样。 ------------ 第九十二章 禅位刘邦(下) 屋中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除此之外,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声。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刘邦这才试探着笑道:“陛下,您不是开玩笑吧,我刘邦如今武功虽然全废了,可是你若想就这样羞辱我,对不起,恕刘邦还需要休息,就不奉陪了。” 对于林跃的突然造访,刘邦并无多大意外,如今齐军投降,楚军被灭,只剩下自己一支军队。若要完成统一大势,就必须要解决自己,对这个刘邦早就有准备。倒是林跃今日对他说的一番话,刘邦却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一般,竟然要讲皇位禅让自己,他是在做梦,还是林跃没睡醒? “汉王以为朕是在开玩笑?”林跃并不多解释,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刘邦,之后便不在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刘邦首先忍不住了,“林跃,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你的确比我厉害,就是这样我都输了。好吧,可是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我并不是贪慕你的皇位,凭空得来,我不稀罕。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就算你将皇位给我,那也是我儿子的,我是没这机会了。” “理由,朕若是说这皇帝当了七年,现在腻了,没工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给你。你信吗?”呵呵一笑,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工作岗位一样,林跃脸上没有任何异常,足以见得这个皇位对林跃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至于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刘邦自嘲一笑,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和林跃比较,为什么总是比不过林跃,就是林跃这份超脱、不斤斤计较的心思,自己永远比不上,比起林跃来永远差一筹。 刘邦话一出口,林跃脸上一缓,出奇的拍了拍刘邦的肩膀,道:“刘兄,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天下就交给你。记住你心里的理想,天下苍生需要以为民主,而你恰恰是这个人!” “可是,这样一来,对那些史官该怎么交代呢?”刘邦虽然知道做大事者无须惦记小节,可是这流传下去,最后子子孙孙都知道,他这皇位是林跃白送给他的,这让那些后人怎么想,他可不想被后背子孙笑话。 听完对方这个顾虑,林跃心中雪亮,伸手递过一个卷着,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是皇帝,这个历史就是你决定的,就算是你说你是个力战项羽的绝世英雄,或者是接受咸阳投降的仁慈王者,也没有谁会阻止。到了百年,千年以后,人们只会知道那个刘邦,却没有人记得现在的刘邦,我说的你可懂?” 说完,林跃整个人便渐渐化为虚无,消失在刘邦面前。见林跃离去,刘邦遂打开那根卷轴,上面所书乃是林跃根据后世所致的历史,逐一写下的故事。从扶苏被害,到刘邦连合十八路诸侯战胜项羽,登记为帝。这上面一切的一切,想必就是林跃所说的,属于自己的历史,一首谱写楚汉江山的历史,只是这里面却少了林跃的身影,看来这也是林跃想要的。 直愣愣的看完卷轴上的内容,刘邦对着一无所有的空气发呆许久,这才恍然道:“我是皇帝了?是一统天下的皇帝……” 之后的事变顺理成章,加上此前林跃已经打点好朝中一切,刘邦的登基并没有遭到任何阻力。不过相应的,关中反对之声比较多,加上官员心里对刘邦也颇有抵触,所以并没有阻止当地百姓。为此,百姓们还自发的组织民团,守护已经被搬至一空的皇宫。 大为尴尬的刘邦不可能只因为这样,就派兵将百姓都抓起来,随后只好自己后退一步,又派出一对士兵,专门用于守护旧皇宫遗址。至于自己,只好在靠近老家泗水的砀郡重新建立皇宫,并且定都洛阳,国号为汉。随后,刘邦便着手派人找寻史官,逐一修改史记文本,并且将过去只要有记录的都一律烧毁。 对刘邦这个做法,史官自然敢怒不敢言,可谁让刘邦是老大,为此,盛怒之中的史官,虽然按照刘邦给他们的那个卷轴上面来写,却故意将项羽写的血性十足,至于刘邦,却描写的极度阴险。其中便包括后来诛杀一系列的权臣,反正都是胡编乱造,干脆就将刘邦抹黑些。 其实史官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一笔,却让后世的史学家争破脑袋,是在可笑。不过这些都不是史官们该去心烦的,写的自己爽就行,管他后人怎么想。 更让刘邦感到尴尬不已的,便是登基后第一天朝会上,一连数名上卿上书,要求辞官还乡,这里面有张良等人,还有许多其他林跃有印象,或者没印象的官员。对于这些前朝的老臣,刘邦又不敢得罪,只有随他们的便,这样的表率一出,后面的官员便陆陆续续请辞。 仅仅半个月时间,其中召开朝会次数更是个位次数,可是却走了一大半朝臣。无奈,刘邦只有大肆重用当地有些才写的青年,这倒也变相的帮助刘邦对汉朝来了一次大换血,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 可是,这也导致能臣虎将的大量流失,以至于刘邦在登基一个月后,看着满朝的新面孔。对着尚且年幼的儿子刘盈感叹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自此之后,刘邦旧患复发,一病不起,仅仅半个月不到,便魂归故里。史书上记载,高祖十二年四月甲辰,帝崩长乐宫,天下缟素,葬长陵。 刘邦遇到林跃,是他的不幸,同样也是他的大幸。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可是皇位始终还是他的。反倒是项羽,被昆仑利用,虽死更悲。好在那些史官把项羽描写的极具血性、柔情,背后世人广为崇拜。 至于林跃,是时候淡出历史的视线,因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在催促他。带林跃将俗事安排好,扶摇派已经传书三次,林跃刚到东海便已经感觉到一股股不易察觉的能量波动,不断从东海海面上传出。 见此,林跃遂招呼女魃,两人脚踏虚空,几个瞬移便直接到达了瀛洲道。扶摇派便一直藏于从这儿开辟的另一片空间中。刚一靠近岛屿,林跃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参杂在空气中,混合着海水的腥气,让人闻的直欲作呕。 对此,林跃眉头紧皱,只是在岛外就有这般浓重的血腥味,那里面岂不是更糟。随即,林跃道:“快,看来扶摇派已经出了变故,很有可能就是天门所为,天门强者无数,咱们务必要小心。”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女魃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林跃不经意看去,突然有股惊艳的感觉。 连忙压下这种异样,林跃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身形瞬间变快,朝着当日那个入口飞去。刚一飞出百丈,林跃只觉得身下寒风四起,想也不想。林跃手中劈天战刀幻化而出,对下面一连斩下六刀。 六道猩红的刀芒在空中刚一飙出,便瞬间爆炸,随后边听一阵闷哼同下面响起。同时,几道血花爆出,一无所有的空间中,突然冒出六个早就被拦腰斩断的身影,从空中轰然掉落砸在地上,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这六人刚刚落下,同时林跃身边的空间皆是一阵波动,顿时便有无数人影从这里面闪出。这些人清一色的阳神大圆满强者,其中还有三个是丹元初期。此刻,看到林跃身如包围圈中,都一脸残忍笑意。 见此,林跃遂收回战刀,束手御空而立,淡淡一笑道:“看来,诸位再次已经等候在下多时了?” “哼哼,小子,算你明白。看你实力不错,应该是才升到丹元境界没几年。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或者投降天门,虽然你不是高手,不过只要你识相,门主都会赦免你的罪。到那时,就是你飞黄腾达的时候了。”领头三个丹元前期的白衣人互望一眼,中间那个人便站出来招揽林跃道。 “原来是这样,可现在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师姐呢!”说着,林跃伸手遥遥一指,指向远处海滩岸口的女魃。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这边的状况,正朝这边看过来。 顺林跃手指方向看去,那三人顿时眼中闪过一道淫秽之芒,如此漂亮的女子,修真界中还真是少见,说不定自己还可以玩弄一番,可是随后三人却脸色一变。因为他们发觉,根本看不穿女魃的实力,那就说对方很有可能是丹元中期的高手。 丹元中期的强者少见,就是天门也不过区区二十位,如此之人,他们可得罪不起。随即,中间那人面色一变,略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既然阁下的师姐也在,不如一同加入我天门吧,到时候阁下的地位和令师姐都会突飞猛进,说不定令师姐还会得到门主的垂青,如果是那样。嘿嘿,小子,你绝对是赚了!” ------------ 第九十三章 无尽业火 只看那男子脸上表情,林跃就可以判定没什么好事,只是当对方的话刚一说出口,林跃却笑了。看到林跃露出笑意,几人以为林跃答应,也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见状,林跃忽而将脸上笑容敛去,问道:“你们笑什么?” “呃”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林跃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还是他同意加入天门,现在怎么又反过来装什么都不知道。随即,男子又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加入我天门之中?” “谁说要加入天门了,我是来杀你们的,又怎么会和你们狼狈为奸呢,简直笑话!”林跃哈哈大笑,脸上净是不屑。 直到这一刻,三人才知道自己被林跃耍了,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耀武扬威,心高气傲的人物,现在被林跃一个刚刚进入丹元境的人戏耍,一个个大怒。呼喝一声,周围百名阳神大圆满的手下,各自施展神通朝林跃打去。反之,这三人却将目标转向远处的女魃,他三人也是高傲之人,认为三人联手再加上门主交给他们的神通,就足以对付那个所谓丹元中期的师姐,却不知在他们面前的那是一座真正的高山,不可攀越。 “哎,等等。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林跃阴恻恻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三人闻言大惊,没想到林跃竟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竟然可以瞬间就从百十人的包围中逃出,看来这小子是故意藏拙,在自己面前示弱以迷惑自己。 想着,三人连忙出手,齐齐打向林跃。平时这三人经常出去任务,所以配合杀敌也及其默契,之前昆仑就有一个丹元中期的长老,被他们联手重伤,所以对付林跃,他们还是极有信心。 三人的掌风混在一块儿,力与力相御,掌力顿时翻了三翻,比起之前的力量要强大九倍。而且,加上林跃考得三人几近,这就导致掌力刚一打出,便印在了林跃的身上。 着一掌落实本该大喜,但是三人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因为他们的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就伸进一个漩涡之中,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拔出来。 异状突生,三人脸色一变,急急后退,可是刚才那团旋窝在这一刻,就像是跟上了他们一样。无论他们远离林跃多元,他们的双掌都像是被牢牢地锁住,身上的元力顺着手掌急速向外流失,被漩涡吸去。 “极为跑得这么急干什么,不是要招揽本人吗,怎么这一刻却又调头就跑呢。”林跃口中说笑,脸上神色更是即为悠然。 刚才三人联手打向自己,林跃本来无力抵抗如此强悍的一击,遂便施展道念。以轮回之道化作三团空间漩涡,拟作无尽轮回。将三人的力量吸食干净,等到对方元力流尽之时,就是轮回结束,届时那饱含了三人一身力量的空间漩涡便会轰然爆炸,这是过去林跃根据魔族的功法所创,只是一直没有突破,故此只是在心中演练,此番还是第一次实验,这效果让林跃颇为满意。 “这是什么妖法,三弟,如果这样下去,咱们的力量迟早会被这些漩涡吸尽,还是想办法阻止要紧。”中间那个男子原来是三人的老大,实力在三人中最强,可是智谋却远远不如他口中的三弟。 “不错,我感觉到自己的丹元变得越来越小,而这漩涡之中的狂暴力量却越来越强,若是再这样下去,这些力量很快便会将我等炸的粉身碎骨。这样吧,你我三人合理,形成一个大循环,与漩涡中的小循环抵抗,说不定可以迫开这个该死的怪圈。” 被称作三弟的眼中闪过一丝悟色,很快便想出了破解之法,当然,这些人既然能够被吸收进入天门,不但资质极高就是悟性智慧也是万里挑一,林跃既然可以闯出这种方法,他为什么不可破去。 闻言,三人掌掌相抵,催动自身丹元力的进行大循环运转时,更是将三团空间漩涡必至一处,缓缓炼化。趁着这段时间,林跃早已经冲入人群中,一脸杀了数十名阳神境界的天门杀手。 纤手在空中引出一条弧线,面前的十多名杀手顿时化为飞灰,天神出手,天地苍生只不过蝼蚁一般。女魃飘至林跃身边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将那三个人解决。” “女神,您就不用出手了,我也刚好拿那三个家伙试试,我如今实力精进了多少。至于你,还是一边凉快去吧。”林跃哈哈大笑,手中劈天顿时幻化成一条通体漆黑,身长百丈的九头王蛇。 巨口一张,便瞬间叼起一个妄想抵抗的阳神高手,对方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九头王蛇连人带魂儿,一块儿吞了下去。其他人见状,无一不飞退着逃离这个庞然大物,总的来说,林跃虽然厉害,至少都是人类,突然冒出这么又丑陋、又恐怖大怪物。一时间,所有人的战斗力,立马掉了两成。 “大哥,此人不可力敌,既然扶摇派的根基已经被咱们断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至于这两个来路不明,实力高强的家伙,咱们尚不清楚他们的背景,如今那人还有一头极强的凶兽相助,咱们只怕不敌。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请求援兵,然后再来捉拿这二人。” 听着老三的话,带头男子虽说心里恨不得将林跃撕成碎片,可是想了又想。遂还是点点头道:“嗯,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如今那个女的还没出手,就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若是对方使出全力,后果不堪设想。咱们走!” 说罢,三人顿时化作一道黑茫,朝着天边飞遁而去。这边,林跃正杀得起兴,忽然眼角一跳,却见三人逃离。不禁自言自语笑道:“在我面前还想跑,岂有这么简单。” 说罢,林跃在空中缓缓浮起,眼中倒映着碧蓝碧蓝的天空,透过无尽的虚空,从林跃的瞳孔深处,出现了无数的星辰。繁星点点,在林跃的双眸之中跳动,忽然间,林跃眼中暴涨出无数璀璨的光辉。 “斗转星移!”林跃口中慢慢道出,顿时眼中倒映的点点繁星,竟然在快速移动,无数繁星似乎是受什么力量牵引,照着某种规律,极速在同一条轨道上运转,这些轨道在林跃的深邃的黑眸中幻化出一个奇异的符号。 而在百里之外的海岸线上,这三人拼尽了丹元力,那种瞬息就飙出百里的速度,比起瞬移还要快上几分。可就在这时,三人头顶上的天幕竟然变得漆黑,黑的看不见五指。三人心中深处一丝不祥的预感,待到重见天日之时,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竟然还在这片岛上,而林跃就在他们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大脸上生出一股浓浓的暴戾,只不过在暴戾的后面,则是深深的恐惧。 “照我看,这多半是那小子搞的鬼,不过这种移山倒海的神通,丹元初期根本就没有这种实力,而且还是一连让我们三人着道。多半,是那小子的师姐出的手,如此,跑只怕是没什么用了,咱们唯有杀出去。”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使用门主的那门神通吧,虽然要废去一身功力,可是只要咱们可以抱住性命,到时候,门主挥手间,就可以让咱们恢复实力”老大密语传音,三人心里虽然不甘,但还是使出了当初门主交给自己的神通。 只见,三人忽然化成三团黑烟,随后三团烟雾在空中铺散开来,融合成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头颅的眼中,闪着熊熊烈焰,仿佛要燃尽世间的一切事物,只不过,这两团烈焰竟然是灰色的。 “哈哈,小子,本来我等兄弟是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却执意找死,这就由不得我们了。”那骷髅巨口大张,顿时将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吸食一空,随后那黑色眼窟窿中的灰色火焰更胜。 “林跃小心,那是上古时期火族的禁咒――无尽业火,相传业火乃是人身上因果之力所化成的邪火,是心火衍变而成,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的了,就算是神也不行,必须要用功德来化解,切不可硬拼。只是这些古之禁咒,早在神族打劫时酒杯毁了,为什么会流传到现在,而且还被做过变动,力量削弱了不少,不过本质没变,依旧不是你可以抵抗。” 林跃似乎没有听到女魃的警告,既然这是因果之力的业火,刚好林跃所悟也是破除因果的轮回之道,如此林跃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只见林跃不顾女魃阻拦,这个人飞速的朝空中那尊巨大的骷髅飞去,似乎是硬碰硬。 见状,空中的骷髅不禁哈哈大笑,因为林跃这是在自投罗网。随即,那骷髅巨口一张,一团巨大的灰色火球喷出,之后这骷髅似乎还不罢休,眼眶中的练团邪火再次喷出,推动之前那团巨大的火球将林跃笼罩。 ------------ 第九十四章 三千因果 “林跃!” 女魃惊呼,刚才她已经传音给林跃,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他还是这么鲁莽。竟然如此冲动,那业火的何等恐怖。那种火焰的威力并非是固定的,而是根据每个人自身的因果之力。通过燃烧因果之力壮大自身,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还好,身上因果甚少,这业火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可是对于实力越强者,这天火将是一个灾难,因为强者在晋升的道路上,必然会遇到重重险阻,这样就会在晋升的途中种上无数因果,这反倒助涨的业火。正所谓遇强越强,遇弱则弱。 “无需为我担心,你且在一边看着,别过来。”就在女魃想要上前,将林跃从业火中救出,却被林跃突然阻止。从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出,对方现在似乎无恙。突然,女魃明白了,林跃所修乃是轮回之道,若是超脱轮回首先就要斩灭身上因果,而业火刚好可以燃烧因果,莫不成林跃想要借助业火来炼化自身的轮回之道。 方法是好,可是太过危险,也不知行不行的通。女魃心中浮上一抹焦急,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听从了林跃的话,退后数里,远远的望着此处。 那团骷髅见女魃并没有上前,还以为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厉害,遂定下心来将林跃炼化。他们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仅仅是面前这个小子就是块难啃的骨头,如果那小子的师姐再过来,胜负尚未可知。 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先解决林跃,然后再腾出手来收拾女魃。可是他们却恰恰忽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眼前两人既然是同门关系,既然师弟有难,师姐自然应该相助,可是这师姐没有出手,那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三人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可笑的是三个人还不知道,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震慑了,这会儿还在专心炼化林跃。为了可以把林跃燃烧成渣,骷髅几乎将整个岛上的血煞之气全都吸收,转化为业火。顿时,抱住林跃的那团业火猛然间炸开,这个空中方圆数里都变成了一片灰色的火海。 在这些火焰的映衬下,整个天都变的灰暗,仿佛被无数冤魂笼罩。阴风怒号,女魃连忙布开神力挡在自己周围,这些灰色的东西,都是被业火燃烧后的风尘,这里面的强大怨力就算是神,不小心被感染了,也要被其从神坛上生生拽下去。 这些冤魂本该投胎转世,可是被那团骷髅强行吸收,后背业火焚烧,如今魂飞魄散。冤魂中的怨力在海岛上空漂浮许久,都无法散去。 可见这种业火的神通真是扰乱天纲,人神共愤。那团骷髅似乎也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灰雾有些不善,随即整个骷髅周围荡漾出道道黑烟,似乎要驱散这些灰色雾气。 可是灰色雾气刚毅接触到黑烟,便将黑烟稀释,随后,灰雾越来越浓。而骷髅也意识到了身陷不妙之中,慌忙释放出更多的业火,想要将这些灰雾燃烧。奈何,他们不知道,灰色的风尘就是业火燃烧后胜下来的东西,现在的业火对这些怨力没有任何用。 “呜啊啊……” 骷髅发出一声咆哮,原来是有几股灰色的雾气突破业火的阻拦,钻进了骷髅的头颅中。那骷髅顿时溃散成一大片黑烟,随后溃散的黑烟很快又凝聚出三个人影,从空中摔落。 可是,这些怨力却不愿放过三人,灰暗的天空中,一股狂风接着一股,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旋风。这三个人从旋风的上风口掉入,随即又从下面掉出来。可是下面掉下来的只有几件白色的衣服,这是之前几个人穿的,可是衣服在,人却不见了。 不过女魃却问道,空气中似乎有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才得不错,就是那三个人的。怨力失去目标,很快便调转目标,瞄准女魃。可是那数股旋风挂到绿坝这儿时,却又生生散去。 只因为女魃是神,对这些误会的东西,有天生的震慑。怨力不敢靠近女魃,却又不愿离去,只好充斥着海岛上空。至于女魃,看看四周腾出的一小片空间,遂微微一笑,盘膝而坐想要一点一点净化这些怨力。 再说林跃,无尽的火海将林跃吞噬,林跃本想用天火已作抵御。可是,当他发现就连自己的心底也涌现出火苗的时候,林跃才发现,所谓相由心生,而这心火衍生出的业火,也正是这个道理。 无论自己怎么抵挡,却抵挡不了自己心中火焰,如果只是强行抵御,只怕就算是挡住了外面这些火焰,自己的体内神魂却早就被业火焚尽了。 如此,林跃遂放下抵抗,任由这些火焰在自己的身体中肆虐。自己则安然打坐,随后祭出太极图,这块太极图自从林跃顿悟丹道之后,便可以任凭他的调动。也正是太极图的保护,这才使得林跃吞下那致命一击后,竟然还可以抱住神魂无恙。 现在,太极图刚一出,清光洒下的那一刻,林跃只觉得自己神魂一阵清凉,顿时堵在心中的烦恼在这一个全都散去。不过,林跃要的不是这个效果,所谓炼道就是要以身化道,如扶尘子那般,方可以达到效果。 随即,林跃竟然挥手将太极图收去,任由烈火焚烧自己的神魂。无尽的烈焰,燃烧灵魂的痛苦,使得林跃几近昏迷的边缘。终于,林跃看到了一副幻想,那幻想中,林跃竟然变成了一个狙击手,而他自己则在两千年后的一个酒宴上。 林跃尚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到这儿,突然耳机响了,“目标出现,行动。” “什么行动?”林跃心里嘀咕,遂透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林跃发现自己竟然被一群黑衣保镖簇拥着,走入宴会大厅。 那个人竟然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儿,而且那个自己好年轻,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左右。林跃心中大惊,正在此时,耳机中再次响起了催促的声音,“四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动手,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咱们就没机会了,块啊!” 突然,林跃明白了,自己现在实在当初那个酒宴上,如果自己的扣动扳机,年轻的自己就会死去,回到两千年前。如果自己不扣动扳机,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自己可以继续留在两千年后,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只是出谋划策,便可以享受高档生活,更重要的也不有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死。这一刻,林跃犹豫了,究竟应不应该出手。 “所谓因果,不过是轮回的一个借口,就算没有因果,我照样轮回!”不知不觉,眼泪滴落在狙击枪上,林跃缓缓扯下不断传出咆哮的耳机,另一只手却扣动了扳机。 “蓬” 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从细长的枪口射出,面前的画面轰然破碎,这只是一个幻境。可是却比真实还要真实,就在林跃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无尽的业火中,一朵火花爆起,将林跃的神魂中一片碎片燃烧殆尽。 通过了,林跃通过了因果的考验,成功将体内一块因果碎片炼化。当然,这只是开始,人常言三千烦恼丝,这便每个人的难以炼化的因果,这些因果将会伴随着每个人轮回。 业火中没有世间的概念,林跃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灰色的世界中待了多久,随着身上的因果碎片越来越少,林跃的轮回之道越见真是,在林跃周围缓缓铺展开,若是林跃愿意的话,几乎可以将这些业火破灭。 不过,这种蠢事林跃自然不会做,因为只有因果全都炼化,他的轮回之道才可以完整。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 “呵呵,……两千九百九十八、两千九百九十九,还剩下一个,我便可以炼化轮回大道,到时候,天山地下,任我逍遥!来吧,最后一段因果,让我来亲手了解你。”林跃金芒毕露,整个人宛若一位仙人,一位笑傲九天的仙君。 “林跃,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黑暗中,一道关切之音从附近响起,虽然声音的主人极力克制,可是声音中还是透着止不住的喜悦。 “这就开始了吗,第三千段因果!”林跃昏昏沉沉的想着,他现在只觉浑身疼痛不堪,就算是费了极大的劲,这才勉强将眼睛睁开。 光线越来越强,微微睁开眼睛的林跃对此极为不适,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连忙将窗户关上。强烈的光线顿时消失,这时候,林跃才勉强适应过来,可是在看清屋中的一切后,林跃愣住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末离端着一碰水站在屋中,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包扎,这是当初他逃出校场后被末离所救。后来末离助他逃离咸阳,因此而触怒了枫叶组织,这也使得末离身中蛊毒却苦无解药,这一切都是从这儿开始。 “如果这就是最后一重因果的话,我输了!”林跃口中呐呐,他终于明白,这最后一重考验,就是为了斩断他和末离这段因果,等到这段因果成功斩断,到时候,林跃便可以超脱轮回,,同样这也是给末离判了死刑,再无机会。 ------------ 第九十五章 清明雨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固然这只是以一个幻想,可是在因果面前,本就不分虚实。见林跃发呆,末离道是林跃伤势发作,遂走到林跃身边,关切的检查了一遍对方身上伤口。发现一切安好,这才笑道:“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大胆的人,竟然敢顶撞皇帝,而且还能从十万禁军的围困中逃出来,倒是我以前小看了你。” “是你救得我?” 林跃突然反手抓住对方,这突然的举动,羞得末离面色大臊,连忙挣脱对方。正准备呵斥的末离,却发现林跃眼中闪烁着一种自己不敢正视的光芒,遂强装不在意的笑道:“哼,我可没这么无聊,只不过我看到你昏倒在路边,所以我就顺便将你带了回来,别看我,我可没有跟踪你。” “末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反正你还是先走吧。我如今身体已经无碍,加上在咸阳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你的命令是杀了我,现在你救我已经是对我大恩,你若在帮我,枫叶必然会降罪与你,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林跃本想说自己知道十二年以后的事情,可是刚想这样说,林跃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张口说话,看来这个幻境中有诸多限制,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实情,故此林跃只好变着法子,让对方离开。 末离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受命杀他之事,可是现在事态紧急,她刚才得到属下禀报,此刻禁军已经将咸阳城的各个关口严密封死,如果此刻再不想办法。等到禁军挨家挨户盘查,就是林跃想走也走不了,至于自己的事情,末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根本就没意识到火蛊的恐怖。 “不行,你必须走,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的事不用你参与,你还是赶快回枫叶吧!”说着,林跃一把将扶着自己的末离推开,这是关键的一步,如果林跃不狠下心,末离更着他,还是逃不了香消玉损的宿命,无论如何,林跃不会再眼睁睁的看末离重蹈之前的覆辙,哪怕这只是个幻境。 “你…好,我走就是!”末离愤怒地瞪了眼林跃,摔门而去。 看到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林跃却忽而笑了,他阻止了,虽然这只是幻境,虽然这意味这自己的三千因果崩灭,轮回大道无法炼化,可是林跃却心甘情愿。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为什么要遵从天意,就算三千因果没有渡过,林跃依旧要强行炼化轮回之道。 眼前的场景没有向之前那样碎裂,而是变成了一团巨大的漩涡,这是因为林跃没有渡过的原因,如此一来。那无尽的漩涡之中,顿时无数业火喷出,这一瞬间,林跃身边的火势顿时强烈的数倍。 就在业火形成火浪欲将林跃席卷的那一刹那,林跃双手结印,顿时消散了的太极图在这一刻光芒大振。此刻的太极图已经不是之前模样,三千因果虽然只差一步,不过却已经将这道念炼化的纯净无比。仿佛一层层流动的水晶,将林跃紧紧护住,任凭外面的业火再强,都伤害不了林跃分毫。 “今天,不是你炼化我,而是我炼化你。”林跃哈哈一笑,笑容中透出强大的自信。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太极图猛然间涨大无数倍,将整座岛屿的天空都覆盖住,不但将业火,就连充斥在空气中的怨力,也都被全部吸入。清光洒下,天地将突然多出一抹清明,不但如此,而之前还沉闷异常的天空,这一刻,突然多出了几分凉意。 “沙沙……” 在远处打坐的女魃忽的一惊,原来是一滴细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本是旱神。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的会畏惧雨水,只不过对雨水的感觉更为敏锐,而且这雨水中有一种特头凄清之意。就连女魃都觉得心头微微泛凉,再看林跃,之间灰蒙蒙的空中,夹着牛毛细雨,林跃浑身湿透却傲然站在雨中。 至于林跃身边的那些业火,本应该是超出一切之外,竟然害怕这些细雨。蒙蒙细雨中,业火的火势大减,只剩下寸高的火苗,还附着在地面上闪闪烁烁,似乎不愿泯灭。 同样,充斥着空气的怨力,在这清凉的细雨中,那些灰色竟然越来越稀薄,这些雨对怨力也有稀释的作用。如此神奇的雨水女魃还是头一回见到,不但可以影响心境,就连业火都可以被浇灭,就算是上古时期的共工神君面对业火也要一番折腾,怎会这么风轻云淡。 “这是什么雨,为什么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悲伤。”女魃将神力收敛,遂才伸出素白的玉手,想要接住空中的点点雨丝。 银针一般的雨丝滴落在手心,先是一阵清凉,之后便有一股股淡淡的哀愁顺着雨水的凉意,袭遍全身。这种哀愁,任凭女魃如何运转神力,都驱除不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是清明雨,用来化解因果怨力,帮助超脱残魂,助他们入轮回。”林跃仰面,任由雨水淋遍自己浑身,脸庞上滚烫的水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被炙烤温热的雨水,也唯有这样的雨水,才可净化心灵,炼化心火。 “以轮回之意化作漫天雨水,净化污浊不堪的天地,还天地一片清明,好一个清明雨。”女魃赞叹一句,遂凝神看向林跃,此刻林跃正在着手炼化这些业火。 女魃知道林跃身上的有天火的秘密,看来他这是向通过业火着手,先将业火炼化,然后再通过业火提炼出心火,收集地火、天火、心火三种神火,便可以根据上古的秘法,将三种火焰融合,成为天地间最为强大的三味真火。 刚好女魃是旱神,也可相助林跃,若是这样,林跃便可以领悟轮回之道,还有神火之道。这两者之中,任何一种都是极其厉害的道念,任何一个修成圆满,都是丹元后期中极为厉害的强者,如果林跃将两种道念都修炼圆满,到时候,天地间还有谁可以奈何得了他。 不过这样的道路极其漫长,别看林跃只用了短短十年,就可以修炼到丹元初期,这种速度也许和同辈相比算作快的,可是要将两种大道修炼圆满,只怕没有个千年,根本不可。 就在女魃心中思绪万千、杂乱如麻时,林跃已经周围空间中还身下的业火精华压缩成一个一团微弱的火苗。别看这连巴掌大小都不到,可是却足以毁灭整片海岛,直至上面的所有生灵全都消失。 对此,林跃不敢有丝毫大意,等到业火的火势被自己控制住,这才凝神内视。将那团蕴藏在自己灵台之中的天火火苗逼出,看来林跃是要通过天火这个媒介,间接地控制住业火,然后再慢慢放入自己的灵府中慢慢炼化。 可是天火的属实,业火属虚,林跃融合数次都无法成功。正在这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女魃在一旁提醒道:“这业火乃是天火衍化,你如果像样间接控制,必须要用你的心血做引,这样才可以接机捕捉住业火,单凭你这样,是无法把握住业火的。” “需要多少心血?”既然女魃的提醒,林跃连忙运转元力,将自己的心脉中的热血逼出。心血乃是最为纯净,也是血之精华,故以心血刚一离开林跃,便在空中化成一条长长的红雾,宛若一条选在空中的桥梁。一段是林跃的心口,另一端是那团业火,业火收到心血滋润猛然间火势一涨,竟然渐渐和天火融合在一块儿。 “不多,也就一合!” “什么,一合?咳咳……”听到女魃的话,林跃浑身一颤,那条心血形成血柱差点分叉。开什么玩笑,要知道,这一合(gě)乃是古时的容量单位,就相当于十分之一升。再加上这心血乃是身上血液的精华,虽然无法和浑身的血液形成比例,可是如果换算成普通血液的话,绝不会少于一升。 这会林跃真的下了血本,一遍压榨着自己的心脉不断朝着手中那团业火灌输心血,同时林跃又分出一股神识,控制着两团火焰的融合。刚开始融合并无任何异常,可是当融合到一半的时候,林跃的眼前就逐渐开始浮现出一组组幻想。 看到林跃眼中异芒闪耀,女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遂伸手搭在林跃手腕上。刚一碰到林跃的皮肤,女魃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缩回手,同时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不会啊,按理说林跃可以降服业火,就说明他的轮回大道已经凝练成功,应该不会被业火扰乱心智。可是为什么他却的心脉滚烫无比,这分明是业火复燃的情况,难道说这傻小子没有完成因果轮回,就强行要炼化业火?” 想到这儿,女魃坐不出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跃那就是再一次往火坑里跳,就算他的心智再强,轮回大道没有完全炼化,根本抵御不了业火的业力。 ------------ 第九十六章 水族大军 呼吸工夫,林跃的皮肤上已经渗出了点点红斑,滚滚热浪就算距离林跃数尺,女魃都可以清晰感受到。见状,女魃连忙屈指成爪,按向林跃额头,准备将对方身上的业火吸出。 可是女魃要出手,却被林跃身上突然浮现的太极图挡在外围,这太极图似乎是收到林跃的控制,故意将女魃挡在外面。如此一来,女魃道是连忙收手,并非是他不敌这太极图。太极图乃是林跃的道念所化,如果自己直接出手将其破开,那么无形中,却重伤了林跃,何况他此刻正全力以赴炼化业火。 不过既然对方还敢分出一部分心思来,这种举动,却让女魃放宽了心。看来这个林跃折腾的功夫不差,就是如此危急关头,还敢这样玩命。 其实林跃也是有苦难言,并不是他故意不将第三千段因果炼化,自从关琴的事后,末离几乎成为了林跃的逆鳞,要他去破开因果,他宁愿堵上性命,强行炼化业火。 所以,这才在融合到一半的时候出现了问题,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林跃半途而废,结果被业火焚噬。二来,就是熬过这些阻挠,一路坚持下去,直到业火完全被自己炼化。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远处,本是极为平静的海面,在这一刻突然卷起惊涛骇浪。巨浪滔天,其规模恐怖,远远超出平常海浪数倍,每一个浪头都足足有百丈高,而且这巨浪还是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整个岛屿冲散一般。 本来面积还挺大的海岛,在这些巨浪面前,一瞬间便感觉小了许多。很快,就连专注于林跃情况的女魃,都不得不把实现转向不寻常的海面。 这一看,女魃很快发现了问题,这座岛竟然小了一倍不止。这可不是视角问题,而是海岛真的在变小,周围的海平面越来越高,正在淹没岛屿。 本来,出现这种问题女魃不想管,岛屿是否被淹没跟她无关,可是现在林跃却出去紧要关头。现在他的肉身炙热无比,如果碰到冰凉的海水,很有可能会经受不住这种至热和至寒间的温差。 这种情况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最多也就闹个头疼感冒,可现在林跃却处于最紧要关头,这样如果被无缘无故打断必然前功尽弃,遭到业火的疯狂反噬。 海平面越漫越高,甚至女魃还感觉到了,深海中的无数妖兽,此刻也都齐聚在此处。深海当中能活下来,都是些上古时期的老怪,无一不是臃肿身躯,无数触角,外形类似章鱼。不过比起章鱼却要巨大数百倍,往往一根触角就有百丈长短,远比大陆上的洪荒凶兽还要凶恶。 古语有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可见,海中巨兽的恐怖。 可是,就是这些巨兽如今却齐聚于此,女魃多多少少看出些问题,遂挥手打出一团巨大的气团,将林跃包裹进去,以免受到外界的侵袭。既然林跃无恙,女魃也没有什么顾忌,身上的神力瞬间释放,无穷无尽的热量从女魃身上爆炸开来,涌向四面八方。 顿时,以女魃为中心,方圆数理都变成炎热的荒漠。然而,这还只是开始,热力扫过之处,地上草木瞬间变得枯黄,只要轻轻一碰,便化成粉末,只是因为自身的水分在瞬间被蒸发殆尽。不止如此,就是渐渐漫上来的海水,也被热浪蒸腾成漫天的水雾,雾气散去,地上满是海中的鱼类,只不过这些都成了鱼干。 仅仅一波热浪,便将四周漫上来的海水生生阻止,不但如此,海潮还被蒸发了三分之一左右。一时间,四面的海水都变成一片奇异模样,无数海水在海岛周围形成巨大的水墙。而水墙的另外一面,则是白慢慢的一层,原来是热浪和海水的交界地带,蒸发的水汽被两力量僵持住,形成一种介乎液态和气态的状况。 “海中畜生,也敢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女魃冷冷一笑,所站的地面上突然拔高生出一个巨大的石柱,将女魃托起百丈,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周波涛汹涌的海面。 “天门是在凶残之极,竟然将扶摇派根基屠杀殆尽。吾奉东海水宫命前来击杀你等,见到我水族大军,你还不快快就擒?” 一条同体湛蓝的海龙从海中跃出,之后便盘踞在一条巨大的水柱之上,雨女魃遥遥相对。同样如此,还有几头巨兽,只不过都幻化成人形,站在本体的背上,从海面浮出。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水族大军,海疆之大,所以水族中的力量也可想而知,这些水军无一不是阳神境界强者。 二那条海龙的境界,则是在丹元中期,海里妖兽强大,换做是人族,同类高手就算两个都不是这海龙的对手。 细细看过去,对方竟然出动了七头丹元期的强大妖兽,可惜,女魃不是林跃。她是天神,这些妖兽在她面前,充其量也就是几头怪模怪样海鱼,根本够不成任和威胁。 “简直笑话,一群妖兽还占地称王,自称王宫。本尊当年为父王效力之时,天下万兽朝见,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水宫,这万年后,倒是冒出来耀武扬威。看来,不让你们这些畜生吃点苦头,你们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神的存在!” 女魃听也不听对方说完,身上便冒出一团朱红色的火球,这火球在空中拟化出一条火龙。这火龙刚一出现,仿佛便具有了灵性,完全不同于各种能量压缩变成了龙形。 火龙咆哮着冲向海面,蓝色海龙见状,龙尾一扫,平静的海面再次拔高,冒出一排水墙,将火龙压下。接着,海龙并不罢休,因为那火龙只是被水墙困住,并没有被灭。随后,海龙长啸一身,周围六头海兽闻声,齐齐喷出直径数米的水柱,在空中交错形成一面水阵,从上压下,将被水墙围困的火龙强行镇压,沉入深不可测的海底。 “天门之人果然有些实力,难怪敢与我龙族对抗,不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海龙刚才催动水力镇压那头火龙,却已经感觉到那种火焰的强大,这才不得已联手身边的几个海兽一同出手,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愚蠢,龙族当年追随我父王征讨蚩尤,那时候的龙族一个个肉身强横,实力不错。可是万年过去,却变得这般愚蠢,是在可笑。” 女魃的冷笑声很快就被海龙听取,虽然女魃说的内容他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对方贬低自己龙族。这让海龙大怒,在他看来,龙才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物种,人类虽然被称为最具灵智,可是远远比不上他们龙族。 之所以外人看来,是人为主导,无数妖兽被打压,那是因为他们龙族低调,没有参与。如果他们龙族参与,这个世界就是龙的天下。女魃的话彻底激怒了他,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 “海族大军,给我上!”水柱轰然爆开,那天身长百丈的海龙,在这一刻化为一个一身深蓝战甲的青年男子。之间他伸手一指,无数道水柱顺着他的指引,在海面上交错纠缠,不一会儿便形成一道巨大无比的水刺,朝女魃所在的海岛冲去。 水柱射出,然后后面的无数海军却并无异动,那头化为将军模样的海龙遂回头看去,却见自己身下海域的这片海水竟然开始冒泡沸腾,白色的水雾在海面上弥漫了厚厚一层。 “海水竟然沸腾了,这怎么可能?”海龙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愕,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它从小就生活在无边无尽的大海中,以至于在他的印象里,海就是天。想象一下,天如果塌了,这岂不是世界末日。 突然间,海龙想到了刚才被自己镇压在海中的火龙,那只不过是对方用火焰凌成的,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那对方自身的实力。想到这儿,海龙不敢想下去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那条火龙,不能让它在这么闹腾下去,不然这片海域非给它蒸干了。 此刻,数百摄氏度的海水中,已经开始有大量的水军开始脱力。他们是阳神妖兽不假,单女魃的神火又岂是凡间的海水可以抵御,虽然水温不过百十度,可是这里卖弄蕴含的力量,便足以杀死一切水系妖兽。 “元帅,兄弟都支持不住了。”突然,一条体型巨大的白鲨从海浪中跃起,刚一离开水面,身体周围便蒸腾起一片水雾。他是在水中呆不下去了,这哪里是出来打仗啊,明摆着就是被别人当海鲜炖了吗。 “可恶,快让你拿火龙出来,否则我就掀起风浪,将这海岛全都淹没,与你同归于尽。”海龙现在是真急了,他刚才放出灵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刚才被自己镇压的火龙,看来那团火焰早就挣脱,如今正躲在海中为患。 ------------ 第九十七章 有姐在,别慌 海面上水雾缭绕,看上去颇有几分仙境的感觉,可是只有身处海中的妖兽才深切的体会到,这哪是仙境啊,简直就是炼狱里面的油锅。说话功夫,水温又上升了百度,海面上那些阳神境界的妖兽尚可以抵御一段时间,其它小鱼小虾可就没这个么好运了,早已经被煮的死去活来,一条条漂浮在海面上,看样子是熟透了。 浓重的腥臭味漂浮在海面上,随着蒸腾的水汽到处弥漫,只是刚一靠近海岛,便被热浪阻挡在外。看到眼前这一锅快要煮熟的海鲜,女魃遂笑道:“简直笑话,都快被煮熟了,还敢在这儿嘴硬,你若现在跪地求饶,我就放过你的水族,留他们一条命,否则我不但要将你们煮熟,我还要这片海域全都蒸干。” “你这妖妇,竟然如此歹毒,残害我东海水族。六位将军,与我一同联手,将这妖妇拿下。”蓝龙怒极攻心,本以为自己放出狠话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还扬言要剿灭自己的水族,如此倒还不如硬拼一场。 “诺”之间六道人影从六头海兽各自的本体上飞起,扬手便打出数到冰锥,这些冰锥一根根荧光闪耀,透着金属的光泽。丹元初期的海兽,不但肉体强横,就连对水灵力的操控都浑然天成。只是看他们出手,这些冰锥便在瞬间强化了无数倍,如果被这些冰锥击中,就算是玄铁做皮,金刚做古,只怕也要戳出无数个窟窿。 “雕虫小技”女魃手也不抬,只是身上的神力再一次暴涨,原本威力极大的热浪,瞬间漫出一团团通透的火焰,如果不细看更本就看不出。如果林跃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些就是他一心要练就了三味真火,没想到女魃竟然拥有。 天神刚一诞生,便自然对天地有超出寻常理解能力,金木水火土,这些自然界为最基本的属性,天神便与身居来。女魃是旱神,与火神算得上是同源,自然可以操纵天地间的一切火焰。 真火之力铺天盖地,完全同周边的热浪混合在一块儿,远处一十二根冰锥只是刚一飞出海域,便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冰锥瞬间融化殆尽。相反,热浪的范围却猛然间扩大,海水刚一遇到三味真火,便被瞬间点燃。 这些火焰竟然可以再水面上燃烧,蓝龙见状连忙御水在三味真火的面前凝聚出数道水墙,妄图抵御这些火焰。可是,三味真火竟然顺着水墙的表面一路燃烧,根本就无法阻拦。 “快,撤退,这妖妇一身妖火太过恐怖,咱们回水宫。”蓝龙狂喊着,可是却还是慢了一步,海面上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将他的话打断。 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水军,先是经过数百度的高温熏蒸,早就已经浑身脱力,勉强不死已经是大幸。现在又被三味真火焚烧,这三味真火可是连神魂都可以融化,那些水军虽然是阳神境界,可是神魂尚未离体,便被真火焚毁,巨大的身躯没有了神魂的控制,妖丹在这一刻轰然爆炸。 爆炸往往是扩散式的蔓延,而且是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大势已去,蓝龙自知不敌,遂又化成龙形,想要和几头单元初期的海兽一块儿遁走。谁想,却在这时,一直躲在海中兴风作浪的火龙,却突然爆出,同蓝龙纠缠在一块儿。 场面一片混乱,林跃对业火的炼化也终于完成,索性他挺到了最后一刻,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将心火从业火中提炼出来,之后又和天火融合,现在他只要去的地壳身处,找到地火本源,取出一丝地火,便可以着手修炼三味真火。 这挺起有些难度,不过林跃却可以取巧,随处找一座火山,直接请去采集便可。他有天火护体,自然不畏惧地火的力量。正当林跃修炼结束醒来,却发现眼前早就大便了模样。刚才还平静的海面,和谐的海岛,现在搞得像科幻片中的诸神大战一般。 “天呐,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还在幻境之中没有出来?”林跃自言自语,却见面前突然出现一尊极高的石柱,周边远远看去,便是百丈高的水墙。,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疑惑中,林跃身形猛然拔高,御空上升到石柱顶端,赫然发现女魃竟然站在上面。而同样高度的海面上,却像是一锅大杂烩。这并非是比喻,事实上,林跃真的看到了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完全沸腾的海水,上面无数鱼类此刻都已经蒸的熟透,漂浮在海面上。 “怎么,你在炖鱼汤?”林跃不可思议的望了女魃一眼,对方一身白色的华袍,上面印满了无数火焰的符咒,这一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女魃大发神威所致。 “嗯,你醒了?你的轮回道念似乎有瑕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因果没有炼化完?”仔仔细细的打量林跃一眼,却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半点能量波动,想必林跃已经将业火炼化,融合了心火。可是女魃还是想不透,按理说没有将轮回大道练成,根本就不可能炼化业火,须知这两者就是相生相克,缺一不可,林跃现在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 “呵呵,没有炼化因果又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炼化业火。倒是你,好好地怎么整这么一出,这么一大锅鱼汤,我可喝不完!”想起最后一丝因果,林跃体内的心火似乎是收到了某种牵动,竟然蠢蠢欲动想要脱离自己的控制。林跃连忙转移心思,对着眼前的场景打趣道。 听到林跃挺欠揍的一番话,忍俊不禁的女魃,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想张口予以还击,女魃突然意识到目前处境,遂又收敛笑容,强作镇定。“这些大胆的妖兽,竟然自称水宫大军,无缘无故对海岛发起攻击,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什么天门的人,是在可恶,我就出手给了他们写教训。” “什么,他们是东海水宫的,那你杀了他们?”林跃暗道不妙,只怕此次正的是弄巧成拙,闯了大祸。 “也没有全杀,就是杀了几百头阳神妖兽,还有几个丹元期的想要逃,不过被我放出的火龙拦住了,现在估计是死了吧。”女魃悻悻的看了林跃一眼,虽然不清楚林跃在担心什么,不过看对方一脸的苦涩,看来自己这回好像是杀错人了。 女魃不是怕,她是天神,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应是凌驾于万物之上,有谁敢指点她的过错。不过看对方的表情,似乎和林跃有关,这样一来,女魃就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那条上古预言刚好就和林跃有关。 万一今天自己杀害海兽的是,导致了预言应验,那真是罪过。故此,女魃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是不是我杀错人了?” “天呐,姐姐,你杀谁不好,要杀这些家伙,看来我们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跃的几乎是哭丧着脸,他们一上岛,就遇到扶摇派满门被灭的事情,这种事本来没什么关系,只要林跃将天门人杀了,到时候修真界自然不会找自己麻烦。 可是,现在却遇到了东海水宫,东海水宫和扶摇派本就交好,不然也不会相处数千年都不会有事。正因为如此,这些自称是东海水宫的水军,想必是得知的天门人乘着扶摇派的核心力量不在,遂前来灭其根基的消息,所以才派大军过来相助。 可是,这种事却撞见了林跃的女魃,天门杀手已经被他们击杀,可是水军不知道,遂就将女魃当成天门的人。如果林跃这边好好解释,自然可以说得清,可是林跃因为炼化业火没能现身,而女魃乃是高傲的天神,怎会允许这帮水里的畜生骑到她的头上耀武扬威。 这一下,女魃又杀了数千水军,也算是和东海水宫结下了梁子。不管此刻林跃他们是不是天门中人,只怕东海水宫都会一口咬定,这事如果再传到了华夏修真界那边,到时候,林跃必定两面树敌。 因为林跃如果是当权者,哪怕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可是为了取得东海水宫这个庞然大物的帮助,尤其是正当战事吃紧之时,就算林跃是无辜的,修真界也会舍小取大,这种后果才是令林跃头疼的原因。 听林跃把话说明白,女魃这才拍着脑门,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咱们这下,必然使得华夏修真界、东海水宫与咱们为敌?” “您老终于明白了!”林跃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女魃,此刻对方神力进去,一身华贵威严的白袍也变成了一袭嫩绿色纱裙,看起来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大家闺秀,只是在这种环境的承托下,显得实在诡异。 “怎么,有我这个女神在,你还害怕那些,这些小势力不足为虑。”女魃拍着胸脯,一只手揽上林跃的肩膀,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派头。 叹了口气,林跃总算明白了艺高人胆大这句话的精髓,“可是你别望了,还天门呢,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 “那更简单,咱们先将天门灭了,在灭修真界和东海水宫,反正也得罪两个了,我也不怕再多得罪一个!” “呃……” ------------ 第九十八章 逍遥书生 “轰” 伴着千百里海疆的碎裂声,被女魃用神力禁锢的海域在解禁的同时,滚烫的沸水和周边海域中冰凉的海水混合在一块儿,发出轰隆隆的潮汐声。 “你走吧,这件事我不想追究,如果你要报仇大可以来,不过我们并非天门的人。”林跃让出一条道,其实他也挺无奈,幸好这条海龙皮糙肉厚,自己好说歹说,才从女魃面前将他保下来。 “哼,别以为这样我东海水族就会放了你,那你就错了,我一定会卷土重来的。”那条海龙身上的鳞甲此刻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来颜色,漆黑漆黑的倒像是一条黑龙。见他狠狠地瞪了林跃一眼,至于女魃他到没敢看,生怕对方再次发飙,自己小命可就真交待在这儿了。 目睹海龙带着六头丹元初期的海兽离去,女魃脸上露着不满,道:“我要是你,我就将他们的一道杀了,真是可恶。” “忍一时风平浪静,虽然咱们杀了他那么多水族大军,不过只要那条海龙无事,相比水族不会将咱们当成天门的人,我们只要及时到修真界中将此事说明,这样一来,对修真界也好有个交代。” 林跃看了看狼藉遍地的海岛,神念一动,伸手各种一抓,便从岛中抓出一枚玉简。上面有扶摇派的特殊表示,看来是扶摇派弟子用来相互联络的东西。 随即,林跃便打出一道神识,透过玉简上重重罚咒的加持,那倒神识被压缩成令一种形态的信息传输到数千里以外。就在另一片修真界开辟的空间当中,一个扶摇派的弟子,忽然腰间一阵。遂将自己的玉简打来,只见一排光幕闪过,林跃的影像出现在玉简之上。 见状,那个弟子连忙将玉简呈送到扶摇子面前,得知林跃赶来,扶摇子心中大喜,连忙对着那道影像传出自己的讯息,告知对方如今修真阵营所在位置。 “按照对方给的坐标,应该这座岛的东南方位,两千海里的地方。哪儿有一出空间漩涡,应该就是修真战场的入口!”林跃远远眺望无尽的海面,原来修真界的战场在那种地方,难怪可以丝毫不影响到中原的世俗界。 同时,林跃跟家肯定了东海水族和华夏修真界联手的事实,因为刚才那条海龙逃跑的方向,就是坐标所指的位置,事不宜迟,林跃得到消息,便同女魃超东南方飞去。 与此同时,就在扶摇子将消息传出后,却听到一声召唤。闻声,扶摇子浑身一颤,那几乎是下意识的敬畏,随即他便飞速的超声音传出的方位赶去,在哪儿是无尽的虚空,而虚空当中是一座巨大的莲台。 莲台乃是石质,收到冥冥之中层层力量的托引,悬浮在半空中。只是这莲台是在太大,几乎都望不到边际,台面上无数的符箓咒文,篆刻在台面上,这些并非是装饰,但是从里面透出的阵阵玄光都可以看出,这个莲台定有想不出的妙用。 扶摇子又飞出百里,这才飞到莲台中央,里面无更巨大的法柱都是由巨大的兽骨所致,至于是什么时代的异兽,只怕就连制造这座莲台之人都分不清,只是那里面的洪荒之力,足以支撑一个单一的小世界。 “师祖!” 扶摇子只是飞到哪中心法柱之外,就停下身子,改成走路一步一步走至近前。之间无根法柱做的,乃是五位丹元中期的强者,这些人都是千年前名动一方之人,今日能够齐聚于此,单单是各自所散发出来的势,就不是扶摇子一个刚入丹元的晚辈可以承受得了。 “唔,看过了吗,赤帝和红袖公主来了没有?” 一阵苍茫的声音传出,如果林跃听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当年从王母手中就下林跃的神秘强者元尚。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乃是扶摇子的祖师。 “禀告师祖,两位尊者尚未出现,只是徒孙得到消息,徒孙的好友林跃如今已经动身,现在朝我们这边赶来。”扶摇子恭恭敬敬,对着悬浮在空中那尊巨大虚影拜道。 “哼,我华夏和天门大战,还要一个不知名的晚辈前来参战,难道是我华夏无人了吗。”一声狂笑从远处飘至,狂笑仿佛有莫大力量,扶摇子自觉整个人站立不稳,差些被这声浪卷飞出去,幸好那位师祖挥手洒下一片白光,这才稳住扶摇子。 不只是扶摇子,就是那五位坐在五尊法柱之上的丹元中期强者,如今也都摇摆不定,看来此人也是一位超级强者。扶摇子心中一动,连忙对那传出声音的地方拜道:“晚辈扶摇子,见过逍遥前辈!” “哈哈,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我,小娃娃,你不错!”一阵狂傲的笑声传来,同时就见一个白面书生,一面摇着羽扇,一面提着酒壶朝着便走来。 但见对方步伐杂乱,可是每每一小步,真个人却瞬移出数丈,仅仅两三步,便已经走到法柱中央。看了眼伏在空中的人影,这白面书生遂笑道:“老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死啊,我还以为这次你死了呢。” 本来这种事说出来,已经是极大的挑衅,就算元尚不追究,扶摇子也要出手。可是这个书生说出后,在场竟然没有一人敢出言教训。反倒是元尚呵呵一笑,豁然道:“你呀,果然还是说话不留半分情面,亏你还每天舞文弄墨,自比圣贤。这次华夏有难,升为华夏一员,那个小辈倒也应该出些力,这样对他的修炼也有莫大帮助。” “是啊,逍遥前辈有所不知,那位小友潜力极大,我与他相识不过数年,他却从阴神一步登天,如今已经半只脚跨入丹元,如此天才,此番有他助阵,倒是很有可能再为我华夏多添一位丹元强者。还有,他的师姐乃是真真绝世天才,丹元大圆满境界的恐怖存在,这绝对为我华夏又添一大助力。” 扶摇子微微一笑,眼前这个逍遥书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适当的要在他面前爆出些消息。林跃如此强大背景,就是自家师祖知道了都惊叹不已,就不信这个逍遥书生会无动于衷。 “什么,你是说他师姐……”果然,与扶摇子所料一样,听到这里,这位逍遥前辈立马变得有些不淡定。 扶摇子满意的笑了笑,“没错,的确是名丹元大圆满的强者,据晚辈猜测,此女最多也两百岁。如此天才,世间罕有!” “太好了,不知那位姑娘长相如何,可否貌美?”这个逍遥书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口,顿时周围飘来一阵鄙夷之光,原来高了半天,是这小子想打刃甲师姐的主意。 虽然鄙视,可人家道理是自己的前辈级人物,而且还是实力与自己师祖相当的丹元末期强者,这种人自己得罪不起,也不愿意得罪。故此,扶摇子只好敷衍道:“呃,那是自然,前辈您这是?” “太好了,如此新秀,作为前辈的我自然要去迎接她们姐弟,你们在这儿呆着,他们就交给我了。”哈哈大笑,逍遥书生手中青鸾羽扇肆意一摇,真个人便化成一道飞虹,射向这处修真战场的出口。 “这,师祖,你看看?”扶摇子大感无奈,不禁面色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师祖,他上次去林跃哪儿,看到两人眉来眼去,恐怕这两人之间生有情愫,如果再让逍遥书生插上一杠子,必然会掀起祸乱。 摇摇头,元尚掐指一算,沉思片刻后,笑道:“无碍,随他去吧,天意冥冥自由定数,我等无须阻挠参与。还有,你那位小友如今实力大涨,只怕在这场战役中,会起到重要作用,到时候你要好生招待他。” 东海水宫深处,平静的海底一片祥和,突然一阵湍急的巨浪冲过将这儿的平静立刻打乱,只见浪中一条黑龙还有六头巨大的海兽在海中急速游过,之后消失在海底的一片漩涡之中。 这漩涡形成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当说那条黑龙刚一进入漩涡,眼前便出现一个浩大的水下世界。无数宫殿伫立在其中,而那些海水又向是收到了什么阻拦,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被挡在宫殿外围。宫殿中,人影来往,只一看去,没有一个人实力在阳神之下,而其中丹元境界更是多如牛毛。 毕竟,蕴藏丰富的海底和陆地不同,这让海兽都是洪荒时期就存在的,力量强大,实属正常。看到黑龙钻入宫殿,顿时凭空闪出无数手持刀剑士兵,为首一个乃是一只万年大小的龙虾修炼到丹元初期所化,在这人些水军中算得上一个小头目。 见一条不知名的黑龙闯入水宫,那小头目道:“大胆黑龙,此处乃是东海水宫,你是你这种野龙可以四出乱闯的,识相的就干净离开,否者别怪我手下无情。” 见自己被人误认为是黑龙,海龙不禁一脸郁闷,摇身一遍幻化出人形,对那个拦住自己的小头目骂道:“我呸,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你们的海龙将军,什么黑龙啊。” ------------ 第九十九章 直接忽视 被海龙一顿臭骂,这个海军小头目才看清楚,眼前这个黑面凶神恶煞的,竟然是自己的将军。看对方这么大脾气,小头目不用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出去碰了钉子,不然不会这般火大。 话说这海龙自以为是龙族,在水宫中凶名昭著,很少有人敢惹他,一来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大,虽然水宫中高手无数,丹元后期的高手也是渺渺无几,再者这海龙乃是东海水宫龙帝的儿子。那可是东海龙族的族长,一般没事,谁敢惹他啊,这不嚣张惯了,看谁都不放在眼里,迟早要吃亏。 对此,小头目只好赔笑道:“是小的眼拙,没看出来海龙将军,将军不是奉族长之名,带兵前去援助扶摇派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听对方问起,顿时海龙就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猫儿般跳了起来,对面前这个抓自己同脚的小头目骂道:“滚,本将军的事又是你能过问的,快去带我去见父王,否则我就把你皮扒了,做成烤虾。” 想到女魃那一身恐怖的火系能量,海龙顿时就觉得浑身一阵毛骨悚然,那些火焰的恐怖他一辈子都没见识过,紧紧一团便可以燃烧整片海域,天呐这还是人吗。这句话算海龙说对了,女魃本来就是天神,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是,将军请跟小人来!”被海龙骂了,小头目也不敢反驳,只好弓着身子,推到一遍,对海龙伸手一请道。 刚巧,今日龙皇无事,正在水宫后面的庭院中下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便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样,都办妥了吗?” “父王,救命啊,儿臣这一身龙皮都快让人拔了,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一见到自己父王,海龙立马就变了一副乖宝宝模样,朝着对方哭诉道。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还在外面,别人还看着笑话呢。 一见自己儿子这般模样,龙帝眉头大皱,这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虽然天赋极高,可是太过娇贵。动辄便哭哭啼啼,那点有自己当年纵横四海时的模样。可是自己又这一个子嗣,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出事。 所谓恨铁不成钢,可关心是真的,龙帝遂愠怒道:“哼,丢脸的东西,要丢人,别在这儿丢。快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看自己父王脸上脸色铁青铁青的,海龙这才吞吞吐吐道:“回禀父王,儿臣依照父王的命令带着三千水军前去帮助扶摇派,可是……” 说到这儿,海龙突然停了下来,这下可吊起了龙帝的胃口,“可是怎么了,别磨蹭,快说!” “我如果说刚一过去,被对方一个女人杀的全军覆没,父王还不骂死,不行我不能这样说!”念头在林跃心中急急闪过,知道龙帝催促,海龙才慌忙变了一个理由,解释道:“是这样的,儿臣率领三千水军到达扶摇派时,扶摇派已经被灭门,只有数百天门杀手,于是而成就将天门杀手击杀。可是等到将天门中人杀尽时,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两名神秘高手。” “其中一名高手一身火系神通出神入化,她的火是在太厉害了,连水都无法扑灭,到最后就连海水都能燃烧。儿臣拼死一战,结果被对方打成重伤,三千水军也…,也全名覆没。最后那个男的还说,就是咱们东海水宫加在一块儿,都不杀他的对手,儿臣乘他不备,这才闯出一个缺口,逃了回来。父王,你要为儿臣,还有那三千将士报仇啊!” 海龙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才将被他改的不像样子的故事说完,不过此刻龙王脸上已经黑的不像样子。只听他缓缓沉吟道:“想我敖烈纵横四海数千年,还从来没有被如此羞辱过,就连爱子都差些痛失,好你个天门。还有,这个世上竟然还存在不畏惧水的火焰,难道是三味真火!” 说着,龙皇敖烈脸色愈沉,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传说中的三味真火,只有这样的神火,次可以燃烧万物。可这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通,难道说华夏修真界说的是真的,天门之人真的得到了上古秘笈,这才会这么多上古秘法。更何况如今他龙族之祖――烛龙,正躲在自己这东海水宫中养伤,看来这天门野心不浅,自己东海水宫看样子也不能置之度外,势必要采取些行动。 想到这儿,敖烈看着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宝贝儿子,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去南海、西海、北海一趟,将你几个伯伯都请过来,为父要与他们共商大事。” 却说林跃和女魃在一路飞去的途中,没少遇到天门中的杀手,看来天门已经采取行动。本来他们只是想捕杀祖龙,窃取龙珠,修炼成仙的秘法。可是连番被昆仑、华夏阻挠,这也极其了他们的扩展野心。现如今开始四面派出人手,找寻藏在中原大地上的修真门派,这些在还上面遇到了,应该就是负责放哨的门徒。 林跃遇到,当然二话不说,建一个解决一个,这些知识放哨,负责接应的,虽然三三两两,可是实力都在阳神境界,对林跃没有任何难度,一个词纯虐。终于,根据玉简上的指示,林跃已经开始靠近那上面所标示的战场入口。 可就在这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十多名天门的门徒,那些人身上结实白色长袍,看上去圣洁无比。只不过,白袍上的斑斑血迹,却出卖了这群恶魔。想必,这些人就是奉命出去击杀华夏修士的天门杀手,如今真准备回去复命,刚好让林跃撞见。 对方虽然只有区区十人,可是里面竟然五个丹元初期和一个丹元中期,这种组合,看来是一只精英队伍。想来他们也发现了正在缓缓靠近的林跃,边听一个人出声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嘿嘿,取你命的人。”林跃脸上突然爆出一道杀机,手中突然闪现的劈天,更是红芒吞吐,似乎连战刀都忍住不想要嗜血了。 林跃身影一变,就在他准备上前一步,砍向对方之时。突然,脖子一紧,刚想要冲过去的林跃,竟然被一股大力生生拉了回去。见身边女魃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林跃不满道:“姐姐,你想干嘛,没事别打断我耍威风啊!” “你耍威风我管不着,不过你上去就是送死。”女魃说着,眼睛朝前面一瞥。林跃顺着看过去,之间那十人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等到林跃细细看来。却惊愕的发现,十人的头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十根青涩的羽毛洞穿,羽毛上青光闪耀,看来是什么人在出手的同时,就在羽毛上附着神念,前脚羽毛刚到,随后十个杀手的神魂便被羽毛筋骨住。 “什么人,下手这么快,难不成是丹元后期。”林跃怪叫一声,下意识的将女魃挡在身后。可过了一会儿,林跃才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貌似女的实力超出他十万八千里,自己还这般打肿脸充胖子。 尴尬的笑了笑,林跃悻悻的退后一步,站到女魃身后道:“额,还是您老站到前面吧。” 说话工夫,十个天门杀手已经被炼化,至于十根青色羽毛却再一次从十人的尸体上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落在一把青鸾羽扇上。手持羽扇的真是之前扶摇子见到的逍遥书生,只听他笑道:“哈哈,今日真是运气,刚一出来就遇到一条大鱼。” 对方话中意思是击杀了一个丹元中期的天门杀手,可是在林跃看来,对方那双看着女魃放光的双眼,似乎还透着其他意思。见状,林跃遂又上前一步,挡住对方视线,拱手笑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又是否是华夏中人?” “嗯”视线被林跃挡住,逍遥书生脸上闪过一抹不快,不过他乃是活了数千年的老怪,怎么拿捏不住人的心思。这边正了正脸色,道:“不错,人称逍遥书生的就是在下,这位小友可是林跃,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哦,既然如此,那咱们快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林跃也不顾对方作何感想,二话不说,便同女魃一同朝着战场飞去。 本以为自己放低姿态,报出名号,对方会大吃一惊,可是看林跃表情没有丝毫做作。那就是对方根本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号,而林跃身后的那个师姐对自己根式没有半点仰慕,这的确够打击他的。想他逍遥书生的名号扬名宇内,女性修士无一不想和他结成道侣,如今在林跃这儿,对方那般漠视还是头一回。 人都有这么一个怪癖,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这逍遥书生也是。看女魃对他不理不睬,他干脆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以他的实力。只需多走两步,便可以赶上林跃,待与两人并齐后,逍遥书生才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既然是林小兄弟的师姐,在下还未请教芳名呢?” ------------ 第一百章 深入虎穴(上) 对这种牛皮糖一样的人,林跃也倍感无奈,对方怎么说也是前辈,而且又是专门过来接应自己的,自己总不能就这么将他轰走吧。反观女魃,道是很淡地,完全忽略了对方。 见状,林跃忙打了个岔,笑道:“我前些日子就听华夏和天门战事已经开始,不知道战况如何。” “哦,我也是刚到,现在两边已经齐聚人吗,还没有真实动手,只有小股试探,不过也快了。”逍遥书生经林跃这么一提,遂脸色一正道。 不过很快的,这位书生又露出了他的本性,仗着自己是前辈,又看林跃实力弱小,遂以略带教训的口吻道:“林跃啊,你这师姐似乎对我有些偏见,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 “呵呵,前辈误会了,我师姐性格如此,就连我,她都很少理会,咱们不必管她。”说着,林跃连连向女魃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在说,你倒是应个声啊,这儿可不必我哪儿,凡事都要低调。 却不想,女魃看都不看林跃,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女魃转头对二人微微一笑,那明艳的笑容宛若一朵盛开的百合,简直倾国倾城。“逍遥前辈,师门有令,只要是同门师兄弟在场的情况下,女弟子一律不得接触其他男子,若是有什么话,还需师兄弟代为交代,所起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纳尼?”林跃直觉自己口水堵住了支气管,真个人在一瞬间差点岔气。女魃不会是疯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不是在教唆这个逍遥书生把自己摆平吗。按照对方的意思,只有自己不在场,逍遥书生才有机会接近女魃,果然是个疯女人,犯二也不是这个时候犯啊! 逍遥书生那种狼性未泯的家伙,难保不会为了接近女魃,将自己撇开。果然,如林跃所料,听了女魃的话,逍遥书生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道:“林跃小友,我刚才出来,有个叫扶摇子的晚辈嘱咐我,让我看到你后叫你赶紧过去,他有要事找你相商。要不这样,你先走,不用等我们,我们随后就到。” 这番拙劣的借口,差些让林跃瞎了眼,这玩意儿编个借口也不用脑子想想。貌似他俩才是这儿实力最强的,自己不用等他们,这是在讽刺自己吗,对方不用等自己还差不多。 不过,林跃也不好名言,只得道:“前辈说的是,如此紧急林跃定当尽快赶到,师姐有劳你带小弟一程,咱们当快些才是。” 逍遥书生没想到林跃还有这一出,遂上前一步,搭上林跃的肩膀到:“等等,这种事就不用有劳姑娘了,作为前辈,还是我来吧,小兄弟,咱们走着。” 说罢,不等林跃再说,身上丹元力立刻将林跃团团裹住,一下便闪的无影无踪。周围光景风驰电掣,由于速度太快,这种速度完全以撕裂空间的方式,将林跃带出数万里的海外。 看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林跃一遍努力运转丹元力,面前维持住自己体内的能量循环,不至于让对方将自己完全禁锢。一遍口中强笑,“前辈,咱们似乎是走错了方向吧,否则以前辈的速度,咱们早就应该进入战场了。” 看林跃识破自己的诡计,逍遥书生也不慌张,他带林跃如今去的入口,乃是从天门进入战场的入口。虽然都是战场入口,可是一面是华夏阵营,一面是天门阵营,其中意思可想而知。 见对方问起,逍遥书生温声细语的笑道:“没有错,就是这个方位,只是另外一个入口,刚才那个是天门的,这一个才是华夏的,扶摇子就在前面。” 对方不说还好,这一说便有了此地无银三百年的意思,他不知道林跃此前已经问过扶摇子地址,所以手上也有坐标。试问扶摇子怎么会给自己天门的坐标呢,只有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才会相近办法害自己,这儿才是对方口中的天门。 拿定主意,林跃也不伸张,只是口中陪笑道:“那就谢谢前辈了,还请前辈快些,莫让扶摇子等急了。” “哈哈,那是自然,我也不会让你师姐等急的。”说到这儿,狼性毕露的逍遥书生,一把将林跃朝着前面那片黑云聚集的地方扔了过去。 看着浑身被自己的丹元力裹住的林跃,像一个大粽子一样飞到天门的阵营当中,逍遥书生大笑道:“小子,好好享受吧,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竟然敢得罪我,不过看在你师姐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你,你自生自灭吧。” 眼看对方就要离开,林跃此刻也发现身上的力量异常古怪,就算要解开,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根本就解不开。可是,有这时间自己早就被五马分尸了,感觉到周围有无数股强大的力量靠近,林跃灵机一动,扯着嗓子叫道:“来人呐,有敌袭,是华夏的逍遥书生,快来人呐,救命啊!” 还别说,林跃这破落嗓子一阵扯呼,还真就有效。那些庞大的力量瞬间变来到了林跃身边,看了眼被捆成一团的林跃,还有近处尚未散去的庞大气息。眼前这小子说的不错,果然有强者来过,敌袭是真的。 顿时,一连六团强大的气团从林跃身边飚过,顺带还有一人好心,打出一道乌光将林跃身上的禁制解开,这才继续追杀逍遥书生。看着远去的,两个丹元后期,四个丹元中期,看样子对方有麻烦了。 对于这种人,林跃没有丝毫同情,哪怕你是华夏这边的,还是要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跃偷偷一笑,便朝着黑云的深处飞去,他这样实在不宜直接回去,现在已经是天门的势力范围,刚才又出动了那么多人,相比黑云深处一定还有许多强大正在注视这边,自己就这样冒冒失的离开,必然讨不了好果子。 随即,林跃心一横,假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慢慢飞向黑云深处。途中只要见到一两个拦路的,林跃都不予理会,那些人也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谁也不理睬。偶尔有一两个看林跃衣着古怪,对林跃身份起了疑虑的,可是一看到林跃一身实力,仅仅是丹元初期,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因为林跃太弱了,丹元初期,天门中一抓一大把,怎门可能会是敌方的人,这样的人还没有到这儿,早就被看守在外面的几个元老诛杀了,那还会让他在这儿蹦跶,多半是个前方兵败,失魂落魄逃回来的残兵败将。 林跃哪管得别人眼色,鉴于周围都是实力强大的存在,他也不敢乱讲神识释放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突然,看到一个一身崭新白装,东张西望的天门门徒,朝自己这边走来。见此人实力不过阳神,看样子也是个菜鸟级的新人,林跃遂走到身边,假意咳嗽一声。 对方闻声,丝不做在意,仿佛没有看到林跃一般,依旧东张西望的走着。见状,林跃一把拉过那人,怒道:“没看到我在这儿吗,见到我也不行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大…大人,小人是刚来的,还不知道要行礼,请大人赎罪!”这个家伙格外胆小,经过林跃这么一下,连忙要给对方跪下,以示虔诚。 “算了,老子今天心情不错,就不予你追究了。你这是要去那儿?”林跃心中大喜,果然给自己撞到一个菜鸟,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拷问的借口,名正言顺的问对方关于天门的一切。 那新人看林跃衣服老气横秋的模样,就算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是个老油条,不是自己一个新人可以得罪得起,遂老老实实回答。“回大人的话,小人这是去战场,小人是第三军团的士兵,如今三军团正在集结,准备对华夏发起进攻,小人这是准备赶过去,迟了可是要受罚的。” “哦,那刚好,我也要去战场,今天外面闯进了一个丹元末期的强者,击杀了我不少兄弟,还好老子脚底抹油跑得快。我估计,华夏是要在战场以外用兵偷袭,所以我要过去和几个军团的团长说一声。” 林跃牛逼哄哄口气,搞得自己就是什么核心领袖,尤其是说出自己在丹元末期的强者手下逃过一劫,顿时听得那个新人两眼直冒星星。看来这位大人一定是为了不得丹元中期强者,竟然能从丹元末期,那天一般的存在手下逃脱,而且看这样子,就是有些灰头土脸,并未受伤。 这让新人心中突然闪过一抹幸福,天门中的丹元中期强者,一共也就二十多人,无一不是手握大权,呼风唤雨。自己一个阳神小兵,如果可以依付一个这样的牛人,自己以后修炼之路,岂不是一马平川,就是在天门中,也极有地位。 想到这儿,那个新人连忙对林跃鞠躬下拜道:“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小人韩信,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 第一百零一章 深如虎穴(中) 韩信,林跃闻言一惊,遂伸手将对方头上的白色斗篷掀开,看对方容貌年纪轻轻,遂问道:“你真是韩信?” 什么叫自己真是韩信,这是什么话啊,难道还有其他的韩信不成。既然林跃问起,韩信以唯有照实答道:“小人确实是韩信,乃是泗水淮阴人士!” “呵呵,真是巧了,原来你就是韩信啊,没想到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你。”林跃哈哈大笑,拍了拍对方,道:“不错,看你小子挺机灵,这样吧,你就跟着我吧。” “是,能得大人赏识,小人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面前这个大人虽然神经兮兮,不过人家实力摆这儿,这种牛气哄哄的老怪,哪个没有什么怪脾气,自己习惯也就好了。 韩信心中想着,那是越想越高兴,要说他的运气还真不错,当初离开海沙帮,本以为自己就这样碌碌终生。没想到居然让自己在一处山谷中,误食了几枚朱果。他也不知道那些朱果究竟有什么功用,可是吃了以后,便力量大增。 那种速度,几乎是一日千里,就这样,自己在这乱世中竟然活了下来,后来偶然遇到一个自称是天门的人,说自己是一个奇才,就将自己吸收到天门之中。也知道那个时候,韩信才真的接触到修炼功法,自身实力更是翻了几番,现在眼看就到了阳神大圆满。 如今,自己又遇到了丹元中期的林跃,这种大人物平时自己见都没有机会见着,现在却有幸成为对方的手下。接二连三的好事,让韩信几乎有些飘飘然。直到林跃问起天门的创立初始,韩信这才被拉回现实,疑惑的看着对方,那意思分明在说,你可是这里面大人物,这种事你还问我。 “哼,我是在检查你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下不但实力低下,而且对天门一无所知,这种事传输去,让我的脸往哪搁。”早知道对方会问起,林跃遂将早就准备的好说了出来。 “大人教训的是。”看林跃似有些不耐烦,韩信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让自己多嘴。赶忙讨好道:“天门乃是门主在五千年创立,而我天门中的精髓根基,就是门主手中的天书一卷,那上面记载了有关上古的一切修炼功法。” “门主天纵奇才,将上古功法改变成适合门众修炼的发决,并且布局,操纵昆仑的上古功法外泄,最后融合两种上古记载的修炼功法,找到了突破人族的限制,飞升成仙的秘诀。等到飞升方法完善,那时候,我天门中人便可以根据那种发决,逐一升仙,成就长生不死。” “呵,好大的野心啊!”林跃心中暗叹一句,表面上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表述上有偏差,单大意还是对的,看得出你的心确实放在我天门,这很好。我再问你,军团的体系大致怎么分布?” 就这样,林跃与韩信,一个问一个答,两人结伴朝着战场入口走去。一路下来,并无人阻拦,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天门的大后方,而林跃又有一身白袍的韩信在身边冒充身份,更加没人敢怀疑林跃的身份。 看着面前阴魂不散的六人,逍遥书生暗骂一身该死,林跃那个小杂种,就是临死也要拖自己下水,早知道自己就直接解决他了,现在还惹来这么几个难以对付的家伙。 逍遥书生那里知道,林跃现在不但没有半点生命危险,而且还如鱼得水,一个小跟班跟着混的极好。这若是让逍遥书生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不过看他这狼狈模样,被两个同级高手围杀,周围还有四个丹元中期的高手不断偷袭。 仅仅几个回合,逍遥书生一柄青鸾羽扇上的毛几乎快掉光了,本来极为飘逸潇洒的衣服也破破烂烂。逍遥书生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干净回去,找女魃相助,林跃那小子虽然不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的师姐自己也看过了,竟然看不出深浅,应该如外界所言,是丹元大圆满的境界。 这样一来,有林跃师姐相助,摆平面前六个家伙就不是问题,可现实要比逍遥书生预计的差了太多。自己刚刚将那两个丹元末期强者击退,正要逃走,竟然落入了另外四个丹元中期高手布下的阵法之中。这一刻,逍遥书生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锁住,真个人的实力似乎在瞬间削减了大半。 眼看几人就要得手,就在这儿,远去却闪过一道红芒,划破苍穹超这边射来。红芒上面透出的炎力,哪怕是隔着老远,逍遥书生都能感觉到铺面的热浪几乎要将自己融化。如此,六人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上逍遥书生如何,忙各自退开,唯恐被席卷到被红芒上面的炎力焚为灰烬。 这股力量太恐怖,就是丹元末期也不敢丝毫轻心,等到红芒降至,逍遥书生正要疾呼之时,却感觉身上的炎热顿时消失。等到那红芒散去,看到来人真是林跃的师姐,美人到来逍遥书生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道:“姑娘救我,那些人都是天门的杀手,他们要杀我。” “林跃在哪儿?”女魃冷哼一声,看到六人围聚过来,双掌上两条火龙猛然窜出,四个丹元中期的高手,只是刚一接触到火龙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击,便被焚为灰烬,就连神魂都还瞬间被抹杀。 之后,两条火龙汹势不减,继续朝着剩下两人扑过去。看到女魃挥手便秒杀四人,这两人连忙咬破舌尖,各自喷出一团血雾,血雾在面前突然形成一个两柄血剑,朝着火龙狠狠斩下。 “上古血咒?”女魃眼中精光暴涨,她自然认识这种血术,血咒乃是然绕自己精血在一瞬间调动天地间的灵力,并且融到剑中,这样一来,攻击力便在瞬间增强无数倍。 两条火龙惨嚎一声,便被血剑斩成两段,那二人见火龙被灭。各自信心爆棚,遂对视一眼,两人联手将血剑打出。两柄血剑瞬间变得巨大,朝着女魃狠狠劈下,同时那儿人身上的力量耗损太多,自制如果女魃能够接下这两击,他们自然难以幸免。随即,便各自施展秘法,朝着北海飞逃而去。 “姑娘小心……”逍遥书生正待提醒,却见末离伸手一抓,凭空竟然生出一只满是火焰的的巨手,那手之大,若是张开,仅仅掌心怕是就有方圆百丈,两柄巨型血剑被巨手一捏轰然碎裂,化成漫天的血珠被火焰蒸发干净。 远处,慌忙在逃的两人脸上突然间变得煞白,随之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严重的惊骇更是表露出了他们此刻的惊恐,实在是太恐怖,竟然会冒出这样一个绝世强者,莫不成此人也和自己的门主一样,乃是传说中的丹元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以成为神仙的人物? 两人心中闪过千般念头,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的海水中,隐隐约约有两条赤红色的影子,正跟着他们一路向北。终于,两人拼尽力气,眼看不远处那片黑云的深处,就是自己天门的所在。 两人相识一眼,脸上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是笑容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变悲剧惊恐所覆盖。因为他们看到了各自身后,突然从海中钻出的火龙。知道两人被火龙吞噬,就算死了,他们都不明白,这两条火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为什么没有发觉,还有这两条火龙不是被他们一剑斩灭了吗,为什么还会复生。 诸多疑问,已经没有人为他们解答了,不过两人被火龙的吞噬的场景,却惊动了几名在天门外围负责放哨的守卫,看到自己两位丹元末期的大人被这从海中冒出,浑身火焰的怪物吞噬,这些守卫一个个确实吓破了胆儿,几乎联手上的兵器都不要了,撒手便超云雾深处飞去。 而这时,两条火龙却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忽的便合二为一,化成一团火焰,超来的方向飞去,速度之快,宛若流星。 等到那团火焰飞回女魃身上,逍遥书生因为吃紧而长大的嘴巴,这才微微合拢,“姑娘果然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的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假若得到名师指导,必然一飞冲天,刚好在下游历人间数千年,若是姑娘有意,在下自然全力以赴,帮助姑娘。” 逍遥书生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精妙,如此一来,就可名正言顺的拉拢对方,这般佳人,实力又强,长得又漂亮,实在是作为道侣的不二选择。 就在逍遥书生YY之时,女魃闻言面色一变,刚才那只消失在空中的巨手,却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一把扼住对方,恐怖的神力几乎将逍遥书生真个捏爆,却听女魃冷冷道:“我再问你一句,林跃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这点心思,我劝你还是少跟我耍花样,他在什么地方,不说,我现在就炼化了你。小小的丹元修士,蝼蚁一般的存在,也敢在我面前有所动作!” ------------ 第一百零二章 深入虎穴(下) 逍遥书生没料到女魃会这般不留情面,对方这一抓几乎将他浑身的骨骼捏碎,而对方手上蔓延向上的炎力,更是令他有一种灵魂都被焚烧的灼痛感。 强忍住疼痛,逍遥书生挤出一丝强笑,道:“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引起真个修真界的报复吗,虽然你天赋极高,可以达到传说中的境界,可是你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样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逍遥书生自以为纵横修真界千年,而对方只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仗着一身强大的力量就为所欲为,本以为自己放出一句狠话就可以镇住对方,可是不曾想到自己这番话说出后,女魃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抹极为诡异的微笑。 之间女魃眼中突然爆出两道光柱,两道光柱交汇集中在逍遥书生身上。这一照,逍遥书生只觉得自己的灵魂真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撕扯着,即将要脱力自己的躯体。这一突生的变故,让他心中大骇,慌道:“你这是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否则你就是与真个修真界为敌。” “本神刚才已i经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百般阻挠,这是你找死,也怪不得本神将你的神魂直接抽出来炼化,到时候所有信息本神也都知道了。”女魃口中说着,手上速度却丝毫不减,一句话说完,对方的神魂已经完全被女魃从肉身中剥离出来。 逍遥书生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位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竟然说的都是真的。无尽神火的炙炼当中,逍遥书生的神魂惨叫连连,“快住手,我受不了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若是你的消息属实,本神自然会放你了,你现在只要慢一秒,你的神魂便会多出一份呗炼化的危险,你可要想清楚。”女魃的声音听在逍遥书生的耳中,无异于是九幽黄泉来的冥音,闪烁着勾人魂魄的恐怖力量。 “我说,我将林跃送到了天门中,就在……就在北边两万海里的地方,是天门的进入战场的入口,我将林跃送到了那儿,刚才六个围杀我的,就是那边跟过来的。” 逍遥书生这一刻真的是后悔了,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好色,就拖出这么大的灾难,别看自己的神魂尚在神火中坚持,可是逍遥书生却感觉道,自己的境界正在快速掉落。现在身上残余的境界,仅仅相当于一个丹元中期的实力,只怕等到对方收手,自己将会连个丹道强者都不如,会直接掉到阳神境界。 可是这总比直接被对方炼化好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又丹元后期的心性,想要再恢复到以前的境界,只需要多加苦练,不出千年必然可以再恢复到自己的的巅峰。 “哼,丑恶的人族,竟然有这般歹毒的妒忌心,我只不过是微微试探,你就如此!”女魃心里关心林跃,连忙放出神识寻找那冥冥之中自己和林跃的联系,所幸的是她感觉到,林跃此刻并无危险,料想此刻他还未遭遇到什么危险。 “你要说话算话,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我说出林跃的所在,你就放了我吗,你可不要食言。” 挺女魃这话里面,似乎对人族极为不满,逍遥书生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手足具凉。对方不是人族,莫非是幻化成人形的妖兽,对了,也只有妖兽才可以活千年不死,同时还有元超人族的天赋还有力量,难怪会这般强大。 一想到这儿,逍遥书生忽的一惊,如果说对方正的是妖兽,那林跃那个臭小子又是什么人。难道说他勾结妖族,想在这种混论的战局中,坐收渔翁之利?这真是太可怕了,不行自己要想尽办法逃出去,向修真界那边通风报信。 女魃那里知道自己一句话,竟然会引出对方这么一番连锁反应,看逍遥书生这般贪生怕死,不屑道:“你的命,本神没兴趣,既然本神说了,自然就会放了你,滚吧,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天空中的巨手轰然崩灭,而逍遥书生的神魂,却像一只刚刚逃出捕虫拍的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也不顾是东南西北,反正真要离对方越远越好。 “天门…,一个小小的人族组织,竟然有这么多上古秘法,看来这里面定有许多秘密,或许这场浩劫,就与天门有关。”女魃沉吟片刻,整个人遂爆出一道红芒,朝着北海飞去。 且说林跃,等到了战场时,看到眼前的石台下,密密麻麻的军队,清一色的白袍裹身。只是一眼望去,几乎穷尽自己的视线所及,怕是少说也有万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实在恐怖,自己当年一万至尊境界的黑家军,就可以横行中原。 眼前这同样数目的阳神大军,很扫修真界也不无可能,难道这就是天门的恐怖之处。难怪这天门门主,一心想要得到成仙与天齐寿,看来修真界的种种,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当追寻更为巅峰的存在。 “如此声势,果然浩大,不愧是天门。”林跃感叹一句,带看上石台上,更是惊得瞳孔骤缩,之间一座巨大的王座矗立在石台中样,左右两排一直排列开的,各有十多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丹元中期的强者。他们身后,两个百十人的小方阵,全都是丹元前期的高手。 要知道,穷奇真个华夏修真界,丹元前期也不过二十余人,丹元中期更是少的可怜,只有七人。林跃不知道,那七人中还有两个家伙早就被魔神后卿抓走i,此刻生死未卜。这样一来,两方实力落差更大,难怪昆仑那样传承数万年的存在,在这儿竟然被几乎灭了族。 强压住心中惊愕,林跃对一旁的韩信道:“小子,你先去方阵中站好,我也该上去了。” 说着,林跃指了指那两排至高的存在,韩信不禁敬畏的缩了缩脖子,“大人所言极是,小人这就先下去了,若是大人有事,只需呼唤一声,小人即刻就到。” 说完,韩信便辞别林跃,回到了属于他的第三方阵当中,而林跃看到对方离开,他并没有上去。笑话,哪儿都是一群丹元中期的牛逼人物,自己一人上去,不是羊入虎口吗。丹元中期在天门中地位特殊,每个人都相互认识,自己一个陌生脸庞不被盘查才怪呢。 随即,林跃转了个弯,溜进了后面的小方阵中,哪而足有百人的队伍都是丹元前期的高手,自己混进去,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刚才从韩信的口中打听到,原来天门中有三个军团,两个精英大队。其中每个精英大队都由十名丹元中期的强者率领,三命丹元后期强者作为统帅。至于剩下来第三军团就相当于预备队的存在,那边缺人就补到哪边。 两个战队一个名为七杀,一个名为破军,林跃也不知道哪个对哪个,反正就随便挤进一个队伍中。待林跃站好后,左右人见突然插过来一个新面孔,禁不住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方阵的?” 眼看在两个战队中插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林跃心中一动计上心来,遂大声嚷嚷道:“哎,我是破军战队的,难道不是这里吗?” 林跃的声音控制的很好,只是足够旁边哪个战队听到,并不至于传到前面王座那儿。听到林跃的话,左右人眼中不免闪过一丝鄙夷,心中暗骂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儿是七杀战队,你走错地方了,小子!” “旁边的战队队,也有人听到了林跃的嚷嚷,一听对方是自己战队的成员,护短心切的破军战队成员忙道:“嘿,那个兄弟,咱们破军在这边,你跑错地了!” 林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为了演的跟加真是一些,林跃竟然挡着所有人的面,扬起拳头就往左边那人脸上招呼过去,一边打口中还不停道:“我呸,叫谁小子呢,我看你才是小子,今天就让你瞧瞧大爷的厉害。” 天门中,不准门人私斗,所以在同级中,就算你是丹元期,那也不得动用丹元力,一切都用最为原始的肉搏,所以林跃也从韩信口中旁敲侧击知道了这个古怪规定,这一下扬起拳头就毫不留情。 谁也没想到林跃说动手就动手,现在正是大战在即,如果让前面的诸位大人看到自己等人在这边私斗,定然要受处罚。所以本着大事化小的心思,所有人都上来拉架,别看这些人都是丹元期的高手,一个个木手木脚,那个左边的家伙更惨,平白无故被林跃暴打一断,就是林跃被人拉住的事后,还让那家伙踹了几脚。 两个战队被林跃这么一搅和,过了好久才恢复平静,林跃很快也被热心的队友请回了自己的战队中。被林跃这样搅和,所有人的警觉都被转移开,林跃自然而然,也成为了破军其中一员。 虽然破军战队中的人也不认识林跃,不过经此一事后,每个人都对林跃印象倍增,没想到自己的战队中,还有这么一位暴脾气的主儿。自然而然,那些人就是说起话来,也对林跃格外热乎,生怕引起林跃的一顿爆揍。 ------------ 第一百零三章 消失的文明 话说林跃混进了破军战队后,几乎还没等他和左右人套足惊呼,却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声。炸的林跃双耳几乎失聪,看林跃有些不适,身边那个最为热心,也就是最先招呼林跃的那个队友对林跃笑道:“兄弟,新来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林跃一惊,不过看对方眼中一片澄澈,并没有其他念头,这才稍稍放松戒心。 “呵呵,刚才看你在那边其冲突就知道了,放心,有什么不知道尽管问我,说真的。我修炼八百多年,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暴脾气。不过进了天门,你就要收收心,这儿可不比咱们自己那地儿,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这儿高手如云,一不小心就容易载跟头。” 看林跃对自己口味,这个队友也就多嘱咐了林跃几句,权当友情提醒。林跃闻言连忙谢道:“多谢提醒,阁下这番话我记下了,不过那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雷鼓的声音?” “雷鼓?” “嗯”见林跃不知,这人遂笑着解释道:“这雷鼓是咱们门主,用上古异兽雷兽的脊骨所致,相传雷兽巨大,一条脊骨便有百丈长,水桶般粗大。只要取着每一节脊骨,然后蒙上蟒皮做成的战鼓,非是由咱们这样丹元期的高手才可以敲打。每一声都如同雷鸣炸响,更可以威慑敌人心智!” “原来如此,说了这么多,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林跃点点头,心中跟多了一丝对这天门门主的疑惑,此人究竟是什么人,之前自己也问过韩信,可是对方的回答很模糊,这只是说这个门主仅仅从五千年前捡到一本上古秘笈然后创立了天门,然后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便没有了,如此神秘,只怕来头不小。 “兄弟客气了,你叫我段大洪便好。”林跃问起,这热心的队友也很是直接,看样子也是为豪迈的人。 “在下林跃…” 就在林跃准备继续说的事后,突然雷鼓声再一次响起,而且这一次颇为急促,闻声,段大洪连忙阻止林跃,“林跃兄弟,门主要说话了。” “唔?”竟然是门主,对这个神秘人物,林跃早就心存疑惑。随即,他也连忙噤声,同周围的一般,低下头做出一副虔诚模样。 “五千年了,本尊记得那时候本尊只是一个灵智尚未开花的人类,直到天书出现,本尊这才知晓,原来上古时期就已经有神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都消失,你们知道吗?”这个声音虚虚实实,明明听不清楚,却字字都灌输到林跃的心底,仅仅是这份实力,林跃可以断定,此人只怕远远超出了丹元的限制。 台下无声,每个人都都处于一种极为牵扯的聆听状态,门主的话说出许久,都没人回话。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这就是人的无知和愚昧,神不存在,冥冥之中,那就是让人做这个世界的主宰,可是要凌驾于一切,仅仅是人还不可以,因为先天的限制阻挡着我们,使我们被困在这种肉体凡胎的躯壳当中,无法发挥更为强大的力量。” “本尊偶得上古天书,传承上古真神意志,便是要引领我我人族走向天路,得道成仙,成为比拟上古众神的存在,与天齐寿,统御万物!” 天门门主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激昂四射,以至于等到他的说说完后,整片虚空一片静谧,这种死沉的安静几乎连心跳声都制止了。 “门主英明,门主英明…” 轰然间,真个虚空沸腾了,听到周围狂吼声,林跃终于明白,感情这里不是什么门派,而是一个教会。上面是激情演说的大神棍,下面则是一片几乎没有理智的信徒,对方的话在林跃的耳中,无异于信我者、得永生一类的胡话。 似乎很满意下面的反映,那个门主又道:“现在,本尊依然找到凌驾众生的方法,可是却有一片更为愚昧的人用最为愚昧的方法想要阻拦本尊,天门的门徒们,现在是你们播撒我天门光辉的时候了。” “杀,杀…” 群情激昂,林跃不得不佩服这个老神棍的煽动能力,不过看样子,这番话很有可能就是战前动员。林跃正想着,突然听到自己方阵前面想起了一道洪亮的嗓音,那声音雷霆一般的响彻虚空,“破军、七杀战队,随我杀。”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身边的段大洪对了林跃一把,此刻战队已经向前方开出,作为精英战队,贪狼和七杀在冲锋的同时行车三角方阵处在后面两个军团的最前端,由他们冲破华夏的防御,后面的大军再发挥各自的战力。 “也不知道女魃在哪儿,不管,走一步算一步。”林跃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正在前面等着他,此刻他正和一群亢奋的家伙忘记了一切,朝前面冲去。两军位置相隔两万海里,为了顾及后面阳神大军的速度,林跃他们遂放慢速度,两个方各像两柄利剑在前方开道。 依照目前的速度,想要到达战场中央,只怕还需要一些时间。看了旁边的段大洪一眼,林跃随即问道:“段兄如今前去,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杀敌啊,还有什么打算?”段大洪不解。 “我是说,咱们这去杀了那帮家伙以后呢,段兄可想成仙?”林跃微微一笑,之前他以为天门中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可是后来,他到了天门中才发现,这些人与自己并无区别,只不过两边所在的阵营不同。如果说真的是天门有罪,也不过是天门里面的个别人,这与他人并无关系,可以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林跃问起,段大洪搔了搔头,尴尬的笑道:“能成仙那当然是好事,不过咱们也不是小孩子,对于成仙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先不说咱们的资质是否可以达到成仙的门槛,就是达到了,成仙的名额也不一定有咱们。” “那你?”林跃不明白,对方能说出这番话,也说明了看明白哪个门主大神棍所说的是什么胡话,可是为什么他还这样。 “林兄弟有所不知,你可知道得罪天门的下场?”段大洪脸上闪过一抹无奈,道:“你别看咱们都是丹元初期,一个个在修真界可以称得上一方霸主,可是在天门那些当权者的眼中,只是随意摆动的棋子,你若听他们的使用,他们一高兴,给你个地位,若是不停他们调遣,惹他们生气,那只有被毁灭。” “咱们这次攻打的是华夏修真界,那可是一整个修真界,不过不久以后也要覆灭了,曾经有过一个修真界曾经与天门为敌,好像是叫什么亚特兰蒂斯,就是因为与天门为敌,最后一整块疆域都被门主以无上神通毁灭!” “什么,你说的是消失的文明,大西洲?”林跃惊呼,亚特兰蒂斯可是号称机械文明的存在,历史上关于这个超级文明的消失的时间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一万六千年前,有的说是在九千年前,毕竟这些古迹都是后世人们从海底发现,只是按照海水的对建筑的腐蚀程度来判定时间,所以根本就无法推断出这个准确的时间。 不过,仅仅是这一切就足以让林跃惊得目瞪口呆,当然段大洪也不知道林跃是怎么得知数千年前的事,遂问道:“怎么,你也知道那个地方? “我听天门中一些强者提起过,说那儿的人因为天生就有一种操纵天地之力的本领,可以通过水晶这个媒介,调动光中的能量,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所以门主想要将那个地方的强者都招揽过来,却不料遭到了疯狂的反抗,门主一怒之下,联合几位恐怖的存在,联手将那儿的高手全都屠杀,剩下的百姓被门主连同整片土地都镇压到了海底,手段残忍,一个不留。 后来,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很多地方,不但是大西洲,附近还有许多文明,都因为不敢得罪天门,一得道天门的诏令,边都投身到天门这边来,不怕林兄笑话,我段某曾经还是一个国家的国王,为了保护国家子民免遭天门涂炭,我也知道进了天门,想想,也有六百多年了,如今我那国家只怕早已经物是人非,呵呵!” 听着段大洪无奈的笑声,林跃总算明白,这天门中这么多高手是从哪边来的了。感情这些高手都来自世界各地,都是迫于天门门主的淫威,无奈之下才来到这儿,想想也是,若是一个不从,不但自己被杀,还牵连自己的百姓子民,果真是一桩罪过。 想到这儿,林跃不由脱口道:“那么,也就是说此番华夏也将会成为亚特兰蒂斯那样,整个文明都会被毁灭?” “不但如此,只怕华夏九州也将不复存在!”段大洪又补充了一句,在他看来,华夏文明虽然厉害,可是在那些被天门剿灭的文明当中最多也就是个中等,根本无法抵抗天门。 想到女魃,林跃忽的笑了,只听到神秘的对段大洪低语道:“照我看,只是恐怕并非如此,你若不信,咱们俩打个赌如何?” ------------ 第一百零四章 混战(上) 却说那头,天门大军马不停蹄眼看将至,而华夏修真界这边各方势力也已经陆续来齐,剩下来,比如赤帝等人此时依旧没有到底,就连那逍遥书生,之前扬言去迎接林跃的,如今自个儿都走丢了,还带着林跃等人也失去了消息。 索性,东海水宫没有袖手旁观,于情于理他们都要有所动作。毕竟,就在两年前,天门还出动了诸多高手,联手擒杀烛龙。那可是龙族之祖,加上龙族又是海中霸主,这可将水族惹毛了。 早在此前,东海水宫的龙帝边和扶摇派的祖师元尚有过约定,届时大战开始,东海水宫自然鼎力相助。不想,现在不但来了东海,就连其他几座水宫的龙皇都带领各自大军奔赴前来。 水族强大,远远超出华夏修士的想想,如今看去,单单是数千阳神境界的水族士兵,就足足将华夏修士震慑了一把。他们常年生活在大陆,那里本以为阳神就是顶了天的存在,往往都是一派之主或者长老一类的人物,那里会知道,在东海水宫中,这些不是过时最为低等的小兵。 再看几位龙皇手下,一个个得力大将,哪个不是丹元中期。一时间,华夏修士这边,五个丹元中期修士脸上变得有些尴尬,他们又是青帝又是白帝的称呼,一个个搞得就像是什么牛逼至极的的人物,可是看人家水宫这边。 自己的实力,也就勉强当人家的贴身侍卫,或者当个带兵的将军,那里够资格称王称帝呢。反观元尚,倒是看得开,只见那团一直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白影,瞬间收缩化为一个仙风道骨的白须老人。 刚一幻化成型,元尚遂对着几位身着皇袍的龙皇做了个稽首,到:“东海龙帝,三位龙皇,贫道有礼了!” “道长有礼。” 四位龙皇一一还礼,他们虽然纵横东海,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华夏修士,依旧不敢丝毫大意。因为他们隐隐感觉,这个面色和蔼的老人身上,似乎透着一种极为恐怖的能量波动,面对此人的感觉宛如是面朝一座从海底矗立,直耸云霄的巍峨巨山,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祖龙时才出现过。 可见,这个老头子的实力,同祖龙是一个级别的,远超自己几个丹元末期的存在。于是乎,几位龙皇刚才对华夏修士的哪一点藐视此刻也荡然无存,在元尚面前毕恭毕敬。 快意的抹了把几乎垂到了自己胸口的花白长须,元尚笑道:“能有几位龙皇相助,华夏此刻必然得意无碍,这天门未获世间数千年,今日也是他灭门之时!” “那是自然,他天门门主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打我龙族之祖的注意,若非我祖龙不忍心出手伤害他们,那天门早就灭了,如今还敢出兵对付华夏,祖龙有令命我四海龙族前来助阵。”西海龙王敖雄是个暴脾气,也不顾自己身份说话场合,张口便骂道。 “呵呵,说来祖龙与我华夏还颇有渊源,想我华夏族衍生至今,颇受祖龙恩惠,甚至百姓们一度将祖龙称之为万物之祖,如今再次得祖龙助我华夏,真是华夏之福啊!”元尚点头,丝毫不觉对方说话粗俗,反而颇为赞同。如此形象,横快赢得了几个龙皇的好感。 这是,那东海龙帝敖烈突然道:“道长,不知华夏可有这一男一女二人,两人的实力极高,还与你扶摇派认识?” “哦,这道不曾听说,不知龙帝问这些干什么,莫非他们与龙帝有过节,只要龙帝提出,贫道自当会派人留意!”元尚低垂的眼皮,忽然微微一颤,他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不过这种事他自由分寸,并没有直言。 “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我东海水宫得到消息,有大批天门中人登上扶摇仙岛,回去扶摇派根基。于是,本王就命小儿前去相助,那曾想到,过去的时候变晚了一步,后来小儿将那一干天门杀手击杀。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男一女,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对付小儿。 依本王所见,这两人一定与贵派有些渊源,看到岛上场景后,误将小儿当成罪魁祸首,所以才赶尽杀绝。”敖烈是何等人物,他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他心中清楚,事情的经过很定有所出入,所以等到他问起来时,又是另一番说辞。 不过这样说,就不代表他敖烈不会追究林跃,就算祸事海龙一手造成的,他依旧要抓住林跃,谁让他是至高无上的龙族,天门和他作对,他就要灭了天门,同样,林跃和他作对,他也要灭了林跃。 元尚正是揣测道对方这样的心思,遂微微一笑道:“哦,竟有此事,等到战事结束,贫道自然会让小徒走一趟,若是得到那二人消息,自会传达给龙帝!” “那是再好不过,本王再次先谢过道长。”龙帝真说着,突然听到手下士兵来报,原来天门大军已经降至。随即,龙帝便命几位龙皇各自排兵布阵,准备迎敌,同时元尚也对身后五名丹元中期的强者道:“华夏的安危,可就有劳诸位了!” 说罢,元尚率先起身飞回五行大阵之中,那五个丹元中期的强者听命,遂也同时运转功法,将自个的力量打入五尊石柱当中。顿时,五行大阵表面的篆刻沟痕上,流遍了五彩光芒,这般琉璃的色彩,瞬间布满巨大的莲台。 道法运转固然威力无穷,不过奇门遁甲,各种杀伤性巨大的法阵,也同样必不可缺。这尊巨型的莲台经过华夏修士动用了数以万计的劳动力,历经三年铸造而成。这上面篆刻了无数威力极强的法阵,而法阵的控制台便是元尚身处的这片五行大阵当中。 天地五行,相生相克,若是运用得当威力无穷,更可以相互衍化,生生不息成为极其恐怖的神通功法。元尚所修炼正是五行之法,他如今的实力早已经踏出丹元,对道的感悟,仅次于上古时期,天神的存在。 这也是他华夏修真界敢于同天门抗衡的真正原因,如今再由五位丹元中期的高手相助,配合莲台上雕刻的法阵。只要在这连台之上,他华夏修士的力量可以成倍增长,反之一位天门门众每个人都修炼了门主传下的修炼法决。 莲台上的法阵,对天门的功法有极强的克制作用,此消彼长之下,他华夏的修士完全有正面和天门一战的实力,现在又有四海水族相助,何愁不大破天门。 就在此时,天门的先锋军贪狼、和破军两大战队已经逼近莲台,很悲催林跃就在其中。看着不远处一大块漂浮在尽头的石台,无边无际仿佛哪儿就是一块新的大陆,林跃心道:看来华夏早有对策,这巨型石台应该就是他们专门用来对付天门的。 想着,林跃忙一扯身边的段大洪,对方被林跃这么一扯,身形陡然慢了下来,看了林跃道:“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去,冲到前面那是去送死,看到那个石台没有,八成就是华夏修士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冲那么急,万一有什么陷阱怎么办,照我说啊,咱就慢一些,等后面的大军都赶上了,咱们再冲也不迟。再说了,上阵杀敌,也不急于这一刻!” 听林跃这么说,段大洪本来心中也没什么底,既然林跃也说了,他就干脆慢下来。周围的人争先恐后,自然管不到林跃二人,他们的内心早已经被天门门主蛊惑,那里意识到前面有危险等着他们,在他们看来,自己天门就是天下无敌,谁也当不了。 两个战队刚一踏上石台表面,石台地面上无数符咒顿时爆发出无尽的光芒,两个战队的战士只觉得浑身压力大增,就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细查时,周围的空中,左右两边各飞出无数华夏修士,这些修士都是阳神境界大约也就一百多人,这已经是华夏的极限,前面有十多人在前面开都。 开道的这些都是清一色的丹元初期高手,如此看去,这些都已经是华夏的所有力量,两个战队可都是全是丹元初期的高手。两边一比较,孰弱孰强一看便知,如此天门战士的连山无一不掠过一丝笑意,对方是在太弱了。 可是真的如他们所见,华夏修士实力与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羸弱吗,答案却恰恰相反。前面几名丹元期的华夏修士各自祭起自身法器,一时间,无数刀芒剑芒,法术产生的五颜六色的光芒,从空中将洒下来。 天门战士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在他们眼中,华夏修士出了攻击华丽以外,实力根本不堪一击。之间,七杀战队中率先飞出十多人,之间那些人身上白光隐现,顿时化作一面巨盾迎向华夏修士。 就在这两处力量相互撞击的一刻,奇妙的事情却发生了,天门战事引以为豪的白色圣光,却在这一刻变得不堪一击,顿时便被敌人的剑芒搅得粉碎,就连自身,也被对方法术打的焦头烂额。幸运的士兵躲闪的快些,只是被扩散的力量冲的灰头土脸,运气差的爱逞强的,就在身上护盾被击碎的瞬间,被华夏修士的剑气一脸斩成数段,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同一境界下,敌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 ------------ 第一百零五章 混战(中) 天门战队中的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莫名万状,一时间,两个战队的攻势就此一顿,一个个惊疑不定,不敢率先动手。反观华夏修士,顿时士气大振,命名敌人的实力比自己高出数倍不止,可是那些阳神境界的修士却斗志昂扬,三三两两各自为成杀阵,截杀敌军战队中落单的战士。 随着阳神境界修士的涌入,顿时战局为之一改,七杀、破军两大战队中的天门修士,似乎意识到看来是有什么奇异的法阵将他们的力量都限制住,这才使得他们有力也无处去使。这才在他们看来,华夏的修士这般厉害,不过这里面的限制,只是适用于同一境界。 至于阳神境界的华夏修士,比起丹元境界的天门修士来,相差的可不仅仅是几倍的关系。故此,天门的修士抵不过华夏同境界的高手,可是却丝毫不畏惧差他们一个境界的阳神修士。 白光肆虐,天门修士被剑气绞成碎片的同时,更多的华夏修士也被白光洞穿泯灭,更有许多天门修士仿照华夏修士,结成杀阵的手段联手击杀那领头的十几名丹元初期的高手。 就在前面打得难舍难分之时,后面近万名天门大军,此刻也已经如期到达。随着这些天门大军的涌入,相比之下显得渺小无比的华夏修士,这一刻就宛若洪流之中的一粒沙尘,顿时被冲的找不到了方向。 眼看华夏修士支撑不住,早就已经埋伏在四周的四海水军,此刻也已经冲入战场。数组大军数量之多,仅次于天门修士,两拨军队实力相当,再者这处石台本来是专供华夏修士使用,里面的法阵,也只对华夏修士起到作用,对水族大军起不到任何力量上的增幅。 如此,两军实力旗鼓相当,厮杀的自然不可开交,本来极为宽阔的石台在这一刻,变得倒有些拥挤。尤其是那些水族大军,他们现在都是以阳神的形态出来与天门修士厮杀,自然不必本体来的轻松。 所以杀到后面,水族大军一个个都幻化成本体,这些个本体可都是海中巨兽,且不说各个身长百丈,就算身材较小的,也有数丈大小。若不是这处修真战场处在虚空当中,没有海水,否者正的变成巨型水族馆了。 林跃和段大洪两人此刻混迹在阳神大军当中,此先林跃还在犹豫,面对华夏修士应该怎么办。他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既不想伤害华夏修士,可是周围的人都看着,而且自己不想伤害别人,不代表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华夏修士不想伤害自己。 现在倒好,华夏修士被打退了,四海的水军又上来,林跃此刻也不在犹豫,像模像样同周围的天门修士一道击杀这些水族大军。瞧那一个个身材庞大的家伙,这明显就是幻化出来当靶子使得。 正当林跃带着一群小兵杀的兴起之时,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正有一条身长数十丈的海龙向自己逼近。那条海龙所过之处,数十名阳神境界的修士被对方一记龙尾扫过,中招的天门修士被打的连神魂都直接爆开。 这条海龙不是别人,真是前一次被女魃大的灰头土脸,又被林跃开口放走的那个将军。四海水族对天门开战,他身为水军将军,又是龙帝之子,岂有不领兵参战之理。 或许是老天眷顾,竟然让他在这儿看到了林跃,这个家伙虽然放过自己,可是更那个恐怖的女人都是一伙的,说什么都不能放过。故此,海龙保险起见,并没有正面和林跃厮杀,而是从背后偷袭。 林跃的厮杀只是做作样子,可以说他的心思完全放在战局其他地方,这一刻,忽然感到背后腥风四起的林跃,心中一领,连忙抓住身边一个天门小兵,往自子身后一拉,同时自己也接着这股力量,整个人向前窜出。 身边的那个倒霉的天门修士没想到,林跃会拉他做垫背的,还来不及反映,便被空中突然撕裂下来的利爪抓成了碎片。可怜的神魂都来不及尖叫一身,便被龙装上面强烈的势,挤压的粉碎。 不过可怜的家伙并非白死,至少他为林跃争取了一丝时间,让林跃得意缓过神来,看清身后来人。一见之下,林跃面色顿时古怪无比,果然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让自己在这个地方遇见,林跃顿感头痛。 这条海龙自己虽然未与他交过手,不过对方的势有形有质,绝对是丹元中期。林跃自问对付丹元初期不在话下,可是在丹元中期的强者面前,还不够对方一根指头捏的。 正当林跃四下寻找退路之时,那条海龙已经等不及了,身上的龙鳞都瞬间立起,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见状,林跃脚下步行连来年变换,朝着石台那边飞去,七杀和破军战队就在那儿,虽然不足以将这个庞然大物抵挡住,不过挡得了一时是一时,总比在这儿等死要好吧。 看林跃要溜,那海龙愤怒地咆哮一声,这声音一传出,周围正和天门修士缠斗的水族猛然间回过头,看着急急后退的林跃。原来是收到了海龙的召唤,此刻全都朝着林跃扑过去。 看着铺天盖地冲杀过来的怪物,虽然这些怪物的实力仅仅是阳神,对林跃够不成丝毫威胁,可是这些家伙却把林跃退路堵得死死,林跃勉强一路冲杀过去,刚一触及到石台,便被后面的海龙追上。 忽闻后背凉意,林跃根本就看不清那条海龙的的利爪,只是本能的举起战刀去挡。只听一声雷鸣般的炸响,林跃这个就像是一团沙包一般,被狠狠砸出,一连撞爆数名修士,这才摔落在石台上。 于此同时,那头海龙也被利爪上传出的巨大力量震得向后一仰,摔倒在地,压死了数名天门修士。过了好半响,这才甩了甩脑袋,朝着林跃飞出的方向,咆哮着追过去。 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腰背虽然疼的要命,不过林跃却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增强了数倍。就连在丹元中期的海龙,化作本体形态的致命一击下,自己居然可以抵挡下来。不过这还多亏刚才装上的数名修士,是那些修士将自己身上的力量分担了大半,自己这才无事。 如此,倒也让林跃信心大定,他已经看出这莲台上面有诡异,自己这身力量估计也多与之相关。看到蓝龙的攻击又至,林跃手中的红光一闪,战刀被他当做暗器一般抛出,至于林跃自己,则想人影密集的地方窜去。 战刀被抛到空中,海龙龙尾一扫,正要将其挡开,却忽然只觉得尾巴一紧。原来是那战刀不知何时,已经幻化成一条粗壮异常的九头王蛇,两头巨兽在石台上交缠、争斗,将无数无辜的修士碾成齑粉。 海龙的实力到底比起九头王蛇高出一个境界,就算九头王蛇轰洪荒异种也敌海龙不过,缠斗了十来个回合,精疲力竭的九头王蛇被海龙整个撕碎。 好在九头王蛇本来就是魂体,断成两段的王蛇很快就变成一团雾气飘回了战刀当中,而战刀此刻也受到某种召唤,在空中打了旋儿,又回到林跃手中。 海龙见自己被林跃戏耍,顿时大怒,呼啸中,无尽的水灵力在此刻汇聚,化成无数冰锥超林跃射去。冰锥所过之处,真个空间都仿佛被冻结一般,无数天门修士在这一刻根本就无法移动身躯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一道冰锥穿过,深深的刺入自己胸膛。 血液在迸出的瞬间便被冻结,仅仅是瞬息之间,那些修士便被随之而来的冲撞之力冲的四分五裂。林跃本想借着周围那么多人作掩护,快些逃遁,却不料那家伙玩起了群攻,眼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更有三枚冰锥朝自己冲了过来。 冰锥上面寒气逼人,那种力量完全可以冻结虚空,不过林跃脸上却全无惧色。“轰”冰锥碎裂,林跃来不及反应,真个人便在瞬间被冰封住,整个人化作一尊冰雕,不过区区寒力却无可奈何林跃,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无法升入到林跃的神魂。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海龙见状,口中咆哮一声,身形一晃,巨大的龙躯仅仅瞬息之间,就划出百丈。张口便超林跃整个咬下,只是还海龙没有发现,林跃虽然变成冰雕,可是眼睛肿却闪烁着两团诡异的火焰。 就在龙口咬住林跃的同时,林跃身上轰然爆发出数丈高的火焰,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火球被海龙吞下。炽白色的烈焰瞬间点燃了海龙,这还仅仅是开始。 海龙感觉到口中灼热难耐,正要正准备吐出寒气将火焰熄灭,却不料那火焰却诡异的很。无论自己怎么折腾,那火势却越来越猛,熊熊燃烧的烈焰,竟然将海龙点燃,在旁人望去,就是一条腾飞的火龙在天门修士和水族大军中乱冲乱撞。 远方,一直在至高处观战的龙帝,却对身边的几位龙皇忽然道:“几位贤弟,那条英姿勃发的火龙,可是你们几位的族人。如此凶悍的龙族,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到,等会儿一定要让过过来,本王种种有赏!” ------------ 第一百零六章 混战(下) 敖雄若有所思,突然间双眼大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浑身一颤,突然对于敖烈道:“大哥,咱们水族没有这号人物啊,那条火龙也不可能生活在海中,须知水火不相容,我看这事情他又蹊跷。” 被对方一提,敖烈若有所思,遂将神识放出,他要看看那是何方神圣,既然是龙族,怎么又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同族,自己会不知道了。若是真的如几位龙皇所言,自己倒要好好招揽对方,丹元中期的实力,那怎么说都有统领一方水族的实力。 想着,龙帝却将神识放出,可就是在一瞬间,他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那哪是什么火龙啊,分明就是自己儿子,只不过此刻正被一种火焰焚烧,那火焰威力强大,就连自己都有些束手无策。 “何方妖人,竟然敢伤我儿,纳命来!”龙帝发怒,一身丹元末期巅峰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出来,龙爪拍出,火龙四周方圆百丈的所有修士都被这一掌之下,拍成碎末。 龙帝发怒那可非同小可,这一掌下去的杀伤力,比起之前那些修士互相厮杀半天,造成的伤亡都要来的多。彻骨的寒气将火龙身上的天火逼退,这才露出海龙的模样只可惜,此前还威风凛凛的海龙,这一刻却被天火焚烧的面目全非,浑身的鳞甲都被烧得碎裂、掉落,有些地方更是皮开肉绽。 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龙帝面色铁青,他刚一将丹元力探入海龙的身体中,便发现海龙的神魂似乎正被一种莫名的烈焰焚烧。可是,龙帝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将儿子身上所有的火焰都驱除了,为什么还有这么一团灰色的邪火,正在熬炼海龙的神魂。 “几位贤弟,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邪火,为什么我的寒劲对其没有任何效果?”龙帝一连试了数次,去发现那团邪火就好像扎更在自己儿子的神魂当中,自己刚一驱除小半,那些火焰便又从海龙的神魂中钻出来,而且力量越来越强,海龙的神魂此刻正在逐渐缩减。 “咦”几位龙皇闻声遂放出神识,随后,他们脸上皆是惊疑,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那团火焰的不对劲。其中见识最广的敖迈遂口道:“大哥,只怕这回贤侄遇到麻烦了。” “此话怎讲?”敖烈没有紧锁,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果出了事,那岂不是后继无人。 “大哥莫要激动,且听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火应该是传说中的业火?”敖迈左右顾及,见并未异常情况,遂压低声音道。 “业火?” “不错,就是业火,上古时期火神从混沌之气中提炼火灵之力,又将火灵之力根式各样,其中便有一种力量颇为厉害者,也是传承最为广泛的便是三味真火。三味真火只不过是一个统称,并非是一体,这其中又分为地火、天火、还有心火。 地火便是地核之火,只需用地水便可以扑灭,而天火则需要天雨在,这里面最为神秘莫测的则是心火,那是从人心中升起来的,只要人又杂欲,神魂便会被心火切机引燃。而贤侄神魂上附着的便是天火的一种,业火。它比起天火更为恶毒,乃是通过燃烧的人的因果业力,将人神魂毁灭,并非外力可以扑灭啊!” 说着,敖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他这幅摸样,便足矣给敖烈最直接的答复,那意思就是说,你儿子这下没救了,彻底没有机会。 “怎么会这样,王儿,你醒醒。父王在这儿,你一定要撑住啊!”龙帝不断地朝着海龙身上输送寒气,妄图通过冰封海龙,顺带将那团业火也冰封住。只不过,业火此刻燃烧正旺,丝毫不受影响。 “大哥,这种火焰狠毒,只怕寻常人使不得,对方只怕是个大人物,还有一身神鬼莫测的神通。是不是贤侄曾经的罪过什么人,所以才会被伤成这样?”还是敖迈心思缜密,很快便想到这件事的源头。 摇摇头,龙帝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我这孩儿平日里虽然骄横无礼,可是常年都生活在水宫之中,每日也起欺负欺负水族,又怎么会惹上会这种邪火神通的人物。” 说着,龙帝忽的一顿,他想到了什么,这个念头让双目几欲喷火,“本王知道了,一定是那两人,只有他们才有这种手段,而我儿也在日前曾和他们有过过节,这件事八成就是那两个贼心不死的家伙干的。” 说着,龙帝身上龙威大涨,真个人虽然还是人形,但那一身咆哮四海的势,却在这一刻隐隐充斥着四周,就连三位龙皇心中都一阵心惊,暗道这敖烈正的是暴怒了。 三人不明所以,遂问敖烈究竟何时,待敖烈说完事情的经过,三人脸上也都浮出一抹愤愤。小小人族三番四次挑衅水族,这若不惩治,龙族的威严何在。 随即,敖烈道:“大哥确定,那两人就是华夏修士吗?如果这样,咱们为什么还要帮助华夏,让天门直接将华夏灭了得了。” “这点我也曾想过,只不过这元尚老头和老祖交情极好,此次华夏有难,也是老祖开口咱们这才出兵的,所以咱们如果不帮助华夏,那就是拂了老祖的意志,老祖怪罪,有谁担待得起。” “那大哥这愁,咱就不报了?”敖烈不禁恨恨的隔空打了一拳,这一拳只是他胡乱出手,却也将大片的修士大的粉碎。 “那怎么可能,我敖烈又岂是这种好欺负的人,等到此战结束,本王自会同华夏要人,若是元尚那老家伙不给,我就搞到老祖那儿去,这二人不死,本王绝不善罢甘休。”敖烈眼中满是厉色,此刻海龙眼中的神采已经淡去,看样子,怕是他的神魂要撑不住了。 见状,敖烈等人连连出手,撑着海龙神魂这一丝弥留之际,四顾水灵力化作不同的能量形态,同时注入海龙的心窍,灵台,气海,丹田四处,将对方的神魂彻底封印住,于此同时那团业火这才慢慢变下泯灭。 四人见状同时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虽然无法救活海龙,却已经通过封印对方神魂的方式,将海龙卡在生死边缘,如此一来,可以暂时抱住他不死,若是要救他,还需要找寻其他的妙法,当前最直接的就是去找那两个神秘人,这火是他们放的,只有他们才有方法就自己的儿子。 就在几位龙皇忙的焦头烂额之时,林跃却已经乘着混乱溜到了石台后方,这边是华夏修士的地界。虽然有天门修士,不过华夏修士居多,自己在这儿应该几位安全。此前被海龙追杀,那是林跃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让海龙放松警惕,就在海龙想要一口咬碎他的时候,林跃这才将早就积蓄好了天火放出,顺带还将自己刚刚炼化的不久的业火,也注入了海龙体内。 随即,他便乘着海龙发狂,那一阵混乱的档口,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只是拖累了后来周围人被龙帝一掌打成了肉末。 由于四海水族的介入,华夏修士压力大减,后方留下来压阵的百余名修士这一刻还原地待命,没有动手。看到前面突然鬼魅般的飘来一个人影,一时间,周围刀芒剑芒四起,看样子,他们是将林跃当做了冲到大军后方的天门修士。 “刀下留人!”扶摇子长呼一声,手中拂尘同时扫除,将周围一拥而上的格式光芒打落,还是他眼尖,一下就认出了林跃。 “诸位,这就是林跃,贫道的好友,并非是天门修士。”听到逍遥子传音,华夏修士这才收回攻击,林跃之名他们也有所耳闻,就是那个世俗界的君主,仅仅数年功夫,便从一介凡人修炼到阳神境界。虽然修士不得参与、插手世俗界,不过这不代表他们就对世俗界不闻不问。 尤其是天下大乱,这里面最为耀眼的人物就是林跃,对于此人,华夏修士还是敬重居多,毕竟有这样天赋的人实在少之又少。现在看到林跃,一个个脸上更是多出几分敬畏,因为他们已经无法看透林跃的深浅。 不但是阳神境界的修士,就是丹元初期的高手也看不清,难道说林跃已经是丹元中期的强者,那岂不是顶了天的存在。这样一来,周围人都连忙朝着林跃行礼,丹元中期他们可得罪不起啊! 对此,林跃也不见丝毫架子,见众人行礼,他也一一还过。之后才对扶摇子道:“道长,咱们没见到我那位师姐,她应该早就过来了啊?” “有这种事,贫道刚才还在奇怪,为何先生和令师姐到现在还不来,就连出去接迎你们的逍遥书生也失去了消息,不想,正说着,先生就到了!”见林跃问起他的师姐,扶摇子懵了,这三人不是一起的吗,莫非是在途中失散了? 这回到林跃吃惊了,遂下意识的开口道:“什么,你说我师姐没有过来,这怎么可能,我们刚才明明就已经到了入口啊,莫非是逍遥书生那老东西色胆包天,真是该死!” ------------ 第一百零七章 陷害 这话在林跃口中说出来稀松无奇,不过到扶摇子听来却如同惊雷一般,逍遥书生是什么人,那可是顶了尖的人物。如此,林跃竟然敢开口谩骂对方,这当真是不想活了。 而且从林跃的华中,扶摇子也可以判断,看来逍遥书生一定是和林跃等人见过面,并且三人之间还有所冲突,否则不会出现这种事。 如此,扶摇子遂定了定心道:“先生不要激动,还请将事情详细说出,你们在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牵扯到逍遥前辈身上?” 一提到逍遥书生,林跃就就满肚子气,虽然凭自己机灵对方的阴谋没有得逞,不过林跃还是装作一副被对方迫害的模样道:“别跟我说那个逍遥书生,此人阴险毒辣,若不是我当时跑的快些,早就遭到他毒手。他竟然…” 正说着,林跃只觉背后寒风四起,自己顿时就像落入冰窖一般。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这是林跃第一反应,如此情急之时,林跃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只得顺势转身,将浑身的力量都汇聚于双臂,想要将后面的突袭以力卸掉。 却不料对方似乎早就明白林跃的想法,就在林跃以战刀当下那一剑的同时,自己的战刀上却立刻涌上来一股澎湃浩瀚的力量,这力量之大,林跃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战刀。就这样,战刀以一种不可思议方式奇峰突转,刺中扶摇子的丹田。 扶摇子的实力虽然和林跃在同一境界,可是相比之下,却又低了不少,连林跃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危机逼近这才发现,可见扶摇子又怎么会意识到。而他更不会想到,林跃竟然在抵挡下突如其来的攻击后,会将刀刃刺向自己。 诚然,林跃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单纯的想要挡下这一击,可是在扶摇子看来却变成了有人偷袭林跃,林跃挡下的敌人,又偷袭了自己。连扶摇子距离连林跃这么近,都没有看出这里面的问题,可见来人手段之高对力量的控制何其恐怖。 “他杀了扶摇子道长……” “林跃杀人了,他竟然杀了咱们华夏的修士,不能放过他!” 周围议论声四起,所有矛头在这一刻全都指向林跃。至于林跃,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发现自己手中的战刀不受控制,与此同时,自己的战刀也已经洞穿了扶摇子的丹田。如此突变,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随即身边涌出来无数华夏修士,一个个祭起手中法器,看样子似乎只要有一人动手,便会一呼百应。 情况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林跃知道此刻解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当务之急,就是先将罪魁祸首找出来,可是对方此刻正隐藏在修士当中,而且刚才自己是背朝对方,根本无从查证那人长相。 “出来吧,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面,放心,我不会将刚才的事说出来的。挡着所有人的面,我承认,刚才我就是乘扶摇子松懈,故意偷袭他的。怎么样,这下你放心了吧,还不站出来,相当缩头乌龟么?”林跃知道此刻什么辩解都没有用,他情急之下探查过扶摇子的伤势,却发现对方的丹田以毁,只怕是已经回天无力。 所以,林跃干脆承认这件事是他干的,他倒想看看,是谁想要陷害他。的确,黑锅是让林跃背了,不过让他背黑锅那是有代价的。 只听林跃说完,便听到前面的修士人群中传出一阵恶毒的笑声,“林跃,我早就知道你勾结天门,所以才在这些年中进步神速,只因为你是天门安插在我华夏的一颗棋子。之前我去接迎你们,就是为了一探虚实,没想到你却勾结数名天门高手围杀我,最后却被我拼劲全力才将那些人击杀。 为此,我虽然重伤还是及时赶了回来,就是为了挡着华夏所有修士的面揭穿你,没想到正好遇见你在此处做卧底,你见事情败露所以就突然出手偷袭扶摇子,是也不是?” 逍遥书生一脸怨毒的笑容从人群中走出来,周围修士一看,原来是修真界至高存在的逍遥前辈,这都连忙让出一条道儿。他们也知道,在这儿也只有逍遥书生才有实力镇压林跃,只不过他们没有人发现,逍遥书生的境界,早就掉落到了丹元中期。 “你还没死啊,狗日的,当时就不应该放过你,我师姐呢?”林跃一阵冷笑,他当时谁呢,原来是逍遥书生。对方身上的势固然强大,可是林跃却敏锐的察觉到,比起之前,逍遥书生的境界应该掉落了许多,现如今应该在丹元中期这一层次上。 其实林跃不知,现在的逍遥书生只不过是依靠丹药的药力强撑道丹元中期,被女魃的神火炙炼,使得逍遥书生的境界差一些就落到了丹元镜下,如此,还是吞服了一枚固元丹,这才将他的力量强行提升到丹元中期,为的就是解决林跃,顺便在华夏这边诋毁林跃。 却不想,他刚出来就看到了林跃朝这边过来,随即逍遥书生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既然林跃的师姐那么厉害,为什么不通过诬陷林跃,将对方一致诬陷成天门的杀手,这样一来,便可以倾华夏之力,对付林跃和他师姐。 想起自己的遭遇,逍遥书生口中遂恶语想向“你那师姐和天门中人勾搭,不顾廉耻,还想以淫秽手段诱惑我,却被我识破,此刻只怕早就逃回天门中找她的姘头去了。” “找死!”对方这话明显胡编滥造,可是到林跃耳中却刺耳无比,听对方侮辱女魃,被感受受辱的林跃手中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火星四溅。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逍遥书生。 逍遥书生等的就是现在,林跃是什么实力,他岂会不知道,也就比起同一境界的人稍稍高出一些而已。自己有固元丹相助,药力足以维持四个时辰,足以尽对方砍杀个数十次。见林跃不顾一切冲过来,逍遥书生冷冷一笑“哼,贼子林跃,你投靠天门暗害我华夏同门,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快快受死。 两人的撞击宛若两颗在太空中高速运转的行星相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虚空中爆发出一层层波纹,将周围距离较近的修士直接碾得粉碎。远处修士见状,一个个面色大变,急忙御空逃离。 只剩下林跃和逍遥书生两人,就如同两处相撞的激光,死死地抵住对方,无论谁都不远后退半步。头一次使出全力,林跃的肉身中,漆黑如玉的骨骼陡然爆出一丝丝乌光,一时间,林跃身上的势猛地攀升至两倍高度。 逍遥书生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林跃竟然可以挡下自己全力一击,这根本就不可能。境界之间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用实力来弥补,这根本就违反了道。可是虽然这样,林跃却挡住了他,然而看林跃脸上的轻松生态,难道,他还有后招? 想到这儿,逍遥书生面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就在此时,林跃身上的势再一次攀升,将逍遥书生狠狠地撞推处百丈远的距离。 逍遥书生一击不但没有得手,反而被林跃击退,下面围观的华夏修士一个个面色惊异,逍遥书生可是丹元后期,华夏修真界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会被林跃这个叛徒击退,那岂不是代表他们末日即将来临。 “逍遥书生,你的力量呢,我怎么感觉不到了,我说你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原来是境界被我师姐打落了。仅仅凭着丹药的支撑,你也能达到丹元中期,可惜啊,若你是丹元末期我还会有所畏惧,至于丹元中期吗,我师姐放你一条狗命,你又何苦找死呢!” 林跃的声音极大,几乎可传遍半个石台,在场的修士都听得一清二楚。既然对反陷害自己,那林跃就干脆搞臭这逍遥书生,让你在临死前,也尝一尝名誉扫地的滋味。 “什么,逍遥书生的境界只有丹元中期,不是传说中的丹元末期?” “应该不会有假,不然就凭林跃的实力,怎么可能敌得过丹元末期的高手,看来咱们都被骗了…” 下面修士的议论声传进了逍遥书生的耳中,这种议论让他好不容易从这群修士面前找会的一点颜面,顿时被毁于一旦。他愤怒了,现实林跃的师姐打落他的境界,后来又被林跃当中羞辱,都是林跃这个家伙,他一要杀了林跃。 “啊…” 逍遥书生的怒吼声中,原本翩翩有礼的形象荡然无存,整个人的脸上无比狰狞。披散的头发让他在这一刻,更像是一个疯子,之间逍遥书生十指上突然爆出十支锋芒毕露的剑气。 十支剑芒上隐约透出是个黑点,那是被剑芒刺穿撕裂的空间,因为无法愈合,所以才形成向黑点一样的东西。突然,逍遥书生动了,他并没有将手指间的剑芒射出,而是屈起五指,对林跃狠狠一抓。 顿时,五道黑色的指痕朝着林跃急速飚去,这速度之快,那每根剑芒上的力量都穿透了空间,之后这些力量便直接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直接从林跃面前的空间壁垒后面飙处,划落在林跃身上。 ------------ 第一百零八章 业火的恐怖 丹道高手领悟天地各有手段,这点林跃早就知道,虽然早有提防。却不料对方的功法会如此诡异,那五道抓痕完全隐没在空间之中,知道近前这才突然爆出,对此林跃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蓬” 毫无征兆之下,林跃整个人被击飞出百余丈,这才堪堪停下来。外人看来,林跃这是没有挡下逍遥书生一掌,而被对方击退的,只有林跃清楚这是他故意如此,以此来卸开那五道剑芒的力量。 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上五道血痕清晰可怖,伤痕之深,几乎是撕裂了自己的皮肉,隐隐可见里面青白色的骨头,正散发着盈盈青光。 若非是林跃的骨骼坚硬元超玄铁,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这五道爪痕一般剑芒撕碎了,饶是如此这上面的剑势此刻还停留在林跃的伤口上,想要进一步扩大伤口的范围,然而,却刚好和林跃伤口愈合的力量相互抵消,使得伤口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 “哈哈…我逍遥书生成名修真界数千载,又怎会没有拿得出手的神通,你猜的不错,虽然我的境界下降了,力量大不如从前,可是我对势的感悟还在,若非丹元末期的强者,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见自己一击并没有伤到林跃要害,只是将他逼退,逍遥书生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他的这剑势与别人不同,别人的剑气都是至刚至阳,而他的却透着一股子刁钻阴毒,只要是林跃的身上沾染上自己的剑势,伤口便会以极快的速度溃烂化为血水,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真个人便会烂的只剩下一副白骨。 之中手段太过阴毒,此前逍遥书生顾及自己的形象,所以从不轻易使出,可是到了如今这种危急时刻,若是他再不出全力,倒霉的就是自己。 “荒谬,区区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敢自称无敌,今日我就要挡着所有修士的面,让他们看看一个丹元初期,是怎么虐杀丹元末期强者的!”顾不得伤口处隐隐作痛,林跃知道这是对方的剑势,在不断撕裂自己伤口周围新生的血肉。 这样的感觉,让林跃几近暴怒的边缘,之间他的身上忽然爆出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这火焰的威力之大,就连林跃脚下的石台都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随后,林跃真个人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在腾飞道空中的瞬间,火翼一振,数团巨大的火球射向逍遥书生。 火球的速度极快,比起流星划过夜空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尤其是这虚空中一片星芒,使得这数团火球此刻看来极为耀眼。火球裹挟这炙热的炎力,大股的热浪冲击到附近修士身上,那些修士的衣服尽皆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吓得那些修士无不惊慌失措,慌忙间将自己衣服上的火扑灭,同时又飞快的退离处老远。 逍遥书生也是头一次见过这般强悍的火焰,要知道天地五行五种力量虽然是最为常见,却也是极难修炼。修士中也有偶尔修炼有成的,比如丹元中期的赤帝。他的七彩神火威力就极为强大,可是这却奈何不料丹元末期的存在。 所以逍遥书生对那种火焰也不畏惧,就算是自己现在境界掉下来了,可是也有应对之法。可是林跃身上的火却厉害的邪了门儿,他刚1才一连斩处数到剑气,企图阻止火势的蔓延,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反倒自己的剑气都还没有靠近那些火球,便突然将消失于无形,就连上面自己的势,也像是被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逍遥书生面色凝重,看来自己千万不能接触到这种火焰,否则引火烧身,必然出事。如此只见逍遥书生眼角闪过一缕寒芒,忽的见他隔空一抓,顿时从左右的围观修士中抓来两个修士,那两个倒霉蛋都是阳神境界,又怎么回事逍遥书生的对手。 这下,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逍遥书生抓住,抛向迎面飞来的两个火球。与此同时,两人被天火点燃的瞬间,火球的速度也为之一顿,乘着这个间隙,逍遥书生双爪连连抓出,数到交错不齐的剑痕一同涌入两个倒霉蛋的身体中,暴虐的剑势有了肉身的依托,便轰然爆炸开来,连同那团火球上面的火焰,也被彻底炸散,四处飘落。 见此方法可行,逍遥书生便要继续抓人,将后面飞来的几个火球也一道挡下,只是周围的修士哪还敢在做半刻停留,一个个恨不得以燃烧自身精元的速度,玩命的超四方逃开。谁干留下来,那不是送死吗,同时这些修士心中暗骂逍遥书生不是个东西,竟然拿别人做挡箭牌。 可惜这些修士的反映快,逍遥书生的速度更快,跑的最慢的的四个很不幸的被逍遥书生抓住,真个人被当做沙包一般认了出去,随后,逍遥书生又如法炮制,将后面飞来的几个火球一一泯灭。 可就在这时,林跃却忽然不见了,之间刚才还化作火鸟在空中腾飞的林跃,此刻就像是瞬间蒸发一般,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出来,林跃,你给我出来,我一定要杀了你!”逍遥书生心中不振怎的,突然一惊,一种莫名的烦躁充斥着,未知的恐惧,面对死亡的害怕,这一刻这些感觉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的心越来越慌乱,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林跃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的在身后响起,逍遥书生整个人浑身一颤,惊异的回过头。不知何时,林跃已经咱在他的身后,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漂浮在他的身后。 “哼,装神弄鬼,受死吧!”逍遥书生只觉得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林跃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为了摆脱这种想法,只见他的五指上,剑芒比起之前更为犀利,几乎只要轻轻地挠一下,便可以撕碎面前的空间,也包括林跃。 “呵呵,你终于害怕了吗?是怕我会杀了你,还是害怕我师姐过来,等他发现你还这般冥顽不灵,她会将你的境界大落道普通人,然后你就会经历生老病死,躺在床铺上苟延残喘,被病痛折磨致死。 或者你侥幸只是停留在阳神,或者阴神那些低级境界,到时候听到这些消息,你的那些仇家便会一一找上门来。也许他们的曾经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看到你个样子,便会一个个回来找你报仇,让你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跃的话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让逍遥书生在这一刻完全放弃了挣扎,整儿人面色呆滞,双眼无神的听着林跃,一点点阐述他这段因果报应。随之而来,逍遥书生的身体越发滚烫,一股股灰色的火焰正从他的心底窜出,焚烧着他的神魂。 火势越来越大,到最后火苗已经从逍遥书生的躯壳中钻出,渐渐将他整个人都点燃,此刻的逍遥书生在火中,脸上或哭或笑、或痴或怒,到了最后竟然跪在地上,满脸的痛苦表情,仍有这身上的火焰焚烧自己的肉身,却不作任何抵抗。 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林跃终于没有在说话,如今他只是丹元初期的境界,就算掌握了业火,可是对其控制无法达到真正的收放自如,必要时候,面对搞自己一个境界的对手,还需要用语言加以引道,这才可以业火乘虚而入。见对方依然化作一团熊熊烈焰,林跃这才似做惋惜的一笑,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离开此处。 这逍遥书生即使没有彻底死绝,不过照着目前的形式,就算是女魃此刻过来,也救不了他。之前的事情现在只怕早已经传开虽然自己是被陷害的,可是扶摇子已然身亡,逍遥书生不死也差不多了,这样一来林跃根本就无从解释。 除非有人会预知未来,将这种事预知出来,否则林跃百口莫辩。如此,林跃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既然被冤枉了,他也不会傻站在那儿,空口白话干做无力争辩,此刻唯有找到女魃然后才有解释的可能。 毕竟有女魃这个强力的后盾,就算解释不了,大家撕破脸皮,林跃至少也没什么危险。否则,早早的撕破脸皮,华夏修真界虽然比起天门来说,弱了不少,可是其中的厉害人物,还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林跃。比如说那个元尚,响起当初自己被就一幕,对方的实力可谓是通天,就连王母都要让他三分,要真的是做起对来,没女魃林跃一点半我都没有。 至于女魃,林跃寻思着对方应该知道自己被逍遥书生挟持到了天门,所以此刻应该在天门之中,想到这儿,林跃就一阵头痛。女魃那样的强者到了天门,除非天门门主是瞎子,不然坑定会发现。 天门门主的力量神秘莫测,女魃虽然是上古天神,可是林跃依旧十分担心,万一对方得知了女魃的身份,向对待烛龙那样对待女魃,想到这儿,林跃是在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朝着天门的方向飞去。只是林跃不知,他此刻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某人看在了眼里。 ------------ 第一百零九章 奴印 看到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丹元末期的强者,足足有十多人,女魃脸上透着一丝笑意。丹元末期也许对于这些人族来说,是顶了天的存在,可是在她面前却不值一提。她在等,等这个天门的操纵者,也就是天门门主出来。 女魃起先到天门中是为了找寻林跃,自然与天门中的修士免不了发生冲突,以女魃的实力,出了丹元末期的强者可以抵挡的一会儿半刻,其他基本上只是照面,便被女魃的神火所焚。 不过女魃却在这次深入天门的过程中,惊异的发现,这儿的修士,几乎每个人都会一两式上古时期失传的神通。这个发现让女魃更加疑惑天门门主的身份,难道说此人真的上古遗民? 女魃也听林跃说过关于天门的又来,可是这里面有太多漏洞,试问,就算是此人捡到一本上古奇书,为什么这书里面记载的功法却应有尽有,并不是部分残破的功法,难不成那是一本上古百科全书? 所以这个说法和事实肯定有出入许多出入,对此女魃亦不敢笃定这个并非事实,唯有等天门门主现身,才可以查个水落石出。数万年前神族打劫,就是因为众神的文明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强大的天神几乎在挥手间,就有天崩地裂的力量,故此众神才选择了这一结果。 但是天门的所作所为却在违背这个意志,得道成仙,与天地齐寿,那完全乱了天地之的秩序,这样下去天地必会走向毁灭,所以她要阻止。 正想着,女魃却不见那天门门主过来,只有围住自己的十多人,各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如此,女魃遂问道:“你们门主呢,让他出来吧,单凭你们的实力,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推开,把你们门主叫出来。” “这位姑娘,我天门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步步紧逼。门主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便随大军出征了,在这儿我便是主事,若是姑娘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出来。”对方都是清一色的白袍罩身,唯一不同点就是那个说话的人,白袍上有一组奇怪的上古符咒。 符咒上呼之欲出的强大的灵力,就连女魃都微微皱眉,这是上古文字,是一个“天奴”的奴印。这字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写字之人,实力之强,竟然将天地灵气浓缩后印在此人身上。 所以此人不论穿什么服饰,衣服上都会透出这一行字,只因烙印上的灵力太过浓郁,而贴近那烙印上面的一层衣服,遂也沾染上那些灵气,所以这些灵气在与周围空气发生巨大的变化之时,散发出极强的能量,将衣服那一块都辐射变色,这才透出了这一行上古文字。 灵气是上古时期能量的来源,有点类似于后来的天地元气,只不过一个是最为原始状态,另一种是稀释了千百倍,还有许多杂质的气体。会凝练灵气之人,怕是就是那位门主了,同样这些人因为身上有这些奴印,所以每当奴印上的灵气与周围空气,发生能量转换时产生的巨大的力量,便会折磨着他们的肉体,让他们痛苦无比。 “你们身上的奴印是你们门主给你印上的吧,似乎还连着你们的神魂,只要你们一有其他不忠心与他的邪念,便会牵引奴印使得奴印爆炸,那样你们也会魂飞魄散!”女魃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看着对方身上的那一行上古文字有意无意道。 女魃的话落到这些人的耳中,无异于是惊雷在耳畔炸响,顿时直觉浑身冰凉。随后,他们又被一股姗姗来迟的勤奋冲的面红耳赤,只听那为首的喘着粗气、缠着声道:“姑娘,你竟然知道这些奴印,那姑娘一定是有破解之法了,如果姑娘可以破解这些奴印,在下和身后的兄弟,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娘。” 这人话音刚落,后面的十多人遂也连连点头,满脸希冀之色,对方竟然知道这些神秘的上古奴印。而且女魃的实力也摆在那儿,似乎比起门主也差不了多少,如此人物必然有破解他们身上的奴印之法。 想到奴印,这些人便面色凄苦,他们这是连怒都不敢怒,别看他们一个个丹元末期实力强横,这是在外面那些不知情的看来这样,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在门主面前最多也就算是一条狗,在门主的面前,他们就连一丝反抗的心都不敢起,因为若是让门主察觉到,对方之时一个心意,自己便会魂飞魄散,千年道行一招散。 不但是是他们,在天门中,只要是丹元中期以后的,都被门主打上了奴印,丹元末期的便是天奴,次之为地奴,至于丹元初期和阳神境界的,连最为卑微的奴隶都不算。可见天门门主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此先,便有一对师徒,两个丹元末期,一个丹元初期,阳奉阴背着这天门门主想要偷偷动手猎杀烛龙,后来被门主发现,三人都被吸成了人干。每每想到这些,这些人便会不寒而栗,遂也对门主更加恭敬,就算是去死也在所不惜,总比魂飞魄散,连投胎轮回都不成来的要好。 可是在得知女魃可以破解奴印以后,这一切都改变了。听那为首的将这千年所受的苦难,都像诉苦一般的诉说出,女魃微微一笑,道:“要想我破解这些奴印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便是你们要带我找到你们的门主。 此后你们便可以重获自由,找个没人的地方各自归隐,不得再用身上的力量为祸一方,否则让我知道,你们应该想得到,我既然会破解奴印,就代表我也会重新在你们身上打上新的奴印!” 说到后面,女魃的声音冷彻刺骨,让众人只觉得不寒而栗,一个个连连点头称是。如此,女魃便伸手朝对方身上一指,所指方向,突然飞出数条火龙,冲向对面那些天门修士。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而来的火龙便很快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带到离开他们身体时,每个人直觉有一股大力似乎要将自己的灵魂撕裂,还好这只是瞬息之间的疼痛。等到每个人都脸色惨白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时,那数条火龙便已经在空中汇聚于一处,形成一条体型庞大的巨龙,巨龙口中塞得满满当当,似乎是在吞咽着什么。 若是仔细瞧去,不看发现哪一张一合的龙嘴中,都是一团团上古符文,正是这些人身上的奴印。等到将口中的符文吞尽,巨龙这才咆哮一声,重新化作一团火光,隐于女魃体内。 千年来的舒服在一朝散去,这些修士一个个面色怪异,这一刻他们应该异常兴奋,可是却没有人更够提起半点心情。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千年过去,自己的门派、国度、民族,只怕早就化为尘土。这里面年长这,已经被天门控制了四千余年,年轻的,也有近两千之久。 光阴千载,沧海桑田,众人一阵沉默,看来女魃对他们的提出的那个归隐要求,才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也是最恰当的。 想到女魃,众人连忙跪下,朝着女魃一连行了三个五体投地大礼,这才叩谢道:“前辈相救之恩我等没齿难忘,若是以后前辈有用到我等的地方,只需一声召唤,我等自当赴汤蹈火。” “好了。别多礼了,若是真的有心,造福苍生才是正道。既然你们身上的符文已被破去,快些带我去寻你们的门主吧!”看这些人的神情,女魃心中也不免叹了口气,这些人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前辈此言差矣,那种人根本就不配作为门主,同样我等在这一刻以都脱力天门,还请前辈稍等片刻,让我们驱散了剩下来的门众,我们已经被控制了数千年,去玩不能让其他人在冲到咱们的覆辙。”说着,为首之人领着身后的修士对女魃行了一礼,便飞道上空,那一座隐隐矗立在云霄间的宫殿之上。 女魃当然不会当心这些人乘这个机会逃跑,刚才十多人的内心被她早就看清,内心是会不会说谎的,看得出,这些人对天门的恨,那是一种日积月累的痛苦而转变成的愤怒。 大约过了半刻,这些人才过来,尾随之后的还有数百名留守在这儿的丹元期高手,其中不乏丹元中期,这些人都是被遣散后,得知女魃可以解除奴印,过来寻求帮助的。而后,女魃干脆好人做到底,顺道将这些人身上的符咒除去,最终一行数百人这才浩浩荡荡的超战场飞去。 至于现在的战场,早就已经尸横遍野,虽然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恰当,因为这儿是一片额外开辟出来的虚空。所以很有死尸在被杀死后,都漂浮在没有引力的虚空当中,血腥气几位浓重,充值着整个空间。 战争也处于白热化的状态,水族和天门修士都死伤大半,只有部分实力强大的存在还在相互厮杀,那坐在五行大阵当中的元尚一直在缓缓地运转自身道念,控制着石台上的巨型法阵,而这一刻,他却忽然停了下来,苍老的双眸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精芒,只听元尚低声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 第一百一十章 梦碎(上) 元尚话音刚落,无尽的虚空之中,突然涌现出极多的云气。茫茫云气,在璀璨的星光下,映衬出紫蓝色的光芒,使得那一片未知的的雾气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 下面的修士毫不知情,只是看了眼天边飘来的异象,便又投入到舍生往死的厮杀当中,谁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知道元尚传音让所有人四散逃开,惊愕中的的华夏修士这才发现,自己的头顶不知何时已经被无尽的云雾笼罩。 来不及逃散的华夏修士,拼命抵抗的水族士兵,还有一脸不可思议的天门丢失,仅仅在瞬息之间,便都被齐齐吸入到这无尽的雾气里。一下数千名修士的进入,使得蓝紫色的云团中多添了一丝猩红的色彩。 他们竟然被这团雾气吞噬了,剩下来的个别修士,都是丹元中期的存在,他们仗着自身实力强横而躲过了这一劫。可是待看到茫茫雾气竟然可以吞噬修士,怕是里面藏了什么不知名的怪物。随即这百十人互看一眼,暂时放弃了彼此的仇恨,想要联手将这片诡异的雾气驱散,找出里面的罪魁祸首。 就在他们刚想要出手之时,却听雾气中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笑声,覆压百里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又圆又大的的眼睛,通红的眼睛足足有马车的车轮那么大。 “快躲开,对方是天门的老怪,你们不是对手!”元尚的声音轰然而至,水族士兵和华夏修士闻之,一个个脸色剧变,积极施展身法御空爆退开来。唯有剩下的天门修士,不可置信的看着头顶那片云雾,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门主,为什么要连同天门的兄弟也都一并吞下去,可是他们的确从云团中感受到了门主的气息。一时间,这些修士一个个犹豫不决,陷入到进退两难之中。 不过那片诡云却不论与否,巨大的吸力从云团中间传出,吸力之大,十多人就算拼尽全力,也只是延缓了半刻被吸进云气中的速度。忽然,其中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是打定什么主意,之见两人各自伸出十指,在额头上划破。 皮肉刚被划开,里面的鲜血便渐渐涌出,不过这些血液并没有滴落,而是顺着他们的手指的牵引,在空中凝成两条血蛇。灵动的血蛇附着上二人意志,竟然顺着吸力遁入云雾之中,随后又急速窜向紫云中那两颗诡异的眼球。 这团怪云只顾着吞噬被吸上来的修士,根本没有注意到两条小蛇此刻真在云雾中翻腾,直奔它的眼球。 终于,这两个修士距离头顶的云层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遂听二人急道:“爆!” 两条附着上二人神识的血蛇听到指令,猛地窜向不远处的巨大眼球,那眼球似乎也发现了这两条不速之客,刚想从眼中射出红光将两条血蛇擒住,却不料血蛇再接触到红光的瞬间,竟然猛地爆炸开来。 两条血蛇是两人的精血所化,爆炸的威力非比寻常,眼球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他眼中的蝼蚁竟然敢反抗,在临死前还咬了他一口。吃痛之下,云团中爆出一声痛嚎,两颗眼球瞬间引入雾中,随之而来的,那片诡秘的云雾也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束缚此刻以极快的速度散开。 云雾刚刚消散,这二人正想要快速逃开,却有不免心中好奇,想要看看这雾气中中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然而,这一次回头,却让二人再也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无数的红色细线从没有雾气的掩盖,此刻纷纷从空中露出来,将这两人裹缠住,不到片刻二人便被吸成了干尸。等到干尸从这些细线中掉落的事后,从他们暴睁的眼睛中还可以看出,这二人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此同时,他们神魂连同浑身的精血在一瞬间被抽干。 至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旁人是不知道了,只有这两个有幸一睹那怪物尊荣的家伙才知道,原来那个干尸一般模样,浑身长满红色触手得怪物,真的是他们平时敬畏的天门门主。只不过,平日里门主都是整个人被白袍裹着,从没在所有人面路过面,没想到竟然是个怪物。 只是再也等不到这二人多想,便已经被那怪物吸干了精血,从空中衰落道石台上砸的粉碎。 “魔族的嗜血大法果然玄妙,本尊感觉到数万年流逝的生机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等本尊在将那头老龙吸食,本尊便可以成仙,与日月同在。”桀桀的笑声刺耳无比,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惊呆了,唯有三位龙皇异常愤怒,这番话是在生生的打他们龙族脸面。 烛龙乃是他们龙族始祖,对方扬言却要吸食祖龙精血,这根本就没有将他们龙族放在眼中。随即,三位龙皇二话不说,便化作三条体型庞大的巨龙,各自咆哮一声,朝着那漂浮在云中天门门主扑杀过去。 虚空中,雾气散尽之后,一个面色红润的少年仔细打量着身上新生的皮肉,丝毫没有在意下面三条巨龙的动态。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肉身,随即这个少年脸上闪过一丝邪笑,周身无数条红线一般的触手遂突然收回脊柱之中。 “看在本尊今日重塑肉身成功,本尊高兴,就不计较你们这几条小龙的无礼了”虽然是少年模样,这是说话声音却苍老无比,这强烈反差,让人不免感觉一丝怪异。 不过少年脸上没有丝毫介怀,只是转向下面三条腾飞而来的巨龙,只是伸手一按。三条巨龙却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轰拍下,从空中咋落到下面上的石台上。 经历了无数强者厮杀都没有什么破坏的石台,此刻却被这三条巨龙生生砸碎裂一小块,这件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大。 巨龙的痛嚎反而激起了天门门主的邪性,之间他伸手一抓,三条百丈来长的巨龙竟然被他提起,死死扼住。任凭三条巨龙如何挣扎,却像是被钉死在钉子上,准备剥皮的草蛇一般不起任何效果,反而那力量越来越大几乎将巨龙的脊柱捏碎。 “阁下既然是冲着我华夏来的,此事与几位龙皇无关,元尚再次讨教了!”一声长喝,之见元尚手中的拂尘隔空掸出一道白光,这白光如微风一般拂过,不过揉中带刚,竟然没见任何停顿,便将几位龙皇从那只无形的巨手上面夺过。 “轰隆隆…”三条巨龙被元尚就下,依然重伤没有了任何力气,就连御空腾飞都没力气,无一不摔落在地上,扬起地面上大片石屑。 “哈哈,终于出来个实力不错的,不过你却救不了华夏,在本尊面前,除非上古天神复活,否则谁都阻挡不了本尊!”怪笑一阵,这个面容邪异的少年扬起拳头,便朝着迎面过来的元尚打去。 这一拳朴实无华,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法术神通存在其中,不过这一拳刚一打出,周围的空间便瞬间塌陷,一圈一圈螺旋式的超元尚席卷而去。虚空不乏许多修士的尸体,那些尸身刚一被这股力量触及到,百年立刻化为虚无。 而且,随着螺旋形的塌陷面积越来越大,本来距离两人极远的石台,这一刻也变成了目标所在,如果不阻止空间的塌陷,石台上什下来的数千修士,必死无疑。 “阁下杀戮太重,如此又如何能成仙问道,贫道劝阁下还是收手吧!”元尚微微摇头,就见他伸手一抓,那原本矗立在石台中央的五行大阵,此刻竟然都脱离了石柱,五团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的五行能量,居然被元尚抓在手中。 于此同手,元尚口中微诵清心诀,这清心诀乃是他最初谱写,后来由扶摇派一直传承下去。虽然这法决在扶摇子那些后辈的口中,只是静心凝神的心法。 可是元尚当初编写,只是为了通过诵读清心诀,可以讲内心中的杂念化为虚无,随后以虚无推重五行力量,是之形成各式各样的法阵,每种力量的调配有所不同,衍生出来的五行法阵用途也各式各样,类似于后世画师对颜料的搭配。 清心诀以一种密音的方式糅杂在空气之中,无形的力量不断温润着五团能量,使得五种能量竟然缩小成巴掌大小,漂浮在元尚面前,构成一副奇异的阵图。 “五行决?遁!” 元尚一声疾呼,面前那张五行阵法变大而形成巨网,忽的飘到塌陷的空间之上。螺旋状的空间塌陷被这五行阵网抱住,就像是在手上的皮肤上贴上报上一块纱布,很快便止住了伤势的恶化。旋即,五行大阵缓缓旋转,玄青色的光芒铺洒在那些布满裂缝的空间上,光芒笼罩之处,空间竟然化成一片混沌而后恢复成原来模样。 周围修士见状不禁大喜,虽然无人出声,可是无一不在心中为元尚喝彩。不过这阵兴奋之坚持了半刻,原来就在空间都要修复完毕之时,突然刚刚恢复平静的空间壁垒又再一次爆炸开。 这一此比起刚才更为剧烈,将他五行大阵轰然打碎,五团颜色各异的光球失去了原有轨迹,在空间中四处飘荡,就连元尚也被大阵反噬的吐了口鲜血。 随即,才听到天门门主的冷笑声,在虚空中飘荡,“真是不自量力,若是本尊没有恢复时,你或许还可以挡下本尊一招半式,现在本尊只要动手手指头,便可以将你撕碎!”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碎(中) 如果说刚才的空间塌陷只是蔓延式的,而这一刻的爆炸却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空间壁垒便也成了无处不在的隐患,每一处爆炸,都会将这片区域中的修士吸入空间黑洞之中绞碎。 眼看情势一发不可收拾,元尚顾不得口中鲜血四溢,只见他一连打出数百道印诀,将四处飘荡的五团灵力重新聚拢,之后五行大阵重新张开,将剩下来的修士团团包围住,勉强护住这些人不受空间黑洞的影响。 随后,元尚才连连挥动拂尘,在空中打出数道白光,光华化作利刃射向天门门主。这些白光凝聚成的利刃虽然威力无穷,可是却依旧无法逼近天门门主,只是刚一靠近边从头开始消散。 “小家伙,看来你还有些手段,刚好可以充当本尊的补品,若是本尊将你吞了,然后再去吞那条老龙,说不定本尊成仙的几率又会大上许多!”嗤笑一声,天门门主背后突然延伸出无数血红色细线,就是这些触手吸食了无数丹元强者,此刻又突然冒出,在空中蠕动飘浮。 “那就要看看阁下的手段了!”元尚面上不见丝毫惧色,话音刚落,便将他浑身爆出万丈白光,白光之中,元尚整个人竟然一分为五,一连分出五个一模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这五人身上却笼罩着不同颜色的光华。 “竟然是身外化身,而且还是五尊道念的化身,看来本尊小瞧了你,如此一来,看样子本尊只要吞噬了你,便有望成仙。哈哈,小家伙受死吧!” 一抹贪婪挂在略显稚嫩的面颊上,苍老古怪的狂笑声中,天门门主背后的红线突然交缠、虬绕,形成一对巨大的血翼。血翼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这些戏盘中还蠕动着许多细长尖锐的肉刺,怕是只要被这翅膀包裹住,就是血牛在瞬息间也会变成一幅干皮囊。 看到如此恶毒的景象,元尚长叹一声,“阁下有违天理,早已遁入魔道,贫道今天就替天行道,还天地一个清明。” 说罢,五位代表五行之力的道念化身,在同一时刻同时以剑指刺向天门门主,指尖上五行灵光激射而出。光芒瞬间洞了天门门主穿身后的血翼,一缕缕黑烟从伤口上冒出,在空中化为一只只自不瞑目的鬼头,咆哮着消散在空气中。 “哈哈,本尊是不死的,上古神族大劫都没能杀死本尊,仅仅凭你这种低等的蝼蚁,也配伤害道本尊。”狂笑中,天门门主背上的血翼此刻已经恢复如初,几个被光芒射出的口子早就蠕动着愈合在一块儿,这种速度比起林跃的天魔塑身大法还要厉害。 “呵呵,那倒未必,虽然贫道的力量无法消灭你,不过镇压封印你,却不无可能!”元尚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比起天门门主的要低调不少,可是听到元尚的声音,对方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原来,元尚的五尊道念化身对血翼上的伤害只是个障眼法,其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以元尚的道念化身为媒介,凝聚天地间最为庞大的五行灵力,以这五尊化身作为大阵的针眼,永远封印住天门门主。 看到这儿,周围无数修士不禁面色凄苦,元尚乃是他们华夏修真界的领袖人物,没有他修真界必将一蹶不振。可是,对方既然出此下策,也就表面这是唯一的解决之法,若不这样封印住天门那个老怪,不但是修真界,就是华夏一族乃至整个世界都要陷入无尽的灾难当中,对此众人也只有无尽的惋惜。 “不愧是得道之人,在关键时候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牺牲,也不枉被我等称之一声前辈!”遥遥百里外的一片虚空中,这儿因为距离那片石台太过遥远,所那边的打斗并没有波及到这儿。此时此刻,东海龙帝正暗暗震惊,赞叹元尚的大义气节。 “是啊,元尚前辈为了天下都要牺牲了,而某些人却还都在一边,还亏是一方之主,我看是所有乌龟吧!”一声怪叫从一边响起。原来是一团炽白色的火球,这火球中参杂着些许灰色火焰。如此,只是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心中火烧火燎。这火球中的,听声音正是林跃。 而火球外围,却被一团金黄色能量包裹着,仿佛将这团火球囚禁住,而且哈团金色的能量越来越厚重,反之火焰的火势却越来越小,怕是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火势便会被彻底扑灭。听到火球中的怪叫,龙帝的脸上多出一道狰狞,”小杂种,别以为躲在业火中本王就不能那你怎么样,你杀害我的孩儿,此仇不共戴天,等到本王将你这些业火扑灭,必将你碎尸万段!” “哼,你那儿子不知好歹,平白无故得罪我,而后我对他略施惩戒,便将他放了。没想到他又乘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将我重伤。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个当爹的不好好教育他,留着这个祸害也到处为祸,倒不如让我手刃,以免害人害己,发展到最后,连您老都给害了!” 说来林跃也挺倒霉,这与一路上遇到的尽是自己的仇家,本以为解决了海龙和逍遥书生可以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张开神念四下巡视的龙帝发现。于是乎,林跃还没有飞出丈远,便被龙帝一路追杀到这儿。 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个境界的差距,而是两个,更何况这个龙帝还是丹元末期的佼佼者,林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逃也没这机会,见此林跃干脆来个故技重施,就像当初遇到赤帝那般,真个干脆钻到天火当中。再加上不久前,林跃方炼化了心火,天火与心火融合的威力,就算是比他高出两个境界的龙帝,也拿他无可奈克。 最终,龙帝对这个烫手山芋干脆将其禁锢住,然后再一点点的将对方身上包裹的火焰驱散,这里卖弄过程虽然极慢。可是为了替儿子报仇,龙帝也耐下性子,就连石台上面的大战都放置一边,全力对付林跃。 反倒是林业,为了拖延时间,等女魃过来救自己,他干脆躲在业火中,一边耗着,一遍和对方侃大山。听得龙帝是火冒三丈,横不得立马就变化成龙身,将这团火给吞了,这个林跃实在是太可气。 虽然自己儿子也有错,可是也轮不到你这个实力卑微的家伙说三道四,气了一会儿,龙帝旋即又笑了。“小杂种,本王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本王听说你有一个同伴,想必是你在等她过来救你吧,不过没这可能了,看看你身上的业火,虽然对本王有些威胁,可是最多三十个呼吸,它便要被本王扑灭,那时候,本王再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龙帝忽然停了下来,就见他浑身一僵,忽的转身看向远处。顺着龙帝复杂激动地视线,虚空尽头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这龙吟声就像是来自亘古的呼唤,敖烈颤声道:“这声音,难道是老祖出来了?” 说罢,龙帝再也顾不上林跃,遂张手在林跃身上一连打下数道封印,晾得对方无力破除封印。敖敖烈这才化身成一天百丈来长的巨龙,龙尾一摆,封住林跃的那团能量球狠狠地打入无尽的虚空深渊。 如此算是便宜了林跃,既然祖龙将领,龙帝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手中恩怨,但是子仇又要报,敖烈遂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将林跃封印住,然后打入虚空深渊,这样一来,就算林跃不耗尽丹元而死,也会永世不得超脱,被无尽的黑暗埋没,这样的折磨比起杀了他要解恨百倍。 解决这桩仇怨,敖烈遂超石台飞去,此刻烛龙依然来到了战场上空,号称龙族师祖的烛龙,只是刚一出现,便刮起了无边飓风。飓风席卷着早已经支离破碎的空间碎片,在石台周围盘旋,只消片刻功夫,便已经重新筑好了一层坚固的壁垒。 “祖龙,事不宜迟,快快助我完成封印!”元尚的声音此时已经显得飘忽不定,就连那五尊道念化身此刻也变得朦朦胧胧,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虚空中。 天门门主的挣扎尤为剧烈,血翼就像是两片巨大的刀片,不断打着旋,劈砍着锁住他的五道光芒,每一次劈砍。巨大的爆炸都将血翼震碎,碎片在空中消散形成大团血雾,同时五道道念化身也变得虚无了一些。 随后,天门门主的背后再一次爆处无数血红色的细线,再一次构成一对血翼,疯狂的撕扯周围的光柱。每每延生出一对血翼,天门门主的面色便惨白分,就连以后乌黑的头发,也渐渐开始变得花白,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催动力量,想要将这片封印他的大阵破去。 烛龙闻声,千丈巨长的龙身猛地游弋道那五行阵法之上,死死地将天门门主锁住。脸盆大小的龙鳞,几乎堪比金石,却也被血翼上的肉刺洞穿、搅落。一时间,大片大片的龙鳞从空中掉落,砸在石台上,直直的插入地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梦碎(下) 罡风波卷,石屑纷飞,动荡的虚空在此刻完全成了一片墓地,敖烈几次想要插手,都被身后几个兄弟拉了回来。烛龙、元尚,还有那个怎么打都死不了的天门门主,三处力量相持,勉强维持住局势的平衡。 不过这种平衡稍纵即逝,每一方都在赌,只要有一方最先耗尽力量,那么局势便会瞬间被打破,胜负之势便也会非常明了。 看样子,这最先耗尽力量的一方,便既有可能是几近虚无的元尚,自始至终,他都是再用自己的元神驾驭着五行之力和天门门主对抗,时间没消耗一分,便越是对他不利。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五尊化身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清晰无比,每一尊身上的灵力也都比起先前暴增一倍有余。烛龙见状,连忙传音道:“道长,万万不可燃烧元神与这魔头同归于尽,咱们只需要在坚持片刻,等到这魔头的力量耗尽,咱们便可以将其封印乃至消灭。” “天命难违,贫道修行千余载,如今也知道大限将至,与其苟延残喘仍平这魔头为祸人间,倒不如顺应天意,也算是了结千余年的道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元尚身上爆出万丈光华,五尊化身这一刻化成五道光芒。 五行阵法元尚闭关感悟了数百年,从未向这一刻这么透彻,就在真个人消散的那一刻,他仿佛是看到了宇宙初开时的景象,五彩光华照亮了整个苍穹。 如此,烛龙也知道对方心意已决,在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结合五行大阵将天门门主毁灭。 响彻虚空的龙吟中,一刻闪耀着七彩神光的龙珠在从烛龙的头顶上飘出,失去了龙珠,千丈大小的烛龙在此刻身形皱缩,幻化成一个相貌老沉的长者。 之间对方双手连连结印变幻,七彩龙珠遂也在其控制下,飞往五行大阵正中。发阵缓缓飘浮旋转,无数道光华洒下,此刻那天门门主再也没有之前的气焰,随着血翼一次又一次的被毁,血灵过多的流失,使得这位原本只是少年模样的门主,如今看起来却早已经变成了满脸皱皮的老人。 然而这种变化在还继续,光芒的照耀下,天门门主的肉身除了衰老之外,还在变得不断干瘪。渐渐形成一具干尸模样的怪物。之所以是怪物,因为他还在咆哮,无数试图从他身体中钻出的骨刺,在遇到体外的光芒后又缩回体内。 “不可能,我是身上有上古魔血,我还有上古神族的传承,我是不会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啊……”凄厉的嘶吼从干尸的口中传出,可是到后来他已经连开口都不能开口了,因为他的体内最后一丝血灵都本蒸发赶紧,此刻他已经只能勉强的摆动自己干枯的四肢,再过一会儿,便会变成灰飞烟消云散。 “够了,都住手吧!”清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这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不过随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个声音的主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将五行大阵,还有那悬于空中,滴溜溜运转的龙珠一把摄入手中。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明白,原来这三位至强原来只是前面的小打小闹,原来后面这个才是真正的BOSS级的存在。那几乎是元尚毕生功力所化的五行法阵,还有祖龙的龙珠,竟然被对方之时这么随手一抓,将抓入手中,这还是人么? 一时间,幸存下来的修士,无一不在心中泛起嘀咕。尤其是敖烈,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出了祖龙以外,就是天下第一,没想到今日遇到这么多高手决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虽然如此,他倒也可以接受,毕竟这些都是代表一方力量的顶尖存在,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也不觉又什么奇怪。可是突然见到老祖的龙珠的龙珠,都被别人就像探囊取物一般的拿走,这让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这段日子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敖烈自言自语,“没先到这个女子竟然这般厉害,你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是还有一处更为强大的势力,可是此女为什么孤身前来,莫非还有什么同伴不成!等等…” 突然间,敖烈的老脸变得煞白,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先前听自己儿子说有一男一女,瞬间就剿灭了三千水族大军,刚才他也抓住了林跃,可是看林跃的手段,也不像是可以一下就灭掉三千水军的实力。这么说,就是和林跃一道儿来的那个女的极为厉害,只不过刚才没有见到此人。 如今看到女魃随意一抓,就能夺走龙珠,颠覆乾坤,难不成,她就是和林跃一道的那个女子。想到后面,敖烈是在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有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搞错认了,说不定林跃的确有个实力不俗的女魃,不过肯定不会是这位,如果真的是她,拿自己儿子也逃不掉。 只是敖烈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儿子根本就是在扯淡,并非是他暴起逃命,而是林跃放了他,到头来还倒打一耙。 “殿下,真的是你么,太好了,实在是太好!”失去了五行大阵光芒的笼罩,天门门主却像是一块吸了水的海面,肉身猛然间变得膨胀充盈,只不过他再也不能恢复之前的少年模样,他的力量也只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看到救他的竟然是女魃,原本这也没什么,女魃和这位天门门主从未照过面,正常情形下,以这位门主的性格最多也就会道声谢。却不料,对方在看到女魃后,真个人猛地僵在那儿,就像是被电打了一般。 知道一连数个呼吸之手,此人才欣喜若狂,一个劲的朝女魃磕头,口中还不断呼唤着公主。 看天门门主被救,一切心血都付之东流,想到元尚至死也没有完成他的心愿,反而还是让那魔头活了下来,而且还来了一个更为厉害的人物,所有人都觉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一个个再也打不起任何精神,莫非天意如此,就是要忘华夏吗。 唯有烛龙看到天门门主的所作所为,还有抢了他龙珠的女魃半刻,便一直沉默不语,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有不敢确认,逼近这实在太过疯狂。 “你就是天门的门主?”女魃看着眼对他一个劲磕头的老头,对方刚才那副变化她看在眼中,同时也惊愕万分,因为此人的身上好像神魔气息混杂,但是可以确定此人八成就是上古遗民。 “女魃公主,我是阿蛮啊,你不记得我了,当年您同几位天神祝陛下讨伐夷族之时,小人曾经见过您,那时候小人是军中的伙夫,你还夸赞小人的饭菜做得好呢!”天门门主,也就是这个自称外阿蛮的,这一刻老泪纵横。 他是上古时期黄帝帐下的一名普通伙夫,只是负责在军中做饭烧菜而已,可是却在一次战役之中不幸被一个魔将斩杀。恰巧那个魔将在杀了他的时候,也被宁为一位天神所杀,魔将虽死,可是体内的魔血却阴差阳错的流入了这个叫阿蛮的身体中。 魔血不死,却也没有能力让他立马复活,所以他在假死状态下,身体中的魔血渐渐和肉身融合。就这样,沧海桑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处山洞中,这儿是天然的乱葬坑,他却因此而保留住了肉身,没有化为腐朽。 知道他从无数白骨堆中钻出山洞的事后,他才发现,外面的已经过了整整三万年。而他也是最后一个上古遗民,他回到以前部落的所在,却发现哪儿已经被茫茫大山所覆盖,无意中他找到一处山洞。那是某一位上古神族不忍心一身神功最自己一道消失,遂将其篆刻在石壁上,而他也因此而获得了传承。 他想要找寻上古神族消失的原因,所以阿蛮便认为,只要修炼到了神的境界,就可以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经过数千的尝试失败,阿蛮遂意识到,人族和神族有本质的区别,不过要大道同等级的实力也不无可能,那就是后天得道成仙。 就在他奋斗了数千年,最后以为要失败之时,没想到却见到了女魃,莫非自己真的成功了。听了阿蛮的叙述,女魃终于明白,对方一心追求成仙,还有为什么会这么多上古秘法的原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心中百般复杂,女魃是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上古神族早已经毁灭了,不存在!” “什么,毁灭了?”阿蛮佝偻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真个几乎是因为极大的痛苦而蜷缩在一块儿。不存在了!他半死不活,整日像一个怪物一样,寻找一切成仙之法,可是此刻女魃却告诉他,上古一族,无论是神族还是人族都早已经毁灭了。 那还要他活着干什么,让他行尸走肉一般活了数万载。他在心中勾勒了数千年美好的梦境,就仿佛泡影一般破碎了! ------------ 第一章 失踪 听着阿蛮声嘶力竭的咆哮,明明对方是一个无恶不赦的魔头,可是在一众修士看来,此刻却多了些同情。此刻,烛龙依旧不语,而是死死地盯着女魃,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数万年以前,那个众神统治的时代,那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同时更是为实力强大的神君,没想到过了数万年,对方的容颜竟然一点没变。 “起先我与你一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神族大劫,众神乃是天地精华所孕育,理当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为什么还要他们消失。不过现在我却明白了,天地万物发展总有各自规律,神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天地对待万物都是平等的,神族的统治,却阻碍了所有生物的发展,为了解决这困扰,神族只有消失!” 女魃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空洞,对方是一个上古的遗弃者,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自己至少是个比较幸运的,林跃对自己很好,甚至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神族,而对自己打过任何主意,比起对方这般在痛苦和渴望中生活了数千年,女魃不禁感到一丝庆幸。 “原来是这样,可笑我还想尽办法得道成仙,却不料只是离过去越来越远。”这个可怜的老人,他并非被元尚击败,也不是烛龙,他是输给了自己。这只是天道变迁中一个可笑的失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出现,若是现在看还可以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爬出来的那片乱葬坑,继续陷入无穷无尽的沉睡之中。 微微一叹,女魃劝解道:“无碍,只要你可以回头,不在破坏天地间的秩序,你也可以融入现在这个世界。”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阿蛮笑着,之间他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原本干枯褶皱的皮肤重新变得充满活力,一头白发此刻也都恢复了乌黑,俨然一副少年摸样。比起之前的变化略有不同的是,就连阿蛮的声音此刻的清脆有力,这是他万年前的模样。 女魃看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要开口阻止,却见对方真个人已经开始羽化分解,在一片绚丽的白光中逐渐消散。隐隐约约,女魃似乎听到了对方的笑声,“公主,我成功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笑声飘散着在虚空中回荡,一直持续,直到阿蛮真个人都化为虚无,连同那道消失的光束,一切遂才恢复了平静。 “是啊,你终于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仰望着无尽的虚空,女魃想要从这儿一直看,看到距离自己这儿亿万光年的上古时代,因为阿蛮此刻正在那里朝着自己招手。 “……” 远处,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天门门主在这个神秘女子面前消散,一个个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天门门主最终还是被消灭了。然而,这个身份神秘莫测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个魔头灰飞烟灭,这样的如果是朋友还好,如果是敌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老夫有事与那位姑娘相商,所有人没有老夫的命令,一概不准私自进来,敖烈你负责把守入口,可要看好了。” 终于,烛龙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劫难总算告一段落,他乃是活了数万年的存在,他自然知道对方话中的意思,没想到那个天门门主竟然有如此身份,这种结局对他未尝不是个最好的结果。烛龙挥手间便将空间壁垒打出一个大洞,对所有人道。 “是,老祖!” 敖烈巴不得离女魃远一点,他总觉的这个女的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对这种惹不起躲得起的人,只有离得越远越好,问令之后便同一众修士都出了战场。 此刻整个虚空之中只有自己和女魃,当然还有无尽的尸体,等到这处被开辟的修真战场废弃,这些尸体将会永世漂浮在这里,没有细菌没有动物,这些尸身都将保存完好,直至千万年以后,化为腐朽。 “烛龙,见过公主殿下!”数万年前龙族追随黄帝,带着族人配合黄帝大军征讨天下,那时候他就见过女魃数面,对这个黄帝的女儿,掌管一方净土的神君颇为在意,不光是对方的身份,而是一战成名的实力,更是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这个谜一般的人物,一直萦绕在烛龙心中。 没想到,对方此刻竟然会出现在这儿,按理说对方早应该和神族一块儿在神族大劫中寂灭了,可是自己所见到的,却是对方万年不变的容貌,看来这里面的确有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经过。 “烛龙,数万年不见,你的变化颇大,若不是看到这颗龙珠,我可就差些认不出你了。”说着,女魃随手一抛,散发着七彩柔光的龙珠在空中划过一道虹桥,钻入了烛龙的口中。吞下这颗本命龙珠,这个烛龙遂又化身为千丈大小,盘旋在石台之上。 “公主既然可以安然渡过神族大劫,实乃是大幸!” “那也未必,此乃是我父王的意思,他预言数万年后天地有大劫应验,并且这件事和上古神族有关,所以才命我留下来,陷入万年的沉睡之中,安然躲过那一次神劫!”女魃笑了笑,祖龙也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面对他自然也就没有许多隔阂。 若有所悟,烛龙道:“如此,莫非就是那天门门主,他乃是上古之人,若是照公主的意思,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整个大劫的应验者,如今此人已经自了,也许大劫已然渡过!”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里面却有诸多不付,阿蛮乃是我父王帐下的一名小兵,虽然这件事被他占去多半,可是却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其一,此人被杀,再到复活,这里面和神族并没有半点关联,若是硬要搭拉关系,倒是魔族占据了多数。 第二嘛,烛龙你有所不知,这里面有一个关键人物,他才是决定这场大劫的结果,我只不过是负责辅佐他?”女魃说着,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忙问道:“咦,林跃呢?他怎么不见了?” “林跃?” 烛龙一愣,这号人物自己还真没听说过,遂问道:“莫非他就是你说的关键,应劫者?” “不错,当初便是他将我从万载的沉睡中唤醒,而且此人身上疑云重重,就连我也无法看透。所以,大劫必然和他有诸多联系,可是现在却让我跟丢了,还请烛龙助我找到他,只有找到他,咱们才可以断定大劫是否应验!”女魃说着,便连忙放开神识,想要在茫茫的虚空中寻找,可是这虚空无穷无尽,就如同另外一个世界。 再者,虚空中本是大法力者开辟出来,这里面自然有许多裂缝破绽存在,那些裂缝连接另外一个世界,也许只是不小心走出一步,等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地球的另外一段,或是在在别的星球之上。即使女魃是天神,也没有这个可能找遍各个角落。 “公主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龙族统治下面的四海水族,耳目贯通世界各处,想找人这种事,直接交给我就好!”烛龙拍着胸脯向女魃保证,怎么说他也算是对方父亲的老部下了,对方有事有难自然要慷慨相助,而且他龙族本来就势力极大,想要找人还不轻松至极。 “那便好,也许是他早就回去了,我还是先回东海一趟,若是你龙族有消息,自然可以通知我!”说罢,女魃对烛龙道了声谢,便自己划开虚空匆匆离去。 见女魃离开,烛龙这才看了眼早已经破损不堪的虚空战场,随即在空中打了个旋。身上的卷起的飓风将勉强修不好的空间壁垒再一次打碎,这才从那处快要消失的空间黑洞中钻出。既然天门这个祸患已去,这儿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还不如让其重新化为虚无。 烛龙也离开了,可是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没有出去,因为林跃此时还在里面,只不过却掉入了深渊里。这儿的深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存在了,也许是上古,也许是远古,更甚至于亘古鸿蒙初开的时期。 反正这而是永恒的,如同一处永恒国度的存在,此时此刻林跃身上的天火力量早已经耗尽,真个人被敖烈布下的无数道封印包裹着,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虚空的深渊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这儿的一切都没有禁止的时候,所以这里面的每一丝微弱的风,也会将一个丹元末期的强者吹得粉身碎骨。而林跃,却凭借着一道又一道封印,为他抵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和威胁。 终于,就在林跃最后一道封印都破裂的时候,突然间周边的空间壁垒却一阵蠕动,一团巨大的冰球从空间壁垒的另一面飞射而出,刚好砸中换换掉落的林跃。 冰球刚一触及到林跃,便将林跃也随之冰封,化成一尊沉睡的雕像,在深渊中一闪而过,接着冰球余势不减,带着林跃又一次打破另一处空间壁垒,随后消失不见。 ------------ 第二章 雪女的传说 东海的茫茫海域上,有一片岛国矗立其中,这里住着一群依旧处在原始部落时期的化外野民。这片岛国在华夏的历史中活动频繁,甚至在两千后对华夏造成了深重的罪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这些岛国上的原住民就连文字都尚未普及,过着原始人一般茹毛饮血的生活。 不过,这种平淡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这个故事是从一处定居在山中的村落传出来,原来那儿的村民无意中发现山上忽然下起了大雪。那座大山之高,在他们记忆中,一直就是天柱一般的存在,半山腰往上,便是那高高的雪线,皑皑白雪堆积着,终年不化。 此处四季气候明显,可是在这一日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明明是酷暑节气,又怎么会无故大雪纷飞。村中人对此大为疑惑,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遂提着石头打造的兵器,装着胆子来到上山,想看个究竟,是不是山中神灵发怒了,降下这鹅毛大雪。 最后,颤颤巍巍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雪线地段,却再也走不上去,不过他们却发现,那瓶口装的山顶突然塌陷了一大块儿,塌陷的地方大雪崩塌,无数雪块在空中散落化成飘飘白雪。原来,村中的大雪是这么来的,众人恍然大悟,正准备下山。 “啊啊,乌拉乌拉…”一个眼尖的青年突然抓住身边的人,用石矛指着那处塌陷的地方,像是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众人随着他所指,之间那处地段好像有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难道是山神显灵。几人大吃一惊,都想要逃跑,可是气血方刚的他们却也都有些愣,硬是想要看看山神的模样遂躲到一边,等那人影靠近。 渐渐地对面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个女子,而且长得极为貌美,宛若仙子一般。那女子一身白纱,在雪地中更显几分飘逸灵动,就像是一个雪中的精灵,冰做一般的玉人。 几人看得呆了,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冒昧的女子,可是其中那个最先发现不对的人,才可却发现了更为恐怖的事。因为那个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是冰,那个人是一尊冰雕。 不,冰雕都是透明的,难道说那是活人变成的冰雕。惊恐之下,那人遂连忙扯着几人衣服,对让他们乌拉乌拉的又说了一阵,那些人起先不信,遂也看向那个女子的怀抱,果然,是一尊活人冰雕。 这一看之下,无不吓得三魂出窍,遂想起了这座神山中有山神的传说。一个个怪叫着冲回山下,生怕跑得慢了,被这个山神拖到了雪中冻成了冰雕。 几人回到村中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遂一人一句将所见到的都说了出来,由于大伙见到的太过匆忙,所以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有所缺漏的地方,便也顺着意思多添了几句。 最后,在这些人口中说出来,就是一个女的山神非常的漂亮,她是雪中的精灵,但是心肠却和恶毒,会将男人冻成冰雕,至于那些男人的身份应该就是这个女子的情人了,至于这个山神叫什么,他们并不知道,不过看她是雪中的精灵,干脆叫她雪女吧。 村中人听到之后也都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尤其是成年男子,更是一道天黑日落便足不出户,生怕被那雪女撞见,将自己变成冰雕。至于这座山,村中也对其变得十分敬畏,认为他是一座神山,认为上面住着永生不死的声明,以至于后来当地的土著语言翻译过来,便是富士二字。 雪女的传说从这个村庄,一直传到山下,乃至真个小岛上面,只要有人烟的地方,便有雪女的传说。加上那时并无文字记载,传说都是口口相传,雪女遂也由女神变成了一到下雪天,就会出现,而后变换成美女到处害人的妖怪。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多说无益,且说那一众村民跑走之后,那雪中的女子这才走到雪线下方。之前被无数冰雪围绕,她早已经耗尽了真元,此刻总算可以休息片刻。她本来想要问那些村民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奈何那些人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而且似乎还极为怕自己,所以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到身边被冰封的林跃,这个女子忽的一笑,暗道一声有缘。遂念动法决,将天冰同体内唤出,为林跃除去身上的寒气。 寒气尽去,昏迷中的林跃在日光的照耀下,遂也悠悠苏醒,看着面前明晃晃的脸庞,林跃突然怪叫一声,“天呐,怎么会是你,我这是在做梦吧?” 并非是林跃大惊效果,而是一切太过诡异,他明明是被龙帝敖烈封印大无尽深渊之中,在力竭之时晕了过去,却没想到醒来一看却是一片大雪山上,而且对面的人还是那个怎么都不可能碰面的昆仑圣女,小雪! 没错对方正是小雪,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那群夷族误以为是神山上的雪女。见林跃醒来,小雪本来还有些高兴,却是在听完对方的话后,顿时就拉长了小脸,哼道:“好像是我多想遇见你似的,明明是你突然冒出来,然后撞到的我,还是我救了你!” “我冒出来?”林跃一愣,遂想到自己昏迷之时,好像收到了什么东西的撞击,难道就是对方。可是那儿是无尽的虚空深渊,对方怎么会出现,难不成是到哪儿找自己的。 心中好奇,林跃遂咦道:“不对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虚空里,这完全不是和现实世界在一个层面,你好端端的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林跃不问还好,这一问,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小雪,却突然沉默了。过了好半响,小雪才悠悠道:“昆仑消失了?” “什么?” 点点头,又向是确认一遍自己刚才所说的,小雪的眼眶早已经泛红,晶莹的泪珠在其中打了个转,便簌簌落下。“上古时期的魔神复活,带着无数魔族,将我昆仑的族人都杀了,如今昆仑已经变成了一片魔域。” 小雪的话无异于是晴空霹雳,林跃听得只觉得耳中嗡嗡直向,这简直太疯狂了。天门的事情到现在尚没有消息,却又突然冒出一个上古魔神,这个世界要变天了,这还是他所认知的历史吗,莫非真个历史真的要改写不成? “什么上古魔神,那西王母呢,那不是实力通天吗,难道王母也不是对手?”林跃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这是明显再说废话,昆仑族只是上古族的一个分支,都是人族,怎么可能超过与神对立的魔,而且又是魔神,光是听称号,就知道绝对是魔族至尊一般的人物。 “王母当时在混论中只顾把我送走,至于那个魔神怎么出现的,就连王母也不清楚,之知道那个魔神叫做后卿!”说着,小雪便将危急时刻,王母为了就她,打破空间将自己送出去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会遇到林跃的原因,不过这里面实在凑巧。 这种概率不下亿分之一,却让林跃撞见,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不过林跃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早就被小雪的话惊呆,后卿是谁,林跃岂会不知。上古传说,大地之母后土的弟弟便是后卿,如此出身可谓极其高贵,不过后卿却在后来背叛神族,投身魔族之中,成为上古十大魔神之一,实力之强,仅次于魔帝蚩尤。 “哎,如果这一位真的是后卿,那就麻烦了。”林跃心中明悟,这才明白为什么女魃会沉睡万年,直到现在才苏醒,原来是上古黄帝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切,所以才将女魃留下,为了对付后卿。可是这样一来,林跃却免不了为女魃担心,女魃在上古时期颇为有名,可是说到底女魃并非是这后卿的对手,这两尊大神都是顶级的存在,林跃这个小虾米自然不会直到来两个人之间到底差距多大。 可是凭着上古神话中记载,女魃出了在战胜风伯雨师的事后出现过,其余根本就没有记载,代表性的上古大神中根本就没有他,反倒是后卿,位列十大魔神之中,仅仅是这一点,林跃便可以大略看出,女魃不是后卿对手。 只是现在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个事儿,林跃道:“这样吧,你随我回去,不瞒你说,我认识一人他便是上古神族,她说不定可以帮助昆仑,渡过这场劫难!” 说罢,林跃活动了一下身上早就酸胀不已的筋骨,神念一扫之下发现此处竟然是一片海岛,可是在林跃的记忆中,海岛大多处在纬度较低的赤道附近,那儿大多是热带,并没有这样大的雪山啊。莫非是,林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遂回过头看了看后边的山峰。 只见那高耸入云,雪线连绵起伏的火山,那模样与后世的图片竟然相差无几,对此,林跃不禁脱口道:“我没看错吧,这难道就是两千年前的富士山,而我现在竟然在古代的日本本州岛!” ------------ 第四章 来生的约定 寒风依旧凌冽,然而巍峨的昆仑山脉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灵气,一座座矗立在云端的大雪峰如今也荡然无存,只有无数赤红色的山岩还裸露在烈阳下,散发出一片诡异的猩红。 昆仑山脉地处世界屋脊,是有远古的地壳运动形成,这儿的岩石多为砂岩,砂岩多为白色,就算偶尔有红褐色的,却不似这般鲜红,那种红就像是刚刚从人身上流出的鲜血一样。 “嗷…” 一声惨叫,之间一头身长足有千丈的上古巨兽,痛苦的嚎叫着,被一股力量拖着飘到昆仑山的山顶之上。在这远古的撕嚎声中,巨兽轰然间便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可怕力量从中间,拦腰撕成两段。 真个昆仑上方的天空,在这一刻都被爆散出来的血雾染红了,洪水决堤一般的血液从巨兽的身上流出,泼洒在昆仑的山顶,将这山顶上,上有些杂色的岩石染成了红色。 滚烫的鲜血浇撒在岩石上,凭空冒出一股腥臭的白烟儿,很快,污浊的血水便被沙粒状的土壤吸收殆尽,只在面上留下一片刚刚凝固的干涸。随后,身上鲜血被逼干的巨兽,这才被扔到两边的山谷中。 不过,这巨兽就连死,都无法保存个全尸。只见那两段巨兽尸体刚刚落到半山腰,便从谷中涌现出无数黑色的残影,将这具尸体团团裹住,等到残影消散的时候,那头巨兽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全无气息的骨骸,从万丈高空落下,砸到谷中厚重的白骨山上。 若是细看,便可以依稀看出,这些残影都是一个个身高三丈,体型巨大的魔兵。这些魔兵比起当初被后卿召唤出来的魔卒似乎是强大了许多,至少是体型上足足增长了两倍。 如此,魔螳遂笑着对空空如也的山顶道:“陛下,这昆仑山果然是一出绝地,竟然藏有数千头上古巨兽,足以供陛下完全恢复实力,重新凝聚出不死魔躯!” “哈哈,不错,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这么多上古族的后裔,他们的血食并不逊色于山谷中的巨兽,此时本尊的魔魂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不过本尊发现已经有趣的事,这座山下面好像正压着一条地脉,若是本尊将这座大山炼化,与本尊的魔躯融为一体,到时候,本尊的甚至可以突破魔神境界,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到那时,大地便是本尊,本尊便是天地,就算是上古神王复活,我只要一个念头便可以将他杀死!”后卿的声音此时有些断断续续,而且他的形体也并没出现,只是在山顶山化作一团灰色的雾气,刚才撕裂那头上古凶兽,恐怕便是他所为。 听到后卿竟然像要经过炼化地脉,将整个天地都一道炼化,魔螳脸上闪过一抹惊异,随即大喜道:“若是如此,那就要恭喜陛下,看来魔族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那是当然”那团云雾中轰鸣声阵阵,突然后卿话锋一转,道:“不过,再次之前,我们还有个心腹大患,若是不讲她除去,只怕会阻碍本尊炼化地脉,功亏一篑。” “陛下说的,可是女魃?” “不错,凭她的实力,不难知道昆仑这儿发生的变化,只需要三日,本尊便可以完全炼化地脉,所以需要有三天时间,不被干扰。这样吧,魔螳,你即刻便率领魔族战士过去,务必要阻挡她这三日,至于怎么做,那都看你了!” 后卿的声音中有一种不容置疑,这让魔螳身躯为之一颤,对方说的他他能够理解,那就是要自己无论如何都挡下对方,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挡下女魃的脚步。 心思变幻半刻,魔螳化作一道乌光朝天边飞去,随后山谷中相继闪过数十道光芒,跟着魔螳一致飞往东海。 东海,林跃已经将魔皇后卿的事情告知了女魃,而后对方也将天门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还提到元尚身死道消。几人交换意见,暂时决定不要轻举妄动,魔皇后卿降临人世,其声势浩大,气势如虹,相比对方一定是冲破了上古封印,并且重新恢复了实力,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 “此事事出突然,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却不可太过耽误。因为刚才小雪姑娘提到后卿好像一直在屠杀昆仑山中遗留下的上古凶兽,具我所知,上古凶兽的血液对于魔族有极大的诱惑,而且最为滋补。看来后卿是想要修炼一门极为恐怖的神通,这才要消耗这么多的血食,所以咱们要尽快做出决策对付后卿。” 女魃的分析林跃表示赞同,至于小雪,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眼前二人,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虽然焦急万分,却也只好点头答应,等到安排小雪前去休息,女魃才对林跃道:“此事太过突然,既然你我之间都坦诚相待,我也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凭我的实力,并非是全盛时期后卿的对手,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呵呵,我怕什么?”林跃毫不在意的笑了声,道:“大道无常,若是必然发生,我们也只有逆来顺之,区区一条命,又有何妨。” “好,林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是父王所预言的那个人,不过现在听了你这句话,我却多出几分信心,若是此次真的可以渡过大劫,你的前景必然不可限量。”女魃忽的笑了,笑容中透着几分赞赏,甚至还有几分欣慰。人族取代神族,这并非偶然,她这一路走来,目睹了元尚为救天下,不惜化作道念已死抵抗。 现在又听到林跃这般洒脱,看来人族远非她眼中的那般弱小,除去力量上,人完全可以与神站在同一高度。想着,女魃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对林跃道:“既然你我如今的命运绑在一块儿,要对付魔神后卿,凭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便传授你上古修炼之法,并助力在顿时间内突破丹元境,至于之后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 “唔”林跃点点头,女魃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方法。对抗魔神,看来不能够用现在的力量来衡量对方,自己的力量的确差了太多。想到这一去恐怕又去无回,林跃遂道:“这样吧,容我将一些事交代下,大概半日左右。” 说着,林跃便化作一道飞虹,消失在大门外。他现在所在正是东海,这儿既是他林跃发家立业也是作为一个重点的地方,所以对于东海,林跃心中还是有诸多不舍,当然,并非是物,还有人。 “咚咚…” 柴扉轻敲,桃林外的篱笆墙中,走进一个人影。对方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在走过之处,总是要轻轻触碰这些桃树,虽然只是轻轻地晃动,树枝上却有无数桃花落下。似乎是被什么力量控制,这些桃花终年不谢,也从不结果。只是在一阵芳华衰败后,便又开出无数粉红。 这样的动静,也惊动了桃林深处的女子,对方似乎被这种无礼的举动惹恼了。这一刻,竟然不在躲避,而是俏生生的站到男子跟前,“这些花儿开的好好地,你却为何要将它们都打落下来,看看衰败的样子,多可惜呀!” “万物顺应四时节气,花开花落本是理所应当,如果通过其他的方法将这些花都禁锢住,那么美丽只剩下了外表一层,却忽略了生命本身的意义。”林跃微微一笑,他终于还是回来了,来到末离身边。曾经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关琴,因为愧疚,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一再忽视末离,知道那一次业火,林跃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出于圆满道念,出于未免自己不在遗憾,林跃遂要过来,亲口结束这段因果。轻轻地深处手,林跃想要搂住对方,而对方因为病重而滚烫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涌入了林跃的怀中。 恍然间,两人都好像回到了那一年,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潜龙山寨中,看着无数少男少女围着篝火,跳着欢快的舞蹈。轻嗅着鼻尖阵阵芬芳,这芳香同周围的花香,仿佛将人都融化了。 “如果有来生,我想我们还会在一起,这十一年来,我每晚焚香祈求上天,昨日终于梦到了我与你又重新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你说这是不是上苍听到了的许愿,所以给我同意的征兆呢”梦中的呓语此刻从末离口中说出,在林跃耳畔轻轻响起,短短几十字,却如同一首缓缓流转的情歌,在两颗心唱响。 “我从没有相信过命运,不过这一刻,我信了。如果有来生,如果我还可以见到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林跃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滚落,滴落带末离的手背上,快速的蒸发化作水汽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林跃依旧用那个姿势抱着,虽然怀中的末离,此刻早已经化成无数飞舞的火星,在空中渐渐飘散。可是林跃却依旧保持这样的姿势,他知道,末离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另一个世界等着自己,一起完成尚未完成的誓言。 ------------ 第五章 魔袭(上) “千叶桃花胜百花,孤荣春软驻年华。若教避俗秦人见,知向河源旧侣夸。过去,我以为只要是躲起来,便可以过上逍遥的世外生活,可是我却被一起又一次的卷入到俗世当中。后来,我以为君临天下,凌驾于一切之上后,便再不用任人摆布,可是天意弄人,何处才是真正的桃花源呢?” 万顷桃林中大阵已经撤去,桃花失去了依衬吗,再也没有了四季永驻的芳华,无数桃树在此刻凋零,残花片片,整个桃林中仿佛下起了桃花雨。林跃斜倚在一颗歪脖子老桃树下,口中自言自语,不只是道念还是在悲叹。 肩膀上已经落下了厚厚一层花瓣,林跃却浑然不觉,只是依稀的看着眼前,在桃林深处影影绰绰的木屋。仿佛那扇半掩半开的木门旁,还有位佳人在向他招收。林跃心中忽的涌出无尽欣喜,不禁伸了伸脖子,先要看得真切。可是仅一眨眼,那扇木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原来是自己的心念在作怪,林跃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那儿不知何时已经窜出一团微弱的火苗。心火已经被林跃炼化,可是在这一刻有突然窜出来,林跃只是一想,便想到了其中因果。 只见他微微摇头,苦笑着将那团火苗又逼会体内,轮回大道早已经趋于圆满,只因为还差一丝因果上没有炼化,而末离便是这个因果,现在末离的消失,便是这个因果宣告破碎的时候。自然而然,即使林跃没有催动心火炼化因果,可是身上的道念早已经迫不及待,反而提林跃将心火引入。 林跃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关键,可是想到末离,想到自己连记住她都不可以,变还是强行压下心火,不是其炼化这段已经破碎的因果。 大道之力又岂能抗衡,林跃刚将心火压下,却不想拿火苗顿时暴涨一倍有余,燃烧得更加猛烈。此刻,心火不但要焚烧因果炼化因果,更在林跃抵抗的同时不断反噬林跃,心火焚身的痛苦从林跃身上愈演愈烈。 桃树下,林跃痛苦的的捂着心口,那儿的疼痛折磨的他几近疯狂。可是林跃满脸痛苦的同时,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微笑,他是在用这种超出死亡的痛苦来让自己铭记住,原来曾经有个女子的离去让自己的心这般疼痛,这样,就算是将因果炼化,失去这段感情,可是林跃至死也不会忘记对方。 “末离,我这并非是故意自残,只是为了让自己记得更加清楚,到了下一世,好一眼就认得你。”林跃的声音异常虚弱,他始终没能阻止心火炼化第三千道因果。这虽然让他将轮回大道的修炼达到大圆满,可是林跃早已经被心火重创,尤其是神魂,都到了几乎泯灭的地步。 “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般折磨自己,你们之间虽然有缘无分,可是至少在最后一刻你们能在一起,我想她也不希望你会如此伤心,甚至还折磨自己,若非如此,她就不会忍受十年的痛苦,一直坚持到你修炼大丹元境界的那一刻。”女魃的手无声无息的搭上林跃的肩膀,神力缓缓涌动,修复着林跃的神魂。 “你都知道了?”林跃声音有些嘶哑,虽然没有哭泣,却早就被烈火焚干,听着就让人有一种鼻子一酸的感觉。 “嗯,不只只是这些,你可知道你的身体中一直封印着一个恶魔,对方就是后卿。”女魃的声音温柔,就像是缓缓的溪流,流入林跃的心田,点点滴滴滋润着那一片早已经干涸,不满伤疤的土地。 随即,女魃就像是说故事一样,将后卿从林跃身上出来的前因后果道出,原来心魔王就是后卿一缕残魂,但是这残魂逃过了无数次追杀,虽然得以活下来,可是在此间融入了太多人的身体,窃取了他们的生命,使得心魔的记忆冗杂陈多,就连它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是谁。 知道林跃从昆仑偷来的伏魔珠,林跃误以为那是克制魔性的宝贝而放在身上,在赤帝的威胁下,刺激了林跃身体里的魔性。心魔王苏醒感受到了伏魔珠里面的强大力量,机缘巧合之下将其吸收,这才借助强大的力量将残魂修复。可是魔族以上古凶兽的鲜血为食,为了恢复力量,后卿才在昆仑大肆杀掠。 听了女魃的话,林跃勉强从悲伤中抽身出来,仔细回忆一番道:“会不会是我从后世穿越而来所造成的原因,让那魔头趁机而入,可是当初在我的身体中,不止有那一个魔头,还有个神秘人,是他传承了我力量,让我达到如今的境界!那他又是谁呢?” “竟然有这种事,本以为这事情的经过我都调查清楚了,没想到哈遗漏了一大块最重要的,那就是连我们天神都不可能扭转时间,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完全是逆转了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吗,那个神秘人坑定和你穿越有关。” 女魃说着,突然那对深锁的眉头此刻皱的跟紧。因为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我以前一直忽视了,为什么你的力量都储藏在胸口中,而你们人族用来积蓄能量的丹田却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这就是那个人教我的,他当初说我的力量太过薄弱。无法接受他的传承,只有等我足够强大了,才可以打开胸口的封印。后来获得传承,我的力量便一直储藏在中丹田,这儿有一出气海,十分神秘。” 听林跃说的神乎其神,女魃将信将疑的把手按在林跃的胸口,滚烫的体温充斥着软玉般的手掌,女魃的俏脸一红,随后轻咳一声,乘着林跃没有注意,连忙摆正念头。释放出神念探查林跃所言的气海,神念刚一涌入,就连女魃这般庞大的神念,在进入的那一刻也差些迷失在林跃的气海里面。 “不可思议!”女魃忙收回神识,惊叹一声。林跃的气海实在是太大了,她看过林跃的丹田,打个比方,那个如果可以存下一个池塘的水话,那林跃的气海真的是一片汪洋大海。如果不明所以,直接一头插进去,搞不好就连真个人的神念都迷失在其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人已经将人族的体质开发到接近神的地步,此人的实力恐怕要远超于我。看来,对方也有可能知道你身上附有上古魔神的残魂,甚至他预料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所以才给你一次契机,接受他的传承,以抗衡邪恶。看来父王说的没错,你的确是真个过程的关键!” 女魃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神的尊严让她从没有想过,如果人族和神族没有区别,她该如何去面对林跃。等到他们消灭了后卿,那后面两人是继续维持现在的关系,还是… 想到后面,女魃不敢想下去,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让女魃很不习惯。她在任何场合下,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此刻就连看林跃的眼光都有些怪异。 两人之间忽的沉默了下来,女魃不说,林跃也没有什么话,这样的气氛不知不觉中,便会伴着一丝暧昧。就在女魃紧张不已,想要寻找话题之时,忽然间两人脚下皆是微微一颤。这一颤之下,周围的桃树本来就趋于凋谢,此刻落下的桃花比之刚才多了一倍不止。 地震?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惊异,忽然,女魃道:“不好,我问道了一股魔族特有的气味,莫非是魔兵来了,快走!” 说罢,女魃朝着东南方向的潜龙城看了眼,便卷起林跃朝着那边飞去。 潜龙城上方,天空已然变成了红色,暗红色的天穹,就连日头都被一团乌黑所取代。等到这团乌黑原来越近,城中,惶恐的百姓,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个长相狰狞的妖怪,一个个青面獠牙,身高三丈浑身长满了厚重的黑甲还有骨刺,这些比起修罗地狱来的恶鬼还要恐怖百倍。 “啊…” 无数百姓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这儿,或是抛出城外,或是躲进屋子里,总之,只要是可以遮蔽身形的地方,在这些恶魔的面前,他们此刻的行为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只是本能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们在做这些无谓的挣扎。 “杀,一个不留!” 魔螳头顶上的一对触角,此刻蛇一般的蠕动,突然触角一阵微颤。原来是问到了空气中,极其稀少的古神气息,女魃应该就住在这里,既然要将他们拦住,当然要制造些麻烦。 后面一个个魔兵早已经急不可耐,听到魔螳下令,这些红了眼的魔物短时化作无数道黑影,冲到下方动乱的人群之中。咔嚓一口,一个青年刚跑出几步,便被后面飞来的一只魔兵举起的骨刺瞬间洞穿,之后更是被那头魔兵拎着,张起血盆大口便咬下了青年半截身子。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中,鲜血顺着涎水从从魔兵层次不齐的利齿中滴落,远处的百姓看到这一切,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没命似的想要逃出去,可是没跑出多远,便被空中射下来的无数骨刺刺穿身体钉在地上。 ------------ 第六章 魔袭(中) 眼前的惨景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高大巍峨的城墙,鳞次栉比的屋舍,此刻都都已经化作焦土、废墟。爆炸声四起,无数道魔影在潜龙城上空盘旋,肆意猎杀下面的百姓。 如果说一开始,这些魔物是为了填饱肚子,所以大肆捕杀百姓蚕食血肉,而后来,他们不过是以杀人取了。手段之残忍,哪怕是心肠似铁之人,看到之后也忍不住对此行径感到无比愤怒。 等到林跃和女魃过来时,真个潜龙已经不复存在,城中数十万人口更是被屠杀的一干二净,就连天边的残阳,仿佛都被这满地疮痍映衬的血红。 “这群畜生!”林跃眼中欲要喷出火星,这些无辜的百姓足足数十万人,却被顷刻间屠尽。此般滔天罪孽,就是生生用天火将其熔炼,都无法发泄林跃的心头之恨。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自己朋友、老部下,还有名义上的妻妾,随让她们和林跃不曾有过关系,可是彼此之间都坦诚相待并无巨细。 突然,林跃眼皮一跳,遂忙朝下方看去。之间一片废墟之中,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也许是在屠杀中躲过一劫,她见周围再无危险,连忙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想要干净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只是她不知,这只不过是那些魔兵的手段,对方早就知道她躲藏在这儿,只是本着玩耍的心思,所以擦假装不知。实际上,却躲在一处,等着这个女子跑出来,人后再突然出现,将这个极度恐惧的女子杀死。 这就是魔性,残忍血腥以残杀其他种族为乐。可是那个女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刚一跑出来,后面便已经跟上了一个魔影。林跃将这些尽收眼底,不顾女魃之前的警告,忙对那女子吼道:“快趴下,那个怪物在你后面。” 对方听到林跃的吼声,就算女子的反映再迟钝,也知道那是对自己说的。下意识的忙回头看去,这一看,却差些吓破了胆儿。因为怪物手臂上,如利刃一般的骨刺已经朝自己脖子削过来,眼看自己就要人头落地。女子不禁吓得尖叫一声,不过随后女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而是有个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他救了自己。 “多谢大侠相救!“女子慌忙中也不忘对林跃连声道谢。 “快走,有多远跑多远,我快坚持不住了!”林跃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声音。这些魔兵的力量太强了,每一个都有不下丹元末期的力量,林跃如今轮回大道圆满,真个人的境界已经半不脚跨入丹元中期,所差的,只是时间的积累。 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解决这些怪物,可是当林跃的战刀砍到那魔兵身上,刀刃上传来的巨大冲力,才让林跃发现,原来这些怪物的力量竟然死如此恐怖。迫不得已,林跃只有让女子快些跑开,就难他,都不确定可完全挡住这头魔物。 “噗嗤…” 脖子后面一热,像是被泼洒了半盆热水,温热的液顺着林跃的脖子一直流到前胸,顺着洁白的衣服一点点蔓延,就像是一朵怒放的红牡丹,艳丽的让人不敢凝视。 林跃心中陡然一沉,连忙劈砍数刀,这才将面前这个缠人的魔兵逼退。乘机林跃回头一看,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因为那个女子此刻只剩下,腹部以下半截身子,还伫立的站着尚未倒下,而另外半截却狠狠地被骨刺的力量,带着飞出了数米,砸落在废墟中与泥土混为一团。 林跃愤怒了,这种愤怒完全将他的血液都燃烧的沸腾起来,因为他还依稀看见,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大睁的双眼正死不瞑目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中是迷茫,是无助,还是失望。林跃不知道,可是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这些怪物。 “杀。”林跃的双目赤红,背后一张太极图缓缓张开,黑白双鱼急速的的旋转,黑光与白光交缠在一块,射出的乌青色光柱顿时便将面前的两名魔兵的胸口洞穿处一个大洞。 是丹元中期,来自与本性的愤怒,无形的刺激着的林跃爆发出无尽的力量,直接冲破境界的光卡,晋升到丹元中期。这时候,太极图的力量尽数被释放出来,一时间光芒大放的太极图前,魔兵只是刚一靠近,便被瞬间斩杀。 面前两个魔兵倒下,林跃这才看向那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没有神采的眼睛已经闭上,似乎是死者的亡灵看到了杀害自己的凶手被杀,这才得以安心的轮回转世。看到这一切,林跃面色凄然,这只是他看到的一个,这个潜龙城,无数个这样故事,就在前一秒还在自己所在的这片城池中上演。 “撕拉”一声,林跃直觉的后背一凉,好像是水流淋过,随即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回头看去,原来是刚才被自己杀死的两名魔兵,此刻又复活了,对方胸口虽然没有愈合,可是这些魔兵浑然不觉。便乘着林跃分心,一刀砍下,想要结束了林跃。 可是这些魔兵也没有意识到,林跃的肉身比起他们的还要兼顾,就拿魔兵来说,一击砍下,仅仅划破了林跃背后的一层肉皮,至于骨骼经络,连伤都不曾伤着。 “这些魔兵竟然不死!”林跃眉头皱起,嘴角却撇出一缕冷笑,手起刀落。 两名魔兵的头颅飞起,一同滚落在地上,可是这并没有丝毫涌出,那两个滚落在地的头颅却依旧不停地张合着大嘴,似乎是想要咬住林跃,至于两具没有头的身体,却可笑的四处乱撞,尖锐如钢刀的指甲不停地乱抓。青石条做的城砖,再者利爪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一捏就碎。 如此顽强的生命,就是林跃都暗暗为之心惊,这般强大不死的怪物,若是放出来,对人类就是个灾难。林跃并没有急忙着动手将魔兵大卸八块,而是若有所思。 过了大约十息的时间,林跃这才紧盯着那两个在地上怎么都不死的头颅,走了过去,狠狠地的一脚,咔嚓一声,魔兵的头颅轰然爆开,无数腥臭碧绿的腐蚀性液体从中爆出,将地面上的石砖腐蚀的一个大洞连着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与头颅对应的魔躯,在此刻也轰然倒下,化作一滩腐土。所见与预料相符,林跃这才哼道:“果然,头颅便是这些魔兵的弱点,所谓蛇打七寸,只要找到弱点,就算这些魔兵数量百倍于我,却也没有任何威胁!” 想着,林跃回头,眼中爆出一团天火将另一个魔头也焚烧成灰烬,紧随着剩下那具在城墙面上乱刨的魔躯,此刻也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干皮囊,极快的收缩化成一团。 打斗声,横快就迎来了更多的魔兵,天空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像是黑云压顶一般在林跃这边压下。魔势滔天,林跃却盎然不惧,整个人周身太极图缓缓围绕,迫的那些魔兵无一敢靠近其身旁,只要稍微靠近,太极图上的玄光便迅速将那些探过来的魔爪、骨刺融化。 此时的连林跃,就像是一片黑暗中的明灯,任凭你的黑暗再浓密,可是都无碍靠近林跃半分。挡着那些畏首畏尾,想要扑上来,却又被玄光驱逐在外的魔兵,反倒是林跃却犹如战神复生。 一道又一道玄光打出,每一道臭准确呜呜的落在魔兵的头上,被玄光的光柱击中,这些凶悍异常的魔兵,却像是一个抛飞出去的沙包,根本没有放抗力量。 周围的吗魔兵聚拢的越来越到,可是林跃却如强龙入海,他干脆放弃了手中的战刀。只凭借一对拳脚对付这些魔兵,他要将浑身的怒火化作力量,发泄到这些食人的怪物身上,让他们一场一场那种被撕裂身体的痛苦。 每一拳下去,便将要带起大块的残肢,此时的林跃真个人都沉浸在报复的快感当中,浑然不觉他真个人在隐约发生着变化。最初,林跃的拳头上还呼呼作响,这是划破空气的声音,到了后面,便开始趋于无声,那是完全忽略空气的阻碍,不与空气产生摩擦。 再到后来,林跃几乎是一拳可以连续打爆两个魔兵之时,他每一拳挥出,虽然速度上没有什么改变,可是这拳头每一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掠过,总会带起两道或者更多到黑边。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拳劲到底有多大,可是但是从仅仅是余威,便可以撕裂空间,可想而而至。为什么林跃,可以一拳便将两名魔兵打爆,而且这样的魔兵,那实力可是丹元末期啊! 大股大股魔兵被林跃消灭,就如同整片黑暗渐渐被明灯所点亮,眼看魔兵越来越少。不过,林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因为他感觉到,这些魔兵似乎没有被自己消灭,而是在被自己击杀的同时,浑身的力量在那一刻突然消失,就像是金蝉脱壳一般,那倒下去的不过是一副没有任何力量的皮囊。 ------------ 第七章 魔袭(下) 倒下去的魔兵越来越多,不过越是这样林跃的眉头却皱的越紧。他越来越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这一切似乎是来的太容易了些。看来自己还需多加小心,林跃暗暗提醒着自己,可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不但如此,知道林跃消灭最后一个魔兵,这片城池仿佛是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断壁残垣间,风声呜呜作响,就仿佛是根根利刺扎在林跃心头。 太安静的,这一切反而变得有些不太寻常,就在林跃想要飞到城头重新俯视城中,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随之而来的,却是脚下一震,就仿佛是地震一般,疑心大起的林跃连忙放出神识四下查探,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此刻,地面再一次震了一下,这次的震幅比起上次要高上许多,周围本就倾斜破碎的房屋,在此时干脆都稀里哗啦的坍塌下来。莫非真是地震?林跃心头拂过一丝不祥,他若真是地震还好,否则不知道这些魔族中又会冒出什么怪物。 正想着,林跃毫无预兆的猛然跳起,他这一跳纯粹是身体对未知威胁的自然反应,就连林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林跃前脚刚刚离开,后面一根巨大的土刺便从钻破地面的石板,从林跃脚下窜出。那速度之快,声势之大,怕是林跃都要被整个贯穿。 看到这地面上突然冒出的这根巨大土刺,林跃心中一凛,暗道侥幸。遂想要飞到另一处,却不想那儿也突然窜出一根巨大的土刺,足足有十丈来高,瞬间便将林跃的退路截去。见前方无路。林跃想要绕过那根土刺,却不想他这一念头刚刚想出,前面便再次出现一排土刺,将自己挡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无论林跃从什么方向逃离,那些土刺便会抢在林跃前一秒破土而出,挡住他的去路。这一来一回,几个呼吸的时间,林跃的周围已经围了慢慢一层,千奇百状的土刺,或高或低,从周围百丈以后,便一直延伸到城门外。 “糟糕!”林跃刚才只顾着躲避土刺,这下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困在在了城中心。这人好像是一处专门为林跃空出来的空间,可是真因为如此,林跃才暗暗叫苦,因为他终于察觉到,那股一直环绕在他心头的威胁从何处而来。 林跃神识探出,之间地下大约五六丈的地方,此刻一团漆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那东西黑乎乎的一团。就像是心脏一样,忽涨忽缩,而此范围数十里好像都在这团心脏一般物体的控制下,那些土刺便是被其召唤出。 就在这时,那东西忽然便打了许多,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破壳而出,不停地在黑影中扭动着身子,似乎是被极小的空间困得有些不耐烦。似乎是感觉到林跃的神识探查过来,那东西忽的不动而,像是死了一般。 唯有林跃面色大变,因为对方刚才竟然给他发了一道讯息,那道讯息被林跃接受过来,却发现那是一头恶魔的笑脸。魔鬼笑容就像是噩梦一般紧紧束缚着林跃,让他难以呼吸,这样的恐惧林跃还是头一次,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莫非是魔胎?林跃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传说中名词,相传这种魔胎有先天后天两种,一种是邪恶力量孕育而生,有点相当于上古魔神,另外一种,则是魔与魔逆天结合,那样诞生的逆天魔物也被称为魔胎。但是不管哪一种,都有昏天灭地的力量,这是人类所无力抵抗的。 突然间,林跃想到了之前他那种奇怪的感觉,在联系现在这番情形,林跃自言自语道:“莫非那些消失的能量就是重新凝聚融合出现了这种东西。对了,这完全符合第一种可能,虽然是无数魔兵死后,所有力量、怨念融合形成的,可是也算的上先天魔胎的一种,若是让其出来,那岂不是又一个后卿!” 一想到仅仅是百名魔兵就将他潜龙城数十万人屠杀殆尽,那么这魔胎出世,那不是要毁去整个华夏。林跃心中闪过等多种对策,可是却没有一个适合,到后来林跃干脆决定自己升入地下,乘着魔胎尚未孕育出魔星,将这魔胎提前结果了。 可是就在林跃再次看下去之时,却惊讶的发现魔胎比起刚才大了一倍不止,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就发展到如此地步。想着,林跃知道此事不能再拖,遂一掌轰开地面上浮土,顿时便将地面打出一处数米深的大坑。现在土地都被这魔胎控制住,所以这一刻的土壤在林跃面前变得厚重无比,如同金石一般。 就在此刻,魔胎也察觉到了林跃的目的,挣扎的更为频繁。同时,周围忽然多出了无数呜呜之声,这种鬼泣般的哭声刚一传出,林跃便感觉到周围的怨念在此刻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如此强大的怨念,怕是又有鬼怪出现。 果其不然,就在林跃一连拍下三掌准备将最后一层附图打破,将魔胎打爆。可是,却感觉后面腥风四起,回头一看,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此刻正趴在自己身后,口中的獠牙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足足三寸长的獠牙若是被咬了一口,就算不被吸干血液,若是沾染到这种尸毒,一般人怕是会立马暴毙。 顺势回收砸去,那具行尸刚想要朝林跃咬下,便被林跃一拳打飞,整个拍在了远处的石柱上,被打成了一滩黑色的血肉。 看来这些人不当被魔族杀死,更是被特殊的秘法召唤出来,成为了魔族的行尸走肉。此事那些尸体身上的血肉已经被浓重的怨力所腐蚀,变得漆黑无比,还有极为厉害的尸毒,林跃虽然有魔族的不死魔躯,可是被抓上一下,依旧免不了一阵麻烦。 呜呜声四处传出,若是林跃感觉的不错,那些行尸只怕已经全部被地下的魔胎唤醒,因为真个城池被这些呜呜声占满。那些行尸类似于后世的丧尸,不过却更具攻击性,因为他们都是有意识的,而且行尸的爪牙非常锋利,这一点就像是那些魔兵,铸造城墙的砖石一抓就变成了粉末。 眼看无数行尸朝自己目露凶光的扑过来,这里面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些人林跃都见过,有些印象。不过这些人都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魔族的工具,对此林跃不会心慈手软。手中的战刀手起刀落。每一刀便要斩断无数具行尸,其中还有几个比较厉害的,估计是身前是为高手,竟然飞檐走壁、火势御空飞来,这些行尸的力量比之以前,强了千倍不止。 不过,他们和林跃的差距又岂止一千,恐怕后面还要加一串零这才勉强合格,周围的行尸越来越多,要知道,整个潜龙的居民都被杀进,这可是几十万的数目,若是这样杀下去,岂不是要杀到半个月后。 “对了,太极图是魔兵的克星,这些行尸又是魔兵爪下的产物,相比也惧怕太极图。” 说着,林跃真个人御空上升,途中还斩落了数十名化成行尸的高手,等到自己的视线足以笼罩整个城池。林跃心念一动,一张黑白分明的太极图从林跃体内缓缓飘出,悬浮在林跃的头上,转动中一道强光射下,林跃及又将天火祭处,让玄光透过天火照耀到整个城池上空。 一时间,无数行尸都惨叫着,因为他们的身上真被天火的所燃烧,而他们体内的怨力却又被太极图上的玄光所吸收,这样内外配合,仅仅是这一息工夫,便有无数较为弱小的行尸,浑身都着满了天火,化作一区干枯的焦炭摔倒在地上,砸成无数碎片。唯有一些仗着实力强横,身上怨力强大的行尸,却在苦苦支撑,甚至想要将林跃从空中击落,可这无异于是螳臂当车,引火自焚,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真个片城池便恢复了宁静。 收拾完所有行尸,林跃正准备将所有光线都透过一点,重新聚焦到地下魔胎身上。可是却迟了一步,就在林跃凝聚出心火,想要一举将这恶魔抹杀在魔胎状态,一道黑芒冲天,竟然将林跃头顶的太极图猛地轰散。 这是什么概念,那太极图乃是林跃的道念所化,几乎是趋于无形无质,更是超出了这个力量所能承受的范围,可以说若非是用相同境界的道念与林跃的轮回道念斗论,否则根本就无法毁灭这个,可是现在仅仅是一道乌光,就将林跃的至宝太极图击散。 神识受到重创,林跃不禁哇的吐了口鲜血,这口鲜血喷出,却是在面前凝结出了一道血盾。血盾刚一幻化而出,地下又是一道黑芒射出,重重的冲击在这血盾之上。如此,林跃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吐在这面血盾之上,如此,一连吐了三大口,这才勉强挡下乌光。不过即便是这样,林跃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真个人都横飞了出去,一连撞断身后的三根土刺。 ------------ 第八章 魔婴 远远看了眼被困城中与魔胎鏖战的林跃,女魃并没有上前相助,而是转过头,看着对自己时刻保持警惕的魔螳道:“没想到,后卿复活是真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这些爪牙恐怕也复活的七七八八了吧?” “天神大人,既然您知道我们魔皇重生,那您应该清楚这后果是什么,魔神一怒,别说是人界,就是这个世界,若是他想要,那也会立即崩塌。这点恐怕您补会不明白吧!”魔螳的笑声有些刺耳,甚至在女魃听来更是如惹人厌恶的嘈杂声,但是对方说的是实话。 后卿的力量要要在女魃之上,女魃面对其根本就不是对手,正因为如此,女魃便跟需要打探清楚敌人的底细。所以,女魃并未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愤怒,反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后卿到现在都不肯露面,莫不是他并没有恢复力量,此时正让你过来挡着我,为他拖延时间?” 女魃的话一出,魔螳身子一颤,他这才想到天神都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那便是可以读心,看来自己的早已被对方看穿。如此,魔螳想起后卿的吩咐,这一计不成,遂不敢再多于女魃废话。 之见魔螳背后的两翅薄翼,此刻就像是尖锐的刀片一般张开。透明的翅叶上荧光流转,只是刚一开大开,便瞬间拟化出无数道风刃削向女魃。如水晶刀一般的风刃已然被极为恐怖的能量压缩成实质,而且这些都是在瞬息之间完成,可将这头魔螳自生实力,怕是也就与神级相当,这样的强者不愧能够成为后卿手下的得力干将。 不过,魔螳的实力再强,但始终是神级,面对女魃神君巅峰的实力,魔螳根本没有半点胜算。无数道风刃只是刚一接触到女魃寸许,便被无形的力量碾碎。从头到尾,女魃根本就没有出手过,见状,魔螳心中暗暗道苦,毕竟这档子事是后卿指派下来,如果自己临阵脱逃,那结局是比死还要不如。 如此,魔螳只有杀红了眼,怒吼一声,整个身躯在怒吼中变得无比巨大,原本两丈来高的身躯,在这一足足有二十丈高度,完全就是一个小巨人。 可是,就算这样,却也无法扭转结局。女魃脸上面无表情,但是身体在这一刻却微微一震,原本被她一直压制的神威在此刻猛然释放。神威并不是形容女魃有多厉害,而是确确实实存在,就像丹元境界的势一样,那是一种一定境界特有的感悟,这种感悟可以化成能量,直接杀人。 就看到整个空间微微扭曲,女魃身上的神威就像是波浪一般,一圈圈的向四周扩散。魔螳爆发出来的风刃更是片片碎裂,神威席卷而来,魔螳面色大变。忙想要张开双翼即使逃走,可是女魃又怎么会如他所愿。 “留下来吧!”女魃的声音不失时机的从身后向前,与此同时,魔螳却惊恐的发现,此刻自己的身子竟然不能动了。任凭双翅如何搅动周围的空气,可是自己却依旧保持在原地。 “不…”惨叫声中,身高二十丈的魔螳,仅仅被女魃释放出来的神威就碾成了碎片。当然,女魃的手段又岂是这一点儿。就见那些碎片竟然都没有飘落到地上,而是又重新凝聚,魔族人不死这点很早之前女魃就知道了。 这一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看到这些碎片仓皇逃离,女魃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却看到这些碎片上没有飞出女魃百丈,边都凭空化处无数火焰,这些火焰就像是从这些碎片上自燃的一般,仅仅半刻,所有碎片都被付之一炬。见魔螳已死,女魃这才笑道:“我的神火只要沾上,又岂是那么容易扑灭的,只不过是因为在我身边受我气势的压制所以一直隐忍不动。但是,你若硬要寻思,这可就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女魃又朝着西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后卿一定是在修炼某种秘法,否则怎么没有亲自前来,还特意派出这么多人,故意混淆自己的试听。想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女魃遂决定还是尽快动身,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随后,女魃便将目光投向城中,大片大片的土刺不是发生崩裂,看样子,里面的危险怕是不小。张开神念望去,女魃面色一紧,那片城下竟然孕育着一处先天魔胎。魔胎的力量非同小可,倒不是魔胎自身有多强大,强大的是当魔胎孵化后,便会有魔神从中孕育而出。这些魔神的力量有可能比起后卿还要强大,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将要出现两个后卿。就算女魃想不动手,却也不会坐视此时发生。 “轰…” 后背剧痛,看来又是一根土刺被自己撞断,可是挡在面前的太极图面对魔胎上面射出乌光,几乎没有半点还手的力量,勉强互助林跃要害,却也将林跃从东边打到西边。‘正在林跃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到女魃一声轻呼,是以自己动手。 原来对方已经乘着魔胎被自己吸引注意力,用神力将魔胎禁锢了起来,被女魃禁锢,魔胎顿时就没了动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的死了。 “快,我已经将这个魔胎的力量全都封在了胎盘之中,你现在就用你的轮回大道炼化他,切记千万不可以用其他能量,因为在魔胎面前,出了轮回的量都有可能被她污染!” 女魃的声音提醒了无从下手的林跃,林跃闻声,连忙静心闭目。心中观想世界崩灭一切恢复到混沌,之间一道玄之又玄的的太极图,从林跃的头顶上缓缓凝聚,这副太极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的那是道念所化,而现在林跃运转道念,却不起任何作用,反而飘出一个极其类似道念的阵图。 此时紧迫不容有失,如此林跃还是默认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任由这张体型远小于道念的太极图从头顶上缓缓飘浮到魔胎上,别看这张太极图只有巴掌大小,可是当林跃这巴掌大的太极图,缓缓覆盖在那魔胎之上,魔胎就像是收到什么痛苦似的,杀猪般的叫声不绝于履。 看来这张太极图威力比起我的道念还要厉害,林跃心道。去不敢丝毫放松,不断控制着太极图,死死笼罩住那团失去了力量,却想要逃离的魔胎。 太极图的玄光下,漆黑的魔胎被这烙印一般的太极印,一烙便冒起滚滚白烟,不过这些白烟端的是腥臭无比,令人闻之作呕。林跃却浑然不觉,在他的意念下太极图竟然缓缓变大,不过不向道念那般随意收缩伸张,只是比起刚才打了一倍多一点。 不过即便这样,这魔胎的惨叫声却更为惨烈,这声音刺耳,隐约间,林跃似乎是挺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不过说是婴儿倒不如鬼婴来的更为恰当些,这婴儿的哭声实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施展神通的林跃,听得也只觉得浑身的的汗毛都在这一刻乍起,冷汗覆便全身。 “快,加快炼化速度,是魔婴要提前出世了!” 女魃的声音略显急促,她想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开始压制不住这团巨大的魔胎了。这是何等恐怖,仅仅只是胎儿状态,神君级别的女魃便险些无法压制,若是真的等到魔婴出世,恐怕就在魔婴出世的那一刻,便是世界末日。 “尽力而为吧。”林跃已经汗如雨下,脸上的汗珠刚刚滴落便在炙热的空气中化为水雾。这些水雾很快便被魔胎吸收,提前出世,魔胎体内的力量继续的不够,所以它需要更多向外界摄取更多地能量。 太极图不紧不慢,缓缓地盘旋在魔胎上空,青玄色的光芒笼罩在魔胎上面,使得魔胎上传出的巨大吸力骤然巨减,不过林跃还是可以感觉的处,周围的事物的生机,此刻正急速流失,全都流入到这团魔胎当中。 “轰隆隆!” 炸雷被厚厚的乌云覆盖,等到传入林跃耳中,只剩下沉闷的咆哮声。女魃似乎也看出了形式不可逆转,看了眼正在竭力控制太极图的林跃,女魃咬了咬嘴唇。突然间,女魃一只手指划破空间直指天空中的魔云,随之一道磅礴的炎力从女魃手中涌出。 强大火灵力很快就贯穿了那一团厚重的乌云,被魔云锁住的天雷,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全都顺着那一道火柱朝着女魃灌下去。见状,女魃忙将素手一引,手中的火灵力就被猛地抛向了下方的魔胎。 汹涌的火灵力很快便将魔胎外面的一层胎盘焚毁,露出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婴儿。要说这是婴儿,实在有些牵强,因为这头怪物只是除了更婴儿一般肉呼呼外,其他地方完全是昆虫的模样。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软体爬虫,只不过长着人的五官。 女魃这一招算是险中求胜,想要接住天雷之力,将这魔胎毁灭。却不想,除了女魃的火灵力外,这个巨大的魔婴竟然不畏惧所谓的劫雷。只见那无数的雷光流溢当中,这只魔婴竟然张开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吞噬起周围的雷光。到了后来,不觉满足的对方干脆仰头,一口接住了那道从乌云中,径直灌下来的雷柱。 ------------ 第九章 悟道 “怎么会这样?” 女魃脸上透出一抹凝重,魔婴的力量超出他的想象,竟然可以吞噬苍穹之上的劫雷,这样的实力,几乎超出一头成年魔将。只是女魃忽略了一点,现在不同于上古时期,上古的混沌劫雷威力固然恐怖,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期,限于人族还有妖兽整体力量的下降。 致使九天之上的劫雷,早已经不能和混沌劫雷相提并论,所以照女魃的计划,原本可以赢得劫雷将魔婴消灭,确没想到不安没有对魔婴造成半点伤害,反过来倒为魔婴提供了极好的养料。 魔婴的食量惊人,或者说是体质恐怖,一连吞噬了数息都没有吃饱的景象,反而还在竭力吞噬着天空的雷力。似乎劫云也感觉到下面魔婴的不对劲,遂想要票散开来。可是没想到,下方滚滚魔云竟然比起之强暴增数倍面积,将上方的劫云包裹住,不让雷劫消散。 天空中隐隐怒号之声,似乎是有一头巨兽在云端做垂死挣扎。林跃急急催动太极图,想要挡住雷柱。但是魔婴像是早就看出这一点,顿时身体周围轰然爆出无数土刺,土刺之长足有数百张,上面紫光电弧,看样子是魔婴将多余的劫雷都转嫁到了土刺之上。 “便被这些雷光迷惑了,它们的能量对我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林跃说着,便在身前化出一把充满炽焰的长剑,这把剑上都是炽白的火焰。一剑斩下,前方一排土刺顿时化作一滩融化秞状物质,在地面上铺成一滩,不一会儿就凝结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结晶。 听到林跃的话,女魃将信将疑,遂手上隔空一抓,土刺上缠绕了电弧紧紧在女魃手上噼里啪啦的防着电火花,其余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如此,女魃恍然大悟,后悔不已道“我本想借天雷轰杀这个魔婴,却忽略了现在已经是万年以后,天地间的力量急速锐减,根本就比不上上古,没想到却成全了这个魔婴。” 女魃话音未落,身上神火轰然爆发,一圈环状的火浪从其身上爆发,火浪所过之处,土刺就连融化的时间都来不及,便直接从根部被烧化一空,知道火浪过去,下面真空的土刺这才轰然倒塌。 一根百十丈高的土刺倒塌足以造成不小得影响,何况是成片成片的土刺,足足数百根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倒下去的土刺没有了力量的支撑,此刻都化为松软的沙粒,倒塌的同时,飞溅起的碎末和粉尘将顿时混杂一起,整个潜龙城中,顿时变成了一片沙场。 “快,离开此处。”女魃一声惊呼,弄得林跃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女魃一把抓起,一连飞出了潜龙城。带到了城墙上,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潜龙城在这一刻被数丈高的的沙漠覆盖。 林跃一震,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这片沙场此刻就像是一汪池水竟然泛起一阵阵的浪花。滔天的巨浪,竟然有大半个城墙高,其中还有一个漩涡,不停地将漂浮在沙漠上的各种尸体、瓦片等杂乱物件,都吸入道漩涡之中。 “怎么会这样?”林跃大惊,他感觉到城中的一切都在被流沙吞噬,而这些流沙又好像是一体的,所有能量都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漩涡之中,漩涡中心所在,刚好是之前林跃落脚的地方。而那漩涡中心,正是魔婴。 “魔婴吸食了地气,现在整片城池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他身体的一个部分,想要杀他,怕是难了!”女魃眉头紧锁,没想到这还没有遇到后卿,自己便被拦在了这儿,看来此番对付后卿怕是凶险难测。 见女魃面色有异,林跃传音道:“我发现这只魔婴好像每次都可以在我们之前猜出我们的想法,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处于被动地位,如此下去只怕会让魔婴抓住先机。”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知道天神会读出别人心思的神通,至于魔族,上古时期他们总是都在幽暗处,从来不愿意出现在世人面前,知道神魔战争爆发,才大面积残杀其他种族。所以,除了知道这些魔族的力量和神族相差无几,其他的神族都一无所知。” 女魃经林跃提醒,遂回忆起之前和魔婴交手的经过,仔细一琢磨,好像真的如对方所说。当然,并非女魃不细心,而是从头至尾,都是林跃在和魔婴交手,只是最后女魃才出手解围。 看那女魃似乎是赞同了自己观点,林跃道:“天地开才有清浊,既有白昼才分出黑暗,照我看,魔既然可以和神对立,相比他们的力量应该与神相差无几,神具有特殊功能,就算魔不具有,只怕也有其他能力与之相对应。” 听林跃的分析,女魃点了点,“那我该怎么做?” “扰乱对方的一切感觉,切断他对我的一切感知,这样才可以给他出其不备的一击。” 说着,林跃不等女魃说话,便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这次,林跃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六识,压制了自身的能量。这样一来,虽然自己变得与普通人一般无二,同样,林跃身上的气势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极其微弱,如果不靠近林跃根本就察觉不到。 女魃见状,心知林跃此举极其危险,遂打出一道火龙,将汹涌澎湃的流沙注意力吸引道火龙身上,自己则在另一端以炎力想要想要将这些沙粒烧化,以融化凝固后的琉璃将流沙固定住。 两处的危险同时袭来,沙浪的注意力此刻完全被吸引,两条流沙化作两条巨蛇同时撞向女魃和奔袭而来的火龙。至于林跃,只见他办个身子都埋入流沙当中,此刻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超那处漩涡跋涉而去。 这些沙粒虽然都是死物,只不过与寻常的沙土不同,那一刻透着漆黑的沙粒,几乎每一粒上面都蕴含着魔气极重怨力。只要沾上一粒,就算是成年的野牛都要瞬间陷入疯狂之中,几个呼吸就会在疯癫中彻底腐烂,化为一堆枯骨。 所以,林跃每每在沙堆中挪动一步,都要在默念清心咒,这句咒语以前念起来不觉什么,如今林跃炼化轮回大道,高处丹元之境,对咒语的每一句每一字都生出了一种非凡的感悟,这种感悟不亚于林跃重新修炼一遍轮回大道。 每个字从林跃口中吐出,都化成一道奇妙的符咒,缓缓地飘进林跃体内的太极图上。而那太极图竟然没有做任何阻挡,而是任由字符印满太极图,随着字符越来越多,林跃神魂深处的太极图轰然一震,竟然在一瞬间缩的极小,那般大小就像是林跃起先对魔婴释放出的太极图。 “没想到,这就是我一人的轮回之道,原以为自己领悟的,乃是天地大道。却不想,我只是坐井观天,天地之大,我的自己道却只有巴掌大小,确实连沧海一粟都不如,难怪为什么修炼数千年,都不曾有人突破成仙,他们就连自己的道和天地间的大道,这种最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可能得道成仙。” 林跃自言自语,清心咒不愧是元尚的毕生所悟,这种演变成咒语的力量也是道的一种,与林跃的轮回之道类似,所以在念诵清心咒的同时,林跃的轮回之道再一次收到了一遍炙炼,真是这便炙炼,让轮回之道晋升到一个新的层次,直到此刻,林跃才发现原来,自己以为可以逆转乾坤的轮回之道,在这天地大道面前,不过须臾一毫,自己还妄图人定胜天,实在可笑。 当然,这次顿悟,却也让林跃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天地的呼吸,感受到脚下这片亘古不变的土地中,脉搏的跳动。 “修炼之人自言感悟天地,依我看,现在才是正的感悟天地。”林跃自嘲的笑了笑,抬头望去,他甚至可以透过层层云霄、片片天幕,看到了九天之外的宇宙,以及宇宙之外的无尽混沌界。每一颗星辰从出生之时,便开始围绕某一轨迹运转,然后再经历周边星辰的吞噬,以及各种小型星、陨石的撞击,最后爆炸转化为无尽的黑洞,黑洞吞噬周围的无尽星域,直到黑洞被重新填满,这一切又开始化为虚无。 最后在虚无之上,一刻星辰重新诞生,就这样周而复始,俨然是一个轮回的存在。只不过这个轮回的时间太长了。足足有数百亿年,比起人生匆匆百年,却要长出了太多。可是即便是这样,它也无法逃脱轮回的命运,宇宙万物,一切的一切都是轮回,而推动这些轮回的,就是道。 “大道轮回,万千崩灭,就算你是魔,也无法超脱轮回!”林跃的声音突然想起,随之而来,一张巨大的太极图缓缓笼罩整片潜龙城,清浊光芒交缠着笼罩住狂暴不已的沙浪。 听到林跃的声音突然从自己身边响起,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魔婴大怒,轰隆一声炸响,漩涡中突然爆出一只巨手,超林跃抓过去。只不过那只又沙土化作的巨手刚一从漩涡中伸出,便被禁锢在清浊光芒之中。 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太极图缓缓转动,这只被禁锢的巨手竟然开始风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雕像,历经了数千年数万年的风吹日晒,从头到尾,逐渐被服饰,化为分一吹就四处飘散的尘埃。 ------------ 第十章 突破限制 刺耳的哭声从漩涡中央传出,大概是魔婴也感觉到了头顶上那张太极图的厉害,只听这哭声刚一传出。无数天魔幻想从空中凭空生出,幻想中,成千上万的魔兵汇作一道洪流将林跃包围。只看那些魔兵手中拿着一柄柄萤火缭绕的骨刀,便足以看出,这一切并非幻想。 而是幻境和现实的结合,至于这成千上万的魔兵都是幻想,还是部分是幻想就不得而知了。林跃并没有立即采取应多措施,而是任由那些魔兵将自己包围,一瞬间,无数把白骨战刀朝自己身上刺来。 女魃见状,欲要出手解救林跃,却始终被面前的沙蛇所挡。这些沙蛇杀了一只,便会又冒出来一只,其数目无穷无尽,虽然对女魃无法造成任何威胁,可是始终拖住了女魃的脚步。 就在女魃爆发出无尽的神火将周围的沙蛇全都融化,却已经发现,那些魔兵的骨刺已经穿透了林跃的身体。这些魔兵都是真的,并非虚幻,当即女魃便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如此,那林跃岂不是… 到后来,女魃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遂一连射出一两道神火幻化而成的利箭,两道箭在空中交缠、旋转,将周围的的空间都带出了一条水桶般粗大的火舌,周围的空气被神火席卷,顿时比之以前增大的数倍。这一刻看来,就像是一刻从天而降的陨星,带着熊熊烈焰直射那团漩涡。 同样,也就在女魃出手的时候,他却发现林跃身体渐渐变得虚幻了,没错,之前的那些魔兵虽然刺穿了林跃的身体,可是却根本就没有伤害到林跃半分。他们刺穿的不过是林跃的虚影,因为林跃整儿人都已经虚化了。 “假亦真时真亦假,大道无常、虚虚幻幻,不过过眼浮云。”林跃微微一笑,身体在这一刻却愈加朦胧虚无,虚无中的他,竟然径直穿过了无数魔兵的躯体,在他面前,一切实物都无法阻挡他虚幻的身体。就这样,林跃走的极慢,可是却一步一点穿透无数障碍,朝着漩涡走去。 漩涡深处,魔婴察觉到了林跃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想要放出魔念,窥探出林跃的心中所想。可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混沌,迷雾中隐隐有一处巨大的太极阵。阵中,从婴儿出世,再到黄泉入土,重复的衍化着无数生命的轮回。那团魔念刚一发现太极阵,遂惊恐的察觉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朝着太极阵飘过去。 这种情况魔婴还是头一次见过,对方竟然可以吞噬自己魔念,原来自己才是主动地位,此刻反倒是对方欲要吞噬自己。头一次感觉到生命威胁的魔婴,遂一边哇哇哭着,一边不断地控制魔兵超林跃斩杀过去,可是这一切在现在都是徒劳。 终于,林跃走进了漩涡的深处,透过层层黑幕,林跃终于看清了这只魔婴的真面目。此时的魔婴不似刚才那般面目可憎,无论是肤色还是长相,都变得与人族一般无二。 尤其是那对因为害怕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来的尤为惹人心疼,此刻魔婴正将小手塞进自己口中,搬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畏惧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林跃看了眼,遂微微一笑,道:“魔性本恶,就算是装作善良,也不过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我又岂能留你!” “吼!” 魔婴似乎听明白了林跃话中的意思,既然自己假面目被戳穿,索性魔婴也露出了狰狞的模样。刚才的可爱荡然无存,那一身白胖的皮肤,此刻变得漆黑褶皱,满是结痂。至于刚才还含着手指的樱桃小嘴此刻却已经长得脸盆般大小,一圈一圈布满了倒钩利刺的针牙,仍是谁被咬上一口,怕是都要带去一大块皮肉。 如此狰狞的面目,林跃却睁开了眼睛,和这魔物坦然相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你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并非想要伤害你,只是将你送回你应该存在的世界罢了。” 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自己的话,林跃遂盘腿而坐,静静的坐在魔婴身旁,小声地诵读着清心咒。清心咒乃是洗涤世间戾气的一剂良药,此刻从林跃这个领悟了轮回大道地人说出来,仅仅是心境上,却已经达到了增幅的作用。 没想到林跃竟然要将自己炼化,魔婴大惊,可它却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就不能对林跃造成任何伤害。随即,魔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咯咯地冷笑了一阵,便不再发出声响。大约过了一息工夫,之见一团黑烟从魔婴背后飘出。 黑烟刚一出现,便凝聚成一尊婴儿模样,唯独那尖尖的鼻子还有满口的獠牙,可以看出来这真是魔婴。没想到魔婴竟然可以元神出窍,竟然不需要任何人的知道就可以做到这一步。林跃却浑然不动,依旧念诵着清心咒,咒诀化作一个个咒符在林跃四周缓缓飘浮,遇到魔婴的元神后,竟然像是遇到磁石的铁片一般,无一例外的吸附上去。 第一个咒符刚一印上,魔婴只觉得触碰到咒符的地方便是一阵剧痛,为什么那些音符会对自己的元神1有如此大的伤害,魔婴心中念头闪过,顿时尖叫一声。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林跃想法,对方是故意将自己元神的吸引出啦,而那些可恶的咒符根本就无法奈何自己的躯体,这才通过这种方法,将自己的神魂引出来。 如此一来,在清心咒面前,魔婴便是连最后一层保护都荡然无存。随着咒符越来越多的印上魔婴的身体,魔婴只得惨叫着,用尽一切力量想要摆脱。可是音符却越来越多,渐渐将魔婴包裹住,他再也回不到了躯壳当中。 “你本是数千魔兵的邪恶力量所化,自诞生之始,便已经有无数业障缠身。此番我既要送你回你应该在的地方,这个世界的因果便不应该背负到那个世界,此刻就一并了了吧!” 林跃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潜龙城,让人听后为之一振,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清明了许多。之间他他双手环抱,一张由黑白光芒形成的巨网从他怀中拉开,这张巨网刚一出现。已经被清心咒包围,浑身戾气被除尽的魔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暴躁不安。 因为它感觉到这张巨网上有一种想要吞噬自己的力量,绝不仅仅向林跃说的那样简单,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头遇到了饿狼的羊羔,那种本能的生死反应。 “哇…” 魔婴哭嚎着,浑身上下敛去的魔气在此刻轰然爆发出来,将周身上的符咒全都震散。随即便化作一道乌光朝着自己的肉身飞去,却不料林跃手中的黑白巨网更快,从中竟然爆出一股吸力,将魔婴生生吸入了网中,随后巨网渐渐收缩裹成一团,形成一个太极球的模样。 但是,林跃并不罢休,而是将太极球祭入了自己神魂中,用体内的心火炼化。心火专客魂魄,尤其是魔族的魂魄,上古时期,火神祝融也不知道用心火秒杀了多少魔族战将。 心火刚一冒出,太极球中的哭声越显刺耳,不过林跃却置若罔闻,依旧盘膝而坐,任由失去了魔力支撑的沙场化为平静,那些舞动咆哮在上空的沙蛇,此时也都化为沙粒,重新洒落大沙场中央。将林跃一点一点埋没,而林跃却在全神贯注炼化魔婴,加上又是魂体状态,所以并没受到影响。 神魂中,林跃的心火越烧越旺,那张黑白色的巨网已经被融化殆尽,只有魔婴的神魂还在坚持,只不过一切都在林跃的掌控之中,即使魔婴如何支撑,此时都已经开始融化,成为一团小球。 小球的体积越来越小,但是颜色却越来越深,那是魔婴的能量之源,先天魔胎得天独厚,所以孕育的魔婴也继承了这个世间最为邪恶的力量,那魔螳本来是想要借助这种古法,通过魔婴之手将女魃等人击杀。 只不过魔螳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魔婴尚未成年,他即便是继承了不亚于后卿那样魔族巨神的能量,可是不会运用又有何用。就好比是一个婴儿,你该他一把刀,他却照样抵不过一个赤手空拳的壮年,跟别说女魃的实力,比起后卿来,虽然要有不如,但也不会相差太多,试问,魔婴又怎么回事林跃的对手。 魔螳那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只是想要通过上古的魔族秘法,制造出更为强大的魔神抵抗林跃。虽然初衷是为魔族、为后卿着想,可是正因为它这个举动,却也导致了后来后卿的落败,不亚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且说这头,等到魔婴的最后一丝声音彻底消失,那可魔珠也已经变得弹丸大小,这里面封印的都是天地间最为邪恶的力量,当然,这些力量也足以制造一个不亚于后卿那样的魔神。 不过林跃并没有将其毁去,而是拿着那颗魔族把玩的片刻,之后便收入怀中,他心里面已经隐隐有了计策,故此没有将这颗魔珠就地销毁。女魃看林跃安然无事的从沙堆中走出,有瞧对方的身体也已经重新凝实,遂忍不住明知故问道:“魔婴呢?” “呵呵,被我超度了,将他送去轮回!”林跃坦然一笑,这场仗打得是在艰苦,同样林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许面对人族自己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这些上古魔神面前,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若非自己偶然间突破,从轮回之中寻得感悟无上道念,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一个魔婴就足够自己和女魃折腾了,那昆仑那边还有一个魔神。想想林跃便觉得前途凶险难测,不等女魃便先开口打趣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啊。看样子,仅仅靠咱们现在的实力,要去对付后卿那是一点胜算都没可能,一切还是先等我实力上去再说吧。” 女魃点点头,赞同道“说的在理,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也不至急于一时,我看你的灵台处一片清明,似有神光护体,莫非你又突破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战斗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原来在天地大道面前,我的轮回道念,不过是沧海一粟。”林跃感慨一声,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说法。 “你也不要气馁,据我观察,你身上那些紫色的物质,里面蕴藏的的似乎不仅仅是能量那么简单。还记得当初我和你所说的吗,人和神有先天的界限,这就两族最为本质的区别,人无论怎么修炼,哪怕是到达了人的巅峰,那也只是人,最多被尊称一声圣人,却始终不可能成神。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这是我看到了你之后才想到的,那就是打破这层限制。这样一来,人和神的差距便只有力量的层次上,当你的力量到达巅峰高度,那样便可以一跃成神,继续无尽止得的修炼变强,直至神的巅峰!” “等等,你是说?”女魃话中的信息被林跃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既然说是从自己身上发现,那岂不是说。想到这儿,林跃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堵。诚然,就像一个人突然被告知,原来你不是人,而是神,只是力量没有达到。换做是谁,都会疯狂的。 “应该如此,因为你的轮回道念已经到达了大圆满,即便是你继续修炼,也只能修炼其他的道念,就像是那个元尚道士,天赋惊人,足足修炼了五行道念,可是却也只是数量上的增加。可是你却字眼,看穿了天地间的大道,这种对天地的感悟,将天地与自身化作量与量之间的比较,并且不断壮大自身,直至达到抗衡天地的境界,这些只有神才有。” 林跃的兴奋女魃可以感觉出来,其实她也为林跃高兴,这样一来,林跃的力量的增长便再无限制,如果自己帮助得当,对方可以在短期内晋升到和自己一个级别,逼近神与修士不同,他们不需要境界,只要足够的力量去堆砌,便可以一飞冲天,继续成长为一方主宰。 ------------ 第十一章 又一个谜团 一阵狂风吹过,带起了满城的烟沙,飘飘扬扬的充斥了整个潜龙城。废墟上,林跃望着这一片凄清景象,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吧,一切的一切始终将归于尘土,我自以为改变了历史,事实上历史并没有因为我而改变,反倒是在引导我去完善它,可笑我再此前还一心以为凭借自己小聪明,即便无法扭转乾坤,偷梁换柱倒也不难,却不想这一切都只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天意冥冥并非你我可以改变,人间一梦不过韶华百年,对他们来说,多个数十年少个数十年又有什么区别。”看林跃久久不愿离去,女魃即使不忍,还是狠了狠心,挥手化处一阵飓风,将整片潜龙城废墟尽皆卷去,只留下一片荒废的土地。 女魃如此,林跃并未阻止,他知道对方这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一想到城中,那些追随自己部下,齐飞、罗毅、英布、虞子期等等,这些或是在历史上耳熟能详,或是默默无闻之辈,却是伴着林跃成长了十年之久。如今,却连同这潜龙城化作漫天尘土,转眼间,一个个英雄好汉烟消云散,如此说来,实在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走吧,再见了,潜龙,再见,东海郡…”林跃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天地的尽头。而这片荒芜的古迹,不知道千百年以后,是否还会有人看见1这一切。唯独林跃不知的是,就在他前脚刚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潜龙城外便走过来一群人,那群人中有男有女,只是看那身衣服,便看出不是一般百姓可比。 为首的两名女子,看到远处潜龙城的景象,不由对后面人惊呼道:“快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潜龙城会变成那样?” “启禀娘娘,好像是咱们的城池被毁了!” 听到女子的问话,后面的人化作一道虚影超潜龙城飞去,之后再空中又打了个旋儿飞回,这才禀报道。 至于那位被称为娘娘的人,便是前朝的皇后嬴莲,当然也是林跃名义上的妻子。听道齐飞的话,嬴莲面色一变,“被毁了?谁这么大胆子,难道他不知道这儿是林跃的根基吗,我今日仅仅去杏花村做客,没想到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凶手实在是胆大包天。” 是时,张良却开口道:“照我看,事情绝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些人八成是冲着我来们的,潜龙城中多为一些普通百姓,犯不着会结怨如此凶悍的敌人。” “哥哥,你是说?”后面的女子惊得捂住了小嘴,张良所知的她自然明白,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心系林跃安危的张瑶才会如此紧张。虽然她被林跃招纳为妃,不过两人之间有名无实,张瑶心中一厢情愿,但是林跃始终没有没有越礼。虽然如此,但是张瑶依旧三年如一日的仰慕林跃,如今听得对方有危险,怎能不大惊失色。 “主公有危险。”齐飞等人也惊怒了,话说到这里,他们自然明白这个潜龙城多半和林跃有关。当初林跃辞别所有人奔赴修真界,而后这些人便也离开朝堂隐居在潜龙。虽然林跃不在了,可是嬴莲和张瑶还在,他们这些衷心于林跃的部下,自然要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两位瞩主母。 现在听说林跃有难,首先坐不住的就是齐飞,他是个直性子。当年若非是与到林跃,他还在小山沟里做他的小头目,一辈子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后来,林跃教他武功,教他行军作战,这才有了如今的他。现在听到林跃有难,齐飞二话不说,便要前去搭救。 只是齐飞刚要动身,便被嬴莲拦住,“齐飞,切莫意气用事。” 嬴莲虽然已经不是皇后了,可是她的话在几人听来,比起林跃也不差分毫。听到嬴莲的话,齐飞的身形一滞,道:“娘娘,陛下有难,咱们应该尽力搭救才是。” “就是因为林跃有危险,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去,当初林跃禅位的原因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他是不想连累你们一起送死,所以才选择如此下策。后来他一去不返,是生是死都杳无音讯,可是此刻却有仇家找上门来,多半是林跃此刻还安然无恙。正因为如此,现在你们毛毛躁躁的过去,不但起不到任何帮助,反而还会牵连。 你们听我一言,林跃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他是一只苍鹰,他的天空远比咱们的高上万倍,既然如此,就应该让他肆意飞翔,咱们这儿,只不过是他人生的一段旅途,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不对他造成任何羁绊,你们明白吗!” 嬴莲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一倍,一种母仪天下的威严,再一次从他身上展现。她又何尝不想和林跃在一起,以前觉得对方是那么的可恶,等到真正接触了,才发现林跃心中不为人知的情殇,虽然他强颜欢笑,整日若无其事,但是嬴莲却总可以从对方眼角的失落看出些什么,正是如此,嬴莲才渐渐地喜欢上心中全是心事的大男孩儿。 可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她明白自己在林跃心中地位,当年自己被封为皇后,不过是林跃的权宜之计。要说喜欢,或许自己在对方心中占着一点地位,可这仅仅是一点点。起先嬴莲一直不明,后来搬到了潜龙,嬴莲这才听说原来东海这儿有一座末离宫,其中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娘娘。 她这才知道,林跃为何从没有全心对待自己,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嬴莲也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始末,得知那位女子为林跃在病魔中默默守候了十年,嬴莲这才心甘情愿,若自己是林跃,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爱其他的人,置这女子于不顾。 嬴莲的心思没有人懂,但是他的话一旦说出,就不容置疑。齐飞还想开口,几人中资历最老的罗毅却开口道:“依我看,娘娘所说极有道理,主公实乃是神人,并非我等可及,这样去只会拖累他,咱们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 罗毅这时候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十三年征战不算什么,只是在最后林跃禅位刘邦,大元正式改名为大汉的那一刻,他却一夜之间白了头。林跃曾经不止一次的找他谈话,劝他天下江山虽然重要,可始终都是过眼云烟,要他看得开一些。 当时罗毅还屡屡反驳,但是到最后林跃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知道最后,罗毅才明白林跃所说的意思。他这一身为大元征战,几乎打下了半壁江山,最后却在顷刻间拱手送人,换做是谁都要崩溃。 也许是老天眷顾罗毅,想要弥补他,罗毅在一夜白头之后,整个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精气内敛双目中神光熠熠,完全是一副顿悟之后的模样。非但如此,世间得一切事罗毅也都看得无比透彻,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智者,无声无息的看着世间万物的运行。 罗毅也赞成嬴莲,此事已经做不得任何商量,只剩下齐飞和英布等人垂头丧气。见此,嬴莲微微一笑道:“看来潜龙城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前些日子我还有些放不开,因为这世上还有许多人知道前朝的皇后还有一众大臣都隐居于此,不过此番却刚好帮助咱们逃脱了所有人的目光,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大元的皇后皇妃了,还有几位谋士猛将,他们都已经随着潜龙的覆灭而消失。” 张良若有所思的看了远处的废墟一眼,道:“娘娘所言甚是,不过接下来咱们应该去哪儿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咱们的相貌不难被人认出。” “呵呵,杏花村吧,那儿不错。我听说那儿的村长和林跃曾是好友,咱们去那儿,至少也不显生分…” 昆仑山绵延数千公里,但是自半年前就一直被黑云笼罩,魔云蔽天,昼夜不分。其中或有隐隐鬼哭,实在是渗人的紧。周围的村庄早已经搬至一空,只留下一处处废弃的村落,断壁残垣上茅草横飞,土墙被雨水冲的碎裂坍塌,只有部分还屹立在此处,一块一块儿的间隔开来,倒像是一个个村落的长者,誓死也要守护在这儿。 “怎么到这个地方来,咱们不是要直接攻上昆仑吗?”林跃扭了扭脖子,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从骨骼间传出,整整一天一夜时间,他在女魃的指引下疯狂的吸食者天地间的灵气。由于空气中灵气稀薄,只有少量对自己无用的元气,林跃干脆通过地脉摄取。 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举,虽然这样下去,必会毁去一处地脉,使得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生,不过比起日后魔族涂炭大地却要好的多。不过女魃却低估了林跃,本以为一条地脉就足够让林跃的力量达到饱和,直接晋升到神君境界。 可是当女魃看到地面上百草枯折、龟裂遍布,山上山下溪流江河断流,女魃这才意识到,一条地脉远远不够喂饱林跃。吓得她连忙阻止对方的吸食。 每条地脉都有他的承受能力,若是吸食过了土,直接将地脉中的灵气全都抽干,哪怕是千百年后,这儿都是一处死亡之地。只有在最后关头留下一部分足够地脉孕养的灵气,这样才能确保地脉在千百年后得意恢复生机。 而后,就是如此恐怖的吸食速度,女魃带着林跃在两天的时间中,走遍大地上的名山大川,因为越是这种地方,蕴含的灵气也都越是丰富,同样这些地方也没让女魃失望,在继一连五处地脉都相击告罄,终于让林跃一举突破了神级界限,达到了神君级别。 神君境界便是一个界限的划分,比如女魃她虽然沉睡万年,但是身体机能未死,可以说万年的沉睡,万年的继续让她在醒来之后,便可以一举突破神君,晋升神王。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女魃依旧在原来的境界上,而且有就连一丝要突破的征兆都没有,所以目前对林跃来说,神君已经是个巅峰。 达到了神君境界,此刻的林跃算得上踌躇满志,挥手间便可以移山倒海,这样的力量他想都没有想过。他现在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就仿佛是逾越在自己面前的昆仑山脉,若是自己想要,也可以连根拔起,这种自信源自于实力的暴增。 “不急,你现在的轮回道念修炼的如何了?”女魃淡淡一笑,看这林跃胜利在握的模样,忽然间,一种欣慰油然而生。 “唔”听女魃问起,林跃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扩充实力,却差点忘了自己修炼的轮回之道。内视看去,体内的太极图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团球形的能量。上面一黑一白两条鱼照着某种规则,环绕着同一点,急速的游动,被带起的黑白能量将两条鱼缓缓包裹住,使得从外面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太极球体。 更让林跃惊讶的是,他的神魂不知什么时候,有金黄色变成了紫色,就像是自己所传承的那些能量一般。上面所透出的气息,一般无二。下意识的林跃脱口道:“为什么我的神魂变成了紫色,还有有我身上传承的那团紫色能量哪儿去了?” 听到林跃的惊呼,女魃遂将神念探去,带细查玩林跃的身体后,面色这才变得有些凝重。一个大胆的假设从女魃心中浮出,可是她又不敢确信,一想到大敌当头,是在不宜多生事端。 随即女魃便将那想法压下,安慰林跃道:“神族的与人族不同,他们有与身居来的能量,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后天修炼,你现在既然已经是神君境界,怕是真个人的体魄构造,也已经被巩固完善,所以才会出现譬如体内丹田或是贮存能量的地方消失的现象。只因为这些能量都已经融入到了你的肉身当中,想必你神魂的异变也是这个原因。” ------------ 第十二章 地血 女魃既然是神氏,他的话林跃自然相信,既然对方都说了无事,看来也是自己多虑了。林跃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快些去昆仑山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那后卿的厉害了!” “现在过去只怕为时尚早!”女魃并没有像林跃那般激动,而是凝视了半刻远处的昆仑山,群山起伏间,一切都都被厚重的魔云笼罩。茫茫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外面的幻想,其中才是真正的修罗地狱。 “怎么,你不是一直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形式越对我们不利吗,现在都到了昆仑,你却说这种话。” “呵呵,并非如此,你的实力虽然晋升到了神君级别,若是放在过去我俩联手,说不定可以压制对方,不过现在吗,这事情却有一丝不寻常,恐怕里面会有变故,之前的那些魔兵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咱们需做好十足的准备,才有十分把握应对后卿。”看林跃不乐意,女魃莞尔一笑,不知为什么,之前种种担心。等自己到了这儿,却都烟消云散。 在女魃看来,他这数万年的等待只是为了这一刻,既然万年都过去了,这一刻在自己心中却已经不足轻重。是胜是败,不过转瞬之间,又何须看得如此重要。 女魃的意思林跃明白,不过这依旧对林跃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已经仍未现在的实力是顶了天了,却不想女魃的竟然说他这样就算两个都不是后卿的对手。这后卿的力量究竟看恐怖到什么程度,莫非真的如想象中的那一般,动动手指头,便可以将天空戳出一个窟窿? 见林跃久久不语,女魃道:“虽然如此,你也不要气馁。你别忘了,你身上所具有的一项优势,却是咱们所有神都无法比的上的。” “你是说道术?”林跃豁然抬头,眼中生出熠熠光彩。的确既然女魃也说了,他们神从一生出来便各自领悟天道,这些道念都伴随着他们,与生俱来的。这是个优势,同样也是个极大的劣势,因为这样当然人族到达同一程度后,他们便可以依仗道术的优势压倒神族。 就像元尚那种变态,一人便修炼的五门道术,最后还将五门道术融合,修炼成五行天道,这种超级道术。若不是自身限制太多,元尚只怕会变成新一代的神王。 既然对方说自己占着道术的优势,那就说!林跃想着,猛然道:“你是说火?” “不错,你现在身上已经炼化了天火和心火,这两种火乃是三味真火中最强的两种力量,至于地火凭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取来,如此一来,你便可融合天地心三种火焰。距离我上一次看到火神施展三味真火,还是四万年前,他当时只用这一击,便击杀了数百魔王,其中还重伤了两位魔神。” “三位真火的力量竟然这般恐怖!”林跃听后暗暗咂舌,不过他也深知这里面的原因,这一来火神石天地神火孕育而出,刚一出生便可以操纵天地间的火焰于己用,而来这三位真火本来就是他所炼制,加上以对方神王境界的实力,想不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绝招也难。 不过,也正是从这个角度,林跃同时看出了三位真火的恐怖。想着自己可以同样有焚天灭地之威能,林跃遂迫不及待道:“那咱们应该去何处去取那地火,总不至于咱们就在这儿打一个大洞,一直打到地下吧。” “自然不会,你瞧。”说着,女魃伸手一指,林跃顺对方手指方向看去,之间在昆仑山脉的东边,还有一座山包。并非是这座山太矮,主要还是昆仑山的海拔太高,所以这样一对比那座小山当即,就变成了山包。 “看到了吗,就是那座山,我隐隐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即为强大的火灵力,欲要蓬勃喷发。相比那座山是一座火山,火山连同地脉,地脉由升入地心自然可以取得地火!” 等女魃将话说完,林跃久久没有合拢嘴,过了半响才道:“你不会是让我跳到火山里面吧!” “你不愿意,放心吧,地火力量虽然恐怖,可是你现已经炼化了天火,区区地火根本就无法伤害你,有天火保护,你还害怕什么。”看林跃害怕,女魃现实微微一愣,而后明白了对方是人族,虽然有神族的力量,可是还会条件性的害怕一些东西,比如座火山。 由此可见,林跃还是没有脱离人的本质,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出生于天地,毁于天地的神。对此,女魃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盘算,一定要帮助林跃摆脱这种想法。 说话间,林跃二人已经飞到了这座火山附近,虽然整片昆仑都被魔云覆盖,不过这座距离靠近的火山并没有受到魔云的影响,怕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过林跃并未细究。此刻他已经被火山的宏伟所震慑,刚才在远处没有看的真切,如今靠近了,才发现这那是什么小山包啊。 整座火山足足有千丈高大,而且让林跃等人更加吃惊的是,这座火山的构造竟然并非土石,而是惊异剔透的玉石。火红色的玉、水晶、宝石等等,这些瑰丽的珍宝,林跃见过的没见过的,这些都是整个山体的构成材质。 更为奇特的,就是这座火山居然还在一直长高,真的是长高,并不是视觉上出现的误差。之间滚滚岩浆从山口涌出,刚一流出山口外,便开始i遇冷凝结,这种温度高得恐怖。再加上宝石之类的玉石,熔点本就极高,只有在千万度的高温中才会融化,所以一处火山口,并没有向寻常火山一般,一直流淌到附近的森林地段,而是瞬间就冻结在山体中央。 这也是为什么,在林跃看来,这座山体一直在增高。火山口的温度高的惊人,以至于林跃和女魃不得不将自己体内的火灵力放出,将自己紧紧包裹住,这才可以一步一步朝着山口靠去。 “有问题!”女魃突然停住了脚步,再走几步便可以到达火山口了,可是她却忽然在这儿停下来,仔细端详着从山口留下来的水晶岩浆。 见她停下来,林跃不明,遂问道:“怎么停下来了,还有几步就到山口了,你别告诉我,你支撑不住了吧。” 女魃没心思和林跃开玩笑,只见她伸手挖出一块缓缓融化的晶石,递到林跃跟前,“你看,这些熔岩。” 林跃全没在意,见对方伸手递给自己,遂满不在乎伸手接住,只是刚一拿起,林跃却被手中的液体烫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催动更多的天火用来托住这些液体。 先不说这些液体的温度之高,光是其中不下数吨的重量,却让林跃怪叫一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些根本就不是岩浆,石头在怎么可能这么重,而且我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烫化了。” “唔”女魃点点头,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应该是地血才对!” “地血?”这个词林跃还是头一次听过,人血猪血鸡鸭血他都知道,这地血之说还是首闻。 “是大地之脉的血,天地阴阳就像是人一样,所以地也有骨骼静脉,相传该亘古只是,便有一尊鸿蒙古神,他追逐白昼,最终力竭而死。所以,他的骨骼和血脉都和大地融为一体,而这些并非是熔岩,乃是一条血脉。”女魃脸上的神色越见难看,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不会吧,那地脉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喷血呢?”林跃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心道莫非是这大地也就血多的一天,所以才没事喷喷鼻血? “有人在伤害地脉!”女魃忽然道,却将想入非非的林跃吓了一跳。看林跃不解,女魃遂解释道:“我说的地脉虽然类似于人体的构造,不过这里面的布局却一点不同。地核是大地的中心,但是地脉却直通地核,可以说如果地脉被断,那么整片大地的生机就将会不再有地核供给,那样这座星球便会荒废。 与人一样,若是身上手上,必会有血液流出。我想这座火山不是偶人形成,这里卖弄怕是和后卿脱不开关系。”女魃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足足有千丈的高的大山,都是一处地脉的泉眼涌出堆砌形成,可见这些日子,地脉究竟是收到了何种伤害。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怕是脚下这片星球,都要被彻底毁掉。 想着,女魃对林跃道:“快些下去,现在咱们还有时间,这里面虽然是地血,不过地血连同地核,比起岩浆来,里面的地火灵力更为浓郁。” “什么?你让我跳下去?”林跃先是一愕,随后便像是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开玩笑,仅仅是站在山口,便有一种几乎融化的感觉,何况是自己要跳下去接受者些岩浆的浸泡,这简直太疯狂了,林跃说什么都不肯。 “你还怕我伤害你不成!”女魃说这遍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耐性,不等林跃回话,便身后一推将林跃整个人推入了火山口中。 林跃突然遭到对方偷袭,整个人尚来不及作出应对,只有本能的御空向后后退,却不料。就在林跃刚一靠近火山口时,突然一团烈焰从火山中喷发而出,同时这团火焰也极具灵性,都不需要有人控制,便直接将林跃团团包裹住,拖入了无尽的火山内部。 正如女魃所言,这儿乃是地血的一处泉眼,因为地脉收到伤害,地血急于输送能量修复受损的地脉,所以才导致了大量的地血涌到地表上层。所以,林跃被烈焰包裹住,整个人遂径直的落下,通过地血火山,再穿过无数层地壳,直接掉入了泉眼之中。 无尽的地血在泉眼处汇集,千万度的高温使得通透的地血看起来,就真的和人的血液一般,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地血并无半点腥味,反倒是灵力充足,在这片充满灵气的地方就连神魂都可以得到极大的滋补,前提是对方一定要活得下来,如果活都活不下来,那岂不是空谈。 譬如这里面有一条火龙,他本是蛰伏在岩层中火灵力衍生出来的精灵,寻常时候只能够在高温的岩层中活动栖息,去不了这次泉眼突然喷发而出,倒是成就了这条火龙。吸食的无尽地血灵气的火龙如今依然凝聚成实质,正真潜伏在地血中不断修炼,接受着地血的温养。 谁知林跃等人的突然出现,两人身上的强大气场当即就让这头火龙倍感威胁,所以就在林跃刚一靠近火山口的时候,这头躲藏在暗处的火龙猛然爆发,吐出一团火焰将林跃包裹着吞了下来。 火龙的身体太过巨大,加上这种本就是火中孕育的精灵,就算是肉身也不过是一团火焰罢了。带将林跃吞下后,火龙竟然还象征性的打了个饱嗝,这才舒舒服服的又钻回地血泉眼中继续接受温养。 沉睡中的火龙并不知道,他此番已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将林跃吞下去。地血的力量太强,林跃根本就没有办法抗衡,更别说是吸收了,但是火龙不同。它是火孕育出来的精灵,所以可以毫无避讳地血的能量,想怎么吞噬就怎门吞噬,这本无过错。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火龙吞噬了林跃,之后又继续吸食地血的能量。火龙乃是岩层中火焰孕育而出,属于地火中的精灵,林跃体内的天火刚好可以克制地火,而火龙的身体又为林跃提供了一层很好的保护。 就这样,林跃在昏昏沉沉中,不断吸食着火龙身上的能量,而火龙又在沉睡中吸收着地血的力量,三者形成了一个循环,无形中林跃以火龙为媒介,疯狂的吸食着地血。与此同时,林跃体内的地火之力也逐渐递增,直至蓄满。 ------------ 第十三章 决战(上) 无尽的混沌中,一朵莲花忽然盛开,为这片鸿蒙添加了一丝生机。这朵莲花虽然名言,但是若要仔细看,便可以发现莲花的花瓣上,皆是由火焰凝结而成。透明的火焰中混杂着一道紫色的鸿蒙之气,遂化为粉红色的花瓣。数片花瓣包裹堆簇形成一朵圣洁的莲花。 随着莲花越开越盛,上面的火焰便也开始向四处买烟,将一片混沌的大地照的透亮。在这片光明中和温暖中,寸草不生的地面上开始吐露出一丝丝萌芽,这是万物初生,一切的生命开始出现的迹象。看到这一切,林跃便已经不难看出,这向自己传递的正是火的精髓。 原来就在林跃落入火山中,被火龙吞食后,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当中。同时,林跃还做了一个梦,在这个梦中,他他所在的便是一片混沌之地。至于那朵莲花,便是林跃所化,为了照亮整片大地,林跃控制着莲花盛开,将身上的火焰传递道四面八方,直至天地间都被光明所笼罩。 从中,更是因为火的温暖和光明,混沌大地才开始有了生命的存在,这一切虽然是个梦,却让林跃深刻的体会到了火的真谛。就在莲花上面的火焰彻底迸发之时,被困在火龙体内的林跃,也在此刻猛然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此刻他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心火天火已经全都消失,只剩下在自己神魂的中央,正悬浮着一朵圣洁的莲花,莲花上神光隐现,与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就是莲花,莲花便是我。”林跃若有所思,只见他掐动指诀,神魂中的莲花竟然飞出体外,在自己面前幻化成另一个自己。看起模样还有身上的气息,竟然和自己一般无二,林跃大惊,旋即又放下心思,因为他想到了元尚。 元尚修炼的五种道念,最后演化出五尊身外化身,相比这朵由莲花衍化出来的自己,便是身外化身,火之道念所化。 既然是身外化身,那化身自然明白林跃本体的意思,遂对本体稽首道:“道友,你我本是一体,不过是不同道念所化,道友无须惊奇。” “你能看出我的想法?”林跃仔细打量对方一眼,见对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玄之又玄的味道,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一团思想。 化身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遂道:“既然道术已成,道友还需即刻启程,贫道已经感觉到此刻女魃正有危险,若是道友再迟去一步,只怕回天乏力。” “什么?”林跃大惊,他也知道自己修炼火道忘了时间,却没想到女魃,想必对方此刻应该已经碰到了后卿,否则以她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 事不宜迟,林跃当即便与化身一同冲出火龙的体内,那化身见火龙颇有灵性,外加力量强横,竟然直接出手将火龙擒拿归为己用,那份手段林跃看的心惊不已。这身外化身的力量好像比自己还要强悍,不愧五行之一的火道化身,这份实力,就是林跃这个本体都自叹不如。 不过林跃不知道,就算身外化身再厉害,那也要接受本体的控制,哪怕你本体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否则化身都哟永无止境的接受本体的控制。 两人刚一飞出山口,果然没有见到女魃,更让林跃吃惊的是周围早已经被无边无际的魔云覆盖了。之前在魔云外面林跃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等到现在置身其中,才发现这里根本与外面的世界至若两样。苍穹漆黑的苍穹中红光涌动,就像是滚滚红雷在云端翻腾。 无数条血河从云头倾泻而下,跟着数万丈的高度,落入地下一处处深渊之中,这些深渊足足有百丈宽度。深渊两壁,都是耸入云霄的险峰,不过这些险峰已经不是原来的雪白,而是像是被涂了漆一般的暗黑。黑色的山岩透着阵阵猩红,远远看去道变成了褐色。 看到这一切,那化身到先开了口,“魔物降临时间,尘世必升翻天祸乱,届时天崩地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怎么办,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一切!”林跃急道,起初看到这一切他也被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为了找寻女魃,林跃的身形一连拔高百丈,这才勉强将大地的形式观清。 一看之下,林跃心中一突,他只觉得下面的一切似曾相识,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正一筹莫展间,林跃忽然眼前一亮,他终于看出了其中倪端,之间下面的山脉千沟万壑,还有无数血河从天而降,直直灌入这些深渊之中,血河所到之处,深渊虽然没有被填埋,却已经同底部透出万丈红芒,将深渊照的透亮。 而这些深渊上的红芒,在林跃以数百丈高的角度看来,便是一个者正在形成的上古“魔”字。林跃虽然不知道为什要将“魔”字注满,不过这里面肯定没有好事。想着,林跃遂想要阻止这个趋于形成的“魔”字,便朝那个“魔”字上的最后一处圆点看去,所谓圆点,但是在地面上却已经是一片方圆千丈的圆形血池。 巨型血池中放满了格式各样的骨骸,这些骨骸中有光是脊骨便有千丈长的,也有常人一般大小,相比是后卿在这些日子中,在昆仑的杀戮。 就在血池的正中间,林跃看到了女魃,对方此刻被绑在石柱中央。那根石柱高有千丈,直插云霄,云端中一直翻滚的红色劫雷,此刻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所有雷光都落在了石柱上,顺着石柱这些雷光在女魃的身上狠狠地捆上了一层劫雷所形成锁链。 女魃看样子应该已经身受重伤,否则不会连区区劫雷都抵挡不了,只是这样一来,虽然劫雷一时间无法伤害女魃,可是等到血池中的血水灌满,难保不会出事。 “快,快去救他。”林跃招呼一声自己化身,两人各自化成一道火光,朝着血池飞去。可是刚一靠近,无形中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将林跃狠狠地震了回来。 墙壁上的反弹力量惊人,林跃若非修炼到了轮回大道,真个人介于虚实之间,这可便要受一记重创。不过如此,林跃还是觉得胸口翻腾。定了定睛,林跃发现面前不知何时,赫然多出一面巨手,挡在自己面前,那支巨手竟然无声无息便从空中隐现,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哈哈,林跃,我的好兄弟,你终于来了!”一阵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飘渺,一会儿极近,一会儿极远,乎真忽幻,根本让人听不出具体位置。 不但如此,对方对林跃的称呼,让林跃只觉得脑袋里轰然炸开,一时间无数零星碎片涌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记清。过了半响,林跃这才警惕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不成你就是后卿,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的好兄弟,你终于记起我了,是你将我释放出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放心吧,只要你效忠我,咱俩可以继续做兄弟,那时候,我和我都将是天地间的主宰。” 张狂的笑声再一次从林跃耳畔响起,林跃乘此机会急忙转身,想要将对方抓住。就算是不能抓住对方,也要看看这个为祸人间的上古魔神究竟是什么摸样。 “呵呵,你是想见我吗,直接说出来不就成了。”那声音突然消失,同时,林跃直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大惊之下,林跃慌忙转过身去。 在那一刻,林跃就觉得眼前突然一花,那种晕厥的感觉就像是真个人的意识被瞬间抽去,饶是林跃咬破舌尖,强大精神这才看清眼前之人。这一看,林跃第一感觉,便是一个字“像”! 实在是太像了,只见林跃面前之人,完全就是和林跃一副面皮剥出来的一般,与化身不同。对方身上却穿着一身漆黑的皇袍,还有血红色的魔瞳等等,至少在细节上,林跃还可以分辨出,对方不是自己。那对方是谁?想着,林跃试探道:“你就是后卿?” “怎么,我的好兄弟,你好像不是非常高兴吗。不错,我就是后卿,也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魔族之神。”后卿大笑着,看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把林跃当做能伤害到自己人。 “道友,切莫多言,阻止血池才是当务之急。”正当林跃浑浑噩噩之际,突然化身遥遥一语,让林跃猛地惊醒。知道此刻,他才发现,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卿,只有自己真傻愣愣的站在血池中央,周围全是数丈高的枯骨。 再看化身,对方此刻被空中的几只黑鸟纠缠住,这些黑鸟都是亡灵所化,再得到魔性灌输,一只只黑鸟的实力,不亚于魔将。而且这些黑鸟还是成群攻击,化身身上的三味真火虽然克制这些魔灵,不过黑鸟数量太多,此刻正被困在一处无法脱身。 林跃也不管从哪儿冒出来这些怪物,他还在想着刚才出现在自己面前都奇怪光景,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哪些幻想。按理说,自己心无挂碍,幻想在自己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事态紧急,也不容林跃多想,随即林跃便化作一道流光,超血池中央的石柱飞去。与此同时,厚重的魔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脸庞,雷声滚滚,只听那巨大的人脸怒道:“小小火灵化身,也敢坏本皇好事,找死。” 说罢,天空中无数道劫雷像是一条条疯狂巨蛇,怒号着朝林跃的化身撕咬过去,化身见状并不惊慌,只是左右开弓,将周围的黑鸟尽皆焚灭,便召唤出那条火龙。火龙一声怒吼,承着化身几个腾空便灵巧的躲开了几条雷蛇。 不过周围的雷劫越来越多,仅仅靠躲避也不是办法,只听化身传音林跃道:“道友,快去将那石柱砍断,这些雷劫的能量之源乃是女魃,被后卿施以手段这才如此暴戾,咱们越是引得空中雷劫,就越是耗损女魃的神力,等到神力耗尽,只怕就是神王也免不了陨落的命运。” “唔,你也多加小心。”听到化身的提醒,林跃自然不会丝毫犹豫,只见他刚一靠近石柱,便施展全力祭出自己劈天,朝着似乎是水晶制成的石柱猛地砍下。 他这一刀,没有出现丝毫异象,仅仅是最朴实无华的一刀。但是,却将整根石柱斩的一阵巨颤,被绑在石柱下面的女魃也被这巨大的动静震醒。待她看见是林跃,正在疯狂的劈砍着自己背后的石柱,却听女魃忙阻止道:“林跃,你别管我,你是砍不断这根石柱的,后卿只是为了用我来吸引你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你快去挡住血池的缺口,千万不能让血池的血水涨满,否则将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哼,笑话,我林跃想要救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你慌什么,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也不差一点半点,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林跃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虽然如此他,但是他的身体却并不好受,每每劈砍一下,石柱上面便有一股比之原来力道强大两倍的力量反馈到自己双臂。 其中还有无数的雷劫之力,更是震得林跃双臂酥麻,肿胀的几乎要爆裂开来,别说是砍了,根本连刀都拿捏不住。可是,林跃却丝毫不显气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有一股无形的信念影响着他。 正因为这样,所以眼看着血水都已经灌入了血池,林跃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战刀。而是对着女魃忽的一笑,之后便看了看手中的劈天战刀,这把刀跟随了自己十多年,加上又是神兵,这里面的剑灵与血脉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交相呼应。 “劈天,对不知了!”林跃来回细细拂过一遍刀身,只感觉那上面一阵剧烈的颤动,像是在回应林跃这句话,它答应了!一时间,仿佛做了什么巨大决定的林跃,突然将浑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劈天之上,劈天虽然号称神兵,只不过是凡人之言,根本承受不了林跃体内的神力。 这一刻,被轰然灌注了神力的劈天,刀身上光芒变得有些空灵,仿佛是不存在这个世间,刀身也变得逐渐透明,整柄刀宛若水晶雕塑,此乃名符其实的神兵宝器。 ------------ 第十四章 决战(中) 这一刻,劈天爆发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光华,就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集中到了刀身之上。正如女魃所说,这石柱极其诡异,非是寻常力量可以断绝。 “轰…” 林跃手中的战刀在斩落到石柱上的那一刻,轰然碎裂,无数片细小的碎片猛然间向四面飞溅。碎片上还残留着点点光华,再在这一瞬间,这一刀显得尤为悲烈。劈天被毁,林跃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只见他依旧朝着那石柱砍下。 他手中的战刀虽然破碎,可是战刀上面的力量却死死地固定在一块儿,凝结成一柄略显虚幻的战刀。这柄战刀的模样与劈天一般无二,这便是劈天器灵。凡铁无法承受这般能量,但是器灵却不同。 承载着林跃所有力量的器灵,此刻根本无视石柱周围的劫雷,而是直接劈砍在石柱之上。巨大的石柱在这一刀之下,顿时一颤,便沿着石柱中间的那道斜线状的切口,千丈高的石柱轰然间倒下。 林跃见状,连忙将失去了禁锢的女魃救下,对方此刻已经气若游丝。显是被抽取了太多神力,所以才显得这般萎靡,见此林跃遂朝对方身体中输入一丝真元将对方的神魂护住,这才将女魃安置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悠悠醒来的女魃得知自己已经获救,并没与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虽然救了我,却葬送了整个天下,唉,难道真的如预言所说,一切都无法避免了吗!” “不必担心,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帮手!”说着,林跃朝着那处血池看去,之间血池的入口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了一堵火墙,这火墙上的火焰几乎凝实,那些奔腾而至的血水只是刚一靠近,便远远地被蒸发干涸,一时间到形成了一场缓冲地带。 干涸的血水渐渐堆积成血块,血块逐渐增高反而形成了堤坝一样的东西,渐渐挡住了血水的强劲势头,两者便相持在那儿。 女魃若有所思,没想到关键时刻,林跃竟然可以幻化出身外化身,她早就知道林跃不同常人,不想对方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要知道,就连神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他是结合了人族和神族的优势,看来大劫并非无法渡过,这个林跃看来还真的如自己父亲预言的那般,身系天下苍生兴亡。 勉强松了口气,女魃先是被后卿重伤,后来又被抽取了全部神力,虽然最后林跃即使出手,但只怕没有个千年时间,难以恢复。如此,一切都只有寄托到林跃身上,想到这儿,女魃遂莞尔一笑,出乎意料的抓住林跃手,道:“答应我,一定要胜利,不光是为了我们,还有天下苍生。” 忽然被女魃这么说,林跃倒觉得有些不适,看着女魃有些苍白脸庞,一时间,林跃回忆起当初自己在地穴中,将女魃唤醒的模样,这一切都恍如梦一般。不知怎么,林跃直觉胸中一股热血直窜脑门,整个人也不知哪儿来冲劲,竟然反抓住对方略显冰凉的千手,“放心,一切有我在。” 说罢,林跃便不再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眼女魃,便化作一道飞虹朝着血池飞去。林跃并没有直说,不过在女魃看来,有对方这句话已经足够了,有时候,当两人之间到达一种默契时,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话,一个眼神,一声答应便已足够。 对女魃,林跃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对方是神,而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就算不贪及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林跃已经有了末离,深受后世思想的影响,对林跃来说,他做不到那种三妻四妾的博爱,这也是为什么他与嬴莲、张瑶之间,除了名义上,其他并无太多感情瓜葛。 之前也许可以逃避不去想,可是在这生死一刻,林跃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女魃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既然生死都在一瞬之间,还有什么承诺需要他犹豫呢。“有我在!”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说不尽的情愫,女魃自然能够明白。 心中杂乱,但是现在却不是纠结的时候,林跃遂大吼一声:“后卿,你给我滚出来,我要和你单挑!” “怎么了,我的好兄弟,你还有什么犹豫吗,快来吧,跟着我,你我可以同时主宰这片天地,不然如此,我们联手还可以将周围的星域都掌控起来,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你不心动吗?” 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早就心生戒备的,在此刻却早已经默诵清心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受到对方蛊惑,按理说他轮回道念达成,早就看透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一切都应该与他无关,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屡次都着了对方的道儿。 其实这也不能怪林跃,他的身体被后卿的魔魂常年寄宿,这导致了两人的魂魄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同化的作用,所以林跃才这么容易受到后卿的鼓动。 “哼,我劝你还是出来吧,你以为你躲藏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吗,简直是笑话,看我先拆了你的魔字。”说着,林跃挥手一掌,这一掌所蕴含的力量奇大,竟然生生将一处百丈高的山崖拍碎。无数碎石翻滚着,轰隆隆流入下方奔腾的血水当中,虽然没有成功阻断血水的流淌,却也造成了小范围的堵塞。 “愚蠢的家伙,本尊连在你与我有同根之宜,所以才这般屡次相让,你却不识好歹,本尊就让你看看,本尊的怒火。”天空中乌云翻滚,一尊巨大的身躯渐渐凝结而出,虽然只是露出了上半生,可是足足有一座大山般大小,那模样,怕是动动手指头,便可以截断江河,翻翻一翻手掌,便足矣覆灭海疆。 见到对方终于露面,林跃并不急着与对方多费口舌,而是不断挥掌将下面的山崖打碎,看模样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将这魔字毁去。这下,可将后卿的的怒火完全引了出来,他这魔字乃是自身与地脉融合的最后一步,若是这里出了问题,就无法到达最高境界。 正是因为这样,先前后卿发现了女魃,即便对方并未对他构成威胁,后卿也先下手为强,将对方擒住。现在林跃也要毁去他的魔字,这无异于是在触动后卿的逆鳞。 之间,天空中后卿一声怒吼,挥起一拳便超林跃砸过来,那拳头如同小山一般巨大。林跃若是被打中,就算是天神,也免不了深受重伤。不过林跃却盎然不惧,因为他想到一个极其恶毒的方法。 之间他竟然毫不躲避,而是硬接住对方的拳头,崩裂大山的力量压下啦,林跃几乎不座任何抵抗,而是运起神力护住周身,被对方一拳击中,随后便似流星一般飞出。 后卿才开始还奇怪为什么林跃不动手抵抗,可是随即他却明白了,之间林跃飞出的地方,竟然是魔字的某一处山壁。林跃流星一般砸下,砸在山上竟然敢将那一出山崖直接撞的坍塌,吧下面奔腾不息的血河堵住。 被堵住的血水没有出路,便开始顺着缺口改道流入其他地方,一时间,血魔大阵开始出现了屡屡瑕疵,无数山岩竟然开始缓缓发生着晃动,的确这是地下的地脉传出的放抗。 见此,后卿大怒,林跃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对魔阵下手,所以故意借着自己的力量,以身体作为媒介全都转到魔阵上。虽然这样林跃必然身受重伤,可是自己的魔阵却也功亏一篑。 这样一来,后卿暴怒之余,连忙加快自身与地脉的融合,刚才从地脉传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被自己完全炼化,所以才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要赶在对方毁灭大阵之前,炼化地脉,毕竟炼化多少是多少,总不至于前功尽弃。 虽然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可是效果却如此显著,尝到了甜头的林跃,遂不顾后卿,而是疯狂的破坏着周围的山崖。这一刻,除了林跃的化身以火墙堵住血池,与无数血水僵持在那儿外,林跃和后卿都在夺取时间,就是为了赶在对方之前,取得最终的胜利。 终于,伴着一连串的巨响,魔字外围的峭壁无一例外,都一排排拍的倒下,顷刻间,早已经於堵在深渊中的血水,没有了左右的约束,遂奔腾着超四面八方倾泻而出。 舒了口气,看了眼飞过来化身,林跃笑道:“多谢道友关键时候出手,此次功劳,道友独占鳌头!” “哪里?”魔字大阵被毁,对方的诡计被破,自然值得庆祝。听本体这般说,化身遂也摆了摆手,真准备谦虚几句,可是天空突然爆出的一团流星,却轰然砸中身外化身,将其死死地砸入到下面,无尽的沟壑深渊之中。 变故突生,林跃尚来不及前去营救,却见得天空中魔云散去,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身影头顶云霄,脚踏大地,其身形巨大的就仿佛是传说中,那创世神盘古一般。不过这浓重的煞气,还是告诉林跃,对方必定是后卿无疑。 只听后卿冷笑道:“你们以为毁去魔字,就可以消灭本尊的了吗,真是个笑话。不错,本尊的融合虽然被你们打断,尚有一点没有完成,不过对付你们早已经足够了,在本尊的怒火之下,除非是祖神盘古再生,否则就是神王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 第十五章 决战(下) 见后卿并没有因为魔字血阵破去而受到重创,反而对方的气势,在林跃看来,面前的就是高不可攀的苍天,为何对方会有这般精进,按理说这完全没有可能啊! 当然,林跃并不知道后卿此举乃是为了融合地脉,所以才布下魔阵,虽然魔阵被破,可是他已经融入了地脉的大半。以至于随后的一遍,倒是有些垂死挣扎的味道,如此,却让后卿狠下心思,干脆将地脉斩断。 既然他已经融合了大半地脉,那就是说至少自己已经有大半个身子与大地融合在了一块儿,只要大地不灭,自己就永生不死,并且还有将大地上的力量转化为己用。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冒着最后风险,等林跃将魔阵破除,那样搞不好一无所获,功亏一篑。 这后卿也是一魔族枭雄,两者的取舍他自然有分寸,所以最终后卿还是保险起见,斩断了地脉,只留下一小节不知道跑了什么地方,迟早后卿要将其找出来,生生炼化。 反正诸神一死,如今只剩下林跃一个半料子,后卿根本就不需要铤而走险。不过林跃的出现,让他原本完美的计划多了一点瑕疵,这还是触怒了后卿,他也要将林跃炼化,这才可解心疼之恨。 刚刚被偷袭的化身此刻已经回到了林跃身边,他乃是火之道念所化,也是处于不死不灭的状态,所以对方一击对化身根本无用,这倒是出乎后卿的意料。 不过后卿并没有丝毫担心,只见他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们要死在这里,本尊就让你和老朋友聚一聚。” 说着,天空中一团红光飘下,光芒散去,赫然是赤帝等人,只见他们神情呆滞,应该是收到了某种控制。不过,在看到林跃的一瞬间,这四人的双眼募得通红,似乎是认出了林跃。 同样,对方认出了自己,林跃却也被这四人唤醒了记忆,随即,那一日自己被赤帝抓走,后来伏魔珠融化唤醒自己体内的魔魂,而那魔魂就是后卿。这一幕幕,在林跃脑海中浮现,知道这一刻,林跃才明白,为什么女魃会说,自己是应劫者。而后卿也口口声声,用兄弟来笼络自己,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难道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来到这个世上,然后开启封印?”林跃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此时他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赤帝等人已经朝自己杀来,那些人收到了后卿的控制,就连实力都在魔王级别,也就相当于神君级别的强者。 化身见状,连忙施展火系神通,与这四人周旋。可是他虽然是到道念所化,毕竟是神君级别,与这四人相当,所以面对四人的联手根本无法取胜。 林跃喃喃之声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刻,他的声音却提高了一个音调,“这一切不过是宿命的轮回,所谓因果循环,就是诸天神魔都不能避免。在轮回的面前,一切都是虚妄,都要化作风尘,这样才可以解脱。” 那化身真以三味真火和四人抗衡,却突然发现周围的压迫一松,遂将火龙收回,看向四人。就见那几人面上的戾气已经不复存在,就连呆滞的神情却也得到了好转,一个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好像是在悔过身前所做的一切。 “既然命中注定,你们又何必在此执着,仇恨、不甘、悔恨等等,该放下的都放下吧,你们应该去轮回了!” 终于,林跃的话音落下,四人竟然开始逐渐虚化,隐约间可以看见四人的脸上,都露出解脱的笑容,看起模样应该是在最后一刻恢复了神智,被林跃超度轮回。 “怎么可能,本尊的魔力无穷无尽,怎么会败在你这个卑微的人族手中。”后卿怒吼一声,他发现赤帝等人竟然毫无征兆的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同时,就连自己附着在四人身上的魔念,都被销蚀的一干二净,这种痛苦,是后卿从来没有尝过的。 “在轮回面前,没有种族,界限之分,就算你是魔神,该轮回的时候也要轮回。”说着,林跃竟然伸手掏出一枚丹药,这是一颗魔丹,当初林跃将魔婴炼化形成多个,这上面巨大的魔力让林跃一直封印在神魂中,现在拿出却是林跃在此刻突然明悟的一丝道意,他要一身证道。 林跃的声音越响,后卿便越是感觉到一股自己从未见过的力量,已经从林跃身上开始向四处蔓延,恐怖的速度,很快就将周围百丈的血煞之气完全净化,这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不过对方的力量还太过弱小,就算对自己有伤害,也影响不到自己。 后卿遂暴起一拳,天空中顿时降下数百颗流星,这些都是游离在宇宙中的陨石,此刻被后卿以魔族神通摄过来,全都朝着正在悟道的林跃砸过去。化身见状,连忙织起一道三味真火形成的羽翼挡在林跃面前,为他挡下这些流星。 至于林跃,已经深陷了悟道之中,林跃发现最初自己修炼的轮回不过是个人的生死,只是一重轮回,后来林跃又一次悟道,他透过宇宙从宏观的角度看到了轮回,这是第二重轮回,现在林跃却在看到魔丹的那一刹那,明悟出第三重轮回之境。 自古神魔对立,这是两个极端的代表,就像是有白昼就有黑暗一样,就是这些对立才衍生出了万千世界、藏身万物。所以,这第三重轮回,就应该是对立的轮回,将对立互相转换,这也就是为什么太极图上是黑白二色,一切的结局就是开始,同样开始又何尝不是对结局的一种终结。 “好、好、好!这就是天意吗,在毁灭的同时,又出现创造,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整一个宿命罢了!”林跃一连呼出三声“好”字,,只见他猛然将魔丹吞下。汹涌澎湃的魔瞬间充斥了林跃的体内,与林跃的神力猛烈地撞在一起,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林跃便会被撑爆炸成碎片。 “化身,还不快快助我修炼大道!”林跃高喝一身,化身闻言,自然明白本体的心意,遂也大笑着化为一团精纯的火焰将林跃缓缓包裹住。 这三味真火乃是上古时期火神炼制,被号称是最为精纯的火焰,在这种火焰面前,一切都要被融化。之间林跃此刻已经不见了,而那团火中,只有两团黑白亮的能量,这两团能量被三位真火熔炼,开始形成一枚全新的太极印。 这太极印刚一出来,后卿便感觉到了这张印决的恐怖,他想要躲避,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虚空中,林跃的虚影正控制着太极印,朝着昆仑山的主峰印下。 就听林跃笑道:“没想到吧,后卿。枉你费劲心机,想要融合地脉,却忘了在融合地脉的同时,也限定了你将和地脉永远共存,再无逃脱的可能!” 说罢,林跃的太极印已经穿透了数千米的岩层,准确无误的印在了地脉之上。这一刻,天空的中的人影猛然间崩溃,被魔云覆盖的万里昆仑,这一刻也都恢复了天日,只不过遍布疮痍的地面却再也无法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不,不会的,我是最强的魔神,我是不死的,怎么会被你镇压,不……” 听着后卿不甘的怒吼消失在天地之间,直到此刻,林跃的虚影才笑道:“没错,虽然你是不死的,可是我的太极印将会在镇压着你,知道将你彻底炼化,在轮回的面前,你无法逃脱!” 看着地面上的千沟万壑,林跃皱了皱眉头,遂大袖一挥,天空中竟然敢飘起了鹅毛大雪。大雪纷纷,很快就将万里昆仑山脉披上了一层银装,将那些污秽都压在了厚厚的积雪下面。看到这里,林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哪个记忆中,圣洁的昆仑山” 说罢,林跃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虚影一晃,便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见女魃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模样,林跃全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怎么,我已经将那后卿镇压了,不出意外了话,千年左右便可以将他彻底炼化。” “可是,你…”女魃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明白林跃的意思。对方为了封印后卿,竟然吧自己的神力抽出,联合魔力一道炼化,修成轮回之道,封印后卿。可是这样,林跃却无法逃脱魂飞魄散的结局,这是为什么,本以为度过这劫,人间便可以永远太平,可是这个代价却是林跃。 忽的,女魃明白了自己的父王,为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这一切真的像是林跃所说的那样,唯命而矣。 “好了,你可是女神啊,怎门能在我一个凡人面前流泪呢,不就是一死吗,说不定下辈子,我们还会遇见,那话怎么说的,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林跃的调皮话没有让女魃好受些,反而更刺激了女魃,对方眼中的泪珠再也止不住,簌簌而落。“你可知,你这是魂飞魄散,那里还会有来世,我们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看看,又迷信了是不,我这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会魂飞魄散呢,那些都输唬人的。我修炼的轮回之道,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几乎,记住了,以后若是见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就是我!”林跃笑着,终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竟然鼓起勇气朝着对方脸颊上亲了过去。 然而,就在林跃虚影在靠近对方的挂满泪痕的脸颊时,却再也无法凝聚,忽然化作一阵微风彻底消散。只留下女魃一人,看着无尽的昆仑雪山,默默流泪。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经两千年过去,林跃所在的那个时候,早已经被世人遗忘。只有一本本汉朝时期的史书,还记载着那些楚汉时期,所谓的“史实”。 华夏的修真界因为楚汉一劫,早已经大不如从前,致使后来修炼之人渺渺,大多隐于市外,不为外人所知。昆仑族早已是个传说,就像是西王母一样,那些都是神话中的人物。 这些都要得益于当年后卿的屠戮,将昆仑族的一切遗址都毁灭殆尽,虽然后来昆仑山开发了旅游产业,无数专家到此考证,都一无所获,只有遇见兴盛的旅游业还在这一处市外之地继续着。 昆仑山内部,距离山顶数千丈高的山体中央,突然钻出一团灰色的烟雾,若不细看,常人根本无法察觉。这丝雾气就是后卿的残魂,林跃虽然临时悟出大道,可是根基不稳,最终开始在两千年后,只差一步之遥被对方撬动了封印,从山体中逃了出来。 于此,太极印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忽然也跟着那团魔雾飞出一道紫光,紧紧的附着在这雾气之上,最后,这两团能量就在追赶中,无意钻进了一少年的身体中。若是细看,此人竟然就是年轻时候的林跃,此刻年轻的林跃正意气风发,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进一场舞会。 就在这一刻,突然一声枪响,年轻的林跃的脑袋上猛然爆出一团血花,之后便倒地不省人事…… “原来,这就是我当年穿越的原因,搞到最后,这才是一个轮回,看来我是一只被耍了!”一声无奈的笑声从失去了能量,渐渐虚幻的太极图上传出,林跃当年虽然魂飞魄散,但是之前为了炼化后卿,所以他特意留下了一道神识。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炼化对方,耿然林跃吃惊的是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个轮回,没有开始没有结局。 “呵呵,老弟功德无量啊!”突然,一阵笑声传来,之见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出现在太极图面前,那老人模样赫然就是千年前,以身化道的元尚! “元尚,你不是?”一阵巨颤,使得本就虚幻的太极图,消散的更快。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其实我当初也这么以为,可是不想我竟然被天道招为使者,专门为天道执行天意,现在你可以称我为天使!”元尚笑眯眯的对太极图解释道,他自然可以看出这里卖弄有林跃仅存的一缕残魂。 眼看太极图就要彻底消散,元尚才一掸拂尘,将太极图卷住,然后元尚又念动法决,过了半响,直到太极图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彻底,元尚才对着天边笑道:“去吧,既然你完成了论混,那就该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去,天道并非无情,只是公平罢了!” 元尚的话林跃没有听见,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知觉,等到再一次恢复神智,林跃这才悠悠醒来。刚一睁眼,白昼的光芒便刺得林跃眼前一片发花,过了半响,林跃这才打量起周围来。 天花板上一一排排崭新的节能灯管,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液晶电视、还有空调等等,床边的则是一系列医用抢救仪器,就在林跃以为自己眼花之时,突然走过来一个长相清秀,身材极好的护士。 那个小护士也发现了林跃,正以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惊呼一声,就连手上的病单都掉到了地上,随即便听道护士叫道:“快来人哪,重症病房三号病床的病人醒了!” ------------ 第十六章 一梦千年(大结局) ? 一旁的数字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对面墙上的电视上,播放着最近热播的肥皂剧。〈〔? 八{{一中文网(〈[〈 〕}).对于这些,林跃丝毫提不起兴趣,距离他醒来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在身体痊愈的同时,林跃则是腾出更多的时间耗在网上。 一遍又一遍的查找历史文献,以及搜寻关于楚汉时期的野史资料,可是一切却让林跃极为失望。那些资料中丝毫没有提过林跃这个历史人物,包括罗毅、嬴莲等等,只有那几个本应该出现在史书上的人物,倒是有诸多关于他们的野史记载。 期间,林跃还得知,原来那时候已经是距离中枪,有一周的时间了。林跃的运气不错,帮派的老大挺仗义的,扬言不惜一切代价救活林跃,便请来了国际上一流的医生对林跃即使做了手术,将他颅骨中的那枚子弹取出。索性子弹没有伤害到中枢神经,刚好卡在头骨间的缝隙之中,经过一个星期的重症抢救,林跃终于苏醒。 可是林跃并不满足这一点,他想要去查个究竟,自己所经历的究竟是梦还是真实。正当林跃对着窗外兀自呆时,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之人,乃是一个中年谢顶的胖子。 人不可貌相,这个胖子虽然模样不怎么样,但对方可是实打实的黑帮教父,林跃的老大,姓王,人称王爷。在林跃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王爷可没少来探望过林跃,说的准确些,应该是经常过来探望他,这不今天一到下午,对方又来了。 “怎么样,兄弟,好些了吗?”王爷脸上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看的出对方至少在此刻没有半点做作,很难想想,就是这样一人,却是叱咤整个黑道的老大。 “放心吧,老大,我的身子好着呢,没这么容易残废了。” 林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却没有漏过对方的视线,看林跃心事重重,王爷道:“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呢,呵呵,今天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儿的。那个对你放冷枪的家伙已经被我们的人抓住了,原来那家伙是一个美籍雇佣兵,折损了不少兄弟才把他制服。我已经让人把他手筋脚筋都挑了,现在应该没气了吧。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有谁敢动你,劳资拆他全家。” 王爷还想继续说,不过却被林跃打断,“王哥你的情意小弟明白,只是经过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些年我也跟着王哥跑老跑去,现在王哥的场子越来越大,我也累了,我想金盆洗手!” 林跃对王爷说了很久很久,这里面虽然没有提到自己穿越的事,但是其中包含的感情,却是历经千年的沉淀。听完林跃的话,王爷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开口道:“你的意思王哥能明白,咱这混混日子总是见不得光的,年轻人该是有更远大的抱负。你想要金盆洗手我也不反对,这样吧,王哥这儿虽然破陋,等到若是兄弟想来,哥哥我这儿的大门,永远为兄弟敞开!” 林跃默默地听着,这个决定不是他突奇想,王爷对自己的好,林跃心里明白,但是,人生百年,是应该追逐些自己的梦想。茶凉人散,看着王爷的背影离去,林跃忍了忍,还是没有开口。 愣愣半刻,林跃勉强将心情平复,正准备起床运动运动,毕竟躺了一个多月,就算是活人也要生锈了。刚一下床,林跃便看到刚才王爷放水杯的地方多了一张卡片。 拿起卡片林跃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只见白金卡片上写下了一串数字,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看来,王爷想的还真周到,这都为自己准备好了。 ********** 三个月后,林跃在出院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孤身离开了这座城市。他想要寻找自己千年前走过的足迹,林跃曾经试图嘿医院里的医生说过自己的经历,可是却被定义为精神分裂,无奈,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林跃独自展开了自己寻找之旅。 第一站,便是咸阳,古秦都的所在。千年沧桑过后,展现在林跃面前的,之后满地的柏油高公路,一切都被后世的建筑物所覆盖,只有一两处作为博物馆的遗址,还依稀残存着当年大秦帝国的勇猛气魄。 后来,林跃也去过浙江,沿海地带的变迁,只能依靠了林跃的记忆,一点点的摸索那些似曾相识的记忆。林跃一堵以为自己是不是疯了,若不是那样,为什么自己会执着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也一度想要冥想道念,想要御空飞行,甚至林跃还用火烧自己的手,希望又出什么特别的事。可是,最后只是林跃手臂上的皮肤被灼伤了一大片,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自己可以控制天地间一切火焰。 半年的游历,林跃虽然抱着失望回到那座城市,可是万里路走下来,却让他感悟了更多,懂得了更多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了不让这段梦被遗忘,林跃想过各种方法,最后还是决定动笔将这个梦完完整整的写下来,用文字来保存这段刻骨铭心的梦。 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此时的他正坐在几名记者面前侃侃而谈。今天是他的书《梦回楚汉》签售书的日子,这一切只是因为林跃偶然间将自己的故事传到了网上,不想却引来无数追捧,更有出版社有意邀请林跃合作出版了此书。 随着几位记者心满意足的离去,新书签售才正式开始,看着面前拍的长长的队伍,林跃微微一笑,遂熟练地将自己名字写在书上,递给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书迷。 可就是在写到最后一本书时,却出现的意外,林跃刚把书递过去,可是对方却丝毫不领情,可是反手将林跃的书压下。林跃一愣,心道莫非是有人生事,这才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这一看,林跃惊得久久无言,因为那个将自己的书压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子,竟然女魃。不,应该是长得和女魃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记忆中多个女魃总是一身素雅的淡妆,而面前这位,却一身时髦扮相,尤其是有些非主流服装搭配,活脱脱像是一位富家千金。 “我们,是不是见过?”林跃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真的就是女魃,便试探性的问道。 “谁和你认识啊,大作家,你不会经常这么和女生搭讪吧,这一套早就落伍了!”对方没好气的白了眼林跃,那副轻佻的模样,顿时便将林跃心中的女魃形象猛地轰碎。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难道是天意!林跃心中感慨,遂朝对方温和的笑了笑,道:“既然这样,不知道这位读者为什么拒收我这本书呢,难道是嫌我的书不好?” “哼”撇了撇嘴,那个长的和女魃一模一样的女孩,突然指了指身后,道:“大作家,麻烦您搞清楚,我们这儿是三个人,你就一本书,怎么够我们分呢,你看,是不是要再多为我的姐妹写上两本!” 女子的话音刚落,后面便笑嘻嘻的走出两人,这两位姐妹都极为漂亮,并且各有特色。如此又这么多漂亮的女粉丝本是件高兴地事,可是林跃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两人刚一出现,林跃却已经惊得呆若木鸡,过了好半响,才脱口怪叫道:“我不是眼花了吧,怎么可能,末离,关琴,怎么会是你们俩?我没有做梦吧,我确认我们认识,而且见过面!” 终于,那个像女魃一样的女子忍不住笑道:“呵呵,傻瓜,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不但没长进,反而便的比以前更傻了。还有我现,你这本《梦回楚汉》里有许多错误,尤其是写我的那一段,都把我写成老太婆了,我有那么老吗?”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