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邪王毒医妃/作者:轨迹图图』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内容介绍:   她,来自荒郊山野,母不详,父不明,顶着养女的身份,受人诟病。却不知她是世间唯一一个可以从阎王手中争夺人命的贵人。   他,有老虎的凶残,狐狸的狡猾,蛇的阴毒,执掌杀戮,睥睨天下。他是黑暗中的王者,更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她在世间徘徊,他在巅峰游走,两个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人却纠缠在一起,再也逃不开,躲不掉。   *************精彩片段************   “我是堂堂郡主,你不过一个父母不详的卑贱养女,你凭什么和本郡主比?”女子傲慢抬头,鄙夷的盯着眼前那明明比她还要华贵的女人。   “啧啧啧,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华贵女子冷漠冰霜,那一双利刃般的眸光射像眼前之人,唇角勾着一抹阴鸷,像是在看什么跳梁小丑,“凭什么?”华贵女子忽然玩味儿一笑,骤然扼住对方脆弱的喉咙,“凭我有个独一无二的爹,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你有么?”   某位老男人激动的浑身冒着幸福的泡泡,嘴角要欢喜的裂到耳根,挑衅的看着对面颓废失落的人,掐腰仰天大笑三声,“老子闺女是天上的仙女,你那孽畜就是荷塘的一滩烂泥,又臭又黑!”   另一位老男人表示很受伤——我才是你亲爹,她是你的亲姐姐!   某个沉寂在激动中的老男人蔑视的瞥了某人一眼,摩拳擦掌,“哼,敢和老子抢宝贝闺女,你活腻了!”   【注】:男强女强,爽文,一对一』 ------章节内容开始------- 旧文推荐1   《邪王妻》   她是个不中用的废子,人人唾弃的“哑女”,不懂规矩的贱人   巧合之下,认识皇子,“亲人”便试图踩着她往上爬   不断的挖坑陷害她,却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殊不知   平静无波的桃花眼底隐藏着的厉光,足以射穿人心   她看似柔弱,却处事极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等到众人回味,却追悔莫及——   当一个邪魅,狂妄的男子出现在她生命中后……   他的邪魅与张狂,遇到她的狠辣与嚣张,到底是他赢了她的人,还是她偷了他的心?   《邪帝冷妻》   奇才现,天下乱,辅君王,定四方   她,是黑道帝皇   她,是相府小姐,   她,是王府正妃,   她是公主?她是神女?   她的身份不解,或许,她,只是她!   忍耐,承受!把那锥心的痛狠狠的埋在心间!只为铭记那永不消失的怨!   她,清冷孤傲,拒人千里!   唯独那个妖精一般的男人,方为他展露笑颜。她心如蛇蝎,却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嘴角侵笑,袖手旁观,只见那天下乱事!   【版本二】   天生异象,奇才盾出,辅佐君王,俯视天下!   她,冰冷的邪惑美人,这辈子,宁我负尽天下众人,不叫他们负我一分!   他,逍遥闲散的冷酷邪君!我型我素的性格,心狠手辣的手段!世人皆知,宁得罪小人,勿得罪邪王!   那一日,倾城的邪惑美人嫁给了逍遥闲散的冷酷邪君,是悲是喜,是恩是怨?无人得知!   【片段一】   摇椅上,慵懒的坐着一位艳红长袍的男子!顾盼生辉,皓月当空!   身边,毅然坐着四个形色各异的俊美男子!却也是风华绝代。   “都即将要大婚之人了,还来这种地方?还真是稀奇的很啊!”右手边第一人眼中带笑,嘴角微微上扬,打趣的看着身边那个面色慵懒,神色妖媚之人。   “这话说的就错了,应该说是喜好男色的人逛窑子,这才是怪哉!”右手边第二人拿起扇子,轻轻摇着,眼神逗留在了那风华绝代之人身上。   “看来,邪王并无娶妃之意啊!”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想起,细看,原来是左手边的第二人,一脸无害的面容,却难以遮掩眼中一闪而过的犀利之光,嘴角轻轻珉起。表现出,对他们三人的不满。   摇椅之上的男子轻眯他的凤眼,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三人,嘴角一挑,举止优雅的把那香气四溢的陈年佳酿送入嘴中。   《冷帝血后》   寸骨之钉,碎红取命;斗转乾坤,酴醾花开。   她,有一双血瞳,带着仇恨重生,以淡漠阻断与人的接触,用狠辣包裹冰冻的心,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他,拥有麒麟的霸气,独狼的凶残,老虎的威猛,蛇的阴毒,他以霸道为棱,柔情为链,将她层层困旧文推荐2   《黑暗帝王嗜血后》   她是尊贵的豪门千金,却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枭雄   她是伯爵府的嫡女,也是个无人问津、身份卑微的怪物   当凄惨致死懦弱的她被阴狠毒辣的豪门千金所替代,命运的巨轮才真正开始转动   什么是佛?什么是魔?   世人本就佛魔两面共生   由佛度人,却由魔度佛。   此后,世间多了个冷漠的精灵,她漠看红尘、无视愁苦,阴笑着拿刀斩向敌人   【女主】慈悲为怀,只是伪善者的借口,人心最变幻莫测,我欲成魔,成为令天下万物不敢拒抗的恶魔   【王者】你若成魔,我必为魔王,上天入地,你都不得挣脱我的桎梏!   【对手】你太惊心动魄,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势必催动一切力量摧毁你,挫骨扬灰,囚你一世!   【皇子】你若嫁我为妃,繁华三千,我会宠你一生。   【神秘人】我本想化解魔性,却没有想到,最后,反被魔吞噬   《绝帝的冷血妻》   她,是黑道上的不灭神话“妖鱼”,六亲不认,狠厉阴绝;   她,是身份卑微的一国公主,命比纸薄,弱如纸猫;   她是“妖鱼”?公主?还是,索命阎王?   她的身份不解,但,她只是她!   宁负尽天下,不负己一分!   天阻之,她便素手逆天;人欺之,她就撕毁性命!   一场致命惨剧,她遇到他,那个狡猾如狐,凶残如虎,毒辣如蛇的男子。   当妖孽对上邪魅,当冰山遇上极地,是悲是喜?是福是祸?无人得知…《彪悍毒妃》   她是柔弱美人,面冷心狠;   谁想要她命,谁就该万死——这是她的信条。   他是冷酷邪君,妖魅惑人;   杀戮征途,睥睨天下——这是他的心态。   当柔弱碰上冷酷,当美人遇见邪君,当冷面撞上冰山,棋逢对手,福祸难测,从此纠缠不休。   毒女:命掌我手,随心所欲,天若无情,我便逆天,用累累白骨铸就一条锦绣之路!   冷爷:我若成魔,她就是封魔的利鞘,天地之间,只她是我唯一的牵挂。她若殇,我便拽这天下为她陪第一章美妇   传说,凶兽肆虐天下,民不聊生,四圣兽领命降世,镇压四方,平定暴乱。为保天下运气,护百姓苍生,圣兽分别幻化成人类,执掌四方……   泛黄的老旧纸张上面记载着这片大陆的神话般的起源,字迹早已经模糊难辨,一只胖嘟嘟的小手略过那几个繁杂的字体,小嘴中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盘地而坐的小女娃娃抬起头来,目光终于离开了身前的那一本破旧的书本子。   小女娃只有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手织的粗布衣服,稚嫩的巴掌大的脸颊上镶嵌着一双宝石一般锃亮的“玻璃珠”,但是这一双眼眸中透露出来的冷漠与平静却绝非应该出自几岁孩童的眼睛。小胖手拂过书面,扫掉沾染的尘土,书面破损严重早已经看不出原样,但可以猜出是被人长期翻看的缘故。   亲自手刃仇敌之后,听着自己那微弱的呼吸声,亲身感受着身上的血一滴滴逝去,如同那仅有的生命,她以为自己会去十八层地狱,就如同那些憎恶她的人诅咒的一般。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再次睁开眼睛,她却以婴儿的姿态重新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与曾经的那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似乎有趣的多,不过可惜,她只能从书本上认识这个世界。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正是此刻她处所的写照。小女娃娃从地上利落爬起,抖了抖残破的书,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屋子前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香味儿沁人扑鼻,偶尔有几只蝴蝶飞来,只是还没有触及那些花蕊,就已经被这香气剥夺了生命,尸体则成为了花肥。小女娃目光漠然的扫过泥土里鸟虫的尸体,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筐子,摘了几个不同花色的花头,拔了几株毒草,从晾晒草药的簸箩里抓了几样,迈步进了屋子。桌子几乎和小女娃平齐,她费力的点着脚尖才能将将够到桌上的茶盏,把筐子里的花草捣碎,将汁液分别滴入茶盏中。过程虽然复杂,但是小女娃的动作很娴熟利落,这显然是经常做的事情。   墙角立着一篓子,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嘶嘶的响声。打开篓子一条头扁的眼镜蛇顺着木杆爬了出来。   小女娃面无表情的掐住蛇头,捏开蛇嘴,瞧着一滴毒液顺着毒牙滴入了手中的茶盏中,见到茶盏里原本翠绿的液体瞬间染黑,接着反手将蛇丢进篓子中。   小女娃将茶盏端到里屋,屋子里有一张靠窗的床,床上躺着一名妇人,妇人正半靠在床头,笑吟吟的看着走进自己的小女娃,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小女娃手中茶盏里的黑色液体早已经退却颜色,变成了清澈。   “小风儿,不要苦着脸,小孩子应该多笑一笑!”妇人嗓音婉如夜莺,可那张脸却尽显病态,妇人的眼睛与小女娃如出一辙,但却成熟的有一种勾人的韵味儿。接过小女娃手里的茶盏,放在鼻尖闻了闻,勾唇一笑,“不错!”说完,笑着将茶盏中的液体饮尽,完了后还不忘用舌尖舔舔唇角,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琼浆玉露一般。   笑么?小女娃微微蹙眉,瞧着妇人干枯的手,枯瘦羸弱的身子,这是她的母亲,即便如此仍旧遮挡不住她的美,她倾尽所有保护自己,而自己的回报却只能是——剧毒!   妇人将茶盏放到一旁,伸手捏了捏小女娃肉嘟嘟的脸蛋,似是猜到自家女娃所郁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谁让这只有咱们俩。”这一点儿都不像是做娘的应该说的话,话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恶趣味儿。   妇人看着被自己气走的女儿,脸上的笑尽数收敛,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满意,“好在,我走后,你不会饿死的。”妇人深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你要比娘走的远一些!”带着一种笃定,更多的却是希冀。   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茫然的瞧着四周高低起伏的山峦,攥了攥小拳头,小女娃深深叹了口气,这真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小女娃迈着小短腿,熟悉的来到一个山洞口,看着洞口长满的苔藓,秀眉一蹙,略显匆忙的走了进去。山洞里很敞亮,没有外面看到的那么吓人,谁也不曾想,这里面住着人,而且还是一位花甲老人。   “丫头,来了!”听到脚步声,躺在草席上的老者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呼吸急促,脸色蜡黄,显然已经时日无多。   看到老者的情形,小女娃骇然怔住,她不过两天没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小女娃扑了上去,急忙去察看老人的脉象。   “不用麻烦了!咳咳咳。”老者吃力的说,“时也,命也。”   “老头,你别说话,我找到了……只要三天,只等三天就开花了——”小女娃没有察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她的身体也簌簌的颤栗着。   老者的手颤巍巍的摸上了小女娃的头顶,“老夫活这么久,能在临死前遇上你,丫头,这是老天的眷顾,咳咳咳——”老者剧烈咳嗽着,浓重的血腥味从老者的口腔散出来,“丫头,乖。”   小女娃死咬着唇,死灰的望着老者,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她知道,老头坚持到现在,一定有事情要交代,她应该珍惜最后的这点时间。   看着小女娃,老者会心的裂出一点笑,“丫头,老夫就要走了!”老者感受着小女娃握着自己的手抖了抖,沉了沉心,“答应老夫三件事,就当作你我相识这一场的回报。”   面对眼前十岁的孩童,此刻,老者并没有将她当做一个稚子,反而是在用对等的口气在交谈。老者并没有等到小女娃的回应,直接说出了那三件事……   女娃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行将朽木的老者,咬唇咽了咽口水,“老头,你该知道我的规矩。”嗓音沙哑干涩,不忍老者眼底露出的颓败,继续说道,“这三件事,我会试着去做,但是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   老者的那双死灰的眼睛突然间闪亮起来,他蠕动着嘴,脸上皱纹抽动着,“好,好,好,只要丫头肯出手就好。”老者突然用力反手握住小女娃的手,嘴唇一张一合,老者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了那两个字——保重!   小女娃伸出手,掌心按在老者额头,缓缓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今生事今生了。”小女娃没有意识到,有光透过她的手摄入老者额头,随即有黑色的雾气透过小女娃的小手散开,不过一瞬的功夫。   世上人心心念念的就是不希望将这一世的因果带入下一世轮回,可是,因果循环不熄,这是天道,谁又能真正摆脱掉?   遵照老者生前的遗愿,小女娃将老者遗体火化在山洞中。女娃眼底满是悲伤,三年,老头陪了她三年,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除却与母亲相守,她又何尝不感谢老者的到来,陪着她度过了这些寂寞的日子。   “老头儿,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鬼怪吗?嘻嘻——你真的没有见过?”   “哎呀,老头儿,哄骗小孩子会被鬼捉哦!”   脑海中回忆起自己与老者的欢声笑语,在他面前,她好像真的只是个孩童。   伤心,也只是伤心而已。看着滚滚浓烟从山洞冒出,看着那烟雾有多到少直至消失,那一双眼眸再次恢复平静,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不会再来这里了。   ------题外话------   哈哈,请亲们支持图图,新文已开,爽文第二章相遇美男   三天后。   等小女娃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已经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片区域,人已经不再,再宝贵的东西也无用了,正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野兽般怒吼的吼叫声。小女娃蹙了蹙眉头,小跑着朝着一侧奔去。   距离二三十米的时候,小女娃看到前方有一队人马,正与几头豹子对峙着,为首的豹子身上沾染了血,后肢鲜血淋漓,但是它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的人,而它们守护的正是小女娃之前发现的那支珍宝。   “慢着!”小女娃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紧致的危险,一方人一方兽,两方焦灼着,但是明显这群人要比想象中狠辣的多,小女娃能够敏锐的感受到这些人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阴冷和残酷。   小女娃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暗地里有好几双眼睛在冰冷的注视着自己,充满了敌意,好像如果她有任何移动,下一秒恐怕就会被分尸!   与豹子对峙的人们似乎没有料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旁人,而且还是个半大的女娃子,看着靠近的小女娃,眼中待着审视以及思索。   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小女娃能察觉的出,这些人其实年纪也不大,各个黑色锦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手上持着冰刃,泛着阵阵寒意,这些人必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熟悉的死亡气息令小女娃的眼眸深了又深。   黑衣人前,有一身披黑色貂皮长袍的男子,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的样子,双手拢在身后,如墨般的长发束在脑后,与貂皮融为一体,那张脸美的让天地失色,一双眼眸如鹰隼一般犀利而阴鸷,略显苍白的薄唇抿成了一字。   对视上那双冰寒的眸子,那双黑瞳深的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蚀骨的冷意从心底点点渗出,令人不寒而栗。他是魅与邪的化身,是地狱的魔鬼,更是天生的霸主!小女娃倒吸了吸气,攥了攥拳头,径直走到了那人眼前,就这么明晃晃的与对方大方仰视。但也只是几个喘息的功夫,小女娃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你太高了!”朝着一旁的豹子走去。   豹子低沉的吼了声,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怒意,反而有点儿委屈的意思。小女娃伸手抚摸了下受伤的豹子脑袋,“是你们伤了它!”视线扫过豹子身后还未开全的紫色花儿,与豹子一列,转身再次对上貂皮男。小女娃暗自点头,距离刚刚好,刚好能够平视对方。   “姑娘是何人?”站在貂皮男身旁的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出了声,面带微笑,口气温润,如沐春风,让人容易放下心房,“我主需要紫玲花疗伤续命,还望姑娘割爱!”   小女娃挑眉,倒是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有些松动,这个人是个有眼力的,也是个有心计的,先礼后兵么?小女娃转身来到紫玲花前,花苞已经半开,丝丝沁人香味早已飘散开,小女娃目光飘忽的注视着,神情略显迷离。   三天的时间,只要再熬上三天就够了。用这救命的三天换三年,老头儿说值得,是老天眷顾他的,可是,真正赚了的,其实是她哎。掩饰住眼底浮现的一丝伤痛,小女娃转身,“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会用么?”小女娃从腿上扯下一块布条,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药粉涂抹在豹子受伤的腿上,包扎起来。然后连拍了三下豹子的脑袋,低声呢喃,“契约结束,你自由了!”   豹子蹭了从地上站立起来,对着小女娃低吼了声,扭头冲着那些人呲了呲牙,然后领着它的兄弟们离开。   看到这一幕,人们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和神奇,书生男刚要开口,但随即被貂皮男制止,“条件!”清脆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磁性,低沉却毫无温度又遏制了人们了遐想。   咦?小女娃挑眉,竟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没说出来呢!是她看错了吗?小女娃眯了眯眼睛,那双阴鸷的眼眸里好似有一丝趣味儿的光亮,可是等她眨眼要看清的时候,又消失不见,好像刚刚只是眼花错觉而已。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小女娃没有搭理,只是扭头去注视着紫玲花,花朵要全开了,就在这一会儿,紫玲花的花期很短很短,短到比昙花一现还要短一些,这种奇珍异宝对人有着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说是起死回生或许太过夸张,不过却能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拽回来。   紫玲花,吸收日月精华,经天地孕育,万年凝结成株,如此日积月累只为昙花一现的瞬间,这种花俗世的人鲜少知道,她从病美人娘亲那里才得知世间竟然还有这东西。   “爷?”书生男蹙眉看着行为古怪的小女娃,低声询问着指令。   貂皮男苍白的唇角极快的划过一个弧度,冷冷扫过书生男,沉默的注视着小女娃。   就在最后两瓣花绽开的刹那,小女娃突然伸手一把躲过花头,又快、又狠、又准,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花头离开花枝的刹那间,那原本还绿泱泱的枝叶瞬间枯萎,唯独小女娃指尖的花头还在盎然挺立着。   小女娃侧目看向貂皮男,“让他们离开!”小女娃手指弹弄着花瓣,不时地嗅着香气。   接到命令,书生男有些迟疑,“爷?这?”说实话,他真的很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山野小丫头,爷的命金贵着,他们不能如此草率的。可是,平日里冷静沉着的主子,今儿个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真的遵从这个小丫头的话!然而受到命令的书生男身子一颤,抿着唇,不甘愿的带着人退开。   “坐下!”小女娃让人坐到自己对面,她站着才刚好没过男子头顶,对这身高差距,小女娃撇撇嘴。老头儿说的顺其自然,就是今天让她出手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美男,小女娃竟然走了神。   男子也不打扰小女娃花痴模样,他一直在观察她,这个小女孩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的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可是他并不排斥。   ------题外话------   请大家多多支持图图,新文每天下午六点更第三章接触   紫玲花,虽然极其难得,不过要想发挥它最大的功效的话,方法却异常的简单。   “闭上眼!”小女娃回过神来,突然靠近那张美人脸,冷冷淡淡的开口。   两人几乎平视相对,男子竟然真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小女娃的行为,这或许是小女孩没有意料到的。   臭老头儿!小女娃抿着嘴,不情愿的将花朵一股脑塞入自己嘴里,等到花瓣尽数入嘴后,两指在花梗一捏,花梗与花瓣脱离,将花瓣在嘴里细细咀嚼开……靠近那毫无血色的唇,嘟着嘴将自己的香唇送了上去。   同一时刻,男子倏然睁开了那双眼眸,黑琉璃般的眼瞳里折射出了一双同样瞪大的眼珠子,“你——”男子本能开口。   来不及解释,小女娃趁着这功夫将嘴里嚼烂的花瓣一股脑的推送了出去,害怕自己的功劳付诸东流,小女娃伸手搂住男子的脖颈,把两人距离再次拉近。   感受着那糯糯软软的唇贴着自己,男子脑袋有一瞬的轰鸣,他想过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意料到自己竟然被如此占便宜!他应该将怀里的人拍飞出去的,敢如此轻率于他,这人应该付出惨痛代价,敢有人如此,早就去见了阎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舍不得呢?男子迟迟不想动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舍不得推开,舍不得下手?   嘴里弥漫着那沁人的花香味儿,花汁顺着喉咙流入身体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澈感觉油然而生,男子察觉小女娃要离开,反手扣住对方的头,继续汲取对方的温暖。   “嗯!”小女娃怒瞪着眼前的男子,那双深邃的黑瞳让她觉得有些胆颤,她拧着眉头,伸手拍打着男子的后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控诉,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看着男子就是不听,小女娃忽然眯起眼睛,就在男子察觉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男子只感觉身体一个刺激,不晓得小女娃动了什么手脚,身体竟然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看着小女娃被自己啃咬的红肿的唇瓣,男子脸色一眯,危险的如同伺机而动的豹子,犀利的盯着小女娃,盯着那张稚嫩圆润的脸颊,望着那双同样生气的“玻璃球”眸子。   小女娃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唇,“恩将仇报,小人行径!”小女娃冷哼一声,突然爬了上去,张口报复性的在男子白嫩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两清了!”小女娃勾着唇角,甩了甩袖子,小跑着从岔道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一片绿色中。   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异样的书生男子才带着人赶回来,将地上躺着的主子扶起来,并没有看到什么受伤的地方,“爷?那姑娘?”书生男子看着自家主子那阴沉的都能拧出水来的脸庞,古怪的看着脸蛋上的那两排月牙般的牙印,忍不住的扯动了下唇角。   而其他人在看到男子这种情形,下巴早已经掉了下来,他们都是头一次看到主子有冷漠以外的表情,而且头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吃瘪。自家的主子竟然被个小娃娃吃豆腐,正常么?这非常的不正常!而且更加不正常的是,他们的主子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此刻美男脸上的怒意并不是真正的愤怒,更多的是懊恼,是那抹糯润离开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此刻男子唇瓣红润的很,就好像是正常血的颜色。   “爷?”书生男很激动的给男子诊脉,差一点儿喜极而泣,“好了!顽疾消失了!”书生男激动的很,而其他人在听到书生男的话,也都高兴的弯起了眼眸。   男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花汁涌入身体,渗透到四肢百骸后所带来的好处,不晓得是女孩儿的行径释放了紫玲花的功效,还是他身体太过异常的缘故,总之,结局是美妙的。男子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洗髓过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连之前体内小小的障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男子勾起唇角,那双鹰眸倏然间闪过一丝狠厉,只见他朝着一旁随意甩了一掌,只听到哄的一阵震耳的闷响声,一棵百年老树轰然倒塌。   男子伸手在自己脸蛋上轻轻抚了下,牙印还在,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那小女娃的体香,有别于紫玲花的味道,那是女孩独有的香味儿,让人为之疯狂的味道。   “查!”男子拢了拢身上貂皮外袍,丢下这么一个字,转身离开。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找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在她招惹他那刻起,她在他的眼里不是孩子,而是对等的女人,纵然他此刻年纪也不大。   **   小女娃懊恼的抿着唇,不时地用袖子擦着自己的嘴,在心里将那个人骂了一路,后知后觉,小女娃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她的情绪从来没有被如此轻易的被波动过,而且对方还是个陌生的路人!小女娃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心脏,这个男人特别吗?他到底是谁?自己好像能够无意识的被吸引。   小女娃用力甩了甩脑袋,挥掉不该有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谁会对个小孩有想法?一定是她想多了,对,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对方最多恼怒被个孩子耍而已,再者说,那人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小女娃自己安慰着自己。将自己说服后一扫阴霾,恢复清冷表情,心情轻快的朝家走去。   只是,小女娃不知道的是,等待她的将会是另一番场景。而她,也迎来了她人生的转第四章多了个爹   心情大好,回程路上也轻松很多,可是,当小女娃临近自家小木屋的时候,突然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她猛然顿住步子,远远看到有一队人马在自家底盘上,他们是谁?来不及想其他,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那羸弱的美人娘亲!   小女娃迈开步子,用尽全身的力量开始奔跑,想要下一刻就回到家中。愕然的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他们各个目不斜视,浑身透着一股果断的杀伐之气,瞧着他们统一的简洁服装,小女娃眯起了眼睛——是军人!   紧抿着唇,小女娃想要进门,但是却被门口护卫的两人挡住去路,“让开!”小女娃脸色一沉,稚嫩的嗓音中透露着一丝急切。   少许,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低头神色复杂的打量着门口的小女娃,这一张小脸竟然没有丝毫胆怯,反而透着一股不属于她年纪的沉着与稳重,不自觉的点点头,对着身旁的手下摆摆手。   得到放行,小女娃根本就没心思观察任何人,着急的迈步冲进屋子里。此刻,床上的病美人儿半靠在床头,那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正神色恍惚的望着窗外,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整个人都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她的小风儿进来都没有察觉。   病美人外露的皮肤上,竟然出现了黑色的血线,那么的刺目!小女娃脑袋轰然炸裂,蠕动下嘴唇,死咬着唇瓣,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的快,快的毫无征兆!   “回来了!”终于,病美人回笼思绪,看到发呆的女儿,对着小女娃招手,“小风儿,来,到娘这里!”抬起的手依旧枯瘦,黑色血线即将抵达指尖。   小女娃的心突然好痛,隐隐抽搐着,步子沉甸甸的挪到病美人跟前,“为什么?”她忽然抬头,执拗的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么做?”小女娃受伤的垂下眼眸,她不想和那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对视,她不想读取其中的感情,她不想,什么都不想,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找个洞将自己隐藏起来。突然,小女娃有了要逃避的念头。   那只枯手碰触到了小女娃那肉嘟嘟的脸颊,小指在其鼻尖轻轻划了一下,“小风儿,生气就一点儿都不可爱了!”语调依旧那样的轻快,一点儿都没有濒临死亡的恐惧,“早晚都有这一天的,这十年有小风儿陪着娘,是娘赚的……”   小女娃抿着唇,眼眶有些发红,她沉默的听着病美人的话,感受着她的触摸,仔细的闻着属于她的独有气息。   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将眼眶中的晶莹逼退回去,抬起头,小脸上一片冷漠,“要我给你报仇么?”   病美人停止絮叨,噙着惑人的笑容,温柔的看着小女娃,“他终究是你的父亲!”病美人收回手,无力的放在腿上,双手十指的血线已经顶头,外露的皮肤上,那些血管流经的地方,都毫无例外的化成了黑色,密密麻麻的黑血丝,如同蝴蝶翅膀的经络。   小女娃几不可见的撇撇嘴,眼底急速的闪过一丝鄙夷和狠厉。她慎重的看着眼前的病美人,“娘,你有什么愿望?”小女娃低声的换了个问法。   病美人对着小女娃凝视了片刻,“真好,小风儿长大了。”她很高兴的扯扯嘴角,“愿望么?”秀眉微微蹙气,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那双迷人的眼眸里慢慢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泽,“小风儿,还记得娘给你的血玉髓么?”   小女娃点点头,听话的将套在脖子上,贴身佩戴的一个物件拿了出来,红绳上套着一只鱼状的血玉髓,红润剔透,就像是晶透的鲜血,有一种令人痴迷的魅力,小手抚摸着那条鱼,在鱼头和卷起的鱼尾上有断层,一看就知道这只是一部分而已。   “把另一半,找回来!”病美人凝视着小手里的那半块血玉髓,“这是我们的奇珍,外人没资格拥有!”   抚摸断层的小手停住动作,小心的贴身放好,抬头回以微笑,“娘放心!”正如病美人娘所说,多的这十年,是从阎王那里偷来的,她护了她十年,而她已经十岁,已经长大了,她生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儿,更教出了一个足以让世人心惊胆战的女儿!“娘不是说,男人都不可信么?”   “娘说的是有些男人,小风儿,你这断章取义的小脑袋,该修一修了!”病美人对着自家女儿翻了翻白眼,两人之间的气氛愉悦很多,那与死亡相关的话题再没人提及。   **   屋子里多了个男人,正是刚刚那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谷峰,一个让敌人风声鹤唳的名字,一个让兵将为之疯狂的传奇,一个让同僚称为疯子的男人。一身铠甲裹身,浑身透着一丝杀伐果断的血腥气味,那刀削的面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面颊划到眼角,只差一点,那只眼就会被废掉。   “谷峰,我欠你一个孩子,今天送给你一个女儿。”病美人深吸一口气,“小风儿,你不是一直抱怨没有爹么,这个男人,会是你的爹,一辈子的爹!”   壮汉感觉眼前这对母女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就在男人揣测的时候,原本垂着的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歪着头,那双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清澈的眸子凝望着他,“我娘说的是真的么?”小女娃糯糯开口,那上扬的唇角给人一种妖异的怪感,还没等谷峰回答,小女娃继续说道,“你是自愿的么?你自愿给别人养孩子么?”   谷峰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十岁娃娃,这是一个奶娃娃该说的话么?听着话的意思,好像他是冤大头似的!谷峰扭头看床上的人儿,虽然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可是那笑容却是他熟悉的,谷峰心里赛赛的,是啊,这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平庸,怎么可能和世间的孩子一样!   谷峰单膝跪地,拉近和小女娃的距离,“你愿意做我女儿吗?”谷峰伸开双臂,等着答案。   小女娃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冲着撞入了谷峰怀中,“爹爹好,我是墨风!”   怀里搂着一团棉花,谷峰那坚硬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小小的人儿,让他想要忍不住去疼爱。虽然没有血缘,可是谷峰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父女天性!   墨风,她注定是他的女第五章离开   紫玲花花开前三天,墨风送走了老头儿。   紫玲花花开的当天,她救了一个男孩。   同样是这一天,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爹爹。   而依然是这一天,陪伴她十年的病美人儿娘亲终于撒手人寰。   墨风站在床前,看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美妇,那索命的黑色血丝已经爬上了她的面颊,外露的肌肤几乎都被这种刺目的东西所霸占着,这种东西终于夺走了她娘亲最后的生命!十年来,受尽折磨的病美人娘亲终于可以解脱,看着她脸上依旧鲜活的笑容,墨风心里酸痛的难受。   短短三天时间,陪她的亲人朋友都无情了离开了人世,命运好像真的很喜欢和她开玩笑!墨风扯扯嘴角,眼眶里的湿润被逼退回去,她应该替娘亲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再受磨炼了。   墨风上前一步,附身在病美人眉心印了一吻,而后让两人额头相抵,心中默念着最后的祝福——感谢娘亲给了墨风新的生命,谢谢娘守护墨风,活了两世终于让墨风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娘亲放心,让你受尽折磨的贱人们,小风儿一个都不会放过!下一世,一定要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眼角突然一滴晶莹莫名滴落,沿着墨风的肌肤顺流到病美人的那布满黑色血丝的面颊上。   墨风手里拿着火把,亲手点燃了美妇的尸体,看着火苗无情的吞噬掉她的尸首,随着她的退出,手中的火把不断的点燃屋子。   看到屋子里突然冒起了浓烟,外面等待的人有些不淡定了,“王爷,里面该不会——”一个人上前去询问谷峰,正要请示的时候,屋门忽然开了。   拿着火把的墨风走了出来,那小胳膊竟然举了一个比她胳膊还要粗上一圈的火把,这比例还真有些不平衡。墨风没理会耳旁传来的呼吸声,只是小心的一点点点燃着房子的外沿。这屋子诡异的很,就好像被提前涂抹了火油一般,遇到火苗立即强势起来,小小的火苗变成了火龙,席卷着整座小木屋。   墨风后退着将火把丢尽了火堆里面,沉默的退到了谷峰的身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窜天的火龙一点点将她的家吞噬毁灭掉。   平静、无波,如同一潭死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动,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十岁娃娃脸上,真的让人觉得异常的诡异。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童,遇到唯一的亲人逝去,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呢?大哭、大闹?最起码应该是悲伤吧。可是,在墨风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掉泪的痕迹,没有丝毫悲痛的迹象。   谷峰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已经成为他女儿的娃娃,她的反应令他欣慰的同时,却又让他疼惜。一队人马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墨风,看着大火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屋子。   终于要到离开的时候了,看着他们每人身旁的马匹乖乖听话的站立在各自右侧,只有马尾偶尔会扫一扫,由始至终,这些马匹竟然没有吐出丝毫嘶鸣声,听话的好像与他们各自的主人融为了一个整体。   墨风被谷峰亲自抱上自己的马背,等到谷峰翻身上马后,墨风抓着谷峰的铠甲站立起来,伸手搂住谷峰的脖子,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后方仍在燃烧的木屋。   谷峰没有说话,只一手牵着缰绳,手臂则护着墨风以防她坠落,随着他的一声低呵,马蹄随即小步子的迈开。人马紧跟谷峰,簇拥着谷峰越离越远。   轰隆——   在走了不到三十米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闷响,原本正在燃烧的木屋架子瞬间散落。墨风那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瞩目着目标,看着它燃烧成灰烬,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哄——在倒塌的瞬间,墨风看到那一团雾气被震起,从墨风这个角度看去,恰恰看到了一双蝴蝶的翅膀,那双烟雾组成的翅膀只出现的刹那间,然后随着风消散开来。   墨风倏然间瞪大了眸子,是她眼花了吗?不!一定不是她眼花!墨风抿着唇瓣,看着那一团灰烬消失,直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她这才乖乖的回到谷峰的怀里。   谷峰把斗篷一笼,彻底将墨风遮挡起来,从外面看,压根就看不出他怀里还坐着另外一人。墨风只能透过点点缝隙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景色。对于周遭的地理环境,墨风还是多少有所了解,虽然不至于树木密布,可是路是真切的并不太好走,人都不好走,更何况是畜生?但是,让墨风惊异的是,她身下的马,竟然可以在这里面横行。   普通的战马绝对不会有这么高超的技艺,而且这些人恐怕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军人这么简单,墨风心里猜测着,只是觉得太累了,靠在谷峰的臂膀上,渐渐的沉睡了下去。   **   就在谷峰离开不久之后,有人查到了小木屋处,只是,令这些人失望的是,只剩下一片废墟,片甲不留。   被人簇拥着,一身貂皮斗篷裹身的男子出现在了废墟前,那张脸隐匿在阴暗中,一双似是能看透一切的黑沉眸子凌厉观察着。   “爷,这屋子已经尽毁,从灰烬里并不能分辨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屋前必定是种了东西,但是也被烧毁,而且根须也都波及,属下惭愧,看不出品种……”属下将探查的消息告知主人。将这里所有的痕迹都抿的一干二净,连蛛丝马迹都没有,这手段让人咋舌。   男子深深嗅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是一股刺鼻的浓烟,这股烟气掩盖了所有的气味,男子紧紧着唇,脸颊上的那两排牙印还熠熠生辉,“继续查!”晚了一步,错失了线索,从此失去了那个乃娃的踪迹,美男眼角闪过一丝懊恼,但随即这股情绪就被忽略第六章家   墨风原本昏睡着,后来是被城门打开的闷墩声音吵醒,斗篷缝隙外黑漆漆一片,似乎已经黑天,又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儿,这一打盹儿的功夫,身下的马停了下来,隐约听到有人喊王爷,然后就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斗篷陡然被拿开,墨风发现者自己已经身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当中。眼前是跪了一地的陌生人,墨风揉揉朦胧的眼睛,让自己可以更加清楚的观察四周。不过,墨风感觉有好多道好奇而隐晦的目光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流连。   墨风本要下意识的下马,但是却愕然发现自己似乎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小身板,不知道多久的马上颠簸,她的身子已经提起抗议。侧目仰头看着还在自己身后坐着的谷峰,眼睛眨巴几下,“爹爹,抱!”墨风轻轻扯了下嘴角,因着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奶娃的糯软。   谷峰竟然亲自带着一个女娃子,而且,还是亲自护着,这让所有认识谷峰的人大吃一惊,也让府里的仆人们愕然,还没有从这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次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人们震惊的瞩目中,谷峰非常小心的抱着墨风这个女娃娃下了马!墨风将胳膊环在谷峰脖子上,让脑袋窝在谷峰的脖颈中,额头抵着,外露的视线却在不住的观察着下面的这些人。   “孙柏,去做些吃的来!”谷峰抱着墨风,径自走了进去。   为首的中年男子目送谷峰离去,见谷峰去的方向,目光闪烁异常,那是主院的方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娃是谁?爹爹?他耳朵确实没有幻听吧,那个女娃子竟然喊他们家王爷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爷没有提前送信?中年男子突然被自己心里的惊异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胡思乱想,想着谷峰的指令,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   垮了好几道院门,在守卫们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中,墨风被谷峰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风丫头,到家了!”谷峰放下墨风,目光柔和的摸了摸墨风的头顶,谷峰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彻底将多少还有些迷糊的墨风震清醒。   墨风拧了拧酸痛的脖子,揉了揉脸蛋,这才开口说话,“这是哪里?”   “风丫头的家!”谷峰咧嘴,刚刚墨风迷茫的表情简直太有趣了,真想揉揉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不过,谷峰晓得自己皮糙肉厚,他怕那张嫩嫩的脸蛋被自己破坏掉,不怎么情愿的压下这种冲动。   看的出来,这十年来墨风虽然生活的清苦,可是她的母亲并没有亏待她,身高虽然比同龄孩子矮,但是她那胖嘟嘟的身材却很是招人可爱,前提是忽略掉那张脸的面无表情。   “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谷峰知道这几日太赶,墨风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看着墨风吃了饭爬上床睡觉,谷峰转身离开,在他身旁则跟着送饭的管家孙柏。   孙柏怀揣着满心的疑问跟着谷峰走进书房,将谷峰询问的一些事物一一回答完后,他迟疑片刻,“王爷,这位小姑娘是?”不能怪他多话,他一直跟随谷峰,他们家王爷又没娶妻,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个儿的一闺女来?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谷峰哈哈乐了,“老子闺女!孙柏,明日召集府中众人。”   得到这么一肯定的回答,纵然孙柏还有好些个疑问,可也知道那不是他应该问的,只恭敬的领了命,心思百转千回,只凭这几个字,就能万分的确定这位姑娘王府主子的身份,是他们的小主子!   翌日清晨,墨风早早的醒来,入目的陌生环境令她愣了愣,然后眸色一暗,暗自吐出一口浊气,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稍稍用力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柔和喜庆的阳光,而是一排排遮阳的魁梧身躯!   看着门口站的满院子的人,墨风风中凌乱给自己补脑,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王爷请您去用早饭!”门口候着的孙柏看到墨风呆愣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笑,面对这种阵仗,竟然没有被吓哭!但孙柏还是被墨风这种雷打不动的淡定沉默气势给震到了,这个来历不明、年纪不大的小主子,是个有意思的。   墨风抬头看了看对自己说话的中年男子,哦,她昨天见过这个男人,好像叫孙——孙柏来着。看样子,应该是府里管事一类的人,对孙柏点头,示意其带路。   在众目睽睽的热切的审视中,墨风跟着孙柏进了一旁吃饭的屋子。谷峰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桌子上摆了几样清淡的早餐。墨风在谷峰的示意下坐到了谷峰身旁的位子上,在沉默的气氛中,父女二人吃了第一顿早饭,显然对于新的身份,两人都很适应。   饭后,谷峰抱起墨风,出了门,来到主屋门口,站在了那些人群的面前。   “都给老子看清楚,以后,她,墨风,就是老子闺女!”谷峰这一句话,掷地有声,气吞山河。   紧靠着谷峰的墨风耳膜都被震的嗡嗡的,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谷峰胸脯的震颤。墨风感觉到数十道闪亮亮、明晃晃的眼神刷刷的射向自己,这些目光恐怖的都能把墨风给穿成小筛子!   “拜见小姐!”   “拜见小姐!”   满院子的人都瞬间跪下,有仆人,也有带刀护卫,他们一瞬的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墨风惊讶,纵然是衣着仆人服饰,可这举止一点儿都不像是普通人,都是练家第七章入住   谷峰,秦国宁王,是秦国少数拥有实权的异性王之一,他掌控秦国一个战部,是令世人闻风色变的战部,是让连同秦国皇室、各方势力都忌惮的奇兵。同时,拥有这一股强大力量的谷峰也是诸位皇子权势争夺的对象。不过,大家都知道,谷峰不属于任何势力,他只效忠于秦王,或许这也是他能够长存的原因之一。   墨风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一闪,脑海中浮现了她的病美人娘亲告诉她的信息,她的娘亲确实给她找了一个强大的靠背,她太过渺小,在这个世界上,自以为的强大是很愚蠢的认知,她有自知之明,她墨风如果想要实现那个目标,需要付出更多更大、甚至是意想不到的努力。谷峰的支持或许可以让她少走不少的弯路,只是,信任这个东西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她不是个孩子,人们一哄,脑袋一热,就立即缴械投降。她脑袋很清楚,她有成人的思维,她需要徐徐图之!   谷峰抱着墨风去了书房,历来,书房属于军机重地,绝对不会让任何闲杂人靠近,甚至是涉足,可是,当大家瞧着他们王爷的行为,心里都万分肯定以及确认,这位小姑娘,千真万确成了他们的小主子!   谷峰的书房很大,满屋子充斥着墨香味儿,书架上摆放着各样的书籍,星罗棋布,让人眼花缭乱。谷峰就让墨风坐在自己腿上,“风丫头想说什么?”察觉墨风有话要问。   墨风和谷峰对视着,这个人的目光夺目摄魄,似是能看穿一切伪装,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谷峰,墨风多少有些压力。墨风扯扯嘴角,“爹爹,那些人,只是仆人么?”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可是墨风还是想弄清楚。   谷峰点了点墨风的小鼻子,从墨风嘴里听到喊自己爹爹,他真的很受用,心中暖暖的,看到墨风似是已经从她娘的死中走出来,多少有些缓气,其实,对于首次当爹的人来说,也是非常忐忑的。   “丫头,你认为这些是何人?”谷峰搂着这一团棉花,喜滋滋的问道。   墨风眨眨眼睛,真是老狐狸,抿了抿嘴,垂眸沉默片刻,“是兵!娘亲说过,爹爹手里有战部!”墨风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回答。   瞧着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谷峰差点没绷住脸笑出来,“聪明,都是老子的兵!风丫头想要吗?”谷峰似是不在意的问着,“有了他们,风丫头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谷峰活脱脱一狼外婆。   墨风翻了个白眼,“爹爹都不信的事情,我可能信么?”   “王爷!”这时候,孙柏进了门,听到墨风和谷峰父女两人之间的对话,孙柏惊得诧异,对这个刚成为小主子的女娃娃另眼相看,“老奴见过小姐!”   “孙柏是府里的管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谷峰低头对着怀里的墨风说道,没等墨风回应,看向孙柏,“这几天抓紧将旁边的跨院收拾出来,给风丫头做闺阁……多做几件衣服……做几件首饰……”   孙柏压下心底的震动,一一仔细的听着,听到谷峰说将库里的东西都摆出来,他差点没把自己的牙咬断,偷偷瞥着,瞧着谷峰这激动的样子,活脱脱一泥腿子土豪,瞧着这架势,这是要把这位小主子给捧到天上去!谷峰库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的样子。孙柏观察墨风这雷打不动的冷淡模样,暗自腹诽,不可小觑,能让他们王爷认可的人儿,必定不是凡者!   “王爷,这些都好办,只是小姐身旁服侍的人手?”孙柏最后问道,王府现在的人各个都是大老爷们,谷峰之前嫌麻烦,根本就没用过婢女婆子什么的,这突然来个小主子,寻找侍奉的人是当务之急。   谷峰沉思着,只是察觉小手在扯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墨风正瞪着那双玻璃珠望着自己,“风丫头有什么想法?”   “爹爹,侍奉的人,强求不得,随缘,往年都过来了。”墨风摇头,她知道宁王府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恐怕不单单只是王府这么简单,“我不用人伺候,麻烦!”她的一些秘密,也不好让外人知道。   不知道谷峰想到什么,只是点点头,“那就先这样,跨院多安排些人护着。让孙柏带你熟悉熟悉王府。”谷峰将墨风放了下去。   看着离去的小身影,谷峰眸子有些暗淡,只是不晓得又想起了什么,紧锁的双眉舒展开,脸色柔软下来。   谷峰所说的跨院,是宁王府主院的一个内含小院,说小其实面积并不少,占了主院近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安全。只看能住上这个院子,就足够显出谷峰对墨风的重视与宠爱。   虽然墨风年纪不大,可是孙柏却没有丝毫将她当成孩子,越发的恭谨,“小姐如果有想调整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自己以后的住处,自然不能马虎,墨风转了一圈,沉默片刻,“孙伯,主屋和书房打通,中间隔上屏风即可,把床调到这个位置……书桌这么放……”墨风一点儿都不扭捏,与孙柏细细说着。   孙柏听的诧异,但是更多的是赞许,“小姐放心,老奴会尽快吩咐人去办!”   墨风在宁王府风平浪静,可是外面却一时间热闹起来。宁王收养养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秦国上下掀起不小风波,各方势力都在探查这位养女的身份,只是可惜没人能够查出来,对于墨风的身份所有人都猜测纷纷,更有数十个南辕北辙的版本在流传。宁王府所在的枫林城也越发的沸腾起来。   ------题外话------   哎,图图回来了,这三天出门,一直在爬山,不是上山就是下山,累惨了啊,以后出门玩,再也不去有山的地方了,太坑爹的累了。看到大家都支持图图,图图很高兴,亲们放心,图图会努力写这篇文,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要多多收藏哦,群么第八章竹雾城   竹雾城,一个充满了神奇的地方,也是让许多人害怕恐惧之地,同时,也是宁王封地,宁王府就坐落在竹雾城一隅,远离闹市,独霸一方。   竹雾城最出名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城外的千年紫竹林,成片的竹林盎然而立,一眼望不到边际,每一棵竹子都像是天上的仙人精心之作,各个高耸,似是要碰触天际一般,竹雾城的紫竹与旁地儿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竹雾城的紫竹四季常青;另一样就是紫竹林的迷雾,每到夜晚,紫竹林都会升起一层层迷雾作为屏障,似是在保护着紫竹林,雾与紫竹相辅相成,成为一大奇观。   紫竹林虽然是一大景观,可是却也是让人们骇然忌惮所在,白天的紫竹林看似温和,实则内里充满了致命的危险,早年有很多人都想涉足,但无疑不是有去无回。夜晚的紫竹林更是一处索命的恶鬼,那迷雾远远望去缭绕朦胧,但这些雾却都是吃人的梦魇。   紫竹林位于竹雾城的西南方,出了西南方城门不到十里就能到达紫竹林,不过,这一方却是被人们自动规划到禁忌的存在,没人敢有胆量靠近,竹雾城的西南方也极少有人敢靠近,不过,这里却也是宁王府坐落的地段。   “竹雾城,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墨风喃喃自语,她手中正拿着一本《竹雾城志》,书上记载了竹雾城的由来,以及一些有趣的事情。自从院子修整好之后,墨风就安心的住了下来,征得谷峰同意,她将谷峰书房里的一些藏书都搜刮了来,这本《竹雾城志》就是无意间发现,与其他版本不同,这一本多记载了些光怪陆离的事情,读起来像是话本,哄小孩子玩的东西,但是,墨风却很在意这本书,她已经看了有足足三天了。   孙柏看到过几次,以为墨风终究是个孩子,喜欢看这东西很正常,但谁知道墨风真正的目的?   将本子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墨风动了动自己略显僵硬的身体,扭了扭脖颈,再次满意的看着自己敞亮的屋子。孙柏不愧是掌事,行动效率值得称赞,屋子里按着她的要求不差分毫的修整完毕,更是精益求精,瞧着屋子里墙壁上镶嵌着的几个硕大的夜明珠,墨风就不自觉的抽动下嘴唇。   **以下回忆版**   谷峰的财大气粗她算是领教个彻底。若不是她挡着,她这个老子就要把她屋子里全部镶上玉石,回想起当日的对话,墨风还是心情暗爽。   “风丫头,你这要求太地,地面最起码要铺成玉石的,墙壁上要按金条,蜡烛照明?太伤眼睛,你还太小,那东西不够亮,库里的夜明珠不是还有几十个,老子看,放你屋子正好,而且你这屋子够大,全部都放上……”谷峰彻底摆出了土豪爹的架势,恨不得将她这屋子装修成一座金屋!   旁边跟随的孙柏早就听得脸都绿了,眼珠子一瞪一瞪的,嘴唇也时不时的抽抽着,他显然没有意料到他们家的主子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墨风当时觉得,若是这里有个地洞,孙柏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充当死人也不愿意再听谷峰这位老爷吆喝!   孙柏硬着头皮不得不打断谷峰那豪气的演说,“王爷,老奴知晓您疼爱小姐,只是,这些都太过扎眼,恐怕要招人记恨的。”孙柏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墨风。   “老子就是有钱,老子疼自己闺女,关他们鸟事!”谷峰眼珠子一瞪,按照谷峰的思路走下去,他恐怕要让人给墨风弄一个金砖堆砌的屋子居住了。   “爹爹,有钱也不是这么任性的。”感觉孙柏几乎要承受不住谷峰的低气压,墨风只好开口打断主仆二人的瞪视,“屋子就是住的,您那些东西虽然好,也不能常看不是,会视觉疲劳的!”墨风走到谷峰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襟,抬头四十五度,对着谷峰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灿烂的笑,“你闺女的院子,还是你闺女自己做主吧!”看到谷峰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墨风忽然收敛了笑,毫不客气的将没有察觉征兆的谷峰给推出了屋门,转身砰的一下子将屋门关上。   这一声巨响,彻底惊醒了谷峰和孙柏。   孙柏愕然的看着墨风扑着双手走回来,见到门外站着的那个巨大的身影,孙柏脸上肌肉抽搐几下,眼角都已经变形。   站在门外的谷峰已经蒙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闺女给关门外了,而且,他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他没有丁点儿的印象了?看着紧闭的屋门,谷峰的火气噌噌的冒出来,想他秦国宁王,从来都是给别人甩脸子,没人敢招惹他,现在倒好,终于有一个敢和他甩脸子的人,而且还是个小鬼!   但是一想到墨风是自家闺女,他疼爱还来不及不是,忍了又忍,这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只是苦了另一拨人,平白无故的承受了宁王那滔天的无名火!   “孙伯就按我说的做就好。”墨风云淡风轻的对着孙柏点点头,然后又细致的说了一些事情。   **回忆结束**   墨风搓搓自己的脸蛋,呼吸几下,起身出了书房,绕过自己的闺阁,出了屋门,站在院子里,深呼吸,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神色悠远。   这是一个有趣的时空,与自己所认知的古代不同,这里的人崇尚修武,不论男女。对女子没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约束。不过,想要修武,就要有一定的体质,体内能够聚气,让气据为己用,人体存气,需要丹田这个容器。判断一个人能不能修武,就要看他的丹田适不适合存气,这和墨风认知的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可惜,墨风很早就从她美人娘哪里得知,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修武!不能修武,就意味着她要面临的危险也在加剧。好在,虽然不能修武,但她却有自己的法子保护自己。   条条大路通罗马,在这一个时空也许没有她的出路,可是老天爷给她开了后门,谁让她活了两辈子第九章出府   每天,墨风都会早起,绕着院子跑圈、练功夫。若是有人见就会发现,墨风所练的功夫是这一方天地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墨风手里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一双眸子如猎豹一般盯着前方,身子略略匍匐,暗压着呼吸,只能看清她胸脯的起伏,却听不到丝毫吐气声音。   瞬间功夫,墨风动了,只见她就如同脱弓的利箭,毫无征兆突然飞出,同时手中匕首自然的打了个剑花,动作一气呵成,当空一扫,然后稳稳停住。仔细一瞧,地上竟然散落着被整齐削成两半的绿叶。   墨风转身低头一看,眉头紧紧一皱,嘴唇抿了起来,还是没有达到要求,这一刀下去,叶子应该是裂而不分。墨风不适应的动了动手腕,身板还是太弱,对力道的把握度不够,这一串的动作若是放在以前,根本就不用如此麻烦。墨风将匕首收容到刀鞘中,随意抹掉额头汗珠,径自出了宅院。   走出自己小院,站在主院的花园中,墨风在安全地带寻了个空地儿坐下来,拖着下巴注视着谷峰打拳。谷峰正赤膊打拳,那浑身的蜜色肌肉在晨光的照射下发着光,拳头所过之处,虎虎生威,气势逼人。随着谷峰身体的移动,伴着他的动作,都能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被调动起来,修武随着级别越高,越能展现更多能力,调动大自然的力量算是馈赠之一,不过,这个程度也有所区别。   谷峰的功夫简单粗暴,与墨风的功夫有些相似之处,墨风每天前来观摩,都能从中琢磨出一些东西来。与人过手,不需要花哨的动作,要的就是简单粗暴,把对方一击毙命。不知道是不是墨风的错觉,她总感觉谷峰在修武的时候,好像有老虎俯身似的,勇猛无敌。   随着谷峰收气,嘴里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完成,抬眼就看到了墨风孩子气的样子,“风丫头,想学么?”谷峰自然知道墨风不能修武的废体体质,不过在谷峰看来,不能修武没关系,有一套拳法也可以强身健体。   墨风摇头,站起身来鄙夷的撇撇嘴,“太难看,不学!”墨风越过谷峰往餐房走去。   谷峰摸摸鼻子,他是男的,又不需要动作花哨漂亮,他这个闺女要求真高!谷峰从一旁扯过毛巾,擦了把脸,跟着走了过去。   墨风正在长身体,谷峰命厨房每天都做一些有营养的饭食,只是,让谷峰郁闷的是,墨风挑食的毛病让他有些恼火,之前在山林中并不明显,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墨风身体自动升高了档次。不过墨风知道不能太过份,真的不能对宁王府的厨子提太高要求,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墨风腹诽片刻,不情不愿的将食物咽下去。   “爹爹,我想去城里转转!”吃完饭,墨风双手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谷峰,“我自己一个人!”见谷峰要说话,墨风赶紧补充道。   谷峰拧眉,不赞同的看着墨风,“你太小,不安全。”   “在宁王的底盘上,谁敢闹事?”墨风眯了眯眼睛,“我十岁了,不小了!”   站在一旁的孙柏见到墨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肌肉忍不住抽动几下。谷峰眼珠子一瞪,“十岁,才是个奶娃娃!”大手一拍桌子,“要出去可以,让人陪着,否则,免谈!”   “王府里的人,太扎眼了,不带!”墨风嘴一撅,犟脾气也上来了,“爹爹,我还不想身份过早曝光,又不出城,午饭前保证准时回来!”不等谷峰反应,墨风起身扭头抛开,“回来给你带礼物!”   “到底谁是老子!”看着丢丢跑远的小身影,不乐意的哼了哼,还是不放心,“让人暗中跟着,别吃了亏。”谷峰吩咐着孙柏。   孙柏点头,“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吩咐。”含笑着转身离开。这一对父女是别扭的父女,可也是他见过的相处的最和谐的父女,也是最有意思的。   墨风回屋换了一件比较朴素的中性衣服,这是她特意让裁缝做的,方便外出。脸颊太惹眼,墨风拿着粉底胭脂什么的随意的涂抹了一下,把白皙的脸变的暗黄,眼色略暗淡,正好衬托出了一股病弱之态,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墨风不敢太招摇,是从王府小门偷偷走出去的,好在那条街并没有多少路人,没人在意墨风的突然出现。   墨风随便溜达着,对于周围的一些东西都很新奇,有些都是她从书本上见过的,没想到现在能看到实物,街道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道路两边的小摊贩都已经出摊,叫卖声不断,街道上的人流也逐渐多了起来。   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一路上连带打听询问,终于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是一间并不起眼的打铁铺子,铺子蜗居在闹事一角,背离繁闹,门前略显冷落,只门口飘着一面破损的小旗子,旗子上写着“铁”字。   墨风在门前站了片刻,左右瞧了瞧,而后才走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童,二十几岁左右的样子,看到墨风愣了片刻,“这里没有玩的。”言外之意,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我来做生意!”墨风故意压低嗓音,声音小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坚定,“我要见铁老!”   听到墨风嘴里竟然说出“铁老”二字,脸色立即大变,警惕的打量着墨风,“稍等!”小童不敢做决定,回去请示。   不久,墨风被小童带了进去,穿过一个走廊,里面的场景开阔起来,院子里摆放着各种打铁所需的材料、器具,有几个人正在收拾着,他们都打量着进门的墨风,彼此对视着,眼中流露出一丝陌生的警惕。   “师傅,人来了!”小童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很恭敬的开口。   “进来!”一声苍老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墨风深吸一口气,撩开帘子走了进第十章铁老   铁老,说起这个名字,曾几何时,在江湖上也是一个传奇,对年轻一辈来说或许并不显眼,可是对老一辈的江湖人,却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铁老,他有一个别称,铁巧手,有一双天生的巧手,拥有鬼斧神工的神奇能力,但凡你能想出来的东西,经过他的一双手,必定能够让其化为现实,而且,铁老打磨制作出来的东西,都是人们竞相争夺的宝器。   对于那个时代,铁老出现的神秘,消失的也神秘,他游走在江湖上的时间或许并不长,但是却在人们心里刻印下了深深的印记。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是个容易遗忘的地方,铁老的名号被人们逐渐遗忘掉,可是,今天,这个名字再次被人念起,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墨风踏进门槛,屋子里坐着一位耄耋老者,满头银发被整齐盘在头顶,身上瘦的只剩皮包骨,但是人看起来瘦弱,可是身体却意外的英朗,精神很不错,那一双似是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注视着墨风,好像有让人无所遁形的魔力。老者手中持着一杆旱烟,偶尔抽几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晚辈见过前辈!”墨风行了礼,并不扭捏。   “女娃娃,你很有胆量!”墨风感觉那一双犀利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盘旋了一遭,而后耳旁就响起了老者低沉苍老的声音。而且这老者的眼睛够毒,墨风自认遮掩的很到位,却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   “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不敢胆怯!”墨风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着。   铁老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子,把里面的烟灰倒入一个器皿中,“你能找到这里,也算有缘!”铁老将烟杆放到一旁,身子往后一靠,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已经有几十年没听人喊过这个名字了!”铁老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墨风没有搭腔,就这么听着老者在这里悲怀伤秋,感慨万千。   “女娃,谁让你来的?”老者突然性情大变,周身戾气恒生,杀意皱显。   墨风撇撇嘴,老小孩老小孩,说变就变,比变天还快!墨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铁质的牌子,递给了铁老,“没有资格,自然不敢前来讨饶!”   铁老将东西夺过,颤巍巍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脸色再次骤然变化,抬头看向墨风,低头看看手里的牌子,眼眶瞬间湿润了,“怎么会这样?竟然真的比我这老不死的早走了!”铁老念念有词,“不是还有赌约……”   铁老将牌子收起来,开始重新而仔细的打量着墨风,“没想到,真让他等到了,看你柔柔弱弱……”   墨风明显的感觉到铁老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过,这个时候,墨风忽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她都没有提及什么,眼前这个糟老头似乎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一重身份,这种感觉非常不好,非常不舒服。   “什么时候的事情?”铁老看着墨风,“他,什么时候走的?”   “几个月前。”墨风神色略显暗淡,“铁老与老头子关系很好?”墨风将疑问问出来。   “老夫欠他人情!”铁老神色恍惚,“必定是含笑离开!”听到墨风竟然喊那人老头子,就知道关系超乎寻常,“即便如此,规矩不可破。”   墨风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步入正题了,“铁老的规矩,自然,铁老经手的物件,必定只此一份,放心,我要铁老打磨的东西,铁老之前必定没有做过!”墨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图纸递了出去。   铁老将图纸展开,看着上面描画的东西,神色一窒,密密麻麻排列的,正是针的模样,一根根,细致的标注了尺寸、粗细、大小,就连针尖的尖锐程度都给出了细致的标注。铁老看的目不转睛,连连称赞。   “这是两套针,铁老能否锻造出来?”墨风挑眉。   铁老暗自点头,“可以,不过,时间上——”铁老暗自计算时日,“要全部打磨出来,恐怕需要一两年光景。”铁老给出了保守的日子。   墨风点头,“两年时间,等得!”墨风忽然勾了勾唇,“既然能做,那就劳烦铁前辈,不过,老头子说过一句话,银钱易还,人情债最难还,铁老欠过他的人情,做这两套针,抵消。铁牌是让铁老出手,人情让铁老自备材料以及工钱!”   “咳咳咳!”突然,原本还一本正经的铁老忽然脸色狰狞起来,“你,你,你——”看着墨风突然露出的狐狸一般的笑容,铁老咬牙切齿,眼前的墨风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那个老东西!   “老头子说,铁老藏私不少,必定能找到适合它的材料。”墨风无视掉要暴走的某人,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还望前辈给个信物!”墨风伸手讨要。   “你们真是老夫的克星!”铁老哝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咬牙切齿的话来,“就知道那老东西是个不吃亏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也罢!”铁老从一旁匣子里拿出一块小巧的云牌,里面有水印的铁字,“这是老夫私物,到时凭此物与你本人……”   墨风捏着摩挲下,眯眼一笑,“这石头怕是不好找吧?”眼看铁老又要暴走,赶紧岔开话题,“那就辛苦铁老了,若是到时来不了,您可派人将东西送去宁王府!”墨风对老者行了礼,“告辞!”   只墨风在要跨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侧头对身后的老者说了一句话,“老头子临走时说过一句话,铁老没心没肺,必定长命百岁的!”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老小子,你等着,看老夫不下去找你算账!”院子里的人听到屋子里突然吼出的声音,都愕然的听了动作,墨风他们客气点头,头不回的离开。   正在大家都茫然的时候,屋子里又豁然传来老者开怀大笑的声音,笑声爽朗,院子的人都能听出他们师傅的高兴。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收藏哦,第十一章   铁老走出那一间沉溺许久的屋子,院子众人都险些喜极而泣,无不激动万分的看着门口站着的老者,有多少日子他们师傅没有走出房门感受这温暖的阳光?原本枯瘦的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瘦小,可是脸上的坚毅却万分镇定。这一双看尽沧桑的眼眸抬头仰望天空,就像是饥渴的人遇见了水一般,换发出了无限光彩。   “师傅,您终于出门了!”一人手中还提着铁锤,满头大汗,喜滋滋的往前走了一步。   大家争先恐后的上前来喊着师傅,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铁老回过神来,一一看着大家,“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铁老说完,指着身旁的小童,“随老夫去库房看看!”而后吩咐大家继续干活。   看着铁老离去的背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师傅这是要出手了?”大家猜测着,眼里则溢出无比激动之情,能够看铁老出手,是他们的愿望。   库房里没有金银珠宝,有的只是各色各样的石头,这石头里面蕴藏着宝藏,铁老在小童的搀扶下走在石头中央,“看清刚刚来的小姑娘了?”铁老沉声问着身旁走的小童。   小童不解的点头,“弟子看倒是看了,不过,那位是姑娘么?不是小公子么?”小童一脸不解。   铁老呵呵一笑,这时已经走到最里面,“让人将这些石头都运出去,好好锻造,老夫有用!”铁老指了指眼前都满是一人高的石块。   “师傅,这些不是师傅最宝贝的么?”小童惊异的问着,听师兄师弟们说过,曾经有许多人想要师傅出手动用这些材料,师傅根本不为所动,这次,那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小姑娘么?好像还没有付钱呀!小童眼珠子溜溜的转着。   铁老不理会心思急转的小童,“嘿嘿嘿,老小子,我就替你看着,你看上的人能够走多远!”走出库房门口,铁老深深吸了口气,“以后不接活用!闭门谢客!”   “童儿,怎么回事?”看着铁老回了屋子,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询问着小童。   “师傅让把库房最里面的石头运出来,干什么就不清楚了。”小童不解的挠挠脑袋,“师兄们,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高兴的拍了拍小童的肩膀,“这下子咱们都有眼福了,来,去,关门,师弟,你们几个随我把石头运出来,师傅这是要亲自指导咱们,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做!”   墨风离开打铁铺子,喜滋滋的走在街道上,她又去了好几个首饰铺子,淘了几件合心意的物件儿,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觉得时间还早些,随意找了间茶馆,打发时间。   茶馆里聚集着不少的闲杂人,有听小曲儿的,说八卦的,哇哇呀呀,闹腾的紧。墨风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要了一壶茶,耐心坐着。   “要说最近最热闹的,那就属宁王认女了,宁王是何许人也,咱们秦国的战神,作了他的子女,自然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聊八卦的人绘声绘色的说着,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那,那个女娃到底什么身份啊?听说长的很丑?是个夜叉?”   “切,一边去,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见过真面目?”大家鄙夷的看着说话的人。   “要我说,咱们战神找闺女,愿意找啥样就找啥样,我有亲戚刚从外地回来,外面传的老邪乎了,说宁王认的这位养女,是个恶鬼投胎的,奇臭无比,还喝人血!”   大家目瞪口呆,听的那叫一个入神。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宁王的女儿,就算是恶鬼,那也是向着咱们秦国子民的恶鬼,那也会护着咱们不会外人欺负!人长什么样,是什么,宁王都不多说,你们替人家操什么心啊!”   “就是就是,要我说,是恶鬼才好,帮宁王一起灭了那些杂碎!”   “哎,对了,你们听说没有,最近听说又有人想要挑衅……”就这么说着说着,偏了题,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落在了战营宁王英勇抗敌的上面。   墨风握着茶杯,有趣的打量着周遭的人们,觉得有些意思,夜叉吸血?也不知道这是谁要在混淆视听呢?恐怕是她那位爹爹故意放出的邪风吧?把自己的女儿传的这么可怕,打什么主意呢?   “这宁王养女,也不怎么样么?不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女!”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茶馆里出现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尖锐嗓音,刹那间,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墨风抬眼望去,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桌上,眸光一眯,唇角勾起了一个异样的弧第十二章宁王桃花   丑八怪?恶鬼?养女?上不得台面?许多不堪的字眼涌入墨风的耳朵里面,墨风只不在意的一笑而过,况且现在她只是一位听者,不过,在茶馆中遇到这几位俊男靓女倒是出人意料,看样子是初入竹雾城,而且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只是,这两对俊男靓女,尤其那位刚刚开口讲话的女子,一脸鄙夷与蔑视,丝毫对人们的瞪视目不斜视,毫不在意。原本的安静在几个喘息之后又重新聒噪起来,不过人们暗地里对那几个人指指点点,虽然晓得有些人不能招惹,可是也挡不住大家背后议论。   “这里不是家里,表妹,你安分些!”其中男子开了口,对着他对面的人女子警告着。   “表哥,我难道说错了?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想——”那女子被瞪的不服气,却也碍于对方气势不敢再多说话,冷哼的把脸瞥到一旁,“等晴姨来了,看你还敢这么对我!”嘟囔着。   虽然隔得不近,而且周遭嘈杂,不过,她还是从那几个人的嘴里听到了他们好几次提到宁王,墨风抿了口茶,招来小二结账,提着之前购买的物品离开。   回到宁王府,谷峰没再府中,墨风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了孙柏,“孙伯,这里面有些下酒菜和点心,给爹爹的!”在孙柏热切的注视下,墨风没事人一样的去了自己的院子。   孙柏盯着墨风背影,想着刚刚看到的那张脸,那是他们小主子?若非不是听到熟悉的嗓音,他还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看了墨风不少的小心思,真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震撼,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到底知道多少“歪门邪道”?   “孙叔!”正在孙柏愣神的时候,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他们推了个小推车,里面放着好多块碎石块。   孙柏默然的看着这些碎石块,他记得几天前他们家小姐就开始让人往院子运整块的大理石,然后第二天保准一整块就被分尸成了碎石块,这是第几次了?   “孙叔!”那小厮苦着脸,“您去问问小姐吧,咱们城里的大理石都给小姐招来了,可是,小姐说不够——”小厮苦恼着,这东西是个浪费人力物力的,开始他们以为小姐心血来潮要干什么,谁知道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块石头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们小主子弄得?怎么弄得?十分好奇,非常怪异。   孙柏抽抽嘴,旁人不知道,他可是跟着他们家王爷看过一次,那小小的身板竟然蕴藏着那么大的力量,一个成年男子徒手敲碎一块石头都要废不少力量,谁曾想,墨风这么个小小的人儿,还是一个废体,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只用了一把匕首,就将一整块石头弄碎!   想着墨风曾经说的话,什么重心?找准重心,任何东西都能被打碎,古怪的理论。谷峰当时看了以后,什么反应来着?孙柏回想起来脸都要变绿了,“废体怎么了?老子闺女也不输任何人,好!”他第一次见他们家王爷露出那么狗腿的模样!   墨风进了院子,看到院子被打扫干净,满意点点头,从袖子里顺出一把匕首,深吸一口气,随意转身,朝着眼前的石桌刺了下去,吃听到呲呲的一声刺耳的尖锐声音,而后就可以看到光滑的石桌面以匕首刺入的地方为中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蜘蛛王往四周裂开。墨风又用了五分的力气,而后迅速闪躲开来,随即,那石桌裂成几块掉在地上。   墨风舒了口气,心里点点憋闷疏散了不少,听到有声响,抬头一瞧,正与孙柏那张愕然的眼眸对视上,墨风很不在意的收了匕首,“正好,孙伯,您这桌子太不结实,又该换了!”在这里生活,墨风也会给自己找乐子,她发现偶尔逗弄下谷峰和孙柏是个有趣的事情。尤其是看孙柏这种雷打不动的老脸露出其他表情,比较有意思。   看到自家小主子这么暴力的样子,孙柏已经不想往深入思索了,石桌换了几个了?刚刚还风吹就倒的病弱模样,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女汉子了。   “小姐!”孙柏把手里的一张拜帖递了过来,“门外送来拜帖,不过王爷不在——”   墨风用手绢将匕首擦干净收起来,接过拜帖打开看了看,“临州城,钱家人?”墨风挑眉,她是一点儿都不清楚,“什么人?”   孙柏蹙了蹙眉头,“临州城钱家,曾出过一任秦王后,不涉足官场,属文人,钱家曾经的嫡次女钱晴曾与王爷议亲。”孙柏想了想,决定还是说明白的好,“那位小姐崇尚文气!”   墨风挑眉,还有这么一段?钱晴?墨风手指点着的地方,落款正好是这个名字!“爹爹既然不在,那就不用见客了!”墨风将拜帖扔还给了孙柏。   孙柏说的隐晦,不过墨风却晓得,中间必定出过其他事情,她还是亲自问问谷峰才好,墨风捏着下颚,在这个时代,貌似以她爹爹的年纪还算是青壮年呢,虽然在她看来已经步入老年级别了,她是不是应该再留意一些,既然是自家爹爹,人生大事也应该归她这个闺女管不是?   而此刻,正在处理事情的谷峰突然觉得背脊嗖嗖的发凉,浑身胆颤,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似的,上下不舒服,因事情棘手,谷峰没多留意,不过,恐怕谷峰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的闺女是惦记上了他的人生大事!不过,父女俩,谁先惦记谁的人生大事,这还真说不准。   门口正在焦急等待的人没有接到入府的命令,拜帖反而给退了出来,那人本想上前理论,谁知道王府大门毫不留情的给死死的关上。   马车中坐着的一位女子脸色阴沉的难看,目光死气沉沉的盯着宁王府的牌匾,“当我钱家小门小户?谷峰,就算你贵为宁王,也不能如此小瞧我们!”女子攥着拳头,沉声对着身旁的人命令着,“先找客栈住下来!”   谷峰,你欠我的,我说过,总要还回第十三章处置   晚饭的时候,谷峰这才疲惫归来,看着饭桌上正拖着下颚、眯着眼睛注视自己的小丫头,谷峰在跨门槛的时候顿了顿,而后才进了门,坐到墨风身旁。   “爹爹真是辛苦!”看着谷峰拿了筷子,墨风也随后开动。   谷峰有些讪讪,“风丫头今天玩的如何?”墨风白天去的地方,一早就有人向他汇报了,对于墨风第一时间竟然是去那个打铁铺子,谷峰多少有些诧异。   “竹雾城,爹爹管的不错!”墨风咬着筷子,思索片刻,简短精炼的总结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她没有看到竹雾城全貌,也没有游遍整座城池,可是对于百姓的话还是听了一些,城中的治安也是尽收眼底,竹雾城相当于谷峰的封地,作为一个局外人看来,这里确实被管理的很好。   “哈哈哈——”听到自家闺女的夸奖,谷峰高兴的笑起来。   墨风低头吃了几口,“爹爹,那钱晴是怎么回事?”墨风眨着眼睛,款款的盯着谷峰,一副洗耳恭听的小模样。   谷峰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快,而且这么不着边际,笑瞬间收敛,神情冷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底有些不屑。   墨风挑眉,没有再询问。   翌日清晨,人们正慢慢开始一天的事务,宁王府外再次迎来一队人马,拜帖直接递到了谷峰的跟前,那是墨风正在谷峰书房里闲逛着。   在谷峰接到拜帖的那一瞬间,墨风就感觉屋子里的空气不怎么顺畅了,“他们倒是还有脸,哼!本王不见客!”谷峰将帖子丢了出去,就像是在扔什么恶心的东西,“不用回了,竹雾城,不欢迎钱家人!”谷峰冷了冷脸,“真以为本王是说笑的!让她们滚!”   孙柏垂着头,对于谷峰的态度一点儿都不意外。   “孙伯,等等!”见孙柏走,墨风赶紧开口,“是要去赶人么,我去瞧瞧!”墨风并不是爱凑是的人,不过,对于这个钱晴,她是真的想见一见。   谷峰拧着眉,瞪了眼跟着孙柏离开的身影,鼻息哼哼几声,她这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还没到王府大门,就听到外面教训人的声音,那颐指气使的嗓音,鄙夷的口吻,“本小姐来这里,是看得起你们,让宁王出来见我!这是他欠我的!”   墨风险些没笑出来,幸好宁王府周遭没什么百姓,现成的乐子别人看不到了,书香世家?对于钱家人的书香世家,墨风还真没什么期待了。崇尚文人墨客,不应当是知书达理型的么,怎么和自己认知的不一样?   墨风跟着孙柏,只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孙柏出去。   “孙管家,怎么说我曾经也在府里住过,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贵王府的待客之风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看到孙管家,轿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呵斥指责声。   孙柏面无表情,只是让小厮将帖子递了回去,“王爷事务繁忙,不见闲杂人,竹雾城不欢迎钱家人,烦请钱小姐带着您的人尽快离开,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孙柏冷声说着。   钱晴是真没料到孙柏会这么给她没脸,当年明明是他谷峰对不起她,败坏她名声,她不过说了一句气话,对方竟然真的当真,记恨这么多年?钱晴撩开轿帘,看着眼前的孙柏,“孙管家,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不招人喜欢!”钱晴抿着嘴,“不欢迎我钱家人?我要听他谷峰亲口对我说!你一个下人,算什么东西!”   墨风嗤笑一声,走了出来,“当哪里来的狗,大清早惹人嫌。”墨风迈着步子走出来,轿子一旁还跟着那天在茶馆里看到的那两男两女,墨风讥讽的扫过那四人,而后看向轿子里的人,“听闻临州城钱家人书香门第,钱家人必定知道什么是伦理道德,尊老爱幼,你说你是钱家人,那个帖子就能证明了?要我看,你们都是盗版货!”   “你是什么东西?”钱晴见一个半大的还在竟然敢如此藐视她,盗版货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是瞧不起的模样她是看的出来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墨风昂着头,小傲人的模样做的十足,“哦,对了,你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轿子旁的女子气的开了口。   “难道你是东西?”墨风反问,诧异的挑眉,叹息着摇摇头。   “我不是东西!”那女子着实被墨风的样子给气着了,口不择言,脱口而出。只是这说出来的话让身旁的人都蹙眉。   墨风淡然点头,“你确实不是东西,都不是东西!”   “找死!”忽然,轿子里的钱晴出手,对着墨风扔出一把飞镖,来势汹汹,直逼墨风面门。   墨风后退了一步,正当她要出手的时候,只见身旁的孙柏手臂一扫,那飞镖就这么被轻轻扫落在地上,“来人,将这几个人赶出城外,吩咐下去,竹雾城,从今以后,不许钱家人踏入半步!”孙柏脸色沉的很。   孙柏说完,一队侍卫从府里涌出来,将轿子围了起来。   “谷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是这么……”钱晴是真的被逼急了,一下子从轿子里出来,头一太,对着王府大吼,“你就这群杂碎欺负我!”   脑残!墨风脑子里首先蹦出这么两个字。   “滚!”忽然一声狮子吼,然后就看到那为钱晴女士轻飘飘的被震飞出去,连同她身后的轿子,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砰!   “晴姨!”听到一声惨叫,回过神来的俊男靓女赶紧上去察看钱晴情况。   “你!”钱晴当即吐了口血,狠狠的盯着谷峰。   “敢欺负老子闺女,说风丫头坏话,你们找死!”谷峰冷笑几声,“把他们给本王扔出城外,胆敢入城,杀!”   没想到谷峰竟然下了死命令,侍卫领命,压着几个人俩开,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像是丧家之犬。   谷峰本不打算出面,但是谁然钱晴那不长眼的胆敢出手害他的风丫头,简直是找死的行径!   墨风扭头,看到谷峰沉着的脸,噘了噘嘴,不愧是宁王,胆敢和钱家杠上!其实墨风心里还是小小窃喜一下,被人护的滋味真是爽!墨风眯眼一笑,不过,她也送了一份小礼物给这几个人,相信他们必定会一生难忘!   文人墨客都是出口成章的才子佳人,那两位美女张口便是狗叫,也算是应第十四章离开   钱晴的事情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调味剂,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唯一让墨风比较失望的就是不能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成果,让人狗叫是墨风的一种突发奇想,闲着没事调的小料,这还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真不晓得管不管用。不过,好在那药效发作的时候,是需要契机,而且隔着时日,谁也不会将其与竹雾城宁王府联系在一起。   时间弹指而过,墨风在宁王府已经待了一年半,这一年多过得看似平淡,可是对墨风来说却紧张而丰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刻意的训练下,墨风的小身板逐渐强壮起来,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一个柔弱小女孩,可是内里却是一条能要人命的毒蛇,而且正在逐渐向着美女蛇的方向发展。   站在镜子前,墨风一身嫩绿色锦缎长裙,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发间别了一支蝴蝶形状的碧玉簪子,两年里,墨风摆脱了婴儿肥,身子拔高了不少,活脱脱一位清水出芙蓉的水嫩少女。而且,墨风眉宇越发的与她娘亲神似。墨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眼,日子平淡,可她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却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墨风将一些小瓶子收拢到一个盒子里,然后将盒子放入包袱中,包袱里还有几身换洗的衣服。谷峰说要带她去个有意思的地方,什么地方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墨风却也能猜到一二。   “小姐,府外有人说要见您。”就在这时候,一位小厮前来回禀着,“孙管家让人在前厅候着。”   墨风点头,吩咐着小厮将她备好的行礼包拿出去,自己则出去见客。   当见到墨风走近,那为正等候的小哥儿眨了眨眼睛,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姑娘,变化真大!”小哥儿愕然开口,若非师傅提醒,他肯定不会认这人,简直太逆天,不一样啊!哪里一样了?   “东西好了?”墨风不在意对方诧异的目光,直接开口问着,同时将云牌对着那人扔了出去。   小哥儿接过来,仔细察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了出去,“这是按照姑娘要求打磨的。”   墨风将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白色的布条上依照顺序,按着大小依次插着各样银针,而另一个布条上则插了一排大小一样的银针。墨风验货完毕,“有劳了!”很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铁老的手艺。”   “师傅说了,云牌既给了小姐,就归小姐所有!”见墨风很满意,小哥儿也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云牌很是郑重的交给了墨风,“师傅交代,此后不再见客,不过,此信物就留作纪念。”小哥儿很恭敬的说道。   墨风拿着云牌,眯了眯眼睛,“这东西,不止信物这么简单,应该有些作用吧?”墨风抬眼问着。   小哥儿迟疑片刻,“这是师傅私物!”   “既然如此,那就收了!待我谢过铁老。”墨风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看着那小哥儿离开了,墨风低头瞧着云牌,铁老给的东西,就算不值钱,也必定有大作用的。   “小姐,该启程了!”孙柏寻到墨风,来提醒着。   “爹爹呢?”墨风边走边问孙柏。   “已经在院里等小姐了。”孙柏看着墨风手里拿着的东西,他很吃惊刚刚来人竟然是铁老的徒弟。没想到铁老竟然就在竹雾城,他们居然从不晓得!   回到主院,谷峰早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一起等的还有两名便衣护卫,他们肩膀上各背了一个包袱。没车没马,就这么几个人,看样子是要轻装简行了,怪不得要提前叮嘱自己少备行李。   谷峰扫了一眼墨风手里的布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出发,在墨风的期待中,一行四人,两主两仆直接步行离开。   出乎墨风的意料,他们并不是走的大门,而是直接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院子里竟然藏着一条密道,谷峰带着墨风,那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护卫,他们竟然是从密道里离开宁王府。密道可供五人并行,修的很工整、坚固,估计从这里过一个战队都没问题。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密道里面兜兜转转,岔口很多,而且都长得一个模样,恐怕不熟悉的必定会被困死在这里头。   好在墨风平日锻炼自己,否则这么长的路程,她早就累趴下,这一路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谷峰很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墨风以为会一直这么无底洞似的走下去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出口,等墨风爬出出口后,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呆住了。她以为会是去什么地方,漫天的紫竹映入眼帘,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来到这里!   ------题外话------   嘿嘿,猜猜要去哪里第十五章意想不到的地方   紫竹林,墨风左顾右看,发现他们已经深入紫竹林其中,空气中飘散着竹叶清香,只是墨风这时候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景儿。紫竹林什么地方,墨风从书上,也从人们口中得知,这里就是个鬼林,人人害怕逼退来不及,他们这是巴巴的来这里做什么?   墨风眼皮子跳了跳,抬头看向谷峰。谷峰正四处仔细的看着什么,那一双眼睛锐利的很,他们就在原地等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这个地方看似平静,可是墨风却本能的警戒起来,汗毛耸立,这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身体才会做出的反应。   不过,很快墨风就能发现一个问题,危险就在四周徘徊,可是却没有靠近,似是保持了有效距离,对于这种莫名的感觉墨风有些啼笑皆非。   “风丫头,别跟丢了!”谷峰忽然对墨风开了口,伸出手来递了出去。   墨风抬手抓住了谷峰粗糙的手,跟着谷峰开始往前继续走去,一路走来,什么危险也没有遇到,反而很平静,这让墨风产生一种错觉。如果墨风回头就会发现,每当他们经过一个地方,地面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动,他们所经过地段的紫竹,似是也有些不同,只是因着谷峰步子太快,墨风只能一个劲儿的跟上谷峰的步伐,根本就没心情来看后面是什么样的。   随着越往里走,墨风都感觉四周的温度在开始下降,自己的骨头都有这种清晰的感觉,这种认知让墨风很不爽。   就在墨风实在走的烦透气的时候,只听谷峰突然开了口,“到了!”   墨风猛然抬头,一座堡垒就这么突然间撞入眼帘,不错,是堡垒,坚固而气势,散发着一股股霸道戾气,墨风张了张嘴,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看身后,身后的紫竹林依旧,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迷雾所笼罩起来,不是说这迷雾夜晚才有的么,可是朗朗明日,白雾已经逐渐遮住了身后的紫竹林。   “怎么?”谷峰以为墨风吓傻了,哈哈一笑。   墨风回过神来,瞥了谷峰一眼,点点头,“不错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谷峰有战部,可是战部到底在哪里,谁也不晓得,恐怕世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战部竟然就在紫竹林深处!建造这座碉堡的人恐怕也是个奇才。   “风丫头,进了这里,想要活着出来,就要各凭本事了!”谷峰忽然严肃的开口,“你要去么?”   墨风一脸黑线,突然感觉谷峰这个爹也不怎么着调,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说,她还有退路么?她不进,难道要自己回去不成?哄三岁孩子么?“本事?”墨风对视上谷峰,立马给了一个白眼珠子,“爹爹,我现在十一岁,不是一岁!在你的底盘上你还护不住自家女儿,您这脸面也不用要了!”口气那叫一个不屑。   谷峰突然笑了,伸手揉了一把墨风的脑袋,“走,来看看另一个家!”谷峰牵着墨风的手,朝着碉堡走去。跟在身后的两名护卫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吃惊的表情。   战部,这里就是战部的大本营,进入碉堡才发现,这里面就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城池,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没有平民百姓,有的只是兵士,随处都能看到大家操练的身影。   谷峰牵着墨风的手,在他们踏入碉堡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墨风,她都能感觉这些眼线能直接将她戳成筛子,这些视线里有好奇的,也有不怀好意的,还有嫉妒的。   墨风暗自吸了一口气,她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空气,充满了刺激、彪野和熟悉。   到了这里,谷峰以为墨风会害怕,毕竟是充满杀戮和竞争的地方,就连空气中都凝着一丝血腥味,可是,谷峰还是低估了墨风的承受力,瞧着墨风满脸透露着的欣喜,谷峰不由得摇头,他就是在墨风身上看不到任何她这年纪该有的表情!   尊敬的宁王爷亲自领了一个漂亮小姑娘来了战部的消息瞬间在营地里流传开来,如同一颗炸弹,直接炸开了锅,大家对于墨风的身份都议论纷纷。   墨风来到谷峰的住处,院子很简单,没有宁王府那么复杂,但是,这里却是守卫森严,谷峰主院里同样有一处内跨院,自然也就成了墨风的住处,不过,聪明人也能看出来,谷峰比较宝贝他这个闺女。   这院子比墨风之前的小太多了,但是好歹是自己的独立生活空间,里面摆设简单有序,也不用墨风费心。走了这一路,墨风是真的累了,脑袋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过去第十六章多了个师傅(首推求收)   冷,如坠冰窟一般的酷冷;痛,蚀骨一般痛彻心扉的剧痛!钢钉入体,琵琶骨被刺穿,筋脉俱损,身体如一滩烂泥在雨中挣扎,活着,那样的艰难,死又是那样的不易!这残破的身体衣不蔽体,身上早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血和泥混合在一起,身体的主人只能像废物一样慢慢蠕动着。   过往的行人没人敢出手相救,他们只投来冰冷而无情的目光,更甚者还在一旁吐几口吐沫。埋在泥泞中的人抬起了她的透露,那一双眼眸中无悲无喜,漠然的承受身体的剧痛,漠然的感受着世态炎凉。   各种嘲讽,怒喝,帮打,各种繁杂的吵闹声一起袭来。   ……   “啊——”突然,熟睡的墨风猛然间从床上滚到地上,摔的她浑身疼痛难耐,这一摔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墨风屈膝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前方,外面已经破晓,天亮了。墨风抹了一把脸,满脸是汗,而且身上湿漉漉的,也已经浑身是冷汗了。   墨风没有动弹,就这么坐在地上,回想着刚刚的噩梦,墨风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噩梦么?不,那是她前世的经历,亲身经历!墨风微微蹙眉,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意识清楚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做过和前世相关的任何梦,这是第一次。   墨风以为自己早已经淡忘那些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些东西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消失,没有因为她来到这一方时空而消散,它们是属于她的记忆,属于她的经历,已经刻印在了灵魂深处,无论到哪里,它们都会如影随形!   墨风那玻璃珠般靓丽的眸子已经暗了下去,阴沉中透着阴鸷,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手抓着衣服死死攥成拳头,那样悲怆的经历现在一想起来,她就感觉心悸,为自己感到悲痛万分。   前世的她太过骄傲,傲慢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现实的残酷告诉她,她那傲慢的认知是多么的愚蠢!愚蠢的下场就是被当成畜生!墨风用力的回忆着,那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去的呢,用熬这个字都不能表达她那时的艰难,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那段日子真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墨风双手环住膝盖,脑袋埋在膝盖里,用力将身体缩成一团,粗重的呼吸吐纳,过了许久,墨风才渐渐平复下自己。“呵呵哼……”低沉讥讽的笑从墨风嘴里传出来,因着笑,她的身体都在抖动着。   慢慢地笑声渐息,墨风抬起头来,她脸上满是肃杀一片,那双眼眸里已经被一团黑所取代,没有任何其他神情。没关系,那样的错误决不能在发生,她错过一次就够了,这一世,她绝对不要自己再陷入那样的绝望境地!绝不!   如果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毕竟世事难料,墨风淡然一笑,怎么办?哈哈,她会拽着所有人陪葬!   墨风从地上站起来,用备好的凉水擦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开门走了出去。谷峰的战部就如同特种部队一样,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而且随便拽出一个人来都是高手,这里的人都是骄傲的,而且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坐在谷峰对面,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墨风顿时没有了任何食欲,放下手中的筷子,双臂放在主子上,就这么看着谷峰自己吃。   “在战部,就这水平,想要满足食欲,就要自己动手。”谷峰对墨风这挑食的性子越来越无语,也无奈,不能否定,这也有他这个做爹的一部分原因。   墨风转身离开,不多会儿,就见墨风端着香喷喷的饭食走了进来,很简单,两个煎蛋,一份小咸菜,两碗蔬菜汤,墨风将其分别放在桌子上,不理会已经要吃饱的谷峰,自己慢慢吃了起来。   谷峰摸了摸鼻子,幸好他肚子里还有缝隙,喜滋滋的吃着自家女儿的饭,心里冒着泡泡,他闺女的手艺比战部的饭好太多,美味!之前在府里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吃到墨风的手艺,恐怕今后他就有口福了。   等两人都吃完后,谷峰看向墨风,“有什么打算?战部有八支战队,不过这些都是爷们的事情。战部有自己的医部,你可以去那里,有兴趣么?”   墨风挑眉,医部?“能先看看么?”   “一会儿我带你过去。”谷峰什么没有再说。   所谓医部,是在战部中独立出来的一个地方,相当于军医院,这里算是战部兵士的救命场,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之一。   谷峰只把墨风带到医部门口,那里有一位婆婆在等着,这位婆婆脸色很难看,脸上伤疤狰狞丑陋,那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看了墨风一眼,“就是她?”这婆婆口气不善,“太弱了!”   墨风几不可见的扯扯唇角,没有回应,谷峰倒是开了口,“先交给你,我还有事。”说完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了。墨风就这么和那位婆婆对视着,没有任何表情,很淡然。   “走吧!”婆婆不耐烦的招手,往医部里走去。   墨风跟在这位妇人身后,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或许是碍于婆婆威严,没人敢靠近,只能小声嘀咕着,背后指指点点。   来到一间屋子,那婆婆打量着墨风,“你是废体,这辈子都不能修武,你要进医部,想要成为医者,有什么能耐?医部不养闲人!”   “你能教我什么?”墨风倒是不胆怯,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坏脾气而有什么不满,墨风走到婆婆跟前,在那这人的注视下,直接在对方胳膊上刺了一针,这位婆婆的手臂当场动弹不得。   婆婆想以体内的气将针逼退,但是她骤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将气运过来,立时看墨风的神情就变了样。   墨风收回银针,小小的银针如绣花针一般大小,藏在指缝中无人可察。   “好!”婆婆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她仔细打量墨风,对于刚刚墨风熟练的下针,她很吃惊,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能耐,“我需要一名优秀弟子传承。”   谷峰说过,她想成为医者,婆婆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前提是,她需要她的认可。   只是这么单纯?墨风莞尔一笑,“条件!”   婆婆挑眉,对于墨风的聪明很满意,“替我清理门户!当然,你很年轻,不用着急,在你有生之年你能做到就可以!”   “成交!”   ------题外话------   首次推荐,大家多多第十七章开始学徒   在医部,婆婆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她的命令。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她只有一个“鬼婆”的代号。鬼婆,一个医术超绝的出色医者,她自愿囚禁在战部,脾气暴躁无人敢触,成为医部绝无仅有的独裁者。   虽然鬼婆这个人让人害怕,可是这并不能妨碍人们想要成为她徒弟的渴望,毕竟那一手绝佳的医术,是所有人渴望而不可求的。只是出人意料,鬼婆竟然收了关门弟子,而且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让在这里奋斗的多年的人们都满心嫉妒、愤恨,但是,碍于鬼婆的威严,大家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鬼婆手下有十多个女学徒,所谓学徒,不过是打下手的人,根本就称不上徒弟,她们多么的希望能够有机会能得到鬼婆的认可,可是这个念想已经被人无情的剥夺。   “凭什么,月姐姐,你是医部里医术最好的,凭什么要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黄毛丫头成为鬼婆徒弟,那个位置明明是月姐姐你的!”在一角落,大家围着一名年纪少大的女子,叽叽喳喳义愤填膺。   “是啊,是啊,月姐姐,那人夺了你的位置,明明只有月姐姐才有资格成为鬼婆的徒弟!”   “对啊,她凭什么?”   “就因为是王爷亲自带来的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就是啊,这个臭丫头凭什么一来就夺走月姐姐的位置!”   “是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为这位女子打抱不平。女子只抿着嘴,脸色稍稍难看,眼底蕴藏着一股怒意,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太过异常,“好了,鬼婆的任务还没完成,大家都去干活吧!”女子不想再多言,转身离开,只是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里冒着火,满心的不甘。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而对于外面的议论,并没有影响到墨风,墨风与鬼婆达成协议那一刻开始,她就被鬼婆抓走,开始了她的徒弟生涯。   鬼婆没有手把手教她什么,只是扔了一摞的医书让墨风自己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询问。其实这么做,也是鬼婆在试炼墨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苗子,让鬼婆大喜的是,她确实捡了个好宝贝。墨风对医术有着天生的敏锐,有些东西不需要讲太多,只需一点就透,而且,她还能举一反三,这让鬼婆也有种被馅饼砸到的晕眩感觉。   “你之前的师傅把你教的不错!”鬼婆对墨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墨风沉默片刻,“她确实是位好老师。”也是一位好母亲!墨风淡然一笑,很怀念她的美人娘亲,只是,再也看不到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你都记下了,不错!”鬼婆见桌子上一摞高高的医书,满意的笑了,脸上的疤痕褶皱笼聚在一起,让原本狰狞的她更显得恐怖,“你知识扎实,但实践欠缺,以后多练手。”   墨风点头,知识看着鬼婆的脸,“婆婆,为什么不治呢?”以鬼婆的能力,让脸上的疤消失不算难的事情。   鬼婆冷笑一声,“这样就很好,省的看了厌恶!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部,今天放你一天假,休息休息!”   墨风点头,松了口气,好久没有这么强压式的学习了,身体要受不住了。墨风出了门,正与要来找鬼婆的三名女子撞了个对面,她们都穿着学徒的衣服。   为首的女子看向墨风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与不屑,眼角斜了墨风一眼,冷哼一声进了门,连招呼都懒得打,后面两人却面露恶毒之色。   在经过墨风身旁的时候,墨风指尖微微一动,一丝粉末消散开来,紧接着迈步离开,只是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惨痛的哀嚎。墨风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唇角浮现一丝冰冷——想阴她,她们太嫩!   墨风走后,那三名女子中的一人突然间痛苦倒在地上,嘴开始溃烂流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另外两人都面露惊慌,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她们想着是墨风动的手,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谁也没有见到墨风出手。不敢让鬼婆看见惹麻烦,只能赶紧将人给拖了出去。   墨风漫步走着,刚刚为首的女子,墨风多少有些了解,那人叫明月,跟着鬼婆的时间算是长的,也算是这些学徒的大师姐了,许多人为她马首是瞻,所有人都认为鬼婆弟子的宝座必归她所属,谁知道会让墨风这个半路来的人给截胡了,明月对她有敌意也正常。不过,她最好别来招惹她!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勾心斗角,这句话放哪里都不例外。有了鬼婆徒弟这一重身份,许多人都忌惮,不敢正面与墨风冲突,对墨风也算是一种保护。   出了医部,墨风轻松散着步,前方哄闹一片,只见擂台上的人在对打,双方已经打红了眼,他们都是修武之人,恐怕在这战部里,包括医部,唯独墨风自己一人不能修武。站了片刻,墨风回了谷峰住所。   刚进了主院,就听到谷峰那大嗓门,“让他们嘚瑟,顺手灭了就是,不过死几个人……”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人命而已。   墨风进了厨房,亲自做了几个菜,刚好她可以和谷峰一起用午饭了。   等到香喷喷的饭菜味儿从厨房飘出来,被刚好走出谷峰书房的几个人闻到,大家齐刷刷的将视线锁定厨房方向,鞋底都像是粘了万能胶,一动不动。   谷峰抽了抽鼻子,眼底满是喜色,只看到门口堵的几个人,脸色一沉,“滚!给老子滚!”   谷峰一声狮子吼,震耳欲聋,震的血脉不稳,急匆匆赶紧离开。当墨风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人从门口扭头来,对着墨风呲牙一笑,然后风似的跑开。   “她舍得放你回来了!哼!”谷峰一脸的不悦,跟着墨风去了另一间屋子,美味饱餐一顿。   ------题外话------   每天下午六点准时更新,亲们放心看,多多支持图图,多多第十八章找茬   医部分三层,第三层禁区,只有鬼婆一人可以涉足,但是现在鬼婆的徒弟墨风也有了这一项特权,这让人们非常的嫉妒羡慕恨,因为许多人都清楚,在第三层,有许多早年搜罗整理的医书,这才是真正精华所在。   鬼婆对墨风的压榨很强迫,对墨风的学习强度要求很高,要求墨风能够掌握足够的知识储备,对于三层的医学书籍,鬼婆几乎是强逼着墨风去死记硬背,鬼婆的这种近乎疯狂的逼迫手段让墨风觉得奇怪。   很快,墨风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当她能熟练的掌握一本书籍内记录的知识,鬼婆就会毁掉一本书,书架上原本罗列许多,现在乍一看,已经零零散散不多了。   鬼婆检查完功课,将手中的书合上,然后把书一张一张撕开扔进了火盆里面,看着火苗席卷而起,鬼婆脸上流露出诡异的表情,那火焰映射在鬼婆瞳孔里,显得越发的疯狂。   “婆婆,这些都是难得的孤本,为什么要毁掉?”沉默好久,墨风终于开口询问道,“战部允许么?”   鬼婆将手里的书都扔了进去,抬头看向墨风,“这些都属于我自己,不属于战部,我老婆子想怎样就怎样!哼哼!”看着盆子里的灰烬,鬼婆冷冷一笑,“就是毁了,也不会给那些蠢货留任何机会。”   在鬼婆的指导督促下,墨风成长非常迅速,用鬼婆的话来说,依照墨风现在的能力,她完全能够独当一面,该教予的鬼婆已经倾囊相授,剩下的就需要墨风的亲身历练,这是老师给不了的东西。   于是,墨风开始了她的实践,她开始在医部做活,与那些学徒一样,救治受伤的人。每天都会送来医部很多受伤的兵士,医治兵士成为墨风的日常,只是,麻烦也随之而起。   给兵士包扎伤口本来一个人对一个人,根本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偏偏有人非要找茬,虽然不敢正面对墨风如何,说说风凉话,背后碎嘴是常有的事情,墨风平日里也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一次,医部紧急送来一人,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救治,恰好鬼婆不再,墨风只不过刚转身出去一下下,明月善作主张将受伤的兵士接手过来。   等墨风从外面回来,看到大家围在一起,紧张的看着明月医治,目光炯炯,满脸的崇拜,明月把脉,随口说出兵士需要的吃的药。走上前来,见到病床上所躺人的情况,墨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谁给你的权力接手!”   墨风的话打断了明月的卖弄,墨风来到明月对面,抿着嘴,“明月!谁给你的资格!”墨风口气不善,犀利而强硬。   听了墨风的话,明月身子本能的一抖,她挑衅的看了一眼墨风,故作镇定的开口,“怎么,只要是病人,咱们都有医治的职责!”   “你让喂的药?”墨风问着,同时已经伸手开始检查兵士的伤口,他身上有多处刀伤,腿上也种了两箭,这些都不打紧,胸口的伤最深,这是最为危险的,明月只给兵士简单处理伤口,根本就没有再做其他措施。   看到墨风竟然对自己已经接手的病人动手,明月脸色当即怒气横生,“你,你什么意思!”这是要给她没脸吗?欺人太甚!这时,一旁的几个学徒也已经怒目对向了墨风。   送兵士来的那几名士兵也着了急,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明白这个陌生人应该就是鬼婆的弟子,听到墨风这么说他们都慌了,“这位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墨风,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月眼见着要砸自己的场子,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把他抬到二层!”墨风急声吩咐道,可是见大家都迟疑,又有明月的暗自阻拦,沉了一口气,“不想让他死,就把他抬上去!”墨风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兵士。   看到墨风的目光,那几人打了个寒战,对视一眼,决定遵从墨风的命令。   “墨风,你什么意思!”明月见那兵士将人抬走了,挡住了墨风的去路。别以为她是鬼婆的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说她不配当医者,她墨风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她有不了解自己的能力!明月感觉怒火中烧,气的浑身发抖。   “他中了毒!”墨风懒得再说,由始至终,明月都没有仔细察觉这位受伤兵士的具体情况,或许她认真检查了,但是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中毒?明月脑袋一蒙,怎么可能?血的颜色很正常,也没有其他味道,不可能中毒的,可是看墨风如此肯定的表情,明月也有些拿不准了,只愣在了原地。   医部二层接收一些情况非常紧急、严重的重大病患,明月或许是处于私心,只想表现自己,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在此刻,鬼婆回来了,已经有人将情况详细给她说明了,鬼婆没看明月直接上了二层,见到墨风已经着手处理,手法倒还算熟练,不过,墨风把人都哄了出去,自己一人处理,而她用上了自己的银针。   因为明月的耽搁,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不用银针压制根本控制不了,可墨风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秘密,索性自己一人动手。   “婆婆。”墨风抬头看向来人,将已经调制好的解毒药汁灌入兵士嘴里,而后又将一些墨绿色的药汁洒在兵士外露的伤口上,因着药物的刺激,兵士身体开始起了反应,脸色越发的苍白。   见到伤口有黑血拔出,墨风松了口气,瞬时收了银针,然后处理了伤口。   由始至终鬼婆都在一旁看着,很满意墨风的井井有条、临危不惧,“不错!”对于墨风会配置解毒剂,这也无可厚非,鬼婆也没有过多询问,因为她让墨风看的医书中包含这一部分。   一层无人敢离开,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尤其是明月,只鬼婆许久没有下来,明月就知道事情一定往自己不愿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看到鬼婆和墨风一起下了楼梯,明月心脏突然窒息,随即又呼吸急促起第一卷第十九章训斥      鬼婆脸色很不好看,周身围绕这一股死气,原本一双眼睛就没有什么神彩,这下更让人有一种腐朽的死人味道。她那张狰狞丑陋的恐怖面庞,更给她营造了这么一种别样的诡异气势,更是让人们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墨风看着站在一起的人们,一个个都像是霜打了个茄子,垂头丧气,鹌鹑似的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儿,即便这事儿不关大家的事情,可是在这种气氛的打压下,没人觉得轻松。更何况,鬼婆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更是大家不想碰触甚至是招惹的。   明月身子已经开始发抖,背脊早已经被冷汗浸透,额头筋脉跳动着,牙齿都开始莫名打颤起来,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原本一个鲜活儿的美人儿,就在这高压气势之下立即大变样。   鬼婆停了下来,看着一层聚集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谁要是嫌医部,尽管离开,这里不留蠢货!”呵斥的声音一落,鬼婆那犀利凌厉的目光就射向了明月。   明月一口气没喘匀和,身子一虚,整个人就着这么扑腾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支撑着身子的双臂开始发抖,嘴唇被咬的发紫,嗓子里好像被堵了东西,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那么大能耐,就别出来显摆,你平时就是这么混的!”鬼婆倒也不客气,冲着明月开炮,虽然没提名提姓,可是大家伙却也心知肚明,明面上在训斥明月,暗中也在敲打她们这一伙儿。   只要是进入战部的人,除非得到许可,否则就要一辈子被困死在这里。先前大家之所以争破脑袋想要成为鬼婆的徒弟,是因为那样就有机会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但是这唯一的希望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墨风给截胡了,大家心中都是有怨气的。不过,从另一方面说来,来这里的人却都不是被胁迫的,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既然做了选择,就要遵从规矩。   “请,请您恕罪,明月知罪!”明月颤巍巍的话好不容易说出来,她的指甲死死的扣着地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到如此训斥,这么没脸,她以后要如何自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过是没有察觉出来,是她大意了,如果给她时间,如果不是墨风突然冒出来,她也能发现那兵士中毒的!明月垂着头,但是她的眼中的不甘、不愿、怨恨,越来越浓郁。   “再发生,都给我滚出医部!”鬼婆甩袖离开。   大家都被震的目瞪口呆,每个人心扑腾扑腾的剧烈跳动着,在场的每个人都心惊胆战,除却置身事外的墨风。   鬼婆走了,明月在同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头正看到对面的墨风,墨风面无表情,不喜不怒,让人看了更是怒火中烧。   “别以为你有鬼婆做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墨风,咱们走着瞧!”明月不加掩饰的愤恨的瞪着墨风,俨然明月已经将墨风当成了她的敌人,而且是一定要打败的敌人。   墨风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她正好无聊的很,而且也想知道,在战部生活了这么久的明月,到底有多少能耐!   以为要等多久,没成想当天夜里,墨风的住处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邀约墨风见面。墨风眯眼笑了,看着信封被烛火吞噬,她为什么要出去?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暗自闭目养神。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医部的范畴,这个人的功力必定不弱,医部里的人功夫没有太高的,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战队里的人,而且还应该是个男人。有意思!墨风勾唇一笑,是想杀她么?   而在另一处,依旧灯火通明,几个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嘀咕着什么秘密。   “今天她让月姐姐这么没脸,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要是有时间,月姐姐也能发现的,不是还没有诊断完么!”一女子义愤填膺的说着,就好像亲身受委屈的是她自己一样,两个眼圈红红的,一脸的委屈和气愤。   “可是,她是鬼婆的徒弟,咱们只是学徒!”有人小声开口,还算是理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咱们能做什么?”   “你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总会有办法的,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她一个人么!”又有人煽风点火。   “不知道月姐姐察觉没有,墨风,她没有修武!”那眼眶红红的女子抽噎一下,然后看向明月,“我感觉,她是废体!”这女子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来也奇怪,我也没有见到她运用过体内的气。你看过没有?”   “没有,仔细想一想,好像是。而且,她看起来这么羸弱的身板……”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珠子瞬间锃亮,大家都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彼此对视着。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明月挑了挑眉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异样,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激动的浑身要冒光。   “太晚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做!”明月什么没有再说。   第二天,战部里开始流传出一则消息,鬼婆徒弟是个没用的废体!这消息一出,立即在战部产生了轰炸式的影响。毕竟能进入战部的一条,就是能够修武的人,现在出来个废体,而且还明晃晃的活在战部中,大家心里都不平衡。   墨风突然察觉到,自己周围人的目光开始发生变化,好像是一种敌视,无论走到哪里,这种目光都如影随形。   一天,墨风独自走出医部,她要去药园子找些东西,就在这个岔口,有一个人围了上来,堵住了墨风的去路。      第一卷第二十章有意思      “战部最近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在一间屋子里,有两人正在对弈,一男一女,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明,不过黑子要强势,白子已经出现颓败的迹象,“你就不担心那丫头吃亏?”说话的正是墨风的师傅鬼婆。   鬼婆手里捏着白子,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说实话,若非涉及到墨风,平常这两人是八竿子都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用说是这么安静下来相互对弈。   谷峰把玩着手里的黑色棋子,“你这做师傅的都不担心,老子担心什么?”谷峰冷哼一声,最近战部里的传言他都清楚,不过,墨风那丫头会吃亏吗?谷峰暗自摇头,她可不是个温顺的性子。   墨风的身份没有公开,但是鬼婆却是知道的,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谷峰,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颊开始泛着惊悚之色,“你就不怕她把这里掀翻?”   谷峰哈哈大笑,“在战部,老子说了算,她要有这能耐,尽管掀,有老子给兜着!那些不长眼的,哼!”谷峰没有说,但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如果让战部里任何一个人听到恐怕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另一旁,药园子的位置比较偏僻了,几乎没什么人来这里晃荡,也是一个做坏事的绝佳地段。   墨风打量着来人,心下诧异,这个人她见过,曾经在谷峰住处有过一面之缘,是那个临走偷偷回头看她的那个男的。这个人地位应该不低,只是他为什么要阻截自己?难道是与明月有关?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小丫头,你架子不小么!”男子身材高大,皮肤古铜色,侧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更显得硬气,只是痞痞的笑容透露出阴狠。   墨风昂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倍的男人,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不用在仰着脖子才停下来,“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又不是长颈鹿!”墨风嘟囔了一句,“你有事?”挑眉问道,丝毫没有在意两人年龄悬殊。   男子动了动耳朵,显然将墨风的话听进了耳中,唇角肌肉抽动几下,险些没有维持住脸上自认为很温和的笑意,“小丫头,昨天为什么爽约?”   墨风一听,就有了几分猜测,冷冷一笑,“你算哪根葱?”老娘为什么要赴约?   呦,这小脸变的蛮快的么!这,这不屑的表情算什么?哪根葱?男子忽然来了兴致,“你给明月没脸?”   “阁下是为你情人打抱不平么?”墨风紧接着沉默片刻,“有问题,去找婆婆!”墨风懒得再和这个人浪费时间,“请你让开!”   情人?男子感觉和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说话,她总能说出让他突然愤怒的字眼,什么时候他有情人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墨风实在是烦透气了,敏锐感觉那男子突然靠近,早就将指缝隐藏的银针朝着男子脖颈刺了下去。   男子只感觉麻了一下,眼前定格的是墨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而后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从头到尾,男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抽回银针,看着一个庞然大物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墨风很不客气的在男子身上踹了两脚,扭头离开。   心情不错的墨风从药园子回来,走进医部,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做着各自的活儿。明月几人只看了墨风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喂!你站住!”忽然,一女的挡在了墨风的面前,脸上流露出鄙夷之色,当即亮出一把剑,“我要和你比试!”   墨风歪着头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要找死的女人,垂着眸子沉思片刻,“还有谁想和我比试的,都站出来!”墨风往后退了一步,一一略过大家脸上的神情。   “你一个废柴,有什么资格进入战部!”那女子持着剑指着墨风。   “做什么!”鬼婆突然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场挑衅,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那女子手一抖,剑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拉回了一些人的神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墨风扭头对着鬼婆耸耸肩。   “你功课都走完了?”鬼婆瞪了墨风一眼,“还不快去做!”轰走了墨风,鬼婆看向这几个不怎么安分的学徒,没再敲打什么,迈步离开。   大家逃过一劫,都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对这种结果,心里却都不怎么满意,在大家心中,鬼婆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包庇墨风,这让许多心里不平衡的人愈发的扭曲和不甘。   “婆婆,医部死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吧?”看到鬼婆走进来,墨风并没有看书,只是在拖着下巴盯着门框发呆,见到鬼婆才幽幽开口问道,“如此神秘的战部,为什么要收留一些脑子有病的人呢?”   鬼婆一噎,医部的人是她的,这是在骂她么?狠狠瞪了墨风一眼,“明月,不能死在战部!”鬼婆觉得还是提前给自己小徒弟提醒一下的好。   “怎么?她还有什么身份不成?”墨风诧异问道。   “她是……”鬼婆耐心讲着。   墨风摸了摸下巴,两眼眯缝起来,一看就不像是个天真的孩子,这样子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她有情人么?”墨风忽然好奇的问道。   鬼婆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没事干,去分药!”赶紧轰走墨风。   墨风往后面走去,脸色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么一重身份,不能死么?墨风阴沉一笑,在外面走这么一遭,流言蜚语也听了差不多,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既然不能和平相处,那就陪这个贱人玩一玩,真心希望这贱人能经得起自己玩,千万别玩坏了才好。   一层明月突然感觉后背阴冷至极,浑身打颤,心底发寒,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似的,浑身不舒服,她搓了搓手臂,摇摇头,继续整理手头上的事情。   ------题外话------   推荐乱鸦新文《鬼医世子妃》,宠文宅斗欢乐多!男主腹黑妖孽,女主在高冷和逗比间随机切换,双双智商爆棚,喜欢的亲收藏哦。      第一卷第二十一章大叔好桑心      “月姐姐,你快,快别忙活了!”一个愉快的小身影突然出现在明月身旁,她扯着明月的衣袖,很迫切的说着,“快点,容队长来了!”这女子很开心,在说道荣队长三个字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冒着亮光,脸颊有些发红。   明月一听,同样的眼前一亮,她压制住心底的窃喜,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走了出去。   在一层大厅,一般来这里的都是伤残病患,可是唯独有一个男人遗世独立,完好无损的站在一层,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周遭,在这一群人当中异常的扎眼。而经过这个男人身旁的兵士们都显得异常恭敬和谦逊。   “荣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明月愉悦的朝着这名男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就连眉眼当中也充满了喜悦,“可是有受伤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派人来说一声就好。”明月很羞涩的垂下了头,只是还不忘偷偷的瞄着男子。   男子看到明月凑到自己面前,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那一双眼睛仍旧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好像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之色。   明显感觉到对方情绪滴落,明月原本喜悦的脸庞也慢慢暗淡下来,“荣大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明月感觉自己的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她以为对方是听说了自己的委屈,是来安慰自己的呢,看样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男子并没有认真听明月的话,只是突然眼前一亮,似是已经发现目标,紧紧锁定猎物,大踏步超目标小跑过去,生怕对方会消失一般。   明明前一刻还站在眼前的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明月脸色顿时难看急了,同时,屋子里的人都在暗地里瞧着,无不嘲笑着明月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行径。   明月身旁的人原本痴痴的望着那男子,直到对方离去,扭头望过去,脸色一沉,“月姐姐!”她轻轻扯着明月的衣服,示意对方朝身后看去。   明月扭头,正看到那男子堵住了墨风的去路,虽然墨风一脸的不耐,但是男子却是一副赖皮模样,两个人似是在纠缠着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明月原本压抑的火气彻底的冒了出来,尤其是看到墨风那张脸,那张淡漠的脸颊,明月更是怒不可遏,帕子早就在她手里拧成了疙瘩。   墨风本来好好的走着,谁知道会有人突然从她身前冒出来,而且还是一个庞然大物,当抬头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墨风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之色。   她往哪里走,对方就堵在哪里,总之,就是不让墨风过去就是了,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小丫头,在下想和你单独聊一聊,你是想我动手,还是你安稳的配合?”男子阴阴的笑着,眼底蕴藏着一丝复杂的怒意。   感受着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墨风淡漠的看着,侧头瞥见明月正两眼冒火的瞪着自己,扯扯嘴角,“你这么急不可耐,你情人生气了!”墨风说话声音不小,刚刚让屋子里所有人听到。   与此同时,大家的视线刷刷的扫射过来,快的就像是x光射线,火热的目光中都带着八卦的意味。   男子气的笑了一声,冷哼着,“在下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情人?你若是乐意做,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听了男子的话,明月只觉有什么断裂了,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打她的脸面,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月眼眶酸涩,委屈的看着男子,然而,对方却无动于衷。   “不是?”墨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目不斜视的转身往外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明月一眼。   故意,不错,墨风就是故意,故意恶心明月这个贱人,不能要她的命,那就慢慢的磨着吧,她有的消遣的法子!没事,慢慢来,她也有的是时间!   墨风与荣姓男子离开,医部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只是羞愧负气离去的明月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来到无人地方,墨风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男子打量着墨风,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如果你是一个公认的数一数二的高手,突然有一天栽在一个不会修武的废体手上,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更何况根据当时情况,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手!   这就是明晃晃的耻辱!天知道他在那野地里待了一天一宿,等醒来的时候,身体肌肉已经僵硬,想他堂堂战部出了名的一队队长荣云,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阴了,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在下荣云。”荣云倒是不忘绅士的报上自己姓名。   墨风点头,开始打量荣云,这个人就是一队队长,是个厉害的风云人物!这么厉害的人在自己手里栽了跟头,怪不得会找上门来!“还有事?”   荣云被一噎,正常情况下,两个不熟的人,一方报姓名,出于礼貌,对方也应该报上自己姓名才对,这是什么情况?眼前这姑娘的脑袋似乎和正常人不一样,荣云蹙了蹙眉头。“你胆子不小!”荣云又说。   “谢谢夸奖!”墨风继续点头,她胆子是不小。   荣云差点被自己唾沫给呛着,这是正常人该回的话么?他在夸奖?她听不出自己生气的口吻么!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视许久,又开口道,“你这丫头,有意思!”   墨风挑眉,“我对大叔没兴趣!”   大叔?荣云一听,忽然笑了,不是高兴的,是被气的,荣云生平第一次是被气笑的。   大叔?她竟然叫他大叔!这简直就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大叔?他才五十多岁而已!荣云恶狠狠的瞪着墨风,对于修武的人来说,普遍延年益寿,活的比普通人要长久很多很多,以他这个年纪算来,他还是青壮年!大叔?真是气闷!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那叫一个气啊      荣云不断的运气、吐气,好几个来回这才将浮动的情绪给稳定下来,他神色复杂而怪异的瞪着墨风,这个女孩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能够如此的云淡风轻的面对一切?   其实,荣云在暗中观察了墨风许久,在墨风看不到的地方,他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不会修武的废柴,可是他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隐晦的恐惧。   “我很老么?”荣云重新整理了一下心绪,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很规范的挂上一抹笑,露出八颗锃亮的牙齿,极力的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当然,这只是荣云的自我感觉,其实在墨风看来,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从里到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大叔,你今年贵庚?”墨风从善如流的问道。   荣云眨眨眼,“在下今年五十有二!”荣云非常的自豪,这个年纪修炼到他这个程度的人不多,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   看着荣云微微昂头,墨风就感觉看到了一头傲慢的大公鸡!嘴角抽动几下,五十二!她真想再给他一针!“我今年刚满十二!”墨风很不客气的扯扯唇瓣,“大叔你都能做爷爷的人了,怎么,你以为你很年轻么?”墨风把话当面甩在了荣云的脸上,对他幼耻的行为极度不耻。   荣云一噎,看着墨风一脸嫌弃的样子,身子抖了抖,爷爷?荣云觉得自己心脏受伤严重,感觉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面,荣云再次确定墨风这个小丫头脑袋确实是有问题!   如果荣云此刻的想法让墨风知道了,她绝对会毫不客气的骂他一句,你才脑子有病,你们全家脑子都有病!   话不投机,荣云就这么盯着墨风好半晌,这才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他怕他再继续待在这里,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她!   见荣云黑着脸离开,墨风耸耸肩,拍了拍衣袖,抬头,“出来吧!”墨风收敛情愫,冷漠的看着拐角处。   明月沉着脸走出来,那一双喷火的眼睛里面蕴含着恶毒以及嫉妒,她抿着唇,狠狠的瞪着,一步一步朝着墨风走来,“你到底是谁?”明月走到墨风跟前,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   这个墨风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卑贱的废柴而已,为什么能让宁王爷亲自带进战部,能被鬼婆收为关门弟子,竟然还让战部堂堂一队队长荣云刮目,她到底有什么狐媚的本事?她心心念念努力的目标,辛苦追求的东西,竟然就被墨风轻而易举的得到,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你又是谁?”墨风反问着明月。   只四个字,就直戳明月的心,是啊,她是谁?她不过是医部里的一个学徒,说白了就是一个任人使唤的丫头,可是,明月抿着嘴,眼底流露出不服气,“离荣大哥远点儿!别以为有鬼婆撑腰,你会能在战部平安的待下去!”   威胁?墨风好笑的看着明月,“怎么?想杀我?”墨风眯起眼睛来,她就这么一步一步靠近明月,原本黑洞洞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明月。   明月看着那双眸子,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还生出一丝心怯,本能的后退,早已经忘记她自己有功夫。   墨风伸手扣住了明月的脖颈,那冰凉的手指捏住明月的喉咙。被那冰凉一激,明月骤然恢复清明,回过神来,她已经不敢轻举妄动,看向墨风的目光中没来由的流出一丝忌惮——她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警惕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明月瞪着墨风,自己柔弱致命点被对方扼住,浑身汗毛耸立,她是想动手的,可是她就怕自己的动作没有对方快,明月还是比较惜命的。   “既然是学徒,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学徒,明月,聪明人才活的长久!”墨风一副大姐大的冷酷模样,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有趣,毕竟墨风身高没明月高,年纪比她小。想威胁的人没有威胁到,反而被一个小妹妹给威胁到了,怎么看怎么窝囊。   墨风很是温柔的摸了摸明月的喉咙,然后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拍拍手,然后悠然离开。   明月站在原地愣愣的发着呆,她思绪有些迟钝,虽然脑袋里很清楚,这个墨风好像很危险,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诫着她要远离那个女孩,可是她却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月姐姐,月姐姐,终于找到你了!”身后跑来一女子,“月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女子看着明月呆滞的模样,用力摇了摇明月的身子,“月姐姐,我看到荣队长离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小心的观察着明月的神情。   荣大哥,对,还有荣大哥!明月眼神闪了闪,唇瓣紧紧抿起来,“没事,回去吧!”明月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医部。   “月姐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子扶着明月,关心的问道。   “没事!”站在医部门口,明月顿了一下步子,心里沉甸甸的,可是脑子却清凉的很,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荣大哥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早就回来的墨风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的一切,“婆婆,为什么当初你没有收明月为徒?”墨风问着身后在忙活的鬼婆。   鬼婆抬头看了一眼墨风,感觉她今天问的话有些白痴,“没事过来帮忙!”鬼婆口气不善。   墨风转过身,“既然有那一层关系,找明月也是可以的,或许还能事半功倍呢。”墨风好奇的问道。   鬼婆抬头看着墨风,她这个徒弟别看年纪小,心思可不浅,“太作,太蠢!”   墨风对着鬼婆眨眨眼睛,这评价真是一语中的,“精辟!”   “干活!”回应的则是厉声呵斥的声音。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都市悬疑宠文《闪婚惊爱疼妻入骨》,男主酷炫霸,女主美帅狠,这是一个特工、警察、间谍、富豪、权贵、黑客、杀手、神偷、老千、蛇头、惩罚者纷纷登场的灰色世界。故事绝对精彩,男女主绝对强大,一对一,双处!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救命的条件      不知道是不是墨风的警告起了作用,总之,明月的小动作停了,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最让墨风头疼的就是,从那天之后,墨风身旁多了一个跟屁虫!   隔上个三五天,某个人就会大大咧咧的在墨风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不论墨风怎样赶人,好话歹话说尽,人家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时候到了,照样来,躲也躲不掉!   墨风的工作仍旧和原来一样,不过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她身旁转悠,碍于对方威势,那些受伤的兵士们尽可能的躲开墨风。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旁人忙的脚不沾地儿,墨风这里清闲的出奇。   墨风正打量着屋子里的那些人,眼前突然被黑影遮挡住光鲜,懒得掀眼皮,直接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侧。   “很无聊么?要不要出去玩一玩?”对方痞痞的开口,压根就无视掉墨风那冰块脸,就算对方不予回应也不要紧。   “荣大队长,你很闲么?”墨风抬头,对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真的很没脸没皮,骂也骂了,也让他几次变雕塑了,可惜,本以为会知难而退的,谁知道,这人竟然越挫越勇,来的次数更勤了!墨风真的怀疑这个老男人是不是被自己的银针给刺出毛病来了。   “那个,这次还真的——不是——”荣云扯着笑,站在墨风跟前,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之色,终于笑不起来,原本不怎么红润的唇瓣彻底没了血色,脸色开始狰狞起来。   “麻烦!”墨风暗自咒骂一声,她若是再看不出有问题就真的白活了!这个老男人故意的!墨风狠狠的瞪着正对着自己笑的难看的男人,“来人!”就在墨风话音一出,荣云对着墨风眨了下眼睛,嘴唇蠕动几下,然后整个人就砰的一下子当场摔倒在了地上!   “把人抬上二层!”墨风眯着眼睛看着荣云,他那腹部所按的地方,已经有血迹渗透了出来,“奸诈!”暗骂一声,扭头跟着上了楼。   正背对着他们的明月自然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她手里死死捏着剪刀,嘴抿成一条缝隙,谁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荣大哥受了伤,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想着那个贱人,他为什么如此无视她!明月心疼的同时更心冷,但更多的是不服,更多的负面情绪不是对荣云,而是那个勾引他的贱人墨风!   等把人都哄出去后,墨风这才想起来,鬼婆提前吩咐了,她这一天需要闭关,不能打扰,看着死鱼一样躺在床架上的荣云,见到对方的嘴唇已经乌黑,墨风真的很想一刀就直接了结了他,也算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好在之前鬼婆重新制定了规则,闲杂人等不能到二层来,除了其他房间里的病重患者,这里只有她和荣云两人,没有其他的旁观者,这样的规定鬼婆也是为了墨风好出手。   墨风用剪刀剪开荣云身上的衣服,那血粘稠的已经和伤口沾染在了一起,这根本就不是对打就能弄出的伤口,伤口已经感染,皮肉泛着黑色,浓黑的血冒着恶臭的气味。   荣云呻吟着睁开了眼睛,疼痛已经让他难以忍耐,浑身青筋紧紧蹦着,脸上肌肉已经拧到了一起。   “真是可惜,婆婆在闭关,明天才会出来!”墨风冷眼旁观,“你暂时应该死不了。”墨风看着荣云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用这么感激我,这毒我解不了,婆婆没有教。”   墨风耸耸肩,言外之意,荣云倒霉的要忍受这痛苦一宿了?墨风就这么见死不救的看着,看着荣云受折磨,看着他被痛苦摧残着,连个止痛药都不给用。   不会?看着墨风的架势,好像真的不会,那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作死呢!痛,好痛!荣云被折磨的精神涣散,还真是冷硬心肠!荣云心里咒骂着,然后就没了知觉。   墨风两臂交叉,身子靠在后面的柱子旁,视线盯在了荣云腹部伤口上面,是被利器所害,应该没有伤及肺腑,这伤也就是看着厉害,最麻烦的其实是上面的毒,墨风紧蹙着眉头。   “怎么样?”墨风正沉思着,宁王毫无阻拦的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只有墨风一人,不见鬼婆的影子,而床上的荣云已经出气多于进气儿了,“风丫头,你师傅呢?”   “闭关!”墨风抬头看到谷峰,“爹爹怎么来了?”   “人,死了?”谷峰瞧着荣云的模样,瞪了瞪眼珠子。   “差一点!”墨风不客气的回着,“不过,等一会儿就说不定了。”墨风耸了耸肩,很无害的对着谷峰笑了笑。   看着墨风这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谷峰无语的很,“那个,闺女,能救么?”谷峰非常不地道的小心的后退了一步,似是生怕那毒素会波及自己似的,“他是为爹爹出的任务。”   墨风看了看谷峰,低头又瞧了瞧已经脸色铁青的荣云,“救?等婆婆?”墨风皮笑肉不笑的问着。   谷峰扯扯嘴角,等?等的起么?他家闺女明显的在心口不一,“丫头,要怎样?”   墨风摸着下巴,“我救的,算我的?”墨风嘻嘻一笑,不知什么时候指尖已经多了一枚银针,直接刺入了荣云眉心中。   这一刺,荣云猛然睁开了眼睛。   “大叔,我能救你命。”墨风对着挺尸的荣云说道,“你给我什么回报呢?”   荣云茫然的看向墨风,他能听见墨风说话,而且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些不明白,啥意思?   “一命换一命,我救你的命,你把命卖给我,如何?”墨风解释着,也不管她对面老爹的神情。   荣云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可能同意?他扭头看向谷峰。   “这是你我的交易,同意,你活命,不同意,你死!怎么样?你选哪一个?”墨风笑眯眯的问着。   他哪个都不选,行不行?荣云蹙眉瞥着谷峰,然而寄予厚望的老主子根本就没啥反应,根本就是当自己是空气么!   “看来是想死了,算了!”墨风自言自语,“婆婆高兴了,又会多一具模具!”   模具,听到这么两个字,天不怕地不怕的荣云突然打了个寒战,身体因着毒素更是疼痛难耐!   ------题外话------   推荐银色月光的新文《重生之金枝庶叶》:一个庶女的奋斗史!一个调教外表腹黑内里逗比夫君,养呆萌小包子的故事!      第一卷第二十四章救人      平常鬼婆不怎么闭关,可是鬼婆一旦选择闭关,那就必定是至关重要的,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允许有人去打扰的,所以,医部连同战部里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惊扰她。   至于那所谓的模具,是鬼婆的一种特殊的诡异癖好。鬼婆喜欢用人的尸体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把尸体五马分尸都算是轻的,开膛破肚也不算太过火。   荣云曾经有过一次倒霉的经历,他无意间看到过鬼婆处理尸体,那手法、那恐怖的表情,还有那被凄惨处理的尸体都是荣云一生最难以抹去的恐怖记忆,纵然荣云不算圣人,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饶是他称得上一个杀人恶魔,在鬼婆的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荣云当时就发誓,他以后就是死无全尸,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尸首落在鬼婆的手里!   墨风见到荣云拼命的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瞪着墨风,是希望她能够读懂荣云的意思,“不同意?”墨风故意问道。   荣云眨巴两下眼睛,蹙着眉头,狠狠瞪了一眼墨风,然后又眨了两下。   “这算是同意了?”墨风轻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谷峰,“爹爹,你是见证人,这个人,以后就是我墨风的!”   谷峰看着自家闺女小人得志的模样,低头又瞧着荣云那震惊的表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毕竟他这个老主子算是见死不救型的。   “荣云,我能救你。纵使你以后完好无损,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墨风又在荣云身上扎了几针,“我想再确认一遍,你确信要将命给我,认我为主么?”墨风嘻嘻一笑,“我不太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墨风这一句话一出,荣云那原本苍白的脸再次痛苦的狰狞起来,不晓得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总之整个人非常的不好,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根本就动弹不了,这是一种比蚀骨之痛还要痛苦千百倍的感觉,痛却不能消减这种痛苦,对于荣云来说非常的艰难。   “我同意!”荣云咬着牙,忍着痛,从牙缝里将这几个字艰难的挤出来,那一双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珠子盯着墨风,活了这么久,荣云第一次觉得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是如此的惊悚。荣云发誓,他宁可把自己的尸体白白送给鬼婆,也不愿意再承受墨风的这种折磨!   “成交!”墨风笑了,“爹爹,人算是我的了?”墨风看向谷峰,重新确认。   “自然!”谷峰压根就没有出卖手下的认知,墨风能看上一个人,也算是不错。   在荣云纠结墨风为什么喊谷峰爹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根婴儿指肚粗细的银针,明晃晃的被墨风拿在手里,比划着似是想按进荣云心脏位置,这么一瞧,荣云彻底晕菜过去。   墨风拨弄了一下荣云的脑袋,对着谷峰撇撇嘴,“太不经吓!”   谷峰:“……”   墨风接下来的动作麻利很多,既然要救,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谷峰第一次看墨风出手,他的眼中满是惊讶和震惊,看向墨风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银针入手,利落刺入荣云周身几处大穴,下手快、狠、准,连迟疑都不带有的。几枚小小的银针,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没见到墨风使用任何的药剂,很快就看到有黑色的浓血从腹部的伤口出流淌出来,汩汩的还掺杂着血块!   墨风将一柄小刀在火上烤了半晌,等到伤口流出来的血见了红,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将刀尖刺入伤口,剜着伤口,剔除已经感染的肉。   第一次见到自家闺女如此血腥的一面,谷峰讪讪的后退了两步,额头青筋跳了跳。谷峰首次正视一个问题,为毛自家闺女不是往淑女方向的发展,越来越有鬼婆第二的架势?不对,不是第二,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谷峰终于意识到,他的宝贝女儿在跑偏的路上已经越行越远,饶是他现在已经注意到,也根本不可能再拉回正轨!   就在谷峰捶胸顿足,怨天尤人的时候,墨风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   “完了?”谷峰瞧着眨眼功夫已经变成刺猬的荣云,干巴巴的看向墨风。   墨风摸了一把汗,“等针颤过去就可以起针了!”她疲惫的后退着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暗自松了口气,“这毒有点儿意思!”   墨风敢肯定,如果不是碰上她,荣云这辈子就被毁掉了,这种毒非常凶险,解毒根本就不能用寻常思维,拔毒的过程绝对不能使用药剂,否则,非死即残。   “鬼婆教的不错!”谷峰赞许的看向墨风,即便不能修武,谷峰也确定墨风也一定能活的很好。   “她是个好师傅!”墨风对着谷峰笑了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也是爹爹慧眼识珠!”依次将银针收回,处理完毕后放回布兜里。   谷峰上前看了一眼墨风布兜上别着的银针,目光眯了眯,然后扭头看向荣云,暗自诊了脉,荣云体内气息通畅,没有受阻的迹象。   知道荣云中了这种毒,谷峰其实是非常着急,这种毒曾经有人中过,当初费了好多人的力气,但是结果就是人救回来了,可是一身的功夫、多年修武的成果被彻底废掉,从天坠落到泥土中的过程,他从头看到尾,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爹爹,等婆婆出来你帮我告假,我要回家修养!”墨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愣是把谷峰凉在原地。   谷峰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扯了个凳子坐下来,安稳的等着鬼婆出关,同时,下令,任何人不许靠近此屋一步!   ------题外话------   推荐文若曦文《前妻归来之诱婚成瘾文》:是一对骄傲的男女在爱情的道路上磕磕绊绊互不相让扑倒与反扑到压迫与反压迫相爱相杀看上去虐恋情深其实温馨甜宠的小言文!      第一卷第二十五章所谓时机      荣云只感觉浑身灼热的痛疼,思绪由模糊逐渐变的清晰起来,不过,或许是之前身体太过超负荷导致他现在虽然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可是本身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就如同活死人一般,只能直勾勾的躺在床上。   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谷峰和鬼婆之间的对话并没有顾忌荣云。荣云将事情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前或许还不晓得自己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有多么的凶险,现在荣云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算荣云这小子幸运,风丫头不会随意出手,恐怕还有其他……”鬼婆看着谷峰,脸上的疤痕抖动着。   谷峰哈哈一笑,“丫头把人要了去!”说的很自豪,自家闺女有如此厉害的医术,他这个做爹爹的自然引以为傲。   “原来如此,值得她出手人不多!”鬼婆和谷峰对视一眼,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说了许多话,最后离开了屋子。   荣云在心里惨笑,若非此刻他还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这两个老狐狸分明是在敲打他!   不过荣云也在心悸于自己所中的这种毒,虽然不晓得这种毒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是从谷峰和鬼婆的话中也听明白了,这种毒的凶险。中毒者,非死即伤,这是被医部列入无药可解的凶险毒素目录的,荣云确信自己没死,而且,虽然不能动,可是他能感受到身体内流畅的气流,再次确认体内的功夫还在。   回想着脑子里残留的墨风的那吓人行径,虽然他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卖给了一个黄毛丫头,不过,自己这位新主子来头不小,能力不可小觑,而且自己卖命的主子只是从老子变成了小的,对自己来说也不算吃亏,荣云此刻已经开始自我催眠起来。退一步讲,就算没有谷峰和鬼婆这两个老狐狸的敲打,凭着墨风那凶残的威胁,荣云也不敢再起什么其他的心思。   荣云中毒的消息被暗中瞒了下来,战部的人只是知道这位荣大队长不过受了重伤而已,受伤对兵士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也没有引起众人多大的关注。   墨风回到住处后,什么也没做,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这么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等到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虽然睡足了,可是墨风仍旧感觉精神不振,为荣云下针,损耗了墨风十足的精力,费神耗力,虽然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修复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谷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墨风顶着一头鸡窝发型,直愣愣的坐在床上发呆,那一双眼睛模模糊糊没有焦距,没有一丝的神采,整个人就好像在魂游天外似的。   “还没有休息好?”谷峰双手环胸,瞪着正一脸茫然对视自己的墨风。   门外吹来一股凉风,墨风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混沌的脑子这才清醒不少,狠狠捏了捏眉心,用力甩了甩脑袋,“爹爹!”黯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疲色。   “每年各个战部之间都会举办一次比试,今年不例外,医部需要派人跟随!”谷峰看着墨风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化。   “是要出去么?我也能去?”墨风就好像被打了鸡血,立马精神焕发,“去哪里?”以为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机会走出这里,没想到这次有机会可以出去见识见识,不管是去干什么,反正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就是了。   谷峰挑眉,无视墨风苛求的目光,扭头离开,反正自家闺女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了,下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他担心了。   墨风三下五除二整理衣衫、洗漱,一路小跑回到医部,见到鬼婆的时候,鬼婆正在对着一具尸体“上下其手”!   瞧着已经被荼毒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墨风讪讪的后退了一步,“婆婆!”   “知道了?”鬼婆也不抬头,只是埋首自己的事情,将那肚皮里面的肠子挑出来放到一个器皿里,这才抬起头看向墨风,“每年战部之间的试炼都非常残酷,务必谨慎、多留心!”   “哦。”墨风转了转眼珠子,鬼婆言外之意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的命最重要!感觉鬼婆情绪有些不正常,“婆婆,谁带队?”   “医部出的人由明月领队,能躲则躲!”说道这里,鬼婆眼底明显的闪过一道阴鸷之芒,“不过,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是我鬼婆的徒弟!”   “恩,婆婆放心。”墨风危险的眯起了眼眸,她很期待这次的试炼。   而另一侧,明月早已经跃跃欲试,这段日子俯首做小,忍气吞声,终于等到了她需要的机会,明月冷笑的看向墨风的方向,她自然不会错过如此的绝佳机会!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趁机刷存在      根据墨风的了解,战部不同于军队,虽然同样是由兵士组成,可战部里的兵士更为精良,贵在精,类似与现代的特种兵。   在秦国,战部有许多个,经由不同的人掌控,为了增进各个战部之间的友谊,这才定下这么一个有趣的规矩,说是培养感情,实则就是攀比较量,提升战斗力,毕竟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就墨风所知,秦国的战部与军队一样,都由将领统领,不过,将领归历任秦王所命,实际上就是战部属于秦王所有。但凡是都有例外,谷峰的战部就是个特例,谷峰听命秦王,但他手里的战部却归他自己所有!这也是秦国各方势力就算不能拉拢,也都尽量不愿意与之为敌的原因。   战部之间的比对较量是秦国的特色之一,一年一度,有个比较雅致的名字——暮春炼闱。这个名字或许不怎么被大家所知,人们习惯上称为试炼。   试炼的地点由秦王亲自拟定,不过一般都选在有驻扎军队的地方举行,今年的试炼地早已定下,是在距离临州城二十里的秋枫渡,这里是五万大军的驻扎地。   等到明月几人昏昏沉沉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们早已经离开了紫竹林,远离了竹雾城的地界,踏上了去秋枫渡的路途。   坐在马车里,透过窗纱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明月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她以为借由此次机会她能探听到一些战部的消息,比如战部坐落的地方,所在的环境之类的,没想到还这么容易就被撂倒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明月拢了拢袖子,收回目光,看到对面正静坐的墨风,抿了抿嘴。   余光将明月的神情尽收眼底,墨风心底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如果连这点保密工作都做不到,战部也就徒有虚名了!   虽然离开竹雾城已经三天,但是要到达秋枫渡还需要走大半个月,索性日子还来得及,也就不用太赶。   谷峰先一步离开,这次带队的是战部四队队长丁旭,除了包括墨风在内的四名学徒,剩下的就是十名兵士。   “丁大哥,今日可是要在外面露宿了?”明月娇滴滴的走到丁旭跟前,将羞涩娇巧发挥的淋漓尽致。   墨风跳下马车,四处看了看,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必定是再次露宿,明月这是明知故问。墨风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来休息,这些粗重的活儿不需要她们出手。   明月脸色不怎么好看,狠狠瞪了一眼墨风,回了马车旁。   “大哥,人家秋风送波,你这冷硬心肠把人小心肝伤透了哦!”男子嘴上叼着一根杂草,笑嘻嘻的跟在丁旭身旁,虽然在说笑,可是那一双黑眼珠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泛着一股股的冰寒。“好好,当我没说!”见丁旭脸色不佳,男子立即转移话题,“不过,这次试炼竟然上那废柴跟着,平白让咱们多了个累赘。”   “小牙!”丁旭呵斥着男子,“她是鬼婆弟子!”   男子虽然不屑,但还是不情愿的住了嘴,“如果是荣云带队,这可真的有热闹看了,可惜了可惜,让他逃过一劫!”男子幸灾乐祸,“不过这一路上,想必也不会太过无聊。”   “我知你心中含怨,可她是王爷亲自带进来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丁旭知道自家这位弟弟的心绪,墨风空降到战部,以废体之姿潇洒的活着,就算她继承了鬼婆衣钵,在许多人的心里就是一个扎眼的存在,更何况,在众多人眼中,她不过才待了半年多的时间,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能成为鬼婆第二。   “在战部,靠的是实力,如果死了要怪也得怪自己技不如人!”男子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墨风坐在石头上,靠着一旁的树干闭目养神,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睛,正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一张嬉笑的男人脸。   笑的很好看,只可惜这抹笑并不真心,“不想笑就不必如此为难自己,何必!”墨风淡然开口,她抬头看向天空,天已经暗下来,成群结队的鸟儿在急着回巢。   男子脸色一僵,笑瞬间收敛,怒意骤增,“废物!”说着,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就这么扔到了墨风的怀中。   与此同时,周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皮肤碰触的滑腻感觉,耳旁传来嘶嘶的声音,就算不看也知道这男的丢过来的是什么。墨风就这么和对面的男子对视着,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恐惧惊悚之色,任凭那条绿色的青蛇绕上自己的臂膀,张开獠牙对准自己的胳膊。   “我和你有仇?”墨风的淡然让男子不自觉的蹙眉,她的问话更是让男子心莫名一沉。   “无仇!”男子硬着声说道。   “有怨?”墨风慢慢启唇。   “无怨!”男子晦气开口,“本公子就是看你不顺眼!”墨风的这种淡然反应更是让男子恼凶成怒。   墨风挑眉,点点头,就在那条青蛇的牙齿碰触肌肤的刹那,墨风猛然扼住蛇的七寸,死死掐住,“你该庆幸——”   “姑娘手下留情!”丁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连忙开口。   但还是晚了一步,蛇的牙已经刺入男子裸露的手背上。   冰凉的刺痛袭来,男子这才警觉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看,脑袋不自觉发昏。男子心里发寒,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她动作,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不应该啊!   “小牙!”看向已经傻愣掉的弟弟,丁旭大惊。   墨风低头摸了摸蛇的脑袋,然后放生在草丛中,起身扑扑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   “丁大哥,让我来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明月担忧的开口,“若是有毒,那就——”   “滚开!”丁牙已经回过神来,凶狠的挥开明月的手,转身跑开。   明月尴尬的被凉在一旁,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好歹是医部带队的头儿,竟如此抹她面子,但是碍于丁旭身份,她还是笑了笑,“没关系,丁大哥,明月不会放在心上。刚刚虽然只是一瞥,不过丁大哥放心,那蛇应是没毒,性命无忧的。”   丁旭眉眼一开,暗自松了口气,“多谢!”   明月眸色一闪,勾唇笑了。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被利用      “小时候亲眼目睹惨剧,小牙心性大变,若是有对不住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丁旭来到墨风身旁,他总觉得还是解释一二的好。   墨风双眸一眯,“我若和他一般见识,他此刻也不用喘气了!”墨风淡然一笑,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让听的人背脊发寒。见到丁旭发愣的表情,墨风不在意耸耸肩,“暂时不能和平共处了!”墨风转身,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男人,“……试炼之前我会准时到秋枫渡。”   丁旭愣神,摇头,“王爷吩咐要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罔顾王爷命令!”丁旭说的很严肃。   “一切后果我会独自承担,你放心,你们王爷不会把你如何的。”墨风看向身后的人,见到明月正在给几个人说着什么,偶尔会偷偷瞥向这里,“或许这样才明智,你不会是想还没到秋枫渡,队伍里就死几个人吧?”墨风轻笑着说,可是里面的威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   丁旭警醒的瞪视着墨风,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能说出如此的话来,也没有料到墨风的脾气如此的古怪。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墨风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出三步的时候顿了一下,侧目往一旁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继续走开。   丁旭拧着眉头,看着墨风离开,他也是作难,只是想到墨风的话,丁旭心头一震,没再说什么话。   等两人都离开,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刚好就是之前负气离开的丁牙。丁牙正捏着手背上的伤口,阴冷的看着墨风离去的背影,抿着唇,阴沉沉的闪开。   翌日清晨,等到大家都醒过来的时候,墨风已经不知去向,与此同时,丁牙也没了踪影。听了汇报,丁旭紧蹙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最后,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整装,出发!”   车厢里,明月没有见到墨风,眼底闪出冷笑,心里暗暗诅咒着——那贱人永远也不要回来才好,死在外面更好!   墨风步行走了一个岔道,与丁旭的队伍分道扬镳。好在也是官道,偶尔会见到有马车或者商队从身旁经过。墨风徒步走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时会从路边采几朵野花,在外人看来,活脱脱一个稚气未消的孩子。   临近正午,还不见有任何小镇,只好在路旁的茶寮休息。墨风要了一壶茶,点了几道小菜,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吃东西,偶尔会往身侧的树梢上面瞥一眼。   墨风坐在一角,位置倒是不怎么显眼,无聊的观察着茶寮的其他人,有几个百姓装扮的官差,还有几个神色警醒的江湖人,这些人偶尔会喝一口茶,不像是休息,更像是在刻意的等着什么似的。   墨风结了账,刚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就传来驼铃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喝,然后就是一片刀光剑影。墨风站在树林里,扭头转身看去,不远处的茶寮已经热火朝天。   很快,打斗声消失,墨风走了不出十步,一个人从天而降,明晃晃的挡住了墨风的去路。   只见那人一脸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墨风,手上的大刀还在滴着血,“小丫头,把东西交出来,本大爷饶你不死!”那人瞪着一双死鱼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墨风。   墨风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东西?墨风听的莫名其妙,“你找错人了!”见到对方这种模样,若是平常的人恐怕早就哭爹喊娘了,可是墨风却如此的淡然,脸上不见丝毫害怕恐惧的神色,也没有一丁点儿生命受到威胁的认知。   “废话少说,你以为老子不清楚,刚刚那人将东西放到了你身上,识相的交出来!”手持大刀的人一脸的不耐,好像很着急,还没等墨风作出回应,直接举着刀扑了上来。   墨风抿着唇,脸色一沉,看着眼前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挡在了墨风的面前,一掌狠狠的击向对方,同时暗中送出了什么东西。对方那人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听到噗的一声闷响,脑袋直接开了花,脑浆迸裂,直接倒地而亡。   很快,眼前这人转身,跪地吐了好几口血,那一双眼睛盯着墨风看,“烦请小姐,将玉珠送去逍遥镇交给玉楼掌柜。”这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可惜,原本透彻的眸子瞬间失去光彩,这一句话,是他用最后的一口气说完。   墨风脸色很难看,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襟上嵌着一颗翠色珠子,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衣服上面的装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弄到她身上的,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墨风捏着玉珠,神色变幻莫测,看着眼前依旧跪地的男子,虽然跪着,可是身上却散发着一丝傲气,让人敬佩,可是,她为什么要照做?墨风冷哼一声,东西既然已经归她,就是她的东西了!   “傻女人,还不快走!”正在墨风失神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终于舍得开口了。”将珠子收起来,绕过尸体,墨风继续往前走着,“追了这么一路,不累么?”   “你知道!”墨风身旁出现一人,不是旁人,正是丁牙。丁牙咬牙切齿的盯着墨风,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谁知道人家从开始就知道,感觉自己像是跳梁小丑,“就该让你送死!”丁牙别扭的瞪了墨风一眼。   “我死了,丁旭也活不成!”墨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们的宁王爷是个讲道理的人么?”墨风挑眉看了一眼丁牙。   丁牙被这么一噎,原本嘲讽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恶狠狠盯住墨风。丁牙开始确实存了恶毒的心思,墨风离开,他想着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找上丁旭,谁让这个女人擅自离开的,可是,走了一路,丁牙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有恃无恐的是什么,想明白这一层,丁牙就恨不得将墨风给扒皮活剥!这一路,他不仅不能杀墨风,还要仔细的护着这个女人,丁牙怎么不恼恨?   墨风勾唇一笑,平白多了个免费的保镖,她非常开心!路上总归不会无聊了,有人乐意被虐,何乐不为?      第一卷第二十八章越躲越来      俗话说的好,越是躲什么越是来什么,越是怕什么越是会遇到什么。   墨风站在这一块冰冷僵硬的石碑前已经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非常不好的气息。那一双玻璃珠的眼眸死死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逍遥镇!   墨风身后离着几步远的丁牙,若不是忍的难受,他早就仰天大笑,脸上肌肉因为强忍着不住的抽动着。丁牙在心里乐开了怀,暗自腹诽,这就是现世报!活该!   墨风冷哼一声,扭头冷冰冰的盯着丁牙,“哼!憋死你!”劈头盖脸扔下这么几个字,也不理会丁牙的神情,转身朝着镇子里走去。   丁牙原本是忍着笑,眼眶里都已经忍出眼泪了,可是被墨风这么冷不丁的一瞪,就好像被恶鬼瞧上一上,背脊一阵阴风刮过,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脸上的那一丝笑也瞬间消失。   丁牙跟在墨风后面,使劲儿的甩了甩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墨风,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毛孩子,他怕她做什么?可是不能否认他,刚刚那一刻,他确实在心底升起一股惧意,这是身体的本能。   墨风明明是躲着走的,找偏僻地方走,躲开人群,专门挑不是路的路走,没想到这样竟然还能遇上这个地方,真是倒了邪霉了!墨风咒骂着入了逍遥镇。   直到步入逍遥镇,真正身在其中,墨风才察觉出问题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镇,人来人往压根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平民百姓,随便在大道上拽过一个人来,恐怕都是富贵之人!   丁牙本来也是看热闹的心态,可是等到真的跟着墨风走进来,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整个人不自觉的浑身警戒,暗中探查着什么。   逍遥镇,小金窝,金窝银窝富贵窝。街道上有孩子们在唱着歌谣,只有这么一句,孩子们周身也都是锦缎小裙,手里拿着糖葫芦。   “这里——”丁牙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彻底紧紧皱了起来。丁牙不是傻子,在听了这一句歌谣后,整个人觉得非常不友好,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古怪,丁牙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下定了决心,丁牙看着墨风,“我觉得,咱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丁牙沉声对着墨风说道,口气异常严肃。   墨风看了一圈,终于转身看向了丁牙,倒是不惊讶丁牙的反常,到现在墨风要是看不出什么,她也白活两世了,“马后炮,晚了!”墨风暗自叹了口气。   丁牙刚要犯嘴,扭头一看,在他们进来的路口,有几名大汉已经严阵以待,一双眼睛正盯住墨风和丁牙两人。丁牙咬唇,他若是强行离开,一定可以,但是加上废柴墨风这个拖后腿的,一定不行,真是麻烦,丁牙暗骂一声,只能乖乖跟在墨风身后。   **   “爷,咱们的人死在了路上,尸体寻回,东西不见了。”一黑衣人跪在地上,浑身气息收敛,他的对面则是一个衣着黑色锦缎男子,周身释放着一股狠厉之气,令人压抑。   “属下探得经过茶寮的人,逃……在距离茶寮不到一里,发现了一人尸体,那人正是被咱们的人最后击杀,应该是在保护什么人,根据脚印,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黑衣人将自己侦查结果一一禀告。   “爷!”就在这时候,一人从外面走进来,靠近锦缎男子,附耳上去说了几句话。   锦缎男子原本半合的眸子终于睁开,深深的黑瞳里折射出犀利阴鸷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把人看住了!”男子终于开口,毫无温度的嗓音就如同地狱的死神。锦缎男子往窗外看去,看着眼底的街道,那视线第一时间锁定在了一个小巧的身影上。原本的秀眉终于有些松动,睁开的眸子再次眯了起来。   **   墨风正在随着人流走,直觉突然从脚底板开始发寒,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寒气从脚底直冲身体,让人打着寒战,依照直觉,墨风瞬时扭头朝着寒意袭来的方向看去。   可惜,什么都没有,她只看到一排排的窗户,什么也没有发现,墨风抿着唇,同样眯起眼睛看过去。   见到墨风的突然动作,丁牙也紧张的顺着瞧了过去,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也没有发现,再看楼下牌匾,丁牙有一种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凄凉感觉。   玉楼!墨风转移视线,看到门匾上的字,真想开口骂人,这就好像有人提前预备好了似的,可是明明这一切都是巧合!   逍遥镇玉楼,墨风盯着这两个字,心里哀嚎,老天爷这是在作弄她么!      第一卷第三十章玉楼      黑色锦缎男子来到了一处地下暗牢,暗牢里泛着一股股的血腥味,潮湿的墙壁不断的有掺杂着血的湿气滴落下来。他踩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丝毫的泥泞血腥沾染到他的身上。   牢房门打开,有一名浑身赤裸的男子捆绑在铁桩上,他的四肢被钢钉穿透,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头发散乱,呼吸急促,身子不住的战栗颤抖。各式各样的刑罚已经折磨的他筋疲力尽,他骨头虽然硬可是也挡不住如此的雷霆手段,此刻,饶是自杀都是徒然。   “爷!”见到锦缎男子,那一旁的黑衣人闪躲到一旁,给这男人让开路,“已经松口,他将消息贩卖给了……”   被困的男子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缝隙,他终于看清了来者是谁!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透露出浓浓的惊恐骇然,竟然是他!“你!”就算是做梦,恐怕都没有如此的惊悚,他隐藏的好深!   锦缎男子只扫了一眼属下递过来的口供,然后看向对方,“这次的试炼,冥延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从这男人嘴里听到冥延二字,男子忍不住发冷,饶是之前所受的折磨都没有他此刻的恐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虚弱的开口,迫切的想要解释着什么。   锦缎男子身旁的一人站了出来,“连你这藏的这么深的暗桩都动用了,看来这次二皇子所谋不小!我家主子不想听废话。”那人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被捆绑成粽子,那一双眼眸里满是惊恐之色,泪眼汪汪的,毫不惹人怜惜。   “他的命,还是你说实话?”男子也不浪费时间。   “你们!”男子终于起了反应,身上被锁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因着他的动作,嵌入他体内的钢钉又开始刺激着他,“他只是个孩子!”他早就将他隐藏起来,他自认为藏的很隐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为什么,这个魔鬼!见到那人要对孩子下手,他摇头,“我说,我说!”人人都有死穴,他也不例外,这个男孩就是他的死穴!   “早这样就不用如此麻烦了!”男子摆了摆手,让人将男孩带了下去,“只要你安分的说清楚,那孩子就还能看到外面的太阳!”言外之意,若是有任何隐瞒或者谎言,他也不用活着出去了。   男子瞳孔里折射出深深的恐惧,是从灵魂里泛出的惧意,“不要伤害他,我说!”男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硬气,也没有了底气。   锦缎男子看了身旁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个地方,墨风仍然站在门面前发呆,她无比的纠结和郁闷。   “小的见姑娘在这里站了许久,可是要进来瞧一瞧,咱们店里可是有许多奇珍玉器……”一名仆人打扮的小厮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机灵劲儿。   丁牙蹙着眉头看了这殷勤的小厮一眼,扭头看墨风,感觉墨风好像被附了身,反正到了这里,总觉得什么都不对头。见到墨风随着小厮走了进去,丁牙也赶紧跟了过去。   玉楼里卖的都是玉器生意,玉饰、玉器一应俱全,玉石都是上品,成色最好,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你们掌柜呢?”墨风在供人休息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拿出了那一粒玉珠,在指尖把玩着。   那小厮刚想要说什么,眼神敏锐的见到墨风手里的东西,神色猛然一窒,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姑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小厮不敢耽搁,转身赶紧离开。   少许,有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向墨风的目光中有着审视和探究,只是当见到墨风指尖把玩的玉珠时,眸色一沉,“是姑娘要找在下么?”中年男子来到墨风对面坐了下来,他倒是没有小看墨风这个年龄并不算大的小女娃。   墨风暗自点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有人说,我若拿这东西来,必定能够得到丰厚的奖赏!”墨风拖着玉珠,往前伸了伸,那玉珠在墨风的掌心里来回滚动着。   外人看起来很普通的一颗玉珠,不晓得内力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墨风也研究了不少时日了,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这是给玉楼保的镖,东西归还,自然要答谢姑娘,姑娘想要什么报酬?”中年掌柜挑眉,在他看来,就是她心智在高,想要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稀奇玉饰,“店里的东西,随姑娘挑选。”   这是要把自己当小孩子打发?墨风扭头看了一眼丁牙,似笑非笑的又看向这位掌柜,“掌柜的认为我和他一样傻么?”墨风看也没看指着身后的丁牙。   丁牙当及瞪了眼珠子,狠狠瞪着墨风,若不是有外人在,他真的很想暴走,他傻?她眼瞎吧!   “即便送命都要护这么一颗玉珠,它的价值就这么简单么?”墨风将玉珠收了起来,掌心空无一物。   那中年掌柜见到墨风的架势,眯了眯眼睛,当即坐直了身子,脸上表情也多少严肃起来,“姑娘打算如何?”   就在此刻,一人从后门走出来,对着中年掌柜附耳小声耳语。那掌柜随即看向墨风的目光有了变化,只见他站起来,对着墨风俯了俯身子,“我家公子想见一见姑娘,请随在下来!”并不是商讨的语气,而是非常的坚定,可是其中又带着一丝忌惮。   墨风抿了抿嘴,扭头看向丁牙,“你在这里等着!”见丁牙要犯嘴,立即狠狠瞪了回去,眼底冒着寒光。   见到这么一双眸子,丁牙忘记要说的话,直到墨风没了身影,丁牙才茫然的坐到椅子上,过了好一会让,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墨风不让他跟着去,恐怕是想要留条后路!   墨风跟着人去了后院,刚踏入那范畴,墨风就莫名的浑身一颤,墨风感觉,她不应该来这里,缩回脚,想要转身,她有些悔了。   “怎么,没胆了么?”一道凌厉而磁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卷第三十章人小胆大,痴      听到这个声音,墨风就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她抿着唇瓣,感觉有一道道的由冰刃编织的网一层一层的捆绑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可怕,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生出这么一种恐怖的感觉。   墨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往声源方向看去,只见一锦缎男子正双手后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墨风看,那一身的黑更将人衬托的黑暗。   虽然隔着有段距离,可是墨风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对面男子的脸庞,那一张能与仙女媲美的面孔令天地失色,一双桃花眼眸更衬得人妖娆鬼魅,但是,里面黑瞳里折射出来的如鹰隼一般的犀利和阴鸷,让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邪魅之气。五分邪气,三分妖魅,两分暗藏的狠厉,他似是来自地狱的霸主,可以执掌天地。   见到这样的人,墨风那冰冷僵硬的心瞬间一跳动,就好像被一只利爪倏然间扼住,疼痛而疯狂,她是惧怕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可是她又是痴迷的,不仅是对他这个人,更是对他的气势,她莫名的想要臣服!   墨风暗自咬住舌尖,狠狠的一咬,突然的刺痛以及血腥味在口腔中泛开来,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有所松懈开。墨风不敢与对方那一双眼眸对视,那一双桃花眼里,似是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吸引着她,墨风暗自告诫着自己,不能直视。   “你是谁?”墨风往前走了一步,坎坎侧过身子,看向周遭的花园,没有一朵鲜花,全部都是绿色的植被。   “你想要什么价值?”男子说话的同时,一步一步靠近着墨风。   墨风能够察觉到那一股逼迫的气势的靠近,她想要后退,下意识的扭头就想要离开,可是就在她两条腿付诸行动的时候,那一道健硕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后,堵住了她的退路。   紧迫的气息,那属于男子的味道,可以近距离听到的呼吸声,墨风心脏骤然紧锁,她紧紧抿着唇,垂着眸子,不想去看,她害怕自己会沉沦!墨风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有些暗自唾弃自己,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两世为人,她不是如此胆怯懦弱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墨风很恼怒,非常的恼恨。   一失足成千古恨,恐怕墨风砸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一失神,心一失守,脑袋一发热,抬头就狠狠的瞪了过去。见到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墨风骤然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袋里崩裂了,“要你!”鬼使神差,墨风就这么把灵魂深处的话脱口而出说了出来。   锦缎男子那一双桃花眼一眯,眼眸里暗藏着一股锋芒,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墨风,看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那双红润的唇瓣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星光。   而在一旁不论暗处明处在听到墨风如此大胆的豪言壮志的话的时候,都各个目瞪口呆,见鬼似的看着墨风,然后都不敢正视自家的主子,如此的言语,若是平常,开口说话的人早就被五马分尸,或者早已经被碾压成肉末!   墨风深吸一口气,周身的空气将至冰点温度,刺骨的寒冷让她心惊胆战、浑身汗毛耸立,墨风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要你保我性命无忧!”墨风深吸一口气,神色僵硬的把话补充完全。   锦缎男子紧迫的视线仍旧锁定着墨风,那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道不易让人察觉的带着一丝别样温度的暗芒,“若是不呢?”男子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眯了起来,更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在吸引着周遭的猎物放弃警戒。   墨风手里捏着玉珠,看向锦缎男子,在男子的瞩目下,将玉珠放置在了阳光下,玉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蓝色的光晕,若是如此还看不出这颗珠子被动了手脚,那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用待在此地了。   一旁站着始终没有讲话的掌柜身子一颤,暗自庆幸没有自作聪明硬夺这东西,若是没有猜错,这颗珠子上应该是被下了毒,虽然不晓得什么毒,看这小丫头底气十足的样子,必定不是普通的毒素。   墨风抖擞的心脏突然镇定了,她走到身旁的植被旁,将珠子在那植被上抖了抖,些许粉末散落下来,很快,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棵植被竟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直到死去!   “我只想要平等的交易!”墨风把玉珠放在掌心,递到了锦缎男子的面前。   男子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玉珠在墨风那白皙的掌心里晃动,犀利的眸底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名字!”男子没再看玉珠,反而又继续盯着墨风看了起来。   墨风抿了抿嘴,她神色有些迟疑,墨风是聪明人,这个男的必定不在她招惹的范围内,可是现在,她算是自找麻烦,男子强硬吐出的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可是墨风不晓得怎么回事,能够清楚的明白男子的隐含的意思,他要她真实的名字!   墨风心情很不好,她感觉在这一双鹰眸之中,自己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无所遁形,这种窘迫让墨风很反感,非常的反感。墨风也知道,如果她敢报上一个假名字,后果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憋屈,真的非常的憋屈,不能用言语发泄的委屈,“墨风!”   墨风没有看到,在她说完后,锦缎男子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圆滑。   “在逍遥镇,护你周全,至安全离开!”男子看了一眼掌柜的,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墨风,然后转身离开。   中年掌柜暗地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这主子的性子越发的古怪了,让人捉摸不透,“姑娘,请!”掌柜的恭敬的对着墨风引路。   看着那男子离去的身影,墨风紧锁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来,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好像被坑了!墨风抿着唇,离开后宅。   ------题外话------   某男冷脸冷心:“应众人所求,出来遛一遛。”   图图:放你出来要听话,不听话就关回去。   墨风:一起把你俩给关回去!哼……      第一卷第三十一章被困      经过玉楼掌柜的解释,不晓得是墨风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但是在墨风自己看来,她就像是踩中了万年狗屎一样,甩不掉擦不干净,整个人都非常的不淡定。   平日逍遥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只是墨风赶的这个节点非常的有趣,恰逢逍遥镇的年祭,逍遥镇的年祭都是随机设定,一年中的三天,整座小镇,不接收外客,已经在小镇里的人也不得离开半步。   如果让墨风知道今年这三天是故意针对她设定的,墨风绝对会搅的这里人仰马翻,只可惜,某个人做的非常隐秘,而墨风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一出战部就被盯上了!不过,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某个人为此付出了非常不美妙的代价就是,这是后话。   见到墨风沉着脸走出来,丁牙满脑袋的疑问,可是看着玉楼掌柜恭敬的样子,丁牙又觉得现在说话不是时候。   墨风将玉珠拿出来,放到了一个空荷包里,递给了那掌柜,“想必你主子也不会言而无信,这三天就辛苦你们了!”   墨风和丁牙两人被安排在逍遥镇唯一的一家客栈——醉酒香!醉酒香是一家集客栈、酒楼、青楼与一体的多功能客栈,当墨风踏入其中,还以为进了现代的会所,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前卫的地方。   玉楼掌柜安排好墨风和丁牙,回来复命,当他小心的把荷包交给锦缎男子,察觉他的这位主子并不怎么开心。   男子将玉珠倒出来,玉珠上的毒素已经解除,他放在鼻前细细一闻,隐约有一股淡淡的女子清香飘来,男子那一双鹰眸闪烁出凌厉的幽光,“小丫头,看你还怎么跑!”男子将玉珠扔给了身后的人,起身离开。   丁牙终于忍耐不住,“到底怎么回事?”他盯着墨风。   “你不是自认很聪明?”墨风打量着自己今后三天的住所,非常满意,舒适的床铺,雅致的别间,鸟语花香的小屋。   丁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墨风,“你别忘了日子!错过日程,后果自负!”丁牙攥着拳头,他真的很想灭了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骗子!   墨风了然的点点头,“你放心,你会按时到达,不用担心受处分!”墨风坐在椅子上,看着丁牙咬牙切齿的样子,扬了扬唇角,“机会难得,听说醉酒香的姑娘是最善解人意的,千万别浪费了这免费的三天。”   逍遥镇的年祭,听说会有很多奇珍异宝进行拍卖,与往常的拍卖品有所不同,在年祭出售的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墨风从进入醉酒香开始,就能敏锐的感觉到周遭的不友好的氛围。   “哼!”丁牙懒得再理会墨风这个人,气哄哄的离开,“随你!”   丁牙!墨风盯着丁牙离去的方向愣愣发呆,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遇到这个人,他敢对她无礼,依照她的性子,早就送他去了西天,但是很可惜,让她及时发现了一个秘密,丁牙命数未尽,墨风摸着下巴,露出一脸的算计,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在,必定会为那个即将被算计的人点一排蜡默哀。   正走神的时候,墨风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陌生而妖魅的面孔,惊的墨风莫名打了个寒战,她回过神来,抬头正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瞳孔皱缩,吓得墨风倒抽一口凉气。   这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墨风刚刚见过面的锦缎男子。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墨风真心没有好感,并自动忽略掉内心深处浮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悸动!   听到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关死,墨风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有事?”墨风挑眉,脸上的不适已经消失。   “你胆子不小!”男子下一刻已经瞬移来到了墨风面前,直接把墨风给堵到了椅子上!   逼迫威压的气势让墨风呼吸紧蹙,她抬头瞪视着这一张妖孽脸,看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神秘黑瞳,面前满是陌生男子的神秘气息,自己就好像中了蛊一样,鬼使神差的陷入其中,无缘无故失去了知觉。   看着墨风那失神的样子,男子意外的没有生气,唇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弧度,眼底流露出一丝锃亮,他的手正要抚上墨风的面颊。   就在此刻,墨风手中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手。男子的手即将碰触墨风面颊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墨风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警戒而冷漠。   男子不理会正指着自己脖颈的银针,也诧异墨风迅速的反应,“墨风!”从男子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墨风就感觉浑身酥软,好像有蚂蚁在轻轻咬着自己,心里有爪子在挠着一样,总之整个人的感觉都非常的不好!   男子又开始动了,可是墨风却愕然发现,她自己动弹不了了,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任凭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抚摸上自己!冰凉的触感,滑嫩的碰触,就好像被下了迷魂药,深陷其中,这种感触下意识的就被刻印到了灵魂深处,再也泯灭不掉。   男子的指肚抚摸到墨风的唇瓣上,轻轻的摩擦着,看着墨风面颊绯红,瞧着她不自然的反应,男子很满意。   只是男子刚要笑,只觉指尖传来刺痛,眯眼一瞧,自己的手已经被那小嘴给死死的咬住了,而后就对视上了一双愤怒的眸子。   桃花眼眸不怒反笑,任凭那小牙齿紧咬自己的肉。   墨风真的发了狠,她死死咬着,就连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都没有放过的意思。墨风是生气的,愤怒的,更多的却是懊恼,以为她竟然会被个男人给迷惑住了,怎能不恼恨?   “你是狗么?”男子另外一只手俏皮的弹了弹墨风的额头,然后就这么解救出了遭殃的手指头。看着血淋淋的指尖,男子突然轻笑出声,“还是一样的牙尖!”好像很开心似的,转身离开。   墨风心里那个恼恨,只在男子离开门的刹那见,墨风就觉得自己又重新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题外话------   恩,八月份的最后一天了,已经开文一个月了,图图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在今后图图会更加努力的。嘿嘿,这几天亲们留言木有回复啊,但是图图每条都看了,么么,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着了道      锦缎男子来到屋子里,屋内早就候着几人,当他们见到男子举着血淋淋的手指头,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怀念的表情,人人都顿时觉得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他们的主子鬼上身了?他们主子脑袋撞门了?重重猜测不断的冒出来,可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真的开口问什么。   锦缎男子慢慢抿掉手上的血迹,手指上还留着血牙印,似是想到了什么,男子鬼使神差的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更像是在怀念着什么,那一双桃花眼眸里露出少有的柔色。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将视线集中落在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身上,以眼神催促着,男子瞪了瞪眼睛,剜了身旁几人一眼,暗自咳嗽一声,非常恭敬柔和的开口,“爷,那人已经吐口,这是供词!”男子将一密折递给了锦缎男子。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锦缎男子回过神来,脸色依旧冷漠无情,看过密折,周身的戾气更狠,“好,好算计!”锦缎男子突然冷笑起来,“如此不推一把,岂不浪费?”男子手一抖,手中的密折已经化成了灰烬。   书生男子垂着头,沉默不语,其他人更是鹌鹑一样的候着,没人敢搭腔。   少许,一人走进来,附耳在锦缎男子耳旁,“爷,人刚出去了!”   锦缎男子一听,当即屏退其他人。   **   墨风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确切的说是两指之间的银针,那锋利的银针正蓄势待发,墨风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高手,但是暗中给人下个绊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可是,为什么刚刚就不行?这个锦缎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墨风自己多想,总感觉他是在故意针对自己,针对什么还不晓得,还有就是,那种掉坑里的感觉越来越浓。   在这里坐着感觉憋闷的很,收起银针,墨风起身离开。只是出门刚好碰到要进门的丁牙,“正好,走吧!”墨风眼眸抬也不抬,说完就离开。   丁牙抿了抿嘴,暗自冷哼一声,却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醉酒香的女人不容小觑,她们身旁的男人更是非富即贵,墨风从他们当中穿过,问着空气中弥漫的情欲的气息,眼底飘过一丝冷然。在醉酒香里,就是个跑堂的丫头都有着上等姿色,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韵味。   出了醉酒香的门,周遭空气立时不同,墨风深深呼吸着,暗瞧着丁牙的脸色已经不和刚刚一样黑沉,眸底划过一抹幽光。   只是在墨风和丁牙两人刚刚走出没多远,从一处夹道里拐出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不近不远的跟着墨风。   墨风没去旁的地方,专门寻了药铺子,逍遥镇的药铺不仅是病人抓药的地方,更是宝贵药材的集散地。   药铺门外正围着一群人,人们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地上跪着一位身穿丧衣的女子,女子身旁躺着一具尸体,她面前有一白布,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狗血的一幕,墨风眨眨眼睛,后退着出了那个范围,找了个角落,双手环胸看着那人群。这样的戏码,见怪不怪,察觉身后跃跃欲试的某人,墨风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小女家道中落,一路寻医问药,只求给爹爹寻良医治病……奈何,爹爹还是离小女而去……”说着,女子已经泣不成声。   墨风抬眼看去,远处已经走来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将恶霸演绎的淋漓极致。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强抢民女的戏码上演,墨风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身后的丁牙已经按耐不住,上前动手。   墨风唇角的笑越发的令人胆寒,她看着丁牙三下五除二将恶霸们制服,看着丁牙细心护着那披麻戴孝的女子。   等丁牙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往后看去,早已没了墨风的影子,而他怀中的女子嘤嘤哭泣着,那柔软的嗓音让人沉沦,丁牙就这么迷迷瞪瞪的跟着女子离开。   早就躲在一旁的众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相拥离开的男女,彼此不在意的笑了笑,生意继续。   “小女谢过壮士,只是恐那恶霸再来,小女想让壮士送回家……”   “小女蒲柳之姿,竟让壮士如此……”   一路走来,一直是那女子说个不停,反而丁牙带呆愣愣的跟着,丁牙偶尔蹙眉,但是思绪却混混沌沌。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破屋子里,女子把丁牙扔到草席上,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只见女子又喂了丁牙一粒红色药丸。   不多时,丁牙猛然回过神来,只是此刻他已经浑身无力如烂泥一样躺在草席上,丁牙瞪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已经身无长物,赤裸裸的站在丁牙跟前。   “你……”如果这样还看不出有问题,丁牙合该一头撞死。丁牙紧紧蹙着眉头,他只记得自己愤怒的出手相帮,然后将女子护在怀中,然后……然后就没了记忆!   “公子救了奴家,奴家自然要以身相许!”女子躺在丁牙身旁,手不安分的作弄着。   丁牙面颊绯红,随着女子的碰触,身体更是有了奇怪的反应,“你——住手!”丁牙看着女子的手已经来到腹下,怒极攻心,可这样只让药效更充分的扩散开。   “你放心,奴家会好好服侍公子的!”女子将半个身子都压向丁牙,手解开丁牙身上的衣服,那娇滴滴的眸子如狼似虎的盯紧着丁牙。   丁牙想死的心都有,他这是阴沟里翻船,恨恨的怒视着眼前这人,虽然愤怒,可嘴里仍旧不断的冒出令人羞愧的呻吟声!   “咯咯,公子怎能如此伤害奴家的心!”女子抓着丁牙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   丁牙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他哭都找不到调儿了!   “啧啧,老婆婆,你这一把年纪,也不怕人恶心么?”就在女子享受的时候,身后飘来一个嘲弄讽刺的声音。   这声音对丁牙来说简直就是天籁。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折磨的就是你      老婆婆?女子那充满情欲的脸扭过来,怒视着突然冒出来的人,看到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片子,眼底流露出寒意,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婆婆!她如花似玉的,哪有那么老?年龄,就是她的死穴!   “啧啧啧,老婆婆你这高寿几何了?”墨风云淡风轻的打量着赤身裸体的女子,无视掉丁牙那渴求救赎的目光,双手环胸,手指摸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瞧着。   “你是谁?”女子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墨风,随手扯来一件衣服胡乱绑在自己身上,细皮嫩肉的脸蛋,加上魅惑的模样,妖娆的身材,别具一番风味。   “哦,你放心,我对老婆子不感兴趣!”无视对方的愤怒,墨风依旧在添柴加火,“瞧着你这鱼尾纹,让我猜猜你多大了?一百?二百岁?哎呀,该不会已经是千年老巫婆了吧?”墨风表情夸张的大声说着。   “你找死!”死穴不断被人戳破,饶是女子没有承认,可是那恼凶成怒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什么问题。女子大喝一声,朝着墨风冲来,同时,手上已经抓来一柄长剑,来势汹汹。   墨风虽然噙着笑,可是眼底的谨慎却没有降低,她直接冲上前,作势要出手,只是就在那柄长剑距离墨风心脏一尺的时候,持剑女子突然顿下动作,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恐慌之色。   “我还以为你多能撑!”墨风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女子浑身动弹不得,但是身体深处的悸动却不断的冲击而来,她自然知道是墨风这个丫头片子动的手脚,可是,竟然能躲过她的眼睛,这个人到底是谁?   墨风一脸好脾性的站在丁牙身前,看着丁牙满头大汗,脸颊绯红,嘴唇死死的抿着,牙齿都已经咬破了唇瓣,那一双眼眸时而迷离时而清醒的瞪着墨风。“呦,艳福不浅么!”墨风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唇角勾着笑,可是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丁牙晓得,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用尽浑身的气力,可是听到墨风的话,他只有吐血的份儿,看着墨风压根就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心里更是着急。   “看来,人家蛮欣赏你的么,这么好的药都送给你了。”墨风看了看丁牙的身子,奸诈的笑着,“这样可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说呢?”墨风的笑脸在丁牙眼前扩大,可是在丁牙看来,这就是一张不怀好意的催死符!   “你,你是为这个男的,我送给你!”那女子听到墨风的话,也知道这两个人必定认识,赶紧服软开口。“这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床上功夫不错的,还没开……”女子卖力夸奖着。   只是听着女子的话,丁牙脸色逐渐黑沉下来,他恼羞成怒的暴突着眼珠子,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个女人这么说,还有墨风这么个观众,丁牙真想立刻一头撞死!   听到这么荤的话,墨风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观丁牙这个男的却像个黄花大姑娘似的羞愤不已。   “这种媚药,需要女人给你泻火,现成的不用岂不可惜!”墨风扯过那女子,扔到丁牙身旁。   “你,不用!”丁牙愤怒的从牙缝里使劲儿的挤出这么几个字,说完以后开始粗重的呼吸,他仅存的理智开始逐渐涣散。   “你,你做了什么?”女子急促呼吸着,额头开始冒着汗珠子,脸颊开始发红,嘴里发出隐忍的呻吟,就好像媚药一样催人理智,“不要……恩……”女子身体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可以开口。   女子紧靠着丁牙,她的气息喷洒在丁牙的脸上,嘴里的话不断地飘入丁牙的耳朵里,女人气息也萦绕在丁牙周身。   丁牙咬破舌尖,突然的刺痛以及血腥味再次拽回他的些许神智,他瞪大着眼珠子看向墨风,然而,此刻的墨风已经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死沉而凌厉的盯着他,让丁牙忌惮而恐惧。   “如此难得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你说呢?”墨风阴鸷的话如毒一般侵蚀着丁牙的理智,他惊悚的看着墨风,第一次对墨风感觉到骇然。丁牙豁然清楚,墨风故意折磨他,惩罚他的自作主张,这是他不听劝告、执意孤行的下场,这是他的惩处!   丁牙身旁的女子早已经被药磨的没了理智,久经床场的熟女怎么能是丁牙这个白斩鸡能够抵抗的了的。耳旁全是那蛊惑的魅声,那酥软的声音让身体更加难受,丁牙低声嘶吼着,可是他的身体却僵硬的动弹不了。   这一男一女就这么互相折磨着,墨风就看客一般在一旁瞧着,偶尔会邪恶的动手调一调这两人的位置。   面对如此香艳的场景,墨风却面色无波,对那放浪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心中计算着时间,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女子嗓音早已经沙哑,丁牙也是一副欲求不满的狰狞模样,墨风当空打了个响指,床上女子当即昏死过去,而丁牙却见见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墨风。   墨风踹开女子,俯身对视着丁牙,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滋味如何?”   丁牙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莫名的胆怯,鼻息间充盈着怪异的味道,身体的反应也不正常,可是看到墨风这张脸,他却如坠冰窟,忍不住一哆嗦,整个人都彻底清醒过来。   “你是谁?”丁牙鬼使神差的黯哑着开口问道。   墨风伸手啪啪的拍了拍丁牙的脸,“以后乖乖的听话!”视线暗自扫过丁牙下腹,云淡风轻的离开。   丁牙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竟然能动弹了,他费力的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而后看到地上的女人,厌恶的无以复加。体内的气力慢慢地调动,力气一点点回笼,丁牙寒着脸,突然当空一抓,遏制住那女人的脖颈。   女人嘤嘤转醒,对视上一双仇恨的眼眸,胆怯的哆嗦着,“壮士饶命,奴家……”   咔嚓——丁牙冷哼一声,当即捏断对方的喉管,而此刻,女子的手已经暗暗抬起,她的指尖沾染了剧毒,若非丁牙快一步,必定中毒身亡!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动手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女子尸体刚刚脱离丁牙的手,那张如花似玉的面颊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神奇变化。几个喘息过后,滑嫩的肌肤开始慢慢的变粗糙,出现褶皱,肤色渐渐变黄,直到彻底成为鸡皮鹤发!   丁牙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着,亲眼见到这真切的变化,外人必定说惊喜,可对丁牙来说,只有惊没有喜!铁青着一张脸,后退了一步,刚想要离开,身体终于受不住张口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这一场看似无害的经历给丁牙带来了烙印般的心理阴影,致使日后丁牙的性子,尤其是对待女人的性子阴晴不定,更使的心里越发变态,如厉鬼出世。   墨风出了门,根本懒得再理会丁牙,只是因着着地方太过偏僻,没想到出门没走几步路,就遇上了挡路找茬的人。   墨风刚拐进一个胡同,前面突然出现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等她转身的时候,后面又出现一人堵住了墨风的去路。墨风往一侧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壁上,银针露出尖锐隐藏在指尖蓄势待发。   没有害怕,没有胆怯,没有喊叫,墨风只是冷漠的看着靠近自己的这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脸色过分的光亮,那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浑浊,褶皱的衣衫上残留着女子的脂粉。   “人已经死了!”很快,又一男子神色恐慌小跑着赶来,气喘吁吁的对着三人说道,然后阴狠的瞪向了墨风,“和她前后脚的功夫!”那狰狞的神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墨风,就好像墨风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力似的。   想到这里,墨风眼皮突然一跳,“那贱人和你们什么关系?”墨风警戒的看着围困自己的四个男人,在听到那女人已死的消息,男子们眼里同一时间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你找死!”其中一男子没沉住气,抽出腰间的大刀就要往墨风这里砍来。   “住手!”另一人却及时制止,他冷笑着瞧着墨风,肆无忌惮的从头到尾打量墨风,“一看就是个雏儿,弄死了咱们的‘炉鼎’,就让她顶替!”   “嘿嘿,这身子可不是练出来的,咱们刚好尝鲜!”另外一人垂涎的看着墨风,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一样。   四人的神情看着墨风瞬间变化,色眯眯的打量着墨风。   墨风暗地攥紧拳头,周身凌厉的气息萦绕期间,眉宇一片肃杀之气,心里算计着距离,“找死!”墨风突然一喝,速度的冲向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手中银针刺入对方死穴。   临近持剑的男子当空就要劈向墨风,墨风侧身一搓,手中的银针又送出一枚,直接刺入男子眉心,身后杀气逼来,墨风本能的闪躲,那刀擦着她的衣服砍下,墨风以诡异的姿势踹上另一侧冲上来的男子,趁着反弹的力量,再次送出一枚银针。已经靠近她的男子,墨风伸手掐着对方的喉咙,不理会对方手中的刀,硬拖着那比墨风强壮一倍的身体扯了三步远。   在那男子恐怖的目光中,墨风毫不客气的掐断对方的喉管,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当即失去气息。墨风松开手,四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她阴冷的看着前方,“看够了?”口气异常残忍。   在前方暗处慢慢走出一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玉楼见过的那锦缎男子,只见那男子根本就不看地上的尸体,那一双桃花眼直接锁定墨风。   墨风冷笑着,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男子所说的话——护你周全!周全?在她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个人竟然躲在一旁看戏!   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能上树!墨风在心里狠狠打了个叉!墨风暗自甩了甩发麻的手,背在后背紧紧攥捏着,“来的真是巧!”口气嘲讽意味明显。就连墨风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到,她恼怒的成分比忌惮的成分多很多。   锦缎男子看着墨风不晓得是刚刚运动过还是因着愤怒,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而墨风的情绪,自动被锦缎男子给忽略掉了。   “一起走么?”锦缎男子看着墨风,看似询问,可那口吻就让人忍不住点头。   墨风鬼使神差的跟着锦缎男子离开现场,两人刚走,就有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从暗处被扔了出来。   随着黑衣人出现的是一书生模样的男子,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眯了眯眼睛,“清场!”吐出来的话,与他那温润的气息南辕北辙。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也会哄骗啊      锦缎男子在前面悠然的走着,长袍席地却一尘不染,双手收拢在袍子里,红润的薄唇抿成一字,白皙滑嫩的面颊略显柔和,那一双锃亮的桃花眼眸中没有了以往的犀利,暗藏的却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幽光。   他周身泛出的霸道的气息是墨风熟悉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将万物踩在脚下的自信,他注定是天之骄子。这样的气息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致命的砒霜,可是对墨风来说却是极致的魅惑,抵抗不住的罂粟。   就在墨风魂游天外的时候,前面走的人突然停了步子,就这样,墨风直愣愣的撞在了男人身后,脸就这么贴了上去。   墨风忍不住嘤咛一声,感觉鼻子酸涩,揉着鼻子后退一步,抬头正对视上一双黑洞洞的神秘眸子,这双桃花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笑,快的让墨风感觉是自己眼花。   墨风蹙着眉头纠结的看着眼前的人,暗自下了决定,三天过后一定赶紧离开,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希望再也不要遇见!   锦缎男子看到墨风那小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原本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虽然不清楚,可是男子本能的不喜欢。“墨风!”男子红唇微启。   听到那磁性的嗓音,墨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不是害怕,是致命的吸引,“做什么!”墨风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年祭拍卖!”锦缎男子只对着墨风说了这么四个字。   墨风摸着鼻子的手松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眼前这个人,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能明白这个男人的意图,“拍的银钱,你出!”墨风狮子大开口,活脱脱一个坐地起价的无赖。   看到墨风如此的理直气壮,男子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扬了扬唇角,“成!”   听到如此干脆利落的回应,墨风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妖孽,他就不怕她真的看上所有值钱的物品,拖死他么?   好像是看透了墨风的心思,“不敢么?”男子激着墨风。   “你乐意当冤大头,我怕什么!”墨风阴笑着哼了哼。   这时候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到了两人的跟前,在男子目光示意下,墨风不客气钻了进去。等男子也跟着进来,两人对面而坐,墨风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   等到马车平稳着离去,暗中隐藏的人一个一个走出来,为首的则是刚刚的那为书生男子,有一名黑衣人跟在他身后。   “这是,咱们的爷?”原本沉默的黑衣人终于耐不住发问,大家在暗中看的清楚,险些被吓掉下巴,他们那冷心冷血的主子竟然会哄骗女人,不过,看起来那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应该是个废体吧?”黑衣人最后低声开口,“太弱了!”   书生男子沉默不语,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古怪异常的笑意,弱么?   **   车厢里的气氛很尴尬,墨风只觉得呼吸不顺,她有点儿后悔赌气爬上来了,对面的这个人是陌生的更是危险的,她并不是个无知的孩童,可是,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底气不足,自己好像总是能被这个人给驱使!恼火!   墨风别过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们,似乎更热闹了,或许是因为年祭的缘故。突然想到了丁牙,之前那四个男人说人死了,是丁牙动的手了,看来人是没事了,相信这次的经历会给他长长记性,墨风沉默着出神。   锦缎男子看到墨风发呆的模样,暗自蹙了蹙眉头,抿了唇,眼底划过一道不悦之色。   马车缓缓的在一处不起眼的店铺前停了下来,这里不断的有人涌入,似乎是一个聚集点。听了片刻,车又驶到一处侧门进了院子。   逍遥镇有一处暗点,是一家神秘的拍卖会所,没人知道会所背后的人是谁,不过,没人敢挑衅,更没人敢对抗,饶是自认为强大的江湖人也不敢在这里撒泼。无论是哪里来的人,无论对方身份多么的高贵,来到这里,每个人都非常的乖巧。   进了里面墨风才慢慢了解到,这个拍卖会所很有趣,只有拥有信物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与现代的会员制有异曲同工之妙。墨风跟着男子畅通无阻的进入这个神秘的地方,似乎是走的特殊的通道,期间没有遇到任何外人,直至来到一间别致的屋子里。   踏入其中,墨风步子稍顿,扑面而来的气息令墨风忍不住挑眉,富贵窝也不过如此,恐怕屋子里随便的一桌一角扔出去都是价值千金。   有人悄无声息端来茶点,低眉顺首的恭敬退了出去,而后屋子里就陷入了沉寂。   男子往榻上随意一侧,视线就定在了墨风的身上,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这火辣辣的眸光好像能看穿墨风的一切,让墨风汗毛耸立,直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给藏起来!   ------题外话------   哎,着急,收藏涨的好慢啊…。      第一卷第三十六章孤男寡女      墨风所在雅间的地理位置绝佳,同时面前大板块墙壁都是用特殊材质的东西镶嵌而成,能够将下面大堂的境况一览无余,同时还能清楚的看到周遭雅间里的情形,能够肯定他们绝对看不到这里!   这里应该是比较隐秘的存在,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轻而易举、毫不设防的带自己进来,为什么?墨风可不会自恋的以为这个男人会恋上了自己的美貌!她才十二岁的年纪,在这个时空里也不过是个孩童,自知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墨风暗自蹙眉,她列举出数十种可能,可随之一一被否决。   “看够了么?”墨风沉着眸子,转身看向榻上慵懒的男子,这么懒散、随意的样子,显得人更是魅力十足,暗自骂了句妖孽。   “没有!”锦缎男子半眯着眸子,就像一头蛰伏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朝猎物猛扑过来。   墨风有自知之明,在功力上,眼前这个男人绝对的深不可测,就算是前世的她,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不会想正面冲突,更不用说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即便心里清楚,但是对于这人果断的回应,墨风还是有些气闷,莫名的浑身不舒服。   墨风扭过头,索性不再去看这个男人,紧锁着双眉看着外面,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这个男人的话的时候,她总是想要挑衅,对于这样的冲动可要不得!墨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   即便墨风如此,男子都没有收回视线,他将墨风情绪变化感受的清清楚楚,更诧异于墨风能够这么快的平复情绪,看着前面挺立的小身板,男子的眼眸中折射出一丝隐晦的幽光。   墨风不晓得男子的目的,也猜不到他的身份,既然如此索性随遇而安,如果有她喜欢的东西,自然不能放过,总要让这个男人放放血她才能甘心!   “尽管开口,不必省钱!”墨风刚下了决心,身后的人好像有读心术似的,飘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哼!”墨风背脊一僵,狠狠的冷哼一声。   此刻,墨风并没有看到,男子侧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却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来回的摸着一个地方,似是在怀念着什么,又好像在疑惑着什么,但是,这一双眼眸里却始终没有丝毫的温度。   哐哐哐——   不多会儿,有敲锣声传来,大堂里原本乱遭的景象也慢慢秩序起来。前面台子上并排着三个石桌,石桌上放置着东西,可惜都被红布蒙着。等到秩序井然,有一位笑面的中年男子走上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墨风随意扯过一把凳子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忽视掉突然长腿跑到身旁小桌的几盘糕点。   锦缎男子随意的动作,见到糕点都送到墨风身旁,也就不在意的闭目养神起来,显然,他对这拍卖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闲话不多,很快东西就亮相了。石桌上的东西由左到右开始一一揭晓,第一桌上摆放的是一精美的根雕作品《小舟映月》,是一副立体花卷,有精美建筑、湖泊、瀑布、山以及神态鲜活的人儿……虽然距离有点儿远,不过墨风还是能够看清,只是她不怎么感兴趣而已。   第二桌摆放的是一孤本,出自名家之手,对于读书人来说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墨风还是没兴趣。第三桌上放着一柄宝剑,远远就能感受到它释放出来的杀气,是个宝贝,可是墨风仍旧不感兴趣。   兴致缺缺的拖着下巴,看着下面的人争先枪后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据为己有,就这么好几个来回,桌上的物品换了一轮又一轮,大堂的人们抢夺的也很火热。这时候墨风才猛然察觉,与她同一层其他雅间的人似乎都没有出手。   拖着下颚,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直到过了好久,大堂里的人开始清场,墨风这才明白了什么。而此刻,那原本休憩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墨风身旁,就这么和墨风并排而坐,幸好两人之间还有段距离,否则墨风绝对会翻脸。   墨风侧目瞧着身旁的男人,不禁感慨这人绝对是投胎投错了,有这么祸国殃民的一张妖孽脸存在,谁还有胆子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你确信自己是男的?”墨风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茫然的开口问道,“该不会是漂亮姐姐吧?”   锦缎男子扭过头来,那不喜不怒的漂亮脸蛋正对墨风,而后猛然靠近墨风,两人的脸只差一毫米,彼此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墨风心突然提起来,鼻息间萦绕着危险的恐怖气息,可更多的是一股好闻的香味儿,不属于任何花草,是独属于眼前这个男子的气息,只要闻过后,就绝对不会忘记,这味道,让墨风该死的沉迷!   骤然响起的铜锣声突然拽回了墨风的神智,她猛地推开靠近她的人,往后动了动,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到那张脸,原本想说的话自动咽了回去,扭过头,不再去注视这个人。   墨风暗自攥紧了拳头,她觉得自己非常窝囊,在这个男人面前,总觉得气短,这种感觉可怕而恐怖,墨风没有细究,只是自动归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上面,也或许是墨风自己下意识的不想深挖因由。   逍遥镇年祭大戏,这才真正开始!   大堂没了人,这一层空置的那地方有了护卫,刚刚的中年男子出现,他所站地方周遭竖起了夜明珠,亮度瞬间提升,立马规格提升不少。      第一卷第三十七章坑,深坑      每个雅间的人们都衣襟正坐,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无不精神抖擞,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墨风看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影印着一排小字——我乐意被宰!   是个有趣的地方,因为她能听到外面那位中年拍卖师说话,底气十足,有一种让人心静的魔力。   “依照规矩,今年年祭一件物品,废话不多说……”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墨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是想让这个男人出出血,被宰上一顿,可是,一旦她拍下那些东西,凭自己能力能护住平安么?扭头朝妖孽男子看去,“你故意的!”   对于墨风突然的发话,男子没什么反应,就是斜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嘲讽墨风的后知后觉,男子随意摆了个手势,明明屋子里没有人,可是墨风却觉得如芒在背。   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迫陷坑里拔不出来了,“我——”不要了!   “晚了!”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好心提醒,“这是交易!”男子好像非常喜欢看墨风吃瘪的样子。   “无底价,起!”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已经有人开始激动的报价。   墨风这才发现她竟然错过了重要的缓解,被身旁人一搅和,她忘记听拍卖的是什么东西了。赶紧去看外面,很可惜,中年男子身旁什么东西也没有,东西呢?   耳旁不断的传来人们挥金如土的土豪气势。   “五千万金币!”   “六千万金币!”   “一千万金币!”   “一千五百万金币!”   “一千六百万……”   ……   这价格听的墨风两眼发昏,浑身血液几乎要逆袭,看着那些人狂热的样子,墨风看向他们就如同一个个正在吐金币的机器,哗啦哗啦的。   “真不要?”看到墨风呆萌的样子,男子眯了眯眼睛,遮掩住眼底的幽光。   就算没听清刚刚拍卖的什么东西,她是傻子才会要,看看这群人不要命的往外洒金,可不想被杀人夺宝。“不要!”墨风狠狠开口。   “可惜!”男子不晓得可惜什么,只是这口气怎么在墨风听来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刚刚有人出五千万金币,在此基础加价……”明明没人叫到这个价码,突然的价码让周遭顿时安静。   安静过后就是一片死寂,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拍卖结束。   “这到底是什么物品,能透漏么?”忽然,有人出声追问。   “无可奉告!”   听到这句超级有底气坑爹的回话,墨风眼皮子猛跳,这原来就是盲拍么,竟然不是自己漏听了!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群人竟然还这么的痴迷!   奇葩的拍卖,一群精神病人!   看着雅间的人垂头丧气的离开,瞧着他们脸上的失落,墨风眼皮子猛然一跳,因为她敏锐的感觉到身旁男人气息转变,为什么?答案即将揭晓。   叩叩叩——   随着一阵敲门声,有两人从外面走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托着一方方正正的匣子,另一人正是刚刚的拍卖师。   明明是大场面走过来的人,可是站在这个屋子里拍卖师还是紧张,“这是今年拍卖品,由公子拍得!”   嘣——   墨风听到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她死死的盯着那人的匣子,这才明白男人刚刚的可惜什么意思!耍她玩么?   “你的了!”男子看向墨风,示意对方给墨风送来。   墨风见到眼前的这东西,思绪混沌,好像被蛊惑了似的,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匣子。   当匣子打开,屋子里温度如坠冰窟,空气凝结,墨风都感觉自己身体要冻成冰棍。   冰魄!竟然是冰魄花!   冰魄冰魄,夺魂摄魄!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几个字,墨风只觉嗓子一堵,一股腥甜涌出,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墨风吐血的刹那,男子接住后仰的小身体,手一动,匣子盖上,屋子里的温度重新回归。其他人不敢言语,只沉默着退了出去。   “爷!”一人出现,看到男人将昏迷的墨风放到床榻上,眼皮子剧烈猛跳,因为他看到他家爷手里正托着冰魄。   匣子再次打开,冰魄花晶莹剔透绽放着,它霸道的吸着周遭的温度,昏迷的墨风再次受到影响。男子只手捏住冰魄花心,花心离去,底座冰魄瞬间化成碎末。   男子自眉心取出一滴血,滴入冰魄花心中,冰魄花心被那一滴血染红,而后男子张开墨风的唇,将冰魄花心这么喂了进去,看着墨风吞咽下去。   书生男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家爷,疯魔了不成!   昏迷中的墨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骤然间冰火两重天,身子一半是寒冰,另一半则是炽热火炉,分割着她的躯体,很痛,好像就要被撕裂开来。   撕扯好久,就在墨风觉得骨头都要被扯碎的时候,有一股温热气息扑来,竟然抵住这两个极端,归于平和。   看着墨风面色由苍白恢复温润,男子这才转移视线,虽然面色略显苍白,可那一双桃花眼眸里却折射出一丝趣味儿。   暗自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原本想说什么的书生男子死咬住了嘴里的话,不晓得为什么自家主子要为什么个人儿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单纯的无聊么?鬼才知道!   “说!”男子慵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视线瞥向一侧。   书生回过神,正色开口,“宁王战部出了一队人……丁旭……明月……”书生想了片刻,迟疑道,“医部竟是让个学徒带队。宁王主动吃亏,不像他性子。”   “哼!”锦缎男子冷酷哼了声,摆摆手。   **   当墨风费力睁开她那双疲惫眼眸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醉酒香的房间里,屋子里有些过分的寂静,她的肚子瘪瘪的,整个人都无力混沌着,脑子费劲儿的回忆着什么。   砰——   门被大力撞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未见面的丁牙,丁牙愕然见到床铺上躺着的一个大活人,见鬼似的问道,“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一卷第三十八章老天怎么还不收了她!      丁牙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眼珠子大睁着如铜铃一般,见鬼似的瞪视着床上的墨风,话都说不成溜了。   墨风揉着眉头,用力起身靠在床帏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丁牙,丁牙神情有些异常,脸上带着一丝薄汗,见到墨风之后,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不过——   “怎么?看起来,你好像做了亏心事!”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丁牙,视线慵懒的眯了起来,“丁公子满面春风,难道是受了滋养的缘故?”墨风瞪着眼睛说瞎话,“那样的货色,竟然能入的了你的眼,真是意外!”   丁牙还在吃惊中,当听到墨风的话,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丁牙砰的关上身后的门,怪物似的瞧着墨风,眉头紧蹙,显然没有要追究墨风刚刚的话,只是在考量着什么。   “你让我缓一缓!”丁牙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逍遥镇今天解禁了,说是什么年祭已经……”丁牙轻轻垂着自己的额头,“这三天,你跑去哪里了?”终于,郑重的看向墨风,出声询问。   三天?   墨风脑袋有些发蒙,三天么?为什么她只有那半晌的记忆,而且还是在拍卖会所的。墨风眨眨眼睛,没有回应,只是陷入了沉思,不时地用手揉捏着眉心,用力搜刮着脑袋里的记忆。   逍遥镇既然解了禁,那就是年祭已经过去,当真是过去三天了,她记得自己看到冰魄,然后被寒气所伤,墨风低头看向自己指尖,完好无损,什么问题也没有,她竟然是睡了整整两天么,三天的年祭,就这么被自己睡过去了!墨风最后做了总结。   墨风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她抬头看向丁牙,视线故意在丁牙两腿之间停留了片刻,“怎么没见你的相好,难不成是你自己解决的?”墨风一点儿也不避讳。   丁牙原本还在纠结着什么,一听到墨风竟然还在自己身上转悠,看到那玩味的视线,丁牙本能的身子一紧,脑海中再次回忆起那一幕非常黑暗的记忆,也在提醒着他的愚蠢,竟然被个女人给耍的团团转。   无视掉丁牙周身突然冒出来的戾气,“看来是猜对了,恼凶成怒了?”墨风看向丁牙,看着那张脸,自顾的捏着下颚,轻声自语着,“恩,不晓得男人的第一次是个什么感受,不说一说么?”墨风像个好奇宝宝,“有什么害羞的,谁还每个第一次么……那老女人虽说年纪不小了,不过身材确实不错,长相颇佳……你不吃亏啊!”   墨风这边说着,对面的人已经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周身气息急剧降温,气压骤缩,令人呼吸不畅。丁牙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墨风,很可惜,人墨风就是不在意,仍旧没事人儿一样仍旧在这个话题上徘徊。   “我精心计算时辰的,听着那靡靡之音,你难道没感觉么?”墨风一副老学究似的故作深沉,“不会啊,她给你服用的药,没道理你没感觉……”   丁牙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怪物似的看着墨风,这妖女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天爷快点儿来收了这个妖孽吧!丁牙紧紧攥着拳头,幸好他理智尚在,不敢对墨风动手。   “丁牙,你偷偷告诉我,滋味如何,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墨风还像拐带小红帽的狼外婆,仍旧不放弃的给丁牙洗脑。   丁牙额头青筋暴跳,“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我已经说过了,什么也没发生!”丁牙气急败坏,硬生生将身旁的桌子给拍裂。   “我不是女的,难道你是女的?”墨风嫌弃的看了一眼丁牙,“出门可别说你认识我!我对蛇精病没兴趣。”   丁牙听到自己银牙被咬断的声音,她是打不过他,但是他清楚自己的任务,不能让这个女人有事,丁牙暗自压下怒气。   看着丁牙被自己气的快要升天的模样,郁闷的心情突然变好,心底阴暗瞬间晴朗开来,墨风遮挡住心底的异样,“既然解禁,应该离开了!”墨风揉了揉自己肚皮,看向丁牙,“我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情?丁牙本想回这么一句,可是在看到墨风那张别有深意的脸,丁牙鬼使神差的吞了回去,竟然听话的出去。   看着丁牙离去的身影,墨风危险的眯起眼睛,还不算蠢!墨风转头看向窗外,神色莫测,冰魄花,世间难求的宝物,最后到哪里去了,被那妖孽收走了么?应该是吧,毕竟她没有说自己想要。可是,三天年祭就这么被自己睡过去两天,真的好不甘心!   看到墨风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丁牙风中凌乱,他后知后觉的自问着,为什么自己这么听话?之前不是说好,等找到这个女人要她好看的么,怎么一看到人一切都变味了?   看到墨风,丁牙脑海中浮现之前经历的那一幕,浑身不自在,脑中还有这女人和她老妖婆的对话……这个女人竟然不是去救她,她看着他遭受折磨,并且这里面还有她的份儿!   什么感觉?丁牙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遭受桎梏,身旁有个极致的魅惑引诱着你,可是你却看得到摸不着,整整被折磨了两个时辰!丁牙身体僵硬,胃里翻滚着,恶心袭来。   “该走了!”墨风不理会丁牙,吃干抹净,准备离开,行程耽搁不得了。到底发生什么,不好奇不可能,反正两人不会再有焦急,就这么着吧。   听到墨风的声音,丁牙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个魔鬼的恐怖模样,连他都觉得骇然,再配上墨风这个妖女的声音……      第一卷第三十九章      “爷,那姑娘已经离开逍遥镇,随同的是丁牙。”有人恭谨的对一人禀报着,声音平淡无味,波澜不惊。   听到人的话,男子终于抬起了眼睑,眸光扫向了湛蓝的天空,黑耀的瞳孔里划过一道璀璨的幽光,那抿起的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人撤回。”   撤回即意味着不再关注那个姑娘,可是之前的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好玩么?他们的主子可不会如此的无聊,一旁人小心的观察着男子的表情,可惜,他仍旧看不出人任何有用的信息。   看着那人领命离去,这人有些迟疑,“爷,既如此,为何之前……”本想着说完,可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一切随缘!”男子隐晦莫名的吐出这么四个字,让人听的一头雾水,只有身旁的那男子听后面色骤变,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随缘?这可不是他们主子的性子,这是要——男子眼皮子剧烈跳动,他压下心中所想,却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已经把人撤了回来,可是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人必定不能独善其身,她能平安渡过么?   自然注意到下属变幻莫测的表情,可是男子没有去理会,随便他们如何想——小丫头,咱们还会再见!要好好把握这段自由的日子!   **   “真的不想说一说,我看你也蛮自我享受的么!”墨风瞥了一眼身旁的丁牙,两人同行过程中,墨风有了一个特殊的恶趣味。   丁牙阴沉的脸终于破裂,“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还是不是个女的,知不知道害羞!”丁牙朝着墨风怒吼着,可是在怒意的背后隐藏的却是他的羞耻之心。丁牙这一路上不住的在诅咒着,为什么偏偏让这个人看到,还从头看到了尾,他为什么这么衰!   “恼凶成怒个屁,本姑娘还没抱怨怕长针眼,你怒个球!”墨风冷笑着,可说出的话却恶毒的很,“有胆子做,没胆子让人说么?”见到丁牙发怒的脸,墨风压根不畏惧,“一个大男人,连个是非曲直都弄不明白,活着都不脸红!”墨风狠狠白了一眼被刺激到的丁牙,心情好的大踏步离开。   哎呀呀,这一路上,一天来上这么一段,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法子啊,墨风心情倍儿爽。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看着前方走远的小身影,丁牙阴沉至极,他很想一掌去拍死这个人,可惜,不行。这么个把柄抓在那人手里,丁牙就像是被捏住掣肘,感觉浑身不自在,此刻的丁牙也早已经忘记,他跟着墨风来的真实目的。   离开逍遥镇好几天,期间也路过一个小镇,但是没有遇上什么特别的事情。丁牙也慢慢的被打磨出来,无论墨风如何嘲讽,这个人就充耳不闻,乖乖的在墨风跟前当透明人。慢慢的墨风也失去了说的兴致,看到丁牙就无趣的撇撇嘴。   不再听到那种说辞,丁牙也轻松的叹了口气,对墨风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丁牙有时也回想当日发生的情况,那个女人把他迷倒,他神智仍在,那女人虽说不地道,可却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修武的功夫不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的了身。   墨风的突然出现,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控制了那女人,就只是因为那些药么?丁牙可不会这么愚蠢的认为,对于一个长期跑江湖的人,那女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就必定有所依仗——丁牙古怪的暗中打量墨风,这么短的时间,真的得到了鬼婆的真传?   就算是医术超绝的人,能对抗的了修武者?丁牙神色变幻莫测,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们这群畜生,住手,住手!”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嘶吼声。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女子凄厉的哭声,求饶声,夹杂了一些男人的不怀好意的奸笑声。   “老子看上的女人,胆敢逃跑,既然你这么不识趣儿,就让弟兄们都尝一尝,你这贱人的滋味!”一人嗓音颇大,口气里待着一丝愤恨。   “嘿嘿,老大,这还是雏儿呢,谁先来?”有人已经安奈不住,衣服撕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男子愤怒的说话声被拳头声音淹没。   墨风本已经停了步子,可是身后人不晓得是故意还是无意,树枝踩折的声音就这么不和谐的响了起来。   这声音也吸引了人们的视线,无数道不友好的目光投射在墨风和丁牙的身上。尤其在看向墨风的目光夹杂着不怀好意。   “老大,又来个女的!嘿嘿。”流口水的男子哈哈笑着,“这个妞留给咱们!”   墨风冷然瞥了一眼丁牙,那视线中有让丁牙读不懂的凌厉以及阴鸷。丁牙如芒在背,有些后悔刚刚的小动作。   “路过而已,你们继续!”墨风虽然如此说,但人已经往前面走去。   原本看到了希望,可在听到墨风如此刺耳的话,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望向墨风已经面露恶毒。   丁牙抿着唇跟在墨风身后,显然也诧异墨风说出来的话。   继续?听到这样的话,这群人觉得自己威严遭受了亵渎,凶神恶煞的将墨风和丁牙给围了起来。   “弟兄们,谁先捉到这个女的,老子就将她裳给谁!”带头的那人蹙眉看着墨风和丁牙,然后阴狠狠的下命令。   这些人冲了上来,看着墨风纹丝不动,丁牙抿着唇,亮出兵器,挡了过去。这一来一去,将对墨风不利的人尽数撂倒。   对丁牙的低估注定这群人的失败,见到自己的人各个死在丁牙这个男人剑下,大家露出了恐慌害怕之色。   “你们等着,走!”带头人知道形势不利,索性带人灰溜溜的要离开。   “想走就走么?”墨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那带头人跟前,挡住他去路,伸手掐向那人喉咙,这样的逼迫令所有人都忘记反抗。   咔嚓——   这清脆的声音葬送了那人性命,回过神来的其他人吓的屁滚尿流,赶紧逃着离去。   不远处的丁牙神色复杂的看着墨风,他看着她跑过去,看着她出手,就这么轻而易举,运气么?丁牙不禁要嘲讽自己。   女子莫名被救,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到心爱男子身旁,伤心哭泣,“求求公子,救救我们……”女子渴求的看向丁牙。   墨风饶有兴致的看向丁牙。      第一卷第四十章丁牙      是个女人都知道异性相吸原则么?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丁牙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怜悯之色,紧蹙的双眉彰显了他的不耐烦。   “请公子救救我们。”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虽然还有些害怕,可是希望却多过绝望,劫后逢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但是,原本充满希冀的女子看着那男子面无表情的来到墨风这人跟前,竟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好像是在避什么垃圾一样。   以为是墨风的缘故,那女子愤恨的怒视着墨风,似是在控诉着什么。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控诉,墨风觉得无聊,她轻蔑的看向那女子,“你的怨天尤人是我造成的么?”墨风狠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我让你被凌辱的?是我让你被山贼轮—奸么?”墨风年纪小却丝毫没有避讳,“当寡妇还想立牌坊,你脑袋里塞的是一堆草么?”墨风阴沉沉笑了,看着女子怀中出气多于进气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那女子恼凶成怒,不晓得是不是被墨风戳中了,整张脸变的狰狞难看。   自己没有能力,还怨天尤人的将所有过错都归结到旁人的身上,这样的人让墨风不耻,更让她恶心。   女子发泄愤怒言辞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她怀中男子失望落寞的神情,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人世,那双眼眸暗淡下去,再也没有温度。   墨风站在前方不远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去帮忙?”墨风瞥了一眼丁牙,见丁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自作自受的蠢货!”那双眼睛里面除却厌恶以及憎恶,再也找寻不到其他的情愫。   身后的女人还在愤怒的诉说着,只是很快,声音戛然而止,两人扭头看去,从树上掉落下来一根树枝,就这么直愣愣的插入女子后背,穿了个透心凉。   女子好巧不巧的察觉到了怀中男子的死亡,俯身要哭诉……   墨风嗤然笑了,“就这么死了,可惜了!”墨风抬头看了一眼那茂密的树,这种比中彩票的几率都低上千百倍,这女人也够衰!   “活该!”丁牙只看了一眼,然后没情绪的吐出这么两个字表达自己的看法。   墨风:“……”怎么觉得这两个字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确定刚刚不是你动的手?”墨风眼珠子转了转,挑眉看向丁牙。   丁牙眼角抽搐几下,嘴角扯了扯,最终憋出几个字来,“太蠢了,该死!”丁牙显然没有料到墨风竟然一猜就猜中了,身子再次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墨风瞪着丁牙的背影眨巴着眼睛,合着这不是中彩票,这是人为,还是被自己希冀救赎的人给暗地动手脚,可怜!   这一路上还算平安,也没再碰上什么极品的人或者事儿,但是墨风发现一个问题,丁牙对自己的态度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有时候会发现,丁牙暗中观察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忌惮,有的时候带着一丝疑惑,更甚者待着一丝偏执的崇拜!   墨风甚至怀疑丁牙这人的脑袋是不是被什么给刺激傻了。   “你确实是十二岁,不是一百二十岁?”丁牙一天卯足勇气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墨风淡然的对视着丁牙,“你见过这么浓缩的一百二十岁?”直接给了个白眼珠子。   “你确定你是废体?”丁牙咬咬牙,终于又冒出个问号来,眼角瞥过墨风指尖,禁不住胆颤,他亲眼看着这个丫头把一根银针刺入了修武者体内,只一针就葬送了对方的性命,要是谁敢再他面前说运气,他要亲手拧断对方的脖子!   旁人晓不晓得他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但凡修武者的身体是被气所充盈护卫的,身体的强硬程度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如果要损害一个修武者的身体,就算你手有兵器,若是没有体内的气做支撑也不可能达到。   世人皆知,普通人不可能伤害修武者,一个普通大夫不可能给修武者施针,这是千百年来人们最为常识的认知,可是他却看到了什么,他亲身经历了什么?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t x t 8 0. l a   任谁一觉醒发现,针尖没入肉中半截,银针正在自己胸前傲然矗立着,心情都不会太美妙。   正惊呆的时候,墨风突然冒出来,“身体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欲火焚烧?”墨风程序化的开始追问。   丁牙脸上肌肉开始止不住抽搐,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体竟然起了变化,余光瞥见腹部撑起来的帐篷,如遭雷劈。   “看来是没问题!”墨风一根一根的起针,“你若是心理阴影,丁旭怕是会来找我算账!”墨风自言自语,根本就没理会丁牙的情绪。   就这样,墨风此后有了个特别兴趣,那就是时不时的拿丁牙身体实验她的用针技能。丁牙除却保镖这项职能外,又多了一个功能——实验体!   “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老天爷快点来收了她吧!啊……”丁牙看到墨风指尖的银针,身体就开始抽搐,抱头逃窜,哀嚎声不断飘远。   墨风茫然的看着,发生了什么?她不过在整理而已。或许只有墨风如此想,她指尖的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第一卷第四十一章莫名其妙多个下属      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丁牙就越发的深沉起来,就连墨风偶尔出其不意的银针也不能挑动丁牙的神经,就像是失了魂魄似的,魂不守舍的。   终于,在墨风休憩的时候,丁牙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壮士断腕般的走到墨风面前,脸色凝重的好像天塌下来似的,目光森森的瞪着墨风。   墨风往后靠了靠,挑眉打量着丁牙,心想着这人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的银针扎出了毛病,暗地里思索着要不要给他来个全身解剖,正好也练练自己的刀子!   看到墨风黑洞洞的眼球里突然闪过一道锋利的眸光,惹的原本下定决心的丁牙突然又有些忐忑起来,五官紧缩在一起,好像在无比纠结着什么,“那个——”丁牙支支吾吾,忽然害羞的像个没上过花轿的大姑娘,羞羞答答,一时间让墨风觉得酸掉了牙。   从战部混出来的人竟然也有这么娇羞的一面,墨风顿时觉得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滑稽感。   “我卖给你如何?”丁牙鼓足勇气突然说出了这么骇然的一句话来,好像是找到了话头,下面的话非常流畅,无非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很看好我自己……”丁牙把自己说的天花乱坠,说话都不打艮,脸不红心不跳。   墨风很是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十分纠结,这个男人愈挫愈勇的架势和荣云那个男人有的一拼,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有这个想法,也只限于想而已,现在倒好对方倒是先行一步。   “我是废体!”墨风僵直着背脊,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严肃而正色的看着丁牙,只四个字就把侃侃而谈的丁牙给堵了回去。   丁牙瞪着溜溜园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墨风,看着那张小脸,忽然嗤笑一声,“凭你手段,废体如何?”一个废体能只手撂倒一个修武者?一个废体能有那样敏捷的身手?一个废体能够让眼高于顶、脾气古怪的鬼婆收为关门弟子?   “心高气傲的丁牙想成为我的仆人?”墨风神情古怪的看着丁牙,“你鬼附身了?”   丁牙嘴角抽搐着,“你对自己没信心?”丁牙看着墨风。   墨风似笑非笑的瞧着,“能够成为我的仆人,必定要有非凡的才能,你有?”墨风上下打量着丁牙,“别不是哄骗人的把戏!”墨风俨然一副姑奶奶就是不上当的架势。   丁牙无语问天,这年头,自己卖自己的便宜竟然还有人不沾,呼哧呼哧喘息几下,丁牙让自己露出一个自认为无害的表情,温和的开口,“那您怎样才能承认?”   墨风脸上肌肉抽搐着,看着前后简直变了个人似的丁牙,视线而后又转移到其他的位置,“仆人么?”墨风喃喃自语,神色恍惚,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倒贴要成为自己的下属,只是可惜……“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一旦踏上我这条船,生死都逃脱不掉的,你也愿意么?把你的灵魂彻底卖给我你也乐意?”   墨风的语调平和无波,可是让人听起来却又可怕至极,令人心生恐惧。   丁牙呲牙咧嘴一笑,“自然乐意!”只是丁牙这几个字刚落幕,声音还在嘴边回荡的时候,丁牙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头顶直冲入身体,就像是被人扔进油锅煎炸一样。   墨风诡异的笑了,嘴唇一张一合,契约缔结!   被热油浇了一遍,而后清爽不已,好像刚刚只是个幻觉,可看到墨风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丁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窘迫威压,身体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在地上,无比虔诚。   “我这人最讨厌背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墨风走上前,手一下一下的拍在丁牙的肩头,力道不大。   墨风走远,丁牙仍然呆滞跪在地上,回忆着刚刚的经历,这是人的经历么?丁牙自问道,刚刚就好像在和魔鬼做交易似的。   丁牙甩掉这么个惊悚的想法,起身去追赶墨风,他看好她,自认不会后悔这个选择。这段日子,扎针的过程是悲催残忍的,可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他竟然莫名的突破了,身体好像更加灵活,他不会自恋到以为是老天爷开眼了。这个女人是神秘的,更是他看好的!   只是丁牙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人家贱卖的多少还有个酬劳,他这自己倒贴上来的,分文没得到,这买卖貌似是亏大发了。很多年之后,当某个人再次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当时自己必定是脑子让驴给踢过了,不然不会这么傻,倒贴着给人奴役!   自从把自己成功卖掉后,丁牙好像脑袋开窍了一般,活泼的有些过分,墨风则惜字如金。诡异、和谐并存,沉默、聒噪聚在,就这么配合着,两个人终于来到最后站点——临州城。   而一切的麻烦也将随之到来。      第一卷第四十二章抓错手      临州城,一个充满了书香气味儿的城镇,这里不像其他城镇一样好武力,这里的人们更多的崇尚书香,也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书香世家钱家的缘故。   最近,临州城比往日更热闹的多,因为试炼的原因,这里忽然涌进来很多修武者,甚至是江湖人士,给原本书本气息的城镇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墨风站在城门口,抬头看着那三个大字,撇撇嘴,“我与这里不和!”墨风挑眉看向丁牙,丁牙同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不过感觉丁牙身上闪过一道暴戾之气。   “我和这里也八字不合!”丁牙掩饰住眼底的厌恶之色,对着墨风呲牙咧嘴一笑。   墨风和丁牙一主一仆前后走过城门,小镇的繁闹扑面而来,却并没有让两人的表情有多少改观。   比起之前的聒噪,丁牙在步入临州城后,就显得沉默许多,甚至偶尔会失神。墨风看着丁牙的背影若有所思,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眸光。   临州城距离秋枫渡还有二十多里,虽然不远,可墨风不想这么快过去,毕竟离规定的时期还有一段日子,况且墨风在这里发现了其他战部小队的踪影。   墨风和丁牙两人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客栈里人声鼎沸,旁边还有开赌桌压宝的人,赌桌上罗列了今年参加试炼的战部名字,让众人来下注谁能拔得头筹。   安排好住处,有来了一间茶馆,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来。丁牙环视四周,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墨风则盯着桌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耳朵则竖着耐心倾听。   “听说没有,刚刚钱府又贴出了告示,要寻名医……”一则消息吸引了墨风的注意,就在靠近她的那一桌,几个人在议论钱家的事情。   “听说这位钱小姐突然就得了急症,访遍名医都不得法,这不贴出告示……”   “急症?什么急症?”有人好奇的凑了过来。   墨风唇角勾起了一抹隐晦的冷笑,她对这里的医者还是太高估了。钱晴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好。   “急症啊?哈哈……”一贼眉鼠眼的人噗嗤笑了出来,他这一笑把正在愣神的丁牙也吸引了过来,“这位自诩貌美如花的钱家小姐,张口不说人话,竟然是狗吠的声音……”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丁牙饶有兴致的听着,脸上的阴沉气消散了不少,扭头看向墨风,觉得墨风的表情有些古怪,心不自觉跳了跳。   “狗?传言吧?怎么可能张口狗叫呢?”旁人不信。   有人忽然指了指天,“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这个钱家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仗势欺人……”   听着人们编排的段子,墨风眨眨眼睛,这个钱晴还真是不怎么得民心,连临州城的人都不说好,还书香世家?真是糟蹋狗了。   “小姐!”丁牙忽然轻声喊着墨风。   墨风顺着丁牙的视线看去,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遮遮掩掩,“看你本事了!”   丁牙挑眉,喝了一口茶赶紧离开。   “小二哥儿!”墨风叫住了跑堂的一个人儿,给了对方几块银子,“我刚来这里,不知道临州城有什么热闹可看呀?这里的人比别的地方感觉多了好多。”   那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银钱,高兴的收起来,给墨风满上茶水,“这位小姐您第一次来可能不晓得,今年暮春炼闱在秋枫渡进行,咱们临州距离秋枫渡最近,就成热点了……这两天热闹不少,一是牌楼新花魁登台亮相,二是钱府张贴寻医,这三么,咱们秦国宁王战部的人来了……”   墨风听了又扔给对方几定银子,那人兴高采烈的收了离开。等人走后,墨风温和的表情尽数被冷漠所替代,往桌子上丢了银钱,起身离开。   明月,你可真是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   墨风独自一人走着,心里念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离开了人群,看着陌生的环境,墨风有些无语,竟然迷路了。   墨风正迟疑往哪里走的时候,只觉有异动,敏锐的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有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了墨风刚刚站的位置。   “哎呦,我的老腰!”此人打扮的是一老妪模样,长相、神态、表情惟妙惟肖,唯独这稚嫩的声音凸显了违和感。   只见对方三下五除二的扒掉身上的外衣,里面亮出了一身绿色长裙,等她后知后觉,慢动作转过神来,正对上墨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张满是褶皱的黄婆脸对着墨风咧嘴一笑,满嘴黄牙,“哎呀,来不及了!快走!”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对方猛拍一下脑门,过来抓着还在发呆的墨风开始跑起来。   “站住!快给我抓住他们!”身后则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莫名其妙的跟着跑了一路,终于在一个小破院子停了下来,那人松开墨风,一屁股摊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终于摆脱了,摆脱了!”抬头看向墨风,眼珠子瞪的老大,“你是谁?”      第一卷第四十三章吃人皮      “你不是小花,你是谁?”一张褶皱的黄婆脸配上稚嫩的嗓音,怎么看都怎么怪异、违和,“我说呢,你丫的技艺怎么能突飞猛进比的上你家小姐了,闹了半天是个原装!”   墨风听着对方嘟嘟囔囔的话,哭笑不得,寻了仅有的一个木凳坐下来,看着对方团团转,瞧着对方在自己脸蛋上摸了摸,然后把面皮就这么给不客气的撕扯下来。   “哝,见面就是有缘,送给你吃!”面皮下是一张娇小的嫩脸,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溜溜圆的大眼睛,就像是现代版的芭比娃娃,可爱至极。   墨风瞪着递到自己跟前的已经黏在一起的面皮,而后看向那双大眼珠。   “不吃?”那人见墨风无动于衷,也不强迫,耸耸肩,将手里的面皮攒成一团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咽下去,最后还意犹未尽的把手背上的屁也给扯下来一股脑塞进嘴里。最后咽下去后还不自觉的打了个饱嗝。   “你是谁?”那人俯身看着墨风,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墨风,“啧啧,这皮肤保养的,水嫩的。”说着伸手就要往墨风脸上去戳一戳。   墨风脑袋一歪,躲过那魔爪,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认错人?”   那女子还想说什么,听到墨风这不带温度的话,不禁一噎,起身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嘿嘿,那个,我给我们家小花说好的在那里等的,谁知道你会冒出来!”女子仍旧嘟囔着,面对墨风,女子好像本能的底气不足。   “那个,这位小妹妹,你——”女子显然是想要套近乎。   “我看起来很小么?”墨风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女子眼珠子一瞪,赖皮的开口,“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怎么着也是认错了!”撅着嘴把脑袋歪向一旁。   “是我认错人,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抓人跑,是我拽着人跑了……”墨风两眼一眯,慵懒的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勾着唇角叙述着事情。   女子原本傲气十足,做好了要赖皮到底的架势,可是听到墨风那一句一句平和的话,女子就无力的瘫了下来,扑腾一下子撒丫子坐在了地上,抬头看向墨风,“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你是谁?”墨风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这人的表情真够丰富的,一会儿纠结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又雨过天晴。   “嘿嘿,我姓柳单名一个娇,今年刚好十四。”那女子对着墨风嫣然一笑,“你呢?”期待的望着墨风。   “你会易容,做了什么好事情?”墨风不理会对方的问题,继续问着。   柳娇抿了抿嘴,迟疑的看着墨风,然后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个,我说,你要给我保密。”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柳娇慎重的说道。   “自然。”墨风顺势点头。   柳娇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墨风跟前,嘻嘻一笑,“钱家不是自诩书香世家么,那钱家二小姐不是眼睛长头顶么……本小姐看她不顺眼,给她送了十只老母狗,应该能作伴吧……”柳娇摸着下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是太可惜,我没能亲眼见到她看到礼物的表情。”叹息着摇头。   墨风嘴角抽搐几下,这人还真是敢想敢做,老母狗,送给钱晴也是应景儿。   “哎呀,你可别出卖我哎!”柳娇忽然瞪大了眼珠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懊恼的表情,“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柳娇一副想撞墙的悔恨表情,腹诽着自己的警戒竟然这么低了,被个外人给忽悠了。   “是你把我带这里的!”墨风陈述道。   柳娇原本硬气的脸一下子就瘫了下去,嘟着嘴别扭的说着,“我知道啊,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着还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让你不听话,让你抓错人,再抓错人就把你砍了!”   见柳娇好像打上瘾了,墨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对方竟然没有丁点儿的察觉。   等墨风离开不久,一个人从外面慌张跑进来,好像受惊的小鸟,“小姐,小姐!”那人进了屋子,正看到柳娇坐地上发呆,“小姐,你怎么把奴婢给扔下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柳娇茫然抬头,“哦,小花啊,你回来了。”柳娇眼珠子一瞪,“不对,刚刚那人呢?”   小花一脸茫然,“什么人啊,就小姐你一人啊?”   “哎,笨,笨死了!”柳娇拍着自己的脑门,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收拾东西,走!快!”二话不说,提着包袱拽着小花跑着离开。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听到人们议论的则是钱家的奇闻,十只老母狗与钱家二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人们说的那叫一个带劲儿。   墨风前脚回了客栈,丁牙后脚也跟着回来,只是看丁牙的神情,似乎事情并不顺利。      第一卷第四十四章碰上(一)      丁牙身上阴沉气息比之前更浓郁了,神色非常不好看,眼底隐隐还透着一丝愤怒。丁牙做到墨风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凉茶猛的尽数喝下去,降火。   墨风耐心等着,看着丁牙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说吧。”墨风饶有兴致的问道。   丁牙不屑的哼了一声,唇瓣紧紧抿成了一字,“明月暗中和人接触,虽然不没有见到对方的容貌,不过可以肯定,对方是钱家人,就是不晓得到底属于哪一房了!”丁牙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和一些,“见面以后,明月的表现有些奇怪。”丁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反应太过激烈,情绪太反常。”   墨风挑挑眉头,手则把玩着一只茶盏,“明月和钱家么?”指肚在茶杯边沿来回的滑动着,“今天钱家好像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墨风看着丁牙,“有人给钱晴送了十只老母狗。”   听到墨风的话,丁牙眼睛瞬时睁大,原本略显灰暗的眸子增光了不少,“是吗?”声音立即拔高了不少,“活该!真该亲眼去看看!”对视上墨风的意味深长的眸光,丁牙乖乖的住了嘴,讪讪的将眼神瞥到一旁,只是扬起的唇角仍旧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墨风暗自挑眉,“明月在,想来战部的人也到了,这两天先不要联系,看看再说。”墨风盯住丁牙。   丁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到了什么,“听说,往年试炼都是直接去目的地,但是今年好像是上面下了指令,让各个战部的人都在临州城驻扎……”   “和钱家有关?”墨风随口问了一句。   “他们还没这么大能耐!”语气里满是鄙夷和不屑,可虽然如此说,丁牙的表情显然并不是这个意思。   墨风没追问,只是起身来到窗户前,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脸上神情隐晦不明,现在太受掣肘,没有渠道和人脉,她无法掌握有效的信息。   “秋枫渡,你知道多少?”墨风转身看向丁牙。   丁牙抬头看向墨风,“秋枫渡,驻军五万,隶属靖王掌管。”   墨风眼皮子剧烈一跳,心突然揪痛起来,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点,竟然是靖王!靖王啊!墨风危险的眯起双眸,看着天边火红的云彩,忽而咯咯的笑了起来,“的确有意思!”   虽然是笑,可听到这笑声,丁牙浑身颤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可没有感觉到墨风身上有丁点儿高兴的气息。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乖乖的闭了嘴,这种情况下,他不想触霉头。   入夜。   外面吵闹一片,墨风的屋子却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静的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墨风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大睁着,没有丁点儿睡意。   脑海中不断的重复浮现了她美人娘亲的记忆,陪伴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好久都没有想起过,本以为自己的记忆会变模糊,可今天才知道,那么清晰可见,就像昨天刚刚经历过的事情一样。美人娘亲那动听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两世加起来的唯一母爱,就这么没有了,墨风像僵尸一样躺在床上,指甲都陷入肉里。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细微声响,有刀子滑动门栓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女子细微声音飘来。   “小姐,这样不好吧!万一里面有人……”胆怯带着一点点哭腔。   “怎么可能,这里从天黑就声音,就算有人,有你家小姐,你担心个屁!闭嘴!”另一人底气十足,“你想被带回去,尽管说!”   “明明小姐说的最多!”   “住嘴!”轻声呵斥。   墨风眼睛动了动,她觉得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从床上拍起来,双手环胸靠在床帏旁,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啪嗒——   紧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门打开,然后又被轻轻的掩上。   黑暗中,墨风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两道身影贴在门口。而后就听到又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像是在抓什么人。   “呼——还好,还好,躲过一劫!”两人沿着门瘫坐在地上,紧张的心慢慢舒缓,只是心还没有放到底,突然闪亮的强光差点射瞎两人的双眼。   “原来是两只贼老鼠!”清丽冰冷的声音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第一卷第四十五章收人      柳娇伸手挡了挡强光,眯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见到那张陌生又有点儿熟悉的面孔,嘴角不自觉的耷拉下来,心空洞的跳动几下,脸色比平日要苍白的多。   “小姐!”小花见到自家主子的异常反应,用力扯扯对方的衣襟,轻声呼唤着,换回对方的神智。   柳娇茫然的看了一眼小花,然后吞咽几下,不自然的撇了撇嘴,扭头看向墨风,“嘿嘿,漂亮妹妹,又见面了!”柳娇自己都没有察觉声音中的颤抖。   “做贼做上瘾了?”墨风摸着下巴,“柳娇?”墨风玩味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柳娇身子簌簌的颤抖起来,明明两个人才见过一面而已,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可是在面对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就是有种老鼠见了猫似的胆怯。不得不说造物者的奇妙,有句话说的好,不要肆无忌惮,说不准那个克星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看到自家百战百胜的小姐竟然怂了,小花也惶恐不安起来,缩着脖子躲在柳娇身后做鹌鹑,偶尔还偷偷的翘出头瞄墨风一眼。   柳娇自我催眠着,努力让自己硬气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来到墨风身旁的桌子前坐下,“那个,谢谢你收留!”   这女子脸皮真厚,也够会赖皮,墨风无语问天,“我有说收留你?”墨风就是故意的,挑眉看着对面没有自知的女子。   柳娇讪讪一笑,“见面就是朋友么,互相帮助,互相帮助。”小花翻了个白眼,她家小姐这是鬼附身了,眨眼的功夫老虎胆就变成鸡仔胆儿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就是抓错人了么,要不是我们家小花太过蠢笨,也不会弄错啊,要怪你就怪她!”柳娇说着就把身后的小花拽出来挡在身前。   小花脸上肌肉剧烈抽搐,无措的看着墨风,她这是倒的什么霉,跟的什么主子!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惊得柳娇一哆嗦,以为又是那一拨人回来了。   “小姐?”丁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见到柳娇脸上讨好的笑,墨风眼底闪过一道趣味儿的眸光,“没事!被两只老鼠惊了!”   听着墨风睁着眼睛说瞎话,丁牙也是无语,刚刚他分明听到屋子里还有旁人,这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丁牙没说什么,只是眼珠子闪了闪,然后扭头离开。   “说吧,你们到底什么人?”墨风眯了眯眼睛,“要我收留你,总归要知根知底。”柳娇看起来跳脱、没有心计,真是如此么?更何况之前见过的那易容术也挺有趣的。   柳娇狐疑的看着墨风,“你要收留我?”满眼不信。   小花已经是奴才,她可不想变成奴才的奴才,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我家小姐是侯府千金!”刚刚底气十足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是痛苦嗷嚎声音,掺杂着被敲打的砰砰声。   柳娇恨铁不成钢的一拳头狠狠敲在小花的脑袋上面,心里咒骂着,哪里有这么卖主求荣、自挖墙脚的婢女!真是找打!   姓柳的侯府?墨风似笑非笑,“侯府千金竟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墨风故作诧异,“那我真是眼拙了。”   看着墨风的表情,柳娇脸上肌肉抽搐一番,蠕动下嘴唇,尴尬的讪笑,“那个漂亮妹妹,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哩?”   “我?”墨风但笑不语,“想知道我名字也不是不可以。”看到柳娇满眼期待,“你会易容?”突然转移话题。   “你想要?”柳娇忽然来了精神,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柔软的小球,递给了墨风,“你想变成什么?我给你免费做。”   灵光一闪,墨风换想到了什么,看向柳娇的眼神忽然变化莫测,“江湖有三手,铁老的铁手,千面女的巧手,赌二的快手。”   柳娇脸色一沉,抿着唇看向墨风,“你想怎样?”和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那傻子答应的事情不作数!”柳娇黑沉着一张脸。   人格分裂?墨风打量着柳娇,见到她蹙眉嫌弃的将手里的东西扔进荷包里。而此刻,刚刚性子跳脱的小花也乖乖的住了嘴,极力的躲在一旁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随后墨风否定人格分裂这个猜测,随即流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千面女,说的不是她的易容术,而是她的性子,这才是她的本性!有意思,是真的有意思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是你招惹的我!”墨风勾了勾唇角,“不用急着否定,我给你一盏茶时间考虑。”   “你——”突然意识到什么,柳娇神色骤变,眼底生出一丝恐惧。   “没人敢在招惹我以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我这个人小心眼的很。”墨风看着柳娇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小花张嘴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墨风,又看了看自家小姐,闭了闭眼还是决定不出头,眼前的这个女人比她家小姐还要可怕!   “怎么样?”墨风走到柳娇面前,“我不太想听到拒绝的答案。”   柳娇抿着唇,眼底似是非常痛苦,“好!”柳娇极不情愿应着。   “好。”墨风单手挑起柳娇下颚,“啧啧啧,这脸蛋,这模样,有几分姿色。”墨风的指肚在柳娇脸上摸了一把,“五天婢女,这五天要乖乖的听话!”   柳娇一阵战栗,身子发抖,她竟然被个女人给调戏了!但也诧异墨风废了功夫竟然只想要五天时间么?疑惑的看着墨风,“只五天?”   “五天后,还你自由!”墨风认真点头。   “好!”柳娇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看墨风躺回床上,立马察觉身体异样消失不见,刚刚,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不要蠢性格!”   在柳娇离开的时候,听到墨风的补充,险些没被门槛给绊倒,狠狠的扯着小花离开。      第一卷第四十六章猜想      等柳娇前脚走,丁牙后脚进了门,他古怪的看着墨风,这个女人收人的方式真是千奇百怪!另类的紧!只是已经身为下属的他没有资格评说什么,但是他真的很想发一句牢骚,他的这个主人看人绝对有问题!   “秦国的侯爷,有没有姓柳的?”墨风开口询问丁牙。   丁牙想了想,“封侯的人不少,不过要说柳姓侯爷,有一个比较出名,是平阳侯,平阳侯的胞妹就是当今秦王淑妃,育有一子。”战部的人也不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蛮汉。   平阳侯么?墨风神情沉了沉,“钱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墨风感觉的到,一提到钱家丁牙的情绪就有些阴晴不定,可是没等丁牙回话,墨风继续说道,“曾经有人让我护一个人,说是钱家真正的嫡脉……”   墨风平稳的话响起,但是丁牙的神情却骤然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风,脸庞的情绪有些激动,浑身的气息开始躁动起来。   “今日的钱家非昔日钱家,我说对么,丁牙,还是说应该叫你钱牙?”墨风打量着反应异常的丁牙,心里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丁牙紧蹙着双眉,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就连丁旭都不知晓的这么清楚,墨风这个女子怎么可能如此的清晰,怎么可能?   “你以为我想知道么?”墨风撇撇嘴,“受人之托而已。”墨风情绪突然低落,口气也有些沉闷,“你的仇,我不阻止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有多大能耐做多少事,在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不要冲动行事。我只答应护你,不过你要自己去找死,我也不阻拦!”   丁牙本来被墨风搞得心绪低沉难过,可在听到墨风最后的话,积压的情绪险些没爆发出来,看着墨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眉梢肌肉抽搐几下,“放心,我惜命的很!”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墨风点点头,“说说钱家现在的情况吧!”墨风坐直身子。   丁牙扯过凳子坐在墨风对面,沉了沉气,“钱家现在掌家的是钱数,有两嫡女两庶子。哼!”丁牙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屑,“这两个女人至今未婚,嫡长女钱颖未婚生子,嫡次女钱晴……”丁牙看向墨风,“和宁王有些牵扯。”因为涉及战部老大,他不想多说。   “这个我知道。”墨风沉默片刻,“钱颖的奸夫是谁?”   丁牙摇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一个猜测。”丁牙迟疑片刻,“你若看过钱颖,也会有此猜想。”在墨风的注视下,丁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明月和钱颖应该有关系。明月长的太像钱颖!呵呵。”丁牙冷笑。   明月?墨风眼皮子一跳,这倒是出乎意料,竟然是这么和钱家有上牵扯的么?明月,钱颖?墨风深思,依照丁牙的说辞,明月是钱颖的私生女,那么为什么要送入战部?是为了活命了?如果是为了活命,那么她的生父是谁?   “钱家好面子,自诩书香门第,他们最注重名声,可是在对于钱颖的事情上,他们却隐忍下来,连钱家自诩公正的那群老东西都沉默不语!能让这些人对闭嘴的,钱颖搭上的这个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不过可惜,我查了这么就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丁牙懊恼的说。   丁牙很聪明,也很激灵,听他话的意思和口气,好像对自己的多事很支持,就算没有丁牙,单单钱晴,她都不打算放过钱家的,更不用说现在又来了个明月。   奸夫么?墨风但笑不语,她有了一个开脑洞的猜想,若是猜想成立,她和钱家那就是真的对立,你死我亡的敌对!临州城距离秋枫渡不过区区二十里,说道位高权重,年轻有为,怎么能错过这一位?墨风眼底突然笼罩上一层令人忌惮的煞气。   丁牙暗自心惊胆战,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乖乖的在一旁带着,可是,这样的墨风却是那么的吸引人,那么的耀眼。      第一卷第四十七章      “这两日我另外找了个保镖,你去查一查另外一件事情。”墨风看向丁牙。   听到墨风的话,丁牙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愕然的打量着墨风,“真的要查?”带着一丝不确定性,见到对方点头,只能应下来。   看着丁牙离开,墨风愣神了好久,她没有可以去寻找,这个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头儿是不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老头儿是神秘的,但是她对自己来说却是温暖的。   平阳侯、淑妃、柳娇,千面女,墨风缓缓舒出一口气,大家闺秀竟然是江湖名人,也是有个意思的。   翌日,柳娇依照规定早早的来报道,一身还算周正的中性服饰,脸上也换了一张平淡无光的脸,使得人看起来更严肃。   “这五天,就辛苦柳小姐了!”墨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柳娇瞪着墨风,咬牙切齿了半晌,最后只冷哼一声,“要做什么?”口气异常的不善,若非见过之前跳脱活泼的性子,绝对不会想象得出,眼前这个和之前的是属于同一个人。   墨风指了指自己的脸,“换个男性点儿的。”勾唇一笑,“听说今天晚上红楼里有热闹看,自然是去瞧一瞧。”   红楼?柳娇眼皮子一跳,见墨风不是在开玩笑,只能点点头,“得罪了!”站在墨风跟前,两只手在墨风的脸上抓一抓,捏一捏,然后蹙眉,“晚饭前给你,我要去弄材料。”柳娇迟疑片刻,“你喜欢什么味道?”   味道?墨风被问的一头雾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清淡味儿!”不咸不淡的回着,而后又补充道问道,“你功夫应该不弱。这五天的安全,就辛苦你了!”   柳娇沉着脸点头,心里早已经翻腾起来,她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遇到这等事情,竟然让她堂堂千面女给人做婢女,什么事儿啊,没办法,谁让她底气不足来着!   夜晚降临,当柳娇把人皮面具给自己贴上的时候,墨风还有些好奇,这东西和现代的面膜差不多,不过贴到脸上竟然能换上另外一张脸,确实挺好玩的,而且,鼻息见萦绕着淡淡的味道,是真的很想咬上一口的。   看着镜子里的清秀男子,墨风眨眨眼睛,镜子里的人也同时眨眨眼睛,竟险些认不出来。墨风换上一身灰色长衫,手里拿来一把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为了让自己更像小童,柳娇也把自己给装点了一番,暂时配对的这一主一仆大摇大摆的朝着红楼走去。   红楼位于临州城的中心,说白了就是青楼,算是临州城比较有名气的,也是趁着试炼的节点,自然要抓紧赚银子。   柳娇对临州城比较熟悉,墨风也省了认路的麻烦,等两人进了红楼的时候,楼里已经人满为患。大厅里聚集的人们各色各样,有平民、富商、江湖人,甚至还有参加试炼的兵士,而兵士不在少数。   墨风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暗中打量着,耐心的等待着。   站在一旁的柳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视线不住的跳跃,显然这里面有很多个熟悉的面孔。   “别惹事!”墨风警告着柳娇。   蠢蠢欲动的心被墨风冰冷的话给压了下去,如同一盆冰水给浇了个透心凉,险些忘记自己五天的身不由己,郁闷的扯扯嘴角,乖乖的候在墨风身旁,整个人也安稳许多。   “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要拍卖初夜了。”   “牡丹姑娘真的要……可惜了……”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想,你有那个资本么?”不屑的声音低声响起,人们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   “你认识?”墨风察觉到柳娇的不耻,低声询问。   “欲拒还迎的一个贱人而已!”柳娇阴冷一笑。   与此同时,大厅的骚动戛然而止。      第一卷第四十八章偷窥      第四十八章   墨风挑眉瞧着,看着人群沉默的自动让出一条路,有一队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中间被护卫的是一位头戴面纱、衣着红色长纱裙的妖娆女子。虽然看不到脸面,只单说这身段,就足够骚魅的令人心痒难耐。   随即就听到周遭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然后就见到好些人已经目不转睛的定格在那女人的身上,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上去。   墨风见柳娇给自己递眼色,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今晚的主角,红楼花魁牡丹!只是人不是从后院出来,反而是从外面进来。   墨风透过人群远远打量着那个女人,初夜?这样的步子,透出来的气色,说是雏儿,谁信?倒贴银子墨风都不会相信。看着人上了楼,竟然不在此处停留,墨风扯着柳娇,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原地。   直到这位花魁消失,大厅中扔保持着一种绝无仅有的静默,不晓得谁说了一句,就立即炸开了锅,争抢着要拔得今天的头筹。   “认路?”墨风看着柳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架势,轻声说道。   “轻车熟路!去哪?”柳娇骄傲的问着。   对于柳娇的高傲性子,墨风并不介意,不过五天的主仆,何况柳娇的本事比她要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自然要不虚此行!”墨风隐晦说道。   “嘿嘿!”柳娇奸诈一笑,然后带着墨风驾轻就熟的躲避开了红楼里的婢女护卫,非常顺利的来到后院一处小院中,“这是那贱人落脚处。”   墨风跟着柳娇藏身到花丛中,看着有人进了院子,而后就是一个腻死人的声音,“都在外候着!”透过叶子缝隙,静看到刚刚的蒙面美人独自走进来,看着她进了一间屋子。紧接着,就见到有从另一处门里走来一名男子,也随后进了女子刚刚的闺房。   “哈哈,哎呀,公子好急性,这么久没见,竟然没忘了牡丹……嘻嘻,不要……好坏……”玩闹嬉戏的喘息声夹杂着男子欲求不满的低喝,不少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女子呻吟呼救声。   柳娇脸色微僵,纵然跑惯江湖,可是听到这种声音,脑袋里补充屋子里耳红的场景,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来说,就算是胆子再大脸皮再厚,也有所顾忌的。   柳娇尴尬的扭过头,看到墨风却纹丝不动,神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好像这种场景稀松平常似的。   墨风对柳娇扯扯嘴角,她在黑暗中移动身影,悄悄的来到了一个窗户旁,幸好这窗户是纸糊的,粘着唾液在窗户纸上一碰,一个手指大的窟窿就出现眼前。   柳娇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揉捏了下自己的脸,也跟了上去。   屋子里活色生香,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上演着,凌乱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公子,公子来,就……就不怕被人发现啊……”牡丹羞红着脸,声音拉的超长,带着勾人的尾音。   “牡丹?哈!谁,谁能想到清纯佳人的小牡丹,是这种……”男子沙哑嗓音,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桎梏着眼前人,那一双眼睛充血冒火。   “呀,公子不要羞怒,这都是妈妈做主的,恩……”娇弱柔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恩,你家王爷舍得放你出来了!啊……”   墨风没有听到回应,男子只是发泄自己的火气,只女子嘴里的王爷二字,让她莫名的关注。柳娇禁不住诱惑,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心里咒骂一番。   墨风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往里面轻轻的送了出去。   柳娇愕然的看着墨风的动作,瞧着她驾轻就熟的,自觉的往后靠了靠,直觉告诉她,这个白色的粉末不是好东西。   墨风对着柳娇数了五个手指头,一秒弯下一个,直到最后握成拳头,只听屋子里扑腾一声闷响,不再有嚎叫传来。   墨风光明正大推门走了进来,柳娇迟疑片刻,乖乖的跟在身后,同时还不忘把门掩好。只踏进门来,柳娇敏锐的察觉空气中的不寻常,好在墨风硬塞了一粒药丸给柳娇,随即涣散的眸子清醒过来。   墨风没理会身后的柳娇,只翻看着男子的衣服,而后从一角落发现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木牌。   “这是!”柳娇眼珠子一瞪,“竟然是……”   “认得?”墨风看柳娇的反应,询问道。   “秋枫渡的军将,靖王心腹之一,赵拓!”柳娇眉头紧锁,“传闻这个人不喜女色,看来,传言不尽信!”柳娇厌恶的瞥了一眼床铺上的两人,压制住心底的呕吐感。   墨风捏着手里的木牌,眯了眯眼睛,在她思索事情的时候,柳娇已经拿着匕首把床上昏迷的牡丹给毁了容。   见柳娇的行为,墨风并没有阻止,只随手在木牌上做了手脚,“走!”催促柳娇离开。   悄无声息避人耳目离开后一盏茶的功夫,红楼后宅传来一声鬼哭的叫声。只是这已经和墨风无关。   走在街上,柳娇的情绪显然好的很,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啧啧啧,今天的热闹看不成了,可惜!”柳娇叹息。   “你想看?”墨风停下步子,扭头看着柳娇。   被墨风这么一瞧,柳娇心一颤,心底惧意突显,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虽然想,不过,我知道自己身份!”不怎么情愿说道。   “还有四天,还是那句话,不要蠢性格!”墨风不咸不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迈步离开。   柳娇抖了抖身子,咽了咽口水,她刚刚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赶紧乖乖的追上墨风,心里痛苦哀嚎,这才过去一天啊,怎么是过了一年的感觉,还有四天,怎么熬!      第一卷第四十九章揭幕(必看)      墨风和柳娇两人在街道上走着,正瞧见对面有几个人走来,几个男子,中间簇拥的就是衣衫光彩的明月,而那几个人,墨风蹙眉望去,是战部的兵士。   沉了沉脸,看着这几个人从自己身旁横行走过,明月和这几个人有说有笑,但只限于明月的说、笑,那几个兵士紧蹙双眉,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不愿,不过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人?”柳娇疑惑着开口,“这长的怎么……”柳娇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长的很像?”墨风随口问道。   柳娇顺着这思路点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柳娇嘟囔着,“钱家什么时候出来个这么个小丫头?”柳娇此刻自开脑洞,奸诈的笑出来,“什么书香清流,这龌龊事情还不少么!”   墨风没理会柳娇,只是一边走一边沉思着,战部的人怎么回事?丁旭就任由人这样么?她爹爹的部下不会如此的昏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对试炼了解多少?”墨风看着柳娇,见柳娇还在自言自语,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柳娇本能的一颤,抬头正对视上墨风的冰冷目光,讪讪一笑,“哦,试炼。”点着头,“试炼的头筹可以让秦王允诺一个请求!”柳娇眼珠子一转,“听说,战部首领其实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的。”   秦王的请求,是个比较吸引人的奖赏。墨风抿着唇角,“你知道的还挺多!”墨风似笑非笑的瞧着柳娇。   柳娇咯咯笑着,“知道的多,才更安全!”只是眼睛底层有着一丝丝旁人不解的自嘲,“我很惜命!”   正走着,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墨风眨眨眼睛,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经过一个拐角,进入了黑洞洞的胡同。墨风沉着脸,警戒的察看四周。   柳娇暗中扯扯墨风衣服,对着另一条路抬了抬头,两人小心走了进去。   穿过一条胡同,在拐角处,听到前方有音乐的声音传来,隐匿暗处,旁人察觉不出,这个位置选的很好。   柳娇暗自骄傲了一把,可是看到墨风的面色并不好看,也支起耳朵听对方的话。   “这是当初的条件,要成为医者!”一人的声音狠厉响起,浑厚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愤怒。   “医者?”一人不在意的哈哈大小,“冥宗辉,你交换的东西,只够保她性命而已!”说话的人很是嚣张,丝毫没有忌惮身前的人。   “她是学徒!你怎么能、怎么能——”那人很恼怒,似是在顾忌着什么,并不敢明目张胆。   “怎么?进了我战部的人还想好处占尽,冥宗辉,老子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的幼稚?”嘲弄的话不客气说出来。   “说给你当女儿——”   “别,别,千万别,老子有闺女,可要不起你的野种,你都不敢认,想让老子做冤大头,你当老子的拳头的摆设?”说话嚣张,丝毫没有避讳,尽往对方的伤口上死戳。   “宁王!”那人恼凶成怒,“你背信弃义!”   “怎么?”对方眉色一挑,“还想拿王来压老子?”   墨风正听着,不晓得身旁的柳娇做了什么,突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两人跟前,利剑正对着她们。   柳娇讪讪缩着脖子,不敢去看墨风的神情,只能乖乖的待在一旁。墨风恨不得给柳娇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被带出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是宁王谷峰的,而另外一个则是陌生而年轻的,脸上还残留着愤怒的余温,那一双阴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锁定着墨风和柳娇两人。   看到是两个陌生的宵小,谷峰浑不在意,可另一人却满腹怒气,正好没有发泄口。   “谷峰,你故意找这么个破地方,是让人发现的么?”冥宗辉气的跳脚,可是纵然他气的吐血都不能把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样,谁让人家是宁王来着。不能动这个,还不能动这两个小鸡仔儿么?   柳娇被盯的难受,努力往墨风身后缩,墨风却大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借着淡淡的月光,音乐能够看到对方的脸庞,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愤怒,耳旁还萦绕着刚刚的对话。   虽然双方都没有提名字,可是墨风就是知道他们在说谁,在说明月,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国新星靖王冥宗辉。   靖王冥宗辉,是让她的美人娘亲曾经心仪的恋人,也是造成她娘亲悲惨结局的刽子手,是她一声要追逐的仇人!      第一卷第五十章爹      冥宗辉,秦国靖王,宗室子弟,执掌二十万大军,是人们称赞的将才,更是修武者中的佼佼者,是最有可能突破瓶颈取得大圆满的新贵。   冥宗辉有傲人的资本,他的功夫或许没有秦国老一辈的强,但是他胜在年轻、胜在有天资。   这个男人就是冥宗辉,墨风淡然打量着,心里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这个她听了数年的名字,已经烙印在心底,誓死要报复的男人,今日,她终于看到了!不过可惜的一点,光线不明,她只能模糊的看着一个轮廓,大体的样子。   “你故意选个让个外人随意发现这地方!”冥宗辉恼怒的瞪了一眼谷峰,而后杀气腾腾的看向墨风和柳娇。   “这位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大路朝天,这里又没有指定是私人地方,凭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走,你是天王老子吗,就连秦王亲临,都不会说出如此大话……”柳娇眼珠子一瞪,站直着身子,义愤填膺的抗议着,丝毫不理会架在脖子上的那一柄剑。   “杀你们,不过碾死只蚂蚁!”冥宗辉虎口微开,运气要出手,周身的空气因着冥宗辉的运气而急剧收拢,温度骤然下降,气压降低。   “靖王就是如此服众的?”墨风压低嗓音,沙哑着开口,似是而非的往宁王那里剜了一眼,“你以为我们乐意听墙角?”墨风嘲弄说道,“光明正大的听而已!”   本来是要看戏的谷峰,听到墨风这一张口,同时察觉到对方递来的眼神,眼皮子猛的一跳,纵然她故意掩盖了自己的嗓音,可谷峰还是听出了本源,莫名咧嘴,暗中对挟持墨风和柳娇的黑衣人递了个眼神。   此刻,靖王注意力放在了墨风的身上,而且又背对着谷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找死!”冥宗辉根本就存了要弄死墨风的心思,刚要出手,谷峰暗自咳嗽一声。   “冥宗辉,人是老子抓的,要杀要留,也是老子说了算!”谷峰开怀大小,“这不是你的秋枫渡,不过,进了我战部的人,生死不过一句话,你也别找不自在,哼!”   当着外人的面,冥宗辉不想说太多,只是听谷峰话里的意思,知道要达到目的有些波折,好在还有时间,慢慢来,“哼!”冥宗辉冷哼一声,随意甩袖,转身离开。   只是同时,墨风就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闪躲不开。   谷峰随意一挥,半路泄了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黑衣人砍晕了柳娇。墨风跟着谷峰,黑衣人扛着晕死过去的柳娇,几人瞧瞧的进了一个不起眼的院落。   灯火通明下,看到墨风这张陌生的脸,谷峰都差点跳脚,“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谷峰一脸的不悦。   墨风顶着脸,没有掩饰声音,“爹爹好兴致,什么时候到的?”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听出了墨风口气中的不善,谷峰倒是没拿架子,“闺女啊,这张脸太难看了。”谷峰眨巴着眼睛,舔着老脸曾近墨风。   “我喜欢。”墨风抿着唇,“明月怎么回事?”墨风胳膊撑在桌子上,手心拖着下巴,耐心的等着谷峰给个答案,“不知道的还以为战部是她家开的。”墨风的声音冷飕飕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谷峰咽了咽口水,他闺女反应有些激动了,眼珠子转了转,“一笔交易。”看着那双眼睛,谷峰不自觉的想要解释解释,“人家送来不少资源,战部护她活命,买卖合算!”谷峰精明的摸着下巴,让靖王出血可不容易,“你怎么回事?”忽然想到什么,谷峰神色严肃。   “丁牙,人归我了!”墨风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襟上的尘土,对着谷峰咧咧嘴,“爹爹该刮胡子了。”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只跨出门槛的时候,见到门外靠墙闭眼耷拉脑袋的柳娇,对着黑衣人说道,“麻烦把她送回客栈!”   黑衣人打量着墨风,目送着她离开,暗自松了口气,小姐怎么弄成这样子,他险些没认出来,差点作死。   墨风抬头看了看夜空中悬挂的月亮,低声笑了起来,只眼眸里满是肃杀阴鸷,浑身泛着寒冰的气息——你如此在意,那就从她开始,等了十二年,就先收收利息好了!      第一卷第五十一章始乱      冥宗辉离开,只是心里头的疑问越来越重,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对于那个陌生人,虽然看不清容貌,话语中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冥宗辉就是奇怪的心惊肉跳。   暗中派人去探查,只可惜,他前脚进门,手下的人后脚就走进来领罚,“主上恕罪,人被宁王带走了,跟丢了!”   冥宗辉一听,眼珠子一瞪,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青筋暴跳,“丢了?”沉闷的盯着地上请罪的下属,“你怎么没把你给弄丢!”甩了袖子,一股气朝着男子击去。   地上的人吐了口血,却还是保持着姿势,不敢反抗。   冥宗辉沉了口气,“下去吧!”脸色铁青的难看,他也知道依宁王的能耐,想要查人根本不可能。   只冥宗辉这一口气还没舒缓开来,另一则消息已经递了进来,冥宗辉听了以后脸上表情出现裂痕,“让他滚进来!”冥宗辉这次是真的震怒。   看着心腹从门外走进来,衣衫略显褶皱,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红晕,是男人都晓得这是干过什么事情。冥宗辉怒极反笑,伸手点着下面的人,“你怎么没死在女人裤裆底下!还有脸回来!”   “王爷恕罪!”被训斥的赵拓恨不得找个地缝里攥进去,身上冷汗淋淋,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滴落下来,身子忍不住颤栗,今日出了这档子事情,赵拓也知道脸面有损,他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形象就这么被毁的彻底。   惊慌过后,赵拓脑袋也慢慢清醒过来,自己被发现在窑子里,而且还趴在一个容貌尽毁的血淋淋脸的女人身旁,空气中还残留着欢爱的气息。血腥与欢迷的味道冲击而来,谁也不曾知道,在如此紧张的情势下,他竟然有了感觉!若非情况不对,赵拓怕自己都忍耐不住,纵然知晓身下的人已经被毁掉。   心惊的同时也在迅速的穿衣服,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叫喊声,赵拓也顾不得其他,着急胡乱的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好在没有将重要的物件儿遗落,他前脚穿戴好,后脚楼子里的人就冲了进来。   原来,本来定好的该花魁牡丹姑娘出场了,谁晓得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明明说好的冰清玉洁的花魁牡丹,闺房里竟然出现了男人,而且自己还被弄的毁容。消息没有被遮掩住,反而让当晚在红楼的人全部都知晓。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混乱场面。男人们都认为自己的自尊受损,被红楼轻视对待,总之,对红楼来说,一片惨淡。   回到客栈,听了丁牙的叙说,墨风反而轻笑起来,只是这笑却没有到达眼底,那一双眼睛清冷的让人心寒。   丁牙瞥了一眼,赶紧闪开目光,他总觉得此刻的墨风更为恐怖。余光见到床上昏迷的另个陌生男人,眸光一闪,江湖上只闻风声不见真人的千面女,竟然是她!   “我信不过丁旭!”墨风忽然开口,看着丁牙,“你明天回去,好好的给我盯着明月!”墨风正色开口。   丁牙眼皮一跳,“小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看到墨风打手势制止自己讲话,只得点头应下。   丁牙离开,柳娇还在昏迷中,墨风站在窗户旁,看着夜空,面目冰冷——冥宗辉,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第五十二章明月的爹      明月觉得,自从来到临州城后,就如鱼得水,运气从来没有这么的好过,好像出门就能捡一块宝贝似的,睡觉时都是笑的合不拢嘴。   最让明月感觉匪夷所思的就是,她竟然还有个爹!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的生身父亲!那么个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男人,那个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月儿,这些年,你辛苦了!”一病态美人满眼含着泪光,慈爱而心疼的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子,她们长的很像,因为她们是母女,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疼惜?   “娘!”明月听到这思念依旧的声音,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她扑到对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娘,月儿好想念娘,好想念……”母女二人就这么抱头痛哭了许久。   美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擦着明月脸上的泪珠,“月儿放心,娘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不会了!”美妇破涕而笑,“对不起,娘之前都瞒着你,从今往后,你的爹爹会保护着你的,他会护你不受欺负的!”美妇笑了。   “颖儿,你身子弱,不要再伤感了!”这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来,而后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踏过门槛,走到她们面前。   明月眨眨眼睛,看着靠近的男人,歪着头,“你是谁?”明月抿着唇,手却用力的握着钱颖的手,非常用力。   钱颖察觉到明月的反应,“月儿,他就是你爹爹!”钱颖赶紧开解说道,“快点见过你爹!”   明月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他是谁,可是看气势应该不是凡人,“我活了十四年,才知道原来还有爹啊!”自嘲着开口。   “不许胡说!”钱颖心疼的说道,“月儿,若非你爹爹,若非你爹爹保护你进入战部,你不可能活下来的!”钱颖流着泪,看向冥宗辉,“怎么办,阿辉,是我的不是,怎么办?”   冥宗辉心疼的搂过钱颖,“她是你女儿,会明白你的苦心。”冥宗辉心疼的擦着钱颖的泪水,“不要哭了,再哭就丑了!咱们的女儿,会想明白的。”   “你是谁?”明月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璧人,抿了抿嘴,“你,真的是我的爹?”她去战部竟然是他的功劳么?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靖王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让你受苦了!月儿!”冥宗辉看着和怀中美人儿相似的面孔,伸手搂过来,“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明月靠在冥宗辉的身上,闻着这股令人安稳的气息,她也有爹了,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她有爹爹,她的爹是秦国靖王,是执掌实权的靖王,是人人仰慕的靖王!明月的一双泪目中闪过一道狠厉的明光。她会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终于一家团聚了!”钱颖噙着一丝笑,伸手捏捏明月的脸颊,“阿辉,咱们终于一家团聚了!”钱颖崇拜的瞧着冥宗辉,可是那双眼眸里面总有化不去的哀伤。   冥宗辉心疼的拍拍钱颖的后背,“放心,等试炼一过,本王会接你们回去!”   钱颖摇头,“王妃不会同意的,我,我在这里很好,这里很好!”钱颖垂下头,暗自瞥见明月要说话,赶紧暗中阻止。   “哎,让你们吃了这么多年的哭,是本王的不是,月儿长大了,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冥宗辉安抚着钱颖,温柔的笑着说,可是,游刃有余的冥宗辉,他的笑,却没有蔓延到眼底。   重新团聚的一家人在一起聊到很晚,气氛融洽,直到冥宗辉离去。   明月执拗的看着钱颖,“娘,值得么?”明月疑惑的开口,“没名没分,就这么跟着他,值得么?就算去都城,也不会有名分的,娘不是说,那个王妃善妒么……”   钱颖摇头,“你父亲会保护咱们的。”钱颖丝毫不在意这些问题,“有王爷的宠爱,王妃又能如何?更何况,去都城月儿的机会才会更多,你到了说亲的年纪,那里的青年才俊才是月儿的归宿!”   明月羞红着脸,“娘,月儿还小!”明月无措的低着头,离开前,她要送给那个贱人一份大礼!   这次的试炼,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绝对不会!母女二人说了好些悄悄话,深夜,明月打算离开,钱颖十分不舍。   “娘放心,我不会有事,我是战部的人,不能离开太久。”明月笑着,“娘身子弱,等女儿给您陪些药调养调养。”   钱颖笑了,“看到月儿平安无事,娘就好了!”   **   冥宗辉回到屋子,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款款深情,有几个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王爷,事情已经压下,好在看到赵统领脸面的人不多。”一人小心开口,“只是这次红楼出事的是花魁,属下私自做主并没有打压。”   冥宗辉点点头,没有斥责的意思,“距离试炼还有几天时间,军营那边尽快安排妥当,再托也无意。”   “宁王战部仍旧没有突破,那些人油盐不进……”其中一人为难开口。   “无妨,这件事你们不用再管。”冥宗辉脸上闪过一丝算计,又吩咐了几件事情。   等人都离开,又叫来一人,冥宗辉沉默片刻,“去白虎城买个隐蔽的宅子,安排好,不要让王妃察觉……”   那人抬头看了眼冥宗辉,而后极快低下头,“钱家这边?”   “无妨!”冥宗辉冷哼一声。   “是!”那人领命离开,冥宗辉去陷入沉思之中,谁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怀念着什么,强烈的情绪却是谁也不曾见过的。      第一卷第五十三章      昏睡许久的柳娇慢慢睁开了眼睛,浑身疲惫难耐,头沉的难受。她从床上费力爬起来,茫然而朦胧的看着周遭,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这一觉睡的够长!”墨风抬头看着柳娇,兀自给自己倒茶,“醒了?”   柳娇眨了眨眼睛,然后盯着墨风,脑袋里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怎么回事?”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仍旧感觉疼的厉害,“我记得,看到了两个大人物……恩……”柳娇迟疑片刻,似是想起什么,猛然问道,“我怎么昏过去了?”警戒看着墨风。   墨风扯扯嘴角,“你自己昏了,关我何事?我让你昏的?”墨风淡淡一笑,她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容貌,而柳娇还顶着那一张男子容颜。   柳娇觉得肚皮瘪的难受,伸手在脸上摸索一番,然后将脸上的那一层撕扯下来,不客气的塞进嘴里。   墨风眼皮子抽搐几下,不得不佩服柳娇的技艺,做人皮面具的东西是可食用的,这也算是环保,也是个保障,对于发明创造这个东西的人,墨风不得不点个赞。   吃了东西,觉得不饿的眼花后,她这才拖着步子瘫坐到墨风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正打算询问什么,骤然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柳娇乖乖闭了嘴,尴尬的放下茶杯,对着墨风讪讪一笑。   “你对靖王爷有多少认识?”墨风找了个话题。   “靖王?”柳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闪过一丝俏皮,只是一想到墨风之前警告的话,只好正色说道,“靖王冥宗辉,少年得志,是修武的奇才,年纪轻轻就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应该是闺阁女子心目中的崇拜者。”说道这里柳娇连忙澄清,“除我之外,除我之外!”挥着手,脸上挂着一抹不屑,“人人说靖王痴情,只守着靖王妃一人,王府没有侍妾通房……哼哼,天下间哪个男人屁股后面是干净的!”   墨风听着柳娇的话,暗自点头,不过柳娇似乎对男人过分敌视了,“你对靖王这个人怎么看?”   柳娇沉思片刻,“我见靖王次数不多,不过,凭我直觉,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柳娇看了一眼墨风,呵呵一笑,“有权的男人就没个没野心的!”嗤笑一声。   墨风灵光一闪,被柳娇的这么无心的话一提醒,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想到丁牙之前提过的事情,心中有了计较。“都说临州城的佛光寺比较灵验,明天去瞧一瞧。”   见墨风突然提佛光寺,柳娇有些不知所谓,感觉这个女人的思路太过跳脱,自己根本就跟不上,甩了甩脑袋,“佛光寺,听说这两天在开坛讲经。哎呀,差点忘了这茬。”柳娇忽然惊呼,“秦王要来佛光寺,说是要来见什么高僧,去了一定有热闹看。怪不得今年试炼要推迟,原来是这个原因。”   “怎么,你知道因由?”墨风听到柳娇的自言自语,问道。   “往年试炼都是直接去目的地的,今年变更,必定是有原因,加上佛光寺高僧的传闻,听说,秦王打算让高僧给这次试炼祈福。”柳娇一副大明白的样子。   墨风微微摇头,恐怕这只是个幌子而已,这么特别的一次机会,近距离可以谋划的时机,聪明人怎么可能放过呢,更何况冥宗辉不是个蠢笨的傻子。   想要寻找突破口,这是个机会,更不用说还有个便宜女儿在,这对冥宗辉来说更是如虎添翼。算盘盘算的不错,墨风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有好戏看了!”      第一卷第五十四章一松      佛光寺,临州城唯一的一处寺庙。因为秦国人好武,对于佛家并不算推崇,因此,除却白虎城的苦禅寺香火鼎盛外,秦国其他庙宇香火不算太旺。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墨风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不晓得为什么,墨风心里总是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不是仇怨,反而是对朋友亲人的怨怼。   踏足佛光寺,迎面而来的就是香火味道,陌生而又熟悉,钟声、诵经声,一切都感觉那么的遥远。   “怎么了?”一旁跟着的柳娇察觉墨风的奇怪反应,左右瞧了瞧,“今天这里,人算是多的了吧?”柳娇挑眉看着,柳娇和大部分秦国人一样,不信佛。   “你不信佛?”墨风回过神来,瞥了一眼柳娇,继续往里走去,边走边欣赏着。   柳娇看着道边矗立的佛陀小像,嘲讽的笑了笑,凝神静思了片刻,“为什么要信呢?”柳娇虽然仍旧是一身小厮妆扮,脸也换了个陌生的面孔,“佛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这样的慈悲我可不敢宵想,若世间真的有佛在,为何还要让那些恶人为非作歹,为何还要有这些不平之事,为何还要让恶人祸害千年?哎,呵呵,在这里,慈悲害命,我么,惜命!”   墨风听着柳娇的说辞,能够感受着她浑身的怨念与杀气,还有心里的不公,对这个世道的不公,或许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的不公。“贵族千金,有何不满么?这个世上,比你凄惨的,很多,最起码你已经活到了现在,可是有很多人,都没有机会长大的。”正说着,墨风踏入佛堂中。   大雄宝殿内供奉的是如来佛祖,和曾经世界的佛堂没什么不同,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个佛祖。墨风抬头凝望。   柳娇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她总感觉此刻的墨风让她更为恐惧,那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   墨风歪着头,自己的怨怼来自何方呢?眉头紧锁,不得其解,就是看着佛像,感觉很慈爱,有一种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长猖狂。   “施主上香么?”有小沙弥来到墨风跟前,双手合十,虔诚的问道。   墨风回过神来,从一旁接过三炷香,是未点燃的三炷香,墨风看着手里的东西,鬼使神差的两指相扣,捏住香的一端,而后在身前划了一下,由里向外,干净利落。   呲——   三炷香诡异的点燃起来,墨风将香插入香炉,扬唇一笑,没来由的轻松,沉重的心思都瞬间抛开掉,墨风站在香炉前,抬头仰望佛像,心中默念着——你,真实存在的吧,既然让我重活一世,我愿能够肆意而活,不受人掣肘,不受人胁迫。我希望欠我的人,千刀万剐!   那小沙弥愕然的看着墨风的行为,愣了片刻,直到身后传来一人声音,这才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施主第一次来!”来着是以为花白胡须的老和尚,满脸慈爱,一双眼睛犀利而明亮,似是能够看透世间一切。   墨风回过头,看着来人,“你是大师?”这位老和尚给墨风一种得道高僧的飘逸感觉,似是已经超脱。   “贫僧一松,大师不敢称。”面对墨风,老和尚好像很恭敬,“贫僧可否与施主聊一聊?”   墨风伸手在自己的那三炷香上扇扇风,不理会一旁瞪眼的几个和尚,跟着老和尚离开,临走前,扭头对着柳娇吩咐了一句,“你自己玩!”   看着走远的两人,柳娇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抛弃了。柳娇怔了片刻,抛弃?为什么她会用这么个词?只是认识两天而已,难道自己骨子里就是被驱使奴役的命?柳娇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一屁股坐到蒲团上,深思起来。   “大师慧眼如炬,竟破了我的伪装。”墨风并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能有大师这般功力的,少有。”   “施主谬赞。”一松大师摇头,手里走着念珠,“贫僧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施主,也算是上天的眷顾了。”   “我么?”墨风挑眉,“我不过众生之一,如何……”   一松对着墨风笑了笑,“施主心中一善,便是众生救赎了。”一松对着墨风恭敬的鞠躬。   墨风回了一礼,“大师已经得道,想来距离飞升不远。”墨风似是玩笑的说道,“方外之人,红俗之中,磨砺,不过是为了走的更远罢了。”墨风紧锁的双眉舒展开,心头的沉闷一挥即散。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回归      一松和墨风两人聊了许久,但是能够听明白两人所说的话的,却几乎没有,这样的禅语在旁人听来就是曼无天际的。   一松目送墨风离去,他望向墨风的目光带着一丝悲悯,一丝可惜。   “师傅,为何要对这位施主如此另眼相待?”走来一人,很恭敬的对着一松大师行了礼,好奇的开口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么?”   “这一方天地能够迎来她,算是福气,只是……哎……”一松大师念了一声佛,“她命中带煞,命定的劫数,如果她能活下来,会成为许多人的噩梦。”一松喃喃自语,“可是,破尘出新,这也是许多人的机遇。”一松大师摇头笑了,看着身旁自家徒弟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走吧!”   “师傅好像很看好这位施主。”那小和尚眨眨眼睛,跟上一松的步子,“弟子只是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可怖的气息,不敢让人靠近。”   一松顿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天下想要掌控她的,必会落得凄惨悲凉。”   小和尚仔细听着一松的话,眨眨眼睛,“师傅,我听人说,这人点香的手法很奇怪,可是她明明不能修武,怎么会有力量点香?”   “以后遇到,礼遇相待,莫要为敌。”一松大师叮嘱着身旁的徒弟。   小和尚听到,很恭敬的念了一声佛,“弟子谨记。”   两人的对话旁人自然不知晓,墨风此刻已经回到佛堂前,而原本耷拉着脑袋很颓废的柳娇抬头看到墨风的身影,就像是雨后逢甘露,脸上立刻挂上了明媚的笑容。   墨风眯眼打量着柳娇,总觉得这么一小会儿,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难道这人也受了禅机顿悟了?   “你吃错药了?”看着冲向自己的柳娇,墨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瞬间打垮了柳娇的满心欢喜。   柳娇就像是吃了死蝇子一样,吞吞不下,吐吐不出来,憋在嗓子眼卡的难受。   “走吧!”墨风扭头离开。   柳娇深吸一口气,用力揉揉自己的脸,努力暗示自己要平心静气,跟上墨风的步子,偷偷瞥了眼墨风的神情,“讲了很久。”柳娇那俏皮的性子眼看着就有苗头露出来。   墨风停下扭头盯着柳娇看,“交易结束!”两人刚巧站在佛光寺山门前。   柳娇刚想说什么的,一听墨风这当头棒喝,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差两天!”柳娇眼珠子一瞪,义愤填膺的说道。   “明日就开始试炼,不过是个期限而已,和你的约定已经结束,你自由了!”墨风淡然的开口,不去理会身后人作何想法,“难道你喜欢被奴役?”墨风古怪的盯着柳娇。   柳娇被看的头皮发麻,“当,当然,不是!”撅着嘴开口。   墨风头部会离开,只留下柳娇孤单的影子。   柳娇纠结的看着墨风的很硬心肠,瞪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兀自拍了自己的脑门,“我真是被气糊涂了,奴役?哼,哼!”气冲冲的背着墨风离去的方向跑开。   **   回到客栈,墨风刚整理完毕,丁牙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墨风坐在桌子上,示意对方坐下讲话。   丁牙脸色比之前黑了不少,猛的灌了一口凉茶,呼了一口气,“王爷让你今天回去。”丁牙看着墨风,他很奇怪宁王的反应,好像宁王什么都知道,听他的意思已经认同了自己成了墨风的人,怎么会这样?   墨风点头,“这几日明月还老实?”墨风没理会丁牙的目光,直接开口问道。   丁牙呼了口气,“暗中与钱家人往来频繁,她似乎是想打通战部,和队里的人数次接触,不过,好在大家并没什么反应。”   墨风点头,如果战部的人能随便被个人给忽悠了,谷峰这个爹也别活这么大岁数了。   丁牙蹙了蹙眉头,“明月暗中打听了很多关于战部的事情,毕竟她是医部领队,大家虽然反感,可也没有太过得罪。”   “知道她爹是谁么?”墨风忽然问道。   丁牙喝茶的动作一顿,脸色更难看。   “冥宗辉!”墨风没等丁牙回答,直接开口说道,“想必这两天一家团圆的戏码也没少演。”墨风眯了眯眼睛,“很意外?”看着丁牙震惊的表情,墨风不在意的笑了笑,“最不可能的成为可能,确实匪夷所思。”   “靖王与钱家?”丁牙脸色铁青,咯咯的冷笑起来,“怪不得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有后盾!”丁牙像一头要吃人的猛兽,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骨节咯吱咯吱响着,煞是渗人。   不笨,墨风瞥过丁牙,对于钱家的事情,虽然说是内部争斗,可是能做到如此决绝,必定是有依仗,在听老头子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墨风就直觉有问题,今日不过是佐证了猜想而已。   冥宗辉这么麻烦的扶持一个钱家,掌控一个钱家,到底为什么?世家清流么?换了内里的钱家人,说实话已经算不得清流了,可是,对于钱家发生的事情,世间许多人是都不知晓,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恐怕,战部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接过去。   “是该回去了。”墨风将空茶杯扔回茶盘里,看着丁牙已经很快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暗自点头,“我随后就走!”   明日祈福,也彰显着试炼的开幕,一切隐藏砸黑暗中的肮脏事情都即将展开,到底会如何发展,谁也不晓得,暗流涌动,所有人都蓄势待发。   ------题外话------   嘿嘿,谢谢大家对图图的支持,对此文的支持哦,明天文就要入v了,希望大家能够多支持正版,继续支持图图,图图会努力,么么。      第五十六章愚蠢的明月(首v求订)   翌日清晨,有些客栈门前早早的就有衣衫整齐的兵士们列队,耐心等待着什么。   明月一早就打扮整洁,面带笑容的出了客栈,非常甜美的和战部的人打招呼,尤其在看到丁旭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给贴上去。   “丁大哥,你也这么早呀!”明月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似的,崇拜的望着丁旭,“听说今天能够见到传说中的一松大师,很期待呢!”   丁旭掩饰住眼底的不耐,只是敷衍的点点头,根本就不想多搭理的样子,若不是碍于明月是领队,他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多站一分钟。   “丁大哥还在生明月的气么?”明月抿着唇,娇滴滴的欲哭无泪的模样,柔柔弱弱的让人看起来就升起想要守护的冲动。   “啧啧,戏园子的戏子都赶不上这一出,大清早的晦气!”丁牙在身后依着门框,双手环胸,眼睛不善的盯着明月,丝毫不掩盖自己对明月的厌恶和恶心。   明月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大清早就收到战帖,她心里也不爽,刚要转头理论什么,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身影,立即瞪大眼珠子,“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月见鬼似的看着走进的人,警戒的缩着。   墨风看着明月卖弄着,嘴角噙着一丝冷意的笑,“明月,这几日,你过得如鱼得水么。”墨风斜视,对着丁旭点点头,然后头不回的下楼去了。   “她是,什么时候——”明月扭头看向丁旭,见到丁旭一点儿也没惊讶好奇,晓得他早就知道了,脸色一沉,“丁大哥,我只是——”明月已经笑不出来了。   “时辰要到了!”丁牙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下了楼。   丁旭暗自松了口气,扭头看向明月,不理会明月阴沉的脸,“该启程了!”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也从明月身旁快速经过。   明月紧紧攥着拳头,见到战部的人都安静的从身旁经过,纵然大家什么话都没有说,纵然大家都没有多做什么,可是,明月就是感觉到了耻辱。明月紧咬着唇,狠狠的瞪着,暗自发誓——你们都给我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上马车的时候,墨风暗自和丁牙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上了马车。车上学徒对墨风都很忌惮,没人敢上前来说话,直到最后明月笑着爬上马车,这才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   只是墨风靠在车壁上,目光透过窗纱往外看,没有要和这些人交流说话的意思。   几个人都恭维的夸赞着明月,不是衣服就是首饰,羡慕的口吻掩饰不住。墨风听着,只是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人却没有动弹半分。   不断的有兵士队伍从旁经过,大家都点头示意,目的地一致,郊外的佛光寺。   墨风跟着大家下了马车,其他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兵士们整齐的列队,静默的等待着。墨风打量着其他战部的人,都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股的死气。这样的煞气和佛门简直是相冲的对比。   稍许,有小沙弥前来领路,根据距离战部的人都依次踏入佛光寺山门。   丁旭带队,后面跟着明月,而墨风故意走在了最后头。身为带队者,明月鄙夷而挑衅的看了一眼墨风,而后大手一挥,带着人往前走去。   怪不得人人对战部忌惮,这样的几对人马组成一个战部,谁都会孤枕难眠,食不下咽。兵士们的眼里都是傲气,每个人也都有骄傲的资本。不过墨风也察觉的出来,旁人在看向这里的时候,多了一份探究,更多的则是忌惮。   昨天刚刚来过,今天再次来,没什么情绪浮动,只是在走进寺里的时候,见到了几个人,墨风只认得一个,宁王谷峰。   谷峰被那几人簇拥着,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男子目光犀利,面带微笑,可墨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似是察觉到了墨风的目光,谷峰第一眼就捕捉到了墨风的身影,对着墨风咧嘴笑了笑,然后扭头去看他身旁的男子,其他人对谷峰和那男子似乎都很恭敬。   墨风暗自打量着那男人,确实是个人面兽心的,怪不得引得她娘为之倾慕,冥宗辉,还真是人模狗样!墨风心中冷笑,适时的掩饰住自己的目光,收回视线。   冥宗辉正在与人交谈,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极其不善的视线,顺着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看到那个女儿在对自己灿烂的笑着,冥宗辉脸色放柔,对其以笑容回应。   大家都来到大雄宝殿前,每个队伍都依次排列整齐,那原本聚在一起交谈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队伍前。   不多时候,有一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陪同的就是一松大师。   那中年男子即便身穿便衣,可是他身上属于帝王的气息怎么也遮挡不住,那一双眸子凌厉而狠辣,虽然唇角含笑,可是丝毫不否认这个人的弑杀。他就是秦王,秦国最高掌权者秦王冥无极!   冥无极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文人样貌,但是,王座之下累累白骨,他是踏着血肉登上的秦国王位,谁也不敢小看这个男人,谁也不敢忘记王位交替的那段黑暗的日子。每个人都很恭敬,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在面对这个帝王的时候,每个人都很乖巧,乖巧的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对于这位秦王,连靖王冥宗辉都恭敬有佳,可是,宁王谷峰却依旧没什么反应,该怎样就怎样,照样说笑,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宁王,你性子倒是一点儿都没长进!”秦王冥无极白了一眼谷峰,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老子要是换个性子,您就不会这么高兴了。”谷峰浑不在意的说着,视线看向一旁的老和尚,挑了挑眉,“一松大师,真是许久未见了。”   “宁王爷也是老当益壮!”一松像是没听到谷峰话语中的暗机,平和的回应着。   谷峰一噎,老?老子正值壮年,撇撇嘴,冷哼一声。   冥无极瞪了一眼谷峰,而后扭头看向身旁的老者,“这次就麻烦大师了。”   “老衲荣幸。”一松大师当即盘坐在蒲团上,与此同时,其他兵士们也都盘膝坐地。   一时之间,静谧的气息蔓延开来,随着木鱼敲打声音,还有和尚们唱经声响起,这才打碎这寂静。冥无极为首盘坐,正对一松大师,其他战部首领都分别坐在各自队伍前面,后面跟着兵士,再后来就是医部的人。大家都凝神静思,谁也不敢出声惊扰,也不敢大声喘一口气。   就这么不吃不喝,整整坐了一上午,直到日头高抬,移到头顶,祈福才正式结束。午饭是要留在佛光寺吃斋饭。   在走的时候,冥无极扭头看向了靖王冥宗辉,“你那个女儿在哪里,让朕来瞧一瞧。”不晓得是不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直接和冥宗辉挑明。   冥宗辉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可是却不敢反驳什么,转身招来明月。   明月窃喜,笑意挂满脸,毫不扭捏的来到前面,给大家见了礼,“民女明月见过秦王……”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显得自然。   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帝王,竟得到帝王的亲自召见,明月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欢喜。   “抬起头来!”冥无极挑了挑眉。   明月紧张的缓缓翘头,正对上那一双犀利的眸子,吓得呼吸一窒,然后又快的垂下头来,好像受惊吓的小兔子。   “哈哈,靖王好福气!女儿一个比得一个。”冥无极若有所指的说道。   冥宗辉谦虚回应,倒是没自傲什么。   “哈哈,谷峰,你战部里收了个美人儿。”冥无极好像是故意的,就怕天下不乱似的,还在拉车着。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墨风远远的冷眼看着,她家爹爹好像很不耐烦,很不高兴。   “您说笑了,交易而已,护着长大,我战部任务完成,既是靖王的责任,那就不许我战部插手了!”谷峰背着手,对着冥无极说道。   聪明人都听得出谷峰话语里的不高兴,只是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不敢开口,毕竟此刻已经被迫听了一些秘密。不过,好些人都宁可弄棉花塞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一个字。   “哦?这倒是可惜了。”冥无极没再看明月,反而看向靖王,“耽搁这么长日子,应该准备好了吧?”冥无极笑意浓浓。   冥宗辉莫名打了个寒战,不敢直视秦王那隐晦的眸子,垂着头,“禀王,已经准备妥当,午饭后即可启程。”   这么一段对话,大家都知道了明月的身份,纵然是个私生子,可是她体内终究流淌着靖王的血,都是他的血脉,大家在面对明月的时候,也多了一分柔色。当然,这个大家也只限于医部,宁王战部的兵士却是仍旧不买账的。   明月看着墨风,阴冷笑着,就算你是鬼婆亲传弟子又如何,也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卑贱贱人,我是靖王之女,比你高贵百倍!看着墨风那张冰冷的面孔,明月就打心眼里厌恶,或许两个人天生的就是敌人。   **   从临州城到秋枫渡还要再走不到一天的路,这次大家一起出发,声势浩大了一些。特别是队伍中有秦王的存在,人们更是期待万分,路人们都想趁机张仰秦王风采。   秦王单独的一辆马车,马车周遭都是他自己的人,车厢里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宁王谷峰,两人正在对弈打发时间。   在面对谷峰的时候,秦王冥无极似乎随和很多,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太过压迫,不过,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咬的比较厉害。   “虽说朕是中间人,不过,应不应还是你说了算的,怎么老是臭着一张脸!”啪的一声,说话间,又落了一子。   宁王谷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抬头看了一眼秦王,而后又低眉打量着,冷哼一声,“老子敢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头的道理,老子还是懂的!”谷峰皱了皱鼻子,“您这看戏的性子,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哼!”   “若是真没有猜错,最后那个人是你认的女儿吧,看着是个有骨气的,性子都一样,不过,太不可爱了些!”冥无极无趣的摇头。   谷峰狠狠的将棋子拍在棋盘上,“老子好不容易找的闺女,您可别倒打一耙!”谷峰狠狠的瞪着秦王,丝毫没有避讳君臣之别。   冥无极看着谷峰着急的样子,挑挑眉头,摸了摸鼻子,而后笑了,“你输了!”冥无极收回手,“鬼婆的亲传弟子,朕还是很惜命的。”冥无极似是玩笑的说道,“不过,我看她,有些眼熟。”冥无极摸着下巴,“要是再近距离瞧瞧就……”   “想都别想!”谷峰冷哼一声,呼啦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弄乱,然后跳下了还在行进的马车,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匹。   冥无极收敛了笑,耐心的将棋子分别装在棋篓子里面,自言自语着,“这脾气,还是一样的牛气,都不当朕一回事,哼!有你好看的!”虽然如此说,可是秦王冥无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必定大跌眼镜,毕竟,秦王与宁王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还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绪的。   靖王看到宁王从秦王车里跳下来,神色一暗,但是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马车,还是不自觉的勾唇笑起来。机会总会有的,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   这一路没什么阻碍,非常顺利的就来到目的地。   墨风在马车里想了很多,算计了很多种报复的手段,可是每一种都不能让她满意,最后索性停止思考,看着明月被簇拥着下了马车,瞧着那张光鲜亮丽的笑容,感受着四周传递来的嫉妒的光芒,明月从来没有这么激动骄傲过。   蠢货!看着明月,墨风只能在心里咒骂一句,掩饰住眼底的嘲讽,独自朝着前方走去。营地很普通,五万人的场地也出人意料,古代士兵的训练原来是这个样子。   每个队伍都有各自的营帐,显然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墨风这些女眷住在一起,睡的是通铺。各自彼此之间还算融洽,不过,其他领队都是医者,唯独她们的是个学徒领队,纵然她是靖王私生女,也不能让人们高看多少。   摩擦有,不过是小打小闹,反犯几句口角。这些都不是墨风在意的、关心的。收整完自己的床铺,墨风走出营帐。   墨风无目的走着,随处打量着,好在没人阻止墨风。只是经过大帐的时候,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正好和墨风撞了个正着,不是旁人,正是墨风此刻最不想见到的,靖王。   靖王看着撞进眼眸中的那张脸,不自觉的心乱,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又想不起来这不对劲儿在什么地方,他打量着墨风,“你是那个战部的?”靖王开口问道。   “宁王战部!”墨风冷淡回道,面对冥宗辉,谁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暗示才阻止自己的冲动,面色无波,心里早就已经波涛汹涌了,她的仇人,就在眼前了,只是可惜,她还不能动手。   听到宁王二字,冥宗辉眸子不自觉的动了动,“想来你和月儿熟悉的!”冥宗辉沉了沉脸,他似乎已经猜出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若是依照自家女儿所言,确实麻烦一些。   墨风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捏在一起,直接陷入肉里,她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穿帮了。   “娘亲,我还是没想象中的那么淡定!”墨风抚摸着自己的伤口,那指甲印已经透血,她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慢慢来,没关系,慢慢来!”墨风这么催眠着自己。   只是墨风前脚离开,明月后面就找上靖王。明月随靖王来到靖王营帐,明月瞧着很高兴,心情不错的样子。   “那个墨风,我已经看过!”靖王开了话头,只是提到的这个名字,却是让明月极度不高兴的蹙起了眉头。   “她消失的这段日子,到底在干什么,女儿没有查出来,战部的人嘴太硬。”明月很委屈,她已经尽力的讨好了,可是每个人都还是软硬不吃。   靖王走上前来,将明月搂过来,“没关系,月儿,慢慢来,不要伤心!”靖王安慰着,感受着怀中人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父亲放心,月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明月鼓足勇气,“她是鬼婆的亲传弟子,如果要对付她,恐怕要费些功夫。”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靖王拍了拍明月的背,“明日开始试炼,你要做好准备。看宁王的意思,恐怕试炼过后,是不打算让你回战部了。”   “怎么会?”明月一听,愕然抬头,对视上靖王凝重的神情,抿起唇,“既然如此,时间是真的不多了!”明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嘟着嘴,“父亲,我倒是有一计策,就是需要您的配合!”说道这里,明月的表情有些古怪,面颊绯红,目光闪烁不定。   靖王是什么人,只一眼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儿的心思,虽然眼底有些不悦,可总归是一个法子,而且还是一个让秦王也不会太过苛责的法子,“今晚会宴请,我会做好安排!不要太过强求。”   明月点点头,很崇拜的看着靖王,“父亲放心,月儿会小心的!”   第一天来到秋枫渡,本来以为会消停一些,谁能想到是个不按理出牌的,每次想到今夜发生的事情,墨风就嘲讽的不能自已。   试炼前一夜的狂欢,大家都会尽兴,毕竟未来这几天的仗都不会太好打。   各个战部的人们都大口喝酒吃肉,开心划拳,高亢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墨风坐在角落,并不怎么起眼,她面前虽然也放着酒杯,却没怎么沾染,只是手里拿着匕首,削着桌子上的肉,小口的吃着。   明月晚上很安静,偶尔会和身旁的人说上几句话,只是那眼睛会时不时的瞥了瞥,虽然动作很小心很谨慎,可还是被对面坐着的墨风看个正着。   墨风打量着明月,她今天晚上穿的很漂亮,不过,虽然夜色正美,可不算得暖和,明月穿的也太少了些。墨风讳莫如深的往那个方向看去,正是他们战部的位置,而目及的地方是丁旭和丁牙的位置。   明月似是鼓足了勇气,端着自己的酒杯,起身往那里走去。人们呼喊着,不时地有人离开自己的位置,所以明月的动作也没有太过引人注意。   明月当真是来到丁牙和丁旭两人之间,面带笑意的说着什么,身上的轻纱被风轻轻这么一吹,浮动起来,身上的香气更是扩散开来。   丁旭笑意不散,听着明月的说辞,认了她的这杯酒,“这一路也多谢月姑娘照看!”两人就被相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丁牙在一旁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愣是不搭理身旁的女人,纵然明月的身子已经要碰触到了丁牙的身上。   明月要喝了手里的这杯酒,只是脚下一斜,那酒水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洒在了丁牙的身上。“哎呀,丁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明月反应比当事人都要激烈。   听着那一声丁哥哥,丁旭险些被嘴里的酒给呛到,忍着笑,垂眸瞥着丁牙。丁牙脸色铁青,一把推开要倒进自己怀里的明月,怒气冲冲的离开。   幸好丁旭出手相扶,否则明月肯定会出大丑。   明月抿着唇,站定后,对着丁旭笑了笑,“丁大哥,谢谢你!我没事了!”好像受气的小媳妇,“我先走了。”明月往丁牙相反的一个营帐走去的,并不是她们下榻的地方。   墨风垂下眸子,见到谷峰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什么,仍旧和身旁的一人在说着什么,而靖王却在这个时候对着一个人递了个眼色。   墨风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从暗处经过,她晃着手中的匕首,噗嗤的笑了,惹得临近的人都怪异的看着墨风。   墨风拢了拢衣领,抬头看着丁旭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墨风端起就被对着丁旭抬了抬,然后抬头看向远方的夜空,少许的星星忽明忽暗着。   深夜,大家已经喝的差不多,有些醉的已经回营帐休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一声害怕的尖叫声,这尖叫太过有穿透里,惹得这一方都瞬间安静下来。   冥无极正和靖王说什么,听到这声叫喊,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宁王,然后对着身旁的人摆了个手势。   很快,冥无极的人回来,他只附耳说着什么,冥无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既如此,大家就都去瞧一瞧吧!”冥无极看也没看靖王一眼,只是多看了一眼谷峰。   谷峰跟在冥无极身后,朝着事发地方走去,有了秦王的话,大家都跟了上来,若是放在平日,绝对不会有人想往前凑一步。   营帐很偏僻,门口有人守着,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有女人哭声传来。   墨风眼皮动了动,唇角隐晦的扬了个弧度,是明月的哭声,很委屈,很伤心,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而是孱弱的哭泣。   冥无极站在营帐门口,这才看向身旁的靖王,但是话却是对宁王说,“你们战部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谷峰扭头看向墨风,“去看看!”   谷峰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墨风的身上,尤其是那位秦王,那不明缘由的眸光让人如芒在背。墨风抿着唇,点头进了营帐。   墨风刚一踏入屋子,就闻出了屋子里不寻常气味,地上的明月衣衫褴褛,香肩裸露,头饰洒的满地都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   床上的丁牙铁青着一张脸,同样的衣衫褶皱,坦胸露肉,胸前印着一个唇印,一看就是女人的。他攥着拳头,背脊青筋暴跳,愤恨的瞪着地上的明月。   那一双充血的眸子瞪着来人,看到是墨风,愤怒还算有所收敛,只是那粗重的呼吸,还是彰显着他的怒不可解。   明月没有料到事情会出叉子,她对自己配的药很有信心的,明明算计的不差分毫,谁知道竟然在丁牙这里出了问题!而且,她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墨风,心里那个纠结那个不满。   明月哭着,“丁哥哥,你既然不喜欢,不要来我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毁了我名节还想不认账么?我,我……哇……”明月压根就没打算将事情压下来,既然已经不可能安稳收场,那就闹大。她的话,外面的人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   “你——”对于明月的栽赃,丁牙是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人,他虽然气愤,还算有点儿理智,看向墨风,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刻的丁牙在后怕的同时也在庆幸,庆幸遇到了墨风,否则今天的事情绝对会让对方得逞,他竟然没有发觉被下了药,想到刚刚这个贱女人的浪荡样子,丁牙就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真是能耐!”墨风站在明月面前,俯身只手抬起明月下颚,“身为学徒,竟然如此不自重,明月,我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呢?”墨风轻声开口,“蠢货!”墨风扭头在明月看不到的时候,扔给丁牙一粒药丸。   “王来了,都出来吧!”墨风没过多啰嗦,根本就不给明月收整的机会,扯着明月的胳膊,往外托。   明月身子无力的很,显然她也中了药,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色,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已经有些涣散,她倒是对自己狠得下心。   见到墨风拽畜生似的把明月给扔出来,那形象,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明月趴在地上,呼吸着,手扒着地面,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等到积攒了一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刚要说什么。一旁收拾妥当的丁牙已经正襟跪下来。   “请王,请王爷做主,属下的名声,全让这贱女人给毁了!”丁牙很是愤怒,压根就不在意明月靖王女儿的身份。   靖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瞪着明月看着丁牙,又恶狠狠的望着墨风,忽然有一种被反算计的感觉。   冥无极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意思,“怎么回事?”冥无极口吻里,八卦的趣味要多一些。   “你不在你营帐好好待着,到这里做什么?”谷峰也不避讳,直接呵斥着。   丁牙咬牙切齿,“属下是被人被迫带到这里的!”丁牙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配饰,“这是属下无意间从其中一人身上扯下的饰物!”丁牙双手呈上去。   是一块吊坠,很不起眼,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靖王军营的一种最常见的配饰,唯独秋枫渡的士兵才有。   “……属下本想回营帐换身干净的衣物,谁曾想,竟然有人偷袭营帐,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迷昏属下,等到情形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自己脱了衣服!”丁牙一点儿都不避讳,说的异常露骨,也不在意对方身份,“属下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羞耻的军妓,谁曾想,竟然是这个女人,同是战部的人,你何必如此?军营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你饥渴也不用找上我……”丁牙狠狠瞪着明月,看到明月惊恐的面容,觉得很是解气。   “你,你,你血口喷人!”再让丁牙说下去,明月觉得自己要羞愤而死了。明月扭头看向冥无极,“王,请王,请父亲为月儿做主,月儿绝对没有如此心思,是有人要陷害月儿!”明月扭头看向墨风,伸手指着墨风,“是她,是她给女儿下药,女儿冤枉,女儿是被冤枉的!”   看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头,墨风噗嗤一声笑了,“我只晓得疯狗会乱咬人,明月,你脑子进水了么?”墨风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明月缩着脖子,胡乱拢着衣服,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依朕看,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就成人之美?”冥无极显然对眼前的情况很不满意,还不嫌乱,更要火上浇油一把。   “如此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贱人,请恕属下不能遵从!娶妻娶贤的道理,父母曾耳提面命。”丁牙磕头。   “宁王,这件事,你处理吧!”冥无极把这山芋丢给了谷峰,毕竟这两人都属于他战部的。   宁王谷峰背着手,凌厉的视线不断的在明月和丁牙的身上来回的交换。他抬头看向靖王,“靖王打算如何?”   靖王脸色很难看,第一天发生这种事情,众目睽睽之下,他情何以堪。再说明月的身份已经被挑明,他根本没有理由推卸,“宁王打算如何?毕竟都是你的部下。”   “不敢!”谷峰冷哼一声,“我部下只有一个,丁牙已经说过,是遭人陷害。至于明月,本想着试炼完后再说这个问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不用如此了,她本就不是我战部的人,与靖王时限已到,人归还。从此我战部不再有此人。”   靖王本想反对,可是,今天的事情若是纠缠下去就不能善了,只能点头,“不过,你们战部没了领队。”   谷峰笑了,“这就不劳烦靖王忧心了!哼!”甩袖,“你被陷害,也有自己不差的缘故,去领军棍,再着了人的道,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丁牙谢过谷峰,“属下领命!”   由始至终,秦王没有插嘴说一句话,明月就这么被逐出了战部,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不仅打了靖王的脸,还让明月无地自容。   算计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睁着眼睛把把柄往敌人手里送,就没见过这么蠢笨的。   事情很快平息,大家都各自散了,明月不属于战部,她居住的地方也就不能在原来的地方。明月虽然没有受到惩罚,可是这种惩罚比杀了她都让她难受和羞耻。   营帐里寂静的很,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暗自瞥着墨风,没了明月,在这里,只有墨风最正统,其实,就算是明月在,她们也应该唯墨风的命是从,只是可惜,总有些人是在事情发生以后才找准方向,不过,这个时候,多少有些晚了。   墨风照旧没有搭理她们,反而自己躺下休息。回想着靖王的脸色,她真想拍手叫好。以后靖王会发现,他看好的这个女儿,会让他多么的耻辱,会让他多么的后悔相认!   领了军棍的丁牙趴在床上,没有哼哧一下,好在宁王早已经打了招呼,打军棍不过是个过长,对于这种皮外伤,挠痒痒还差不多。   丁旭坐在床头看着丁牙,“怎么回事?”丁旭感觉的到丁牙的变化,“你会这么轻易被算计?”丁旭还算比较了解丁牙。   丁牙咧咧嘴,冷哼一声,“这么个碍眼的人在,总归惹人烦,这样不是很好?”丁牙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了,大哥快去睡,明天就不这么轻松了。”听到丁旭起身,丁牙闷闷开口,“小心这个女人!”   丁旭噗嗤笑了,一巴掌拍在丁牙的屁股上面,“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容易被迷惑!”哈哈大笑着离开,也不理会身后呲牙咧嘴痛苦哀嚎的人。   丁牙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丝毫的困意,他勾着唇,到底谁算计谁?反正吃亏的不是他!真以为在这里就要给靖王面子么?她太看的起自己,不过一个私生女,钱家人,竟然都败坏到这种地步了么?呵呵,活该没落。   这么一个小插曲,大家权当饭后茶点,人们都很快入睡,迎接明天的真正的对战。   明月愁容满面,跪在地上,营帐里只有她和靖王两人。靖王看着明月,简直不能用愚蠢来形容她了,指望着她有作用,这下倒好了,把自己直接给卖了!   “父亲!”明月颤抖着身子,她很害怕靖王会嫌弃了她,好不容易有了父亲,不能就这么被嫌弃,抿着唇,“父亲,这次是女儿失算……”   “一个男人都搞不定!”靖王叹了口气,“算了,再想旁的法子!”   明月身子一抖,闭了闭眼睛,垂着头不敢直视靖王,“这药效是鬼婆的得意之作,不应该没反应。”明月咬牙,“要么,就是墨风那个女人在搞鬼!”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靖王捏捏眉头,“你下去歇息!”   明月不敢再多待,赶紧离开了营帐。   看着明月,靖王脸色彻底塌下来,“蠢货!”攥着拳头,好好的一步棋,就这么废了!靖王抿着唇,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墨风这张陌生的面孔。   靖王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存在会坏他的事情,“来人!”靖王低声开口,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身旁,一身夜行衣,不是军营的,应该是暗卫什么的。   “盯紧了墨风这个女人,若是有异动,杀了她!”靖王没表情的开口说道。   “是!”那人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王爷,王妃寄来书信!”有人从营帐外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了信封,递给了靖王,“都城一切安好,王妃请王爷不必牵挂。”   “宅子的事情怎么样了?”靖王抽出信,随口问道。   “属下已经置办好,是以化名的方式购置的一处宅院……已经派人收整了,想必过些日就能整理好……”那人很恭敬的回禀着。   “恩!”靖王冥宗辉低头读起了书信,两封信,出自两个人的手,在看到第二封的时候,冥宗辉的紧绷的脸缓缓松软下来,愤怒也消减了不少,“呵呵,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等到看完信,靖王已经恢复如初,“明日试炼,你去做准备吧!”   “是!”看到靖王情绪恢复,来人松了口气,心想着还是这位小主子比谁都有能耐!   试炼,比的是各个战部的对战能力,是每个人的能力,正面交手最直接,第一天,各个战部都要派出三名兵士,进行淘汰对决。   明月跟着靖王,虽然脸色仍旧有些暗淡,可是,人已经恢复如初,笑盈盈的看着,好像昨天晚上的那人只是个梦而第五十七章怪病   修武者之间的对决,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比力量,能够被战部收拢起来的修武者,更是个中佼佼者。身处观众席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子威势,力量,这就是力量的象征。   墨风攥着拳头,这种力量她曾经很期待拥有,可惜,最后只能放弃这种想法。力量的直接碰撞,是这种样子的,墨风痴迷的望着擂台上交手的人,虽然自己是废体,但是这并不能阻碍她的欣赏。   秦王冥无极很赞许的看着擂台上的人,不时地和身旁的人交谈几句,靖王也面带笑容,只有宁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墨风的视线偶尔扫过宁王谷峰,总感觉谷峰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阴沉沉的好像旁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墨风凝眸静思,能把宁王气成这个样子,必定不会是小事情。   “没让朕失望,你们都精进了!”秦王哈哈大小,很是赞许的夸奖一番,“靖王,你身为东道主,这段日子就好好招待大家!”   靖王冥宗辉淡笑着,“臣遵旨!”冥宗辉往谷峰那里看了一眼,笑容有些微僵。同时也揣测不出帝王心思,只能小心陪着。   这些修武者修炼的功法都各不相同,可是万变不离其宗,虽然有些招式在墨风看来还是有些花哨一些。   丁旭见墨风看的着迷,勾唇一笑,“修武者身体强硬,丹田存气,气锻体,相辅相成的。”丁旭倒了一杯水递给墨风。   墨风回过神来,“修武为了什么?只是强身健体?”墨风不赞同的摇头,“路是人走出来的,到底越走越宽,还是越走越窄,端看人心境。”墨风很是神叨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仔细追究起来,其实也就说了等于没说。   “要输了!”墨风低头不再去看,虽然两人已经胶着,可胜负已分。   墨风是废体,不能修武,只是没想到墨风的眼力劲儿很毒,没过多久,竟然真的被墨风说对了。丁旭诧异而吃惊的看着墨风,“你怎么看出来的?”   “要打赌么?”两人正说着,另外的对手已经登台,墨风往茶水里撒了点粉末,自顾抿了一口,而后斜眼看向丁旭,“怎么,不敢?”   丁旭忽然来了兴致,“好啊,堵什么?”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丁牙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看了一眼墨风,然后看向丁旭,“大哥,做什么?”   “打赌!”丁旭笑了,而后对着墨风点头,“好,就堵这一场两人输赢。至于堵住——”丁旭示意墨风开口。   墨风沉默片刻,“一个条件。”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丁牙想要开口提醒丁旭什么话的时候,收到墨风警告的眼神,只好将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怜悯的望着仍旧什么不知的丁旭,心中暗自叹息,默默的为自家大哥点了一排蜡烛。   “好啊!一个条件!恩。”丁旭点头,感觉这个堵住似乎并不过分。   墨风眼底闪过一道敏锐的精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丁旭,“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丁旭紧接着说道,同时两人分别在桌面上轻轻拍了三下,算是已经做下约定。   “你先选。”墨风示意丁旭。   丁旭看着已经黏在一起的两人,沉了沉,然后说出了心里的选择。   “既然如此,我选另一个。”墨风不再说,只是看向擂台之上。   擂台上交手的两人无论从身材、身高还是体力上面,都有着很大的悬殊,明显的矮小的人占了下风,眼看着胜负已经分明。丁旭笑意盈盈,不时地和丁牙说几句话。   丁牙万分纠结,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哥,他的真的很想提醒两句,和墨风做交易,绝对会是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只是丁牙在悲悯的同时也忘记了一件事情,他曾经也是哭着求着要人家免费收下自己的,哦,不对,是倒贴。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丁旭感觉墨风太随意些,虽然和墨风相处的日子不长,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过多少话,可是就这么相处下来,他觉得墨风这个女孩其实就是性子冷漠一些,人还是不错的,或许是不太懂得和人相处吧。   “有输就有赢,运气而已。”墨风很看的开,只是看着丁牙这张满面春风的脸,不晓得一会儿还能不能保持下去。   哐——   随着锣声响起,胜负已定,丁旭刚好在走神,当他抬头看向擂台的时候,眼珠子险些没被瞪出来,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笑呵呵的看着前方,而那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垂头丧气像个丧家之犬。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丁旭一头雾水,而丁牙却怜悯的拍了拍丁旭的肩头,唉声叹气的走开。   “运气而已!”墨风将茶水递给丁旭,“不然,就算了。”   “不行!”丁旭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已经被僵硬所取代,原本把里攥的事情,竟然发生逆转,运气?霉运吧?这下子想让丁旭笑,他也笑不出来了,毕竟输给了个小姑娘,很是没面子的。   墨风挑挑眉头,摸了摸下巴,“这件事情么,有些作难!还是算了。”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丁旭。   被个女人看瘪是丁旭最不能容忍的,他扯了个难看的笑,“既然打赌输了,自然要遵守约定,你说吧。”   “你卖身为奴,给我做十年奴隶!”墨风眨着眼睛,随口说道。   丁旭这下子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觉得墨风这口还真敢开,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开的好么,他皮笑肉不笑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奴?”   “开个小玩笑!”看到丁旭脸色惨白,墨风扯扯嘴角,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不经吓,“这个条件,我还没相好,过几天再告诉你!”墨风起身离开。   “小看女人,死得快!”丁牙鬼魅似的飘到了丁旭的身旁,“大哥,恭喜!”丁牙幸灾乐祸。   丁旭扭头瞪了一眼丁牙,“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去,一边待着!”丁旭闷着气,坐回自己位置上面。   试练场地很热闹,军营其他地方倒是安静许多,墨风独自走着,偶尔会遇到巡逻的士兵。只是她正漫无目的逛着,只见从营外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停靠在了大帐旁边。   很快,有个女人从马车里走下出来,羸弱无骨,盈盈欲坠的娇弱样子。女子一身红色长裙,被婢女搀扶着,那略显病态的脸上挂着一丝遮不住的笑意。   虽然隔得距离稍远,可还是能够确定这人的身份,因为这一张和明月近似一样的脸庞,钱颖,原来这就是钱颖,钱家未婚生育的大小姐。   靖王这是不要脸面了,外室私生女一应俱全。墨风噙着嘲讽笑,看着这位妇人走向了自己。   似是察觉到了墨风略显冰冷的目光,钱颖敏感的打量着墨风,然后从墨风身旁经过。   钱颖经过墨风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很快便消弭在空气中,香味虽然细微,可墨风却刚好闻了个正着。   转身看着钱颖消失在靖王营帐方向,墨风沉下眸子,若有所思起来。   “小丫头,你不去看试炼,在这里逛什么?”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墨风的沉思,抬头一瞧,正看到冥无极徒步走来,他身旁跟着谷峰。   墨风不卑不亢的见礼,都懒得多说一个字。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怪不得让宁王如此宝贝!”冥无极说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只是可惜了!”打量了一番,而后叹息摇头。   “跟我来!”谷峰对着墨风说道,然后告别冥无极。   冥无极隐晦不明的看着走远的父女二人,唇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怪不得觉得眼熟,呵呵,这个谷峰,哈哈!”冥无极笑了,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而窃喜的人。   来到谷峰营帐,墨风随意坐了下来,喘了口气,“无聊!”   “今天无聊,明天就有你的事情做了!”谷峰做到对面,“明日我要离开,去办事。”   “临时皇命?”墨风挑眉,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只爹爹自己?”在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整个军营连同战部的人,功夫比谷峰高的也没几个,更何况这时候他们都在看比赛。   谷峰叹了口气,只怪他没有推拖出去,“这几天你自己小心,丁旭信得过。”   “哦。”墨风点头,“刚刚看到钱颖了。”墨风看着谷峰,“爹爹和钱家的遭乱事情,确实没牵扯吧?”墨风眨巴着眼珠子,说的是一本正经,眼里却满是玩闹。   谷峰哼了哼,“你自己好好护自己!”谷峰耳提面命叮嘱着,“王会等到试炼最后,靖王会忌惮着,不会轻举妄动。不过,明月。”   “师傅说过了。”墨风只提了这么一句话,却不愿意再多说,“爹爹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别竟弄些伤回来,我看着烦!”   这一天就这么过了,参赛的尽兴,人们看的也刺激,白天是敌人,夜晚成为无话不谈的酒友,对于汉子们来说,没有尔虞我诈,这样的时刻最温馨。   谷峰接到命令,傍晚的时候就离开的军营,走的很匆忙,墨风脸面都没见的上。看到谷峰离开,墨风忽然有一种心不安的空洞感觉,心浮气躁,老是静不下心来。   **   回到营帐,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明月开心而高兴,她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自己母亲,“娘,你怎么来了?想死月儿了。”明月激动的掉下眼泪。   钱颖拍打着明月的后背,安抚着,“好了好了,娘来看你了,别哭了!”钱颖擦着明月的泪珠,叹了口气,“听王爷说,你受了委屈。”   明月一听到钱颖的这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都是墨风那个贱人,她,她陷害月儿!月儿本想着可以帮着爹爹做些事情,谁曾想,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从她这里出了叉子!”   “你喜欢丁牙?”知女莫若母,看着明月如此的表情,钱颖一语中的,她不赞同的摇头,“纵然他有再大的本事,终究不过是战部里的一个小小的兵士,充其量做到队长的位子。你是王爷千金,身份尊贵,怎么能如此!”钱颖开解着明月,一边软语劝说,一边又强硬逼迫。   “可是!”明月垂眸,她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可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她虽然骄傲自家的爹爹身份不凡,可是这个私生女的身份终究会让她抬不起头来,她虽然在战部长大,可并不是个无知的小女孩,有些事情她心里清楚,即便选择无视,可是它终究存在着。   “娘,晴姨没来么?”明月岔开话题,“宁王也来了,晴姨不是说要——”   钱颖摇头,“你晴姨现在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出门见人,哎!”钱颖慈爱的看着明月,“名医大夫请了一茬又一茬,还是没有丝毫的效果。”   “如果,如果鬼婆在就好了,可是我学艺不精!”明月自责的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娘,去找父亲,他的王爷,而且秦王也在这里,这里这么多医部的晶莹,一定有法子治好晴姨的杂症!”   钱颖蹙着眉头,“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是个不错的主意!”就在这个时候,靖王从外面走进来,他温柔的看着钱颖,然后拍了拍明月的脑袋,“本王已经给王禀告了这件事情,明日一早就会派人去带她过来。”   钱颖眼眸子一亮,欢喜的看着靖王,“阿辉,是真的吗?真的可以?”钱颖激动的抓着靖王的手,欢快的像个少女。   看着两人的动作,明月羞红着脸,“我,我有事先走了。”明月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王爷!”钱颖半推半拥的斜睨着靖王,这挑逗的眼眸让靖王心中瘙痒难耐。   “颖儿舟车劳顿,应该早些歇着!”说着,靖王双臂抱起钱颖,着急的朝着床榻走去,钱颖羞涩的呻吟着。   站在帐篷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明月脸颊滚烫,她用里搓了搓脸,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赶紧离开。   “丁大哥!”拐了弯,刚好看到丁旭从营帐里走出来,立马开口喊住对方。   丁旭喝了些酒,有些微醉,抬头看着走进的明月,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月姑娘。”   看着丁旭这个样子,明月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丁大哥,你喝酒了?”明月伸手就要去碰丁旭,只被丁旭很好的闪躲开。   “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想找男人了?”丁牙冰冷嘲讽的声音从明月身后响起。丁牙鄙夷的瞥着明月,然后来到丁旭面前,看到丁旭对自己无语的神情,白了一眼,搀扶着两人离开。   明月攥着拳头,浑身气的发抖,她看着丁旭和丁牙两人,牙齿咯吱咯吱作响,“走着瞧!”明月吐气平复心绪。视线却看向了墨风所在的营帐,很快,有个人儿从里面鬼鬼祟祟跑出来。   明月笑了,去另一处僻静的暗地,这里刚好是死角,没有巡逻的士兵。   “月姐姐!”那人猫儿似的声音响起来,警戒的往这里走着。   “在这里!”明月收敛心绪,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我喜欢从命的人,红儿,我就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比谁都看的透。”   “月姐姐,你,我可以帮你做,但是,但是你要记着……”女子很着急。   “放心,我既然说到,定然让你心想事成,生米煮成熟饭,纵然他对你没心,也必定要对你负责,这里是我父亲的营地,更何况还有王在,你吃点亏,也不算大亏。”明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包,递了出去。   “你只将东西洒到她的被褥上,神不知鬼不觉。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明月警告着,“别让人看见了。”   那只手接过纸包,赶紧藏起来,点头应着,然后做贼似的离开。   明月冷笑着,抖了抖袖子,四处看了看,没事人一样的往回走去。   只是在明月离开少许,丁牙从暗处走出来,他奸诈一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靖王神清气爽从帐篷里走出来,餍足的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只是往下移视线,刚好看到了斜对面走出帐篷的女孩,脸色一沉,当即感觉晴天变乌云,爽朗的心情立即沉了一半。   墨风,靖王冥宗辉沉了眸子,看着墨风和旁人一起离开营帐。鬼婆亲传弟子,墨风,来历不明的一个废体,冥宗辉背着手,抿着唇,想着明月对这个人的评价。   “王爷,人已经到了!”有人走到冥宗辉身旁,一辆马车已经瞧瞧的来到营帐前。   “直接去见王吧!”冥宗辉懒得看车上的人一眼。   马车里走下来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被侍女搀扶,安静的朝着前方走去。   大家照例见过秦王,今天试炼继续,不过同时,医部的人也来了较量。每年比试的方法千奇百怪,今年不晓得是什么。   明月不在,墨风成了医部的领队,大家自然不会有二话,毕竟他们只是学徒,墨风已经是半个医者。   “今儿个有一例有趣的病症,让你们试一试手,谁能先医治好,即可得胜。”秦王冥无极看向靖王,“靖王,你说的人呢?让大家都瞧一瞧。”   靖王示意了一下,然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刚刚头戴帷帽的女子。这女子只跪地行礼,根本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连发音都没有。   “遮遮掩掩怎么能看病?”冥无极似笑非笑,都说医者仁心,帝王心思不可测,不过,墨风见这位秦王逗乐子看戏的成分居多。   侍女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本人自己把帷帽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尊荣。   墨风险些没笑出来,竟然还真是她!钱晴,多日没见竟然沧桑成这样子,好像一只被拔了爪子的猫,乖巧不敢放肆。   “你有何杂症尽管说,这里的医者,想必会有些法子!”冥无极难道不知道钱晴的症状?昨天晚上靖王已经直言不讳的说过了,只是今天,他竟然想要钱晴当众出丑。   钱晴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靖王,见靖王根本就不搭理她,她又看着四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紧紧抿着唇,好像只要唇瓣露出个缝隙,就会从里面掉出要人命的东西似的。   “这位姑娘,如果您不说,我们怎么能断定你的病症,姑娘平日可是感觉有何种不适?”有人站出来询问,毕竟这是一场较量,只有一天时间,不能浪费。   钱晴脸憋得通红,眼圈红红的,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姑娘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全力医治好姑娘,不过姑娘到底是……”有人上前来劝说。   冥无极不再说话,无视掉钱晴哀求的目光,垂眸把玩手里的东西,其他人都开始询问开导。   叽叽喳喳,喔喔呀呀,钱晴攥着拳头,张口刚要说什么,只听到“汪汪——汪汪——”几声狗吠声从这美人嘴里冒出来。   营帐里原本的嘈杂戛然而止,大家怔怔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愣是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汪汪——”钱晴又叫了几声,然后低下头去,赶紧又把帷帽遮挡起来,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把自己给保护起来似的。   噗嗤——   过了好久,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在他赶紧捂住了嘴,压制住了后面的笑声。   沉寂,诡异的静谧,谁也没有敢开口说一个字,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冥无极眼角肌肉抽搐着,明显的是憋着笑的缘故,若是口里含着茶水,一定会没形象的喷出来。听闻和亲眼见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体验!没想到世间还真有如此的新鲜事儿,人们都说人模狗样,人模狗样,现在什么情况形容比较好?   “一天的功夫。”冥无极实在是憋不住了,草草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赶紧离开,只是刚走出营帐,就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听第五十八章   钱晴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人在看向她的目光骤然变化开来,那目光中饱含嘲弄、讥讽,更甚至是像在看怪物的眼神。钱晴知道,此刻,她的面子里子全都没了,如若不是有一分的希望,如若这不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的皇命,钱晴绝对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忍受着耻辱,忍耐着周围似是而非的目光,没有人知道钱晴是忍了多少东西才决心站在这里。她是多么想把这些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墨风暗自看着钱晴,唇角闪过一丝冷笑,好戏还在后面,这可是她自找的。其他人则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更多的是在了解这个症状,每个人都在摇头,显然这种情况是闻所未闻,想要对症下药,恐怕还要费些精力。   钱晴被人请到了一旁,不时地有人上前去给她诊脉,同时,大家也顾不得是那个阵营的,都聚集在一起探讨着,唯独墨风还有几个人站在一旁,并没有靠上来。   纵然没有去诊脉,墨风也晓得那些名医大夫给她都开了些什么药。墨风暗自冷笑着,这是她曾经随意弄来的小玩意儿,本来很容易的方子,解毒的方子也很容易,只是可惜,让那些自认名医的沽名钓誉的人这么一搀和,呵呵,恐怕,钱晴遭的罪还在后面。   本来只是个恶作剧,可惜,墨风现在改变了注意,那就这样下去吧。余光瞥过丁牙,虽然躲在角落,可是丁牙脸上解恨邪恶的表情丝毫没有遮掩。   靖王想卖面子给钱家,钱家以为搭上了靖王这条线什么都好做,哈哈,好玩的还在后面。   这一天的时限是对于医者而言,而战部的试炼还在继续,今天好像不在是擂台比武,而是阵法推演,虽然墨风也想去看看的,不过,她现在身份限制,只好待在这里耗时间。   对于医者而言,遇到这种疑难杂症最好,谁都想去挑战,更不用说这还是在秦王面前露脸的难得机会。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钱晴的随身婢女都被人围着问东问西,平日的饮食,曾经用过的方子,询问的非常仔细。   另一方面,冥无极出了院子回了自己的营帐,他彻底没阻拦的大笑起来,恨不得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秦王冥无极坐在椅子上,对着身旁的人点着手势,“竟然真如传闻所言!”冥无极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好久才让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钱家曾经也是清流支柱,只可惜了……”冥无极叹息,“这钱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了!”脸上的笑意尽数收敛,眼底只有一片冷漠,哪里还有丝毫的笑?   “王,钱家和靖王这边?”那人小心询问着。   冥无极摆手,那人立即闭口不言,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只是这一双眸子充满了狠厉之色,“老四呢,还没有消息?”冥无极开口询问。   “四皇子殿下行踪飘忽不定,属下已经派人抓紧探寻——”那人很小心说着。   “哎,他那性子,真是——”冥无极恨恨的冷哼,“这几天可有什么进展?”   “各方蠢蠢欲动,恐怕,试炼过程,不会太——”这人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混杂的吵闹声,这人听了回禀,抬头看向冥无极递给自己的神情,赶紧转身出去察看。   本来是在推演阵法,各个战部也都做好了准备,只是事发突然,战部里的人突然倒地,来势汹汹,好像是中了什么毒,每个人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黑色,唇色更是黑的彻底。那一间营帐立时就乱了起来。   本来这方在研究钱晴的病情,可一发生那中混乱的事情,大家也顾不得这里,赶紧去察看原因。   营帐被封锁起来,里面的人被小心翼翼的抬出来,纵然是还有神智的,情况也不乐观。   墨风蹙着眉头,中毒,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脸面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黑灰,唇瓣也呈现出了不正常的漆黑色,这是中了剧毒的征兆,只是不晓得到底什么样的毒素,竟然如此的霸道。   有些中毒严重的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吓人,比病毒还要骇人。   墨风眉头紧锁,空气中飘散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很淡,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这丝气味很特别,只要闻过就不会再忘记,可是,墨风可以肯定,她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啊,救命,救命!”忽然,一个昏迷不行的人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开始挣扎着往外攀爬,撕心裂肺的叫喊,让人来救救他,让人们给他一个痛快。   很快,刚有人想要上前去制止,就在此刻,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冒起了黑色烟雾,他的皮肤掺杂着血块开始一块一块的往地上掉落,没有火,只有黑色的烟雾,几个喘息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众人眼前化成了灰烬,骨头渣都没剩下!   冥无极赶来正好见证了这一幕,脸色黑沉的吓人,靖王脸色也不好看,其他人也很是忌惮,一时之间诡异的静谧再次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接二连三的还有几个人也发生了这种情况,情况紧迫。   每个战部的医者都没闲着,自发的主动上前察看情况。墨风也不例外。   墨风看了后,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种毒,她之前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但是令人惊异的是,营帐的人都出了问题,可是,谷峰战部的人却完好无损!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身为队长的丁旭脸色很难看,他们晚一步,其实并没有进入营帐,很碰巧的事情,因着前一天谷峰离开,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所以今天的试炼就出了这么个小差错,但是,这个小小的差错就救了他们的命,不过,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为什么你们没事?”有人在愤怒下提出了这个问题,提出问题的是一个战部的队长,但是他们的老大并没有阻止,显然其他人都是这么想。   墨风脸色沉着都能滴下黑水来,不管对方是故意还是如何,分明就是冲着所有人来的,而且特别把宁王战部给提出来架在火上烤!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宁王战部的局,也是针对所有人的局。   墨风拧着眉头,暗自察看秦王的神情,除了愤怒以外,再也探查不出其他的表情。   所有人都有事情,唯独宁王战部完好无损,每个人心里都不会平衡。   “我们问心无愧!”丁旭临危不乱,很是恭敬的给秦王行礼,“王爷离开,有事情要吩咐,我等都在……未做任何……恳请我王明鉴!”   冥无极点头,“朕派宁王有要事,靖王,此时发生在你营地,交由你来查!”冥无极看向冥宗辉,“各为都是医者中的佼佼者,相信会查出因由。”   到底是什么毒,竟然如此霸道,如此恶毒。墨风看着,每个沾染这种毒素的人都很痛苦,好在这东西并不传染。   墨风看了一眼被封锁的营帐,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有一丝朦胧的黑气飘散,不晓得是不是眼花,可是等墨风再要仔细看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靖王表现的可圈可点,所有人都表现的很到位,似是都不知情,到底怎么回事?墨风给人诊脉,脉象无恙,只是似乎每个人的功力都被化去了!   墨风察看了好几个人,好像都是这种情况,脉络里面的气,丝毫都察觉不到。比较奇怪的是,除了他们的脸以外,或者说是脖颈之上外,脖颈一下的其他部分的颜色都很正常。   什么玩意儿?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墨风绝对想亲自解剖一番。瞧着好些医者都拧眉紧锁,每个人脸色都像是死了亲爹一样的难看,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靖王没有闲着,一连串的命令传达下去,医者这里没有进展,只能希望其他方面有突破。   毒,真的死毒么?   墨风垂眸深思着,一种不对头的感觉越来越浓,觉得不一样似乎,心里总感觉有个东西想要抓住似的。   因为靖王战部的人无恙,但是为了避嫌,他们只好被囚困在一个营帐里面,兵士和学徒们一起,墨风也在其中。   兵士们表现的很平静,几个学徒脸色不怎么好看,好像大难临头的感觉,丁牙和丁旭两人一直在暗自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   墨风手捏着茶杯,杯子里有水,可是她并没有心情喝,墨风看着晃悠悠的水面,若有所思。   明月知道墨风的人被囚禁起来后,高兴的手舞足蹈,或许,在这阴沉沉的军营里,明月是唯一一个比较开心乐呵的人了。   事情发生,钱晴被晾在了一旁,没人再去关心她的这种杂症,没法子,钱晴只好去找了她亲姐姐钱颖,姐妹二人相顾无言。   钱颖比较担忧,毕竟牵扯到靖王,而且现在军营人心惶惶,生怕在发生这种事情,好在,没有再听说有其他军营出这种古怪的事情。   ------题外话------   亲们中秋节快乐哦。不过,这文亲们也看的出来,成绩很差,很受打击,不过,不能保证万更了,但是会坚持到最后,希望大家给图图信心。第五十九章污蔑   宁王战部的人被囚禁,可是外面的情况却听的清清楚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中毒的又有几个人毁了,尸骨无存。   墨风神情暗了暗,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的平静,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丁旭,“这件事情,针对战部而来,往后,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不必管!”墨风似是已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不行!”丁旭很是决绝的否定,“我是领队,我有职责确保每个人的平安。”   墨风没说话,只是不赞许的摇头,“早就算计好的,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墨风打着点,扭头看向那几个学徒,“我给你们半盏茶的功夫,明月这两天都找你们做过什么,乖乖的说出来,饶你们一命!”   墨风单手撑着脑袋,视线犀利的扫射着每一位医部学徒,有两个坦荡荡,一个却眼神闪烁。但是战部兵士尤其是丁旭和丁牙却听的都很茫然。视线也全都聚集了过来。   “怎么回事?”丁旭蹙着眉头,看着墨风,又看向那几名学徒,感觉其中一人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   墨风不说话,手指微屈叩着桌面,此刻营帐里很是诡秘。   其中一人忍不住这种境况,扑腾一声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厉害,眼泪不知觉的就掉落下来,“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吧!”墨风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丁旭,然后看向那个到底的女子,“医部学徒,混到这种程度也不错了,不过,脑子里都塞着草么,怪不得……”墨风说的话刻薄恶毒,听的人心惊肉跳。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害怕,可毕竟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也就没有太过纠结,只是看着眼前地上的女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是,是明月她,她给我一包药粉,本——本来是要下在你被褥上,可可是,我……”那女子脸色惨白,浑身发颤,就连声音都是抖动的,“我真不知道是什么——”   “这就是来源么?”墨风嘲弄着开口,神情却没有过分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队士兵,点名要见墨风,墨风看着丁牙和丁旭,然后跟着人离开。   丁旭心里清楚,墨风是要自己看好这个女人。丁牙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直接对着那人踹了一脚,若非丁旭拦着,怕是要把人给踹死了,虽然在旁人看来丁牙下的是死脚,其实他自己清楚,不过是看着厉害而已。   女子吐了一口血,脸色更苍白,只是没有性命之忧,丁旭抬头看向另外两人,“麻烦你们看好她,王爷不在,我等要齐心协力!”   那两人倒是个有眼力劲儿,其中一人对着丁旭抚了抚身子,“丁队长,遇事本就要如此,我们听从您的安排。”   还算聪明,丁旭脸色慢慢好转。丁牙脸上怒意仍在,不过心里却千回百转。   墨风被带到了一个营帐里,没有旁人,只有冥宗辉和秦王冥无极,冥宗辉脸色很臭,冥无极倒是若有所思的一直在注视着墨风。   墨风行了礼,不卑不亢,也没有遇事的怯懦。   “你就是墨风!”冥宗辉首先开口,他那视线凌厉而无情的打量着墨风,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就好像瞧一个蝼蚁,“鬼婆亲传弟子,不过如此!”   墨风并没有生气,只是抬头看着两人,视线却是落在了秦王冥无极的身上,冥无极由始至终没有开口讲过话,他的态度令人玩味儿,这个秦王好像是知道自己的一些身份,但是却又选择旁观,到底为什么?倒像是一个看戏的旁观者。   “把解药交出来!”靖王冥宗辉突然而起的呵斥,加了两成的内力,直冲墨风扑来。   墨风只觉周遭空气逼迫,然后一道无形的力道朝着心口击来。   噗嗤——   只觉喉咙腥甜味涌来,热乎乎的有什么东西从嘴里喷了出去。墨风攥着心口的衣服,狠狠压着,眸子半垂着,眼底浮现一丝丝怒气,很快,很快就隐匿消失不见。   “靖王爷不会是找不出凶手,让在下顶替吧?”墨风嘲弄着开口,“在你这营地发生这种事情,在治军泼严的靖王的大本营,我一个外来的废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们都下了药,说出去,你信?”墨风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慢慢泯去唇角的血迹。   “我听我师傅说过一个词,急于求成,师傅说,这是用在贪功的一些宵小的身上,没想到,堂堂靖王也如此——啧啧……”墨风并没有说完,可是这自行补脑的功夫大家却已经补齐。   靖王眯着眼睛,“不见棺材不掉泪!”靖王倒是没有和墨风一般见识,对着身旁的人递了个眼色,而后有人将证物呈了上来,是一张纸,上面还沾染着什么粉末状的东西。   “纸是你们医部特有的……”靖王头头是道的说了出来,在说,同时也在向秦王禀报。“有其他医者可以作证,这粉末与中毒人发病有着关系……”   靖王冥宗辉是这么不周全的人么?墨风拧眉静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这纸,在医部很是稀松平常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王爷莫不是忘了,您的私生女手里,也有!”   墨风慢慢支起身板,抬头看向靖王冥宗辉,唇角勾着虚弱的笑,心里却揪痛的难受,刚刚那一掌,靖王做了手脚!咒骂一番,“请王明鉴,总所周知,我虽是我师傅的弟子,却也不过入医部几个月而已,想来明月姑娘虽说是个学徒的身份,可是却是在医部待的比较久的,有些事情,纵然是靖王爷的血亲,行事也要遵从章程……”   冥无极诧异的看着墨风,墨风是废体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厉害,说话明嘲暗讽,根本就没有想要和平解决的意思,眼前的这个女娃,宁王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说话的口气,还真是越看越是像……   冥无极的目光在靖王与墨风的身上来回的变换,终于开口,“事发突然,还是周全些好,靖王,你太着急了!”   就在此刻,又有人来禀报,又有人死了,这已经是第五波了,人们都束手无措,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明月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却被人带到了营帐里,当看到营帐里的人,并没有害怕,行事大方,对于有些问题一一作了解答。   墨风听着明月的狡辩,看着靖王的暗自满意神情,瞧着秦王冥无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心沉了下去。   医部的那个学徒被带了过来,那人哆哆嗦嗦很害怕,正是之前墨风审讯的那人,见到明月的时候,那人明显的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是学徒,都看到了什么?”靖王冥宗辉沉声问道。   女子颤颤巍巍很是恐惧的瞄着墨风,很忌惮的样子,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尽管说,本王自会保你平安!”靖王冥宗辉说了一个明白的保证。   墨风心突然沉了,这么蹩脚的陷害栽赃,到底是为什么,冥无极并不深究,或许他只是要给大家一个解释就好。明显是冲着宁王战部而来,现在,是要拿医部墨风下手了。   “我,我看到,墨姑娘,她……”那人目光闪烁,害怕的低着头编着说辞。   一派胡言!墨风怒意骤起,可是,没办法,这里没有她的人,她若是敢轻举妄动,军营囚禁的战部就会收到她的牵连。   墨风沉默了,不再为你自己辩解什么,冲她来就是冲宁王去的,不管是谁的计策,简单粗暴,却有用的很。   她只能坐以待毙,除非她想拽着丁旭这队人去死,如果她这么做了,旁人更有机会抨击宁王……墨风垂着眸子,她能狠下心来拽着战部去地狱,但是却不能让宁王有事,他是她的爹爹,她认定的爹爹!   “墨风?是吧?”冥无极开了口,在那女子义愤填膺的说完后,秦王冥无极看向了墨风,目光别有深意,好像暗藏着不少的算计,“你可有话要替自己辩解的?”   墨风冷眼看着,辩解?这位秦王也认可了这种说辞?也对,这样不仅可以平息大家的怒意,还能保全宁王的战部,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墨风已经注定成为废子。   墨风抿着唇,冥宗辉,冥无极!她真的很想把这里的人都给送去见阎王,如果可以,是真的想要这么做,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秦王已经有了决断,我再说又如何?”墨风冷硬着开口,自嘲着一笑,“不过,也不过如此而已!”墨风说完,便一个字都不再开口了。   没有人关心墨风到底会如何,没有人来替她辩解,很快,整座军营都已经知道,毒药是宁王战部的一名学徒下的,为了泄愤。   “不可能!”闻讯的丁牙彻底暴走,他试图冲出营帐去找人要说法。丁旭拼命拦着,好说歹说。   “你闹够了没有,你去又能说什么?你能让王听你的?你能让靖王听你的?”丁旭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还想让她罪上加罪不成?”丁旭脸色也很难看,“她是在为咱们担罪责,纵然是莫须有的罪名!”   其他的兵士都不是愚蠢的,每个人的脸色的凝重而难看。   丁牙咬牙切齿,浑身紧绷,杀意不掩,可是冲动却被压制下来,“欺人太甚第六十章动私刑   事情的落幕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凶手就这么轻易的被找到了?竟然是宁王战部的人,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解药,中毒的人只能一个一个痛苦的死去。   墨风被囚禁了起来,不是关押,是真正的囚禁!她被关在军营的牢狱中,好在是单独关押,身旁的牢房里面有许多浑身是伤的人,他们的目光穷凶极恶,看着墨风就像是在看什么乐子,有的甚至色眯眯的朝着墨风流口水。   墨风冷眼看着,牢房是用铁栅栏围困起来的,锁也是古代的锁具,牢房各种人都有,耳畔不断的响起人们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声音。   墨风坐在肮脏的草席上,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不过,仔细听来就能惊奇的发现,墨风周围的动物竟然都在自顾逃命!虽然让人难以置信。   墨风的邻居是个年纪稍大的妇人,那妇人神智似乎有些问题,一个人缩在墙角,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有好几个老鼠洞,妇人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声音太小,根本就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墨风被囚禁的消息散开,战部的人都炸开了锅,每个人脸色凝重,眼睛里面冒着寒光,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看着丁旭,“队长,他们欺人太甚,咱们战部从来没有这么被欺负过,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打!怎么着也得把人救出来!”大家一声一声的附和着。   丁旭拧着眉头,心里想着对策。丁牙则沉默不语,只是眼睛深沉的让人没来由的害怕。   丁旭左右衡量,摇头,“先去看看墨姑娘,然后再做打算!”丁旭最后说道,“总归是我们战部的人,应该不会不让人去探望吧?”丁旭最后开口。   丁牙抬头看向丁旭,眼睛眨了眨,然后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宁王战部这边丁旭现在最大,他出面直接见靖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靖王倒是没有阻止,直接派人将两人带了过去。   靖王摸着手指上的扳指,对着身旁的人低声说道,“好好的听着,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一字不落的给本王听回来!”靖王不再言语,只一个人从暗中消失不见。   丁旭和丁牙进入牢房的时候,看到墨风正闭目养神,牢房的情况大家可以想象,只是墨风的反应却不在他们的意料中,而且,总觉得墨风缩在的这间牢房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让你们进来,想来众怒已经平息了!”墨风看着两个人凝重的神情,勾了勾唇。   见到墨风没有受刑,两个人多少有些松了口气,丁旭迟疑片刻,“我会想办法去给王爷送信!”   “不用!”墨风掷地有声,“不要惊扰到王爷,他受皇命办事……”墨风暗自瞥了一眼丁牙,对着两人无声的说了两个字,而后继续开口,“要杀,他们早就动手了,放心,我暂时性命无忧!”   墨风忽然往一个方向眯眼瞥了一下,丁牙与丁旭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个人无声对视一眼,几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离开了牢房。   墨风被关押,宁王战部人的囚禁状态解除,大家相对自由了些,不过暗中还是受人监视,这让很多人心里不忿。   丁旭和丁牙回了帐篷,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许久,“小牙,你——”丁旭抬头一看,丁牙脸色已经有破裂的迹象。   “既然做不了事,那就记清楚,这次谁在推波助澜,哼!”丁牙咬牙切齿,阴沉的气息笼罩在他四周。   丁旭觉得丁牙的反应过激了,虽然察觉却没有明确指出来,丁牙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好,而且,一段时间没见,丁牙的变化他自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自己护着的弟弟长大了,有一些欣慰。   靖王听了汇报,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试炼过程出了这种事情,每个队的人都有所损失,但是比试还要继续。   深夜,突然有人进了牢房,把墨风蒙头带了出去,等到头罩拿开,人已经处在了一个密室中,屋子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这里应该是暗牢。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股沉闷的血腥气味,给人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少许,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美妇,令墨风觉得有些诧异,因为不是旁人,正是靖王的相好,钱颖!   钱颖没有打算遮掩的意思,拿下蒙面的面纱,“姑娘叫墨风是吧!”钱颖柔柔弱弱,说话都是软糯的,“我听月儿时常说起你。”   墨风站在原地,看着钱颖,听着她独自演说,“我和你不熟!”墨风冷冷击了回去。   钱颖倒是不恼怒,“墨姑娘犯的事情不小,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钱颖说的话倒是和她的性子相反。   “靖王想知道什么?”墨风打断了钱颖的自夸,她不耐烦听这女人叽叽歪歪,靖王的眼珠子也不怎么样!   钱颖顿了下,看了一眼墨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阁下生的女儿可不怎么聪明!”墨风若有所指,撇撇嘴。   钱颖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好在自己忍下来,“墨姑娘和靖王合作,宁王保你性命无忧,只要姑娘将战部的消息说上一二。”   “出卖战部?”墨风看着钱颖,“听闻临江钱家书香门第,想着是谦谦君子,看样子,传闻不可尽心,是我高估了你们!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自认能够说服我答应你?”墨风弹了弹衣角,一点儿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感觉,“原来明月的自以为是也是有传承的。”墨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自顾的点头。   钱颖脸上笑容尽数收敛,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很惹人厌烦,她很想伸手撕烂她的嘴!钱颖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死?”   “我惜命的很。”墨风淡淡开口,都懒得掀眼皮看眼前这个女人一眼,“你找错人了!”   “机会只有一个,如若王爷来,你就不会如此轻松!”钱颖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周遭的刑具,“如此好的皮囊,若是有所破损,那就太可惜了!”   钱颖伸手要碰墨风,直接被墨风给扇了回去,“不劳费心!”墨风云淡风轻。   钱颖可惜的摇头,没有再说,只是冷笑着离开。钱颖前脚刚走,有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们丝毫不理会墨风的娇弱,直接把人桎梏捆绑在了木桩上。   刑讯逼供。这四个词立马就蹦了出来,墨风看着两个人商量着用什么刑具,丝毫都不避讳墨风。   “姑娘乖乖回话,兴许一会儿能少吃点儿苦头。”其中一人看墨风根本就不害怕的样子,冷声开口。   “靖王,就这点儿能耐了?”墨风扯扯嘴角,动用死刑,想要从她这里做突破口?墨风眼底闪过一嘲弄的神情。   烧的火红的烙铁被放在一旁,浸了盐水的皮鞭静静放着,夹手指的竹夹子,铁镊子,小指粗细的铁钉……   “你们先出去。”这时候,明月走了进来,支使着那两个男人,明月奸佞的看着墨风,把人都赶走,明月来到墨风跟前,“墨风,你也有今天!”明月伸手掐住墨风的下颚,指甲都刺入肉里,整个人魔怔一般笑着。   看着明月眼底的偏执,墨风瞳孔一紧。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么硬气!”明月松开了手,拿起烙铁,笑呵呵的看着墨风,然后就将那滚烫的铁按到了墨风的胳膊上。   呲呲——   墨风身子剧烈一颤,灼热的痛苦席卷全身,她瞪着明月,当即吐了一口血,喷在了明月的脸上。   明月突然大叫起来,然后墨风吐出的血在明月的脸上竟然开始腐蚀她的皮肤!明月扔下手里的烙铁,跌坐在地上打滚挣扎,痛苦哀嚎。   墨风扭头看了看还在冒着热气的皮肉,已经能够闻到肉香了。悲悯的看着明月,自作孽,以后有你受的!   等到外面的人察觉不对进来的时候,明月捂着脸的双手指缝里已经满是献血了,她仍旧在哀嚎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那两人不敢迟疑,赶紧将人给送了出去。靖王和钱颖两人闻讯后,面色大惊,尤其是钱颖,当即就昏死在靖王的怀中。   明月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疼的死去活来,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隐隐约约竟然能看见有乳白色的类似骨头的东西露出来,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虽然及时控制住了,只医者都为明月感到可惜,因为好好的一张脸,已经毁了!腐烂的程度有些骇然。   “可是中毒?”靖王询问会诊的医者。   几个老人都摇头,其中一人开了口,“不是中毒,这位姑娘没有中毒的迹象,身子很健康,不过,伤口不像是被利器所伤的,反而是被什么侵蚀——”医者也是一头雾水。   靖王看着脑袋已经被纱布给一层一层捆起来,只留下两个眼睛,一张嘴以及两个鼻孔,刚刚的情形靖王也看了,心同样不自觉的刺痛一下,毕竟也是自己骨肉,没想到竟然会受这样的折磨。   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深究,因为他是私自提请墨风,靖王对着身旁的人递了个眼色,然后叮嘱了几个,幸好是晚上,没有惊动太多人。   钱颖醒了过来,听了医者的话,险些没有痛死过去,她仇恨的瞪着眼睛,抬头看着靖王,“王爷,你要为咱们女儿报仇,报仇啊!”钱颖疼惜的流着泪,抓着靖王,身子簌簌抖动着。   “颖儿乖,没事的,月儿会没事的,本王会寻最好医者医治她,你放心!”靖王安抚着钱颖,“你要照顾好自己,月儿还需要你!”靖王轻轻抚摸着钱颖,“本王会给你交代的!”靖王最后沉声开口。   钱颖抽噎着,听到最后的话,垂着的脸面抬起来,点点头,“颖儿相信,王爷,颖儿,颖儿只是心疼月儿。”钱颖默默垂泪。   靖王安抚了钱颖,然后转身离开。   另外营帐,冥无极并没有休息,他听到身旁人的回禀,眯了眯眼睛,“通知到宁王了?”   “宁王已经收到了讯息,正在往回赶!”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沉沉开口,“靖王私自提讯墨风,应该是受了刑!不过性命无碍。”   “蠢货!”冥无极冷笑一声,“没死就好,不然就麻烦了。”冥无极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冥无极沉了沉眸子,“都心大了!”若有所指的开口,“更衣吧,一会儿有的闹了!”冥无极揉揉眉心。   靖王来到暗牢,看着墨风,扫过她受伤的胳膊。   “有劳靖王爷亲自前来,我这个小老百姓真是受宠若惊!”墨风嘲弄着开口,见到他表情阴郁,知道是为明月,也是为的嘴。   “本王没兴趣陪你浪费时间,谷峰……到底有什么阴谋……”靖王冥宗辉走到墨风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他心里就没来由的浮动不安,这股子不安让冥宗辉有些焦灼。   “莫须有的罪名,王爷让我如何承认?”墨风冷笑着。只是墨风话音刚落,靖王的手已经掐上了墨风的喉咙。   墨风喉咙紧致,呼吸不畅,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只能隐约模糊的看着靖王那张阴沉的脸。墨风攥着拳头,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如此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才不让自己疯狂掉。   死亡的气息铺面儿俩,就在墨风将要失去直觉的时候,只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咒骂声。   “冥宗辉,老子弄死你!”从天而降的谷峰,踹开门后,看到靖王正掐着自家闺女的脖子,眼珠子顿时红了起来,身上气息暴增,二话不说就朝着靖王攻击而去。   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靖王心里一惊,立马松手放开了墨风,坎坎躲过宁王这全力的一攻,让靖王感到惊心动魄,瞪大眼珠子看着谷峰。   谷峰适时收了手,看着墨风被困,手臂上还有血,旁边还放着刑具,浑身暴戾之气骤增。   墨风脑袋嗡嗡作响,她只觉得有人给她松绑,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谷峰一把将墨风给抱起来,匆匆往外走去。等人离开,靖王暗自吐了一口血,刚刚宁王的那一眼,让靖王不安。   “王爷,不好了!”有人匆匆感到暗牢,“宁王,宁王调了人,把——把军营给堵了!”   靖王冥宗辉眼珠子一瞪,扭头看向前来回禀的人,“怎么回事?”擦掉嘴上的血。   谷峰把人抱回了营帐,丁牙看到墨风胳膊上的伤口,眼珠子一沉,随行的学徒赶紧察看墨风的身体,好在并无大碍。   谷峰看着昏睡过去的墨风,脸黑沉黑沉,营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给老子说清楚怎么回事?”谷峰看向丁旭。   丁旭掩饰住眼底的吃惊,不敢迟疑,详尽的把谷峰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不偏不倚,没有掺杂自己的看法。   谷峰的骨节咯吱咯吱作响,营帐里没人再敢说一个字,空气凝重,令人莫名的心塞。   “好,好,好!”谷峰冷笑一声,“好一个冥宗辉!”谷峰森森笑着,谷峰碰了碰墨风苍白的脸,眼里血色一闪而过,“照顾好人!”对着身旁的两个学徒,然后留下丁牙。   另个营帐早已经炸开了锅,没旁的事情,就是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人五花大绑的像是捆猪似的给困了起来。   好在其他战部的将领都完好无损,不过他们手下的兵士们却都遭殃就是了。知道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聚集在了秦王所在营帐,都吆喝着要个说法。   没办法,谷峰太胆大妄为,靖王军营的高官也受了如此待遇,反正,眨眼的功夫,谷峰的手下就把这里给掌控了。说来大家也忌惮万分,谷峰发疯,没人能挡得住,大家以为谷峰是因为他们战部受委屈才生气,谁都没料到会是另外一个原因。   谷峰一踏进营帐,所有讨伐的声音一股脑叽叽喳喳的轰了过来。   谷峰冷着脸,瞪着各个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人,抿着唇,“不是没死么?”谷峰生硬的口气把所有人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谷峰神色不善的瞪着秦王,丝毫没有身为臣子的忌讳,“一群大老爷们对个女娃心狠手辣,也不怕人笑死!”   “她下毒害我……”有人硬着头皮开口,他也很恼怒,失了好不容易培养的精英,怎能不吐血?   “你看到她下毒了?”谷峰一点儿都不怕与所有人为敌,“靖王说什么你们都信,他让你们去死,你也去死?”谷峰口无遮拦。   冥无极翻着白眼,宁王过激的反应有些让他无奈,“宁王!朕还在,还没死呢!”秦王冥无极扫了一眼一旁抿嘴沉默的靖王一眼,心里冷笑。   “臣女儿被污蔑受辱,求王做主,血债血偿!”谷峰这话一出,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回过味来。谷峰这样子,分明就是要死磕到底的架势。   这墨风竟然就是谷峰认的养女!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谷峰护犊子的紧……   谷峰的人显然也有些吃惊谷峰的这个说辞,不过好在大家都还算镇定。   冥无极无语问天,今天不能善了第六十一章老子就是不讲理   情势转的太快,发展的让人目不暇接,更多是震惊。因为谷峰的提前归来,他放肆的行为,让所有的事情都失控。   冥宗辉神情不好看到了极点,尤其是听到谷峰在说墨风是他女儿的时候,冥宗辉心中的不安已经上升到了胆颤!明月是他的私生女,他不敢对人明说,若非秦王的口,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可是谷峰,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好像比亲爹都上心!   “王,臣不过出去一天,闺女就出了事情!试炼比的能力,较量的是战部之间的情谊,臣不晓得,什么时候军营的人都能够插手了!”谷峰肆无忌惮,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反正他是疯了就是!   靖王心一颤,敏锐的察觉到了秦王冥无极讳莫如深的目光,靖王沉了沉心思,站出来行礼,“请王明鉴,臣只是奉命保各方安全,没有任何私心……”   “你放屁!”靖王说的自己极其无骨,为公不为私,只可惜,有人愣是不买账,谷峰眼珠子一等,彪悍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异常的响亮,简单粗暴的三个字让冥宗辉顿时咽了回去嘴边的话。   靖王半张着嘴,看着身为战部将领的宁王竟然口出污秽,骂的还是他,脸色铁青,“宁王,本王就事论事,你这是无理取闹!”   “放屁!”谷峰冲着宁王的脸,唾沫星子乱飞,“你他娘的放屁!”谷峰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眼珠子憋的通红,“老子闺女好好的,一不会修武,也没有自找麻烦,军营的人,各个战部的人,谁不是功夫高强……事情在你军营发生,自己没本事,竟然无耻的把所有事情推到老子柔弱闺女身上,你当老子不在,老子闺女就好欺负不成!”谷峰义愤填膺,声音如洪钟,整座大帐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原本思绪还有些混乱的人,被谷峰这嗓子一吆喝,不想清醒也彻底清醒了,几个战部的将领,都各自对视了一眼,对与谷峰,他们还算多少有些了解,听了谷峰的话,他们不得不凝神静思,虽然都是大老爷们,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更何况是一部将领,更不是普通人。   之前全是靖王一人在说,纵然是有所谓的证据,可是他们确实也都忽视了另一方面,每个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宁王,你不要无理取闹,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本王……”靖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神色更是难看,而上位的秦王根本就是看戏,压根就没有要出口阻止的意思,其他人的神色也都尽收眼底。   “明了个屁!”宁王眼珠子一瞪,刚刚被靖王擦干净的脸又糊上了一层,“凭你靖王的本事,看不出老子闺女是废体?一个废体能在你靖王眼皮子底下,不惊动任何人就能下药?”谷峰讽刺的哈哈大笑起来,“你鼓吹你带的大军是铁军……哼哼。”谷峰没有说明,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自行补脑。   “她是废体,但她师承鬼婆,你医部的那人……”靖王也是被有些惹怒了,张口反驳。   “师承怎么了?”谷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不过来了几个月,你那私生女可是在老子医部待了近十年之久!你好意思提?你好意思说?”谷峰的这一吼,大帐中原本还有些议论的都戛然而止。   静谧,诡异的静谧,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靖王冥宗辉的身上,他们的视线已经表明,他们已经相信了谷峰,相信了自己的补脑的一些东西。   感受着四周视线的变化,靖王自然着急,可是还有秦王冥无极,他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靖王爷,你无话可说了?”宁王谷峰此刻就是个疯子,死咬着冥宗辉,只想在他身上狠狠的叼下几口血肉才解恨,“老子闺女才十二岁,学了几个月,比你那私生女还……你舔着你那老脸好意思说!”谷峰就是撕破脸,他不敢恼怒秦王,一个靖王,老子怕你!“不愧是你的种,反口咬人的计量如出一辙,这玩意儿还能遗传,老子也算是见识了!”   “你,你,谷峰,你不要血口喷人!”靖王冥宗辉被闹的气血翻腾,他已经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不管他说什么,谷峰总有一些歪理把他给堵的哑口无言。   “血口喷人?”谷峰哼哼笑了笑,“什么叫血口喷人?老子说的有理有据,不像某些人,披着人皮的畜生!这里随便揪出一个人来,哪个不是捻捻手指头就能掐死我闺女?你的公平,就是私自用刑!老子好好的宝贝闺女,就让你给毁了!”谷峰气的拳头抗抗的捶地,地面愣是给砸出几条裂缝来。   其他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私自用刑,之前靖王可不是这么和他们说的,人伤的怎么样?他们还是当鹌鹑的好,万一被惹怒的谷峰乱咬人,他们还真的受不起,看谷峰这个样子,人好像伤的挺重的。   私刑?几人眼皮子一跳,暗自叹气,怪不得谷峰反应这么激烈,看样子确实是不能善了了。已经动了私刑,不管伤势重不重,都不可能善了,更不用说宁王还如此宝贝这个养女。   战部将领之前都曾经停过这个消息,可以说,谷峰收了个养女,各个战部,朝堂高位的几个大人物都是知道的。谷峰怎么宝贝这个养女,他们并不清楚,如今看来,分明一个废体,竟然还让她进了战部,完好无损的入了医部,只是宠溺么?大家已经不想再深究下去了,因为,细想起来就头疼。墨风遭此厄运,他们算是推波助澜的,先不说他们损失了多少。   “宁王,墨风的伤怎么样了?”秦王冥无极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抹无语,心里把靖王给骂了一通,然后沉声开口。   谷峰抿着唇,身子僵硬,脸红脖子粗,眼眶里面血丝密布,“王,臣好不容易养的宝贝闺女,就这么被头猪给拱了!臣这个宝贝闺女身子娇弱,一直以来都是怕捧在手里怕伤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本来就弱,莫名其妙的受了这牢狱之灾,至今还昏迷不醒,身上的肉都给熟透了,皮都掉下来,血流的哗哗的……”   秦王冥无极看着谷峰如此卖力的吆喝,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着,这样子好像人真的伤的有多么的惨烈似的!幸好他之前得到消息,不过是伤了胳膊。   啧啧,看看其他人,其他人被谷峰这么一感染,眼里的悔恨和担忧越来越重了,真是一群蠢货!虽然知道事情,但秦王却没有戳破,只是心里憋着笑,若非地点时间不对,他绝对会捧腹大笑。   一群蠢货,以为能趁此机会给谷峰下马威,岂不知到了最后还是被人家给算计进去了,秦王暗自打量着这些人的神情,腹诽着,恐怕这次,这些人又要出血了!   营帐这边好戏连连上演,而墨风这边,受了伤,遭了罪,昏迷的人也慢慢醒了过来。   墨风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丁牙那张又黑又紧绷的脸,嗓子略显干涩,“还没死呢!哭丧个什么!”墨风蹙了蹙眉头,打量着四周,“怎么了?”墨风刚想动弹,胳膊传来的痛苦惹得五官纠结在一起,整个人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一些冷汗来。   “快来看看!”丁牙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急促的喊着一旁的学徒。   两人赶紧凑上来察看墨风的情况,其中一人送了口气,“姑娘没事,就是身子弱了些,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伤口长好还是要些日子的!”   墨风侧头看着已经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她还记得明月那个贱人对自己做的事情,冷笑着,“我记得,我听到了王爷的声音?”墨风看向丁牙。   听了墨风的话,在场的三人都神情古怪,大家盯着墨风,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什么,墨风扯扯唇角,她觉得,她的这位宝贝爹爹一定……“哦,知道了啊?”墨风喃喃自语。   “王爷去找王和靖王讨说法了。”另外的学徒开口,看向墨风的眼珠子锃亮,“姑娘真是,在医部如此低调……”   “哎——”墨风扭头看向丁牙,见丁牙神色更是怪异,“我醒了的事情,暂时压着些,你们就当我还在昏着。”墨风看向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还算是比较聪明的。   两人对视一眼,“姑娘的药,我们要亲自守着,麻烦丁小哥先照顾下姑娘。”一人对着丁牙说着,然后乖乖的出了营帐。   墨风吐了口气,“怎么,吓傻了?”墨风白了一眼丁牙。   “你,你,你——”丁牙张口,结结巴巴瞪着墨风,“怪不得!”丁牙喘了口长气,“你是王爷的女儿啊——”最后那个字尾音扯的很长,还拐着弯儿。   墨风懒得啰嗦,“现在怎么样了?”直接问第六十二章毁   听了丁牙的话,墨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就是爹爹敢这么做!”墨风一点儿都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她看向丁牙,“这件事情,纵然不是靖王做的,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墨风冷笑着,神情有些恍惚。   “有王爷在,咱们底气十足。”丁牙终于露出了笑脸,紧绷的肌肉和神经也一起松懈下来。   “这次的事情,我总有一种怪异的直觉。”墨风把自己的这种感觉说出来,看着丁牙递过来的视线,墨风扯了扯嘴角,“毒,虽然是我不曾见过的,但是里面的有一味药,是比较罕见。”墨风稍稍动了动自己的手臂,看着伤口渗出来的血迹,神色暗了暗。   丁牙见到墨风脸上冰冷的笑意,身子禁不住一个寒颤。   “自己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墨风淡然的开口,只是这口吻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墨风示意丁牙,两人耳语说了好一会儿。   丁牙眼珠子动了动,然后点点头,“放心!”   墨风从一个瓷瓶里拿出一粒药丸给自己喂了下去,“这几天我就辛苦些,昏迷不醒症状严重,很容易!”吞了药丸子,墨风缓缓躺下来,打了个哈欠,“发生什么慢慢看,之后说给我听听。”   丁牙睁大眼睛看到墨风已经呼吸平和,竟然这么容易就睡过去了,原本红润的面色已经退去血色,苍白无力,唇瓣也显现出了干裂的痕迹,丁牙猛劲儿的眨了眨眼睛,甚至用手揉了揉,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看错。   丁牙半张着嘴,心里默默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得罪,以后绝对要小心,扭头去找那两名学徒。   主营帐里依旧能够听到宁王谷峰那浑厚的嗓子,不时的语出惊人说一句脏话,隐隐约约能听到靖王冥宗辉的声音,但是很快就被谷峰的话给压下去。   过了一会儿,有一位年纪稍长的老者走进了大帐,他的手里拖着一个托盘,上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老臣有事情禀报王!”老者很恭敬的行礼,此人正是秦王冥无极随行医者。   “可是发现了什么?”秦王冥无极开口,打断了谷峰和冥宗辉之间的对峙,而营帐里面终于有了旁人存在,身为观众的其他人也都暗暗送了一口气。   “老臣确实有些发现。”老者起身细细回禀着,“老臣从中毒者身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到底是什么药,老臣不得而知,但是,有一味药却极为特别,明卓子,老臣提取了那些中毒着的血液,血液凝固后,无不呈现出了明卓子的渣滓。”   这位老医者抬头看着冥无极,冥无极暗自对其点头,老者让随侍的小童将手里的东西分别给营帐其他人看,这里同样有医者,当场就能验明。   有几人也不含糊,上前察看,几人细细闻着气味,然后彼此对视,眼神里竟有一些不知名光点。   “老头子,有话快说,崩故作深沉,老子闺女还没脱离危险呢!”宁王谷峰很是着急。   这位医者并不生气谷峰的态度,只是白胡子抖了抖,“明卓子少见,因着它有一特性——”医者迟疑片刻。   “但说无妨!”冥无极点头。   “要发挥明卓子药性,必须要有女子经血催动才行。”医者直言说道。   各个战部的医部都有随行的女学徒,只是那个营帐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去带守门士兵前来问话。”冥无极开口命令,视线在靖王冥宗辉的身上略过,“派人去召集各个战部的人,让他们在大帐前集合!”秦王冥无极看向谷峰,“宁王,你说呢?”   宁王谷峰垂下头,“单凭王吩咐!”说完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有人随即跟着出了营帐。   被捆绑的人都得到了解救,大家神情非常不好看,尤其在看到宁王战部的兵士,只是人家硬气,他们只能压制脾气,默默的来到营帐前。   另一边,钱颖和钱晴两姐妹早就在营帐里乱了分寸,尤其床上还躺这一个痛苦哀嚎的明月。   钱颖愁容满面,因为钱晴时不时的冒出一句狗叫,她更是郁闷,没有个商量对策的人,本来是打算吩咐婢女出去打探下情况,可是,直接被门口的护卫给堵了回来,谁也出不去了。   “娘,娘!好疼,好疼!”明月哭闹,不时地要伸手去扯脸上的纱布。   “月儿,月儿!”钱颖赶紧出手阻止,“老医者说了,不能动,乖,月儿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一边安抚着明月,一边催眠着自己。   钱晴看向婢女,婢女对其摇摇头。钱晴抿着唇,更是愤恨自己此刻口不能言,看着自己的姐姐伤心流泪,看着自家的外甥女痛苦折磨。   只是三人并不晓得,大难即将来临。   老医者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然后将一个重要的线索提出来,“老臣在为明月姑娘诊脉的时候,察觉在姑娘的指甲缝里,有明卓子的粉末,老臣开始并没有走心,直到指缝里的血和粉末融合在一起,臣才突然想起来……”   宁王谷峰看向冥宗辉,呵呵冷笑,“做贼的喊捉贼,靖王爷,你可真是会装!”   “不可能!”靖王冥宗辉吃惊否定,怎么可能又和明月扯上关系了?感觉大帐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靖王冥宗辉心绪不定,眉头紧锁,“不要胡言乱语!”冥宗辉气闷开口。   老医者丝毫不惧怕冥宗辉,抬头对着冥无极说道,“希望我王明鉴,明卓子三日内消弭不掉,如若不信,尽管将人招来察看一番。”   “好!”冥无极开口,命人去带明月前来问话。   明月是被侍卫驾着进来的,身旁跟着一脸愁容的钱颖,进了营帐,看着里面的架势,钱颖的心更是不淡定的扑腾扑腾折腾起来,瞥着冥宗辉黑沉的面孔,钱颖心里更是没底。   被包裹的大头娃娃明月虚弱的跪在地上,她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就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牵扯,她哀求的看向冥宗辉,发现冥宗辉压根就不搭理她。   “非常时期,就不用这么多顾虑了,你们都去看看吧!”秦王冥无极吩咐其他人。   大家也不推辞,直接把明月给围了起来,抓起明月的手细细察看。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明月惊慌失措,被好几个男人这么围着,什么意思?她的名誉,她的名声!   “你们做什么?”钱颖虽然这么说,不过还算是个明白人,她跪在地上,对着秦王磕头,“王,小女到底发生了什么?阿辉?”钱颖侧头看向靖王。   靖王闭了闭眼睛,张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错,确实是明卓子!”等到确定,几位医者面带怒色。   “放开我,放开我!娘,娘,父亲,父亲!”明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感觉很害怕,她挣扎着,挣脱开大家,扑向了钱颖。   “靖王,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交代!”看戏看了许久的战部将领终于开口,他神色不善的看向冥宗辉。   “靖王,试炼本事一大盛世,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有人失望说道。   “请王恕罪,臣不晓得发生什么,明月受了伤……”靖王冥宗辉还想找些借口的。   “哈哈!”宁王谷峰怎么会让靖王好过,“连自己的私生女都不敢承认,她做下的这事情,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会在你的军营发生?靖王,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趁你病,要你命。宁王谷峰从来不是个正人君子,更何况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多踩你几脚,他怎么可能放过?他的宝贝闺女还昏迷不醒呢!   “明卓子就在她指缝里,靖王爷,如果你不信,可以找军医确认!”老医者开口。   “哼,明月姑娘月信未过,和时间刚刚洽和!”有人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   明月是一头雾水听不明白,什么月信,什么明卓子,她一概不知,她惊恐的抓着钱颖的手,声音哆哆嗦嗦,“娘,娘!”   “明月是吧。”秦王冥无极也不想为难一个小丫头,只是众目睽睽,事情已经发生,总要结案才好,“为什么要下毒害人?”冥无极这么一开口,冥宗辉已经心死如灰,知道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没有,我没有!”明月感觉脑袋嗡嗡的响,什么叫她下毒害人?   “你指缝的明卓子怎么解释?”冥宗辉脸上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是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光。   明月一脸茫然,身子不住的战栗,钱颖在听到冥无极的话后,呼吸一窒,赶紧低头掩饰了自己的神色变化,她抿着唇。   明卓子?明月听说过这一位药材,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王,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靖王冥宗辉开口,四周讨伐的视线无情的射来。   “父亲,父亲,什么下毒,明月没做,明月没做过!”明月再不了解,也终于明白了什么,赶紧拽着冥宗辉,“娘,娘,女儿没有做过,不是女儿。”   钱颖泪流满面,哽咽着似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谷峰冷笑开口,“明月,我护你平安长大,你却恩将仇报……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宁王,明月只是个孩子,求求您放过她!”钱颖身子一颤,“王,求王饶命,明月什么也没做,她刚遭此厄运,什么……”   “她遭厄运,我们的人就该死么?”   “害死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点儿悔意,哼!”   “明月,你自己说,毒是不是你下的?”靖王冥宗辉沉了沉气,质问明月。   “阿辉,阿辉,明月不会这么做,这是诬陷!”钱颖看到这样的冥宗辉,心里冷的难受。   冥宗辉眯着眼睛看着钱颖,心情复杂难受。   “我记得,明卓子这一味药材,千金难求,前几年,临江钱家无意间得到这东西。”其中一位医者开口。   “无凭无据,这东西虽然难得,却不能保证只钱家有!”靖王冥宗辉冷笑一声,“明月,战部兵士的毒药,是不是你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颖抿着唇,“王爷,王爷,明月是被冤枉的,冤枉的!”钱颖揪痛的难受。   明月无辜的难受,为什么会牵扯上她来,“我,不是我!”明月百口莫辩,因为大家根本就不听她的辩解。   “请王恕罪,明月年纪小不懂事,这是她和墨风两人之间的私斗,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诸位战部兵士死的无辜,臣身为其父,有摆脱不掉的责任,任何惩罚,臣甘愿承受!”靖王冥宗辉对着秦王磕头请罪,说辞恳切,却将这件事情摆到了两个女孩私斗上面。   “空口白牙,靖王爷!”宁王谷峰眼珠子一瞪,“老子闺女还昏迷,你这女儿活蹦乱跳,私斗?你好意思说,不嫌脸红!”谷峰冷哼,只在秦王冥无极投来目光,谷峰只好闭嘴不再说。   冥无极沉默的敲打着桌子,视线略过每个人,“靖王,你打算如何?”冥无极眯着眼睛。   “小女顽劣,只求诸位绕过她这次,她已经受了惩罚……臣愿补偿死者,各位战部……臣必定亲自登门道歉……”   人已经死,况且冥无极的态度已经亮了出来,冥宗辉也是个狡诈的,大家心知肚明,没有再穷追不舍,只能咽下这一口闷气。   宁王谷峰可不听他这一套,“恩将仇报,老子也不图你金银珠宝,你这孽女在我医部学的东西,一应归还就好,省的出去败坏我战部的名声!”   “谷峰,你不要欺人太甚!”冥宗辉见谷峰穷追不舍,脸色很是难看。   “欺人太甚?”谷峰无视掉冥宗辉的愤怒,笑了笑,“你好意思开口?也不嫌闪了舌头!”谷峰直视着冥宗辉。   “她情况如何?”冥无极不再看这两人,问着给明月医治过的老医者。   “因为脸上沾染了明卓子,遇血催动药效,脸腐蚀严重,已经露白骨,不可恢复。好在不是经血,老臣只能防止它扩散……”总而言之,老医者的话就是,明月毁了,脸回不来了,皮肉也不可能愈合,以后就是个怪物!“恐怕,以后声带会受害……”   “她已经自食恶果。”冥无极很满意这样的接过。   明月是毁了,但是宁王和靖王的梁子也结下了,以前或许会有所忌惮,以后,恐怕不会这么轻松。被宁王惦记上的人,还没有完好无损的时候。   虽然心里窝火,可是战部其他人都幸灾乐祸,等着看靖王的笑话!   **   试炼继续,但是宁王却直接带着人半路离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秋枫渡。   秦王冥无极独自站在营帐里,那老医者走了进来,“禀报王,那为姑娘至今昏迷不幸,确实伤的很重……”   冥无极听了这话,转过身来,“今年这试炼,朕确实是不虚此行,哼!”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样子,“辛苦了。”   老医者低着头,鹌鹑的一个字都不敢开口,这位秦王看着脾气不错,面带微笑,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嗜杀的。   看着老医者颤颤巍巍离开营帐,冥无极冷哼一声,“查的如何?”冥无极开口,暗处出现了一则身影。   “药中途被替换,人已经死了。”那人低声回禀。   “哼,好手段!”冥无极沉默片刻,“去查一查朕的这几个好儿子,都在干什么!”   **   离开临州城,丁牙顶着谷峰挑剔的视线,心惊肉跳的喂了墨风吃了药。半晌的功夫,墨风就醒了过来,入目看着的就是谷峰那一张硕大的脸。   “爹爹!”墨风嗓子沙哑,眉头蹙着,伤口隐隐有些疼痛。   “哼!”谷峰伸手在墨风的脸上掐了掐,“告诉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同时还不忘瞪一眼丁牙,“你眼光有问题,闺女!”言外之意,丁牙这个人不靠谱。   丁牙脸上肌肉抽动几下,他乖乖的扭头离开马车,再这么待着,他怕自己暴走!   丁旭看了一眼马车,而后看着赌气的丁牙,“小牙!”丁旭意味深长的喊着丁牙的名字。   丁牙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丁旭拍拍丁牙的肩膀,对其摇摇头,他其实是高兴地,知道墨风的身份,晓得丁牙和墨风之间必定有事情。这个他护着长大的弟弟终于长大,他欣慰,虽然有些事情他不清楚,但是不代表不知道,有了墨风这一层关系,他会好很多。   “爹爹头疼!”墨风见谷峰要长篇大论的教育自己,蹙着眉头虚弱说着,她躺了这么就,本就没什么力气了,不想在让耳朵受荼毒。   “回去再收拾你!”谷峰把茶壶塞进墨风手里。   “爹爹来的真及时!”墨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马车平稳,坐着舒服。   “哼!”谷峰冷哼一声,“腌臜事情赶一起了,这里面,还有旁人的手。”谷峰拧眉,神情有些严肃。   墨风勾唇一笑,有多少手她不知道,不过她还是稍稍推动了一下就是。   明月,毁了?不,这才是刚刚开始第六十三章归   墨风并没有跟着队伍直接回战部,而是同谷峰一起去了竹雾城宁王府,随行的有丁牙。   回家的感觉真是不错。踏入宁王府大门,墨风脑海中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小姐脸色不太好!”孙柏仔细察看着墨风,眉头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孙伯,这段日子辛苦了!”墨风对着孙柏笑了笑,“没事。”   丁牙被谷峰叫走,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墨风回了自己的院子,孙柏一直跟着。   “这些日子没见,小姐瘦了!”孙柏眼前突然一亮,“正好,提前得到王爷的传书,老奴提前备了一些小姐喜欢的菜,让厨房坐着……”孙柏似乎话多了起来,爱唠叨了。但是墨风并没有反感。   “好,那就辛苦孙伯了。”墨风笑了笑,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洁。等孙柏走后,墨风吞了一粒药丸,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很快的就进入了梦想。   书房,谷峰沉默的盯着丁牙,犀利的眼神让丁牙有些心惊肉跳,只乖乖的垂眸,一动不动,也不敢哼气儿。   “丁牙,我记得你是和丁旭一年进的战部……”谷峰沉闷开口,“当日,你进入我战部,可曾记得你说过的话?”   “属下不敢忘!”丁牙单膝跪地,恭敬叩首,“是战部给了属下活命的机会,属下的命,是战部的,是王爷的!”   “老子并不看好你!”谷峰一点儿都不打算给丁牙脸面,看着丁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剔的很。“功夫不算高,脑袋瓜子不算聪明,长得也不好看……”谷峰最后一句话嘟囔着谁也没有挺清楚,“丫头到底看上你什么?”   丁牙小心肝抖了好几抖,暗自腹诽半天,又不是挑女婿,干什么这么多意见?但是面对谷峰威压,丁牙不敢面露丝毫不满之色。   “你是自愿跟着丫头的?”谷峰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丁牙,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是小动作。   丁牙抬起头来,直接对视着谷峰,鼓足了勇气,“属下愿意付上自己的忠心,心甘情愿追随小姐!”丁牙郑重的很,对视谷峰,不敢有半点的退缩和怯意。   谷峰没有立即讲话,只是看着丁牙,然后点头,“以后,你只归丫头管!但是,如果,今后,你胆敢背叛她,不管是战部,还是本王,都不会放过你!”谷峰拳头锤在了桌面上,发出砰的响声。   这一声音如同重锤敲击着丁牙的心脏,丁牙双膝跪地,认真的叩头。   谷峰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满意,“功夫太差!”   丁牙心肝再次颤抖,他觉得宁王的这句话,大有深意,总有一种回到战部就会被扔进地狱似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等到墨风走出来,星星已经挂满天空,她打了个哈欠,甩甩头,“孙伯,爹爹呢?”见门口孙柏好像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小姐醒了,王爷在等您去用饭!”孙柏跟着墨风,偷偷看了一眼,而后继续说道,“王爷和那位小哥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王爷的面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墨风挑眉,不好看?没有去餐厅,直接去了书房,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在一旁站着的丁牙有些局促,谷峰时不时的打量着丁牙,显然是在算计着什么。   “爹爹!”墨风开口,打破了屋子里这诡异的气氛,而在听到墨风的话,看到墨风的人后,丁牙明显的松了口气,好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恩,丫头,你来的正好!”谷峰招呼着墨风,“人给你了没问题,不过,功夫太弱!”谷峰直言不讳,压根就不避讳丁牙,“还需要再打磨。”   “哦。”墨风点头,“不是有爹爹么,战部里出去的人,一定不会差的。”墨风不理会丁牙求救的目光,看着谷峰,“爹爹,我要一批暗卫!由他带。”   墨风看了一眼丁牙,看着谷峰,笑呵呵的,只是眼里没有丁点儿的温和,“我知道战部里有训练暗手的。”   丁牙看着墨风,又偷偷望着谷峰,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要询问他意见的意思,听着墨风这冷冰冰的话,丁牙更是觉得前路渺茫。   谷峰眼珠子一亮,点点头,“这好说,能活着出来,就有资格跟着你!”谷峰对着丁牙咧嘴一笑,“你能带出多少人,看你的本事!”   墨风却看向丁牙,“我不需要蠢货,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墨风这种话,很平静的口吻,却让丁牙没来由的压力大。   忍着发麻的头皮,丁牙低下头,“属下必定会全力以赴!”这是一个契机,对他来说,难得的契机,这个机会,他绝对不能放过。   “我给你两年时间!”谷峰叩着桌面,心思急转,“两年带出一批人,不归战部,归丫头你!”   “好!”墨风点头,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只一个笑的奸诈,一个笑的爽朗。唯独没有话语权的当事人丁牙,浑身阴风嗖嗖,感觉冷气直冒。   饭桌上,谷峰不断的给墨风夹菜,那个不大的碗里眨眼的功夫就堆了满满一座小山,“是不错,不过还是赶不上丫头的手艺。”谷峰很是怀念的说道。   “爹爹,食不言!”墨风白了一眼谷峰,墨风直觉,今天晚上不会太轻易的过去。   第六感灵验,吃了饭,谷峰笑哈哈的直接把墨风给带进了书房,看样子这架势根本就是不打算轻易过去的样子。   丁牙有孙柏照顾,不用旁人操心。   父女两人面对面坐着,谷峰打量着墨风,看的很仔细,很小心,“真的没事?”最后还不忘再次询问。   这句话,谷峰一路上已经问了不下百遍,尤其还让其他的医者给看过,即便如此,谷峰仍旧不放心。   “我算是半个医者,爹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过是个皮外伤,养几天就没事了!”墨风不厌其烦的解释,对于谷峰的关心,墨风觉得很   窝心。   “爹爹半路回来,真的没问题么?”墨风迟疑片刻,试炼还没有结束,谷峰擅自做主离开,秦王怕是心里会不舒服吧?   “有什么问题?”谷峰眼珠子一瞪,冷哼一声,“没灭了他,老子算是客气的了!”这么一提,谷峰的火气又蹭蹭冒了出来。   “是秦王通知的爹爹?”墨风这一路上也思考了许久,给宁王通消息的,除了秦王,墨风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这次的事情,处理的太草率。”墨风莞尔一笑,“听说爹爹大出风头。辛苦了!”   哼!谷峰剜了一眼墨风,“不看我这是为了谁?”谷峰摸了摸下巴,奸诈的咯咯一笑,“我也等着那位靖王爷的道歉礼,嘿嘿!”   墨风给靖王冥宗辉暗自点了一排蜡,心里偷乐坏了,靖王这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他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讨好,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谷峰看着墨风,“这次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追究了。”谷峰警告着开口,“恐怕,背后的推手,少不了那几位!”   墨风眨眨眼睛,“爹爹,你手里攥着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秦王是真的放心么?”墨风并没有过多了解过这位秦王的子嗣,只晓得他有四个儿子,“爹爹更看好谁呢?”   谷峰乐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丫头,三年后,你就要十五了,到时候,会让你回皇城行成人礼。”谷峰眉头紧锁,“你的人,这两年,无比练出来,丁牙,心机不定,你让他掌暗卫,还是欠缺些。”   墨风莞尔一笑,“爹爹走眼了吧。这个位置,只有他合适!”墨风讳莫如深,却没有进一步给谷峰解释,“荣云那里,就在战部。”墨风迟疑片刻,“三年时间,足够了!”   成人礼?“必须参加么?”墨风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哼,你说呢?”谷峰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白虎城的成人礼,有资格参加的,必定是身份最贵的,你有资格!但是,你的功夫——”谷峰顿了顿,“成人礼,有互相切磋武艺的环节。”   “船到桥头自然直,爹爹,你女儿虽然是废柴,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墨风笑了,“要在这里待几天?”   “再过几天,怕是有旨意要下来。”谷峰沉闷开口。   墨风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院子,正看到丁牙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口。   “小姐!”丁牙很恭敬的给墨风行礼,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表情很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   “你是想说明卓子的事情吧?”墨风带人进了屋子,她看着丁牙,“如果我没有料错,明卓子应该是钱家的私物!”   丁牙愕然的抬头看着墨风,不自然的点头,“只有钱家的秘方,能够提炼明卓子。不过,现在钱家人手里没有秘方,可是他们手中还有些存量。”   “猜到了。”墨风眯了眯眼睛,“钱家?慢慢来。”墨风沉了沉脸,“我看好你,丁牙!不要让我失望,以后刑罚,你掌!”   丁牙愕然抬头,看着墨风坚定的面色,抿着唇,跪地叩首,“属下必定不会让主人失望!”掷地有声,血脉沸腾。   **   在一处精心设置的书房里,有一人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视线飘忽不定的穿透窗户看向外面,他身上的衣袍随意半敞着,脖颈有白皙的肌肤露出来。   他手里捏着一份密报,不算大的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   对面有一黑衣人正跪在地上,正在禀报着什么,说完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主人的命令,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许久,就在人们以为他们主子忘记这段事情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那双眼眸如鹰隼一般锐利的扫射前方,红润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明卓子?”唇瓣微微启开,冰冷没有温度的字从齿缝中吐出,“看来,靖王已经站位了!”一声冷笑,男子手里的纸随着他的一抖,化为灰烬。   “墨风?”男子嘴里意外的吐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来如此!”那慵懒的眸子再次眯了起来,只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点着,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   “爷,宁王半路离开,试炼却在继续,王的态度有些奇怪。”书生男子蹙眉开口,他想的要比旁人远一些,“靖王的军营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像是王的行事作风。”   “用刑了?”男子抬眸看向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   用刑?对谁用刑?谁受了刑?黑衣人思绪急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靖王趁宁王离开,动用私刑,明月用烙铁伤了墨风姑娘,似乎伤的很重,离开秋枫渡,仍旧昏迷不醒。”   “哼!狡猾!”男子轻笑一声,“那边,让人先猫着。”男子秀眉微微隆起,“下面的事情,不用管了!”   **   三年,三年的时光,对于平常人来说,很漫长,但是对于墨风来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瞬时过去。   试炼过后,墨风回了战部,她窝在战部再也没有出去一步,白天随着鬼婆修习医术,遭受鬼婆的荼毒,晚上磨炼自己的功夫。对于自己的一些学医体会,墨风会时不时的在荣云的身上试验一番,以至于荣云每次见到墨风动针,就有种上刀山、下油锅的悲惨折磨。   回了战部,丁牙就不知去向,墨风偶尔会和丁牙见上一面,而每次的见面,都是在丁牙的性命垂为时刻,但是每一次绝处逢生之后,丁牙的功夫就会提升几个档次,这样的进步,墨风看着很高兴。   谷峰偶尔会提起丁牙,他脸上的表情就会有些诡异的古怪,不断的对着墨风说着,他走眼了,对这个小兔崽子走眼了。   而平静的三年,随着秦王的一纸皇命,再次打破,而沉寂了三年的墨风,终于又可以出门祸害众第六十四章出发   宁王战部,医部。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各种颜色的瓷瓶,瓶子上面什么标记都没有,只间,那纤细的手将几滴不知名的液体倒入一个碟子里,呲呲的冒了几声气,然后,杯碟中清澈的液体瞬间变成了漆黑之色。   “婆婆!”纤细小手的主人勾着红润的唇瓣,唇角扬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鼻梁翘挺,眉眼都是弯弯的,浓密的睫毛像是小刷子,忽闪忽闪的,宛若天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惑人的气息,整个人都充满了温润之气,不了解内里的,必定会被表象所迷惑。   鬼婆从尸身上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碟子,哼哼几声,然后把早就切下来的心肺递了过去,血淋淋的心肺还冒着热气,甚至还在跳动着,显然没有丧尸生命力。   美艳女子勾着唇,将杯碟中的液体灌入心肺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心肺的反应。   很快,红色的血液被黑色所侵染,那原本还在跳动的心肺,在黑色液体的侵蚀下,开始凝固。   美艳女子调皮的舔了舔唇角,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鬼婆,“搞定了。”   “哼!”鬼婆虽然像往常一样没有好脸色,可是眼底闪过的赞许还是没有逃脱美艳女子的眼睛。鬼婆拿着棍子敲了敲,还发出咚咚的闷响,“日子定了?”鬼婆沙哑着声音开口,却继续埋首她跟前的尸首,手里的刀子不时地这里划上一刀,那里戳上一个口子。   “恩!”美艳女子伸手撩了撩发梢,“爹爹说,七天后启程。”手指在帕子上擦了擦,将旁边一摞本子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婆婆,这些书,已经背过了。”   鬼婆将那尸首肚子里的一节肠子夹出来,放到提早备好的一个器皿中,这才洗手收拾自己。   美艳女子跟着鬼婆出了暗间,师徒二人又交谈了许久。   “恐怕,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这些药,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鬼婆将一个匣子搬出来,里面放着瓶瓶罐罐,都没有标记,殊不知这里面任何一个瓶子都是令世人惧怕的毒,而它们的用处除了鬼婆,也就只有身为鬼婆关门弟子的她知道了,“你这样子太招摇了,风丫头!”   美艳女子,也就是已经长大的墨风,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三年的时间,墨风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与三年前相比,判若两人。墨风与她的母亲越来越像,这是生理遗传下来的,但是举止的妩媚中带着一丝煞气,别有一番味道。   “哎,长的漂亮,也是一种负担!”墨风启唇,缓缓吐了一口气,“婆婆不出去走走么?”墨风眨着眼睛,她对鬼婆的事情了解不算太多。   “我这副样子,这辈子也就待在这里了!”鬼婆也不恼怒,“出去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在富贵云集之地!”   “晓得了。”墨风对着鬼婆眨眨眼睛,又耐心听着鬼婆的叮咛,然后抱着匣子离开了医部。   鬼婆一直目送墨风离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到,鬼婆笑了,狰狞丑陋的疤痕非常惹眼,堪比恶鬼,“猛虎出山,有些人要遭殃了,小丫头心里惦念着一些人,而这些人的下场势必会非常有趣。”鬼婆噙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她的这个徒弟,造诣早已超过了她,这是个天才,会成为敌人的噩梦!   “荣云?”墨风往前走着,似有似无的往后看了一眼,“跟了一路,不烦么?”墨风心情很不错,偶尔眯眼对视一眼空中的烈日。   “又发现了!”身影一晃,一人出现在了墨风的身旁,正是身为队长的荣云,荣云仍旧是那副痞痞的笑,只是眼底的阴狠早已经被一抹敬畏所取代。   “任务完成的不错!”墨风瞥了一眼荣云,“看来收获不小。”   “自然!”荣云跟着墨风去了住处,不过,墨风去了自己的屋子,荣云则去见谷峰。   墨风进了屋子,把匣子放在一旁,动了动发帘,“出来吧!”对着镜子照了许久。   “小姐!”一男子出现,一身长衫,身上沾染了些血腥气味,不是旁人,正是丁牙。丁牙内敛不少,不过眼神却神采飞扬,亮晶晶的盯着墨风,“人已经吐口。”   “哦!”墨风起身动了动脖颈,扫过丁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口供,仔细看了一遍,随意放到一旁,手拖着下颚,“三年前的事情,钱家没长记性呀!”   “钱颖跟着靖王去了白虎城,钱家人自然觉得硬气些。”丁牙沉声开口。   “连个外室都不算,呵呵,书香门第的招牌,啧啧——”墨风嘲弄着,“人不用留了!”墨风伸了个拦腰,“这几天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是!”丁牙跟着墨风出了屋子,外面看到荣云,丁牙对其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荣云若有所思的看着丁牙,然后又注意着墨风,虽然他们两人都是墨风的人了,但是,三年前,丁牙就鲜少在人们面前出现了,每次见面,荣云都觉得丁牙的功夫都会精进不少。   “他还赶不上你!”墨风白了一眼荣云,越过荣云进了书房。   荣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呵呵走了,赶上也不要紧,高手越多,以后做事越方便。   “丫头,来!”谷峰眼前放着好几张图纸,“快来看这几处宅子,你喜欢哪个?”   墨风眼皮子跳了跳,“爹爹,你这是办嫁妆呢?”白了一眼谷峰,感觉一阵无力,自从确切的旨意下来,谷峰就已经按耐不住,三年前就吩咐人去白虎城修整房子,王府的东西不要钱的往白虎城送,谷峰的这热情,让墨风毛骨悚然。   “胡说!”一听嫁妆两个字,谷峰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什么不长眼的小子,老子灭了他!谷峰嘟嘟囔囔,然后拽过墨风,“呐,这一处是郊外的宅子,靠山靠水,修身养性最好,这是别院,王城住不舒服话,就来这里散散心……”   墨风心窝里暖烘烘的,她笑意浓浓的耐心的听着谷峰念叨着,不住的点头应和一二,心中腹诽着,这是常驻的打算了。   宁王封地在竹雾城,战部也隐秘,白虎城虽然说是王城,可是驻足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宁王本就没有什么家眷,王城也就没有什么宅院可用。   自从三年前,秦王透露了要墨风参加成人礼的消息后,宁王谷峰就开始让人着手住宅的事情了,好在三年时间,不算短,虽然谷峰是个大老爷们,可是在墨风的问题上从来没有打过折扣,为着宅子的事情,在白虎城还曾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当然这些事情墨风并不知晓。   “爹爹,荣云这一队人,真要跟我走么?”墨风扯过凳子做到了谷峰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那样,战部没人了怎么办?谁给爹爹办事啊?”墨风眨着眼睛,说的煞有其事,一双眼睛半眯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狡黠。   “你当老子战部是纸糊的!哼!”见墨风没有意见,谷峰将手里的图纸折叠起来,其他的也都随意扔到一旁,“白虎城是王城,终归不比家里!”谷峰一脸的怨气,“成人礼过,你必定会被留下,多些人保护,我放心!”虽然这么说,可是谷峰心里还是恼闷的,毕竟自家的孩子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心安。   “哎呀,爹爹放心,你闺女是谁啊,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看着谷峰心情跌下来,墨风赶紧起身凑了上去,伸手挽住了谷峰的胳膊,对着谷峰咧嘴一笑,“到时候,有谁敢欺负我,我就把爹爹的名头往外一推,保准管用!”   谷峰捏了捏墨风的鼻子,宠溺的笑了笑,“遇到不长眼的,不要客气!”看着墨风的脸,谷峰有些晃神,“越来越像你娘了!”谷峰叹了口气,其实谷峰心里没有脸上那么的平静,墨风的这张脸,放到哪里都会掀起不小的风波,更不用说白虎城了,纵然他宁王的名号在外,可是万一真的出了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总归不能常驻王城。   “我已经长大了,爹爹!”看着谷峰神情淡然下去,墨风开解着说道,“爹爹护着墨风长大,已经够了,下面的路,需要墨风自己闯了!”   “好在鬼婆不藏私!”谷峰也点了点头,“府里的管家,恐怕需要个心思活络的,荣云和丁牙都担当不了,你既然想自己找,那就多留心。不过,一定要我看过才行!”   “好!”墨风点头应着,“爹爹,丁牙出门弄了一筐海鲜,晚上女儿给爹爹做些好吃的。油焖大虾,清炖甲鱼……”   谷峰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园,差点流口水,“额,恩,恩,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谷峰催促着墨风赶紧去做饭。   目送墨风离开,谷峰的笑脸立马瘫了下来,“君儿,看到了吗?丫头长大了!你在天上一定要护好丫头!”   **   在战部憋了三年,墨风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更是让人震撼。她用她的实力证明,纵然她是个废体,却依旧能够让人忌惮恐惧。   在战部,没人敢小觑这个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小女人,她虽然在笑,可是没人敢招惹她,因为,曾经胆大妄为的人已经用他们的血泪证明了这个女人的可怕。   战部的兵士崇尚武力,但是在面对墨风这个罂粟的时候,他们更是疯狂的推崇。   兵士们护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前行,马车从外面看并不起眼,但是里面却装点的很舒服。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皮,踩着软软的,床铺也都是厚厚软软的被褥,马车行驶平缓,在车里坐着压根就感觉不到丝毫的晃动。   墨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车厢里只有她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手旁的案几上放着茶杯、糕点、棋盘、熏炉……好是惬意。   这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各方的探子就已经安奈不住,早早的赶紧把消息传递回王城——白虎城。   对于谷峰这声势浩大的做派,墨风只能表示无奈,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不少,最起码,将名头打出去,也让一些想找麻烦的望而却步。   不过,现在对墨风来说,当务之急的就是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管家。只是,人去哪里找,有没有能力,合不合心意?虽然她对谷峰说的信誓旦旦,可是说实话,墨风心里确实没有丝毫的底气。   **   秦国王城,白虎城,皇宫。   秦国冥无极收到暗探递回来的消息,饶有兴致的看着,“谷峰是给他这个闺女壮胆呢!”冥无极哈哈大笑,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的神情。   冥无极收敛了笑,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靖王府的,也在今年之列吧!”   冥无极身旁的随侍兼太监总管郑铎笑呵呵的应着,“是。昨天伊水郡主进宫,贤妃娘娘还夸赞郡主来着……”偷偷瞥了一眼冥无极的脸色,郑铎适时住了嘴,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贤妃?”秦王冥无极顿了顿,半垂下眸子,手指敲打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安分了没几天,又开始钻营了,哼哼!”秦王冥无极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最近这几天,冥延可还安分?”   郑铎思索片刻,“听闻,贤妃娘娘偶然风寒,这几日二皇子每天早朝过后,准时去贤妃娘娘那里问安,倒是没有断过。”   “冥延,呵呵,是个孝顺的!”冥无极这话听着有些刺耳,尤其那一声清浅的笑,特别的让人汗毛耸立,“老四那臭小子还没消息?”冥无极扭头看向郑铎。   郑铎缩了缩脖子,笑的有些牵强,“没有收到四皇子的消息,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命人去找了。”郑铎暗自吞了几口唾液。   “哎!”秦王冥无极叹了口气,伸手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眉心,“从来没让人省过心!”冥无极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口气里又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郑铎聪明的没有插嘴,对于这位爷,他还是三缄其口的第六十五章入王城   白虎城,秦国的王城,是权力与经济的集散地。相传,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曾经降临的圣城就是在这里!大理石的城楼肃穆矗立着,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它们亲身经历着历史变迁。   城门上的字迹依旧张牙舞爪,好像眨眼的功夫就能活过来似的,它在告诉着每一个经过城门的人,它的悠久、它的无限生命力。   宁王的队伍一进入众人视野,所有的人都被这队伍的气势所震慑,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才能够释放如此的死气,没人敢靠近,他们只能静默的感受着那来自灵魂的颤抖。   透过窗纱,看着马车进过城门,看到外面的人都瞪大眼睛,愕然的瞩目着,街道上的人们自动让开路。   宁王战部,人群里暗地里议论着,比划着,各个目不转睛的看着队伍走远,谁都为见到这个神秘的彪悍之师而感到骄傲,同时,也为自己的国家拥有这样的人而感到自豪!   “宁王爷!宁王爷!”不知道是谁起了头,欢呼声突然震天响起,人们挥舞着手,高兴的呐喊着。   “哦,吼,宁王爷,宁王爷!”不断的有人们被气氛感染着,大家骄傲的喊着,叫着。   宁王坐在骏马上,面色冷峻,对周遭的叫声充耳不闻。在看到人群中攒动的人影,眼底闪过一丝丝暗芒。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墨风不适应的动了动自己的耳朵,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家爹爹竟然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难得一见,竟然是宁王战部!瞧瞧,啧啧瞧瞧人家……”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啊,宁王是送女儿回王城的,哝,瞧见那辆马车了吗,我猜啊,宁王的女儿一定就在那里面!”有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女儿?”人们有些好奇,“不是说宁王没有娶妻么?哪里冒出来的女儿呀?”   “听说啊,是个养女!”有人偷偷开口,煞有其事的说道。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撞大运,宁王哎,横着走都不怕!”大家都好戏的盯着中间的马车,恨不得把车厢戳成窟窿。   “有个牛逼的老子,自然财大气粗!”人们附和着,议论着,羡慕着。   走了有大半个城,队伍这才抵达住处。大家没有在大街上过多停留,直接进入府邸。   墨风下了马车,前来迎接的是孙柏,因为府邸还没有管家,孙柏先来映衬几天,也给墨风一些缓冲的时日。   “孙伯!”墨风淡然一笑。   “王爷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看到大家平安到达,孙柏喜欢的合不拢嘴,“老奴已经备好了茶点!”   墨风跟着谷峰进了屋子,因为是第一次来,墨风多少有些好奇,宅子的面积小了些,格局和宁王府的差不许多,而且墨风的闺阁也是比照宁王府的妆扮,不过这里相对精致一些,而且饰品都是谷峰有些压箱底的宝贝货。走到哪里都有一种坠入宝库的感觉,琳琅满目的让人喜不胜收。   谷峰没让墨风歇着,先领着人围着宅子转了一圈,认了认家,最后才进了屋子休息。   “辛苦孙伯了。”墨风笑着对孙柏说道。   “不辛苦,是老奴应该做的。”孙柏不敢鞠躬,“宅子里的人,一部分是王爷先前调来的,仆人都没有添置,一切人手都等小姐来了后再准备。”   “府里的安全,人手的调派,以后由荣云负责。”墨风沉了沉气,开口说道,“旁的,先放一放!”墨风并不着急内宅的问题。   孙柏观察着墨风的面色,而后看向谷峰,见谷峰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也就点头应下来,“这段日子,有好些人家送来拜帖,老奴依照王爷的吩咐都给推掉了……”孙柏又开始回禀一些事宜。   墨风打了个哈欠,“爹爹,我先回去了。”想必谷峰一定和孙柏有许多事情要说,墨风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府邸安静了,但是白虎城里却依旧人声鼎沸。刚刚的震动余波还没有散去,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   人群中,有一蒙着面纱的女子,怒目瞪视着,浑身冒着愤怒的气息,在她身旁站着的婢女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生怕会牵连到自己。   “不过是个没血缘的养女,她也陪!”女子冷哼着,嘴里说着恶毒的话,满嘴嫉妒的口气,“墨风,她怎么可以!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女子亲眼目睹了这个全过程,虽然马车里的人没有露面,可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荣光,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婢女小声提醒着蒙面女子。   “啰嗦!”女子横眉冷对,甩过袖子,疾步离开。婢女小跑着才能追上。   回到一处偏僻的宅院,这里早已经远离了繁华热闹,偶尔会有人从胡同里经过,在一个偏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进这里,就是她现在的住所。   蒙面女子窝火的甩过门,满身怒气的冲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美妇正指挥着下人做些什么。   “月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早?”美妇抬眸,看到来人,露出了笑容。   但是,美妇没有像往常一样等来女子的亲密拥抱,对方反而目不斜视的进了屋子,根本就没有多做停留。   “怎么回事?”美妇沉了脸,扭头问跟着的婢女。   “奴——奴婢不知!”小丫鬟吓的不清,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想到什么,“刚刚宁王的队伍过去了,小姐,小姐就是在那时候不对劲儿的!”小丫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美妇抿着唇,转身进了屋子,前脚刚踏进去,紧接着一只茶杯就摔在了地上,碎片到处都是。“月儿!”看着气喘吁吁的女儿,美妇有些担忧。   “凭什么?”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门口站着的人,“娘,你说,凭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凭什么,凭什么?”女子扯着床铺上的单子,咬牙切齿,“贱人,贱人!”   “月儿,月儿,你不要吓娘!”美妇见到女子眼中流露出来的偏执,心惊肉跳的赶紧过去,将女儿抱在怀中,安抚着,“月儿,娘在,娘在!”   “为什么?”安静了少许,怀中的女子突然挣脱开美妇的怀抱,“为什么要跟着来?”女子指着美妇,怒吼着,“你什么都不是,连个外室都不算,你这算什么?我又是什么?我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我——”   啪——   美妇一巴掌甩了上去,她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手还在颤着,嘴唇蠕动着,眼圈里含着泪珠儿,“住口!”美妇气的直哆嗦,女儿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戳着她的心窝子。   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美妇身子瘫软下来,靠在了床帏旁,女儿的话点中了她伤疤,她一直以来都不想触及的地方。   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以为一切都无望,可是,靖王并抛弃她们母女,依旧带她们来王城,她那时候满心欢喜,是真的高兴,她的阿辉没有负她,她的阿辉还记得她们的承诺。   可是,当她满怀期待的来到王城,当她被带入这么一个窄小的破院子,看到满目苍凉,她的心顿时就冷掉了。   偷偷摸摸跟着来,她连个外室都算不上,她的女儿连个正常的名分都没有,更不用说是她!一切美好的希冀瞬间被打破。   可是,靖王有一句话说的正中她下怀,她的女儿,她那个遭受磨难的女儿,如果想要似锦前程,就必须要靖王的帮助,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否则,她的女儿何去何从?一直以来,她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顺畅!   “你是娘的心肝!”被女儿指责,美妇痛彻心扉,“月儿,你不要这样,娘心疼,心疼!”   女子脸上的纱脱落,一个非人类的怪物脑袋露出来,出了眼睛额头正常外,其他部位全部似是而非——狰狞的烂肉、裸露的白骨、还有脓包。   这是什么东西?不是别人,原来就是明月!   “心肝?”明月嘲讽着开口,明明是哭,可是,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嘴的洞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让人不禁联想到阿鼻地狱的厉鬼,“瞧,你都好怕,心口不一的说心肝?哈哈——”明月突然靠近美妇钱颖。   钱颖瞳孔皱缩,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本能的伸手去挡什么。   明月眼睛里有泪,可是她的脸却在狰狞,她扯过丝纱,泄愤的胡乱往脸上缠绕,也不管疼痛,“这样的怪物,你还心肝?哈哈,你那阿辉,我那父亲,有多久没来看你了?”明月把自己缠起来,然后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滚,滚!给我滚!”   钱颖抓着心,踉跄着往外走,眼中是怒,是恨,更多的是怨,怨自己的不争气!   明月在被子里哆哆嗦嗦,她没有她说的那样的坚强,她自己是个怪物,她连自己都害怕!这一切都是墨风那个贱人造成的,都是她,如果没有这个贱人,她不会变成这样!   “对,报仇,报仇,杀了她,杀了她!嘿嘿……嘿嘿……”明月躲在被子里喃喃自语,痴傻笑着,自我催眠着沉入梦想中。   **   “小姐,该回去了,不然,夫人又要找麻烦了!”一个小丫头面露急色,对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群的主子说道,“哎呀,小姐,您该回去了!”   “急什么!”女子浑不在意的呵呵一笑,“看,快看,大家多高兴啊,宁王战部呢!”女子激动的扯着身旁的婢女,“风光无限啊!”感慨着叹息。   “小姐,真的不能再待了!”小花都快要哭了,自从知道宁王即将归来的消息后,自家这位小姐算准了日子,这几天天天来这里候着,生怕错过盛世似的。   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中间那辆马车,虽然看不到人,可是女子却异常的振奋,直到队伍消失,女子仍旧回味无穷。   “也就这样了!”女子收敛情愫,深吸了一口气,“是该回去做做准备了!”女子勾着小,眼珠子亮晶晶的闪烁,似是在算计着什么事情。   **   在一处隐秘的雅间里,有一位华贵男子少有的靠窗站着,他手里捏着一个空茶盏,鹰隼一般凌厉的眸光紧盯着队伍里的那辆马车,看着那支气势浩荡的队伍从眼前的街道经过。   “虽说宁王从来不低调,不过这次,也太张扬了一些!”男子身旁的另一扇窗户前,也站着一男子,男子面满红光,一身书生韵味,“看来,宁王是真的宝贝这个女儿!”书生男子眯了眯眼睛,“宫里的那位,怕是要沉不住气了。”   华贵男子目送队伍离去,视线仍旧看向窗外,只是他这个位置,外面的人是绝对察觉不到就是了。男子随手扔了手里的杯子,杯子在空中划了个弧度,稳稳当当的停落在了桌面中央。   “三年前,秋枫渡,靖王折损了一个私生女,不过,这个人毕竟在战部待了数年,为了沾手战部,靖王不会轻易放手……”书生男子转过身来,恭敬的看向华贵男子,“爷,今年,您怕是要躲不过去了!”书生男子特意提醒。   “爷。”这时候,有黑衣暗卫突然出现在屋子里,恭敬的对着华贵男子行礼,“已经安排下去。”   “成人礼?”华贵男子玩味的品着这几个字,转过身来,身后的窗户竟然顺势自动合上,“又要见面了!”男子压根就没搭理屋子里两位下属,迈着步子离开。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出声,只是两人眼里都迅速的闪过一丝诧异和吃惊。   往常他们主子并不在意这个成人礼的,这绝对是被忽视的存在,可是,刚刚却特意提了,古怪的很!难道是宁王的缘故?他们思绪转着,虽然不想承认,可排除一些不可能,留下的最不可能的,也成了可能!   墨第六十六章奇葩的亲戚   府邸门口,牌匾上“宁王府”三个镶金边的大字笔走龙蛇,浑厚大气,充满了巍峨之势。门口的护卫都与旁的人家不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给人一种肃穆、震慑之气。   此刻,宁王府门外,正站着一波人,为首的那人满是愤怒,这架势就好像要冲进去给人干一架似的。后面跟着的人面色倒是比较正常。   墨风刚进门,还没和谷峰说上一句话,孙柏急匆匆的从外面小跑着过来,“王爷,小姐,沈国公爷来了!”   谷峰一听,脸色顿时大变,顾不得手头上的事情,抓着墨风赶紧往外走,丁点儿时候都不敢耽搁。   墨风诧异,刚跟着出了院子门口,抬头就看到对面气哄哄的来了一拨人,为首的这位老男人怒气冲冲,眼珠子瞪的溜圆溜圆,剧烈呼吸,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似的。   与刚刚的急切不同,谷峰情绪倒是平静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笑呵呵的对着面前这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墨风一头雾水,她从没有听说过宁王和沈国公府有什么仇恨啊?   “你还敢回来!”正在墨风茫然的时候,只见这位国公爷一把甩开身旁搀扶的人,踉跄跑着来到谷峰跟前,直接指着谷峰的鼻子,叨叨的开口骂了起来。   谷峰瞪着眼珠子,面色肌肉抽搐,无比纠结的看着眼前的人,手自动背到身后,显然是怕自己忍不住伸手给眼前这个人一巴掌。   不过,这位沈国公,身子虽然硬朗,可是一瞧就是文弱书生样子,根本就经不起谷峰的任何巴掌或者拳头。   孙柏眼皮抽搐,退到一旁不敢言语,听着沈国公那不带脏字的骂人的话语,孙柏皮肉发麻,头昏脑涨。   这就杠上了?墨风站在一旁,扭头看着后面,除了这位带头的老大爷比较不正常外,后面的人看着都很平静。   后面一个相对年轻的人站了出来,来到墨风跟前,自我介绍,“你就是峰伯伯的女儿吧,我是沈浮,按辈分,是你的哥哥!”   墨风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老大,看着眼前这位足以能够成为她爷爷的老头竟然在和她说,是她的哥哥,墨风嘴角就有些抽搐,开什么玩笑?   沈浮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父亲和峰伯伯恐怕要多聊一会儿。耀儿,来见过你小姑姑!”   沈浮话音一落,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走了出来,来到墨风面前,非常恭敬的行了一个长辈礼,“小姑姑好,我是沈耀!”   墨风只感觉顿时脑袋顶上有无数只乌鸦嘎嘎的叫着飘过,虽然眼前这位公子哥儿看起来正常,但是,一看就是年纪比她稍长的,竟然叫她姑姑?嘴角抽搐几下,她有这么老么?她才十五好吧?过几天就是她的成人礼了!   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一个大侄子,墨风有些接受不了。扭头见到谷峰神情有些撑不住,而这位沈国公有越骂越精神的架势,墨风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爹爹,可要大家都进屋?”墨风暗自咳嗽一下,张口询问。   墨风这一打岔,沈国公停顿了下,这才扭过头来打量起墨风来,这犀利的眼神让墨风有些毛骨悚然。   “你就是峰哥的女儿?”沈国公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回看了一遭,点点头,还算是满意,“不错!”   谷峰撑着发昏的脑袋,“进屋吧!”赶紧忙不迭当的转身就走,生怕后面的怪物会追上来似的。   沈国公眼皮子一跳,眯眼对着逃离的谷峰冷笑一声,然后暗自咳嗽一声,昂首阔步,徐徐走进了屋子。   沈浮和沈耀父子二人歉意的对着墨风笑了笑,而后跟着进了屋子。   谷峰暗自咳嗽一声,对着身旁的墨风说道,“这是你森叔;这位是你森叔的儿子,沈浮,你哥哥……”   这辈分再被明确的说了一边,墨风总觉得脑袋顶有些撑不住,这么看来,谷峰和沈国公府不但没有仇怨,怕是关系很亲密,而且辈分极高!弄的年纪不大的她也跟着辈分提升不少!   只是叫一个足以当自己爷爷的人哥哥,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叫自己姑姑,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没办法,在屋子里众目睽睽之下,墨风只好一一给辈分大的行礼问安。   “今天父亲打算来的,不过身子有些不妥,娘没让他来。”沈国公狠狠的剜了一眼谷峰。   谷峰咽了咽口水,“本来是我应该去的,这两天正打算带风丫头过去,只是府里有些事情……”   “哼,你知道自己该去就好!”没等谷峰说完,沈国公一个炮仗又给甩了过来,“第一天就该上门,怎么,瞪什么?你这些年不回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家门都不回去……”   回家?沈国公府是谷峰的家?墨风终于听出了些门道来。   “义父抱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回去!”谷峰见缝插针,赶紧开口打断沈国公,“正好风丫头会些医术,去给看一看!”   “峰伯伯,爷爷让人带了一些东西,都是您喜欢的,不晓得妹妹喜欢什么,多放了些书本……”沈浮见自家老爹出了骂人,根本就没有其他心思了,只好代为开口,“您要回去也好,爷爷想念您的紧!若不是这两天有奶奶阻着,怕是第一天就要来了。”   谷峰一听沈浮的话,更不敢耽搁了,立马安排人。   刚刚沈国公府的人气势轰轰的去了宁王府,没过一会儿,一帮人又都回了府邸。这架势,许多人都看的一头雾水。   宫里正好得到了这个消息,秦王冥无极笑呵呵的听着属下的回禀,斜眼对着身旁的郑铎说道,“看吧,朕就说,沈森是个沉不住气的,这两天一定会把人给剜回国公府!瞧瞧,瞧瞧,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哈哈……真想看看谷峰当时候的脸色。”   看着秦王高兴,郑铎也陪着笑,“宁王数年没有回王城,沈老想必思念的很!”   “为着他这个女儿,谷峰也会回去的。”秦王冥无极精明的笑了。   郑铎眼皮一动,却没有敢接话,只是把一旁的茶盏递了过来。   **   出了门,自家准备的马车根本就没有用上,谷峰直接被沈国公拽进了自己的马车,而墨风也上了沈耀的马车。   沈耀给人一种稳重、沉默的书呆子感觉,车厢里面尽是一些书,随手可以拿一本来消遣。“小姑姑吓到了吧,爷爷只是太想念峰伯伯了!”   墨风强忍着脸上肌肉的抽搐,想念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真是奇葩的一家子,“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墨风试图说道。   “您是峰伯伯的女儿,是小姑姑!”说的很简练,但是能够让人听出他的执拗,墨风几次想说服对方,只是都以失败告终。   墨风以为谷峰是孤家寡人呢,闹了半天,王城里还有个这么强有力的后盾!啧啧,沈国公府,墨风终于搜索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沈家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真正的世族大家,只是平日比较低调。沈家是书香世家,秦国文官是以马首是瞻,是泰斗一般的存在,对于许多人来说,沈家是遥不可及的。与沈家一比,临江钱家就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   “沈耀,是吧?”墨风挑了挑眉头,“你今年多大了?”   沈耀抬头看着墨风,那双黑黢黢的眸子平静睁着,“二十有五。”   墨风险些咬断舌根,整整比自己大十岁!有个大十岁的侄子,真是够了!嘴角抽搐了几下,闭口不言语,她觉得,她还是需要一小段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   没耗费多久,很快就来到了沈宅。大门口,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屹立着,望穿秋水的等待着。那花白的胡须随风微微飘动着。老者身旁陪着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同样的焦急万分。   下了马车,墨风跟着谷峰,见到谷峰很是激动的上前行礼,“义父!义母!”看的出来谷峰很高兴。   “爷爷好!”墨风行礼问安,感受着慈爱的目光望着自己,“奶奶安好,我是墨风!”墨风瞧瞧打量着这两个老人家,身体健硕,呼吸强有力,哪里有丁点儿抱恙的征兆?心思一转,立马就明白了,合着人家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然,恐怕谷峰压根就不可能这么快跟着来!墨风替自家老爹捏了把冷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妇人招呼着,“快,先回家,回家!”   沈宅很大,迈入大门,就能闻到一股悠久古老的气息,还有一丝书香韵味。低调的华丽,说的就是这里,路旁的一花一草都是景致。   走进大厅,墨风跟着谷峰重新给两位老人行了大礼。   “哎,如果不是丫头回来,你恐怕还不晓得回!”沈老叹息着。   谷峰抿着唇,眼眶有些发红,但是却没有解释什么。   “来来,风丫头,到奶奶这里来!”沈老夫人招呼着墨风,“他们爷俩有好些话要说的,咱们不用管!”   沈老夫人抓着墨风的手,打量着,不住的点头,“恩,恩,不错,很标志。”说着就把手腕上套着的玉镯拔下来塞进墨风手里,“先拿着,过后,再给你一些好的。”   墨风有些迟疑,但是看老夫人这么热情也不好剥了对方的好意,“谢谢奶奶。”   “让耀儿陪你在府里走一走,看一看,我老婆子给你们安排午饭!”沈老夫人老当益壮,合不拢嘴的吩咐着,然后起身离开了。   墨风跟着沈耀,在沈宅转了大半天,最后在凉亭里歇了下来。   一路上沈耀偶尔会说说话,但是大部分都沉默着,对于陌生人,墨风也不算个话多的,所以,这两个人就这么冷清下来。   看着沈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墨风眼皮子禁不住动了动,还以为沈耀要看的,没想到他却把书递给了墨风。   墨风挑眉,不客气接了过来,书皮上没有字,打开来看,秀气内敛的小字映入眼帘,随意翻了翻,墨风抬头愕然的看着沈耀,“你写的?”   沈耀脸微微有些发红,“峰伯伯不怎么回王城,小姑姑今后怕是要长待,所以,想着应该对您有用处!”   墨风噙着笑,说书倒是大了,其实就是本小册子,上面列了白虎城里的一些名门家族,还以为沈耀是个死书呆子,没想到竟然这么灵透!虽然对墨风来说不一定用的上,但是沈耀的这份心意却让人感动。   墨风不客气的收了起来,倒是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一点儿都不觉得有愧。   正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婢女找了来,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让他们来入席。   沈家人不多,规矩也不多,一大家子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倒是有着团圆饭的温暖。不过,墨风也察觉出一样,因为沈家出了沈老夫人外,竟然没有其他女眷!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只是这个规矩在沈家也不适用,满桌子的菜,一眼略过,竟然都是谷峰爱吃的。大家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要我说,置办府邸太多余,你不常住王城,妹妹在这里住下正好!”沈森喝了几杯酒,眼珠子凌厉的瞪着谷峰。   可怜的谷峰面对这眼刀子不能躲不能呵斥,只能生生受着。   “甭理他们,让他们说去!”沈老夫人给墨风夹着菜,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墨风笑着听,一点儿都不觉得啰嗦,有这么个慈祥的老者在身旁,也不错。   热气熏着墨风,眼眶里险些续了泪珠儿,心暖烘烘的,原来这就是亲情,一点儿都不排斥,倒是非常喜欢!   饭桌上热闹,饭后更是。撤了碗筷,大家没挪地方,直接上了茶水,继续聊了起来。   谷峰一直都在忍受着沈森的凌厉眼刀子,若非沈老挡着,怕是这位国公爷又要开始骂人了。待了一下午,用过晚饭,墨风这才随着谷峰回去。   临走,沈老夫人更是给墨风收拾了许多小玩意儿,或许是沈家没有女眷,看得出来,沈家人对墨风都非常的宠爱。   “沈森是太傅,沈浮是吏部尚书,以后我不在出了事,尽管来找他们!”谷峰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直接对墨风叮嘱第六十七章自贬为奴   接下来几天,让墨风比较忙碌的就是成人礼了。墨风简单的解了一下秦国的这个成人礼。   成人礼,其实就是秦国宗室勋贵子弟的成年礼,每三年一次。说的好听成人礼,在墨风看来还有另外一重意思,也就是名门之间的联姻,这也是个机会。   成人礼的规矩并不繁琐,但是有一项是大家之间武艺的切磋,不过,因为墨风废体的特殊原因,她可以逃过这一劫。剩下的就是一些宴会,而麻烦就在这当中。   成人礼在白虎城的祭坛举行,这一天,真可谓是声势浩大,人们都穿着各样的华丽服装,激动的叩拜行礼。恐怕出了墨风,没人像她这样的无聊,机械的跟着走完流程,下面的比试不用参加,墨风偷偷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清闲。   墨风手里撵着一根草,人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只不过这样的清闲并没有持续太久。   “小乖乖,想本皇子没有?”男子色眯眯的调戏声音从远处越来越近。   听到这么一个恶心人的声音,墨风倏然间睁开了眼睛,起身本打算离开的,只是刚走到假山旁,一只手快速的把墨风给拽了进去,速度快的都没有给墨风反应的机会。   对方动作迅速,扯过人立即把墨风的嘴给死死捂住,那手有力的很。墨风人就被桎梏在对方与假山之间,空隙很小。里面很黑,墨风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一个轮廓,鼻息间充斥着陌生男子的气息,是危险的味道。   好像是防备墨风的反击,对方开始就将她的两只手困死,连丁点儿的机会都不给。墨风正恼怒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已经近了,好像就在外面,只隔了一堵石墙!   “哎呀,二皇子,您着急了!”女子浪荡的声音嗲嗲飘散开来,掺杂着欲拒还迎的勾人笑声。   “小妖精,看本皇子不收拾你……”男子竟然是个皇子,然后就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外面打的火热,墨风心却揪的紧,只敏锐的察觉身前的男人竟然没有被外面的气氛所影响,呼吸平稳的很。只墨风觉得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在锁定着自己,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墨风就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就好像被豹子盯住似的,挣脱不开。   呼出的气喷洒在男人的手上,对方的呼吸也萦绕着自己,墨风只感觉她并不反感这个味道,碰触自己肌肤的手似乎很滑嫩,并没有茧子。   “小乖乖,还没有接近老四么?恩?”男子呼吸粗重,“这么勾人的妖精,竟然没有得到老四的青睐?可惜了这副皮肉……”   “哎呀……”女子尖叫着,好像很激动似的,“您——放心,奴——奴家会,会尽力……不是,不是还没见——”女子断断续续的说着。   老四?四皇子?墨风觉得听到了什么狗血的事情。好像是错觉,就在刚刚,墨风好像察觉到身前这个男人呼吸重了一点点。   墨风艰难的摇摇头,示意对方松开自己,她不会出声,可忽然见墨风觉得抓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力道突然加大,毫无征兆,捂着嘴的手松开了,墨风刚张口喘了口气,然后就被对方给堵了个正着!   墨风杀人的心思都有了,手是没了,直接上嘴了!好在对方并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唇瓣碰触着,摩擦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没有了声音,人好像已经离开。可是墨风和对面的陌生男人就这么个姿势持续了好长时间。   墨风开始挣扎,只是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别动!”   墨风张嘴要反击,外面却又来了脚步,步子很急,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后,墨风被松开,本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惜,她藏在指缝里的银针竟然被对方早就察觉了出来!墨风手腕被对方紧紧握着,然后拽出了假山。   刺目的眼光突然袭来,一阵阵的黑让墨风有些头晕。“你——”等到墨风适应了光线抬头看去,只见到了一抹残影消失在前方。   唇瓣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气味,手腕的疼痛彰显着刚刚并不是个梦,墨风抿着唇,心里咒骂着,阴沟里翻船,恨恨的咬牙切齿——别让老娘找到你!   四周看了看,没有衣服,连块布条都没有,只一块石头上残留着一些白浊的液体!厌恶的别开眼,墨风赶紧离开。   比试的时候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动,墨风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她的出现也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墨风一人窝在角落里暗自生闷气。   “你在这里!”忽然,一个人蹦了出来,是个熟悉的人,“我找你半天了!”   看着眼前这个硕大的笑脸,墨风怔了怔,“你是谁?”茫然的问道。   欢脱的人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伤人的话,脸色立即僵硬,还有皲裂的趋势,“你,你,伦家好伤心!”说着豆大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墨风嘴角抽搐一下,伦家?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滚!”不客气下令驱逐。   “嘿嘿,不要嘛,乱家好不容易找到你!”袖子把脸一擦,也不怕画的妆花掉,靠近着墨风,扯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如果不是不想惹人注意,墨风绝对会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女人!“我和你不熟!”墨风提醒着。   “伦家和你很熟很熟就好呀!”女人一点儿都不介意热恋贴人家冷屁股,“你一声不响的把伦家抛弃在临州城,人生地不熟……”察觉墨风那凌厉如冷刀子的眼神,女人适时的住了嘴,讪讪的笑了笑,乖巧的眨眨眼睛,“我不想死!”喃喃开口。   女人只感觉背脊阴风嗖嗖,虽然看不到,可是却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死穴抵着什么东西,她敢肯定,只要自己得寸进尺继续,对方绝对会当场要了自己的命!   “滚!”墨风扭过头,不想搭理身旁这个人。   “柳娇,原来你缩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正说着,有一个粉衣女子走了过来,女子面色微冷,唇红齿白,脸颊有些红,额头有些许汗珠,手里握着一柄剑,好像是刚刚比试完。   墨风身旁的女人依旧挂着笑,可是这抹笑里却多了一丝冰凉。   “迟来的成人礼,不好好享受……当心以后就没机会了!”粉衣女子轻蔑的看着柳娇,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墨风的身上,看到墨风的时候,眉头不自觉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你是哪家的婢女?”粉衣女子眯着眼睛,心里算计着什么,呵斥着墨风,同时看向了柳娇,“柳娇,你也是堂堂贵女,竟然总是和一些身份低贱的混在一起,不怕给家族抹黑么?”   柳娇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柳媚,闭上你的臭嘴!”柳娇往前走着,同时伸手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   啪——   巴掌声太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原本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终于成为了人们瞩目的焦点。   “你算什么东西?”柳娇依旧笑呵呵的,“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谁能有你卑贱?”此刻的柳娇一点儿都不避讳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大家同样为嫡女,你以为你尊贵多少?”柳媚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贱人!走着瞧!”看着柳娇,又仇怒的瞪了一眼墨风。   柳媚?旁观的墨风一直盯着柳媚,看柳媚要离开,眯了眯眼睛,“慢着!”墨风站了起来,视线逼迫对方,“说话明白些!”   柳媚正一肚子气没法发泄,见墨风竟然也敢寻自己晦气,哪里还能咽得下去?她找不了柳娇的麻烦,既然柳娇和她亲密,找她的也一样!只要解恨就好!   柳媚冷哼一声后,笑了,“话说的够明白了,本小姐说你贱人,怎么?你是哪家的婢女,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柳媚抬起了手里的剑,直接对上了墨风。   柳娇瞪大了眼睛,见鬼一样的看着柳媚,她知道柳媚没脑子,可是,没想到对方能愚蠢彻底。   墨风瞥了一眼柳娇,然后看着眼前锋利的剑,勾了勾唇,压根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媚儿,住手!”一位妇人匆匆赶来,赶紧制止冒失的柳媚,那妇人看了柳娇一眼,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看向墨风,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压下身子,“姑娘见谅,小女顽劣……”   “你是谁?”墨风看着眼前的妇人,虽然做了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骨子里的风骚,虽然如此问,不过,这人的身份已经了然。   妇人一点儿都不生气,“我是平阳侯夫人,姑娘刚来王城,怕是不认得。”   “娘,你对个贱婢客气什么!”柳媚气呼呼的开口。   “闭嘴!”妇人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女儿一眼,然后扭头看向柳娇,“是娇儿的朋友吧,媚儿是你妹妹,平日里骄纵了些,你身为姐姐的要担待着点儿,大家都是一家人……”妇人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一个慈母的样子。   “惺惺作态!”柳娇连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别过头去看墨风。   “原来是平阳侯继夫人。”墨风挑眉,“平阳侯家教,在下领教。俗话说,尤其母必有其女,想必柳小姐尽得你真传!”墨风点头。只是她的这句话,引来了周遭人阵阵的嘲笑。   即便是这样,平阳侯夫人仍旧云淡风轻,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似的。   “娇儿不介绍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平阳侯夫人看向柳娇。   “我和她不认得!”墨风勾唇说道,“侯夫人,我只想知道,贱人二字,怎么解释?”   “丫头,有人欺负你了?”墨风话音一落,一个浑厚大气的声音如重锤一般敲了过来,然后就看到谷峰大踏步走来,面色有些不好看。   谷峰身后,秦王正领着一众大臣走来。   “爹爹。”墨风走上前,亲昵的挽着谷峰的胳膊,“完事了?”询问着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挺热闹啊!”秦王冥无极锐利的视线在墨风身上走了一遭,然后看着周围。   对秦王行礼,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尤其是平阳侯夫人,显然没想到会是秦王亲自过来,有些吃不准,不敢随便开口。   “请王为柳娇做主!”出人意料,柳娇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着地面,“柳娇不得父喜,遭继母嫌弃,庶妹辱骂……平阳侯府自有嫡女,已经容不下柳娇,柳娇恳请王做主,柳娇自愿众生为奴,侍奉墨风姑娘!”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显然被这么一出给吓到了,堂堂一侯府嫡亲血脉,竟然口口声声要自贬为奴?脑子秀逗了吧?   平阳侯夫人面色大变,好想也被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柳娇,眼眶里续集了可怜的泪水。而站在大臣当中的平阳侯脸色铁青,一双死鱼眼狠狠的盯着柳娇。   当头棒喝!被亲女儿这么埋汰,自己的亲女儿竟然想要为奴为婢!平阳侯感觉周遭嘲讽的视线搜刮着自己。   “平阳侯,这是你的家事,你怎么看?”秦王冥无极收敛了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娇,墨风,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平阳侯的身上。   平阳侯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当的从人群里滚出来,跪在了秦王的跟前,“臣,臣治家不严,请王恕罪!”   “宠妾灭妻而已。”柳娇抬起头,看着前面跪着的平阳侯,脸上满是解恨的快感,“平阳侯,我这个孽女是不如你那庶女来的宽心,我自清出户,省的碍眼!”   “逆女,住嘴!”平阳侯朝着柳娇怒吼着,若非有冥无极在,恐怕他早就冲上来棒打一番。   墨风眯着眼睛,嘴角虽然噙着笑,但笑却没有抵达眼底,只冷冰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比较恼怒被莫名其妙的拽入局中的,玩味儿的看着柳娇。   柳娇僵直着身子,看着秦王,“柳娇自愿,请王做主!”柳娇额头有血印渗出,她那张小脸上满是执着和希冀。   从来人们都想尽办法脱奴籍,平头第一次听到娇贵小姐自愿为奴,这真是一件旷世奇第六十八章我的奴婢不能欺   平阳侯府算是白虎城热门八卦的来源之一,平阳侯宠妾灭妻的事迹人们私底下更是疯传,但是碍于现任平阳侯有个宠妃妹妹在后宫,大家相对比较忌惮,只敢私底下议论,谁也不敢明目张胆说。   柳娇出自正妻之女,是货真价实的侯府嫡女,原平阳侯夫人是一届孤女,温文尔雅,典型的贤妻良母,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温和的淑媛,突然暴毙而亡。对外说是得了急症,谁信   对于后宅阴私,谁心里没数丧期没过三个月,平阳侯府就急着将一个妾抬成了正室,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自动补脑出一堆的阴谋诡计。只是没有利益冲突,没人会闲的没事找平阳侯府的麻烦。   闻讯赶来的淑妃柳氏匆忙跪在秦王跟前请罪,“请王恕罪,是臣妾没有管束好娘家”淑妃柳氏表现的还算镇定,只是心里却有些焦躁。   柳娇对于突然出现的淑妃充耳不闻,依旧固执的看着秦王,“请王做主”   “娇儿,不得放肆”淑妃柳氏厉声呵斥柳娇的这种行径,蹙着眉头,面色略显难看,“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今天国之大事,你不要胡闹”   柳娇嘲讽的看着淑妃柳娇,“请王做主,民女经过深思熟虑”众人愕然的看着好像已经魔怔的柳娇,她不要命的吭吭的磕着头,地面已经满是血迹,额头也已经血肉模糊。   “逆子,还不住口”平阳侯气的直哆嗦,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逆女,竟然在这重要的场合生出这样的丑事来,当着这么多勋贵的面   “人在做,天在看,平阳侯,你还当我是三岁的孩童随意你打发我母亲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柳娇森森的瞪着她的生父平阳侯,额头渗出的血沿着面颊流淌下来,这鬼样子让人看着心悸。   “民女母亲并非死于急症,而是被人所害,相信九泉之下的母亲也必定不会乐意民女认贼做母,民女害怕天打雷劈”柳娇看着秦王冥无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一张她自己已经签字画押的卖身契,“民女请王做主,将民女剔除出柳氏宗祠”柳娇一字一句,“民女卖身契,自愿送于主家”   “娇儿不要再胡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淑妃柳氏心紧张的很,看到秦王竟然没有立即阻止,知道事情如果再不按下,下面恐怕会更加糟糕。   墨风看着这样的柳娇,觉得与之前认识的南辕北辙,之前的无心无肺,今天的柳娇却刚毅、偏执。墨风勾唇笑了,“要断定一个人是不是死于非命,开棺验尸即可,尸体是不会撒谎的”墨风悠悠开口,只是她的突然插话,又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这里还没有姑娘说话的地儿”淑妃柳氏面色不善的瞪向墨风,警告着墨风不要管闲事   墨风无视掉淑妃的警告,走到柳娇跟前,把她手里的卖身契接了过来,“给我的”墨风展开看了看,然后点点头,“我就不客气了”墨风抬头看向秦王冥无极,“这不犯法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平阳侯看着墨风如此的胆大妄为,一口血憋在嗓子里。   “平阳侯,你可别睁眼说瞎话,当着王的面,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谁敢呢是我驾着刀要柳小姐为奴是我以死相逼虽然你是侯爷,也不能如此冤枉好人。”墨风将纸好好折叠起来,然后扭头朝秦王冥无极跪了下来。   “请王做主”墨风行大礼叩拜,“民女新收婢女柳娇,她生母,死因有疑,请王恩准彻查”   “宁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平阳侯一口血吐了出来,扭头指着谷峰,怒目以对。他不能和小辈拼,只能找老子,但是对方是宁王,想到这里平阳侯心里更是憋屈的要命。   宁王谷峰怎么会怕他冷哼一声,“老子是揍你了,是杀你了平阳侯,空口白牙污蔑本王,可是要受刑的”   淑妃柳氏额头青筋暴跳,她看向墨风,“这位姑娘,娇儿只是一时癔症,做不得数”   “这位娘娘,朗朗乾坤,晴天白日,王上都没有理由反对,你凭什么这么说仗势欺人么”墨风挑眉,秦王都没有阻止她收奴才,你一个嫔妃算个屁   “请王为民女的婢女做主了却她的孝心”墨风对秦王冥无极磕头。   这时候,平阳侯继夫人在一旁装死,她看着眼前这架势,心里虽然一方面窃喜,另一方面却在担忧。欢喜的是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贱人了,忧的却是对方的穷追不舍   “淑妃,你说朕该如何”秦王冥无极看了半晌,然后询问着淑妃柳氏。   本来有一肚子狡辩的话,可是一听到秦王竟然这么询问,淑妃柳氏却不敢擅自开口了,更是不敢开口解释什么了,“凭王做主”淑妃被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害怕的很,这样的秦王让她恐惧。   秦王冥无极看着柳娇,“放弃平阳侯府嫡女的最贵身份,你不后悔”   柳娇执着点头,“柳娇不悔”柳娇手攥成拳头。   “墨风,朕准你的请求,但是,朕限你三天,找出证据,否则,污蔑侯府的罪责,你要承担,你可是愿意”秦王冥无极看向墨风。   “民女愿意,但是,民女恳请王赐民女一个方便,以防平阳侯或者淑妃娘娘妄加干涉”墨风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秦王冥无极轻笑了一声,然后带着人离开。   墨风抿着唇,狠狠的剜了一眼柳娇,随意扔了一个瓶子过去,不满的看着宁王,将卖身契丢了过去,“麻烦爹爹派人走一趟府衙。”去府衙备案才算生效,她又不是傻子。   淑妃柳氏被人搀扶起来,她面色难看,但是碍于宁王,不敢再对墨风说什么,只犀利的看向柳娇,“娇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柳娇吞了一个墨风扔过来的药丸,嘲弄的看着这个姑姑,“杀母之仇,柳娇一个都不会放过”   啪   平阳侯扑上了直接给了柳娇一巴掌,眼睛充血的盯着柳娇,“逆女,当初就该掐死你”   “平阳侯”墨风眯了眯眼睛,很是淡定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容民女提醒一下,这位是我墨风的婢女,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凭什么动我的婢女”墨风斜了一眼柳娇,看着那五个巴掌印子,“柳娇,下次再让我知道我的下人被别人随便欺负,你不用活着了”   柳娇半张脸立马红肿起来,五个巴掌血印子很是刺眼,她垂着头,“是,娇儿知道了,请小姐恕罪”此刻的柳娇,哪里还有平日众人跟前的那种嬉笑天真的模样   “你”平阳侯心里憋着气,伸手就要再甩一巴掌。   只是他的手挥来的时候,柳娇突然伸手抓住了平阳侯的手腕,看似云淡风轻,可是却能让平阳侯动弹不得。   平阳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娇,这个是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废柴女儿这手劲儿分明就是出自内家的手   “平阳侯,这一巴掌还清了之前的恩情,以后,血债血偿”柳娇冰冷无情的话让在场的人震动。   柳娇,这才是柳娇的真面目那个嬉笑、天真,不过是个哄骗人的把戏。   淑妃柳氏看着柳娇,心一阵阵发寒,“咱们走”淑妃不想浪费时间,暗中对平阳侯继夫人打了个眼色,而后带着人离开。   平阳侯被柳娇甩了个趔趄,幸好被身旁的人给搀扶住,他脸色惨白,失神的被人搀扶离开。   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柳娇,“先斩后奏,柳娇,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墨风阴沉沉的问道。   柳娇垂着头,紧紧抿着唇,“但凭小姐吩咐”   哼口是心非墨风白了一眼,祭坛出了这种事情,秦王竟然没有雷霆大怒,让墨风有些意外,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三天内查出证据来。   “过后再找你算账”墨风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说说吧”她快下海口,自然要兑现承诺,否则,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柳娇眼前一亮,笑容立即爬上了脸庞,满是希冀的将自己的看法详细的说清楚。   这样的柳娇,这样打心眼里开心的柳娇,在人们看来是真的鬼附身了   在距离祭坛不远的一个地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有人匆匆钻进了马车,车里正坐着一位神秘的贵公子。   仔细听了来人的回禀,贵公子那冷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竟然是个急脾气”贵公子勾着唇角,纤细的手指在案几上动了动,对着来人吩咐了几句话。   那人愕然的看向自家主子,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恢复正常,领命离开。   贵公子摸着下颚,视线却飘向了祭坛方向,三天的功夫,呵呵。   淑妃柳娇没有急着回宫,反而是跟着去了平阳侯府,平阳侯府气氛低迷,下人们都小心的伺候着,没事的尽可能不踏足主院。   震怒的平阳侯已经砸了好几个茶碟,嘴里骂骂咧咧,暴跳如雷,经过门前的婢女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受到牵连。   “孽女,孽女”平阳侯气喘吁吁,眼珠子里都气的充血,血丝一条一条露出来,“当初她出生,就该掐死她”   “她这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嫂子,你身为侯府主母,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淑妃柳氏埋怨着平阳侯继夫人,非常的不满意。   继夫人却满肚子的委屈,“娘娘也晓得她之前的性子,谁晓得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把咱们都骗了”继夫人喃喃开口,见到淑妃瞪来的视线赶紧住了嘴。   “逆女”平阳侯气的吐血。   “好了,哥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淑妃柳氏深吸一口气,紧蹙着眉头,“这件事情,一定要想个万全的办法好在王上只给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咱们必须让对方无功而返才好”淑妃柳氏眯着眼眸,身上释放出一股股的戾气。   平阳侯抬头,“现在还能怎么办”平阳侯蹙着眉头,“当初就已经处理了,应该不会再找到任何的证据”平阳侯眼皮子突然一跳,“尸首,就算是尸首,也早就成了一捧白骨了,能查出什么来”   淑妃柳氏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哥哥,当初的人,确信已经灭口”柳氏再次确认道。   平阳侯点头,“自然”想到今天的着糟心事情,暗自后悔的咒骂着,“当初就不该留着”   “姑姑,爹爹,娘”正在这时候,柳媚从外面走进来,神情有些着急。   “媚儿,你先回屋去”平阳侯继夫人一看是自家闺女,哪里敢让她在这里多待,立即呵斥道。   “我有话说”柳媚咽了咽口水,“爹爹,有人告诉我说,那个墨风说的话并不是没有证据的,若是人当初中毒致死,就算是骨头,也能查出来”   平阳侯继夫人脸色一沉,“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回去”   “慢着”淑妃柳氏打量着柳媚,“是谁告诉你的”   “刚刚,刚刚一个朋友说的,她不会骗我的。”柳媚蹙了蹙眉头,“若是姑姑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她,她就在外面候着。”   淑妃沉思片刻,“把她带进来。”扭头看向平阳侯和继夫人,“哥哥和嫂子先闪一闪。”   不多会儿,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的人,愣了片刻。   “月姐姐,这就是我姑姑”柳媚亲昵的上前,眉眼里都是笑。   “民女明月,拜见淑妃娘娘”明月叩拜,“请娘娘恕罪,因民女容貌丑陋,恐污了娘娘的眼,只能遮面”   “你就是明月”淑妃柳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但是听对方清鹂的嗓音,还有这身段,就知道不是个平常人,见到柳媚对自己点头,可惜毁了容。   明月这个名字,她虽然久居深宫,机缘巧合下听了一些传闻,“你出自宁王战部的医部,想来对医术有些研究。”   “明月当学徒数年,称不上精专,却也有些了解。”明月深吸一口气,“实不相瞒,明月和墨风有些仇怨”   “本宫就听你说说”淑妃柳氏点头。   半晌过去,听了明月的话,淑妃柳氏心里暴跳如雷,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暗自攥紧了拳头,淑妃柳氏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她既然无情,就别怪咱们无意”眼底射出一股股凶狠之气。   “你要什么”淑妃柳氏眯眼看着眼前的人。   隐在丝纱下面的丑陋样貌,扯出了个怪物的笑,“帮您就是在帮我自己,明月只希望能够看到墨风失败的那天”明月说完,转身离开。   淑妃让柳媚去送人,同时让躲在后面的平阳后夫妇叫出来,两个人面色已经惨白,显然也是被刚刚得知的事情给吓到了。   “哥哥,不能耽搁了尸骨绝对不能落在柳娇的手里”淑妃柳氏急切的说道。   “好,好,我,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平阳侯哪里还敢耽搁,小跑着离开。   留下平阳侯继夫人有些胆怯的站在一旁,独自承受淑妃的目光。   “嫂子,如果你管不好后宅,自然会有很多人想要管”淑妃柳氏淡然开口。   平阳侯继夫人身子一哆嗦,“娘娘,娘娘恕罪,我,我知道了,以后必定严加看管后宅”   “以后让媚儿多去宫里走一走,告诉哥哥,本宫先回宫了”淑妃柳氏带人离开。   平阳侯继夫人送了一口气,人突然瘫软在了椅子上面,她捂着心口,不断的平复着自己,心里默念着老天保佑,一定要顺利,一定要顺利   回到府邸,墨风仔细听了柳娇的说法,紧蹙眉头,她觉得这次自己有些太急躁了,“这么多年,尸首早就成白骨了,不过,听你的说法,一定是中了毒”墨风点点头。   “丁牙”墨风开口喊着,然后对柳娇说,“你把坟墓地址告诉丁牙,尽早把尸骨弄出来”   柳娇看了一眼丁牙,然后点头,“当初他们做贼心虚,并没有让娘入宗祠,尸骨葬在了城外,我知道那个地方”柳娇蹙眉,“还是我带着去吧,方便。”   墨风点头,“速去速回”看着两人匆匆离开,墨风撑着下巴,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自己刚来,就给自己树了个大敌。   祭坛的事情很快就传遍进了整个白虎城,大家都为此议论纷纷,沈家人算是个现场见证人,没多久沈耀就登门造访。   看到墨风如此平静的神色,沈耀心里非常的纠结,“小姑姑一点儿都不担心么”他想了一肚子慰藉的话,竟然毫无用处,“猜测中毒”   “失望了”墨风挑眉。   沈耀:“”确实胆大包第六十九章这个该死的男人   当天傍晚,丁牙和柳娇沉着脸回来,表情很凝重。   “小姐。”柳娇面色阴郁,咬牙切齿的模样,“娘的坟墓被盗了,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柳娇眼神暗淡。   “去的虽然及时,但还是迟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而且坟墓又给处理好。”丁牙沉声开口,“属下去的时候,碰到了另一拨人,对方显然也是无功而返!”   “其中一人我认得,是平阳侯的心腹。”柳娇补充说道,“唯一庆幸的,就是平阳侯也没得手。”   墨风蹙起眉头,竟然有人先一步动手了,不是平阳侯,又是谁?墨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平阳侯脑子转的倒是不慢!”墨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年参与事情的人,都不在了么?”墨风问着柳娇。   柳娇抬眸看着墨风,“还有一个活口!”柳娇咬了咬唇瓣,“这些年,我一直把人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她是娘身边的一个婢女,她手里有证据。”   墨风点点头,“先这样,不要轻举妄动!”墨风看向柳娇,“让孙柏安置你的住处,你下去休息!”   柳娇离开,丁牙看着墨风,又继续开了口,“地方不怎么好找,去的时候,墓地完好无损,只是土有些翻新了……属下和柳娇前脚到,平阳侯的人后脚就去了,他们没有迟疑,直接挖了墓穴,棺材被抬了出来,但是打开后,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丁牙将事情详细的说给墨风听。   这边正说这话,荣云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小姐,门外指明要给您,没有留姓名,对方只是送信。”荣云将信封递给了墨风。   是空白信封,将信封里的信抽出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是会面地点,落款两个字——尸骨。   墨风捏着信,无声的笑了,抬眼看着丁牙,“上门了!”扬了扬手里的纸,递给了丁牙,然后问着荣云,“爹爹回来了?”   “王爷送了信,要晚些时候回来。”荣云沉声回着。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到底是谁!”墨风看向荣云,“你随我出去一趟,丁牙,你去查平阳侯动向。”   借着月色,墨风便装出了门,身旁跟着荣云,不算怎么扎眼。   白虎城的夜晚也是热闹的,各个街道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名香阁,白虎城有名的茶楼,坐落在城内最繁华的街上,可是,但凡步入名香阁的人,都有一种进入隔世的感觉。   名香阁是茶楼,并不想旁的茶楼一样人声鼎沸,名香阁没有厅堂,只有一个个独立的雅间。名香阁的隔音做的很不错,进入这里,就感觉心立即宁静下来,与外面的繁闹是天壤之别。而且,能够进入名香阁的人也不是平常人,因为,价格不菲。   墨风打量着名香阁,从外观上看,就觉得这里应该是个世外仙境,跨过门槛,门口早就候着的一个小厮迎了上来,看起来非常精明伶俐。   “姑娘是俩见人的吧,随小的这边请!”小厮不卑不亢,引着墨风往里走。   “你就不怕认错人?”墨风眯眼打量了小厮一眼。   那小厮很有耐心,“从西边街过来,而且目的明确来名香阁,只姑娘一人。请这边走。”小厮将墨风领到了最里间,门外有人看护着。   小厮低着头,把墨风带到这里,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做停留。   “姑娘里面请,只不过,您身旁的人,需要留在外面。”门口的人看了一眼荣云,不卑不亢的说道。   墨风对荣云打了个手势,然后独自进了门。   荣云打量了门口的两人,修武者,功夫不弱,心里对里面的人有了些忌惮,同时希望墨风能够完好无损,荣云抱胸靠在墙上,视线看着门口的这两个门神,站在走廊里,里面分毫动静都探听不到,而且这个雅间的位置极其隐蔽。   墨风进了门,一股清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转过屏风,见到一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墨风半躺在床榻旁,男子跟前有一桌子,上面放着茶盏。墨风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打量着屋子,这雅间布置的别致,并不艳俗,而且看的出来是根据主人喜好安排的。   对方显然知道墨风进来,但是并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好像是在等着墨风先开口似的。   墨风抿着唇,眯了眯眼睛,然后往前走了,只当走到床榻前,看到对方容貌的时候,墨风彻底惊呆。   这是怎样的一张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眼眸半眯着,遮掩了里面的鹰隼锐利,浓密的睫毛像是蒲扇似的,微微颤抖,淡薄的唇瓣红润光泽,在烛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显得迷离神秘。   “你是谁?”墨风突然瞪大了眼珠子,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她嗓音带着一丝颤,不是害怕,不是紧张,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情愫。   男子抬起眸子,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眸映入眼帘,黑瞳的冰与利锁定着墨风,抿着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坐!”   “是你!”墨风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脑袋突然嗡嗡作响,好像已经认出对方来似的。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莫名其妙的刻印在脑袋里的,她不会听错,在假山里,那个桎梏她,吻她的那个男人!“你到底是谁?”墨风紧紧盯着对方,心骤然缩紧。   怪不得之前觉得奇怪,竟然是他!墨风眼底蕴着怒,脸色阴沉下来。只有他的一双桃花眼眸,能够让她迷了心!   “好久不见,墨风!”无视掉墨风脸上阴沉不定的神色,男子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另一只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舌尖舔着唇角,好像在怀念着什么。   这么妖魅的样子,竟然让墨风有些把持不住!此刻,墨风撞墙的心都有了,她早该想到的!在假山那天,听到那声音,她就该想到的,墨风真想给自己脑袋一拳头。   “过来!”屋子里没有一把椅子,能做的只有男子身下的那张床榻。见到墨风巍然不动,冰艳男子没有恼怒,只是盯着墨风,“尸骨,不想要了?”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在你手里?”墨风眯了眯眼睛,显然是迟疑的态度。   男子低声笑了一声,这笑声中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趣味儿,只见男子手指一弹,他手中的茶杯竟然飞向一角,然后有东西打开。   顺着声音看去,一匣子碎开,里面放着一节手骨,也只有这么一块而已。   尸骨是重要的物证,墨风心里恨的牙痒痒,迈步走了过去,站到床榻前,“条件!”鼓足很大动气才敢与对方对视,可是即便如此,仍旧被这一双眸子所迷惑。   男子伸手抓住墨风胳膊,用力一扯,人就顺势倒在了男子的身上。不过,本来是很美妙的画面,只可惜墨风的手直接戳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而指尖上正藏着一枚锋利银针。   陌生而熟悉的男子气息,再次印证假山的男人是眼前的人,墨风暗自咬着唇,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被这迷惑掉。   但是,这个男人好像根本就不介意墨风的威胁,他的手指扶上墨风的脸颊,指肚摩擦着墨风的唇瓣,略带冰凉滑腻的感觉,这样的危险碰触,让墨风该死的心跳加速。   男子那白皙滑嫩的手碰触着墨风,这样的触感,与假山中的如出一辙。最后,这只手轻轻捏了墨风的下颚,然后对着墨风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墨风脸顿时就黑了,脸颊待着一丝不正常的红,她奶奶的,竟然被调戏了!墨风瞪大眼珠子,心里窝火的很,然后做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只见墨风无视辖制自己的手,低头张嘴咬住了对方的唇瓣,含在嘴里。只上下牙齿刚想要用力合上。   下巴上的手却先一步用力捏住,阻止了墨风闭嘴,然后在墨风怒气的瞪视中,再次吻了上来。冰凉的碰触,温热的气息,四目相对,黑瞳中映衬着彼此,彼此的瞳孔都锃亮的夺目。   这时候,墨风手里的银针也刺入男子肉里,可是与此同时,男子反口咬住墨风的唇,用力的咬住,血腥味直接在彼此口腔里散开。   许久,两人僵持了好久,这才彼此默契的放开。两人唇上沾着血,红的更是妖异。   墨风气喘吁吁,挣脱开对方,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自己初吻,竟然被厮给夺了,而且还被对方成功掠去两次!自己竟然不晓得对方的身份,可恶!   墨风拼命的压着怒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你很享受!”男子启唇,嗓音真是该死的动听!但是说的话就不怎么招人喜了!   “条件!”墨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还没想好!”男子舔舐着唇瓣上的血,“三天,不急!”   墨风努力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用袖子抿干净自己的唇!   砰——   门被用力的狠狠的关过来,发出巨大的响声,墨风气呼呼的走了。   屋子里的男人却咯咯的低笑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小姐!”荣云看墨风气成这样子,急忙跟上。   只是当墨风出了名香阁的门,一人正抬着一箱子迎了上来,“这是我家主子送给姑娘的成人礼礼物!”对方打开箱子缝隙,里面摞着的白骨步入眼第七十章对峙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墨风的脸立马就绿了,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哼一声,让荣云把东西拿好,气呼呼的离开。   送人礼物,有送金银的,有送首饰的,第一次看到有人送人家尸骨的,而且是白森森的人骨!   墨风那云淡风轻的性子,在那个神秘男人面前,一点儿都维持不住,那个人就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怒气。   回了府邸,墨风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她只让荣云将箱子里的尸骨摆放好,得到消息的柳娇匆匆赶来,看到架子上的尸骨,脸色惨白,直愣愣的瞧着墨风。   按照人躯体分布,墨风重新调整了尸骨,骨架完整,而且是女性,那人应该是没有欺骗她。墨风抬头看向柳娇,“你娘身体有什么特别的?”   柳娇愣了好一会儿,听到墨风的话,茫然眨了眨眼睛,稳了稳心神,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娘,曾经摔倒,医者确诊摔断了三根肋骨,养了很长时间。”柳娇抿着唇。   墨风戴了一副手套,小心察看了一下,尸骨胸下有三根肋骨明显断裂的痕迹,点了点头。   “还有吗?”墨风知道柳娇的难受,可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就只这一点,根本就不能断定尸骨的身份,平阳侯很容易反口。   柳娇拧着眉头,思索好半晌,然后看向墨风,“娘虽然是孤女,但是,母家有遗传,右脚,最后两个脚趾是黏在一起的,我也有!”   墨风察看脚趾,那两根骨头确实靠在一起,不是粘而是长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墨风点点头,“确认了!”墨风察看尸骨,只是偶尔动一动,并没有处理,“以防夜长梦多,明天就就去面见王上!”   荣云从门外走了进来,表情不怎么好看,“跟丢了!”荣云低声说道。   墨风点点头,“猜到了!”墨风冷笑了一声,直接捏断了手头上一根木棍,“荣云,你明天一早和柳娇一起,悄悄的把那证人带来。”   **   平阳侯府一夜灯火通明,他们去找尸骨扑了空,知道消息的平阳侯又是一阵发怒。他派去探查宁王府的探子,都是有去无回,不用想也知道凶多吉少。   平阳侯此刻憋屈的要命,他想咬死柳娇的心都有了,一旁的平阳侯继夫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已经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能够插手干预的。   就这么熬到了早晨,平阳侯正打算进宫,外面已经有宫人前来请他了!可惜不是去皇宫,而是请他去宁王府。   平阳侯脸色不好看,他旁敲侧击的几次,这位宫人竟然一问三不知,只说奉王命来请,不得耽搁。   平阳侯带着他的继夫人跟着宫人去了宁王府,当他踏入大厅,看到大厅里齐聚的人,心莫名的漏跳了几下,不安的给上位坐着的秦王行了礼,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淑妃,淑妃脸色阴沉沉,很不好看。   宁王谷峰哈哈一笑,扭头看着秦王冥无极,“王上,臣这个女儿虽然胆大妄为了些,但是却也不是个胡闹的,您可别看臣的丫头岁数小,就欺负人!”   秦王冥无极狠狠的剜了一眼谷峰,呵呵一笑,看着墨风,“墨风,你要找的人,朕都让人找来了,三天的时间才过去一天,你速度不慢啊!”   墨风勾了勾唇角,无声的笑了,“禀王,民女本来也不想这么着急的,就是怕有些人狗急跳墙。”墨风顿了下,“昨天夜里,民女派人去起平阳侯夫人的骸骨,不曾想竟然和平阳侯的心腹撞在了一起……”   “你胡说!”平阳侯眼睛一瞪,熊猫眼怒冲冲的看着墨风这个丫头子,“本侯的人没找到!”话音刚落,平阳侯嗓子好像被掐住似的,当即变了音色。   墨风笑的更灿烂了,点点头,“平阳侯不打自招,不用民女多说了。”墨风耸耸肩,“夜长梦多,既然有了线索,还是早早告知王上的好。”   淑妃柳氏蹙着眉头,思绪却在快速旋转着,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   墨风倒是不客气,命人将尸骨抬了进来,放在了屋子中央。   “哼,你随便弄一具尸骨来,就说是亡妻的,谁信?”平阳侯冷哼一声。   墨风不搭理平阳侯,只是抬头看秦王,“王上有所不知,平阳侯夫人虽然是孤女,右脚后两脚趾是粘在一起的,这件事情,身为丈夫的平阳侯,你应该不反对吧?”   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平阳侯,见到平阳侯张嘴就要狡辩的意思,继续打断说道,“若是大家不信,这个也好说,白虎城的绣娘不算少,但是为平阳侯做事的就那么几个,派人找来问一问就知道,这并不算是什么秘事。”   淑妃柳氏瞪了平阳侯一眼,“这个臣妾可以作证。”淑妃柳氏起身对着秦王俯了俯身子,“嫂子确实有。”   有人承认就好办了,墨风让人看尸骨,“命仵作来,也可以证明,而且,柳娇也继承了她母亲的特点,可以随时对症。”   “虽然说特点,但我秦国人这么多,也不能说只有嫂子一人,万一你特意寻了这么一具尸骨来,那又如何?”淑妃柳娇质问墨风,又别有所指,“况且,这对宁王爷战部来说,不算难事吧?”   “平阳侯夫人曾经摔倒过,给她诊治的医者是太医院的人,伤三根肋骨,方位,伤的程度,应该都有记录,把人寻来,对比,自然就能证明。”墨风抬头看着秦王,“避免有些人反口不认,请王把人带来认认即可。”   秦王冥无极饶有兴致的听着墨风的说辞,视线却在尸骨上看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看向墨风的目光有些别有深意。   秦王准了墨风的要求,立即命人去找那位医者,人动作很快,那位医者同时也带来了记录,上面清楚,对比清晰,这也就坐实了尸骨的身份,再没有推翻的机会。   等那医者离去,淑妃和平阳侯的脸色当即就青了下来。   “府衙有仵作,人死前中剧毒,尸骨上会残留毒素……”墨风戴上手套,将黑黑的尸骨展示给大家看,“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这个丫头一一解释了吧?”墨风嘲讽着开口,“毒素是什么,找人鉴别一下就能知道答案。”   “所谓急症,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墨风用刀子刮了一些粉末送入茶盏中,然后倒了一杯清水,用银质的勺子晃了晃,碰触液体的勺子立即变的乌黑,“可别说是我将尸骨处理过的,尸骨是不是经过处理,怎么处理都有痕迹,找仵作来看看自然清楚。”墨风将茶杯拿起来,细细闻着,像是在闻着什么名贵的茶,看的人心惊肉跳。   “平阳侯,尝一尝么?”墨风将茶杯递到了平阳侯的跟前。   看着这黑乎乎的液体,平阳侯脑子发昏,呼吸有些急促,额头甚至都冒出冷汗来,原本脑袋里想的一些说辞,全部消失,此刻脑袋瓜里空白一片。   淑妃柳氏暗自攥了攥拳头,墨风把一切他们能够反口的条件都给堵死了,她找不到借口,而且偷偷看着秦王的神情,淑妃更是不敢插口,因为她怕自己会引火烧身,淑妃看着平阳侯,余光却瞥见角落的平阳侯继夫人,心里盘算着什么。   “什么毒,小丫头,你知道?”秦王冥无极看着墨风的样子,笑着开口,虽然这笑容并没有抵达眼底。   “比较有意思的东西。”墨风玩味一笑,“砒霜,不过,砒霜里面有微量的明卓子,这是怕人一口气死不了,要让对方死绝才放心。”墨风抬头看向秦王冥无极,“明卓子虽然微量,辨别也不算太难。”墨风看到冥无极的笑脸立马黑了,像调色盘似的,变的非常快。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墨风心里窃喜偷笑,明卓子哎,之前的暗亏,秋枫渡试炼战部损失的精锐,都是拜这个东西所赐。   “去让老医者来一趟!”秦王冥无极吩咐身旁的郑铎。   一直在秦王冥无极身旁当透明人的老太监郑铎这才站了出来,出去安排人手。   突然注意这个太监,墨风心里暗惊,默默记下这个人。   不明内里的淑妃和平阳侯一头雾水,感觉秦王态度变的有些快,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柳娇却毒蛇一般盯着平阳侯继夫人,这样子恨不得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似的。   秦王冥无极虽然下这样的命令,但他已经相信墨风的说辞,“虽然如此,只能证明是中毒而亡,依旧不能证明死因和平阳侯府的人有关。”   “民女这里有个人,兴许可以说些有趣的事情!”墨风转头看向柳娇。   过了会儿,柳娇和荣云带着一位胆怯的婢女走了进来。只当看到这婢女的容貌,平阳侯继夫人失声尖叫起来。虽然她及时捂住了嘴,但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哦,看来不用介绍了,继夫人认得?”墨风让到一旁,给柳娇让位置。   “奴——奴婢桂花,见——见过各位贵人。”女子哆哆嗦嗦,惊恐万分,缩着身子想要远离平阳侯,好像对方是洪水猛兽似的。   柳娇对秦王冥无极磕了头,“平阳侯兴许不认得这个人。”柳娇嘲讽的笑了笑,“她却认识你的,桂花,你自己说吧,告诉大家,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担心,王上在此,容不得其他人无礼。”   桂花缩着脖子,声音哆嗦,身子发抖,眼里恐惧是抿不掉的,试了好几次,桂花才鼓足勇气说出话来,“奴婢是平阳侯夫人屋里伺候茶水的,夫人出事那天,奴婢生病不当值,躲过了一劫……”   “既然是嫂子屋子里伺候的,本妃怎么不认得?”淑妃柳氏突然开口,凌厉的盯着眼前这个婢女,很想出手弄死她。   “淑妃娘娘,侯夫人屋子里侍奉茶水的人,如果你都知道,那可才是天下奇闻。”柳娇冷笑着开口。   “继续说!”秦王警告的瞪了一眼淑妃,然后示意婢女。   有了秦王的话,婢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夫人看着身子骨弱,但其实很健康的,平日里都不见得生病吃药。那天,奴婢还记得,夫人还叮嘱着伺候的婢女们,要大家准备些侯爷喜欢的饭菜,她要亲自下厨……”   柳娇恶鬼一般盯着平阳侯,眼里满是哀伤。   “夫人的茶叶,奴婢收着,只有一味茶叶,奴婢忘了交给替班的姐姐,就擅自去了夫人院子——只是当时人太忙活,奴婢没有找到人,本想将茶叶放到夫人屋子里,但是刚要离开,就听到外面吵闹的厉害,奴婢胆小害怕,就躲到夫人的床后面的暗道里。”   “侯爷没有来,当时还是妾室的姨娘带着人冲进了院子,把服侍夫人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将夫人自己逼进了屋子里。”桂花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姨娘逼着夫人喝了一碗药……夫人喝了药就吐了血!”   “胡说!”淑妃柳氏忍不住,“那么多人伺候,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进入主母的院子?”   “奴婢没有撒谎,姨娘当时还说,要夫人退位让贤,宫里的娘娘都不支持她……”   “胡说!”平阳侯继夫人开口吼叫,“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婢子,竟然敢污蔑本夫人,污蔑,这是污蔑!”   “事情没说完,大家都激动什么?”墨风淡然开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人走了,只留下夫人一人,奴婢害怕,可看到夫人手里抓了一个东西……”桂花哭的惨了,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当年出事,院子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奴婢不想死,夫人不是急症……”   柳娇从桂花手里将东西拿过来,是一块玉佩,很有意思,“旁人不知道,淑妃娘娘该记得,这玉佩是您入宫时候王上御赐,宫里必定有记载……”   柳娇冷着说,“这东西,你赏给了当时的姨娘,现任的继夫人,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柳娇把东西交了上去,郑铎接的手,他细细翻看了下,对着秦王点点头,是御赐之物!   “一个贱婢,如果是她偷的呢?”淑妃柳氏尽可能保持脑子清醒。   “玉佩上有平阳侯夫人的血,找医者看看就好!”墨风幽幽开口,而此刻,秦王召见的老医者已经赶第七十一章肆意柳娇   老医者的到来,再次印证了墨风的话,巧合的是,当年给平阳侯夫人治病的就是这位老医者,他手上也带来了当年的记录,一切都容不得平阳侯和淑妃柳氏狡辩。   平阳侯呆愣愣的看着,面色茫然,身子也忍不住哆嗦起来,“怎么可能?竟然,竟然不是急症?”平阳侯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怒视的瞪向了平阳侯继夫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平阳侯好像很愤怒,似乎当年他真的不知真相被蒙在鼓里似的。   平阳侯继夫人愣神的看着平阳侯突然的怒气,察觉淑妃柳氏的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蠕动着嘴唇,想要辩解着什么。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平阳侯继夫人忽然被冲过来的平阳侯扯住了衣襟,掐住了脖子,她被剧烈晃动着,呼吸不畅,说不出话来。   “证据已经找出来,王上,可否重新查证?”墨风挑眉,人和平阳侯继夫人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也没有证据直接表明和平阳侯有关,显然,平阳侯继夫人是个替罪羊,就算她能攀咬出人来,没有确凿证据,依然不能认罪。   淑妃没有再说话,发疯的平阳侯被侍卫扯开,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   秦王冥无极噙着笑,眼底没了兴趣,“自然!”只丢下这么两个字,然后带着人离开。   淑妃在经过墨风的时候,顿了一下,那暗藏犀利的眸子狠狠刮过墨风。   “平阳侯,请稍后!”平阳侯要颓废离开的时候,柳娇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步子,“既然我已经成为小姐的奴婢,那么,我的东西,自然都是小姐的,当年我娘的嫁妆,希望平阳侯不会贪污!”   “你!”平阳侯怒视着柳娇,几次想骂人,可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甩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等人都走后,柳娇突然跪在了墨风的跟前,“柳娇谢过小姐!”   墨风扯了扯袖子,“择日不如撞日,荣云,带人跟着柳娇,去收东西!”斜睨了一眼柳娇,然后转身离开。   柳娇抬头愣愣的看着墨风离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总感觉自己刚刚是幻听,知道荣云不客气提醒的声音,这才拽回她的神智。柳娇咧嘴一笑,刚刚的凝重一扫而空,灿烂的对着荣云笑了,“荣大哥,辛苦你一趟了!”   荣云愕然看着柳娇,变脸比变天还快,这是柳娇?嘴角抽搐,这个女人好像比他还要欢脱,前后是一人?不是鬼上身?   秦王冥无极上了御驾,临走前瞧了一眼宁王府的门匾,笑意不见,“老四出手了?”秦王冥无极阴测测的开口,斜眼瞥了一眼身旁的郑铎。   郑铎低着头,死命不敢应声,只忍着咽口水,那位爷动不动手,他一个奴才怎么知道?   “淑妃,禁足!”秦王冥无极见到出门的淑妃柳氏,张口命令,然后示意御驾离开。   淑妃柳氏站在门口晃了晃,若非身旁的婢女,必定稳不住身子,她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痴痴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御驾,无力的垂下眸子。   要重新查,破案的事情就要交给府衙了,有了秦王的亲自过问,想来这些聪明人也不会应付了事。   今天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明天等待墨风的,是她不想遇的麻烦,因为成人礼的宴会,才刚刚开始。   墨风手里捏着一张请帖,神情莫测,抬头看着对面的宁王谷峰,“非去不可?”虽然知道接过,可墨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谷峰都懒得抬头,“你说呢?”反问着墨风,可后面又不客气的补充道,“包括你在内的几个孩子,是王亲自点的!”   明天晚上,看着请帖上的日期,墨风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张妖孽脸来,脑袋突然被一激灵,清醒过来。   “王宫里的酒宴,味道还是不错的!”谷峰将坚果壳扔到一旁,然后站起身来,盯着墨风看了许久,“闺女,你才十五,咱不着急!”   茫然的看着谷峰离开,墨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谷峰话里的意思,不着急找男人!呲牙一哼,抓着帖子走开。   **   平阳侯前脚刚回了府,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仆人火急火燎的话。   “小姐,大小姐带着人冲进来了!”仆人惊慌失色的看着平阳侯,“都没拦住!”   平阳侯脸色很难看,还没等他出门,外面哄哄闹闹的就冲进来,为首的正是他的那个孽女柳娇。   柳娇手里拿着一份单子,冷脸看着平阳侯,“我来取回我娘的嫁妆!”柳娇扭头看向平阳侯继夫人,阴冷笑着,“继夫人乖乖教出钥匙,省的咱们的人费劲。”柳娇鄙夷的看着对方。   “柳娇!”柳媚闻讯冲了进来,怒视着柳娇,“你不过一个奴婢,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侯府!”   柳娇看着指着自己的柳媚,倒是不含糊,一巴掌直接胡了上去,带了几分内力,柳媚的身子被柳娇扇飞,如浮萍似的摔倒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你,住手!”平阳侯扭头看向柳娇,这个他平日里忽视掉不放在眼里的女儿,和平日的怯懦、天真并不相,“你已经不是我侯府的人,你自甘堕落,你也不是你娘的女儿!”   柳娇噙着笑,“怎么会?”柳娇咯咯笑着,“王上都没有反对呢,我来要回我主子应得的东西,自好不过,平阳侯是乖乖的教出来,还是需要奴婢亲自动手呢?”柳娇很是欣赏的看着平阳侯调色盘似的的变脸,“要是让奴婢亲自动手,一把火烧了,连累到侯府,可就不好了呢!”柳娇故作可惜的摇头。   “你!”平阳侯看着柳娇,他晓得,她绝对能干得出来。   拿到钥匙,柳娇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姨娘什么时候都会看眼色呢!”柳娇又咯咯笑了起来,“哦,对了,平阳侯没有告诉过姨娘么,姨娘的名字,可是从来都没有上过族谱的!”柳娇余光见到柳媚已经清醒过来,“所以说,嫡女庶女,还是有差别的!”柳娇捏着钥匙,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后宅冲去。   柳媚身子哆嗦着,惊恐的看向平阳侯,看着平阳侯继夫人,“父亲,母亲,怎么回事?”她是庶女?怎么可能,她已经成嫡女了,柳媚踉跄着起身,“父亲,刚刚那贱人在说谎,是不是?”   平阳侯心思繁杂,懒得搭理柳媚,只是命人看好柳媚和继夫人,然后离开。   “娘,娘,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是嫡女,我是嫡女啊!”为什么和之前想的不一样?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已经成了奴才了,怎么更嚣张了?   平阳侯继夫人瘫软在地上,柳娇只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希冀和信念。   柳娇看着熟悉的地方,这个满是心酸回忆的地方,柳娇扭头看向荣云,“劳烦荣大哥,这里的东西不必珍惜,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娘亲的,瓷瓶玉器,砸!床铺书架,烧!不用客气!”柳娇眯眼笑着,“这些旁人沾染的东西,想必娘也不屑要的!”柳娇阴森森的说着,只是配合这一脸的笑,让人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大家开始一担一担的抬东西出来,那封存完好的箱笼被抬走,屋子里的摆设则依照柳娇的意思,全部销毁。   一时之间,乒乒乓乓,哐啷哐啷,火光冲天,整个院子乱成一片。   仆人们不敢上前,闻讯赶来的平阳侯、平阳侯继夫人还有柳媚一行人,疯了似的往这边闯。   “那是我的,你们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柳媚看到那些侍卫竟然将她闺阁里的东西都扔了出来,扔进火堆里,哪里还忍得住。   “柳媚,你的东西?”柳娇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这姨娘,周身上下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这里面所有,都是我的娘亲,属于我娘亲的嫁妆,你们占位己用这些年,没找你们要利息,已经便宜你了!”柳娇看着柳媚那狰狞的脸,淡淡的笑着。   平日里喜欢说话的荣云,此刻也将舞台让给了柳娇,因为他知道,这种发泄的机会只此一次。   “住手,住手!”平阳侯继夫人心滴血,看着那些金银珠宝被扔掉,突然嗷嚎一声,发疯了往里面冲。   柳娇一只手就堵住了继夫人,她手掐住继夫人的脖子,对方疯狂的眸子里映着火光,“继夫人,你可不要寻短见,稍后府衙可还要召唤你呢。”柳娇无情的说道,“你若是死了,你女儿可还在,母债女还。”   “不要!”继夫人哆嗦否定,“不关媚儿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   平阳侯就这么呆呆的在一旁看着,他身旁的侍卫护着她,警戒的看着柳娇一行人。   在平阳侯府肆意完了,把这个院子折磨的差不多,柳娇这才心满意足,“平阳侯,再见!”柳娇大笑着离开,那笑声让人胆寒。   再见!再见!平阳侯脑子里只回荡着这么鬼魅的两个字。   不是不见,而是再见,仇,没第七十二章入宴   墨风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瞧着兵士们将一抬抬的嫁妆给送了回来,眯了眯眼睛,最后是荣云和柳娇,而柳娇身旁还跟了个小丫头,小丫头嘴不住的在一张一合,眼眶里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荣云在墨风这里请了安,然后离开。柳娇则跪在墨风跟前,很是敬重的行了礼,“奴婢谢小姐!”   那小丫头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张着大嘴,红彤彤的眼球瞪大着,愕然瞧着,表情倒是有趣。   “舒心了就好。”墨风淡淡开口,“累赘?”墨风莞尔开口。   柳娇抬头看着墨风,然后扭头瞪了一眼身旁的人,“小花,你卖身契在小姐手里!”   “啊?小花的卖身契不是一直在小姐手里么?”小丫头呆愣愣的,茫然说道。   柳娇翻了个白眼,不想在搭理小花,扭头看向墨风。   墨风挑了挑眉,看着眼珠子里滴溜溜转的眼球,傻?哄傻子玩呢吧!“我这里不留废物,你可以走了!”墨风无视掉小花天真的表情,冰冷的开口说道。   小花眼珠子一瞪,一眨不眨的看着墨风,低头看了看跪地的柳娇,咽了咽口水,然后噗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嘿嘿,小姐是小姐的奴婢了,小花自然也就是小姐的小姐的奴婢了,小花不是废物,嘻嘻。”小花对着墨风就磕了三个头。   “没用!”墨风冷漠开口。   小花想说什么,被墨风这么一堵,憋了一口气,好久才吐出来,脸耷拉下来,“小花是嘴快了些,话多了些,可是,小花大小跟着小姐,没离开过,小姐成了您的奴婢,小花自然还是奴婢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您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小花嘟嘟囔囔,最后这句话自然放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我说过,我不留废物!”墨风抬头看了看天。   “啊,那就好,那就好,小花谢小姐收留!”小花又是磕头,然后给了墨风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墨风转身进了屋子,门外留下的柳娇和小花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一个面色淡然,一个荣光满面。   “小姐,咱们——”小花扶着柳娇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柳娇阻止了。   “我已经不是你主子!”柳娇平静的说道,然后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小花见到自己的手被无情的拨开,眼神暗淡下去,可也只是一下下而已,下一刻,立即光彩无限,“那小姐以后就和小花一样了,一起照顾小姐么?很好呀,小姐还是小花的小姐啊?”小花说着,也不嫌绕口。   进了屋子,柳娇的床铺靠着窗户,朝阳,她邻近的还有一个空铺,小花自然住了下来。别看小花瞧着跳脱,手头上可不慢,一会儿的功夫,立马就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   柳娇眨眨眼睛,半天没说过话,手里还扯着被单,好像是在纠结怎么铺才好,又好像是在发呆想别的事情。   “小姐,这些杂活还是小花来吧,您就贴身照顾小姐的安全,咱主仆俩也算是分工明确了!”小花絮絮叨叨。   墨风悄悄经过门口,听到小花的声音,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没有进屋,转身离开了。“孙伯,这两人你不用管,后宅有她们暂时也就够了!”墨风对着身旁的孙柏说道。   孙柏见到墨风这么说,也不再劝什么。   王宫晚宴。   傍晚的时候,墨风跟着谷峰进了宫,宫里很热闹,不断的有勋贵子女结伴进入。大部分都是有母性长辈带着的,不过像墨风这样由父亲带的倒是少见。   墨风挽着谷峰的胳膊,面色平淡,视线却将所有尽收眼底,看了一圈,竟然没有见到平阳侯的身影,而且,连柳媚的影子都没有。同时,墨风的到来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在看向墨风的视线里待着一丝嫉妒、敌意、趣味儿、审视,情绪很复杂。   这晚宴举办的开放,俊男靓女扎堆的在一起,有说有笑。   正走着,一男子走了过来,很是恭敬的对着墨风和谷峰行了礼,“峰爷爷,小姑姑好!”不是旁人,正是沈耀。   “看好风丫头!”谷峰叮嘱着沈耀。   “爷爷放心!”沈耀一板一眼的应着。   谷峰把墨风往沈耀这边一丢,然后转身离开,原本还不算招人眼,现在,几乎场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   墨风扭头瞪着沈耀,一定是这个小子太招人怨恨,不然,为什么她能确切的感受到众人羡慕嫉妒的低沉情绪?   “恭喜小姑姑!”沈耀带墨风去了一旁,不怎么显然的位置,“太奶奶知道小姑姑没受欺负,很高兴。”   “哦。”墨风随口应了一声。   “不过,太奶奶念叨了爷爷好半天,说爷爷没有帮小姑姑,让小姑姑受了欺负!”沈耀侃侃而谈。   看着两人融洽的气氛,好多人都不淡定了,谁说沈家的小公子是冰冷男神?谁说的沈家小公子高不可攀、不善言辞?   这什么情况?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沈家小公子在说,人家在听!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想着那可爱慈祥的老太太,墨风神情不自觉放柔和,“让奶奶担心了!”墨风见到沈耀待的地方,角落僻静的地方,偶尔会有人经过这里,透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沈耀在墨风对面坐下来,把桌子上放着的书拿起来,继续看着。   地方虽然有些阴森,位置却绝佳,能够看到大部分的范围,墨风正看着,忽然觉得背脊发愣,扭头往一个地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就觉得有些异样。   “听说平阳侯原夫人所中的毒里,有一味名叫明卓子的药,小姑姑对这个有研究么?”沈耀放下书,打断了墨风的沉思。   “不算有!”墨风看着沈耀,没有继续搭话。   沈耀,“哦。”沈耀抬头,正看到不远处簇拥的人,“她是靖王之女,伊水郡主,和小姑姑今年一样,是被王上亲自点名的人。”   不是书呆子,竟然知道她刚刚在注意什么,听了沈耀的话,墨风勾唇一笑,冥伊水,靖王之女!张的很娇媚,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长的一点儿都不像靖王,应该是继承她母亲的容貌。   靖王妃。墨风玩味儿的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后宫没有王后,依照往年,都是贤妃在主事。”沈耀好像了解很多,一直在给墨风说着,“贤妃育有一子,是二皇子冥延,尚未娶正妃,已有两名侧妃。”   “淑妃被禁足,但她身下是三皇子冥放,三皇子性情有些不好,小姑姑今天要小心些!”沈耀提醒着墨风。   怪不得平阳侯这么嚣张,原来是有皇子依仗,淑妃和平阳侯这次在她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想来这位皇子也不会放过自己。   墨风垂眸想着,脸色有些发冷。   “您是墨小姐吧!”这时候,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我家娘娘想和姑娘说说话。”   沈耀打量着这位婢女,眉头微微蹙气来,担忧的看向墨风。墨风起身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墨风跟着人走,并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反而去了人迹罕至的宫门外。   墨风忽然停了下来,“你家主子是谁?”墨风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婢女,冷淡开口问道,“秦王宫里,还有假传主子话的,有意思。”   “你下去吧!”从暗处走来一男子,男子脸上带着怒气,恨恨的盯着墨风,好像毒蛇一般,“宁王之女,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三皇子?”墨风挑挑眉,“看来淑妃娘娘日子确实不好过!”墨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给本皇子闭嘴!”三皇子冥放冲上来,一把掐住了墨风的喉咙,两人靠的很近,然后把墨风扯到了暗处,“你胆子不小!”   墨风不畏不惧,面色如常,只冷哼一声,“三皇子找我,就为了这个?”墨风声音很平缓,好像自己不是在受胁迫似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三皇子缩进了手里的力道。   “你可以试试!”墨风挑衅的看着眼前这位三皇子冥放。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三皇子呵呵一笑,然后将墨风扯进了一个殿内,用力把人给推了进去,自己则转身离开。   墨风摸着脖颈,有些痛处,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想要离开,却听到了外面有脚步的声音,扭头看到了床后面可以供一人站着,然后缩了进去。   墨风人刚一进去,就砰到了什么,身子一僵,然后熟悉的气味铺面而来,墨风想动手,可因为地方太狭小,根本施展不开,与此同时,外面的人已经簇拥着走了进来。   “小妖精,看你还往哪里跑!”一个色色的声音传来,然后就传来女子惊呼声,紧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   “呀,呀,不要!”女子哭腔着开口,可口吻却南辕北辙,“您老是这样子,会被人发现的!”女子急促呼吸着。   墨风正听着,耳朵突然一痒,身子一颤,口鼻就被人给捂第七十三章立太子   湿热的气息让墨风莫名心悸,不是害怕,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说不出来的颤抖,是吸引,她被对方吸引了!   外面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男女嚎叫混杂在一起,墨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口鼻被捂住,因为空间狭小,不能引起旁人注意,她不能扇子动弹。好在身旁的这个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没了声音。墨风挑眉,人就被拥了出来。张口想要呼吸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的药味让她禁不住窒息,借着光线扭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不出所料,正是那个人!人模狗样!墨风恨的咬牙切齿。   嘴里冷不丁的被塞了一粒药丸,墨风咽了下去,这才感觉呼吸顺畅很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墨风低声质问着。   冷艳男子瞥了墨风一眼,然后去看交叠在一起的赤裸男女,那一双桃花眼里射出凛冽寒光,看着墨风,“四个皇子一下得罪两个,很闲么?”明明是平静的说话,可是在墨风听来倒像是在训斥小辈。   “要你管!”墨风打量了那女子的脸,刚刚听声音,并不是之前那一个,这个二皇子,还真是好色的可以!“她是谁?”墨风拿下巴指了指。   “走了!”男子拽着墨风,赶紧从一侧门离开,只是两人前脚刚走,不多会儿就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   躲在暗处,看着这群人经过,墨风微微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冷酷的美艳脸庞上散发着一丝莫名的寒意。对方的手正挽着自己的腰,大手有力的桎梏着,那气息再次包裹自己。   “看戏!”男子狠狠瞪了墨风一眼,好像在控诉墨风的失神。   墨风冷哼一声,扭头看去,然后就听到一女子失声尖叫。   “冥延,你好大的胆子!”一声怒吼,是秦王冥无极的怒斥,秦王一怒,尸横遍野,那座宫殿里所有当值的宫人,竟然都被压了过来。   “贤妃,你教的好儿子!”秦王冥无极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的时候,冰冷刺目的盯着身旁的贵妇,“给朕泼醒了!”   一桶冰水一股脑的泼在昏迷的男女身上,幽幽转醒的两人在看到眼前这阵仗的时候,吓的哆嗦,二皇子冥延抖着身子,“父王,父王,儿臣,儿臣是被她勾引的,不关儿臣的事情!”张口就给自己脱罪。   “怂蛋!”墨风冷哼。   “别出声!”男子附耳,低声呢喃,唇瓣似有似无蹭着墨风的耳朵,让墨风忍不住一抖。   妖孽!墨风抿着唇,暗自咒骂着。   “冥延,禁足,这女人,处死!”秦王冥无极怒气冲冲离开,只丢下这么冷酷的一句话。   墨风眯着眼睛,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三皇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想必对方铁定很失望,因为没有发现自己。   三皇子冥放,咱俩的梁子,结下了!墨风咬牙切齿的想着,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男人,一定!   因为皇家丑事,宴会被迫提早结束,墨风被男人仍在了花园的小路上,然后就消失不见,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了大本营。   许多人还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什么,只听到秦王下发的指令,乖乖的离开王宫。好些贵女都意犹未尽,青年才俊也都失落的很,不得不和心仪的人儿分别。   “小姑姑去哪里了?”沈耀鬼似的突然出现在墨风的跟前,那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墨风。   “见鬼去了!”墨风不客气的回着,随着大队人出了王宫。   在暗处,一双桃花眼眸紧紧盯着墨风离去,伸手在唇瓣上抿了下,唇角一勾,做的这么明显,想必父王应该察觉到了!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的光,点着脚尖,飞身消失在夜空中。   秦王宫,御书房。   秦王冥无极怒气冲冲回来,气的将手里的茶杯给砸了出去泄愤,“没那本事,出了事还让人给拿住把柄,蠢货,蠢货!”原来秦王并不是因为冥延做的事情生气,而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掩盖痕迹。   郑铎在门外匆匆走进来,“王,四皇子已经离宫!”   “哼!一个两个都不让朕省心,那屋子里一进去,真就闻到了老四的味儿!”秦王冥无极说道这里,拧着眉头坐了下来,怒气倒是消散不少,“他都去了哪里?”   郑铎待在一旁没说话,四皇子的事情,他是真心不乐意插手,什么事情都不乐意!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忽然,一名黑衣人出现,来到秦王冥无极跟前耳语一番,然后消失不见。听了回禀,秦王冥无极眯着眼睛,露出一丝精锐之芒,这是在算计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好,好,感兴趣就好!”忽然哈哈带笑,心情显然大好。   靖王府。   靖王冥宗辉沉默的听属下的回禀,面色有些凝重,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一种信号,他不得不重视。“二皇子竟然这么不小心!”靖王冥宗辉面色不渝,冷哼一声,“蠢货!”   “本王知道了!”靖王冥宗辉屏退此人,然后派人去叫了自家女儿过来。   看到冥伊水,靖王面色放软,“今天在宫里,可是有看上心的人?”靖王直接开口问道,没有丝毫避讳。   冥伊水挽着自己的发丝,嘟了嘟嘴,摇摇头,“爹,伊水还小呢,干什么这么着急把伊水嫁出去?”冥伊水俏皮的凑上去,晃着靖王的胳膊。   “你心里要有数,爹才能给你做打算!”靖王点了点冥伊水的鼻尖,“去看你娘,疯了这些天,安心陪陪你娘!”   “知道了知道了!”冥伊水说着离开。   人走后,靖王冥宗辉的面色有些凝重,暗中叫人备车,然后趁着夜色出了王府。   马车来到偏僻处,进了一处小院子。冥宗辉进了主屋,里面的人见到来人喜极而泣,高兴的扑了上来。   “阿辉!”是钱颖,钱颖抱住冥宗辉,“阿辉好久没来看颖儿了!”钱颖撒娇着。   冥宗辉搂着钱颖,低头吻了下去,两人立即纠缠在了一起。   而站门外,一人正目光呆滞的盯着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无声的笑着,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冰冷一片。   明月回到自己屋子,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烛光,只能趁着月色稍稍看清,明月缩在床铺一角,呆滞的盯着前方,“竟然没事,那贱人没事!便宜她了!墨风,咱们慢慢来,没关系,慢慢来!”明月喃喃自语。   明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淌下来,“伊水郡主,伊水郡主!娘,你错了,我也错了,咱们不该来的,不该来的!”明月说着。   靖王府里,靖王妃把冥伊水哄睡着以后,带着人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看着冰冷的床铺,“人呢?”   “去了那里!”婢女小心回着。   “哼!”靖王妃不怒反笑,“有机会,本王妃也去瞧瞧,是什么样的护妹子,竟然能勾了咱们靖王的心!”   “王妃,您别伤心,兴许,兴许王爷是受蛊惑的!”老婆婆心疼的看着自家王妃,想着借口开解着。   “婆婆放心,我没事,不久是个女人么,我受的了!”靖王妃虽然如此说,可是眼眶里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可是婆婆,他求娶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只有我一人,他发过誓的!”靖王妃扯过被褥,把自己给蒙了起来。   **   贤妃虽然没禁足,却收到了秦王明旨呵斥,最近也没脸出来,淑妃在禁足,宫里宴会就没有了人主持,今年的宴会也就淡了下来。   只是在人们正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圣旨再次下发,就像扔了一个炸弹,在平静的湖水里开了花。   “……朕之四皇子冥夜,杀伐果断,运筹帷幄……赐为太子!”旨意当天就昭告天下,好像儿戏一般,没有朝臣的推举,只是秦王独断下发旨意。   四皇子冥夜?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论是朝臣还是勋贵,都是一个表情——愣!   这位四皇子,从来不射朝堂,鲜少在人们跟前亮相就,不显山不漏水,怎么就受到了秦王的青睐被立为了太子?难道是秦王故意扔出来的一个垫脚石?   冥延在听到王命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爆炸了,眼眶通红,揪着来报信的人,大声吼着,“你说什么?你再给本皇子说一遍?谁,是谁?父王立了谁?”声音立马提高八度。   “是,是四皇子!”那人哆哆嗦嗦,脸憋气的都憋的铁青。   老四?竟然是老四!二皇子冥延呆呆的松开了手,踉跄着跌坐在了椅子上面,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父王瞎了眼吧!”冥延蠕动着嘴唇。   四皇子冥夜,此刻手里正捏着圣旨,抬眸眯着眼睛看着来传旨郑铎,“他脑子进水了?”不是诚惶诚恐的谢恩,反而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郑铎垂着头,不住的告诫自己,这句话他没听到没听到,装聋作哑。   “太子?”冥夜冷哼一声,“他有问过我同不同意?”说着就把手里的圣旨给扔了出去。   郑铎小心肝一哆嗦,坏了,这下麻烦大第七十四章   圣旨已经昭告天下,秦国四皇子冥夜,被立为太子!但是,让所有人不解和瞠目的是,圣旨虽然下达,可是四皇子却没有进宫谢恩,没有出现在朝堂,更是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怎么回事?抗旨?   人们的脑袋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这一个词,早朝仍旧继续着,秦王照样处理政事,而对于太子的问题,也没有再说,就连曾经有官员提及了这个问题,也被秦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太子上不上朝,他自己自有决断,又不是个三岁的孩子,你们若是惦记,自己去请!   啧啧,瞧瞧,瞧瞧,这是什么话?自己去请?朝堂的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头脑发昏。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来一件事情,秦王并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   宁王府邸。   墨风命人在院子里弄了个秋千,自己则闲着没事在上面坐着晃荡着,她抬头看着天空,呆愣的放空着自己。   柳娇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小花则在花丛里蹦来蹦去,这一对奴仆倒也算是应景。   “闺女,闺女!”宁王谷峰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脸色有些发青。   “爹爹火烧屁股了?”墨风回过神来,努努嘴,从秋千上蹦下来,随着宁王一同进了书房,“宫里的人刚走了有一会儿了。”墨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宁王谷峰哼了哼,“明目张胆给太子选妃,太子人都没出面呢!”谷峰面色有些不好看,“宫里没有主事的妃嫔,刚刚又出了那等事情,二皇子和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   “爹爹怕我吃亏么?”墨风挑眉,勾唇一笑,“只是王上立太子,也太着急了些?”墨风抬手摸着下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呵呵!”谷峰好像知道些内情,对于这件事情没有过多的忧心,“咱们这个秦王,是怕这个儿子跑了,才会出其不意下旨。”谷峰沉默了片刻,“其他人,估计会在今天晚宴上出事,太子已经定下,恐怕所有人都没有站对队,那么太子妃的人选,就是他们角逐的唯一玛法!”谷峰看着墨风。   墨风对着谷峰笑了笑,知道谷峰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才会说这么多,“听爹爹这话里的意思,不认为四皇子是垫脚石?可是,许多人还都在观望——”墨风手指不自觉的点着桌面,“爹爹看好四皇子?”   谷峰对着墨风眨眨眼睛,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可是墨风已经明白了不少。   出了书房门,墨风招呼柳娇过来,“晚上随我一起进宫!”   “小姐,要不要小花也去?”小花眨巴着眼睛,“今天好多府里的主母都去了首饰铺子采买,成衣铺子也人满为患,卖胭脂水粉的那个姐姐夸口,说手头上的货都一销而空!”小花手里抓着一把野花,笑呵呵的对着墨风说道。   “你么?”在小花渴望的的目光中,墨风不咸不淡的说道,“看家!”   柳娇勾唇一笑,伸手在小花脑袋上拍了两下,然后跟着墨风离开了。   “我又聒噪了么?”小花喃喃自语,“哎,喜欢说话也是个恼人的活儿哦!”虽然有一瞬的失落,但是小花眨眼的功夫就收整了心态,蹦蹦跳跳的离开。   再次进入王宫,各家的心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才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大家眼中有着期待,有着娇羞,更多的却是忐忑。   没有父母相陪,没有长辈相护,全部都是独自踏入王宫,一辆辆马车停靠在宫门外。   柳娇搀着墨风下了车,眯眼看着众人的各种姿态,勾了勾唇,“白虎城上得台面的勋贵都来了。”柳娇跟在墨风身旁,低声说道。   “呦,啧啧,瞧瞧这是谁啊?”忽然,一个不招人喜的声音传来,然后有人挡在了墨风的跟前,对方花枝招展,派头十足,眼眸没看墨风,只是鄙夷的打量着柳娇,“这不是平阳侯府的千金么?哦,不对,不对,瞧我这张嘴哦,人家自甘堕落,好好的侯门千金不要,偏偏要当人家的奴才!”   柳娇不喜不怒,就平静的候在墨风身旁,她眼底只是闪过一抹鄙夷。   “你是谁?”墨风听着对方刺耳的声音,抬眸扫了一眼,“挡路了!”   “你!”对方似乎有些忌惮墨风,只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娇,带着人转身离开。   “你仇人不少么!”墨风感受着周遭投射过来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柳娇,“看来,确实活的有些无聊。”无聊到要自找麻烦才高兴。   柳娇努努嘴,暗自吐了吐舌头,紧跟着墨风。   宫门口有引路的小公公,一拨一拨的人往宫里走,就像是去赶集似的。各个花枝招展,妆扮都尽了一番功夫的,墨风这个轻描淡写的装饰显得有些寒酸,在这里面也格外的扎眼。   “柳娇!”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气喘吁吁,“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沸沸扬扬的,外面说的是真的?”来人炮仗似的说个不停。   “这是我家小姐!”柳娇恭敬的介绍墨风。   对方顿时哑然,瞪大眼珠子看着墨风,脸上满是不赞同,“你,你,你——”对面这位英姿煞爽的小姑娘立马没了词儿,深呼吸好几次,“让我缓缓,缓缓!”   “一边走,一边缓!”柳娇对墨风笑了笑,三人结伴而行。   “你就是墨风?”小姑娘打量着墨风,“宁王的女儿?”点点头,“弱是弱了点,不过,能帮着柳娇出气,也是骨子里强横的!”   “她叫英离,常年陪着她外公驻扎在边关,小姐应该听过英离外公的名讳,忠武侯段树超!”柳娇低声介绍着。   忠武侯?确实听过这位的大名,段树超算是老一辈的佼佼者,他镇守边关,手里掌有实权,是个能将!   “侯爷舍得让你回来?”柳娇倒是不介意什么,侧目对着身旁的小姑娘说。   英离冷笑着呵呵两声,甩了甩她的小辫子,呲牙咧嘴,“外公说,白虎城的男人多,让我想办法弄一个回去!不就是个男人么,军营里又不是没有,非要在白虎城里找,难道这里的男人就多条胳膊,多条腿?哼!”   墨风:“……”   柳娇抽动一下嘴角,尴尬的看了一眼墨风,见墨风没有特别的反应,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哎,被逼着送回来,近期算是回不去了!”英离说话比较直白,显露出了军士的豪气,不像是名门里的小姐,带着一丝洒脱劲儿,“可惜了,妹妹你不是修武者,不然,姐姐我还想和你比划比划来着。”英离对着墨风叹息,“外公说,宁王爷是他比较佩服的。”   对于这位自来熟的小丫头,墨风倒是没什么感觉,不抵触,不讨厌,何况她和柳娇交好,墨风也不能反对什么的,“你多大?”   “啊,我啊,已经十七了!”英离小手一甩,一点儿都不避讳自己的年龄。   墨风看着这个个头不算太高,身材娇小的妹子,竟然十七了,有些诧异,感觉的出来,这个英离修武功夫不低,而她腰间挂着一挑火红的鞭子,应该是她的武器了。   正往前走着,英离偷偷戳了戳柳娇,然后极小声音问着,“真的把自己给卖了啊?”说着还偷摸的看了一眼墨风,“还能赎出来么?”   墨风勾着唇角,对身旁的事情尽收眼底,只是没有打断。   “什么?”不知道柳娇说了什么,突然,英离声音拔高好几度,“你还真倒贴啊?”英离捂着嘴,暗自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的外头看了看没几个星星的夜空,然后扭头瞪着柳娇,“你脑子让驴给踢了吧?”   柳娇倒是平静,瞥了一眼好友英离,“你说呢?”   “得!”英离摊了摊手,拉开和柳娇的距离,往前迈一大步赶上墨风,“那个,小妹妹?”英离笑呵呵的开口,“柳娇脑子有时候有些进水,到时候你可别介意啊。”   晚宴地点是御花园,这里早就备好了酒水饭菜,就像是自助餐兴致的,大家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没有宫妃,众人都围着各自的朋友交谈。   察觉一抹恶毒的视线,扭头看去,正对视上了柳媚那恶狠狠的脸,虽然柳媚面色憔悴,但是有胭脂水粉遮掩,身上穿着娇小的粉色裙子,倒是费了一番功夫。   “你也想?柳娇,你自甘堕落,像得到青睐,做梦!”柳媚经过,顿了一下,扔下了一句发狠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走着瞧!”   墨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媚的背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指尖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粉末,很细小,并不能察觉。墨风在指肚上捻了捻,“不会无聊了!”墨风掏出两粒药丸,分别递给了柳娇和英离。   “这是什么?”英离看着柳娇二话不说吞了下去,迟疑一下,也吃了下去,“不会是穿肠毒药吧?”英离笑问着墨风。   “就是!”墨风一本正经点头。   英离笑脸瞬间僵硬在脸上,五官褶皱在一起,“我这大好年华还没过够哩!”但是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没关系,两位美女陪着,死也无妨,哈哈!”   “这位柳媚姑娘,野心不小!”墨风摘了一个葡萄,这时候,前方传来宫人传第七十五章   秦王冥无极亲自前来,身边没有带任何一位宫妃,只跟着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个儿子,不过,这两个人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墨风站的很远,秦王一一看过人们,当目光锁定墨风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伊水,你今天妆扮的不错!”秦王最后视线落在冥伊水的身上,因为她位置最为靠前,而且服装服饰也最是亮眼。   冥伊水羞涩的垂着头,恭敬的行了礼,视线偷偷瞥过一旁的两位皇子。   “冥延、冥放,宴会好好护着这些姑娘们,不能无礼!”秦王若有所指的警告着。   冥放脸色阴沉,却不得不应下。而冥延笑呵呵的看过一种美人儿,“父王您放心,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绝对不会!”冥延心痒难耐,却努力忍住。   秦王倒是放心,说完以后,就带人离开了。御花园空地铺了一块空地,有唱戏杂耍娱乐供大家玩赏。   “柳娇,你还有脸进宫啊,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三皇子冥放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墨风这边,怒视着柳娇,他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这个贱人,他母亲不可能被禁足!昨天竟然让墨风这个女人逃过一节!这两个狼狈为奸的贱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表哥!”柳媚走上前来,亲昵的挽着冥放的胳膊,“你不能责怪妹妹的,想必她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会谋害父亲!”柳媚糯糯开口,叹息着说道。   “妹妹,自甘堕落的东西!平阳侯府没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冥放大声怒斥着,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英离哈哈大笑起来,“哎,哎,我说,你谁啊?”英离指着柳媚,“你说你一个庶女,大惊小怪个什么?你想做嫡女,人家这个位置还不想要呢,谁知道这些年你那鸠占鹊巢的姨娘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还有脸来这里?”   “你是谁?”柳媚身份已经是她的死穴,她怒瞪着英离,她并不认得,只感觉和柳娇认识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大家族里的,“物以类聚,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哥,你看,你看,被父亲赶出家门,竟然还这么的理直气壮!”柳媚委屈的扯了扯冥放的衣袖。   “柳媚,你脑子让驴给啃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媚眯了眯眼睛,“你喜欢做平阳侯的小姐,姑奶奶我让给你,你怎么还不知足呢?小心报应,晚上可是会见鬼的!”   柳媚突然哆嗦了一下,靠近着冥放,狠狠瞪着柳娇,“哼,一个奴婢,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柳媚扭头嘟着嘴看着冥放,“表哥,看这些人,污了你的眼睛,咱们去一边玩!”   冥放狠狠瞪着墨风和柳娇,然后转身离开。   “啧啧,这才是物以类聚呢,都什么玩意儿?”英离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都,也不嫌闪了舌头!”   “小姐,你不觉得怪么?”柳娇看着墨风,“今天晚上的宴会,说不上来的古怪!”   “该不会是给这两位皇子找皇子妃呢吧?”英离见到围着冥延和冥放的女子们,喃喃自语,“啧啧,你看看那色眯眯的样子,这些人怎么能忍的住呢?这位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恶心,好恶心!”英离摇头。   “柳娇,你陪着英离小姐!”墨风见柳媚竟然默默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危险的挑眉,盯住着柳娇,自己则往后退入了黑暗之中。   柳娇不放心想要跟着,可是却被英离拦住了,英离将一果盘塞入柳娇怀里,“你家主子既然说了,必定有自保的能力,你去说不定会坏事呢?”英离见柳娇瞪着自己,并不恼怒,“不过,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后盾?人看着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是个蛮横的。”   柳娇担忧的看着墨风离去的方向,抬头看着前方的纸醉金迷,“荣华富贵,也不过如此!”柳娇淡然的瞧着,以局外的人的身份,换了一种身份,好像心里更轻松了不少。   “小姐么?”柳娇看了一眼英离,“和她在一起,莫名的心安,心静,我很喜欢!”   柳媚鬼鬼祟祟的走着,她似乎对王宫很熟悉,而且轻易的躲避过了那些巡逻的卫士,柳媚悄悄的进了一座宫殿,殿外没有人把手,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人的气味。   墨风在宫门外站了片刻,本想扭头离开,不想再进入惹麻烦,可是,她鬼使神差的却跟着走了进去,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她必须要见的似的。   柳媚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快点起蜡烛,里面好像还有旁的人!   墨风站在门口,就看到进屋的柳媚在脱自己的衣服,好像急不可耐似的。忽然心一颤,扭头就想要逃离开,但是,却忽然有一个人挡在了墨风的跟前,双手梏住了她。   “又见面了!”低声轻笑在耳畔响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墨风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脸有些发热,呼吸也有些急促,“你——”   “嘘,看戏!”男子扯着墨风直接上了树。   “爷!”看不到人影,身旁却传来陌生人的声音,应该是暗卫之类的。   “按计划进行!”男子冰冷的嗓音冷酷的毫无温度,和刚刚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男人有毛病?墨风见自己被毫无缝隙的困着,熊抱着不透风息,真的很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你到底是谁?”   “真想知道?”男子轻声问着,故意将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蜗里,故意撩拨她,好像这么做很有趣似的,“乖,很快就会知道的!”男子低沉而魅力的声音轻轻敲击着墨风的心脏。   墨风忽然间不想知道了,她的直觉告诉着她,如果她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会很倒霉很倒霉!   “看!”男子提醒着墨风。   墨风往屋子里看着,忽然瞪大了眼睛,见到柳媚竟然赤身*在屋子里面尽情的卖弄着你自己,她好像是受了药物的控制,放浪形骸,柔若无骨,甚至那妖魅的叫声都已经传到了外面。   屋子里的单人表演进入了*,可是墨风却察觉身旁的男人气息依旧平稳,只开始冷哼一声。   很快,有人把冥延给弄了来,冥延好像也被喂了药,然后仍进了屋子里面。饥渴的两个人好像遇到了救赎的人,眨眼的功夫就滚在了一起。   墨风翻着白眼,一点儿都不好玩!   好像察觉了墨风的心情,男人继续说道,“耐心看着!”   其实,暗地的暗卫们早就眼珠子掉一地了,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听到了什么?虽然他们做梦都不想看也不想听到眼前这个场景。他们无比尊敬的主子,冷漠入神的主子,竟然,竟然对个女人这么的温柔!这什么情况?天塌下来了么?他们主子该不会是鬼上身了?   “淑妃?”墨风终于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人,“她不是在禁足?”墨风侧目瞧着,她身后婢女怀里抱着一个坛子,引起了墨风的注意。墨风觉得那个坛子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她敢肯定绝对见过的!   “你们在外面守着,东西给我!”淑妃鬼祟的看了看四周,从婢女手里接过坛子然后进了屋子,屋子里苟合的男女早就没了神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前来。   淑妃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围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走了一圈,然后把压在柳媚身上的冥延踹开,打开坛子盖,对准了柳媚的嘴,倒了出来。   “是什么?”因为视线受阻,墨风没有看清坛子里的东西,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爬进了柳媚的嘴里面。   “蛊!”身后男子给了墨风答案。   恶心!墨风厌恶的蹙着眉头,看着有小虫子从柳媚嘴里又爬出来,直接将她的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淑妃虽然吓到了,可还是冷静的躲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虫子啃食着柳媚,看着那些虫子竟然从柳媚的双腿之间消失!   墨风胃里翻滚的难受,她侧头,忍不住用力呼吸,男子的气味进入鼻息中,恶心的感觉这才稍稍好转一些。   男子看到墨风如此亲昵而不自觉信任的动作,桃花眼底急速闪过一道锐利的暗芒,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虫子消失了,柳媚呼吸急促起来,她脸色开始发红,身子开始抽搐着,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痛苦的折磨,可是,看她那享受的表情,又觉得诡异。   淑妃抱起坛子,不敢耽搁,赶紧带人逃走。   过了好一会儿,柳媚竟然睁开了眼睛,她双眼迷离然后逐渐清晰,身子酸痛提醒着她什么。柳媚看到远处的男子,脸色惨白,不敢耽搁,胡乱穿衣服,匆匆跑了开。很快,冥延也被人带走。   双脚落地,墨风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出她所料,就是那个冷艳美男,这个男人好像势力很强大,王宫都能随意出入,他是谁?   “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墨风!”男子提醒道。   等到墨风离去,另外两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如果墨风在,肯定吓一跳,因为不是旁人,正是秦国最尊贵的掌权第七十六章怪事一箩筐   墨风虽然出了宫殿的门,暗处竟然有提醒路方向,没有迷路,很顺畅的回到了御花园。只是,眼前的情景有些让人意外。   英离怒气冲冲的护着柳娇,柳娇则面色发寒,阴气森森的盯着周遭的人,不断地在深呼吸,像是在拼命的压制着什么。周围的大家闺秀们,或是鄙夷,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傲慢,双方对峙着。   “呦,快看,谁回来了,乡巴佬终于找到回来的路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头一次见到这么宏伟的地方……”一位姑娘手里捏着手帕,斜睨着墨风,一脸的嘲弄。   这是什么情况?墨风一头雾水,在众人莫名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不就是个养女,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那充其量也是个养女,还想进入世家阀门,做梦哦!”有人又在说风凉话。   又有人接话说道,“哎呀呀,什么做梦,是梦都没得做,啧啧啧,真是的,和这种人待在一起,都是自降身份!”   “姐姐,你这话说的多粗俗啊,咱们是淑女,自然要说话文雅一些,听说,某些人还是从山村野地抱来的,谁知道这骨子里流的什么血液呢,卑贱的很,铁定高贵不了,就算是披上了凤凰的外袍,里面也是山鸡,管得了外皮管不住内里!”站在冥伊水身旁的一个女人站了出来,说话尖酸刻薄,喜滋滋的说着。   墨风养女的身份,倒是没有刻意隐瞒,有心人自然能查出来,而且当年宁王收她为女儿,也没有隐瞒世人的意思,想来刚刚,一定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不然,这些世家小姐的枪口竟然一致性的对准了墨风炮轰。   “小姐!”柳娇看到墨风,有些着急,又有些恼怒,她不敢再说,因为害怕旁人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墨儿的身上。   “被狗咬一口,你还想着咬回去不成?”墨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冥伊水,冥伊水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但是,她眼底解恨的暗芒却没有躲过墨风的锐眼。   英离气呼呼,“她娘的,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你们都是淑女,都是名门贵族,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古语是真的不欺咱呢!”英离右手放在腰间,拇指扣着鞭子的手柄,很有暗自威胁的架势。   “你说谁呢?”其中一个人被气的脸发红,但是碍于英离手上的威胁,只敢把所有的怒气对准了墨风,“不过一个没用的废物,装什么清高?一个不会修武的废体,也敢在这里胆大包天,哼!”那女子很轻蔑的扫过墨风。   只是,就在这个人说完话的时候,她突然双手捂住了嘴,惊惧恐怖的嚎叫起来,身子扑腾一下子滚落在地上,痛苦的大叫。   在人们不知所谓的注视下,有鲜红的血顺着女子的手指缝渗透出来,很快就流的满手都是!   大家眼里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后退,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到自己。   闻讯赶来的侍卫们见这情形,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皇子冥放还算冷静,赶紧派人将人服下去,同时命人去派医者前来诊治。   冥放狐疑的看向墨风这边,却不敢下定论,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而且也没有人看到,但是,他却清楚一点,墨风来自战部中的医部,她接受了医者的训练,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墨小姐似乎对大家有偏见。”冥放略显严肃的说道。   墨风弹了弹袖子,挑眉看着冥放,直射对方,“三皇子,慎言!”墨风冰冷的开口,“就算你身份尊贵,也不能随便出口污蔑!偏见?呵呵,你看到我对大家怎么有偏见了?我是动手打人了,还是出口骂人了?还是说,我乖乖的站这里,就碍着你三皇子的眼了?”墨风质问着,压根就没有给冥放好脸色。   冥放听到墨风狡辩说辞,额头青筋剧烈抽动着,让人有一种暴走的冲动,他不过是稍稍提及了一下,又没有明确的说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啰哩啰嗦的说了这么多,让他堂堂皇子的脸往哪里放?   正好这时候有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在冥放耳旁说了什么,冥放面色立马大变,顾不得墨风这里,急匆匆的离开。   冥放一走,周围空气有些压抑,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竟然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刚刚那位姑娘的凄惨下场落到自己的身上。   “哈哈,这叫什么来着?什么来着?”英离可是乐坏了,她掐着腰,笑的夸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哦——”声音拽的老长,“这就叫做现世报!报应!哈哈哈……”英离大声笑着,整个御花园都充斥着她爽朗的笑。   看着众人吃瘪难看的表情,柳娇脸色多少有些缓和,见墨风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很规矩的来到墨风跟前,规规矩矩的站着。   一时间,欢闹的御花园寂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大家都出自名门,哪有这么多的规矩?”冥伊水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尴尬,“都在白虎城,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王上给咱们这么一个荣耀的机会,能够聚集在一起,欣赏王宫的夜景,岂能浪费呢?”冥伊水伸手轻轻砰了一下面色不好的好友。   “哎,就是,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哎呀,瞧瞧,虽然不能经常来,但是御花园的鲜花确实咱们时常惦记着的。”   有几人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她们哈哈笑着,气氛见见热络起来,只是墨风所站的这个位置,却成了大家自动摒弃拒绝的范围。   世家贵族小姐们都自发的开始排斥墨风,英离!这种冷对抗,对于墨风来说并不算什么,对墨风来说,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真正融入到这个圈子里面。   “英离,你被孤立了!”墨风捏了个果子塞入嘴里面,细细咀嚼着,味道是不错,说着还不忘拿一些没加料的糕点递给柳娇。   “啧啧,瞧瞧,什么素质,什么吃相?”有人细声细语说着。   “好了,你少说一句话,和你没关系。”有人也在劝阻着。   有人偷偷走了过来,面色有些难看,惊恐的往墨风这边瞥了一眼,“医者说,医者说,是吃坏了东西,没大碍!”   “怎么可能?”有个人突然尖叫起来,显然察觉到了你自己的失态,赶紧捂住咧嘴,缩着脖子偷偷的瞟着身旁,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嗓音,“怎么可能?流了那么多的血,吃坏东西,这么老掉牙的说辞,医者竟然敢找?”   “你不要命了!”身旁的人将女子的嘴死死捂住,“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不要命了!”然后看向身旁的婢女,“到底怎么回事?医者真的这么说?”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看着那为小姐被侍卫送出宫,不会有错的。”小丫头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也带着迟疑,“可是,端出来一盆血水!”这么凶险的征兆,怎么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骗鬼去吧,打死她们都不信这说辞,纵然有医者的说辞,可是她们亲眼所见,那痛苦的嚎叫,鲜血淋漓,都是假的么?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乖乖的闭了嘴,不再提及任何话题,只是一心一意的赏花,赏月。   英离虽然想不明白,反正这情况她喜欢,就是幸灾乐祸,和墨风有说有笑,虽然实际情况是,英离在说,英离在笑,墨风一直没搭腔,也有些发呆的征兆,可是一点儿都不影响英离的好心情。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掉湖里了!”有人慌慌张张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御花园的人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大家不敢迟疑,结伴往湖边走去,因为那湖离着御花园并不远。   等到大家走过去,人已经被侍卫给救了上来,只是昏迷了过去,身上衣服*,隐约胳膊上有些暗淡的伤痕,大家并没有多想,都在猜测是在湖水里挣扎导致的。   等宫里的婆子把人肺里的给水压出来,冲散遮蔽脸颊的头发,大家这才彻底看清对方的容貌。   柳媚!竟然是柳媚!   意外接连发生,冥放赶来,看到这情况,赶紧命婆子将人抬到偏殿里去。把主子跟丢的丫鬟哭哭啼啼追着柳媚离开。   “出来走走,还是结伴而行的好。”冥伊水轻轻一笑,出声提点着大家,宛若主人一般似的。   御书房。   秦王冥无极和自己的儿子对视着,屋子里空气有些压抑,门外候着的郑铎都禁不住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蹙眉担忧的往紧闭的门看了看,暗自叹了口气。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臭小子!”秦王冥无极一脸恨的牙痒痒的样子,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砚台,抬手就要往男子面上扔。   只是在他打算出手的刹那,看到对方抬起的头,那张冷漠无情,弑杀冰冷的面色,就算是一国王者,都忍不住颤抖。   啪——   冥无极憋屈的把手里的砚台又砸回了桌面上,“玩了这么多年,够了!”秦王冥无极大声吼着,倒不是显示自己底气十足,反而是在故意如此提升自己的自信似的。   诡异的父子俩!   “你说呢?”反问,同时是不屑一顾的自傲,“玩?谁说的?”   熊孩子!秦王冥无极:“…第七十七章赐婚   秦王冥无极和太子在御书房聊了有大半天的功夫,没人晓得这两人到底在谈论什么,总之,出门的时候,太子的脸上挂着笑,而秦王却憋闷的关在屋子里好久好久。   郑铎目送着已经身为太子的四皇子离去,无比虔诚而恭敬,他候在门外,耐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见怪不怪,可是,对于经历大风大浪的郑铎来说,还是过于惊悚。   “郑铎!”秦王的声音终于传出来,郑铎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冥无极面色复杂,他跟前放着一张还没有落笔的圣旨,“哎,郑铎,朕,难道真的老了?”秦王冥无极问着刚进门口的郑铎。   郑铎笑容一僵,但是随即恢复正常,“怎么会呢?”郑铎小心的查看着对方的面色神情,“您正当壮年。”   冥无极咯咯的笑了,“老了,是老了啊!”然后自己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紧接着拿起笔,一气呵成,“准备,明日传旨吧!”   郑铎走上前去,视线只在上面草草略过,只在太子妃三个字上定格了片刻,然后恭敬的将圣旨卷起来,放到了暗格中。   而后有宫人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报给了秦王冥无极。   冥无极听了,却并没有动怒,“医者如此说?怪不得没人信!”秦王摸着下颚,然后对着郑铎笑着说道,“魑魅魍魉,一个都不少呢!”   郑铎低着头,没敢吱声,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让她们都散了吧!”冥无极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郑铎又吩咐了眼前的小太监几句话,无视对方眼底的诧异,“学着点吧!”   那小太监看着木讷,眼珠子却灵动的很,有了郑铎的提点,更是明白了不少,“谢谢义父!”领了命令,匆匆离去。   郑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变天了!”明明晴朗的天气,却如此说,郑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跳梁小丑不绝,自找苦吃而已!”   晚宴提前散了,二皇子冥延一直没有露头,从头到尾都是三皇子在安排。   三皇子冥放目送众人离去,扭头看着传旨的小太监,“父王还有别的话?”   小太监低眉顺首,“没有了!”   冥放眼里满是失落,转身离去了。   走出宫门,马车刚好和靖王府的马车靠着,墨风正打算上车,对方却撩起了门帘,露出冥伊水那一张含笑的脸颊。   “墨姑娘初来王城,有些许规矩或许不明白,白虎城不同其他穷乡僻壤,墨姑娘想要融入这个圈子,还是小心些的好!”冥伊水这话听起来像是忠告,可暗地里却是在讽刺墨风。   墨风清冷以对,没有说话,按着柳娇的手上了马车。   英离骑着马过来,“我说伊水郡主,你没看人家不屑搭理你,至于么,厚着脸皮非要贴上来?”英离挑眉,鄙夷的说道。   冥伊水冷视一眼英离,然后松开门,马车缓缓离开。   “什么玩意儿!”英离冷哼一声,然后扭头对着墨风的马车笑着说道,“我先走了哦,有空找你去玩啊,墨风,你可别不见哦,柳娇,墨风这娇弱妹子,你好好照顾着啊,可别磕着碰着……”   马车走了,英离还傻笑着目送着,这前后的天壤之别,让随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的这位小祖宗,竟然也有热恋贴人家冷屁股的时候,还不发怒,怪哉,怪哉。   柳娇暗中观察墨风,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开了口,“小姐,柳媚会水!”   墨风原本闭着眼睛,听了柳娇的话,睁了开来,看向柳娇。   “她不会无缘无故掉水里!”柳娇有些不解。   “她被破了身!”墨风轻声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媚目瞪口呆的样子,“吓住了?”   “怎么回事?”柳娇愕然看着墨风,见墨风并不是开玩笑,然后垂眸仔细想了起来,“可是,她身上,没有明显的痕迹!”柳娇思绪倒是转的快,“这个平日看起来咋咋呼呼没脑子的,竟然还有如此决断!”   墨风莞尔一笑,回想着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暗自沉吟起来,等回到府邸,墨风首先招了丁牙,“去查一查明月最近的动向!”   丁牙看着墨风,有些不解。   “今天淑妃抱了个坛子,我忽然想起来,那坛子在医部见过,应该是明月的私物!”墨风没有避讳丁牙。   “蛊虫?”丁牙挑眉,好像知道些什么,“医部里,鬼婆看着严厉,其实并不拘大家做其他事儿,明月,记得好几次她向弟兄们要一些古怪的虫蚁……”   墨风点头,“那就是了!”墨风沉吟片刻,“明月现在情况并不好过,非人非鬼,性子偏执,没想到竟然和淑妃勾在了一起!”墨风摸着下颚,“之前让你把消息透露给靖王妃,可做了?”   “您吩咐了,立刻去办了。”丁牙蹙了蹙眉头,“对方却没有反应,倒是有些奇怪。”   靖王妃!墨风突然咯咯的笑了,“没事,不着急,先看明月。”墨风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你今天派人去平阳侯府,查一查柳媚,明天一早来报我。”   丁牙领命离开,墨风却独自在屋子里做着发呆。墨风从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一条小鱼模样,东西早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焐热,手指摸索着,视线有些迷茫,整个人陷入了混沌状态。   清晨,第一道阳光照射进屋子里,墨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突然听到一声玩味儿的笑,猛然瞪大眼珠子,皱着眉头努力看向声源传来的方向。   “小迷糊,还没醒?”男子声音尽含挑逗之情,看着墨风初醒的模样,男子心情大好。   “你!”墨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伸手扯着被褥挡着自己,“滚!”胳膊一挥,一根银针朝着男人射去。   结果可想而知,银针阵亡,男子手指捏着银针,直接将东西没收,“墨风,还债!”声音清冷,眨眼功夫又恢复了杀伐果断。   墨风被盯的有些心慌,望着那张魅惑人的脸,等着男人下面的话。   “只是来提醒你,上午你就会知道了!”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别做缩头乌龟就好!”下一刻,男子已经来到床前,俯身瞧着墨风,手趁机在墨风脸上摸了一把,然后捏着墨风下颚,轻轻碰触了一下唇瓣,在墨风反应过来之前扯回去,然后跳窗离开。   墨风气的浑身发抖,用力擦着自己的唇,可是不管怎么摩擦,都不能将那个男人的味道给抹杀掉!可恨!他到底是谁?墨风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是不好,可是又带着一点点旁的意味,连她自己都没有分析清楚。   昏昏沉沉吃了早饭,谷峰也闲着没事,只看着自家闺女迷迷瞪瞪的样子,有些好奇,“闺女?闺女?风丫头!”   “啊?”墨风回过神来,看着谷峰正一脸的狐疑神情,用力甩了甩脑袋,“爹爹刚刚说什么?”   谷峰翻了个白眼,“认识朋友了吗?”   “哦!”墨风点点头,“有个叫英离的,说是忠勇侯外孙女。”还想说什么,孙柏已经匆匆冲进来,“王爷,小姐,圣旨来了!”   谷峰也是一头雾水,墨风莫名打了个激灵。   “……宁王之女墨风,清秀典雅,率真……朕深喜欢……与太子冥夜……特赐婚,为太子妃……”郑铎亲自来传旨,说完以后,正等着人接旨,可是好半天也没有反应,抬头一瞧,这倒好。   宁王谷峰被震的目瞪口呆,脸上笼罩着一层黑雾,这哪里是高兴的样子?反观墨风,这丫头紧紧皱着眉头,嘴抿着,脸色不渝,也没有被砸馅饼的兴奋,这父女俩怎么回事?   “宁王爷,接旨吧?”郑铎暗自咳嗽了一声,然后提醒着宁王谷峰。   “下错了吧?”谷峰狐疑的看着郑铎,“本王闺女还小呢!”谷峰一脸的不舍,就像是要被割肉似的,很是挣扎。   郑铎嘴角抽搐几下,提醒自己没听到这句话,“宁王爷,恭喜了,您该接旨了!”   谷峰耷拉着脸,不情不愿的接了旨,“郑公公,搞错了,真的搞错了吧?”谷峰不死心的问着。   墨风被柳娇扶起来,整个人还在处于游离状态,心里早就把某个不要脸的男人从里骂到外,“他就是冥夜!该死的!”墨风突然开口,无视掉谷峰和郑铎,扭头离开,只头上盘旋着一层层黑云,有些凝重!   这父女俩怎么回事?吓傻了吧?   “宁王爷,杂家在这里恭喜你了。”郑铎倒是沉着,“旨意已下,您可别忘了去宫里谢恩!”郑铎好心提醒一句,郑铎感觉,如果没这句话,眼前这位爷,绝对会自动忽略掉。   宁王看着郑铎这个笑面虎,黑着脸点头应下。   “义父,这为太子妃,好像不高兴啊?”郑铎身旁的小太监低声嘟囔着,“好像很生气。”见到郑铎警告的眼神,乖乖住了嘴,眼珠子溜溜转着,咽下后面的话,可是看着像母老虎!   宁王养女,不能修武的废体,竟然成了太子妃,一时之间,白虎城瞬间炸开了锅,比之前下达册封太子的旨意更轰第七十八章各家反应   册立太子妃的旨意在下达的同时,也在第一时间昭告天下。墨风的名字,瞬间就声名大噪,白虎城大街小巷,议论的都是墨风,探讨的都是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大家恨不得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刨根问底的弄出来,只是可惜,墨风这个人太过低调,人们真正能得到的信息不算多。   靖王府,消息传来的时候,冥伊水正依偎在靖王妃身旁撒娇,听完人的回禀,冥伊水整个人都震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可能?”冥伊水气的发抖,手不自觉的掐紧靖王妃的手。   靖王妃还算镇定,屏退眼前的人,仔细打量着愣神的冥伊水,“伊水!”靖王妃晃了好几次,才把发呆的冥伊水给拽回来。   “娘,怎么可能,那个废物,怎么会是那个废物呢!”冥伊水气的吐血,昨天晚上她还教育人家,谁知道,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那人一跃成为太子妃,开什么玩笑!太子妃的位置就算不是她的,也不能是这个女人的,绝对不能!   瞧着自家女儿咬牙切齿的样子,靖王妃叹了口气,用力的扯了一下,“冥伊水!”靖王妃呵斥一声,“你魔怔了!圣旨既然已经昭告天下,就没有可更改的余地!”   “不行,不行,娘,不能是她,绝对不能是她!”冥伊水有些激动,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有一种要爆发的冲动。   “够了!”靖王妃站起身来,“我之前告诉过你,让你自己争取,你当时是怎么说的,现在旨意下了,你后悔了,后悔又有什么用?机会只有一次!”   冥伊水茫然的看向靖王妃,“娘,可是,她凭什么?她不过一个养女,一个废体,她凭什么做太子妃,王上眼睛瞎了吗?”   啪——   忍了好几次,靖王妃终于一巴掌胡了上去,“这话也是你能说的?”靖王妃警告的怒斥着,“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靖王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疼惜的摸着冥伊水的脸颊,“万事要沉住气,有福气,也得有命享才行!”   冥伊水死灰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娘,娘。”   “伊水喜欢,太子妃的位子,绝对不会是旁人的,放心,娘不会食言!”靖王妃笑了,可是笑容里却含着一丝阴狠。   消息传遍,就连待在角落的明月都听到了,只她在听到仆人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当时就绿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气冲冲的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钱颖进门,看到的就是魔怔的明月在用自己的脑袋砸墙。   “月儿,月儿,你不要吓娘,不要吓娘!”钱颖扑上前,哭的泪眼模糊,“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钱颖颤巍巍的用手捧住明月的脑袋,鼓足了勇气去对视明月的眼睛。   “娘,哈哈——”明月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我就是贱命,注定了就是贱命,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哈哈,报应,娘,这是报应,是你的报应,你的孽报应在了我的身上,哈哈——”明月突然推开钱颖,“滚,滚,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不要,滚开!”明月缩成团,紧紧搂着自己,将脸埋在膝盖中。   钱颖脸色惨白,她几次想伸手去碰触,可终究还是放弃,只能灰心丧气的踉跄着走出屋子。   沈国公府一边欢喜一边忧愁,尤其是老夫人,她很纠结的看着自家的丈夫,儿子和孙儿,“这位四皇子,不显山不漏水坐上太子的位子,这位子到底安不安稳啊,咱们风丫头去了,还不得受欺负?”老夫人的眼睛不断的往沈国公身上剜,唉声叹气。   沈国公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娘,这是皇家的事情,咱们又左右不了,您再等您儿子,也没用啊?”别看沈国公在外面威风凛凛,在家里,尤其面对老娘,还是比较气短的。   沈老太爷笑了,对着儿子说道,“你赶紧派人去宁王府,旨意下了,按照规矩应该进宫谢恩,谷峰那性子,恐怕会故意漏掉!”   “对,对!”沈老夫人两忙点头,“快去快去,不过,不要派人,儿子,你亲自去,亲自去的好!”   沈森想了下,然后点头,不敢耽搁,起身离开。   沈老夫人还喋喋不休着,“哎,老头子,都怪你,这些年不出去见人,这太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凶不凶,咱们风丫头嫁过去,会不会受欺负啊,哎,真是的,虽说赐婚的日期没有定下来,那也是快了吧,嫁妆,对,咱们要给风丫头置办嫁妆!”沈老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的带着人离开了。   沈老太爷看着自家夫人这么精神百倍的样子,无语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家重孙子安静的候在一旁,“你峰爷爷过两天就要走了,往后多往王府走走,不然就让风丫头来沈府住一段时间。”   “是!”沈耀知道自家曾祖父的意思,点头应了下来。   别说,圣旨接了,郑铎这位大太监也给提醒了,谷峰还真的想自动忽略进宫谢恩这件事情!本来想的挺好的,却被冲进府的沈森给破坏掉了。   谷峰极其不情愿的带着墨风,在沈森那阴森森的目光中,驶去王宫。   墨风已经稳下了自己的情绪,她没想到,一个交易,竟然把自己给赔了进去!那个男人,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狐狸!臭狐狸!墨风心里暗骂着,并没有因为封了太子妃而有任何高兴的样子。   就这样,父女俩冷着个脸,一起进了宫,一同见了秦王冥无极。   秦王冥无极看着墨风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道算计,“谷峰,用民间的话来说,往后咱们可就是亲家了!”见谷峰要说话,冥无极冷哼一声,就是不听,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人想要说什么,做梦!那熊孩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感兴趣的,不要说未婚,就是已经成了他人妇,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人给抢过来!   这些年,冥无极被自家这个熊孩子给虐的头疼,好多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断袖!一想到这个可能,冥无极都有种窒息的憋闷。   “婚期好商量,不过,既然你过几天就要离开了,风丫头一个姑娘家,自己住在那么大的府里,也不安全,太子府邸足够大,人手也多,这两天,趁着谷峰你也在,就把风丫头送过去……”秦王冥无极无视谷峰越来越阴沉的脸,暗笑墨风那都能挤出水的面颊,心里早就乐的不行。   “王上,怕是不好吧,终归,男未婚,女未嫁!”谷峰咬牙切齿的说道,也在提醒着秦王,名不正言不顺。   “无妨,无妨!”冥无极打哈哈,“风丫头,如果受欺负,尽管来找朕!”压根就不给父女俩翻盘的机会,“恩,明天是个好天气,朕派人去帮你!”秦王冥无极扭头看了一眼郑铎,“朕政务繁忙,一家人,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逃似的。   郑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谷峰行了礼,恭敬的对墨风点点头,跟着离去。   墨风努力憋闷着,努力压着,终于心底的怒气没有爆发出来,她扭头看着谷峰脸都彻底黑了,忽然有噗嗤一声笑了,“爹爹,走吧!”墨风搀扶谷峰起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没关系,平白多了保镖,往后你离开,也不用担心了!”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挖墙脚也不能这么……”谷峰生气,也顾不得这里是王宫,“闺女,咱回家,回家,竹雾城,不待这里了!”   墨风只听着笑笑,知道谷峰心里堵的慌,发泄出来才好。   “本皇子在这里恭喜宁王爷,恭喜墨小姐了!”冥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双眼睛贼贼的盯着墨风,打量着她,“不过,四皇弟自来独来独往,怕是墨小姐要……”   “本太子如何,就不需要二皇子操心了!”一个人从冥延身后闪出,倒是并不避讳,伸手抓着冥延的后衣领,一手给扔了出去,就像是在丢麻袋似的。   “宁王爷,本太子的太子妃,可否借一下?”正在谷峰发怔的时候,这位太子已经拽着墨风离开了。   墨风余光见到冥延那圆滚滚的身子撞在了石头上,那响亮的碰撞声传来,真是该死的好听急了。墨风直接被拽入马车里,冷艳美男似笑非笑的坐在对面。   “你不喜欢?”太子冥夜眯着那一双桃花眼,慵懒的问着,可是,声音里却自带了一丝危险意味。   “四皇子?太子?”墨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噙着笑,笑却未达眼底,“我早该想到的!”能在王宫来去自如,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到现在要是还没想明白一些事情,墨风也活该一头撞死自己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墨风冷着脸,看着对方,虽然她是很欣赏这张漂亮脸蛋,可也仅限于自己没被忽悠的前提下,“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太子殿下这么惦记!”墨风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冷冰冰的第七十九章以身相许   太子抬眸似笑非笑的瞧着墨风,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名为笑的东西,“你全身上下,本太子都惦记,如何?”   吐血!   墨风瞪大眼珠子,这是一个身为皇子该说的话么?如果这句话,二皇子冥延那个老色鬼说出来她还有几分信,但却是被眼前这位说出来,呵呵,打死她都不信!   瞧着墨风神情变化,冷艳太子心情大好,他伸手从案几上拿来一个盘子递了过去,“冥夜,本太子名字!”冥夜看着墨风不客气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在听到自己话的时候,险些被噎住。   冥夜赶紧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还算及时,看着墨风蹙着眉头吞了下去,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戳上几个血窟窿似的。冥夜莞尔,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   与此同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等到墨风下车以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龙潭虎穴!   “爷!”从院子里迎来的人看到墨风人的时候,眼里闪过诧异,他还算礼貌的对墨风点了点头,然后恭敬的去迎接冥夜。   墨风犀利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眉头皱的很紧,总感觉眼前这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了,可是墨风百分之一万的肯定,这个书生男她是见过的。   书生男被那灼热的视线盯的有些心惊肉跳,“墨姑娘,在下脸上可是有什么?”书生男和气的开口询问。   墨风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书生男,然后转头又去看向那位挟持自己的冷艳太子,“为什么?”墨风固执的询问着,脑子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她很迫切的想要知道。   “你打算在这里聊?”冥夜无视掉墨风的生气和愤怒,同样固执的牵着墨风的手,往屋子里走去。在众人愕然的视线中,消失在门口。   书生男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自然没有忽略掉自家主子临走时的那一记警告的视线。身旁的人却趁机凑了上来,“怎么回事?这姑娘也太小了,好像是——还没有张开吧?”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咱们家爷,什么时候喜欢*了?”另一人也凑了上来,低声问道。   “都活腻了?”书生男虽然很想赞同这几个人的话,不过,还是不忘整顿敲打一下,“这位以后就是太子妃了,以后说话小心点儿,如果不想死的太惨!”书生男警告说着,见几位友人并不太在意的样子,他也不再解释,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们会亲自体会的,希望到时候不会太惨,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   冥夜拽着墨风进了屋子,却没有松开墨风,而是不客气而又霸道的把人给抱住。   被这么个动作一弄,墨风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身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放开!”   “放开,你会让我好好说话?”男子嗤笑一声,倒是不客气的说道,“这样很好,你我也好好说一说!”   “你!”墨风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怎样?太子殿下?”墨风咬牙切齿,因为她发现,在男子特意的桎梏下,她根本就没机会挣脱开,不论是男女身体上,还是力道上的诧异,更不用说,眼前这个男人的修武水平更是深不可测,她的计量,好像对方都早已经料到似的,把她所有可能行动的方式都给堵死!她是不得不和他这么聊下去!   听着墨风话里的怨气,冥夜安抚性的在墨风后背顺了顺,微微低头,对上那一张愤怒的小脸儿,“想不起来了?”冥夜的手轻柔的摸着墨风的太阳穴,很有蛊惑的引导着墨风,“慢慢像,你会想到的!墨风!”   墨风此刻根本就没有脸上这么的镇定,心里早就掀起了好几层浪来,逍遥镇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墨风拧着眉头,心思急转起来,不可能是那里,如果是那里,这个男人就不会这么说了,一定还会往前,可是,她往前,要么在竹雾城,要么在战部,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么妖孽的男人?   “忘了!”墨风剜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说道。   冥夜蹙了蹙眉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前这个小东西好像是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可恨!冥夜咯咯一笑,然后在墨风抬头的那一刹那,低头含住对方的唇瓣,惩罚性的纠结在一起。   属于男子独有的气味包裹着墨风,原本慌乱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可是心却不安分的砰砰的跳动起来,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   “喘气!”冥夜无奈的轻轻摸索着墨风的脸颊,不得不出口提醒着,“真的忘记了?”冥夜的声音很柔软,很有磁性,带着魔力。   墨风抿着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崩断了,墨风抬头,对上冥夜那一双桃花眼眸,要将自己吸进去似的,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蚀骨的寒意忽然一闪而过,墨风莫名打了个寒战,在进入竹雾城前,她好像见过!墨风倏然睁大了眸子,“你!”   仔细瞧着墨风的情绪变化,冥夜勾唇一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应该以身相许!”冥夜很开心,莫名的开心,他紧紧拥抱着墨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名的情绪在充斥着。   墨风不断的呼吸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竟然真的是这个男人,她前十年救的那个男人!她用紫玲花救了他的命,可是,那明明应该是给老头子救命的!   墨风垂着眸子,本来被埋藏的低沉情绪再次被掀出来,她很不高兴,很不开心,很伤心!   发现墨风情绪有些急转下坠,冥夜低头一瞧,见到墨风的面色有些发青,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痛苦。   冥夜蹙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冥夜危险的气息闪过桃花眼眸,然后低头再次狠狠的咬住墨风的唇瓣,这次用力的撕抹着,要把墨风从那悲痛的情绪里拽出来。   “恩!”墨风本来正沉溺其中,却被这一股强大的能量带动,回过神,对方正瞪着她,似是在控诉她的不专心!感受着对方强烈的感情,墨风有些不知所措,她开始挣扎,费了好大力气,才阻止对方的得寸进尺!   墨风靠在冥夜怀里气喘吁吁,她攥着冥夜胸前的衣襟,用额头抵着对方,自己则低着头,根本就不去正对对方。   冥夜低头看着别扭的小丫头,心情突然大好,“这是我的府邸!”冥夜没有察觉到,在面对墨风的时候,他会自然而然的说“我”,会用平等的眼光对待彼此,这是冥夜从来都没有深究的东西,也是他的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他此刻并没有太过在意。   瞧着那白嫩的小手,冥夜好心情的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察觉对方想要逃脱,赶紧用力抓住阻止,“宁王不能一直在,你提前住进来,也不算违规,安全上也有保证!”   “哼!”墨风赌气的冷哼一声,就是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他好像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你一直缺个管家,身边服侍的人手也不够,战部的人护卫可以,却不能替你摆平王城的很大一部分事情……”冥夜细细说着,虽然秦王想强迫性的把墨风送进来,他也是乐见其成,但是,总归是人本心乐意来才好,他不想看到她被逼着进来,这样她不会开心!   “圣旨以下,你注定是太子妃!我说过,你还欠我一个条件的!”冥夜提醒着。   墨风努力不让自己暴走,她抿着唇,抬头看向冥夜,那个时候,她才几岁大?这个男人竟然能记这么长时间!   “你怎么找到我的?”墨风出声问道。   “我去林中找你,只看到一片废墟!”冥夜很高兴墨风能主动和你自己交谈,而且她眉宇之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守株待兔,总能发现的!”   那个女孩竟然敢夺走他的初吻,而且还放肆的主动靠近他!开始是愤怒,但毕竟对方救了自己的命,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慢慢地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察觉的时候。冥夜勾唇,还好,还好他有些能力,没有让这个女人从自己眼前溜走!   “哼!”墨风又是一哼,“让我住进来,也可以,但是,不许限制我自由!”   “好!”冥夜好心情的应着   ……   “不许对我指手画脚!”墨风抬眸正对着对方,“你要保护我还有我的人的安全!”   “恩!”对于墨风一连串的要求,冥夜耐着性子一一的应下了。   最后,墨风狐疑的看着冥夜,外面对这个男人的传言很少,而且之前,他并不怎么涉及朝政,许多大臣,许多勋贵并不真正了解冥夜,也不怎么认识他,然而,墨风却知道,太子之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屑。   墨风抿了抿嘴,心里还有顾忌,但是她暂时还不能说,最起码,现在的她不能说,墨风沉默片刻,“我该走了!”   墨风话没说完,冥夜知道,但是,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他笑了,能这样抱着她,没有招来她的抵触,就已经是大的进步。日子还长,他同样需要时间来明白自己的第八十章   他的心么?   墨风走后,冥夜一直在发呆,他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的心是怎样?在自己生命垂危,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他遇到了她,那个小娃娃救了自己的命。   那个小姑娘,野性十足,竟然和豹子是朋友,而且,竟然无视掉自己的气压胁迫,靠近自己。当时他是什么心情呢?就是想要找到她,无论怎样也要找到她,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从他有记忆开始到现在,他从来都厌恶女人的靠近,更不用说是碰触,曾经胆敢靠近他的人,早就被他撕成碎片,死状凄惨。但是他没有对她动手,那么弱弱的一团,打一碰触,他就觉得有一种放不开的冲动。   当时的那个小娃娃是神秘的,却用她自己的方式进入自己的视野中,曾一度以为会失去她的行踪,当看到那片废墟,他其实内心深处是忐忑的,恐怕自己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小娃娃了。   幸好,幸好他当时的耐心,幸好他没有放弃。冥夜独自笑了,这一双神秘的桃花眼眸里折射出一股耀眼的光束来,他猜对了,他找到了她!   从她入住宁王府,从她出战部,他从来都没有放弃,看,他等到了,逼着她去了逍遥镇,一切都是值得的。   冥夜睁开了眼睛,墨风,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   “爷,有消息!”书生男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冥夜愣神的样子,虽然吃惊,却也不敢说什么,“墨姑娘已经回了王府,回来的人说,正好遇到了沈家的人。”   冥夜回过神来,只是点头,从对方手里接过密报,并没有着急看,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沈家?都去了?”   “是!”书生男点头,“是沈老太爷带着人一起去的!”   冥夜捏了捏手里的纸,“让冷钰过来!”这才打开纸张,将上面的内容看完。   “明月,这个明月,应该是靖王的私生女吧?”冥夜冷笑一声,“找个机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靖王在王城安置了个外室,这么趣味的饭后茶店,没了岂不可惜了?”   书生男挑眉,感觉冥夜周身冷气有些太多了,书生男小心看着冥夜的神情。   “爷!”冷钰恭敬的进了门,行了礼,暗中瞧了一眼书生男,两人交换了个神情,“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了,明日,可是要派人去接太子妃?”   “不用!”冥夜开口,见着冷钰,“提前安排好人,在府里候着就行!”冥夜想了片刻,“你安排两个得力的,她身边服侍的人太少,也太弱了些!”   冷钰低着头,连忙应下来,最后又想到了什么,“梅娘想要见爷。”冷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子,只觉得自己周身的气息有些压抑,险些窒息,“属下晓得了!”连忙应着。   最后,冷钰和书生男退出了屋子,呼吸到外面温暖的空气,冷钰额头的冷汗少了不少,他送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身旁的人,“爷这次的反应,有些不寻常!”冷钰压低了声音。   书生男但笑不语。   墨风被送回府里,回去正好撞见沈家结队前来,一个都不少,少的老的都到了。墨风搀扶着沈老夫人进了屋子。   大家一进门,正看到宁王谷峰黑着一张脸发呆,手里拿着一个棒槌,好像要去和谁拼架似的。   “爹爹!”墨风汗颜,她觉得谷峰周身气压有些低,“你这是打架,还是想要揍人?”   其他人无语,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欺人太甚!”谷峰手里棒槌一丢,看到墨风安全无恙的回来,“他们一家子欺人太甚了!”   “峰爷爷,您是舍不得小姑姑么?”沈耀镇定的看着谷峰。   “我闺女容易么,还要提前去受人欺负去!”谷峰冷哼着,一脸恼怒的样子。   沈老夫人瞪了一眼谷峰,然后看向墨风,“进宫情况怎样?我怎么听说,要你去太子那里住?”   “哼!”谷峰重重的冷哼着,“老不休!”   屋子里的人都自动忽略掉谷峰的幼稚,看向墨风这边。   墨风点头,叹了口气,“太子是滞销么,为什么,总觉得王上巴不得有人要那位太子似的!”墨风眨巴着眼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比谷峰的话还要让人寒战。   “一家子老不休么!”谷峰低声嘟囔一句话。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圣旨既然下了,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秦王亲自下的命令,你去那里,旁人也不会说的太过份。”沈老夫人看着墨风,“提前去,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风丫头你尽管去,后面有你爹和沈家,不会吃亏!”沈老太爷开口说道。   墨风感动的点头,只想到什么,扭头去看沈森,“太子不急涉朝政,他有他的打算,叔叔不必插手!”   沈森看向墨风,见到墨风说的很郑重,心思急转,然后点头,墨风这是在提醒他,不管旁人怎么着急,对于太子这件事情,他不要管,旁观就好。   “风丫头见过太子了?”沈老夫人眼前突然一亮,八卦的凑过来,“怎么样,人长的如何?还能看的上演,配的上咱们丫头吧?人凶不凶?怎么……”一连串的问题炮仗似的吐出来。   墨风淡笑着,终于知道沈森是遗传谁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么,“奶奶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太子长的不丑,很漂亮。”   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墨风的身上,看的墨风有些发毛,她没有说错话啊?大家这是什么反应么?   沈耀狐疑的看着墨风,漂亮?小姑姑竟然形容一个男人的长相用漂亮来说,这得长成什么样子?   “风丫头身旁没几个人陪着,要带什么人去可想好了?人手不够的话,早作打算。”沈老夫人提醒着墨风,毕竟,这里面除了墨风就她是个女眷了。   “奶奶不用担心,我已经和那位太子殿下谈妥了,安全问题他会全权负责,我只带柳娇和小花,选几个护卫去就好,荣云他们还是待在府里。剩下的人手,太子会解决的。”   沈老夫人点头,“这样也好!”她知道墨风心里有数就行,“风丫头,大婚日子不定,但是,你的嫁妆要提前备好,我会给你看着准备有些,谷峰你也别太不当回事,风丫头的嫁妆,提前攒着!”   谷峰点头,“自然!”说道这里,谷峰的一双眼珠子就好像安装了x射线似的,不住的放光。   沈家人都留下,他们在谈论事情,墨风带着沈耀在院子里闲逛着。后面跟着柳娇和小花。   “小姑姑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沈耀看着墨风,“虽然,王上已经下旨赐婚,可是,这个位置太过烫手,恐怕小姑姑要时刻警戒些。”沈耀顿了顿,见到墨风没有因为自己的说辞而面露不悦,继续说道,“靖王这些年起的快,之前他一直站在二皇子队列里,现在定下太子人选,恐怕会在太子妃嫔这里下功夫。”   “是奶奶让你说的?”墨风看着沈耀,说这些话题,沈耀还是有些小心的,“替我谢谢奶奶,我知道了。”墨风点头应着,瞧着沈耀有些羞涩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   “小姑姑,侄儿脸上有字么?”沈耀故作镇定,抬头看着墨风。   墨风被这么一堵,暗自咳嗽一声,剜了眼一旁偷笑的柳娇和小花,“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耀暗自松了口气,“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想给小姑姑说件事情。”沈耀沉默片刻,“太子的府里,有一个人,小姑姑去了以后,要特别注意一些。”沈耀有些严肃,眉头微微紧着,“她叫梅娘,曾经是勾栏院的头牌,为了能博得一笑,许多人都一掷千金……后来,梅娘消失,没人知道她的踪迹。但是,前日子我听人提起过,她在四皇子的手里,这个女子颇有手段,小姑姑谨慎一些,不要吃亏!”   墨风听了沈耀说完,只是挑眉,“一个妓子么?”墨风玩味的开口,“你才子的名头,确实有用!”   沈耀自动忽略墨风这句打趣的话,“梅娘此人善舞,很有些阴私手段。”   “是么?”墨风点头,“能爬上头牌的位置,自然是不缺手段的!倒是有些期待和这个女人见面了!”墨风摸着下颚,她还真是不能对那个冷艳男人抱什么期望,这还没怎么样,就来了一个试水的!   “爷爷和奶奶喜欢吃什么?”墨风站起身来,“正好,今天我下厨,给大家做顿饭!”   说到吃,而且墨风要亲自下厨,自然好,想了想,细细说了一些老人的忌讳,最后还不忘记补充一下自己最喜欢的美味。   “小花,你和厨房的人说一声,一起把我要的东西买全!”墨风将需要的东西都罗列在纸上,递给了小花,“之前送来的海鲜还冰着,正好也全部拿出来……”   小花高兴的点头,“小姐,这下小花又有口福了!”小花直流口水,赶紧揣着纸离开。   “想要看么?”墨风问着沈耀。   沈耀眼前一亮,什么君子远庖厨,对他不适用,有这么个机会,当然不能错第八十一章入住   秦王冥无极真是一个超级“事儿妈”!第二天一大早,领命赶来的宫人差点儿把院子给挤爆!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大家都眼巴巴的盯着主院,望眼欲穿的希望这位主子赶紧行动起来。   小花乖乖站在柳娇身后,“小姐,这阵仗,罕见!”小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偷偷的瞥着墨风的神情,好在这位主子的表情还算正常。   “既然喜欢帮,让他们帮就好!”墨风扫了一眼小花,然后走到脸色阴沉的谷峰身旁,“爹爹,咱一起去瞧瞧太子殿下给安排的地方?”墨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口气平稳一些。   谷峰这要吃人的样子,已经吓坏了外面的所有人,这煞星宁王爷,此刻就是个频临爆炸的火药,谁要是活腻了的话,赶紧来找虐,保准后果惨重。   墨风挽着谷峰的胳膊,经过人们自动让出的小路,往外面走去。   小花扭头看向柳娇,虽然一脸的胆怯,可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咳咳咳!”小花暗自咳嗽一声,然后昂起头,看向对面的人群,“我家小姐东西已经备好了,麻烦各位哥哥姐姐了!”小花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酒窝,煞是喜人。   看到小花这么个可人儿,刚刚被冰冻的心立刻心花怒放起来,低气压的空气也见见回暖,小花立马和这些人打成一片,热络的就好像是数年没有见过面的老友!   “欺人太甚!”进了马车,谷峰的绿脸也没有缓和的意思,眉头紧锁,就像是在卖女儿似的,可怜巴巴的盯着墨风,“闺女,这个太子妃,不好玩啊!”最后尾音拐了好几个弯。   墨风知道谷峰其实是担心自己,“丁牙会护我,爹爹不用担心,而且,我的安全出了任何问题,爹爹以后就来找太子就好了!”   谷峰眯了眯眼睛,“闺女?你和太子,好像早就认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吻,谷峰那一双x射线眼睛锁定墨风,好像要看透她似的。   “见过!”墨风没有明确说,“爹爹认为,我是肯吃亏的主?我墨风,可是谷峰的女儿!”墨风骄傲的说道。   “好在两条街隔的不远!”谷峰揉揉眉心,“总要看过你住的是不是舒心,我才能放心离开!可是,还是不甘心啊!”   秦国皇子成年后都会出宫建自己的府邸,四皇子冥夜自然不例外,不过,此刻,他的府邸已经变成了太子府!   下了马车,抬头看着这贵气十足的牌匾,瞧着门口的侍卫,倒是和战部的兵士有的一拼,一瞧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有人一早就候着了,看着墨风和谷峰下车,赶紧迎了上来。   “宁王爷,墨姑娘!”来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举手投足却带着一丝贵气,很大方,不做作,“在下是府里管家,冷钰,两位请!”   墨风打量着冷钰,年纪轻轻却能做到管家的位置上,不是一般人,墨风挽着谷峰的胳膊,父女二人结伴跟着冷钰进了府。   曾经的四皇子府,现在的太子府,一踏过门槛,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九曲回肠,最后来到主院。这一路上景致倒是不错,养眼的很。   太子冥夜已经闻讯出门相迎,看着墨风踏入自己的院子,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心情莫名的清爽。   宁王谷峰看着前方站着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仔细打量着,暗自心惊,他竟然看不透对方,显然,对方的功夫要比自己精深的多!   “臣见过太子殿下!”谷峰对太子冥夜行礼问安,君臣礼仪自然不能费。   “宁王爷,免礼!你是墨墨的父亲,一家人,无需如此!”太子冥夜对着墨风淡笑,然后看向宁王,亲自引着两人进屋。   墨风在听到冥夜那一声“墨墨”后,闪过一丝不适应,有种酸掉牙的感觉,很别扭。   墨风跟着谷峰坐,太子冥夜自然上座。   “小女顽劣,今后恐怕要让太子您费心了!”谷峰眉头微微蹙着,对于这位美貌的太子,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幸好一早没出现在大家面前,否则,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一个男的长的比女的还要好看,真的不是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太子妃,宁王爷无需担心,她不会受委屈!”冥夜看着墨风把玩桌子上的茶盏,眸子不自觉放柔,“宁王不能常驻王城,多事之秋,让墨墨住进太子府,比在王府要安全的多。”冥夜倒是不避讳,也不啰嗦。   谷峰倒是没想到这位太子也不拐外抹角,而且对墨风好像有种志在必得的决心,他也是男人,男人的这种自信自然清楚,“但愿太子殿下不会做出让我家闺女伤心的事情!”   这时候,外面已经有动静传来,很热闹,想来是墨风的东西到了。   墨风对谷峰眨眨眼睛,然后看了一眼冥夜,也不说话,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到墨风一走,屋子里的气氛简直如坠冰窟,两个男人敌视的瞪视着彼此,明面上虽然面不改色看,可是暗中的较量更是层出不穷。   “宁王爷,承让!”冥夜云淡风轻的端起手旁的茶杯,对着谷峰示意了一下,面色不变,只眉宇间闪过一道暗芒。   谷峰暗自松了口气,紧攥的拳头也悄然松开,“太子殿下好身手!”谷峰赞许着点点头,强大不可怕,足够强大才能保证她闺女安全无虞。“太子殿下为何会看上风丫头?细说起来,我这个闺女,算不得上乘,若论相貌,高于她的比比皆是!”   “宁王自谦了,太子妃人选,不是王上钦定的么?”冥夜莞尔,抿了一口茶,“本太子和墨墨,是拴在一起的,宁王放心。”   谷峰诧异的看着冥夜,这话是不会放手的意思了,谷峰从冥夜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执念,他没有再接话,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墨风看着大家把一些东西搬进来,有些无语,其实大部分是谷峰执意要移过来的,这架势,在外人看来,恐怕是提前送嫁妆了吧!   来到她住的地方,屋子修整的不错,只是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她的邻居,竟然就是那位太子爷!   “这么大的太子府,没有多余的院子了么?”墨风盯着冷钰,不带感情的问道。   听着这么冷冰冰的话,冷钰倒是镇定,“爷亲自下的命令,墨姑娘与爷已经赐婚,算不得外人。”   同住屋檐下,只是不同屋,墨风深吸了一口气,羊入虎口,这只臭狐狸,一步步的算计,算盘打的倒是精细。   宫里的人把东西都安排妥当了,这才妥妥的离开太子府,想来这样就可以和秦王交差了。小花来到墨风跟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小姐,今天小花的脸已经笑到僵硬了!这些人,真是难伺候!”   墨风伸手在小花脸上拧了一把,“还有你小花搞不定的?”墨风扭头看向冷钰,“她们俩的住处,单独空出间屋子来!”   “早已经安排好。”冷钰带着几人围着小院子转了一圈,这里有禁地书房,太子爷的寝室,她这个未婚妻的住处,还有几间屋子是贴身侍奉的人居住的。   忙了一上午,这才歇了口气,墨风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总算是合心意了。扭头正看到结伴走来的谷峰和太子爷。   见到屋子的摆设布置,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墨墨的品味,独特!”   “叫名字就好,你不觉得绕口么?”墨风给了太子冥夜一记眼球。   “怎么会?”冥夜正色的说着,然后打量着屋子,心情不错。   墨风看向谷峰,觉得谷峰此刻的心情与来的时候有了变化,想来这位太子已经说动了谷峰了,“爹爹,不用担心了?”墨风走到跟前,“出门在外,不要总是拼命。”   谷峰捏捏墨风的小鼻子,“一会儿就要出发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墨风点头,“不用担心。”可是,面对离别,好像只能说一些让对方不要忧虑的话,其实,他们都清楚,言语的关怀,不如真正的让自己安全来的实际。   恋恋不舍的送走谷峰,墨风在门口愣神了好久,看着车来车往的人流,忽然间有些感触。收敛情绪,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暗地传递来的视线,墨风勾唇冷笑,与身旁的柳娇对视了一眼,两人转身进门。   “这轰动,看来不小。”柳娇小心的跟在墨风身旁,视线却灵动的观察着四周,走有走的好处,清楚的把路记在脑子里,比什么都强。   “这里的戒备,确实堪比铁桶!”墨风低声喃喃自语,像是在自言自语着,可是柳娇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小姐!”柳娇突然警戒的轻声喊了墨风一声,看向一旁。   一个隐蔽的小花丛微微晃动,彰显着刚刚有人经过的迹象。   墨风玩味的笑了,“戒备森严的太子府,内院会这样松懈么?”墨风没有理会,只往正院走去,只是眼底的寒光却越来越浓重第八十二章相处融洽   墨风虽然在走着,可是思绪却一直追溯到了十岁那年,她和那个男人真正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段日子,是她最想逃避掉的,也是她下意识埋藏的。   她用紫玲花救了他的命,当时本来是一时兴起,还有小部分是老头儿的临终遗言的缘故,所以才会出手,因果循环,所以她现在才会被这人困起来。   好处就是,如果处理得当,有个太子当后盾,对于她往后的行事,更是事半功倍。墨风不是真正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心里年龄要成熟的多,不会因此为了个男人而葬送自己的心。只是,如果能够融洽相处,那也是再好不过。身为宁王的女儿,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孤独终老。   “墨姑娘!”一个声音打断了墨风的思索,书生男正温润的看着墨风,给以友好的态度,“在下薄文,见过姑娘!”   墨风抬着头,打量着这个男人,温润如玉,书生意气,看着是个文弱书生,但是,怎么可能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墨风点点头,“是好久不见了。”墨风继续往前走,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   书生男薄文诧异的看着墨风的背影,若有所思,唰的一下子打开手里的折扇,迈着步子离开。   琅嬛苑,太子府主院,是整个宅院的中心,而且也是重要的地方,有资格进入的,必定不是平常人。然而,墨风一入府,就能入住琅嬛苑,足以看出太子对待她的态度,所以,暗中也给墨风树立了威信。   冥夜这个男人长的天怒人怨,院子景致也是美的宛如仙境,更不用说琅嬛苑里的。踏入门口,扑面而来的就是春的气息,生机勃勃的绿色看的人心情舒畅。   小凉亭里,冥夜正坐着,好像是在等待墨风的归来。墨风瞧着,走了过去,石桌上放着茶点,糕点还冒着热气。   “这里是你的家,墨墨,不用拘束!”冥夜煮茶,一道道程序做的完美,飘香四溢的茶香味勾起了墨风的馋虫。   墨风不客气的坐在冥夜的对面,面对这个男人,她好像很容易就放下心防,纵然她之前警告着自己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轻轻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小口,不知道是因为煮茶人的缘故,还是此刻的好心情,这茶别有一番滋味。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墨风仍旧在据理力争,男人的这个叫法,真的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习惯就好!”太子冥夜无视墨风的控诉,“你身旁人太少,我让他们给你选了两个,往后入宫带着,少吃亏些!”   此刻,冷钰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过来,那两个人低眉顺首,看起来很守规矩的样子。   “抬起头来!”墨风单手撑着下颚,淡淡开口。两人姿色上佳,看着墨风不带任何忐忑,一人冷静稳重,令一人倒是活络一些,只是这两人在看到冥夜的时候,墨风敏锐的捕捉到了她们眼底的畏惧和忌惮。   “会功夫?”墨风瞥着冥夜,“你的人,想来功夫都不差的!”墨风沉思片刻,“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梅雪。”   “奴婢梅霜。”   两人异口同声的跪地,“见过小姐!”对墨风扣头,算是见礼,也是一个表态。   “这两人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墨风抬眸瞧着冥夜,那一双黑亮的瞳孔里闪过一道俏皮的光亮,墨风朝冥夜伸手,手指勾了勾。   冥夜似笑非笑着,“恩,墨墨想要什么?”冥夜明知故问,伸手捏起一小块糕点,递到了墨风的嘴边。   墨风瞪着冥夜,最后还是张开了口,发狠的想把那个手指头咬住,可惜自己最后落空,还险些咬掉自己的牙!墨风冷哼一声,咀嚼着,糕点甜而不腻,糯糯的,吃起来很合口,而且,墨风觉得这糕点比宫里的还要好吃上几分。   墨风眨眨眼睛,伸手拿着盘子里的糕点,又放到了嘴里,以后自己是真的有口福了,墨风心里想着,真正可以品美味。   冥夜暗自观察着墨风,瞧着墨风享受的样子,心里乐了,面不改色。   “既然人给了我,她们的卖身契自然也要给我!”墨风咽下嘴里的东西,剜了一眼冥夜,“你当我好耍么?”墨风冷哼一声。   冥夜抬头瞥了一眼冷钰,冷钰倒是激灵,从怀里拿出那两张卖身契,亲自递给了来接手的柳娇,柳娇转手递给墨风。   墨风打开象征性的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小花,安排她们去住的地方!”   “哦,好!”小花露出两个酒窝,“两位漂亮姐姐,给我来吧!”小花声音清脆稚嫩,听起来一点儿都不让人感觉唠叨,反而有种愉悦的心情。   梅霜、梅雪两人分别叩拜过冥夜和墨风,然后跟着小花离开。   梅霜、梅雪、梅娘?是碰巧呢,还是有深层次的关联?墨风玩味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那玉珠,是真的么?是凑巧还是你故意安排的?”墨风收回目光,见冥夜给自己续茶,无聊的问道,“万一,我没有按照你预定的路走呢?”   冥夜给茶壶里续了泉水,然后扣上盖子,盯着墨风,目光炯炯,“每条路上,我都做了安排,你总会踏上一条的,不是么?”   墨风被盯的有些发毛,神经病!每条路上都安排了,自己往哪里走都会落入他手里的,臭狐狸,墨风冷哼一声,“如果我不离开队伍呢?”   “你会乖乖的一直待在队伍里?”冥夜反问着,轻笑着瞧着墨风,虽然,他们当时只见过一面,可是冥夜就是觉得,这个女孩注定不是个乖宝宝!   “哼!”墨风咬牙切齿,她就是逃不出他的范围就是了。账一笔笔记着,慢慢来,老娘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栽在老娘手里,臭狐狸,老狐狸!   “墨墨,骂人是不好的!”冥夜勾着唇角,那一双桃花眼含笑的瞧着墨风。   柳娇却站在一旁心里发寒,这位太子爷简直是恐怖到了极点,对于墨风的志在必得更是让身为女子的她感觉到心悸。墨风虽然不会修武,但是她的能力柳娇却是没来由的信服的,可是,在见到这位太子爷的时候,柳娇突然有一种感慨,一物降一物,就算你多么的强大霸道,总有人能够控制住你的。   “回去早歇息。”冥夜看着墨风吃完东西,然后这才开口说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冷钰。”   墨风打了个哈欠,倒是不扭捏,起身离开,累了一天,忙了大半晌的功夫,她是真的累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铺上,很快的就沉入睡梦之中。   柳娇小心的退了出来,轻声掩着门,坐在门外的台阶上,靠着柱子,慢慢静下心来。她虽然是侯府千金,可是却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她游走在江湖上,同样的没有觉得过安心,可是,现在,她待在墨风身旁,好像天生的会服侍人,觉得无比的安稳。   太子爷冥夜,看的出来对墨风有一种特别的情谊,相信不会辜负墨风的吧,这样桀骜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女子执着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会是一时兴起。   冥夜回了书房,看了密报,然后见冷钰去而复返。冷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枚银针,正是之前从墨风那里顺来的。   “爷。”冷钰很恭敬,他将盒子递给冥夜,“已经查了,这银针的做工,材质,十有*出自铁老之手!”他们的人这些年一直在找铁老,可惜对方藏匿的深,一直没有明确的线索,没想到,馅饼竟然从天砸了下来。   冥夜捏着银针,在指间撵着,锃亮的针尖泛着寒光,“继续查!”   冷钰抬头看着冥夜,既然有了消息,为什么不去问呢,这样能省却不少的功夫,但是冷钰不敢追问,他只能应下,乖乖的离开书房。   冥夜将银针放回盒子里,脸上冷硬的线条开始变柔和,手指在桌面上打着点,眼眸寒光森然,冷冽气息徘徊不散。   墨风声势浩大的入住太子府,而且还是由秦王亲自派遣的宫人相护,在白虎城里,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有了名分,可是毕竟还是没有大婚,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入夫家,确实惹人眼球。   这样的行径,放到任何一个世家贵族里,绝逼的是不合规矩,但是对墨风来说,却是名正言顺,因为秦王亲自金口御言,谁也不敢把秦国的老大怎么样不是吗?   对于墨风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大街小巷的人们早已经议论的热火朝天。一些贵族对墨风养女的身份褒贬不一,而民众却意外的支持,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墨风的废体,秦国修武者不少,但是普通民众也不再少数,莫名其妙的墨风就多了一个隐形的支持群体。   平阳侯府最近这段日子晦气不断,府衙的官差隔三差五的来报道,平阳侯那位牛掰的姨娘也被下了狱,柳媚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平阳侯同时也被暂时革职,与外面欢乐的气氛相比,这侯府更是惨第八十三章初见梅娘   虽然换了地方,但是墨风却意外的没有认生,反而睡的舒服的很。足足的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舒爽的起身,精神百倍。   小花早早就在一旁候着了,只有她一人,服侍着墨风起身,倒是说了不少的话。   “小姐,您可醒了!”小花手里捧着衣服,原本无聊的眼眸里时放出了兴奋的光点,“恩,奴婢来了后稍稍打听了一下,太子府规矩很大,值班守夜都有规程……”   墨风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小花叨叨着,分辨着里面有用的信息。   “太子爷没有明面上的通房妾室,而且,身旁伺候的大多是小厮,没有婢女……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偏院有个地方,住了个女人,奴婢无意间发现,那院子里的女人好像大牌的很,好几人都对这人闭口不言!”小花压低了声音,觉得这是个有用的信息,特别多说了一些。   “只来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你这包打听的能力就展现的淋漓尽致,小花,柳娇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吧?”墨风从镜子里瞧着小花,陶侃的意味非常明显。   小花调皮的吐吐舌头,“奴婢又值不多少钱,柳娇姐姐没费工夫的。”小花手头倒是利索,给墨风挽了简单的发髻,而对于她嘴里的这个称呼,墨风没有说什么,小花看着没心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她真正的能力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对于这个小花,墨风开始都走了眼,这也是墨风留下小花的原因,她身边不留蠢笨的人,这是她的原则。对于小花,墨风算是占了便宜。对于搜集情报,小花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这是后天弥补不了的。   “那女人叫梅娘?”墨风起身,接过小花递过来的帕子,擦着脸。   “恩,对啊!”小花点头,“可惜,小花没办法靠近,没见到本人!”小花叹息着摇头。   “让她们进来吧!”墨风坐在桌子旁喝茶,对小花递了个眼色。小花独自侍奉,就是为了给她汇报消息,柳娇和梅雪、梅霜几人则在外面候着。   几人进了屋子,给墨风行礼问安。   “我身边没有太多的规矩约束,不过,有几点,要留下,没问题,不过要有脑子,有眼色。”墨风放下茶杯,看着梅霜和梅雪,“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却不喜自作聪明的,既然是冥夜把你们送过来,想必应该不会太蠢,不要让我失望,因为后果是你们最不想看到的。”   梅霜梅雪愕然抬头看着墨风,连忙跪地,神情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恭谨。“奴婢谨遵教诲!”两人异口同声说着。   墨风让两个人起来,然后询问着,“你们两个都有什么本事?”墨风打量着梅霜和梅雪,“你们是姐妹吧?”   梅雪俯了俯身子,开口说道,“奴婢针线功夫不错。我是妹妹。”   “奴婢是姐姐,手头上梳妆还可以!”梅霜也往前站了一小步,借着话头,“姐妹两人自小接受宫中礼仪教导。”   “咱们这里,确实缺个会针线活的人!”墨风轻笑了一声,柳娇是半个女汉子,小花年纪小对针线不感兴趣,这下好了,不用愁了,“你们两个人针线活不在话下,有空就教教她们俩!”   “小姐!”小花一听连忙开口,“奴婢,奴婢年纪小,这个东西,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算了吧!”小花咽了咽口水,她才不做这个,太费眼费神了!   墨风瞥过小花,带着人出了门,正好见到冥夜在门外候着,人靠着柱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墨风毕恭毕敬的对着冥夜行了个礼,只是还没有做完,人就被冥夜拽走了。   “心里又不是真心想做,算了!”冥夜牵着墨风的小手,两人往餐厅走去。   墨风跟着,眼底闪过一抹笑,“等很久了?”两个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少,可是真正生活在一起,却意外的合拍,没有任何的隔阂和不适应,好像是走了大半辈子的夫妻似的,让外人看了有些震惊。   “睡的还好?”进了屋,冥夜让墨风靠自己坐下,小厮一一将饭菜摆上,早餐数量不多,样式也少,清淡为主。   墨风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精致的美味,胃口打开,“不用进宫谢恩么?”墨风见冥夜给自己加了菜,出口问着。   “过两天再说!”冥夜不在意的说道,耐心的看着墨风吃东西,偶尔自己会吃上一两口,暗自记下墨风多加筷子的口味。   “你这里的厨子,该不会是御厨吧?”墨风喝了一口米粥,开口说道。   “比御厨的等级要高!”冥夜盯着墨风的小嘴,见到唇角有米粒,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抿掉,指肚还在唇瓣上按了按。   墨风一头黑云,这个男人是不是被色魔附身了!摇了摇头,狠狠瞪了冥夜一眼,“太子爷,我才十五,您贵庚?”   冥夜盯着墨风,嫌弃他年纪比她大么?冥夜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墨墨不知道,这叫做成熟么?”冥夜靠近,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姿势有些暧昧。   墨风伸手拍拍冥夜的脸蛋,“恩,有个这么漂亮的太子爷,想成熟都成熟不起来吧?”墨风一点儿都不避讳的趁机吃某人豆腐。   冥夜低头咬住墨风喋喋不休的嘴,纠缠好半晌才放过,“今天想做什么?”冥夜霸道的搂过墨风。   墨风眼神暗了暗,却没有阻止冥夜的行为,而且很享受,“府里转转。”随口回答着,手却悄悄的把什么东西给偷了出来,而后放在了桌子上,“藏的这么严实。”墨风打开盒子,自己的银针却安静的躺在里面。   墨风玩味的瞧着冥夜,冥夜也注视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四目相对,“太子爷求人的姿态都这么的特别!”墨风捏起银针。   “墨墨这么聪明,我不特别些,怎么能让你好奇?”冥夜往后靠了靠,手一拜,很快有人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下去。   “爷!”薄文匆匆赶来,意外的很着急的样子,“人刚刚起了反复!”口气焦急不安。   冥夜却看向墨风,似乎是在等着墨风的答案。   “对我有什么好处?”墨风瞥了一眼薄文,看向冥夜,“让我出手,也要值得才行。”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冥夜在墨风鼻子上点了点,起身拽着墨风往外走去。   薄文却震惊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觉得今天的空气有些让人窒息,他其实有所保留,还有一句话没讲,只是此刻,已经不能说了,只求某个人到时候不要生气才好。   冥夜带着墨风去了一个院子,院子外有人把手,进门能听到里面有女人声音传出来,说的倒是很着急,好像情况紧急。不断的有婢女进进出出,就像是有人在难产似的。   墨风稍稍慢了冥夜一步,正好站在他身后,跟着跨国门槛。   “爷!您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口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和激动,就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虽然这个表达让墨风有些气闷。“爷,屋子不洁,您还是外面等着,梅娘——”   墨风往侧迈了一小步,正看到一个女人愕然看到自己,半句话堵在嘴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就是梅娘啊?墨风心里想着,风骚妩媚,尽是勾人气息。   “爷,病人屋子,不适合外人……”女子表情僵在脸上,抵触看着墨风,声音有些愤怒波动。   墨风瞥了一眼梅娘,往床前走去,只是离着两米远就被梅娘给挡住了。   “这位姑娘,还是不要靠近的好,病人的浊气过给你就不好了。”梅娘沉着脸,有些生气。   床上躺着一男子,脸色苍白,一脸死气,身上好几处伤口,虽然做了包扎,可是还是不时的有血迹渗透出来,身子在轻微抽搐,情况很不乐观。   墨风打量一番,然后看向挡着自己的女人,“梅娘?”墨风玩味开口,“您老高寿几何?”墨风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然后视线落在了梅娘头饰上,有一朵不起眼的紫花插在发间。   梅娘瞪着墨风,感觉她的话很刺耳,她才二十多岁,什么高寿!这是在诅咒她么?梅娘委屈的看向冥夜,痴迷的望着那张念念不忘的脸,“爷!”   墨风转身退出门来,找了个位子坐下,见到梅霜和梅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爷,您是信不过梅娘么?”梅娘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爷多日不来看梅娘……”   “狐媚子,呸!”小花对着屋门口吐了吐唾沫,然后扑了扑胳膊,“说话好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小姐,咱回去要洗一洗,晦气哎!”小花故意大声对着门口说道。   柳娇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没有在意小花的牢骚,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的样子。   梅霜和梅雪很愤怒,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剧烈的情绪波动还是没有瞒过墨风。   “爷,您别走!”冥夜出来,梅娘跟着追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扑到冥夜的身第八十四章墨风出手   梅娘那婀娜多姿的身子朝着冥夜扑了过去,才子佳人也算是匹配,不过,这也仅限于某个人的想入菲菲,自作多情而已。   “梅娘,你越矩了!”书生男薄文挡住了梅娘倾倒的姿势,冰冷的话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温和,那双眼睛犀利的盯着梅娘,暗自警告着。   梅娘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薄文,在无声怒斥着薄文的半路拦截,她看着冥夜无情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就是刚刚,眼看着她就能碰触到梦寐以求的男人了,可是,就被这个人给毁了!   “梅娘,你当真以为爷不敢动你么?”薄文靠近梅娘,压低声音,慢条斯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看到那张脸瞬间变色,冷哼一声。   墨风察觉冥夜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些无语,剜了对方一眼,“她是你的人?”墨风啧啧的摇摇头,“眼光忒差了些!”   对于突然出现在太子府的这个女人,就算没见过,外面的名号也已经传的响亮了,更何况她之前派人查过,梅娘冷哼一声,“我是不是爷的人,关你什么事?”梅娘高冷的轻蔑的看着墨风。   墨风瞥了一眼冥夜,手指自动的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点着,不再开口。   薄文有些着急,因为里面的人根本耗不起了,如果梅娘有本事没使出来,吃亏的就是他们了。可是见到冥夜还如此沉得住气,不禁有些无奈。   冥夜看着墨风,这样冷静的墨风,又让他禁不住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那个山野丛林中突然出现的女娃子,真是值得怀念呢!冥夜忍不住勾起了唇,眉眼缓缓眯了起来,“条件!”冥夜开了口。   梅娘以为冥夜在和她说话,精神一振,立马来了派头,笑靥甜蜜,“爷,梅娘也不……”   “她!”墨风伸手指向了梅娘。   “成交!”冥夜点头,“只要见成效!”见到墨风此刻的神情,冥夜忍不住又加了一个砝码。   墨风站起来,对着梅娘笑了笑,“你对你的毒术好像很有信心!”墨风越过梅娘,进了里屋。   冥夜对薄文打了个手势,人也跟着墨风走了进去。   梅娘一头雾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有两个人把她给押了起来。看着这架势,梅娘脸色立即僵硬,“爷,爷,你不想救他了吗?如果没有我,他会死,会死的!”梅娘挣扎着,试图往屋子里冲。   可辖制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紧紧的把梅娘这个美人儿给困住,寸步难动。   梅霜和梅雪两个人站在原地,目光却一直盯着梅娘,她们表情有些怪异,眼底有些疯狂和解恨的意味。   “死还是活,有了接过才能知道!”薄文冷淡的说道,看着梅娘从疯狂到平静。   “你们会后悔的!”梅娘恶狠狠的瞪着薄文,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中间挡着,她早就靠近爷了,都是这个人!梅娘心里愤恨着想着。   墨风对于外面的争吵充耳不闻,她只是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在轻微抽搐着,嘴角有白沫溢出,伤口的血渗的更多了。   “他很重要?”墨风只冷眼旁观,还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和身后的冥夜说这话,又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冥夜靠在一旁,不看床上的人,倒是盯着墨风瞧个不停,“很重要!”冥夜瞥了一眼床上将死的人,然后又看向墨风,“他是我派去别国的探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往下面讲了,但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已经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了。   墨风点点头,“真不是你的人?”墨风打趣的看着冥夜,只是眼底却没有丁点儿的笑意,“这么个尤物,不收为己用,可惜了!”墨风从怀中掏出了一直裹藏的布包,然后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展开,布包上面别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密密麻麻并列在一起。   冥夜看着那些针,不同于墨风之前暗刺他的,只是能看的出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墨风没有再讲话,她从那些小针里挑出了几个别在了一角备用,“没人?”墨风扭头,见到身后空荡荡的,抬头看向冥夜。   “冷钰!”冥夜低声喊了一声,然后冷钰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准备热水,匕首,冰块,纱布。”墨风一边说着一边又抽出几根银针,捏在手里比划了比划,“棉布手套,毒蛇,毒蝎,蜈蚣……一刻钟时间,务必齐全。”   冷钰愕然抬头,前面的都好说,可后面的都是毒物啊!想开口说什么,只见到冥夜递来的无情眼神,冷钰乖乖的把话给吞了回去,不敢耽搁,扭头赶紧去弄,这姑奶奶要的太紧了,耽误了正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让美人进来吧!”墨风摆齐了针,轻声开口,拿起见到,把病人身上缠绕伤口的布都给减掉扯了下来。   “柳娇!”墨风小心的弄着,听到有脚步声,“你去把我的匣子拿来!”   “是!”柳娇领命走开。   “爷,爷,不能让她这么做,会死的,他会死的!”梅娘看到墨风竟然把她好不容易包扎的伤口都给弄散了,眼珠子一瞪,很是愤怒,她又开始挣扎起来。   冥夜见到墨风蹙眉,手指一动,梅娘的声音当即就戛然而止。   墨风没空搭理冥夜,手上的动作却小心了许多,伤口看起来包扎的很好,可是当把纱布弄开,里面的烂肉、脓全部淌出来。因着墨风的动作,病人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幸好伤口都在上半身,扔掉手里的剪刀,墨风直接把人给凉了起来。   墨风转身去看梅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墨风来到梅娘跟前,“你不过偷师一二,就觉得自己可以出师了?你师傅找了你这么个学徒,也算她倒霉!”   梅娘嘴一张一合,可愣是发不出一个声音,她瞪大眼睛盯着墨风,也听出了墨风话里的弦外之音。   墨风身后摘下梅娘头顶的那一朵小紫花,“自觉聪明,其实就是个蠢货而已!”墨风拿着紫花在梅娘眼前晃了晃,满意的看到对方惊恐、不敢置信的眼神。   冷钰动作确实快,东西一一摆在了屋子里面,柳娇也随后把匣子拿了过来。桌子顿时被摆满了。   “想看?”墨风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暗自挑眉,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小姐,不留人帮衬么?”柳娇纠结半天,最后小声询问。   “一个就够了!”墨风戳了戳冥夜所站的方向。   冷钰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那两名侍卫也将激动的梅娘弄了出去,柳娇走在最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墨墨,他是修武——”冥夜刚要提醒什么,就看到墨风已经把一根银针刺入了病人的眉心,轻松异常。冥夜乖乖的住了嘴,欣赏着墨风认真的样子。   墨风现在没心情和冥夜浪费时间,她表现的还算冷静,其实床上这个人的情况比较麻烦。   用银针封住了几处穴道,然后将几根略微粗一些的银针刺入男子胸口护住心脏,将最后一根细小的银针扎入肉里,墨风这才送了口气,身子忍不住往后晃了晃。   “墨墨!”冥夜赶紧护住墨风,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关心。   墨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靠在冥夜的身上休息了下,然后转身来到桌子前,“你能用你的气,把热水瞬时催冷么?”墨风察看着那个棉手套,虽然比不得自己之前的,还算差强人意。   带上棉手套,从篓子里抓出毒蛇,还算墨风速度快,没有被它咬住,捏住毒蛇的头,从毒牙里催出几滴毒液,滴入了手旁的一个茶杯里,然后顺势丢入篓子中。   还有两个小坛子,里面分别是蝎子和蜈蚣,墨风将茶杯中的毒液倒入热水里,看着冥夜把热水催冷,又速度的将蝎子蜈蚣扔进凉水里。看着那两个东西挣扎着死去。   墨风把冰块放到另外一个盆子里,又让冥夜用气把冰块化掉。从匣子里拿出了几个瓶子,分别往水里倒了几滴,看着盆子里的清水变成了红色,这才松了口气。   墨风把死去的蜈蚣蝎子尸体捞出来,放入了红色液体中,看着红色的液体又重新变的清澈,后把从梅娘头上摘下的紫花又丢了进去。怪异的是,那一朵紫花竟然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开始出现气泡,好像煮沸了似的,蝎子蜈蚣的尸体在水里飘荡着。   墨风用瓢盛了这液体,开始清洗病人身上的伤口。   “啊——”在液体碰触伤口的刹那,昏迷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凄惨的哀嚎声,那双浑浊的眼睛大睁着。   墨风视而不见,仍旧一瓢一瓢的倒着,洗着,冲刷着伤口的血,直到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颜色由白色变成了黑色。   “好了!”墨风把瓢往盆里一扔,那盆已经空了,里面只留下两具小尸体,“死不了了!”墨风扔掉手里的棉布,扭头看着好像已经目瞪口呆的冥夜,眨眨眼睛,冷艳男人竟然还有这种表情哎,真是有趣!   “这就完了?”冥夜询问墨风,看着那银针还在人身上插着。   “等银针被尽数染黑,人就能醒过来了!”墨风往外走着,她该收人第八十五章威胁   墨风将银针裹起来,而后塞入怀里,宝贝的抱着自己的匣子走了出去。   出了门,外面的人倒是听齐全,大家一个都没走,乖乖的等候着,各个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的样子,看的墨风直想笑。   柳娇上前,不用墨风吩咐,伸手接过墨风手里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拖着,小花却无聊的眨巴着眼睛,视线不断的在人们的脸上来回的穿梭。梅霜和梅雪是表现的最正常的,看不出情绪波动,但是,两个人的视线却总是往梅娘身上瞄,也不算太正常。   书生薄文和冷钰对视了一眼,眼神刷刷的落在墨风的身上,若不是碍于冥夜在,这两人早就问出口了。   “把人带回去!”墨风指了指梅娘,吩咐着梅霜和梅雪,“看紧点儿,别让人跑了!”警告的对着两人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爷?”薄文走上前,询问着冥夜,冷钰却跟在一旁,眼神不住的往里面偷偷的瞥着,“人?”   “薄文你亲自守着,等银针被染黑,再去通知墨墨!”墨风走了,下面的命令只能由冥夜来安排,“院子看紧了些。”冥夜瞪了一眼冷钰,也迈步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冷钰后知后觉的看着薄文。   薄文暗自松了口气,拿着扇子翘在了冷钰的额头上,“你说呢?”笑容重新爬上他的脸,转身进了屋子,只不过看到屋子里的情形,薄文刚刚维持了几秒钟的表情再次被冻僵住。   盆子里的小尸体还晾着,篓子里不断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床上的病人已经惨不忍睹,浑身扎满了银针,而且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白色的像脓一样的液体里掺杂着黑色的血,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床上躺着的人胸口一起一伏彰显着他的心跳呼吸,绝对会让人以为这人已经没命了!   “哎,竟然活了,薄文,真的活过来了哎?”冷钰凑上前去,伸手在那人鼻子前放了放,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你小心点儿!毛毛躁躁的。”把激动的冷钰拽到一旁,严肃的打量着床上的人,“恐怕还不能放心!”薄文示意着冷钰。   冷钰顺着薄文的眼神看去,见到有几根银针已经开始被黑色所侵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毒,她娘的这么的难伺候!”饶是一直彬彬有礼的冷钰,也禁不住爆粗口。   不过,好在人是救会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墨风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咱们这位太子妃,隐藏的够深的!”薄文折扇一打开,脸上似笑非笑的一副古怪的神情。   回到屋子,墨风看着一脸怒容的梅娘,“梅霜,梅雪,这人和你们什么关系?”墨风问着身后押解的两人,“都是梅字辈的,不可能一点儿关系没有吧?”墨风坐下来,抬头正看到冥夜不客气的跟了过来,冷哼一声。   梅霜和梅雪姐妹两人对视一眼,梅霜倒是先开了口,“梅娘是梅字辈的佼佼者,是唯一一个不在修武上下功夫,反而对毒感兴趣的人。”   “梅字辈多少人?”墨风挑眉,见到冥夜没有阻止这个话题,自然没有掩饰什么。   “一共三人!”梅霜淡淡开口,“梅娘逃脱,奴婢和妹妹连带受罚,若非小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很平静的叙述,但是,这姐妹两人到底受过怎样的非人的折磨,竟然如此憎恶梅娘,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显然,梅娘开始没有认出这两个人来,在听了那两人的话,愕然的看向这两个姐妹,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嗓音,怎么可能是她之前熟悉的人?开什么玩笑?   “我和姐姐变成这样,还得谢谢梅娘你呢!”梅雪阴测测的对视着梅娘,笑吟吟的说道。   半路跑了,墨风看向冥夜,这么个有手段的男人,手下也不缺能人异士,能让一个丫头轻而易举的跑掉?骗鬼呢!   冥夜抬头对着墨风眨眨眼睛,暗自勾着墨风,撩拨着她的情绪,好像在说,恩,不愧是墨墨,连这个都能识破。   墨风打量着梅娘,“能告诉我,下毒的人在哪里么?”墨风慵懒的靠着椅辈,手指叩着扶手,视线却锁定着梅娘,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出声了,嗓音有点儿怪,梅娘气喘呼呼的,咬着牙,扭头看向冥夜,“爷,梅娘是真的想帮爷办事,梅娘没有想过要背叛爷,爷,您要相信梅娘!”梅娘挣扎着要靠近冥夜,心心念念的天仙男人。   “你的爷,已经把你送给我了!”墨风趣味儿的开口,“监守自盗的事情不是没有,下毒的人不是你,和你也脱不了干系。梅娘,乖乖的把人说出来,我保证让你死的漂亮一些!”   “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宁王爷手里的棋子,一个血脉卑贱的养女,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讲话!”梅娘昂着头,鄙夷的唾弃着墨风,轻蔑的冷哼。   啪——   噗嗤——   梅娘整个人突然间毫无征兆的跪倒地上,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当口吐了血,傲慢的神情立马就灰暗下来。   “你不知道毒是她下的?”墨风扭头看向冥夜,觉得冥夜的反应有些异常,扭头正看到那一双阴晴不定的桃花眼眸森然的盯着梅娘,看到梅娘射过来的凶狠的目光,墨风不屑一笑,“是不是你下的,没差别了。”   “不管我身份如何,秦王钦赐的太子妃位子,也不会是随便的阿猫阿狗能够动摇评头论足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墨风站起来,走到梅娘跟前,俯下身,“毒娘子在哪里?”手捏着梅娘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梅娘从墨风嘴里听到了毒娘子的名讳,眼珠子一瞪,“你是谁?”有些慌乱,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毒娘子?怎么会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难道那人的毒真的解了?她真的有办法解决了?   梅娘看向冥夜,冥夜一点儿都不着急,是啊,如果人出了岔子,他就不可能这样了,她竟然小瞧了这个女人!   墨风后退,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在手里晃了晃,“我耐心有限,十息内,如果你不说,就品尝一下这个的滋味。”墨风笑眯眯的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瓶子很黑,上面什么标记也没有,明明是看起来很平常的一个小瓶子。   可是,没来由的,梅娘很害怕,感觉那黑瓶子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也或许是她对墨风这个人恐惧忌惮。   “一。”墨风把玩着瓶子,蹲下来,看着梅娘,“二。”清脆的嗓音报数,一顿一顿,很有次序。   冥夜看着墨风耍人,瞧着她折磨人,这样的墨风可爱极了!竟然有种要冲上去包入怀里的冲动,冥夜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底的情愫,冷淡的看着屋子里的场景。   “五。”   “七。”   ……   瓷瓶的冰凉忽然贴到了梅娘脸上,梅娘惊吓的尖叫起来,身子不住的颤抖,明明没有什么,可是梅娘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找上她似的,让她心里害怕,恐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梅娘大声吼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是她的学徒,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墨风冷笑着,伸手已经打开了瓶塞,有丝丝白气从里面冒出来,慢慢的靠近梅娘。   梅娘往后挣扎着,她已经闻到了一抹古怪的味道,很惊惧,拼命的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只让我来诊治那个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找到了些东西!”小花捧着包袱走了进来,然后一股脑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展开,“奴婢遵照小姐的吩咐,去她屋子里查了查,真发现了些东西,她那婢女抵死不认,想要杀小花,被侍卫大哥弄死了!”小花狠狠的瞪了一眼梅娘,让她受惊吓,真该死!   梅娘抬头瞪向小花,“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梅娘开始挣扎。但是梅霜和梅雪也不是摆设,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墨风看着包袱里的纸包,还有粉末从里面掉落出来,有几个瓷瓶,瓶子已经空了,还有个小盒子,盒子里放了一朵紫花,和梅娘之前头上的一模一样。   墨风捏着紫花,又来到梅娘跟前,“能让毒娘子把这东西给你,想来你也不是普通的学徒,梅娘,你是想要死的漂亮些?还是想要死的凄惨些?”墨风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你当我是他们那些傻子么,那么好骗?”   打死梅娘都弄不清楚,这个危险的女人到底怎么冒出来的,宁王养女,不过是个宁王养女,怎么和毒娘子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是敌对的关系,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说!”见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冥夜,梅娘心里发寒,“但是你要保我性命!”见墨风不说话,以为她答应了,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毒娘子告诉我,下个月月初,会派人来联络我!”   墨风将瓶塞盖上,站起身来,指尖一枚银针直接刺入了梅娘的头顶,然后人就噗通一下子倒地昏死过去。   “看够了?”墨风转身,环胸冷笑着瞪着冥夜。   ------题外话------   推荐好友西楼小楠的新文《论称霸世界的正确姿势》别人穿越有三宝:美貌、智慧、武功好。秦素穿越有三恼:丑颜、恶名、修为少。秦素用穿越的实际经验告诉大家,不是特工杀手,又没特殊才能,在异世界存活的正确姿势就是——抱!大!腿!只要大腿抱得粗,躺~着~也能当女!第八十六章   屋子其他人都惊愕的看着墨风霸气的碾压梅娘,明明墨风只是普通的威胁手段,为什么梅娘会这么的害怕恐惧?这些倒是让大家有些诧异和好奇。   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冥夜,弹了弹衣襟,“怎么样,太子爷?从我这里听了这么多有用的消息,打算怎么报答我呢?”墨风也猜到冥夜没有要梅娘性命原因除了她能医治那个病种的人外,就是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挖到有效信息,这才让这个女人活了这么久。   看着墨风此刻的傲娇的模样,冥夜心里一乐,“人不给你了?”冥夜低头看着梅娘,然后又看向墨风,“不怕她逃?”   “如果在你这太子府,连个人都守不住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墨风想了想,还是拿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昏迷的梅娘的嘴里。   对于墨风来说,毒娘子是个重要的线索,她是鬼婆的弟子,鬼婆的仇人自然也由她接管,寻找毒娘子就是她的第一步棋,本以为会费些事,谁想到人家会光明正大的蹦跶到自己跟前来,如果不出手,简直太侮辱自己这么好的运气了。   对于梅娘所说话的真实性,墨风还真的不怀疑。对于擅长用毒的人,他们彼此间都有一种天生的默契,尤其是来自同行的威胁和危险。梅娘不傻,她不想死的话,就必须乖乖的说实话,没得选择。   “斥!”冥夜启唇,很轻微的声音,而后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屋子里面,“把人带下去!”   黑衣人领命,单手抓起梅娘的后衣领,毫不怜香惜玉的像是拽麻袋似的把人给拖了出去,然后消失不见。   暗卫,墨风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然后看向冥夜,“府里有医者?”墨风见冥夜朝着自己伸出了手,迟疑片刻,不怎么情愿的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冥夜牵着墨风的手,两人走了出去。留下几个人站在原地茫然对视。   “小姐,咱们不跟上去么?”小花眨眨眼睛,看着那两位主子如此的不注重形象,好奇的开口问道。   啪——柳娇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小花的脸上,“多事!”然后看向梅雪和梅霜,“这里没咱们的事情了,先回去歇着,他们应该走不远的。”   梅雪和梅霜其实还没有从激烈的情绪波动中回过神来,墨风这个人让她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的恐怖,梅娘是谁?功夫虽然不强,可是一手的毒术也不弱,却在墨风面前愣是压着性子吃亏,以后,恐怕有的热闹看了。   冥夜牵着墨风的手,漫无目的的在宅子里走着,几乎没有怎么讲话,让墨风有些摸不着头脑,怀疑这位漂亮的太子爷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很闲么?”墨风站住,不打算再无聊的浪费时间,当了太子爷,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谋划吧。   冥夜低头看墨风,“我在培养感情!”冥夜很郑重的看着墨风,回应着答案,只是这句话让墨风有些震到了。   无力的扯扯嘴角,“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奇葩的培养感情的行为!”墨风呵呵笑着,然后看到冷钰朝他们走了过来。   冷钰本来有事情要汇报的,只是看到自家太子爷和未来的太子妃如此的行为,只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冷钰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行了礼,“爷,太子妃!”   “再次纠正冷管家,还没大礼呢!”墨风冷笑着提醒,“既然有事,我先回去了!”墨风用力挣开墨风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冥夜,“院子,能动土么?”   冥夜点头,“自然,做什么去吩咐冷钰!”   “那就好!”墨风迈步离去,把空间留给主仆两人。   冥夜观察冷钰好久,“没有下次!”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可言,警告的成分居多。   冷钰抖了抖身子,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来,“属下知罪!”冷钰求饶。   冥夜没有再说什么,“什么事情?”冥夜往一旁的小花园走去。   冷钰在一旁跟着,“宫里来了消息,淑妃有了身孕,王上解了淑妃的禁足。”   “来的倒是时候!”冥夜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没再发表其他看法,“人怎么样了?”   “薄文在守着,属下刚来的时候,一部分银针已经发黑。”冷钰小心的回着,“爷,梅娘那里?”冷钰知道梅娘被关进了地牢里,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明朗,他不敢善作主张。   “交给墨风处理!”冥夜又补充了一句话,“她身边的人,不用在意。”   冷钰抬头,然后又低下了头,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墨风暗中跟着的那批人,他家主子好像对这位太子妃莫名的信任。冷钰不敢插话,告退离开。   墨风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然后站在台阶上,摸着下巴正想着什么。   “小姐!”丁牙忽然出现在墨风身旁,“今天一早,明月乔装打扮去了平阳侯府。”   “府衙判了?”墨风瞥了一眼丁牙,察觉丁牙面色有些差,莞尔一笑,“知道自己的差距就好,他的人能力强悍,你才起步两年,不要老是钻牛角尖!”墨风知道,打从她住进太子府里,丁牙虽然跟了来,但是,见识到了太子府的防备,还有那些真正的暗卫,对丁牙刺激还是蛮大的,“你帮我做事,又不是去谋国!”   丁牙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惭愧的低下头,“属下知错!”谁都有争强好胜的心,丁牙虽然磨炼的不差,总归还是血气方刚,很正常。   “府衙判了?”墨风心里算计着什么,视线又落到了院子里。   “昨天刚下的……平阳侯继夫人被判斩刑,平阳侯不知情,没有被罚。”丁牙说着,“不过,属下发现,今早平阳侯进宫了,心情好像还不错。”丁牙禀报完事情,又消失隐匿身影。   “淑妃有了身孕。”冥夜走了过来,靠着墨风身旁的柱子,开口说着,“解了禁足。”   “战斗力很旺盛么!”墨风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相信王上应该很高兴吧,恩,恭喜太子爷又要有个弟弟了!”墨风眨眨眼睛。   冥夜扯过墨风,把这个人困在怀里,“我值得你信任的,墨墨!”冥夜低着头,鼻尖蹭着墨风的脸颊,手却暗自用力搂着墨风的腰。   对于冥夜突然来这么一段言情场景,墨风只有一种感觉,无聊,还有就是无语,他说的那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而且她墨风也不是真的只有这么大年纪,说起来,这两世加起来赶上他祖宗了!   墨风脑袋往后靠了靠,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子如果说,我身上有你图谋的东西,那我还相信,感情这东西,是最虚无缥缈的了。”墨风眼底闪过一抹嘲弄,“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冥夜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安静的搂着墨风,享受着此刻。   对于冥夜的得寸进尺,墨风只能接受了,而且也不排斥,她抬头看着冥夜,想了想刚才冥夜的话,“这孕来的太巧了吧?”秦王妃子不算多,子嗣也不旺,淑妃多大年纪的人了,半老徐娘,十几年了没有音信,现在竟然还能怀上孩子,猫腻,墨风嗅到了猫腻的气息。   冥夜低头,在墨风耳旁细语了几句,然后唇瓣碰了碰墨风的小耳朵,乐不思蜀。   墨风却被冥夜的话给震住了,倒是没有注意冥夜的小动作,墨风愣神在原地,眼神吃惊的瞪的老大老大,“呀!”突然,耳朵刺痛,原来是冥夜见到墨风发呆没有反应,竟然起了恶心思,恶作剧的咬了咬。墨风的耳垂遭了秧,虽然没有出血,可是却留下了几个牙印!   “你!”墨风回过神来,瞪着冥夜想要说什么,只是对视上那一双幽深诡秘的眸子,墨风怔了片刻,只是这一怔,自己的唇就失守了。   冥夜撕抹了半天,美味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墨墨刚刚吃了什么,这么甜?”冥夜低头,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眸里竟然映出了墨风呆傻的样子,“下次换个口味?”冥夜低低的轻笑出来。   “太子爷的技术,该精进了!”墨风抬眸,笑吟吟的说道,泥鳅似的从冥夜怀里逃出来,后撤了好几步,也不脸红心跳,“太子爷是从哪里训练的?谁有这样的好运气,下次让我瞧瞧是哪里的美人儿?”墨风冷哼一声,扭头往柳娇住的地方走去。   冥夜看着墨风的背影,收敛了笑,可是眼底的笑意充满了眼眶,墨墨小猫咪亮爪子了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而在暗中的人们早就已经风中凌乱了,他们心里正有无数只野兽在咆哮着,这是他们的主子么?这一位还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主子大人吗?这是什么情况?天要下红雨了,他们的主子不仅会笑,竟然还会调戏人了!快点儿来个帮追砸下他们吧,若非不是他们动作敏捷,早就从隐藏的地儿掉下去了!太震惊第八十七章   墨风走进屋子,就看到梅雪和梅霜两姐妹朝自己跪了下来,原因是梅娘。   “不用如此!”墨风让两个人起来,“谁都有秘密,只要你们不蠢的妨碍我的事情,无所谓!”墨风看着两人愕然的表情,耸耸肩。转眼叫上柳娇离开。   小花望眼欲穿的看着两人离开,扭头又对着梅雪梅霜姐妹俩撇撇嘴,“哎,这下好了,以后有两位姐姐作伴,小花也不用独自承受被抛弃的心酸了唻!真是没良心的小姐,这么好的小花,怎么能抛下不管呢?是吧?”小花对着两人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脸。   梅霜和梅雪本来心情不怎么好,被小花这么一弄,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没有咱们什么事情,就多绣一些荷包,以后进宫打点什么,小姐用的到!”梅雪拿来针线簸箩,放到了三人面前。   梅霜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却难倒了小花,小花拿着一个绣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像鸭子不是鸭子,像小鸡不像小鸡的,“梅雪姐姐,真的好难好难哦,小花明明绣的是鸳鸯,鸳鸯哎,为什么你们都说不是?”小花摆弄着,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梅霜摇摇头,拿了个花样子,“这才是鸳鸯呢。”   “那我这是还没长毛的鸳鸯,不行么?”小花撇撇嘴,任命的拿过剪刀,把针线剪掉重新来过,“针线,好难!”小花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肉肉的小手指头上面已经满是针眼了,可是这样受折磨也不能让小姐心疼。   “小姐是为你好!”梅霜认了针线,拿起一个荷包穿针引线,“针线能磨一磨你的浮躁的性子。”   梅雪倒是没说话,只是偶尔笑着看看小花,手头上的功夫却快的很。   小花无语的点头,她当然知道小姐是为她好的,可是,这针线天生就是她的煞星哎,那个小的不起眼的针,就是不听她的话,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好神烦哎。   墨风来了院子,薄文还在床边守着,不敢合眼,也不敢离开半步。   见到墨风来了,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墨姑娘,您可来了!”薄文连忙起身,床上病人身上的银针大半已经被染黑,眼看着所有人的针都变了色,他却束手无措。   墨风点点头,上前看着那些银针,眉头一挑,点点头,“毒出来,以后就好办多了!”墨风带上提前备好的一个手套,一个一个的将已经染黑的银针拔出来,扔到一旁的盆子里面。   “去找你家太子爷来吧,我只能保证他有一刻钟清醒的时间!”墨风按了按几个穴道,沉声对着薄文说道,脸上却没有丁点儿的轻松感觉。   只是话音刚落,冥夜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想来墨风的行动已经早就有人禀告过了。   “够了!”冥夜看了一眼墨风,然后看向床上的人,他带来的消息必须要知道。   柳娇拿来一个碗,墨风用匕首拉破了自己的掌心,看着献血滴落在碗里。   冥夜沉着脸看着墨风的动作,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幽暗的光芒,周身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直视。   直到碗里的献血流道半碗多,墨风才攥紧了手,扯过一旁的纱布,捆绑在手上。冥夜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墨风的跟前,抓着墨风受伤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墨风,然后小心的把药涂抹在墨风的伤口上,兴许是第一次给人上药,手头上没个轻重。   墨风猛然缩回自己的手,瞪着冥夜,“我和你有仇啊!”墨风心情不爽,从冥夜手里扯过一块好的纱布,自己绑了上去。   其他人见这场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尤其是薄文在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的时候,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生怕自己会遭殃。   出人意料的,冥夜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几不可见的吐了一口气,“下次会注意!”意外的竟然给人解释,又接过纱布,小心的给打了结。   墨风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相好要问什么,醒过来这一次,下一次恐怕要好长时间之后了。”墨风提醒着冥夜,然后将两枚染黑的银针扔进碗里。   见冥夜没有离开的意思,墨风也不矫情,往后一靠缩在了冥夜的怀里,一下子出了这么多血,就算她是个铁人,也挡不住疲倦。   碗里的血开始变黑,而银针则诡异的悬浮在黑色的血液上,墨风用银针把碗里的拨弄出来。扭头看向冥夜,“给他灌下去!”   冥夜搂着墨风闪到一旁,薄文则上前结过了柳娇手里的碗。   “用这个!”柳娇从带来的匣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漏斗一样的东西递给了薄文。   薄文不解的看着柳娇。柳娇则直接把漏斗小口塞进了病人的嘴里,然后示意薄文把液体灌进大口。   薄文眨眨眼睛,竟然可以这么容易解决难题,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昏迷的人下意识的吞咽,薄文暗自松了口气,感觉对方呼吸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了。   等到血都给病人灌了下去,拿开漏斗的刹那,昏迷的病人竟然有了苏醒的趋势。冥夜搂着墨风,往前走了一步。   “爷!”见到对方要睁开眼睛,薄文激动地喊着冥夜。   病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从茫然到情形,嘴唇蠕动着,试图想要说什么。   “掐住他的脉,不要动!”墨风对薄文说着。看着薄文按照自己的话做,点点头。   “主子!”男子外头,正看到冥夜,眼前一亮。   “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有什么要说的,尽快说!”薄文提醒着躺着的人。   那人费力的呼吸着,然后稳了稳,开始慢又平静的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来。   薄文掩饰住眼底的震惊,而冥夜则微微蹙起了眉头,墨风却闭目养神,柳娇也安静的闪到一旁,虽然震惊所听到的,但还是极力的让自己忘记自己刚刚所听到的东西。   最后,男子呼吸急促,嘴角慢慢有血迹流出来,声音慢慢的变小,而后人就昏迷了过去。   薄文轻轻叫了一声,对方没有反应,然后松开了手,扭头看向冥夜,见到冥夜护着墨风,掩饰住眼底的异样。   “爷!”薄文起身站到一旁。   “燕国心倒是大!”冥夜冷笑一声。   墨风睁开眼睛看向薄文,“一会儿我会把解毒的方子给你,往后你们自己就能照顾的了了,等到体内余毒拔出掉,人就应该没事了。”柳娇上前来,墨风抓住柳娇手腕,然后要离开。   冥夜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过后再说!”迈步去追墨风了。   薄文努力的瞪了瞪眼珠子,第一次见他家主子这么干巴巴的去追一个女人!知道人没事了,薄文还是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回来。   墨风靠在柳娇身上,脚步有一些虚浮,只是刚要迈过门槛,身子突然腾空,瞪眼一看,原来是被冥夜抱了起来。   柳娇后退两步,眼底掩饰不住笑意,太子爷对她家小姐在意,再好不过了!   墨风脑子有些混沌,靠在冥夜怀里,很快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冥夜安顿下墨风,盯住柳娇好好的看着,人刚出了门口,冷钰急忙走了过来,“爷,宫里来了人,说是淑妃娘娘想见一见太子妃!”   冥夜眯了眯眼睛,“今日没空,推掉!”一个淑妃,敢摆出如此的架势,看来是以为有了身孕就有了护身符,有了能够跋扈的保障了!“这两天,宫里人,都给推了,不用报了!”   冷钰怔了片刻,“若是王上?”   “一样!”冥夜转身离开。   冷钰打了个寒战,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不敢耽搁,赶紧去给人个消息,不过,想来淑妃要闹的吧?   “斥!”回了书房,冥夜召了个人,“人如何?”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梅娘已经醒了,不过浑身无力,性命无忧。”   “冥放有什么动静?”冥夜眯了眯眼睛,手里正翻着刚刚递过来的密报。   “和平阳侯私下见了几面,联络了几个大臣……”黑衣人低声说着,“宫里派人递了话,王上要见您!”   “不见!”冥夜当场回绝,“选一队人,护着太子妃。”   “是!”黑衣人领命离去。   冥夜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手只却在桌子上扣着,脑袋里面则过着刚刚听到的消息,燕国真是好大的胆子!冥夜冷笑,“来人!”又有一人出现在冥夜跟前,悄无声息,没有说话。   “去查一查最近靖王妃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冥夜冰冷的下达命令。   “爷!”薄文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来,然后推门走进来,跟着的还有冷钰,想来宫里来的人已经给打发走了。   冥夜看着薄文,“人既然没事,找几个人看着,别出了叉子。”   “是!”薄文点头,“刚刚那消息,恐怕,对方已经进了秦国的地界!”   “看看再说!”冥夜冷笑着,“让他们都惊醒些,有动静随时上报。”   薄文点头。   “爷,那人走了,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冷钰不在意的说了说,“属下发现府周围有几个生面孔。”   “你处理!”冥夜扫了眼冷第八十八章英离来访   墨风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还是有些发昏,动了动手,觉得发紧,等到视线清晰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人困着睡的!一个大男人在旁边,自己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察觉,而且还是睡的这么的熟!   “醒了?”冥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的表情变化,出声问道,“饿了么?还是喝水?”冥夜侧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且手撑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着墨风,指肚在肌肤上揉揉的摸着。   墨风眨眨眼睛,听到冥夜的话,一个激灵忽然彻底清醒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墨风瞪大眼珠子,扯过自己的手,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警戒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扯动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冥夜淡然一笑,“这么不小心,不知道自己伤着吗?”冥夜起身,半抱半搂的把墨风从床上抓过来,强迫她窝在自己怀里。   闻着男子气息,墨风思绪有些断档,茫然的看了眼冥夜,然后看四周,这才察觉屋子里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这才来了几天的功夫,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这个男人脑子抽风了?还是进水了?   墨风这么说着,嘴里就忍不住也随着说了出来,只是好久都没有听到回应,抬眸一瞧,好家伙,那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墨风,恨不得把人给吸引进去。   “墨墨觉得太快?”冥夜往怀里搂了搂,“我还觉得太慢了,不然,过几日告诉王上,把婚期定下来?”冥夜忽然把脸贴近了墨风。   墨风吓得屏住呼吸,近距离看着这张美人脸,咽了咽口水,险些被魅惑了!臭狐狸,狐狸精!“等殿下变成狐狸的时候,再考虑吧!”墨风咯咯一笑,看着冥夜脸色有些紧致。墨风伸手抹在冥夜的脸上,调戏的捏了捏,然后咯咯的笑了。   冥夜莞尔,低头咬住墨风的嘴,不错,不是吻,是咬!很用力的咬,墨风痛的轻呼,血腥味很快就充斥在鼻息间。   在墨风剧烈挣扎前,冥夜离开,两人唇瓣上都染了血,好像涂了胭脂似的。墨风狠狠的瞪着冥夜,觉得自己下唇铁定已经肿了!伸手碰着,微微疼痛,手上还沾染着血,“你属吸血鬼的!”墨风没好气的推着冥夜。   冥夜不知道吸血鬼是什么,只是字面上拆解,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有人来了,墨墨要见么?”冥夜不怒,只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墨风。   墨风的脸当场就绿了,恶狠狠的瞪着冥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欺负女人你很高兴么?”墨风一听到有人来,知道冥夜是故意的,这个男人铁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冥夜忽然低头,额头抵着墨风的,嘴唇贴着墨风的唇瓣,幸好只是这个动作,没有进一步的行为,“我是不是男人,怎么,墨墨想亲自检验检验吗?”   “没兴趣!”墨风忽然五官皱在了一起,“手!”   冥夜一听,赶紧松开墨风,把人在身旁放好,低头一瞧,那包扎好的手想必是伤口裂开了,血渗透出来,染红了一片。冥夜眼底露出一丝懊恼。   墨风不敢动,手麻痛的有些不适应,兴许是好久没有受过伤的缘故,说起来,这点痛算不上什么,只是,墨风就是想表达一下,看看这个男人什么反应,结果么,还算可以。   墨风起身,透着镜子看了看,拿着帕子把嘴擦了擦,还好牙印在嘴唇里面,瞧着只是肿了一些,“谁来了?”墨风整了整衣服,“让外面候着的人走了进来。”   四个人倒是整齐,一起进了屋子,暗中打量着墨风和冥夜,见到了血迹,但是谁也没有支声。   “小姐,英离来了!”柳娇站在墨风身旁,见到墨风脸颊红扑扑的,赶紧垂下眸子。   “来了?”墨风点点头,“让她过来吧!”从镜子里狠狠瞪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冥夜,“带她去花园!”起身带着人走了,也没有理会冥夜。   冥夜躺在床上,闻着女儿香,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心里算计着什么,那一双眼睛都迷人的放光。   见到英离,英离正坐在院子里感叹着,看到墨风一众人,哈哈一笑,“哎呀哎呀,真是幸运哎,要不是有你们,我还来不了这铁桶的太子府呢,啧啧,真是爽啊!”英离倒是一点儿都不拘束,反正没见那位太子爷的身影,她轻松不少。   “怎么了?”墨风觉得英离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出声问道。   英离往王宫的方向指了指,撇撇嘴,“那位淑妃娘娘不是有了身孕么?”英离从果盘里拿了个葡萄,这个时候吃葡萄还真是奢侈,“王上把掌管后宫的事宜给了她,那位就尾巴翘到了天上去了。”把葡萄皮吐出来,“昨天把白虎城的贵族小姐们都叫了进去,啧啧,那派头,那架式,真是——”英离撇着嘴,一脸的愤怒和嘲讽。   墨风听了点点头,但是想到这位淑妃的身孕,还是禁不住好笑,戏开场了,好戏也就不远了,淑妃这样子,应该是被压抑的久了,所以一有了这样的机会,飞扬跋扈展现的淋漓尽致。   英离看着墨风,欲言又止。   “说了我不少坏话吧。”墨风倒是不介意,她和平阳侯府彻底撕破脸,淑妃怎么会对她有好心情。   英离耸耸肩,“说了一些指桑骂槐的话,不过,附和的都是一些眼皮子浅的墙头草,世家贵族倒是没几个附和的,那氛围,你真该去看看,好玩极了!”   英离看着大大咧咧没心眼,其实,从军中长大的人,都是直肠子吗?那她也不可能长这么大了,最起码,察言观色的功夫是不浅的。   “你要小心了,这个女人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英离提醒着墨风。   “知道了,谢谢!”墨风对着英离点点头,看着果盘的葡萄被英离吃的差不多了,扭头对梅雪说道,“去给英离小姐准备一些葡萄,走的时候带着。”   英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酸酸甜甜的,正对我胃口。”而后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抬头对柳娇眨眨眼睛,她好吃的性子,倒是没有遮掩。   柳娇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像是要撇开和这个吃货的关系似的。不过,现在,柳娇是仆,英离是主子,不过,这关系,想来这两人也没有多少在意的。   英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墨风,“这是我家传的金疮药,很管用的!”英离看着墨风包扎的手,“幸好我随身带了一瓶,送你了!”   墨风也不客气,直接收了过来,打开瓶塞,细细的闻了闻里面,眼前忽然一亮,“谢了!”   “嘿嘿,不能白吃白拿呀!”英离灿烂的笑着,“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英离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位太子爷,没有欺负你吧?”英离咽了咽口水,“这位爷,架子十足哎,不过,听说到现在还没入宫谢恩,这样好吗?”英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做贼似的看着四周,然后小心的问着墨风。   墨风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你可没看到靖王府的那位伊水郡主,听到大家讨论你这个太子妃的时候,脸都是绿的,平常的长袖善舞也不见了,只是闭着嘴生闷气,真是解恨!”   “按照规制,太子可以有两名侧妃,都是在册的。”墨风淡淡开口,这几天她也不是闲着,眼底划过一丝逗弄,“英离小姐有没有兴趣坐一坐,咱们也做个伴儿,到时候一起玩啊?”   英离的脸立马铁青,见鬼似的往后缩了缩,打了个哆嗦拼命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你这是挖坑让我跳呢啊!”英离一蹦三尺高,往后退了两步,“开什么玩笑!”英离哇哇大叫,“还玩儿?作死呢吧!”英离干笑几声,“没兴趣,我觉得活的好好的,我还没有玩够呢!”   墨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是啊,可不就是在作死么?那几个争破脑袋要做侧妃的人,墨风噙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   “柳媚也去了?”柳娇看了一眼墨风,然后低声问着英离。   淑妃咸鱼翻身,对于这个侄女,自然要捧上一捧了。   英离想到了什么,眉头蹙了蹙,“柳娇,你还别说,我怎么感觉这个柳媚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英离又坐了回来,回想着见面的场景,“好像更漂亮,也更温柔,更吸引人了。”英离终于想到了三个恰当的词语,“淑妃自从掌宫后,就把柳媚召进宫里,名上说是想念娘家侄女,可是,总感觉是在密谋着什么呢。”   墨风听着,眉头微蹙,柳媚的改变在意料之中,那天晚上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明月和平阳侯府有联系,淑妃的那个坛子,还有柳媚的改变,这一连串的关系——   冥夜暗中看着花园里的人,眉头一挑,倒是没有惊动几人,悄悄的离开了,看他离去的方向,正是地牢的位第八十九章倒霉柳娇   清晨一大早,冥夜带着她的准太子妃入宫谢恩。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遍了整个王城皇宫。   冥夜被册封为太子后,第一次出现在王宫,第一次进宫面圣谢恩,无数双眼睛看着,期待着。只马车在城门口压根就没有停,一直驶进去,这一路上让想瞻仰太子爷容颜的人们失望至极。   透过窗纱,墨风看着外面翘头的人们,勾唇一笑,“没见到你这位太子爷,大家怕是要……如果见到你这位太子爷,估计也要相思而亡了!”   冥夜拿着书本在墨风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子,斜眸抛了个媚眼,“墨墨天天见,也没见你得相思之症啊?”   “哦!”墨风点了点头,“天天见,已经免疫了!”墨风坐回来,“真要跟着你去见王上?”墨风抿了抿嘴,“太招人恨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虽然这么说,可是墨风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冥夜带着墨风下了马车,两人结伴进入王宫,此刻刚刚下早朝,一些官员刚好从路旁经过,看到结伴而去的男女,暗自思量着。   秦王冥无极知道儿子来了,心里那是一个高兴,但是面上却摆足了架子,毕竟这个儿子给他老子提前摆了一道。   看到冥夜和墨风进门,两人一起叩拜,冥无极心里那是一个爽啊,早就窃喜的不知南北了,心里同时在算计着,什么时候能喝上媳妇茶,想着再暗中催催这个儿子,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这个儿媳虽然看着弱,但是万一心野了,拽不回来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恩,起来吧!”秦王冥无极故作严肃的说着。   一旁的郑铎则耸了耸肩,他自然知道自家这位王上的心思,只是这样掩盖,很有欲盖弥彰的意思哎。   “你这太子的位子已经坐上了,什么时候能够给朕好好的做事?”秦王冥无极冷声说着。   墨风在冥夜身旁站着,偷偷的瞥了一眼这位王上,怎么感觉这话里满是委屈的意思?难道是她听错了?   “你中风了,还是得了不治之症?”冥夜抬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需要退位让贤?”冥夜这口气着实不像是儿子给爹说话,倒像是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想必王上和太子爷有话要说,民女先退下了!”墨风在没有得到准许的情况下,转身赶紧离开,这可是个炸弹场,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被轰炸,脑子有病的人才继续待在这里。只是墨风没有听到下面的父子谈话,若是知道,怕是要气的冒烟。   “这女娃也给你了,什么时候给老子抱孙子?”秦王冥无极爆粗口,也顾不得什么王者威严,瞪着眼前的儿子。不做事,生儿子总行了吧?   冥夜又是不咸不淡的表情,“大婚!”   冥无极语塞,真是后悔当日没有写清楚日期,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怒啊!“反正都是你的人,先生个孙子来玩玩,也不错!”冥无极眯了眯眼,“你生出孙子给我玩,这位子就送给你!”   冥夜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   郑铎听得目瞪口呆,只能假装自己是个雕塑,拼命的把这些话往耳朵外里面推,这父子俩的谈话,已经超乎寻常了。   “太子妃定下来了,太子侧妃的人选,需要朕帮你吗?”冥无极转移话题,他怕自己继续下去会被气死。   冥夜抬头看向冥无极,看的很认真,很仔细,然后冷哼一声笑着,“你可以问你的太子妃,她同意即可!”   冥无极狐疑的看着冥夜,这么好说话?只是这话音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了人的禀报,有人来回禀,准太子妃把平阳侯小姐给揍了!   冥夜只是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那别有深意的秦王说道,“活该!”   秦王:“……”他家的熊孩子,真是无可救药。   墨风本来无聊的在花园里逛着,谁知道会碰到不长眼的撞上来,那为平阳侯小姐柳媚,撞上来不说,还睁着眼说瞎话说自己平白无故碰了她!明明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好吧?   只不过,当墨风见到柳媚的时候,确实吃了已经,人前后简直是大变样,这样的柳媚比窑子里的花魁还要妩媚动人,这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勾人的风韵,真是脱胎换骨了。不用说是男人看了发酥动情,就是女人看了也发软。   “您是准太子妃不假,可是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仗势欺人!”柳媚本来正怒视着,不晓得吃错什么药,捂着自己的脸,嘤嘤哭泣着,一脸委屈的样子,那手捂着脸,腋下露出一丝白皙的皮肤,眸子看着墨风,晶莹的泪珠儿就挂在上面要掉不掉的。   啧啧——还演上了!墨风挑眉看着,捂着受伤的手,出手打了,忘记自己是病患了,撇撇嘴,“我就仗势欺人了,柳小姐要如何?”墨风淡淡的说道,“是要勾引我男人,还是要去勾引我男人的爹呢?”墨风啧啧两声,“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这是得了淑妃娘娘的真传了吗?”墨风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震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柳媚脸色一白,眼珠子一瞪,“你什么意思?”往前走了一步,说着就往墨风身上一撞,人下一刻就后退着摔倒在了地上。   这倒地的技术都这么的纯属,身子侧躺,腿屈膝,玲珑有致的身段都不忘显摆显摆,“你,你欺人太甚,呜呜——”   “媚儿,媚儿!”闻讯赶来的淑妃娘娘见到样子,火冒三丈,赶紧派人上前去搀扶柳媚,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墨风,而后往墨风身后看去,直接跪了下去,“王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可要为媚儿做主,欺人太甚了,这也欺人太甚了,堂堂王宫,竟然仍人随意撒野……”淑妃义愤填膺,说的头头是道。   “请王上给民女做主!”柳媚跪在地上,微微抬着头,那姿势,刚好把她那傲人的身段给显露出来。   冥夜走到墨风身旁,蹙着眉头看着墨风的手,“这么不小心!”脸色很沉,“下次不用亲自动手,吩咐人去就好!”冥夜压根就没看地上的人。   柳媚脸色很沉,抬头要说什么,只是在看到冥夜容貌的刹那,当即傻了眼,一下子就被这貌美如花的太子爷给迷惑住了,一脸花痴的样子。   淑妃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媚,“请王上做主!”淑妃捧着自己的肚子,明明都没有鼓出来,还一副保护的样子。   墨风讥讽的看着,抬头看了眼冥夜,“这狐妹子倒是不错,不如你这太子爷收了,当个暖床的也好。”   柳媚一听,顿时来了心思,盯着冥夜,满眼里的希冀和惊喜。   “太丑了!”冥夜扫了一眼,然后平静的移开,“还疼吗?”冥夜瞪了一眼岔开话题的墨风。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两个孩子口角,淑妃,你就如此掌管后宫的?如果你管不了,朕也不需要一个蠢笨的!”秦王冥无极收回视线,冷漠的看了一眼了柳媚。   淑妃愕然的看着王上,“奴家不敢!”淑妃泄了气,软软的说道,“王上,妾身侄女受了委屈,也不能白受啊。”   秦王冥无极阴测测笑了,“你这个侄女,也是个心大的。”冥无极抬头看到冥延领命过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朕心情好,老二,你不是心仪平阳侯女儿许久了吗?朕将她赐给你,做个妾室。”   冥延还一头雾水呢,听到冥无极的话,赶紧扣头谢恩,不敢说一个不字,余光却偷偷的瞥着身旁的女人,他盯了好几天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受到冥延垂涎的目光,柳媚身子一震,更是震惊于秦王的话,她抬头想要拒绝,可是却看到淑妃凌厉警告的眼神,见到太子爷根本就不看自己一眼,咬着牙,心里发着狠,“民女谢主隆恩!”太子侧妃没做成,当了个皇子的妾,柳媚心里那个恨啊。   墨风呵呵的笑了,“真是恭喜柳小姐了,想必柳娇听到这个消息会非常欣慰,庶女么,做个皇子的妾室,也算是飞上枝头了。”风凉话谁都会说,往人心窝子里插刀子她也会。   柳媚心口一起一浮,喉咙里有腥甜的血腥要涌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过府吧!”冥无极看了一眼淑妃,“你既然有身子,就别乱生事,下去吧!”   淑妃带着柳媚灰头土脸的离开,冥延喜滋滋的准备纳妾事宜。花园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是大家都忘记了,开始墨风的那一巴掌,就这么不了了之。   “乌烟瘴气!”冥夜搂着墨风,冷笑一声。   “朕乐意!”冥无极狠狠剜了一眼冥夜,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   墨风抬头看着冥夜,这父子俩真是个欢喜冤家型的,墨风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冥夜,“你们串通一气的吧?”   “你说呢?”冥夜带着墨风离开,“从一而终才好啊。”   从一而终,说的是柳媚,墨风不知道,那夜的春宫,还有很多目击第九十章   淑妃的如意算盘落空,柳媚的凤凰心思也胎死腹中,这姑侄两人在墨风面前,完败!   淑妃一路回到寝宫,差点动了胎气,她砸了卧室里的茶碗,这才将怒意慢慢平息下来,淑妃脸色阴沉的看着前方,手柔和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神情莫测。   “姑姑!”柳媚垂头丧气的走进来,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嫉妒和不愿,“姑姑,媚儿不想去!”柳媚冲上前来跪在了淑妃的跟前,“姑姑,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救媚儿!”   淑妃回过神来,看着柳媚,手挑起柳媚的下颚,打量着这一张阴魅的小脸,“媚儿,金口玉言,改不了的。”淑妃眯了眯眼睛,“但是,也不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姑姑?”柳媚两眼发亮,期待的望着淑妃。   淑妃指尖在柳媚滑嫩的脸蛋上动着,看着柳媚的表情,连她这个半老徐娘都有了反应,“媚儿,冥延也是皇子!你的美貌,你的功夫,你能勾住男人的心,这就是你的依仗!”   柳媚一想到冥延那个肥球,仅有的兴致也消失殆尽,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如果你能把控他,媚儿,那你就成功一半了!”淑妃忽然俯身,离着柳媚的脸只有毫米的距离,两个女人这样的姿势着实让人觉得诡异,“纵然他冥夜成了太子,可是,王上正值壮年,往后的变数,谁也说不清楚,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柳媚被淑妃说的心痒难耐,唇瓣抿起,用力的嗯了一声,“媚儿知道了,姑姑!”柳媚后退了一步,叩拜淑妃,然后起身出宫。   淑妃看着指尖,心里有些失落,“这个狐媚子运用得当,可是我手里的一把好刀!呵呵。”淑妃兀自笑了起来。“来人!”淑妃秘密招来人,低声说着,“安排一下,本妃要出宫一趟!”   墨风跟着冥夜出了王宫,两人没有回太子府,反而去了名香阁。熟悉的雅间,熟悉的场景,只是心境已经大不相同,而且身份也有了天差地别。   靠着窗户,特意拽来一床榻,墨风半靠在床榻上,视线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情形,而且手旁有桌子,上面摆放着各样可口的茶点。   冥夜就在不远处注视着墨风,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唇角一直上扬着,手晃动着酒杯,却并不急着饮。   “咦?”墨风本来正无聊的时候,忽然坐直了身子,视线死死的盯着一个人影,眉头微微挑起,好熟悉的背影,是谁呢?墨风看着,那个人正在和人交谈,“原来是他!”墨风诡异的咯咯一笑。   “碰到熟人了?”冥夜看着墨风这个样子,启唇问道。   “不算熟!”墨风瞥了一眼柳娇,见柳娇正蹙着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小姐,快看!”柳娇忽然喊着墨风。   顺着视线看去,正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刚刚店铺的门外,然后有一蒙面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女子左右惊醒的看了看,然后进了铺子。   这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绝对有奸情!墨风从床榻上一咕噜起来,捏了块点心放进嘴里,还没全部咽下去,对面铺子里出来俩人,男的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蒙面女子,那手刚好放在对方的屁股上,啧啧。   砰——   就在这时候,外面隐约有打砸吵闹的声音传来,墨风给柳娇递了个眼色,然后看向冥夜,“这是你的底盘?”墨风摸着下巴,“逍遥镇呢?”   “你说呢?”冥夜反问着,没有给明确的答案。   “我这是成暴发户了?”墨风喃喃自语,不自然的动了动鼻子,然后猫步走到冥夜面前,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不客气的往冥夜怀里狠狠一坐!   冥夜倒是没推,手自觉的环住了墨风,预防她滑下去,“想什么歪主意呢?”冥夜的手捏了捏墨风的小手,低沉的笑了笑。   “哎,可惜了!”墨风摇头叹息,“和我一毛银子都没关系!”墨风还形象的用小手指头比划了一个指头尖。   “你是太子妃!”冥夜忍着笑,提醒着墨风。   “准太子妃!”墨风左右摆着一根手指头,啧啧的摇着头,纠正冥夜的语病,“一字之差,谬以千里,万一哪一天,咱俩拜拜,我还不是两手空空?”   “恩,那墨墨说说,哪一天要拜拜?”跟着墨风日子长了,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冥夜深邃的瞳孔锁定着怀里的人儿,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交往就熟悉了,好像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墨风呼吸骤然一顿,腰被对方掐住了,她收敛了笑,重重的拧了一把作怪的大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谁知道呢!”   “小姐!”柳娇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就是沈耀。   “太子殿下,小姑姑。”沈耀一本正经的给冥夜和墨风行礼,对于打断人家的好事,没有丁点儿做贼心虚的意思,反观沈耀身旁站着的那个男子,目光左右闪烁,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墨风拍了一下冥夜的手,然后从他怀里站起来,打量着沈耀,身上衣服有些褶皱,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   “回小姑姑,遇到了一些小事!”沈耀闷闷的开口。   柳娇却来到墨风跟前,耳语一番。   刚刚外面的吵闹,是因为沈耀身旁那位朋友和一个男子的争吵,原因么,是为了一个卖唱的姑娘。沈耀一直袖手旁观,压根就没有要参与的意思,谁知道人家被胁迫的姑娘竟然直冲冲的朝着沈耀下手了。   旁人对这个姑娘很是心疼怜爱,这位沈大公子却愣是不买账,面对美色坐怀不乱,也是奇了。   “这位?”墨风这才抬头看向沈耀身旁的那个少年,年纪比沈耀要大一些,一看就是个纨绔。   那为毕恭毕敬的给墨风行了礼,不想随好友一样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娃姑姑,他就喊了声太子妃,“在下赵演,在家排行最末,太子妃叫我赵小六就好!”   书呆子沈耀竟然和纨绔赵小六是好朋友,真是有趣呢。这位赵小六的丰功伟绩,墨风来白虎城也听了一些,绝对是让长辈最头疼的,吃喝嫖赌占全了。   因为有冥夜这个终极老大在,这两个少年都有些拘谨。“吃饭了么?”墨风随意问道。   “吃了吃了!”赵小六连忙回道,“正好要和阿耀去逛书铺呢。”   “哦,那就快去吧!别浪费了功夫。”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小六,然后别有深意的看着转身疾步离开的沈耀。   “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墨风不避讳的问着冥夜。   “比如?”冥夜挑眉,看着墨风两眼冒光算计人的样子。   “哎,沈浮老哥要吐血了,好不容易三代单传的一根苗,竟然是个断袖。”墨风故意走到门口,放声说道。   砰——哎呦——   外面飘来追楼梯的声音,还有男子的哀嚎声,墨风无声的笑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活该!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侄子,怎么能随便被欺负呢。   “今天是个好日子!”墨风伸了伸懒腰,“二皇子的纳妾礼,不能看,可惜了!”墨风扭头去看冥夜,“晚上有好玩的么?”她还真的不想早回去。   “要去?”冥夜走到墨风跟前,外面太阳已经要落山,该去吃晚饭了。   墨风用力点头,要是去的话,有这位高手在,就不用发愁了。   冥夜命人送来美味饭菜,和墨风吃了晚饭,等到入夜,抱着墨风消失在了天边。   月黑风高,最适合偷窥。   二皇子府,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大家都是闻讯赶来给二皇子冥延恭贺的。   一道黑影嗖的一声进入了二皇子府的后宅,落在了一棵茂盛的参天大树上。   墨风靠在冥夜怀里,坐在树干上,位置绝佳,能看清楚屋子里的场景。因为是纳妾,屋子里都是粉色的帐,婚床上坐着一个蒙着盖头的女子,有婢女在进进出出的。   “别乱动!”冥夜在墨风身上拧了一把,警告说道,对于偷窥行为,一点儿都不觉得臊得慌。   “养了这么久,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好戏看?”墨风低声对着冥夜说道,然后舒服的靠在肉靠垫上。   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这才看到那圆球的二皇子冥延被人簇拥着进了屋门,冥延身旁的狐朋狗友都给轰走,急忙关严实了门。   色眯眯的靠近床上的女子,那一只猪手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盖头,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充满魅惑的脸旁。   虽然心里不怎么乐意,但是终归是自己第一次行礼,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盖头被掀开,眼前一亮,映入眼帘则是肥头大耳的胖脑袋,收整心态,柳媚挺了挺胸,“夫君,您来啦,媚儿等了好久!”柳媚站起身来,软软的身子倒向了冥延。   “啧啧,狗男女啊!”墨风一边看直播,一边发表意见。   而随从的暗卫早就一头黑线,他们的太子妃到底是肿么了呢?   ------题外话------   十一月份开始,加第九十一章癫狂   柳媚莫名其妙的丢了处女血,她其实比较倒霉,因为她自己连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而那一天凌乱不堪的记忆,也让她最为头疼。   终归有一个好处,其实柳媚具体也说不清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从那以后,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每时每刻都在蜕变着,从一个邻家女孩变成女人,变成一个渴望*的女人。   纵然是做妾,可这也是柳媚的洞房花烛,她会用尽自己的手段,让这个流连花丛的皇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蜡烛在尽情的燃着,她卖弄着自己的资本,勾着对方的心跳,看着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全神贯注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柳媚突然有一种自豪感,一种做女王的骄傲。   红烛帐暖,激情四射。   只是在某位观众看到最为紧要关头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遮住了她的双眸。   “你!”墨风很是不满,就要攻关了,凭什么不要她看了,堵了眼睛却堵不住耳朵,那放浪形骸的大叫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少儿不宜!”冥夜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很快,就松开了手。   墨风以为这位太子爷转性了呢,可是当她继续看过去,面对这样的场景,墨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了。   原本已经在滚床单的那两个人,忽然间就昏倒在了床上,然后,就看到一团漆黑的点在柳媚的两腿间逐渐扩散开,再次包裹住柳媚的整个身体,那蠕动着的不是旁的,正是一只只的黑虫子。   墨风不自觉把头靠在冥夜身上,侧着脑袋,“好恶心!”脸色有些苍白,“那些虫子,有点儿问题!”墨风抿着唇,连忙看冥夜,示意对方让自己下去。   冥夜满眼的不赞同。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快快!”墨风拧着冥夜,“难道你还想继续盯梢?”皮笑肉不笑的白了一眼。   冥夜暗中打了个手势,然后抱着墨风下了院子,好在院子里的人早已经被冥延给轰走了,没有人察觉他们的踪迹。   冥夜护着墨风进了屋子,一开门,就有一股*的味道充斥,墨风拧着眸子,很难闻,也很恶心。   墨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空瓶子,拿出一枚银针,来到床前,忍着恶心,看着被虫子筑巢的柳媚,那些恶心的东西在柳媚的身上吐着粘液,有些许竟然还爬到了冥延的身上,倒是没有对他滚胖的身体内部进行攻击。   墨风找了个位置,拨弄了几只虫子弄进了瓷瓶里,赶紧盖上盖子,就在她后退的时候,那些虫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迅速的退却,重新钻入柳媚的身体中。   一个小小的女体,竟然能够撑在如此庞大的虫群,看着那些黑色的东西在柳媚血管里爬着,脸色有些阴沉。   等到虫子消失没多久,昏迷的柳媚首先清醒过来,她神情涣散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动了动疼痛的身体,抬着眼皮看着身旁的男人,暗暗叹了口气。   冥延虽然昏迷,脸上却带着一丝餍足,柳媚自己想着对方应该进行了,扯了扯手臂然后让自己躺在了冥延的臂膀里,而后再次昏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回到树上的墨风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她摇摇头,“这蛊虫,是真有问题!”墨风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冥夜带着墨风离开了二皇子府,回了太子府。第二天清楚,听说二皇子竟然带着柳媚亲自进宫谢恩,那秀恩爱的场景再次成为人们的饭后茶店。   小宅里,明月进了一个昏暗的屋子,这个屋子阴暗潮湿,给人很恐怖的感觉,仆人们都不敢靠近,这里是明月一个人的禁地。   她进了这个屋子,终于摘下了头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恐怖的面孔,烛光点燃,屋子渐渐亮起来,屋子里没有镜子,只有几个坛子,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明月手里抱着一个坛子,这是她刚刚从淑妃手里拿回来的,坛子已经空了,而且听着外面的传闻,明月就知道自己的计策生效了。柳媚那个女人还真的没有让她失望。   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明月带上面纱,缓缓走出了屋子,看到已经去了门口的男子身影,撇了撇那血嘴,“父亲!”明月礼貌而机械的问安。   靖王冥宗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只瞥了一眼明月,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进了钱颖的屋子,看到窗户上映出来的身影,看着那抱在一起的影子,明月冷笑一声——世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贱!   明月目光闪烁,在思索着她是不是应该给那位靖王妃一点小礼物了呢?明月勾着唇角,视线却一直盯着窗户上的影子。   靖王府。   靖王妃独守空房,看着冰冷的床铺发呆,她的手颤抖着感受着床传递过来的冰凉,“嬷嬷,这已经连着三天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靖王妃喃喃自语着,“嬷嬷,我以为我可以忍耐的,可是,为什么心还会这么的痛呢?”   “王妃,你不要这样子!”老嬷嬷看着魂不守舍的靖王妃,非常的担心,可是她却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开解主子了,因为那些话早已经说完。   “真爱?”靖王妃笑了,“全是谎话,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狠,一刀一刀剜我的心!”   而在窗户外,将靖王妃的伤心看在眼里,冥伊水很生气也很愤怒,她没有进门,只是安然离开,“贱人,走着瞧!”   当墨风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就被突然出现的丁牙给吵醒了。   墨风非常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到底什么事情?”不善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丁牙,她很想手里有一把刀,然后朝着眼前那个人靶子丢出去。   “冥伊水找上了钱颖,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对上了,小姐不想去看戏?”丁牙好心情的来报信。   “没兴趣!”墨风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躺了回去,“告诉我结果就好!”打了个哈欠,继续睡她的美容觉。   丁牙耸耸肩,然后飞快离开,钱家人倒霉,丁牙第一个拍手叫好。   白虎城一家首饰铺子前,冥伊水带着人直接堵了刚买首饰出门口的钱颖。   人逢喜事精神爽,钱颖这几天夜夜陪着晴朗,心情不错,早早的出门购物,只是这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看到眼前堵人的阵仗,钱颖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姑娘这是要干什么?我得罪过你么?”钱颖还算礼貌,在婢女的搀扶下,轻声问着。   冥伊水盯着钱颖这张脸,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原来是来一个狐妹子,仗着有几分姿色,不要脸的勾引有妇之夫,这位的大婶,你到底羞不羞人啊?”冥伊水笑吟吟的看着钱颖,根本就不打算住嘴。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哦,不对,我说错了,是个见不得光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冥伊水是真的被气昏了头脑,她已经没有理智可言,而且也顾不得平日维持的什么淑女形象,她魔怔了一般,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让眼前这个女人好看!   “您这是什么意思?”钱颖脸色一白,暗中对着一角递了个眼色,然后哀怨委屈的看着冥伊水。   “把这个贱妇给本郡主抓过来!”冥伊水命令着身后的人。   站出来两个力壮的婆子,她们直接把钱颖给抓出来,带到冥伊水跟前,而钱颖身旁的人根本就是势弱,不是这一方的对手。   啪——   光天化日之下,冥伊水二话不说抽了钱颖两个耳刮子,“你们临州钱家自诩什么读书人,书香门第,怎么竟出不知羞耻的人呢?什么书香门第,不过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呢!”冥伊水捏着钱颖的下巴,指甲陷入了肉里,一张脸狰狞恐怖的很。   冥伊水眼神有些不对头,有星星点点涣散和执拗,“你不是想做婊子么?”冥伊水呵呵一笑,伸手抓住了钱颖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拧。   刺啦——刺啦——   那华丽的衣衫瞬间变成了碎片,白色的肌肤,红色的肚兜,身上还有些许青紫的痕迹,经历过人事的人必定能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让大家看看,你这种货色算个什么!”冥伊水,掐着钱颖的脖子,高高的举起她,然后就像用力的把人给甩出去。   “住手!”就在这紧要的关头,闻讯赶来的靖王看着这场景,简直想立即昏死过去,“伊水,你这是在干什么?”靖王冥宗辉冲上前,从冥伊水手里解救出钱颖,连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狼狈的钱颖身上。   钱颖吓的浑身发抖,她紧紧抓着靖王的衣服,屈辱的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阿辉,阿辉,怎么般,怎么般,让我去死吧,我去死!”钱颖已经被逼的快要精神崩溃。   靖王搂着钱颖,护着钱颖,看着眼前的冥伊水,一巴掌就胡了上去。冥伊水当场就被自己的父亲给扇飞,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吐了血,血里还有几颗牙齿掉落下来。   “你堂堂一个郡主,就是这样的?”其实靖王这一巴掌出去他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冥伊水吐血的那瞬间,手有些微微发颤,“还不快把郡主带回府里!”   冥伊水心里堵塞,从地上爬起来,挥开一旁的侍卫,“爹,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贱人打我!”冥伊水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在所有人都看了她的身子以后,你竟然还护着她,哈哈!女儿替娘不值!”冥伊水冷冷笑着,愤怒的眸子扫过埋头在靖王身上的钱颖,然后转身离开。   钱颖紧闭着眼睛,她被靖王带走,由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眼泪却在眼角滑落,她的身子还在颤抖着,脸颊上还留着被掐的痕迹。   “颖儿,没事了,没事了,是我的不好,是我的不好,没事了!”靖王冥无极抱着钱颖回了院子,将钱颖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可是刚想要起身,却被钱颖阻止。   “阿辉,不要走,不要走,我好怕!”钱颖哭的委屈,哭的让人心恋,更是哭的漂亮。   靖王叹了口气,“好,我不走,不走!”他也躺在一旁,搂着钱颖,哄着钱颖睡过去。   由始至终,明月这个女儿都没有露面,确切的说,明月也是这个事件的见证者,从头看到了尾,她就在现场,只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而已。   明月隐藏在一家小茶馆,看着街道又恢复平静,她手里的茶水早就冷了,可是却已经没有心情续杯。明月心情复杂,忽然有些看不懂了,她以为很了解的母亲,突然让她看不懂了。   钱颖,她的母亲,懦弱妥协的母亲,这是她的记忆,这个女人对靖王有着超乎寻常的爱,为了靖王这个男人能做任何事情,只为了他的一句情话就能激动好长时间……纵然有的时候钱颖告诉她,身为母亲她不懦弱,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往心里走过。   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目的,竟然可以毁掉自己的名誉,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处于那样难以启齿的境地!   “哎呀,那位就是钱家大小姐哦,啧啧,竟然如此的美丽。”   “啧啧,你是没有看到,那皮肤,滑嫩的好像豆腐,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一口哦。”   “哈哈,看你着色迷心窍的样子,没看到吗,人家是靖王的女人,凭你?做梦去吧!”   “那还不让人想一想啊,我的梦中情人就应该是这样的,那惹人爱怜的样子,比花魁姑娘都让人血脉膨胀。”   “哎呀,你看那嘴,觉得好饥渴的样子……”   “不是不是,那肚兜上面竟然是戏水……”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话充斥在四周,双手难掩悠悠众口,明月听着心疼,但更多的却是灰心。   一个如此不堪的母亲,一个丑陋恐怖的女儿,不算是绝配吗?明月禁不住这样想着,灌了一口茶,茶是苦的,比往常都第九十一章靖王妃上门挑衅   当墨风几人听完了丁牙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屋子里的人都震惊的傻了,不过,墨风本人倒是格外的平静,情绪没有多大的变化。   小花摩拳擦掌,“这是真的呀?真的哇?丁牙哥哥,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不带小花去亲眼看看呢?啧啧,哎呀,这位伊水郡主,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梅霜和梅雪两人对视一眼,都赞同小花的话,点了点头。   柳娇却眨了眨眼睛,“太疯狂了!”   “哎呀,姐姐,这叫做爆发力!”小花哈哈一笑,然后看向丁牙,“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带上小花,回来小花保准给小姐说的详详细细。”   对于小花的唠叨和啰嗦,丁牙已经不想体验她这个魔音折磨,不自觉的把脸往一旁一歪,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抽动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墨风这才看向丁牙,“冥伊水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而且她不像是一个冲动的人。”墨风冷静的分析到。   “不过小姐,这位靖王爷竟然甘愿戴绿帽子哎,而且,身体被这么多人看到,由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有反抗!”小花点头,随口说道。   墨风点头,赞许的看了一眼小花,“不错,问题就出在这里!”墨风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虽然秦国民风彪悍,比较开放,但是,对于书香门第,尤其是传承悠久的书香世家,他们却仍旧把名声看到非常重要,钱颖出自临州城钱家,这名誉在她眼里,分明就是一毛钱都不值,太反常了!”   还有一点墨风没有提出来,你就是冥伊水这个女人,就算是受了什么刺激,人再激动,想要报复什么的,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时,想必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样,虽然受到了情绪的支配,可墨风有理由怀疑,那个时候冥伊水也被人下了药。   如果真的下了药,那就真的有意思了。而且,就算钱颖软弱,能够把一个男人拉拢这么多年,也不是个愚蠢的。靖王冥宗辉被戴了绿帽子,可是他却仍旧护着钱颖,这个行为真的值得人深思。墨风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不知道那位靖王妃在知道这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个心情呢?莫风忽然心情大好。   “准备明天去看戏!”墨风对屋子里的人说道。   靖王府。   靖王妃先一步听到下人的回禀,脸当场变色,看到冥伊水被冥宗辉的人给押回来,神情恍惚,走上前去,没等冥伊水出声,靖王妃一巴掌扇了过去,很重,几乎是用尽了靖王妃全身的力量。   冥伊水本来就受了靖王的一掌,现在又受了一巴掌,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冷笑一声,哇的一声吐了血,当场昏死过去。   靖王妃这下可吓坏了,赶紧命人把冥伊水给抬回房里,而后让人去请医者。匆匆忙忙赶来的医者对冥伊水用了药,这才缓住病情。   “郡主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慢慢调养!”医者留下方子后离开。   靖王妃脸色灰沉的守在床边,守在冥伊水身旁,她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顾自己的女人,此刻,靖王妃真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靖王竟然真的下了如此重手!   直到深夜,冥伊水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本来心里满是愤恨,可是看到靖王妃竟然依旧守在自己身旁,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娘!娘!”冥伊水很委屈,更是心疼她的母亲,还有就是怨恨自己的父亲。   “伊水,对不起,是娘不好,是娘不好!”靖王妃擦着冥伊水的泪珠,“你放心,娘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会了!”   冥伊水心里暖烘烘的,“对不起,娘,让你担心了!”冥伊水脸颊红肿,可是这里的痛根本赶不上心里,“爹,没有回来是不是?”冥伊水看到靖王妃脸上的没落,没敢再提及,生怕再碰触靖王妃的伤口。   “一切,交给娘,你好好养伤!”靖王妃把药给冥伊水吃下去,掖了掖被子,哄着冥伊水睡了过去。   看到冥伊水昏沉睡下,靖王妃站起身来,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泪珠,悄悄的出了门,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了。   “禀王妃,王爷在别院,一直守着那女人。”那人沉声汇报着,同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知道了!”靖王妃点点头,心虽然还在痛着,痛苦靖王的背叛,痛苦靖王竟然真对女儿下手,但面上已经冷硬,已经没有任何伤心的痕迹。   第二天一大早,靖王府动静很大,弄得城里的百姓都闻到了风声,说靖王妃今天要去摆放那位外室。   所有的人都暗自观察着,等着看这一出戏。   墨风也带着人早早的来到名香阁,名香阁里的位置竟然都被定出去了,幸好冥夜有单独的雅间,位置绝佳,可以看到那角落里的小院子,视野通透。   冥夜一大早就进宫了,所以并没有跟着来,但是却早早的派人告知了名香阁,让他们小心伺候着。   名香阁对墨风这位姑奶奶那是一个殷勤,也将提前备好的糕点端上来,摆了满桌子的美食。   看到小花流口水的样子,墨风白了一眼,示意他们不用客气,随便吃。   小花那真的没客气,两手都拿着,嘴里还持着,同时还不忘把糕点分给梅雪和梅霜两姐妹,“两位姐姐快点吃,这里的糕点很好吃的,小姐都说随便了!”嘴里的糕点渣渣随着她的话,乱喷。   “形象!”柳娇忍不住了,一巴掌抽在了小花的脑后,扶着额头,一副出门不要说你认识我的样子。   小花噎了,猛灌了一口水,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巴掌,跟着柳娇,这种挨打是常事,她已经免疫习惯了。   墨风挑了自己喜欢的,然后靠在窗户旁的床榻上,等着好戏上演。   “吃货,来了!”柳娇依着另外一扇窗户,提醒着还在拼命吃的小花。   小花连忙抓了一把,跑到窗前,翘着头,“哪里哪里?”   墨风往街道上一看,抿嘴笑了,这位沉默的靖王妃终于出招了。   一辆马车由远到近,后面跟着一个半敞的敞篷车,前后都有靖王府的侍卫护着,靖王府那硕大的标志悬在半空中,让人们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谁家的。   队伍一直去了一个小胡同,幸好胡同能让马车通过,然后在院子门前停了下来,门外在看门的人一看是靖王妃,当即吓傻了,赶紧让人进去通报。   “不用了,本王妃自己进去就好!”凌厉的目光盯着那两个人,然后带着人进了院子。   靖王妃进了院子,但是屋子里还没有动静,也没有迟疑,直接带着人冲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靖王已经起身洗漱完毕,而那娇滴滴的钱颖面红耳赤的坐在靖王怀里,笑的那叫一个羞涩,就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   两人正打情骂俏,根本就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冲进来,当看到来人是谁,钱颖脸当场变色,但是却没有起身,而是害怕的缩在靖王的怀里,手用力勾着靖王的脖子。   “王妃,你怎么来了?”看到靖王妃,见到身后那一堆的丫鬟婆子侍卫,靖王脸都青了,整个人都非常的不好看,想把怀里的人推出去,可是,钱颖却早有预谋的死抓着不放。   “王爷数日未归,臣妾自然担忧,本来昨天就该来的,可惜昨日伊水受了重伤,臣妾只能先照看伊水,今天才来,让王爷久等了!”靖王妃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很是刺眼,原本告诫自己要冷硬的心,却挡不住抽痛起来。   看着那女人不要脸的靠在冥宗辉怀里,靖王妃差点儿没有控制住自己,“看来,这位就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了!”婆子办了一把椅子放在屋子中央,扶着靖王妃坐下来。   “既然王爷有这么个心疼的人儿,早就该告诉臣妾,让这位妇人半老徐娘陪着王爷,没名没分,太不成样子了!”靖王妃正室做派十足。   “王妃,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靖王脸上挂不住,也不好发怒,毕竟是自己被捉了个正着,已经没有理了,看着靖王妃铁青的脸色,靖王心里也有些着急。   “为什么要回去?”靖王妃冷笑了几声,“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啧啧!这位姑娘,我这个王妃已经来了,你还要窝在王爷身上,是想一会儿出去也这样么?”靖王妃不在意的说道,“我倒是我所谓,不过,对姑娘就不好了吧?”   “颖儿,去见过王妃!”靖王挑眉,然后强迫把身上挂着的钱颖给弄下去,打着眼色。   对于靖王妃明目张胆来宣战,倒是出乎钱颖的意料,而看到靖王的态度,钱颖心里一沉,扯了一个不美好的笑,“民女钱颖,见过王妃姐姐!”   靖王妃噗嗤一声笑了,“可别,这一声姐姐,本王妃暂时还承受不起!”靖王妃夸张的摆手,轻蔑的打量着钱颖,然后看向靖王冥宗辉,“听说王爷还有个私生女,也怪臣妾太忙了,竟然连外面都传遍的事情,现在才知道。”靖王妃叹了口气,“人在哪里?带出来让本王妃瞧瞧!”   钱颖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了,抿着唇,有些不自在的说,“可能有事出门了吧?”钱颖明显的不想多说。   靖王妃唇角划过一道嘲弄,紧接着就听到有两名侍卫压着一人走了进来。   “王妃,刚在外面抓到此女,她想要逃走!”侍卫是靖王妃的人,自然不会理会靖王的表情,直接把人带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场景,早就呆住了,没想到靖王妃竟然这么简单粗暴的上门来挑战,看到钱颖脸上的神情,显然也是出乎意料了吧,她本想着趁着人多先跑,却被人给逮住了。   明月带着面纱,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靖王妃的面前。   “住手!”看着明月被欺负,靖王终于开了口呵斥。   看到侍卫递过来的神色,靖王妃摆了摆手,“想必这位就是王爷的私生女了,是钱姑娘的骨肉吧,可惜了,跟着钱姑娘,想必吃了不少的苦!”靖王妃唉声叹气,尽情的表演着。   “嬷嬷,快去看看,这孩子怎么了!”靖王妃给身旁的婆子递了个眼色。   “明月没事!”钱颖遮掩的想要阻止靖王妃,可是此刻,这里哪有她反抗的能力?   只吩咐了一个人,但是却上来了四五个身体强壮的婆子,她们分工明确,三个人抓住明月,防备着她逃跑,另外一个则二话没说,直接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巾。这几个人动作非常迅速,根本就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就连明月也失了先机。   嘶——   啊——   怪物——   天!这是什么?   人们此起彼伏的恐惧声音充斥在整间屋子里,恐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敏锐的感受到靖王的情绪波动,钱颖脸色一白,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一个非人类的怪物脑袋,除了从眼睛额头上能看出是个人之外,其他的部位全部似是而非,恐怖的吓人。裸露的带血的白骨,流着脓水的烂肉,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上面还有一些肉色的小虫子!   这几个婆子显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当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怪物,脸色都变了。更甚者有人顾不得失态,跑出去呕吐,外面隐约传来有承受不住呕吐的声音。   靖王妃蹙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也只是如此而已,倒是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恐怖。靖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呆傻掉的靖王爷,有些无语,“王爷,这是您的私生女?”靖王妃故意用了一个疑问的口气。   靖王抿着唇,身上煞气止不住的外泄,明月?他的明月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这个怪物!这个女人竟然一直都瞒着他,明月变成了怪物,这是人么?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阿辉!”钱颖转身跪在靖王跟前,恐慌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钱颖已经从靖王的眼里看到了舍弃的目光,他想要放弃这个女儿,放弃她的明月,不行,绝对不行,纵然明月变成怪物,她依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她看着也害怕,可明月终归叫她一声娘,她不能放弃。   “明月太痛苦了,你救救她,救救她!王城有医者,有很多好医者,他们一定能够救咱们的女儿,一定能救咱们的女儿的!”钱颖哀求着。   靖王妃抿着唇,她听到钱颖说的咱们的女儿这几个字,异常的刺耳!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呢!   见到那怪物瞪向自己,靖王妃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王爷,这终归流着你的血!”靖王妃勾着一丝冷笑,她绝对不会放过这对母女,绝对不会!   看到靖王妃,见到这个传说中贤妻良母,明月忽然有种冷战的感觉,浑身冒寒气,这个女人太可怕,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恐惧害怕,可是这个女人却在笑,她竟然在笑!她不害怕她这副鬼样子,而且还想毁了她,她想用这个毁了她的娘!明月心思转动,不能,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之前或许明月钻牛角尖,可是面对这样的复杂情形,明月的脑子却转的很快。她的母亲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生下她,爱护她,如果没有她,恐怕她母亲早已经踏入了王府的范围。   “哈哈哈,我不是靖王爷的孩子,不过是钱夫人看着我可怜,收养下来的!”明月冷笑一声,“靖王妃,你可不要随便污蔑人!”   靖王妃没想到明月脑子转的倒是迅速,她冷笑一声,看到靖王复杂的看向明月,微微眯起了眼睛,“王爷,先不说这位养女的事情,钱姑娘这样没名没分的,总归不好,王城也不是坚固不催。”   “柳儿打算如何?”靖王听出了靖王妃有吐口的意思,紧绷的神经略显松软,就连称呼都恢复到了平日,这一声柳儿,比平日喊颖儿更包涵情谊。   钱颖垂着头,默默流着泪,可是心里却莫名的痛。   “既然钱姑娘钟情王爷,那我这个王妃也不能扶了你这面子,多个妹妹也不错!”靖王妃笑呵呵的,“也是王爷的不是,都这么多年了,让钱姑娘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您,怪心疼的,不如,选个良辰吉日,王爷接了钱姑娘入府,如何?”   靖王点点头,表示对这个结果满意,进了王府,成为妾室,也能光明正大的一起了,不用老是偷偷摸摸的,弄的他两边都不讨好。   “阿辉,不用了,谢王妃姐姐厚爱,只是民女在这里挺好的挺好的!”钱颖赶紧拒绝。   “钱姑娘这是不乐意了,难道你不喜欢咱们家王爷?”靖王妃挑眉,略显诧异,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靖王爷。   钱颖知道靖王妃这是要戳火了,感受靖王不悦的视线,抿着唇,“单凭王爷和王妃做主!”   “王爷,您说呢?”靖王妃看向靖王。   “柳儿是王妃,自然是柳儿做主了!”靖王抬眸看向靖王妃,几天没见,靖王妃神情憔悴了不少,靖王心里很不是滋第九十三章疯魔   钱颖在一旁听着靖王妃和靖王之间一搭一唱,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酸,心里好像有一柄无刃的钝刀,在割着她的血肉。怎么会成了这样子呢?   “差点儿忘了说了,刚刚宫里来了人,说王上要王爷即可入宫!”靖王妃勾唇一笑,“这里的事情,王爷不用挂心了,本王妃会好好处理的!”   靖王一听这事情,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扯了自己的衣袍,迈步离开,靖王妃已经说道这步田地上了,他已经没有什么话要提醒了,而且,他知道靖王妃不会明面上下绊子。   “阿辉!”钱颖低声喊着,脸上满是委屈,但是她的这个样子并没有留住靖王冥宗辉。   “钱姑娘也要体谅王爷,王上那里必定有重要的事情!”靖王妃此刻却收敛了笑,视线落在了明月的身上,摇着头,“倒是可惜了,都知道这位姑娘是王爷的骨肉,看样子,王爷自己不想承认了哎!”   钱颖听到靖王妃的风凉话,脸色惨白,她蠕动着嘴唇,不晓得怎么说。   明月已经把头巾重新围在自己的脑袋上,不自觉的笑了笑,“那又如何?去了让王妃碍眼,我这样挺好的,没了私生女的身份,比什么都好!”明月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也没看钱颖,用力扫开桎梏她的婆子,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转身想要离开。   然而,门口的护卫却仍旧阻止了她的离去。   靖王妃低头看着跪着的钱颖,“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知道了,今天也不能空手而回,你是钱姑娘身旁伺候的?”靖王妃瞥见有个胆小如鼠的丫鬟缩在一角,浑身发着抖,“呵呵,把钱姑娘必要的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跟着本王妃去王府吧,正好本王妃也叫了马车……呵呵。”靖王妃最后这一声笑,反倒是让人们摸不着头脑。   “不用麻烦王妃姐姐了,民女自己去就好!”钱颖心一紧,她应该等王爷回来的,不能就这么跟着王妃走了,而且,用脚趾头想想,这位靖王妃都不会那么的好心!   “那怎么行?刚刚本王妃都和王爷应承了,又不碍事,不过多个人而已!”靖王妃指了个婆子,“你去陪着丫鬟去收拾!”   这么窄小的屋子就是寝室,怎么收拾?一动衣服所有的人都会看到,钱颖哪里不知道这个?钱颖艰难的扯了一抹笑,“不用麻烦了,只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好,其他的东西,稍后再让人来拿!”钱颖用眼神哀求着靖王妃。   靖王妃冰冷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冰冻起来,靖王妃笑了笑,点点头,“也好,就如你所愿了,不过!你这位半路拾得女儿,也不能如此把人丢下,做人也不能这么没良心,一起入府吧,王府下人多的是,养个人而已!”   明月狠狠的瞪向靖王妃,这个贱人竟然把她当成下人?“我不去!”明月攥着拳头,靖王府,她不稀罕,她不会去。   靖王妃站起身来倒是没有看明月,反而低头鄙视着钱颖,“钱姑娘,要快点,毕竟这里的产业也属于靖王府,去不去的,可由不得你们了!”靖王妃往外走去,来到了院子里。   “月儿!”钱颖瘫软在地上,望着靠在门框上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钱颖流着泪,心很痛很痛。   明月不喜不悲,转身看着钱颖,“擦擦眼泪,这位王妃,恐怕还有后手呢,靖王府,如果她让我去,不去白不去,只要她不后悔就好,哼哼!”明月此刻没来由的非常的厌恶钱颖的眼泪,“别哭了,你哭,你的王爷也不会向着你,你是个外室,往后你也不过是个妾,王府里的妾而已,被别人唾弃厌恶,你自己选的,既然不后悔,现在又在哭什么?恶心!”明月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她感觉到窒息。   钱颖知道明月情绪不稳,可是却没有想到明月会竟然这么想,是她?她的自私葬送了自己的女儿,是吗?她不敢往这里想,可是她的行为就是这样的,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她不后悔,她不后悔这么做,为了冥宗辉,她已经放弃的太多了,她不能没有这个男人,不能没有。   钱颖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的擦掉泪珠,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明月看到钱颖,沉默的把头歪到一旁。   “这座宅院王妃已经接管了,请走吧!”有个人冰冷的看着这对母女。   钱颖点点头,已经没有了之前表现出来的懦弱,然而,她虽然已经做了思想准备,可是在看到胡同里一前一后听着的马车,脸色顿时惨白。   “钱姑娘,王妃已经上了马车,您的车,在后面!”婆子嘲讽着提醒着。   钱颖看着那半敞的敞篷马车,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相信靖王离开的时候必定也看到了,他竟然没有说什么,竟然没有为她考虑考虑,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侮辱她们母女?   “钱姑娘,请上车吧?”侍卫上前催促着,众人的视线都逼迫着,钱颖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说一个不字。很显然,如果钱颖不同意,这些人就会强迫着把她扔上马车。   钱颖把指甲掐进肉里,心头充满着愤怒,可是她不能放弃,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不能放弃。   钱颖昂着头,骄傲的走上那一辆敞篷马车,说死敞篷马车,其实已经是夸大了,周遭后背只有一层薄纱,前面三面都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啧啧。   队伍开始涌出胡同,早已经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抻直了脖子,争先恐后的想要看一看这位靖王爷的外室。   “哎,来了来了,出来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轰然闹腾起来。   “哎,哎,快看快看,真的哎,哪里是半老徐娘,白嫩的像个十八岁的姑娘,哎呀呀,那皮肤雪嫩雪嫩的哎,要是让老子能陪睡一晚,死也愿意了。”   “人家是靖王爷外室,你算个屁啊!”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哎呀,什么时候外室都这么理直气壮了,不就是个妓女么,没名没分的,就这狐骚样子,去窑子里也会大红大紫,哎哎,外室娘子,多少钱一晚啊,多少钱一晚啊?”   “要摸一摸,什么睡啊,要摸一摸,死也值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围观的百姓有很多地痞无赖恶霸,他们都垂涎三尺的望着马车里的女人,大家心里都如明镜,如果真的受宠,怎么会做这样的马车,怎么会让人们这样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明月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愤怒了,她看着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的钱颖,“这就是你的爱郎给你的庇护?保护么?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明月话音一落,车队已经来到了大街上,街上的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忽然冒出来很多不正经的男子,他们说着令人恼怒的话,而且,法不责众,大家好像都不担心有人出来阻止,更甚至人们开始往马车这边拥挤。   很奇怪,前面靖王妃的马车被侍卫层层围住,没人敢放肆,可是他们这边,护卫薄弱,人们已经来到马车前,有伸着手想要把钱颖扯下马车,而另外一边,也有人开始撕扯着明月身上的衣服。   这精彩的一幕,正被名香阁的墨风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视线绝佳,位置超好。   小花已经激动的把手里的糕点一股脑的塞进嘴里,瞪大眼珠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瞧着,偶尔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评判着什么。   梅霜和梅雪离着窗户不太近,可是也能把下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墨风倒是半躺在踏上,外面看不到她,她却视野开阔。   柳娇玩味的瞧着,唇角勾着笑,“这位靖王妃,真是好气魄,这样的手段,就算钱颖最后能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柳娇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发生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明月忽然扯下了她脑袋上的丝纱,让那怪物的脑袋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月发着狠,“怎么,都害怕了,来了,不是想上来吗,来啊!”明月吵闹着,大怒着。   而暗中不知道谁出的暗手,明月的衣服竟然被撕扯了,脑袋惊人害怕,身材却傲然挺立,外裙莫名其妙的化成碎片,里面露出肚兜,啧啧,这可真是——   “这么多人挤着,你还能来?”墨风瞥了眼忽然站在身旁的男人,挑挑眉头,刚刚动手的,就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太子爷,冥夜。   “看你感兴趣,就多看一会儿!”冥夜坐在墨风身旁,却不看下面场景。   害怕过后,人们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不知道谁扯了一把,明月就被跌入了人群中,在尖叫中,被人们蹭蹭围住。   钱颖注意力一降,她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脚下重心一闪,人也跌了下去,钱颖反抗着,用尽浑身力气去反抗,可是她已经无用了。   无数的手在碰触着她的身体,耳边是男人们垂涎的声音,他们肆无忌惮,放浪的在身前竟然脱下了衣服!   靖王妃!   钱颖脸色都绿了,她挣扎着,众目睽睽,光天化日,竟然,他们竟然敢!   “哈哈,兄弟们,抓好了,风流鬼,老子死也乐意,尝一尝靖王女人的滋味,哈哈哈——”男子跟着人们拥挤着,身下却早已经扯了裤子。   混乱的场景,人们根本就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月那边也是乱作一团。   啊——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而紧接着这一声痛苦的叫声被人们的呼喊声淹没。   道路旁边,母女两人,被无数的男人碰触着躯体,占有着躯体。   “啧啧,青楼里的女人,卖,好歹还有个银子,这两位,图什么?”柳娇摸着下颚,似笑非笑。   场面失控,靖王妃想要阻止已经完了,现在,她只能保护自己,让这群已经疯掉的人们不围攻自己。   “墨墨,你刚刚做了什么?”冥夜忽然抓住了墨风的手,她的指尖还染着一点点粉末。   下面的男人们失控,可不是运气。   “现场版,大家看的进行才好啊!”墨风云淡风轻,抖掉指尖沾染的粉末,推波助澜,她也会的。墨风对着冥夜眨眨眼睛,诡异的笑了。   这两位,真是,屋子里的人无语。   “哎呀哎呀,姐姐,姐姐,快点,破处了,那位明月破处了唻!”小花说着荤段子,脸不红心不跳,“啧啧,太不怜香惜玉了,又有人上了,这些人,着魔了啊!”小花也不怕长针眼,瞪大眼珠子,生怕错过什么。   梅霜和梅雪害怕的看了一眼冥夜和墨风,这两位主子,真是可怕。   进了宫的靖王,正面见王上,宫人匆匆忙忙进来,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秦王冥无极见状,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上,不好了,靖王妃的车队,被城里的老百姓给堵在了大街上!”宫人细声细语,不慌不慢的说道。   “堵?”秦王瞥了一眼靖王,瞬间来了兴趣,“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靖王妃今天要带着靖王外室回归王府。”说到这里,那位宫人往靖王身上瞅了瞅,继续说道,“大家都好奇,意外聚集了很多的老百姓……车队来到大街,场面有些失控就……那位靖王爷的私生女,竟然扯了头纱,人们都惊愕看到是个个怪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姑娘身上衣服没了,然后人就跌进了人群里……额,那位外室,此刻恐怕也凶多吉少……听禀报的人来说,那些人好像吃了春药似的,有些不正常……”那宫人低着头,说的很委屈,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没想到堂堂靖王也有今日,戴绿帽子,明晃晃的绿帽子哎,绿的流油了都,活该!活该哦!   秦王故作冷静,“靖王,你快去看看吧,朕就不留你了!”   靖王脑袋乱哄哄的,他跑着奔出王宫。   秦王却赶紧从位子上蹦起来,“快快,去城楼,看戏,看戏!”火急火燎的催促着,哪里像个正常的一国之主?   郑铎小跑着跟着,心里想着,王上这样子幸好没让靖王看到,不然,啧啧……   来到高耸的城楼上,正好正对街道,俯瞰着下面挤满了人的街道,秦王冥无极有些愕然。   “官兵呢?竟然没有认出来制止?”秦王挑眉,玩笑似的对着身旁的郑铎。   郑铎看了看,摇摇头,“王上,平日没有暴乱,官兵都不会主动现身,而且,今天这样子,恐怕是有人提前知会。”郑铎抬手指了指早已经被人群挤到外围的那些官兵们,“晚来了一刻钟,后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靖王,啧啧,摊上靖王妃这样的女人,真是,八辈子倒霉修来的!”秦王感慨着。   郑铎充耳不闻,这话是身为王上的冥无极该说的?幸灾乐祸也不能这样吧?   “哎哎,小郑子,快看快看,怪物脑袋,哎,怪物脑袋出来了!”秦王激动的扯着郑铎,好像中啦彩票似的,那手舞足蹈的样子。   郑铎眯着眼睛看去,看着那时而露出面,时而沉入热人海中的脑袋,暗自叹息,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看着匆匆赶去的靖王爷,竟然也被堵在外面,郑铎忍了笑,这位靖王爷,越来越不着调了,倒霉摊上这么两个女人。   “秋枫渡的事情,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脱开?”秦王冷笑着,“这算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这位靖王爷,这次的亏,吃大发了!”   “刚刚那臭小子着急火疗的出宫,也是为这事?”秦王哼哼几声,“有了媳妇忘了爹,还真是——”   郑铎缩着脖子,不敢提醒,在太子爷眼里,确实是媳妇比爹重要。   “推波助澜,那一对奸诈的小夫妻,怎么肯能会错过这一场好戏?恐怕,还有他们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呢!”秦王背着手,摇头。   “拿朕手令……热闹看够了,也该收场了!”秦王转身,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   靖王爷冲出王宫,可是看到前面层层人墙,他就是踩着他们过去,一时间也不可能到达,远远见到靖王妃的马车被围困,好在有侍卫护着,没有出事,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然而另外一辆马车,已经被人给拆了,侍卫们也是狼狈的很,不断的有荤段子传入脑子里,靖王爷两眼冲血,已经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怎么样?滋味如何?”   “老子怎么知道,前面的人已经砰了,说不愧是王爷的女人哎,简直是美极了——”   “那怪物私生女,也是个极品,哈哈,没白活——”   靖王爷哪里还能冷静,他的女人,他的怪物女儿,竟然被这群废物给玷污了,怎么办,怎么办?靖王爷没了主意,全身被冻僵了。   很快,人们开始四处逃窜,说是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大家散的快,就连作案的人们也都随着人群跑开。   满地的凌乱,地上那一对母女赤身*,身上布满了青紫,她们已经昏死过去。尤其是明月,腿上的血异常的刺眼……   真是激动万分的一天,也是充满噩梦的一天,今天的白虎城,别样的耀第九十四章所谓良人   流言蜚语,一片狼藉。   闹事的人们都跑了,围观的人们还在一旁看着,地上,赤身*的母女二人气喘吁吁。靖王冥宗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靖王妃撩开门帘,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送回府里!”靖王妃口气不善,脸上还有着未消的惊魂。   “王爷!”靖王妃抬头看到远处发愣的男人,神色一闪,赶紧从马车里下来,被婢女搀扶着,脚步虚晃的来到靖王跟前,眼眶里泪珠在打转,“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是柳儿没有保护好他们,是柳儿没有保护好她们!”   靖王冥宗辉回过神来,看到吓坏了的妻子,这样的危险时刻,她能护住自己已经是万幸了,如果不是她带了这么多的侍卫,如果不是马车足够坚固……靖王已经不敢想象了。   他搂住靖王妃,紧紧地护住,如果靖王妃也出了这样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没事,有本王在,有我在!”   靖王厌恶的看着被婆子抬走的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宠爱了好多年的女人,一个是他的私生女,可是今天,正是这两个女人,竟然让他承受了如此的屈辱!   “回府!”靖王搂着靖王妃上了马车,灰溜溜的赶回王府去。   名香阁,从头看到尾的墨风呵呵笑了起来,“这位靖王爷,也不是个傻子么!”墨风看了看冥夜,拽过冥夜,对其说了几句话,“你的人,应该会做的干净利落的。”   冥夜点头,立马招来人,低语吩咐了几句话,“戏看完了,回去么?”冥夜问着墨风。   墨风看着人离开,见到身旁几人好奇的眸子,莞尔一笑,“趁你病,要你命,死不了,那也得让她们脱层皮才好!”墨风沉吟片刻,“这时候回去也太惹眼了,吃完饭回去?”墨风问着冥夜。   “你喜欢就好!”冥夜不在意其他人目瞪口呆的吃惊表情。   “小姐,小花晚上要做恶梦的,怎么办?”小花抖擞着捋着自己的胳膊,“那怪物样子,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变成这样子呢?”小花咽了咽口水,感觉被激发冷,凑到柳娇身旁,不敢离开半步。   “自作自受而已!”墨风瞥了眼小花,挑挑眉头,“哦,原来还有小花害怕的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怎么会?”小花拼命的摇头,“不过,这位靖王爷还真的隐忍哎,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不雷霆震怒!”   “靖王妃也是个会忍的!”柳娇关上窗户站到一旁,“看样子,靖王不会把事情算在靖王妃的身上。”   “钱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墨风在屋子里走了走,摸着下颚,“不行,趁着他们没人在,我要去看看才行!”墨风看向冥夜。   冥夜点头,带着墨风离开,而其他人则领命回府。   “这么神秘,为什么不让咱们去啊?”小花临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   来到胡同里,从一侧悄悄的进了那座院子,因为之前爆发的事情,这里面没有人守着,院子的东西没怎么动。   墨风站在院子里,冥夜护在她身旁,首先进了屋子,打量了一遭,这是他们的卧室,墨风蹙着眉头,目光忽然注意到了烛台,用东西动了动蜡烛,里面似乎掺了什么东西。在指肚上沾了点,撵开,放鼻下闻了闻。   “啧啧。”墨风将手指放到冥夜跟前,“壮阳的,用么?”   冥夜森森的视线盯着墨风,“墨墨想试一试?”   墨风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仔细翻找,忽然,从床下一个暗格里面,竟然发现了一样东西,让墨风有些惊奇,“明卓子!是明卓子的粉末!”墨风把盒子拿出来递给冥夜,里面还有个布兜,里面放着一些包了药粉的纸包,其中一个就是能够让人发狂的。   “差点让她逃了!”墨风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墨风冷艳一笑。   墨风发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屋子,冥夜跟着走进的时候,眉头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毒虫!”   “还真是有两下子!”墨风拿着冥夜递过来的夜明珠照亮看了看,然后拽着冥夜很快出来,没有过多的停留。   出了门,墨风塞了颗药丸给冥夜,“毁了吧,留着也是害人!”   冥夜带着墨风离开,就在他们后脚走了不多时间,院子忽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火大的根本不能扑灭,好在今天没有风,火势没有蔓延。   大火烧了足足一天一夜,虽然有人们前来救火,但是奇怪的是,救火的人们竟然都中毒晕倒了,没人敢再靠近,大家只能让它自发烧着。   靖王外室这一出闹得,全白虎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消息传的飞快,靖王好不容积攒的名誉再次染上污点,更有甚者认为靖王德行有亏,这才有个怪胎私生女,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复和惩罚!   第二天,关于批判靖王的折子摆满了秦王的案头。许久没有发挥的文人墨客们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和施展的凭条,各个都竭尽全力抨击着,讨伐着。   靖王府。   回到王府,靖王妃因为惊吓过度,卧病在床。而被抬回王府的钱颖和明月母女二人,则直接被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偏僻院子,好在还有医者他们医治。   其实当天夜里,钱颖就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噩梦一般的经历,让她不想承认任何事情,她被靖王以外的男人碰触了,她的情郎竟然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耳旁都是嘲弄的声音,更是一些人粗俗的话,他们的笑疯狂的盘旋在耳旁。   钱颖和明月在一间屋子里,床上的明月被蒙着头,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不断的传出明月痛苦的呻吟。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钱颖呆愣愣的睁着眼睛,发呆的盯着床头,一切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呢?报应,难道这就是报应么?钱颖好怀念靖王的温暖,她是多么的希望在她睁眼的那一刻,靖王能够来安抚她,这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王爷!”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很快门被打开,靖王沉着脸走进来,他看着正发呆的钱颖,迟疑片刻,“颖儿!”靖王凑了上去,将床上的人搀扶起来,“你受苦了!”   钱颖身子一颤,没有焦距的双眸慢慢在靖王的身上聚集,眼泪就这么掉下来,“阿辉,是颖儿的错,颖儿没有保护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钱颖窝在靖王怀里痛苦一场。   本来已经硬着心肠,打算要做个了断的,可是,在看到这样的钱颖,靖王忽然没了力气,这是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女人!   “回来了,已经回来了,颖儿乖,养好身子!”靖王安抚着,亲自从丫鬟手里拿来药,喂给钱颖,直到将钱颖哄睡,靖王这才从院子里离开。   这是人走后,原本昏睡的钱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哪里有丁点儿的睡意?“阿辉,你不能负我,不能负我!”钱颖直勾勾的看着门口,心却莫名其妙的痛起来。   她对面的床上,她的女儿还在昏睡着,她知道,明月是沉溺在自己的噩梦里不想醒来,她想用这样的行为来逃避现实。   靖王府,多么的讽刺,如果还在临州城,她们可能会活的很自在,是啊,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钱颖思绪很复杂,她不知道怎么整理好。   靖王直接去了书房,外面流言蜚语已经把他弄的焦头烂额,而且刚刚得到消息,之前的院子竟然被烧掉了,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如此为所欲为,可是,他已经不想深究,他已经预感那院子有问题。   “靠近火光的人都中毒昏迷了。”汇报的人将事情告诉他,靖王不是傻子,能让人昏迷,宅院没问题,那就是院子里的东西有问题,他只能让人压下事情。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压制这些讨伐声。”有人蹙着眉头,一脸凝重,“大家都虎视眈眈,王爷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死盯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如果王爷肯舍弃这个女人,事情自然好办的多!”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口,而与此同时,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了靖王冥宗辉。   冥宗辉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啊,也是最有效的,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行,靖王抬头看向这些人,“先不说这,明月在战部那些年,就算没有接近核心机密,也必定知道一些事情,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大家都纠结的对视一眼,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王爷,这件事情,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刚刚开口的人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张嘴,咱们堵的了一时,堵不了一世,不如就放任自流,这样,王爷还能博一个痴情郎的名声。”   “王爷不要怪属下说话难听,打一个不贴切的比方,如果王爷钟情一位青楼的头牌姑娘,会在意她的身子么?”这个人也算是比较大胆,无视掉靖王铁青的脸,还有其他人诧异的神情,继续说道,“如果王爷不想放弃,那就变一个心态。”   所有人都见鬼似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这个人平日他们都见过,也都认识,但是也只是介于认识而已,平常,这个人很少出声,大家还以为是个摆设,这可真是语出惊人,毫无顾忌。   这样的一个人,靖王爷竟然还敢放在身旁,真是大胆,也许正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虽然方法有点阴损,可也是一条办法不是么?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都乖乖的沉默下来。   靖王妃脸色惨白的喝了一碗参汤,她靠在床头,咳嗽着,“怎么样?”靖王妃看着身旁的婆子。   “安排在角院,王爷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养身子……不过,王妃,王爷倒是没有对那个女人都什么……”婆子迟疑片刻,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出来太伤人了。   “呵呵!”靖王妃笑了笑,“已经猜到了,不管他如何,反正人是这样了,他乐意不恶心自己,我又有什么法子?”靖王妃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阴狠的表情却一点儿都不是这个意思。   “嬷嬷你去一趟,去看着伊水,给她说清楚,这两天府里乱,让她安分些,不要往王爷枪口上撞!”靖王妃脸色苍白无力,说完后整个人都不好的躺了回去。   “您放心,快休息,老奴马上去!”嬷嬷命婢女好好的服侍着,然后赶紧去郡主的院子。   冥伊水早就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早就忘记了脸上的痛,睁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婢女,“竟然是真的?让这一对贱母女骄傲?”冥伊水笑呵呵的,“真是可惜了,没有亲眼看到。”冥伊水坐到梳妆台上,“还以为自己是名门千金呢,连个窑子里的女人都步入,千人睡,万人枕,活该!”   “可是,小姐,听说王爷在那院子里陪了好一会儿呢,没有发怒,只是安抚……”那丫鬟有些不自在,脸上也有些愤怒,替主子心疼。   冥伊水脸色阴沉沉的,手里的簪子被攥的紧紧的,“贱人!”冥伊水闭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日方长,没关系!”   “郡主明白就好!”听到冥伊水的话,嬷嬷笑了笑,“王妃怕郡主一时想不开。”   “让娘担心了!”冥伊水叹了口气,“我不会那么任性了,任性那么一次,也就够了!”冥伊水吐出一口气,“嬷嬷,娘怎么样?好些了么?”   “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嬷嬷把屋子里的人都指示下去,然后站在冥伊水身旁,“郡主,老奴自小看您长大,您不是个冲动的性子,先不说那两个女人到底如何,您是王府正经的主子,是王上封的郡主,您金枝玉叶的身份,可不能再失了分寸了,让娘娘也担心。”   冥伊水点点头,“嬷嬷放心,也让娘放心,我不会再任性了,会好好控制自己的!”那贱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也进了王府,以后,不用她亲自出手,也有的她们受的第九十五章温馨   好事不出门,坏事一泻千里。白虎城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幕,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快的传遍秦国。临州城自然也不例外,而收到消息的钱家人都登门询问。   钱家的大小姐,名媛淑女,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偏偏成了靖王的外室,而且还生了一个怪物的私生女,这还没玩,最后还落得个那样浪荡的下场!   同为钱家的其他女人如何自处?她们的脸面要放哪里?最近的一段日子,不管是钱家的女儿还是钱家的媳妇,都被人们背后指指点点,他们受尽了流言蜚语的困扰,也受尽了羞辱。   钱家的现任当家已经焦头烂额,不断的安抚钱家人,神情都颓废了不少,更甚至有已经订了亲的钱家女,因为这一条消息,竟然被闹得退婚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情,钱家所有没有出嫁的女儿都受到了影响。   “老爷,怎么办?”钱家老夫人已经没了法子,每天都有钱家妇人找她哭诉,她安抚已经筋疲力尽了,“颖儿,真的?”钱老夫人脸色苍白,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着急,“这可怎么办才好?”   钱老太爷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只徘徊着两个字——毁了!全毁了,钱家的清流名声,就这么被消磨殆尽!   当初还眼巴巴的上赶着把女儿送给靖王,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报应么?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夫妇对视一眼,疲惫的很。   “现在,也只有那一个法子了!”钱老太爷叹了口气,瞬间老了好几岁,“明日,开宗祠!”   老夫人想阻止,可是她已经没有了资格阻止,她那什么资本去阻止呢?她的女儿,她养出来的女儿眼看着就要祸害到整个钱氏家族了,外面已经闹的翻天覆地了。心疼,却也只能心疼,别无他法了。   很快,钱颖被除族的消息传开,钱家也专门送了一封信,送给钱颖。   当钱颖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彻底瘫软在凳子上,脑海中没有了神智,她被家族抛弃,被父亲除族,她活到这么大岁数,没了父亲失了母亲!   “姑娘好自为之!”前来送信的婆子摇摇头,叹息着离开。   钱颖忽然回过神来,“等一等!”她喊住对方,“娘,还好么?”这一声娘,她喊的无比苦涩。   那婆子摇摇头,迟疑片刻,“老夫人病了好一段时间了,不见好,各家的夫人们天天找老夫人哭诉,精神一天不如一天。”那婆子看着钱颖失落的神色,住了口,行了礼,转身离开。   钱颖手里的信飘落在地上,她忽然呵呵的笑起来,可是眼泪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将之前不是好好地么,现在她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会这样?除族?她被除族,她被爹娘遗弃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哈,报应!”明月坐在对面的床上,她早已经醒了,狠狠的瞪着钱颖,“活该,你高兴了,变成这样你高兴了?全白虎城的人都知道了,你我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怎么不去死呢,为什么不去死呢?你那男人呢,靖王爷来了几次?”明月很愤怒,很仇恨,心里的愤懑无处发泄。   她以为自己死了,如果是死了还真是谢天谢地了,可是没有,等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环境,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怎么没有死呢?为什么不让她去死?要让她承受这种折磨!   “月儿!”钱颖泪眼模糊的看着明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你高兴了?高兴了?有脸做,没脸说么?”明月哈哈笑了起来,“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呢,当初为什么就不掐死我呢?也省的我陪着你受苦受累受尽折磨!”明月哭了,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还在战部,如果她一直留在战部,那该有多好?   退一万步,如果他们还在临州城,那该有多好?可是,没有如果,她的生母,再次受了男人的蛊惑,没有阻挡男人的诱惑,随着来了都城!这就是贪心的下场么?   靖王妃喝了药,“人送到那里了?”脸色依旧病态,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格外的透亮精神。   婢女接过碗,点头,“是除族的信物,那女人看了,吃惊不小,人走后,那对母女吵了好半天……”婢女说了,见到靖王妃神色不渝,住了嘴。   “哼!”靖王妃抿着唇,“没了钱家的光环,没有了这一层的身份,她凭什么跟我斗?”靖王妃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王爷呢?”   “刚从宫里回来,去了书房!”婢女继续说道,“那些大人也都在。”   “他竟然就是这样的眼光,看上这样一个女人,蠢货!”靖王妃闭了眼睛,伤心失望,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纯心,在那男人背叛她以后,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之后,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   太子府。   墨风这几日吃好喝好,心情超级棒,每天享受着美食,听着小花在外面探听来的消息,小生活滋润的无比。   小花猛灌了一杯水,然后才开始给墨风汇报着,“最近咱们白虎城可真是热闹非凡,各个茶馆里,都在说靖王外室的段子,而且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不过,大家都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渲染……”小花说的绘声绘色,其他人都笑靥靥的听着。   “钱颖被除族,对她来说,打击不小吧?”墨风莞尔一笑,猜到这两天丁牙心情应该不错。   “不过,小姐,这靖王也太骚包了,这样的绿帽子,他竟然就能咽下去啊?”小花不敢苟同的摇着头,“就算是个外室,那也是王爷的女人哎,小道消息,许多碰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柳娇站在后面狠狠的抽了小花,“这话也是你该说的?”   “靖王妃这一手,也绝!”墨风眯了眯眼睛,“最近除了这火爆,还有出名的就是那位柳媚了,成了二皇子的妾室,她狐媚功夫倒是做足了。”墨风想到收到的消息,扭头对梅雪说道,“你去告诉太子一声,梅娘的命,不用留了!”   梅雪领命离开,梅霜安静的站在一旁,手里的针线功夫却没有落下,“小姐,这些荷包已经按照您的花样子秀好了。”梅霜把绣好的几个递给墨风。   栩栩如生,“手艺不错!”墨风赞许着,然后看向小花,见到小花闪躲的眼神,眯眼一笑,“小花,你的呢?”   小花干涩一笑,“小姐,这两天不是忙着打听消息么,没来得及……”   “我给你吩咐的,是上几天的事了吧?”墨风摇摇头,“把你的劳动成果拿来让大家瞧瞧,也给你点评一下!”   无良主子!小花哭丧着脸,非常不情愿,极其扭捏的把袖子里藏的荷包递给了墨风。   把皱巴巴的荷包弄开,墨风倏然睁大了眼珠子,“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墨风左右看着,甚至还倒过来看,愣是没看明白小花绣的什么。   柳媚凑上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乱糟糟一团,各样的线都有,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怪不得藏着掖着。   梅霜见状,嘴角肌肉剧烈抽搐着,小花恐怕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蠢笨的学徒!   在众目睽睽的灼热目光中,小花脸红的低下头,闷闷的吐出几个字来,“鸭子!”   “什么?”墨风没听清楚。   “小姐,是鸭子啦,小花绣的是鸭子,鸭子,鸭子!”小花用力说道,一本正经,但是在大家含笑的眼眸中,小花垂下了头,羞涩的捏着自己的衣服,“它太不听话了……”   鸭子?墨风瞅了半天,然后找了个角度,这才隐隐有一那么一点点的轮廓。这么激灵的丫头,怎么手头上这么笨呢!墨风无语,不过,墨风忘记了,其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   心情舒畅,不想出门,墨风想了想,“冥夜在哪里?”墨风起身往外走,出门见到书房门外有人站着,知道冥夜应该是在书房。   墨风进门,倒是没有被阻拦,冥夜在看折子,是秦王冥无极让人送来的,许多是已经批注过的,而还有一些没有看的。   “怎么了?”冥夜抬头看了眼墨风,把手里的那个折子看完,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见到墨风无聊的做到自己的对面,“很高兴?”   墨风点点头,“别人倒霉,我就高兴。”扫了一眼折子,“晚上吃暖锅?”   冥夜打量着墨风,看来心情是真的很爽,竟然来和他讨论吃这个话题,而且还是询问的口气,勾了勾唇角,“之前打猎存了肉,让他们提前片出来,放冰窖冻着。”   “恩,恩。”太子府的肉可是花样百出,而且片肉的功夫也绝佳,听得墨风都流口水了,“我要吃小肥羊,野猪肉……”   这样的场景很温馨,听着墨风说话,冥夜觉得异常平静和暖和,不知不觉,墨风也适应了这里,适应了自己,不管她把自己当做什么,是朋友也好,太子也罢,但是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女人,一直都是,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多一第九十六章燕国使臣   在一家小茶楼的隔间里,墨风和英离正坐在一起喝茶,柳娇在一旁站着,倒是没有丝毫身为奴婢的自卑,反而很骄傲。   “这两天,真是太好玩了,靖王外室的段子都说的昏天暗地了,哎呀呀,那一天,幸好我没有外出踏青,不然这么精彩的一幕就看不到了!”英离嘎嘣一下子咬了一个枣,“你们也没有缺席吧?”英离呵呵一笑,“盛世啊,前所未有的盛世啊!”   “失落的不过是靖王而已,靖王妃和那位伊水郡主恐怕不会不高兴,估计现在躲在被窝里笑吧?”柳娇插话说道,“你这两天倒是清闲。”柳娇问着好友。   英离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好不容易溜出来,我外公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竟然说我有个娃娃亲!”英离一说道这个就来气,“他娘的,狗屁娃娃亲,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我看,就是感觉我是滞销品,想倒贴人家,把我给扔出去!哼!”   “娃娃亲?”柳娇愣了一下,看到英离一脸憋闷的样子,迟疑片刻,“是哪家的公子?”   “叫什么,哦,对了,名字倒是好记,赵小六,平度侯府的那位爷!”英离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老子和他,就是八字不合,什么娃娃亲,大小见面就是敌人!”英离牙根痒痒,“别让老子碰到他,碰到他,拧断他脖子!”   “呦,男人婆想拧谁的脖子?”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笑呵呵的看向英离,“你当我乐意娶一个男人婆?”   哼!两个人同时冷哼,脑袋齐刷刷往两边一歪,倒是对称。   “倒是怪有默契的!”柳娇低声笑着,说了一句。   “谁和她有默契?”   “谁根他有默契?”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然后眼珠子一瞪,彼此对视一眼,再次冷哼瞥开脸。   “太子妃,打扰了!”赵小六咳嗽一声,然后恭敬的给墨风打了招呼。   “狗嘴吐不出象牙!”英离冷哼一声,手不断的往腰上碰鞭子,看样子是打算出手的样子。   “男人婆,你放心,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光,爷也不会娶你,想进平度侯府的大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赵小六呵呵笑着。   英离眯着眼睛,忽然转了性子似的,“呦,是么,话可别说的太满,到时候求着来哭老娘嫁给你!”英离叹了口气,摇着头,“不过,恐怕这情况也不会发生,你放心,就算你来求姑奶奶,姑奶奶也不会进你家的门,就你这肩不能扛的柔弱样子,啧啧,找个身强体壮的婆子过日子倒是不错,哦,不对不对,你是找你梦里的神仙姐姐吧?”英离眼神一挑,看到赵小六神色大变,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的神仙姐姐哦,你就慢慢等着吧!”   赵小六黑着脸告别墨风,扭头风似的离开。   “你们两个,怎么还是冤家,一见面就吵!”柳娇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英离,“脾气忒差,姑娘,小心真的没人要!”   英离狠狠剜了一眼柳娇,然后咯咯一笑,起身扑倒柳娇,“没人要老子,不是还有你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么,不怕不怕,让爷瞧瞧!”   “混账!”柳娇一巴掌胡了上去,倒是没有用多大力气,而且英离也闪的及时,没有遭到荼毒。   “不说了,说了就糟心,对了,你们知道么,燕国使臣明天就要进城了!”英离泄愤似的啊呜一口咬了一个水蜜桃,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不是节庆过年,来的也太突兀了,做贼似的。”   墨风转过身来,看着英离,“你怎么知道?”   “外面都传遍了。”英离想了想,“听说还有个什么公主,看样子,是来和亲的几率大一些。”英离看向墨风,“你可要当心了,这窝里的还没踢腾干净,外面的又来了一波,哎,有了男人就沾花惹草。”   “怎么说话呢!”柳娇警告着瞪了一眼英离。   英离也自知自己说话有些过了,干咳嗽一声,“嘿嘿,我没说清楚,是男人沾花惹草。”英离摸摸下巴,“这前后,能沾上边的,就是立太子了,她们十有*就是冲着太子爷来的。”   “这么明显,还用得着你说?”柳娇翻了个白眼。   “小姐,需要查一查么?”柳娇问着墨风。   “查什么?干什么要查,等人到了不就知道了?”墨风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今天天气好,去城外走一走?”墨风看着英离。   英离刚好把最后一口吞下去,连忙点头,“好好,去,走!”扔下桃胡,胡乱洗了手,赶紧出门去。   柳娇随着墨风出了门,三人上了马车,缓缓朝外驶去,街道上人很多,但是仍旧不断的能听到靖王外室的流言蜚语。   “去城外踏青不错,放松一下心情,在城里看着一堆的人,很烦!”英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还是太子府有好东西,味道美极了。”   “你喜欢,过后让人给你送去一篮。”墨风见英离很喜欢吃水果。   “恩恩,那感情好,我在这里谢谢太子妃的赏赐了!”英离夸张的要跪地谢恩。   墨风白了一眼,柳娇却冷哼一声。   马车已经出了城门,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车厢晃动起来,外面传来马尖锐的嘶鸣声,好半天才稳定下来。   柳娇和英离一左一右护住墨风,等到稳定下来询问外面的情况。   “小姐,对方突然从岔道冒出来,一时惊了马!”车夫回着。   英离脸色一沉,扯开门帘钻了出去,抬头正看到一男一女骑着高头大马,样子很狂妄的样子,“你们惊了人的马,不知道道歉么?什么素质!”   “你们秦国不是民风彪悍么,这么点点的惊吓就受不住了?哼!”说话的是骑马的女子,讲话鼻孔朝天,而且满脸的鄙夷。   “我们再彪悍,也知道礼义廉耻,谦让,谁知道燕国来的人都是蛮夷,也对,这也不能强求!”英离对车夫说了一句,“被狗咬了就躲开,省的疯狗再扑上来!”   “你说谁呢?”那女的一听,火气止不住了,挥起手头上的鞭子,朝着英离抽了过来。   “要打?姑奶奶奉陪!”英离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她也抽搐腰间的鞭子,对了上去。两个姑娘就这么焦灼着打成一团,因为都是鞭子,兵器上倒是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小姐?”柳娇看着墨风正透过窗纱看向外面,小声问着。   “无妨,切磋而已,那就等等吧!”墨风见到马上的男子敏锐的往这里看过来,及时收回视线,心里其实已经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就你这点儿功夫,也想在姑奶奶跟前叫嚣!”英离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哪里是平时小姑娘的花拳绣腿,杠上英离,也算这位姑娘倒霉,磕到硬骨头上了。   那鞭子火辣辣的抽在身上,女子愤怒急了,可是她就是找不到对方的一根汗毛,反而是自己越来越狼狈,最后甚至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鞭子也被英离给收了回去。   “还望英姑娘手下留情!”男子收回目光,见到已经分了战况,赶紧开口,“舍妹没见过世面,多有得罪,在下在这里替舍妹道歉。”   “你认识我?”英离转头看向那男子,“我可不认识你!”   “英离姑娘的大名,如雷贯耳!”男子没有介绍自己。   “四哥,你见她欺负我,还陪她讲话!”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很,撅着嘴,非常不忿的样子。   “不要胡闹!”男子呵斥着。   “就算你是她哥哥,挑衅我的人是她,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替她道歉?”英离不讲理的时候也是难缠的很,“你替人道歉,也不怕替出一个祸害来,啧啧,燕国的女人都是你这样无理取闹的无赖么?哎呀,那样,可真是糟糕了。”   “英离,走了!”柳娇看到墨风的眼神,撩开门帘对着英离说道。   英离收好自己的鞭子,见到那女子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撇撇嘴。帅气的跳上马车,钻进车厢。   马车缓缓走远,男子还在望着马车蹙眉,见到自家妹子跳上马,噘嘴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如果你再如此不听话,那就回去吧,省的碍事!”   “别,四哥,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不能随便把我弄走。”女子冷哼一声,碰了碰脖子,倒抽一口冷气,“那贱人,下手忒狠!”   “她已经对你留了情,如果进全力,你早就没命了!”男子驱马往白虎城走去。   听了男子的话,女子的脸色更难看了,“哼,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贱人,等我见到姑姑,看我不找回场子来!哼!”   “四哥,现在恐怕秦国都传遍了,靖王竟然还有外室,姑姑不是忒憋屈了么!”女子对着男子说着,“太替姑姑不值得了,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   “谨言慎行!”男子警戒的看着四周,狠狠瞪了一眼女子,心里叹息,他就不该把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妹妹带过第九十七章   玩够了回了太子府,墨风命人给英离送去一篮子水蜜桃,进院子的时候,见到冥夜书房门外站了几个人。   “小姐!”冷钰走上来,拿着一封信递给了墨风,“宁王爷送来了信!”   墨风接过来,书信封口是战部独有的,完好无损,点点头,“什么事情?”说着往书房那抬了抬下巴。   冷钰倒是没藏着掖着,“有人递来了消息,燕国的人已经到了王城了。”   墨风没有再问,拿着信回了自己的屋子,握着厚厚的那么一摞,墨风勾着唇,然后从信纸里掏出那么一沓,足足有十好几页!   里面加着一本小册子,墨风没急着看,而是耐心的读着信。   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谷峰一直在心里念叨着墨风的情况,然后不断的在盯住墨风,不能吃亏,不能受欺负!字里行间都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和相护。   屋子里没人,大家都在门外候着,四个人分别站在两侧,安静的等待着召唤。   收好信,重新折叠放到信封里,墨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知道战部安好,那就行。墨风把册子拿过来,这是鬼婆捎来的东西,封面什么也没有,打开后,里面是一些鸟兽虫鱼的画,旁边还有注解。   墨风随意翻了翻,找到了其中一页,是一只像是蛆的虫子,正是之前在柳媚身体里钻出来的。   媚蛊的一种,相思软。需要特殊养殖,同时以人体为容器,万中取一,虫子在寄体互相残杀,吸食宿主的血液,圈养的同时也滋润改善宿主身体,使其与相思软更切合……最终,无数只虫子里只有一只能存活……   墨风合上小册子,眸子紧紧皱在一起,又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去看册子最前头的一页,首页什么也没有,只是墨风摸着那硬皮上有些不同。   她拿过一个小刀,小心的把硬皮撕开个口子,果不其然,里面加着一张纸。里面写了这本册子的来历,是鬼婆的信,最后盯住她要时刻小心。   墨风看完信,点燃火折子,把信烧掉,她坐在椅子上发呆——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是对的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就隐的太深了!   “小姐。”丁牙忽然出现在屋子里,情绪好像有点儿低落。   “钱家这次吃了这么大亏,你怎么也不高兴?”墨风看了一眼丁牙,把信放到了梳妆台上的抽屉里面。   “钱颖被除族,弃足保帅的把戏而已reads();。”丁牙看着墨风,“荣云传来了消息,这几天有一些陌生人总是在打探宁王府的情况。应该是一些江湖人。”   墨风勾着唇,“无妨,打听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你去靖王府了?   丁牙脸色一黑,“没进去!”   靖王不是个傻瓜,他手下也必定有些得力的人手,如果连大本营都护不住,他也别当着靖王爷的名号了。墨风冷哼一声,虚眯着眼睛,“钱颖脑袋让驴踢了,竟然想进王府。”墨风手指头在桌子上敲着,“这个靖王妃,平日里看着闷声闷气的,出手也不是个善茬!”墨风抿了嘴,能让她母亲忌惮的女人,是个强有力的对手。   “我想要知道靖王妃的情况,你尽可能打探打探,小心点儿,别让旁人注意了!”墨风看着丁牙。   “好!”丁牙点头。   “燕国使臣来秦国,来者不善,靖王妃又碰上了这糟心事,呵呵。”墨风对丁牙说道,“就这两天了,钱家,也蹦跶不了多长日子了。”   丁牙眼前一亮,点点头,然后消失在屋子里。   墨风从脖子里拿出那半块血玉髓,这是她来白虎城后,第一次拿出来看它,墨风摸着鱼头,喃喃自语着,“自己是不是很孤独?没关系,很快你的同伴就回来了,很快的!”墨风脸上笼罩着一层肃杀之气,没有了往日的嬉笑。   墨风心头还是有些沉闷,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老头子临死前的那三庄事,虽然已经完成了一件,哦,不对,这一件只完成了一般,不过也还不错,最起码当事人丁牙现在活蹦乱跳的,但是另外两件,真是有些让人头疼!   “小姐,太子爷让您过去!”柳娇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墨风停止了漫无止境的思索,起身推开门,门外冷钰正候着,“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等到墨风进了书房的时候,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而且屋子里有两个生面孔,同时,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准太子妃。   冥夜招呼着墨风,桌子上放了几样东西,“这是有人在外面套线索时候发现的,让你来看看。”   墨风走到桌子旁,看了一眼冥夜,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那几样东西上,一块布,一个瓷瓶,一把匕首。   墨风撵着布条,手碰触的刹那,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拿起瓶子,本要打开塞子的时候,其中一名陌生人紧张的突然出声。“有毒!”   墨风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是简单的追人这么简单吧?”墨风玩味的捏着瓶子,瓶塞虽然没有开,可她早就知道这里面盛着的是毒药。“活了几个?”墨风一点儿都不客气,脚尖一点,坐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两个已经神情变色的陌生男子。   一旁的冷钰和薄文都诧异的看着墨风,当然对于墨风这不文雅的行为,直接无视加忽视。   冷钰看到冥夜的脸色,偷偷的提醒着,“问你话呢,快回答!”   男子抬头看向墨风,“就我们两个活了下来!”   “正常!”墨风点头,平静的打开塞子,只是在打开塞子的瞬间,立马用指肚堵住了瓶口,她轻微的晃了晃瓶子,然后又重新盖上了盖子。   当手拿开,墨风指肚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黑色,而且这黑色好像有生命似的,很快吞噬了她的整一根手指头。   这场景,吓得冥夜当场就蹦起来,狠狠的呵斥着墨风。   “又没有掉,吼什么reads();!”墨风剜了一眼冥夜,“能告诉我,你们在追什么人么?”   那人看了看冥夜,然后看向墨风,最后开口,“燕国使臣。”   墨风用银针戳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黑色的手指头上,见了血,那黑东西就好像见鬼似的,很快就消退不见。   “是毒!”墨风将瓶子放到桌子上,“是一种罕见植物里提出来的,不过不纯,否者,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墨风扭头看向冥夜,“燕国使臣队伍里,应该有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们要小心了!”   冥夜睁着眼睛,捏了捏墨风的手指头,知道真的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解药?”   “这只是个配料,如果对方真如猜测的,是个危险的人物,那他就不会单独使用这东西,没有固定的解药。”   冥夜看向那两个人,“你们回去休息,让剩下的人撤回来!”   “是爷!”那两个人离开。   薄文眼睛放光的看着墨风,好像墨风是一块金光灿灿的金元宝,“墨姑娘,您这血,该不会是能解百毒的万灵丹吧?”   墨风抬眼皮扫了一眼薄文,扯扯嘴角,“你脑子进水了?”白了一眼薄文,然后看向冥夜,“我今天见了两个人,你应该很感兴趣。”   墨风蹦下桌子,随便看着书架,“一男一女,应该是燕国皇子和公主,不过,到底是第几个,就不清楚了,今天下午刚刚进了城。”   “应该是燕国四皇子燕韶华和五公主燕姝花。两个人一母同胞,是燕王王宫宠妃淑妃的子嗣。”薄文直接无视掉墨风人身攻击的话,然后解释着,“估计他们会先去靖王府拜访靖王妃。”   “你碰到他们了?去哪里玩了?”冥夜拽过墨风,直接用眼神把碍眼的两个电灯泡给轰出去,等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冥夜扯过墨风,仔细打量着。   “城外,英离想要踏青。”墨风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说出去的是她自己,“城门口惊了马,一男一女,说话有些傲慢无礼,那位四皇子,一见面就认出英离来,英离这么有名?”墨风缩在冥夜怀里,越来越发现在这个男人怀里坐着最舒服了,比沙发还舒服。   惊了马?冥夜狐疑的看了一眼墨风,“动手了?”   “英离教训了那位公主。”墨风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冥夜,“那位,该不会就是要和你联姻的女人吧?”墨风说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就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说这件事情。   冥夜搂着墨风,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喜欢?”   “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墨风白了一眼,“不过,长的还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呀!”墨风腰上肉一痛,五官纠结在了一起,“你真用劲儿啊!”墨风感觉肉都要被拧下来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么?   “哼!”冥夜狠狠敬告着墨风。   被轰出去的薄文和冷钰,两个人站在紧闭的屋门前无语的对视着。   “咱家爷,好像真的开窍了!”冷钰呵呵一笑。   听到屋子里墨风没好气的话,薄文眨眨眼睛,摇着头,“前路依然坎坷!”   “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了,早晚的事儿!”冷钰倒是一丁点儿都不担心,人都被冥夜给弄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怕其他?   冷钰煞有其事的对着薄文点了点头,“爷这一招,真绝病假11.08   大家见谅,图图痛经难受,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不能更新了,如果这两天情况好点,会更新的。   大家见谅,图图痛经难受,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不能更新了,如果这两天情况好点,会更新的。   大家见谅,图图痛经难受,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不能更新了,如果这两天情况好点,会更新的。   大家见谅,图图痛经难受,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不能更新了,如果这两天情况好点,会更第九十八章   便衣的燕韶华和燕姝花两兄妹进了白虎城后直奔靖王府。得到消息的靖王妃甭提多么高兴了,见了面,双方激动的抱在一起。   “姑姑,你病了!”燕姝花眼色倒是有,打量着靖王妃,是不是靖王给你气受了?燕姝花撅着嘴,很是为靖王妃抱不平。   “姝花!”五皇子燕韶华瞪了一眼燕姝花,然后看着靖王妃,“父王很关心姑姑,临来的时候还让咱们给姑姑问好。”   靖王妃目光闪烁,点点头,“王兄这些年还好吧,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没有机会回去看望!”靖王妃叹了口气,摸了摸燕姝花的头,“我在这里还好,王爷,对我也还不错,我是什么性子,王兄也是知道的,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之前的事情动静那么大,这两个孩子哪里有不知道的?两人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隐隐透露出来了,靖王妃无奈的笑了笑,“都听说了吧?”靖王妃让两人坐下,“没关系,我还能受,我也是咱们燕国的郡主,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吃亏!”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燕韶华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到燕姝花想要插嘴,狠狠的瞪了一眼,“使臣队伍稍后就会抵达,我和妹妹担心姑姑,所以就提前来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聚一聚,你们母妃还好吧?”靖王妃询问着,“想来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父王很疼爱母妃。”燕姝花点着头,“怎么没见到伊水表姐?”燕姝花忽然问道。   燕姝花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人生,冥伊水带着人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俊男靓女,眨眨眼睛,“娘,这里哪里来的仙女啊?”冥伊水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没大没小!哪里有姐姐的样子?”靖王妃呵斥着冥伊水,“这是你表兄,这是你表妹。”   几个年轻人见了礼,都互相打量着。   “伊水表姐真漂亮。”燕姝花嘴甜,哄人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亲昵的上前挽住冥伊水的胳膊,“娘,我带表妹和表兄去逛一逛。”   “去吧去吧,一会儿我让厨房准备些好菜,晚上好好吃一顿reads();!”靖王妃喜笑颜开,看着三人离去。   三个人年纪相仿,很快变得无话不谈,而且加上亲戚这一层的关系,更是亲近。   “伊水表姐,我怎么见姑姑脸色很不好额,而且,一进秦国,有些不好的传言。”燕姝花皱着眉头,很纠结的样子,看着冥伊水,“是真的吗?”   冥伊水垂下头,无奈的点点头,“也不怕你们笑话了。”冥伊水眼里闪过一道怨毒之色,“不过,她们下场也不好,呵呵!”   燕韶华挑眉,遮掩住眼底的流光,“听闻那位靖王爷的私生女,是从战部出来的,可是真的?”   冥伊水看着燕韶华,有些不敢直视,羞红着脸,点头应着,“人应该长的不错,不过,好像受过毒,听说整个脑袋变成了怪物,人人害怕。”   “是真的吗?”一听怪物两个字,燕姝花立马来了兴致,“真的像是他们传言的那样?”燕姝花说的同时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着,“那,着还是人么?”   “所以说是怪物啊?”冥伊水倒是表现的很平静,“她们母女两人现在都在府里。”   “姝花,不要说这个话题,影响伊水表妹的心情。”燕韶华打断两个人的谈话。   “哦,哎,对了!”燕姝花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遇到了糟心事情。”燕姝花嘟着嘴,一脸的愤怒和气愤,“皇兄还不给我做主,太气人了!”   “怎么了?”冥伊水见到燕姝花这么生气,赶紧安抚着,抬头看了一眼燕韶华。   “我们骑马,碰到了一辆马车,撞在一起,那个叫什么英离的冲出来……”燕姝花义愤填膺的说着,自己越说越委屈,“什么嘛,明明是他们的错!”   “车里还有人?”冥伊水听出了燕姝花话里的意思,沉了片刻,继续问道,“是不是一个长得……”冥伊水稍稍描述了特点。   燕姝花点头,“伊水表姐,你怎么知道?”   冥伊水笑了,“还好你们没有过多牵扯,如果我没有猜错,马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冥伊水见到燕韶华也看了过来,笑了笑,“英离和平阳侯府的嫡女柳娇是好友,你们可能不知道,柳娇和平阳侯府闹翻,自贬为奴,侍奉宁王之女。”   冥伊水顿了顿继续说道,“宁王的女儿被赐婚,成为准太子妃,想来,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她!”   燕韶华沉了沉眸子,抬头看向远方,他自然感受到了那一道敏锐的目光,竟然是她!宁王养女,准太子妃,墨风!   “宁王?宁王不是没有大婚娶妻么?”燕姝花不关注政事,自然了解的少,“哪里又冒出来个女儿?”   “是养女!”冥伊水解释着,“宁王谷峰养女,不过,秦国上下都知道,宁王对这个女儿,却是真心疼爱的很。”   “是吗?”燕姝花撇撇嘴,“一个武夫的女儿,能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养女,谁知道是哪里的野种呢?”   “姝花,你身为公主,注意言行,这里不是燕国,而是秦国!”燕韶华警告着。   燕姝花嘟着嘴,俏皮的吐吐舌头,“这不是子在姑姑这里么,又不是旁人家,而且,这是伊水表姐,也不是旁人啊?是吧,伊水表姐!”燕姝花撒娇打混。   “是是,姝花表妹性子烂漫,表兄不用如此严肃。”冥伊水带着两人逛着院子,“王府景致比不得王宫,表妹看看就好,燕国有一些特有的花,真想亲眼看一看reads();。”冥伊水憧憬着说道。   “哎呀,各有各的好啊,秦国的花,我看着也很漂亮啊,都是又香又美的。”燕姝花叽叽喳喳,倒是不冷场,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两个人嬉嬉笑笑的。   “咦?伊水表姐,好香啊,哪里来的香味?”燕姝花的鼻子倒是很灵,拽着冥伊水就往那一边跑去。   燕韶华顿了顿步子,嗅了嗅味道,若有所思的往那个方向看了看,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哇,伊水表姐,没想到王府里还有这么漂亮的花海啊!”燕姝花两眼直冒泡泡,成片的紫色花连成一个景致,香气扑鼻。   冥伊水笑了,“这是爹特意给娘种的,每一棵花苗都是爹亲自载的,娘以前,很喜欢来这里的。”冥伊水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展开了灿烂的笑。   哐啷——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碗盆摔碎的声音,大家循声看去,只见到一位娇弱妇人靠在墙边,神色恍惚,她身前是碎了一地的碎片。   看清楚来人,冥伊水脸色立即沉下来,笑意收敛。   娇弱妇人根本就没有打算看这几个人,她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一片花海,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钱颖。   她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刚刚冥伊水说过的话,脑海又断断续续浮现了另外的一幕。   “阿辉,我想要一片紫色的花海,属于你和我,我们自己的花海……紫色是我们相视的颜色,我相信,它会给我们带来幸运……”这是谁说过的话,为什么钱颖突然想不起来了呢?钱颖恍恍惚惚,脸色惨白,她的手捂住心口,心莫名的疼痛,刚刚恢复些元气的心,再次遭受了背叛和刀割。这是她说的,这是她说过的啊,明明答应过的,不是这样的,她的阿辉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   “颖儿乖,我在王府开辟了一个院子,种了你最喜欢的花海……”男子宠溺的脸庞,温柔的目光,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小姐!”前来寻人的婆子见到冥伊水的面,一个哆嗦,连忙求饶。   “让你们好好照看钱姑娘,怎么?”冥伊水脸色一沉。   婆子连忙求饶,“小姐,不是咱们,是,是这位姑娘想亲自给王爷下厨,咱们——”婆子很尴尬,王爷宠着,她们下人也没有法子不是?   “长得不错么!”燕姝花一听,这个人原来就是那个外室,“喂,你就是外面人们传的那个浪荡的外室啊?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么!”   钱颖听到嘲弄侮辱的话,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来人,是两个陌生人,她并不认识,钱颖抿着唇。   “怎么?还不乐意了?自己敢做,还不让人说了?你的事迹弄的秦国之外的人都晓得了,你这位外室,可真是名扬内外了,恭喜恭喜。”   钱颖心情不好,尤其有人当面说这个话题,她自动逃避的话题,“啧啧,做了那样的事情,肚子里可别有了孽种,哎呀,不然,了不得了不得哦……”   “姝花,不得无礼!”燕韶华见钱颖情绪不对,制止燕姝花,看向冥伊水,“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姑姑别等急了。”   “好好看着,出了事,拿你们试问!”冥伊水警告着婆子,然后看向钱颖,“钱姑娘在王府还是安分守己的好,这里可不是你的临州城!”冥伊水甩袖离开。   ------题外话------   强忍着起来写了一章,哎,真难受,闪人第九十九章情断   燕国皇子公子来白虎城后,并没有特意隐瞒行踪,也没有入宫见王,反而在贵族圈子里风生水起。靖王妃的宴会办了一场又一场。   而最近一段日子,靖王爷冥宗辉明显的感觉到了他那位王妃的冷漠和陌生,两个人好像熟悉的陌生人,这让靖王爷没来由的有一股危险感。   他仍旧偶尔去看望钱颖,钱颖也逐渐从之前的事情里走出来,可是精神却还是不怎么好,而他的那位怪物私生女,是真的已经和他对立,其实也不能说是对立,只是不再搭理他,若非钱颖,估计明月早就离开了吧?   白虎城的流言蜚语是消散了不少,可是对于靖王爷的名声也被抹黑了不少,还有不少的人在背后看他的笑话。   “颖儿,你这几天,怎么了?”靖王冥宗辉看着神色恍惚的钱颖,蹙着眉头问着,眼底闪过一道不耐和不悦。他已经低声下气了,这个女人好像越来越让人不喜欢。   钱颖笑了,笑的异常诡异,“阿辉,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钱颖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了冥宗辉的身上,“我不后悔跟着你,不后悔放弃一切,可是,这几天我却一直在想,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过客?放荡的女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钱颖对视上冥宗辉,似是在问对方,也好像是在询问着自己。   “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养女儿,可是,最后,你明明有能力护她的,同样是你的血脉,我的月儿就只能从一个乖巧的女儿变成人人喊打的怪物,成为你达到目的地工具,而你的另外的女儿,就可以高枕无忧,拥有尊贵的身份,享受着人们的膜拜reads();。”   “颖儿!”靖王看着钱颖的情绪有些不对,脸色一沉。   钱颖深吸一口气,“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在现实面前,我不得不承认,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悔了,后悔当初不该一心一意的信你,信你能真心待我,信你是情真意切,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看清楚一件事,你,靖王爷,也是个男人而已。”钱颖说着,眼眶里续集的泪珠涓涓流淌出来,她的眼朦胧了,冥宗辉的容貌从清楚到模糊。   见到冥宗辉要上前,钱颖慌乱的很,“你不要过来!”钱颖大声吼着,“看我落到现在的地步,你高兴了?”   “颖儿,你不要无理取闹!”靖王沉声呵斥着。   “哈哈——”钱颖怒极反笑,“无理取闹?我对你来说,就是无理取闹吗?”钱颖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她仍然爱他,可是她却不能再这样继续爱她了。她自私的爱,毁了自己,更毁了她的女儿,她不能再这样干下去了。   “这个王府,是你和王妃的,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过是个过客而已!”钱颖站起身来,还算镇定的看着冥宗辉,“这一场闹剧,该结束了!”   “颖儿,你这是闹什么?”这样理智的钱颖,让冥宗辉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该哄她,可是此刻,对视上那一双眼眸,他竟然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钱颖,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另外的一个人,那个让他故意遗忘的女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遗忘?没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娘?”明月昏昏沉沉的走进屋子,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人,精神有些异常。   “月儿,过来,到娘这里来!”钱颖对着明月招招手。   明月乖巧的走过来,歪着头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娘,他是谁啊?”明月眨眨眼睛。   “月儿乖,给他扣头,感谢他的生育之恩!”钱颖对着明月说道。   “哦!”明月没有说话,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就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回到钱颖身边。   “你!”冥宗辉冷了脸,“你还是这样无理取闹吗?颖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这半辈子,一心一意为了你,放弃了很多,我不后悔,但是,接下来,我会为了我的女儿,让那些欺辱过她的人,悔不当初!”钱颖柔弱的脸上也露出了狠厉的神情。   钱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她一直贴身带着,宛若至宝一样的爱护着,钱颖摸索着,“这是你我当初相识的信物,我现在把它,还给你!”钱颖递了出去。   冥宗辉脑袋有些跟不上趟了,这是要情断么?他愣愣的看着钱颖,这个一直依附他的女人,乖巧的女人,竟然要和他断?   “颖儿,你是在怪我?”冥宗辉瞪着钱颖,“我说过,我不会在意,当时发生的事情,不是大家可以控制的,那……”   “够了!阿辉。”钱颖深吸一口气,“你真当我是无知少女么?当我是蠢笨不知的蠢女人?”钱颖笑了,笑自己的愚蠢,笑男人的冷情,“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出手,谁敢?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拦截靖王府的车队?就算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那也是你靖王爷的人,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如此狂妄!”钱颖冷冷质问着,“如果当初,王妃没有如此,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谁的意思,还用说么?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最后了,我的女儿毁了,清白没了,她倒是装无辜!”   可笑,确实可笑,她这些年,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大坏蛋reads();!他是大坏蛋!”明月见钱颖生气了,狠狠的将手里藏着的一个还没有煮的鸡蛋朝着冥宗辉砸了过去。   啪——   鸡蛋砸在冥宗辉的身上,蛋清蛋黄占了一身,“你!胡闹!”冥宗辉吐了一口气,“颖儿,咱们坐下来谈,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柳儿她是真的不知道,之前我——”   “不知道?靖王爷!”钱颖第一次直呼冥宗辉,“你骗三岁孩童呢啊!不知道我的存在?开什么玩笑,如果不知道,你当年会急匆匆的把月儿送进战部?”钱颖狠狠的锤着自己的心脏,“我到底吃了什么迷药,当年竟然会相信你的话,相信你!”   钱颖不知所措,有气没地方出,“我知道,你在我把当成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钱颖哈哈的笑了起来,终于说出这些年埋藏在心里的话,“恐怕,就连王妃也不知道吧,她,也不过是个笑话吧,哈哈——”   “我去意义绝,你不用在拦着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钱颖收敛笑,收起哭,牵着明月的手,分文没带,直接出了门。   一路畅通无阻,冥宗辉也没有再派人去阻止。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这几句话跳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冥宗辉脸色很阴沉,青筋暴跳,他在忍耐着,很痛苦,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他莫名的捂着心口,心好像一直破了个洞,从来就没有填补过,从来就没有好过,一直流血,一直疼痛难耐,可是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压制下去。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个柔美的仙女,模模糊糊,冥宗辉想要抓住,他迫切的想要抓住对方,可是,对方只是嫣然一笑,然后化成了泡沫,“啊——”冥宗辉大叫着,周身的气外放,暴戾横生。   轰隆隆——   等到冥宗辉走出院子门后,身后的院落,轰然倒塌。连同一旁的那一片紫色花海都受了牵连。所有正在盛开的花,全部化成了灰烬。   其他人都吓坏了,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冥宗辉,冥宗辉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王爷,钱姑娘已经走了!”有人小心的前来禀告。   冥宗辉却不搭理,只是浑然不觉的往前走着。   与此同时,靖王妃也得了消息,她沉默了许久,“钱颖走了?”靖王妃抬起头,“王爷没阻拦,还震碎了院子?”靖王妃眯了眯眼睛,脸上神情莫测。   “之前听说,王爷和那位钱姑娘在吵架,可是谁也没有挺清楚到底在吵什么,王爷的人一直在守着,咱们的人没办法靠近。”那人回着话,“人走了,王爷没有命人去追,奴才倒是派人一直跟着那两个人。”   靖王妃点点头,让人赏了银子给这个回话的人,“不用管了。”靖王妃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可是总感觉有什么抓不住,“让厨房炖好燕窝,给王爷送去。”   想清楚了?人走后,靖王妃自己坐着发呆,这么容易就想清楚了?受了那样的侮辱,竟然还能支撑着活下去,要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自己找根绳子吊死了。   太子府。   墨风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冥夜讨论关于下棋的事情。墨风抬头看向丁牙,笑着,“钱颖竟然还有如此魄力,真是难得!”墨风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篓里,搓了搓手。   “女人的可怕,在于她的冷心,如果一个人心死了,那就更可怕了!”墨风笑了,忽然想起曾经她的美人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会成为男人的噩梦!”   “今天心情好,吩咐厨子,我要吃大餐!”墨风对着冥夜眯眼笑了第一百章论特殊气质   钱颖消失了,带着明月,就在白虎城失去了踪影。不过,另外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段时间,不断的有人意外死去。   人死状恐怖,下半身溃烂,脸异常痛苦,五官纠结在一起,一双眼睛突兀着,眼球里全是血。   白虎城府衙的官员已经焦头烂额,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死去,或是无赖,或者是地痞流氓,而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线索,这些人都是在毫无征兆的时候突然死去,死前的叫声,让人们彻夜难忘。   太子府,墨风正在冥夜书房里找书看,薄文正和冥夜讨论什么事情,而得到消息的冷钰匆匆进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冥夜。   “最近人心惶惶,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主要死的人太蹊跷,大家都害怕下一个是他们,而官府的人也焦头烂额……”冷钰回禀着。   薄文挑眉,“死的无一例外竟然都是男人?有趣。”薄文点着头。   墨风却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合上手里的书,“看来,靖王妃要倒霉了!”墨风将书塞到书架上,见到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都看向自己,“女人的报复,很恐怖的,这不就开始了?”   “姑娘的意思,是钱颖?”薄文挑眉,看着墨风一点儿都不害怕的,反而很感兴趣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肯定?”   “靖王爷当年对钱颖感兴趣,其中一条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只是觉得人舒服吧?”墨风咯咯的笑了,“善用毒的人,会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不论你怎么隐藏,都不会完全遮掩……钱颖身上有,她藏的很深,可惜,藏的不隐秘。”   “梅娘受的指令,也是这位钱颖的。”墨风最后扔出一个小小的炮仗,让大家有些愕然。   “墨墨一早就知道了?”冥夜将手头上刚刚温热的茶水递给了墨风。   墨风也觉得口干舌燥,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口,“不让梅娘活命,我就已经知道了啊!”墨风眨眨眼睛,眼底闪过一道讥讽,鹬蚌相争,先让她们斗,她倒是要看看,这位毒娘子,到底有几分能耐。   “为什么,我没发现墨墨身上有特殊气质?”冥夜故意问着。   墨风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气质自然独特,只有眼盲的人才看不到!哼!”把茶杯往桌上一墩,瞥头立马走人。也不管身后几人是什么神情。   薄文讪讪的摸摸鼻子,“爷,您好像故意惹姑娘的吧?”看着冥夜那一张美艳的笑脸,薄文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他家太子爷,竟然也会开玩笑!薄文深深吸了口气,“爷,姑娘好像对靖王府特别的在意!”薄文提醒着reads();。   冥夜抬头看了一眼薄文,然后看转头看向窗外,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虽然墨风自认感觉隐藏的很好,但是从一些表情话语里,他能感觉到,只是单纯的因为秋枫渡的事情才会这样吗?冥夜觉得不可能,或许还有其他的事情。   冥夜摆摆手,薄文和冷钰两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冥夜靠在椅子上,他在回想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时候的情形,还有那个被烧毁的房屋,现在想来,一点儿都不正常。那个屋子里还住着什么人?他们当时只能从废墟里发现几块人骨,但是其他的就不能确认了,因为,骨头都被烧没了,这是提前预谋的。   是谁和墨墨生活在一起?值得怀疑。宁王谷峰是个古怪脾气,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而且竟然让谷峰真的视如己出。   冥夜叹了口气,“墨墨,你,到底是谁?”冥夜拖着下颚,喃喃自语着。   墨风回了屋子,梅霜和梅雪正在教柳娇认针线,小花则一脸纠结的摆弄着手里的荷包,四个人倒是融洽。   “给你四个一个任务!”墨风进了屋子,“你们去白虎城逛一逛,看看最近那死人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另外,注意一下,钱颖和明月的行踪。”   墨风让她们带够银子,“遇到钱颖,不要鲁莽,不用正面起冲突,她,你们不是对手。”   小花是高兴的要命,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针线篓子里一丢,“好啊好啊,小姐放心,包在小花身上,嘿嘿。”小眼睛眨巴着,笑的合不拢嘴,只要不要再让她动针线,干什么都行!   柳娇点头。   墨风想了想,最终还是提醒着,“钱颖就是毒娘子,她用毒的能耐,要比你们想象中的高的多。”墨风特意看了一眼梅霜和梅雪,见两个人终于变了脸。   四个人慎重的对视着,然后点点头。   四个人都走了,墨风自己守着空屋子,她扯了凳子坐在窗户前,拖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的竟然想到了她前十年的生活,还有那张越来越清晰的美人脸。   “娘亲,你不让我报仇,却没说过不让别人报仇,那个人,我不会放过的,绝对不会!”墨风抿着嘴,沉下心。   从怀中掏出那本小册子,又从果盘里拿来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翻看起来。   相思软,这一页,她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可是,墨风还是不厌烦的看着,见到上面标注的日期,墨风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想来柳媚那里应该见成果了。   往后又翻看着,墨风看册子并不是一页一页的顺着看,她是翻到哪里就看到哪里,很没有目的性。   “丁牙!”墨风嚼着苹果,把人召唤来。   “小姐!”丁牙出现在墨风身后。   “我刚才的话,听到了?”墨风眼睛仍旧定在册子上。   “恩。”丁牙知道墨风的意思,“小姐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丁牙心里其实也很震惊,没有想到钱颖竟然是毒娘子,这么多年,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靖王妃哪里,可有进展?”墨风问道。   丁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靖王妃一直没有出过府邸,倒是燕国来的那两个皇子公主出来过,这位王妃,靖王爷很宠爱,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用查了!”墨风合上册子,“你去告诉荣云,一会儿我去找他!”   “是reads();!”丁牙消失。   墨风刚刚踏出屋门,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冥夜竟然也从他的书房里走出来,两人正好撞上。   冥夜那一双凌厉的眼神扫射着墨风,脸色有些不好看,“出去?”冥夜锁定着墨风,然后一步步靠近。   墨风只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人呢?”看到墨风独自一人,冥夜更心情不爽,“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太子爷,你很忙啊,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个小老百姓而——”见到冥夜大踏步冲过来,墨风赶紧往前跑了几步,转过身来,“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就你腿长啊!”墨风冷哼一声。   冥夜不怒反笑,“去哪里?”见到墨风戒备的样子,他真想上前去掐死这个小女人,小老百姓?都已经是他的贴牌女人了,竟然还没有这种自觉,真是找打!   墨风扭捏,她是真心不想让这个人跟着,太扎眼了,有木有!但是又不能说谎,因为说谎这个男人肯定能察觉,哎,墨风无比哀怨的叹息,老天爷怎么就让她遇到他了呢?怨念啊怨念!   “墨墨,不说,你就不用出府了。”冥夜冷哼着,把墨风的小表情看在眼里。   “回王府!”墨风没好气的说道,转身要走。   冥夜却往前一把搂住墨风,然后吩咐着,“备车!”   墨风刚想反口,见到冥夜那一双闪瞎人的眼睛,乖乖的闭上了嘴,倔强的把脑袋歪到一旁。   “墨墨,外面不安全,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我陪你,又不会妨碍你办事!”冥夜温柔的就像是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墨风无语问天,这个男人是当日在野外遇见的那个冷面男孩?开什么玩笑,简直是判若两人么!她又不会变成气泡消失不见,这个男人怎么老是乐意把她按在他眼皮子底下呢!   霸道!无礼!蛮横!   墨风在心里给冥夜贴上了三个不算是好的标签。自然,冥夜不晓得。   马车备好了,是一辆平常的不起眼的马车,车没从正门走,而是从侧门离开。   冥夜打量着墨风,“墨墨,你才十五,不是五十。”   墨风狠狠瞪过来,冷笑一声,“太子爷很想我变成五十么?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吓死你就是了!墨风心里腹诽着。   冥夜勾着唇,“你变成五十,那我岂不也七老八十了?”冥夜摸着下巴,好像很回味似的,“到时候,铁定儿女成群,孙儿——”   “停停停!”见冥夜说的忒不像话,墨风赶紧阻止,“你脑子里成天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墨风翻了个白眼。   “这怎么是乱七八糟?”冥夜笑着说,“墨墨不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冥夜沉吟片刻。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骚乱起来,只见一个人痛苦嚎叫着从一个铺子里冲出来,他身下好像起火了似的,不断的有液体从裤腿里流出来,双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脸。   人们惊恐的闪躲着,生怕对方会碰触自己。   墨风见到马车里只有一个窗户,而且还在冥夜那里,倒是不客气,直接跪着爬上冥夜身子,靠在他身上往场外瞧了过去。   冥夜却搂着墨风,得逞的无声笑了起第一百零一章死   墨风警觉的看着外面的骚动,注视着那个痛苦嗷嚎的人死在人群中央,亲眼目睹这种死状的人们惊恐万分,大家噤若寒蝉,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毒娘子的报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墨风沉吟片刻,坐在冥夜怀里深思着,“狗急跳墙,靖王爷恐怕要夜不能眠了!”   马车绕开人群往前走着,而就在墨风收回视线的刹那,在她没有注意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森冷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这位乞丐浑身脏污,让人们不敢靠近,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位就是靖王爷追查数日未果的外室钱颖?谁又能想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子。   钱颖看着那人死去,攥了攥手里的瓶子,“已经第二十个了!”钱颖笑了,笑的渗人,笑的毛骨悚然。   钱颖回到一个不起眼的破庙,这里是乞丐的聚集地,明月缩在角落,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她的头被步缠绕着,没人敢靠近一步。   “月儿?月儿?娘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钱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然后靠近着明月。   明月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就这么呆呆傻傻的坐着,钱颖很着急,用尽各种办法。   “你到底是谁?”明月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看向钱颖,干裂的嘴里吐出蚊子般的细声细语,“你到底是谁?”   面对明月的质问,钱颖身子一颤,她做到明月的对面,把油纸包放到一旁,叹了口气,“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娘,你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明明有能力的,但是当年,你还要放开我,让我被送入战部,让我遭受那女人的追杀,让我生不如死!”明月直勾勾的盯着钱颖,“你明明有能力保护我,但是你却放开了,既然你放开了,你就不该再来找我,你当初放开,就不该再妄想抓住的!”明月低声说着。   “哈哈——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明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看不上所有人,其实到最后,我才是那个最让人看不起的人!”   “月儿,你不要这样!”钱颖痛苦着,眼里也流着泪,她很纠结,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求得女儿的原谅?   “在那个男人和我之间,你选择了那个男人!既然你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明月蜷缩在一起,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无辜者,她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再去看钱颖。   钱颖抿着唇,“你放心,娘会为你报仇的!”钱颖把油纸包放到明月身旁,然后做到了一旁,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计划。   “报仇?”过了好一会儿,明月抬起头看向钱颖,“好啊!”明月心里发了狠,“只要你杀了那个男人,我就原谅你!怎么样?既然你喜欢交易,那我就给你交易,你杀了他,我原谅你reads();!”   明月冰冷的目光让钱颖害怕,钱颖手里的瓶子歪斜了下,里面的液体流淌出来,腐蚀了地上的一块砖。钱颖察觉失态,赶紧放好瓶子。   “怎么?舍不得?”明月嘲弄着笑了。   “好!”钱颖点头,“既然是你的意思,娘做,但是,计划慢慢来!”   “好!我等着那一天!”明月阴沉沉的笑了,像是地狱的恶鬼,“我等着他死的那一天,哈哈!”   钱颖心有些痛,但是看到这样的明月,她更心疼,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她自找的,是她的贪婪葬送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她们母女这样,都是那个男人,也是那个女人,靖王妃,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马车来到宁王府,荣云早已经等着了。   “小姐!”荣云见到墨风身旁的跟屁虫,暗自挑眉。   “府里如何?”墨风往里面走,询问着荣云情况。   “还好,杀了几个人,后来就都安分了!”荣云不在意的说着,“外面很热闹么!”荣云留守宁王府,但是他也时常出门走一走,听了不少的趣闻。   “我问你几件事!”大家进了屋子,墨风看着荣云,“在战部,明月手里的坛子,都是经过你手的吧?”   荣云挑眉,点着头,“是从临州城一家杂货铺子里买的。”   “那间铺子,你有没有察觉到异常?”墨风严肃的看着荣云。   荣云本来嬉笑着,但是一看到墨风这样的表情,也收了心,开始细细回忆起来,“她要坛子的花样子,只有这间杂货铺子有,杂货铺子里有一个老妪,倒是没什么异常。”   “老妪?”墨风紧皱着眉头,然后开始摇头,“不对!”墨风看向荣云,“你再跑一趟临州城,去那见杂货铺子看看,如果人在,把人抓来!”   见墨风这么郑重的样子,荣云不敢耽搁,“好,我一会儿收拾下就出发!”   墨风扭头看向冥夜,“燕国使团要到了吧?这几天,那两个人倒是没给你递帖子。”   “本太子忙的很,自然没什么闲情逸致理会旁的杂事!”冥夜笑眯眯的看着墨风。   冥夜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就从天而降,好像是很着急的事情,直接附耳。冥夜神情一紧,眯了眯眼睛,“知道了!”瞬间压低的嗓音让屋子中的空气一冷。   墨风却对这莞尔一笑,双手托着下巴,“现世报!”很解恨的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冥夜起身,“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腿有脚,会自己回去!”墨风冷哼一声,“这是我家,太子爷,请吧!”墨风起身,往后面走去。   冥夜看着梅霜梅雪,“好好保护你家主子!”警告的视线让人胆颤。   梅霜梅雪乖巧领命。   墨风瞥了眼梅霜和梅雪,知道冥夜人已经走了,扭头看向荣云,“还有什么事情?”刚刚荣云暗中的小动作,她自然没有错过。   荣云带着墨风进了屋子,把其他人都挡在外面,荣云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两日前有人送来的条子,点名要给小姐的!”   “两天前的?”墨风瞪了一眼荣云reads();。   “我本想着查一查,可惜,人跟丢了!”荣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墨风冷哼一声,打开纸条,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是一个图案,图案很模糊,而且不是完整的,“人在白虎城?”墨风沉声问着。   “恩,对方行踪很诡秘。”荣云看着墨风的神情,“小姐认得?”   墨风收起纸条,点燃蜡烛,把手里的纸条烧毁,点着头应着,“这个图案,我曾见过一次。”把挥丢进香炉里,“对方没有留下其他信息?”   “没有!”荣云摇头,“我本想着今天就去通知小姐的,没想到提前接到丁牙的话。”   “我知道了。”墨风看着荣云,“你,快去快回!另外,送封信回战部。”墨风来到书桌前,展开一张纸,开始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起合成。   两封信,分别封到了两张信封里,“一封送给我爹,一封给鬼婆!鬼婆的信,你务必亲手交给她!”   见到墨风用战部的法子把信封封好,接过收起来,“小姐放心!不会假他人之手。”   墨风离开宁王府,没有坐马车,反正今天出门也是穿了不太扎眼的衣服,墨风在街道上闲逛着,心里却在想着刚刚纸条的事情。   “小姐!”梅霜突然警觉,“有人跟踪!”   墨风勾着唇,“让他跟着!不用管。”墨风随意的看着,打她一出宁王府的大门,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知道是敌是友。   墨风故意转了好半天,这才把人引到一个死胡同里,墨风转过身,梅霜暗中堵住对方的去路。   见到来人是个陌生男子,墨风并不认得,“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梅雪上前质问。   男子只盯着墨风,脸色冷笑,“把东西交出来!”男子压根就没理会梅霜和梅雪,手里突然亮出一把匕首,说完就动了手。   梅霜和梅雪不敢轻敌,两人对那男子,男子倒是没有想到梅霜和梅雪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夫,被伤了一掌,嘴里吐了血,赶紧后退,“哼!”   “不用追了!”墨风对梅霜和梅雪说着。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回到墨风身旁守着。   墨风拧着眉,慢慢走出胡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愁眉不展,东西?他们要的东西?怎么会呢?不可能泄漏消息的。   走回太子府,冥夜还没有回来。   早已经等急的柳娇见到墨风回来,终于松了口气,“小姐,你可回来了!”柳娇迎着墨风回了屋子,“之前得到了消息,柳媚死了!”   墨风抬头看向柳娇,“什么时候的事情?”   “晌午的时候!”柳娇叹了口气,“听说二皇子恼的不成样子了。”   “这么快!”墨风坐下来,她已经猜到是谁动的手了,“算算日子,也到了!”墨风眯着眼睛,她拿那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墨风一时之间竟然没了头绪。   相思软,相思软,她手里有了相思软,到底要对谁下手呢?   “知道尸首在哪里吗?”墨风看向柳娇。   “奴婢让人盯着呢,现在应该已经下葬了。”柳娇回着。   “晚上去瞧瞧!”墨风收了思绪,“让厨房准备晚饭吧!不用等太子了第一百零二章   入夜,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十几道影子穿梭在夜色中。   城郊,坟地聚集地方,一队人马来到一个新坟处,二话不说开始挖坟。配合倒是默契,棺材被抬了出来,盖子打开,借着手里的火把,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情形。   这几个人没有交谈,大家只是看着,过了一会儿,然后都离开不见。   少许片刻,墨风从暗处走出来,她来到棺材前,柳媚的尸体安静的在棺材里躺着,只是在她心口位置有大片的血迹渗出来。   墨风用树枝把她的衣服撩起来,心口有一个血洞,很是渗人。   “这是怎么回事?”柳娇瞪大了眼珠子,柳媚死状很惨,她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神情,原本的脸蛋更是被折磨的褶皱不堪。   “小姐,有人来了!”梅霜和梅雪警戒四周,见到有几道黑衣人靠近,本来已经亮出兵器,等到近距离一瞧,刚好,熟人。   “墨墨出门怎么也不提前说!”烛火映着冥夜那张臭脸,口气明显不善,看得出来,冥夜是赶着时间来的。   墨风笑了笑,“我又没有防着你!”人已经看完,也就没有什么了,“你来做什么?”墨风可不会认为他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她也不会自作多情。   冥夜点了点棺材,但是却没有靠近,只是牵着墨风的手转身离开。   “刚刚看到燕韶华在,呵呵,你是追着他来的吧?”墨风瞥了眼冥夜。   “没发现你?”冥夜问着墨风。   “没有!”墨风深深吐出一口气,“你要小心了,相思软,恐怕是针对你来的!”墨风感慨着提醒着冥夜,可是仔细听的话还能从里面听出一丝幸灾乐祸来。   冥夜抓着墨风,“有墨墨在,我自然不用太担心!”冥夜一扯,搂住墨风,“墨墨也不想他们好过,是吧?”   “看心情!”墨风哼哼几声。   两个人斗嘴离开,后面的人却沉默的跟着,却几次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倒,难怪人们都谁,恋爱中的男女智商是零,眼前这两位也不例外。   翌日。   天清气爽,微风拂面。   燕国使臣团进入白虎城,他们声势浩大,一路上有歌舞相伴,美女成群,不断引来人们的驻足。   按例,秦王召见了使臣团,召见了领团的头燕国四皇子燕韶华。然而,如此日子,秦国太子冥夜,依旧不见踪影。   晚上,秦王设宴招待这些人,歌舞声声不断,而许久未见的太子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冥夜没有遮掩,他带着墨风坐在上面,一张脸不冷不热的看着周围,偶尔会将手旁的点心递给墨风。   许多靠近冥夜的大臣想要和冥夜说说话,套套近乎,都被这冷漠的气势给吓得不敢开口。   “听闻秦国新立太子,风流倜傥,貌美如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燕姝花看着冥夜,眼睛都瞪直了,嘴角流着口水,那犯花痴的样子,让人不堪入目。   燕韶华忍不住皱眉,暗地里狠狠拧了一把自己这个笨妹妹,“你给我老实一些!”燕韶华警告着。   燕姝花嘟着嘴,“皇兄,他真的很漂亮,我要让这样的人当夫君!怪不得伊水表妹念念不忘,啧啧。”   “听说那为准太子妃是给废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过如此么!”燕姝花冷笑着,移开目光。   燕韶华看着墨风,却没有燕姝花这样短浅的目光,燕韶华总觉得这个女人很违和,但是又数不出来哪里不对头。   同样是四皇子,母妃同样是宠妃,冥夜已经坐上太子的位子,而他却还有一段路要走,燕韶华沉了沉眸子,晃着手里的酒杯。   忽然,一阵悦耳动听的音乐声想起来,这音乐不是秦国有的,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一群穿着粉色舞裙的女子簇拥着一个蒙面女子缓缓走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墨风忽然停止吃东西的动作,抬起头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细细的嗅了嗅,见到那女子灵动的眼睛正看着大家。   那柔软的腰肢,像是丝带一样飘动着,身子软弱无骨,那紧贴在皮肤上的红色丝纱更是吸引着男子的注意力。   不见容貌,但看这外表就让人心动不已。   上位的秦王手里端着就被,好像被吸引了似的,那一双眼睛盯着中央的女子,只是那唇角似有似无的笑,破坏了他的木讷。秦王余光瞥见自己那些已经被勾了魂的臣子,眼底闪过一道冷光——蠢货!   冥夜却瞥了一眼,然后就低头开始看墨风,“怎么了?”见到墨风蹙气的眉头,伸手在她眉心上按了按,冥夜附耳问着墨风。   墨风眨眨眼睛,收起心中的疑惑,然后指了指距离冥夜近的那果盘。   见墨风不想多说,冥夜也没再多问,只是乖乖的把果盘全部放到墨风的跟前,碰到墨风茶杯里的茶凉了,倒了以后重新让人给倒热的。   旁人或许没有看见,对面的燕韶华却将冥夜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对面的准夫妻,视线不断的在墨风身上来回的徘徊,眼底划过一道幽光。   燕姝花却被冥夜的贴心行为给气的急红了眼睛,心里发着狠,默默的咒骂着墨风。   墨风眯了眯眼,正看到不远处的靖王爷和靖王妃,曾经的模范夫妻,现在却面和心不合,靖王妃   却面和心不合,靖王妃脸色有些难看,靖王爷几次暗中和靖王妃交谈都给了没脸。   音落舞毕,那女子由始至终都没有撩开自己的面纱,而后随着舞女们退场,只是她临走前,却暗中瞥了一眼冥夜。而这一眼却正好被墨风给撞上。   墨风顿时没了兴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见到秦王在看自己,撇撇嘴,对着秦王打了个手势,自己直接起身离开。   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使臣的面,墨风倒是谁也没给面子。见墨风离开,冥夜自然也是要妇唱夫随。   这两个人一离开,燕国使臣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碍于秦王还在,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宴会多无聊。”墨风拐了个弯,直接去了后面,舞女准备的后场。   冥夜倒是没有跟着,不是因为他不乐意,而是墨风执意让冥夜在车里等她。   墨风带着梅雪,见到了混乱中有秩序的后台,燕国的女子都在说着,议论最多的就是秦国那美若天仙的太子。   “不用等了,你那心仪的太子爷是不会来了!”墨风看着在园子里站着的女子,她还没有换衣服,正是刚刚的蒙面舞女。   那女子回神看着墨风,“太子妃!”虽然在行礼,可是举止之间却充满了傲慢。   “你真是燕国人?”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随意的摘了一个花苞。   “太子妃何意?”女子诧异的看着墨风,嘴却抿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墨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女人,“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过,我很期待和你再次见面!”墨风咯咯的笑了,“不过,我最讨厌就是自以为是的女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墨风放了话,转身离开。   “小姐!”女子身旁的婢女脸色有些难看,“就算她是太子妃,可是还没有和太子大婚,也太张狂了!”那婢女愤愤不平。   蒙面女子倒是不怒,“她真是个废体?其他人都眼瞎了吧!”蒙面女子回过神来,“该回去了!”   “小姐真的不去见太子了么?您都期待好多天了!”婢女嘟着嘴,“为了这一天,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凭什么……”   “好了,以后还有机会的!”女子喃喃自语着。   “梅雪,有没有觉得古怪?”墨风一边走一边问着梅雪。   梅雪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墨风指的是什么,“小姐,奴婢不明白。”   墨风叹了口气,“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哎,多事之秋!”墨风抬头对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皇家,就是个麻烦!”墨风咬牙切齿。   听着墨风恨恨的话,梅雪却不敢多嘴。   ……   这几天,明月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看着钱颖的手段,看着钱颖的无情,终于鼓足了勇气。   “临州城杂货铺子里的那个老妪,是你吧!”明月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钱颖,此刻的钱颖裹着破烂衣服,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貌美和身姿。   “我还想,到底是谁……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我的亲娘,她竟然就是让江湖闻风丧胆的毒娘子!真是讽刺!”明月讥笑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你作孽太多,所以报应在我身上了!”   明月见到钱颖一直没有回应,她冲上去,狠狠的把钱颖给拽过来,“你既然是毒师,我当时中毒,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明月质问着,用力的摇晃着钱颖。   钱颖蠕动着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以说,那是她最后悔的,她该出手的,不能解毒,最起码能放置毒素扩散的,虽然她后面已经出手,可是为时已晚。   “如果要说替我报仇,你,应该是第一个仇人!见死不救!”明月松开钱颖,抓过桌子上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蠕动着一个血红色的小胖虫子。   “这就是相思软,啧啧,真是漂亮!”明月笑了,阴晴不定的性子再次表露出第一百零三章   回了太子府,冥夜把一个折子递给了墨风,上面记载着燕国欢女的记录。   燕国欢女,是燕国一个特殊的群体,天生能歌善舞,她们从小被皇家挖掘、豢养。她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墨风挑眉,抬头看了一眼冥夜,“所以,刚刚那女的,是欢女了?”墨风眯着眼睛,倒像是搜集情报的特殊机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搜集情报更是事半功倍。   墨风继续往下看,燕国许多帝姬都被归入欢女,今天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一位帝姬。   “燕王倒是舍得!”墨风合上折子,“她认识你!”墨风把折子丢给冥夜,似笑非笑的问着,“或者说,你们认识!”墨风挑眉,看着冥夜,见到冥夜倒是不含糊的望着自己。   帝姬是欢女,怪不得气势不寻常,墨风眯了眯眼睛,想到之间在花园里见面的场景,“你们该不会曾经还花前月下了吧?”墨风咯咯的笑了起来,“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冥夜忽然靠近喋喋不休的墨风,然后突然堵住了墨风的嘴,把墨风下面的话也给堵了回去。   墨风恨的牙痒痒,恶作剧的咬住冥夜的舌尖,然后一用力。冥夜却不怒反笑,很开心的抱着墨风,“墨墨,婚期定下,可好?”冥夜手指抿掉墨风唇瓣上的血迹,低声询问道。   墨风冷哼一声,别扭的歪过头去,“做梦!”   冥夜眯了眯眼睛,心里倒是没什么,反正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事,催婚啊,慢慢来,生米煮成熟饭也是可以的!反正有的是办法让他的墨墨就范!   “一肚子坏水!”墨风咬牙切齿着,见到墨风眼珠子忽然发亮,就知道他一定又在算计着什么事情。   第二天上午,很快就有人递了帖子进来,不是旁人,正是昨天的那位欢女。倒是没说见冥夜,而是给墨风的。   墨风捏着帖子,思索片刻,“冥夜呢?”墨风看着递帖子的小厮,挑眉问道。   “太子爷在书房,说这事让太子妃做主!”小厮谨慎的回着。   “把人带进来!”墨风把帖子扔了回去,“让侍卫看好了,只能一个人进!”   那小厮应着离开。   墨风准备了一下,来到前厅会客。不一会儿功夫,那为女子倒真是只身进了太子府大门,来到大堂。   “见过准太子妃!”女子不卑不亢的行礼,脸上依旧带着面纱。   “欢女的歌喉,欢女的舞,都是让天下人追逐迷恋的。”墨风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可否让我瞧瞧你的面容?”墨风拖着下巴,笑着说道。   女子倒是没有迟疑,修长的手指拿下面纱,一张吹弹可破的美人脸映入眼帘。   异域风情,不过如此。墨风点头,“你来见我,什么事情?”   “我想见太子一面!”女子倒是不客气,直接提出她的要求,“还望你恩准!”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呢?”墨风好奇的问道,“你是燕国人,冥夜是秦国人,你们不应该有机会见面的。”   听到墨风直呼冥夜的名字,女子神情一变,虽然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墨风给捕捉到了,“你以为他喜欢你,还是你认为你喜欢他,所以你有资格见他?”墨风往后懒散的坐着。   女子打量着墨风,她看不透眼前这个弱女,明明是废体,不能修武,可是她却表现出了比修武者更强大的气场。她怎么能如此自信,冥夜是太子爷,身为太子爷,身边就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很危险。   “太子爷到底会不会见,那是太子爷的决定,我自然左右不了。”女子似乎很平静,可是她那握紧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柳娇!”墨风笑眯眯的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带着她去见冥夜!”   “小姐?”柳娇愕然的看着墨风,随即却回过神来,“是!”   柳娇微微蹙眉,带着女子离开了大堂。   墨风看着女子的背影,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很不好看。   小花纠结的看着那狐妹子离开,不高兴的撇撇嘴,“小姐,人去了,你就不怕她魅惑太子爷啊!”   “那也是太子该担心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墨风摸着自己的唇瓣,神色隐晦不明。   **   “皇兄,她去找秦国太子了,你竟然也不阻止,还帮忙?”燕姝花瞪着四皇子燕韶华,气急败坏,“如果太子爷看不上她,那岂不是白费了?”   燕韶华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管冥夜看不看的上她,他也不会看上你,收起的心思!”燕韶华收敛情绪,“如果你想找死,我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回去送给母妃!”   “你!”燕姝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燕韶华,“皇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你还记得你是燕国公主,凭你的伎俩以为冥伊水看不出来?”燕韶华用力指了指燕姝花的太阳穴,“就算有姑姑的这一层关系,可是她也是秦国人!”   面对凌厉的眼神,燕姝花原本硬气的气势立即萎靡下来,“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燕姝花撅着嘴转身跑开。   随后一名随从走了进来,“主子,咱们的人查到,他们确实来了白虎城,好像是在追查什么人!”   “这么说来,东西确实是在这里了?”燕韶华睁开眼睛,盯着回话的人,“他们在查谁   话的人,“他们在查谁?尽快查清楚,绝对不能让他们先一步得手!”   “是!”那人匆匆离开。   **   冥夜书房是禁地,当柳娇带着欢女来到书房门前的时候,门口守着的侍卫脸色一变。   “小姐让我带她来见太子爷!”柳娇倒是耸耸肩,对着侍卫说道。   女子抬头,只露出的一双眼睛看着那两个侍卫,然而,人家根本不为所动。   门忽然打开,走出来的不是冥夜,而是他身旁的薄文,薄文见到女子神情一变,听到侍卫说明来意,薄文回神去了书房。   原本正在看折子的冥夜看到去而复返的薄文,抬起头来,“让她滚!”   薄文迟疑片刻,“人是柳娇带来的,应该是小姐的应允了的!”   冥夜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丢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出门。   当如此近距离看到冥夜的刹那,欢女都抑制不住她紧张的心情,“我是来遵守约定的!”女子直视着冥夜,伸手撩开自己的面纱,露出自己这张脸。   冥夜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异常,“本太子怎么不知道,和你有什么约定?”冥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女子心一颤,听到冥夜无情的话,更是一痛,她垂下眸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穗子,很普通,但是被保存的很好,“这是你的信物。”女子抬起手。   “燕国欢女,逢场作戏。你这张脸,确实很像,可惜,你不是本人。”冥夜手指隔空指着女子手中的穗子,那穗子忽然化成了灰烬。   女子垂下头,看着手心里的残灰,心痛的攥起来,她抬起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开始到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一直都是你!在我眼里,你不是四皇子,不是太子,而是那个曾经给我穗子,给我希望的男人!”   薄文愕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显然不知道他家主子还有这么一段,这个女人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信物都交换了啊!”墨风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人。   “怪不得太子爷身旁没有人,原来位置都一直给有心人留着啊!”墨风走上前,来到女子身旁,只是站着的高度有些差别,墨风后退了一步,对着女子摆摆手,“你太高了,蹲下来我瞧瞧!”   女子好像做错事的丫头,委屈的瞥了一眼冥夜,然后看向墨风,不怎么情缘的蹲下了身子。   墨风的手在碰触女子的刹那间,女子身子一抖,那手好冷。   “冥夜,可以考虑留下,这么个尤物,送给旁人太可惜了!”墨风似笑非笑的说着,只是手却不客气的在那美人的脸上抚摸着。   “你想要?”冥夜蹙着眉头,看着墨风轻佻的动作,虽然对方是个女人,可是冥夜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么养眼,每天看一看,心情也不错!”墨风点头。   “送给你了!”冥夜对着薄文说,“去给四皇子递帖子,就说此女太子妃要了!”   冥夜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墨风,然后没好气的回了书房,临了还不忘把门给重重的关上。   “冥夜不想留你,我帮你留下来了!你怎么报答我呢?”墨风抚摸着女子的眼眸,咯咯的笑了起来。   女子有些弄不懂这个太子妃,她要她了,会让她做什么?这个女人碰触自己,她觉得有些抵触,打心眼里抵触对方的碰触,或许是因为她的碰触竟然能够撩拨起她的情绪。   “多谢太子妃成全!”女子深吸一口气,叩谢墨风。   墨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弄不清楚了,而且太子冥夜还陪着她胡闹,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没人知道。   只是在使馆住着的四皇子燕韶华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下去,许久没有放第一百零四章真相   “小姐,人安排在哪里?”柳娇小心的询问墨风,墨风已经这样姿势发呆了许久了,其他人都看向自己,柳娇只好鼓足勇气询问。   墨风回过神来眨眨眼睛,“人家不是想见太子爷么,安排在最近的那个院子,我记得哪里没人住!”墨风看向柳娇,“你去告诉冷钰,让他安排。”   柳娇松了口气,点头离开。   小花偷偷瞄着墨风,“小姐,您确认您没事了?”小花悄悄问着,“那个女人,没小姐好看!”   墨风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花,“人家身在异国他乡也不容易,小花,往后你就跟着伺候去吧!”   小花一听,眼珠子一瞪,“小姐,您是在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你家主子我像是在开玩笑?”墨风挑眉。   小花耷拉下眼皮,撇着嘴,“是!”撅着嘴转身离开。   欢女,冥夜。   墨风咬牙切齿的玩味着这几个字,“你给老娘等着!”墨风抿着唇。   梅霜和梅雪对视一眼,都乖乖的垂下眸子,其实她们俩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找个地洞藏起来,她们主子这时候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   小花走了没多久,又回了来,不过不是她自己一人,而是跟了她伺候的欢女。   欢女已经撩开面纱,不再带着,她亲自前来感谢墨风的照顾。   墨风打量着这个女人,“如果你有本事,把咱们这位太子爷收入裙下,我就给你一个太子侧妃的位子。如何?”墨风手指静静的扣着桌子,一双眼睛里透着精光。   欢女却抬头注视着墨风,她有些拿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天下间没有哪个女人会甘心情愿的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条件?”欢女抿起唇,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她不想放弃,就算前面是死路,她也想试一试。   “我想知道,燕韶华在找什么?”墨风看着欢女。   欢女盯着墨风,她心里打着鼓,拿捏不准眼前这个女人。“我不知道!”欢女第一时间开口。   “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咱们有的是时间,燕韶华这次来秦国,到底有什么目的?”墨风往后靠了靠,“在你踏入太子府的那一刻,燕韶华就已经记恨你了,你以为你还有退路?”   “你竟然!”欢女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年纪虽小,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得不让人忌惮,更不用说她释放出来的气势,更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燕国欢女,你肯定要比我想象中知道的多!”墨风笑了,“或者,你更喜欢和你的爱郎说!”墨风抬头,看着门口出现的冥夜,“正巧太子爷既然来了,就帮我问一问,这位欢女到底知道些什么!”墨风起身,直接离开,只是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冥夜。   冥夜脸色很不好看,本想去抓墨风,但是对方却提前知道似的早已经先一步躲开。   “你不记得我了!”欢女转过身,痴痴的望着冥夜,“你忘了承诺么?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喜欢你,从来喜欢的都是你!”   欢女看着冥夜,下意识的碰触穗子,可是随后就想到,东西已经被他亲手毁了。她哀怨而爱慕的看着这个男人。   薄文笑呵呵的出现在冥夜身后,“姑娘演的很尽心,连我都差点儿以为是真的!”薄文打开手里的扇子,故作风雅的扇着。   “公子在说什么,欢女不知!”欢女看向突然出现的电灯泡,心里恨着。   “燕国欢女的这一套,用的已经腻了。”薄文冷笑着,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堂堂一国公主,本应该身份尊贵享受荣华富贵,却落到欢女的下场,燕王当真是舍得。”薄文对欢女的情愫压根就不理会,“太子妃留下你,不过是闲着无聊,推一把而已。”   薄文走到跟前,“你到底来做什么,自己交代,还是想要咱们动刑?咱们粗老爷们,可是不会怜香惜玉!”   “你!”欢女看向冥夜,见到冥夜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任凭薄文演绎。她心里很伤心,为什么她的真心,会被旁人认为是虚情假意!   “那东西不是你的,给你东西的怕是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她会有!”冥夜终于开口。   “燕国欢女受训,会有一项特殊的考验,他们会把一段虚假的记忆输入人的脑子里,让人久而久之认为那是真实存在的。”冥夜坐在墨风刚刚坐的位置,不为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你确实表现的很好,没有破绽。”冥夜点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相信了。“那一个东西,本太子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燕国欢女,欠本王的命!”   女子心一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蠕动着嘴唇,眸子闪烁着看着冥夜,“不,可能!”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燕韶华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薄文笑了,“这次无论是哪个欢女来,都是一样的下场而已,你若老老实实的交代,或许,太子爷心善,会留你一条命。”   欢女一下子就蒙了,记忆混乱,完全不知道孰是孰非,到底是真是假了。记忆会有错?到底哪里不对头了,她留下来是为了赢的这位太子爷的心。   多少见过她真实容貌的男人不心生爱慕,多少男子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荒谬!“不可能,你想反悔?”欢女抿着唇,脸色有些难   女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   薄文扭头看向自家主子,见到对方充耳不闻,耸耸肩,“姑娘本是公主,却自小被训练成欢女,本应该有无上尊贵,可是却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薄文唉声叹气,“可惜了。”   欢女身子晃了晃,茫然的看着前方,脑袋里只徘徊着薄文的话,脑海里出现一幅幅场景,那是她受尽屈辱的经历。   薄文扇着扇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缕别样的清香,“你来的任务是什么?”在看到女子眼神恍惚失去光泽的刹那,薄文开始询问。   “迷惑太子!”女子机械的回应着。   “燕韶华来的目的是什么?”薄文继续问着。   “寻找铁老信物!”欢女嘴唇一张一合,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木偶。   “为什么要找信物?”薄文挑眉。   欢女神情恍惚,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薄文用扇子对着欢女的脸一扇,然后后退回到冥夜身旁。   欢女眨眨眼睛,脑子有些混沌,伸手捏了捏眉心,刚刚怎么回事?她有说过什么吗?欢女回过神来看向冥夜,眼前一亮,“欢女见过太子殿下!”竟然将刚刚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燕四皇子想要你回去!”冥夜将帖子递了出去,“请吧!”   “太子爷,太子妃说过要欢女留下来的!”欢女脸色一沉,紧张的说道,“太子爷想要毁约,欢女无话可说,但是你不能这样驱赶欢女,欢女这次来,都是为了太子爷!”欢女流着泪,痴痴的望着冥夜。   薄文尴尬的轻轻咳嗽一下,“燕国欢女,燕四皇子已经上书,把你谨献给秦王,秦王已经答应将你收入王宫!恭喜。”薄文解释着。   “不可能!”欢女忽然瞪大了眼珠子,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应该的。   “爷!”很快,冷钰找了进来,“宫里来了人,说是接欢娘娘入宫!”   欢女摇晃着身子,她还没有说什么,燕四皇子已经领着人走了进来。   燕韶华看到欢女,眼底闪过一道冷漠之色,“欢女,你胆子不小!”   “不可能,父王说过,不会……”欢女看着燕韶华,“是你对不对,是你!”   “你魔怔了!”燕韶华上前抓住欢女,“这是父王的旨意。”用力的捏住欢女的手腕,然后抬头看向冥夜,“惊扰太子殿下了。”   “冥夜,你不能这么做,冥夜,咱们的约定,你——”欢女被燕韶华拽走了,最后似是嘴被堵住了,不能再出声。   墨风从里面走出来,挑眉看着眼前这主仆二人,“闹了半天,人家是被你们给坑了啊!”墨风冷笑了几声,“太子爷,你说,你这话,我该相信几分呢?”   “看来,墨墨应该出去卖醋了,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冥夜勾唇笑着,伸手扯过墨风,“下次再胡闹,就不客气了!”冥夜警告着墨风。墨风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差点儿毁了他的安排,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胡闹?”墨风有些委屈,“我怎么会胡闹呢?身为你未来的太子妃,总要提前未雨绸缪,多找几个合心意的姐妹,好一起来侍奉你啊!”墨风虽然如此说,但是手却直接掐了冥夜手背,狠狠的捏着。   薄文把眼睛撇到一旁,视若无睹,主子秀恩爱,你说他在这里做什么?   门外,看着那欢女狼狈离开的样子,小花可乐坏了,她心情超级爽,就差没有蹦上天了。   冷钰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柳娇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主子没提前知会女主子,竟然是故意看人吃醋么?他家主子的恶趣味好像越来越古怪第一百零五章出条件   欢女进宫不到一天的功夫,宫里就传来了消息,淑妃流产了!   墨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神好半天,欢女进了宫淑妃就流产了,两人有关系么?是淑妃故意的,还是欢女真动了手?   “动静挺大的么!”墨风笑呵呵的,守着一桌子的美味饭菜,看着身旁的太子爷,“该不会是你的事吧?”墨风挑挑眉头。   冥夜听着墨风喋喋不休,不予理会,淑妃有孕是假,事情早晚会发生,只不过是什么时候而已。   见冥夜不应和自己,墨风耸耸肩,冷哼一声,埋头饭菜。   冥夜却在思索着另外一件事情,欢女入宫第一夜就侍寝了,第二天淑妃就流产了。宫里的事情暂且不论,欢女入宫后,燕韶华好像消停了。   想到燕韶华,冥夜又想到了之前从欢女嘴里套出的话。冥夜抬头看向墨风,“这几日最好不要随便出门了!”冥夜提醒着墨风。   “怎么?”墨风懒得抬眼皮,“已经找上了,出不出都一个样。”墨风用筷子撑着下巴,“燕韶华为什么要找铁老信物?”墨风有些想不明白,而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们知道东西在她手里。   冥夜放下筷子,喝了几勺汤,“铁老是燕国人,他的手段是旁人无法比拟的,而且,铁老曾经属于一个比较悠久的世家,因为家族拥有宝藏,这才招致杀身之祸……这个信物,恐怕与这宝藏有联系。”冥夜下了结论。   “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没听说过?”墨风皱着眉头,想着那个不起眼的铁片片,和宝藏有关?她还真没想到,“到底什么宝藏,金银财宝?”墨风眨眨眼睛。   冥夜看着墨风竟然露出财迷的样子,一阵无语,“听闻是一些神兵利器。”   “如果是神兵利器,依照铁老的手段,他也能重新锻造出来吧?还用的着找宝藏,直接招人就好了啊!”墨风有些无语,舍近求远,太蠢了。   冥夜笑了,“你当铁老是白混的,这么轻易就让人找到?如果他不想人找到,谁也不会找到他的!”冥夜忽然别有深意的看着墨风。   “是吗?”墨风夹了菜,放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心情忽然超级好,“原来这就是中彩票的个概率啊。”   “这个欢女和铁老的家族有些渊源,燕韶华这次带人来,恐怕还有其他的心思!”冥夜也没有瞒着墨风。   “神兵利器,冥夜,你说,会是什么呢?”墨风觉得吃饱了,把筷子一丢,往后舒服的靠了靠,“难道是一些出奇制胜的东西?削铁如泥的宝刀?刀枪不入的铠甲?”墨风自顾自的说着。   “也许!”冥夜应和着墨风,仔细欣赏着墨风那风趣的表情。   墨风摇头,“不应该!”墨风抬头看向冥夜,“如果真是家族宝藏,就算当时是神兵利器,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一定也成了废铁了,或许,是关于怎么制造的方子。”墨风一副小侦探的模样。   冥夜盯着墨风,倒是对她的话很赞同,起身拽着墨风一起去了书房,同时冥夜叫来了薄文、冷钰等人。   冥夜把墨风的猜测说给大家听,薄文先是眼前一亮,然后看向无聊翻书的墨风,“姑娘的话不无道理,属下这几日一直在研究铁老的家族,或许还真是什么方子。”   “想我入股么?”墨风突然开口,她眨着眼睛,“这样的东西,谁能拥有,等到两军对垒,就能拥有特殊的保险。”墨风看向冥夜,“太子爷,你能开出什么价码来呢?”   墨风一开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墨风的身上,有些茫然,不知道墨风到底说的是什么。   冥夜却忽然严肃起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墨风,“墨墨想要什么样的价码?”   墨风丢下手里的书,开始在书房来回的走动,过了许久,终于停下了步子,“战部!”墨风与冥夜对峙,“我要爹爹的战部。”   冷钰和薄文都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俩人,有些高弄清楚状况。   “宝藏归你,战部归我!而且,我要你保证爹爹的安全。”墨风固执的说道,她是今天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交换条件的,冥夜一定会掌控秦国。而新旧更替是最为血腥的,宁王虽然有战部,可是里面必定有各方势力的人,根本就不能保证自身安全,冥夜一定有办法保全宁王。   她的力量太弱,需要强大的支撑,她娘的具体身份到底是什么她不是太清楚,但是,身份肯定弱不了,将来的事情,必定还有的闹,她必须有足够大势力来保护自己。   墨风自己清楚,如果她说,冥夜必定会派人护她,而且会全力护她周全,可是,到头来,这些护她的人都不是自己人,不是衷心对她,她用着不顺手。她要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脉,她不会只做依附男人的蠢女人。   她的美人娘用凄惨的殒命告诉她,女人,要自强,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冥夜勾唇笑了,“好!”虽然很不喜欢墨风这么和他谈条件,但是这样的墨风让冥夜觉得英姿勃发,就算她不说,宁王的命,他也会保的。至于战部,属于她也没问题。她是他的,那么他们之间也不会分彼此,他的女人乐意玩,他陪着就好,只要她开心,反正不管最后怎么样,烂摊子他会帮她收拾就是了。   听到冥夜这么爽快的回答,墨风冷哼着撇撇嘴,   ,墨风冷哼着撇撇嘴,弱爆了有没有,真是太没劲了。“你一直找铁老,找到了么?”墨风不顾形象的坐到桌子上。   “没有。”冥夜也不觉得如何,端起一旁温和的茶水递给了墨风。   前面听得晕头转向,但是现在薄文却忽然清醒过来,忽然想起来,墨风手里的银针,就是出自铁老,想必这位姑奶奶一定晓得一些线索。   “哦!”墨风点头,再没有下文了。又捡起刚刚丢到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冥夜无声笑了笑,继续和属下议论事情。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些好奇,但是却谁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按捺住,听着冥夜的吩咐。   **   燕韶华听着人的回禀,面色有些阴沉,“这么多日子了,竟然没有一点儿的消息,那个人呢?”燕韶华看着眼前的人。   “已经死了!”那人面色有些不好看,“咱们的人去了有些晚了,对方先一步被灭口。”   燕韶华揉着眉心,“线索断了!”燕韶华喃喃自语着,眯着眼睛思索,到底是谁?除了他们还有谁在查这件事情?秦国太子?燕韶华有些拿不准,这个秦国太子太过低调,而且身为皇子的时候都不露脸,各国对他更是没有过多的情报,这位秦国太子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们还真是猜不透拿不准。   秦国另外几个皇子,大皇子根本不见踪影,那位二皇子看着就是个草包,三皇子倒是有些心计,燕韶华抿着唇,“想办法去宫里送个信儿,告诉欢女,探一探三皇子的底细。”燕韶华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把要给她送过去,告诉她,乖乖的听话,否则,下场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是!”那人领命离开。   燕姝花这几日被燕韶华禁足在屋子里,倒是消停了不少。听说了欢女的事情,幸灾乐祸的许久,直到她收到了冥伊水的请帖,这才被放了出来。   “皇兄。”燕姝花听话的站在一旁。   “既然邀请你,那就去,不过,脑子放机灵一些!”燕韶华警告着燕姝花。   “知道了!”燕姝花暗地撇撇嘴,虽然心里不满,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看着燕姝花离开,燕韶华眯着眼睛,“给我好好盯着她,别再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燕韶华低声开口,随后有人影嗖的一声远去。   秦王宫。   欢女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美艳之色毫不遮掩,她的手触碰着自己眉眼,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唇瓣,回想着晚上承欢的场景,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从情形的那一刻起,欢女就在想,到底是不是梦?说是梦吧,可是身上的痕迹还在,身体酸痛的感觉也不是错觉,可说是真实,她却又说不准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娘娘,王上又有赏赐赐下来了!”宫女高兴的进来,随后就有公公捧着赏赐走进屋子。珍珠玛瑙,金银首饰,好多吸引人的物件。   欢女看着传旨的那位公公,勾唇一笑,“有劳公公了!”   那传旨的小公公哪里见过这么美的人儿,脸当即红了,“当不得娘娘的谢,都是奴才应该的!”小公公羞红着脸,赶紧让人把东西放下。   “嘿嘿,娘娘好美,咱们看着都心动呢!”小宫女在一旁看着,讨巧的说着话,“娘娘,该用膳了!王上命御膳厨房做了好些特色。”小宫女扶着欢女进了一个屋子,饭菜早已经备好。   欢女回过神来,闻着香气,她是真的饿了,“不需要去请安么?”欢女询问着这位小宫女,假装不懂。   “宫里没有王后,娘娘不用……”小宫女喋喋不休,倒是不讨人厌。   欢女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偶尔点点头,只是眼底却没有分毫喜第一百零六章   淑妃的宫里低沉压抑的很,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张脸狰狞恐怖的很,浑身都冒着愤怒的气息。“那个贱人!”淑妃咒骂着,“狐妹子!”   “母妃!”冥放看着激动的淑妃,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淑妃上赶着去招惹对方,却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你太着急了!”冥放蹙着眉头看着淑妃,也很心疼。   “父王现在宠爱欢妃,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正面冲突,再说了,现在这个后宫还是你管着,不要得不偿失!”冥放只能挑重要的说。   “我不甘心!”淑妃看着冥放,看着这个儿子,好不容易盼来了孕事,她还想用这个谋更大的东西,可是却被这个小贱人给毁了。   “母妃,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养好身子,不管怎么样,身体都是自己的,你这样生气,只能让旁人看笑话罢了!”冥放蹙着眉头,“儿子总是感觉,这次燕国四皇子来,不只是道贺这么简单。”   淑妃舒缓了气息,面色有些缓和,她听到冥放的话以后,眼珠子突然一瞪,“放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妃想一想,他们来的太着急了,而且提前都没有通告秦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到了,为什么?”冥放沉思片刻,“或许,秦国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冥放看着淑妃,“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明白,或许对咱们更有好处!”   淑妃深深呼出一口气,“怎么查?他们和靖王府有联系,而靖王和二皇子关系不错。”淑妃脑子也快速的旋转起来,“或许,你可以通过钱家来查这件事情。”淑妃忽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的看着冥放。   冥放挑眉,“母妃的意思是?”   “前阵子靖王外室的事情闹得火热,那个女人是钱家人,钱家虽然是书香世家,可是,这个女人能隐忍数年,就不是个软糯的。遭受那样大的侮辱,竟然还好好活着,还和靖王翻脸,而且,最近听说白虎城死了很多地痞流氓,这些人和那天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淑妃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或许,咱们可以从她们哪里得到想要的消息。”   冥放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现在钱颖和靖王闹翻,而钱颖和靖王妃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情况了,靖王妃毕竟是燕国人,而这位燕国四皇子又和她有着亲密的关系,或许咱们真能利用这一点。”冥放站起身来,“母妃好好休息,不管以后要谋划什么,你都必须养好身子。儿子先走了。”   “等一等!”淑妃叫住要离开的冥放,“你去这个地方找她们,或许会有线索!”淑妃说了一个地方,她是之前听柳媚说过的,或许有帮助。   冥放离开了,淑妃却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想着这几天盛宠不衰的那个狐狸精,淑妃就觉得心塞难受。   “娘娘!”这时候,有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王上刚刚下了命令,今年的血燕要都赐给了欢娘娘。而且,进贡的缎子也都送去了欢娘娘那里!”   “这个贱人!”淑妃一激动,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给扔了出去,淑妃气喘吁吁,“走着瞧!”淑妃脸色一沉,“王上呢?”   “去了欢娘娘那里!”宫女小心的说着,然后低下头不敢去看淑妃的脸色。   ***   这几日一下朝堂,秦王冥无极就直接去欢妃的寝宫,而且两个人一待就是好半天,欢妃的宠爱可是让后宫许多人都嫉妒的红了眼。   对于秦王这个男人,欢女一开始是抵触的,毕竟这个男人和她的父亲一般年纪,可是,这个男人却显得年轻很多,而且很有成熟魅力。与此同时,秦王温柔宠她爱她,久而久之,欢女无意识的也放下了心防。   就算欢女是受过训练的,可是面对这样成熟魅力男子的强烈进攻,同样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欢女在面对秦王冥无极的时候,羞涩的时候越来越多,心动的时候越来越明显,脸上的欢笑越来越灿烂。   冥无极看着怀中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但是这一抹笑却没有抵达眼底,那一双眸子却冷漠的很。   “欢儿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冥无极搂着欢女,“这御花园的花年年都灿烂如斯,但是,却还是比不得你这样的甜美。”秦王呵呵的笑着。   “王上,妾要红脸了。”欢女羞涩的垂着头,耳根滚烫,她感受着这一股气息的包裹,心却控制不住的砰砰跳动着。   “王,太子和太子妃来了。”这时候,郑铎打断了两位正在培养感情的人,郑铎看着欢女脸色,垂下了眸子,唇角闪过一道冷笑。   “哦,让他们过来!”秦王眯着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了怀里女子的异常反应,“爱妃累了,回去休息吧!”秦王低头手捏着欢女的下颚,“晚上等着朕!”   欢女身子打了个哆嗦,笑着告别秦王,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正看到冥夜带着墨风走来。   一阵凉风吹过,欢女心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抿着唇,昂起头,目不斜视的从两人身旁经过。   墨风扭头看着欢女,面色红润,眉心透着一股风情,这是成熟女子所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墨风瞥了一眼冥夜,然后去看不远处站着的秦王。   “你们两个倒是还记得朕!真是不容易!哼!”秦王冥无极往自己寝宫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不跟上。   身后的人跟不跟上。   冥夜牵着墨风的手,对于秦王的话充耳不闻,偶尔会对墨风耳语一番。   “这位欢妃娘娘确实很得王上的宠爱啊。”墨风突然开口,暗中捏了捏冥夜的手指痛,“王上打算如何?”墨风瞥了一眼身旁的郑铎。   是真宠爱,还是假宠,对于这位恶趣味的秦王,墨风还真有些拿不准。若非她眼神敏锐,也不会错过秦王在看向欢女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冥无极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那你认为朕是如何?”   “民女可不知,这只有王上您自己知道了。”墨风瞥了一眼冥夜,然后几人一起进了书房。   “如果不是朕催的紧,你是不是打算不进宫了?”冥无极脸色难看的看着冥夜,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真的又爱又恨。   “我怕耽搁你的温柔乡。”冥夜也不客气,反口说着,“不过,可别阴沟里翻船就好!”听着像是关心的话,可是细细品味,怎么感觉这么怪呢?   “你!”秦王冥无极沉了沉,把手旁的一个密折丢给了冥夜,“你自己看!”   冥夜拿过来,也不避讳墨风,看了看。见到里面写的一些事情,墨风倒是有些诧异。   “这位欢女,还真是双面间谍呢!”墨风喃喃自语着,莞尔的看着秦王,“王上,墨风倒是有点儿小事情要给你说说。”墨风眨了眨眼睛,“欢女体质特殊,经过药浴特殊的泡制,她体内应该存了一种毒素,在两人交合的时候,能够把这种毒素轻而易举的过渡给男子……”   看着墨风一个黄花大姑娘竟说一些荤话,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秦王就觉得郁闷,毕竟,他也算是她的公公,她竟然就这么不避讳。   对于墨风的话,冥夜倒是头一次听,扭头看向墨风,然后看向秦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秦王冥无极察觉到自己熊儿子的眼神,那嫌弃的目光让他无比心塞,冷哼一声,“什么毒?”秦王看向墨风。   “民女没诊治,不晓得!”墨风给秦王一个大大的笑脸,反正有冥夜在,她才不怕这个秦王。   秦王冥无极觉得墨风这是故意的,看向冥夜,“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冥夜将折子丢给了墨风,看向秦王,“你舍得动你的宠妃?”   “如果不是为了你,你当老子乐意啊!”秦王冥无极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往墨风的身上看了看,“说!”   “应该不会错,他们确实在找铁老,理由么,铁老手里的那一份宝藏。”冥夜抿着唇,“我已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你那两个蠢儿子了。”冥夜嘲讽的笑了笑,“谁想去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事关儿子的生死,可是秦王冥无极却没有分毫生气,反而幸灾乐祸,这让墨风更觉得惊愕,这个秦王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冥夜从袖子里扔了一张纸给秦王,“这是最近几年,靖王和钱家的联系,钱家的明卓子,几乎都被靖王收揽了。”   明卓子?墨风看向冥夜,见冥夜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墨风愣了,他在帮她动钱家。墨风迟疑片刻,最后却乖乖的底下了头。   “靖王这些年,利用钱家,掌控秋枫渡兵权……”冥夜手指敲打着桌面,与秦王谈话倒不像是身为儿子,反而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王者,“冥延仰仗靖王,靖王利用钱家,钱家拥有明卓子,明卓子却是钱家独有的秘方……钱家人,可以不用留了。”   秦王冥无极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一刻,墨风觉得眼前这一对父子是何其的相似,无论是气势还是狠辣手第一百零七章   第二天,一道圣旨快速被送出白虎城,昨天刚刚谈论了临州钱家的事情,今天秦王就下旨抄家钱家,钱家所有人关入打牢。原因就是和秋枫渡官员勾结,私自乱用明卓子……   墨风笑了,这借口找的有点儿意思,靖王冥宗辉的那位姓赵的军将也护不住了。这也是在借用这件事情敲打靖王。   “不过,钱颖和明月倒是逃过一劫!”墨风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冥夜,“这下恐怕这位钱颖,就真的要针对咱们的王上了。”就算钱颖被逐出家族,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家,有她的父母姐妹,族人。   “小姐,荣云回来了!”丁牙进了屋子,钱家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心情超级爽,“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墨风却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压根就没有理会冥夜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荣云给墨风行了礼,将情况一一给墨风说清楚,“那铺子早就废弃了,属下多方打听,都没有线索,那位婆子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墨风蹙起眉头,“这么说来……算了!”墨风看着荣云,“信给了婆婆么,婆婆可有说什么?”   “鬼婆让小姐小心,说小姐自己有思量就好。”荣云笑了笑,“临走前,王爷倒是让属下带了许多东西给小姐,属下先回来了,东西稍后就应该到了,是放到王府里,还是让他们弄这里来?”荣云询问着墨风。   墨风挑挑眉,听荣云这话的意思,那可不是一点儿东西这么简单,“拉这里来吧,反正早晚都一样。”墨风心里还有另外一番打算,“爹爹怎么样?”   荣云笑了,“王爷很好,战部也很好,王爷让您不用挂心。属下回去的时候,战部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墨风听着荣云解说,心情也很爽,“你回去休息吧。”墨风接过荣云递过来的书信,是宁王爷的。   墨风打开信,熟悉而刚劲的笔记让她眼眶有些发红,好久没有见到这爹爹了,心里真的很想念。读着上面疼爱叮咛的话语,墨风叹了口气,小心的把信折叠起来放好。   墨风拖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连冥夜进屋子,她都没有察觉到。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墨风已经逐渐认可了这里,在不知不觉中把这里当做了家,所以她没有警戒。   冥夜一把捞过墨风,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想什么,这么出神?”冥夜是见荣云离开后,他才进的屋子,进屋就看到他的小女人在发呆。   墨风回过神来,倒是没有挣扎,而是很舒服的往后面靠了靠,“爹爹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墨风眯着眼睛,“每次出任务,身上总会有伤……”墨风抬头看着冥夜,“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冥夜伸手在墨风腰间掐了一把,“墨墨,你要是老了,本太子怎么办?岂不更老了?”冥夜冷哼一声,伸手捏了捏墨风的鼻子。   “哎呀,我竟然忘记了,和咱们太子爷相比较,我还是比较年轻的!”墨风咧嘴笑了,然后扭头在冥夜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动钱家,钱颖不会善罢甘休的。”墨风将脑袋舒服的枕在冥夜胳膊上,“她手里的相思软,还没有出手。”   “只要他不出宫,旁人就不会有机会得逞。”冥夜安抚着墨风,“如果担心宁王爷,等过段日子消停了,我陪你回去瞧一瞧。”   墨风忽然坐直了身子,扭头瞪着冥夜,危险的眯起眼睛,手摸着下巴,“太子爷该不会找这个借口去探虚实吧?”墨风摇头,“哼,我才不会上当呢!”墨风把脑袋往一旁歪。   冥夜心情大好,“中午没吃多少,晚上想吃什么?”冥夜抱着墨风,总觉得怀里的人太瘦了,没有肉感,他要把她养的胖胖的,肥肥的才好。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墨风瞪了瞪眼珠子,“我想吃火锅了。上一次不是还存了些肉片么。”墨风眼前一亮,“让大家都尝一尝。”   “好!”冥夜宠溺的笑了。好像在面对墨风的时候,冥夜没有不笑的时候。   墨风忽然想起了什么,“欢女入宫,该不会是你的意思吧?”墨风打量着冥夜,“这样的尤物,你这位父王,好像还真宠呢。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后宫的哀叹声。”   “与咱们无关!”冥夜冷笑一声,手拨弄着墨风的手指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冥延和冥放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两天燕国四皇子那里热闹不少。”   “哦?”墨风挑挑眉头,“还有什么好玩的?”   “燕韶华想用欢女打探冥放的虚实。”冥夜看着墨风,“墨墨有什么想法?”   “冥夜,咱们今天晚上去逛窑子吧?”墨风忽然转过身来,双手勾着冥夜的胳膊,两眼冒着金光闪闪的亮光,“好不好?”   逛窑子?   冥夜脸当场就绿了,“墨墨,那不是你该去的!”   墨风干笑几声,无视掉某人的脸色,“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自己去?”墨风这话,自然威胁的意味有几分,她亲口告诉他,而且让冥夜陪着她,没算怎么样。他如果不答应,墨风就敢自己去,那样,恐怕冥夜更郁闷了。   冥夜看着墨风,“怎么想起去这里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呢,去看一看,开开眼界啊。”墨风讪讪的笑笑,心里真正怎么想恐怕也只有墨风她自己晓   怕也只有墨风她自己晓得了。   饱饱的吃了一顿火锅,趁着夜色,随着冥夜一起出了府。   要说秦国哪里的青楼最好,必定是白虎城的红袖阁,哪里的姑娘最惹人疼爱,也必定是红袖阁,红袖阁在那些风花雪月人的眼里,就是个向往的存在。   红袖阁不是一个青楼,而是一条街,就像现代的红灯区,是一个区域。而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皇宫,在这里,但凡踏入的人们总能找寻到和自己合眼的人。   红袖阁位于白虎城一角,而红袖阁相邻的地方就是有名的黑市,这里聚集了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人。   马车停靠在红袖阁角门,然后直接进了院子,没有走正门。   冥夜带着墨风下了车,有一个女子早就等候迎接。女子在看到冥夜的时候,非常恭敬的行礼问安,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墨风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风韵犹存,姿色上品,“你是老鸨!”墨风挑眉。   女子愕然抬头,看向说话的墨风,第一次有人见她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的。   墨风笑了,斜了一眼冥夜,“哎,差点走眼了,竟然是你的底盘,早知道,早就该来了!”   冥夜瞪了一眼墨风,然后搂着墨风上了楼。他们走的路很隐秘,没有人发现,直接来到一处雅间,进了屋子,这里装饰的富贵大气,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味,不腻人。   墨风打量着,暗自点头,附和冥夜的品味。最为有意思的是,窗户半透明的,是一种类似玻璃的东西,比玻璃要粗糙些,能够看清外面大堂的情况,视野开阔。而另外一扇窗户,正对几个雅间。   “爷和姑娘玩着,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奴家先退了!”女子笑着出了门,只是出门后,她脸上才有一种松口气的轻松感觉,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个女人你找的不错。”墨风看向冥夜,见冥夜递给自己一个果盘,是稍有的坚果,走过去吃了几颗,“叫什么?”   冥夜看着墨风,“自己去问!”冥夜将墨风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听说这里有位姑娘的琴弹的出神入化,不知道能不能听一听?”墨风眨眨眼睛,看向冥夜。   冥夜看向墨风,并没有看出墨风脸上有什么特别,可是冥夜心里就觉得有些古怪,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若论这里的场子,柳娇不算陌生,墨风早就从柳娇嘴里听了些事情,她今天来不过是来找个乐子玩,也看一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叫琴娘?是这个名字吧?”墨风从冥夜手里抓过核桃,一股脑塞进嘴里。   冥夜对门口的小厮递了个手势。   那小厮沉默着出了门,正好外面老鸨还没走,“姑娘,爷要亲娘来弹琴。”   老鸨一听,眼珠子一瞪,“怎么回事?”   “是爷身边的那位姑娘提的。”小厮小声说道,“难道是巧合?”   老鸨蹙着眉头,“巧合?天下哪有什么巧合!”老鸨叹了口气,“让她来吧,希望她不会太执着。”   “是!”小厮赶紧去叫人。   老鸨却盯着门口,眉头紧锁,爷身旁的那个姑娘就是宁王养女?外面传言千奇百怪,亲眼一间,看着有说有笑,但却不是个能亲近和善的,看到她,老鸨就感觉见到了第二个爷,两个人不愧是一对。   “红袖姐姐。”琴娘随着小厮走来,怀里抱着琴,身上穿的光鲜亮丽,妆容妩媚,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琴娘,你好自为之!”老鸨暗自摇头。   琴娘充耳不闻,笑着进了门。   “小心守着。自己找死,别连累咱们!”红袖老鸨收了笑,对小厮叮嘱着。   “是!”小厮点第一百零八章蠢死   门吱呀推开,一个飘逸的女子迈着小碎步款款走了进来,身上披着一层桃色薄纱,怀里抱着一个琴,脸上浓妆艳抹,不俗气,倒是显得妩媚。   “琴娘见过爷!”女子一进门,那双眼睛就直接钉在了冥夜的身上,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视而不见,她桃色的唇瓣饱满而润泽,整个人羞答答的福身子。声音柔魅的很,好像张嘴就能滴出水来似的。   墨风坐在一旁看着,怀里抱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刚刚冥夜剥出来的核桃仁,她随意拿一个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这眼睛还真是会认金主。”墨风咽下后,呵呵的笑了,“原来你就是琴娘,百闻不如一见。”墨风的话把琴娘的视线拽了过来。   琴娘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小姑娘,那女子倒是随性的很,半躺在冥夜专用的床榻上,怀里搂着果盘,正笑吟吟的打量着自己。琴娘神情一顿,这个女人是谁?难道?   “听说红袖阁琴娘的琴是最出神入化的。”墨风不理会琴娘那张神色变化的脸,“你就弹个拿手的吧!”墨风不客气的支使着。   琴娘心里气闷,觉得堵的难受,她抬头看向冥夜,“爷,您终于来见琴娘了!”   墨风白了一眼冥夜,“如果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这位是你包养的小情人儿呢,冥夜,你这眼光也忒差了些!”   “弹琴!”冥夜都懒得多说话,只是用内力把手旁的果盘推给了墨风,里面是另外的坚果仁。   琴娘一看这样子,满脸震惊,从来没有好脸色的爷,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下,情绪有些激动。   琴娘收敛情愫,来到一旁的琴架前,把怀里的琴放上,她的手抚摸着琴弦,似是在怀念着什么,脸上流露出一丝媚笑,“这琴还是爷亲自让人寻来的,琴娘一直小心看管着。”   铮——   琴声悠扬,绵绵不绝。   只是抚琴人的目光却像是粘在了冥夜的身上,垂涎欲滴,好像要贴上来似的。   “够了!”墨风把怀里的果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走下床榻,来到琴娘跟前。   红袖阁的头牌,确实有些味道!墨风伸手挑起琴娘的下巴。而此刻的琴娘却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只是怨毒的瞪着墨风。   墨风挑眉,后退了一步,一脚把琴娘身前的架子踹翻,哐啷一声,琴摔在地上。   “你!”琴娘愤怒起身,瞪着墨风。   “老鸨呢?”墨风后退着,对着门口说道。   小厮咽了咽口水,不敢耽搁,赶紧把红袖老鸨给请了来。   红袖看着眼前的场景,见到琴娘摇摇欲坠的眼泪,看着墨风脸上那玩味的笑。   “姑娘有事?”红袖很恭敬的问着墨风。   墨风扭头看向冥夜,“怎么办?”   “随意!”冥夜头都不抬一下,只是继续剥坚果。   墨风点头,看向红袖老鸨,“听说红袖阁的头牌都有自助选择的权力,卖艺不卖身,想来这位琴娘,还是处子之身吧?”   琴娘不知道墨风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她在听到爷那一句冰冷的随意,就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老鸨点了点头,“是!”   “我看外面倒是热闹。”墨风眯了眯眼睛,忽然对着琴娘弹了一下,“那就再热闹一些也无妨。”   墨风话音一落,琴娘人忽然虚软坐倒在地上,外衣散落,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桃色肚兜!琴娘面色绯红,呼吸有些急促,眼神逐渐迷离。   “我看她不顺眼,把她衣服给我扒光了,挂在外面,千金一刻么,谁想拥有这一刻,那就让他们拿出该有的价码来!”墨风见到琴娘愤恨的神情,莞尔一笑,“我最讨厌,也最喜欢不听话的人了。”   红袖眼皮子猛烈的跳着,她愕然的看着墨风,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冥夜,但是冥夜根本充耳不闻。   “你休想!”琴娘此刻浑身无力,感觉自己要化成水了,就连她愤怒喊出的话,到了她的嘴边也变成了嘤嘤之声,勾人的很,“爷!”琴娘贪婪的看向冥夜。“救琴娘。”琴娘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就连呼出的气都是水似的。   “我这药研究出来还没试过呢,正巧,你当第一个。”墨风笑了,“你这样的姿色,必定能卖个好价钱。”墨风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忘记问了,琴娘签的是死契?”   “是。”红袖小心应着。   “那更好说了。”墨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我这里有五种不同的媚药,每天在她身上试一种,一天陪一个人,晚上之前角逐出金主来。”   墨风将四颗不同眼色的药丸拿出来递给了红袖,“你既然是冥夜信的过的人,我就把这个交给你,一天一颗,你要亲自看着她服下去。”   “是!”红袖只能答应,她有些可怜的看向琴娘,这样的下场,比杀了她都难受。而看样子琴娘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的药,已经给她服了。”墨风笑眯眯的看向红袖。   红袖不敢耽搁,只能派两个人来,把琴娘拖走,离开屋子的刹那,琴娘的视线都看着冥夜,她一直希望那个男人能救救她。   琴娘眼角流着泪,愣神的看向前方,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红袖姐,真要这样?”其中一人小心的问着脸色   中一人小心的问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红袖。   红袖站在琴娘跟前,抬手板起琴娘的脸,“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你一直自以为是,你当咱们都是什么人?比得过么?贱命一条,还想着出人头地?琴娘,这一场梦,你做了这么久,该醒了!”红袖冷了脸,“脱光了吊起来。”   琴娘原本哀求的目光变得怨毒,毕竟是一起打拼的姐妹,怎么能这么无情。   “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红袖看着琴娘,“她是爷的妻!是未来的主母!”红袖觉得琴娘挺聪明的,但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却意外的倔强和死脑筋,“你有见过爷亲自动手伺候过旁人?”红袖摆摆手,“你好自为之。遇到她,算你倒霉。”   琴娘抿着唇,心里愤怒咆哮着,怒吼着,挣扎着,可是没人来救她,没人。   “气消了?”不知什么时候,冥夜来到墨风身旁,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冥夜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吃醋啊,他的小女人越来越为他着想了。   墨风看向外面,当琴娘展露在人们面前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墨风可没有闲着,她眯着眼睛搜索着大厅里的人。   “这个琴娘身上有相思软的味道!”墨风斜睨了一眼冥夜,“你的人,该筛查筛查了。”   冥夜笑了,并不在意,只是随口应着,“喝点水!”冥夜把旁边的茶递了过来,亲眼看着墨风喝下去。   一开始见琴娘,墨风只是出于好奇,但是,在看到本人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尤其她身上相思软的气味,虽然琴娘身上相思软的痕迹已经很淡了。   鱼饵已经放出,接下来就要看一看有没有人上钩了。   “我要在这里住下了。”墨风告诉冥夜,“你有事就去忙,让柳娇来陪我!”   “没事!”冥夜不在意。   墨风站着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坐在椅子上,“看,我给你招来多少钱财啊!”墨风自我吹捧着。   看着下面都两眼冒泡泡的男人们,眼珠子都要粘在琴娘身上了,人们欢呼着,喧闹着,争吵着。   红袖这个老鸨倒是个有手段的,几句话就控制了局面,说话的时候抛个媚眼,逗弄一下抬下的人们,长袖善舞不过如此。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看着一个肥头大耳油乎乎的男子抱着琴娘离开,在众目睽睽艳羡的目光中,进入了第一夜。   琴娘凄惨而悲催的夜晚,终于降临。   热闹过去,红袖阁没有冷清下来,竟然更火爆了。   幸好墨风所在的雅间隔音非常的好。墨风打着哈欠,不客气爬上床,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冥夜眯了眯眼睛,嘴角噙着笑,偷偷的爬上了床,见到怀里的人没有反抗,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   而红袖阁其他人早已经炸开了锅,一些没有接客的招牌看到这样的场景,都震惊的很。   这样没有尊严的对待,侮辱,看的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琴娘了。   “小姐,琴娘好可怜。”丫鬟服侍着头牌之一的美女。   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擦粉,“可怜?”女子冷笑着瞥了一眼贴身丫鬟,“她自来就自诩清高,爷给她了一把破琴,她就以为得了爷的眼,呵呵,真是愚蠢,咱们红尘里的人,一踏入,就甭想在出去,一辈子都烙着印,洗不掉的。认不清状况,活该找死。”   “哼!瞧她那蠢样,早晚都是死的。”美女用指肚擦了擦嘴唇,稍稍迟疑片刻,“不过,这样毒辣的法子,到底是谁呢?”   “姑娘,人来了!”外面一个婆子的声音想起来。   “知道了!”美女用帕子擦了擦手,美艳一挑,“走了,找乐子去了第一百零九章   红袖阁彻底在白虎城火了,应该说是大火,不论是看热闹的还是真想试一把的人,都火急火燎的来凑热闹,原来红袖阁就爆满,现在更是人挤人,没有空隙了。   在半空中吊挂着的琴娘,浑身还残留着青紫的痕迹,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人的精神却出奇的好。琴娘身子晃动着,她浑身无力,朦胧的看着下面人挤人的场面,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她没有反抗的资格,更没有反抗的力气。   晚上,那些男人就是她的噩梦,他们对她丝毫不怜香惜玉,为所欲为,她想过自杀,可是失败了。她现在脏的她自己都厌恶,可是这群臭男人还争相恐后。   琴娘想起由始至终都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的主子,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是这样的冷血无情,凭什么?同样是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有自己好看?有自己的美貌?有自己傲人的身材?她有自己这样的才艺?没有,那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骗子!   老天爷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她与她,不过差了一层身份而已,如若那个人也出身红尘,她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不服,她不服!琴娘忽然抬眸,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虽然在她看来只是一个墙壁,什么也没有,可是琴娘知道,那里,那个女人,甚至有可能是她的爷,正在那里!   雅间中。墨风站在窗前,正好看到琴娘往这里注视的目光,咯咯一笑,“冥夜,瞧瞧,人家在看你呢!”墨风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男人,视线却仔细的在人群里寻寻觅觅。   冥夜搂着墨风,眼里压根就没有看,只是陪着墨风看人群,恐怕,在这红袖阁里,也只有这两个人特别了。   “咦?”墨风忽然挑眉,伸手指了指,“看,那个角落!”墨风扯着冥夜的胳膊。墨风微微眯了眯眼睛,那是一个男装打扮的人,脸面虽然做了遮掩,可是墨风还是一眼认出对方易容了。而且,对方一定是个女人。   “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墨风呵呵一笑,不再看了,“就等金主出来了。”   入夜。琴娘被人抱着进了屋子,男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一阵迷香飘进来,两个人很快都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吱呀一声,有个身影从窗户里翻身进来,对方披着斗篷,脸全部被遮挡着,只见那人走进床铺,伸手把压在琴娘身上的男子给丢开,然后察看琴娘,眉头微蹙。   这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丸给琴娘服下,琴娘幽幽转醒,在琴娘睁开眼的刹那,在看到对方的眼睛,琴娘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恐和慌张,下意识的就往墙角躲。   “留下死,随我离开,活,你选哪一个?”对方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故意压低了。   “你是谁?”琴娘在说话,可是等她张嘴的刹那,嗓子里竟然发不出丁点儿声音来了,她抬手抓着自己的喉咙,瞪着眼前的人,抿着唇,然后重重的点头,她要离开,她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受折磨。   那人笑了,扛起琴娘,从窗户里离去。   而这一切都被房顶的墨风看的一清二楚,冥夜直接给墨风当了代驾车夫,搂着墨风追着影子离去。   一直追了大半个白虎城,最后才在一处破庙停了下来。这里是贫民区,墨风看了一眼冥夜,见冥夜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地方。   “走吧!”墨风看着高高的房顶,伸手往上指了指。   不出所料,这个伪装带走琴娘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钱颖。   钱颖把人带进了一个破屋子里,明月正在休息,等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美女,眼里流露出一丝暴戾之气。   等到琴娘看清楚眼前这个怪物的时候,吓得差点尿裤子,她张着嘴,嘴一张一合,可愣是发不出丁点儿声音。琴娘忽然就觉得自己盲目跟着人来,是个错误。琴娘转身就想往外跑。   “你还跑的掉么?”钱颖把身上的伪装给脱掉,“当初让你逃过一劫,怎么,放你一命,活了这么久,应该够了吧?”   钱颖抓住琴娘往她嘴里喂了一粒药丸,琴娘原本还有力气挣扎,但是很快就瘫软在地上。   明月笑着围着琴娘转了一圈,然后伸开五指抓住了琴娘的脸,抬头看向钱颖,“娘,这张脸,我喜欢!”   透过五指缝隙,琴娘更是惊吓不已,等到听到钱颖真实嗓音,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幕,她早已经忘记的场景。   这个声音她还记得,是她在她身上种了虫子,她活了下来,这个女人当时还说是个奇迹,当年,她好不容易脱离魔爪,被红袖阁的人救起来,后面生活才慢慢恢复正常。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噩梦。可是现在,噩梦又要开始了,她不要她不要,她宁可被那些人玩弄,也不想再遭遇这种梦魇。   钱颖和明月两人一起将人放到草垛子上,钱颖笑了,“这张脸皮割下来,然后按在你的脸上……”钱颖给明月解释着,“用蛊虫喂养,保证皮肤的鲜活,只是,月儿,你要受些罪。”   “只要能恢复容貌,受罪也无妨,再说了,我现在这样子,难道不是受罪吗?”明月忽然大闹起来,“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明月对着钱颖大吼着,就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坏孩子。   墨风反而诧异明月的变化,她的脾气喜怒无常,竟然成这个样子。墨风看着,却没有阻止钱颖,看着钱颖把琴娘的脸皮硬   着钱颖把琴娘的脸皮硬生生的给剥了下来,血淋淋的面皮扔进了一个血盆子里,里面有虫子在蠕动着。   琴娘连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疼的昏死过去。床上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硬生生被人给结了一层皮,肉,骨头,都露出来,这样的情况死不了,可是往后,会比死还要难受。   “月儿放心,她之前承受过相思软的蛊,幸好没有被临幸,所以相思软死了后,她却意外的活下来,这样刚好附和条件,可以帮你换皮!”钱颖笑吟吟的看着明月,耐心的解释着。   明月咧嘴笑了,那丑陋而恐怖的容貌,让她自己都厌恶,“好,太好了,这样我就能重新拥有美貌了,哈哈!”   “但是,月儿,你必须饲养相思软!”钱颖一直有所迟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饲养相思软的后果,恐怕不是她们能够掌控的,而且还要牵扯上换皮。   “娘!你到底要怎样?我受罪又不是你受罪,你担个屁心啊!”明月伸手扯了钱颖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冷笑着,“你和你的阿辉翻云覆雨,爱意浓浓,我就活该受这份罪,这都是你的错!拜你所赐!”明月怒吼着,“你为了他,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可以不顾,现在充亲娘来了,早干什么去了!”明月气喘吁吁,冷哼着站到一旁,不再搭理钱颖。   暗处的墨风愕然的看着,这个明月心里已经扭曲了,看这个样子,她憎恶钱颖要比旁人高出千百倍啊。   钱颖叹了口气,不敢再刺激明月,赶紧上前道歉,连说好话。钱颖不敢耽搁,看着盆子里的面皮已经成型,蛊虫已经定格在面皮上,她将一旁的一晚黑乎乎的药汤递给了明月。   明月接过来,连问都不问,仰头灌了下去,一口气喝完,然后把碗往一旁一丢,也不管摔碎,然后躺在一旁的空地上。   钱颖眼眶里眼泪直打转,她已经进退两难,她憋着委屈,把那沾满了虫子的人皮直接粘在了明月的脸上,就像是一层人皮面具,不过,这一层面具有血有肉,还有虫子。   明月身子起先还抽搐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但是随着药效的发作,明月渐渐昏睡过去,只是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   钱颖倒是利索,用匕首把多于的面皮砍掉,然后用一种特殊的粘稠液体让人皮和明月的皮肤无缝隙粘合住。   如果离近了,还能够看到人皮下的虫子在快速的蠕动着,而且它们不是混论的蠕动,而是有着特殊的规律。   钱颖看着蛊虫蠕动的速度开始减慢,直到最后慢慢停歇,然后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个蠕动的虫子,直接灌入明月的嘴里。   相思软!   墨风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虫子很快的在明月的嘴边消失,随着相思软的入侵,面皮上的蛊虫再次开始迅速走动起来。   而这一次,即便还在昏迷者,明月仍旧发出凄惨的叫声,这叫声一直延续到深夜。   钱颖寸步不离的守着明月,偶尔会出手修整一番。   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明月已经醒来,而钱颖则一脸疲惫。   “月儿,感觉如何?”明月虚弱的做起来,她想要抬手,却被钱颖阻止。   “还需要过一段日子才行,这段时间,你不能碰触脸,蛊虫和你肌肤融合,还需要些时日,这段时间你只能饮血。”钱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明月点着头,满是期待。   虽然在暗处,可是墨风还是能够看到,琴娘的那张脸,确实已经安在了明月的脑袋上了,真是一个奇妙的夜第一百一十章   一晚上的亲眼目睹,显然让冥夜有些小小的惊讶,没有料到还可以这样换脸。   回了太子府,一晚上没休息,终于可以倒头睡觉了。一直睡到下午,墨风这才混沌的醒来。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垫垫肚子,墨风这才觉得有了一点精神。   “小姐,太子爷刚刚就派人来了,说您醒了,让您去书房。”柳娇来说着。   墨风点点头,“最近没事,明天放你们一天假,都出去玩吧!银子记账上,回来报销。”   柳娇一听,呵呵笑了,“恩,奴婢一会儿给大家说去。”   进了书房,冥夜正在看折子,墨风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精力真的很旺盛,“没休息?”墨风挑眉看着冥夜,见到他面前一摞折子,想着一定是秦王让人送来的。   “睡好了?”冥夜抬起头来,打量着墨风。   “怎么了?”墨风凑上去,拿起一旁单独放着的一个折子。打开一瞧,墨风立马来了兴致,是说的钱家抄家情况,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靖王这次倒霉了!”墨风幸灾乐祸的说道。   “今天一早,靖王爷就被急召入宫,顶着王上怒气,被骂了整整一个时辰。”冥夜知道墨风对靖王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就多说了几句,“靖王的人这下都要乖乖的当孙子了。”   “哦。”墨风点点头,“那他要尽快消除王上的怒意才好啊。”墨风眼珠子转了转,“冥伊水还想着当侧妃呢,不然,你就松松手指头?”墨风打趣着说道。   “随意!”冥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墨风,拿了个折子继续看。   墨风耸耸肩,她也只是说笑而已,墨风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眼珠子溜溜转着,显然是在算计着什么,“冥夜,你说,明月换了一张漂亮脸蛋后,她会干什么啊?”墨风沉吟片刻,“你说,如果冥伊水有了说亲对象,明月会不会来一场争夺战啊?”   冥夜就知道墨风在打小主意,“你想让谁当这个香饽饽?”冥夜询问着。   墨风眼珠子转了半天,“冥延这个人太蠢了,恩,你说,你的三皇兄如何?”墨风往冥夜跟前一凑,从冥夜手里抽走他正在看的折子,然后不客气的坐进他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之前不是说,把燕韶华找铁老宝藏的消息透露给了冥延和冥放么,反正也不怕事情多,是吧?”   “你想怎么做?”冥夜看着墨风,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你去找你那个能耐父王,给冥放和冥伊水赐婚。”墨风灿烂的笑着,“这个消息一出,明月肯定坐不住的,她身上有相思软,肯定能迷住你那位三哥哥。”墨风挑着眉头,等待着冥夜的回应。   冥夜沉默的看着墨风,心里腹诽着,女人,你把靖王爷和冥放绑在一起,真的不是有其他原因吧?你是故意坑他的吧?到底有什么纠葛呢?   “好!”冥夜伸手在墨风的鼻子上刮了刮,当即扯过纸,写了一个条子,递给了暗卫,让人送入宫里交给秦王。   “辛苦了!”墨风吧唧一口印了一吻在冥夜的脸上,然后快速的起身离开,“你忙着,我走了!”墨风心情爽朗的离开书房。   等到墨风离开后,冥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情,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冥夜叹了口气,晚一会儿再说吧。   靖王爷被训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堂,大家都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位勋贵竟然会这么的倒霉。不过很快,大家又跌破眼镜,因为紧接着就有赐婚圣旨下达到靖王府。   靖王和靖王妃领着府里众人接了圣旨,两个人脸上还是一脸茫然的神色,尤其是冥伊水,面色非常的难看。   冥伊水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觉得很是刺眼,太子侧妃没有混上,竟然被赐婚成了皇子妃,真是讽刺呢。   靖王妃抓着圣旨,看着传旨的宫人离开,“不行,伊水是要做太子侧妃的,凭什么要皇子妃!”靖王妃脸色难看,“伊水你等着,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要闹什么!”靖王听到靖王妃大不敬的话,脸色也阴沉下来,“你还嫌府里不够乱,是不是?圣旨都下了,你要抗旨吗?”   “哼,真是好笑,要不是你勾结钱家,我女儿能受这种气?你还好意思说呢,冥宗辉!”靖王妃声音提高数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靖王爷叹了口气,想着之前秦王训斥的话,他更觉得心惊,靖王看向冥伊水,“或许这样,你才能平安无事,伊水!”   冥伊水怔怔的看着靖王,看着靖王妃,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父母亲是相爱的一对儿,更是人们称赞羡慕的对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她以为她会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却成了一个废柴,她以为她会成为侧妃,她已经委曲求全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她,皇子妃?当个皇子妃有什么用呢?   冥伊水怔怔的往回走去,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了,她现在只想冷静下来,她不想面对这个家了,她忽然觉得这个王府里好冷,好冷。   明月的脸已经愈合的差不多,能够出门见太阳了,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明月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兴奋,这样简单的事情,她曾经以为会是奢求。   等到明月回到破庙的时候,发现钱颖精神有些不   ,发现钱颖精神有些不正常,明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娘,怎么了?”询问着钱颖出了什么事情。   钱颖眼泪滑滑的流了下来,“月儿,你祖父祖母,被抄家下狱了!”钱颖很纠结,“到底为什么?”   明月一听,噗嗤笑了出来,很是高兴的问道,“哦,真的啊?哈哈,真是太不幸了。”   “月儿你——”钱颖有些接受不了明月的这个态度。   “抄家,早晚的事啊!”明月收敛了笑,然后冷笑撇撇嘴,“冥宗辉敢私自勾结钱家,你当真以为秦王是好糊弄的啊?活该!”明月不傻,而且经过这些事情,她脑袋好像聪明了不少,显然知道钱家为什么会遭此厄运,“你哭也没用啊,当初你敢抛弃所有跟着那个男人,就该料到钱家会受牵连。钱家的人也是,想通过你来巴结靖王爷,活该如此!只是早晚而已。”   “月儿,那些都是你亲人!”钱颖更不能接受明月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说法。   “不是!”明月大吼着,然后伸手指着自己,“我没有亲人,我不是钱家人,我叫明月!明月,有娘生,没娘养的明月!”明月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钱颖。   “你不是毒娘子么,你不是用毒很厉害么,这么多年,你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能力隐藏,心甘情愿做一个蠢女人。”明月一点儿都不介意往钱颖的伤口上撒盐。   明月用力退了一把钱颖,“如果当时被人围攻的时候,你用毒救我,救你自己,我就不会成为一个笑话,成为一个臭婊子!脏,我脏么?”明月说着说着又笑了,“靖王妃亲自来接你进府,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害怕被靖王发现自己是个用毒的恶毒女人,所以身上不敢带一丁点儿的毒药毒粉……”   “够了够了!”钱颖已经泣不成声,她捂着耳朵,瘫软在地上,很是捂住的流着泪。   “这就受不了了啊!”明月冷笑着,“当你和你的情郎在朝朝暮暮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战部里受苦,受罪,受人白眼!我不怪他们,如果我没有进战部,我可能早死了。”明月冷笑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冥宗辉送我进战部的小心思?”明月哈哈笑着,“他想染指战部,哼,他做梦,他一辈子都别想!”明月冷笑着。   明月忽然松了口气,好像憋闷了好久的话再次发泄出来,她真的很畅快。“我刚刚出去听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明月对着一个破镜子摆弄自己的脸蛋。   “冥伊水赐婚了,赐给了三皇子冥放。”明月摸着自己这张脸蛋,很满意的瞧着,“你说,如果我霸占了冥放,冥伊水的这个未来夫君,冥伊水会是什么表情呢?”   钱颖好像幻听的看着明月,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月儿,你说什么?”   明月笑吟吟的看着钱颖,“没说什么啊,这样不好么?人都谁女儿肖母,我当然要学习你了啊!”   “你,不能——”钱颖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眼看着明月就要走自己的老路,她不能允许,可是她已经不能阻止了,明月的心已经扭曲了。   “我变成这样,还要拜你那情郎所赐呢,你不是要报复么?”明月冷冷的看着钱颖,“为什么我现在都没有看到的你的行动?”明月蹲下身子,和钱颖对视着,“你舍不得?”明月冷漠开口,“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帮你!”   钱颖感觉眼前一片灰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第一百一十一章合作   名动一时的红袖阁头牌之一的琴娘,在夜里突然消失,同屋的男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在他还回味那种感觉,觉得虽然没有一夜,但那一刻足以。   很快,在贫民窟附近,有人发现了一具女尸,身体溃烂,面目全非,而人们通过她的衣服还有一些装饰,能够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之前消失不见的琴娘。   大家都为此惋惜的很,同时因为案情不说迷离,索性成了悬案被挂了起来。而对于死一个小小的妓女,大家也只是惋惜一时而已,很快就都抛之脑后。   其实大家更喜闻乐见的是靖王府的趣闻。靖王被训斥,弄得满白虎城都知道了,但是随后又得了赐婚的恩旨,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秦王做的利索。   虽然太子侧妃和皇子正妃之间有很大差别,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想,如果经营得当,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以。   憋闷了好几天的冥伊水终于踏出了房门,她脸色虽然不佳,可是精神却异常的好。冥伊水去见了靖王妃,靖王妃心里油气,反而是冥伊水在开导她。   “娘,不用担心了,女儿想明白了。”冥伊水靠着靖王妃,“同样都是嫁人,正妃和妾,还是有差别的。既然已经不能挽回,那就让最大的利益往咱们这里倾斜。”冥伊水两眼亮晶晶的,眼底满是算计。   靖王妃叹了口气,“你能自己想明白就好,娘已经老了。”靖王妃鲜少流露出这样有心无力的模样,其实最近这段日子,靖王妃和靖王的大战,已经闹得整个王府鸡犬不宁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找了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可是到头来,不过是假象,一切都是假的。”靖王妃抿着唇,死死的咬着唇瓣,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可是我还是不想相信,他还是爱我的吧?”靖王妃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冥伊水不知道如何开解自己的母亲,因为她也弄不明白,“娘,日子还要过的,您还有女儿。”冥伊水只能在这里给靖王妃希望,“不管如何,你都有我这个女儿,女儿还需要娘亲教导保护。”   “是啊,幸好还有你!”靖王妃喃喃自语,目光却闪烁的看向远方。   “娘,既然圣旨下了,女儿想,有机会去见一见三皇子!”冥伊水看向靖王妃,“提前联络一下感情,总比到时候要好吧?”   “你放心,娘会安排的!”靖王妃回过神来,笑着开口,“这两天韶华他们就要走了,恐怕会很忙。”   “娘,你说,他们选择这个时间点来秦国,到底为什么?”冥伊水不解的问着,“不只是单单祝贺吧?”   靖王妃看向冥伊水,打量着冥伊水的神色,“伊水,你发现了什么?”靖王妃挑眉。   冥伊水摇头,“就是直觉,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可能是女儿多想了。”   靖王妃摸了摸冥伊水的头发,“好好修养。”   这两天正无聊着,一匿名信忽然递进了太子府,点名要交给墨风。   墨风在收到信的时候有些诧异,打开来看,当看到里面所写的内容,惊愕的好半天,信上没有署名,但是她却认出了字迹。   墨风玩味的看着手里的纸,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发呆,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梅霜。”墨风起身,“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一会儿出门去,记得弄一些特色小吃回来。”墨风把几张银票递了出去,“这些你们用着,崩替我省钱。”   梅霜和梅雪对视一眼,然后接过银票,“小姐出去,不需要奴婢跟着么?”梅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墨风摆摆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就离开了。   墨风让府里备了一辆马车,说了一个地点。很快来到白虎城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这里有一个破屋子,显然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墨风下了车,对车夫叮嘱了一声,让他去路口等她。   还没有进门,墨风就察觉到门口被下了药,她倒是不介意,直接进了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残破的桌子,一个蒙面女子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墨风完好无损的样子,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好久不见了!”女子开口,示意墨风入座。   “不太久!”墨风笑了笑,坐在对面,“前几天我刚刚见过你,你只是没看到我而已。”   女子挑眉看着墨风,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怪不得官府的人不追究,原来是你!”女子脆声笑了,“那我可是要谢谢你。”女子不再遮掩,直接拿开了脸上的面纱。   见到墨风没有露出惊异的神情,女子却自嘲的笑了,“怪不得鬼婆这么得意你!我跟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得到她的认可,看来,确实是我不太适合。”   女子的脸白嫩无暇,若说是琴娘的脸有些不太精准,因为这一张脸,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比琴娘的脸颊更精美,更白嫩,更光彩照人。   明月恢复的确实很好,比预料中的要好上千百倍。这张脸比欢女更有吸引力,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明月,你要我来,不会紧紧是来叙旧的吧?”墨风耸耸肩,“你要见我,什么事?”墨风不想再寒暄,直接开口问道。   明月收敛了笑,手指在茶杯的杯沿上划着,沉默了片刻,她抬头看向墨风,“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墨风摇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没有问要帮什么,但是墨风心里已经有了多少猜测,毕竟,这就是她推动的,但是让墨风意外的是,明月会找上她,“相信有毒娘子在,你必定能够心想事成。”   “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明月抿了抿唇角,“我知道你与靖王有仇。”见到墨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明月莞尔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什么,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察觉到,你对他的态度,很不寻常。”   明月自嘲的笑了,“你在战部隐藏的很好,但是,我在战部能够活下来,也不是吃素的。”   “看来,大家都低估你了!”墨风眯了眯眼睛,“靖王是你生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明月耸耸肩,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是我仇人。”明月说到这里,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流露出一丝妩媚,“整个靖王府,都是我明月的仇人,至于我娘么——”明月目光阴沉下去,“她算是半个仇人。”   “算起来,你之前遭受那样的罪过,和我也脱不了个干系,我也算得上你的仇人了。”墨风挑眉,“你认为,和仇人合作,我会心安么?”   “你?”明月摇头,“那只能算是我自作自受,要论仇,那也得算在冥宗辉的头上!”明月眼里冒着一股寒意森森的恨意,“更何况当时战部也受了损失,你也受了伤,咱们算扯平。”   明月继续说着,“我要让冥伊水尝一尝被抛弃的滋味,被踩在脚下的滋味。我要让靖王一家子生不如死!”明月激动的看着墨风,“你帮我,而我,去弄垮靖王府!”   “毒娘子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的。”墨风说明一点。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帮我,和冥放牵线!”明月看着墨风,“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现在有了太子爷,可是,身为皇子的谁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权力旁落的。”   “所以?”墨风勾了勾唇角。   “我要活着,就算我现在多么肮脏,我也要活下去,活着看他们哭,活着看他们悲惨的下场!”明月脸色狰狞,全身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如果真这样算来,我倒是占了便宜了。”墨风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好!”墨风说道,“我保你平安,保证你活下去。但是——”墨风笑了,“口说无凭。”   明月抿着唇,她知道墨风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要怎么样才能安心?”   “你身体里的相思软,还有你脸皮上的蛊虫,相生相克,虽然你能保持美丽,但是这却不能保你一直平安无事。”墨风见到明月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和惊讶,“一旦你与男子在一起,必定会打破这种平衡,毒娘子暂时没有法子帮你渡过难关吧。”墨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明月见过这个紫色瓶子,是鬼婆的东西,鬼婆很宝贝的,竟然给了墨风。   “喝下去!”墨风指了指。   明月拿起来,打开瓶塞,只能问道一股甜丝丝的香气,她看向墨风,眼里有着疑惑。但是,却没有问,闭上眼睛一股脑灌了进去,“咳咳咳!”明月觉得脸上的蛊虫有些骚动,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它能帮你一直活着,但前提是,你的听话,如果你胆敢背叛我。”墨风故意顿了一下,“后果,绝对不是你想要承受的。”   明月蹙了蹙眉头,忽然察觉身体有些许的变化,而且吐出的气息都有一丝香气,“这是什么?”她觉得自己都能柔成水了,整个人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过几天我会给你消息。”墨风站起身来,却没有给明月解释什么,只是在她离开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明月,“其实,你可以选择安稳的生活。”   明月笑了,“我这样残破的身子,安稳生活已经不合适了,我变成这样,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反正都这样了,再乱也不会乱到哪里去了!”明月虽然说的有些胡乱,但是她相信墨风会听明白的。   墨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明月,这是决心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了,这样的心境她能理解,但是却不敢苟同,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会选择一个更霸道的报复手段。   冥宗辉,你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遇到了这样很绝的女儿?想到这里墨风忽然笑了,因为她也算上一份。不过,她的报复,还没开始呢,先让明月去试一试也不错。   上了马车,墨风没有回太子府,反而去了宁王府。而后招来丁牙和荣云。   “明月这是疯了吧?”丁牙听了墨风的话,愣了好半天,然后又笑了,“钱家人,骨子里都是这样疯狂的。”   荣云看了一眼丁牙,然后看向墨风,“小姐是想帮她,可是她若是反悔反咬一口的话?”荣云有些拿不准。   墨风笑了,“那在她反悔之前,她会悔不当初。”   见墨风有了思量,荣云倒是不再纠结了,“冥放这个人,算是有个聪明头脑的,和靖王府联姻的好处,他不会不清楚,如果让他正面和靖王翻脸,就算有美人计,那成功的几率也不算大的。”   墨风看着荣云,“你怎么知道,这美人计不成呢?”墨风笑了,“如果是冥夜,那或许还两说,但是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抗的住这个诱惑的,相信我。”   “小姐,该不会你又动了什么手脚吧?”丁牙打了个哆嗦,看着墨风这个灿烂的笑,他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冥伊水一定会在大婚之前和冥放接触的。”墨风白了一眼丁牙,“那么,我们就必须赶在她之前,让明月和冥放接上头。”   “可是,怎么接?”丁牙摇头,有些难度,不让对方察觉,还不能让对方起疑。   “那自然有靖王妃替咱们探路了,这些都不需要咱们操心。”墨风呵呵的笑了,“丁牙,这两天你就给我盯死了靖王府,不用进去,靖王妃的人一旦出府,你就给我盯好了。”   丁牙点头,“好。”   墨风看向荣云,“麻烦荣云,你这几天给我看好明月,这件事旁人办不了,你功夫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事。不过,要小心钱颖。”墨风拿出一瓶药丸,“这里面有十颗丹药,你一天一颗,十天后明月要没事,你就去找我,我会给你清毒。”   荣云接过来,晃了晃,“好。”   以后就不缺好戏看了,墨风笑眯眯的离开第一百一十二章   墨风出了宁王府的大门,没走几步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墨风是突然想走一走的,所以让马车提前回去了。   来到条僻静的胡同里,墨风转过身来,见到身后的人倒是没有故意闪躲,只是停下来。   “有事?”墨风打量着对方,对方低着头,脸被发丝遮掩着,倒是看不怎么清楚真实容貌。   那人忽然抬起头,“姑娘,我想让您见个人!劳烦您走一趟,可以么?”那人说话很小心,有些急促,好像很紧张似的。   墨风诧异挑眉,“我不认识你!”言外之意,她可以不去。   那人一听,好像更焦急了,两只手都无意识的紧紧攥着,“就看一下!我不会把姑娘怎么样的!”对方很着急,似乎是在赶时间。   如果对方是绑匪的话,那找这样一个绑匪也太蠢了些,如果是杀手,她还没见过这么笨的杀手,难道只是想见一面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可对方却做的如此奇怪。   “好!”墨风点头。   “啊?”好像墨风突然答应的太快了,让对方有些反应不过来,“哦,好,好,那好,快走!”那人做贼似的,对着墨风招招手,然后匆匆擦过墨风身子,往一个拐角走去。   墨风无语的跟着,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人的行为,这样岂不是更招人眼?   对方带着墨风进了一家农户的宅子,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而且周围的人也不是太多,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等到墨风跟着那人进了屋子,然后那人把脸一拾掇,那人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人来了!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到墨风眼前一亮,“终于把姑娘盼来了!”   墨风看着说话的这个人,脑子一愣,觉得有些面熟,“你是?”墨风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但是她肯定见过这个人,正待对方要开口,墨风脑海忽然闪过一道瑞光,“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铁老的人!”墨风这么一说,神情却略显凝重起来。   “姑娘里面请!”那人笑了,“小心看着外面!”男子很警觉的对着外面的几个人说。那几个人是正儿八经的老百姓,墨风都没有料到竟然会是他们的线人,怪不得刚刚那人那么的搞怪。   墨风倒是不再耽搁了,跟着那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还在昏迷着。   屋子里还坐着几个人,正是墨风之前见铁老时候在铁铺子里见过的几个熟悉的面孔,这下就都想起来了,“你们这是?”墨风看着这几个人,“铁老呢?”   “姑娘放心,师傅很安全,只是,现在咱们也不太清楚师傅到底去了哪里。”刚刚的男子解释说着,“只是出事前,师傅让咱们来找姑娘。”那人叹了口气,“可是,等咱们到了白虎城,这才察觉有人在追踪,所以才废了好些时日摆脱他们,再就是太子府太难进了,而且宁王府总是闭着门,咱们只能想着这个守株待兔的法子。”   墨风点头,来到床前,那人面色惨白,呼吸有些凝重,“中毒了?”   “有一次被他们发现了,大师兄为了掩护咱们,受了重伤。”其他人都神情萎靡下去。   墨风拿起男子的手,替其诊脉,“什么人要追踪你们?”   “是燕国人!”说起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就异常的愤怒,大家情绪也有些激动,“那些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竟然查到了师傅的落脚处……好些师兄师弟死了,他们真该死!”   “还好!”墨风放下手,“伤的不太重。”   “姑娘能救大师兄?”一听墨风这话,大家眼珠子豁然间齐刷刷的看向了墨风,那希冀的目光都让墨风有些意外。   “死不了,伤不过是看着重,主要是毒。”墨风掏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对方的嘴里,然后在对方下颚点了一下,“有点儿麻烦。”   “铁老只让你们来找我,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交代的么?”墨风问着这几个人。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一脸茫然,“师傅的事情,都是吩咐大师兄的,若是有什么事情交代,肯定大师兄知道的。”大家又干巴巴的看向床上昏迷的男人。   墨风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们住在这里也不安全。”墨风拧着眉头,“既然铁老让你们来着我,那就听我安排吧!”   墨风看向这几个人,“现在你们谁掌事?”瞧着这几个人,目光清澈,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墨风倒是有点儿明白铁老把这些人交给自己的意思了。   “现在二师兄在管,大家都听二师兄的。”其中一个人开了口。   “耽搁了这么多日子,他的毒也耗不起了,只是,这里条件有限,而且不安全。”墨风看向他们的二师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加上咱们几个,还有几个出去买东西的,一共十五个人。”二师兄开口说道,“这间屋子是咱们的一个据点,比较隐秘的,而且都是信得过的人。”   墨风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摇头,墨风沉思片刻,她刚刚把荣云派出去,宁王府的战力已经大打折扣,让他们去宁王府非常不安全,现在,只有去太子府了,太子府的守卫肯定能挡住那些人,只是怎么去,这些人必须今天入府,不然,怕是要出变故了。   “出来个人!”墨风忽然开   来个人!”墨风忽然开口。   只是墨风这一说话,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话,让屋子里的人有些坐立不安,都疑惑的看着墨风。   墨风则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耐心的等着,很快,在大家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个黑衣人嗖的出现在了屋子里,“太子妃!”   听着这三个字,墨风眼神有些不耐,但是也无法,“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算了,这里十五个人,你们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太子府里。”墨风也不废话,直接给出了命令。   黑衣人迟疑片刻,“需要禀告主子,如果要悄无声息的入府,需要和府里的守备通信。”   “你去办,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他们平安无事的在府里,哦,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墨风指了指床上昏迷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做。”   “是!”黑衣人领命离开。   “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准出门,就在这里等,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尽快整理。”墨风看着这几个人,“燕国四皇子快要离开了,这几天,他们必定会加大人手搜查你们,这里不能待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师傅既然让咱们来找姑娘,听姑娘的话,咱们自然要如此。”二师兄点头,然后扭头开始吩咐他们。   墨风也不打算离开了,“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的询问着这几个人情况,“你们离开竹雾城,又去哪里了?”   二师兄吩咐完了,倒是陪着墨风一起,听到墨风的话,忽然笑了,“师傅说,您的银针必定能让有心人起疑,所以关了铺子,倒是没有离开竹雾城,反而住在了一个农户的家里,就想今天这样子。”   墨风点了点头,“铁老身子还行吧?”   “师傅很好,离开的时候没有受伤。”二师兄眼里闪过一丝担心,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还真不敢肯定铁老到底是不是还安全。   黑衣人办事倒是迅速,很快就回来复命了,只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出现,冥夜也悄悄的跟了过来。   看到冥夜的脸,墨风有些无语,而其他人知道太子爷亲自驾临,都很紧张。   “这些人,入夜再走。”冥夜靠着墨风坐了下来,“燕韶华的人还在,盯的紧,太阳一落山,就让他们走。”   “你的人办事,肯定不会出岔子。”墨风奉承了一句。   冥夜一来,其他人都乖乖的闭嘴做起了鹌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位美貌的太子爷,谁都不敢出声,生怕会惹怒这个大人物。   一切都没有让墨风操心,这些人很快就平安的进入了太子府的地界。同时,屋子原本的住家也早一步离开了白虎城。   冷钰早已经提前给这些人安排的住处,“爷知道小姐的命令,就安排下去了。”冷钰对墨风禀报着,那院子距离主院不远,而且重新安排的守卫,很安全。   没多久,一黑衣人出现在屋子里,“主子所料不差,没走多久,一队人找上了宅子……”那人给冥夜汇报着。   墨风暗自松了口气,好险,差一点儿就让他们得手了,“看清楚了么,确实是燕国人?”   “是!”黑衣人沉声回着。   墨风从桌子上拿了支毛笔,在纸上罗列了一些东西,然后递给了冷钰,“你给我备齐这些草药,府里没有的尽快出去置办,明天我要用。”   冷钰点头应下,见主子都没事情吩咐了,转身离开。   屋子里没人了,墨风笑眯眯的看向冥夜,“我又没招惹你,咱们太子爷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墨风呵呵笑着。   冥夜冷哼一声。   “这不是也没有瞒着你么,你的人,我也没有避开啊?”墨风撇撇嘴,小声嘟囔着,“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见到冥夜那一双冰冷的桃花眼,墨风吐吐舌头,“看折子,看折子!”亲自把一摞折子放到了冥夜跟第一百一十三章离开   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燕韶华原本还满是希冀的脸当场就绿了。怒气充斥全身,本来以为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这次一定不会错失的,而且一得到消息就立马着手派人去,可还是让对方跑了。   大起大落,燕韶华根本就受不了这样大幅度的情绪波动,“你们竟然把人给丢了?”燕韶华气愤的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以此来发泄情绪。   “主子,咱们的人去了以后,那座宅院已经人去屋空了,就好像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似的!”其中一人打着胆子说道。   燕韶华拼命的压制自己的怒意,恶狠狠的看着这几个人,“跑了?怎么你们没跑呢!”燕韶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就算是如此,那紧攥的拳头,暴跳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情绪。   过了一会儿,燕韶华眯着眼睛,“有线索跑哪里去了?”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垂下了头去。   “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我养你们这一群废物做什么!”燕韶华原本压制的怒意再次爆发出来。   “那个地方太偏僻,周围没有几家住户,而且都不往来,咱们的人问了好些人,都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那人说着,抬头看向燕韶华那一双野兽一样愤怒的眸子,脖子一缩,乖乖的闭了嘴,低下头去。   “一群废物!”燕韶华深沉的吸气,他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该回去了,否则就怕燕国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里他已经不能多待。   燕韶华看向一旁的另外一人,“欢女那里有什么消息?”   那人摇头,“暂时没有,不过,好像秦国二皇子和三皇子都知道了这间消息,不晓得他们从哪里听来的,也在寻找铁老。”   燕韶华比了比眼睛,“算了,明日就要启程了,你们留下来继续侦查。”燕韶华眯了眯眼睛,“至于欢女那里,不要再去联系她。”   “主子的意思是,欢女背叛了?”那人小心求证。   “秦王如此大手笔,就算欢女再经过训练,都不可能抵挡,更何况,淑妃流产,欢女的圣宠谁也无可比拟,暂时,她不会听话的。”燕韶华倒是看的清楚。   “可是,主子,那,那个人的条件?”说话的人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次牵扯的事情比较大。   燕韶华冷笑着,“又不是咱们不给办,欢女半路临阵脱逃,咱们有什么法子?”燕韶华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办不成,那也不关咱们的事情!哼。”   “主子英明!”那人掩饰住眼底的笑,闪到了一旁。   燕韶华再次看着这几个人,“等我走后,你们在这里要格外小心,至于靖王妃那里,不能正面冲突,但也不必惊扰到她,她既然已经嫁入秦国,自然和咱们就不会再是一条心!”   “是!”你几人松了口气,还好,还有补救的机会。   打发走这些人,燕姝花多愁善感的走了进来,“皇兄!”瞧燕姝花这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不是去靖王府了?”燕韶华蹙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明天就要回国了,还到处乱跑。”   “皇兄,不是说了要和表姐告别么!”燕姝花自然不介意燕韶华的态度,“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之前还以为伊水表姐会成为太子侧妃的,没有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成了三皇子妃。”燕姝花坐下来,抬头看向燕韶华,“皇兄你是不知道,表姐竟然一点儿都不怨恨,反而很积极的备嫁。好像就这么认命了。”   “这也是她们的事情。”燕韶华看着燕姝花,“回去早休息,明天一早还要早起。”   “哦,知道了!”燕姝花心思沉重的回了屋子。   秦王宫。   欢女陪着秦王在园子里逛,迟疑片刻,欢女看向秦王,“明日使团就要回燕国了,欢女想去送一送他们,请王上同意!”欢女忐忑的等着秦王的回应。   秦王笑吟吟的握着欢女那白嫩嫩的手,然后把人拽入自己怀里,“朕允了,不过,要早去早回,不许耽搁。”   欢女笑了,看着秦王的脸,立马羞红着垂下头,轻声应着。   但是在欢女低头的刹那,秦王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嘲弄,他的手安抚着似的抚摸着欢女的背脊,目光却幽远的看向前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燕国使臣离开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白虎城街道上,大家都看着,这段日子白虎城热闹不少。来到城外,车架上坐着的欢女终于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燕韶华看着光鲜亮丽的欢女,见到欢女明媚的精神,暗自挑眉,“谢欢妃娘娘相送。”   欢女笑了,“一路平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使臣队伍徐徐远去。   “娘娘,王上叮嘱了,要您尽快回宫的。”小宫女看着目光复杂的欢女,小心提醒着,“咱们可耽搁不得。”   欢女看着身旁的宫人,笑了,随她一同来的人也都回国了,“恩,该回去了。”欢女上了车架,看着车厢,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百姓,欢女有些迷茫。有时候她很怀疑,秦王的宠爱,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突然间很害怕那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幻的气泡,梦醒了,气泡也该碎裂了。   想到这里,欢女莫名打了个寒战。她知道她不该动心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欢女伸   控制不住自己,欢女伸手摸着砰砰跳动的心脏,面对秦王,她仰慕他的霸气,更贪恋他的温柔,这是她从她父王那里没有得到过的。   欢女慢慢摸着自己的肚皮,微微抿着唇,如果她想长足,必须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傍身!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趁着圣宠的这段日子怀上孩子,这才是她往后的支柱。   太子府。   今天是燕国使臣离开的日子,不过墨风倒是不怎么关注,反正人都已经走了,但是墨风也没有闲着,而是忙活了好半天。   冷钰提前把准备好的草药带给了墨风,墨风检查了昏迷大师兄的情况,开始着手给他施诊拔毒。   拔毒的过程其实很容易,就是护住对方的心脉,然后把毒素逼到病人的左臂,然后让毒血通过指尖淌出来。   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麻烦,因为在这个过程里墨风要保证毒素不会扩散。   墨风把所有人都哄了出去,只留梅雪照顾,同时梅雪辅助墨风,控制毒素走向。   整整过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墨风这才把这些程序走完。   “小姐,已经见红了。”梅雪看到男子指尖滴落的血已经从黑变成了红色,赶紧告诉墨风。   墨风原本正瞌睡着,这么一听,赶紧走上前去察看,“恩,还好,没出意外。”墨风把针都收了起来,“让他们都进来吧!”   等的焦急的人们一听到能进来,一窝蜂的全咕噜咕噜的跑了进来,屋子里空气瞬间凝固了。   墨风叹了口气,“人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段日子,我会让梅雪照顾病人。”墨风看着一个个大老粗爷们,也不指望这些人会细心,“药已经交代给梅雪了,你们放心。过些日子就能醒了。”   墨风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梅雪摆摆手,转身走开。   看着这几个干巴巴的眼珠子,梅雪忽然间觉得鸭梨山大,“毒素已经解了,没事了。”   “谢谢姑娘啦,哦,梅雪姑娘是吧,往后大师兄就有劳你照顾了。你费费心。”其中一个男人羞涩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应该的,你们也等了一下午了,回去休息吧。”梅雪把盛着毒血的盆子端了出去,走到屋子门口,见到那群人还干巴巴的守着,叹了口气,“这么多人围着,屋子里空气也不流通,对病人没好处的。”   大家一听,赶紧急忙着出门口。   看着大家的样子,梅雪噗嗤一声笑了,摇着头离开。   “二师兄,大师兄真的没事了吗?”有个人还是不放心的问着,“那个太子妃真的这么大能耐啊。大师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真的能醒来吗?可是现在人还昏迷着——哎呦——”   那人正喋喋不休的说着,被人一巴掌拍了一下后脑勺,“少废话。”白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都回去歇息吧,反正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只好乖乖的回去休息了。其实在太子府里住着,虽然是独立的院子,可大家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是太子府,不是平常的府邸。   墨风刚踏进屋子里,一迈步,没有注意脚下,踉跄着就要往前面趴去。   幸好一个人眼疾手快,把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女人给抱住了。   冥夜看着墨风眼底的倦色,深深叹了口气,二话没说,打横抱起墨风往里面走去。本来是想要说事情的,可看墨风这样子,也不忍打扰了。   墨风一直没出声,脑袋靠着有力的臂膀,很快就睡了过去,等被放到床上,人已经睡着了。   冥夜无奈,只好扯过被褥给墨风盖上,守了一会儿才离第一百一十四章美人心计   燕国使臣一走,靖王妃立即采取了行动,动作倒是迅速。   等墨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丁牙已经派人把消息递了过来。迷迷糊糊,墨风还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披着锦被,屋子里空荡荡的很安静。   墨风两眼朦胧的揉揉眉心,这才精神不少,等她彻底清醒以后,已经看到那消息。墨风捏着纸,看着火光一点点吞没纸条,烛光映衬的墨风整张脸都火红了起来,“你终于出手了!”   墨风走出门,伸开双臂感受着这温暖的日光,感觉今天超级舒爽,就连她自己整个人也都精神焕发起来。   “小姐!”柳娇在门口候着,看着墨风精神不错,自己也高兴不少,“看来您真的睡足了,您之前倒下,吓得太子不轻。”柳娇略显打趣的说道。   墨风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柳娇,“看来你们玩的很开心啊!”挑眉见到柳娇怀里抱着的那一堆东西。   “多亏了小姐的福,这些是小姐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还有一些吃的,奴婢都放到厨房里了,等厨子稍加处理。”柳娇笑呵呵的。   墨风点点头。   “小姐你是没看到,燕国使臣走的时候,那位得宠的欢妃娘娘亲自送出城外,啧啧,那场景——”柳娇赞叹着。   “是么?”墨风揉揉脖颈,“你们等谁有空的时候,去替换一下梅雪,伺候病人可不是个轻松的。”   “哎,晓得了。”柳娇应下,在墨风身旁,柳娇算是一等丫鬟了,而且能力不错,把事情都办的井井有条。   **   明月心情不错的走进破院子,自从她容貌恢复后,就和钱颖搬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虽然简陋,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全的心里。   钱颖见到明月进门,还哼着小曲儿,很是诧异,“月儿,又出去了?”钱颖笑着问道,手上在忙活着做饭的活儿。   “娘,我看到那为欢妃娘娘了,真不愧是燕国欢女。”明月感慨着,这么说着,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见到这样的明月,钱颖心里却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总是有些不舒服,“是吗?”钱颖小心查看着明月。   明月点点头,似是没有察觉到钱颖那审视的行为,“对啊,这位欢妃还真是受宠呢,连坐的车架都非比寻常……”明月感慨,“她亲自送燕国使臣到城外……”明月回过神来,见到钱颖正打算做饭,呵呵笑了,“娘,你做饭,我先回去了。”明月临走前有对着钱颖笑了,“能光明正大的出去,真是一种享受!”   钱颖心一钝痛,心忍不住酸楚,这是她的孩子,本应该有着骄傲的身份,但是却被她给毁了,被靖王给毁了!钱颖很恨,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当初的那种决绝却没有了呢,她不敢告诉明月,她还是非常想念那个男人,那个她已经爱入骨髓的男人,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钱颖很纠结的发呆,她心里仍旧渴望着那个男人,她知道她应该愤怒,仇恨,可是,为什么之前的愤恨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留在心里的,只有爱!钱颖不敢让明月知道,她不敢想象如果明月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后会怎么样,她不敢赌。   明月回到屋子里,手里攥着一团纸,那是通知她随时要做好开始的准备提醒,上面没有署名,可是她却知道这是墨风在知会她。这张纸她一路快要看烂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激动。   明月点燃蜡烛,亲手将纸递到烛火旁,看着烛光一点点将纸条吞没。最后,明月把快要烧尽的纸丢进纸篓子里。   明月转身,这几天,她早已经弄了一些衣服,虽然不名贵,不能和她之前的衣服相比,但是穿上却别有一番风情,想必一定能够勾起男人另外一种味道的。   母女俩沉默着用饭,饭菜很清淡,几乎没有什么油水,但是钱颖的手艺却很好,就算清茶淡饭也能做出味道来。   钱颖观察着明月,见到明月身上没什么异常,随口问着,“月儿,最近你有什么计划吗?”钱颖虽然表现的冷淡,可是心里却一直在紧张着。   明月看着钱颖,耸耸肩,“娘,你的报复计划,还没有实施吗?”明月敏锐的看着钱颖,嘴角的笑意冷淡下来,“看来,你还在做美梦等着那个男人回心转意?”   一刹那间,屋子里空气顿时降了下来,而且钱颖和明月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没关系,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不逼你,反正,我自己会想办法!”明月瞥了一眼钱颖,继续吃饭,“到时候,你可别心疼你那情郎!”   “你要做什么?”钱颖听到明月这狠厉的口气,下意识的追问着,“他到底是你的父亲!”   “闭嘴!”明月直接把手里的碗筷给扔到了桌子上,饭菜四溅,原本不怎么整齐的碗盘,更是碎的彻底,“我竟然不知道,江湖上心狠手辣的毒娘子,竟然也是个心软的!”   “月儿,你不要这个口气和娘讲话!”钱颖有心无力的说道,面对这样的明月,钱颖很无奈,因为这是明月情绪失控的前兆。   “不要这样?那要怎样和你讲?”明月有些不解,“哈哈,真是可笑!”明月起身离开。   钱颖忍了忍,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她默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这一双手,曾经让许多人害怕恐惧,可是,现   人害怕恐惧,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前那个和冥宗辉放狠话的人呢?那个仇恨满心的女人呢?为什么不过过去几天,她就又想他了,她真是贱骨头么?   母女二人开始冷战,而明月也开始故意闪躲钱颖。钱颖以为明月是不想看到自己,想冷静一下的,真是她却没有料到,其实明月,不过是逍遥自在去了。   收到命令,精装打扮后的明月出了门,她知道,今天三皇子冥放是要出府的。而冥伊水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和她见面,这正好是她的机会,一个让冥伊水难看的机会!   城郊有一处百花林,这里每天都有许多年轻人来赏花。靖王妃倒是有眼力,选在这么个鸟语花香的景致下。   明月提前来到这里守株待兔,她本打算直接找上冥放,但是,在她闲逛的时候却发现了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地痞流氓一直跟着她,计上心头,明月有了算计。   算着差不多了,明月故意在不经意间做了几个勾人的动作,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声嘀咕的声音。偶尔会听到几个下流的词语,明月不怒反笑,时间刚刚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刚下马车,正结伴而来的冥放和冥伊水。   冥伊水打扮的循规蹈矩,彰显着她名门淑女的身段,跟在冥放身旁,微笑着开口讲着什么,冥放倒是偶尔会给个回应。   明月听到身后动静,先一步往那变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同时把身上的衣服撕扯掉,帕子故意丢掉,也被身后追赶的流氓抓住了。   只顾着抓没人,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冥放的靠近,明月尽情奔跑着,呼救的声音颤抖而带有一种妩媚的磁性,让男人听来莫名的心痒。   “救命,公子救命!”明月看到冥放,同时冥放也终于注意到了明月,明月敏锐的察觉到冥放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还有一丝情欲。   明月像是见到了救星,娇滴滴的泪流满面,然后跑向冥放,“公子救救奴家,求公子救救奴家!”明月惊恐的看着身后,见到那些人已经靠近,她身子不住的哆嗦着,不顾冥放的抗拒,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冥放的胳膊,然后躲到冥放的身后,她的手迫切的抓着冥放的手,哀求着,“救救奴家,公子救救奴家!”明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腔着哀求着。   冥伊水在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脸色当场阴沉下来,见到这么一个放浪的女子靠近冥放,她心里更是郁闷,当目光看到那女子竟然主动抓冥放的手,冥伊水心莫名一慌。   “小娘子,你跑什么啊!”见到冥放是个公子哥儿,身旁没带几个人,几个流氓也送了口气,“哥哥们还没疼爱你呢!”他们直接无视掉冥放。   明月身子簌簌颤抖着,呜咽的抽噎着,紧紧攥着冥放的手,靠着他的身体,同时又经意的让自己的身体碰触对方。   冥放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当看到那柔弱女子冲过来,眼底映出的希冀目光,还有那抹奔跑的身影,愣是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那一股股特别奇特的幽香充斥在鼻息间,这让冥放忍不住悸动,身体竟然起了反应,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苛求拥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像是从天而降,好像注定是属于他的。   冥放伸手紧紧搂住明月,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那便衣护卫冲上前,很快就把人给解决掉。   明月靠在冥放怀里,身子仍旧止不住颤抖着,手紧紧抓着冥放,生怕对方放开自己。隐约间,透过泪眼,明月见到冥伊水的脸当场就绿第一百一十五章我是你的月亮   流氓被打的屁滚尿流,忍着浑身的疼痛狼狈逃窜。   冥放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疼惜,他轻轻拍打着明月的背脊,“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说话很温柔。   冥伊水脸色很阴沉,在看到冥放的动作,听到他那柔和的声音,和刚刚硬邦邦与自己交谈的人判若两人!   “姑娘是哪里人,我派人送姑娘回家?”冥伊水终于找到了话,冷声开口问道。   明月听到冥伊水的话,原本平静下来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说话都找不到边了,“我,我——公子——”明月抬眸委屈的看向冥放,然后两眼一闭,彻底昏倒在冥放的怀里。   昏迷的时候,冥放低头看到那白雪一般的皮肤,手腕上还有青紫的抓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冥放没理会一旁的冥伊水,直接打横抱起昏迷的明月,转身离开。“告辞!”临走的时候,只冷冰冰丢下这么两个字。   冥伊水当场就被气炸了,她抿着唇,“三——公子请等一等!”冥伊水脸色超级难看,“她凭空冲出来,公子可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旁人故意给公子甩的全套,公子不正中下怀么?”冥伊水忍着愤怒,努力压抑自己,耐着心分析着。   冥伊水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冥放清醒起来,这个女人分明来着不善,如果她现在把握不住机会,她怕会出岔子,冥伊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敏锐感觉,这个女人,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冥放蹙着眉头,抬头打量着冥伊水,见到冥伊水的神情,两眼一眯,他不是不知道这或许是个全套,可是,他更想相信这个女人是上天恩赐下来的。“本皇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伊水郡主你来多管闲事!告辞!”   冥放急匆匆抱着人离开,留下冥伊水惨淡的身影。   冥伊水身子摇晃着,双眼朦胧的望着那个男人走远,这个是她未来的夫君,是她未来的天,可是,还没有大婚,他就在这里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一个响亮的巴掌。   周遭有人在悄悄的看着,瞧着,打量着,对着冥伊水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这样异样的眼光,好像她被抛弃的弃妇,冥伊水气的浑身发抖。黑着脸带着人离开。   等着些人都走的不见影子的时候,隐藏在暗地里看好戏的墨风走了出来,她身旁站着冥夜。   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男人,“怎么样?我找的这个合作伙伴不错吧?”墨风靠在冥夜的身上,冥夜一手环着墨风,另一只手上脱了一个油纸袋子,袋子里放着半袋子温热的栗子。墨风剥栗子,放一个在冥夜嘴里,放一个在自己嘴里,“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种演戏的天赋,啧啧。冥伊水,真是要倒霉了哦。”   冥夜看到自家女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嘴里却觉得甜丝丝的,比较满意墨风越来越在意自己,还不忘给自己吃东西,不枉费他专门放下事情来陪着她看戏。   他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透过冥放的眼神他就能看清楚,看明白。在冥放看到明月的第一眼,他就注定会沦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从前或许是没有碰到能够让自己心动的人,但是现在,冥放遇到了,这个女人会成为冥放的克星,冥夜宠溺的墨风,耐心的听着墨风的喋喋不休。   “冥夜,你说,你这个兄长最后会放弃么?”墨风沉思片刻,“明月有这个魅力让冥放放弃贪念,但是,他会怎么选择?美人和权力,有时候终究不能兼得的。”墨风忽然感慨,情绪骤然间降低不少。   冥夜低头看着墨风,见到那一双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看着那迎着阳光的漂亮脸蛋,冥夜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很轻,很柔,很湿滑。   墨风回过神来,对视上冥夜那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眸,不自觉的红了脸,嗔怒的狠狠瞪了一眼冥夜,轻轻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但是却被冥夜阻止,同时更用力的搂住。   “墨墨,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心和能力么?”冥夜似笑非笑的挑逗着墨风,冥夜低着头,额头抵着墨风的,迫使对方的视线正对自己。   墨风抿着唇,眼神闪烁,“我有说什么么?”死不承认。   冥夜低头在墨风额头上亲吻一下,然后闭口不再说了,只是亲切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服务好眼前这个小女人。   “冥放动了心,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墨风拽着冥夜大步往前走的时候,冥夜低声开口,提醒着墨风,从侧面回答了墨风另外一个问题,她确实找了个得力的帮手。   冥夜不知道墨风用什么办法让明月为己所用,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女人,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墨风失败了,看错了人,用错了人,还有他这个靠山给她遮风挡雨,他自然不会让她的女人吃亏受气。   听了冥夜的回答,墨风点着头,男人看男人,比女人看男人要准的多,接下来,就看明月的功力了。回想着冥伊水临走前那黑如锅底的,僵硬的模样,墨风就觉得开心,非常开心。   冥放直接把昏迷的明月带回府里,还让府里的医者给明月诊治,直到听见医者将床上的姑娘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冥放这才放了心。   冥放屏退掉众人,他坐在床边仔细观察着这个女人,她很漂亮,很美丽,有一种独特吸引他的魅力。   那一双唇饱满而润滑,就像是一颗等人啃食的樱桃,那双眼眸紧紧闭着,睫毛却还在因为惧怕而颤抖着,让人忍不住去亲吻,那双白如雪的肌肤,更是能够挑起人平静的心绪。   “你是谁?”冥放的手没意识的去抚摸着对方的脸,一寸寸,一点点,很轻,很柔,生怕会弄痛了对方,生怕会惊吓着对方,“到底是谁呢?”冥放看的入神,看的痴迷。   靠近明月,一股股的独特的幽香更是令冥放沉醉,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他觉得他很喜欢她,就好像上天注定的一般,虽然他不想承认。   “嗯——”明月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眸,当对视上冥放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茫然中带着一丝怯懦,然后身子害怕的往后缩着。   “别怕,别怕!”冥放下意识的去安抚激动的明月。   明月深呼一口气,眨眨眼睛,“你,你救了我!”明月干涸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我——”   明月刚想说她渴了,冥放被这一动作一撩拨,低头堵住了明月的唇瓣,他贪婪的吮吸着,就像是饥渴许久的人。   明月彻底愣住了,她就像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呆愣愣瞪大眼珠子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如此紧的距离,她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冥放察觉到明月的稚嫩和无措,懊恼的离开,虽然不舍的,“呼吸,小傻瓜!”   经过冥放提醒,明月这才遵从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她的手拽着冥夜的衣服,脸颊绯红,目光闪烁不定,“你——我——”明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看着眼前小人儿无措的模样,冥放的心,莫名的温暖,他从一旁端过水,小心的把人扶起来,亲自喂明月水喝。   明月显然是真的渴极了,她贪婪的咕嘟咕嘟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手则附上冥放的手,一起捧着杯子。   冥放视线落在两个叠在一起的手上,眼神幽暗了不少,“慢着点,没人和你抢!”冥放顺着明月的背脊,轻轻安抚着。   明月喝了水,干巴巴的看向冥放,显然是还没有喝够。   冥放倒是没气,反而端来另外的水,小心的看着明月喝了下去。   明月饮牛似的喝完了水,看着冥放,尴尬的垂下眸子,很是无措的小声道了一声谢,“谢谢!”很低很低,但是冥放却听的清清楚楚。   “你叫什么名字?”冥放开口询问。   明月却茫然的看着冥放,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你家在哪里?”冥放又耐着性子追问。   明月蹙着眉头,喃喃自语,“我是谁?”明月咬着唇,“是啊,我是谁啊?”明月似乎是在用力的想着,可是,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明月慌乱的看着冥放,双手却捧住了脑袋,一脸痛苦,“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姑娘,姑娘?”冥放搂过明月,扭头对外头吼着,“叫医者进来,医者!快点儿!”   “我——啊——”明月痛苦叫了一声,然后又昏死过去。   这次明月面色苍白,好像受了一番苦楚,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到底怎么回事?”冥放询问着一旁诊脉的医者,“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冥放很焦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这个刚刚见面的姑娘,他的关心太过了。   医者耐着心给再次昏迷的姑娘诊脉,他偶尔会抬起眼皮观察女子的脸色,女子嘴唇略显红肿,显然刚刚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医者沉了沉心,“三皇子,我想看一看这位姑娘的脑后!”医者询问着冥放。   冥放点头,小心的把昏迷的人抱在怀里,而后让医者能够诊查。   医者仔细的摸着女子的后脑,然后在摸到一块的时候,昏迷中的女子明显的震颤一下,五官无意识的痛苦纠结在一起。医者小心的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了有一个红肿的突起,医者松了口气,找到病因了。   “这位姑娘后脑应该是受到了重创,惊吓过度……”医者对冥放解释着,“皇子说她记不起自己是谁,恐怕也与这个有关系。”   “你的意思说,她失忆了?”冥放眉头紧蹙,看着怀里的女子,“能治好么?”   医者摇头,“头是最为复杂的,若是想恢复记忆,恐怕还需要契机,但是这个契机什么时候来,这就不晓得了,现在只能先让姑娘养好身体,不要受刺激!”   “好,你去开方子,让管家去办!药尽管用。”冥放吩咐着。   医者离开,冥放仍旧舍不得放开明月,“没关系,你是谁没关系,忘记了也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冥放的女人,你注定是我冥放的女人!”冥放固执的宣誓着,然后在明月额头印了一个吻。   冥放守着明月很久,直到有人来禀报事情,他这才不舍的离开屋子。   等冥放走了没多久,原本昏迷的明月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目光闪烁的看向门的方向,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瓣,自己的额头,这都是冥放之前吻过的地方。   明月勾着唇角,她很满意现在的情况,虽然后脑还痛着,但是她不后悔对自己狠。明月回过神来,死死盯着床头——冥伊水,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冥放抱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府的消息很快在三皇子府里传遍了,所有人都在议论着,猜测着,好奇着。可是,冥放的那些妾室通房却都按耐不住了,又来了个女人,表明她们又多了一个敌人,而且还是个劲敌!   一些人开始悄悄的打探消息,可是碍于明月住的是冥放的主院,大家都是无功而返,只能往而兴叹,分外眼红。她们这些妾室,一直在争抢着,私斗着,为的就是那一个男人能够多宠自己一些,能够多看自己一眼。那个主院,她们做梦都想踏足,但是,残酷的显示告诫着她们,那是她们的奢求,痴心妄想。   可是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轻而易举的住了进去,而且听说还是三皇子亲自守着,她们怎么不嫉妒,怎么不羡慕?   明月坐在床头,后背靠着软枕,在冥放的监视下把一碗苦涩的药喝了下去,“好苦!”明月两眼含着泪珠,欲坠不坠,委屈而无声的控诉着冥放的霸道。   冥放笑了,从一旁拿来备好的蜜饯,塞进明月嘴里,“良药苦口,这样才能好的快!乖,月亮要听话!”   月亮?这是冥放给明月重新起的名字,就像黑夜中皎洁的月亮,指引着他的方向。   “月亮?”明月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冥放,咀嚼着让甜味遮住苦涩,明月咽下去,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   “对啊,你是我的月亮。”冥放伸手抿掉明月嘴角的药滴。   “我是谁?”明月疑惑的看着冥放。   “你是月亮!”冥放伸手搂住明月,耐着性子不厌其烦的说着。   “我是月亮?”明月抬头挣扎着起身,“你是谁?”一脸不解,好像是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抱自己?   “我?”冥放看出明月并不抗拒自己的靠近,他心里有些窃喜,“我是月亮的夫!是月亮的天。”   明月还是摇头,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双眼睛看着冥放——我不懂,还是不懂。   “月亮,这里好么?”冥放温柔的询问着,见到明月不讲话,他又换了个方式,“这里舒服么?”   明月眼前一亮,然后点点头,“恩。”回应的很干脆。   “我好么?”冥放轻柔的拍打着明月的背脊,徐徐询问着。   明月歪着头想了会儿,然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她指着自己的嘴,“喜欢,喜欢。”说着大胆的上前,笨拙的在冥放唇上碰了碰。   冥放瞳孔更深了,他用力抱住明月,若非碍于明月现在的身子,恐怕他还真的忍不住!冥放咯咯的笑了,“好,喜欢就好!月亮喜欢就好!”冥放压制着身体里的灼热,将头埋在明月脖颈中,深深的吸着气,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   明月却半合着眸子,故作不懂,但她却已经察觉到了冥放身体的反应。   靖王府。   自从那日回来后,冥伊水就开始沉默不语,而且脾气好像变了不少。靖王妃开始还没在意,后来招来冥伊水身边的人一问,这才明白原因。   靖王妃看着冥伊水颓废的样子,摇摇头,“伊水,不过一个女人,你就退缩了吗?”靖王妃安抚的拍着自己的女儿。   “你是御赐的三皇子妃,你是他的嫡妻,你有圣旨在手,这是谁都不能磨灭的事实!”靖王妃开导着冥伊水,“就算那女人再受宠,不过是后宅的其中一个女人而已,如果为这个,你要生气,那以后,还如何过日子?”   “就算你成为太子侧妃,依然会有女人!”靖王妃轻笑了一声,“后宅问题,你这个正妻,还是要管理的。”靖王妃意味深长的对着冥伊水说道。   “娘,可是,可是,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冥伊水抬起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摇着头,咬着唇。   “如何?”靖王妃笑了,“可你是冥放的妻子,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谁也不能代替,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妾而已,想要整治一个妾室,你对自己没信心么?”   冥伊水抬起头来,“娘,你给我请个嬷嬷吧。”冥伊水深吸一口气,“女儿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靖王妃松了口气,“好,好,娘已经给你物色好了,想来这两天就会到了,她是宫里出来的嬷嬷,一直荣养在外,娘给你请来,你要好好学。”   冥伊水点头。   ------题外话------   昨天面试,更新的晚了。咳第一百一十六章醒来的大师兄   既然明月已经成功的进入了三皇子府,那么她的承诺就已经兑现了,接下来就要看明月自己的手段和能耐了。墨风让荣云回来,同时听了荣云的一些描述。   荣云多少有些感慨,没想到明月还是个出众的戏子,演戏的能力很强,若非心智坚强,荣云说他自己估计都有些受不住诱惑了。   墨风笑了笑,让荣云回宁王府坚守了。正在这个时候,另外院子传来了话,说是大师兄醒了,墨风赶紧去了。   这几日梅雪照顾病人很细心,也很用心,期间人也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但很快就都陷入了昏迷中,这次想来是真的醒了。   “小姐!”梅雪手里端着刚刚熬出来的药,看到墨风来了,很高兴,“那位公子已经醒了,能开口讲话了。”   “梅雪,这几天辛苦了!”墨风锐利的打量着梅雪,“我看,你就待在这里吧,也不用回去了!”墨风似笑非笑打趣着。   梅雪本来有些羞涩的,但是一听墨风后面的话,笑容消失了,“小姐,您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撅着嘴进了屋子。”   墨风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只是耸耸肩,心里腹诽着,看来自己猜对了啊,哈哈。   进了屋子,那几个人大男人都围在床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他们很激动,就差热泪盈眶了。   “挺热闹的!”墨风挑眉,“你们怕他死的慢,是想闷死他吗?”墨风这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的盯向了墨风,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不敢对墨风怎么样,都乖乖的让开路,让墨风靠近床铺。   已经清醒的大师兄看到这些平日里都调皮捣蛋的师弟们竟然这么乖乖的听话,有些诧异的看着墨风。看到墨风,大师兄首先却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对着墨风笑了笑,“添麻烦了!”声音沙哑酸涩,应该是许久没有讲话的缘故。   “知道就好!”墨风坐在床边,仔细给这个男人诊脉,过了好一会儿,墨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身体底子强,余毒清除的干净,往后好好修养就能恢复如常了。”墨风扭头看向梅雪,“今天先不要喝药了,一会儿要换个方子,你去找冷钰,我记得冥夜库房里有一支血参,去要过来。”   梅雪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药,应着转身离开。   男子却也在看梅雪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古怪。直到察觉墨风审视的目光,男子这才尴尬的收回来,“谢谢姑娘。”   “他死不了了,烦请各位先离开一下!”墨风看向屋子里站着的一群男人,“小花,请这几位出去!”墨风给小花递了个眼色。   小花哈哈一笑,“诸位公子,你们大师兄,我家小姐已经救活了,就不用再围着了,好像哭丧似的。”小花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狠狠瞪着小花,小花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着,“来来来,都出来,屋子里空气也该换换新的啊,诸位,请吧?”小花一阵编排,笑脸相请。   谁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嘴竟然这么利,每个人都不舍的离开屋子。   小花最后还把门给关好,转过头,看着还围在门口的人,摇摇头,“难怪说你们没眼色,啧啧。”小花怜惜的看着这一群大老爷们,“哎,说好听的,你们就是单纯,说的难听点儿,就是蠢!”   “姑娘,你怎么说话呢啊?”有人不满了,也是,任谁被这么说了都不会舒服的。   “难道我说错了?”小花摇着头看着这几个人,“人都说榆木疙瘩,榆木疙瘩,哎,今天本姑娘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个笨的出奇。”小花像个老妈子似的,教训着这几个人,“你们大师兄是个病人,病人懂吗?一几十口子人一下子钻进屋子里,就不怕再把人给堵回去?我家小姐之前就警告过你们,怎么都听不懂呢?”小花走在台子上,老夫子架子十足。   “小花,你干什么呢?又嘴痒痒了啊?”梅雪拿东西回来,见着的就是这么搞笑的一幕,十几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小丫头给训斥的低头耷拉耳的。   “嘿嘿,梅雪姐姐,你回来啦?”小花见到熟人,亲昵的上前,偷偷瞄着她怀里的盒子,“那冷管家就这么容易把东西给你了啊?”小花故作不懂的问,“哎,为什么,我去要个东西,这么难啊!”小花垂头丧气,“这不是典型的欺负人么!”   梅雪噗嗤一声笑了,“我进去了,你啊!”梅雪在小花额头上点了点。   小花撇撇嘴,咬牙切齿着,下次见到那个玉橛子,一定要他好看!哼!   梅雪敲门进去,把东西递给了墨风,墨风把方子交给梅雪,“以后按这个方子熬,先用上半个月,到时候再换。血参,等药熬好以后,切一片放进药汤子里,泡上一刻钟再给人服下。”   “哎,奴婢记下了!”梅雪点头,带着东西离开。   “人走了,崩看了!”墨风回头,正看到那大师兄盯着梅雪眼神发直。   大师兄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墨风,尴尬的笑了笑。   “铁老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墨风开始步入正题,“你们被追杀,就是因为那个云牌吧?”墨风从手里拿出来,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后,她就一直随身携带着。   “这不仅是信物,能够号令铁匠;还是一把钥匙。”大师兄把这句话说出来,“这是师傅让我带给姑娘的话,他希望姑娘能够善用这个云牌。”   够善用这个云牌。”   墨风摸索着,钥匙,说到钥匙,那必定是和传言有关了。   大师兄看着墨风,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们几个师兄弟,都一直跟着师傅的,直到师傅发现情况不好,才要我们来找姑娘,师傅已经下令,要我们跟随姑娘,任凭姑娘差遣!”大师兄微笑着对着墨风。   “跟我?”墨风诧异挑眉,“铁老就不怕委屈了你们?”   大师兄摇摇头,“咱们是怕要麻烦姑娘了,我们这些人,也就这么一个打铁的能力。如果姑娘不收留我们,那我们可真是无家可归了。”   墨风点点头,“好!既然铁老信任,那我也不能太过小气了。这件事情,等你恢复以后再说吧。这段日子,你们就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许去,你也告诫着你那些师弟们,我瞧着,这几天,他们有些浮躁了。”   大师兄笑了,“哦,还没说名字,我叫铁生,以后姑娘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铁生?还真是简单。墨风点头,“铁老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铁生摇摇头,“师傅说姑娘是个聪明人,说太多反而不好,这一句话就够了。”   “那你知道铁老去哪里了么?”墨风挑眉,没想到铁老想的倒是久远的。   铁生摇头,“师傅只把小童带走了,去了哪里,我们并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被那些人发现才对。”   “你知道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墨风问道。   铁生点头,“有燕国人,还有其他势力的人,很繁杂,但是,最主要就是燕人,他们好像很急切。”铁生看着墨风,“咱们住在太子府,不会给姑娘带来不好的什么吧?”铁生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里对你们来说最安全,放心。”墨风笑了,“现在你们好好修养,既然跟了我,以后自然不会让你们太清闲。”   “就事情做就最好。”铁生脸上流露出疲倦色。   “你休息吧!”墨风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梅雪还不错吧?”墨风打趣的笑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真有意,那就看你能耐了,我这个主子很明智的。”   铁生脸通红,看着墨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墨风离开,骚的不行不行的。   “小花,看来你的成果不错么!”出了门,看到小花还在喋喋不休的演讲着,那十几个大老爷们都有些无措了,看到墨风出来,都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干巴巴的瞪着墨风,好像在说,姑奶奶,您快点儿把这位祖宗给带走吧!   小花松了口气,“小姐,你再不出来,我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嘿嘿。”小花来到墨风身旁,傲慢的瞪了这几个人大男人。   这几个大老爷们一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浑身打了个哆嗦,额头甚至有冷汗冒出来。   “你们进去吧,窗户开着通风。”墨风看着这几个人被荼毒的人,摆摆手,然后带着小花离开了。   几个人终于感觉得了特赦一般,兴高采烈的冲进屋子里,可是,进去一笑,得,他们大师兄早已经睡着了!他们欲哭无泪,这才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主仆蛇鼠一窝!欺负人!   “小姐,您注意没有,梅雪姐姐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小花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比较贴切的词语,“更女人了,对,就是更小女人了!”小花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小花,你羡慕了?”墨风边走边看了一眼小花,“听说你又被冷钰欺负了?”   “那个玉橛子——”小花提起这个,怒气冲冲,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玉橛子?这是个什么词儿啊?墨风古怪的看着小花,“我之前吩咐冷钰帮忙带东西了,你去拿回来!”墨风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趣味。   “小姐,不要吧?”小花都快哭出来了,“奴婢不想去,您让柳娇姐姐去吧,让梅霜姐姐也行啊!”小花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墨风摇摇头,“快去!”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小花撇撇嘴,“黑心主子,黑心主子。”嘟嘟囔囔撅着嘴走了。   三皇子府。   明月已经住了有段日子了,身子也恢复的不错,她已经能出门晒太阳了。面对久违的日光,明月心情没来由的舒爽。   婢女搀扶着她在府里逛着,她这是第一次走出院子,不愧是王族,这府邸的景致真是漂亮。   “呦,这是哪里来的狐妹子啊,妹妹,你说怎么就没被老天爷给收了呢?”忽然,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结伴走来,稍微年长的那个盯着明月,脸都绿了。那两个眼珠子蹭蹭的冒着火星子,心里那叫一个嫉妒恨啊,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漂亮妩媚!   身旁的那个女子打量着明月,还算是和善,“姑娘是哪里人?”她主动上前和明月攀谈着,努力让自己和蔼可亲起来。   明月蹙着眉头,看着身旁的丫鬟,“她们是谁?”明月疑惑的问道。   “呦,别以为有狐媚功夫,就能笼的爷……”不顾身旁人阻挠,那女子说话很不好听,“咱们是谁?咱们是爷的女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爷从外面捡来的女人,谁知道是个什么货色!”那女子上前,发泄的推了明月。   明月身子往后踉跄着倒退着,脚不小心碰了石头,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一旁倒去。   “姑娘!”丫鬟吓傻了。   眼看着明月就要倒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飞快冲了过来,把将要倒地的明月给抱住,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冥放。   看到怀里哆嗦惨白的脸,冥放阴狠的瞪着眼前那两个女人,“来人!”冥放安抚着明月,然后吩咐着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爷,爷,饶命,饶命,妾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叫喊着,可是却没人敢说话。   冥放搂着明月离开了,留下另外一个女人孤零零的站着,冥放压根就没看她一眼,瞧她一下。女子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帕子,眼红的看着相拥离开的男女。   “月亮,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冥放安抚着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明月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吓到了。”明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我不知道你还有——”明月低下头去,很纠结的沉默着。   冥放蹙着眉头,把明月护在怀中。   “我想睡觉!”明月躺在床上,却拽住了冥放的手,“你陪陪我好不好。”苛求的望着冥放。   冥放点头,“好,我在这里守着你!”   明月抓着冥放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   冥放却凝望着那张睡颜,不知道在想什第一百一十七章悲惨的冥伊水   终于等来三皇子大婚的日子,这一天,天下着蒙蒙小雨,多日露脸的太阳却娇羞的躲在了云层后。   靖王府,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靖王和靖王妃都热情的张罗着迎客的事情,喜悦无不不在。   冥伊水闺房,冥伊水早就换上了大红的衣袍,凤冠霞帔,很是夺目。她仔细的听着全福老人对她的叮咛,在冥伊水身旁站着以为严肃的嬷嬷,很是满意此刻冥伊水的形象和态度。   热热闹闹,迎亲的花轿到了,新郎官三皇子亲自来迎亲,虽然大家都能够从这位新郎官的脸上看出他的不喜欢,可大家还是做足了面子。   鞭炮声响,冥伊水坐在花轿里,她的心莫名的紧张和激动,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三皇子妃了,她不再是父母宠爱的小姑娘,她要成为皇家妇人!   冥伊水忍着心底隐隐的苦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她相信她自己的能力,更相信她身旁人的能力,她不会落魄的,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冥伊水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三皇子府,各个地方都张灯结彩,所见之处全是大红的喜色。唢呐声,锣鼓声,声声震耳欲聋。   明月站在门前,那些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眼,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们,暗自深深吐了口气。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进门了,进门了!”有婆子高兴的在府里喊着,人们开始期待着。   明月怔怔的靠在窗户旁,看着那铺就的红地毯,她仍旧住在主院,住在冥放的卧室里,就算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冥放依旧没有让她离开。   “姑娘,不要伤心了,三皇子还是很在乎你的。”小丫鬟偷偷看着明月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小声开解着。   冥放一身红装,他手里牵着红绸,而红绸另一边在而是新娘,他们一起走在红毯上,一步一步迈向礼堂。   明月看着那两人,觉得很刺眼,她噙着一丝苦笑,眼眶中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她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目送着。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冥放侧头看来,正看到明月伤心的一幕,冥放觉得心里突然揪痛的厉害,他攥紧了手里的绸子,理智告诉着他,他不能半途而废,这是御赐的婚事。冥放逼迫着自己收回视线,紧紧抿着唇,可是,明月掉泪的模样却刻印在了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越来越清晰。   明月叹了口气,“算了,我又是什么身份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明月喃喃自语,转过身来,“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该走了!”明月看着身旁的小丫鬟。   “姑娘,您要去哪里?没有三皇子的命令,您不能离开的,不然,奴婢没法交代啊!”小丫鬟着急了。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我该离开的。”明月伸手拍着小丫鬟的肩膀,“对不起。”在小丫鬟不解的目光下,明月忽然伸手用力一砍,直接劈昏了小丫头。   明月把昏迷的小丫鬟拽到垫子上,伸手泯去眼角的泪水,把早就藏好的包袱拿出来,趁着人多杂乱的功夫,明月从偏门离开了三皇子府。   背着包袱,远远看着三皇子府大门,明月笑了,“冥伊水,今天会成为让你铭记一生的婚礼!”明月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府里的热闹越来越远,而明月的心情却越来越好。   三皇子府,冥放和新娘冥伊水刚刚依照礼节拜了堂,礼官最后一句“送入洞房”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的冲进了大堂。   “姑娘不见了,呜呜,三皇子,姑娘不见了!”小丫头害怕急了,她已经没了主意,只好冒着杀头的危险冲进来。   原本要往屋子里走的冥放听到丫鬟的话,猛然转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丫鬟,“你再说一遍!”冥放脸色阴沉的难看。   冥伊水心里却一突,盖头下的整个脸都惨白了,心里的阴霾,不好的预感一起涌了上来,冥伊水死死攥着绸子,只能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是她想的那样,求求你,不要……   冥放松开绸子,大步走到小丫鬟跟前,不顾周围宾客异样的视线,“怎么回事,说!”冥放抓着小丫头的胳膊,质问着。   “姑娘——姑娘说,她不该在这里的,所以,刚刚……”小丫鬟还没有说完,冥放已经冲了出去。   这下子大堂彻底炸开了锅,人们都议论吵闹着,无比惋惜的看着孤零零被丢下的新娘。   冥伊水感觉到手里的绸子断了,她的心也突然断了,是被什么硬生生给拧断的,很痛,可更多的是屈辱!这是她的婚礼,她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冥放,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全福老人,她收整了一下心情,“好了好了,送入洞房,新娘子该入洞房了!”她招呼着,然后一边给礼官打眼色。   礼官回过神来,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礼节都完了,不然,他可不好回去交差。   听着那议论声,冥伊水整个人都僵硬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屋子里的,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郡主,他三皇子欺人太甚了!”贴身婢女替冥伊水委屈着,委屈的都掉泪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啊!”   冥伊水伸手就把头上的红盖头给掀了,虽然有妆容遮掩,可是大家还是能够感觉的到冥伊水的愤怒,“出去!”冥伊水看着屋子里!”冥伊水看着屋子里的人,“都滚出去!出去!”冥伊水甩掉手上的红盖头,把屋子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砰——   门被关上的刹那,冥伊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满屋子的红色,就像是在讽刺嘲弄她似的,何其的好笑。   冥伊水谈坐在地上,胳膊放在床边,“冥放,你狠!算你狠!”冥伊水咬牙切齿的撕心裂肺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我冥伊水,和你没完!”   三皇子府,主人家都没了,新郎官都跑了,没人招呼他们,他们也不好继续带着,都散了。但是这一天的婚礼,却让大家无比感慨,恐怕,百年来也就能出现这么一次。   等靖王府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靖王妃整个人都气的吐了血,靖王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冥放,他欺人太甚!”靖王妃大吼着,“欺人太甚!”   靖王冥宗辉却闭了闭眼,忍着怒气,挡住了要去三皇子府的靖王妃,“你去了又如何?”冥宗辉扯过靖王妃,“这是赐婚,就是去,也不能把人带回来,你去,只能让伊水更加难看!”冥宗辉最后一句话却戳痛了靖王妃。   “我可怜的女儿,哇——”靖王妃终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伊水!”   冥宗辉却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这一巴掌打的响亮,虽然这么阻止靖王妃,但是事情却不能这么就算了。冥宗辉咬着唇,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   冥放都顾不得换下身上的新郎装,他骑着马出了府邸,满大街的去寻找明月,可是,好几条街,都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冥放心里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间很后悔,他应该察觉到的,他的月亮昨天太乖巧了,他应该留意到的。   月亮,求求你出来吧,出来吧!冥放骑着马满大街的飞奔,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事情很快也传进了宫里,淑妃在得知消息的时候,直接气的晕了过去。秦王冥无极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回音。   前来汇报的人都奇怪的偷偷打量着秦王,觉得他们的王上是不是被气傻了?   秦王冥无极挑了挑眉头,继续看向下面的人,“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朕怎么不知道,老三府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姑娘?”冥无极瞪大了眼睛,哪里有一丁点儿生气的样子,这分明是八卦!   那人却猜不透秦王,只能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这才得到命令离开了大殿。当这人踏出门槛的时候,好像幻听似的听到了身后有笑声,但是很快又听不见了。那人摇摇头,今天事情太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秦王却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郑铎,“不错,不错,有点儿意思!没想到老三还有喜欢的女人,啧啧。”秦王冥无极玩味的说着。   郑铎却在心里直翻白眼,这是身为父亲该说的话么?想必现在靖王肯定特别糟心!   秦王摸着下巴,虚眯着眼睛,“这姑娘走的时机也有意思的很啊,去看着,等老三找到人,回来报!”秦王冥无极这么说了一句,“小郑子,你说,到底谁和冥宗辉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报复的法子啊?”   郑铎对于主子脑洞大开的想法不敢恭维,只低着头闭口不言。   “你老了!”秦王冥无极无趣的哼了哼,“到底是谁呢?”冥无极怀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回了寝室。   这么声势浩大的寻人阵仗,一人一马,满城乱跑,不明所以的人都渐渐听到了消息,凤炎城这下子是真的热闹了。冥伊水却是真正的苦逼了。   三皇子府,早晨还是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可是已经步入傍晚,整个府邸冷冷清清,没有一丁点儿热闹的迹象。冥伊水仍旧在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发呆,她偶尔会听到外面有声音飘进来。那是下人们在集结人手出去寻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冥伊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忽然觉得这么活着真的太痛苦了,她成了秦国的笑柄,她成了第一个大婚的时候,新郎官逃跑的皇家媳妇,真是可笑。   门忽然打开了,是那位嬷嬷走了进来,她来到冥伊水跟前,沉默的把冥伊水给搀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   “夫人,事情既然发生了,寻思腻活,只是让旁人得利而已。”嬷嬷从一旁倒了一杯茶过来,递给了冥伊水,“一天没有吃东西,先喝点水吧!”   “嬷嬷?”冥伊水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这位嬷嬷,“我该怎么办?”冥伊水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这位嬷嬷,“您说我该怎么办?今天如此受辱,以后我如何立足,如何立足?”冥伊水摇着头,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人不易!尤其是皇家的女人,更是不易!”嬷嬷叹了口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嬷嬷轻轻拍打着冥伊水。   哇——   冥伊水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河坝,再也阻止不了了。一天的委屈,一天的屈辱,尽数化作了泪水流淌下来。   冥伊水就这么哭着,一直哭到深夜,直到眼睛里流不出泪了,可是,她仍然没有等到冥放回来。空荡荡的婚房,只有她自己。   “嬷嬷,不要走!”冥伊水哀求的看着嬷嬷。   这位嬷嬷却摇摇头,她擦掉冥伊水的眼泪,“小姐,从今天起,你就是三皇子妃了,老奴要你记住今天,你要坚强起来,不能被这么轻易打倒。”嬷嬷离开了,砰的一下子关上了门,屋子里,又再一次只剩下冥伊水了。   她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过了。冥放,她的夫君,一直没有回来!   “哈哈!”冥伊水忽然大笑起来,“我就是个笑话吗?曾经人人追求仰慕的伊水郡主,竟然也会沦为这样的下场!”冥伊水发狂似的大笑,她突然起身,用力扯着屋子里的所有红色的绸缎,喜字,摔着屋子里的器皿,发狂的发泄着,疯狂的大笑着。   嬷嬷就守在门外,她抬头看着天空,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发泄,未尝不是一个方法。往后的日子,有的熬了。   “嬷嬷,小姐不会出事吧?”有人担忧的听着屋子里的悲惨嚎叫。   嬷嬷却眼厉的看着这几个人,“小姐?错了,她是皇子妃,不要喊错了称呼!”嬷嬷很严肃的指正着。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恭敬的点了头,“是!”小声应了下第一百一十八章入宫谢恩   第二天,仍旧穿着新郎装的冥放抱着昏迷的明月冲进了三皇子府,他一脸的着急和疲惫,紧张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脚踹开屋子里门,小心的将昏迷的明月的放到了床上。   “来人,来人!”冥放怒吼的喊着人,伸手搓着明月那冰凉的小手,“月亮,月亮,你醒醒,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你醒过来!”冥放在自己的掌心哈气,然后捂着对方的冰冷的脸颊。   呼吸已经很弱了,那面无生机的的连忙,紧闭的双眸,毫无血色的唇瓣,冒着寒气的身体,这一切让冥放感到恐惧。   人们惊慌失措的喊来医者,谁都不敢招惹这位震怒的三皇子。   婚房里,一夜无眠的冥伊水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那着急恐惧的嗓音却并不是因为自己。   冥伊水僵硬的起身,招来伺候的人,帮着自己把身上的这身新娘衣服换下来。   “夫人,三皇子已经回来了!”婢女小心的看着呆愣愣的冥伊水,迟疑片刻,“是抱着那个女人回来的。”   冥伊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面容的憔悴只能用浓妆遮掩住,“是吗?”她的声音很冷漠,“看来是不好了!”   “医者被带去了,听说已经要没气了!”婢女正说着,嬷嬷走了进来,咳嗽一声,警告的看着婢女,然后来到冥伊水跟前。   “夫人,一会儿还要入宫谢恩。”嬷嬷叮嘱着冥伊水,她拍着冥伊水的肩膀。   冥伊水深吸一口气,“嬷嬷放心,我有分寸!”冥伊水站起身来,走出了屋门,虽然只是清晨,可是为什么冥伊水却觉得这个阳光这么的刺眼!   她是三皇子名门争取,八抬大轿迎娶来的正妃,却竟然是住在偏房里!那个毫无身份的女人,竟然还有资格进入男主人的寝室,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规矩!冥伊水脸色阴沉,她能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眼光,刺眼的很。   仆人婢女进进出出,着急的很,大家都看到了出现的这位三皇子妃,可是却没人敢停下来行礼问安,只能选择漠视。   冥伊水就这么看着,屋子里还能传出冥放愤怒的吼声。她有些嘲弄的深吸一口气,被这样的羞辱,有生以来第一次,哦,不对,昨天就已经是第一次了。   屋子里,老医者被逼的脸色紧张,面对愤怒的冥放,叹了口气,“姑娘受了寒,身子本来就弱,怕是——”   “如果她有事,你也别活了!”冥放掐住医者的脖子,威胁着说道。   医者眨了眨眼睛,艰难的点着头,被放开,赶紧再去诊治。   噗——   突然,床上昏迷的明月吐出一口淤血。   冥放紧张的把人抱在怀里,“月儿,月儿!”冥放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都是恐惧的。   明月听到了冥放的呼喊,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脸痛苦的样子,她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嘴唇蠕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没事,没事,以后慢慢说,咱慢慢说,月儿放心,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陪着你!”冥放安抚着明月。   “姑娘郁结难消,现在吐了血,这就好办了!”医者松了口气,赶紧开方子,“姑娘身子弱,这两日万万不可着凉见风,必须静养!”医者叮嘱了一些注意的事情。   明月抬起手,虚弱的碰触着冥放的脸,扯出了一个笑,然后又昏迷过去。   知道明月没有生命危险,他整日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松开了,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床头。   冥放闭上眼睛,掩饰住眼底血红的血丝,在不知不觉中,他原来已经离不开她了!冥放掀开眼皮,又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明月。   “爷!”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是他必须如此,“时辰到了,您该进宫谢恩了!”那人说完以后,连忙低下头。   冥放抿着唇,低头看着身上褶皱的衣服,这红色在他看来是这么的刺眼。   “更衣!”冥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命人前来给自己换衣服。   等到冥放出了门,冥伊水依旧在门口站立着,就像是雕塑一般,冥放面无表情的看着冥伊水,这个女人,外界评价异常的高,在圈子里长袖善舞,是许多人推崇的对象,曾经,他也以为这个女人很好,可是现在,自从心里已经有了个人,冥放反而觉得,冥伊水这个公认的才女也不过如此。   原来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   冥伊水直直的站着,看着冥放,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马车已经备好,冥放没有搭理冥伊水,而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冥伊水是有心里准备,可是面对如此冰冷的对待,她还是有些受不住,身子不禁晃了晃,咬咬唇,冥伊水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彼此无视彼此的存在,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冥伊水心里苦涩难受,身旁明明是她的夫君,可是却如此对待她,为什么?昨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女人一辈子一次的美好事情,竟然全被毁了!她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冷嘲热讽,面对那些讥讽嘲弄的嘴脸?她明明是骄傲的伊水郡主,却被这个男人给彻底的毁了!   不甘,好不甘心,冥伊水紧紧咬着唇,慢慢闭上了眼睛。冥伊水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要忍耐,要冷   着自己,要忍耐,要冷静,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   入宫谢恩,两人一路上零交流,一前一后踏入大殿,宫殿里,靖王夫妇早就等候多时了,他们夫妻二人黑着脸,满脸的愤怒,显然早已经和秦王冥无极诉苦了好一阵子了。   好巧不巧的,今天太子爷冥夜也带着墨风进宫来,正好和这两位撞在一起,两人也不介意听墙角,光明正大充当着电灯泡。   靖王妃本来想不顾形象的撒泼一番的,可是看到有两个小辈在,她就多少收敛了一些。   墨风站在冥夜身旁,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一对夫妻的表情,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她绝对还会叫上几个小菜,一边吃一边欣赏。   墨风下意识的伸手捂着胸前,在里面,正放着半个血玉髓。墨风唇角勾着笑,可是眼里却没有丁点儿的笑意。   靖王妃眼底青黛严重,虽然做了遮掩,可还是能看出来,神情明显的颓废了不少,这样高高在上的靖王妃,竟然也有今天。墨风心里冷笑着,她真该让一些人来瞧瞧围观一下。   身旁的靖王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还留着愤怒情绪,一双眼睛有些茫然,冥宗辉,你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放心,往后你还会更愤怒的,这才到哪里啊!   冥夜暗中观察墨风,察觉墨风确实对这两个人比较关注,今天本来是他临时起意,随后问了墨风,没想到她很快就同意了,他可不认为他的墨墨只是来看热闹的。   听到宫人传报后,很快,冥放带着冥伊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僵,互相目不斜视,哪里像是新婚小夫妇的样子?   靖王妃看到自己的女儿,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很心疼冥伊水,愤怒的瞪着冥放。   冥放却没事人一样,恭敬的行礼问安。   秦王冥无极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两个人,瞥了一眼冥夜和墨风,暗自摇摇头,这哪里是新婚啊,分明是陌生人,倒是对面那两人,还没大婚,倒像是一对小夫妻!   “老三,昨天怎么回事?”秦王冥无极开口问道,“闹得人尽皆知!”   冥放抿着唇,只跪在地上,闭口不言。   “三皇子,你欺人太甚了!”靖王妃怒吼着,指着冥放,“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的女儿,她可是你亲自迎娶的妻子!你凭什么!”靖王妃质问着。   冥放抬头看向靖王妃,“如果王妃觉得委屈,大可以把人领回去,本皇子不会多说一个字!”冥放蛮横的很,没了之前的隐忍。   冥夜倒是看了一眼冥放,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搂住墨风,似是在说,看,我猜的准吧?   冥伊水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牙齿被咬断的声音,当着王上的面,他怎么可以,他竟然脸面子都不屑做!冥伊水喘着气,咬着唇。   “王上,王上,您看看,您看看,三皇子他太欺负人了!恳请王上收回成命!”靖王妃跪在地上哀求着,为自己的女儿心疼伤心。   可怜!确实可怜!冥无极点头,只是他看到冥夜那臭小子的递过来的眼神,分明在警告他,不能答应!   秦王暗自咳嗽一声,“君无戏言,靖王妃,既然已经成婚,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夫妻自己处理好了!”   冥放心里知道,他的父王既然下了圣旨,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和离的!更何况这才是第一天,否则,皇家脸面也没了。   “伊水,伊水,你倒是说句话啊!”靖王妃看着冥伊水。   冥伊水平静的看着靖王妃,抬头看了眼靖王,嘴唇动了动,“儿媳不会离开三皇子府,我是御赐的三皇子妃,儿媳谢恩!”冥伊水机械的叩拜着。   然而,她的话却没有让冥放心疼,反而引得冥放脸色更是难看。   “如此,甚好!”秦王尴尬的笑了笑。   “三皇子妃,恭喜你了!”就在这个时候,墨风忽然开口了,她笑呵呵的说着恭喜的话,只是,这欢快的小声,这一句恭喜,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异常的古怪。   冥伊水抬头看向墨风,看着那刺眼的笑容,看着墨风春风得意的表情,冥伊水的心彻底扭曲了。太子妃,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明明应该是她的,那个如仙一般的男人本应该属于她的,可是现在,她只能如此受辱。   “怎么,我不该恭喜么?”墨风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冥夜,然后看向上位的秦王,“王上,您看,您这赐婚,人家可不领情呢!嘿嘿。”   靖王妃看向墨风,她想呵斥,她想堵住她的嘴,可是,她不能,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她不能动她!   “调皮!”冥夜在墨风的鼻梁上点了点,“如果没事,儿臣告退了!”说着,还没等秦王应下来,冥夜就带着墨风离开了大殿。   儿臣?这两个字听着顺耳。秦王冥无极无视掉冥夜的无礼,“去见见淑妃吧!”秦王把两人打发走了。   出了殿门,冥放也不搭理靖王和靖王妃这一对岳父岳母,只是冷着脸往淑妃住处走去。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没事!”冥伊水看着靖王和靖王妃,“在这里知会惹人笑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们回去吧!”冥伊水说完,跟着冥放走去。   靖王妃抓着靖王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咱们的女儿,为什么?”靖王妃哭了,她替她的女儿委屈,她好好的女儿,骄傲的女儿,竟然变成这样子,这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这样?   “回去吧!”靖王扶着靖王妃离开王宫。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靖王妃坐在马车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靖王却看向窗外,无意间,他竟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一晃而过,靖王面色一变。而靖王妃只顾着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靖王的变化。   “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办!”靖王看着靖王妃,“伊水既然如此说,她必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看她一辈子的!”靖王说完下了车。   靖王妃冷笑着,“你不关心女儿,还挡着我?你管的了吗?”靖王妃眼底阴毒的眯起来。那个女人,最好老死在府里,否则,她一旦露面,她就要她不得好死!   靖王看到马车走远,这才着急的沿着刚刚看到的方向走去,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人来人往,再也看不到了。   靖王愣愣的站在人群中,神情有些颓靡。只能无奈离开。   只是在靖王离开不久,暗处一个人站了出来,她痴迷的看着靖王离去的背影,久久移不开视第一百一十九章你倒霉我就高兴   淑妃精神很不好,尤其在听了昨天的糟心事情以后,看着儿子儿媳一前一后进了殿门,原本当喜婆婆的欢喜心情顿时降至冰点。   这哪里是新婚夫妇该有的气氛?分明就是敌人嘛!两个人目不斜视,无交流,无眼神,无对话,全程就像是陌生人。   淑妃原本不痛的额头又开始突突的折腾起来,淑妃狠狠瞪着冥放,然后扯出一个笑,“伊水,过来,快过来,到母妃这里来!”儿子不争气,她这个做婆婆的却不能对儿媳如何。   冥伊水淡然的走到淑妃面前,行了礼,敬了茶,礼数到位,全程无效,就像是机械的在做特定的规程似的。   “这个臭小子,等下母妃好好敲打他!”淑妃亲昵的握着冥伊水的手,“母妃知道,你受苦了!”淑妃看着冥伊水眼底的青丝,瞳孔里的血丝,叹了口气,“你放心,母妃会为你做主的!”   冥伊水抬头看着淑妃,扯了个难看的弧度,“母妃,既然已经嫁进来,伊水就没想过……只是……”冥伊水没有讲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母妃了解!”淑妃搂住冥伊水,“这个挨千刀的!”淑妃愤怒的瞪着还在跪着的冥放。   淑妃让冥伊水坐到自己身旁,然后看向冥放,“你这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着,淑妃直接把手旁的茶杯给扔了出去。   冥放抿着唇,不说话,不开口,不辩解,只任凭淑妃打骂。任凭你风吹雨打,老子就是稳坐钓鱼台。对于冥放的这种态度,淑妃更是怒火中烧了。这样的熊儿子,竟然是她生出来的,太气人了。   看着冥放的这种抗拒的态度,冥伊水叹了口气,“母妃,算了。”冥伊水宽慰着淑妃,“既然夫君有了喜欢的人,那就纳入府里就是了。”冥伊水好像听起来挺善解人意的。   只是可惜,她说的这个时间地点太不对了,同样身为女人,淑妃哪里不明白冥伊水的心思,说的好听是成全,可在新婚期间纳妾,那可是明目张胆的打脸啊!   冥伊水如果是个门第低的小家子小姐,那也好办了,可人家是郡主!后面有靖王府做后盾!淑妃整个人都不好看了。   听了冥伊水的话,冥放却没有一点儿感激的意思,他冷漠的盯着冥伊水,感觉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做作,就是矫情。反正,面对不爱的女人,甚至是厌恶的人,不论对方做什么说什么,在本人看看来都是错的。   “冥放,伊水是你名门争取的妻子,她是你八抬大轿抬进府里的皇子妃!我不管你心里如何,但你不能欺负她!”淑妃呵斥着自家儿子。   “母妃,您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宫里歇息,养足精神。”冥放沉着脸,突然觉得很累,面对眼前这个两个女人,他感觉沉重,更想念他的月亮了,“养好身子,才能和那欢妃争宠不是,儿子的事情,不劳母妃费心了,毕竟是儿子的家事!”冥放也不客气了。   “你——”淑妃没想到冥放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那个孝顺的孩子应该的态度吗?这个人还是她那个孝顺儿子吗?淑妃见鬼的看着冥放,觉得他是魔怔了,还可能是鬼附身了!   “你,给我滚出去!”淑妃呵斥着冥放,“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淑妃哄了冥放出去。   屋子里,淑妃叹了口气,看着冥伊水,见到她那不悲不喜的模样,想着之前见到有说有笑很活泼的样子,简直是造孽,当知道赐婚,淑妃还高兴了好一阵子,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是百分之一百的满意,她憧憬着未来,但是真正大婚以后,残酷的现实却来了个当头棒喝。   这次不怎么愉快的会面很快结束了,冥放和冥伊水又一路无语的回了府,冥伊水回了自己的屋子,冥放却着急的进了他的卧室。   明月还在昏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太暖和了,明月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血色。冥放守着明月,心疼的看着明月。   冥伊水强撑着回了屋子,来到床边,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萎靡瘫了下去,强撑了这一路,她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嬷嬷!”冥伊水看着身旁的嬷嬷,虚弱的招呼着,“原来过日子,这么的累,这才过了一天而已,我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十年了呢!”   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您是皇子妃,就算三皇子再如何,他也不能把您如何,这是您的依仗。”   “我知道!”冥伊水很聪明,一点就透,可是回想着进宫的时候,想着太子对墨风的关怀,想着那两人之间情人般的互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疯狂的嫉妒。   府里有了主母,冥放的那些妾室自然要依照规矩前来拜见的。   冥伊水听了婢女的回报,呵呵一笑,强忍着起身,“出去吧!”既然没有男人的疼爱,她就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冥放妾室不是太多,也就不到是个,大家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妾室对于主母来说,其实是天生的敌人,自从冥放带回那个女人后,她们的日子就很悲惨,冥放再也没有去过她们任何一个人那里。   来了主母,她们更嫉妒,可是当大婚那天发生那样耸人听闻的事情后,她们都心里窃喜,原来这个主母,也不受宠么!两相对比,她们不平衡的心里有了慰藉。   今天来拜见主母,更多的确实看热闹,有比她们还惨的人,何乐不为?   ,何乐不为?   靖王府没有妾室,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靖王妃从来自己作大,没人敢如何,冥伊水也是从那么简单的日子过来的,可是现在要面对妾室,就算她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冥伊水还是有些难看。   冥伊水知道,这些女人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是来看她热闹的。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都是些漂亮的,就是看着也是养眼!”冥伊水没有将愤怒表现出来,她淡然的看着这些女人,“可惜了,我听说,府里竟然每个孩子!”冥伊水坐直了身子,“往后,不论谁先生出孩子,我都会放在身边教养……”拉仇恨,谁不会呢?   纵然生出来的是庶子庶女,可是放在嫡妻身边,身份自然不一样,女人们都精明的算计着,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还能有个好前程,何乐不为?大家彼此看了一眼,而后对冥伊水恭敬了不少。   事情既然发生,冥伊水不会遮掩,冥放没有进她的屋子,他们没有洞房花烛,她暂时自然不会有孩子,但是她不介意旁人有,反正也是无聊,那就自己找乐子。   站在冥伊水身旁的嬷嬷却满意的笑了,暗自点头,冥伊水很聪明,她没有看错人。这么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怒气和矛头都对准了冥放宠爱的那个没名没分的女子,为了这一份尊荣,她们会使出浑身解数。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更不要小看女人的狠心,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群。   明月受到了精心的照顾,身子恢复的很快也很好,见到明月一天天精神起来,冥放紧绷的神经也松下来,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不出去办公,更多的时候,冥放会守着明月,亲自照顾明月。   明月终于能够踏出屋子了,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抬头看着明媚的日光,心情大好,打量着院子,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仔细一瞧,对了,偏房有人住了。问了身旁的小丫鬟后才知道,原来是三皇子妃!   皇子正妃不住正房反而住在偏房,而明月这个没名没分没身份的女子反而鸠占鹊巢,真是讽刺呢!明月低声笑了,她一点儿都不介意呢,这样才能让冥伊水更生气,更愤怒,冥伊水不好过,她明月就高兴。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忽然,冥放从身后抱住了明月,侧头吻了吻明月的脖颈,然后粗重的呼吸着,压制着心头的悸动。   明月眼底闪过一丝皎洁,她知道,冥放已经压制不住,而且,这些日子他们都腻在一起,她也无意的撩拨……   “天气真好!”明月抓住环在身前的手,十指交握着,“闷了这么多天,感觉自己要发霉了!”明月笑着说,侧头看了一眼冥放,“你不是出去了么?”   冥放很喜欢看明月笑,这笑让他心意荡漾,“想你了,就回来了!”   “不信!哼。”明月嗔怒的撅着嘴,忽然身子一颤,“你,你快放开!”明月忽然剧烈挣扎着。   冥放蹙眉,“怎么了?”顺着明月的视线看去,正看到冥伊水正往着里望着。冥放却抱的更紧了,“管旁人做什么。”冥放抱着明月,就好像护着无骨的娇人儿,“今天有没有想我?”   明月抿着唇,有些闪烁的看着冥伊水,心里却哈哈大笑着,虽然距离不算近,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冥伊水的敌意,“这样不好!”明月虽然这么说,可却转过身来,双手捧住了冥放的脸,“回去!”   冥放打横抱起明月,转身又进了屋子,然后屋子里传出明月灿烂的笑声,还有冥放的闷笑。   “嬷嬷,你看,他也是会笑的!”冥伊水看着那两个身影消失在门口,看到男子对女子的宠溺,就算她有这样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样的待遇却是奢求了。   “那个女人,你看到了么,确实长的很漂亮,人也很温柔,所谓柔情似水,也不过如此了吧?”冥伊水轻声开口,“这么冰冷的屋子,还不如院子里暖和,嬷嬷,这才是春天呢!”   “夫人,回去吧!”嬷嬷不想让冥伊水再胡思乱想了。   **   太子府。   三皇子府的事情,冥夜的人会准时将情况禀告给墨风,而且用冥夜的人,墨风还心安理得,还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听着人的汇报,墨风眯眼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对面的冥夜,勾勾唇角,“明月,是真的没有让人失望啊,看来她自己活的够滋润的!”   冥夜看着墨风,仔细看着墨风,“墨墨,你说,咱俩的大婚要什么时候才好呢?”冥夜随口问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墨风的脸颊。   “哦,你很着急么?”墨风耸耸肩,“可是,我还没玩够啊!”墨风转移视线,“爹爹已经说了,我还小,不着急!”墨风想着之前收到宁王的信,里面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不自觉的就勾起唇角。   冥夜也不介意,他也没想让墨风立马同意,低头继续看折子。   墨风却在想着旁的事情,明月这里暂时不用担心了,只要明月把冥放的心死死的拴在自己的身上,那冥伊水的日子就是不好过,什么后宅手段,就算冥伊水聪明,那也挡不住的!至于冥放的那些妾室,墨风自然能猜测到冥伊水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冲锋枪。   可惜,都不在一个段数上,压根就无惧。墨风眯着眼睛,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靖王妃清清楚楚了解冥伊水每天的生活呢?   还有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钱颖,墨风总有一种感觉,钱颖会再度找上冥宗辉,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是女人的直觉。   女人从来都是健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会记住男人的好,而自动忘掉男人的坏,而且具体说,从一开始,靖王对钱颖是不错的,这么多年的感觉可不是说忘就能忘。除了钱颖之前遭受的屈辱外,其他的一直都是在呵护着。   女人么,都是贱骨头,而男人也不例外,只有失去以后才觉得好。冥宗辉不会介意钱颖有了残破的身子,因为,去青楼逛窑子,就算是头牌也不见得多么干净啊。   墨风勾唇笑了,不知道明月如果知道钱颖会再度回到冥宗辉的身边,她会不会发疯,一个偏执女人的疯狂,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就算你是亲爹亲娘。更何况,这亲爹亲娘,也从来没有进过做父母的义务!这样的亲情根本就受不住考验第一百二十章   这一招美人计,明月收拢了冥放,冥伊水成了名副其实的弃妇,靖王府彻底丢了脸。不错,很不错。   墨风心情不错的来到相邻院子里,去察看铁生的情况,铁生恢复的不错,在梅雪细致的照顾下,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墨风去的时候,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虽然是在晒太阳,但是铁生还是在教育着他那十几个师弟们,只见那几个大老爷们就像是小学生似的,缩着脖子,乖巧的听着铁生的训斥和教育。   等大家见到墨风来,只见数道火辣辣的视线照射过来,那眼珠子冒光,让墨风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看来是恢复了!”墨风看着铁生,然后在一旁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这几天觉得力气恢复差不多了。”铁生看着墨风,好像是有什么话问的意思,但是又有些忐忑的表情。   “你在担心你的武力?”墨风倒是一语中的,“我给你封了,等你身体彻底恢复,自然会让你恢复正常的。”   铁生听了墨风的话,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铁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面色却比之前红润了。   其他人听到墨风的话,也都哈哈笑了起来,刚刚那如丧考妣的表情一扫而空。   “看你们这段日子闲的难受,我给你们找了事情做!”墨风看向铁生。   铁生看向墨风,其他人也都目光炯炯的,这段日子,他们是真的快要发霉了!   墨风从怀里拿出几张图纸,然后递给了铁生。一张连弩,一张袖箭,画的很细致,标注也很清晰。   铁生看着墨风,半张着嘴,“这是?”铁生眨着眼睛,弓箭谁没有见过,但是一连数发的弓箭却很少,就算是有射程也很短,可是手中图纸的这一个东西,射程一看就很远,最适合作战。   “你先看,你们,能不能做出来?”墨风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铁生仔细的看着,不时的用手指对着图纸比划着,看完以后,把图纸递给了身旁的几个人。然后去看第二张,是个小巧精致的东西,与以往袖箭不同的是,这个更灵活,而且能够装的箭枚数更多,甚至还能承载银针,最适合用来背后阴人。   “这是袖箭,我要你们先做这个,一共做四个!尺寸么。”墨风顿了一下,“分别按照柳娇、小花、梅霜和梅雪两姐妹的做,这是给她们准备的。”   正说着梅雪端着茶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听全,但是也多少了解,看到铁生手里的图纸,梅雪瞪大了眼睛,“小姐,这是?”梅雪自然清楚这武器应该是给自己的。   “趁着现在有时间,把你们几个都包装起来,到时候遇到危险,也不至于让人家笑话。”墨风一边打趣一边说。   梅雪嘿嘿笑了。   铁生看着袖箭的图,时间要长的多,最后抬头看向墨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会全力以赴,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设备,我们也是——”   墨风笑了,“连弩的数量,冥夜会派人告诉你们,过段时间,他们会带你们去一个安全保险的地方,那里自然有你们需要的一切东西。不过,你们想清楚,去了,应该很难出来,所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是不是要去。”   “如果不想去的,那就留在太子府,府里自然会给你们安排活计,不会让你们闲着。”墨风补充说道。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然后最后看向了铁生。   “不用这么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吧!”墨风将两张图纸收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墨风去了书房,然后将图纸递给了冥夜,她画好以后直接去找了铁生,还没让冥夜过眼。两张图纸往冥夜桌子上一放,那效果,啧啧。   冷钰和薄文本来正在议论什么,见到这架势也都不顾礼节的凑了上去。   薄文见到连弩,两只眼珠子只冒光,一脸饥渴难耐的样子,好像见到肥肉一样。冷钰也眨着眼睛,很吃惊的样子。   “连弩,给你们的装备,袖箭,我给我的人配的!”墨风瞧着冥夜很慎重的看着图纸,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已经和铁生他们说过了,三天后会给个答案,你手里应该有铁匠,到时候让他们结合就是了,连弩的数量,你们自己定就好。”   冥夜抬头看向墨风,“什么时候想的?”他盯着墨风,目光有些灼热。   “昨天!”墨风打着哈哈,“反正这两天就是了,那几个人在太子府,总闲着也不是事,而且你们也需要这样的人才,废物利用呗!”墨风看着冥夜,“难道你觉得这个不好?”墨风眨眨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有很多杀伤性武器,但是,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以后有战争,到时候在弄出来。”墨风打趣的说道。   冷钰半张着嘴,“您这脑袋里,到底竟装了些什么?还有呢啊?”   “我也不能在太子府白吃白喝白住这么多日子不是,总该出出力!”墨风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离开了。   “爷,这叫连弩的,比以往的弓箭要有杀伤性,而且,看样子,射程很长,很适合作战。”薄文感慨着,有了这样的武器,对他们来说,当然很好了。   冥夜笑了笑,“你去看着办吧!”冥夜把图纸递给了薄文。   冷钰继续刚才的话题,“冥放这几日都很安稳,一直和那个姑娘黏在   ,一直和那个姑娘黏在一起,就连他那新婚的妻子也没有顾及,而且,伊水郡主是住在主院侧屋,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则是直接住在了冥放的屋子里……”   冥夜手指头敲打着桌子,然后点点头,“盯好了冥放,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冥夜眯了眯眼睛,权力的诱惑对于冥放来说,现在是大于美色。   冥夜看向窗外,墨风利用明月,不会紧紧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她对靖王府,好像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他的墨墨,到底还想做什么呢?他应该怎么帮助她才好呢?   “把这段日子,靖王妃的动向报上来,还有,盯着冥宗辉。”冥夜很快作出决定。   冷钰点头应下,然后转身离去。   等冥夜去看墨风的时候,见到墨风已经睡熟了,冥夜坐在床边守着,视线落在墨风腰间别着的荷包,然后又看向墨风的睡颜。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等墨风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迷迷糊糊的看着床前坐着的冥夜,墨风蹙了蹙眉头,“怎么来了?”翻了个身,将手放在了冥夜的手心里。   “很累么?”冥夜伸手摸了摸墨风的脸颊,然后把躺着的墨风抱在了腿上,轻柔的拍打着。   墨风像个孩子似的在冥夜怀里蹭了蹭,哼唧几声,“无聊的。”墨风嘟囔一声,然后又没了声响。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墨风这才不甘愿的睁开眼睛,这次比刚刚要清醒很多,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啊?”墨风问道。   冥夜勾了勾唇角,“冥放上了折子,要请封侧妃。”   墨风哦了一声,然后眨眨眼睛,“王上同意了?”墨风抬着眼皮问着冥夜。   “自然!”冥夜点头,然后有趣的伸手在墨风的小脸蛋上恩了个手印子。   “别闹!”墨风瞪了一眼冥夜,“你的事!”墨风看到冥夜的笑容,翻了个白眼,“这是人家的事情。”   “王上已经同意了,她被册封为月侧妃,下个月举行仪式。”看着墨风不怎么在意,但冥夜还是说清楚了。   墨风点头,“靖王那里你在看着吧?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冥夜看着墨风,“饿么?”   墨风摇摇头,“他倒是沉得住气,也是。”至于也是什么,墨风并没有再说,冥夜却只是多看了一眼墨风,也没有再问。   “靖王妃肯定跳脚了。”过了好一会儿,墨风才笑吟吟的说着。   “墨墨还想做什么?”冥夜低声问着墨风,“我帮你,怎么样?”   墨风笑了,“哦,好啊!”墨风笑呵呵的,抬着眼皮瞪了一眼冥夜,“你想套我话?我可不笨。只不过,你的人我会随便用的,反正,不用白不用。”墨风蹙了蹙眉头,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情。   秦王宫。   欢妃这几日心情高涨,虽然秦王忙于政务,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但是赏赐的东西却没有间断过。宫里的事情,也不时的有宫女告诉她,欢女全当做笑话听了。   “这位三皇子,倒是一个性情中人。”欢女看着自己宫里盛开的花朵,淡淡开口,“听说淑妃姐姐病的厉害了。”欢女扭头对着身旁的宫女说道,“去送些补品过去。”   欢女摘了一朵花,手却放在肚皮上,期待着小生命的降临。   而在御书房,秦王却听了下面的人讲了欢女的事情,然后点点头,扭头看向郑铎。   郑铎恭敬的开口,“您放心,之前就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下到膳食和每天的药膳里了,一直没有间断过。”   秦王冥无极点头,眼底闪过一道嘲弄之第一百二十一章前兆   铁生带领着他那十几个师弟们,一起离开了太子府,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请求墨风,和梅雪说了一小会儿的话。等回来,梅雪脸颊红红的,眼眶里也是红红的。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梅雪姐姐,你情郎走了,这可怎么办啊?”小花打趣陶侃着梅雪,然后做着鬼脸,和大家哈哈笑着。   梅雪更是羞红着脸,恼怒的看着小花,“找打!”说完追着小花跑去。   “哎呀,小姐,救命,梅雪姐姐杀人灭口了!”小花满院子跑着,一边跑,一边喊救命。跑着跑着,和突然冒出来的冷钰撞在了一起。小花害怕自己的摔倒,也不管是谁,伸手就把对方给死死的抱住了。   刹那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一点。   小花紧紧闭着眼睛,身子攀爬在冷钰的身上,脸色古怪。而冷钰则诧异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怀里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把脸给沉了下去。   “咳咳!”梅霜见到冷钰脸色不怎么好看,赶紧咳嗽示意着小花。   终于,小花这才发现异常,等她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就好像见鬼似的,啊啊大叫着赶紧从冷钰身上蹦下来,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你吃老娘豆腐!”小花指着冷钰的鼻子,豪气怒斥。   噗嗤——   看着小花的这母老虎架势,所有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墨风也不例外。   小花才不管其他人笑什么哩,她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生怕自己会少块肉似的,这下子,冷钰的脸色更黑了。   冷钰死死盯着小花,他真想上前去掐死这个小丫头!   “哦,还好还好!”小花自言自语着。   其他人笑的更灿烂了,冷钰的脸却已经黑如锅底一般了。   “咳咳!”墨风打断插曲,看向冷钰,“怎么了?”   “爷这几天要离开,昨天夜里走了,见小姐睡的沉就没打扰……”冷钰说明来意,不过是交代冥夜的一些事情。   走了?墨风挑眉,怪不得一大早都不见那男人的影子,“知道了。”墨风点头,“小花,去松松冷管家!”忍着笑,墨风命令着小花,然后转身回了屋子。   其他人都笑着跟了上去,谁也没有在意小花那早已经绿了的脸。   小花翻着白眼,狠狠瞪着冷钰,“下次再来,劳烦冷管家你看看情况再进,不知道这里全是女眷啊!”小花控诉着。   冷钰一路没说话,直到来到门口,扭头看着小花,就这么直勾勾的看了许久,然后一个字都没说,迈步离开。   小花被弄的莫名其妙,蹙着眉头,一脸纠结的看着远去的冷钰,“什么嘛,我又没有欠你钱,切!哼!”然后也气呼呼的回了屋子。   这么一打岔,大家都不关注梅雪了,这让梅雪暗自松了口气,只是梅雪下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桌子,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和希冀。   冥夜走的太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了,好在铁生他们都平安到达了目的地。墨风托着下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段日子,明月越来越风生水起了,听说冥放甚至为了明月竟然把三皇子府的侍妾都给遣送了出去,啧啧,这可真是让大家大跌眼镜,更有小道消息说,那女子是狐狸精转世。   这些碍眼的妾室没有了,冥伊水没有了手段的载体,下面就是硬碰硬的对上了。这个月,如果冥伊水不能控制明月,等明月成了真正的侧妃,冥伊水更没有机会了。要知道侧妃可不同于妾室,侧妃是可以扶正的!   事情败露,靖王妃脸色很难看,她派去的人,竟然都失败了,那个贱人竟然这么好的运气,没有中招,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借着这件事情,给了冥放理由,把那些莺莺燕燕全部送出府了。   靖王妃也试图通过淑妃来改变现状,可惜,淑妃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因为冥放压根就不怎么进宫了,尤其是淑妃的召唤,他这个儿子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靖王妃是真的着急了她担心女儿冥伊水,“王爷呢?”靖王妃来到书房前,他们夫妻两人自从冷战开始就分居了,住在各自的院子里,互不干涉,可是现在,事关冥伊水的问题,她必须服软。   门口的人很迟疑的看着突然造访的靖王妃,阻挡着不让进。   “王爷人呢?”靖王妃有些不耐烦了,呵斥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哭笑声。   “阿辉,阿辉,不要啦——啊!”声音气喘吁吁,令人面红耳赤,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靖王妃突然脑袋炸了,眼珠子瞪得老大,怒气冲冲推开挡路的人,一下子踹开了屋门。   春光乍泄,书房里,衣衫不整的冥宗辉正和一赤身裸体的女子靠在一起……而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许久的钱颖。   钱颖害怕的缩在冥宗辉怀里,她眼神怕怕的,可是唇角却勾着笑,“王妃姐姐,好久不见!”钱颖声音很娇羞,却比之前更大胆。   冥宗辉很是不满靖王妃的突然闯入,可是他的脸色却古怪的发红,而且呼吸还有些紊乱。冥宗辉狠狠的拍了一下钱颖,“小妖精,别胡闹!”忍了这么久的闷气,冥宗辉是终于发泄出来了。   “你们,你们!”靖王妃   你们,你们!”靖王妃直接气的昏死过去。   “阿辉,阿辉,王妃姐姐——”钱颖大呼一声,然后被冥宗辉抱起进了里间屋子里。   “别管她!”冥宗辉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下人们却不敢放任不管,大家手忙脚乱的把靖王妃给抬回她自己的屋子,然后悄悄的把书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欢笑声。   再次相逢,冥宗辉和钱颖更亲切了,而且,冥宗辉发现,现在的钱颖好像比之前更光彩照人了,而且更会勾人了,让冥宗辉很爱不释手。   靖王妃真的气病了,她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床头,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冥宗辉和钱颖书房偷情的那一幕,久久挥之不去。   这段时间,冥伊水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虽然她是皇子正妃,可是她的夫君没有给她应有的尊荣,连带着那些下人都捧高踩底,根本就不她这个主母看在眼里。她的屋子冷漠冰凉,可是外面却不时的传来欢笑声,多么讽刺。   “夫人!”婢女沉着脸走了进来,她的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冥伊水苦笑了一声,“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呢?”冥伊水看向那婢女。   “夫人,厨房给那边送水去了!”婢女话音刚落,冥伊水刚刚拿起的茶杯就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冥伊水笑容僵硬在脸上,“哦!”冥伊水回过神来,“早晚都会这样的,早就想到的。”冥伊水心却很痛。   那婢女摇头,“夫人!”婢女气的直跺脚,“三皇子,三皇子把染了血的元帕,放进了盒子里!”婢女气的直哭。   冥伊水心骤然一紧,已经不知道什么反应了,那是证明女子清白的东西,那盒子本来是属于她的,应该是放她的……   明月一脸娇红的靠在冥放的怀里,气喘吁吁,身子不适的动了动,“你——”明月抿着唇,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我——”   冥放却餍足的不放过明月,“小月亮,喜不喜欢?”冥放满眼欢喜雀跃,月亮终于是他的了!冥放抱着明月紧紧不放,“在我心里,月亮才是我妻!”   明月垂着头,眼里有着片刻的清明,随后就笑了,然后两个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整整三天,三天三夜,冥放和明月,竟然三天没有出门,热水却不断的往屋子里送。   冥伊水哇的一下子吐了血,就算她不爱,就算她不情愿嫁进来,可是,这样明晃晃的侮辱,她如何能忍?如何能接受?   冥伊水吐了血以后,就昏死过去,惊得人一阵忙乱。   等到墨风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墨风看着手里的情报,噗嗤笑了,“这一对母女倒是有趣,吐血还有先后呢!”墨风往下看,上面写到了冥伊水昏迷不醒。只是怒极攻心,没有中毒,没有受伤,没有生病,可就是昏迷不醒着。   看到这里,墨风心却莫名的跳了两下,墨风有一种变数的直觉,而这个变数,就是来自这个冥伊水。   果不其然,冥伊水突然醒了,而且醒的毫无征兆,人醒了以后,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强。而且还活跃的开始广发请帖,就连墨风这里都收到了。   墨风捏着请帖,似笑非笑的看着,“有意思!”冥伊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是真的要去看看才好。   许多人都抱着墨风这样的看法,都来到了三皇子府,本以为会看到自怨自艾,精神颓靡的三皇子妃,然而让她们吃惊的是,她们看到的三皇子妃,却像是一只从天而降的精灵,充满了活力和朝第一百二十二章换了芯的冥伊水   冥伊水笑容满面的迎接着前来做客的贵妇们,容光焕发的面庞哪里是弃妇模样?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而冥伊水也任凭大家的直视。   她确实是死了,但是,她却是寿终正寝,同样是死在了秦国,她却是以秦国太后的身份。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没有想到她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冥伊水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之情,心头也有着迷茫和疑惑,因为再次醒过来,这里的情况和她的曾经有些出入。   之前,她也是嫁给了冥放,可那个时候的冥放已经被册立为秦国太子,她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嫁入皇家。可是现在,现实情况是,她现在依旧嫁给了冥放,但却成了三皇子妃!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和她认知的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发生了改变?冥伊水不清楚,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前一世,身为秦王的冥放,也是疯狂的宠爱一个女人,和现在的冥放一样,只不过,对象却不一样了。   月亮,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谁?原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女人!冥伊水醒过来以后,她见了那个女人,不得不说,曾经身为秦国太后的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色,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月亮的女人确实有资本,有勾引男人的资本!   等到她理顺了这一世冥伊水的情况,她不得不叹息,她真的死的不委屈,竟然被自己给活生生的给气死了!虽然她就是她,可她冥伊水,身为秦太后的冥伊水却不会承认,因为她不会这么窝囊!   “夫人,准太子妃来了!”就在冥伊水走神的时候,身旁的婢女忽然提醒道。   冥伊水抬头看去,见到墨风带着人走了进来,虽然记忆中有印象,可是见到真人,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女人也太小了些,怪不得还没有大婚。   “她就是宁王爷的养女?”冥伊水蹙了蹙眉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之色,宁王爷明明是没有一儿半女,也压根就没有什么养女养子,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叫什么名字?”   婢女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小声回着,“好像是叫做墨风!”   墨风?墨姓?冥伊水暗自摇头,她确实没有太多的信息。准太子妃!冥伊水眼眸暗淡下去。   当墨风踏进院子,第一时间就感受到有一道犀利的眸光锁定了自己,而且对方的眼神很毒辣,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凭感觉看去,竟然和冥伊水对视上了,墨风神色一眯,神经立即紧绷起来,这个人不是冥伊水!墨风心里一沉,或者说的确切些,这个人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冥伊水了!因为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墨风眯着眼睛,到底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墨风移开视线,打量着周遭的贵妇们。   聚会期间,冥放和明月由始至终没有露面,只有冥伊水一个人在和人们交谈着,冥伊水很有手段,也很会利用自己的弱势,每个人都对她怜惜疼爱。   “墨姑娘!”冥伊水来到墨风跟前,“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还希望墨姑娘以后多多照顾!”冥伊水谦逊的说道。   墨风笑了,“论理,你是郡主,从皇家讲,你也高一辈,三皇子妃是说笑的么?”墨风压根就不买账,而且是故意不买账,故意把话说道直接难听。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可是谁都不敢说什么,因为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她们根本就得罪不起她!   冥伊水笑了,“虽说平民,可谁然墨姑娘是未来太子妃呢?”冥伊水敬了一杯酒水。   墨风却淡然的看着冥伊水,因为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敌意,是一种对敌人的警觉。你到底是谁?墨风直视对方的眼眸,却没有丁点儿的害怕。   冥伊水却暗自心惊,这个女人不简单!冥伊水又客套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借故离开。   今天对冥伊水来说,收获颇丰,因为她成功的让人们的心意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在人们眼中成功的成为一个受苦的女人,成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可是临走的时候,墨风却在三皇子府门前站了许久,看着亲自送客的三皇子妃对着众人打招呼。上了马车,墨风叹了口气,明月,多了一个劲敌!   “小姐,这个伊水郡主,好像——”柳娇蹙着眉头,“总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是,明明——”柳娇也忽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墨风回过神来,“可能这么一病,人就明白了呢?”墨风噙着笑,眼底多了一分狠辣,不管你是何方妖孽,谁让你倒霉落在冥伊水的身上,以后,你就是我墨风的敌人!   刚回府,就有人递了消息进来,靖王府又有好玩的事情了。   墨风听了人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然如此饥不择食!我还当她毒娘子是多么一个有骨气的人呢!切!”墨风摇头,冥宗辉和钱颖竟然又搞在了一起,还真是不出所料啊!   这次还真是挺疯狂的,竟然把靖王妃都给气病了!墨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听着,如获至宝?多么讽刺的话,竟然是从冥宗辉嘴里说出来的啊!捡了一个人人可欺的破鞋,他竟然还当宝贝,冥宗辉该不会是脑袋被驴给踢坏了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冥伊水这里就要出个结果了,没想到现在半路杀   了,没想到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不知道明月到底能不能抵挡的住!靖王妃这个女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看来,她需要再推一把才行啊,墨风阴测测的想着。   三皇子府。   送走所有宾客,冥伊水换下常服,她走出房门,来到冥放屋子跟前,“三皇子可在,我有事情要见他!”已经到了用饭的时候,冥伊水故意找这个时间来。   见到下人进去通报了,冥伊水却带着人直接进了屋子,看着那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冥伊水目不斜视,这样的食物,她已经吃的够多了。冥伊水从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很快,冥放搂着明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冥伊水,两人都一怔。冥放却面色不善,“你来这里做什么?”很显然不欢迎她!   冥伊水笑了,也不恼怒,不害怕,不生气,“夫君既然很忙没工夫来见妾身,那妾身只好亲自来找夫君了。”冥伊水示意,“没关系,你们吃,妾身等着就是了!”   明月心一紧,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好像打了鸡血,重新活过来似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诫着她,这样的冥伊水是危险的!   明月靠着冥放,羞答答的望着冥伊水,“姐姐好。”声音那叫一个好听。   冥伊水很回味的点头,“有妹妹照顾夫君,我自然很放心,以后有劳妹妹了。”   冥放瞪着冥伊水,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去!”   冥伊水笑了,她站起身来,“妾身知道夫君有大事要谋划,妾身这里刚好有些小心思……妾身回去等夫君的消息!”冥伊水又多看了一眼明月,唇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带着人又离开了屋子。   “姐姐怎么回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明月将手放在冥放的怀里,“是不是,姐姐在怪我?”明月抿着唇,有些娇弱的说道。   冥放低头,亲吻着明月,“不管你的事。咱们吃饭!月亮饿坏了吧?”冥放笑着,把人困在怀里,两个人一边玩闹一边吃东西。   “哎呀,你好坏,真是的!不要!”明月扭捏着,对付冥放越来越驾轻就熟。只是在冥放看不见的时候,明月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冥伊水回了屋子,看着桌子上可怜的膳食,笑了笑,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的吃了下去。   “王府最近怎么样?”冥伊水问着身旁的人,“娘,这段日子还好?”关于母亲的模样,冥伊水早已经忘记了,可是,每当想起这个母亲,她却很幸福,“怎么了?”见到眼前几人迟疑的模样,冥伊水放下了筷子,“嬷嬷?”   嬷嬷叹了口气,“王妃病了,王爷把那个外室又招进府里!”   外室?冥伊水眉头紧锁,用力的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个外室的,这是曾经根本就没有的事情,她活过来了,可是怎么觉得不认得这个爹了?不仅有了外室,竟然还有了私生女!   那样不堪的一个女人,竟然还如此心安理得,冥伊水脸上都能沉出水来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不一样的事情!   冥伊水没了吃饭的心思,明明是同一个世界,可是为什么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四皇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四皇子,竟然还成了太子,这个四皇子明明早就夭折了才对!而且,这个莫名其妙的外室,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宁王的这个私生女墨风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冥伊水头疼的捏着眉心,冥放不是太子,她也不是太子妃,她现在只是一个三皇子妃,距离她的太后宝座,还有好遥远的距离第一百二十三章推手   冥伊水回了靖王府,不知道她怎么开解的靖王妃,没几天时间,靖王妃竟然药到病除,人也开始精神起来,同时也开始无视靖王冥宗辉,任凭冥宗辉和钱颖两个人在府里秀恩爱。因着他们开始分居两个院子,靖王妃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最近白虎城的贵族圈子真是热闹极了,三皇子妃冥伊水的宴请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把这个圈子里的贵妇都邀请了一个遍。让人意外的是,每个人都对伊水郡主,现在的三皇子妃叫好称赞。   如胶似漆的生活天天如此,总有腻的时候,冥放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着明月,他有他的大事要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冥放开始和冥伊水见面。   每次,冥放都会和冥伊水在屋子里交谈很久,但晚上休息的时候,冥放还是会回到明月身旁,但是即便如此,明月依旧如临大敌,她总觉得,这段日子冥放的情绪有些波动,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冥伊水。   明月也不局限在府里,开始去外面逛街,回来的时候都会弄一些有趣的玩意儿和冥放分享着。   这一天,明月又带着人离开了,明月前脚刚走,冥伊水却对着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显然是让他们跟着她。   冥伊水笑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宠爱一个玩意儿更是如此,她还真的不会嫉妒恼恨,她已经活了一辈子了,而且风风光光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她曾经是秦国尊贵的太后,多少女人甚至是男人都对她敬畏!通过那风光的一辈子,冥伊水知道一个道理——女人,是可以不依靠男人的!没有男人的女人照样能够活的多姿多彩。   权谋,她要权力,要拥有这样的东西,只有这个是不会背叛人的!   冥伊水正在给一束盛开的花剪枝修整,做的很细致,很有耐性,只是她的神情却飘忽不定,显然是在思索事情。   在她的记忆中,四皇子冥夜早年夭折,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登入权力中心的,如果她想成功,这个绊脚石必须处理掉!通过这段日子的了解,这个太子竟然步入朝堂,真是有意思,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不入朝堂的太子爷,这是自己找死的节奏啊!   三皇子冥放,他背后的力量也是可以经营的,她应该首先帮助冥放争夺这个权势!至于这个侧妃么,她还真的不介意,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背后必定还有人,如果她能挖出来,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明月离开靖王府,在街道上随意逛着,就在她出府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她。明月冷笑着,对着身旁的婢女说了几句话,然后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和婢女忽然分开了。   明月从一个小铺子后面急忙离开,去了一个小院子,这是她和墨风见面的一个点。   墨风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茶水还温着,“看来,是不错!”墨风示意明月入座。   明月喝了口茶,“冥放和冥伊水,最近走的很近!”明月看向墨风,“你一点儿都不吃惊?”   “因为他们在密谋!”墨风笑着说,显然已经猜测到了,“如果我没有料错,冥伊水在帮冥放出谋划策!”   明月拧着眉头,没有感情,可是这样的合作,“谋?”明月不蠢,她观察着墨风,然后沉思片刻,“可是,她前后差别太大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墨风点点头,“现在的三皇子妃,更善于心计一些。”墨风看向明月,“钱颖已经回了靖王府,你知道么?”   明月愕然抬头,从她的表情里就能看出,她显然是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明月有些激动,眼底蕴藏着愤怒。   听了墨风的叙述,明月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可是很快,她就松开了,嘲讽的笑了,“原来,是真的靠不住的啊!”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也是,怎么可能会放弃呢!是我太蠢了!”明月深吸一口气,她看向墨风,“你打算怎么办?”   墨风笑了,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冷心了,这是对亲人的绝望。   “这两天,你的侧妃圣旨就该下了。”墨风放下茶杯,“有了侧妃的身份,你就可以直接去见冥伊水,妾是要天天给正妃请安的!”墨风挑眉看向明月。   明月却没有因为墨风嘴里的称呼而生气,反而仔细想了起来,而后点点头,“见了面,才能有更多的机会。”看到冥伊水精神百倍的样子,明月就浑身不满意,她要看到冥伊水落魄,而且是必须落魄!   墨风看着明月,“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钱颖会将你的身份透漏给靖王爷!”   明月拧着眉头,狐疑的看着墨风。   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是很脆弱的,容易妥协。“不能否认一点,靖王爷是真正的疼爱冥伊水这个女儿!”墨风觉得有必要提前说一声,省的明月没有心理准备。   明月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然后彼此离开。   目送明月离去,墨风笑了,“已经把消息透漏给靖王爷了?”墨风沉声问道。   没有人给她回答,只有一片叶子莫名其妙的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墨风笑了,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月回到府里没几天,就收到了一张纸条,是靖王爷要和她见面的条子。看到纸条上的字,明月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冥伊水今天回了   冥伊水今天回了靖王府,府里只有她,明月收拾妥当,独自一人出了府,按照纸条上写的地方,直接去赴约了。   当靖王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的时候,显然也被这一张脸给惊到了,食色性也,是个男人都会抵挡不住明月此刻的风情。   “靖王爷!”明月嘲弄的看着靖王眼底一闪而过的情欲,讥讽一笑,“不知道靖王爷找民女来,所为何事?”   靖王爷回过神来,打量着明月,“我没有想到,你能恢复美貌,真的很好,我听你娘说起,竟然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可以……”靖王爷一脸慈父模样。   明月只是哦了一声,“钱颖说的?想来她也来了,一起出来见见吧!”明月坐在椅子上,冷笑着说。   “月儿!”钱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急切的看着明月,“月儿,爹和娘都很担心你,所以——”钱颖走到明月跟前,抓着明月的手,很激动的解释着。   “所以?”明月冷漠的缩回自己的手,“所以你就背叛我,出卖我!”明月往前走着,逼迫着钱颖节节后退,“你很缺男人么?”看到滋润的钱颖,已经经过人事的明月,哪里还看不出来,猜测不到,钱颖这段日子过多不错,非常不错!   “月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冥宗辉很不满明月这样的口气,赶紧把钱颖护在怀里,“你怎么和你娘说话的!”   明月刺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这一对男女,她突然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靖王爷,恐怕你还不知道呢吧!”明月笑意盈盈的看着钱颖,看着钱颖闪烁目光,“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娘子,你竟然还敢如此!真是有趣呢,说不准,你们在愉快的时候,会有什么毒虫毒蝎子什么爬出来,你真的不害怕吗?”明月哈哈笑了起来。   冥宗辉紧紧搂住钱颖,面色很平静,心里却震惊于自己听到的,“月儿,她是你母亲,生你养你的,你不能如此——”   “闭嘴!”明月呵斥着冥宗辉,“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靖王爷不知道么?”明月嘲弄的笑着,“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你是我爹,我觉得高兴,因为我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可是,你们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父母?我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贱种!”明月冷笑着,“靖王爷,你今天找我来,为了什么?为了你那宝贝女儿么?”   明月啧啧的摇着头,“可惜了,你的宝贝女儿,注定会成为弃妇!任人宰割的弃妇,就算不会,我也会亲自让她变成——”明月说着狠毒的话。   冥宗辉眼底的温情瞬间消失了,浮现的只有肃杀,“月儿!”冥宗辉看着明月。   “你不用威胁我!”明月根本就不停冥宗辉的话,“我现在谁也不怕,你就等着给你的宝贝女儿收尸吧!”明月转身离开。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冥宗辉突然朝着明月动了手。   钱颖尖叫着阻止,明月却尽力躲开,可她还是受了伤。明月当即吐了血,她转过身子,冰冷的看着冥宗辉,冷漠的看着钱颖,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走着瞧!”   “月儿!”钱颖心颤了,她不该说,她后悔对冥宗辉说了实话,怎么办,怎么办?明月不会善罢甘休,冥宗辉更是不会!“阿辉,月儿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她是在怪我,是在怪我!”钱颖哭着说。   冥宗辉回过神来,亲昵的搂着钱颖,“没事的,没事的。”虽然安抚着,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其他反第一百二十四章牛气哄哄   “冥伊水竟然把手都伸到王宫里去了?”墨风看着手头上的密报,眯着眼睛思索着,“欢女和冥伊水,燕国和秦国!”墨风将密报扔到一旁,扭头看向身旁的黑衣人,“王宫,你们的人有多少?”不知道冥夜到底去哪里做贼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白虎城一堆的事情竟然全扔给她了!   黑衣人谨慎的回答着,“各个宫里,几乎都有咱们的人!”   第二天清晨,墨风就收到了宫里的传召,不是秦王的命令,而是欢妃娘娘的。同时墨风也了解到,各家的小姐,不论是出嫁的还是没有出嫁的,好像都被召见了。   玩?墨风可不会这么的天真。“冥夜还没有消息?”墨风看着冷钰,脸色阴沉的很。   冷钰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混蛋!”墨风咒骂了一声,然后带着梅霜和梅雪进宫去了。   冷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抬头正见到小花在对自己横眉冷对,心里顿时更加的不高兴了,也小气的转身离开。   欢女和冥伊水好像很要好,一直在一起说笑着,两个美女站在一块儿,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就连墨风这个准太子妃都被比了下去。   或许在许多人的眼里,准太子妃毕竟还差着一步呢,只要不大婚,就还有一些变数的存在,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双眼珠子在等着看笑话呢。   墨风看着欢女,察觉欢女偶尔会看向自己这里,神情有些异常,墨风暗中对梅雪和梅霜交代了几句话。   “之前都没有仔细瞧过墨姑娘。”忽然,欢妃娘娘骤然提起了墨风。   墨风蹙了蹙眉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平淡的看着欢妃,“娘娘是贵人多忘事,你去太子府的时候,咱们还见过!”墨风倒是不客气,在这里,她不用机会任何人,就算秦王本人在这里,她也敢狂妄!   提到太子府,想到冥夜,就算已经时过境迁,可是欢妃心里还是别扭苦涩,“墨姑娘虽说是养女,不过,想来宁王爷把你教养的很好,我虽然不晓得秦国的大家闺秀都是如何成长起来的,但是,在场的也不乏……墨姑娘,你说,你的知书达理到底彰显在哪里呢?为什么本妃一点儿都没有发现?”欢女官腔十足,百足了上位者的气派。   冥伊水却在一直观察着墨风,她同时也在心里评估着什么。只是含笑的看着欢女和墨风两个女人交锋。   “欢妃娘娘,我看你这段日子逍遥的太自在了,怕是忘记了一些规矩!”墨风微微抬头,“能够敢如此口气对我说话的,只有王后,你,不过一个妃嫔,王上宠你几分,你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后宫了么?”墨风笑了,看着周遭站着的人,似笑非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能说这句话,必定有它的道理,你说是么,欢妃娘娘?”墨风和欢妃两个人之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中间的火药味谁都感受的到。   一个是秦王现在的宠妃,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而且这个准太子妃还非常得太子的宠爱,两个女人的交锋,谁想插手,谁就是炮灰的下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小心的往后退了几步,乖乖的躲到了一旁。   “墨姑娘说笑了。”冥伊水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墨风看向冥伊水,“三皇子妃,我和你不熟,你不用如此。”   冥伊水沉下脸来,她觉得墨风这个女人是个粗暴蛮横之辈,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用寻常人的脑子来思考。   “伊水郡主?哦,我说错了,应该是三皇子妃,恐怕,在这里,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就是你了吧?”墨风笑了,“一个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墨风冷笑着,直接带着人转身离开。   “墨风,你欺人太甚!”冥伊水一个没有忍住,突然把气势释放出来,但是随即,冥伊水就后知后觉的被墨风给诓了!   墨风忽然笑了,对着冥伊水眯了眯眼睛,然后哈哈笑着离开了。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这几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刚刚离开人群,郑铎正在暗处等着墨风,他悄无声息的把墨风给带走了,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没有去秦王寝宫,也没有去御书房,反而去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的地方,虽然偏僻却很隐蔽。   “郑公公?”墨风跟在郑铎身旁。   “就要到了!”来到一处宫殿,郑铎引着墨风进去后,然后悄悄的把宫殿门带上去了。   秦王此刻正独自一人站在宫殿里,他浑身的气氛很低沉,整个人也很颓废,但是这也只是一瞬间感觉,很快,秦王就恢复原样。   “墨丫头。”秦王冥无极看着墨风,眼里带来一丝好奇,“朕有时候在想,那臭小子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谁知道呢?”墨风耸耸肩,她也不知道,“这个您应该去问你那个儿子!”墨风看向秦王,“王上找我来,有事?”   秦王冥无极沉吟片刻,点点头,“朕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冥无极叹了口气,“朕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认识的?朕要听实话!”   墨风挑眉,觉得秦王冥无极的态度有些异样,想了想,墨风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冥夜,他已经病入膏肓,毒入肺腑……”   墨风这句话一出   墨风这句话一出,秦王冥无极的身子猛然一震,眼底流露出浓浓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但是更多的却是自责和悔恨,感情很复杂,让墨风有些弄不明白。   “真的很重?”冥无极喃喃自语。   “当时他在等待紫玲花的开放。”墨风眯眼笑了,“不过,如果当初我没有在,他必死无疑!”墨风摸了摸下巴,她活是因为他要活着么?有点儿奇妙的感觉。   “紫玲花,世间竟然还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冥无极瞪着墨风,只是看墨风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在审视怪物似的,让人浑身的不舒服。   听了墨风详细的解释,当然墨风不会傻的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秦王冥无极听了墨风的话,他知道有许多事情还有谜团,可墨风不说,他也不能强求。   “原来如此!”秦王冥无极笑了,“那臭小子不在,必定没有告诉你他去做什么了吧?”秦王冥无极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   “王上知道?”墨风挑眉。   秦王却只是但笑不语,在保密似的。顿了片刻,直接岔开了话题,“冥伊水,你怎么看?”冥无极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墨风,“你把这个女人撮合给了老三,意图为何?”   “这还用说?”墨风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王上,欢女,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置?”墨风笑了,“我觉得,这个女人您不用再留着了!”墨风终于开始仔细打量起冥无极,“手!”墨风抓起冥无极的手,探了过去,然后摇头。   “您是发现自己身体异常了,才让我来的吧!”墨风看到冥无极似笑非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其实之前全都是废话,这才是重点!秦王身子出问题了!   “什么时候发现异常的?”墨风一边诊脉,一边问着秦王。   “就这两三天的功夫。”冥无极倒是不客气,反正是自己的儿媳妇,不用白不用,而且宁王也说,他宝贝闺女医术很好。   墨风掐着秦王的命脉,用银针刺入指肚里,紧接着,秦王脸色骤然一变,然后就看到有活物从血管里蠕动过来。   墨风动作倒是快,用自己的血为引,迅速的把蛊虫引出体外!用银针插着虫子,递给秦王看,“幸好,还没有成型。”   秦王脸色铁青的很,他身体里竟然有了个虫子,真是恶心。   “这是情蛊。”墨风撵着手里的针,虽然这么说,可眉头却紧的很,“助孕用的!”墨风最后又加了一句,“哦,还能让男人精尽而亡!”   秦王脸色彻底黑如锅底了。   墨风迟疑片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了秦王,“每天一颗,帮你调养身子的!我可不想冥夜还没回来,我还没大婚,王上先驾崩了!”墨凤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的言语会触怒秦王。   “哦,欢女有孕了!”墨风又补充着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孩子应该是畸形。”墨风不理会秦王如调色盘一样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至于您刚才说的冥伊水!”墨风叹了口气,“我要慢慢玩,您不要插手!”   “哦,对了,如果您知道冥夜在哪里,知会他一声,三天之内如果不出现,我不介意换个男人!”墨风阴冷的说道。   秦王冥无极嘴角抽搐几下,看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牛气哄哄的离开,他觉得自己身为秦王很没有面子。可一看到手里的药瓶子,还是决定忍一忍的好。   “已经派人把墨姑娘送出宫了!”郑铎走进来,看到秦王的脸色,小心的说道。   “今天欢妃侍寝!”冥无极收起瓶子,转身离第一百二十五章死   宫宴散去,冥伊水本和一群贵族小姐们出宫门,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个公公在和欢妃娘娘讲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欢妃很高兴的样子。   回过神来,冥伊水有些疑惑,她总觉得有些古怪,只是旁边有人在交谈,冥伊水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只敷衍着和大家说笑着。   欢女听到公公的话,欢喜的不得了,“王上真的这么说?太好了!”欢女笑了,带着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寝殿,等带着秦王的降临。   入夜,秦王冥无极带着人来了,欢女早已经梳妆完毕,她娇羞的坐在床上,看着秦王走进门来,一时间,欢女竟然有些看呆了。   “王上!”欢女起身相迎,只或许是太过着急,竟然一时之间忘了脚下,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秦王却亲昵的搀扶住欢女。   “王上多日未来,奴家还以为您忘了欢女呢!”欢女哀怨的看着秦王冥无极。   冥无极却别有深意的笑了,“听说爱妃几日没有好好进食了,朕派医者来给你看看!”冥无极搂着欢女来到床旁边,同时有一位老医者奉命进来。   欢女笑着点头,“奴家不过是想念王上了。”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医者给自己看,而这也正落她下怀。欢女眼底闪过一道瑞光。   医者表情有些古怪,时而蹙眉,时而惊讶,但最后却归于凝重,这让欢女有些着急。   “如何?”秦王看着老医者,沉声问道,“但说无妨!”   老医者抬头看了一眼秦王,然后又看向一脸期待的欢女,暗自叹了口气,“恭喜王上,欢妃娘娘有了身孕!”分明是喜庆事,但是医者脸上却没有丁点儿的笑意,“只是,老臣发现,娘娘这脉象有些古怪,恐怕有些……”   欢女的笑刚灿烂的挂在脸上,可听到医者后面的话,心骤然一抖,赶紧去看秦王,此刻秦王神色莫测,欢女心莫名的一紧,“怎么会呢?”欢女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下去吧!”秦王冥无极让医者退下,等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秦王冥无极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欢女,“这是你一直没有想到的吧?”冥无极突然的变脸,让欢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家不明白!”欢女委屈的看着秦王,难道之前的欢好都是逢场作戏么?不可能,不会的!   秦王冥无极突然掐住了欢女的脖颈,用力提着欢女,“朕陪你玩了这么久,也该了了!看爱妃这样子,入戏很深么!呵呵。”   欢女脸色骤变,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王,不敢相信的听着他的言辞,怎么会呢?欢女咬着唇,呼吸困难,秦王鄙夷的脸色更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的!“你!”欢女咬牙切齿,“既然如此,为什么要?”   “朕既然知道一开始就是一场局,你认为朕会任人宰割么?朕会任由你们对朕的儿子下套?”冥无极冷笑着,“燕国,太看得起自己了!”冥无极一手扔掉欢女。   欢女被摔在地上,她本能的护住肚子,“不论如何,我有你的骨肉,你不能——”   “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明白!”冥无极笑了,“日夜和你一起的男人,不是朕!”   “你胡说!”欢女大声吼着,她身子颤抖着看着冥无极,觉得秦王魔怔了,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欢女冷着脸,“你不要后悔!”   “哦,你是说在朕身上下的蛊么?”冥无极走到欢女跟前,危险的眯起眼睛,“燕国国君昏庸无能,这种手段,朕早年都已经玩腻了!”   冥无极看着欢女嘴唇一盒一动,耐心的等待着,一脸嘲弄的笑,“朕都已经说过了!”   “不可能!”欢女只是为保险起见,才会决定对秦王下手,可是,竟然是这样!她亲自下的,不可能的!   “来人!”冥无极一出声,有一黑衣暗卫出现,他手里正端着一碗药。   看到秦王的示意,黑衣人强迫给欢女将药灌了下去,欢女根本就没有机会反抗。药效非常好,欢女脸色骤然大变,痛苦哀嚎,然后就有浓黑的血从她的下腹渗透出来。   “我不信,我不信,你的情谊都是假的!”欢女固执的看着秦王冥无极,心很痛,是被蒙蔽,被背叛,可是她还是不想相信,她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宁可秦王现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只是一个玩笑!   “你不该算计朕的儿子和儿媳!不该和冥伊水勾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打算?”秦王冥无极笑了,“燕国给朕这么一份大礼,总要还一份回去才好。”冥无极无视掉欢女的我见犹怜,“你放心,朕会把你的向上人头送还给燕王!”   欢女还想说什么,黑衣人却手段利落,直接将美人的脑袋分了家,依照命令放到木匣子里,然后领命离开。   冥无极笑了,无视掉眼前的血腥,“郑铎,告诉下去,欢妃忽得急症,不幸身亡!”秦王冥无极背着手,转身离开。   当得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更有人会人为是玩笑,直到确认不是旁人的虚假消息。前一刻,就在刚刚,欢妃娘娘还在和贵族小姐们有说有笑的,这还没两个时辰,人就没了?急症?真是无稽之谈!   冥伊水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人死的太快,临走前欢妃欢喜的笑容还定格在她的脑海里,怎么可能这么快   海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这人没的也太蹊跷了吧。   真是,不管什么样的因由,她们都没有办法探听出来,毕竟这是后宫的事情。   墨风回到太子府没有多久,就收到了宫里递出来的消息,看到消息,墨风笑了,“动作不慢啊!”墨风眯了眯眼睛,欢女去的太容易了,冥无极留欢女不会是那么单纯的原因。   墨风让秦王尽快处理掉欢女,是为了不让冥伊水得逞,这两个女人搀和在一起,必定会弄出一些麻烦事情来。还是只留一个就好,既然冥伊水想垂死挣扎,她就给她机会,给她折腾的机会,然后最后再慢慢弄死她!   冥宗辉,你最为在意的女儿冥伊水,我会慢慢的折磨死她!墨风心里默默的说着。明月和钱颖闹翻了,钱颖或许会顾念一分母女情分,明月却不会顾忌,冥宗辉当着钱颖的面把明月打伤,从今往后,明月会把钱颖归为敌人,和冥宗辉一样的敌人!   亲生女儿要杀亲生父亲,不错的戏码,不是么?墨风笑着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冥伊水到底和靖王妃说了什么,竟然能把靖王妃给安奈住了。墨风蹙着眉头,她该怎么动手脚呢?明月这一步棋,她已经动了,估算着也用不了几天,明月就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不出所料,第三天就有人送来消息,冥放竟然去了冥伊水的屋子过夜!就在翌日,墨风又和明月碰头见面了。   明月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不错,她还有闲情逸致,显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   “你会恭送让人,倒是出人意料。”墨风看着明月,勾唇笑着。   “如果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霸占了你的身体,你说,你会有什么感觉呢?”明月笑眯眯的问道,“冥伊水必定不会心甘情愿,冥放也不蠢……呵呵,男人么,也不过如此么!”明月阴沉着脸。   “你伤的很重!”墨风挑眉看着明月,明月精神失常了,确切的说,她已经成为神经质了。   “这不是很好么?”明月咳嗽一声,“他这一掌,彻底断送了两人的父女之情,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从他最为真爱的女儿身上下手好了!”明月看向墨风,“我知道你在鬼婆那里学了很多,我想给你要一样东西!”   墨风笑了,“我这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不过,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明月想了想,“让她生不如死的东西!”明月盯着墨风。   墨风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明月,“这东西,我是无意间得到的,只能一次性成功,将这药想办法让冥伊水一次性服下去,那之后的日子,你就可以好好欣赏了!”   明月狐疑的接过纸包,正想打开看看的。   “这东西,你最好不要砰。”墨风警告着,“只有一次机会,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墨风见到明月把东西小心的收起来,她看向墨风,有些迟疑,“我感觉,你好像和靖王府的仇——”明月没有说完,却自己笑了,“算了,这是你的事情,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明月起身,“我该回去欣赏美景了,告辞!”   墨风还在原地坐着,目送着明月离开,却笑了——娘亲,你的痛苦,她的女儿会亲身经历的,只是可惜了,她身旁必定没有像我这样懂事听话又乖巧的人儿帮衬。   冥夜,我忽然很想看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呢?墨风垂下眸子,抿起唇第一百二十六章灌药   三皇子府,当明月踏进府里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府里的气氛不同寻常,她的脸色比之前更虚弱当白了。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明月走进了主院,看到冥伊水的人欣喜若狂,尤其那几个贴身婢女都喜笑颜开,还偷偷的瞥着紧闭的屋子里。   “我就说,姑爷必定会发现夫人的好,你瞧,咱们家夫人可是姑爷亲自迎来的,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其中一人见到了明月的身影,故意大声的说道。   其他人警告了她一样,只顺着对方眼神看过去,见到了羸弱苍白的明月,明月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倒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也恨的咬牙切齿,这段日子,他们已经在府里受够了气,明明她们家小姐才是名门争取的嫡妻,谁知道竟然让个妾室爬到头上!   屋子里昏暗的很,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的味道,床榻凌乱的很,衣衫褴褛的冥伊水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她的身上满是伤痕,冥伊水死死的盯着床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人们都说洞房花烛,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美妙,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会如同地狱?   由始至终,冥放根本就没有脱衣服,他就这么侮辱着她!她在他眼里,恐怕连窑子里的女人都步入,为所欲为!   凭什么呢?既然如此不情愿,为什么还要来?既然如此不甘愿,为什么还要碰她?当他看到他来她屋子里,她还充满了欣喜和希冀,她以为他想明白了,她以为他发现了她的好,可是,一切都是徒然!   冥放整理好自己,鄙夷的看着床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么!“既然你怨,那我就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三皇子妃!你该满意了吧!”冥放嘲弄着开口,刚刚外面婢子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冥放知道,必定是明月!   如果不是靖王府施压,他也不打算碰她的,既然她乐意自取其辱,那么他就如她所愿!   “为什么?”冥伊水终于回过神来,她呆滞的眼神看向冥放,“为什么?”干涩而沙哑的质问着冥放。   冥放却冷笑着,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门毫无征兆打开,原本还在说风凉话的婢女吓了一大跳,当看到冥放的时候,几个人都满脸的笑。   冥放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摇摇欲坠的明月,明月哀伤的看着他,又像是没有看他。   明月无视掉冥放,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摇摇晃晃,好像如果不搀扶下一刻就会跌倒似的。   冥放狠狠瞪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去追赶明月,固执的把挣扎中的明月搂入怀中,抱了起来,回了屋子。   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诡异,让门口的人目瞪口呆。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赶紧去屋子里看冥伊水。   然而,所看到的一切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冥伊水身上捆绑着布条,嘴里之前必定塞了东西,否则不会一夜都悄无声息。   折磨,这是受了折磨,不是受了爱护!嬷嬷看到眼前,看到冥伊水无声的眼泪,心开始莫名抽痛,本来以为情况好转了,没想到一下子坠入地狱。   “你们去把热水抬进来!”嬷嬷吩咐着婢女,然后把所有人都哄了出去,亲自把冥伊水抱了起来,察看冥伊水的身体情况,嬷嬷脸色骤然睁得很大很大,“他,他竟然——”嬷嬷自然看的清楚明白。   “嬷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冥伊水很痛苦,他是碰了她,他毁了她的清白,可是,却又没有真正碰他!为什么要这么侮辱她,她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要这么做?   三皇子竟然如此心狠!嬷嬷心里有些不确定了,可是眼下只能让冥伊水恢复起来。   明月见挣扎无果,只好撇开眼神,不去正视冥放,直接把冥放当做空气,当做不存在,视若无物。   “月儿,你去哪里了?”冥放抱着明月,察觉到她浑身冰凉,“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冥放懊恼的很。   明月抿着唇,闭上眼睛。   “月儿,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的!”冥放用力控制住明月,“我没有碰她!”冥放解释着,“我发誓,月儿,我发誓我没有碰她!”   明月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看着着急解释的冥放,“她是你的妻子,应该的,你不用这么遮掩的。是我傻!”明月哽咽起来,抿着嘴说不下去了。   冥放抱住明月,“我没有碰她,真的没有碰她,但是我破了她的清白。”冥放阴狠的说道,把事情解释给明月说。   明月将下巴抵在冥放的肩头,眼眸里浮现一丝亮光,冥放还真的做的出来!冥伊水还不得恨死他!一个女人,竟然就这么被破了身子!她本以为冥放会碰她,也做了心里准备,可是,现实真是太有趣了。   “你已经是侧妃了,月儿,你是侧妃了,你不要妄想离开这里,离开我!”冥放霸道的困着明月。冥放还想说什么,只是发现怀里的人竟然坠了下去,低头一看,好家伙,人已经睡过去了!   冥放哭笑不得,只好任劳任怨的把人抱到床上。安置好明月,他赶紧去洗漱了,他要把浑身属于旁人的味道都洗刷掉。   清洗干净,冥放回来陪着明月休息。冥放看着身旁的女人,他昨天本来是打算碰冥伊水,可是一想到明月,他就本能的抗拒,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碰触?要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可以有很多种方法!   冥伊水有苦难言,她被收拾妥当,坐在床上发呆,从早晨开始,冥伊水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所有人都害怕急了。   昨天晚上,就是一场噩梦,她永远也不会忘掉的噩梦!冥伊水苦笑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所认识的冥放,不该如此,就算再是不喜,也不会如此折磨女人,过了两辈子,她第一次遭受如此的侮辱!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让冥伊水震怒的还在后面。   又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被冥伊水轰出去了,冥伊水独自蜷缩在床的角落,难以入眠。不知道多久过去了,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明月,而且只有明月一人。   “不用看了,她们都睡过去了!”明月笑吟吟的走进屋子,见到冥伊水投射过来愤怒的目光,笑了笑,“冥放出门了,我自己睡不着,想来你也一定睡不着,我来找你说说话!”   明月打量着屋子,虽然是偏房,但是,屋子里的摆设都很精致,“没想到,人人称赞的伊水郡主,大婚以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子!”明月也不遮掩。   冥伊水眯着眼睛,“你是谁?”活了两辈子,她如果看不出明月故意的敌意,那就真是白活了!“我和你有仇?”冥伊水干涩的质问着。   明月走到床边,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指尖撵着什么,洒在床头,“谁知道呢?”明月耸耸肩。   “你做了什么?”冥伊水想逃离,可是她发现自己身子竟然动弹不得了!   “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放心,不会有害的!”明月笑了,然后从怀里掏出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入手里的茶杯中,倒了一杯水,将粉末融入水里。   “这是我从一个人那里得到的好东西,听说是专门为伊水郡主准备的。”明月看着冥伊水恐怖的目光,笑了笑,“不会死的!”明月很轻松的扒开冥伊水的嘴,然后把手里的水给尽数灌了进去,不知道明月用了什么手段,冥伊水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去反抗拒绝。   东西从嗓子里进入身体中,冥伊水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全部咽下去,她的身体就可以动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呕吐,都无法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时间不早了,有空我再来找姐姐聊天!”明月收起茶杯,转身离开了。看着门口倒地的人,明月冷笑,她没有回屋子,而是坐在台阶上,缩着身子等着冥夜。   东西我已经送下去了,真是期待以后的生活啊。冥宗辉,你就算再宝贝你的这个女儿,一定不会有机会救她,一定不会!   想着想着,明月昏昏沉沉就这么睡过去了。   冥放此刻却不平静,他对面坐着冥宗辉,两个男人在对峙着。   冥宗辉看着冥放,“我看好你,但是不得不说,我也不能不告诉你,你身旁的那位美人,就是我之前的那个孽女,那个在街道上被人欺辱的女人,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如此执迷不悟下去?”冥宗辉盯着冥放。   冥放紧攥着拳头,勾着唇,“靖王如此说,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冥伊水么?”冥放盯着冥宗辉,视线却瞥见了屏风后的那个身影,“既然靖王爷都不嫌弃,又怎么会认为我也会厌恶呢?”   冥放笑了,“我早就知道了!我的月亮,就是曾经的明月!那又如何?”冥放勾着唇角,“明月身上的伤,是拜你所赐吧!”冥放冷笑着,“既然如此,冥伊水受的折磨,你就无需……”   “你放肆!”冥宗辉怒斥着冥放。   冥放站起身来,“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招惹我的月亮,我会让冥伊水,生不如死第一百二十七章发现明月   墨风还在熟睡的时候,冥夜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等墨风清晨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身旁突然出现的男人。   墨风迷茫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冥夜的脸上,很响亮的一巴掌,墨风咯咯的笑了起来,“哦,回来了!”   一巴掌把冥夜给打醒了,冥夜看着正笑的贼兮兮的女人,顿时没了脾气,伸手捉住墨风的手,惩罚性的在嘴边咬了咬,“找男人,恩?”冥夜怒视着墨风,在他看到那老头子的传信,当时气闷的不行。   “哦。”墨风摇摇头,然后舒服的靠在冥夜的身上,再次闭上了眼睛,“别闹!”   冥夜哭笑不得,大早晨的到底是谁在闹腾?冥夜搂着墨风,让墨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又迷瞪了一会儿,墨风这才清醒过来,“完事了么?”墨风看着身旁已经精神的男人,轻声问道。   “你说呢?”冥夜没好气的看着墨风,“墨墨,婚礼在筹备了!”冥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   “哦!”墨风点头,倒是没有反对。   见到墨风的态度,冥夜更欣喜了。   冥伊水确实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强,她低沉了一段日子,然后又精神抖擞起来。这段日子冥伊水看过很多医者,可就是没有人看出她身体有什么问题来,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的的确确给自己灌了东西,她都以为是个梦境。   在冥放身上吃了亏,冥伊水不再抱有希望,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冥伊水冷笑着,既然她曾经是太后,那么这一世,她依旧能瞪上太后的宝座!   冥伊水开始让人暗中搜集太子冥夜的信息,同时也让人留意墨风的动向。然后,冥伊水开始出现在墨风的视野中。   不论是逛街,游玩,墨风总是能够巧遇冥伊水,还真是让人想笑。   “墨姑娘,真是巧,又见面了!”冥伊水走到墨风的跟前,淡然笑着。   “三皇子妃,这巧遇的次数太多,也就不足为奇了!”墨风颔首示意,视线却紧盯着冥伊水,冥伊水看着精神,可是她的肌肤已经开始变化,这种变化是旁人无所察觉的,但是墨风清楚,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有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的!”冥伊水自动来到墨风跟前,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哦,今天不巧了!”墨风抬头看到太子府的马车过来,歉意的看了一眼冥伊水,“改天有时间再聊!”车门打开,冥夜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顺着墨风的视线看去,冥伊水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子爷冥夜,虽然只是快速的一眼,可是那出众的容貌却让人再也忘不掉了。冥伊水回过神来,目送墨风上了车,看着墨风搭着一只白皙的手进了车厢里。   直到马车消失,冥伊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虽然记忆中也有冥夜的容貌,可是,亲眼所见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冥伊水眯着眼睛,带着人离开了,今日所见更让她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你故意的!”墨风靠在冥夜怀里,笑呵呵的看着这个男人,“见到冥伊水了,有什么想法?”墨风知道,这个男人必定早就在暗地里偷窥了。   冥夜拢着墨风额间的长发,沉默片刻,“气息变了!更像一个老女人!”   噗嗤——   墨风没忍住笑了出来,“可是人家好像还想和你偶遇呢!”墨风笑着瘫在冥夜怀里,“如果我想要的,达到了我的预期,咱们就大婚,如何?”墨风忽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冥夜。   冥夜低头,桃花眼眸死死盯着墨风,“看来,我要插手才好,而且还不能让你发现!”   墨风摇头,“你若一插手,坏了我的计划怎么办?达不到预期效果,我不介意做一个逃婚的新娘!”墨风视线看向外面,酝酿上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足够有些东西酝酿发酵。   靖王妃来三皇子府看自己的女儿,本来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但是,在靖王妃见到床榻上羸弱的冥伊水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娘!”冥伊水看着震惊的靖王妃,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淡笑着摇头,“这几日身子不爽,让娘担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靖王妃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此刻都是颤抖的,她好像在恐惧着什么,“伊水,你这段日子,碰了什么东西?”靖王妃很激动,着急的询问着。   “娘,怎么了?”冥伊水虚弱的抬起头。   “都出去!”靖王妃鲜少的情绪激动,她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哄了出去。“伊水,脱下上衣来,让娘看看!”靖王妃忍下激动的气息,帮着冥伊水脱下了衣服。   当看到冥伊水背脊上的原本白嫩的皮肉上渗透出来的一些血色的纹路,靖王妃瞬间吓傻了!害怕的身子踉跄着,“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冥伊水感觉靖王妃精神有些恍惚,“到底怎么回事?”   “谁给你下的药?”靖王妃紧紧盯着冥伊水,眼神很凶恶,很迫切,很慌张。   冥伊水拧着眉头,“一个月前,那个女人给女儿喂了东西,但是女儿不晓得是什么,而且身子也没有其他异常,可是,就是这两天的功夫,总觉得提不起劲儿,整个人也没有精神,也不想出门,好像去了半条命,女   ,好像去了半条命,女儿也没有办法,只要派人叫娘来了!”   靖王妃脸色阴沉的很,“来人!”靖王妃给冥伊水穿上衣服,然后愤怒的喊着人,“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靖王妃身旁的婆子自然知道靖王妃说的是谁。领命离开。   靖王妃看着冥伊水,“收拾东西,跟娘回家!”靖王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下达着一切命令。   明月被婆子压过来,她看到屋子里的母女,看到床上的冥伊水,不过几日功夫,这个女人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可真是让明月大吃一惊,不过除了吃惊外就是高兴窃喜,墨风还真的没有骗她!   “药是你下的?”靖王妃盯着明月,看着这个女人一脸狐媚样子,怪不得能把男人哄骗的团团转,“谁给你的!”靖王妃质问着。   “姐姐病了?”明月诧异的看着靖王妃,“姐姐得了什么病?怪不得冥放之前说你病种,不让我过来给姐姐请安呢!”明月口气在其他人听来是异常的刺耳。   “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靖王妃也没打算在这里审讯人,而是浩浩荡荡的把人给带走了。   小婢女根本没能力阻止,看到人走了,赶紧让人出去找冥放。只是太不巧了,冥放被宣召进宫,一时半会根本就出不来。   首先得到消息的还是墨风,当墨风知道了靖王妃把冥伊水和明月都带回靖王府的消息,整个人都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墨风反常,大家都以为墨风鬼附身了!   “不用管!”墨风看着丁牙,“明月暂时还死不了!”墨风笑了,很快就要到她出场的时候了,她该怎么让靖王妃终身难忘呢?墨风开始思索起来。   回到靖王府,靖王妃把白虎城有名的医者都找来了,一起给冥伊水看病,可是,所有人都看不出冥伊水到底哪里异常,只能看出冥伊水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不可能,她分明是中毒,你们这都看不出来吗?”靖王妃是真的着急了,更恐惧了,她本以为能够忘却的噩梦,好像已经开始席卷而来,她不知道怎么办,已经六神无主。   靖王冥宗辉在书房里听到了下人的汇报,沉默片刻,“随她!”冥宗辉却蹙眉,冥伊水中了毒?他去看过,女儿身子是弱了,可是,医者都看不出中毒症状,到底怎么回事?   “阿辉!”钱颖走进门来,精神很好,就像是一朵被滋润饱满的花朵,“我做了点心,快点儿尝一尝!”钱颖将东西端上来。   冥宗辉看着钱颖,“王妃把明月带回来了!”冥宗辉看着钱颖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睛,“有机会去看看她!”   钱颖委屈的看着冥宗辉,“我知道阿辉难做,虽然明月现在不懂事,可是,她,她毕竟——”   “我知道!”冥宗辉搂着钱颖,疼爱的拍着钱颖的手,“我知道你的辛苦,伊水受了苦,王妃也是爱女心切,忍一忍就过去了!”   钱颖咬着唇,只能垂下眸子点头,“我一会儿去姐姐那里看看!”   “乖!”冥宗辉笑了,拿起糕点亲自喂钱颖吃。   靖王妃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当看到钱颖的影子,听到钱颖和明月的对话,终于不敢置信的相信了。就连冥伊水也呆住了。   “哈哈,真是有意思!王妃和钱颖,共侍一夫,我和伊水郡主,明明是同父姐妹,现在也一起服侍同一个男人,哈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明月被打了,可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很过瘾,因为在场所有人有趣的表第一百二十八章六神无主的靖王妃   “月儿,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钱颖看着明月笑的灿烂的那张脸,非常替明月担心,靖王妃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只是一眼,可是看冥伊水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否则靖王妃也不会冒着得罪三皇子的罪名把人直接给弄到了靖王府里来。   明月阴冷的看着钱颖,“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过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而已,你我不熟,钱小姐!”明月用陌生而孤傲的眼光看着钱颖,好像两个人真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钱颖心却骤然颤抖着,“月儿,你——”   “好了!”靖王妃凌厉的看着钱颖,“这是我的院子,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今后如果谁胆敢让她进我的院子,杖毙!”靖王妃大声呵斥这。   钱颖抿着唇,“王妃姐姐,是阿辉让我来看看月儿的,你不能——”钱颖想要解释,可是靖王妃的人压根就不听她的话。   “靖王?真的是他,就让他亲自来和本王妃说!你,还不配,滚!”靖王妃驱赶着钱颖。   “切,钱小姐,你这是何苦呢,送上门来找不自在,不过也是,女人,都已经到了不要脸的程度了,也不在乎这些!”明月冷冷的看着钱颖被人驱赶出去。   “她是你生母,你竟然一丝情谊都没有!”靖王妃看着明月。   明月瞥了一眼,“这是我的事,和靖王妃无关吧?”明月看向了冥伊水,还真是有意思,冥伊水的情况每况愈下,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败着,那张脸,昨天看着还算是水灵,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成了这个鬼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你们都退下!”靖王妃哄走了所有人的人,包括冥伊水本人。靖王妃打量着明月,站在明月身前,伸手抬起明月的脸,“确实比之前那个鬼样子好看多了!没想到,钱颖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明月直视着靖王妃,不见丝毫退却的意思,只是在心里猜测着靖王妃的意图。   “谁给你的东西!”靖王妃态度瞬间大变,脸色狰狞的很,整个人都急切又着急,“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你到底是谁!”靖王妃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明月,整个人释放着一股暴戾之气。   对于靖王妃的态度变化,有些让明月吃惊,就算知道是中毒,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转变,除非,靖王妃知道冥伊水中的什么毒!明月眯了眯眼睛,忍着疼痛,“王妃说什么?我不知道!”明月死不承认。   靖王妃眼神有些闪烁,精神好像因为之前高度紧绷,现在有些不受控制,嘴里嘟嘟囔囔,这样的状态明月最熟悉了,而靖王妃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传到1她的耳朵里,听明白了这些话,明月更震惊了。   “不可能,东西我亲手毁了,绝对不可能还留着!这鬼东西,绝对不可能,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靖王妃状态有些异常。   明月蹙着眉头,“喂!”用力挣脱开,大声吼着,“还请靖王妃尽快放了我,否则,如果三皇子知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靖王妃回过神来,看着明月忽然笑了,“三皇子?哈哈,真是好笑,如果我告诉她,你,他一直宠幸的女子,竟然是之前白虎城名声鹊起的破鞋,是个被人人玷污的脏女人,你说,他还会如此对你这么好么?”靖王妃笑吟吟的说道。   明月眯着眼睛,虽然面色不好看,可是却并没有真正怕靖王妃,“好啊,如果靖王妃能够替我代劳,再好不过了,我正发愁呢,这件事情,怎么告诉他!”明月啧啧着,“不过,我很好奇,伊水郡主到底中了什么毒,竟然让靖王妃如此吓破胆!”   “你闭嘴!”靖王妃突然用力甩了明月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明月的脸立马红肿起来,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子立即显露出来。   呸——明月吐出一口血,咯咯的笑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恼凶成怒啊!哈哈,真是有趣。”明月又吐了一口,她桀骜的看着靖王妃,“就算东西是我下的,那又如何?想知道我从谁手里得到的?做梦!”明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我就是要闷死你!哈哈——”明月大笑着。   靖王妃看着明月猖狂,“用了刑,我看你还敢嘴硬!”靖王妃鄙视着明月,“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至于你的三皇子,你就不用想了,想从我手里拿人,做梦!”靖王妃对着身后的嬷嬷,“给我仔细伺候着!”   靖王妃出了门,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珠子,心却飘忽不定。靖王妃放心不下冥伊水,赶紧去看看,正好碰到冥伊水毒发,这是第一次毒发。   冥伊水在床上痛苦的打着滚,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脸色苍白,五官狰狞在一起,在她的手背上,有一缕缕血丝暴突出来,那东西就好像活了似的,在人体内诡异的蠕动着。   “啊,娘,救命,让我死,让我死,我受不了了,娘,我受不了了!”冥伊水的十指上沾满了血,她裸露的皮肤已经被她自己挠的血肉模糊,即便这样,冥伊水的疼痛依旧没有缓解。   靖王妃大骇,她命人去请医者,但是靖王妃自己知道,这群医者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置,靖王妃脸色很是焦急,看着这样的冥伊水,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靖王看着床上的冥伊水,脸色一沉。   “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色一沉。   “爹,爹,好难受,伊水好难受!”冥伊水听到了靖王的声音,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单单说这几个字,就耗费了她浑身的力气,床单被褥全部都沾染上了冥伊水的血。   “到底怎么回事?”靖王冥宗辉看着靖王妃,开口问道。   “王爷,王爷,救救伊水,救救咱们的女儿,你快救救咱们的女儿!”靖王妃已经没了注意,她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冥宗辉的胳膊,哀求着,苦苦哀求着,哪里还有之前的趾高气昂?   一些医术高明的医者匆忙进了屋子,他们让人把冥伊水给困住,不让她再自残,每个人都轮流给冥伊水诊脉,可是,每个人都眉色凝重,目光狐疑,压根就看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来,明明看着是中毒的症状,可是,他们通过脉象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真是怪事!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冥伊水咬了一人的手,又开始折腾起来,不过,或许的第一次的缘故,人很快就安静下来,冥伊水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嗓子都喊哑了。   “到底怎么回事?”冥宗辉询问一旁的医者们,然而,每个人都给出了古怪的答案,冥宗辉脸色很不好看,“连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么?”靖王冥宗辉心情很沉重。   “郡主的这种情况,咱们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如果真如王妃所说是中毒,症状也能对的上,可是,身体,我等确实没有看出异常来,或许,如果王爷能够找出下毒之人,或许能够解决。”医者摇头,只能如此说。   靖王看着医者离开府里,眉头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靖王看了靖王妃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靖王妃却哭哭啼啼,她为自己的女儿所受的折磨而心疼,可是,她不能说,就算她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根本就帮不了什么忙的,现在,只能从明月身上找突破口了!   靖王来到明月被困的屋子里,明月身上已经动刑,被鞭打的痕迹,已经有血渗透出来,明月确实是硬骨头,或者说,最近的经历让她变狠了,抵死不开口,不管痛成什么样子,就是不松口。   “竟然惊动了靖王爷,真是不容易!”明月虚弱的开口,冷笑着,“看王爷这面色,冥伊水那女人,铁定不好过,哈哈——”她在这里受刑,刚刚冥伊水痛苦的嚎叫却听的一清二楚,她很享受,享受冥伊水的痛!   “你下的毒?”靖王看着明月,“谁交给你的!”靖王眯着眼睛,虽然如此问,却在心里有了猜测,“你是从战部里得来的?”   明月真的很想笑,“战部?”明月看着靖王两眼冒光的模样,哭笑不得,“靖王爷,你脑子进水了,医部里的东西,会让我一个学徒插手?哈哈,真是笑话!”明月冷笑,“你如果说是钱颖给我的,我可能还能点头应一应!要说毒,江湖上谁能毒的过毒娘子呢?”明月故意把钱颖扯进来。   听到明月提起钱颖,冥宗辉忽然想起来了,既然钱颖是毒娘子,那毒素必定有办法的!顾不得再说,冥宗辉着急转身离开了。   明月却不笑了,她看着冥宗辉身为父亲为冥伊水奔走,她就非常的愤怒,为体内流淌着冥宗辉的血液而感觉到恶心!   明月闭上了眼睛,她想着墨风的话,没有想到,一切都被墨风给料到了。她就是死,都不会松口的!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的看着明月,“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执拗!”   “钱小姐,这和你有关系吗?”明月冷笑着。   “我是你娘!”钱颖咬着唇。   “哈哈——”明月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娘?你是我娘?有亲娘给自己女儿下药的?呵呵,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钱颖,你最好现在弄死我,不然,我不会让你们所有人好过!”明月就像个敌人,像个发了疯的敌人。   “我,我是为你好!”   “去你狗屁的为我好,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都替你恶心!”明月吐了一口唾沫,“滚,我就是死,也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明月艰难的后退,双臂勉力支撑着自己,然后无视钱颖,不再去看她。   钱颖走了,她留下了伤药,但是明月却看也不看。只是冷笑的看着地上滚落的药瓶子,笑了,笑的那么的诡异和奸诈。   媚蛊啊!墨风,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连这个都能预料的到!没有想到,我曾经敬重的母亲竟然也会对自己下手!   给了自己最为美貌的脸蛋,却暗中辖制了自己,让自己听命于人!不愧是毒娘子,真的不愧是毒娘子!   明月正磕着血,突然,门被踹开了,一个人愤怒的冲了进来,抬头一看,正看到冥放焦急的神情。   而冥放看到明月浑身是伤的惨痛样子,瞪大了眼睛,“月儿!”冥放冲了过来直接把明月抱起来,转过身,钱颖和靖王已经冲过来。   “靖王,靖王妃!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私自囚困我的侧妃!”冥放怒斥着这两个人。   “冥放!”明月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是出自真心的笑,“谢谢你能来!”然后吐血昏死过去。   “如果月儿有任何事,本皇子绝对和你们没完!”三皇子冥放把人带走了,同时气蒙了靖王夫妇。   听到消息的冥伊水却苦涩的掉了泪,明晃晃的打脸啊,在自己的岳家,竟然把一个妾给抱走了,连正妻的脸面都没看一下!   “爹,娘,我不要做皇子妃了,我不要再做皇子妃了!”冥伊水大吼着,然后也昏迷过去。   靖王府那叫一个乱啊。   回到三皇子府,墨风却在府里正耐心的等待着,看着冥放抱着明月回来了,呵呵的笑了,“怎么样,我没有骗三皇子吧?”墨风歪着头,她身旁正坐着冥夜。   冥放看着冥夜,又看向墨风,“谢谢!”   “哎,先不要急着道谢,咱们可是交易,只要你没忘记就好,到时候可千万别翻脸不认人。”墨风走上前,看着明月,啧啧的摇头,“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呵呵!”墨风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冥放听着墨风的话,也是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反正就是不顺耳。   冥放把人放进屋子里,早就等候的医者给明月医治。   冥放出来看着冥夜,“太子爷,这件事,我就摆脱太子了!”冥放不得不顺从,不得不颔首。   “美人泪,英雄冢!”墨风感慨着,“这句古话确实不错啊!”墨风对着冥夜眨眨眼睛,然后看向冥放,“我觉得,明月的身份问题,虽然你已经知道,你不嫌弃,不代表她不介意,你如果真想和和美美的过下去,就要让她解开心结,女人心很小的!”墨风笑了。   “多谢太子妃提醒!”冥放颔首。   “哎,你可别谢的这么早,我还没成他人妇呢!”墨风翻了个白眼,然后拽着冥夜离开了。   冥放蹙着眉头,虽然心里还有些迟疑,但是,脑海中却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没有做错。   冥放这个男人,在面对真爱之人的时候,比旁人要果断的多!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交给三皇子府的月侧妃。不要让旁人察觉!”   那人接过纸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子。   冥夜进宫后,直接闯入王上的书房,一点儿都不客气,也不尊敬,直接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连最基本的理解都省掉了。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秦王冥无极正有雅致的作画,看到自家儿子这么莽撞的样子,赶紧放下手里的笔,“咱们太子爷心情不好?”冥无极撇着嘴。   冥放看着冥无极,“你之前中蛊了?”笑容满面,这件事情显然让他心情不错,而且还有闲情逸致讨论这事情,和刚刚进门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这是来看老子笑话来了?”冥无极抓起毛笔朝着冥夜砸了过去。可惜,理想中的画面没有展现,那沾了墨汁的毛笔竟然在半路就坠地了!冥无极撇撇嘴,每次都赢不了这个臭小子!   “看你很清闲,给你找点儿事情做!”冥夜托着下巴,“让冥放和冥伊水和离!”   “你放屁!”就算平日里秦王再能忍耐的一个人,在听了冥夜的这句话,也忍不住爆粗口了,冥无极盯着冥放,“你当老子下的圣旨是过家家酒呢!想成就成,想立就立!”气的冥无极眼珠子都差点儿要竖起来了。   冥夜笑了,“哦,不想下旨也可以,我不过是多些周折,哦忘了,不用费周折了,忙的都忘了!”冥夜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个臭小子,你诚心来涮老子来了!”秦王冥无极更是气的不行,可又不能真的把这个儿子怎么样,“老子玉玺都跑你那里去了,你来这里吆喝个什么!”冥无极知道,冥夜来不过是来知会他,告诉他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朝令夕改,而且还是对靖王的郡主,这可不是个好决策!”   “我女人想!”冥夜直接给出了这么一句话,什么其他理由也没有,他女人想要的他就会给,无论什么!   “墨丫头?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一听到墨风的名字,秦王冥无极就忍不住头疼。   “你就站着看戏就好了,以后应该有不少好玩的事情,尤其是靖王府,老头子不是一直担心靖王府么,这次,恐怕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了!”冥夜笑了。   事情通知到了,冥夜也就不打算待下去了,只是离开前又看了一眼秦王,“要大婚了,通知宁王,这段日子不要让他往外跑了,省的到时候受了伤,墨墨又要出幺蛾子!”冥夜狠狠瞪了一眼自家父王,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秦王冥无极是真的郁闷了,人家都说女儿家胳膊肘子往外拐,到他这里好,自家样的儿子成了旁人的了,自己家的老子不疼,反倒是心疼自家女人的爹,这叫什么事儿啊!   被冥夜这么一折腾,冥无极也没了心情继续作画了,他扭头看着郑铎,“你说,这个墨丫头又在弄什么?”   郑铎想了想,“奴才觉得,太子妃似乎和靖王府有有些纠葛,否则,不能这么和他们过不去!”   “对,对,就是过不去!这个小丫头,真是——哎,朕还真的必须把宁王弄回来,这个丫头,或许宁王在还能老实一些!”秦王冥宗辉说着,赶紧去下指令。   郑铎看着冥无极,想了想还是把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王上,您真是糊涂了,宁王那位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宠溺女儿宠上天的主儿!有宁王爷在,恐怕太子妃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郑铎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可怜的靖王爷,您多多保重了。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明月狠狠的擦掉眼泪,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我却控制不住的爱上你,我,贪念你的好,贪念你的怀抱,贪念你的深情,贪念你所有的一切……”明月抽噎一声,“我很卑鄙!对不起!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冥放伸手扮过明月的脸,他双手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庞,迫使明月能够正视自己,冥放很认真,神情很专注,“所以,你没有失忆对不对?你知道自己是谁?”冥放挑眉。   明月闭上眼睛点点头。   “月儿,我知道你的身份,要比你所知道的要早!”冥放很郑重的说,“可是,即便是知道你是谁,我仍旧不后悔爱上你,我还要感谢冥伊水,如果没有她,老天爷不会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对不对?我不在乎你之前如何,如果我早早遇到你,或许,你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我只是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碰到你!”   冥放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明月,“月儿,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么?”冥放笑了,能够从眼中看到他的深情,“从你重新拥有这张脸开始,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与之前截然不同,你就是现在的你!怕锦帕上面,还沾染了你的血,你忘记了么?”冥放亲昵的碰触着明月。   明月脸色有些绯红,目光闪烁,抿着唇。对啊,她已经肮脏了,可是为什么她和冥放在一起,竟然还有处女血,竟然还感觉到了疼痛?为什么呢?明月咬着唇,她觉得这不是巧合,难道——明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明月觉得,这一定和墨风给她喝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明月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明月蜷缩在冥放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冥放却暗自松了口气,明月能真正将心里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他很高兴。   太子府。   墨风手里正拿着一封信,这是明月送来的,是感谢她的成全!墨风却笑了,各需所取而已。   “小姐,明月走了啊?”柳娇瞥着信,轻声问道。   “是啊,三皇子带着明月偷偷离开了!”墨风将信放到了桌子上,叹了口气。   “可是,三皇子不是被禁足了吗?”柳娇愕然的问道。   “所以说,是偷偷啊?”墨风笑了,“不过,这个三皇子,心思转的也太快了一些!”墨风很狐疑的蹙着眉头,“柳娇,你说,眼前放着一个权势滔天的机会,你去不去拼一把?”   柳娇摇头。   “如果你是个男人,你会不会,我是说如果,又不是说你!”墨风瞪了一眼。   柳娇笑了笑,硬着头皮说道,“小姐,如果是平常人,我想,应该会拼一把吧,更何况是皇家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啊?”   “对啊,可是,这个冥放放下的有点儿太洒脱了!就像是脱胎换骨,大彻大悟了一样!”墨风摇头,想不明白。   “是真是假,墨墨也不用担心啊!”冥夜走进来,正看到墨风自寻烦恼,“冥放走了。”然后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了墨风。   墨风不解,打开一看,彻底无语了,“冥放的脑袋一定让驴给踢傻了!”这是墨风精辟总结第一句话。   柳娇翻了个白眼,赶紧退出了屋子,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他竟然真的把手上的势力白白送给了你!”墨风狐疑的看着冥夜,“你就不怕里面有诈?”   “你说呢?”冥夜点了点墨风的鼻子,然后拽着墨风离开了。   ------题外话------   对于明月,其实开始是打算给她个炮灰悲剧的,不过,后来想想,图图还是决定让她有个幸福的机会,恩,明月这段就结束了,下面,开虐了,嘿嘿,靖王府一家子,洗洗干净躺砧板!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冷钰笑着看向靖王爷,“王爷,您请吧?”冷钰站在靖王身旁,浑身气息释放,反而驱散了靖王爷的威势。   “不知太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靖王爷心下一惊,也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了,稍稍平复心绪,然后问着冷钰。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太子爷进宫,想来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冷钰笑着打哈哈。一路送走靖王冥宗辉,冷钰站在门口许久,然后唇角嘲弄的勾起一个弧度。   “哎,等等!”冷钰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小花的大叫声,“玉橛子,等一下!”小花费劲儿的提着一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反正看着小花很费力的样子。   冷钰脸上肌肉抽搐一下,玉橛子,他这个外号可让好些人笑掉大牙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抗议纠正,人家小花愣是不改,反而越叫越上瘾了。他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搞的他的威严顿时降了半截。   冷钰叹了口气,任命的转身,走上前接过东西,包袱确实有些沉,小花看着人小,力气劲儿倒是不差,“你这是弄的什么东西?”   小花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宝贝,我这是弄的宝贝,哎呀,你不懂,小姐等着要呢,快帮我弄回去!”小花歇了片刻,感觉身上气息这才顺畅不少。   “小姐,您说,靖王爷会同意么?”柳娇看墨风心情不错,有些好奇的问道,“现在人人都知道靖王爷宠爱钱颖不得了,就算和靖王妃冷战也要继续下去,他会把人送给小姐?”柳娇摇头,觉得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   “这就要看,冥伊水和钱颖这两个人到底谁重要了。”墨风不在意的说,转头看向门外,见到冷钰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的小花。   “小花,我可没让你找代步的!”墨风挑眉。   小花无关顿时纠结在一起,“小姐,奴婢可是自己一人提回来的,到了门口才让玉橛子帮的忙,不信您问他!”小花擦着额头的汗,“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墨风摇摇头,“回去歇着吧!”   “哎,小姐真好!”小花得到命令,赶紧转身离开,生怕墨风会再派什么古怪的事情给她做。   墨风看着冷钰,呵呵一笑,“我是看着小花身体有些弱,故意锻炼锻炼她一下,你去忙吧!”   冷钰脸上肌肉再次抽搐,怪不得!   靖王冥宗辉出了太子府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自己走在街道上,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同意,就是他能交出钱颖,也绝对不能把令牌送出去,可是,冥伊水就要死了,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他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而见死不救么?   靖王冥宗辉真的很为难,很难下决定,冥宗辉看着街道上成群的小孩子玩玩闹闹,他其实很羡慕,真的好羡慕,他也想拥有自己的儿子,他也想让靖王府有一个传承,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明月,再也没有其他嗣子出世,他暗中看过不少医者,所有人都说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可是,身体没问题,孩子就是没有着落,他也没有办法。   就剩下这么一个骨血,他真的不能让自己绝脉!可这个决定,真的好难做。墨风那个女人,口气如此铁硬,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算有人能够周旋,可是,冥伊水也等不了了,多等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一天,他只有一天的时间了!靖王抬头看向王宫的方向,他想过去见秦王,可是冥宗辉心里清楚,秦王必定会站在墨风的那一边,不过,或许也有转机……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闭嘴不言,似乎是在等着靖王。   不出一个时辰,靖王又来了太子府,他身旁跟着钱颖,钱颖的样子看起来一脸茫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大厅,墨风打量着钱颖,钱颖比之前更水灵了,“毒娘子,这些年过的太逍遥了!”墨风直接开口,然后打了个手势。   梅霜和梅雪两人一起上前辖制住了钱颖,根本就没有给钱颖任何反应的机会。   钱颖见这情况,早就愣了,“阿辉,怎么回事?”钱颖去看冥宗辉,但是,此刻的冥宗辉哪里还有之前的温柔模样?有的只是冷心冷情。   “不用看了,靖王爷已经把毒娘子你,送给我了!”墨风笑的很刺耳,她起身上前,突然扣住了钱颖的手腕,狠狠捏着她的手提起来,手指指甲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了药沫,墨风冷笑着,“这点儿毒,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把人带下去!”墨风给梅霜梅雪递了个眼色,地方她早就给钱颖预备好了,就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阿辉,阿辉!”钱颖还不死心的喊着,叫着,可是,冥宗辉只是冰冷的站在原地。   墨风看向冥宗辉,伸出手来,“令牌!”   虽然不舍,但冥宗辉还是极不情愿的把一块玄铁拿了出来,巴掌打的玄铁上盘着一只凤凰,中间是一个繁体鹰字。   墨风接过来,令牌放在手里很冰冷,也很有重量,墨风颠了颠,拇指却在玄铁的凤凰上摸了摸,“算你识相!”墨风笑了,“既然靖王如此慷慨,明日一早,我自会去你府里!”   靖王冥宗辉却盯着墨风手里的令牌,他紧紧盯着墨风,“你到底是谁?”令牌真假,绝对不会有地个人知道,但是眼前这个人却知道如何辨别,绝对不是巧合,“你到底是谁?不对,你父母是谁?”冥宗辉有些焦急。   墨风将令牌扔给了冥夜,玩味的看着冥宗辉,却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冷钰,送客!”墨风看也不想再看,直接离开。   “没想到靖王爷手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冥夜把玩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想来王爷手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宝贝也说不定?”   靖王脸色一变,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冥夜挥手拒绝了,冷钰看到自家爷的面色,赶紧请人离开。   冥夜冷眼看着靖王的背影,手上捏着的玄铁却用了些力气。   墨风离开没有回屋子,反而去见了钱颖,钱颖已经被灌了提前准备的药,整个人虚弱无力,而她身上藏着的毒药也都被搜了出来。   “不用看了,靖王人已经离开了!”墨风坐到梅霜给搬来的椅子上,低头看着地上趴着的钱颖,“毒娘子,这个男人,让你倾尽所有,最后却还是抵不过父女亲情,滋味如何?”   “你想怎样?”钱颖狠狠的看着墨风。   “知道那天你询问明月的时候为什么失败了么?”墨风笑容满面,“不过,说起来,你也够心狠的!”墨风笑了,“明月毁容的那次,你明明可以出手阻止的,却故意冷眼旁观,看着你的女儿变成那副怪物样子!恐怕,这也在你的计划里吧?”   墨风自顾的说着,根本就没理会钱颖的反应,“只是你没有想到,事情会在明月身上起了波折,你想用明月来牵制冥宗辉,却没想到明月突然失去控制,想不明白吧?”墨风笑了。   “是你!”钱颖既然听到墨风这么说,她自然会联想到一些事情。   “相思软,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墨风笑了,“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相思软能够让人貌美如花,还能让女人恢复新生。相比这件事情,你的师傅,并没有告诉过你!”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臂膀里,闷闷的问道。   “想我去么?”冥夜反问着。   墨风却摇摇头,“还是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墨风这么说着,然后闭上眼睛,很快就有和缓的气息穿出来。   冥夜抱起墨风,把墨风放到了床上,守着墨风睡去。   第二天,墨风早就醒来,她开始整装,准备着去靖王府的一些东西,至于随从,墨风只打算带柳娇一个人。   目送墨风离开,冥夜的脸上都一直挂着笑,直到墨风的身影消失不见,冥夜脸上的笑意这才暗淡不少。   “事情查的如何?”冥夜看向身旁的冷钰、薄文等人,为了这个鹰字令牌,冥夜一直派人追查,可惜,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令牌被墨风收走了,冥夜面色有些不善,在秦国竟然还有这么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力量,真是让人不安啊!冥夜却笑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爷就放心吧,兄弟们都不敢耽搁,不过听说,宁王爷要到了!”薄文忽然说道。   “大婚,自然少不了岳父大人!”冥夜挑眉丢下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回了屋子。   冷钰和薄文对视一眼,他们怎么觉得自家爷是在炫耀呢?   靖王府!   墨风下了马车后,站在府门前凝视着这一块牌匾,怎么看都感觉这三个字很刺眼,很惹人厌恶!   靖王府管家闻讯赶紧出来迎接,他可不敢担待这位主儿,低头哈腰的把人请进了府里。   靖王和靖王妃都在守着冥伊水,冥伊水的情况很严重了,毫不客气的说,已经到了皮包骨头的阶段,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人就好像被拔了一层皮!   进了屋子,墨风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熟悉的味道,她首先看向了靖王妃,靖王妃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眼眶都是红肿的。   靖王相对要平静很多。最后看到床上的冥伊水,意料之中的结果!   冥伊水瘦的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整个人脱水严重,肉也掉了不少,裸露的皮肤上有黑色的血丝密布着,就像是蜘蛛网。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死神的召唤网,网络着人的命!冥伊水很痛苦,她的呼吸都是粗重的,就算已经羸弱到这样了,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伊水郡主的情况,很糟糕。”墨风走到床边,看着这个样子,余光却瞥见了靖王妃,靖王妃的面色有些异常,“这样的毒素,是我在秦国没有见过的!”墨风转头看向靖王冥宗辉,唇角勾着笑,“倒像是来自燕国的。”   “胡说!”靖王妃突然打算了墨风的话,她好像很紧张,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焦躁,和刚才的担忧是截然不同的。   “靖王妃,你好像很着急?”墨风有些不解的问道,一双眼睛却对视上靖王妃的眸子,“听靖王妃这意思,你好像了解!”   “我,我不知道!”靖王妃很肯定又很迅速的反驳。但是很快,靖王妃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她看向靖王,见到靖王的视线,心里一颤,“我希望伊水能尽快好起来,不再受折磨!”靖王妃又开始哭了起来。   “能不能治好?”靖王看着墨风。   墨风给冥伊水诊脉,手指在冥伊水身上按了按,每次墨风碰触冥伊水,冥伊水的反应都异常的痛苦,好像在受着什么折磨。   “这就要看靖王爷想要伊水郡主治到什么程度了!”墨风收回手,她却拿出一根银针,挑破了冥伊水的指肚!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说完,冥伊水又开始病发,她的痛苦折磨着母女两个人。   第二天,墨风如约来到靖王府。靖王看到墨风如同见了敌人,好像恨不得把她给大卸八块,而靖王妃却很焦急。   “我同意,不管姑娘如何,我同意,只求你救救伊水!”靖王妃恳求着墨风。   墨风笑了,“靖王妃,你可能还没想明白,取血的过程很痛苦的,你能承受?”墨风笑了,“可能这段日子你不能正常走路,你也能接受?你不能想以前一样貌美如花,你能承受?”墨风接连质问道。   靖王妃沉默片刻,终于鼓足勇气点头,“能,我能,只要能就伊水,怎么都行!”   见到靖王没什么异议,墨风笑了,“好,既然如此,那就准备着手吧!”墨风把一粒药丸递给靖王妃,“吃下这颗药,你就不能反悔了!”   靖王妃颤抖的接过来,然后一股脑把药丸捂进嘴里,流着泪硬是逼迫着自己把药丸给吞了下去。好像做了多大的牺牲似的,很壮烈的样子。   墨风却冷眼看着,看着靖王妃此刻的伟大,眼底却流露出些许嘲弄。这一家子这样悲壮的想要拯救自己的女儿,墨风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这一出,更甚至是,这都是墨风导演的!只不过,当事人并没有察觉而已。   “我医治人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不许任何人进入,我需要的东西,你们要在门口随时帮我准备!”墨风说着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们安排一间屋子……当然,这三天,我会一直待在府里!”   靖王冥宗辉回过神来,指派着管家满足墨风的要求,“既然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紧接着,府里的仆人门开始帮冥伊水转移屋子,而此刻,吃了药的靖王妃有些精神混沌,已经站不稳了。墨风让人把靖王妃提前搀扶到那间预备好的屋子里。   一切准备就绪,墨风看着床上躺着的冥伊水,看着另外一张床上昏迷着的靖王妃。墨风却站在屋子里无声的笑了,她很有闲情逸致的把自己的银针排列出来,一根根精挑细选着。   “柳娇,把靖王妃身上的衣服都给我拔光!”墨风一边选针,一边吩咐着柳娇。   柳娇点头,听话的把靖王妃身上拔了个精光,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墨风选好针,走到靖王妃跟前,捏着靖王妃的脸蛋看了看,脸上满是鄙夷,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比得上她的美人娘亲,连给她美人娘提鞋都不配!   墨风的手开始在靖王妃的身上摸索,以诡异的手法,有规律的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开始行进,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柳娇却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也觉得墨风的行为太奇怪了。   一圈走下来,墨风眉头却慢慢的皱起,一无所获,她竟然没有发现!墨风有些不想相信的又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可能,美人娘不可能会骗她,东西一定还留在靖王妃这个女人的体内,到底是在哪里呢?墨风冥思苦想,美人娘唯一没有明确说的就是那东西的具体为止,只说在她体内,到底在哪里?   四肢、双臂、肩头、上半身、肚皮、腿……墨风一遍一遍开始仔细寻觅,不厌其烦,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一样!   “小姐,您到底在找什么?”柳娇有些忍不住了。   血玉髓,你到底在哪里呢?墨风收了手,蹙眉深思,视线却把靖王妃从头看到脚!突然,墨风脑海里灵光一现。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这些蜘蛛丝是不是很可怕?”墨风让冥伊水亲眼知道自己的情况,“这是一种奇毒,能够折磨人到死!一点一点耗尽人的精力……”   “你休息吧,晚上还有一场好戏,如果你睡过去,就太可惜了!”墨风用针封了她的睡穴,看着冥伊水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昏迷中。   墨风笑了在屋子里点了香,掩盖住屋子里的血腥味,转身出了屋子。   “一个时辰以后,用清水把屋子里都洗刷一遍,不要惊扰到郡主……”墨风命令着这些仆人,话音刚落,就看到靖王爷走了过来。   “靖王爷,我说过,这三天,你是不能进去的!”墨风挡住了冥宗辉的去路,“看来,你是已经见过靖王妃了!”墨风淡然一笑。   “伊水怎么样?”靖王爷冥宗辉此刻就像是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一个好父亲,担心着自己的女儿。   墨风笑了,“还不错。暂时死不了。”墨风冷漠的说道,然后越过靖王爷离开了。墨风去了她休息的屋子,刚坐下喝了一口水,柳娇走了进来。“歇一会儿吧!”墨风看向窗外。   她已经身在靖王府了,这里的生活多么的光鲜亮丽,这里奴仆成群,主人多么的气派?靖王爷冥宗辉,有权有势,有悍妻有娇女,多么幸福美满啊!可是这一切,却都是建立在一个悲惨的女人身上的,一个女人凄惨的一生!   墨风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规律的在桌面上敲打着,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异常的刺耳。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墨风手背上青筋暴露,脸上肌肉紧绷,整个人好像着魔了似的。   “噗……”突然,墨风身上气息起伏不定,张口吐了血。   就在这个时候,冥夜却忽然从天而降,一把抱住了墨风。   冥夜本来是不打算现身的,他只是不放心墨风独自来靖王府,这才打算悄悄来看看,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冥夜心里心疼的很。   墨风蹙着眉头,仔细的才看清了来人,“你怎么来了?”墨风擦掉嘴上的血,“没事,就是有些气血不定。”墨风靠在冥夜的怀里,“不是不让你来的么?”   “不来怎么知道墨墨竟然如此不珍重自己!”冥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风。“有什么事情,我帮你,你为什么要自己承担?为什么要自己承受?墨墨!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吗?”冥夜用力困着墨风。   墨风静静的看着冥夜,却笑了,很开心的笑,“爹爹回来了?”   冥夜脸色一僵,低头狠狠的吻住墨风的唇瓣,发泄的纠缠了好半天,“如果墨墨不回去,恐怕宁王会掀了我的太子府!哼!”冥夜脸色不怎么好看,想来宁王爷必定对这个太子横眉冷对了!   墨风笑了,“你看着爹爹,别让他来靖王府!”墨风忽然用力抓着冥夜,“帮我看住他。”墨风说的很慎重,很严肃,因为墨风已经猜到,恐怕宁王谷峰已经联想到什么了,可是,她不能让宁王插手,这件事情,只能她自己做!谁也帮不了的!   冥夜凝视着墨风好一会儿,“两天,如果两天后你不回家,我会荡平靖王府!”冥夜冷哼一声。   墨风把冥夜哄好了,把人送到门口,刚一出门,正碰见过来的靖王爷。   嘿嘿,靖王冥宗辉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府里的太子爷,脸色非常难看,冥夜脸色同样臭的可以,连招呼都懒得打,大摇大摆离开了靖王府!   墨风回过神,莞尔一笑,这个男人啊!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既然你们都来了,就都出来吧!”与此同时,墨风亮出了手里的鹰字令牌,“你们的规矩很有意思,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墨风把令牌扔了过去,也不管要仍给谁。   不过,令牌却像是长了翅膀似的拐了个弯飞到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老头的手上,说是小老头,只是看起来年纪很大而已,其实本人应该还很年轻。   “你是谁?”那人开口了,敌视着墨风,“令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自然是冥宗辉给我的?不然还是我偷来的?”墨风冷笑着,“我已经说了,人不够,都出来吧!躲躲藏藏也没有意思!”   那小老头听着墨风的话,一股戾气朝着墨风面门飞来。   冥夜脸色一沉,袖子一甩,用气包裹住墨风和自己,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冥夜脸色稍有的难看,这样的绝世高手,他们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信息。   “你到底是谁?”那人危险的盯着墨风,已经动了杀意。   墨风微微侧目,“试一试你们的兵器!不用手下留情的!”墨风笑了,在她手一起一落的刹那,她身后的护卫队突然围绕成圆形,把谷峰、冥夜和墨风层层围了起来,一层一层,黑衣人迅速的亮出连弩,特制的弓箭上膛,嗖嗖的锐响破空而出。   砰——砰——   他们并不是往人上进宫,反而是一些普通的树木植被,甚至是一些石头!但是,让人经意的事情,这些被弓箭击中的地方,竟然都流淌出了人血!   不多会儿的功夫,那些隐藏的人终于显露出了原型,不过可惜了,都变成了死尸,没有一个活口!他们都是绝世高手,可是却没有抵挡过小小的连弩。   小老头怒了,脸色狰狞的很,“你找死!”他一怒,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动了起来。   “留命!”墨风命令着,她冷眼看着这些人被弓箭击败,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从空中突然坠落摔倒在地上。   明明是被谷峰都忌惮的高手,却没有想到就这样被击溃了,很不敢想象。   弓箭刺入的地方都很有趣,都是他们的手腕脚踝,都是精准的刺穿了他们的筋脉。只一击,他们就溃不成军了。   “没事了!”墨风扭头看着冥夜,“你的人,很厉害!”如果换成旁的人,就算是战部的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力。   “认错主的惩罚,虽然迟了些,不过还好!来得及!”墨风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小老头面前,从他的手里夺过鹰字令牌,令牌上面已经染了血,可墨风却不嫌脏。   对方在凝视着墨风,视线不曾离开墨风那张脸,“是你!”那人的声音里透露出极度的恐惧,“不,不对,不是,你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活下来的!墨君和你是什么关系?”那人用力的嘶吼着追问着。   “哦,真是难的,你还记得我娘!”墨风笑了,“叛族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娘说过,她曾经警告过你!”墨风笑了。   “哈哈!怎么会?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活着——”不知道是墨风的存在还是因为他嘴里提及的名字,这个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疯狂的说道着,“她死了,中了那样的毒,她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哈哈……”   “这要让你失望了,她多活了十年,生下了我!”墨风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所以,你们,都要死!所有人!”墨风的话,就如同风铃,随风吹散开来,“你们的家人,孩子,妻子,都该死!”墨风笑了,可其他人却神色大变,眼底有些恐慌。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吧。”墨风笑了,这些人本就该在她美人娘死的时候就应该离开的,竟然晚了这么多年,娘亲,小风儿送他们去陪你了,你这下子在底下肯定不会寂寞了,你放心,很快,那些人也会下去陪你的,很快的,不会太久的,风儿发誓!   原路返回,但是人们却愕然发现,如果没有墨风的带路,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回去的办法,这里就像是被隔绝起来的一个神秘的地方。   出了那个地方,墨风将黑衣人物归原主,反正这些本来就不是她的人,本来冥夜的意思是让这些人跟着墨风,墨风并没有同意,冥夜的心思墨风知道,这些人在冥夜的手上比在她的手上更能发挥作用的。   谷峰却眼珠子死死盯着冥夜,冷哼一声,这么一队人马如果弄到战部去,谷峰心思一动,眼红的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   “王爷就别想了。”冥夜用腹语暗中警告着谷峰。   “臭小子,走着瞧!”谷峰狠狠剜了一眼冥夜,如果不是碍于太子身份,他早就想教训这个小子了。不过,恐怕咱们宁王爷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冥夜的修武能力恐怕要超过谷峰了。这两个男人对决,谷峰绝对只有被虐的份,当然,冥夜不会明白的指出来。   白虎城,靖王府的人依旧被虐着,与此同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死尸,而且是好些平民百姓,他们似乎是得了什么急症,死状都很凄惨,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在毒虫身上。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时间弄的好些城镇人心惶惶,掀起了一股杀虫运动。   太子府,墨风休养生息,她精神是不错,但是这几天的心情却很低迷。   谷峰走进屋子,就能看到独自发呆的墨风。“丫头!”谷峰坐到墨风的对面,“在想你娘?”谷峰宠溺的笑笑,伸手在墨风的脑袋上胡乱揉了揉,“你长大了。”   墨风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其实,在娘亲死之前,我本来答应她不对那个男人动手的,但是,爹爹,我后悔了,我不该让他风风光光活了这么多年的!”   “娘亲死的好惨,她被折磨的好惨,她们的痛,不过是娘亲的万分之一!”墨风双腿放在椅子上,将透埋在膝盖里,“爹爹,我好想念娘亲,我很想再见见她!”墨风闷声开口,嗓音有些颤抖。   谷峰走上前,伸手安抚的拍着墨风的后背,暗自叹了口气,“你是君儿的骄傲,丫头,你娘会很自傲的。”   墨风紧紧攥着手,她将眼泪逼了回去,抬起头来看着谷峰,“娘亲真无情,那老头子也无情,偏偏都要抛下我……”墨风然后又开始对着一个方向发呆。   谷峰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墨风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见到门口的冥夜,对着冥夜摇摇头,“让她自己好好待一会儿吧!”谷峰抬头看着天空,“过几天就是君儿的忌日,丫头心情不好!”谷峰神色低迷的离开了。   冥夜站在门口,忍了几次还是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默默的陪着墨风——墨墨,不要难过,我会保护你,陪着你,墨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绝对不会放开你!一直!   靖王府,终于,靖王府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那个人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城池再次掀起波澜,同时,这个人的出现也打乱了墨风原先的计划,所有的一切又都出现了变数。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了冥伊水能够说话的信息。墨风笑了,却没有怎么在意。   “小姐,如果她真的能说话了,会不会靖王已经知道了——”柳娇有些担忧的看着墨风。   “没关系,知道了也没关系,倒是让我省事了!”墨风玩味的一笑,“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带走了靖王妃!”墨风扭头看向丁牙,“你的人没有发现么?”   丁牙摇头,“小姐,咱们的人一直是外围关注王府,昨天晚上刚好太过漆黑,月光不……什么人,没有察觉到,只能确定是比咱们功夫高的。”丁牙虽然不想说,可是又不想因此坏了墨风的事,“或许,太子的人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墨风笑了,“丁牙,你现在不嫉妒了?”墨风打趣的说道。   丁牙有些扭捏的低着透,脸颊有些红。   “没事了你下去吧。”墨风看着门口的小花,“小花,去看看冥夜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啊?”小花正发呆呢,忽然听到墨风在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应着,赶紧离开了。   “这几天,这丫头好像心不在焉的。”墨风看了一眼柳娇。   柳娇笑了,“小姐也知道,小花心里是藏不住事的,她和冷管家的事情——”柳娇没有再说下去。   墨风点了点头,“那就再看看吧!小花也老大不小的了!”墨风摸着下巴,不过视线却落在了柳娇的身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柳娇如芒在背,尴尬的笑着,“小姐可别,我还小,还小呢!”柳娇特别的无措,尤其墨风的眼光很尖锐,让她有一种无处可藏的感觉。   “你可比小花大多了!”墨风提醒着。   柳娇咳嗽一声,“小姐都还没嫁人呢,奴婢怎么能先一步,嘿嘿——奴婢去看看小花,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说完赶紧撒丫子跑开,生怕自己会再被追问。   看着柳娇离开,墨风却不在笑了,眼底有些深沉,是谁带走了靖王妃?冥伊水竟然能够讲话了!难道是?墨风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现在还不能确定。   墨风是真的不介意靖王冥宗辉知道事情的真想,就算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关系的,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的,不过有一点——   冥夜也第一时间得到了靖王府的消息,他的人却是发现了异常,而且还跟踪了,可惜,一人没能回来,还有一人受了重伤,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性命危险,很明显对方是故意留一个活口的。   “秦国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冥夜看着下面站着的几个人,“你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冥夜有些蹙眉。   “爷,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真面目,而且出手故意隐藏了本身……”下面的人也很郁闷,这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人他们第一次碰到,明明是高手,竟然装孙子。   “靖王府那里,严密监视!”冥夜下达着命令,然后又告诫着这几个人,随后让人下去了,只开门的时候,正听到门口小花的声音。   冥夜知道是墨风那里有事情,也没有多留,直接起身去找墨风了。   紧了屋子,正看到墨风独自一人在发呆,这两天墨风的情绪有些稳定,不过,冥夜还是小心的陪着,“墨墨?”冥夜来到墨风身旁,“怎么了?”   “你的人和他交手了?”墨风抬头看向冥夜,“我想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   “好!”冥夜待着墨风出了屋子,“这两天墨墨精神不好!你说过要让自己美美的。”   “放心,你的新娘子跑不了!”墨风白了一眼冥夜,一个老大不小的了,竟然还装可怜,真是无语!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踏步离开了。   神秘人带走了靖王妃,他就像是忽然出现的幽魂,来的悄悄,去的悄悄,白虎城几乎被翻了一个遍了,可是,竟然没有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说来也奇怪,其实这个人并没有走远,他不过是出了白虎城,在距离白虎城不远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落脚了。   当靖王妃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四周寂静的很,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气儿,“你是谁?”靖王妃看着火堆旁边的人,他的容貌依旧遮掩着,“你认识我?”   “算不上认识。”那人的声音难听的很,好像曾经伤过声带,嗓音就像是拉大锯似的,让人听着浑身发毛。“明郡主不认识在下,在下却久闻明郡主的大名。”   靖王妃狐疑的看着对方,但是却下意识的蜷缩起来,“我女儿,我女儿怎么样了?”靖王妃着急的问道。   “你的女儿安然无恙,明郡主放心,说起来,可能明郡主有些贵人忘事了,这毒和明郡主有着很深的渊源的!你忘记了吗?”对方沙哑的笑着,就像是鬼魅。   靖王妃打了个哆嗦,“你到底是什么人?”靖王妃警戒的看着,“你认识墨君?”靖王妃忽然想到什么,大声喊着。   “墨君?哦,这个名字是有点儿耳熟。”对方虽然这么说,可是说话的口气却明显的有些古怪,带着一丝嘲弄,更待着一种愤恨和仇怨,“这个名字已经很久远了,哈哈——”   “你真的认得她!”靖王妃思绪开始混乱起来,这个已经被她埋藏了数十年的名字,如同魔咒一般的名字,竟然又被自己给翻了出来,这个名字就像是紧箍咒一样,死死的桎梏着她,牵制着她的命运!“你是来给她报仇的?”靖王妃颤抖的开口,可是很快她有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可能!你既然会解毒,难道你救了她?对,你会解读,你救了她,可如果这样,来报仇的应该是她自己才是!”   “哈哈,不用猜了,她已经死了!”对方往火堆里丢了几个干柴,火苗噼噼啪啪的燃烧的旺了起来,“这种毒,无药可解的!”   “什么?”靖王妃一听当场坐直了身子,“既然如此,你,我女儿?”靖王妃有些着急。   “虽然无药可解,但是我却有办法让人活命,你放心,我说你女儿安然无恙,她自然能安然无恙!”对方笑了,“一命换一命,我救了你女儿的命,用你的命来抵,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你到底要怎样?”靖王妃有些不明白这个人了,他认识她,也认识墨君。   “我不想怎样,不过是想像明郡主要一样东西!”对方终于开口了。   靖王妃见到对方抬起头来,可是,她仍旧看不到对方的容貌,靖王妃只能感觉有一双凌厉的野兽眸子在注视着自己,让她动弹不得,让她无所遁形,让她胆战心惊,“你,你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可以给你,金银珠宝,你要多少?”   “呵呵。”对方又笑了,笑的嘲弄,更是讥讽,“这样的东西,在下知道靖王妃并不缺,不过,却不是,但是放心,我想要的这样东西,对明郡主你来说,很容易的!”   对方忽然站起身来,他的手里亮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在火光的照耀下冷光四射,神秘人一步步靠近了靖王妃。   靖王妃见此,起身就要往后跑去,她不会坐以待毙,可惜,靖王妃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你,不可能!”当听到对方的话,靖王妃不敢置信,脸上只有无尽的震惊。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你是不是还要隐瞒下去?你小小年纪,真是好狠的心肠!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秦国太子妃,有什么资格成为未来的王后!”   墨风看着靖王冥宗辉怒骂的样子,看着他义愤填膺,看着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与自己横眉冷对,墨风却没有一点儿的反应,全程都是冷漠无情。   “我有没有资格,靖王爷你还没有资格评说!”墨风忽然凌厉开口,靖王动了气,调动了浑身的修武之力,但是身后的那两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用自己的气形成一个保护罩把墨风紧紧护在其中,不受靖王的伤害。“我可没有把你的王妃剁成人棍,我也没有把你的王妃从靖王府里带走,靖王爷,你这仇怨找的太过莫名其妙了!”   “你强词夺理!”靖王没有想到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墨风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说,“你把毒血喂给王妃,为什么?他们和你无冤无仇!”   “靖王爷!”墨风哀叹着摇头,“无冤无仇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有些人年纪确实大了,脑子不管用了。”墨风忽然站起身来,“你之前好奇,为什么对鹰字令牌我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墨风莞尔一笑,“想来这两天靖王爷也去过那里了吧,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吧?”   听了墨风的话,靖王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越来越重了,而且他总觉得心神不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魔鬼的化身。   “那些人,靖王爷有生之年是见不到的了!”墨风继续叙述着,“如果你怀念,可以去地下见他们,想来他们还没有走远,黄泉路上,靖王妃也必定在等着靖王爷,还有一些旁的故人!”   靖王冥宗辉本来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幻想,可是在听到墨风提起这个话题,他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不可能,不可能,那些人,你怎么会?”   “我既然知道鹰字令牌,你该不会认为我只是知道个皮毛吧?”墨风哈哈大笑起来,“恐怕,真正知道鹰字令牌皮毛的,是你靖王爷吧?冥宗辉,你掌控了令牌半辈子,恐怕连它真正的实力也不晓得吧?你是不是一直在自傲,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臣服于一个小小的令牌?”   墨风笑了,她看到了冥宗辉眼底的疑惑,看着问题恐怕曾经也困扰过冥宗辉的,只是那些人太听话了,让冥宗辉失去了寻找答案的耐心。“这个牌子,可比你靖王爷要重要的多!”墨风手里把玩着那个东西,“你从那人手里霸占了这个东西,他们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么?哦,当然没有呢,对于男人,万事都要留一线的。”   “你到底是谁?”靖王冥宗辉看着墨风,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可怕的同时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到底为什么熟悉,冥宗辉却不知道,总感觉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是谁?到现在了,靖王爷竟然还没有想到我是谁?”墨风笑了,“靖王爷,你知道的,我是谁?哦,对了,你不知道,不过有位故人你应该知道的……”   墨风就是要一点点折磨冥宗辉,她要他一点点想起那个女人,冥宗辉并没有忘记这个女人,因为曾经太过深刻所以才会这样么?或者是因为当初太过确信自己的计划,所以才会联想不在一起?没关系,他会想起来的,墨风笑了,手指却暗暗动了动,藏在指甲缝里的粉末已经借着一股力道送了出去。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